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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宵◆

ALL瓷·女王蜂巢3

美/俄→瓷


*雄竞文学

⌈蜂蜜是女王蜂自身产出的一种,只需一滴晶莹如琥珀的蜜,便能令群蜂趋之若鹜。⌋

(重修版)

01

监狱食堂如往日喧哗。


犯人们端着餐盘来来往往,寻找空位。一个体型肥硕的犯人打完了饭,见乌泱泱一群人堆在这边,不远处却空出了一大片位置,不由咒骂了一句。


监狱里影响心情的东西很多,时不时瞎眼的狱友是其中之一。


他一边仗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把其它人挤开,一边蹒跚地端着盘子往那边走。然而才刚迈出一步,看清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后,便讪讪地收回了脚,老老实实地挨着人坐下了。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没人想过去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


只见向来见面如仇人的美...

美/俄→瓷


*雄竞文学

⌈蜂蜜是女王蜂自身产出的一种,只需一滴晶莹如琥珀的蜜,便能令群蜂趋之若鹜。⌋

(重修版)

01

监狱食堂如往日喧哗。


犯人们端着餐盘来来往往,寻找空位。一个体型肥硕的犯人打完了饭,见乌泱泱一群人堆在这边,不远处却空出了一大片位置,不由咒骂了一句。


监狱里影响心情的东西很多,时不时瞎眼的狱友是其中之一。


他一边仗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把其它人挤开,一边蹒跚地端着盘子往那边走。然而才刚迈出一步,看清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后,便讪讪地收回了脚,老老实实地挨着人坐下了。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没人想过去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


只见向来见面如仇人的美和俄,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聚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并且反常地没掀对方的碗。


往常他俩打过架的地方,不是狼藉一片就是满地残渣,时不时还要拉上几个炮灰,每一拳都是把对方往死里打的凶狠残暴。活像是两头悍狼在相互撕咬,不把对方整得头破血流不肯罢休。


然而此时的场面并没有因他俩同处一桌变得和气,反而更加地焦灼。

 

因为还有一个人坐在俄的对面、美的身旁,像是完全接收不到危险讯号,在两人锋锐的盯视下泰然自若地进食。

 

以这两人为中心,除了瓷以外,方圆几米再没有一个人落座。

 

其他雄蜂则很难抵抗美和俄强势而排外的引导素,闻一下都觉得犯冲,没人想凑过去吃断头饭,自觉端着盘子离得远远的。

 

蜂群之中,即便是雄蜂也有能力高下之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待遇。抢不到位置、被迫蹲着吃饭的犯人酸溜溜道:“这两位爷真是命好,可以这么近距离地触摸他。要不是只有一颗脑袋,我也想跟他坐一起吃饭。”

 

还有人忿忿:“凭什么就只有他俩能占着人,我都没有和那个工蜂说过话。”

 

“凭啥,就凭他俩有能耐。不服你去和他俩打一架咯。”

 

“……”

 

远处的窃窃私语自然传不到瓷的耳朵里。他坐在两个不间断散发信息素相互倾轧的雄蜂中间,用叉子拨弄餐盘里的西兰花。

 

……不喜欢吃。

 

餐桌上的气氛古怪又沉默,除了勉强尝了尝菜色的瓷,另外两个人连餐具都没动过。

 

美单纯是陪瓷来走一趟。

 

他帮腿脚不便的瓷盛好了饭,正想过去邀个功索个吻,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俄坐在瓷的对面。虽然两人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是单这一个画面便足够让他不爽。

 

就像是已经归属自己所有的东西,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别人虎视眈眈地窥伺着。

 

吻没索着,气倒是憋了一肚子。

 

美是个有脾气就要一定要发作的人,从来不在瓷的面前掩饰自己的不悦。餐盘当啷一声甩在桌子上,汤汁溅得到处都是。瓷知道他又在吃飞醋,自觉地接过盘子,没有计较他粗犷的上菜方式。

 

俄看了瓷一眼。

 

瓷却错开了他的视线,垂着头,低眉顺眼地没有再去触发美的燃爆机制。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像一颗一点就炸的炮仗了。

 

美对瓷这种识趣的举动非常满意。他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支着脑袋看着瓷吃东西,然后恶作剧一样把瓷早上梳理好的头发扯散,故意把发绳的末端塞进他衣领里。

 

瓷已经习惯了他的小动作,知道这个时候就得依着他,几缕脱散的发丝从他的锁骨前滑落,眼看就要溜进盘子里。

 

就在俄忍不住想要帮他把头发挽到耳后时,美不紧不慢地伸手,搭在瓷的肩上,然后猛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瓷重心不稳,没防备给美拉进怀中。俄冷眼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一般的相处模式,捏紧了刀叉,手背青筋暴起,恨不得当场一刀把美给攘死。

 

忽然,他的腿上涌起一阵如同鹅毛搔过的奇异触感,俄一愣神,下意识收腿,然而那股力道不仅没有抽身而去,反而还顺着他的方向贴了过来。


在无人注意的桌底,一只脚若有若无地、游蛇一样磨蹭着他紧实的小腿肌肉。

 

俄面色微变。

 

他抬眼朝瓷望去,却只见他动作生疏地比划着刀叉,试图把西兰花挪到盘子外面,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

 

瓷的眉心微颦,嘟囔道,“丸子,我想吃丸子……”

 

“我盛什么你就吃什么。在监狱你还想挑食?”

 

瓷便叉起一朵绿油油的西兰花,在蔓越莓酱里滚了几圈,递到美的嘴边,打断了他和俄噼里啪啦的目光交锋,“您不挑,那您先吃呗。”

 

美握着他的手腕,就着叉子咬了一口,皱眉,显然也不太喜欢吃这种蔬菜,直接反客为主。瓷猝不及防让他塞了半颗吃剩下的花椰菜,有点生气地拍了他一下。

 

俄接下美抛来的、近似炫耀和嘲笑的眼神,罕见地没有翻脸。

 

桌上是两个雄蜂的针锋相对,桌下却涌动着另一波不为人知的暗潮。

 

瓷在用餐的间隙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坐在他对面,像是要想要和他说话,却又始终没有开口的男人。

 

贴着脚心的肌肉饱满温热,即使隔着一层裤子,也能感受得到精力蓬勃的性感。

 

俄的沉默更是助长了他的狐狸威风。

 

他越发得寸进尺,甚至直接踩在了俄的腿上,然后一寸一寸,屈起脚尖,往内侧滑去。

 

这种始终搔不到痒处的试探和勾引,一触即离如蜻蜓点水。他甚至不用低下头去看,便能想象出那双白玉一样足,是怎样地勾缠着他的腿,引燃他最直接、最炽烈的渴望。

 

俄垂眸。

 

漂亮的女王蜂形骸放浪,用尽浑身手段,眼神、肢体,无一不在向他发出共赴云雨的邀请。

 

直白又大胆的求欢,视他人如无物。他的动作十分隐蔽,不仅远处的犯人们无法看清,就连美也没有惊动。

 

狂妄自负的雄蜂以为找到了可以独占的珍宝,殊不知他自以为攥在掌心的小美人,正在桌子底下极为大胆地挑--逗他的死对头。

 

已经得到的永远满足不了他的贪婪,蜂后引诱他的臣民共同坠入深渊。

 

既理所应当地享受着特殊的照顾,又追逐着禁忌而隐秘的欢愉。他的灵魂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纯情。

 

02

“帮我送一样东西去医院。”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俄接到了一桩委托。

 

雇主没有露面,只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按照指示在街角找到了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麻袋,准备把它丢进护城河里。

 

然而意外陡生。凌晨三点的河岸边,不知何时竟然埋伏着大批蹲守的警*。

 

一个四肢浮肿、身体溃烂的人被从麻袋里拖出来。


这明显是一个被注射了女王蜂基因的普通人。并且因为强行注射,没有做任何防护,他的身体机能高度紊乱,濒临死亡。

 

给普通人注射基因药物,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重罪。俄因此被公--诉至大陆法庭,罪名是私制禁药和蓄意伤害。

 

进入监狱之前,他曾听说过蜂巢计划。

 

23世纪,全球变暖已成为不可逆转的定局。地球海平面迅速上升,大陆面积急剧缩小,大量人口感染疫病,人口数量锐减。

 

有人提出,如果将高等蜂基因与人类基因结合,后天培育人工蜂群,不仅能提高生育率,还能更好地适应剧变的生活环境。

 

蜂巢计划应时而生。

 

从纯血蜂群身上提取基因,重新编写后注入普通人血液里,可以强化他们的身体素质,延缓衰老进程。

 

但同时也潜藏着巨大的副作用,容易诱发神经疼痛,而排斥反应更会加剧他们发作时的痛苦。

 

这个计划在提出后不久便遭受大量非议。纯血蜂群声称自己遭到了冒犯,实验不得不转到幕后进行,最后在一波又一波的抗议浪潮下不了了之。

 

只有少数人知道,蜂巢只不过是换了一块阵地,把实验对象从志愿者变成了无法与外界接触的监狱犯人。

 

牵头人共有两位。

 

一个是当下炙手可热的药剂学家英吉利博士,另一个则一直受到蜂巢严密保护,外界仅仅知道这是一名在生物基因领域卓有成绩的年轻人。

 

大众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有人怀疑这和他的身份有关。

 

传闻这位“无名人士”是一位纯血女王蜂——身为高贵的女王蜂,没有乖乖地呆在蜂王台学习如何养育后代,却同人类合作,进行伤害种--群利益的实验,必然会引起蜂群的不满。

 

一部分雄蜂认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蜂群不在乎人类是否灭绝,尽管他们拥有和人类相似的形貌,但是群体结构的特殊性使他们无法与人类共情。

 

他们要求蜂王台公开这位离经叛道的女王蜂的信息,剥夺他的权益并将其下放,龌龊心思昭然若揭。

 

当然这种传闻被英吉利博士本人亲口否认。

 

俄却莫名将这位“无名人士”和他的雇主联系到了一起。

 

在暴雨中隔着电话、模糊而柔和的嗓音,像是降临末日的慈悲圣母吟唱赞美诗,俄不自觉地便被他安抚了。

 

“……歌德大街3024号,蜂巢生物科技研究所。我遇到了一些麻烦,”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舒缓,完全听不出是正面临困境的模样,“请阁下来一趟。”

 

“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我需要你帮我送一个人。”他的雇主用充满伤感的语调回答道,“他被强行注射了女王蜂基因,快要死了。”

 

“……我想,”俄说,“您应该知道私下给普通人注射女王蜂基因是违*的。这事是您做的吗?”

 

换做别人,这种离谱的要求往往都会被他直接拒绝。事关女王蜂,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

 

对面没有再说话。

 

就在俄以为他要取消委托,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失落,话筒里传来一声很轻的低笑。

 

模模糊糊的声线突然在那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好像那人就站在他的身前,目睹了他的犹豫和迟疑,并替他做出了选择。

 

“雨好像变大了。过来的时候要小心。”

 

鬼使神差地,俄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深藏在血液里的天性让他情不自禁地追问,“您是女王蜂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揶揄道,“你把女王蜂当什么了?路边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

 

俄至今都不确定,是不是当时回复的那一句略显轻佻下流的话,让雇主中途恶意大发,反手给警*送了口信、最后把他送进了监狱。

 

“——如果您是的话。我不要您的佣金,我想尝尝您的蜜,只用嘴和手。”

 

……

 

这段雨夜中的对话被俄深深镌刻在了脑海里,并因为长久得不到满足,逐渐发酵成一种更加奇怪的情感,让他时常在午夜浑身是汗地醒来。

 

事实上,那段时间正是他的迷茫期。他厌倦了刀尖舔血、东奔西走的日子,想要尽快稳定下来。很快瓷就让他如愿以偿——他被判处刑--期五年。

 

世界上还有比蹲号子更稳定的事情吗?

 

然而比起怨恨,他对瓷的态度更多的还是好奇,甚至抱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俄策划了无数种出狱后寻找他的方案,只为有朝一日能亲眼见他一面,却没想到这个愿望在监狱里就实现了。

 

在监狱里看见瓷的一瞬间,属于雇佣兵敏锐的第六感便告诉他,这个漂亮得像是雕塑一样的年轻人,就是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蜂后。

 

他亲吻他的面颊,用唇瓣描摹他的鼻梁,云一样绵软光滑的肌肤像是绸缎;甜到发腻的蜜糖流了他一手,而他沉湎其中,难以自拔。

 

工蜂的身份能瞒过那群人工注射的雄蜂,却瞒不过他。只有纯血雄蜂才能感知到女王蜂身上的特殊气味,也只有他才有和瓷配对的资格。

 

女王蜂体弱,喜奢华,贪于享乐,身份比旁人尊贵许多,哪怕犯了弥天大错也绝不会被送去羁押。

 

加上蜂巢监狱的特殊性,瓷伪装身份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难猜。

 

他再次遇到了一个雨天,一个他迈不过去的夜晚,而蜂巢能给他提供短暂的庇护和援助。

 

假意奉承,刻意迎合,不过因为美是他最成功的实验体。

 

作为第一批成为实验体的囚犯,美是所有注射雄蜂中发育得最为完善的雄体。无论是体能、爆发力还是信息素方面,美的指标都达到了优级,甚至远高于部分纯血雄蜂。

 

他向瓷证明了蜂巢计划的可行性,对一名科研者而言,这无疑是莫大的认可和激励。

 

瓷注视美的目光中时常带着无法掩饰的狂热。那是一个胆敢朝同类下手、心性凉薄的疯狂生物学家,看待自己喜爱的完美试验品的眼神。

 

这种喜爱转化成了对美的纵容,瓷对他展露出了身为女王蜂却少得可怜的那点儿纯情和体贴。

 

诞生于他手下,由他亲自观察培育的这批雄蜂,是女王最忠诚的亲卫。只要他想,在女王蜂信息素致命般的潜移默化下,整个蜂巢都会变成一把供他驱使的锋利刀刃。

 

03

蜂王台南洋分部·侍卫长所。

 

穿着白色工作制服的男人,对着地板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什犯了难,像是想要把这些东西统统塞进他容量有限的行李箱里。

 

他的助手帮他整理了一些,不解道:“南队,监狱里的人都皮糙肉厚的,您带香水和花瓣做什么?”

 

“我用不上,自然有人用得上。”南温柔地笑了笑,索性把自己的书都搬了出来,腾出空间,又放了几条用金线绣着蜜蜂图腾的手帕。

 

混在一群不修边幅的粗野之人中间,瓷怕是要变成一块脏兮兮的煤球,就是不知道监狱里的伙食好不好,有没有亏待他娇贵又挑剔的舌头。

 

南叹了一口气,仿佛有些苦恼,话里却带着几分掩藏不住的笑意,“怎么办,要是让蜂王台的人知道,我的女王蜂变得黑不溜秋的,我这个贴身保镖可就要负全责了。”

 

“到时候要我抱,我可不抱他。”

 

TBC.

瓷:什么煤球,你今晚最好睁着两只眼睛睡觉。

————————————

最近三次忙完了,更新应该会稳定一些,尽量在大家都放假的周末两天更新^  ^

Harvey
秒倒速溶进地下室的笨蛋 开门战...

秒倒速溶进地下室的笨蛋

开门战和满血佣兵抢着救人的上挂飞笨蛋

套了搏命千里迢迢倒在遗产机的笨蛋

倒在板子附近却不爬进板子的笨蛋

开了门却死活不走被制裁的门皇笨蛋

你佣直接化身男鬼比监管者更想杀你

秒倒速溶进地下室的笨蛋

开门战和满血佣兵抢着救人的上挂飞笨蛋

套了搏命千里迢迢倒在遗产机的笨蛋

倒在板子附近却不爬进板子的笨蛋

开了门却死活不走被制裁的门皇笨蛋

你佣直接化身男鬼比监管者更想杀你

弈寒

【杰佣JUST BLUE】19:00 碰瓷小熊猫

上一棒18:00 @果砸—限流了…˃̣̣̥᷄⌓˂̣̣̥᷅ 

下一棒20:00 @白纪✂️🤕 

(尝试了可爱文风,高甜纯糖,放心食用😇)

在唐杜尔街的尽头有一家店面,店门口挂着串贝壳做的风铃。推开这叮叮咚咚的声音进去,就能看见穿着白衬衫的老板兼咖啡师,这时你腿边也会传来暖融融的触感,一低头保准就能看见几只漂亮狐狸正热情地蹭你的裤脚。

这就是市里唯一一家狐咖馆,早上十点开门,晚上六点关门。老板名叫杰克,是个高挑俊美的年轻人,有一头金线般的长发,只在做咖啡拉花时才会扎起来。店里的狐狸都是他饲养的,个个乖巧得像最温顺的家猫。杰克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

上一棒18:00 @果砸—限流了…˃̣̣̥᷄⌓˂̣̣̥᷅ 

下一棒20:00 @白纪✂️🤕 

(尝试了可爱文风,高甜纯糖,放心食用😇)

在唐杜尔街的尽头有一家店面,店门口挂着串贝壳做的风铃。推开这叮叮咚咚的声音进去,就能看见穿着白衬衫的老板兼咖啡师,这时你腿边也会传来暖融融的触感,一低头保准就能看见几只漂亮狐狸正热情地蹭你的裤脚。

这就是市里唯一一家狐咖馆,早上十点开门,晚上六点关门。老板名叫杰克,是个高挑俊美的年轻人,有一头金线般的长发,只在做咖啡拉花时才会扎起来。店里的狐狸都是他饲养的,个个乖巧得像最温顺的家猫。杰克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步行来店里上班,中午吃他从家里带来的洋葱三明治加一个水果,晚上准点关闭店门。作为能开狐咖馆的老板,杰克对一切小动物都抱有相当的爱心,他的双肩包里永远装着零食罐头,连这条道上的喜鹊和小松鼠都被他喂得很熟。

但意外也就是这么发生的。

这天,当杰克如往常那样走在上班的路上,突然路旁灌木丛滚出一团红彤彤的绒球,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这毛茸茸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爪扑住了杰克的脚!

杰克吓了一跳,本能以为是饥饿的猫咪在讨食,但等他低下头却对上了一张格外清秀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短而翘的吻尖,几块白斑点缀在颊边,眉毛短的像个俏皮极了的顿号——毫无疑问,这毛茸茸的家伙是只货真价实的小熊猫。

可这条路上怎么会有小熊猫?

不等杰克搞清楚目前的状况,这扑住他脚的小熊猫就已用一种毫不见外的方式蹭起了他的脚,又软又暖的身子来回卖力地游走,几下就把杰克的皮鞋擦得锃亮。它抬头瞅瞅杰克反应,又当机立断地躺在地上,翻出软乎乎的肚皮开始撒着娇地打滚儿。老天,如果这时还不摸摸这小家伙那也太残忍了,所以杰克就这样做了。他蹲下身,把修长的手指没入小熊猫毛茸茸的肚皮里,小东西立刻机灵地用厚实的爪子抱住了杰克手指,粉嫩嫩的舌尖伸出来,在指尖一下一下乖巧地舔。

哦,可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小可爱。杰克想,他打开背包拉链,今天他的午饭正好带了只苹果,他把它拿出来喂这正抱着自己不撒爪的小家伙。

但小熊猫只是对苹果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坚定地扭开了头。乌溜溜的眼睛直视杰克,居然冲他直接张开了前爪,非常明显的要抱抱姿势。杰克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它,心里却不免犯嘀咕,亲人的动物他见过不少,但亲到这份儿上,态度简直就像来碰瓷的。但不容杰克多想,这只疑似碰瓷的小熊猫就自己急不可待地搂定了他一条胳膊,大有要是他不答应,就宁愿像个树袋熊似的一路吊他身上的架势。事已至此,杰克只好顺水推船地把这小家伙抱起来,他听到小熊猫在自己怀里发出两声满意的哼哼,红白相间的大尾巴绕来绕去,得寸进尺地就要凑过来舔杰克下巴。

“这个不行!”

杰克用还来不及放回包里的苹果敲了一下它的脑袋,作为一个有洁癖的男人,他并不喜欢被小动物舔,尤其这小熊猫还不确定有没有打狂犬疫苗。小熊猫委屈地哼了一声,仍不死心地把湿漉漉的吻尖凑过来。这回杰克干脆地拎起它后颈皮,照着小家伙屁股就是啪啪两巴掌。小熊猫被拎在空中明显愣了一愣,随即哀哀地哽咽起来,小眉毛往下撇,两只大耳朵也耷拉在了脑袋上,边怪可怜地呜咽边偷偷打量杰克的反应。老实讲,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这种讨巧卖乖的小萌物都狠不下心肠,眼睁睁看着一头小熊猫在面前心碎未免太过残忍,所以杰克选择了把眼睛闭上——准确来讲是让对方把眼睛闭上。杰克把这小东西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按,胳膊一夹,小熊猫抗议地呜呜挣扎,却只有大尾巴垂在外面甩来甩去,被杰克一路挟去了狐咖馆。

风铃叮铃铃响了一声,店里的狐狸们看见杰克都亲热地围了上来。杰克挨个拍拍它们的脑袋,将怀里的小熊猫给它们嗅嗅——那意思很明显,让它们熟悉小家伙的气味,不要打架——便把小熊猫暂时放下,自己去准备即将营业的材料。狐狸们当着杰克的面乖乖坐成一排,小熊猫不知所措地挤在它们中间。等杰克转身一走,这群大尾巴畜生就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把小熊猫团团围在了中央。

小熊猫头上的毛顿时炸了起来。

它刚把毛茸茸的尾巴从一只狐狸的爪子底下抽出来,小脸就被另一只狐狸拍了拍。小熊猫回头发出呜呜的低声恐吓,那狐狸很好玩似的歪着头打量它,竟捏起嗓子怪模怪样地跟同伴模仿小熊猫生气的叫声,一群坏东西嘤嘤大笑。小熊猫气急败坏地就要亮爪子,不妨被身后一头狐狸伸着舌头在脑袋上长长舔了一口,小熊猫一声拔高的尖叫,杰克听到动静赶忙过来,但小熊猫已在他之前一头撞开狐狸们,没命地从店门逃走了。

“哦,看看你们这群十足的坏东西都干了什么好事。”杰克说,他把刚刚煮好的奶肉粥放在狐狸们面前,撩了撩长长的金发后抱起手臂:“欺负这么一只小可爱,我真希望你们已经感到了脸红。”

狐狸们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唧,把尖吻插进香喷喷的奶肉粥里,一个个狼吞虎咽,吃得红光满面。

一天平安无事地过去。第二天杰克照常来开店,然后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再次邂逅了那头等着碰他瓷的小熊猫。

飞扑、抱腿、翻肚皮、打滚儿,所有流程一气呵成。然后在杰克抄着肚子给它抱起来时,小东西也再次凑过来要舔杰克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这次的表情好像多了些理直气壮。但杰克显然不觉得狐狸们的账要算在自己头上,于是也轻车熟路地拎起小熊猫啪啪两下打在屁股上。这回小家伙彻底不干了,在杰克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当然为了掩盖它根本哭不出的事实,小熊猫非常聪明地选择了用厚实的爪子捂住眼睛,只有毛茸茸的身体在杰克怀里乱扭,伴随着闻者心碎的哼哼唧唧。这回因为它自己挡住了眼睛,所以倒给杰克省了不少事,他顺利地把这一路闭着眼的小东西带进了店里。站在一拥而上的狐狸们中间,杰克拧了拧小熊猫秀气的脸蛋,然后就把它重新放在了地上。

“好好相处,不许打架,不许……”没等杰克教训完狐狸,刚刚还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熊猫就突然闪电般扑上来,一把搂住杰克胳膊,死也不撒开。

它才不要再跟这些大尾巴畜生们待在一起!

被这小东西死死搂着,杰克显然也没法干活了。狐狸们再次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只率先走了上来,带着一种看起来很乖的表情,十分友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熊猫厚实的背毛。

感到湿乎乎的舌头舔上来,小熊猫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

其他狐狸有样学样,很快在杰克面前排起了长队,一只接一只凑上来,有的舔舔它的背,有的舔舔它的头,还有一只直接立起来,用两个前爪贤惠地帮小熊猫理了理那对十分讨喜的大耳朵。杰克能感到小家伙抱着自己抖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终于在一只狐狸亲密地把尖吻贴在它尾巴上摩挲时,小熊猫发出一声再也受不了的尖叫,松开爪子掉下来,不顾自己摔得四脚朝天,翻过身子撞开狐狸们,再次没命地逃出了店门。

杰克叹了口气去准备奶肉粥,狐狸们邀功似的跟上来,他只好蹲下身先挨个挠了挠这些畜生们得意的下巴。

第三天,杰克专门准备了些嫩嫩的竹笋尖,但他没能遇见那只小熊猫。这一天店里的风铃响了又响,来喝咖啡、撸狐狸的客人络绎不绝,那只小熊猫却再也没出现。直到落日西斜,店里的最后一丝夕阳也要被收进天空的口袋时,风铃清脆地“叮铃”了一声,杰克抬头望去,门口站着个看起来颇为清秀的少年。

“不好意思,本店即将打烊,恐怕无法接待了。”杰克略带歉意地微微鞠躬,但当他抬起头,却发现少年已经走向了柜台。

“我只是想问一下,您有没有见过一只逃出来的小熊猫?”少年带着一种谨慎的眼神环视一圈,尤其对蜷在角落的那些狐狸们看了又看,然后出示了自己脖子上挂的证件:奈布.萨贝达,市里某动物园的管理员。

“它失踪了三天,定位器显示它曾不止一次来到您的店里。”

“哦?失踪的小熊猫?”杰克挑起了眉毛,少年感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身上,看得他浑身有些不自在。而就当他打算制止这位店主的无礼举动时,杰克再次开了口。

“我见过那只小家伙,它很可爱也很亲人。但现在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需要我下次把它抓住吗?”

少年乌黑的眼睛快速眨了眨,然后果断摇头。“不要,贸然抓捕会吓到它的,它是个胆子很小的小动物。”

“嗯哼。”杰克的唇角勾起笑意,目光却没有从这位名为奈布的少年身上离开。终于奈布抬起头,他的眼睛是乌黑的,像水潭底浸着两颗石子,他有些不自在地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杰克仍旧微笑着:“但你占据了我面前最显眼的一把椅子,让我觉得如果不给你做点什么就直接请你走未免是件失礼的事。”他说这话时能感到奈布漆黑的眸子似乎粼粼闪动了一下,于是杰克隔着桌子,用白皙的指尖将一份酒水单轻轻推了过去。

“抱歉……”奈布有些局促地说:“我没带钱。”

“没关系,算我请你。”

“好吧,谢谢您。那……苹果酿,可以吗?”

“当然,请稍等片刻。”

杰克去冰柜挑了只苹果,夹起只剔透的高脚玻璃杯。奈布将胳膊撑在柜台上,看着杰克松开高高吊起的马尾,金发如一小股闪亮的瀑布奔泻下来,他随手拨了拨,用一枚简单的发夹别起刘海。

“您是个漂亮男人。”奈布轻声说。这时一只好奇的狐狸走了过来,奈布皱起眉,掩上嘴,仿佛不由自主般打了个喷嚏。

“抱歉……能让它走开吗?我可能对狐毛有些过敏。”

“这可不常见,但好在狐狸也不是常见动物。”杰克微笑着,但拍了拍手,那狐狸便识趣地甩甩尾巴走向了旁边的沙发。“您让我想起那只小熊猫,它好像也怕狐狸。”

“那不可能。”少年斩钉截铁地说:“它在动物园时可一点儿不怕狐狸,唔……它甚至能把那种不怀好意的畜生狠狠教训一顿!如果它在您这儿怕……嗯,我是说,那一定是您太放纵这些狐狸们了!”

杰克轻声笑了起来,奈布皱着眉:“您笑什么,您不信吗?要知道小熊猫的别称可是九节狼,意思就是它凶起来就像一头真真正正的饿狼!”

“不,我信。”杰克边说边往铺满碎冰的杯子里注入三分之一的柠檬汁和冰橙汁,熟练地摇晃几下:“那我很高兴它没有翻脸吃掉我养的狐狸。”

奈布看起来眉头舒展了一些,他晃着笔直的小腿,看杰克将打好的果汁吊得高高的往杯子里倒,一条细长又华丽的苹果飞瀑。果汁冲入杯底卷起细腻的漩涡,在丰富的泡沫里逐渐沉入橙子和柠檬的拥抱,慵懒的姿态恰如一个好梦,整杯饮品最后呈现出午后夕阳的美艳。杰克在杯口装饰了一片柠檬,然后将它递给了奈布。

奈布低头抿了一口,眉眼顿时惊喜地弯了起来。杰克笑吟吟问他可还符合口味?奈布点点头,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赞美。

“甜甜的,非常好喝,您真有一份相当不错的手艺!”他再次灌下一口,伸出舌尖仔细舔净嘴角,淡粉的唇瓣润泽晶莹,乌黑的眼眸光华流转,那一瞬的模样十分惹人心动。

杰克安静地看着他,终于伸出手去,奈布垂着眸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苹果汁,但感到杰克的手指摸上他头顶时,还是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毛茸茸的手感,蓬松又温暖。

奈布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杰克,饮料没有酒精,但他的双颊仍旧微微泛着粉红,像三月里初开的苹果花。杰克感到自己在这少年的目光下有些失神,但他最后也只像个长辈似的在他头顶拍了两下。

“好孩子。”杰克说:“喝完就走吧,我会帮你留意那只小熊猫的。”

但奈布没动,他的表情仍旧是少年人近乎不懂事的坦诚,他将杯底最后一点苹果汁也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刚要开口却又好像害羞似的移开眼睛。

“先生……能不能请你,稍微靠过来一点儿?”

……怎么?

杰克感到心跳的声响突然太过明显,他用手支撑着柜台,将身子微微探了出来。

“可以再近一点儿的。”奈布声音更小了。

杰克向他低下了头。

就是现在了。奈布将心一横,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仰着脸朝杰克一头撞了过来!杰克猝不及防,被奈布的牙狠狠磕到下巴,整个人“砰”地向后撞上柜台,台上的杯子叮叮咣咣碎了一地,把周围的狐狸们吓了一跳,纷纷围上来查看情况。奈布看起来也惊呆了,他愣愣捂着嘴,直到听见狐狸们嘤嘤的叫声,奈布才如梦初醒,脸上的表情红了又白,最后跳下椅子,慌不择路地从店门逃了出去。

经这一遭,杰克第二天比平常晚了足足半小时才到店,提着新采购的杯子。但当他快走到狐咖馆时,却意外发现一般下午才有客人的店前此刻已围了一大圈年轻人,大多举着手机在拍照,不时还传来兴奋的叫喊。杰克纳闷地走上去一看,不得了,门口赫然是那头碰瓷小熊猫,正用鼻子顶着一颗不知道哪儿弄的彩球,在那里卖力地跳舞翻跟头!

这场景属实有些魔幻,哪怕是最大的马戏团里也从没出现过小熊猫卖艺,何况是这么一只可爱到令人尖叫的小家伙。它表演过一段后就绕场一圈,两只前爪举起来滑稽地连连作揖,于是围观的人纷纷掏出票子塞进它的小黑爪里。至于没带票子的?没关系——杰克目瞪口呆地看见这小玩意居然还给自己背后挂了个二维码,杰克也试着扫了一下,出现的赫然是自己放在吧台的收款界面。

动物园跑出来的?可去他的吧!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只成精小熊猫?

不再多想,杰克分开众人大踏步走了过去。小熊猫一见杰克就心虚地想要开溜,但杰克动作比它快,腿也比它长,上去一步就拎起小家伙后颈皮,拧开店门走了进去,同时抱歉地表示今天本店装修,暂不开放。

这次小熊猫没那么乖巧听话了,它被杰克拎进店里,在空中龇牙咧嘴,拳打脚踢,大尾巴跟着一扭一甩,一副光天化日被强抢良能的架势。等杰克刚一把它放在地上,小熊猫就迫不及待撒开爪子想要逃跑——然而那群坏狐狸早就团团围了上来。小熊猫在狐狸堆里左冲右突,上蹿下跳,最后“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两个爪子高高举过头顶,一副谁来就要扇谁大耳刮子的架势,想要仗着站起来的身高吓唬狐狸们。然而这过于可爱的攻势全然奈何不了这群坏到骨子里的大尾巴畜生,一只狐狸伸出爪子轻轻一推,就把正龇牙咧嘴的小家伙蹬了好几个跟头,其他狐狸更是你一爪子我一尾巴,把这全程装凶的小熊猫逗得晕头转向,甚至肚子都被一只尖吻拱翻过来,只能在地上张牙舞爪。

时间在表盘里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时针就要指向上午十一点。终于,小熊猫发出了几声绝望的“呜呜”泣音,在坏狐狸们的包围下,它用两只爪子把小脸一捂,身子一蜷,趴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随着整点报时在店里欢快地响起,杰克看见小熊猫周身亮起一道白光,慢慢拉长,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蜷着身子捂着脸的少年,正是昨天来店里的奈布.萨贝达!

狐狸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默契地纷纷散开给杰克让出一条路来。杰克走过来在奈布身边蹲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奈布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低吼,杰克顿时忍俊不禁。他边耐心地哄奈布起身,边推开打算给这位小朋友舔毛的狐狸。最后杰克承诺只要他起来就还会有一杯美味的苹果酿,奈布才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杰克边切苹果边问,奈布偷偷看了看他,杰克表情柔和,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并不害怕,也不打算计较昨天自己啃了他下巴的事。这时杰克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片走过来,那些新鲜的水果散发着身为小熊猫无法抵挡的醉人的芬芳。奈布咬着嘴唇,听杰克在头顶问:“比如,先说说为什么你会变成一只小熊猫来碰我的瓷?”

“什么叫变成小熊猫,我本来就是小熊猫!”奈布不情不愿地嘟囔,咬了一片苹果在嘴里,模样非常沮丧。“你以为我愿意嘛,当人真是世界上最累的事了!”

是的,奈布.萨贝达本来只是一头无忧无虑的小熊猫,毛茸茸的身子,蓬松松的尾巴,每天只在林子里觅些嫩嫩的竹子,偶尔寻到些野果鸟卵就当是给自己加餐,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晒太阳,日子过得简直不能再舒坦。直到一个心理阴暗的社畜巫师某天从水晶球里看到这小懒鬼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玩的惬意能生,不由非常愤怒。于是这变态巫师给奈布小熊猫下了个最最恶毒的诅咒——他居然丧心病狂地把小熊猫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必须当社畜才能累死累活地填饱肚子活下去的人!小熊猫先是惊呆了,随即嚎啕大哭起来,毕竟是个小熊猫就知道,当人可是世界上最最糟糕的事了!人类皮肤光裸裸的,没有柔软的毛毛可以舔;人类屁股光秃秃的,没有蓬松的尾巴可以枕;人类只能吃被烧熟的食物,人类需要通过努力工作才能吃上饭……总之对于一头小熊猫来讲,简直没有比这更加不幸的事了!好在那个巫师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熊猫,大概感到很满意,所以总算动了动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承诺了奈布两件事:他可以在一天之内选择半个时辰变回小熊猫、可以通过真爱之吻来破解这个诅咒。但巫师的心眼也绝没那么好,他在真爱之吻后擅自加了个括号,规定这个吻必须来自一个成年男性。毕竟一只小熊猫只要随便卖个萌,肯定就会有一大批人美心善的女孩子愿意争先恐后地来吻它,巫师契约里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交易。

所以,为了能破除坏巫师的诅咒,奈布不得不一边去动物园打工,一边来苦苦寻找能给他真爱之吻的男人。但这真的好难啊!那些忙于上班的社畜永远步履匆匆,根本注意不到草丛里有只望眼欲穿的小熊猫,大学生呢,投喂热情又太过高涨,它只去了校园不到一星期就差点被喂成实打实的小熊猪,吓得它再也不敢往大学里凑。等好不容易减掉肚子上的游泳圈后,小熊猫终于等来了一个合适人选,就是开狐咖店的杰克。

它偷偷观察了杰克很久,知道他生活悠闲,自己就能决定每天的上班时间;他很有爱心,会习惯性喂喂路旁小动物;而且按人类审美标准来看,杰克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被他亲一口绝不会对小熊猫的名誉造成任何影响。奈布一颗心就充满了期待,这样一个男人,他会好心地吻一吻一头不幸的小熊猫吗?

打定主意后,奈布就开始了他的碰瓷计划。他想的很好,就用小熊猫的模样拦在杰克必经之路上拼命卖萌,等萌到他受不了抱起自己时,就出其不意地吻上去。前面几步执行的都很顺利,杰克果然被它吸引停下了脚步,也果然在它伸出爪子时把它抱在了怀里,但万万没料到杰克有洁癖,他不想被一头小动物湿哒哒的舌头舔的一脸口水。而且他还养了那么可怕的一群狐狸,它们看起来就很会欺负一只无辜的小熊猫!两次后奈布就死了用动物形态讨吻的心,变成了被诅咒的少年人模样。好在那巫师把他的人样变得跟小熊猫一样可爱,奈布轻易就获得了杰克的信任,但他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真爱之吻”,这太奇怪了!而且哪怕在动物的世界里,突然要求陌生同类亲吻自己,也很容易被当成变态小熊猫。所以奈布磨磨蹭蹭拖到最后,眼看再不亲吻就来不及,只好把心一横牙一咬,闭上眼急吼吼地试图强吻——然而因为太过紧张,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人类的模样。于是距离估算错误的奈布没有如愿以偿地吻上杰克嘴唇,而是一头狠狠撞上了他的下巴。

事情就是这样,奈布沮丧极了的趴在桌上。虽然是少年模样,但仿佛也能看到他耷拉在脑袋上的耳朵和一条彻底垂下去的大尾巴。杰克把做好的苹果酿递到奈布手里,奈布有气无力地说谢谢,杰克不由哑然失笑。狐咖老板素白的手指伸出来,摸上了奈布毛茸茸的头发。

“小家伙,我可以吻你。”杰克说,奈布不由眼前一亮,但杰克的下一句话又让小熊猫犯起了难。“不过我想有一点你可能弄错了,既然巫师的要求是‘真爱之吻’,那破除诅咒的前提需要是我们彼此相爱,吻才会发生效力。”

奈布惊讶地张开了嘴。毕竟“爱”这个字眼远远超出了一头小熊猫的理解范围,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可是,可是人人不该都爱一头小熊猫吗?我也可以爱你呀,你会做美味的苹果酿,我很喜欢喝,我可以像爱竹子那样地爱你呀!”

杰克笑了,他摇摇头:“小家伙,那不一样。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先试一试,你就像爱竹子一样地爱我,我像爱一只小熊猫一样地爱你,看看我们的吻会不会发生效力。”

杰克说着便走出柜台,温暖的手指捧起奈布的脸,狐狸们自觉地纷纷把脸埋进大尾巴里。奈布愣愣地看着杰克向自己俯下身,一双漂亮得如同桃花瓣那样的嘴唇缓缓靠近,突然觉得心跳得似乎有点儿厉害。不好说,像是一头捕猎的金钱豹悄然靠近时那样砰砰的心跳,连毛发都紧张地微微战栗,他有点儿害怕,却又有点儿期待,连恐惧都像一股暖暖的河流在心上懒洋洋地绕着。那双唇终于吻了上来,贴在他的唇瓣上,奈布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那感觉是什么呢?哦这可不是一头小熊猫说得上来的,他只知道全身都仿佛沉进了苹果花泛滥的海洋里,春天他在晒得暖暖的干草上打滚儿,夏天他在清凉的小溪边捉蝴蝶,秋天有棵树的果子被风干后又脆又甜,冬天在树洞里睡觉时看见外面大朵大朵温柔的落雪,所有四季里的美好时光就在这一瞬统统涌入了小熊猫那砰砰跃动的心里,弄得它好胀好痒飞满了蝴蝶绚丽的翅膀。这一瞬仿佛被延伸得无限漫长,却让他期待这样就好,永远永远都不要结束这片刻的时光。

一吻过后,奈布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杰克怀里,但奈布还是奈布,他把双手举到面前,那并没有如愿变成小熊猫黑黑的爪子。他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失望。因为他感到杰克抚摸着自己的发顶,声音如同春天漾满云影的湖水。

“小家伙,跟我约会吧。”

就这样,唐杜尔街的狐咖馆多了一名新的小店员。他每天帮老板端盘子、调果汁非常勤快,但在阳光不错的天气里,客人总能看见小店员抱着个松软的苹果形抱枕,在靠窗的桌边打着迷迷糊糊的盹儿。

而咖啡店现在也推出了一系列新的餐点:奶油苹果派、蜂蜜鸡蛋卷、杂果拼盘,甚至还有一道不伦不类的凉拌鲜笋。客人们为这些新菜品摸不着头脑,殊不知它们中的每一道都经过了专业认证——即能让一头小熊猫尝过后两眼放光。

这就是人类的爱吗,奈布想,虽然还是弄不懂人类的爱和小熊猫对竹子的爱有什么区别,但他知道,当杰克给自己买那个抱枕时,当杰克研究怎样烹饪出小熊猫喜欢的菜肴时,当杰克亲昵地叫他“小家伙”并专门为他调配一杯苹果酿时……太多太多的瞬间里,真正令他高兴的并不只是抱枕、菜肴或一杯饮料,而是杰克本身。他期待见到他,杰克的金发让他想到阳光洒下的麦田,杰克温柔的微笑就像冬日甜甜的好梦,他听到杰克的脚步就会提前感到欣喜,见到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要露出笑容……奈布突然感到害怕了,他竟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变回一只毛茸茸的小熊猫。虽然小熊猫有厚实的毛毛,蓬松的大尾巴,但却无法拥有人类的爱情。奈布抱紧了那个大苹果抱枕,作为恋人,他渴望杰克来吻自己,初次接吻那幸福极了的滋味让他至今都不能忘怀,但如果一吻后他就要重新变回小熊猫可怎么办?他无法再拥抱自己的恋人了,也无法继续和他接吻,天啊,杰克肯定也不愿亲吻一头小熊猫的,他可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就这样,奈布尽情享受着爱情甜蜜的滋味,但也一直回避和杰克接吻。直到在一个月亮很好的晚上,他们相伴着从店里回家,夜风挽着虫鸣和阵阵野花的清香吹开奈布的额发,杰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却瞬间点燃奈布巨大的恐慌,他连忙将杰克一把推开,同时惊恐地捂住被吻的地方。

“奈布?”杰克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不不,别亲我,不要亲我,我还没准备好变回小熊猫!”

杰克湖水般的眼眸温柔地看着他。

“亲爱的”他说,“如果你是担心变回小熊猫就将失去爱情,那我的回答是‘不会’。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他挽起奈布的手:“在我们的婚礼上一直有这样一段宣誓:我将谨遵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美貌亦或丑陋,顺利或者失意,我都愿爱你,一如既往。而现在我将为这誓词加上一条:无论你是一个人类还是一头小熊猫,我都会在一生里对你忠心不变,直到死亡将我们永远分离。”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哪怕那是一头意图碰瓷的小熊猫。

奈布闭上了眼睛,在他吻上来时用胳膊搂住了杰克的脖子,毕竟如果变回小熊猫,他就只有短短的小爪子了。这一吻甜蜜又格外难熬,而当它结束后,奈布紧张地一直闭着眼不肯睁开,直到他再次被杰克轻轻抬起下巴,奈布才惊讶地发现,咒语失效了,他居然没有再次变回小熊猫!

毕竟那是一位心肠邪恶的坏巫师,可能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小懒鬼能变回去继续它舒舒服服的晒太阳生活。

奈布心情一瞬间无比复杂,他明白自己可能再也变不回一头无忧无虑的小熊猫了,但很快他就大大松了口气。就像所有童话故事里会写的那样,当小人鱼看到了王子,仙女看到了放牛郎,无论是三百年的寿命还是天宫的豪华就都抵不上爱情迸发的一瞬火花。况且他每天还有半小时可以变回一只小熊猫,奈布踮起脚将一个吻印在杰克的嘴唇上,这已足够了,他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家伙。

既然你已看到了故事的最后,那我再偷偷告诉你一点小熊猫不知道的事吧,是那群很坏很坏的狐狸们跟我说的。

狐狸们说,每当月圆的晚上,他们也会变成人的模样在店里和老板开怀畅饮。而那狐咖店的主人,外人看来温文尔雅的青年,他们从来不叫他的人类名字“杰克”,所有的狐狸对这位朋友都有个更亲昵的称呼,他们叫他——“金发男巫。”



ENGRAVE铭
“总算醒了啊,上校。” 247...

“总算醒了啊,上校。”                        


247.......247......170.....170....【揣摩】

杰哥,借点呗。


是关于上一个文章的评论改


彩蛋是上校的吐槽

“总算醒了啊,上校。”                        


247.......247......170.....170....【揣摩】

杰哥,借点呗。


是关于上一个文章的评论改


彩蛋是上校的吐槽

弥音

【擎蜂】禁忌秘密

✨MOV背景的短篇小甜饼,ooc有,私设有

✨一次第三方视角下被意外窥看到的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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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有些恍惚。

大黄蜂,他可爱友善的外星朋友,他首次人生奇遇中得来的第一辆车——作为科迈罗时,小跑车在引擎轰鸣的飚速中总会凶猛得如同咆哮的野兽,一个强势的甩尾出弯就足以让他被巨大扭矩紧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而在每次惊险结束后他心有余悸的抱怨里,得到满足的小跑车只会愉悦地鸣几声喇叭作为调皮回应。

当然,Sam同样看过大黄蜂作为战士时的模样,一个轻巧借力的过肩摔加上几发连击的能量炮,就能够把霸天虎揍得全身火花迸射机油...

✨MOV背景的短篇小甜饼,ooc有,私设有

✨一次第三方视角下被意外窥看到的偷情

 

————————————————

 

Sam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有些恍惚。

大黄蜂,他可爱友善的外星朋友,他首次人生奇遇中得来的第一辆车——作为科迈罗时,小跑车在引擎轰鸣的飚速中总会凶猛得如同咆哮的野兽,一个强势的甩尾出弯就足以让他被巨大扭矩紧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而在每次惊险结束后他心有余悸的抱怨里,得到满足的小跑车只会愉悦地鸣几声喇叭作为调皮回应。

当然,Sam同样看过大黄蜂作为战士时的模样,一个轻巧借力的过肩摔加上几发连击的能量炮,就能够把霸天虎揍得全身火花迸射机油四溅。除了因为在自家车库闷得太久,导致一时兴起的激动帮忙变成了具有毁坏结果的意外捣乱,其他方面来说大黄蜂都算得上一位非常完美的好友与守护者。

直到上一秒之前,Sam还很自信地认为他足够了解这位年轻博派的每一面,可在亲眼见到了这个场景的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似乎太过天真。

——也许还要算上独属于博派领袖的另一面,而这正是他刚刚窥破的一个秘密。

以Sam目前这个渺小的人类视角来看,两个巨大机械生命体正在角落阴影中做些什么实在不是很能看清,但也不难从彼此紧贴的姿势中大概猜测到某些可能。红蓝色交错着几点隐现的明黄融在昏昧光影里,体型相对小巧的副官几乎快要被俯身压下的高大身影彻底覆盖,Sam只能隐约看到还未被领袖修长双腿完全挡住的另一双发力绷紧的小腿。

噢,他踮脚踮得可真辛苦。Sam为自己的朋友感到有些担忧,不过这也不能怪大黄蜂,毕竟领袖实在是太高了,即使擎天柱现在也在那么尽量地弯下腰配合。

四周十分安静,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他循着医官特意提供的坐标定位一路找来,可能偏僻得根本不会被人轻易发现,但现在既然已经被他不幸撞上了,那也只能先保持沉默并继续静观其变。

Sam暂时还不敢随意乱动,他知道赛星人的听觉感应器有多灵敏,何况两位当事人之一还是博派专职侦察的谍报官。在这个无法移动的固定视角里,唯一的观察契机只能是他俩姿势随机调整所带动的角度改变,而他也很快等到了想要的结果。

随着轮轴旋合与链条传动的机械运转声骤然增大,大黄蜂的双臂揽上了擎天柱的脖颈,双腿随之绷得更直——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到领袖身上了,将要离地的脚尖轻颤着,Sam能清楚看到他脚部的齿轮组件在如何努力地啮合,但这显然效用不大,小战士的腿像是虚脱得厉害那样几乎要瘫软下来——这可不是他所熟悉的大黄蜂,他曾亲眼看过这双腿是如何用一个凌厉侧踢将某个霸天虎的膝部轴承踹到崩裂错位的,而它们现在甚至快要无力支撑机体自身的重量了。

幸好领袖立即做出了相应举措,帮副官在这摇摇欲坠的窘境中及时稳住——擎天柱的左手搭到了大黄蜂的腰际扶着。Sam正感慨着领袖也是一如既往的细心体贴,却在下一瞬间被那只手顺着劲瘦腰线缓慢抚弄的动作吓得差点噎住。

哦不,这可不太对劲。Sam在心底大叫不妙,而像是为了应验他这个预感一般,大黄蜂勾在擎天柱脖颈的双臂随即揽紧收拢,小手也沿着后颈游移轻轻摸上领袖的头雕。以小战士一向直接粗暴的行动作风来看,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力度,如果上一次和路障打架时他用上了这份克制的十分之一,一拳下去那个可怜家伙的头雕还能少掉几个零件。

在Sam平常的遥望视角里,两人的体型大小看着还不算差异得太过明显,毕竟他们总和其他同伴一样时刻保持着适当的相隔距离,可在此刻对他们亲密相贴的近处端视中,Sam才发觉这对比简直夸张到惊人,领袖单手便几乎能把那截细腰整段握满,掌心包覆住侧腰的大半部分后,修长的手指便顺势伸至后处,搭到了大黄蜂的上臀。




💞💞💞 




不过看情况事情还没真正结束,毕竟这算一场机会难得的幽会,当然要把温存的时间尽量延长得更久一些。领袖率领着众多博派在全球各处执行清剿任务时,小跑车待在他家车库里也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安闲,Sam并不知道大黄蜂当初提出要留在自己身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过在他每次提到擎天柱时,大黄蜂可从未对他许久未见的指挥官反应出什么特别情绪,而这也是Sam一直没有发现他们隐秘关系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就非常不同了,只有两人独处的亲密时刻——如果忽略掉还未被发现的自己,Sam这才惊奇发现总能独自完成任务的小战士也会有这么依赖黏人的一面。领袖已经配合地单膝半跪下来,令副官能站着和自己轻松对视,于是大黄蜂又伸出双臂揽上了他的脖颈,将整个机体依偎到那个宽大安稳的怀抱里,他的下巴抵在擎天柱的肩膀上,面甲随之贴上他的侧颊。他们似乎在悄声低语着什么,大黄蜂的小触角时不时翘起来开心地弹动几下,光镜也旋动着闪烁明亮的荧光。擎天柱的手再次抚上他的后背,将他往自己怀中搂得更紧了些,于是大黄蜂又贴到他颈侧回以饱含眷恋的轻蹭。

彼此之间不再是火辣的情欲纾解,只是亲昵地相拥温存,甜蜜持续了一会后,领袖微微转过头,在恋人侧颊落下怜爱一吻,那双光镜便惬意地轻眯起来。大黄蜂仍在小声说着什么,语气与光镜一样带有笑意,擎天柱仅是耐心倾听,时不时适当应和几句。

相比活泼的副官,沉稳克制的领袖似乎从未有过明显的情绪表达,但Sam确信领袖此刻在笑——刚刚倏然响起了一声轻微的低笑声。Sam没料到从来都是严肃神情的擎天柱竟也会笑,但仅是对着他的秘密恋人,这样的温柔似乎并不算奇怪。大黄蜂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唇角,又俏皮地往上比划着,Sam有点难以想象这个他无法看到的情景——嘴角被恶趣味地扯着提起来的擎天柱会是什么模样?不过大黄蜂倒是在领袖默许的纵容下玩得很开心,他的话声依旧没有停下,语调还欢快地扬得更高了些,Sam仔细听了会,大黄蜂说的大致是关于情报任务的内容概况,也许对着转换成恋人身份的领袖,连枯燥乏味的汇报都能让他的兴致变得很高。

等到大黄蜂止住话音时,这场密会也将至尾声,他拽了下搭在自己腰侧的手腕——Sam猜测这应该是某个独属彼此的亲密暗示,擎天柱侧过面甲与他专注对视片刻后,大黄蜂的小触角连带着背后的双翼都兴奋得轻翘起来,同时光镜也满含期待地闭上。

等到的是一个落在前额的轻吻,从Sam这个遥远的距离并不能看清很多细节,可他能从领袖轻柔小心的举动中感受到这个吻所蕴含的珍重意味,然而没能得偿所愿的大黄蜂有些不满地重新睁开光镜,他正想要再说什么,双唇又被突然堵上了——额外的第二个吻,他的光镜因为这个意外而惊讶睁大,可早有预谋的领袖仍从容地将他的温柔缓缓贯彻下去。

轻吻点到即止地结束了,短暂的过程还是给大黄蜂留有些反应余地,但副官竟因为这个对比来说十分纯情的吻而难得别扭起来,他的光镜频闪着躲开领袖的目光,双翼也随着低头的动作收敛垂下。

这副羞怯的模样虽然罕见,但Sam曾经也有幸见识过一次,那还是大黄蜂不小心撞破他和Mikaela在自己房间亲吻时,变形后能轻松够到二楼窗户的小跑车好奇地在屋外盯着他们,睁大的一双光镜轻微旋动着不知道是沉思还是发呆,Sam当时看到他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还以为他对这种事难以习惯——要知道对恋爱理论的熟练掌握并不代表自己有过亲身实践,毕竟大黄蜂不一会就显得有些害羞那样自动变回了科迈罗,默默开回车库去了。可在刚才没有窥得全貌的那场火辣旁观中,他的技巧似乎是早已谙熟于此,Sam顿时发觉自己被大黄蜂那个可爱外表的伪装欺骗了很久——久得他现在才知道大黄蜂已经瞒着所有人和擎天柱发展成这种深度亲密的关系。一向公私分明的领袖竟然会和自己副官有着秘密恋情,从他们刚刚私下相处的真实状态来判断,也许这个难以想象的事实同样是个双方情难自禁到无法压抑的结果。

领袖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大黄蜂没再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推了下他的胸口,擎天柱顺势站了起来,他又重新变回了Sam所熟悉的那个博派指挥官,再次开口的内容自然也转到正事上。在平常面对副官时他就很少用过严肃的命令口吻,此刻分别前的交托任务更像是温和吩咐。

最后领袖说了句“你该回去了”,副官才仰起头望向他,沉默对视片刻后,大黄蜂有些不舍地多看了他几眼,随即还是转过身轻巧迅捷地变形成科迈罗。小跑车点燃引擎发出几声轰鸣,尾灯特地对着站在原地的擎天柱闪了几下,最后加速驶离了这个地方。

那道明黄逐渐化作模糊的远点,而目送科迈罗离开的身影仍一直未动,此时的角落重归寂静,这场出于意外的窥探也告一段落。

Sam现在终于要真正地离开了。


————————————————


我可太爱暴力小甜心了,暴力都是对别人的,小甜心只独属于领袖一人的!

本来只是个拆的小脑洞,结果居然被我改写成单纯的亲亲了,真神奇,这算逆向净化吗(?),原标题叫偷吻,但有点强迫症还是改成习惯的四字了,这标题超级适合搞拆的啊,好可惜×

也许可以当做MOV系列变二的预热先导文,补充一下,本篇时间线算变一后与变二前段之间的过渡期,蜂蜂还在Sam家待着,偶尔偷跑出来和难得休息的领袖悄咪咪约个会什么的,结果还是被意外撞破啦哈哈哈,不过变二那篇暂时还没那么快填,可以先戳戳变一背景的速战速决和隔墙有眼,设定都是一样的,剧情也有部分承接。

机设是参考变二写的,补充一点,肋甲就是OP胸腹那两块红色的外甲,虽然变三那个地方稍微改动后很多人直接叫腹肌柱,但那个位置更像肋部吧?是腹部的话也太靠上了点,刚巧变三背景的文里有个剧情是蜂蜂真的摸进去了,所以这篇就留着没摸×

还有写着写着突然发现MOV里的OP居然算面瘫(?),除了沉思、悲伤和生气状态下神情变化相对比较明显,其他时候他好像都是面无表情,明明前传里面他经常笑来着,可能来了地球后被人类搞烦了脾气也暴躁了……

虽然我写的过程中只顾着笑了(奇怪的笑点),不过是有想写出那种暧昧暗涌的效果的,不知道有没有搞成功,原本想着随便搞搞最多写个两千,但因为算系列正文了所以还是努力扩到七千多了(其实就是老毛病犯了又控制不住写多,打个啵能写这么长我也是没想到),不过写的过程中还是蛮开心的啦,从未尝试过的第三方视角也很好玩,最后感谢Sam同学友情出场为我们全程直播了这场亲亲!

吟雨

(滑稽脸)

啊啊谁懂啊小蜂和柱子真的很帅

(滑稽脸)

啊啊谁懂啊小蜂和柱子真的很帅

Buntyle_开高粉前看置顶

【隐囚】越狱 04-06

 * 典狱长阿尔瓦 x 囚犯卢卡斯

* 很x很黑很暴力,注意避雷

* 字数5.1k


======



04

 

卢卡斯拼尽全力才没有叫喊出声,因为他越是出声,就越会遭受到粗鲁的对待。等他紧闭双眼挨过那一阵可怕的折磨,再筋疲力尽地睁开眼时,典狱长的眸子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仍旧让人心惊。

 

从前典狱长都喜欢让他背对着自己,现在却增加了正面侵入的次数。卢卡斯知道自己再受折磨身体就要吃不消了,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死在这里,于是干脆白眼一翻装晕。他放松身体,让自己变得像面条一样软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对方把他平放在床上。......

 * 典狱长阿尔瓦 x 囚犯卢卡斯

* 很x很黑很暴力,注意避雷

* 字数5.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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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卢卡斯拼尽全力才没有叫喊出声,因为他越是出声,就越会遭受到粗鲁的对待。等他紧闭双眼挨过那一阵可怕的折磨,再筋疲力尽地睁开眼时,典狱长的眸子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仍旧让人心惊。

 

从前典狱长都喜欢让他背对着自己,现在却增加了正面侵入的次数。卢卡斯知道自己再受折磨身体就要吃不消了,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死在这里,于是干脆白眼一翻装晕。他放松身体,让自己变得像面条一样软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对方把他平放在床上。

 

脚步声逐渐远去,卢卡斯没敢睁眼,果不其然,那脚步声没过多久又回来了。紧接着身上的伤口一凉,卢卡斯差一点就惊呼出声,但他忍住了,只是睫毛颤了颤。

 

他感受到灼灼的目光凝在他的眼皮上,对方似乎已经发现他在装睡,却没有拆穿,只是一寸寸给他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上药。那上药的动作比起往日的粗暴来说,显得格外轻柔,卢卡斯心里惊疑不定,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那手又探到还在发烫的地方,一寸寸将药膏涂抹匀。卢卡斯的呼吸逐渐变重,就在他以为对方要像禽兽似的不知疲倦地再度闯进来,那手却撤了开去,典狱长把被子往他身上一盖,转身离开了。

 

这一离开,就是三天。三天以来,卢卡斯只能在处处都干净整洁得过分的卧室里徘徊,除了上厕所之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张大床。没办法,他耗损得实在太厉害,身子都要受不了了。每天吃过饭不久就是昏睡,这三天养好了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就连气色都比平日里好上许多。

 

第三天的傍晚,卢卡斯的心绪开始翻腾起来。按照往日里的习惯,这天晚上典狱长是绝对会来找他的。他坐在床上左思右想,从前的顺服都是为了谋划逃出去的方法,现在被抓了,这条路自然也就断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忍受对方的入侵。卢卡斯咬咬牙看向脚踝上的脚镣,如果他能把这个东西拆开,如果他手头有工具的话……

 

他从前经常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改造这种不算特别精细的仪器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即使是发生爆炸脑袋受损之后。卢卡斯苦思冥想,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月已中天,窗外安静极了,该来的人却没有来。

 

卢卡斯疑惑不解,他站起身走向门口,手握门把悄悄拧开一条缝。外面的走廊上亮着灯,但并没有人烟。更加困惑的卢卡斯退了回来,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见还没有人来干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随即他反应过来,那个男人没来找他,他居然还会困惑对方为什么没来。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对方不来吗?想到这里卢卡斯差点就给了自己两耳光,生气地一翻身,闭上眼睛。

 

结果一夜无梦。

 

第二天安然无恙地睁开眼睛的卢卡斯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倏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他可以克服脚上的电流……想到做到的卢卡斯爬起身走向门口,握住门把后一把将门打开。走廊里同样的空无一人,他咽了口口水,向外迈出一步。

 

“卧槽!”

 

下一秒腿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卢卡斯瞬间瘫软在地。电流在血管里肆意妄为地窜挪,每一个毛孔都像被火烫的针扎一样痛苦,他想把脚收回来却根本没有力气。豆大的汗水从卢卡斯的额角滑下,他卯足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用力挪动自己的脚。

 

“啊啊啊——”

 

终于,他把脚挪了回来,电流立刻停止,但疼痛却仍然在血管中蔓延。卢卡斯大口喘着气,任由眼角电出来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汗水滑落。他狼狈地躺在地上,缓了不知道多久才摆脱被电击的阴影。

 

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卢卡斯双目通红地瞪着卧室门外的走廊。这一次他干脆爬过去,坐在地上,将一只脚慢慢伸出门外。

 

“唔!”

 

卢卡斯又是很快地把脚收了回来,所幸这一次他是坐在地上的,比刚才完全栽倒的情况好上许多。等他再也承受不了电击停止自虐之后,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搁浅的鱼似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奇怪的是,典狱长一直没有出现。卢卡斯一次又一次地抬高自己抗电击的能力,一次又一次延长触电的时间,对方始终没有出现。若不是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犯人仍旧按照时间进行每日活动,卢卡斯都要以为此时此刻都是自己死后产生的幻觉。

 

他就这样每天高强度地锻炼自己,完全仗着还年轻的身体胡来。终于,他在一个礼拜之后等来了典狱长,卢卡斯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对方,不知道是自己的神情惹得对方挑眉还是怎么,男人看起来居然心情还不错。

 

他迈开步子朝这边走来。可惜卢卡斯完全没在对方的卧室中找到趁手的工具,否则他高低得趁其不备给他来一下子。

 

典狱长的需求总是简单而直接,卢卡斯却反抗得格外激烈。他先是装作配合,然后找准机会一脚朝要害踢去,典狱长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中招,他一闪身躲过,抓住卢卡斯的脚把他硬生生转了个身。卢卡斯还想用脑袋撞他的鼻子,却被反剪住双手向上提,疼痛立刻让他呲牙咧嘴起来。

 

从身后掏出手铐,典狱长强硬地拷住卢卡斯,他按下口袋里的电击开关,卢卡斯顿时难以动弹。唯一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在这几天的魔鬼训练中,他对电流的耐受性显然强了一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下子瘫软下去,任由对方摆弄。

 

或许是卢卡斯的顺服得了男人的心,典狱长的力度放得轻柔了些。卢卡斯说什么也不想臣服在那可怕的感觉中,干脆自己咬住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

 

男人发现后,强行掰开他的嘴巴,卢卡斯也就顺理成章地咬住嘴边的手指,下了狠劲儿。

 

05

 

之后的每一天,卢卡斯几乎都要被典狱长拖着,到监狱的各个地方去。监狱本身就乱,趁着望风的时间躲在狭小的楼与楼之间的缝隙里乱来的也不少,所以典狱长去的时候,吓得他们纷纷逃窜。

 

他们可不敢看,生怕长了针眼。

 

卢卡斯拼命反抗,在被对方压在墙上之前挣脱开去。他的脚镣早就被更改了设置,离开典狱长的房间也不会被电击,只有男人按下开关的时候,他才会站立不稳地摔倒在地。

 

典狱长并没有因为他挣开的动作而生气,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爬远,然后把手伸进口袋。下一秒,卢卡斯腿软地栽倒在地,他咬紧牙关扭头瞪向身后的人,对方的脸半隐藏在阴影下,只有那张嘴吐出来的话语十分清晰。

 

“爬过来。”

 

卢卡斯装听不见,咬着牙没有动作,电流毫不留情地在他血管里乱窜,很快他看东西就模糊起来。

 

“爬过来。”

 

男人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只要爬过去,对方就会停止电击,他就可以不再遭受残酷的电型。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下,卢卡斯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死死盯了对方片刻,才一步一挪地爬过去。

 

倒不是他真的想爬,而是电击让他根本站不起身,他抖着手抓住男人的裤子,下一秒身上的电流骤然一轻。卢卡斯还来不及擦掉眼角的泪水,就被按住后脑勺向前压去。他差一点就被顶得吐了出来,只能死死皱着眉,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合拢牙关咬下去。

 

眼角的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对方的动作突然轻了些许,但这并没有给他减轻哪怕一丁点的负担。卢卡斯挣扎着向上看,他眼神灼热得如同烈火,尖利得仿佛开了刃的刀。

 

典狱长的手按在他的眼皮上,他毫不怀疑下一秒对方会用力按下去,挖出他的眼球。但男人并没有这样做,他眼中的黑色只是出现了一瞬,然后便消失无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卡斯才抹着嘴角从狭窄的楼与楼之间的缝隙里钻出来。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恨不得咬出血来,典狱长跟在他的后面,不急不缓地盯着他脑后晃动的小辫子,跟着他向外走去。

 

卢卡斯在整个监狱里四处乱走,他一方面是在看监狱中的情况,另一方面是想试探男人到底能容忍自己到什么程度。他一直走到垃圾房,典狱长也没有出声阻止,甚至在看到他前进的方向之后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嗤笑声,仿佛想起对方越狱失败时的画面。

 

那可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卢卡斯黑着一张脸,转身往回走。他实在想不明白典狱长究竟想干什么,像逗弄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猫一样逗弄他。或许是自己之前的越狱行为触怒了对方,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他要自由,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阿尔瓦看着越走越快的卢卡斯,忽然把手伸进口袋,对方一瞬间腿软,又在下一瞬恢复了正常。他刚才极快速地打开开关又关上,不允许卢卡斯走得过快。果不其然,对方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扭回头去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这一次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不着痕迹的笑意在阿尔瓦的唇边一闪而逝,他满足了内心的恶趣味,不再折腾卢卡斯。

 

其实早在卢卡斯进监狱的第一天,他就已经看出他爆裂的脾气。对方扎着个小辫子,眼睛也是肿的,却挑衅似的看着他,就连拍照的时候也没有好好举着自己的姓名牌。那一瞬间,痒意从掌心一直蔓延到指尖,男人看向他的视线也变得晦暗不明。

 

或许是他第一晚的直接行为直接浇灭了对方的气焰,导致对方很长一段时间都假模假样地归顺于他。每次把人按在下方时,阿尔瓦都会惊讶于卢卡斯的毅力和伪装能力,他居然能够忍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入侵。

 

为的就是从监狱里逃离的这一天。

 

可惜,阿尔瓦早就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才能在对方潜入垃圾车即将离开的第一时间截停了对方,然后将那只弄得满身垃圾的肮脏小猫拎了下来。

 

他会折断他的羽翼,会一次又一次磨平他的棱角,直到他再也没有逃离的心思,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身边。

 

06

 

“喂,我总不能跟被你养的宠物似的,什么也不干就为了跟在你旁边。”卢卡斯忽然开口说话了,或许是身后的目光令他感到如芒在背,他极力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哪怕回到最一开始三天见一次面也好,总比现在拴了个脚镣当宠物要强。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仍然在不紧不慢的后方跟着他。卢卡斯停下脚步,转身满是敌意地瞪大眼睛,“我要去工作,我没有‘钱’了!”

 

“挣‘钱’然后找人帮你越狱?”阿尔瓦薄唇轻启,一针见血地戳到了卢卡斯的痛处,让他找的理由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便成了一盘散沙。

 

卢卡斯张了张嘴,愣是没能想出反驳的话。他索性不再开口,又闷头走起来。此刻的他不像监狱里的犯人,更不像时时刻刻都在巡逻站岗的狱警。他走在典狱长的前面,肆无忌惮地在监狱中穿梭,而典狱长本人就跟在他的身后,格外纵容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像这里最有权势的男人的小情人。

 

其他犯人见了这个场景纷纷嘀嘀咕咕起来,卢卡斯受宠他们知道,但却没料到会有如今的局面,看来他们小瞧了这个人的本事,没想到他竟能让不近人情的典狱长都展现出不一般的模样。

 

只有卢卡斯本人没有注意到,当他胆大妄为的越狱又失败了之后,竟然没有像其他越过狱的人那样莫名消失,或者是断胳膊断腿,他竟然还能够在这里招摇过市。但以他的观察能力,很快便可以察觉到这一点。

 

果不其然,卢卡斯没要多久就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根本没有遭受到什么像样的惩罚。没有被乱棍打死,也没有被注射什么奇怪的药物,甚至没有被切开脑袋。只是被电了几次,还被迫有了几次那档子事而已。

 

他们可都是重刑犯,离死也差不了多少了,就算真的死了也没有人会在乎。

 

卢卡斯眼睛一转,仔细观察起坐在对面的男人。距离他上次在监狱里乱窜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这期间除了那档子事越来越变态之外,卢卡斯仍旧没有受到过任何难以忍受的惩罚。他慢慢琢磨过味来,忽然昂着脑袋朝男人要求:“我要一间实验室。”

 

男人切肉的动作一顿,他们在食堂,卢卡斯坐在了典狱长专用桌上,对面就是典狱长本人。其他人都绕着他们走,所以当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不远处的人都看了过来。

 

“理由。”

 

“我想找点事干,不然我怕我整天对着你会憋疯。”

 

“我倒是不觉得你整天对着我会憋疯,”典狱长慢条斯理地把肉切下来放进嘴里,仔仔细细地咀嚼,等咽下去之后才继续道,“你居然还有精力想这些事情,昨晚不够累?”

 

四周响起暧昧的低笑声。

 

卢卡斯啧了一声。这个该死的老男人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要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他努力压下想要揪着对方衣领把他掼在墙上的冲动,讨好似的咧开嘴,殊不知自己笑的有多僵硬,“我想做实验嘛,求求你了。”

 

卢卡斯说的时候有多违心,背地里就有多膈应。他只剩下这条路可走了,最开始的委曲求全并没有作用,逃跑后的破口大骂和奋力抵抗只能让男人更加兴奋,所以他开始尝试自己最不擅长的撒娇,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不信恶心不到对方。

然后对方连眼皮子也没有掀一下。

 

暗骂一声对方臭不要脸,卢卡斯抬脚蹭在他的腿上,勾了勾脚尖。典狱长似乎感兴趣了些,放下了手中的餐叉。

 

卢卡斯干脆心一横,脚朝着某个方向踩了过去,不断撩拨。监狱的桌子没有任何装饰,更何况桌布,所以他的动作根本不用仔细看便能被人察觉。卢卡斯忍辱负重,想着若是对方还不同意,他就抄起餐叉戳到对方眼睛上去。

 

但幸好,典狱长动了,他直接站起身走到卢卡斯旁边,腰一弯把人抄起来就朝外面走去。四周响起躁动的起哄声,很快被其他狱警压制下去。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动了歪心思,他们想若是自己也献身,会不会得到什么额外的福利。但是一想到之前有人诱惑典狱长,却被割了蛋丢在外面这件事,立刻身上一凉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这样,卢卡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被允许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里在实验室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了点就要到典狱长的房间报道。

 

他该不会是爱上自己了吧?

 

卢卡斯嘀嘀咕咕地想,这模式怎么看怎么像在玩恋爱游戏,让人浑身难受。等他捣鼓出了能用的东西,第一个就要把典狱长电得大小便失禁。

 

那个该死的老男人,怎么不x尽人亡呢?操!

 


🥥是夜栀不是椰子也不是椰汁

  酷酷说过:“我牺牲了学生时代,换来了梦想和12个弟弟。”

  

  是会在演唱会上看着大屏幕上弟弟们吵吵闹闹很开心的大哥 

  

  也是把弟弟们一个一个从车站接回来的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呢


  酷酷说过:“我牺牲了学生时代,换来了梦想和12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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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藏星

【all8】异种安抚(二十一)

-星际paro

-人外文学  不喜误入


精神不稳定随时发疯还长得奇形怪状那里也奇形怪状的痴汉异种们 X 前期怕老攻弄死自己后期怕老攻在别的方面弄死自己的努力求生小安抚员


小狗鱼nai咯~

***


等园区终于休整得差不多了,徐明浩被一条复工通知从光脑上的公开课里拔出来,扔到了10号异种的领域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


苦逼打工人夹缝中的假期时间就是这么不可捉摸。


徐明浩艰难地攀爬上沙丘,对着地形大变的海岸线咋舌——大概是那一晚的海中激战翻起了过于巨大的浪涛,硬生生把平旷的沙滩推高了十数米,和海水相接的地方也变深了许多,随着砂砾一起被推上来的还有无数...

-星际paro

-人外文学  不喜误入


精神不稳定随时发疯还长得奇形怪状那里也奇形怪状的痴汉异种们 X 前期怕老攻弄死自己后期怕老攻在别的方面弄死自己的努力求生小安抚员


小狗鱼nai咯~

***


等园区终于休整得差不多了,徐明浩被一条复工通知从光脑上的公开课里拔出来,扔到了10号异种的领域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


苦逼打工人夹缝中的假期时间就是这么不可捉摸。


徐明浩艰难地攀爬上沙丘,对着地形大变的海岸线咋舌——大概是那一晚的海中激战翻起了过于巨大的浪涛,硬生生把平旷的沙滩推高了十数米,和海水相接的地方也变深了许多,随着砂砾一起被推上来的还有无数贝壳、珊瑚、海藻海草,以及早已两眼翻白的近海底栖鱼类,走近些看,还有不少干巴巴的海星和小水母。


“啧……”


脚下的沙土堆得不严实,徐明浩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歪歪斜斜地顺着沙丘往前走。


海水也不似第一次来时风平浪静的蔚蓝,浑浊了些许,余怒未消的海浪此起彼伏,唰唰哗哗的涛声充斥着耳朵。


徐明浩微微眯起眼睛,毫无头绪地看向无垠的海面——上次找到10号异种是靠人鱼自己闹着玩似的“洒饵”把他吸引过去的,但现在……且不说自己已完全分辨不出当时相遇的位置,这糟糕的沙滩情况,就算10号故技重施扔贝壳,也只会淹没在堆叠在一起的、茫茫贝类的尸骸里。


上哪儿去找鱼呢?


要不,等他从海里跳出来?那么老长一条,应该能看到吧……


小安抚员双手叉腰,犯愁。


忽然脚边被什么东西蹭了蹭,徐明浩目光向下一扫——


“嗯?!”


他惊愕地发现,原本已经死得透透的各类鱼虾贝蟹的尸体,回光返照似的活动起来,都奋力扭动着身躯,想要从沙堆里回到大海。


一时之间,沙丘的表面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浅海生物,洄游一般拼命向海水挣扎而去,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其中不少已经开始腐烂的鱼类和贝类,在行进之间,腐烂掉落的部分被一点点复原如初,重新一猛子扎进海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最初完好、鲜活、舒展的样子。


整条海岸线漫长无际,而短短几分钟内,无数在沙丘上死亡的生命铺成了一条壮观的潮带,浩浩荡荡,热闹到诡异地翻滚着、飞跃入海!


徐明浩:“……妈呀。”


生物奇迹啊。


而随着最后一线噗通入海的水花溅起,细微的震颤紧接着从地底传出,自下而上,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剧烈,抵达沙丘表面时,上层的砂砾直接被震得跳跃起来,像是被拍打的灰尘一样洒向半空。


“这又是……?!”


徐明浩艰难地稳住重心,看到堆垒起来的沙丘已经开始向下倾塌,慌乱之间赶紧向后跑,而他刚刚转过身,一阵更猛烈的晃动传来,把几千米高低起伏的沙丘像是拽开被子一样往海面的方向狠狠一扯——!


沙丘顷刻间被抹为平滩。


“诶、诶——!”


徐明浩脚下一空,徒劳无力地在空气中抓了两把,终究还是背心朝下地摔了下去。


他站的地方可有十几米高啊……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狠狠撞击在地面上的疼痛感,徐明浩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哗啦”出水声,几点水珠溅到他脸上,身体两侧被一股力道紧紧抱住,一具强壮的身躯垫在他身下,坠落在地时替他卸去了力道,在沙滩上狠狠地滑行出好几米才停下。


“?”


徐明浩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正是10号异种那张英俊又极富冲击力的人鱼脸。


看到安抚员投过来的目光,10号异种咧了一下嘴,尖锐的森森白齿在阳光下有点晃眼,但莫名的,徐明浩感觉人鱼这个笑容有点局促和心虚。


他低下头,看到人鱼牢牢抱住自己的样子——看来刚才及时接住他,没让他摔个七荤八素的好心人、啊不、好心鱼,就是神出鬼没的10号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莫非人鱼是有什么救助从高处跌落的人类的习俗,古蓝星的童话故事难道其实是写实……?


徐明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就像一直低着头不说话,10号异种咧开的大白牙有点失落地收回去,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睛,特意避开指甲只用掌蹼抱住人类的双手松开,把身上的安抚员悄悄往外放了放——虽然还在他尾巴上就是了。


“对不起……”


人鱼清冽的嗓音流进耳朵,徐明浩神思一震,这才抬起头看向10号。


明明是海洋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现在却像做错了事的小狗一样,耳鳍蔫蔫地耷拉下来,紧张而歉疚地观察着眼前人类的心情。


“我太着急了,忘了你还在上面。”


什么?


徐明浩反应了一下:“呃,你是说,刚才的沙丘塌下来……”他随便在四周指了两下,“是你弄的?”


人鱼点了点头。


徐明浩默默收回手指,心中肃然起敬——不愧是自己家,捋平几千米的沙丘就跟扥块桌布似的……这是什么原理?怎么做到的?


10号异种身量高大,即使现在鱼尾全部铺展在沙滩上,徐明浩还坐在他人身与鱼尾的交界处,上半身也依然比安抚员要高不少,但偏偏做出一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姿态,好笑之中还有点荒谬的可爱。


把他自带的压迫感都冲淡了。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人鱼懊恼道,“所以……上面乱的很,我一着急,就……”


徐明浩大概明白了。


10号异种前几天被卷进混战,家里被打得乱七八糟,也就是他今天一开始看到的那样,后来发现他来了,主人翁意识发作,急着收拾,结果用力过猛,扥沙滩的时候直接把他给弹飞了。


徐明浩挠挠太阳穴,想笑,又觉得离谱。


“那……那些鱼和贝壳,也是你召唤回去的?”差点忘了,还有更离谱的,人鱼还能修习亡灵魔法吗?


10号异种看他嘴角微微上扬,神色也跟着轻松起来:“是的,堆在上面,看起来不漂亮,而且会硌到你的脚。”


这下徐明浩彻底惊讶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


人鱼摇摇头:“这片海是我的力量幻化出来的,里面并没有真正的生命,存活、死亡只是随着外界环境模仿的表象,都是假的,所以也随时可以变换。”


“你看。”


徐明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向海面,只见一串体型从小到大的鱼类接力似的从海中跃起,一尾接着一尾,从巴掌大小的银鱼,一直到巨无霸的座头鲸,在半空中以同样的弧度滑过一段不断升高的轨迹,然后鱼尾一摆,没入浪花之中。


“其实那都是同一条鱼,”10号异种轻声道,“或者说,那都是我外放出去的同一段力量。”


“包括我上次送给你的贝壳和珍珠。”人鱼有些低落,“那天晚上,我和……他们两个,”他含糊地咕哝出两个名字,徐明浩没听清,“吓到你了吗?我能感应到,贝壳碎了。”


徐明浩一惊,这都能感应到?不过也确实……毕竟是自己的力量,同宗同源,能感应到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是不是最好别告诉他是6号和7号打架的时候撞倒了桌子才把贝壳砸碎的?


这边人鱼还在碎碎念地自责:“要是那天直接把他们赶走就好了,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呢,这样弄乱的就不是我家,也不会被你看到,也不会着急收拾把你摔下来……呜,该死!为什么就掉到我家里来了呢!”


人鱼的声音太空灵了,甚至自带一点微弱的回音,以至于突然说这么多话,离得还这么近,听得徐明浩脑子里嗡嗡的。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人鱼的嘴唇,“先、先停停。”


人鱼听话地闭嘴,几秒种后,他往前凑了凑,在徐明浩掌心亲了一下。


暗紫色的竖瞳乍一看是极其凶悍的,如匕首一般的刃,冷酷、锐利、无情的凝视,是发送死亡的信号。


徐明浩从来不知道,它也可以湿润、期待,甚至充满柔情。


好奇怪,10号异种对他的依赖和好感突然增强了似的。


“你……?”徐明浩的嗓子窘促地挤出一个短音,被烫到似的收回手,他的目光躲闪地到处张望,偶然向下落到了人鱼的胸膛上,瞳仁猛地一收缩,“你!你受伤了?!”


人鱼的胸膛上横布着好几道巨大的长伤口,如同画布上被深深割开的裂缝,透露出这里曾遭遇过怎样残酷的一场战斗。


不知是人鱼的血液无色还是早已流尽,冷白无暇的皮肤豁开,深处的肌肉依然是银白色的,伤痕的边缘仿佛是翻卷的刀刃,把胸膛切割成一道道深邃的谷壑。


徐明浩甚至怀疑,如果再深一点,就能看到人鱼的骨骼和内脏。


他受了好重的伤,而自己居然才看到。徐明浩咬住了嘴唇。是那天晚上被另外两只异种弄伤的吗?


刚刚10号异种接住自己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伤口?……应该有吧,毕竟他抱得那么紧……不痛吗?


颤抖着、想要触碰而不敢上前的手被人鱼的指爪轻轻包裹住,徐明浩后知后觉自己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嗯,好痛哦。”


人鱼放低了嗓音,咬字黏黏糊糊的,他把徐明浩的手掌放到唇边,一边轻吻,一边用深紫色地竖瞳牢牢地盯着人类的脸,看着面对自己的伤口快要哭出来的安抚员,兽瞳之中的暗光一闪而过。


黏长的细舌兴奋地在齿尖翻滚,他直觉自己即将品尝到到从未有过的、战栗的快乐。


“好痛,好痛,好痛啊。”


“摸摸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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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摸摸小狗鱼~亲亲小狗鱼~小狗鱼的第二条尾巴堂堂登场!接受爱の抚!

两千四百字剧情rou!🍭糖果解锁!

我担五男一

【岁晚春归/23:00】Fou d'Absin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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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最后几天,披萨店依旧生意火爆,老板脸上笑出褶子,手边清点着账面流水。我脱下围裙,坐在角落里享受我的员工餐。


外面有点冷,太阳被云层庇佑,寒气裹挟着风。随着食物滑入肠道,胃里开始暖了。我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关掉滤镜,我每天都会这样播一会儿。有时在学校,有时在家里。


炸薯条不如家里阿姨做的好吃,我一根根往嘴里塞,大口咀嚼着,试图回味家的味道。一万五千公里外的家,隔着太平洋,天气预报说那边现在是晴天。


酱料太难吃而已,没关系,我安慰自己,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会乱发脾气的暴躁小孩。我只是想念远在异国他乡的家,想念家里阿姨做的菜,以及最近只能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的大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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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最后几天,披萨店依旧生意火爆,老板脸上笑出褶子,手边清点着账面流水。我脱下围裙,坐在角落里享受我的员工餐。


外面有点冷,太阳被云层庇佑,寒气裹挟着风。随着食物滑入肠道,胃里开始暖了。我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关掉滤镜,我每天都会这样播一会儿。有时在学校,有时在家里。


炸薯条不如家里阿姨做的好吃,我一根根往嘴里塞,大口咀嚼着,试图回味家的味道。一万五千公里外的家,隔着太平洋,天气预报说那边现在是晴天。


酱料太难吃而已,没关系,我安慰自己,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会乱发脾气的暴躁小孩。我只是想念远在异国他乡的家,想念家里阿姨做的菜,以及最近只能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的大哥,抱歉,我总是三句话不离我哥。



大二结束前,我和段锐吵了一架,没动手是因为他妥协了。我吵不赢他,明摆着要输,可惜我的行动比嘴快,实力不允许。


原先的计划是,我去国外做一年交换生,回来安心毕业,然后去公司给我哥帮忙。他不肯,心里舍不得,怕我在外面受欺负,嘴上却说着我真没骨气,要出去闯,怎么也得考个研究生才算有本事。


他以为我会知难而退,我揭了榜,贴着他后颈狠狠种下草莓,而后舔舔唇角,目光扫过他鼻尖,回应他一言为定。


我为我的孤勇付出了代价,一方面需要尽可能修满在校学分,另一方面还要挤出时间攻克留学课程。


人拆成八瓣马不停蹄,时间也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的英语强项,在雅思和托福两座大山面前不堪一击。语言是基础,文化和独立同样是难关。



段锐的新公司初具规模,业务很忙,回家很晚,看我埋头扎进知识的汪洋,还不忘调侃,“年级前五十好像要求低了点儿,要不你争气一点,考个年级第一看看?”我揉了揉眉心,让他滚。大胆妖孽,休想干扰本王的宏图霸业。


他很识趣,识趣到过于实在,以至于大三大四那两年都没怎么碰我,他的生日我的生日和新年除外。鬼晓得我怎么咬牙撑下来,他怎么忍得住?难道知识偷走了我的魅力?没这个道理,我对我本人的使用感绝对自信。



老子赌赢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锐!给了我超大的奖励!做梦都想的!我要冷静一点!忄生 福生活我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敢保证!没有人会不喜欢听自己亲哥的痛叫!我!要!让!他!哭!然后收集他的眼泪!做成珍珠!我想得特别美!



好吧,给我一点时间平复心情。



老实说留学这件事并非一时兴起,原因很简单,我还是挺在意外界的评价,比如看见我跟我哥牵手散步路人的窃窃私语,比如纹身店老板朝伙计使的怪异眼色,比如想要扳倒我哥的竞争对手隔三差五派来蹲点的狗仔……


他们可以说我有病,我是异类,不孝子,但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哥头上。我哥是天使,观音菩萨,专门拯救我的超级英雄。


好人不可以背负恶名,否则我就会变成疯狗,扒皮抽筋,啃碎他们的骨头。


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我就放逐自我去其他地方,等我哥来接我,或者我去找他。


我的灵魂如同一堆黄色废料,我哥捡着了,拼起来,告诉我他走狗屎运,捡到了宝。其实我才是走运的那个,谁愿意摊上精神病呢?他让我没变成孤儿。


哪怕最后爱情回归亲情,我们也都是彼此在世间的唯一挚爱,不老不死不休。



离家那天,段锐送我到机场,问我会不会想他,我说不会。他笑着骂我白眼狼,说他不信,我进站的脚步顿了顿,在他意料之中转身,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又在那双手搭上来回抱我以前,飞快逃跑。


躲进视角盲区,我注视着他呆愣在原地的背影。我那刀枪不入最最坚强的大哥,那么落寞,那么凄凉,我把他一个人丢下了,真该死。


可我必须逃,我怕再慢一步,泪水就会顺着眼角往外淌,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个关不上的水龙头,太难看了。


我离不开他,他也一样。如果我17岁,大可以躲进他怀里撒娇,可我不是17岁,不能再被他看到我哭哭啼啼的样子,他眼里那只蹦蹦跳跳的快乐小鸟,终要成长。


哪怕被人砌进石膏里,变成雕塑,也要用最后一片羽毛护住我哥的头,替他把风雪挡一挡。



明明说好不想他,我又犯了戒,自罚一份难吃的合成牛排。直播间里弹幕刷个没停,问我在哪家店,看我吃东西特别香。


很无奈,我天生就是店里活招牌。刚来那阵子,以为我这种颜在国外不吃香,同学却说我看着像混血,跟精灵王子似的。看过《落不下》那本小说的人都知道,我小时候完全没有混血基因,完全由于我长得越来越像我哥。没错,它在国外是合法出版物,挺多人喜欢。


没看过也没关系,我和段锐的同人文,作者自己也说写得蛮烂的,不知道班里的女生为什么特别爱看,大概没看出原型是我。



直播间里,有个顶着美女头像的铁粉连续给我刷了10个梦幻马车,礼物特效闪不停。我刚要开口谢老板的马车,点开头像看见美女是我哥。我在这里吃员工餐省钱,他在网上给我刷礼物,一次两万八。平台会吃掉很多钱,不会都打给我,我心疼我哥的钱。


我死盯着弹幕,我哥没说话,我也破天荒地没理他,独自欣赏评论里其他观众发出的惊叹。


我喜欢看他们夸段锐,他经常给我刷礼物,不过刷一会儿就换号,让我猜他是谁,我用鼻子也能猜中。


出场不惊艳,那就不是我哥了。我把屏幕切出去,发了个朋友圈,回来直播间人数少一半。翻一下弹幕,才看见我哥问我,这个点刚吃饭?我骗他说这是下午茶,在外兼职打工的事,我怕他知道以后会直接飞过来揍得我屁股开花。


“Thank you for my girlfriend!”防止观众听不懂,我特地说了英文。


大哥又不搭理人了。


我倒没多喜欢做主播,但很喜欢偶尔和我哥连麦,说些骚话,打情骂俏,全世界都能听到。


尽管我们聚少离多,一周有五天异地恋,尽管连麦时他那边不露脸,我却被他只言片语的调戏吃得死死的。


段锐上辈子一定是顶级的钓鱼专家,稍微动动嘴,就能勾得我脸红心跳,喜上眉梢。


在我的地盘,无人恶语相向的感觉非常爽,他们不知道对面是我哥,以为是男朋友(更正:女朋友),听起来像偷情,而我们光明正大。


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讨厌我或者我哥的黑粉,那就提前恭喜他们,和自己心爱的账号永别吧。嘘,悄悄的,不知道谁有这么大能耐,臭虫么,踩死了活该。



不说这些糟心的,今天是1月21号,我在岗位上坚持到最后一刻,收工下班。


地铁线还不算拥挤,广场屏幕上的滚动广告正在庆祝华人新年。热闹与我无关,我尽量让自己不听不看,只想赶紧回家。


车上暖气开很足,吹得人昏昏欲睡,看报纸的中年人,刷短视频的学生,热衷自拍的网红,唉,我把整节车厢上的面孔一一打量过去,一个都没我哥好看。


下车前买了瓶汽水,一拧瓶盖滋我一脸,我兜里没纸,看不清路,人潮推着我往前走,我出了车厢门,用袖子抹了一把,回头看清站牌,坏了!把腿就往回跑,耳边响起车门即将关闭警报,已经来不及了。


我扶着车门,鞋尖卡在门缝里。车要开动了,身后有脚步声向我狂奔,是吹着哨子的执勤工作者,我应该赶紧把脚拔出来,但我犹豫了一下,有点舍不得这双鞋,上星期段锐刚给我买的鞋。


身体突然不受控制。


我被人抱起,强行拽出来,列车呼啸着开走了。


操,我的鞋。



“是不是我再晚一步,你就要跟一只鞋子同归于尽?”


听到熟悉的嗓音,我松了一口气,把我抱在怀里的不是别人,是段锐。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段锐明显有点懵,手臂上的青筋逐渐淡下去。


“我走错了站台。”


“好巧,我也下错了车,”我单脚着地,跳了两步,看起来特别蠢,“可你还是找到我了。”


不愧是一家人,笨到一块儿去了,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心有灵犀?我没鞋穿,他把我背起来往家走。我哥的背部线条很流畅,一寸一寸吻下去,然后是公狗腰,再到翘臀。光趴在他背上,就足以让我浮想联翩。


他没继续数落我,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说我刚才没被吓到,肯定是假的,一个提前下车,一个提早进站,两个不被世俗祝福的人竟能同路,想想就很有成就感。我想我们本不能相遇,一定是我太想跟他走了。


我鼻子很灵,他身上有一种除了烟草和洗发水之外,浓郁的中草药味,就像有人在他身上撒了一把八角,多闻一会儿就剩淡淡的苦药味儿,混着旧报纸和不知名的烈酒香。我一时不太能接受这种味道,谁叫女朋友喜欢,下飞机前还臭美,宠着呗。


假如身后飞奔向我的不是段锐,那么危险的地方,会有人义无反顾冲过来救我吗?为什么他背着我走了一路,我的心脏仍克制不住地砰砰狂跳呢?


路灯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我心里有一点苦,掺杂酸涩,继而变成了甜。


段锐这个妲己,总能让我在人生不同时刻,不同境遇,反复爱上他。


我没有词语形容当下的心情,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脑子里浮现出一句文绉绉的东西。


太阳在海底潜泳,狂恋永不溺亡。

我不是什么吟游诗人,但永远乐意赞颂我哥。


段锐回家进门跟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等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呼吸很平缓,嘴角微微翘着,像一只在做美梦的大金毛。


我可怜的女朋友,跨越大半个地球,漂洋过海六七个小时,还要背我回家。我不忍心吵醒他,给他翻了个身,靠在怀里睡去。



好在第二天我如愿得知了段锐要给我的惊喜,他准备开车带我去滑雪场,好久没看到雪了,我躺在被窝里,就闻到楼下的奶香味儿。


操,女朋友在催我了,先记录这么多,回头再补,提前祝大家新年忄




fin.

——《Fou d'Absinthe》(狂恋苦艾)

文/济燃

原著:《落不下》by尤萨

风信藏星

【all8】异种安抚(十七)

-星际paro

-人外文学  不喜误入

 

精神不稳定随时发疯还长得奇形怪状那里也奇形怪状的痴汉异种们 X 前期怕老攻弄死自己后期怕老攻在别的方面弄死自己的努力求生小安抚员

 

--

 

徐明浩猛地推开人鱼在水里咳嗽起来,大串大串的气泡从他的口鼻间流泻而出,把肺里的气体全部排了出来,他本能的就要用鼻子继续呼吸,下一秒又想起自己还在海里,于是硬生生地忍住,一时之间又憋得脑子发晕。

 

幸好人鱼及时凑过来,又给他续上了这口气。

 

徐明浩猛吸一大口!

 

人鱼的眼睛看着他发笑。

 ...

-星际paro

-人外文学  不喜误入

 

精神不稳定随时发疯还长得奇形怪状那里也奇形怪状的痴汉异种们 X 前期怕老攻弄死自己后期怕老攻在别的方面弄死自己的努力求生小安抚员

 

--

 

徐明浩猛地推开人鱼在水里咳嗽起来,大串大串的气泡从他的口鼻间流泻而出,把肺里的气体全部排了出来,他本能的就要用鼻子继续呼吸,下一秒又想起自己还在海里,于是硬生生地忍住,一时之间又憋得脑子发晕。

 

幸好人鱼及时凑过来,又给他续上了这口气。

 

徐明浩猛吸一大口!

 

人鱼的眼睛看着他发笑。

 

等徐明浩缓过这股劲儿,心里开始着急——海水在他的身侧不停滑过,显然人鱼还在继续拉着他下潜。

 

徐明浩不知道10号异种要把自己带到多深的地方才会放手。

 

他的头盔已经破碎,海水顺着脖颈处的缝隙涌进来打湿了制服的内侧,他前胸背心都一阵阵发凉,而最重要的是——人体能够承受的海水压力是有限的,而他失去了制服和头盔密封相连状态下的保护,如果10号异种把他带到太深的地方……

 

徐明浩抓在人鱼肩膀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正在他忧心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被海水压扁或者冻硬的时候,身侧的水流速度忽然放缓,人鱼抱着他换了个姿势,平行着向某个方向游去。

 

人鱼没有放开徐明浩的嘴唇,s-h-é尖依然深深地探进人类温热的口腔,缠绞着躲闪不及的小s-h-é,小幅度地t-i-ǎ-n舐、拉扯着——如果徐明浩现在睁开眼睛,就会发现人鱼看起来是如此的投入,连极其危险、象征着捕食者的竖瞳都扩散开来,彰示着他的沉浸其中。

 

比起帮助徐明浩维持呼吸,人鱼更像是在享受一个唇齿缠绵的深吻。

 

不知道游到了什么地方,徐明浩蓦然感觉四周海水的阴冷褪去,一股强大的吸力引着他和环抱着自己的人鱼进入了某个空间。

 

那是一处异常狭窄的空间,几乎是缝隙的程度,背后贴上了一面厚软又滑韧的“墙壁”,他本来已经和人鱼抱得够紧的了,进入这处空间后,更是被推挤得恨不得嵌进人鱼的胸肌里,人鱼的腰身也顺势卡进了他的两腿之间,所有似无地轻轻磨蹭着他m-ǐ-n感的腿x-ī-n。

 

抵着这股推挤的力量又滑行了一段,人鱼终于停下了,徐明浩偷偷睁开一点眼帘,却只看到一片昏暗里莹莹发亮的两点浓紫——那是10号异种的眼睛。

 

他心里一紧,又赶紧闭上了眼。

 

一股细微的咕滋咕滋声传来,好像是什么饱含水液的东西被切割开,紧接着徐明浩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拉起来,像某个方向探去——他的指尖没入一个肉质的豁口,触碰到了某种圆润坚硬的存在。

 

那是什……?

 

他本能地想要躲开,却被人鱼拽住手腕,长着尖锐利爪的五指扣进他的指缝,不容拒绝地带着他把那个东西挖了出来,然后又拉过徐明浩的另一只手,让他双掌合拢、拿稳,便抱着他原路退了出来。

 

冰冷的海水再次席卷周身,徐明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而人鱼猛一摆尾,带着他急速向海面游去。

 

 

“呼!哈、哈…………”

 

刚一破出海面,徐明浩就错开人鱼的嘴唇,拼命地大口大口呼吸了起来,等他喘匀了气儿,才睁开湿淋淋的眼睫。

 

明媚到刺眼的阳光和人鱼冷白的肌理一起拥挤着冲进他的视界,一小捧海水正好从人鱼的锁骨窝里流下,顺着两块饱满胸肌中间的沟壑,没入了海面。

 

徐明浩眨了眨眼睛,慢慢扬起酸痛的脖颈,看到了人鱼安静凝望着自己的眼睛。

 

如果以人类的审美来看,这是一张骨骼感强、极其锋利的英俊面庞,深紫的竖瞳和颧骨和下颌处渐隐的鳞片更是增添了这张脸的野性和异类感,让他既拥有强烈的魅力,又毫无保留地散发着捕食者的威压。

 

看到徐明浩终于望向自己,人鱼的尾巴在看不见的海面以下兴奋摆了摆,又凑过去想要继续讨要亲吻。

 

当然毫无意外地被徐明浩躲开了。

 

“呃、不、不用了……”徐明浩想起自己和人鱼在水下堪称缠绵的唇齿相贴,即使那是出于生存的必要,也感到有些后背发热的尴尬,“现在已经不需要……唔!”

 

话还没说完,嘴唇还是被叼住了。

 

人鱼在他口腔里霸道地扫荡了一番,把人在水面上也搞得呼吸急促,才满意地退了出来。

 

他的耳鳍抖了两下,嘴角扬起,露出了个……有些得意的笑容?

 

徐明浩喘息着陷入了沉默。

 

他下意识地想去摸一摸自己的嘴唇,一直放在海面下的双手甫一抬起,突然感受到了不轻的重量,才终于让他想起自己手里还捧着人鱼硬让他挖出来的那个东西。

 

“这……是……?!”

 

徐明浩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气。

 

完美的正圆球体,细腻无暇的质地,像是微缩在他手心里的月亮,在海水的浸拂下散发着温润的柔光。

 

一颗珍珠?

 

一颗,直径比他两掌相连还大上几分的珍珠?!

 

难道说,刚才那处昏暗狭窄的缝隙,就是孕育出这颗珍珠的贝壳?10号异种是特意把自己带到那儿,然后把珍珠挖出来的?

 

徐明浩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大珍珠发愣,连人鱼又偷偷亲了自己两下都没注意到,满心都是被惊奇和震撼。

 

其实这颗珍珠的重量和大小并没有过分超出人们对这种宝石的认知,有历史记载的巨型天然珍珠不乏比它更大的存在,但却没有一个拥有这样完美的球形和细腻均匀的珠光。

 

这是难以置信的,魔法般的自然奇迹。

 

而现在,这颗奇迹被人鱼亲自捧到了他的手上,从海底带到了阳光之下。

 

“你……”徐明浩听到自己的声带艰涩地颤抖着,“你…………?”

 

人鱼的手横着托在他的手背下,小心地躲开尖锐的指甲,把珍珠向徐明浩胸口的方向推了推。

 

“送给你。”

 

这是见面后,徐明浩第一次听见10号异种的声音。

 

身体没有发生想象中被高频音波攻击的疼痛,人鱼的音色清亮悦耳,咬字如在吟唱,仿佛雪峰蜿蜒而下的凛冽冰泉缓缓流经大脑,让人精神跟着一振,耳蜗深处却被余韵震动得发痒。

 

人鱼一歪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徐明浩,像是因为太过喜欢而主动献上漂亮的珍贵礼物以求亲近的小孩子,直白地讨要着赞赏。

 

“喜欢吗?”

 

人鱼低下头,深紫的竖瞳几乎贴到徐明浩眼前。

 

“你喜不喜欢?”

 

 

徐明浩猛地睁开眼睛。

 

还是那个熟悉的梦境,不过……今天好像没有听到以往梦醒后的呓语。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觉得口中有些干渴,便起身去摸放在桌上的清水。

 

一点微弱的乳白莹光跃入眼帘。

 

是白天10号异种送给他的那颗珍珠,现在坐卧在一片厚重的砗磲里,珠身四周堆叠着更多五光十色的小贝壳,一起安静地摆在他的桌头,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点点辉光。

 

徐明浩放下杯子,抿去唇上残留的水迹。

 

人鱼清亮到妖异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回响:

 

『喜欢吗?』

 

『你喜不喜欢?』

 

“……喜欢。”

 

黑暗的卧室里,徐明浩低声重复着自己当时的回答。

 

“喜欢,谢谢你。”

 

不止是珍稀的巨型珍珠,还有那些被当做洒落的饵料吸引他来到10号异种面前,最后又当做添头一齐送给他的贝壳,他也喜欢,同样喜欢。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礼物。

 

原来收到礼物,是这种感觉。

 

那一瞬间,好像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沉甸甸、又闪闪发亮起来……

 

徐明浩抱起双腿,尖尖的下巴颏抵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些出神地望着盛放在砗磲贝壳里,静谧地发散着莹光的珍珠,嘴角不知不觉扬起一点浅淡的笑意。

 

这笑容很淡,淡到徐明浩自己都没有察觉,但落在不知从何时就出现在房间里,一直沉默地凝望着他的另一人眼中,却显得无比刺目。

 

湿润的暗红触肢无声地顺着床脚爬上来,游动着靠近,躁动不安地紧紧卷住徐明浩的手腕和脚腕,在他猝不及防的惊慌失声中,隐没在黑暗里的身影慢慢从他背后环绕过来。

 

珍珠的微光映出来人暗淡的轮廓。

 

线条精悍的上半身赤裎着,长发垂落,发尾没入背后膨胀扭曲的影子,模糊地显现出大团血管拥挤招摇的轮廓……

 

感受到背心贴近的重量,徐明浩猛一回头,瞳孔瞬间放大——

 

等一下……

 

他床上什么时候来了一只幽怨的大眼珠子啊?!

 

 

-tbc-

 

【彩蛋】-一点人鱼亲亲+大眼珠子苦守寒窑等不来小安抚员,相思难耐,于是夜袭宿舍狂揉小明,反被小明语言暴击变成酸眼珠子……

两千两百字!🍭糖果解锁!

风信藏星

【all8】异种安抚(十六)

-星际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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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不稳定随时发疯还长得奇形怪状那里也奇形怪状的痴汉异种们 X 前期怕老攻弄死自己后期怕老攻在别的方面弄死自己的努力求生小安抚员


--


一片……海?


徐明浩站在岸边堆积起来的礁石上发怔,湿润清凉的海风吹拂在他脸上,撩动着耳边的发丝,搔在脸上,有些痒。隐隐腥咸的味道夹杂在水汽里,飘飘悠悠地萦绕在鼻端。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平静蔚蓝的水面,浪涛缓慢地冲刷着他脚下的礁石,雪白的浪花在礁石上不断扬起又坠落,水质近看无比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清凌得宛若液态的青蓝水晶。


被圈画起来的异种园区里,居然有一片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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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不稳定随时发疯还长得奇形怪状那里也奇形怪状的痴汉异种们 X 前期怕老攻弄死自己后期怕老攻在别的方面弄死自己的努力求生小安抚员


--


一片……海?


徐明浩站在岸边堆积起来的礁石上发怔,湿润清凉的海风吹拂在他脸上,撩动着耳边的发丝,搔在脸上,有些痒。隐隐腥咸的味道夹杂在水汽里,飘飘悠悠地萦绕在鼻端。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平静蔚蓝的水面,浪涛缓慢地冲刷着他脚下的礁石,雪白的浪花在礁石上不断扬起又坠落,水质近看无比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清凌得宛若液态的青蓝水晶。


被圈画起来的异种园区里,居然有一片无垠的海?


他的家乡是没有海的。母星作为一颗被过度开采的矿星,仅剩的资源也被当地的地头蛇家族垄断,他们享受着矿星出产三分之二的金钱收入,却在行政官的默许下把平民排挤到贫瘠荒芜的垃圾区,将最后尚未遭到破坏的生态土地据为己有。


矿星没有海,只有一片辽阔的咸水湖,是这个家族的私产,徐明浩没有机会看到。而“海洋”的概念,也只是从他捡回来的残旧的科普读物上,一片被脏污掩盖的蔚蓝水面上得知的。


而谁能想到,他会阴差阳错地在异种笼中看到海的身影。


虽然脑海中的常识在自动纠正——即使SVT行星幅员辽阔,异种园区在其上更是占到了5%的面积,其中大部分也都分给了各个异种作为自己的领域,所以这片水域广阔到可怕,但……它在地理意义上,算不得“海”,是和自己母星一样的咸水湖泊……


但他的情感却一遍又一遍地感叹:这是海,这就是海,这是一片被圈禁却依然美丽得惊人的海。


10号异种笼举目四望都是海域,那、10号异种就生活在这海水中吗?


这海,有多深呢……?


徐明浩有些好奇地眺望向远方。


风平浪静。


他小心翼翼地从礁石群上下来,踩在柔软的砂砾上,慢慢靠近翻涌的海潮,直到自己的鞋子也被冲刷过来的海水打湿。


离海水更近的沙滩呈现出更深的褐色,他踩上去的几枚薄薄的鞋印也很快就被卷走。徐明浩走到涌上来的海水会刚刚没过脚面的距离就不再上前,犹豫了几秒,还是抿住嘴唇蹲了下来。


惯来沉静的黑眼睛里闪着一点激动的光芒。


徐明浩伸出一只手,五指分开轻松地弯曲着,放在了自己的鞋尖前。


“哗——”


冲刷过来的海水击打在他的手指上,被短暂地分出几股细小的支流,又迅速合在一起,沁亮的水意包裹住这几根手指,涌动不休的海浪退去,水流的动势让徐明浩产生了海浪似乎想要将自己拉进大海的错觉。


他干脆将两只手掌都这么插进水里,蹲着玩了一会儿,在海水的来去和哗啦啦的浪声里,一种久违的趣味漫上心间。徐明浩蹲着后退了两步,开始在海浪冲刷区域的边缘上写写画画,不管他的手指在沙滩上留下什么痕迹,都会在一涨一汐间被抚平。


两个竖点,一个向上的弯弧,笑脸。被卷走了。


两个竖点,一个向下的弯弧,哭脸。被卷走了。


两个圆圈,一条连接短杠,一个虚伪的对勾嘴,主管。也被卷走了。


“噗!”徐明浩被自己下意识的幼稚报复搞得忍俊不禁。


下一秒,耳朵里的通讯器被打开了通道链接:“滴——滋滋——明浩。”


是主管的声音。徐明浩立刻收起笑容:“…嗯。”


“工作中要集中注意力,不要只顾着玩闹。”


……糟了,被顶头上司抓到自己摸鱼了。徐明浩小小心虚,并且庆幸自己画的简笔画“主管”应该没有被拍到。


“知道了。”


主管没有抓着不放,转而提醒他道:“10号异种白天喜欢在海面上巡视,偶尔会攀上高处的礁石照射日光,行踪不定,需要你仔细搜寻。10号异种与人交流的欲望虽然和其他异种相比较为旺盛,但如果你今天能遇到他,切记——戴上制服上的折叠头盔再靠近。”


“10号异种的能力在于声音,即使是普通的发声,对人体也有伤害性,制服和头盔可以帮你阻绝。”


“另外,靠近10号异种的时候要警惕他的动向,如果他拖拽你入海,立刻打开制服内的氧气舱,不要挣扎和反击。”


主管的声音低沉。


“10号异种有过多次拖拽安抚员入海的记录,并且没有具体的触发关键,无论是当时正在交谈的语言词汇还是情绪状态,都很复杂混乱,无从琢磨。但除此以外他没有更多攻击意图,一般也只是将人带到百米深处就会停止。假如你遭遇拖拽,保持冷静,等他离开后自行上浮,同时呼叫救援即可。”


徐明浩打湿的指节慢慢握进掌心:“好,我知道了。”


这是他即将面对的第一个有过类似攻击行为的异种。


主管的话也给他敲了一记警钟——虽然之前的6号和7号都没有对自己展露出一点攻击意图,甚至多有关怀和爱护,很多时候会给他一种在和温柔无害的人类交流的错觉……


但他们,终究是在宇宙战场上大杀四方的终极武器啊。稍微动点真格的,对自己就是灭顶之灾。所以,的确不能沉浸在所有异种都像6号7号一样友善的预设里,要谨慎、再谨慎。


结束了和主管的通讯,徐明浩的心情一时有些沉闷,默默地盯着眼下冲来退去的海水不作声。


突然,一只扇形贝壳被冲到了他眼前。


“?”徐明浩瞬间被这只贝壳的美丽外表所吸引。


贝壳大概有他半个手掌那么大,形状均匀对称,壳面上的纹路清晰深刻,颜色是毫无杂质的雪白,在阳光下有一种晶莹的颗粒感。


徐明浩忍不住将其捡起,发现这枚贝壳比自己以为的更厚实,内侧的手感光滑温润,一样是毫无杂质的洁白。


很漂亮的贝壳……是被海浪卷上来的吗?


徐明浩抬起头,又被一抹亮光闪了眼睛。


距离他几步之外的沙滩上又卧着一枚贝壳,只不过是海螺状的,浅紫色的螺身在阳光下反射着细腻的光芒,首尾两端都是浓艳的红色,拿在手中像是一只被上了层釉质的艺术品。


徐明浩只是这么低头打量一会儿的工夫,再抬头——发现不远处又躺着一枚颜色鲜艳形状圆润的贝壳。


徐明浩:……


刚才,这个方向、这个距离、这个位置是空的吧?


抱着一点怀疑,他先是定定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方圆三米以内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后才慢慢地走上前,弯腰捡起了第三枚贝壳,顿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皮向前看……


——更饱满的帽状螺旋,自上而下浑然天成的渐变绿色,安详地躺在他眼前三步路的位置,似乎是刚刚被冲上来的,还微微摇晃着。


很好,第四个贝壳也凭空出现了。


徐明浩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感觉自己有点像被谷物诱惑着通往箩筐的小鸟。但这种故意把诱饵一个一个推到他面前的手法,又有点过于直白和拙劣,像是故意要让他看破一样……


徐明浩四处环视,触目所及之处,海面除了偶尔被风荡起的细纹外十分平静,远近高低零散的礁石群上也空无一人。


但这片海域是10号异种的领地。除了他,大概不会有人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也不会有这样操纵海水精准无误地将贝壳送到他面前的能力。


10号异种……是在和他玩游戏吗?这么有……童心?


徐明浩沉吟片刻,决定假装不知情的将游戏继续下去——虽然并不理解为什么10号异种要这么逗弄他,但他大可以顺着贝壳直接找到10号异种家门口,省时省力,very nice!


于是在徐明浩顺势而为的捡拾下,贝壳+1+1+1+1……直到他满怀都是五光十色的贝壳,再也抱不下更多。


“不行了,太多了,要掉了……”徐明浩只能用两只手臂拢着这些零散的贝壳,放置在最顶端的已经摇摇欲坠,再蹲下去捡新的,估计会“哗啦”一下全都掉下来。


而下一秒,冲上岸的海浪力度汹涌了些,正正巧巧推上来一个脸盆大小的扇贝,还是内侧向上,冲着徐明浩摇摇晃晃,似乎再说:抱不住了?放到上面来吧!看我多贴心~


徐明浩:……


他小心地将怀里的贝壳轻轻放进大扇贝里,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空无一物。


……咦?游戏结束了?


他沿着海岸线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走到了一处陌生的礁石岛群边上了。


礁石……礁石……?难道……?


徐明浩有些紧张地咬紧了牙齿,目光一点一点向礁石上方看去。


湿润嶙峋的岩体,附着在上面的一些海藻和壳类生物,然后是……一截鱼尾巴?


徐明浩猛地抬头!看到了趴在礁石顶上的存在——一个支着胳膊,斜靠在礁石上,正看着自己的……人鱼?!


“……!”他猛吸一口气,倒退了两步,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人鱼,或者说……10号异种!


大概率就是10号异种的人鱼悠闲地晃了晃垂下来的巨大鱼尾,咧开嘴巴,对着徐明浩露出了一排雪白锋利的尖牙——好像是在笑,但是笑得有点吓人。


和缠满血管的巨大眼球以及半透明的巨大史莱姆相比,10号异种展现他面前的模样,更接近于人类——除了附着在身体上的鳞片和明显尖锐无比的指爪以外,他的上半身完全就是一个骨骼宽厚、肌肉健壮的人类男性。


而另外一半彰示他异种身份的鱼尾则从腰部连接,几乎占去他整体身长的四分之三!鱼尾看起来极其巨大、粗壮,即使只是静悄悄地垂落在这里,也感觉下一秒就会迸发出无比凶猛的力量。


靠近腰部的鱼尾鳞片是浓艳的紫色,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粼光,而越向下,鳞片的形状越小、排列越紧密、颜色越深,靠近最后尾鳍的部分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看上去更像是光滑厚实的漆皮。


尾鳍的形状也和徐明浩想象中的“人鱼尾巴”大相径庭——没有梦幻美丽的鳍纱,而是在边缘处长满了锋利如刀刃般的鳍刺,在鱼尾的轻轻晃动中,礁石的表面被这些鳍刺划得扑簌簌直往下掉渣。


徐明浩轻轻地咽了口唾沫。


眼前的这条人鱼,不是他所看过的童话里的梦幻生物,而是一个拥有肉眼就能感受到凶悍的顶级捕食者!


主管还说被10号异种拽进海里的时候不要挣扎……这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啊!


哦对,头盔,还有头盔!


徐明浩这才将自己从直面凶猛人鱼的震惊中拔出来,摸到制服的后领,一抽、一拉、一合,“咔哒”,一个透明的圆形罩盔就盖在了徐明浩的头上。


人鱼脸上一直灿烂无比的笑容顿时落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警惕的徐明浩,而徐明浩……徐明浩居然觉得他似乎有点委屈?


“呃……”头盔经过特殊处理,依然可以呼吸外界的氧气和发声,徐明浩试着对人鱼打了个招呼,“嗨?”


人鱼没作声,看了两眼徐明浩,尾巴一甩,转头扎进了海里。


徐明浩打招呼的手僵立在半空,有些意想不到——不管是6号还是7号,一开始对自己表现出的都是友善的好奇,然后主动地靠近过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对自己抗拒的异种。


难道是因为自己戴上了头盔,让他觉得有距离感,不高兴了?


徐明浩思考着,没有注意到海面下暗藏的汹涌,在他刚刚转身看向大海,试图呼唤一下10号异种的时候,一个无比突兀的巨浪扬起,对着他当头砸下!


“啊!!”


徐明浩下意识转身就跑,但浪头更加迅猛,瞬间将他吞没然后卷进海里,徐明浩只感觉周身一凉,紧接着就失去平衡向后栽倒,“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被暗流卷着扯进更深的地方。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完全来不及反应!


徐明浩慌乱了几秒,想起主管的叮嘱,连忙将制服上的氧气舱打开,避免自己在水下缺氧溺亡的危机。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个浪呢?”


简直像是从水里被人生拔出来一样,违背物理定律地产生了……


忽然他脚腕一紧,被一股大力向下拽去——


人鱼的脸猛地出现他眼前!


徐明浩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多深的地方,只是海面上射下来的阳光已经明显减少了,有些昏暗的水中,人鱼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苍白,眼睛是幽暗的深紫色竖瞳,看着猎物一般看着自己,然后又是像笑似的咧开了满口锋利的牙齿。


徐明浩心里猛地一紧。


人鱼张了张嘴,但透过头盔传进来的只有杂乱的水流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


徐明浩惊恐地看到自己面前的头盔裂开了一道狭长的缝隙。


“不……”他喃喃道,“不要!”


人鱼的笑容更大了。


下一秒,头盔完全破裂,碎片被水流卷走,徐明浩被瞬间充溢四周的海水堵得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呼吸,靠着情急之下吸的一口气保持着清醒。


人鱼抓着他在继续下潜,海水越来越冷,他肺里的氧气很快就耗尽了,身体本能地想要呼吸汲取新的氧气,被他拼命地压抑着,肺部忍得一阵阵发痛……


不行了……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徐明浩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海里的时候,两根粗糙的手指忽然扣住他的两颊,不许抗拒地捏开了他的嘴唇,然后——一双冰冷柔韧的嘴唇严丝合缝地堵了上来。


“呼——”


海风一样的气息涌进了他的肺里。


得救了……


徐明浩本能地用力贴紧,鼻端涌出一串又一串温热的气泡,然后再从另一张口里拼命吸气,肺里的疼痛终于得到缓解,濒死的恐惧也在及时的救援下渐渐散去。


忍着海水蛰眼的刺痛,徐明浩睁开了眼,看到了离自己无比接近的那双暗紫色的竖瞳。


……十号异种?!


然后捏着脸颊的手指离去,转而握住他的后脑,让他更紧密地和人鱼凑近。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牙关挤了进来。



-tbc-


好刺激鸭!


10号:Hi~老婆~(贵妃躺展示完美的肉体)

10号:为什么要戴那个罩子!老婆!你不想和我说话嘛!(黄豆抓狂.gif)

10号:老婆好,拿来吧你!罩子讨厌,去你的吧!亲亲~亲亲~😚😙


AnnardoCatalpa

战术装95大佬,画了就是有了,p5是参考,之前有姐妹猜了这样的新专概念于是摸了,要是押对了记得给我坟头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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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不小

有人说我左脸一般,右脸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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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藏星

【all8】异种安抚(十四)

全文已重发~!传送🚪:🌹😘😍🥰🤗🤩😋😙😚🌹

这条只用来存放之前宝宝们的评论!

(被屏了24个小时,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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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藏星

【all8】怪物饲养

-依然是人外文学

-大概可以算作《异种》的平行世界番外?


我们捡回来一只人类,准备把他卖个好价钱,但他好像很容易死的样子。

要怎么才能让这只人类健康地活下去呢?


全圆佑今天带回来一只人类。

这只人类非常的瘦弱,裹着一片单薄的布料,瑟瑟发抖,肩膀上豁开了一个洞,还在不停地向下流血。

血液顺着他的脚尖滴落在地上,冲淡了他皮肤上的灰尘。


李知勋震惊道:“你从哪儿搞回来的?你怎么躲过的警卫?!”


人类现在是上流们最喜欢的名贵宠物,因为数量稀少、繁育艰难而且极易死亡,每一只都千金难求。

虽然现在这只人类脏兮兮的,还奄奄一息,但李知勋能看出来他品相极佳,如果能把他救活...

-依然是人外文学

-大概可以算作《异种》的平行世界番外?


我们捡回来一只人类,准备把他卖个好价钱,但他好像很容易死的样子。

要怎么才能让这只人类健康地活下去呢?



全圆佑今天带回来一只人类。

这只人类非常的瘦弱,裹着一片单薄的布料,瑟瑟发抖,肩膀上豁开了一个洞,还在不停地向下流血。

血液顺着他的脚尖滴落在地上,冲淡了他皮肤上的灰尘。


李知勋震惊道:“你从哪儿搞回来的?你怎么躲过的警卫?!”


人类现在是上流们最喜欢的名贵宠物,因为数量稀少、繁育艰难而且极易死亡,每一只都千金难求。

虽然现在这只人类脏兮兮的,还奄奄一息,但李知勋能看出来他品相极佳,如果能把他救活、打理干净,放到黑市上,起码值五、六……七位数!


到时候他们就再也不用挤在这层狭窄的地下室里了。

这种挤挤缩缩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我看到他藏在遗迹区的缝隙里,挂在一根钢筋上。”全圆佑卷着人类的躯干中心——那里好像被称为“腰”?——递到李知勋的面前,“我给他清理了创面,但是他似乎无法自行痊愈,一直这么往外流血。”


半昏迷的人类被震动弄痛了伤口,发出细微的声音。


“轻点轻点!”李知勋小心翼翼地接过人类,现在这一团小东西在他眼里和一座金山没什么区别,掉一点渣他都会心痛,“人类非常脆弱!”


全圆佑咕哝了一声,眼珠子乱七八糟地转了一圈:“我已经很轻了……”

“哪怕是一只健康的人类,”李知勋并不满意他的态度,“稍微剧烈一点的把玩动作和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都能把他们吓到内脏衰竭,更何况是这样、这样……该死的!”

他骂了一句。


他真正摸到这只人类,才发觉人类的情况极其的糟糕——他的皮肤非常非常烫,对于人类来说,这基本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

生命正在人类的体内慢慢干涸。

李知勋感觉七位数的天降横财似乎正在从他的指缝里流出去,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首先,要先给他止血……”


和他们不同,人类的自愈能力几乎为零,而作为躯体屏障的“皮肤”又极其的脆弱,几乎任何东西都能破坏它。因此饲养人类的贵族会专门处理好家居的材质,嫌麻烦的会直接把人类圈养在柔软无害的封闭领域里——虽然这也经常导致被圈养的人类陷入抑郁。


血液是人类维持生命的重要体 氵夜之一,失血会让人类迅速变得衰弱,最后彻底死亡,就像他们被击碎了能量核一样。


所以血液其实就是人类的能量,他这么理解应该没错吧?


“总之,应该先把流血的地方堵上。”李知勋感觉自己不能让人类离开视野,于是指使全圆佑去拿东西,“我记得家里还有一点敷料,拿来给人类贴上。”


“那个……”全圆佑迟疑了一下,看了眼因为高热而不停打着寒噤、蜷缩起来的人类,“那个不行吧?”


李知勋其实也不知道行不行,但他们用来裹伤口的东西只有这一种——更贵的买不起:“先试试!”


于是全圆佑把敷料翻了出来,拎着递给李知勋。

灰黑色的敷料在他的触须上蜷曲翻滚,密密麻麻的触角在空气里胡乱伸展着。

这种敷料只要贴上伤口就会马上吸附在周围的躯体组织上,本质上是一种寄生生物,能够短暂地抑制能量逸散,等到伤口自愈就可以揭下来——但因为是低等生物,对高浓度的能量极其不耐受,这时候一般也死了。


“我还是觉得……”全圆佑比了比敷料和人类的大小,觉得几乎能把人类整个包起来,“不太行。”

他全盛时期的预知能力可以探求到光年以后,虽然现在基本上已经残废了,但大部分时候的直觉依然是准确的。


李知勋端详了两下敷料,从上面撕下来更小的一块,用他这辈子最轻柔的力道盖在了人类的肩膀上。

敷料的触角“嗖”得一下就没入了人类的皮肤。

“呃、啊!!!”

原本昏迷着毫无知觉的人类痛苦地哀嚎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但是一种极其悦耳的频率,只不过李知勋和全圆佑现在无心欣赏这条美妙的嗓音,因为人类已经痛得翻滚起来了。


“怎么回事!”李知勋发现敷料在迅速变得鲜红,“它在吸他的血??”

全圆佑的触须在半空中急得打结:“快点撕下来!!”


一阵手忙脚乱。

人类比之前变得更虚弱了,肩膀上原本只有一个洞,现在因为敷料刺进来的触角又多了几十个小伤口,向外慢慢渗出血珠。

他可怜兮兮地歪伏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看得李知勋心里一阵紧缩。


不仅没能止血,反而流了更多的血……


“我就说了不行!”全圆佑现在完全占据了智慧和道德的高地,十三枚眼珠子都瞪着李知勋。

李知勋半透明的身躯因为羞愧融化了一点——他实在低估了人类的脆弱程度,没想到这种被他们当做一次性用品的生物都会对人类造成生命威胁。


“那怎么办……”李知勋犯愁了,“最低等级的敷料都用不了。”

全圆佑的眼珠子排成一排顺时针转动起来,转了几圈后,突然一个急转弯,盯住了李知勋:“你。”

“什么?”

“用你的身体。”他很认真。

“啊?”


全圆佑不再废话,直接上触须揪住李知勋的一块身体向下扯。

“喂喂喂!”李知勋下意识地反抗,“合租守则第一条:非必要时刻,不准互相攻击!”

全圆佑无动于衷:“你的身体是高饱和能量的汇集体,本质上可以用来修补任何破损创口,也没有生物活性,是现在唯一能给人类用的止血材料。”

李知勋觉得他解释的有道理,但是:“我自己来!你手太黑了——你挟私报复是不是!”


李知勋在身上比划了比划,找了块最嫩的地方揪下来一小团,离开了本体后,原本半透明的身体碎片迅速变成了完全透明的胶冻。

他把这一小团胶冻揉开成薄薄的一片,贴在了人类受伤的肩膀上。


“嗯……嗯……”

人类哼唧了两声,因为疼痛而紧紧皱起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伤口也不再向外流血了。


全圆佑盯着李知勋:“真好用。”

“…………我警告你,别打别的注意。”

“哼。”全圆佑凑近了去看人类,人类很小,还不比他最小的眼珠子大,“然后呢?”


人类的体温依然很高,虚弱的火焰炙烤着他所剩无几的源泉。


“我们得给他补充一些能量。”

李知勋这次很确定了,失去了多少就要补回来多少,这是所有世界都要遵循的能量法则。

全圆佑谨慎了很多:“用什么补?我们能吃的东西他吃不了。”

因为他们很穷,买来进食的能量产品也都是最便宜也最粗糙的,转化率极低不说,还有很强的毒性,给人类吃的话……会直接杀了他吧?


“要不……”全圆佑的眼珠子又转过来了,“你再——?”


李知勋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继续从身上往下撕扯更小的碎片。

一粒又一粒对于他们来说过分袖珍的胶冻团子摆到了人类的嘴边。


李知勋捏着胶冻团子碰了碰人类的嘴唇:“人类是用这里进食的对吧?”

全圆佑点点头,他曾经看过某个贵族抱着自己的人类吃东西,张开的就这这个位置。

但是人类现在没有意识,无法主动进食。


“你就这么看着?”李知勋对全圆佑甩手掌柜的态度很不满。

全圆佑一眼睛无辜:“我怕把他的嘴巴捏碎。”

人类真的太脆弱了。


李知勋只好把自己的一部分拉伸为极其细长的形状,用堪比挑动一粒灰尘的力道,慢慢挤进了人类嘴唇间的缝隙里,再慢慢增粗、拓宽,撬开这一处进食的通道。

“…………”

虽然他脸上面无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触碰人类的那一部分,传递回陌生的湿热、柔软的触感,让他身躯里的能量体轻微不可见地泛起一阵波澜。


全圆佑发现李知勋身体里的能量光点突然旋转地有点快。

“?”他感到奇怪,“也不用紧张到这种程度吧?”


李知勋猛地回过神,欲盖弥彰地收回来,把胶冻团子顺着人类终于张开的嘴巴塞了进去:“应该、应该可以了。”


人类的求生欲似乎也感受到了嘴里被塞进来的是好东西,明明已经被烧得意识昏沉了,还是缓慢地蠕动起嘴唇,含住胶冻团子艰难地咀嚼起来。

他尖尖的小脸被胶冻团子在腮部顶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吃了吃了吃了!”

李知勋和全圆佑不约而同地凑近,紧张地屏住呼吸。


胶冻团子在人类高温的口腔里融化,然后被他“咕咚”一声,吞咽了下去。


“吃进去了!”

李知勋和全圆佑吁出一口气,略微放下了心。


止住了血,也可以摄入能量来补充,这个人类应该死不了了。


李知勋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七位数保住了而庆幸,还是……单纯的因为人类可以活下来而喜悦。


他看向努力吞咽的人类。

这么脆弱,又这么昂贵。

小小的,求生欲却超乎想象地强烈。


全圆佑捏起第二粒团子,轻手轻脚地放进人类的嘴巴里:“多吃点。”

李知勋觉得他这种理直气壮拿别人做嫁衣的行为本应受到自己的强烈谴责,但……他没说话,只是又从身上揪下来一块。

“不够再和我说。”



-tbc-


小明:好痛……好冷……好痛啊啊啊啊啊!!!……好吃,(嚼嚼、嚼嚼),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