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鹰眼杰瑞米·雷纳于1月3日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他表示,“感谢大家给我发来的温馨关怀的文字。现在我的状态太糟糕了,没法打字,但是我要把爱送给你们大家!”杰瑞米·雷纳于12月31日在内华达家中铲雪时遭遇意外被紧急空运至医院并接受了手术。据内华达瓦肖县治安官Darin Balaam在新闻发布会上称,当天杰瑞米·雷纳的家人开着的一辆车陷在雪中,杰瑞米·雷纳开着他的PistonBully雪地履带车去帮忙。在把陷在雪中的车子拖出后,杰瑞米·雷纳下车同车上的家人说话,这时雪地履带车突然开动,为了赶快控制住雪地履带车,杰瑞米·......
鹰眼杰瑞米·雷纳于1月3日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他表示,“感谢大家给我发来的温馨关怀的文字。现在我的状态太糟糕了,没法打字,但是我要把爱送给你们大家!”杰瑞米·雷纳于12月31日在内华达家中铲雪时遭遇意外被紧急空运至医院并接受了手术。据内华达瓦肖县治安官Darin Balaam在新闻发布会上称,当天杰瑞米·雷纳的家人开着的一辆车陷在雪中,杰瑞米·雷纳开着他的PistonBully雪地履带车去帮忙。在把陷在雪中的车子拖出后,杰瑞米·雷纳下车同车上的家人说话,这时雪地履带车突然开动,为了赶快控制住雪地履带车,杰瑞米·雷纳试图爬进履带车的驾驶室,但是随后发生意外导致他被履带车碾过。”
福尔摩斯求爱记【一】
只能尽量保证不虐的短篇
接着BBC《神探夏洛克》第四季写
福华向微麦雷
Well,我不确定自己能坚持下去......
(不定时更新)
正文:
糟糕的告白
“John,please give me a cup of coffee.”
“Sherlock,咖啡就在离你右手不足一米的地方,你可以自己拿。”John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骂他一顿的冲动,委婉的拒绝帮大侦探拿咖啡。
“我现在正在忙,John。”Sherlock头也不抬的继续着自己的实验,完全不理会John的拒绝,顿了顿,“Thank you.”
正准备发火的John听到Sherlock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谢谢,愣了许久。
Thank you?Sherlock居然跟我道...
只能尽量保证不虐的短篇
接着BBC《神探夏洛克》第四季写
福华向微麦雷
Well,我不确定自己能坚持下去......
(不定时更新)
正文:
糟糕的告白
“John,please give me a cup of coffee.”
“Sherlock,咖啡就在离你右手不足一米的地方,你可以自己拿。”John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骂他一顿的冲动,委婉的拒绝帮大侦探拿咖啡。
“我现在正在忙,John。”Sherlock头也不抬的继续着自己的实验,完全不理会John的拒绝,顿了顿,“Thank you.”
正准备发火的John听到Sherlock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谢谢,愣了许久。
Thank you?Sherlock居然跟我道谢?今天是贝克街的智商被全部拉低了,还是Sherlock嗑药嗑嗨了?
总之,John觉得今天不正常!
但是John压下了满肚子的疑惑,绕到Sherlock旁边递给他一杯咖啡,“Here you are.”
Sherlock接过咖啡不在说话,依旧低头做着实验。没过多久,John耳边又响起了Sherlock的声音:“John,你今天晚上有一个约会。”
“什么?约会?”John正一只手抱着哭闹不停的小Rosa不断的哄她,另一只手拿着奶瓶给怀里的孩子喂奶,“不,我今天没有约会,Sherlock,我得在家照顾Rosa。还有,你就不能先放下你手里的实验帮帮我么?你好歹是孩子的教父!”
闻声,Sherlock停下了手里摆弄的实验器具,扭头看了看正在努力做好一个全职奶爸的John ,走过去抱过他怀里的孩子。奇怪的是,孩子到了Sherlock的手里居然渐渐安静了下来,乖乖抱着奶瓶喝奶。
Sherlock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小Rosa也同样睁着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他看着小家伙那只有自己手掌大小的小手抓着自己的一根手指笑得那样惹人爱,也不禁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终于,大侦探和军医成功哄睡了Rosa,轻手轻脚出了卧室。John真心觉得哄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Rosa似乎很喜欢他的室友,有名的大侦探Sherlock Holmes。
每次Rosa哭闹,自己怎么哄她都没有用,但只要到了Sherlock怀里就会停止哭泣。到底他是亲爸,还是Sherlock是她亲爸?
John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Sherlock缓缓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犹豫着开口:“你今天晚上没有安排,John.”
“Yep.”John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疲惫,“没有约会,没有案子,不用到处跑,我可以好好歇歇了。”
“要一起出去吃晚餐么?”
“what?”John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坐起来看着他,“Sherlock,你说什么?你......邀请我一起出去吃晚餐?”
“Yep.”Sherlock扭过头看着John的眼睛,语气尽量缓和,“你今天晚上没有事情,所以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吃晚餐。”
John很吃惊Sherlock居然是在邀请他出去,而不是通知他出去,但他并没有拒绝Sherlock的好意,他看到了自己室友巨大的变化,“okay,当然可以。”
晚上的约会定在了伦敦一家有名的餐厅里,两人进入以后John发现整家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坐在餐桌前,服务员送上了最好的红酒和餐点,配上餐厅里悠扬悦耳的音乐,这一切仿佛都是被安排好了一样。
然而,Sherlock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些都是他那亲爱的政府哥哥Mycroft安排好的。他知道Mycroft在221B安装了微型摄像,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Mycroft的眼睛。Mycroft自然是看出了自己弟弟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并切暗中帮助Sherlock做了准备,不然单凭Sherlock的情商,他能做出这些来么?
虽然John觉得两人这样的晚餐看起来更像是约会,或者是二人世界,但他却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他眼里,Sherlock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但可能对于Sherlock而言,John不仅仅是一个好室友,一个好同事。对他而言,John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他喜欢John,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John在他心里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离不开。现在他明白了,他喜欢John,犹如他原来注射可卡因一样不可救药。哦,不,John大概早就成了他个人的专属“毒品”。
Sherlock不是gay,但他偏偏喜欢上了John。
“John.”
“嗯?”
“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你说吧。”
侦探有些犹豫了,他有些害怕,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害怕。他怕如果跟John告白对方会拒绝,John会讨厌自己,毕竟John说过他不是gay,“我喜欢你。”
“......Sherlock,不管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又在做什么无聊的实验。现在,赶紧吃饭,吃完我们还要回去照顾Rosa.”
“我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在做什么奇怪的实验,John.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Sherlock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带着诚恳,“John,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
“Sherlock.”军医打断了侦探的话,“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你知道我不是gay。现在,我要回公寓照顾Rosa了。”
John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却被Sherlock抓住了手腕,“John......”
“放手,Sherlock!”
突然的怒吼让Sherlock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手腕被John抽离出来。当他回过神来,John已经离开了餐厅。
(未完待续...)
【完结】时间灰烬 - 05
500fo点梗 @易森 :战后在麻瓜电影院为盲人讲解电影的德拉科 × 盲眼的哈利。有私设剧情。
12月18日,周日,晴。
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当他们出门时,哈利伸出手在阳光下摊开了手掌。
德拉科和他保持着一英尺左右的距离,他跟在哈利右侧,他们向公园走去。
哈利的右脚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他步伐不快但走得挺稳当。德拉科知道没有自己他也能自如地在街道上行走,靠此刻插在他兜里的冬青木魔杖。
但他还是陪着哈利一起出来了,哈利是这么要求的,他照做了。他们在一个周日的下午走进公园,...
500fo点梗 @易森 :战后在麻瓜电影院为盲人讲解电影的德拉科 × 盲眼的哈利。有私设剧情。
12月18日,周日,晴。
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当他们出门时,哈利伸出手在阳光下摊开了手掌。
德拉科和他保持着一英尺左右的距离,他跟在哈利右侧,他们向公园走去。
哈利的右脚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他步伐不快但走得挺稳当。德拉科知道没有自己他也能自如地在街道上行走,靠此刻插在他兜里的冬青木魔杖。
但他还是陪着哈利一起出来了,哈利是这么要求的,他照做了。他们在一个周日的下午走进公园,被蹦跳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包围。
“我们可以去草坪上。”他谨慎地打量着那些握着大块棉花糖从他身边穿过的孩子,向哈利提出建议。
当他们坐在草坪上时,哈利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微微侧过头问他:“我们身边有很多人吗?”
“唔,不少。”德拉科随意地环顾四周,然后讲述给哈利听,“左前方是两个中年麻瓜,一男一女,正在分享三明治。正前方更远处是一家人,两个孩子,正在吵闹……麻瓜可真爱上公园来,也许是因为天气好……”
一个麻瓜小女孩正从他们身旁经过,她正拽着母亲的手问道:“今年我会收到布偶猫做圣诞礼物吗,妈妈?”
哈利听见了这句话,他随即抬起头:“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德拉科?”
“12月18日,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
“那么下周就是圣诞节了。”
德拉科微微一僵,刻板地回答道:“没错。”
“日子过得真快,不是吗?”他安静地说着,但德拉科知道这不会是他真正要说的话。
哈利的声音有些犹豫:“你是不是要……回家?”
回家。这句话令德拉科一阵恍惚,他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了那座华丽庄园,和它曾经在圣诞夜灯火通明的样子。
但他知道那里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现在那只是一座死气沉沉的房子,失去了那个姓氏赋予它的全部尊严,以及它的女主人。
“我不回去。”他冷淡地回答,希望哈利别再问下去。
“为什么?”然而哈利几乎是立刻就问了下去。
德拉科深深皱起眉,他被这个简单的问句刺痛了。还能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和他父亲,世界上最失败的两个马尔福,他们连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无法保护。他们活该彼此憎恨,更应该彼此愧疚,而从直接原因上来看,显然德拉科是那个更不应该得到原谅的人。
他没脸见他父亲,更无法忍受和他共同生活在空荡荡的宅子里,每一件曾被他母亲触碰过的东西都在叫嚣着要他赎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出来。
“我和我父亲,我们不过圣诞节,行了吗?”他烦躁地回答,“我敢说他会出现在某个纯血黑暗巫师巢穴,趁人们狂欢的时候谋划一些不法的勾当。”
哈利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但并不是为他这通胡扯的内容,他依旧侧向德拉科问道:“所以这两年来你都没有回过家?连圣诞节也没有?”
“我说了我们不过圣诞节,明白吗?黑巫师不过圣诞节,就是这样。”
“在霍格沃茨的那几年,你总是最早开始嚷嚷着学校该尽快放圣诞假的人。”
“我——”他感觉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该死的“那几年”,他人生中最好的“那几年”,他总是像个凯旋而归的小王子一样回到家,昂贵的圣诞礼物和他母亲命令小精灵做的丰盛甜点包围着他。那时他认为圣诞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日子之一,与此并列的是他的生日。
“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对吗波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极其刺耳,“还是说你认为我们现在是某种适合刨根问底的关系了?”
他不该说这话的,他在一秒钟之内就后悔了。他才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的家伙,看着哈利迅速僵硬的表情,他的心立刻被绝望包裹了。
他搞砸了,他在圣诞节之前把自己生活中最后的希望搞砸了,他感谢哈利现在看不见他慌乱的表情,又害怕此刻哈利认为他还是那副刻薄无耻的嘴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无力地辩解。
哈利将脸转向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哈利离开的场景,他的右脚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他随时可以站起来离他而去。不管是麻瓜世界还是魔法界,他随时都可以找到一个比德拉科这儿更好的容身之处,而德拉科会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屋子里,连他的灰色毛毯都会令他想起哈利。
他伸手紧紧抓住了哈利的手腕。
“我是说,”他嗓音干涩,“你愿意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吗?就我们俩,我们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哈利顿了一下,慢吞吞地回答:“我以为黑巫师不过圣诞节。”
“唔,”他稍微放松了些,“有时他们破例……当合适的人出现时。”
哈利轻声笑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慢慢覆盖在德拉科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上。
“我们会一起过圣诞节的。”他承诺道。
那之后他们的交流都很愉快,充满了平和的玩笑和善意的嘲讽,德拉科心情轻松地和哈利走在傍晚回公寓的路上。然而当他们穿过一条无人小巷时,他再次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和绝望包围了。
这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他们上一秒还在热烈地讨论面包的切片方式,而下一秒他就如坠冰窟。
随后他就意识到这种绝望感来自哪里了,这并不陌生。
一团墨黑的身影出现在小巷尽头,破烂的斗篷从半空中飞速拂过,向他们袭来。
“摄魂怪。”哈利已经抽出了魔杖,但他并不知道摄魂怪在哪个方向,“它们有多少?在哪个位置?”
“一个,在我们正前方,正向着我们飘来。”
随着守护神咒的魔力,一只银白的牡鹿飘向那只摄魂怪,德拉科松了口气,随即再次被揪住了心脏。
“它们……不止一个。”
更多的黑影出现,牡鹿的光芒在减弱,德拉科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它们……是来抓捕我的吗?”他握住魔杖的手微微抖动。
“什么?当然不,你不是罪犯。”哈利有些莫名,他感受到自己守护神的吃力状况,“召唤你的守护神,德拉科!”
“我……”他看着摄魂怪越逼越近,声线开始颤抖,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要被勾起某一部分的回忆,那道冲向他母亲的绿光……
“你在等什么?!”哈利焦急地问道。
“我无法召唤守护神!你明白吗,我不能!”他几乎在尖叫了,“自从我母亲……去世之后,我再也不能了!”
哈利愣了一秒,然后摸索着抓住德拉科的手腕,迫使他将魔杖对准前方。他们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冰冷,他几乎能听见摄魂怪喉咙口的不详风声。
“看着我,德拉科。”那个格兰芬多语气坚定,似乎丝毫不受摄魂怪影响,“我要你想着我们会一起过圣诞节,我们会买起司蛋糕,会在屋子里装饰圣诞树,你会说这很蠢但亲手为它挂上会变色的五角星……好,现在跟着我说——”
“呼神护卫!”
他死死攥住自己的魔杖,手腕在哈利的手掌中颤抖,银白色的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绽放,一只优雅的生物飞快地冲向摄魂怪,和那只牡鹿一起将它们逼退。
他脱力地跌坐在地面上,震惊地望着那只守护神,他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这不是……他曾经的守护神。
哈利随着他滑坐在地,他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想起什么似的问:“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德拉科?”
然后他听见德拉科用梦游般的声音回答:“一只雪狐。”
“哇噢,那——”
“那是我妈妈的守护神。”
哈利顿了一会才接着问道:“你的守护神变了,对吗?在那之后。”
“是的,”德拉科依旧十分茫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
“我的守护神是一只牡鹿,”哈利安静地说道,他探身过去,伸出双手用不容置疑的力道抱住了德拉科。“和我爸爸一样。”
“这说明什么……”他的嗓音再次开始颤抖,他在期盼某个答案。
“她在保护你,她,他们始终……在我们身边。”哈利收紧手臂,声音直接传达到德拉科的心脏处,“她从来没有责怪你,任何人都没有责怪你,那不是你的错,德拉科。她只是……永远都会选择保护你。”
“真的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哽咽,紧紧闭着眼,让自己被哈利搂住。
“没错。”哈利回答道,“你和我,我们都一样,德拉科。”
他抬起手用谋杀般的力道回抱住哈利,自他母亲去世之后,第一次真正感到自己仍活在人间。
12月24日,圣诞前夜,周六。
这个周六德拉科不需要工作,而他本来的计划是和哈利一起度过这一天,以及第二天的圣诞节。
但是此刻,圣诞节前一天的凌晨,他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
这一切都是因为哈利那个可怕的提议,或者说都是因为他该死的曾经说了圣诞节“我们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这句话。他怎么能忘记哈利是一个多么能异想天开的人呢。
哈利在此前一天的早餐时提出:他们可以一起去戈德里克山谷。
当时哈利搅动着自己的麦片粥,用一种“我不是在惊吓你”的温和语气说道:“这两年的圣诞前夜我都会去戈德里克山谷,那儿有很不错的圣诞气氛,麻瓜的孩子用雪堆成姜饼人的样子,每间屋子都亮着圣诞彩灯。而我会去我父母墓前,为他们带一束新的玫瑰花环。”
他看不见德拉科的不安表情,继续说下去:“我在想……今年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你会喜欢戈德里克山谷的。”
德拉科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父母不会高兴看见我的。”
哈利笑了起来:“好吧,我爸爸确实不会喜欢你,一个马尔福。不过你可以先介绍自己是西里斯的外甥,这说不定能让他感到亲切点。”
德拉科瞪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能将这件事说得好像只是带一个普通男朋友回家见父母一样简单,好吧,就算仅仅这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别提事实是这个男朋友还把他们的儿子弄瞎了。
波特到底还记不记得是谁把他弄瞎了?以及,波特确实是将他当成一个认真的男朋友了吗?
后一个问题此刻并不是最紧急的。
他承认他被吓坏了,不是被“男朋友要带他见父母”而是被“要让男朋友父母见到是什么人把他们的儿子弄瞎了”这件事吓坏了。
他和哈利相处得再好不过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体验: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好像灵魂被补全了一样。他发誓他希望这种相处永远持续下去。
但有件事情终归需要解决: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双眼睛。
这天凌晨他再一次在天台醒来,于是他知道他深藏的痛苦需要一个真正的出口了。自从哈利住进他的公寓以来,他再也没有“梦游”过。而在这个凌晨,他终于明白了,以往每一次他都能从天台回到公寓,但那并不是他被指引的方向。
因此时隔两年多,他再一次站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不大自在地对邓布利多的画像问了声好。
梅林知道他本来是想找斯内普的。
“西弗勒斯去拜访戈德里克山谷的画像了,每年圣诞节时。”邓布利多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睛,语调轻快。“圣诞快乐,小马尔福先生。”
“圣诞快乐……教授。”他有些拿不准自己该用什么语气。
“桌上有姜饼人,你可以拿一些。”邓布利多的表情充满怀念,“我得说我很想念它们,我通常在上面抹覆盆子果酱。”
德拉科不确定地看了看那些饼干,决定忽视戈德里克山谷和姜饼人这些字眼。他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我需要……帮助,关于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怀疑的神色,他只是将指尖搭在一起,示意德拉科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他顿了顿,“是否能将我的眼睛给他。”
邓布利多的眼睛在半月眼镜后微微睁大了一瞬,然后安静地思考了一会。
“我想先问问,哈利知道这件事吗?”
“不,当然不。”他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重要的,“重点是,我知道那是个黑魔法,所以没法像普通失明那样治疗。那么如果放弃治疗,直接用我的眼睛替代呢?我知道有古老的魔法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但我不确定是否可以作用在眼睛上。所以我想问问斯内普教授……和您。”
尽管他实在说不上喜欢和邓布利多打交道,但是他承认邓布利多对魔法的了解比斯内普深得多,此刻他需要这个。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温和地看着他说道:“情况的发展总是在我们意料之外,不是吗?小马尔福先生,我建议你先和哈利谈这件事。以及,回想一下某些黑魔法的作用方式。”
“什么?”德拉科完全没明白邓布利多的话,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坚持等斯内普回来,“我只是想知道是否可行,如果可行的话我当然会和哈利谈,但首先我得——”
“我坚持,请你先和哈利谈这件事。”邓布利多似乎丝毫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德拉科皱起眉,决定离开这儿,晚些时候他会再看看斯内普有没有回来。不管怎么说,他确信斯内普会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于是当罗恩·韦斯莱急匆匆推开办公室门时,德拉科险些和他撞上。韦斯莱穿了一身傲罗制服,显然是圣诞前一天也在加班,德拉科挑了挑眉,习惯性地想嘲讽几句。
韦斯莱看起来比他更惊讶,他先开口了:“我不知道你还会出现在霍格沃茨,或者说出现在英国,马尔福。”
这话令德拉科感到熟悉,挺像哈利第一天在那家小影院见到他时说的话。以及,如果他没领会错的话,韦斯莱的语气只能说得上惊讶,而不怎么带有以往的厌恶。
也许这就是圣诞节的魔力,德拉科在心里耸耸肩。
“我一直都在英国。”他回答道,在内心悄悄补上一句“和你的好兄弟一起”。
这话却让韦斯莱皱起眉,又打量了一遍德拉科的穿着,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问:“你不会在麻瓜伦敦吧?”
很好,德拉科想,来自韦斯莱的嘲讽,眼下韦斯莱穿成个傲罗,一个马尔福却穿了一身麻瓜衣服。
“韦斯莱,你要知道,即使我穿了麻瓜衣服,它们也比——”
“你曾在一周前见过摄魂怪吗?”韦斯莱打断了他,神情相当严肃。
德拉科顿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问题。
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摄魂怪会出现在大街上,他和哈利讨论过,哈利说大概是谁越狱了吧,那种随意的态度令德拉科感到奇怪。但他也无从证实,他已经有两年没有订阅过预言家日报了,说实话他现在活的与麻瓜无异,韦斯莱完全有理由嘲笑他。
“你见过吗?”韦斯莱跨出一步,紧紧盯着德拉科,像在审问傲罗的犯人。
“我……”德拉科发现自己竟然很难说谎,在傲罗韦斯莱的目光下,“好吧,我大概看了那么一两眼,不过它们很快就——”
“你当时见到了哈利吗?”韦斯莱的声音在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忽然放低,“你还记得他吧,哈利·波特。”
德拉科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弄明白这一整个哈利·波特出走事件的最佳机会,同时他否认也无用,邓布利多的画像就在旁边挂着,随时可以拆穿他。
“韦斯莱,”德拉科考虑着自己的说辞,慢慢拖出一把扶手椅,“你想来点姜饼人吗,配上覆盆子果酱?我们也许要在这待上一阵子了。”
当斯内普的画像回到校长办公室的画框上时,德拉科发觉窗外已经开始下雪了。
“圣诞快乐,西弗勒斯。戈德里克山谷一切都好吗?”邓布利多在自己的画框里温和地问道。
斯内普似乎想说什么,接着他看见了办公桌对面坐着的德拉科和韦斯莱。
“圣……圣诞快乐,教授。”韦斯莱的声音明显磕绊了一下。
斯内普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表情阴沉:“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只差一个波特我就可以开始给格兰芬多扣分了。”
这个名字让德拉科的心抽搐了一下,他站起身,向斯内普点了点头:“圣诞快乐,教授。我现在就要去找波特了。”
斯内普看看他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邓布利多,思考着说道:“也许我能帮你省点力气,我离开时,他到达了戈德里克山谷。”
德拉科咬了咬嘴唇,再次向斯内普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身后邓布利多的声音逐渐变远:“西弗勒斯,你看见姜饼人了吗……”
戈德里克山谷的雪下得很大,德拉科经过中心广场时,广场上被雪覆盖的纪念碑悄悄转成了三个人的雕像,这座雕像的魔法阻隔了落雪,他们静静地向德拉科展示着。
德拉科安静地看了一会他们,继续向前走去,他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哈利,这儿地方不大,而他决定先去找墓地。
当他穿过教堂后面的窄门时,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身影。哈利站在一座墓碑前,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有些模糊。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哈利在德拉科走到他身后时轻声说道。
德拉科瞥了一眼波特夫妇的墓碑,看见了这句话,但他此刻无暇思考其中的含义。
“圣诞快乐。”他向那块墓碑躬了躬身,“我是德拉科·马尔福……一定要说的话,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外甥。”
哈利笑了起来,德拉科重新将目光转回他身上。
“你不问我去哪了吗?”
“你逃跑了。”
“没错,和你一样。”
哈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在霍格沃茨遇到了罗恩·韦斯莱,”德拉科仔细地观察着哈利的反应,“他们在调查一周前的摄魂怪,有附近居住的哑炮提供了证词,说他看见了……牡鹿守护神。”
德拉科盯着他,轻声问道:“你有多久没有召唤出守护神了,波特?”
哈利的眼睛被护目镜遮挡,天色越来越暗,德拉科已经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了。
“那天不止我一个人终于能够召唤守护神,不止我一个人逃离了巫师世界,我到今天才完全明白你所说的‘我们都一样’。”
“我已经两年没有订阅过预言家日报了,大概只有我不知道三个月前的摄魂怪叛乱事件,不知道你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守护神无法真正杀死摄魂怪,也无法抵挡大规模的摄魂怪,因此你的傲罗好友罗恩·韦斯莱一筹莫展,而你……足不出户近两年后再次出面帮助了他。”
“蛇怪,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你的老朋友海格发现莫尔甘高山中还有最后一只蛇怪,而你大概是现存的唯一蛇佬腔,同时你又双目失明,是最合适操控蛇怪攻击摄魂怪的人了。”
“摄魂怪很难影响你,它们甚至容易将你当成同类,因为你和它们一样,没有视力,整个人没有任何快乐和希望。你也不会用守护神驱散它们,你的方式几乎是屠杀。”
“你大获全胜,虽然还是有漏网的摄魂怪,但它们无法通过你的情感追踪你,直到那天你和我一起出门,你身上终于出现了几乎饱和的积极情绪,对吗。”
“你从来没有回答过我,你为什么来到麻瓜伦敦,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用在你身上的黑魔法无法达到它被预期的效果。”
“有些黑魔法,比如索命咒,只要魔力足够施展它,结局就只有一个。但是有些黑魔法,比如钻心咒,我听贝拉特里克斯说过你曾试图对她使用钻心咒,但你纯粹的愤怒是不可能达到邪恶的恨意支撑下的钻心咒发挥的力量,那种只有黑魔法才能赋予的使人万劫不复的力量。同样,由我用在你眼睛上的咒语也无法达到黑魔王使用它能达到的效果,因为我,根本不想真正伤害你。”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你的眼睛无法治疗,包括你在内。但是你在摄魂怪叛乱事件中的表现引起了魔法部的注意,他们想起了你是多么强大,于是他们想要将别人的眼睛……给你。”
“这显然不是你愿意接受的事,于是你去询问了邓布利多,而他想到了别的可能性,也就是最接近真相的这个。他和斯内普指示你的朋友们用古老的魔法检查了你的失明状况,然后告诉你,他们可以治疗你的眼睛。”
“然而第二天,你给他们寄了信,不希望任何人寻找你,然后逃走了。”
“这就是我所听到的全部。现在,波特,你愿意向我解释一下这一切吗?”
雪下得越来越大,德拉科的魔法保护着他们两个不被落雪覆盖,哈利站在墓碑前,静得像没有呼吸。
“那天我本来想一忘皆空自己,在麻瓜伦敦遇到你的那天。”
“但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哈利平缓地讲下去。
“我走进了一家影院,我希望出来时,我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什么也不记得,走在街上,也许会因为一块起司蛋糕就简单地快乐起来,这样摄魂怪就能感受到我的情绪,找到我了。”
“也许被摄魂怪亲吻也不算糟。”
“我巴不得摆脱那一切,我足不出户两年,是因为我哪里都不敢去。我的亲人长辈为我而死,我打败了伏地魔,但我们也没有赢。被战争破坏的家庭远比重获新生的多,我无法面对他们,无法挂着魔法部给我标上的荣誉头衔像没事人一样走在大街上,走进韦斯莱家,走进泰迪·卢平家,那时我感激自己双眼失明。”
“我不仅对贝拉特里克斯用过钻心咒,我还试图对自己用过。但是没什么用,还不如一个刀砍咒的杀伤力大,也许我永远都做不成黑巫师。所以后来邓布利多他们告诉我眼睛可以治愈时,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也不是个合格的黑巫师,德拉科。”
“我在电影院里听见了你的声音,那是个意外。”
“你知道那像什么吗?一片黑暗,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这像是每个孩子都该有的枕边故事。而自我有记忆以来从未得到过。”
“那是很久以来,我第一次觉得,我需要点什么。”
“我需要你。”
他抬起头来,又重复了一遍。
“我需要你。”
德拉科向前迈了一步又停下,他和哈利隔着不到一英尺的距离,强迫自己平复了一下呼吸。
“我也需要你……你知道这一点。我今天去找邓布利多是想……算了,那不重要。我会带你回去,治好你的眼睛。”
哈利慢慢将头转向另一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说实话,黑暗让我更自在些。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什么东西了。”
“你也不想看到我吗?”他脱口而出。
哈利略感惊讶地转过头,然后他的右手抬起来,慢慢摸上德拉科的脸颊。
他的手指划过德拉科的额头、睫毛、鼻梁,最后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擦过。
“我能看到你,像这样。”他微笑着说。
德拉科抓住他的手指,执拗地握紧。
“这不一样。”
他伸出另一只手摘掉了哈利的护目镜。
“你还记得我们没有看完的那部电影吗?”
“我收藏的电影并不多,我也没多喜欢卓别林,你不好奇为什么那部电影会被保留吗?”
“卖花女双眼复明,她认出了夏尔洛。”
“这就是,城市之光。”
“没有人比我更痛恨那个咒语。我不想生活在黑暗里,黑暗是罪犯的归宿,而我想赎罪。你问过我为什么在盲人电影院工作,我知道你现在也能猜到原因。”
哈利的右手同样握住了德拉科的手,说道:“你已经拯救了我。”
德拉科的另一只手将护目镜丢在地上,他手臂稍一用力将哈利拉进怀里。
“那你愿意拯救我吗。”
“回到光明里来,拯救我。”
尾声
12月25日,圣诞节,周日。
德拉科出现在马尔福庄园之前确保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麻瓜服饰的痕迹。他确信一条麻瓜牛仔裤足以成为卢修斯在圣诞节将他赶出家门的理由。
马尔福庄园里没有任何节日的布置,他并不惊讶,也没有召唤小精灵,只是自己穿过起居室,向楼梯上走去。
卢修斯就站在楼梯拐角处,手里不再是装着魔杖的蛇头手杖,而是另一支魔杖,一支德拉科很熟悉的魔杖。
那是纳西莎的魔杖。
卢修斯自己的魔杖随着纳西莎一起下葬了,而他带着纳西莎的魔杖使用。
对于一个巫师来说,他们各自保留了彼此的一部分。
“圣诞快乐,父亲。”他在离卢修斯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向他的父亲问好。
“圣诞快乐。”卢修斯点了点头。“家养小精灵在准备晚餐。”
德拉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他父亲表现得好像他从未离家出走一样。
“你可以先回房间休息,你的房间一直保持原样。”卢修斯看着他说道。
他心里一阵愧疚,眨了眨眼睛掩饰住,鼓起勇气提起另一件事。
“我现在和哈利·波特在一起。”
他父亲微微皱起眉审视着他,似乎在确认德拉科的意思是否如他所想,而德拉科坚持着,一动不动地直视他。
“我记得他失明了。”卢修斯慢吞吞地说。
“可以治疗。”
“他是个混血。”
“我知道。”
“他是个男孩。”
“我知道。”
卢修斯不说话了,继续盯着德拉科。德拉科开始在脑中为自己策划一条逃跑路线。
“挑个周末,带他回来吃晚餐。”卢修斯垂下头,随意地把玩自己的魔杖。
德拉科呆了一会,刚想接话,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父亲手上的动作。
卢修斯抬起头,看见他小心地盯着自己的魔杖,露出一个有些倨傲的笑容。
“一根你母亲的魔杖永远不会诅咒你和你的小男友。”
德拉科终于一步步地向他父亲走去,一直走到他跟前,在他父亲面前低下了头。
“我真的很想念她。”他轻声说。
卢修斯似乎不太适应和离家两年的儿子这样对话,他看着德拉科,抬起一只手,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是。”
“你母亲,总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就算任性也没关系。”
德拉科低声笑了一下。
“我会的,父亲。”
“就你提到的哈利·波特来看你确实是的。”卢修斯拖长腔调说。
德拉科终于抬起头对他父亲微笑了。
“是的,父亲,他现在就在庄园门外。我们能请他进来吗?”
END
本文标题出自《东邪西毒》的英译名Ashes of Time。文中提及的所有电影均为故事发生时间(战后两年即2000年)前上映影片,再次致敬这些经典。
感谢点梗读者 @易森 让我遇到这个故事。
【授翻】【DMHP】The Standard You Walk Past/前行之锚(End)
Chapter 14
哈利醒来时,德拉科的手又一次纠缠在他的发丝间。德拉科已经睁开眼睛了,脸上带着一种沉思的表情。
“我梦到你了。”哈利说着,伸了伸胳膊。
德拉科转向他,露出假笑。“是吗?我真荣幸。毕竟,我没有梦到你。”
“所以问题就在于你的魔杖。”哈利笑了笑,“我是对的!我告诉你了!”他戳了戳德拉科的肚子,在德拉科能够反击之前飞快地滚下了床。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朝哈利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我总得让你对一次。要是我一直是对的,那我就太过于完美了。”
哈利发出了一声呻吟。
*
“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请坐。”
在他们在两个挨着的椅子上坐下前,...
Chapter 14
哈利醒来时,德拉科的手又一次纠缠在他的发丝间。德拉科已经睁开眼睛了,脸上带着一种沉思的表情。
“我梦到你了。”哈利说着,伸了伸胳膊。
德拉科转向他,露出假笑。“是吗?我真荣幸。毕竟,我没有梦到你。”
“所以问题就在于你的魔杖。”哈利笑了笑,“我是对的!我告诉你了!”他戳了戳德拉科的肚子,在德拉科能够反击之前飞快地滚下了床。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朝哈利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我总得让你对一次。要是我一直是对的,那我就太过于完美了。”
哈利发出了一声呻吟。
*
“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请坐。”
在他们在两个挨着的椅子上坐下前,哈利飞快地碰了碰德拉科。画像都已经醒了,正好奇地看着他们……有邓布利多教授,眼里闪着光;也有斯内普教授,半侧着身子意欲离开。哈利吸了口气,他的记忆已经疯狂向他袭来。
“我已经跟其他学生谈过了。”麦格教授开口,使哈利多少觉得放松了些,“你们应该想知道这个:孩子们要么没受伤,要么受了点轻伤,但已经得到治疗。庞弗雷夫人没有让一个人留下来过夜。”她锐利地注视着他们,“我却没有注意你们两个有没有谁受了伤。”
“我受伤了。”德拉科安静地说道,“哈利治好了我,所以没事了。”
“我没受伤。”哈利补充道。
麦格教授努了努嘴。“我发现了。那么,马尔福先生,在那场争执之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他们围住我的时候,我只是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你能作证吗,波特先生?”
“我没看到这场攻击的开端,但我相信德拉科。”哈利转头朝德拉科飞快地微笑了一下,德拉科点点头。
“我怀疑还有此类事件还有更多。”麦格教授悲伤地叹气,“马尔福先生,我理解你不愿意告诉我你跟其他学生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我还是会采取一些措施的,但你确实是揭露这些攻击的情况的最好人选。如果没有别的顾虑,我想听听你的言论。”
“我是打算说的。”德拉科说着,给了哈利一个虚弱的微笑。哈利则回以一个鼓励的微笑。
麦格教授严肃地点头。“那么,告诉我吧。”
*
德拉科告诉她针对无辜的斯莱特林学生进行的那些攻击、那些恶作剧,但他并没有提到斯拉格霍恩的不作为——如果麦格想跟斯拉格霍恩谈谈的话,德拉科会很高兴看到他挖了个坑自己往里跳。阿米莉亚有可能已经谈起过斯拉格霍恩的无用。他又丢开自己的尊严、竭力控制感情,告诉她针对自己的那些攻击,以及他因为那个咒语而度过的哑口无言的时光。
“他们有跟你说什么吗?”麦格问道,带着微不可查的好奇和格兰芬多式的正义感导致的怒火。
德拉科的眼睛闪烁着,看向那些画像,邓布利多正眨着眼睛看着这场诉讼,西弗勒斯则在他开口时就转身面向他。他注视着西弗勒斯,语调平稳地说道:“我是个食死徒。我不配待在这里。”
西弗勒斯的眼睛也闪烁起来。
在他身旁,哈利咳了声嗽。“前食死徒。而且我认为你有资格待在这里。”
德拉科轻轻碰了碰哈利,但哈利倔强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认真的。”哈利大声道。
校长站起身来。“谢谢,马尔福先生,波特先生。接下来那些学生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德拉科也站了起来,点头致意。
麦格教授给了他一个坚决的眼神。“在这方面我很失败,我并不乞求原谅。但我向你保证理事会绝不能将斯莱特林学院从霍格沃茨清除掉,在我当校长的期间,绝不能。”
德拉科震惊地抬头看向她。理事会想干什么?
“谢谢。”哈利说道。他半拉着德拉科出了房间。
“瞧,事情没那么坏,是吧?”身后的门一关上,哈利就轻快地说道。
德拉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回厨房吧。”他猛地转身,快步走了起来。
“我觉得,但是我想……”哈利跟在他身后,终于追上他时声音却被一阵小跑的脚步声打断了。
阿米莉亚和她的斯莱特林朋友们就在下一条走廊上,但阿米莉亚看起来却有点微微的恼意。
“马尔福先生,她说她会做的就只是扣分和关禁闭!”
德拉科瞥了哈利一眼,才来到阿米莉亚面前。“那麦格教授还能做什么呢?”
“公开侮辱他们。”阿米莉亚尖锐地回答,“不然我觉得他们只会以此为乐。”
“不行。”哈利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很可怕。
阿米莉亚立刻沉下了脸。
哈利摆着手,飞快地说道:“不行,我的意思是,不行,这只会导致仇恨——他们——他们会更恨你们。”
德拉科摇摇头。“阿米莉亚,”他说着,转移了她对那个可怜兮兮的、语无伦次的巫师的注意力,“公开侮辱不会起作用的。公众不会站在斯莱特林学院这边的。”他甚至无法想象理事会的怒火。
“你们不能这么做,因为那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欺凌。”哈利插话道。
“无论什么理由,公开侮辱是没用的。”德拉科说道,“但是,你们能想象那些学生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他们突然被关了禁闭,他们的学院分又为什么突然被扣了那么多吗?”
阿米莉亚鼓起了腮帮。“我想我明白了。麦格教授真是个格兰芬多,所以他们才喜欢她吧。”
哈利戳了戳德拉科。“我们得去一趟礼堂。我想去看看学院分,或者导致它们下降的理由。”
德拉科皱眉。“我们没必要去看那些。”
“难道你不下去吃早餐吗?”阿米莉亚问道。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吧。”德拉科试图暗示让她们离开。
“好吧。”阿米莉亚和她的斯莱特林朋友们迈着凌乱的步伐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
“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看看计分沙漏?”哈利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悲伤的调子。
“我想在午餐时去看。”德拉科不屑一顾地回答。他朝厨房走去,但哈利拦住了他。
“为什么?”哈利强调道,“你从来不去礼堂吃早餐。”
德拉科给了他一个阴沉的延伸,但他坚强地与之对视。哈利完全清楚德拉科为什么不在礼堂吃早餐——和他总是独自一人坐在长桌的末尾,每次来吃饭时都提前离开的原因一样。因为哈利清楚那种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不是被攻击就是被忽视的感觉。但并不意味着他喜欢这种感觉。
“你在怕什么?”哈利一边问道,一边耸耸肩膀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可是了不起的德拉科•马尔福。”
“滚开。”德拉科咕哝道,但可以看到他的嘴角正在轻微地抽搐。
“你确定你不是在害怕吗?”他刺激道。
德拉科交叠双臂。“不是。”他矢口否认。
哈利挑挑眉,正好与德拉科的视线相遇。“那去一趟礼堂又怎么了?”
当他们与彼此对视时,哈利觉得自己快淹死在德拉科的眼睛里了。当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打破沉默时,他的眼皮开始颤动起来。
“混蛋。”他温柔地咕哝道,“那么带路吧,救世主先生。”
哈利因胜利露出了一个假笑。他和德拉科十指紧扣,拉着对方走在去看计分沙漏的路上。
他们没用多长时间,因为哈利明目张胆地忽视了德拉科的任何抗议。当他们靠近礼堂门口时,噪音喧哗起来。学生们在四个沙漏边逗留,看向他们,又偷偷地窃窃私语着。
哈利看着沙漏,心里涌起对于麦格教授巨大的敬爱之情。她扣了格兰芬多、拉文克劳以及赫奇帕奇很多分。他因那些低声的议论而皱眉:斯莱特林和毒蛇之类的词被用一种恶毒的口吻提起。
“全体教师及学生到礼堂集合。”麦格教授的声音盖过了那些议论声。
哈利拽着德拉科的胳膊,在他打算逃走之前将他拉近。
“她说了我们得进去。”哈利说道。
“你可不是个遵守规矩的人。”德拉科的声音很轻柔,但他落在哈利臂间的胳膊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我们都在这儿了。你不是个在最后一分钟投降的人吧,啊?”
德拉科理了理袍子。“当然不是。”
他们进了礼堂,哈利的手坚定地挽着德拉科的。他没有理会其他学生的反应,而是静静等着,直到德拉科意识到哈利还没有离开。
德拉科朝哈利倾身,对他耳语道:“嗯,难道你打算坐在我大腿上吃早餐?”
哈利打了个哆嗦,脸瞬间升温。“难道我不能坐在我男朋友旁边?”他抗议道。
德拉科飞快地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男朋友,我们是这种关系了?”
哈利坚定地点点头,终于不再看向德拉科。他看到阿米莉亚在斯莱特林长桌旁露出作呕的表情。她立马做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但哈利笑了笑。他和德拉科朝她走去,她拉开她的斯莱特林朋友们,给他们腾出位置。
“他们还是渴望着公开侮辱吗?”德拉科坐下时喃喃道。哈利拒绝离开,为此他恼火地看了对方一眼。哈利刚刚笨拙地跨过长凳,重重地坐了下来,恰好坐在阿米莉亚旁边。
阿米莉亚和莱拉给了他俩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们看见分数了吗?”阿米莉亚激动地说道。
“或者说,根本看不到分数了?”莱拉飞快接道,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利点点头,也笑了。“麦格教授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总是对的。”
阿米莉亚摇摇头。“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我根本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做。”
“说得我饿了。”莱拉说道。
“现在正是早餐时间。”阿米莉亚干巴巴地说道,“波特先生,能递一下蜂蜜吗?”
“除非你叫我哈利。”哈利玩笑道。
他们睁大了眼睛,然后齐声道:“哇。”
哈利轻声笑着,拿过一罐蜂蜜。
*
德拉科任凭哈利逗斯莱特林们开心。在外逗留的学生们进来后,礼堂很快就被填满了。教师都到齐了,坐在麦格教授身边。他们看起来都很镇定地在吃早餐,但德拉科怀疑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意味着麦格教授在跟他和哈利谈话前就决定要做这件事了。
斯莱特林学院全体学生都坐了下来。费莉希蒂坐得很远,德拉科看到了她朝他们投来的目光。她紧抿着唇,令人惊讶的是,还朝德拉科点了点头。德拉科也点头致意。高年级学生理解得更快,他们窃窃私语着,看上去心神不安。他们都在谈论着德拉科和哈利的关系,脑海中小小的阴暗思想将之与丢失的学院分联系在了一起。
其他桌子上的一些学生正明目张胆地看着哈利。胡珀脸上的表情几乎是要杀人,坐在他周围的学生看起来也不是特别高兴。
德拉科突然听到了翅膀挥动的声音。特希尔像个复仇天使一样地出现了,掀起一股旋风,礼堂天花板上明亮的光线使它投下一个黑色的剪影。德拉科挥动魔杖,在那只猫头鹰降落时把周围的食物挪开。
“特希尔,”德拉科跟她打招呼,“抱歉,你得去厨房才能吃到生肉。”
特希尔屈尊看了他一眼,让他取走了报纸和信件。当他停下动作时,猫头鹰咬了他一口,随后猛冲向空中。德拉科心不在焉地看着她飞走了,向那些易受影响的年轻的斯莱特林炫耀着。
德拉科没理那些报纸(食死徒德拉科•马尔福和活下来的男孩陷入同性关系!),挥动魔杖打开了潘西和布雷斯的信。
亲爱的德拉科,
我必须宣布我,潘西,早就知道了!整个万圣节前夜他都在看你。圣诞节你会邀请他去庄园吧,对吗?哦,这真是太有趣了!我们都期待着在报纸上看见你的脸。我觉得这稍微缓解了我思念你的那颗心。而且,布雷斯又表现得那么愚蠢,就像……你好德拉科,我发现你得到自己的男孩了。哈利很可爱,是吧?我猜你现在多多少少愿意谈论哈利•波特了?看,布雷斯就是不肯等到轮着他的时候。布雷斯翘了课,来享受阳光,因为他觉得作为学生深受它的吸引,当然,他肯定是惹麻烦了,而且……
德拉科微笑着,把信纸折了起来。拿过格雷格的信时他有一点忧虑,不太确定他们之间的距离现在有多远了。格雷格的照片斜放在桌面上,大部分都是空地上的羊群,间或出现一条龙吃掉一只羊,还有一张照片是格雷格站在谷仓前挥手,另一支手里举着一把干草叉。一张纸滑了出来。
你好德拉科,
只要你开心就好。这是你的人生。圣诞节见。
格雷格
又及,给我寄张照片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求你了。)
从格雷格的信里,德拉科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忠诚。他等会儿得问问哈利知不知道谁有相机。
“是好消息吗?”哈利在他耳边问道。
德拉科紧握住哈利的手。“是的。”
“是不是——”
德拉科把报纸从哈利面前移开。“别理这些。”他有点尖锐地说道。
哈利皱眉,试着去拿它们。“怎么了?”
德拉科转头吻了吻哈利的面颊。“你相信《预言家日报》还是我?”
哈利脸红了,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德拉科偷偷舔了一下他的耳朵。
“当然是你。”哈利慢吞吞回答。
“同学们,请坐下。”麦格教授开口,顿时安静下来。她转向斯莱特林的长桌点点头。她走上讲话台时,整个礼堂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餐具碰触的声音。
“早上好,老师们,同学们。无疑有些人想知道学院分是因何事被扣的。”她顿了顿,环顾着礼堂,“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失误。一些格兰芬多、赫奇帕奇以及拉文克劳的学生对斯莱特林的学生实施了可以称得上犯罪的行为。学院分正是因此被扣,那些学生也会一直被关禁闭,只有圣诞节时可以暂停。”
低语声响起,但麦格教授立刻要求保持安静。
“在霍格沃茨的校史上,我们绝对、绝对不曾允许过学生之间恃强凌弱的行为,尤其是对斯莱特林学生的攻击!我希望每个做过这种事的人,以及每个知道此事却毫无作为的人,都会为自己感到羞耻。”麦格教授抓住了讲话台的边缘,眼里激动地闪光,“我们一起经历了战争。我们活下来了。导致战争的起因正是我们之间的不团结。因此,现在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我不是要求你们原谅那些在战争期间制造过伤害、残疾或杀戮的人。我只是要求你们不要谴责那些没有做上述任何一种行为的斯莱特林同学!我请求你们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不要心怀偏见的阴霾。不同的学院是为了激励健康的竞争,但不是带来仇恨。不要重蹈覆辙——”
*
哈利靠在德拉科肩头听着麦格教授讲话。他能够看出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听进去了她的话,也能够看出有些人脸上彻底的抗拒。但令他高兴的是,有些人认真地听着,还有一些人对她的话点着头,他发现在向斯莱特林长桌投来的恶意的视线中,还夹杂着羞愧的视线。
隔着礼堂,他和罗恩的目光相遇,罗恩坚定地点点头。当然,罗恩和赫敏总是愿意和解的。哈利意识到他还可以算上纳威的支持,还有金妮的,卢娜的……几乎是过去的DA的每个人的,除了史密斯。
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学校里的仇恨反应了来自社会上的更大的仇恨,哈利能清楚地看见《预言家日报》头版上半部分的话,虽然德拉科试图把它藏起来。但是这场战争中,他并非孤身一人。
哈利朝德拉科微笑,后者正凝视着麦格教授。德拉科偏了偏头,在哈利的前额上印下一个心不在焉的吻。
哈利捏了捏德拉科的手。自学年伊始以来,他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靠着一点点运气和很多的顽强,余生他们还有漫长的时光。
几年以后……
“每个人!都进来!”哈利大叫。
德拉科跟在哈利身后,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推着格雷格和查理•韦斯莱朝庄园的圣诞树前的小集体走去。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模仿着《唱唱反调》的摄影师,站在一个漂浮的高台上笨拙地摆弄着他的照相机,迪安•托马斯从他肩后探出头来。
“德拉科,你在干什么?”哈利的脸上是不胜其扰的表情。
“波特,现在没有什么急着要做的事。”德拉科拖长了调子说道。
哈利皱眉。“我以为你真的真的很想打开你的礼物。”
德拉科假笑。“观察你这件事具有无限的吸引力。”
哈利翻了个白眼。“快点,快让你的父母过来。我想让他们跟莫丽、亚瑟和安多米达站在一起。”
德拉科拉过哈利,吻了吻他的前额。哈利再度捏了捏他的手,他的心里因此感到一阵暖意。
“现在,该哈利等着你做事了。”哈利也拖长了调子说道。
“我觉得这就能让我听话?”德拉科干巴巴地回答,夸张地使用着自己慢吞吞的语调。
哈利退了德拉科一把。“你当然会。”他说着,露齿一笑。他朝那些还在乱走的格兰芬多们冲过去。
因他尚存的理智和希望事情快点完成的想法,德拉科还是做了哈利吩咐的事。母亲正在跟安多米达阿姨聊天,而父亲就站在她身旁。德拉科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胳膊,得到了她的注意。
母亲微笑道:“哦,怎么了?”
“哈利想让我们准备去拍照。”
“没问题。”安多米达阿姨说道。她挽着母亲的胳膊,她们俩享更多的那群人走去,父亲顺从地跟在她们身后。
韦斯莱们和哈利的格兰分多朋友们已经聚集在一起了。德拉科一点儿不吃惊地看到卢娜•洛夫古德在跟布雷斯和西奥交谈——毕竟这是洛夫古德——但他很吃惊地看到潘西在跟金妮薇娅•韦斯莱交谈。他想知道他的祖父是否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以及父亲对眼前的一切是否如表面一般熟视无睹:在圣诞节这几天里,马尔福庄园被韦斯莱们和格兰芬多们挤满了,间或还有一些拉文克劳们和赫奇帕奇们。
然而,这是德拉科印象中自己家里最开心的一次圣诞节。
哈利的胳膊搂着他的腰。“我真开心。”他低声道。
德拉科挑了挑眉,朝那一大群吵吵嚷嚷的人尖锐地看了一眼。“就为这个?”
哈利只是微微笑着。“一部分。走吧,我们去站在礼物旁边。这样,你就能在拍完照之后做第一个拆礼物的人了。”
“你是在暗示我只有这么点儿自我控制力吗?”
哈利笑了。“我知道你内心深处还是个小孩子。”
德拉科在哈利耳边说道:“昨晚你想要的可不是个小孩子。我听到你还是更喜欢成年的我。”
哈利翻了个白眼。“马尔福,这儿还有真的孩子在呢。快来。”
洛夫古德先生要求大家都看向他,谈话声都停了下来。“每个人都非常棒!”
“爸爸,别忘了你也得在照片里!”卢娜叫道。
洛夫古德先生笑了笑,从高台上跳下来站到她身旁。“我们一起说‘茄子’,照相机就会拍下照片了。”
德拉科摇摇头。“茄子?”他朝哈利低语。
“哦,那是麻瓜的喊法。”哈利回答,因德拉科的嫌弃有点分心。他将身体向里面移动了一些。
“好了,三——”
德拉科将手插进了哈利黑色的乱发中。
“——二——”
德拉科把哈利拉得更近。
“——一——”
哈利的眼睛看向他,热情而专注。
“茄子!”
他们接吻。
阿米莉亚和莱拉分享着“他们俩又接吻了”的消息;赫敏哈哈大笑;泰迪和维多利亚一遍遍高声快速地重复着“茄子”;德拉科甚至听到他父亲也说出了那个词的声音。
哈利的唇抿出一个微笑,于是德拉科也回以微笑。
那个圣诞节的末尾是由鲜艳的色彩、乱糟糟的噪音和美味的食物填满的,但德拉科•马尔福把哈利•波特带到了床上,所有与会者的高声喧哗便都听不到了。
第二天,《唱唱反调》的首页会刊登一张他们所有人的特写照片——洋溢着笑容——伴随着圣诞快乐和新年快乐的祝福。
END
至此,也算是有始有终地把这个故事翻译完了。谢谢这一年以来看过此文的大家留下的每一条评论和每一颗小红心,也谢谢 @VARIATION 耐心帮我纠正的每一个错误,更谢谢写下这篇温柔可爱的文的作者,使我在翻译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多感动和快乐。
无限爱意。
囚徒困境3【ME】【TSN】
注:文中设定现在进行时为2014年
第3章
Mark再次走入这间休息室时,Edward已经从柜架上拿了瓶烈酒喝了三分之一。Mark没工夫管他,径自走到自己坐过的单人沙发上,庆幸这里没被之前的争吵波及,开始搜索丢失的袖扣。
充分探索了沙发的每一条缝隙,再把整个沙发翻倒后,Mark终于在沙发底下找到那颗袖扣。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衬衣袖子擦了擦,举起放在灯光下打量,深邃的蓝钻反射着微光照在Mark钴蓝色的眼睛上。
没擦花,没损坏。还好还好。Mark松口气把袖扣放进口袋。才把目光转到屋里另一个人身上。
Edward正坐在Kyle坐过的位置上,脚边已经有一个空酒瓶,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着腮看Mark...
注:文中设定现在进行时为2014年
第3章
Mark再次走入这间休息室时,Edward已经从柜架上拿了瓶烈酒喝了三分之一。Mark没工夫管他,径自走到自己坐过的单人沙发上,庆幸这里没被之前的争吵波及,开始搜索丢失的袖扣。
充分探索了沙发的每一条缝隙,再把整个沙发翻倒后,Mark终于在沙发底下找到那颗袖扣。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衬衣袖子擦了擦,举起放在灯光下打量,深邃的蓝钻反射着微光照在Mark钴蓝色的眼睛上。
没擦花,没损坏。还好还好。Mark松口气把袖扣放进口袋。才把目光转到屋里另一个人身上。
Edward正坐在Kyle坐过的位置上,脚边已经有一个空酒瓶,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着腮看Mark跪在地上翻找了半天,这时见Mark抬头看他,问道:“Mark,Eduardo•Saverin是你前夫吗?”
“不。”Mark拍着灰尘站起来,“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可你们不是打过离婚官司吗?”Edward又灌了一大口酒,脸上已泛起酡红。
“那是媒体乱写。”Mark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Edward怎么能喝成这鬼样,还有这个凳翻几倒的休息室,他得把助理和戴奇叫来,不然明天不知道会有什么关于Facebook大股东和CEO的鬼流言。Shit!
Mark在手机找着号码,那头的醉鬼继续发酒疯:“那他是你前男友?你快去找他复合吧,Mark!快去吧,算我求你了Marrrrrrrk!”
“你够了没有?!”Mark劈手抢过酒瓶扔到地上,“你那么爱Kyle•Lightman,那么不想他跟别人结婚,就去告诉他你的感受!告诉他你爱他!为你对他的伤害道歉!而不是缩在这里抱着酒瓶子纠结Wardo,你证明了Kyle不爱Wardo又有什么用,你能证明他爱你吗?”
“不不不,我不爱他,我没有爱他。他也不能爱我。我们之间只是#%¥&%@效应。”Edward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个Mark不懂的单词,转身又去捞了一个酒瓶子,“我也没什么好对他道歉的,法庭上已经把事情解决完了。”
Facebook已经成立快十年了,Mark早就是个合格的CEO,他早就懂得在一些时候控制情绪,遏制他尖酸刻薄地讽刺别人的冲动,更遑论Edward是他朋友,他不应该刺激他,这不是朋友做的事。
但Mark今天就是无法停住自己机关枪似的嘴巴。
“对啊,你不爱他,也不需要道歉。你今天精神奕奕风度迷人地敲门进来,礼貌地请我出去,和Kyle亲切友好地交谈。你一点也不关心他的婚事,是他死皮赖脸要你去他的订婚派对和婚礼给他做伴郎!你现在喝酒也是因为你是个该死的有钱佬,是市值几百亿的集团的主席,今天心情好想给主办方撒钱!”
“Well,Mark,你尽可以讽刺我,看不起我,嘲笑我。我就是很可笑,我知道。”Edward灌酒的动作太猛,洒落的酒液浸湿了他的衣领和袖口,“但其他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有些道歉是没有用的,有些错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
有些道歉是没有用的,有些错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Mark不懂Edward为什么觉得他会明白呢?
“我回了我父亲身边,我不让他做空房贷,甚至鼓动投资人阻止他拖他后腿,这些事只要我跟他好好说,即使他会很生气、气到拿剑追着我刺,最后也会原谅我,他总是会原谅我。唯独是我骗了他,我用假身份骗了他,还跟他开公司。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就算我把Rosetta全部还给他,就算我不要一分一毫收益,他都不会原谅我!
我让他太难堪了,我伤得他太深了,Mark。”
Mark看到Edward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他的神情痛苦至极,为自己过去的欺骗,为自己过去的有恃无恐,为他们回不来的过去。
“可就算这样我也希望他开心,希望他过得好,我没有不想他结婚。但他应该因为爱而结婚,而不是,而不是其他我不知道是什么的,见鬼的原因。”
这是Edward,我不能再刺痛他,他太痛苦了,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Mark想着,然而行动上却无法控制。
“那只是你为自己的懦弱自私找的借口。”他一把揪住Edward的衣领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对视,“你不能承认自己爱他,承认了就是承认你选了Norman家抛弃了自己的爱情,承认自己亲手放走了他来换现在的一切是不值得的。你指责他发国难财,不对他道歉,就好像他是这样的人你的选择就没错!你对他的欺骗和伤害就是正确的!”
Mark语速越说越快,瞳孔里无机质的钴蓝色要实体化成一道道坚冰把眼前人刺穿似的,
“你不祝福他,你不道歉,因为你不愿意告别。你知道他爱你,一直都爱你,所以你才觉得他永远都会原谅你,所以他更怨恨你责怪你躲避你。你一直不道歉就是要他一直记着自己在你身上栽的最大的跟头,记着你给他的失败,你要他永远都放不下你,永远都不忘记你!”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冷的像海面撞击的碎冰,语速却终于慢了下来。
“Edward•Norman,”
Mark•Zuckerberg,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Edward直直地望着他的双眼怔楞良久,继而放声大笑。他笑得满脸通红,笑到额角冒出青筋,笑得咳嗽,笑到Mark松开他衣领让他倒在凳子上依然没有停下。
“Edward,你是个好人,好到Sean说你这么正派迟早会把Norman家败掉。”Mark坐到他旁边捡起了酒瓶喝一口,有点冲喉,“这次你也做个人好吗?Wardo人很好的。他会让Kyle很幸福的。”
做个人好吗?Mark没想到有一天他对别人说这句话。
以前一直是别人对他说的。
第一次是Dustin。
5年前,刚放完新年假期,Eduardo和Mark就在和解协议上签了字,结束了扩日持久的官司。Mark签完协议回到Facebook,Dustin特意等在他办公室问他跟Eduardo道歉没有。
“我给了他6个亿, 5%的股份。We're done.”Mark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查看Facebook 后台和邮件,余光都懒得给他的CTO。
“那是Facebook该给他的。”Dustin不敢抢他手提,这事儿只有一个人敢。现在那个人不在了。Dustin对自己说,Chris早就去了DC,指正Mark劝说Mark的事只有他能做了。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那不代表你,你要去跟他道歉,为了你对他做的事。”
“Facebook是我的。Facebook给他就是我给他。”Mark还是没看他,手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而且我为什么要道歉。这是个商业决策,Wardo不适合也不理解Facebook,他连情感状态都不会修改。签合同连条款都不看就更证明他不是称职的CFO。事实证明我的决策是对的。”
“天啊,所以你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错。” Dustin双眼立刻冒出泪花,“你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你做了什么”
自百万会员日知道Eduardo签的合同内容那天起Dustin哭了很多次,但没有一次现在这样,他第一次真切地认识到他两个好朋友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Wardo看都不看就签合同是因为他信任你。你利用他的信任设了一个陷阱!你伏击了他,你知不知道你让他上了经济学教材!他跟你打官司同时还要看着自己被教授当失败案例来讲课!你把他前途都毁了!”Dustin冲Mark竭嘶底里地大吼大叫,他知道自己现在眼泪鼻涕流一脸的样子一定超难看,但他不在意。
“如果全部事情都只是商业,你为什么不找那对双胞胎找其他人要钱!你找Wardo除了他优秀是因为他是你朋友!他没接触过互联网产业,他都没完全听懂你的话就掏钱出来投资,因为你是他朋友!这些不是商业!不是!”
Mark面上强硬维持着面无表情,他合上电脑,冷硬地看向Dustin :“那么高尚的Mr.Moskovitz,你看到我的纸条你怎么不去提醒你的朋友,既然你这么伟大这么珍惜友谊,你怎么选择了保持沉默看着他走入我的陷阱!”
“因为我跟他一样愚蠢地相信你,我以为你跟他谈,我以为你不会伤害他!”Dustin用力地抽泣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我一边支持Facebook一边为这事愧疚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看了两年心理医生!你现在为这事指责我!?我至少跟Wardo道歉了,你呢!”
Mark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但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拒绝和不服气,他并不是低头认同Dustin,他只是不想跟他再争执。
“Mark,做个人好吗?”
这是第一次。
这之后,Dustin除了工作原因没再跟Mark说过话,能发邮件交代的都发邮件。四个月后Dustin递了辞呈。
“有必要吗?你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Dustin,你是大孩子了,Chris妈妈和Wardo爸爸已经走了,你该长大了,不要任性。”这已经是Mark能说出最接近挽留的话了,尽管阴阳怪气。
“这不是任性,这只是个职业规划决策。就像Chris那样。”Dustin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我想去做点自己的东西,毕竟我已经‘长大’了。”
两人不欢而散,Mark不批Dustin的辞呈,Dustin照旧做交接,安排最信任的下属接手。Dustin是元老又当过副执行总裁,人事部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得罪Mark,两边不是人。人事部部长是Chris还在Facebook时挖来的,一个电话打去DC求救。Chris接到电话后申请了趟加州的公差,特意绕道门罗帕克上Facebook总部,一手一个把人捉到会议室关上门。
Chris坐在中间,左边Dustin扭着头不愿看过来,右边Mark把手提放大腿上敲敲打打(没错Chris也不敢抢走他的手提)。Chris看了看左右,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知道我走了之后,在你们两个之中,就只剩下一个成年人了。”
两人同时看过来,都觉得Chris说的是自己。
“Mark是半个,Dustin是半个,合起来一个。”Chris表示自己是公正客观的,“但我没想到你们还是这么不成熟。”
“不成熟的只有Dustin,我只是阻止他任性的行为。”Mark重新开始敲敲打打,他是个成年人,工作很忙的。
“我说了那是职业规划决策,我没那么多功夫跟你置气。不要用你的自我中心和幼稚来揣度我。”
“真让我惊讶,原来你知道自己是在置气。如果是职业规划,你有什么理由辞职。Facebook是全球最大的社交网站,用户遍布各大洲,她联结了全世界。还有什么公司比她更好,还有什么工作比她更能给你成就感?”
“没错Facebook很好很伟大,这个月的活跃用户已经超过两亿,她迟早会超过Google,但她是你的帝国!你一个人的!我要去创造我自己的东西!”
红发青年再次朝他挥舞着双手大吼大叫,他的指控在Mark看来莫名其妙:“你的工作每天都要打开Facebook,我知道长期对着显示屏会影响视力,不过你应该没退化严重到看不到版头自己的名字是吧?如果是这样你真的需要配一副眼镜。”
Dustin冷冷地回他:“版头上还有Wardo的名字,你认同Facebook也是他的吗?”
好朋友就是,永远知道,怎么捅你,捅在哪里,让你流血最多,最痛。
一路以来Mark都认为Dustin是最理解他的那个,他们最早认识,他们都是geek,都沉迷星球大战和代码,Dustin最先明白Facebook的伟大,并一路跟随他到加州还为了Facebook和他一起辍学。
现在Dustin却为了那个没理解的人怨怪他。
像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一般,Mark扣起十指僵直着背坐在凳子上,显示出防卫的姿态,眼里却流露出痛楚的神色。
“所以你就是在为他怪我,你就是在置气!”
Chris看不下去出声:“Mark······”
“Chris你也是!”Mark厉声打断,把目光投向他,“虽然你从法国回来朝我发了一通火就去公关,没有再提起过,但我知道你心里跟Dustin一样,为那个人怨我!”
“他温柔,他最好脾气,他甜蜜开朗讨人喜欢,你们都站他那边攻击我这个嘴毒孤僻的卷毛宅会比较让你们开心减少负罪感吗?”
“Mark!”Chris皱起眉头抬高声音,“你过分了!你明知道这不是事实!”
对,他知道,他只是感到痛就要还击
“那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指责我!是他不来加州,我都求他了他都不留下了!他坚持要广告,我跟他说了几百遍不可以!他还冻结账户,他差点杀了Facebook!”
“你和Wardo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没有人偏心他或者苛责你,我们是觉得做错了就应该道歉。这是做人的道理。”
Chris用力地按着眉角,他一直不想和Mark谈起这个,他知道这场决裂Mark也为此自苦,但今天他不能放任Mark这样倔强下去。
“Wardo 道歉了。”Dustin抱着膝盖在一旁喃喃地说,“他冻结账户,我也很生气,但他第二天就解冻了账户了,他后来跟我道歉了,他肯定也跟你道歉了。”
“那么Mark,你道歉了吗?”Chris接上未完的话。
Mark仍旧倔强。他仍然不肯低头,他想像Dustin那样毫无形象地向Chris大吼大叫,告诉他Wardo做的不止这些。那曾经甜蜜温柔地巴西青年化身成一个口蜜腹剑的恶鬼,在质证会里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把他们之间的往事摊开来,每一个相处细节都虚构成Mark的处心积虑。青年冷硬决绝到把椅子转过去不愿意看Mark一眼。签和解协议都是让律师送来,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Mark。
但Mark做不到。一半的他想跟人控诉那个人,一半的他又认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哪怕是互相撕咬到头破血流,哪怕这桩桩件件都跟刀子似的划得他心口鲜血淋漓,都不能跟别人分享。
“他不在乎Facebook,他只想把她变现,他起诉我索赔六亿。”
“Mark,你知道刚过去的金融危机,Wardo所在的基金公司赚了多少吗?我不知道他们的抽佣机制,但Wardo绝对能分到9位数。”
Eduardo要钱,自己就能赚。
“哦,那我看他过得挺好的。”Mark冷笑,他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Facebook每天都在扩张,从一个个城市到一个个国家,到一个个大洲,他要维护网络,他有那么多更新,那么多变革。有那么多会议,那么多挑战。他太忙了,他没有空闲和心思去关心一个不再需要他关心的人。
“不像某些人说的,成了什么商学院笑柄。”
Mark看着Dustin再次红了眼眶。他总是这样,一点点事情就想哭,看个僵尸片都能为僵尸流眼泪。现在他又要哭了。
“Wardo加入时那间公司才成立不到5年,全公司员工加上他才5个人,两个是实习,两个合伙人有一个停薪留职!那是他这个优秀毕业生、投资协会前会长、凤凰社员在华尔街没有选择的选择!”
拿手抹了一把额头和头发,Chris长叹一口气。
“Mark,当初事情发生后,我只朝你发过一次火就没提过。因为我知道Wardo起诉你、和你决裂,你是最难受的。外面说你是硅谷暴君,是人工智能,是机器人,可我们知道你不是的。机器人会每天耗在公司十八个小时,用餐不定时,红牛当水喝。但机器人不会接连昏厥,甚至有一次还把头磕破了。”那次Chris和Dustin吓坏了,他强势地为Mark聘请了生活助理、健身教练和营养专家,一堆人来管理Mark的身体,负责他的健康。
原来心甘情愿不厌其烦地负责的人走了,日子还要过,Chris找不回原来那个人,他只能用钱请人负责。反正Mark现在有的是钱了。
“Facebook一路过来,你很辛苦,走得很难。大家都说你是因为拒绝了格拉姆说好的投资愧疚到在洗手间哭,可我们知道你是压力太大了。还有雅虎收购那一次,几乎所有股东都希望你接受,你被逼到在股东会上撕掉那份收购协议。Peter和Sean跟我说,当时他们支持你是因为你看起来太伤心了,他们本来也是想卖的。Newsfeed,全面开发注册,收购Instagram,这些我都不想说了。你一路坚持下来你做得很成功但也很辛苦。
你像个永动机一样不肯停下来,有时拼命到我和Dustin很害怕也很心痛,可我们拦不住你,我们知道你只是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明明说的是Mark,Chris看起来竟比Mark还疲惫悲伤,他不像Dustin那样情绪外露和爱哭,却一直是他们三个中最透彻最悲悯,最能对他人的遭遇有同理心的那一个。他的人生那么顺利,家人理解,好友环绕,事业成功,但他不满足,他选择投身政界。因为他自己的幸福是不够的,他希望世界更好,希望更多人能如他那么幸福。
这么好的,这么理想主义的Chris•Hughes眼看着两个挚友之间落到如斯境地却无能为力。
他是多么心疼他们两个。
那些曾环绕在两人身边默默流淌的情愫,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察觉过。Chris无法想象如果他们有那么一瞬间明白过对彼此的感情,那么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两人得多么难过多么煎熬。
Chris为他的挚友们伤心不已。
现在,发生的事无法挽回,痛苦也无法立时停止。然而他必须让事情有个结局。
“你不知道Dustin很早就想走,他不是一时置气和心血来潮。他去年就跟我谈过,他说你太辛苦了,想再支持你多一阵,至少等你和Wardo的官司都结束了,再跟你好好谈一谈。”
他必须让Mark,自己去迎接那个结局。
“Mark,现在和解协议已经签了,不管你是不是真当自己是机器人,这次做个人,去道个歉。Wardo是那种对方走一步,他就能走完剩下99步的人。你不能连一步都不愿意走。”
这是第二次。Mark数着。是Chris对他说“做个人”。
那次谈话后,Dustin顺利辞职,去创造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而Mark,不管他想不想去“做个人”,另一个人已飞去了大洋彼端。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Mark坐在这里,叫别人去“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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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充满吵架和对话的一章。上一章和评论里的姑娘说因为只有wardo和k的痛苦让我们看到,所以更容易心痛他们。那我们来看看小机器人大概是这么想的
囚徒困境2【ME】【TSN】
第2章
“那次输给你虽然我没有不服气可也挺不开心的,但我不是对过去的输赢耿耿于怀的人,过后我就忘了。”十年过去,年轻的短发击剑手长成穿着西装扎着长马尾的优雅男子,“可当我看到Facebook时,看到版头上你的名字,我一下就想起你赢了我后的样子。我当时就想‘这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绝对就是哈佛那个卷毛小子。’”
“谢谢夸奖。”Mark扯了扯嘴角,“我听说有个毛头小子的对冲基金在次贷危机里做空房贷赚了50亿,收益率480%时,也觉得不可能是同名。Lightman这个英国姓太少见了,还跟我同岁,绝对是耶鲁那个在团体赛按着我攻的的少白头。”
Kyle脸上再次扬起不以为忤的微笑。他好像一下子又不急着走...
第2章
“那次输给你虽然我没有不服气可也挺不开心的,但我不是对过去的输赢耿耿于怀的人,过后我就忘了。”十年过去,年轻的短发击剑手长成穿着西装扎着长马尾的优雅男子,“可当我看到Facebook时,看到版头上你的名字,我一下就想起你赢了我后的样子。我当时就想‘这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绝对就是哈佛那个卷毛小子。’”
“谢谢夸奖。”Mark扯了扯嘴角,“我听说有个毛头小子的对冲基金在次贷危机里做空房贷赚了50亿,收益率480%时,也觉得不可能是同名。Lightman这个英国姓太少见了,还跟我同岁,绝对是耶鲁那个在团体赛按着我攻的的少白头。”
Kyle脸上再次扬起不以为忤的微笑。他好像一下子又不急着走了,坐下来天南地北地跟Mark聊起来。他在华尔街经营一间对冲基金,同时身为独立投资人投资一些高新科技产业和互联网产业,两人在这方面相当有得聊。
Mark对别人的恶意十分敏感,在外人看来他过于尖锐,常常在刚见面就竖起尖刺去攻击他人,实际上他只不过敏感地先一步发现他人对他的态度而展开自卫。就像那对坡廉斯双胞胎彬彬有礼下的轻蔑,他一早就察觉。而在Kyle身上,Mark没感觉到恶意,只有友善,甚至感觉对方对Facebook和Mark贯彻实名制决策的赞赏是全然真挚的。
他们对于VR技术做了深入探讨,Kyle甚至猜到Mark有意向对在这方面发展最深入的几家公司进行收购。
“这是我一位朋友的判断,我听完他分析觉得他很可能是对的,现在你的反应告诉我他说得没错。”对Mark的惊讶,Kyle轻描淡写地带过。
话题转了一圈又绕回击剑。
“你技术那么好,怎么不走职业?”
“你技术也很好啊,你怎么不走职业?”
Mark最讨厌别人不回答他问题还反问他的,今天却耐着性子回答:“我志不在此。”
“不是因为身高不够吗?”提问者笑得促狭又透着恶作剧的孩子气。
“不是。”Mark冷下脸色,可Kyle不笑还好,他一露出那神韵熟悉的笑容Mark就很难发脾气。Mark抿唇把嘴边的攻击咽回去,“我所有精力都必须放在Facebook上面。”
“我也是,公司太忙了,毕业后身边也没对手,去击剑场又太贵。等终于有钱有闲已经丢下好几年了。”
两人就加州和纽约的击剑教练水平充分交流了意见。最后还约好Mark在纽约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去Kyle相熟的击剑场切磋。
不,Mark不想约Kyle(即使Mark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看看这位绅士的左手中指,他已经订婚了。况且就算Kyle单身Mark也对他没兴趣,银发蓝眼这色系搭配看起来太冷了,Mark喜欢暖色系(例如棕色)。
和Kyle聊天跟和他击剑一样畅快,他人很好也很会聊天最重要是足够聪明,Mark觉得说不准今天他会收获第二个来自华尔街的朋友。可惜此时一位闯入者打断这次愉快的闲聊。
Mark看了金发闯入者身上的定制西装,再看看旁边这位,又想到他过去认识的某个人,最后看看自己身上公关硬套上的成衣西装。Mark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子,这是唯一一点他对华尔街愿意写个服字的。
“Hi, Mark.你能离开一下吗?”来人显然没心思照料他的心情,进门一开口就赶Mark出去,说话间眼睛死盯在Kyle身上,余光都没分给Mark,“我和Mr.Lightman有事要谈。”
老实说,自Facebook成名以来,Mark很久没受到这种被人忽视的待遇,他都几乎忘了是什么感觉。可是来者是Edward,Edward•Norman,Facebook的大股东,Mark决定不跟他计较。
这并不是说Mark怕他的大股东,但Edward不同。按道理他其实看起来是Mark最不喜欢的那种人:金发蓝眼,相貌英俊,身高接近1米9,估计大学参加的社团不是划艇也是其他运动社团,永远举止得体,西装三件套的精英派头。一身都是Sean嗤之以鼻的“华尔街味道”。更别提他持有的Facebook股份不过是从父亲那里让渡得来,而不是慧眼识才投资了Mark。
可就是这样的Edward却是那群股东里少有Mark不讨厌的。可能是Edward只比Mark大两三岁的缘故,他一直比那群老古板更理解支持Mark的决策。尤其在甫一接收股份第一次参加股东大会就碰上雅虎出资十亿收购Facebook那次,他就无视了父亲的意见力挺Mark拒绝收购,并帮腔游说其他股东。
这举动当时帮了Mark很大忙,他心里记下Edward这份情。在数次交谈和调查对方履历后,Mark邀Edward加入Facebook的财政部门。他看得出Edward有过犹豫可还是拒绝了。
那次临别时Edward问他:“我可以叫你Mark吗?你也可以叫我Edward。”
“那让我感觉像在叫我爸。”Mark的父亲也叫Edward。
“哦,那你可以叫我Ed或者Eddie?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们是朋友了对吗?”
Edward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笑着,金发像被太阳亲吻过般充满阳光的味道,看上去热情而真诚,Mark一刹间有些恍惚
——“我的朋友叫我Ed或者Eddie,我们算朋友了对吗?”
“Mark?”
——“我叫你Wardo吧。”
“我还是叫你Edward吧。”
他们事业方向和志趣也并无相近之处,出了股东大会就交集寥寥,可Mark还是在心里把这个人放可信任的位置。至此,Edward成了Mark第一个来自华尔街的朋友。
对,第一个。Edward是第一个。在他之前Mark没有华尔街的朋友。
这位朋友给Mark一贯印象都是善良正直,笑容爽朗,风度翩翩的。而不是眼前这个满眼红血丝,门都不敲就炮仗似地冲进来的莽汉,Mark于理于情实在不能就这么走掉,在朋友和股东层面他都不想看到对方闹出什么新闻。
他看向身旁的Kyle,银发男子对他点头微笑:“没事的,Mark。我和Mr.Norman认识。你先走吧。”当事人既然这么说,Mark也不好强留,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就算以前不懂,这些年跌跌撞撞过来,Mark认为自己已经进步很大了)。
出门后发了条信息让助理联系Edward的人来看着,以防真出什么事。看时间不早Mark边琢磨这会儿离场公关经理戴奇应该没意见(有意见他就直接无视好了)边抚过袖口。这么一摸Mark才发现他袖扣少了一个,脸色一下变了。
这对袖扣是很旧的款式,虽不便宜但也算不上多么名贵,甚至称不上他现在的身价,但是他戴了很久的旧物。从Facebook搬进第一个办公室,这小玩意就已经和它的盒子一起待在Mark办公室的柜架上,随着他辗转多个新办公室。他很后来才开始穿西装所以一度忘了它的存在,直到某次他助理整理柜架把盒子打开拿到他跟前问怎么处理他才想起来。
丢在哪儿呢?他记得进休息室之前都还在,应该是落在那里了,Mark立马转身往回走。
Edward进门时太粗暴,Mark走的时候就发现休息室的门被弄坏关不牢,所以他现在很矛盾地不知道应该进去打断他们谈话找袖扣。还是继续站在这里偷听,即便是他也知道这不是很好。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也不想和你吵架。”Edward的声音听起来筋疲力竭,“公司已经被你解散,该交割的事已经在法庭交割完了,我们谈点别的好吗?”
“你都知道事情在法庭解决完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谈。”Kyle语调平静得像一片不泛涟漪的湖面,“我记得我和你没生意来往也没私人交集吧?Mr.Norman.”
“你就一定要这种态度是吧?”Edward的无力感连门外Mark都感觉到,“我们就谈谈你的婚事,别急着反驳我,就当是那个人想知道,来自血缘关系的关心可以吗?”
空气静默了几秒,Kyle开口打破了这股氛围,带着某种妥协:“大概情况你差不多也听说了,半个月前Wardo跟我求婚,我答应了。婚期还没定,我是觉得按传统六个月的订婚期也很好。但Wardo妈妈希望早一点,她说我俩都耽搁这些年就别磨蹭了,Wardo也认为三个月就差不多了,具体等我们一起去迈阿密正式上Saverin家拜访后再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上周Wardo刚回国安顿好,我们准备下周办个订婚派对,规模很小,私人性质的。来的都是我的员工和朋友,还有Wardo在美国的朋友跟哈佛的校友。他哥哥们也来,他父母在还不确定。如果出于血缘关系的关心那个人想来的话,也可以来。你的话,抱歉,我不觉得我们关系有这么近。”
Wardo。回国。Saverin家。哈佛。迈阿密。订婚。婚期。
Mark感觉这里空调开得有点太大了,不然他怎么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似的。
“你是想骗谁?你和Eduardo当了这么多年朋友,现在你去了趟新加坡,一个礼拜之后,他就飞回美国跟你求婚?”
“你这种质疑很无聊,但我勉为其难答一下。我们做了多年挚友后发现彼此爱慕,我去新加坡把窗户纸捅破了,他觉得我们年纪不小,是该定下来就求婚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你在华尔街,你这个身价的华尔街精英哪个会这个年纪结婚!”拍桌声,激动得竖起刺来的人成了Edward。
“对啊,我在华尔街,我不召ji,不xi du,甚至连tuoyi舞俱乐部都很少去,多奇怪啊。这么一比早婚反而没那么奇怪。”
“那为什么是Eduardo?你们一直是朋友!你根本不爱他!”
“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不爱Wardo?你也认识他,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Kyle低声沉吟,“他这个人,很容易让人爱上,也很值得被爱。”
很容易让人爱上。也很值得被爱。Mark靠在门外的墙上,心中跟着默念。
“你不爱他。”
“我不爱他,还能爱谁呢?”这疑问仿佛一声叹息。
“你不爱他。”Edward固执地,用力地重复。“你从来爱的就不是他。”
“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他。”Kyle听起来几乎是静谧而温柔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Wardo是在加州。那时我跟你还住在你朋友的房子里,客厅就是Rosetta Capital的办公室,员工只有我俩,资料都堆在相连的车库。”
他的嗓音不似原来清朗,听起来很忧郁,像下着雨,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你迟了一个小时回来,还带了个陌生人,我又担心又生气。
可我还没来得及朝你发脾气就看到他。整个人湿漉漉的,衣服湿漉漉,头发湿漉漉,眼睛也湿漉漉。谁舍得对他生气”
可Mark就舍得。
“他看起来像条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你告诉我他明天一早的飞机当晚没有地方去,我当时心里就想:老天爷啊,谁那么狠心让他大晚上在大街淋雨,谁忍心呢?”
可Mark就这么狠心,
可Mark就忍心。
“我给他倒茶他都接得小心翼翼,看着我和你说话讨论的样子,像随时要哭出来似的。说真的,我一向不喜欢肢体接触,可那一刻我竟然想给他个拥抱。第二天他走了后我还以为没机会再见了,谁知道后来我又在迈阿密碰见他,在又一个下雨天。”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Edward突兀地打断他。
“那次你不在,你说跟我你家里有事要回去,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说到这个Kyle的声线变得更低,但转到Eduardo身上时又恢复正常,“我当时去考察我们投资的一个项目和当地房市,在路边看到他。他爸爸拒绝见他,他进不了家门,整个人被雨淋得湿透,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得心碎,我完全没法丢下他不管。
我送他回纽约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们原来公寓租期也到了,我就把他公寓的空房间租下作为纽约的办公地点。但Rosetta不够ISDA的门槛,五千万资本在华尔街根本不算钱,摩根大通都不屑见我跟你,派个助理在大堂就把我俩打发了。而Wardo这个人,太善良,太好了,我两次撞到他最狼狈的时候,他记得的反而是我给他的一杯茶,一条毛巾,一把伞。他知道后,跑前跑后地联系人脉帮我们找门路搞定了这事。不然靠我跟你,猴年马月才能在华尔街站稳脚跟。”
一杯茶,一条毛巾,一把伞,就记着别人的好,拼尽全力地去报答。Mark认识的Wardo,的确是这样的人。
这是好事,在Mark不在的时候,有人替他,递了那杯茶,那条毛巾,那把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感到高兴。
门内话锋一转,Kyle的声音语口气都变得阴冷,“不,我怎么忘了,你是Norman家的少爷,那么大的集团等着你继承,Rosetta不过是你的平民游戏,需要等到猴年马月的只有我这个父不详的私生子。”
“我说过我当时不是······”
“你欺骗我用假身份跟我合开公司的事已经在法庭解决了,我不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为什么要那么做,。”Kyle语气强硬打断了Edward的辩解,“我只知道,全华尔街都在嘲笑我和房市对赌是异想天开,所有投行和证券保险公司都把我当送钱上门的傻子的时候,只有Wardo在我身边相信我的判断。投资人每天轰炸我的邮箱和电话要撤资要告我,我每天咖啡就着尼古丁贴片当水喝的时候,是他来Rosetta帮我!你觉得到这份上,我爱上他有什么奇怪?”
Edward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驳:“他没你想得那么高尚!那时候Facebook的官司让他这个优秀毕业生成了哈佛商学院的笑柄,全华尔街谁会雇佣他?!”
“那他大可以去他大哥的Kawa资本!可他进了我们这个华尔街傻子公司,他一边忙着Facebook的官司,一边跟我一起通宵看图表,帮我安抚投资人。07年第一季度底层房贷违约率已经超过6%可房贷债券不降反升,投行每天都要求我加担保品和保费,我早上要喝两杯威士忌才敢开始看报表!是他按着投资人让我不用减持CDS,跟银行沟通担保品,而这本来是你的工作!你那时在哪?”Kyle越说越激动,Mark不完全懂那些金融词汇,也听明白那是艰难的一役,收益率480%不是单凭运气和眼光就够的奇迹。
“你滚回了你父亲身边,你说你的家族需要你,这点我不怪你。可你在背后鼓动投资人撤资,施压让我抛售CDS,你费尽心思拖我后腿!”伴随着“砰”的一声。Mark猜是什么倒了,估计是边几,果然任你平时怎么绅士风度吵起架来都一样,就算你是华尔街精英。
也不是,有的人,即使发脾气摔电脑都不会摔人头上身上。被人羞辱了出拳出到一半都能收回来,潇洒帅气地放狠话后翩然而去,把驱赶他的保安都衬得像他的保镖。
“这点我们讨论过很多次,我没有不相信你的判断,相反我一直都相信着,可次贷违约房市崩溃,政fu一定会入场救市,你用CDS赚的钱不过是纳税人的钱!”
“我该为这个愧疚吗?这是我的错吗?是我让放款公司利用人们的买房梦哄没有还债能力的人办贷款吗?是我让银行把那些烂货债券卖给投资者赚佣金吗?是我让信评机构给那些烂货做假评级吗?这个体系本来就有问题,爆发只是迟早,我不过是利用那些华尔街人渣的贪婪和愚蠢赚钱。我至少没跟鲍尔森和高盛那样制造新的烂货卖出去好继续对赌!”
“你还要我表扬你吗?你们一样都是发国难财!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Edward嘶吼得嗓音沙哑,Mark前后认识他八年没见过他这么失态,“For god sake!我说了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我们一定要这样吗?这么多年了,每一次见面,每一次说话最后都要变成互相指责吗?我不想这样,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Edward听起来仿佛穿越过沙漠般疲惫不堪。Kyle也放弃了争吵,沉默了一阵后起身开口道别:“我后面还有约,先走了。”
脚步声向门口传来,Mark踌躇是否回避一下的时候,Edward再次开口道。
“就听我最后一次好吗?婚姻大事,不要儿戏。你那些话骗别人就算了,骗我又有什么意思。”
Kyle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们不相爱呢?我最艰难的时候身边的是他,他最艰难的时候身边的是我,我们要爱上对方多么容易。”
最艰难的时候,究竟是有多艰难呢?Mark不清楚,只有Kyle和Eduardo互相知道。
最后Kyle自嘲一笑:“哼,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跟你又没有关系。”
说完他就继续往外走。Mark没反应过来,和他撞了个照面。Kyle脸上的讶异只维持了一秒又立即压下,他又变回那个冷淡沉着的金融精英,对Mark的出现毫不在意,朝Mark点点头就继续走了。
“Wardo,那个时候,”可Mark却没法再沉住气,他捏着西装外套边缘,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里,手里拿着的是女生传来的辱骂纸条,“你说他最艰难的时候,那是有多难?”
“非常难。”Kyle停下步伐转身看着他,冰蓝色眼睛里的情绪几近是温柔而怜惜的,不知是为他的未婚夫还是Mark,“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能想象得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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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Zuckerberg,人设:霸道CEO,硅谷暴君
具体表现:他什么时候订婚的?我怎么不知道?咦?他未婚夫看起来人不错
Edward•Norman,人设:开朗阳光,绅士风度
具体表现:你爱的是我!是我!是我!我不准你跟别人结婚!
你俩是不是拿错了对方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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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提到华尔街召ji,xi du,tuoyi舞俱乐部都是真的。高盛的人报公账给小姐送跑车,精英们是纽约gukejian大户,纽约最大的tuoyi舞俱乐部8成VIP都是华尔街的,都不是秘密。金融资本无人掣肘,所有人向钱看齐,华尔街基本就是藏污纳垢之地。电影里Wardo连Sean带着未成年吸大麻都看不惯,我很怀疑他去了后会真受得了。
文中提到的其他金融知识,如果有人想看,我会发在评论,不影响大家看文。看不懂也没关系。只要知道Edward和Kyle开公司,E道德感高不赞同K,K也觉得E不重视公司,两人中间又有其他事就闹崩了,最后互相怨怼。本来是为了设置相近情景又配合Wardo的华尔街背景而选了这个切入点,可还是太复杂了。我对我的表达能力之差心知肚明,诸位不明白尽管问。
囚徒困境13(完结章)【ME】【TSN】
第13章
我爱Facebook,我爱Mark·Zuckerberg。是今天每一个媒体人(不论纸媒还是网媒)的心声。
Facebook第一任CFO的婚礼,刷爆了Facebook、Instagram、Tumblr、Twitter,哪怕前两者已派人加班删帖都没用,基本已进入放弃状态。纽约和硅谷的从娱乐八卦到金融经济科技版的记者都嗑hight了一样。
Eduardo·Saverin,Kyle·Lightman,Edward·Norman,这三人平均身高184,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只是站在一起就够谋杀胶卷了。
尽管加上178...
第13章
我爱Facebook,我爱Mark·Zuckerberg。是今天每一个媒体人(不论纸媒还是网媒)的心声。
Facebook第一任CFO的婚礼,刷爆了Facebook、Instagram、Tumblr、Twitter,哪怕前两者已派人加班删帖都没用,基本已进入放弃状态。纽约和硅谷的从娱乐八卦到金融经济科技版的记者都嗑hight了一样。
Eduardo·Saverin,Kyle·Lightman,Edward·Norman,这三人平均身高184,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只是站在一起就够谋杀胶卷了。
尽管加上178的卫衣党Mark·Zuckerberg有点违和,可Mark有钱啊!世界排名前五的亿万富豪诶!
Edward拿着Facebook股份和自家集团也是进了百大富豪榜的。剩下Eduardo和Kyle虽然单干,可前者也进了前二百,连同后者两人都进了年轻百大榜。
更别说这四个人中间还有两起公司合伙人纠纷官司。
俊男,商战权谋,爱恨情仇,一次过满足你三个愿望,不,三方面的八卦心,还有比这更赞的吗?
吃瓜群众表示:当然没有!赞!太赞了!再多来几打这样新鲜水灵的瓜!
可事情到了当事人那里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Eduardo除了无视父亲“我告诉过你”的表情和宾客的怜悯中又带着鼓励的眼神收拾烂摊子。还要帮他和Kyle各自的公司拟两份临时声明(别问他Kyle跑哪了,别问)。
“就这么发出去吧。”过目完公关定稿的声明,Eduardo把两份稿子递回去给他和Kyle各自的助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员工这两天出入公司可能会麻烦一点,事后我和Kyle会补偿大家的。”
Eduardo的助理率先退出去,Kyle的助理走在后面,临出去时又忍不住回头:“Saverin先生,Boss只是,只是一时糊涂,请你一定要·······”
看小姑娘泪光闪烁的样子,Eduardo都不知道摆个什么表情,只是扯了扯嘴角:“放心,我和Kyle,我们心里有数的。”
助理小姐被这个勉强的笑容刺激得都想哭了:Boss啊!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你怎么舍得他伤心怎么舍得抛下他跟那个大猪蹄子Norman跑路!我的Kyardo CP啊!不会真的Mardo幽灵船复活了吧!
对于网上的少女们围绕他们四人纠葛产生多少脑洞毫无知觉,Eduardo交代完事情就打算离开,可出了门一时都不知道去哪。
他和Kyle还没搬去中央公园旁那套婚房,而原来的公寓楼下肯定都是狗仔,他也不想回去。
走之前助理安排人帮他把狗仔引开了,倒是少了一个烦恼。Eduardo也没去取车,干脆脱开外套搭在手上,解开领结、领口和袖扣,双手插兜,就这么走了出去。
已经接近午夜,空荡荡的道路上,寂无人声,橙黄色的灯光朦朦胧胧地从路旁建筑物的窗户透出,温暖宁静。白天婚礼的热闹都随风散去,了无痕迹。
Eduardo安静地走着,路灯在他身后拖出一条瘦长孤独的影子。有拖鞋啪嗒啪嗒打在路面的声音跟着他身后,如影随形,Eduardo也没管,只管埋头走着。
不急不躁,不快不慢,如闲庭信步。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第五大道,走到53街,经过现代艺术博物馆,Eduardo一拐弯,换了个方向,一路走到河堤。
游船驶过,灯影映在河面上摇曳成一条条光带,磷光点点。两人沿着河堤慢慢走,一路沉默着,Eduardo没搭理身后的人,那人也没打扰他。
夜风细凉,Eduardo张开手臂,任风把他衣衫吹起,白色衬衣鼓起来像张满的帆。直到他打了个冷战,身后的“啪嗒”声大了起来,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搭到他肩上。
Eduardo也没说谢谢,披着衣服继续走,沿着滨河大道走到差不多,又拐弯转回曼哈顿中城。走到一个灯火通明之处,Eduardo抬首看了看,迈步走了进去。
前台小姐一看到走进门的Eduardo,顿时如临大敌,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新闻都挂在头条了,这是大老板今天抢婚的苦主啊!而且大老板抢了婚就把人带到顶层的总统套房到现在都没出来啊!这是要干什么,来捉奸吗?后面跟着那个卷毛是要来协同捉奸吗?
在前台小姐飙到180/分钟的心跳声中,Eduardo温文尔雅地开声道:“麻烦一间套房,大床,谢谢。”
“哦,好的,先生。”前台小姐楞了一下,迅速恢复专业态度。
办理完入住手续,Eduardo拿着房卡自顾自往电梯走,身后的卷毛亦步亦趋地跟上。
刷开房门,Eduardo先一步走进房间,没关门,身后的人跟进去把门关上。
Eduardo没管对方,径自走到大床边上往里一倒,那人走到他身边拉他:“Wardo,起来,吃了饭再睡,你今晚还没吃过东西。”
“闭嘴,Mark!我出来之前吃过东西,我现在累死了,一整天都是事,我要睡觉!”Eduardo说着就把自己往被窝里埋。
他一嚷起来,Mark立刻退让了,小机器人平平板板地嘟囔:“好的,好的,睡觉。不过Wardo你把外衣换下来好吗?穿着睡不舒服。”
见Eduardo闭上眼不理他,小机器人帮他盖好被子啪嗒啪嗒地离开了床边。Eduardo听到对方小声打电话说什么。之后房内就没有其他动静,在这难耐的静寂中,Eduardo反而就是睡不着。过了许久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小机器人踢着拖鞋去了浴室。
被子被掀开,衣服纽扣被解开。
他敢动手动脚,我就揍他。Eduardo闭紧了眼睛,脸上每一个毛孔都泛起热意,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着。
柔软的睡衣代替挺括的衬衣将他包裹,热毛巾擦过手臂,仔细地擦干净他每根手指头,在胸口停留片刻又移开,睡衣扣子被逐个扣上。
怂包。Eduardo翻身侧躺。
皮带扣被解开,带着薄茧的指尖随着裤头拉下一起划过Eduardo的长腿,灼烫的刺痛从接触点扩散至全身,Eduardo差点绷不住从床上跳起来。
不会拉裤管的吗?你个傻瓜!
这回热毛巾囫囵快速地擦了擦那双笔直的长腿,就急急忙忙地帮他套上睡裤,盖好被子。
然后就没动静了,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Eduardo床头起伏,吐纳之间带来温热的鼻息抚过Eduardo脸颊耳际的皮肤,汗毛都在骚动地竖起。
Eduardo拉了拉被子,下指令:“Out!”
“我等你睡着再走。”小机器人坚持,“我什么都不干,真的,Wardo。”
Eduardo不再管他,自顾自地酝酿睡意。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今天事太多了,明天也有事,更别提还有个人杵在床边眼珠不错地看着他。可他听着床头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宁静而有安详,像一支安眠曲。他渐渐放松下来,意识消散,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
在将睡未睡的恍惚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嘴唇,湿热的软体探入他口中又立即退出来,他能尝到一点红牛味。
软体退出后那柔软仅仅是与他嘴唇相贴,退开后又贴了一下,贴完又再贴一下。
他听到小机器人小声嘀咕:“Wardo你是用糖做的吗?怎么这么甜。”
他提不起精神搭理这傻话就沉沉睡去。
待Eduardo睡着,Mark才放肆自己的目光,在面前人脸上细细逡巡,看着那长得过分的睫毛,合起来,像羽毛般轻缓柔软,如盖上他的心头。手指虚虚地在梦中人五官上方描画,想碰又缩了回来,唯恐惊扰那美梦。
从那天目送Eduardo走出Facebook办公室开始,Mark心口就破了洞,像什么东西从内里流出来溜走了。整个胸腔空无一物。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太难以承受,每次觉得已经很空了,可提到那个名字里面又像再被挖走一些,变得更空了。令他不敢去想起,不敢去听见。他知道他的解药在哪儿,但他没去找没去要。一是不愿低头,二是不愿打扰。伤害已经造成,失去的无法再挽回。他把这种疼痛当作一种自我惩罚。
这是代价,我选了自己,选了Facebook,放弃那个人的代价。
而此时此刻,他的解药,他的救赎,他的爱,就躺在他面前,哪怕闭着眼睛不愿看他,莫大的满足依然充盈着他的身心。曾经空荡荡的心口,被这巨大的喜悦和幸福满溢,多得他晕头晃脑,如坠梦幻,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小心翼翼,把脸凑到对方面前趴着,听着那呼吸,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一觉睡到自然醒。Eduardo睁开眼没在房里发现其他人,只有餐点放在桌上。
Eduardo打电话叫助理送套西装过来酒店。洗完澡回复了母亲和兄长们,又看了看新闻对助理的报告作出处理批复。
处理完这些后,吃了东西,Eduardo才给Kyle发了信息,得到回复再整理着装走出房间。
上了电梯,没下几个楼层,就上来一只抱着笔电的卷毛。Eduardo没分半点眼神过去,专心看手机。
到了酒店的日间吧台,Eduardo找位置坐下,卷毛想在他旁边坐下,被他眼风一扫,乖乖捧着笔电去了不远处的卡座。Eduardo长臂指了指,卷毛又移位至室内另一头尽头的卡座。
等了不到十分钟,Kyle的身影就出现了,Edward走在他旁边,一只手搭在他的后腰上。Eduardo手一扬,Kyle就看见了他,抬步就要走过来,被Edward从身后一把搂回来掰过下巴交换了一个吻才放他走。
看着Kyle一脸晕乎乎地飘到身旁的位子坐下,Eduardo简直想拿起面前的咖啡浇到已走向Mark的Edward身上。
Eduardo费了那么多么心思,把Kyle调教成如今精致冷漠的华尔街精英模样。Edward一朝让他回到解放前,曾经那个搞数字的男孩的青涩感全冒了出来,连身上的西装都盖不住。
“早安,Wardo。”Kyle好一会才回过神。
“不早了。”Edward按他习惯帮他叫了杯清水,比划了一下脖子,“你今天的衬衣应该选领子更高的。”
Kyle茫然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抬手要去遮,Eduardo翻了个白眼:“还遮什么!全网都知道你俩昨天进了总统套房到今天才出来,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哦。”听他这么一说Kyle想想也确实是,于是大咧咧任那些吻痕敞着,倒是Eduardo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睛。
Kyle以前面皮有这么厚吗?想想他们搭档泡妞的日子,好像有。不,一定是Edward把人教坏的。不对!那又不是Eduardo干的,他不好意思个鬼!
Eduardo把眼神又移回来,打量起Kyle身上的衣服。当然不是昨天的礼服,是一套他很肯定没在Kyle衣柜里见过的西装。
与Kyle发色有些色差但很合衬的白色西装,深蓝色领带和浅蓝色衬衫呼应了Kyle的瞳色,整套衣服从款式到配饰都和穿衣者本身的典雅气质十分搭配。重点是很合身,非常合身。
“新西装?”
“嗯,Edward让人送来的。”
“真合身。”Eduardo看着Kyle拿起水杯开始喝才说出后半句,“他用手帮你量的尺寸吗?”
“噗——咳咳咳!”
Eduardo低头喝一口咖啡。啊,心里终于平衡了。今早醒来就萦绕着的不爽感总算散了点。
待Kyle平复了咳嗽,把水擦干净,Eduardo才看着他的脸,神色认真语调却十分轻柔地询问:“开心吗?”
Kyle闻言,一手虚握成拳抵在下巴作思考状,没过两秒,像憋不住似的侧过脸,从唇角牵起一个笑容点亮清冷的五官,霎时间,冰消雪融。
“很开心。”暖阳降临,寸草不生的冰原终于开出了花朵。
“开心就好。”Eduardo语带欣慰,“那你母亲的遗物怎么办?你父亲开的条件是要你结婚,而且是认真的婚姻。”
“Edward说他帮我去要,他母亲也会帮忙。”。
Eduardo由衷为此高兴,脸上漾开全然温暖真挚的笑:“那太好了。妈妈听到也会为你高兴。”
Kyle眉头反而一下蹙起,歉然又急切地问道:“对了,Sandra······”
“放心,她没生气,她很高兴你追随了内心的感觉。”Eduardo将手掌放到他的手背上安抚,“她只是担心你母亲遗物的事。”
“Sandra真好。”Kyle喃喃地说,反握住他的手,“Wardo,你妈妈跟你一样温柔。”
Eduardo懒得纠正他,只觉得有点好笑:“你喜欢她,以后可以来迈阿密探望她,她也很喜欢你。Alex就有点失望了,他是真的以为我们会弄假成真的,也这么希望的。”
“哦···我一直知道他挺欣赏我,可没想到会这么欣赏。”Kyle有点惊讶,随后微微一笑,“时间真是奇妙,我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可不怎么喜欢我的,尽管他没表现出来。”
当然不喜欢。Eduardo暗道。他当时以为我拿你当Mark替身,准备又摔一跤。
“Dudu,我虽然只在律师楼门口见过Mark·Zuckerberg一次,对他了解不多。可是我不瞎,里面那个白毛小子,他快速的思维反应,看人时冰锥似的目光,跟那只卷毛一模一样。那句‘哪里摔倒哪里爬起’不是这么爬法的。”
他没法强硬地告诉兄长,自己从未在Kyle身上寻找过Mark的影子,因为他的确这么做过。他只是重复让兄长相信他的判断,去听一次Kyle关于房贷债券市场的分析。Alex无奈答应,好在Kyle没让Eduardo失望。
“Amazing.如果那个卷毛跟这小子是一样的人,难怪你会输得一塌糊涂。Dudu,我这不是批评你或者说你不够好。但这种人我见过,天才的头脑,精准的眼光,强大的执行力,还有深刻的成功欲征服欲,他们想要的事物会遵从他们的欲望而来,在他身边,你会被卷入漩涡。”
他当时已经被卷入了,从他见到那双钴蓝色眼睛,就被那片海洋淹没,心悦情伏被卷入其中,以致迷失了方向,将自己的情感和前途都输掉了。
现在,他要再次卷入去吗?
他掐灭了这个念头,转而和Kyle商量了起其他事情。
“Wardo,我说认真的,性,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刚说完婚礼花销都让这次闹事的两位掏,Kyle话头不知怎的一拐转到这方向,“我也不是没开过荤的人,可昨晚简直无与伦比,和这一比我过去所有xing经历包括从前我们去夜店那些419简直是垃圾,我以前都过的什么日子。”
不听内容看对面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会以为他说今天天很好,一听内容Eduardo真庆幸自己嘴巴里没东西。他错怪Edward,Kyle面皮本来就有这么厚。
一本正经地用面瘫脸说让人羞涩的话,也是你们这种人的特殊技能吗?
“我觉得,你就算不原谅Mark,至少都应该跟他打一炮。”Kyle继续用平静无波的语调语不惊人死不休,“那种从灵魂深处汹涌出来的爱意,只是最简单的皮肤接触都像是要把人吞没掉,让你感到又是快活又是快死,反正我是愿意在溺死里面的。你真的要试试!”
面对Kyle的诚意推荐,说的人没怎么样,坐他旁边听的Eduardo真心臊得慌,明明以前他俩也会讨论夜店的女孩儿,怎么那时没觉得这么让人又焦躁又难为情。
“真的爽得人神魂出窍,还是bottom都这么爽?我不是没睡过男的,可我只当过TOP。Wardo你好像只睡过女的?你和Mark这方面怎么分?他爆发力挺强的,你觉得你压得住他吗?”
“Kyle,你听我说,”Eduardo忍不住打断Kyle,再不打断Eduardo怕自己从头发丝开始自燃,“你知道韦斯特马克效应吗?”
“知道,芬兰遗传学家韦斯特马克的学说。”
“Edward第一次见到你,以为自己对你是韦斯特马克效应。”Eduardo看到对面刚刚侃侃而谈说服他和Mark打一炮的人呆住了,“可你们其实并不是兄弟,所以事实是,他对你一见钟情。”
毫无预兆地,一滴泪水Kyle一边眼睛流出,划过他平静的脸。
“天啊。”他拿手背揩掉那滴眼泪,从椅子上站起来,“天啊。抱歉,Wardo,我得先走了,我得去找他。”
说完不等Eduardo回答已经起身离座。
Eduardo坐在那儿,看着那个背影,看着他一手调教的小王子,快步走向那头站在卡座边的金发男人面前,投入对方张开的怀抱。
从加州客厅里咬着棒棒糖窝在沙发里算数字的男孩,到今天锐利冷漠的华尔街精英,从开始到现在,穿越了欺骗,背叛,血缘藩篱,他一路都在走向那个金发男孩。
多么勇敢,Eduardo真希望自己都能这么勇敢。
不去纠结那曾经来自爱人的利刃,不去纠结那是否只是一场错爱。
整理好心情,Eduardo抬手示意结账。服务员走过来表示,刚刚那位金发的先生已经把账结了,还给他留了张纸条。
Eduardo喝着最后一口咖啡,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
“To E.S:练击剑的人,大腿肌肉尤其内侧,真的很有力”
“噗——咳咳咳!”
去死!Eduardo一下臊得跟手里拿了个火球似的要把纸条丢开。
果然是Edward把Kyle教坏了!Eduardo满脸烧红恨恨地想。
Eduardo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有记者等着,发现跟在他后面的卷毛,记者们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一拥而上。
Mark赶忙从身后跑上来挡在他身前,之前让助理安排在门口候着的Facebook的安保团队也即刻围上来。护送两人上了准备好的车辆。
Eduardo也不客气,坐上车,放松又随意地靠在后座上,姿势里有种漫不经心的优雅,和他对比双膝并拢,双手放膝盖的Mark简直就是小学生坐姿。
感觉Eduardo目光扫过他大腿,Mark将膝盖并得更紧。
Eduardo说了个地址,前排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老板,Mark点头:“听Saverin先生的。”司机点头,把隔板升起。
一进入密闭空间,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只有车载空调的风声在两人间流转。
“我原来,”Eduardo率先开口,“在考虑结婚后把事业重心从新加坡移回纽约。”
余光看到旁边那只卷毛整张脸都亮起来,Eduardo又淡淡地继续说:“但现在婚没结成,只能重新考虑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Eduardo总觉得那头卷毛像凋谢的花一样耷拉了下来。
一时间,Eduardo感觉很奇怪,又快慰又好笑,又无奈。
“要知道,原来Kyle外祖送了套中央公园旁的公寓给我们做婚房。”Eduardo拿手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可是我现在住不成了。”
Mark急急地应道:“可以再找一套。我帮你找。”
“那车库很大,我很喜欢,能放得下我所有车。”
“为了保障隐私,我加州的房子周边几户我都买下来了,车库也很大。”Mark开始折腾起他的衣服边缘,他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硅谷有很多高新产业,和你投资方向也挺符合的,我猜?”
Eduardo扭过头来,望向他的小机器人,曾经冷酷而无机质的钴蓝色,如今像片浮沉的海面,等待Eduardo投身其中。
“我考虑考虑。”
Eduardo手机响了一声,邮箱新邮件的提示。
“那个,Wardo,你最近都暂时还在国内的话,这是我最近的日程表,我想和你交换一下,排个约会时间表。”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约会了?Eduardo感觉他对这人的顺杆爬和厚脸皮的认知被刷新。
“我不给你会黑我助理吗?”
“我会恳请你给我,并在你可能有空时间,约你。”Mark迅速补上一句,掩盖自己死缠烂打的行为,“你也可以拒绝我。”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Mark安静地等待,没有出声催促,尽管他的卫衣边沿已经捉得起皱。
“有空的时候,”Eduardo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地沉吟,“我会,联络你的。”
这是个退让,Mark·Zuckerberg,见好就收,不要逼得太紧,控制权不在你手上。Mark努力地自我说服,可控制欲在身体里捉心挠肺,令他浑身不自在。本来小学生坐姿就不舒服,现在更是多动症似的动来动去。
“Mark你怎么了,不舒服吗?”Eduardo也发现他不对劲了,下意识地担心他。
Mark转过头看着他的脸,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看这反应,Eduardo更担心了,立马坐到他身边,手扶上他肩膀,伸手就要去摸额头。
任凭对方拨开他的卷发,轻柔的触碰落在额头上,Mark规规矩矩地提问:“Wardo,我这两天,不,除了昨天白天,表现怎么样?有惹你生气吗?”
“那倒没有。”除去白天的话,嗯,额头没烧啊。
“那我可以要点奖励吗?”
被Mark合着眼像猫一样用额角轻蹭他掌心的动作迷惑,Eduardo放松了警惕:“什么奖励?”
话音未落,带着粗糙薄茧的触感按住他的后颈,腰间环上一条手臂,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前倾去,如昨天一般傻傻地在失速的心跳声中,看着那片海一寸一寸地向他压来。
昨晚趁他睡着才贴了又贴的柔软这次重重地吻上来,带着急迫,灵巧舌尖急不可耐地探入。Eduardo开始时还有些无措欲要挣开,他视线微抬却看到近在眼前Mark闭着眼睛满脸沉迷的表情,不由得垂下眼帘,不自觉地就流失了挣扎的力气
噙着舌尖细细吮吻,抗拒无措丝丝缕缕般化去,取而代之的是唇齿间刻骨缠绵。
感觉到他的融化,Mark更用力把人扣紧在怀里,两人身体贴合得严丝缝合,炙热的温度在车厢里升起,另一种更浓烈味道蒸腾弥漫,充满整个空间,势同燎原,要将两人席卷吞没。
再这么下去可不只是一点奖励这么简单,Eduardo用尽全身意志力把自己的唇从Mark的吻里撕开,手肘手臂齐用力地抵住还要凑过来索吻的Mark:“等等,Mark!停下!我说停下!”
“好好好,我停下,我不亲,Wardo你别乱动。”Mark依言停止吻他的唇,转而凑到他脸颊颈项流连轻吻,握在后颈的手顺着腮边划上来,在他脸颊轻轻摩挲,嘴里不住地呢喃他的名字,“Wardo,Wardo,Wardo·····”
Eduardo靠在他怀里喘顺了气重新开口:“我不会再把事业和你绑一块了。”
“好的。你做你喜欢的事,这很好。”
“我的工作方向,未来工作计划,你不能干涉,我也不打算考虑你。”
“当然,这是你的事业。”
“我们从约会开始。”
Mark的动作凝固住,慢动作般抬头与他对视,良久,忽而一笑,漫天海水倾泻而出,重重包围Eduardo。
Eduardo闭上眼,放任自己,沉进对方的吻,沉入那片海,在吻里漫起的热意中载浮载沉。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放Kyle走,为什么那一刻会说“GO”。因为他的心也是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会需要一点时间,积攒多一点勇气。
可当面前人向他伸出手,他推开一次,推开两次,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开第三次。
从AEPi到今时今日,只要那个卷发男孩眼里的海洋投向他,无论多少次,他都义无反顾,奋不顾身,虽死未悔地向那个男孩奔去。
Alex说“他想要的都会遵从他欲望而来”,而Eduardo是这个人欲望的一部分,只能遵从。
当梦想成真,人总是忍不住重复又重复地确认自己身处现实
当惊喜来临,人总是会双眼模糊,呼吸停摆
当爱人出现,即使曾经互相伤害,赌咒发誓不要再见,不要思念。可那个人的身影映入眼中那刻,还是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不在乎那些愈合还有留有伤疤的伤口,不在乎这会不会又是一次重蹈覆辙,只想跑向他,拥紧他,再不放开。
Mark抱紧怀里人,细细密密地吻着,在他耳边说:“Wardo, I'm here for you.”过去你等我这么多次,这次可以换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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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你是不是硬了?!你给我松手,我不会和你在车上搞起来的!”
“Wardo你别乱动,我一会就好,你再动我就不确定了。”
Eduardo放弃挣扎,可抵在他腿侧的炙热实在太让人分心了。
感觉尺寸不小,大腿肌肉也的确很有力。而且真的很不一样啊,只是亲热就已经很棒了,要不要听Kyle说的至少先打一炮试试?
他是不是被带偏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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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作者话痨后记:
总算写完了,后面其实还有七八章大纲,但估计我笔力扛不住,会越写越无聊。其实中间还删了好些章节。我写了好多ME回忆里的校园日常、Kyardo未婚夫夫日常,Wardo-K-Ed三人同居日常,可都被基友大笔删掉说是“废笔,校园日常你不懂巧妙引入,后面两样没人想看”。
原来还有两个梗,一个是天花板掉下来把马总或者K或者两个都砸成记忆错乱以为自己20岁,一个是马总去迈阿密捣乱Kyardo见家长,后来觉得一来太狗血,二来也是硬拖字数删掉。
基友的大手帮我删掉很多冗余的东西,可我的话痨病还是弄得这篇文啰啰嗦嗦的。
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把我这通篇啰嗦的同人看完,当时看电影没以腐向的目光去看,可是还是被他们饱含张力的关系打动。现在也依然很喜欢这部影片。第一次写这个CP的同人,很怕写不好。两个人都很复杂,这篇同人是我自己的理解。不一定和大家一样,不过谢谢大家喜欢,谢谢所有评论和红心小蓝手的读者。
后面应该还会有两个番外,不过我接着会忙起来,不一定会像之前正文那样规律更新。刚好之前百粉了,大家可以点个梗。
不要问我,有力的大腿肌肉,和内侧肌肉怎么用
强烈推荐这位大大,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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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画的一张麦花的稿…年底啦拖出来画完
借用了废柴特工的设定,他们在最后一场boss战中花朵受了伤,但花朵一直坚持着并没有告诉麦克。最后打完boss后的麦克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和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倒在自家厨房里。花朵倒在他旁边,血流不止,大概最后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
所以是个be
画的是余晖中花朵最后留恋的样子。
去年画的一张麦花的稿…年底啦拖出来画完
借用了废柴特工的设定,他们在最后一场boss战中花朵受了伤,但花朵一直坚持着并没有告诉麦克。最后打完boss后的麦克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和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倒在自家厨房里。花朵倒在他旁边,血流不止,大概最后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
所以是个be
画的是余晖中花朵最后留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