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针与纸
小段子。
微博发过,豆瓣整理的合集里也有。比较奇怪的一篇,所以单独拎出来。
涉及血和不卫生的行为
-----------------------------------
针与纸
1.
丁程鑫买的第一件彩妆品是遮瑕膏,为了遮盖手肘窝上的针孔。
他用18号针头,伤口可忽略不计,但有时没扎好,或拔的角度不对,周边会淤青。在别人身上,看起来是常见的磕磕碰碰,没人会在乎。但丁程鑫的皮肤,必须从每个角度扛住昂贵的镜头。
2.
18号针头是浅粉色的,比草莓奶昔晶莹,比玫瑰果冻鲜嫩。丁程鑫总被服化套上这样的颜色。曾经他有小男孩的偏见,觉得粉色是太谄媚的颜色。现在则觉得...
小段子。
微博发过,豆瓣整理的合集里也有。比较奇怪的一篇,所以单独拎出来。
涉及血和不卫生的行为
-----------------------------------
针与纸
1.
丁程鑫买的第一件彩妆品是遮瑕膏,为了遮盖手肘窝上的针孔。
他用18号针头,伤口可忽略不计,但有时没扎好,或拔的角度不对,周边会淤青。在别人身上,看起来是常见的磕磕碰碰,没人会在乎。但丁程鑫的皮肤,必须从每个角度扛住昂贵的镜头。
2.
18号针头是浅粉色的,比草莓奶昔晶莹,比玫瑰果冻鲜嫩。丁程鑫总被服化套上这样的颜色。曾经他有小男孩的偏见,觉得粉色是太谄媚的颜色。现在则觉得能被爱的就是最强的颜色。
他照着化妆师平时用的牌子,买了一支遮瑕膏。揣在包里,被翻找充电线的马嘉祺看到。
“长痘了吗?”马嘉祺打量他的脸。
“不是用在脸上的。”丁程鑫回答。
无需说太多,马嘉祺就明白了。他们间没有太多秘密。
在最亲密又最互相打磨的相处里,他们学会了用眼睛交流。如果是没法靠眼睛说懂的事,那就是还没到说的时候。
3.
眼睛,比嘴更会传递话语。有时候丁程鑫想,若是不被那么多精密的,昂贵的眼睛盯着,他是否会做出更秘密的事。
但没了这些眼睛,或许他也不需要做这种秘密的事情。
“需要”。什么事是“需要”的呢。训练,读书,关爱他人——为了维持积极的生活,这些事是必要的。把针管插进静脉,把血泵进烧杯里,这似乎是无关的。
该把它称做兴趣。如同打篮球,骑自行车和画画。都是让人身心愉悦,放空压力的事。
定期献血,能促进血液再生,对身体有益。虽然丁程鑫的血都奉献给了下水道。
软管接着针头,引流血液。看着暗红液体的平面沿烧杯壁的刻度上涨,就像盯着壁炉里的火焰,有一种令时间放缓的魅力。
从洗手池里捞起半凝的暗红色血块。软糯糯,黏糊糊,像儿时抓到手心把玩的蛞蝓。
他失血后降温的手,变成给蛞蝓遮阴的叶片。窗外的太阳,也好似挂回乡下的天空。若是泄过400ml,脑子会有些木然。身体清凉又松弛。他成为了故乡的植物。
4.
那不过是假性的贫血症状。
在最忙的时候,丁程鑫成日吃不下饭。团里团外,他常常两头奔波。一得空挡坐下,就感到头晕目眩,体温和力气从额顶抽离。这是他努力过的证明。
丁程鑫说不清,这种飘忽的感觉是否成瘾。也说不清,是否为了效仿这种感觉,而放血。但如果低血糖堪比吸毒,那一半的地球早就和平。
5.
丁程鑫问马嘉祺:“人为什么喜欢画画呢?我是指,抽象的画。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身临其境的画。”
“抽象的画也是一种表达吧。或许不是简单易懂的表达。但审美本身,就是愉悦的。”马嘉祺想起他在飞机上读到一半的黑格尔。但他从眼睛里看出丁程鑫想要的大概不是这个。
“内心的表达......”丁程鑫高举起刚画完的画,让阳光洒在上面。它并不抽象,正是从这个房间看出去的景象。但丁程鑫的确不明白它。
“要我拍照吗?”
“先不用。”丁程鑫问马嘉祺:“看得出这副画有哪里特别吗?”
马嘉祺猜不到。丁程鑫给他提示,指着画面上小小的太阳。
马嘉祺凑过去,在铺面的画纸和水彩气味中,隐约嗅到了血的踪迹。
“画画是仪式。”丁程鑫说。
或许是吧。马嘉祺想。如果表达和创作是在杀死自己,那么作画的确是一场祭祀。为了创造爱与被爱的世界,人必须去舍弃什么。而丁程鑫总是舍弃得很多。
6.
新学期开始,丁程鑫买了新的球鞋和新的烧杯。
开学这个词,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倒不如说,假期的工作更加繁忙。也很久没空打球了。
为了证明这双暂时没机会踩在塑胶地上的鞋,丁程鑫给它拍了特写,发到群里。
立刻收到朋友的捧场。
他想了想,又拍了张烧杯的照片,单独发给了马嘉祺。
“买了个五百毫升的。”
马嘉祺在忙,一时没回复。就算回了,大概也是提醒丁程鑫注意血量。
丁程鑫想,也许马嘉祺不想知道这些。但这个世界上,丁程鑫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分享。他相信马嘉祺也是这样。
很多情绪,很多秘密,他们本不想丢给对方。但除此之外别无他人。如果他们承受不住彼此,那还有谁能来承受呢?马嘉祺喜欢一首约翰多恩的诗,拿其中一句做了很久的微博版头:“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在这同一片大陆上同甘共苦,又互相折磨。丁程鑫有时会这样解读。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你的好与不好,我的好与不好,我都要告诉你。
7.
若是不画画,丁程鑫就用一次性针头沾血,在纸片上写生活里的奇思妙想。他的大脑充满这样的点子。睡前数水饺。开一点点关一点点的窗。被子里慢慢的歌。他偶尔分享在photobook背面,粉丝们好像都很喜欢。
十分钟,放了500ml。再多就不妙了。他半边清醒着,盯着天花板的光影。世界在此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此刻是他的,只有他的。甚至马嘉祺也不在场。
月光穿过云和树,在墙上留下兔子,小鸟。还有人脸。那是谁的脸呢?马嘉祺肯定不知道。但丁程鑫就是想问问他。
每一次,丁程鑫把纸条折好,夹进马嘉祺的书里。这是画的收尾,骑行的回程,下半局的最后进篮。如果,他不需要为上述事情找理由,那他也不必为了放血,为了无止境的奉献,为了对马嘉祺的爱找理由。
8.
他们第一次接吻时,马嘉祺还没有整完牙。事前两人如常,在推推搡搡,因此吻得也像场打闹。舌头还不得要领,尝到了血味。不是什么好味道,但刻骨铭心。那跟早上刷牙过猛时渗出的血并无二致,但尝起来就是很不一样。
也许亲吻就是这样的味道。
丁程鑫安分下来,小声问:“痛吗?”
“受伤的是你啊。”
“啊……”丁程鑫这才意识到,舔了舔刮破的内壁。
马嘉祺捏着他的下巴,帮他看伤口。什么也没看清。但那里的确在流血,在表达,被留下了痕迹。
也许丁程鑫就是这样的味道。
9.
马嘉祺翻开练习册,先略过贴了彩色标签的页码,到底页找到对折的纸条。白纸红字,写着丁程鑫的最新奇思妙想。
马嘉祺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背进心里,直到丁程鑫的人格在他心里打碎又重铸——每天,他都在进行这样的雕刻工作。他心中的塑像,根据丁程鑫的细节不断被打磨,无力地想要去趋近真实的存在。
然后他把纸片含进嘴里,带血的一面贴在舌苔。血的咸中和了纸的涩。不是什么好味道,但好过单独吃纸。
纸在舌面上融化,血混进他的粘膜。
他们一个人插针管,一个人含纸片。听上去好似两个末期瘾君子,实际却干着很清白的事。说是很清白,实际却还是禁忌且野蛮的事。
马嘉祺想,为了解释自己,他又得找新的书在飞机上看。下一次,就让丁程鑫把纸片夹在图腾与禁忌的底页里。
不,还是算了。工作太忙,考试季也要来了。他们的生活压满了喜怒哀乐。青少年,在生的世界漫步,哪需要这么多自我解释。
2015年
从南到北去了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大学毕业正式成为IT狗
见了很多想见的人 可惜也有一些再也见不到了
很高兴因为摄影认识了你们
或许你们不知道我是男是女
但我很开心用照片分享我眼前的东西
某种意义上我们看到了同样的风景
发一张夏天在集市上拍的陌生姑娘
希望新年也能像她一样闪闪发光
新年快乐
LOFTER
新年快乐
LOFTER上的你们
:)
2015年
从南到北去了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大学毕业正式成为IT狗
见了很多想见的人 可惜也有一些再也见不到了
很高兴因为摄影认识了你们
或许你们不知道我是男是女
但我很开心用照片分享我眼前的东西
某种意义上我们看到了同样的风景
发一张夏天在集市上拍的陌生姑娘
希望新年也能像她一样闪闪发光
新年快乐
LOFTER
新年快乐
LOFTER上的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