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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UN黑泽

名为未来的怪物(1)

1.

源赖光幼年常常站在京都最高的塔上,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京都与外界相隔,太过高大的墙壁让人心生畏惧。


他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如同父亲口中一般丑恶。源父说:外面的人类已经不被称为人类了。在丑恶情绪下变成怪物,与人类截然不同。


2.

他走向一堆仍在发出颤抖的,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物。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是肉块。皮肤已经破烂到无法包裹血肉的程度,仅有的皮肤是类人的质感。


那一堆模糊的血肉颤抖的伸出手臂,呻吟着,祈祷着:“求你......神明可见...我并不是自愿变为怪物.....”


源赖光闻言嘴角勾起笑意,他停在类人生物几步之前。眯了眯眼睛,丝毫不感厌恶的打量着自己...

1.

源赖光幼年常常站在京都最高的塔上,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京都与外界相隔,太过高大的墙壁让人心生畏惧。


他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如同父亲口中一般丑恶。源父说:外面的人类已经不被称为人类了。在丑恶情绪下变成怪物,与人类截然不同。



2.

他走向一堆仍在发出颤抖的,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物。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是肉块。皮肤已经破烂到无法包裹血肉的程度,仅有的皮肤是类人的质感。


那一堆模糊的血肉颤抖的伸出手臂,呻吟着,祈祷着:“求你......神明可见...我并不是自愿变为怪物.....”


源赖光闻言嘴角勾起笑意,他停在类人生物几步之前。眯了眯眼睛,丝毫不感厌恶的打量着自己曾经的同胞。


这位大人,似乎对自己有了兴趣。于是生物的手臂更加用力的去触碰纯白之人。


他突然发现,这位大人即使在界外仍然如此从容,身上没有一丝肮脏。连发丝也是白色,仿佛所有污物皆无法靠近。那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使他停下了动作。


于是一瞬间,他的手臂掉在了地上。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面前白光一闪而过。

尖叫被咽喉的破损而打断。


“你解脱了。”

他用仅存的意识去看向此人,逆光下俊美的男人用他的红瞳也看着他。仿佛神佛降世,又像是邪神临界。



3.

“主人!”

不知过来多久,也许只是很短的时间。源赖光听到了下属的呼喊。他回头,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挂上从容的笑容。


“处理完了吗。”

鬼切没有迟疑的点头。

“回京都。”


两人于是走过一路尸体,死一般的寂静。这里曾是界外的驻地,几天前被一群怪物占据。

在鬼切忙于杀敌时,源赖光还看到了妖怪们房里未被处理的人类尸体,有着被撕咬的痕迹。

那些妖怪。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曾经是人类了。



4.

回京都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晴明,那个京都首席的阴阳师笑着用扇面拍了拍源赖光的肩膀。

两人私交甚好,因此鬼切开口又自觉闭上。


源赖光很自然的把刀递给鬼切,这是他准备撵鬼切走的表现。

“今早的议会你没有去,神界使者的脸色可不太好呢。”

源赖光看向晴明:“以前没见到你那么在意他。”


说罢,他听到晴明笑盈盈的说还是他们家。又补充了一句:“界外驻地又有一点被摧毁了,这个时候还有时间开什么会议。”

晴明认真看向源赖光的侧颜,那个鹰牌的铁血的京都战神少见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那么多同胞又死在了怪物手中....而我们的上司居然还在为要不要为他们复仇所争论。太可笑了。”

“那种怪物”他长年除了从容笑容便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厌恶与压抑的愤怒:“应该被肃清。”


晴明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远远的听到刀柄相互撞击的声音,鬼切没有走,抱着刀又跟了上来。


“主人。”

源赖光看向自己的黑发忠仆。

“我今天跟着您吧。”




挖新坑!美滋滋!(想搞凰发现没地方发了于是)背景似架空未来的感觉,我试试能不能不在文后叨叨叨在文里写清楚。

多巴桉夫斯基

鬼切不在线。我是想画切光的,结果太长了。

源赖光:往事不堪回首(一)

鬼切不在线。我是想画切光的,结果太长了。

源赖光:往事不堪回首(一)

MIUN黑泽
你的纯白是我的污浊

你的纯白是我的污浊

你的纯白是我的污浊

MIUN黑泽

怀罪之人1

1.cp切光,蛇光有。

2.ooc属于我,私设有

3.日常吹爆洗白光总,光总我好爱一男的

4.听说产粮玄学

5.改成中篇的,我废话太多了。

“真是一把好刀。”他嘴角上扬,对那白发恶鬼赞叹。那是鬼切看过千万次的从容模样。仿佛源赖光面前仍是源氏山水诗意的庭院,只有温香软玉倚在一旁,柔软帐曼不禁春风,软软的飘在鬼切眼眶中如一汪粉色泉水,尽头糅成了红色,染成了源氏家主的眼眸。他看到自己站在源氏家主红眸中,看不清主人眼底的晦暗不明,只听耳边的一声赞赏,又仿佛叹息:

真是一把好刀。

令今心惊的温顺,他低下头,又如毛色顺滑的猎犬一般,利爪被按捺,忠诚只向主人。他渐渐想不起从前的模样。没有过...

1.cp切光,蛇光有。

2.ooc属于我,私设有

3.日常吹爆洗白光总,光总我好爱一男的

4.听说产粮玄学

5.改成中篇的,我废话太多了。


“真是一把好刀。”他嘴角上扬,对那白发恶鬼赞叹。那是鬼切看过千万次的从容模样。仿佛源赖光面前仍是源氏山水诗意的庭院,只有温香软玉倚在一旁,柔软帐曼不禁春风,软软的飘在鬼切眼眶中如一汪粉色泉水,尽头糅成了红色,染成了源氏家主的眼眸。他看到自己站在源氏家主红眸中,看不清主人眼底的晦暗不明,只听耳边的一声赞赏,又仿佛叹息:

真是一把好刀。

令今心惊的温顺,他低下头,又如毛色顺滑的猎犬一般,利爪被按捺,忠诚只向主人。他渐渐想不起从前的模样。没有过春花灿烂,唯一温热的只有从刀刃上缓缓流下来的血液。一切散退,他的一生充满了欺骗,甚至连诞生也建立在错误之上。而源赖光死后,连这仅有的一点仇恨也再无处寻找。

他人的挚友相逢,他人的把酒言欢,统统与他无关。

那一天他撞撞跌跌走进源氏旧主的房间,金色浮在血红的屏风上,正是夏日,却是黄昏。房间里只有死掉的阳光,冷而没有温度,它只是轻飘飘的驻足,披着夏日繁花的皮,张扬肆意,引人去摘。却发现是烂掉的果实,一腔爱意,皆化为苦水。

鬼切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榻榻米上,好久好久前,他也曾这般诚挚如信徒。他的神明早已坠入地狱。他的神明抛弃了他,他一无所有,仅有的一点也被不断修正被偏离,渐渐连自己也开始疑惑。

你还是骗了我,他心里钝钝的涌出恨意,我何曾没有向源氏献上忠心,我也曾待你如唯一。

“邪神的恶徒,魂魄再无法遁入轮回。他一身罪恶,无人可赎。剩下的执念轻易无法消散,我于是便寻寻觅觅,集齐了源氏家主的执念,只怕其记忆又落到何人手中。”高天原的神使讲,他本不多话,沉默寡言。鬼切曾随源赖光在皇宫见到过他。或许他仍记得白发的青年,眉目敛光,神色张扬。“现在我将这交于你手中,封印便可,之后由你妥善看管。”好脾气的阴阳师谨慎接过,他神色复杂,半晌,终于应了神使的话。

鬼切并不擅长封印之术,因此当晴明将前主人的记忆交给他时,他的反应意料之中的不解。他带着微小的暴躁拒绝了晴明,又带着自己不可理喻的期待。期待着晴明为自己找一个无法拒绝的借口。晴明果然笑了笑,他和源赖光如出一辙的从容,但又却截然不同。“去吧,源赖光与你最为亲近。”鬼切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看看他的记忆是否与生前一致,若有差错,我们便又有麻烦了。”晴明话说完后,随手展开了手中的蝠扇,他刚才一直用扇柄敲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扇子突然展开,声音成了话语的尾音,仿佛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鬼切答应了,听到安倍晴明的后半句话,他便如释重负理所当然的答应了。

他走过旧日源氏的庭院,亮漆的房檐终于落了灰,昔日的同僚或死或逃,这里冷清无比、偌大的庭院,是衰败的源氏。唯有流水仍逝,无人可断,看尽了日落西山,看尽了朱颜已改,沉浮几瓣桃花,不知流向了何处。鬼切站在推门外看了很久,从前源赖光尚未梳洗时他也便站这,看那流水一路曲折。只是一切都已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推门,走入了源氏旧主的房间。

仿佛终于感受到了生前熟悉的气息,那团记忆安静了下来。

鬼切看了半晌,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摁摸着刀柄,终于将手伸入光团之中,输入了些许妖力。

他猛然站立在了日光下,强烈的光几乎使他眼睛刺痛不适到有流泪的可能。他分不清是阳光过于刺眼,还是面前的白发少年太过于刺眼。这时的源赖光该是十二三岁,身形已然抽开,显露出日后挺拔的身姿。眉眼已有了后来俊美到奢华的张扬,他站在那里,便是惊心动魄的一幅画。少年挥舞木刀的姿态潇洒好看,行云流水般的干净利落,收尾与振刀却带着骨子里的拘骄风流。源赖光成年后很少亲自动手,遭来太多猜忌,暴露太多实力。

鬼切沉默的看着源赖光拎着的木刀换成利刃,孩子气渐渐消失,他在源氏完全是作为领导者培养。父亲因此对他格外严格,源赖光的母亲倒是对自己的孩子非常亲切,在源氏这样的家庭中,略显直白的表达爱意已经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鬼切抱着刀跟在源赖光的后面,在这个记忆中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源赖光的感情。他们共用一眼。他终于可以看破源赖光令他深恶痛疾的所有骗局。

“今天要去哪里呢?”母亲问,她的笑容温暖,肤色与头发皆是病态的白,在阳光下显得无机质的透明。

“父亲命我去完成京都附近平定妖物的一桩委托。”源赖光很快答道,他整理盔甲的手顿了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母亲,近来我遇到了安倍晴明。”

“您如何看他,我是指关于妖物的想法。”

白色的夫人笑容没有减退,那是面具一般的笑脸。她向前走了一步,向源赖光伸出手去,声音平缓,带着高贵典雅的尾音:“我曾听你的父亲提起过安倍晴明,他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她猩红的眼瞳平淡无波,看着自己玉白纤细的手,那是一双多么容易被摧毁的脆弱的美:

“在人妖鬼神并存的世界,这是不行的吧。”

她缓缓看向自己的孩子,源氏未来的家主,自己的“杰作”。

“人类的力量过于弱小,大多数的人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所以,由源氏做人类最后的防线,由源氏来做——

人类最锋利的刀刃。

太可笑了,明明是源氏一手造成了邪神的重降人间。

“我明白了。”然而自己身前的少年如此迅速而不可置疑的回答。

恍然间,鬼切仿佛看到少年源赖光的背影被拉长,那是坚定而令人绝望的立场,是开始缓缓被黑暗包裹,不被阳光眷恋的源氏家主的背影。

是那个复活邪神的源氏恶徒。

是那个誓成为人类防线的少年。

太好笑了。

过多的想法全部涌入鬼切的脑海中,他一个个将猜测揉碎,吞咽入自己柔软的内部。痛苦一如当初,他在黑暗之中向唯一一人漏出自己易毁的所有,直到毫无保留。而现在他不愿承认自己仍在为源赖光辩解,他仍然毫无保留。

是你抛弃了我,源赖光。

他看着少年源赖光的背影,痛苦闭眼,再次睁眼已是通红。

你就该罪名加身,受尽苦难,你就该污秽缠身,不入轮回。

终究是你负了我,源赖光。

源赖光所需平定的妖物,名为骨女。她不敌武士,逃窜入山中,若任她养精蓄锐然后又祸害四方显然是不可能的。源氏家主很乐意将这样的任务交予长子。

那妖物逃窜的时候伤了不少人,血迹到处都是。到底是妖物,行踪也全然不加掩饰。于是源氏公子很快找到骨女。骨女并不是弱小的妖怪,她行动敏捷,一呼吸间便已向源赖光破势而来。她动作实在太快,以至于鬼切下意识挡在源赖光面前。却听一声巨响,声音刺耳。骨女的骨刃在木刀的格挡下飞插入地面,妖物也因巨大的力而摔倒在地。占据鬼切位置的是白色短发的少年,手持已断的木刀。

少年转头想对源赖光说些什么,他的面孔实在是模糊不清。

源赖光的一瞬间惊讶很快褪下,他向少年略一颔首。便用刀背将少年欲抬起的右手按下:“退下。”他晓有兴致的看着同样警戒看着他的骨女,虽说好歹抽了路人一刀鞘,但源赖光贵气天成,这样做倒也理所应当,那少年也是不恼。说话间,源赖光便抽出太刀,他抽刀真是赏心悦目,从容不迫。动作其实并无花哨,只是连抽刀时手指用力的弧度也有自成风流的美好,平白少了几分杀伐之气。

那骨女不敌源赖光,非常不甘心,叫声渗人。

少年侧耳听这妖物的声音,说道“怨气太重了。”

他看向源赖光:“你打算怎么办?”

“绑着,丢到大江山去。”源赖光很快回答。他回答的实在看着心不在焉。

鬼切于是想起来,“当场封印。”这是源氏家主的原话。

他坐着看源赖光发呆,直到源赖光朝他招手才有反应,正起身欲走,才发现源赖光是在叫身旁的少年。

“.......”鬼切一愣,于是又坐下。

已是夜深,鬼切跟在源赖光身后,他们行走在一片黑夜中,无光。

这是源赖光的记忆,他的眼即是鬼切的眼。这是一场漫长的黑色梦境,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腐烂气息,隐约听到蛇信子的嘶叫。源赖光停下脚步,他看到了光,并不强烈。那不是普通的包含黎明或是黄昏的光,那是单纯死去了的,被剥夺热,仅供于“看清”用途的摆设。

那一瞬间,鬼切看清了他们行走在何处。是蛇的巢穴,四处皆为蛇,粗细皆有,全都密密麻麻叠在一起,是甚至令人不愿以生命相称的邪物。他们在一片荒芜之地不知走了多久。不,是源赖光一人在做这个噩梦。

这恶毒的梦境,是恐惧的滋生地,它强硬的在少年尚为柔弱的心中扎根。贪婪的汲取少年的力量,妄图用少年的血肉浇灌恶之花盛开。直至将这里摧毁,变为一片晦暗的污血。

鬼切眯了眯眼,他以为会更晚。

他并不嫌弃这些紫到发黑的蛇魔,只是一直试图用刀柄拎开那些向源赖光蔓延的血管。

源赖光没有动,他任凭蛇魔离他越来越近。他没有穿鞋,已有紫色爬上他的脚背,蜿蜒的紫色血管,如同他注定的余生。于白色之上,被诅咒的蜿蜒邪恶。

他看着面前出现的姿态端正的男人,那人直直迎上源赖光面目。他习惯性地伸出苍白指尖抚摸自己嘴边的黑色油彩,无声的笑了出来......那是包含纯粹恶意的笑容,是邪神的笑容。

于是源赖光也挤出一丝笑容。他在这甜腻到恶心的蛇巢中,端正的站在那里,虽然面色略显苍白,但已有日后源氏家主不动声色的沉稳。

八岐大蛇。



觉得哪里写的不好或者有趣评价滴滴我好吗......下半篇有点憋不出来。

MIUN黑泽

在吗,什么时候找我

早上八点,平平常常的一天。今天很适合睡懒觉,窗外还是小雨,即使不拉开窗帘也能看出来阳光的微弱。


我梦到了一个故人。


梦中的源赖光在冥界的河里,两岸的彼岸花开得很好,像一片不会停下燃烧的火海。他站在冥河暗红色的水里,粘稠的液体用仇恨凝结的妖力一次又一次割开他的皮肤,血从他全身的伤口流出,又飞快的愈合....然后继续被割伤,漏出白骨,流出血肉,白发被血水浸湿。


我在岸边看到他背后弧度美好的蝴蝶骨,向下是流畅的肌肉线条。我清楚源赖光每一寸骨肉,他曾经毫不避讳我。白色长发被血水黏在皮肤上。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适合成为付丧神,刀的付丧神,他就是一把刀。锋利,美丽,从容,以及杀...

早上八点,平平常常的一天。今天很适合睡懒觉,窗外还是小雨,即使不拉开窗帘也能看出来阳光的微弱。



我梦到了一个故人。



梦中的源赖光在冥界的河里,两岸的彼岸花开得很好,像一片不会停下燃烧的火海。他站在冥河暗红色的水里,粘稠的液体用仇恨凝结的妖力一次又一次割开他的皮肤,血从他全身的伤口流出,又飞快的愈合....然后继续被割伤,漏出白骨,流出血肉,白发被血水浸湿。



我在岸边看到他背后弧度美好的蝴蝶骨,向下是流畅的肌肉线条。我清楚源赖光每一寸骨肉,他曾经毫不避讳我。白色长发被血水黏在皮肤上。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适合成为付丧神,刀的付丧神,他就是一把刀。锋利,美丽,从容,以及杀人的觉悟。



我清晰的记得梦中的自己伸出手去,我不清楚我想推他进入更深的深渊,亦或者是将他拉入阳间的岸边。总之我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我看到另一个自己出现,那是黑发的我,尚未背弃一切的我。他用与我相同的手抚摸源赖光的背部,他的右手按在源赖光的后脑上,然后温柔的顺到发尾。我看到他的下巴放在源赖光肩膀对我轻轻的笑,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肮脏的血水。他们仿佛会永远在一起,在冥界的血水里,指尖相扣。



惊醒前的几秒钟我就看着另一个自己在笑,我恨铁不成钢,要骂他舔狗。自从我跟了晴明脾气就很暴躁,尤其是看到源赖光。但是他只是笑,抱着源赖光,这两个人都快死在冥河里了,他笑的却那么高兴。我想劝他不值得。源赖光骗了我那么多年。他根本不在乎我。



直到我醒来我都没想通,我那么讨厌身为舔狗的自己。那一刻其实我最想干的是拨开另一个我的手,将源赖光拎到岸上去。为什么反而好像我才是最痛苦的哪一个。



醒来后我砸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看着地上的碎片发愣。源赖光早他妈的死了,我却还是梦到他。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晴明说我像个怨妇,这是半妖活了几百年学的新词。



他说我像一个被渣了然后发疯的怨妇,源赖光都死了几百年了还念念不忘。我觉得也是,我是该放下了。可是妖怪的心和人类一样大,我心里曾经被他填的满满当当,现在要我放下,太难了。



源赖光死后我找过判官,他的生死簿源赖光的名字已经消失了。我亲眼看到他死,却还是不相信这人会死。



他死了也没什么,我照样当晴明的式神,为了平安京而奔波东西。晴明的式神我不熟,酒吞茨木找过我喝酒,他们很高兴,醉醺醺的说终于找到我了。我却什么也不记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与世界没有关联的妖怪。失去了记忆的鬼切还是酒吞茨木的挚友吗?太闲了我会想这些事情。




我实在不想提源赖光,可是他这个人真的又狡猾又坏。他斩断了我和世界的联系,告诉我鬼切的世界只有源赖光。后来我也只恨他一个人。然后他说走就走,死的干干净净,尸体都在烈火中烧的渣都不剩。



我的爱也好,恨也罢,统统随他一起烧没了。



透纳_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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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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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瓜本当上手

朋友说你这不就是究极体熊弟吗,我大笑……

造瓜本当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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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红

人肉、举报为什么必须死

咱们现在心平和气地来聊聊什么叫创作自由和人肉、举报为什么必须死。

因为人肉和举报这两个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没人合得上。而且一定会反噬。不要以为谁会安然无恙。


咱们先说创作自由。

在我认为,创作本身是完全自由的,过程不应被干涉和指责。

而被“创作”出的作品,可以被批评、审查、和以道德、法律来要求。

既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用人话翻译就是,你他妈写我的拆逆雷,咱俩誓死bettle,但是打出脑浆了,也没有要求对方不写和不发表的权利。

我有写文并发表的权力,你有看文并骂街的权力,我有骂回去或把你拖黑的权力——当然很多大佬被雷得拍案而起拿朕的纸笔来!唰唰唰干出...

咱们现在心平和气地来聊聊什么叫创作自由和人肉、举报为什么必须死。

因为人肉和举报这两个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没人合得上。而且一定会反噬。不要以为谁会安然无恙。


咱们先说创作自由。

在我认为,创作本身是完全自由的,过程不应被干涉和指责。

而被“创作”出的作品,可以被批评、审查、和以道德、法律来要求。

既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用人话翻译就是,你他妈写我的拆逆雷,咱俩誓死bettle,但是打出脑浆了,也没有要求对方不写和不发表的权利。

我有写文并发表的权力,你有看文并骂街的权力,我有骂回去或把你拖黑的权力——当然很多大佬被雷得拍案而起拿朕的纸笔来!唰唰唰干出镇圈神文,还挺喜闻乐见的。

然而人肉,就是在干涉和践踏这个最基本的自由。

人肉者展现出的是,是我既然不能拿起笔刚正面,那我就从背后拍砖的阴暗内心。

人肉的内核可就戏太多了。嫉妒、无能狂怒、以及绝望。

对,绝望,因为会人肉的货之所以会选择人肉,就是因为绝望的意识到,自己不这么做就赢不了。

人肉的尽头就是举报的起点,既,引出公权力,闯入创作的私域。


在聊公权力之前,我们先来探讨一个话题,作品该不该被监管?

我认为,应该。

创作自由是无限的,但是作品自由是有限的。

作品自由分为道德和法律两个层面,在法律层面有法律层面的判断逻辑,那我们来说说当法律层面不能起到作用的时候,是否可以举报,引入公权力。

我认为,举报必须死。

因为道德层面的判断是模糊的、个人的、不可靠的、会被利用的。

高举道德大旗,发起举报,引入公权力的行为,就是将自己的立场置于道德的制高点,对别人的践踏——说人话就是,吵架我骂不过你,我喊警察来抓你。

这个行为会带来什么?

一,许多无辜的池鱼遭殃。

二,引入不受控制的公权力,绞死所有人。

三,你做的一切,都会报复回你的身上。

当你被庞大的粉丝群体挟裹其中的时候,你觉得对别人施以人肉举报的暴力,痛快无比,但是当你作为一个被对方施暴的个体时候,你的粉丝群会抛下你,像是你从来没有存在过。

对于任何群体,个体从不重要。更可怕的是,站在你对面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有最卑鄙的人,才会去试图从肉体上消灭创作者,从物质上毁坏作品。


最后,千古唯文章事。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不周山的鬼

【切光】跟踪者

老文补档
CP切光

鬼切的代号“llorando”出自电影穆赫兰道的插曲,原意为“哭泣”


见评


老文补档
CP切光

鬼切的代号“llorando”出自电影穆赫兰道的插曲,原意为“哭泣”


见评






-五千年间-

【情人节】如两极磁铁相吸一般不可分离的勘杂二人

来自评论区的点梗wwwww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勘杂杰佣黄占摄殓宿伞空香园医情人节快乐!!


也祝我和水晶公爱梅特奥尔什方泽菲兰沙里贝尔芝诺斯情人节快乐甜甜蜜蜜永不分离

【情人节】如两极磁铁相吸一般不可分离的勘杂二人

来自评论区的点梗wwwww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勘杂杰佣黄占摄殓宿伞空香园医情人节快乐!!


也祝我和水晶公爱梅特奥尔什方泽菲兰沙里贝尔芝诺斯情人节快乐甜甜蜜蜜永不分离

对苯二氢

【切光】逆向悖论-2

系时隔多日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的更新xxx为二元切打call( ̄▽ ̄)/

于是搞完这更我就要继续去画本子惹ヾ(✿゚▽゚)ノ


【2】

晚19:38分。

鬼切在大厦的门前被拦住了。

门口的侍者——竟然是真人而非机械——彬彬有礼的提示鬼切作为一个人工的生命应当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来表示他足够安全。这座大厦位于新老城交界的区域,谁知道有多少非法改装义体的家伙对着里面的权贵虎视眈眈呢?

鬼切啧了一声,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起了晴明:委托人来办事好歹也要把需要的材料准备好,不然可得加钱,这是黑市的规矩。

时间倒回到前一天,大江山酒吧。

彼时鬼切正和那在黑市碰上的小‘雇主’对峙。酒吞在给他...

系时隔多日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的更新xxx为二元切打call( ̄▽ ̄)/

于是搞完这更我就要继续去画本子惹ヾ(✿゚▽゚)ノ


【2】

晚19:38分。

鬼切在大厦的门前被拦住了。

门口的侍者——竟然是真人而非机械——彬彬有礼的提示鬼切作为一个人工的生命应当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来表示他足够安全。这座大厦位于新老城交界的区域,谁知道有多少非法改装义体的家伙对着里面的权贵虎视眈眈呢?

鬼切啧了一声,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起了晴明:委托人来办事好歹也要把需要的材料准备好,不然可得加钱,这是黑市的规矩。

时间倒回到前一天,大江山酒吧。

彼时鬼切正和那在黑市碰上的小‘雇主’对峙。酒吞在给他拉开门后就懒洋洋的趴在柜台后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你女儿?”酒吞半眯着眼问道。

鬼切悚然:“怎么可能?!”

酒吞摇了摇喝了一半的酒杯,金属冰块在里面叮当作响,“嘛,毕竟假如‘他’那时候拿了你的基因做了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嘛。现在的技术这点小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那不可能。”鬼切咬住了舌尖,“他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他试图否决掉这个可能性,不过一直被忽略掉的小姑娘在他的话结束前做出了行动。

酒吞醉眼微微睁大了一点,那女孩踩着教养良好的步调走到了他面前,脚上的低跟小皮鞋在老木头地板上磕出轻响,她在离吧台一步远的位置站定,接着拎起裙摆、右脚后撤,对着酒吞行了一记标准的上流社会的屈膝礼:“您好,‘伏特加’先生,容我对您自我介绍——话虽这么说,我却不能说出我的真实姓名——不过我想您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雇主有权利隐瞒自己的身份不是么?可以保证的是,如果不是有人为我推荐,我和这位……‘刀锋’先生?也许永远不会有交集,让你产生了误会十分抱歉。”

酒吞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不过是个玩笑,别那么认真,我要被你吓到了,小淑女。”他坐起来,伸手示意小姑娘在吧台坐下,拿过几个瓶子随手调了杯不含酒精的莫吉托推到女孩面前,“为我的歉意。”

女孩坐下后仍然抱着她的布偶,没有碰酒吞给她的软饮,只是看向鬼切,“您会接的,对吗?”

“所以你带她过来是为了谈生意?那我需要回避咯?”酒吞仍然在说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过你是在招募榜那看到这位小姐的?那干嘛不在那里谈?”

“毕竟人多眼杂……而且那些人……”鬼切有些含糊的应答,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这么小的女孩子不该暴露在那些目光下,却有些难以用语言描述这样的心情,他被教授的表达技巧被更多的侧重于书写杀人后的述职报告。

“懂了,看来我们的‘鬼螳螂’还是位绅士。”酒吞失趣的将话头抛给了小姑娘,“那么小姐你呢?招募榜只是个名头,真正的数据和生意的处理分发都在网络上——赛博空间,我们都懂,您这样的上流人士完全可以安坐在屏幕之后发布消息——接入我们这边黑网的方法多得是,别告诉我你不会。”

吧台的凳子颇高,女孩的脚够不着地,吊在半空晃了晃。她看起来有点无措,“我的确不知道……说实话,一直到刚刚,我都是在按照那位自称‘阴阳师’的先生的建议行动而已,包括这里的地图都是他给我的。”

酒吞想说点什么,鬼切却先他一步开了口:“你说的那位‘阴阳师’先生,是什么样子的?”

“白发,头发很长,个子很高——我觉得很高,虽然只能看到上半身,但是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女孩比画了一下,大约是那种欣长的比例,“但是房间很暗,而且他背对着摄像头,所以只能看到背影。”

鬼切沉吟:“这样的人我或许知道一个,那么他为什么找到你?”

“这关系到我的委托内容。”女孩诚恳的看向鬼切,寻求一个保障“您会接的,是吗?”

鬼切感到了一点窝火,他不知道晴明哪里来的消息渠道,这样快就在网上找到了合适的棋子,这女孩看起来的确需要帮助,不然没有理由涉足险地。然而利用这一点的晴明果然和那个人都是一丘之貉。

“放心吧小姑娘。”酒吞打破了略显尴尬的空气,“他既然会带你来这里就有了详谈的意愿,别看看起来凶,这家伙可是个老好人。”

小姑娘终于稍微舒展了紧绷的眉眼,露出了一点笑意“那么我就简单说了,我希望您能救一个人。”

事情简单明了。鬼切在心中盘拢了一下前因后果。那小姑娘的朋友多天来未见人影,去询问其父母闪烁其词,小姑娘无奈只得去网络上寻求帮助,却正好合了晴明那狐狸的意。晴明——那小姑娘口中的‘阴阳师’为她用成年人的手段搜寻了信息,锁定了她那失踪的朋友可能在的地点。

鬼切微微叹息,他常接的生意多是暗杀一类,尽管他对目标有一定的自主筛选(譬如自欺其人的不愿滥杀无辜,可这世上又有谁真切无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些雇主都将他视为一把刀——并且是源氏使用过的,这耻辱的过去竟然成了他的招牌之一。然而却是第一次有人请求他拯救某人,尽管那小姑娘显然并不理解他这在黑市恶名昭彰的‘鬼螳螂’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将那位愿意帮助她的‘好心人’的话当做最后的希望罢了。

然而,鬼切仍感到冰冷的愤怒,这愤怒并不指向他自身。他不知道晴明在计划着什么,揣着那些聪明人的想法并不是他所擅长的,然而无论如何,唆使那么小的女孩子到寨城那种地方以身犯险都是有些过分的行为,他大可连招募都一并为她安排好。在无视棋子这一项上,他和赖光倒是如出一辙。

而被人用盘查身份这样的理由拦下更在鬼切心头火上浇了一泼油。

伪造一个假身份这样的事情难道难得到大阴阳师晴明吗?!鬼切心中窝火,看着眼前的侍者思索着能否在不惊动警报系统的情况下击倒他进入大厦。他甚至准备打开自己的电子眼搜索黑进这栋大厦的所有设备——而后他意识到那枚内置源氏最高盘查及征用权限的电子眼早在他逃离的那一夜就被自己挖出来扔到了漆黑的海湾之中。

“让他进去吧,他是和我一起的。”就在他为难之际,清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熟悉的音色令鬼切浑身一震,猛然回头。

毫不意外,来人身形高挑,服饰华美——有别于通常所见的简洁时装,那是颇为古典的礼服款式,袖口领口缀满了黑色的蕾丝花边,胸口的珊瑚雕刻着家徽印记,其艳丽之红与眸色相呼应。

源赖光。居然是源赖光。

鬼切睁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居然会在这里碰到源赖光。这也在晴明的计划之中吗?为什么?晴明的目的是什么?想让他在这里直接暴起杀掉对方吗?

一时间纷扰的思绪填满了鬼切的脑海,幸好他不是那一种旧式的电路义体脑,不然这样多的想法足以让他当场短路。源赖光轻轻用手杖敲了敲地面,侍者的显示屏上出现了鬼切的资料。“原来是鬼切大人。”侍者道,“改变了样貌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很抱歉。”

“这也是趣味的一种。”源赖光意有所指的回道,并未责备侍者,径自向前迈开了步伐。走出两步后他回头看向鬼切,眼帘微垂犹如等待人搀扶的贵妇:“还不跟上?”

鬼切沉默半响,最后跟上了对方走入大厦的脚步。

源赖光今日束了发,甚至零散的额发也被掖进了耳后,像是极为重视这场——鬼知道是什么,或许是活动,姑且叫它活动。鬼切跟在身后,看见赖光束发的发圈是黑色的蕾丝,犹如压在白发上的一只漆黑蝴蝶、或是蛛网,细碎的珊瑚坠在上面,像是吃人的怪物口中溢出的沾血骨碴。——题外话,现今的环境下,比起可轻易合成的无机宝石,这类由珊瑚虫骨殖堆砌而出的生物类宝石更为稀有和珍贵。

然而源赖光为何要提自己解围,将其领进来?鬼切跟在他身后,步调与前者相近,是他长年累月的习惯。看起来自己叛逃一事并未被大肆宣扬——那位侍者得知他身份信息后的惶恐并不作假,而上等人的信息门路当然与他们不同。鬼切想起前几日那场不愉快的会面,难道源赖光还当真保留着他的权限和信息?只是源赖光在想什么,事到如今鬼切难道还有为他效命的可能吗?

“你看,我不是说过了?拥有源氏的权限行事更加方便不是么?源氏重宝的身份足以让你在这所城市畅行无阻——刚刚你只要将自己的身份铭牌交给他就足够了。”源赖光在鬼切前方一步远开口,“如我之前所言,你的头衔和权限都为你保留。”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鬼切回道。

源赖光不以为意,他转过身,手里的杖子在地上敲了敲,把手处的投影仪适时的弹出一片投影的光屏,上面展示出了鬼切的这单生意的信息。鬼切面色微微变了变,黑市的网站深埋在层层防护之后,雇主的信息更是有极高的加密,源赖光这样轻易的破解并阅读,看来家主所拥有的的技术权限之可怖。随即他又想到,晴明难道是出于这种考虑才唆使那小姑娘亲自涉足寨城吗?

“哼,晴明那家伙吗?”源赖光哂笑一声,关掉了光屏,“动作倒是挺快。”接着向前走去。

鬼切有些犹豫,已经过了门口的安保范围,他更应该摆脱掉源赖光去做自己的事情。然而某个节点的信息流就想要让他如以往那般继续跟随其后——该死的习惯。源赖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劝你还是跟上比较好,这对你的任务是有利的。”

鬼切犹豫了一下,跟上了源赖光。

“这栋楼——我们习惯称它为‘塔’——名字是SUBORTUS。”有点拗口的古怪腔调,“意味复兴,是源氏早些年的产业之一。”这不意外,鬼切想,门口侍者的态度早已说明了一切。

“不过不为多数人所知的是,这也是某个项目早些年的实验中心之一——我想你对这个会感兴趣,CLA9815。”源赖光轻飘飘的道。

鬼切的脸色沉了下去:“你还真敢在我面前提出这个编号。”

源赖光耸耸肩:“反正是你我既知的事实不是么?我猜猜看……想必那一日晴明也是用这串数字撬开了你的嘴吧——就在我‘离开’后?”

源赖光伸手打了个手势,以不容拒绝的气势驳回了对方未开的口:“不必惊讶,我早就说了源氏的眼睛无处不在。晴明对你提了多少关于‘destiny ’的事情?我猜并不多,毕竟这不是他所专长的领域。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信息。”

鬼切注意到长长的走廊两边挂满了照片,一层吊顶极高,那些照片犹如一块块墙砖落垒而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生出毛骨悚然的意味。他随意挑了某一张仔细观察,发现下面有名牌写着:咨询人:xxx

源赖光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嘴角挑起了一点讥讽的笑意:“啊啊,那是这项技术的某个应用方式。”他侧了下头,“你知道我们怎么描述这项技术吗?”

鬼切升起了一点不妙的预感,而与此同时,他讶异于源赖光的全盘托出,要知道这些东西是他在源氏时都不曾触及的——而这究竟是自己曾漠不关心,还是脑中的指令令他漠不关心不得而知,或许只有源赖光知晓答案。

“园艺剪。”源赖光比划了一下,“旧时的园丁用来修剪掉多余的枝条,不过现在用不到啦。很贴切的比喻不是吗?”他对着鬼切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只要在这里面动一点小小小小的手脚,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乃至人格,就像修剪一只蔷薇的杂枝让它的花苞更美丽壮硕一样。很受一些家庭所欢迎呢。”

“为什么?”鬼切下意识问道,尽管他预想到了接下来的不堪。

“拥有一位乖顺听话的孩子是无数父母的愿望,不是么?”源赖光缓缓拉开了笑容,伸出手示意鬼切看向他身后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堆砌了满墙的‘功勋章’——每一张背后都有一个血淋淋的故事。“而主人理所当然对自己的所有物有所处置权限,不是吗?CLA9815。”

咣——!

源赖光身后的电梯门开启的恰到好处,鬼切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向前掼在了轿厢内壁的玻璃镜子上,透过玻璃的裂痕他看到了自己破碎狰狞的脸。

“他们不是东西。”鬼切逼近源赖光可恶的笑脸,“……我也不是你的所有物。”

源赖光大笑,破碎的玻璃随着他胸腔的震动掉下。

鬼切只能加重手上的力气,人类脆弱的胸骨在他的压迫下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源赖光却突然停住了,他垂下了眼睫,微微遮敛了那赤红的眼瞳,就像在一捧血上盖上新雪似的欲掩弥彰:“那么,你还不快去?”

那声音轻飘飘的,如同一个幽魂:“若是晚一些,可就来不及了。”

电梯‘叮’一声,停在了某一层。门外是空旷而雪白的一条走廊。鬼切缓缓松开了源赖光的衣领,退后两步走出了电梯间。在门扇合起来前的间隙中,他看见源赖光拄着手杖,缓缓站直了失去重心的身体,歪了下头对他展露出了一个微笑。

源赖光侧倚着电梯未被破坏的内壁,漫不经心的扯了扯衣领和袖口,保证他们看起来足够得体。在电梯运行的细响中他侧过头,注视着镜子中自己面无表情的脸,红色的眼瞳在阴影下如同干涸的血池。

余光中的数字不断攀升,在最后一声‘叮’的轻响后,数字停住,轿厢停在了顶层。源赖光远离镜子,扯出了那为人所熟知的、属于掌舵者的笑容。

门外是一条走廊,源赖光走到尽头,推开了那绘着蛇类图腾的门扇。在那其中早有人守候在此,空旷的大厅,一位少女正端坐在高台上,她双目紧闭,似乎无知无觉。

“久等了先生们。”源赖光闲适的对等待着的人们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

鬼切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白色平整的地面几乎能倒映出他的容貌。他敲了敲手臂内的终端,再一次确认这次任务的目标。

事情简单明了,他要找的女孩子刚好在他所身处的11层。由于一些理由——鬼知道是什么理由,或许是有略显小众的兴趣、或许是恋爱问题、又或者只是几次顶撞——被父母送来这个地方参与‘园艺剪’。鬼切想到那些人格修正‘技术’里被治疗的人,只是那里好歹还需要医生开具精神鉴定作为遮羞布罢了。没想到源氏私下里还有这样的肮脏生意。

只是考虑到这项技术的广泛性,他在这里带走小姑娘又有什么意义?她父母之后仍可随意将她塞进另一个什么剪子计划。鬼切又想到了酒吞在地下世界的演讲——“技术的进步并不能倒逼出道德的完善,不如说他们正是对立面的产物。这样的世界已经足够了,为此革|命是必须的。”然而他又想起了晴明对此的评判。究竟怎样做才是结束一切的正确呢?这一切不会有结果,至少不会在鬼切的脑中诞生出结果。鬼切自觉自己不具备这样的才能,无论晴明还是酒吞,都是人(尽管后者做了极大程度的义体改造),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天生具有这一类事情上的敏锐。然而鬼切只是一把被人工打磨制造出的刀罢了,他不需要思考,他没有被赋予这样的天赋,他甚至连哪些部分是‘自我’都不能确定。

鬼切甩了甩头,他只要完成这一次任务领取到丰厚的报酬就足够了——说起来还真有些好奇那些家庭到底给小孩子多少零花钱,竟然足够支付他的报酬。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晴明的助力。

资料里并未确定小姑娘具体在哪个房间,鬼切扫视了一圈周围类似医院的装潢,打开了扫视生物体的电子眼功能。

“喂,你是什么人?”某扇门里走出两人,看到站在电梯前的鬼切出声喝问。

鬼切沉吟了一下,决定使用一下从前的名头,便将自己的信息展示出来,“我是鬼切。奉命来此勘察。”

那两人确认他光屏上的个人信息无误,扭头彼此对视了一眼,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赖光大人的命令?今天吗?”

鬼切僵着脖子点了点头,要求见一见这层的受试者。

那两人又对视一眼,让鬼切跟随他们。鬼切心里感叹,一边打开了左眼的生物反应探测器。他被带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被告知受试者就在这里面。

鬼切皱起了眉,这扇门后没有任何生物反应,那房间中没有活物。“这里面没有人,你们在……”他猛然闪开,只见那两人一同从腰间抽出了武器,激荡的粒子束把鬼切身后的门整个融化。

怎么回事?!鬼切躲过刚刚的袭击,在墙上接力跃起,落地的同时亮出了内置在手臂内的利刃。他们显然并不是识别了自己身为叛徒的身份,那么这敌意从何而来?究竟是那里走漏了风声?

“那位大人果然选择在今天动手了!”一人打开了对讲机,“11号栽培间受袭,请通知各位长老!”

这一下活像是点燃了火药的引线。鬼切睁大眼睛,看到那些未被检测出生物反应的房间里涌出了无数全副武装的机械。

·

顶层的某位长老接起了一通联络,随着对面的电流传输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过了一会,他按掉了联络。

“赖光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源赖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并未从高台上的少女身上移开,“发什么了什么吗?”

“请不要回避话题,赖光大人。下面的人汇报您的刀正在下面大闹呢。”

“哦呀?”源赖光手指敲了敲手账的顶端,“可是我的那把‘刀’不是早就叛逃了吗?”他缓缓站起身,“我还以为,你们正是知道了这条消息才安排了今天这么一场戏呢?”

他本坐在最前方、离那高高的祭台最近的地方,此刻他终于转过身,看向了身后面容灰败的长老。巨蛇的影子降临在他身后——或者说,那位少女身上。

“可是有监控显示他和你一同进入了‘塔’。”有人说道。

源赖光却笑了起来,眉眼温柔如同听到了什么情话,说出口的言辞却毒辣:“1、2、3……约有30处被安置了武器吗?您真是看得起在下。这族长之位这样诱人吗?”

“毕竟您是被‘那个’眷顾的存在。”那位长老掏出了怀中的手枪,“然而,您越界了。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不要过多插手。”

源赖光双手扶在手杖上,低低的,念出了两个音节。

“へび(hebi)”

·

热武器在狭小空间里并没有太大的用处,精准度不够、速度也堪忧。鬼切飞身回旋,手上的刀刃便切开了那两人的身体。紧接着他捡起那把武器,穿透了正向他袭来的机械的能源中心——这不是核能源的反应炉,他确认。

如果是区区的治疗矫正中心,用得着使用这么多的武力吗?!鬼切的身形如同闪现的鬼魅,在无数机械的手脚间穿梭。他又一次打开了自己的生物搜索功能,这项技术的初衷是用于挖掘废墟下的幸存者,在他身上却常常用于杀戮,这一次到算得上是迷途知返。他搜索到了人类11~15岁左右少女的体征反应,手臂刀刃出鞘,斩开面前的障碍,如同穿过屏障的原子向那里冲过去。

他向前冲去,所过之处留下成堆的废铁。他奔跑着,感到心脏狂跳,电流在他身体内部疯狂游走,传递信息,催促着他快一些。鬼切的脑中也被噼里啪啦的塞满了电流,他不太擅长推测行为背后的意义,然而却敏锐的感觉出这庞大的敌意并非冲他而来——鬼切只是到,没人会对刀投以恶意。

他们仇视的是身后的刀主。

鬼切咬紧牙关——不得不承认,这念头甫一诞生就在他脑内留下了冰冷的勒痕。他永远对投向源赖光的敌意抱有更深的警戒。他憎恨它,却无能为力,嵌在脑中的钉子并不会随着他挖出的眼球被舍弃——尽管那球体上链接着那样多的神经。

然而,尽管贵为家主,那些人、那些受他庇护、被他所领导的那些人……居然会对源赖光抱有这样巨大的恶意吗?鬼切不知道自己该对此抱有什么感情回以什么样的反应,但绝对不会是起身鼓掌喝彩。

他已然冲到了那扇门前,没有更多时间思考,他拎起枪毁掉了门上的锁,电子门沉重,然而他的身体要更为强壮。他强行扯开了门。幼小的女孩子被关在生态舱内,见到他时发出了尖叫。

“别害怕。”鬼切回身射穿了身后的巨大机械,用枪托砸碎了生态舱的控制面板。在那之前他扫了一眼,只是普通的看护模式,此刻破坏掉不会对里面的女孩子有什么危险。“我是来救你的。”他尽可能的用温和的语气道。

“是谁?”小姑娘啜泣着问道。

“你朋友,要谢就感谢她吧。”鬼切托着女孩的膝把她从里面抱了出来,稍微留心看了一眼额头和太阳穴,似乎没有伤痕,也许她还未被‘修剪’,这再好不过,然而鬼切也深知自己并不善于此道,或许有什么迹象他没有看出来,或许这女孩已经被矫正过。然而那些不是他今天需要管的事情,他只是受人所托。

这间房间有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鬼切想起他曾在某次亲密的时候与源赖光开玩笑要求给自己安装一双机械的翅膀,现今想来真是令人作呕。

然而若是当时真的进行了这项改造,现在自己大可直接打碎玻璃冲出去了吧。鬼切只是感叹了那么一瞬,便抱着小姑娘按着晴明所提供的地图向楼梯口跑去。

不得不承认,晴明给的地图的确详尽,让人怀疑他到底为此筹备了多久。

“妈妈说,我在这里能变成好孩子。”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把鬼切当成倾诉的对象,“可是这里会打很痛的针,我不想打针……”

鬼切沉默,他不擅长安抚情绪,他只是在想待会要把这小孩安顿在哪里比较合适。

此处的机械太多,他带着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有一些吃力。然而鬼切终归只是棋子,他想到,源赖光所要面对的,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这让他犹豫了片刻,就在这样的间隙里,一台机械冲了出来,巨大的身体狠狠和鬼切撞在了一起。

砰然巨响。

鬼切的思维几乎停滞了那么几秒,一瞬间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脑内空白,只闪过了源赖光可恶的笑脸。

而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半空,千万细碎的光斑在他身周闪闪发光。随即他意识到那是无数片碎掉的玻璃。刚刚那一下他下意识的护住了怀中的小姑娘,被那沉重的机械击飞出去,砸碎了身后的玻璃跃出了大楼的范围。

啊啊……若是当时的确有安装一双翅膀就好了。

鬼切在失重中喃喃低语。他向下坠去。

那不受控制的怅然只是一瞬间,鬼切迅速调整好身体的姿势,只要在下落的间隙中靠近墙壁,他就能够将刀插入墙缝获得缓冲,手臂的断裂不算大事,以他的高愈合身体来讲很快就能修复,再说那本来就是碳纤维而制成的骨架,只要钱足够,他随时可以更换身体的零件。

然而接连的爆炸在大楼内部想起,几乎每一层都掀起了火光,巨大的气浪卷起鬼切向远处抛去。小姑娘在他怀中极其恐惧的尖叫出声。

鬼切的耳朵几乎要被巨大的爆炸声震碎,他敢肯定自己一定在刚刚骂出了一句脏话。

这可真是巧了怪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尚未想出应对手段的时候,又是一声巨响,接着是背部传来了剧痛。鬼切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挣扎了几下、呻吟着睁开眼睛。

他看到巨大的蛇影——

那样说或许并不准确,他细细看去,竟是之前攻击他的机械,他们一层一层堆叠、以巧妙的姿势结合在一起,扭曲拧合成了巨大的机械之蛇。还有其他的电路管线缠绕其中,每一个结点都经过巧妙的计算,以最恰当的力道缠绕扭曲在一起。

那蛇自顶层蜿蜒而出,自己身下的这条与它相似——鬼切才意识到自己被什么接住了。他看到那顶层的巨蛇口中似乎衔着什么东西,在开合的间隙,鬼切看到了飘扬而起的白发。

源赖光坐在蛇口之中,自上而下的看着他。鬼切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鬼切的眼球是优秀的人工视觉感官,不应受到这样的距离制约,那么或许是他难以处理这份信息吧。

火光熊熊燃烧、千万火星裹着废墟和灰烬落下。鬼切没有行动,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正在大哭的小女孩的背,他抬着头和源赖光遥远的对视着。

机械的蛇盘绕,顶层的蛇低下头颅,靠近了鬼切的这条。源赖光从张开的蛇嘴中走下来,鬼切意识到后者居然怀里也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

“这也是受害者?”鬼切忍不住先开了口。

源赖光侧过脸,在几步远的位置对着鬼切轻轻挑起了嘴角:“不。”

“这不是咨询者。”他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要散在风里,“她是祭品。”

鬼切不明所以,然而源赖光的神情他不曾见过,那样子竟像是劫后余生的疲惫似的。于是他失去了言语。

他们身下的巨蛇缓缓盘绕,每动一下便传来钢铁摩擦的巨响。这样几乎违反常理的东西想必是要精准的控制住每一只参与其中的机械才能够构建而成。鬼切心下有些悚然。源氏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蛇在把他们放置到一旁空地上后的几乎是瞬间便解体,变成了随便堆砌而出的机械,它们失去了统一规划的意志,有些呆滞,甚至失去了原本的机能。

警笛大响,由远及近向他们奔来。源赖光将自己怀里的少女放到了地上,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仪式结束了——不,中断了。”鬼切听到他这样低声自言自语 。

接着源赖光站起身,鬼切感到他的身形似乎有一些不对劲,出声试图叫住他。然鹅源赖光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就将鬼切一个人扔在了两个女孩中间。

鬼切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然而被爆炸所吸引来的各路人士已经将这三位仅存的幸存者包围住。

“神乐!”鬼切侧过头,看到一个颇为年轻的少年人挤过蹭蹭人群,抱住了那仍然昏迷不醒的少女。紧接着,有人把他怀中的少女接了过去,有专业的医疗人员会为她提供帮助。

“是您在这场灾难中保护了我妹妹吗?”那位少年抓住了鬼切的手,“非常、非常感谢您。”

鬼切听到自己心中响起了种子破芽而出的声音。

 

·

 

源赖光向前走去,城市的夜色并不漆黑,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成了她鲜艳的注脚。

电话铃声响起,源赖光左手伸进口袋,将它掏了出来,按了接听。

“非常感谢您!阴阳师先生!”少女雀跃的声音再那一头响起,“我、我看到新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看到我朋友在幸存者那里了!真是太好了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您的帮助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可能就要在遇难者名单里看到我朋友了。”

“不必感谢我。”源赖光笑着回道,“这是您的勇气应得的奖赏——不若说,我因此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应当感谢您才是。”

“可是……”女孩还想再说些什么,源赖光却已经按了挂断,他随手将那部终端递出,负责清扫垃圾的机器人接过了它。

他依然走在夜色之中,右臂有着不自然的摇摆。

源氏的主楼并不是什么摩天大楼。它是一枚矮胖的球型建筑。由于核心技术衔尾之蛇的存在,这所建筑被形象的称为蛇卵。它四周空旷,栽满绿植,这在寸土寸金的市区可谓是相当奢侈的手笔。

源赖光走进自己专用的电梯,数字一路下行。再打开时,外面是漆黑一片的空间,只有那空旷房间中心的医疗舱发出幽幽冷光。源赖光走过去。

那其中,沉没浸泡在营养液中的人有着和他一样的容貌——或者说,那就是他。

源赖光附下身,看着在那液体中微微变形的、犹如死之冷花一般雪白的自己的脸,低下头将脸贴在了医疗舱温暖的玻璃壁上,犹如化为水仙的水泽精灵、

“我真意外你还能回来。”机械音在四周想起,“右臂骨折脱臼、内脏因震荡而破裂——肝脏、脾脏、肺,我敢保证现在若是划开你的胸腹里面绝对全是血。”

“还有你的脑。”那声音像是在责备,“超负荷承受我的运算数据导致你的脑细胞已经死去了60%以上。”

源赖光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手指敲了敲身下的医疗舱:“那又如何,反正只要这具身体的心脏还在跳动,你就安然无恙不是吗?”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驱使你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这些伤痛并非不可避免。”

“疼痛呀。”源赖光眯起眼,如同吸食了迷|幻|药|剂般的呓语:“单着一项就足够吸引人了不是吗?精致的、完美的痛苦——尖锐如洞穿时空的十维弦、晶莹如类星体中心的纯能钻石……{1}”他伸出纤秀的十指,试图抓住什么,然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电子蛇的主人明白,这具躯壳已经到了极限,于是驱使在此间准备待命的机器人将其拖下去处理掉了。

 

·

 

鬼切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指尖似乎还留存着火焰和泪水的味道,以及更深的、被人握住手掌的感觉。

第一次,他确实用自己的刀保护了什么,为此他被人所感谢。

路灯下,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裤脚,鬼切低头,竟然是前几天的那只小狗。它就还没有放弃这片地盘。

鬼切蹲下身,手臂抱在膝盖上,注视着小狗黑溜溜的眼睛。“你被人抛弃了?还是自己跑出来了?”

小狗热情的舔了舔他垂下的手指。

“说的也是,那种冰冷的水泥森林有什么好的。”鬼切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一位足够勇敢的小冒险家,我想你需要一个热水澡、一些食物、当然还有一个暂时的住所。”

小狗像是听懂了似的,欢快的吠了两声。鬼切把它抱了起来。

鬼切将它带回了自己的公寓,无视掉可能会过高的水费,将小狗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洗了干净。这时鬼切才看出了小狗真正的毛色,雪白的毛团子,尾尖缀了点艳红。

这配色倒是有点像源赖光。鬼切心里嘀咕,想象了一下前主人被关在狗壳子里还对他摇尾巴的场景,不禁毛骨悚然。

鬼切家里没有吹风机,他便只是大力用毛巾把小狗彻底搓揉了几遍,又为其打开了火炉烘干取暖。之后他想了想,抱过小狗捏了捏它后颈松垮的皮肉,摸到一个硬块时心下了然,翻出了小型医用外科设备。

小狗在被鬼切按在腿上的时候呜呜唉唉的直叫,但没有露出牙齿。鬼切安抚性的撸了撸它背后的毛发,用手术刀干脆利索的挖出了埋在皮肉中的电子植入物。小型机械仓给小狗喷上消毒的气雾,贴上OK绷。鬼切又再其中翻翻找找,找出一条带子压在伤口上、绕着脖子缠了一圈,那带子便迅速绕着小狗的脖子蓬起,变成一个中空的气圈环住了小狗的脖子,就像是被人套了个游泳圈似的。这是个有点奢侈的设备。

“是人工的无菌环境。”鬼切捧着小狗的脸揉了揉两腮的肉,有点抱歉的道,“我对痛觉不太敏感,所以没有常备麻醉的药物,抱歉了。”

小狗只是仍然热情的舔了舔他的脸。鬼切捡起地上的电子部件,碾碎了扔进了火里。他给小狗在火炉旁用自己的被子和毛毯搭了个足够温暖的窝便倒回了自己的床上。

而在小狗抬起头看着在床上陷入熟睡的鬼切,瞳孔深处传来了细微的、镜头调整焦距的声响。

 

城市的另一头,源赖光打开了自己电脑终端上的某个程序,鬼切的房间在夜视镜下一览无余。

他刚刚洗浴过,透着湿气的头发披在肩头,这样的深夜里,他或许需要一杯加了奶和蜂蜜的咖啡。

于是这样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被家政机器人端上了他的书桌,跟随而来的还有如影随形的电子音,“据我所知,你这样的行为在人类的规则里被称作偷窥。”

源赖光抿了一口咖啡,笑道:“不,这是观察。出于研究精神——细致入微、刨根问底。”

接着他将几张照片和视频一同拖进了被命名为行为观察的目录里。

就好像他的确在做什么研究似的。

Tbc

{1}:来自刘慈欣的诗云。读到时颇为震撼故忍不住引用x


不周山的鬼

【切光】离火

cp切光 老文补档 

矫情小短篇 我自己倒是蛮喜欢的XD


*

又到梅雨季节,空气像是某种半凝固的绸质,蒙在薄雾中,是妖鬼最不耐受的缠绵悱恻。


鬼切本无打算在这个时候带那人出门,只不过在某日一场单方面索取的情/事后,看到那人身上斑驳密布的痕迹,突然恶作剧地提起想出去看看。那人眼睛里许久未曾燃起的光芒,霎时让他再说不出改变主意的话。尽管那簇光芒一闪而过,之后二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鬼切默默为源赖光穿上外衫,他的身量较之前已清瘦很多,终日不见天日的肤色白得惨烈,再不复往日的健康,然而只是动作中触及他的皮肤,就已令鬼切情难自禁。


“你...

cp切光 老文补档 

矫情小短篇 我自己倒是蛮喜欢的XD




*

又到梅雨季节,空气像是某种半凝固的绸质,蒙在薄雾中,是妖鬼最不耐受的缠绵悱恻。


鬼切本无打算在这个时候带那人出门,只不过在某日一场单方面索取的情/事后,看到那人身上斑驳密布的痕迹,突然恶作剧地提起想出去看看。那人眼睛里许久未曾燃起的光芒,霎时让他再说不出改变主意的话。尽管那簇光芒一闪而过,之后二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鬼切默默为源赖光穿上外衫,他的身量较之前已清瘦很多,终日不见天日的肤色白得惨烈,再不复往日的健康,然而只是动作中触及他的皮肤,就已令鬼切情难自禁。


“你又瘦了。”鬼切盯着他领口处嶙峋的锁骨,火热的呼吸紊乱地打在他裸露在外的颈侧,手指已忍不住探入衣襟内摸索。


源赖光冷哼一声:“你还没腻吗。”


“是的。”


“我腻了。”


鬼切抬头,正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双眼,衬托着他的卑微,就像一场不宣而败的战争。


他心一横,指尖微动,在源赖光身上设置了简单的缚咒。


一只恶鬼学会了控制阴阳师的法术,真是说不出的讽刺。而鬼切不过是将二人间血契的主动权转为放到自己手中,以同样的手段去控制源赖光,他主人教给他的东西,他从来都学得最快。


源赖光烦躁地闭上双眼,似乎不想对面前人的小心思发表任何见解。他任由鬼切为他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戴上竹笠,像个机械的傀儡。


他们现在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


除却那档事,两人平日连交谈都显得突兀。不过鬼切知道源赖光善于审时度势,他明白抗拒纯属徒劳,日子久了,最开始的抵抗也已慢慢变味,身体渐渐在毫无节制的索取下变得淡漠而顺从,如今这样的关系,与其说是敌人,倒像是夫妻。


夫妻。鬼切想,这真是一个令人甜蜜又悚然的畅想。





鬼切并未变幻成人类形态,只是隐去了鬼角,有些凌乱的白发随意扎在脑后,作浪人打扮。


许久未曾踏足人类居所,一直将源赖光藏于远离人烟之处,此次贸然前来,就连他自己都略微感到不自在。


然而街道来往之人,除却人类,竟也有未掩盖妖气的妖物,或挽了身旁武士,或三五成群,丝毫没有任何顾忌。


他突然想起近期在妖族中频频传出的某些流言,心下了然。


人类与妖物共处,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与源赖光的想法背道而驰。


鬼切侧头观察源赖光,试图找出一丝破裂,然而身旁人身形如常,所见之物如浮尘,丝毫没有掀起他情绪上的一丁点波动。


他步伐略带虚浮,大战使他元气大伤,如今又被迫终日浸淫在恶鬼之气中,人类的身体更是难以承受,若非鬼切以强大妖力支撑他,恐怕他所眷恋的人间风致也再无缘得见。


想到此处,鬼切胸中不由升腾起一股报复般的快意,失去了家族的庇佑、族人的信任,连曾经执拗坚持的信念也已破碎,这个人终究是什么都没有了。


可即便是这样,那人也未曾从此消沉下去,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身旁恶鬼不为所知,但已掌握血契主动权的鬼切又如何不晓。他只是惊讶,就算被打入泥中,就算一无所有,那个人仍在等着时机破土而出,也不知该说他是孤勇还是偏执。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对源赖光的渴求,又如何不是另一种偏执。


如今二人并肩走在闹市的样子,倒与多年前的情形并无二致。他们本就针锋相对,被彼此坚硬的外壳隔开,这份硬装出来的平和,更令鬼切芒刺在背。


他故意与身旁人拉开距离,转而去关注沿途街景,路旁的商铺小店都成了他的乐趣,商贩叫卖声、人群嬉笑声连成一片,热闹之余却更觉空虚。


街道尽头是一片疆域,人头攒动,栈板上已聚集了不少人,熙熙攘攘,像是在观赏什么重大的庆典。


鬼切沿着河岸看去,河面浮光点点,似有幽幽灯火坠于江水中央,迎着微波绰约浮荡。


“他们都在看什么?”


身旁人突然发问,鬼切恍然从梦境中醒悟,转过身后发现源赖光正看着他,面容在市女笠后若隐若现,像一个不见天日的秘密。心就像被蝴蝶轻轻蜇了一下,鬼切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只有些呆愣地盯着那人看。源赖光见他半晌没有反应,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前方走去。


怎么回事,居然还和之前一样。


鬼切恼怒不已,默默跟上。


随着人群的呼喊望去,只见万千星火浮于水面,接天连夜的火光从四方逐渐汇集,在暗夜下格外分明。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数百名渔人将花火置于船头,从岸边栈桥上看去,竟真的像艳丽鬼火从四面八方聚集成团。


鬼切听到身旁几个少女在嘀咕什么“不知火”,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还未细想就见无数流辉从船尾冲天而去,撕破暗淡天光,片刻后在天际绽开。人群欢呼声不断,吵得鬼切耳边嗡嗡的,恰好来了一阵风,将源赖光头上竹笠的垂绢吹至肩后,鬼切看见他露出的侧脸上一抹可以说是怀念的神色,不禁心中一荡。


突然想起数年前自己曾跟随源赖光去离岛调查一个妖怪的事情,说是调查,实则是受了某位前辈的委托。当时的那个妖怪,也是叫不知火。


然而接连几天都不得线索,最终也未得窥见妖怪真容,只得知是一名歌姬化形的妖物,因演舞时的风姿引来无数人驾船前来,船灯装点如星火,空前绝后的景象与大妖怪不知火的传说极为相似,故歌姬一直被戏称为不知火,最终也遂愿得以化形为真正的妖物,但具体缘由便不得而知了。


鬼切早就听说阴阳术中的名字确实是一种咒语,以名来禁锢妖物之身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只不过当时不谙世事的他不明白,现在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了。


源赖光不喜热闹,完成调查后不愿与同僚深入烟花之处,他遣散随从,只携了鬼切,沿江边漫无目的游走。河岸灯火璀璨,夜色被渲染如白昼。鬼切默默随了源赖光,目光低垂,眼角瞥见身旁人衣角的一抹素色,如万丈花火中的皑皑白雪。


所有景象从他记忆里被迫虹吸出来,显得不情不愿,只可惜这种时光已经如离岛不息的水波翩然而逝,再次得以相见时,主仆二人间已隔了一层染血的屏障。那些过往黯然难辨,鬼切早已不愿过多反刍。


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如今这个人除了自己,还有谁呢,他什么都没有了。


此处离京都甚远,当时未曾探听到的有关大妖怪传说的遗憾,也再也回不去了。


喧嚣的街道,星光点点的水面,这幅场景,像极了当时的离岛。而渔夫将烟火置于船尾,约莫也是仿效离岛的盛况,可惜再像也是他物。


他侧过头,看见源赖光也同其他人一样,微微仰着头,专注的面容在花火明灭中模糊得像一个梦。


他目光灼热,万般情绪在胸膛激荡如波。


他们是浮世沉浮中孤苦伶仃的一人一鬼,想回去吗?不可能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如就这么和你最厌恶的恶鬼,互相折磨着过一辈子吧。





烟火燃尽,人群逐渐散去。春雨降落得没有丝毫预兆,沉闷的雨丝割开了朦胧的天雾,转瞬又弥漫开来。


鬼切本想撑伞挡雨,却懊恼地发现一直装在宽大衣袖里的竹伞不见了,应是方才被人群挤掉了。


见雨势有逐渐变大的形式,源赖光衣衫单薄,鬼切只得去寻有无卖伞的商人。


转身时瞥见那人平静如波的神色,并未驻足在他身上一分一毫。鬼切说不出诸如“等我”一类的矫情话语,只得小人之心地将他身上的缚咒加固了些许。


他在街角商贩收摊前付了钱,只不过片刻时间,雨水便连绵成线。细密的雨丝隔绝了他的视线,事物像被一层薄雾覆盖,人群来来往往,他左右寻找,居然没有了源赖光的身影。


他就像一只突然失了准星的箭,视线变得狭窄而僵直,他仓皇失措,却忘了自己手中正牢牢地捏着血契。那是源赖光赐予他力量的媒介,也是他牵制源赖光一生一世的红线。


“鬼切。”


茫然之中鬼切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隔着朦胧的雨雾送过来,准确地落在他的耳中。


他偏头看去,源赖光正站在不远处一处屋檐下。屋檐有些漏雨,他微微侧身避雨,然后他看见鬼切,慢慢抬起手,薄纱后的面上没有动容,如同许多年前那样,那人慵懒地斜倚在阁前,梅雨碾碎了满园樱色。鬼切透过雨雾注视着那人,灼热的目光像明灭闪烁的暧昧烛火,察觉到火热视线,源赖光抬手:过来,鬼切。


名字是一种咒,就像那个化名成型的妖怪,被那个人千百次地呼唤名字,他似乎真的变幻成了他口中的名器,他那只烙印于表象的妖怪之身,竟打算如归巢一般,钻进那个人手中狭小的刀鞘中去。


那刀鞘小小的,很安全。鬼切却希望那个人的心也能如刀鞘一般狭小,狭小到只装得下他一个。


如今他终于得以将源赖光禁锢,却发现他还是进不去。源赖光的心太大了,装着家族、装着京都、装着野心和权势,却唯独装不下一只鬼。


鬼切举着伞,踉跄又决绝地奔向他,几乎可以说是撞到他身上。源赖光脚步不稳,一不注意被他莽撞地堵在后方雕栏上,遮面的竹笠也被撞翻在地。


他面色微愠,斥责的话语还未吐露,鬼切便强硬地抓住他的肩膀,倾身吻住了他。


“你……”


雨声倏然远去。


激荡被竹伞完美掩盖,源赖光身上淡淡的白梅气息,在湿润的雨雾中愈发弥散。他们唇/齿相依,目光却在鼻息间交错,如对决,如战场交锋。源赖光微弱的抵抗被堵在喉咙中,眼神中满是讥诮,然而恶鬼以不容拒绝的力度包拥着他,他倔强的双眼因缺氧而逐渐浮现湿意,最终不堪疲惫地闭上。


鬼切强硬又温柔地含着他,似要将他揉碎塞进自己的身体。他不知是那是出自兴奋或是慌张,他仓惶而迷茫,如同每天醒来看见源赖光躺在自己身侧那样。这份情意历久弥新,被他自己打磨得愈发鲜亮。他从来没有变,他从来学不会,恶鬼的皮囊只是纵容他卑劣行径的借口,褪去那层包装他什么都不剩,他什么都没有。


“行了……你……够了吧。”


源赖光不胜其烦,终于在细密的唇/齿交缠间透得一丝空气。


他剧烈地咳嗽,眼尾通红,鬼切还是不肯放开他,恶鬼因为激动而忘记收回的爪子牢牢扣着他,有些疼,似要将他撕裂。他在强硬的拥抱中逐渐感到窒息,片刻后他感受到身上的力道慢慢放松。


恶鬼弓着身体,头颅埋在他颈侧,圈住他身体的臂膀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然而源赖光无心顾及。


他徒劳地抬头,看不见宽阔的雨夜,只得见头顶的一方寸竹伞,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就像鬼切赋予他的这个牢笼,狭小又屈辱。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卷土翻盘,但他有一生的时间慢慢耗,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和鬼切的对决,他从未觉得自己会输。

 





晚娘

以身相许

切光

光:喵一代

年下攻

🚗🚗🚗

架空 切双重性格预警

外星人+法术乱锅炖

ooc预警

第一次开车,是辆小破车,还请谅解

若是可以忍受在下逻辑混乱的大杂烩😂,请系好安全带准备发🚗


        源赖光作为最早一批来到地球的喵星人,已经适应了人类的生活,有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没有桃花债,人缘也非常不错,尤其那一副俊美的面孔;额前些许红发,与瞳色交相辉映,银白的发丝一点也不突兀,相映成趣,反而点缀得他在人群中格外突出,让人移不开眼。...


切光

光:喵一代

年下攻

🚗🚗🚗

架空 切双重性格预警

外星人+法术乱锅炖

ooc预警

第一次开车,是辆小破车,还请谅解

若是可以忍受在下逻辑混乱的大杂烩😂,请系好安全带准备发🚗

 

        源赖光作为最早一批来到地球的喵星人,已经适应了人类的生活,有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没有桃花债,人缘也非常不错,尤其那一副俊美的面孔;额前些许红发,与瞳色交相辉映,银白的发丝一点也不突兀,相映成趣,反而点缀得他在人群中格外突出,让人移不开眼。

         身为傲娇的喵星人,自然是要非常骄(qian)傲(da)的一个人,不一只喵。啧啧啧,性格肥肠之气人,高冷,满脸写满生人勿近,端着一副骄矜的气质。幸亏脸生得让人恨不起来,能力工作没的说,确为八斗之才,所以,口碑、人缘什么的也还不错。

        他的生活一直很平静,当然是刨除了他大批仰慕者不谈。不过好在他太美了,美得摄人心魄,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仰慕者虽多,但谁也不敢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可惜,平静生来就是让人打破的。这不,一只汪就此闯入了他的喵生。

        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行人与流浪小动物们格外错愕,可以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便格外珍贵。人们匆匆躲进屋檐,买伞、打车都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源赖光回到家门,迎接他的是一位不速之客--湿漉漉可怜兮兮的小黑狗。

        趴在他家脚垫上,轻声呜咽着,祈求着一片容身之所。可能是联想到了自己,刚来到地球时他的生活也很艰难,源赖光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收留这个小黑狗一晚。没错,只是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就让它走,生活的残忍要自己去感受。

        源赖光开了门,却不让凄惨的小黑狗进屋,自己进去关上了门。门外的小黑狗满眼怨念,直勾勾地盯着源赖光的家门。

        咯吱一声,门又打开了。走出来的源赖光带着手套端着盛满温水的水盆,还拿了些无刺激的沐浴露。“单纯”的小黑狗慌忙地切换了眼神,又恢复了初始的弱小无辜,仿佛源赖光刚从它眼中捕捉到的怨怼只是他的错觉。源赖光惊诧了一瞬,只当是看错了,将小黑狗洗白白后带进了家门。不得不说,让光哥洗狗真的是太难为他了,家门外。。真真是惨不忍睹。

        在源赖光放小黑狗进门时,它的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第一步计划成功,顺利潜入源家,小黑狗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果不其然,第二天临行前,源赖光把小黑狗扫地出门,还美其名曰怕它主人担心。

        小黑狗怨毒的腹诽昨晚源赖光不让他上床,不给他垫子,还不喂他晚饭的种种恶行,找了个角落化身成人。白发显得额上两只红黑的角更加突兀,收敛去自我的独特后,鬼切大摇大摆地上了街,饿了一晚,他可要好好补偿自己。

        虽然同为白发红瞳,但鬼切的气质不同于源赖光。源赖光白发柔软,顺从地落下,右侧些许红发,看起来独特又妖媚;鬼切却是束发,看起来有棱有角,不似源赖光那般柔顺,纯白的发色凸显了鲜红的瞳色,好看是好看,但又使得整个人看着难以亲近,令人心生怯意。

        入夜,源赖光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时,就看到乖巧趴在门口的小黑狗抬起头,用那双亮晶晶的异色瞳巴巴地望着他。

        “啧,真是麻烦啊……”源赖光扶额,“都说了别回来找我……我养不了你,你去找其他人吧。”话落门闭,小黑狗依旧蹲在门口。

        鬼切也不死心,就死盯着。他不相信,他装的如此乖巧也无法唤起源赖光的记忆,他坚定源赖光绝不是这种狠心的喵。

        翌日,鬼切又被源赖光赶出了家门。。

        这人啊,是不坏,就是傻了点,怎么就想不起来他是谁呢,鬼切真是纳了闷。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傍晚再来蹲点吧……真是气死他了。

        正所谓,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他已经赶了这小黑狗三四次了吧,怎么还不走呢。这傻狗……怕不是赖上自己了??!

        鬼切听到卧室内的响动,伸了伸懒腰,准备第N次被撵。然鹅,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门在他面前被合上,而门外是赶去上班的源赖光,门内是他。

        跳上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一定要好好补个觉。虽说是汪星人,但睡地板到底是不舒服的,哪里比得上软乎乎的床榻呢。

        快到源赖光回来的时间了,鬼切恢复人身收拾好了一片狼藉的被褥,跑到门口去迎接他的大可爱。今天一天,他都和源赖光的气味相伴,现在整只汪都是赖光味儿的嘻嘻,想到这里就无比开心。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他迟迟等不来归家的源赖光,这让他分外焦急。想出门又怕回不来,被源赖光看出破绽,钥匙……明天必须得搞一把来。正纠结,听得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呼,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鬼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源赖光抱着大包小包宠物用品和狗粮,进门就撞上了鬼切纯真的眸光,“我可没打算养你,就是怕你在我家过得不好,饿死了变厉鬼狗来缠着我。你可千万别多想,我不爱你,我会尽快找合适的人家把你送出去的……”心虚的源赖光,东西都险些脱手。

        啧啧啧,真是口是心非啊,鬼切满意的看着忙里忙外为他布置的源某人挑了挑眉。

        次日,看着还懒在家里的源赖光,鬼切暗叹自己的愚笨,竟糊涂的忘了周末。刚好可以了解一下源赖光的生活习惯呢,也算因祸得福吧。

        这家伙还真是口是心非啊,明明已经养了,却嘴硬地说要送出去,也不抱他……哼╯^╰看你能忍到何时!

鬼切起身,摇着尾巴踱步,在源赖光的脚边蹭来蹭去蹭得他心痒痒。

        死要面子的源赖光为了维护自己根本没有的高冷形象,默默地移开了小鬼切的狗头,并往旁边移了移,继而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鬼切趁势跟着走了过去,大有一副你退我进,你进我更进的架势。一喵一汪这么你来我往几个回合,鬼切倒是依旧的好心情,倒是源赖光,已经抓狂到将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手机上来,用手机做着自己与鬼切之前最后的屏障。

        看着源赖光时不时的偷瞄,鬼切决定乘胜追击,给予敌方致命一击:顺势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付出自己的全部信任,在源赖光脚边撒起娇来。

        源赖光被K.O宣告了这场喵汪“大战”的结束。看来,喵星人着实对毛茸茸没什么抵抗力呢。

        一一汪过上了没羞没臊和谐相处的福生活。

        日子过得安稳宁静,鬼切制定着宏大的攻略源赖光计划,源赖光呢,无知无觉地认真履行着自己身为劳动人民和铲屎官的光荣使命。

        这天,跑出来放浪形骸的鬼切终于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说真的,打死鬼切他也不信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更神奇的是竟然还落在他头上。光明正大用人身到大江山溜达的鬼切好巧不巧地遇到了还在出差中的鬼切。

        想到源赖光还没有见过他的人身,鬼切就心安理得地跟了上去。放长线钓大鱼,总也得让鱼儿见见饵料吧。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大江山最大的酒吧,这里最是鱼龙混杂。按照源赖光的脾性,断然不会主动来这种地方,可看他刚刚大义凛然地迈进门去……事出反常必有因,不行,一定要去一探究竟。

        看着源赖光一头扎进声色犬马的人堆中,一大口玛格丽塔淌入喉咙,浓烈生涩,竟一点也比不上心中五味杂陈。即使是最烈的龙舌兰,此时于鬼切而言,它的甘醇也失了颜色。

        当源赖光被揽着肩膀,裹挟拉扯着走出酒吧时,内心反胃到了极点。很想发作,可是现实迫使他放下骄傲。为了完成工作,必须与这位客户谈拢合同,一步退步步退,将自己放到了最低,近乎低到尘埃里,他不能反抗,但又不愿妥协。

        要被撕裂了,“赖光?源赖光!”他错愕地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鬼切一爪子呼上源赖光的后脑勺,“好啊你小子,让我好等。你偷摸摸来了大江山不告诉我就算了,被我抓包以后,说好了今晚不去酒店,咱哥俩好好唠唠。十点来酒吧接你,我到了你人呢,看看现在几点了,”鬼切向他使着眼色,源赖光心下了然,跟着打马虎眼,“我不管,你小子得赔偿我,大好的两小时,白瞎了。”

        源赖光忙向客户赔罪,这架势对方断然无法继续强行留他,只好放他离开。

        源赖光看着鬼切被酒气蒸得迷蒙的双眼,一时茫然,“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在下有一事不明,你我二人素昧平生,阁下如何识得在下。”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边走边说。”

        ……

        鬼切是二代汪星人,他呢,就出生在地球,父母都是来到地球的汪星人。不得不提,鬼切的父母都是他们同族中的贵族,血脉纯正,天赋异禀,两者结合的后代更是天纵奇才。鬼切不负所望,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不凡的实力,是他们这一代中最先化形成人的。可随着时间增长,鬼切的额头开始有了些变化;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鬼切不小心撞出来的包,没怎么上心,谁知越长越大,最后成了额前红黑的双角。

        起初鬼切的父母并不在意,所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当同龄的孩子们都化形后,鬼切就显得无比突兀扎眼。小孩子,善良又恶毒,纯真又虚伪,天真又邪恶,出于本能的排异心理让他们联合起来针对排斥这个远胜于他们的人儿。

        鬼切本该无上荣耀无忧的童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被孤立,被捉弄。没有汪愿意和他做朋友,甚至这群世故到底的年轻一辈没有一汪站出来为他说话。他一次次捧出的真心,被这群汪踩得粉碎……

        眼看着天才沉沦,将自己的独特当怪异,源赖光像一束光照进他的生命,照亮了他的汪生。

        源赖光听着救赎的故事,愣怔了。远比人类漫长的生命让他遗忘了许多,原来他曾在雅人被一群庸人嘲笑时出手阻止过吗,原来他也赠与过他人保持特点的勇气吗,原来他也曾对一个人如此重要吗?

        听鬼切平淡的讲述,当初的他肯定也拼尽了全力吧;被偏见和妒忌压得喘不过气,背负着一切踉跄前行,也很辛苦吧;在本该无思无虑的年纪,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嘲讽、压力才成长为现如今的样子,免不了勾起源赖光的惜才之情。

        你也不光是个空有皮囊的汪嘛,“鬼切。”

        “嗯?何事?”

        “没什么,我到了。今天,多谢了。有缘再见吧。”或许这是鬼切长大后二人相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了吧,有缘再见,谈何容易。源赖光苦笑出声,如果可以,他真想好好认识认识这个晚辈。

        回到住处,鬼切的伪装全部被打碎。看来,他已经忘记自己了。那个他曾经挺身而出,用同样稚嫩的身躯保护的自己;那个他努力安慰,鼓励接纳自我的自己;那个他视作朋友,一直陪伴的自己,已经被忘却得如此干净了吗?

        既然记不住以前的我,那我希望,未来你的生命深深地烙上我的痕迹,再无法剥离……



(全文请看置顶,真的抱歉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