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京X瑟琪】不懂就问,和别人失忆的女朋友谈恋爱算小三吗?
*瑟琪失忆,崔京趁虚而入,勤勤恳恳做在伊和瑟琪之间的第三名
*故事线私设大家工作后,瑟琪和在伊成为恋人,崔京读了法律。
*如OOC致歉,就是爱这口狗血味,有事实问题辛苦大家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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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务所出来后,崔京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她窝在后门的巷子里,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闪烁着。
腰还是痛得厉害。明天就是庭审,对方律师故意卡时间提交补充材料,三百页屁用没有的聊天记录害她在休息日工作了一天。本来今天答应要陪禹瑟琪寻找记忆的。
崔京想起这件事,愁苦的思绪就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她狠狠吸了口烟,尝试排解自己内心的郁闷。
“前辈,还不回去吗,女朋友不会着急吗?”从后门里走出来一个上身西装衬衫下身休闲...
*瑟琪失忆,崔京趁虚而入,勤勤恳恳做在伊和瑟琪之间的第三名
*故事线私设大家工作后,瑟琪和在伊成为恋人,崔京读了法律。
*如OOC致歉,就是爱这口狗血味,有事实问题辛苦大家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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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务所出来后,崔京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她窝在后门的巷子里,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闪烁着。
腰还是痛得厉害。明天就是庭审,对方律师故意卡时间提交补充材料,三百页屁用没有的聊天记录害她在休息日工作了一天。本来今天答应要陪禹瑟琪寻找记忆的。
崔京想起这件事,愁苦的思绪就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她狠狠吸了口烟,尝试排解自己内心的郁闷。
“前辈,还不回去吗,女朋友不会着急吗?”从后门里走出来一个上身西装衬衫下身休闲运动裤的女孩,是事务所新来的实习律师。
崔京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刚被催了,马上就回去。”
“前辈和女友真恩爱啊,好羡慕。”女孩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情。
崔京和女友恩爱是被事务所公认的,崔京的女友很黏她,经常接崔京下班。
“嗯嗯,你快回去吧。”崔京捏住眼镜中间的连接框,推了一下。
女孩点点头,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狗屁的恩爱,崔京那口烟没过肺,从嘴巴里又吐了出去。香烟根本抽不惯,呛人,完全不知道刘在伊为什么要抽。西巴刘在伊就不能换个癖好吗?就是你抽烟抽多才让禹瑟琪失忆。禹瑟琪也是,偏偏喜欢抽烟的女人,不光脑子得病了,跟着刘在伊,天天吸二手烟,迟早要得肺癌。
很明显,崔京现在正在模仿刘在伊。理由很简单,她得成为瑟琪记忆中的那个女朋友。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推理关系,还要从崔京在医院碰到浑身是血的禹瑟琪那天说起。
冬天、下雨、连续半个月无休上班,崔京的腰间盘终于忍受不了主人的牛马社畜之魂,以地狱般的痛苦让崔京不得不请假去看医生。离公司最近的那家医院,周二工作日,却感觉全首尔的人都挤在那里。一楼大厅乱得跟一锅粥一样,救护车鸣笛声完全不带停的,直接闯入大厅,十多个医生护士都挤在那里,一车一车的往下抬人。
连环车祸,就在距离医院不足一千米的高架大桥。大部分的医疗资源被优先配置到急救。崔京大骂一句西八,她挂了骨科。崔京叹了口气,朝着医院门口走去,换一家得了,车祸中发生意外的患者应该比她的腰间盘更痛苦。
在跟那辆横冲直撞的救护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崔京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影。禹瑟琪紧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头部绑着被鲜血浸红的绷带,身上也血淋淋的,把她身上的衣服染得污浊不堪。
那是禹瑟琪吗?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从彩俐毕业之后,她们一起进了韩国大学,禹瑟琪读医学系,她则选了法律系。她们四个人有个群,偶尔会约着吃个饭。大一学期结束,禹瑟琪和刘在伊谈恋爱,崔京崆峒,借着外出实习,再也没搭理过她俩。只在SNS上用小号关注了她们。后面工作,见面的机会就变得更少了。
崔京站在原地,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人这种生物一旦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就会开始变得忘记时间,更可况崔京沉浸其中的不只是她过去的回忆,还有她对禹瑟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谁是禹……瑟琪的家属?”在喧扰的大厅里,突然有护士大声地吼了一嗓子。崔京的回忆被打断了,禹瑟琪的家属,崔京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刘在伊的身影。刘在伊那家伙长得很高,容貌也很出众,是人群中非常显眼的存在。可是没有看到。
“在吗?禹瑟琪的家属,或者认识她的人。”护士又叫了几遍。
崔京鬼使神差地走到护士那里,“我是,我是她的朋友。”崔京被问知不知道禹瑟琪家属的联系方式,她说不知道。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只好解释道,她是从育幼院长大的,于是崔京就被拉去缴了费。崔京还额外多付了钱,选了VIP病房。毕竟禹瑟琪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让崔京很看不惯。
如果说事件到这里只是她出于同窗友情,那之后的一系列糟心事完全就是崔京自己的大脑掉弦。高中不太熟的女性朋友生命垂危,送进ICU紧急抢救三小时,按理说崔京应该去联系刘在伊,可她没这样做。她守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禹瑟琪被推出来,跟着她一起到了病房。瑟琪昏迷了好几天,崔京就陪了几天,她就这样看着禹瑟琪昏睡的脸。
她那个时候,就已经算不上聪明了,她就是西巴的傻舔狗,崔京想,她妈说得对,她就是脑子有病,才一直考不了第一名。
禹瑟琪醒过来的时候,崔京还以为自己终于能解脱了。但是她一睁开眼,崔京就觉得不对劲,不像她认识的工作后的禹涩琪。她睁着自己懵懂的双眼,四处环视着这间病房,捂着头皱着眉问:“我是谁?”最后目光又落在崔京身上,迟疑地问道:“你是……”
崔京中学时代看过的小说情节一股脑涌了上来,她张开嘴,她举中指发誓她本来想做个诚实的人,可是都怪那个突然推门的医生。
她是给禹瑟琪抢救的医生,这医生医术好,医德好,就是嘴巴快,可能还有点爱八卦,听见瑟琪的疑问,张口就来:“她是你女朋友吧,可尽心了,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你昏了多久,她就陪了你多久,你俩感情挺好吧,你女朋友对你可真好。”
医生后面的实习生也跟着瞎起哄:“是呀,是呀,感情真好。你女朋友看你的目光可深情了,基本上都没从你身上离开过。”
崔京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她想反驳一下,但是尴尬让她说不出口,她想调用一下脑细胞,但她根本想不到可以用的借口。西巴,真希望禹瑟琪这时候还昏着。可是禹瑟琪醒着,她听完医生的话,回头又望向崔京,眼眶泛红,声音细细的小小的,禹瑟琪苦恼地看着你:“怎么办……我好像失忆了,因为我忘记你是谁了。”
正准备给禹瑟琪输液的医生闻言一阵,她看向禹瑟琪,又看向崔京:“你头部曾经遭受重创,是很有可能失忆的,我现在帮你安排一下核磁共振。”
检查结果是下午出来的,八卦的医生拿着检查单,悲伤地在她们两个之间打量了一下:“禹小姐脑部CT显示有积液,很有可能是因为它造成了失忆。”
出门前,医生拍了一下崔京的肩膀,小声安慰道:“你们俩感情那么深,她肯定会想起来的。”
医生走后,禹瑟琪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崔京,她咬着下唇,轻声道:“小……京,对不起。”
崔京震撼,忙道:“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
禹瑟琪迟疑了一下,她颤巍巍地从轮椅上起身,崔京忙去扶她,禹瑟琪却直接抱住了她。她的声音就这样带着她的呼吸出现在崔京的耳边,她说:“小京,我会努力想起来的……你……不要丢下我。”
崔京眉头一挑,心头一跳,她犹豫了一下,也回抱了禹瑟琪。
西巴的刘在伊,天赐的失忆,滚蛋的找回记忆。她,崔京,这次终于得到弯道超车的机会了。
我绝对不会让你想起来的,崔京推了下眼镜,心下坚定道。
待续
-提前预警下,结局应该是崔京和瑟琪的BE,在伊之后会追妻成功
【玉妲】五色劫
*ooc致歉,架空背景,私设如山,注意避雷!
第四章
妲己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下正垫着厚实绵软的厚毯,毯子里温暖依旧,踝中是早已被处置妥当的伤口,锁妖链不知所踪,室内昏暗温暖,身边无人相陪,暖香裹去了帝王离去后带来的初春夜里特有的料峭寒意,抬眼望去,是绘着星宿图的穹顶,昨夜这穹顶在她眼中轮转了不知几回,在这艳丽肃穆的高阁中,总透着神秘诡谲。
帝王的伤并未痊愈,这是她昨夜窥见的秘密,劲瘦的臂膀上仅留下愈合的伤痕,但是妖气早已入体,它们如蠕虫般悄然无息地蚕食着帝王的身体,妖气入髓时,唯有更烈的妖血来解……
昨夜的妲己并未声张,只是在她轻轻舔舐帝王肩上的伤疤时,被帝王抵着额头推开,不知情的帝王......
*ooc致歉,架空背景,私设如山,注意避雷!
第四章
妲己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下正垫着厚实绵软的厚毯,毯子里温暖依旧,踝中是早已被处置妥当的伤口,锁妖链不知所踪,室内昏暗温暖,身边无人相陪,暖香裹去了帝王离去后带来的初春夜里特有的料峭寒意,抬眼望去,是绘着星宿图的穹顶,昨夜这穹顶在她眼中轮转了不知几回,在这艳丽肃穆的高阁中,总透着神秘诡谲。
帝王的伤并未痊愈,这是她昨夜窥见的秘密,劲瘦的臂膀上仅留下愈合的伤痕,但是妖气早已入体,它们如蠕虫般悄然无息地蚕食着帝王的身体,妖气入髓时,唯有更烈的妖血来解……
昨夜的妲己并未声张,只是在她轻轻舔舐帝王肩上的伤疤时,被帝王抵着额头推开,不知情的帝王误解了她的意思,割开了自己的手心,将血慢慢哺进了她的嘴里,“别咬那里,喝这个……”
她乖顺照做,只是在喝尽掌中血后重新舔舐了那个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对上的是帝王微微怔愣的神色,她自知北海十年帝王对各类精怪的司空见惯,并不指望她露出一如之前殷寿一般惊异的神情,“纣王当年留下妾身,自有妾身的用处……”
邓婵玉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她只是嗤笑一声,将她脸颊处散落的发理好,“你倒是念旧……”
巫祝立于宗庙的青铜方鼎前,神色凝重,空气中的焦土味尚且未散去,刚刚龟甲灼裂开的纹路,光影穿过沟壑,打在了青石阶上,如同利刃劈开干涸大地般的扭曲纹路,抬眼望去,看到了玄色烫金暗纹的仪仗,是刚从议事厅赶来的王……
邓婵玉立于九鼎前,面对跟前低头跪拜解读卦象的巫祝和面前的龟甲,敛下眉眼,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怀中的五色石,平日里耀眼的紫色光芒式微,石上的符文半数被侵噬得难以看清,钦天监和宗庙早已频繁来报,星象反常、九鼎异动,现下的龟甲卦象,西边妖孽作怪,叛乱四起……
“请大王亲征讨伐,生祭妖邪,以正天道!”巫祝的声音划破了宗庙内的烛火,回声荡响,肃穆的宗庙中,邓婵玉玄色衮服上的金线饕餮在此时的沉默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帝王并没有回应臣下的祈求,她只是踏上了玉阶,走向那个让她与妲己共用命盘的鼎,太平不过一年,征伐又起,朝歌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坟,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鼎,是无数诸侯生前死后都要追求的陪葬品,每一次九鼎的异动和大凶的卦象全都化作了催命的符咒,九鼎,困住了所有人,也吃掉了所有人……
“请大王— —亲征讨伐— —生祭妖邪— —以正天道!”臣下的呼声,震得宗庙梁柱上落下簌簌香灰……
你写的是同人!你还敢收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救了个大命 在老福特出了彩蛋之后我以为他就满足了 结果现在还出了个图书专区 打完折12.9畅读 活不起了是吗!你可以自己开专区 但是不要拿别人来赚钱吧!作者辛辛苦苦写的 分点给人家吧 可是不要点脸了
先占tag致歉,老福特的彩蛋机制太狗了 他的初衷可能是好的 但是看看现在的那些文 写文写一半然后放进彩蛋要收费 你写的是同人文啊你拿这个挣钱 不用我多...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救了个大命 在老福特出了彩蛋之后我以为他就满足了 结果现在还出了个图书专区 打完折12.9畅读 活不起了是吗!你可以自己开专区 但是不要拿别人来赚钱吧!作者辛辛苦苦写的 分点给人家吧 可是不要点脸了
先占tag致歉,老福特的彩蛋机制太狗了 他的初衷可能是好的 但是看看现在的那些文 写文写一半然后放进彩蛋要收费 你写的是同人文啊你拿这个挣钱 不用我多说吧!afd我发电写原创的一个月5块钱 人家写的还特别好 字数多 逻辑缜密 情感丰富 老福特有人写彩蛋几百字你都敢收棒棒糖 还写的特别差 ai都比你写得好啊!而且有的人写的太ooc了 脱离原作者本身写的人物形象了 那你就应该去写原创啊 舍不得这个热度 还给人家搞得面目全非
亲密恐惧·番外NamtanFilm篇02
再次提醒,本文是参考了部分现实的胡编乱造,包含了100%的主观臆想,全员OOC。阅读过程中如有任何不适请及时推出,请不要折磨自己,也请不要在此吵架。
以下正文
一不沾未成年的。
二不沾有对象的。
三不沾带传染病的。
四不沾想跟本人谈恋爱的。
“你是我在这遇过规矩最多的人,这什么?约个炮也跟菜市场挑菜一样要弄清楚明码标价是吧。”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坐在吧台旁小口小口品味着杯中酒的女人倒是一点不着急,丝毫不担心这份露水情缘会因为自己规矩太多而消失。
毕竟,Namtan有足够的硬件资本,吸引到各色各路俊男美女向她递上自己的......
再次提醒,本文是参考了部分现实的胡编乱造,包含了100%的主观臆想,全员OOC。阅读过程中如有任何不适请及时推出,请不要折磨自己,也请不要在此吵架。
以下正文
一不沾未成年的。
二不沾有对象的。
三不沾带传染病的。
四不沾想跟本人谈恋爱的。
“你是我在这遇过规矩最多的人,这什么?约个炮也跟菜市场挑菜一样要弄清楚明码标价是吧。”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坐在吧台旁小口小口品味着杯中酒的女人倒是一点不着急,丝毫不担心这份露水情缘会因为自己规矩太多而消失。
毕竟,Namtan有足够的硬件资本,吸引到各色各路俊男美女向她递上自己的体检报告单。
“有些作坊招演员甚至都没你严格,你别真会拍下来传哪个黑站上吧?”
Namtan不动声色扫了眼对方胸前的深V,身材不错,皮肤也好,样貌跟APP上的照片相符,就是人磨叽了点,“这反而是我比较担心的事。公开透明对双方都好,出来玩的,还是多动手少说话吧,你觉得呢?”
“行,去谁家?”
女人话音刚落,Namtan也正好将今天的限定特调饮尽,一手利落地摘下眼镜,另一手揽住对方的腰将其扯到身前,动作有些粗暴,言语上却极尽礼貌,“需不需要先简单验个货?”
女人盯着她去掉眼镜后美貌还更上了一层的脸,半晌才回过神,哪怕不知道所谓的“验货”是什么意思,但心已不由自主被那多情的眼神牵连,只有喃喃着应下。
Namtan带她隐入无人在意的昏暗角落,将她摁在墙上热吻。女人被亲得七荤八素,然后感觉右腿被勾着膝盖弯抬起,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指套的手就这样蛇一般地钻入裙摆,直往要害。
心血来潮的情事简陋而快速,却让女人在跟着她上楼时兴奋到腿还是抖的。
在专属的VIP休息室里,Namtan事后一般会从抽屉里拿一包补充体力的零食,多亏楼下酒吧的老板兼好友,里头的东西总能取之不竭,尽管要给钱。
另一侧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凑上来也拿了点吃的,并有意将傲人的那处贴上她的手臂,“刚刚还满意吗?”
Namtan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整个人涣散得像一潭死水,只是微微启唇,反问道:“你呢?”
“嗯……98分吧。”
“2分扣在哪?”
“扣在做的时候你还想着别人。”
死水般的人眼皮忽然颤了颤,又很快恢复成行乐派那渣渣的腔调,“那以后我跟别人睡的时候也想着你,你看怎么样?”
“意思是……”
Namtan毫不留恋地从那具诱人躯体旁抽离,将脱去的一件件衣物又一丝不苟地穿回身上,仿佛今晚从未发生过这么个小插曲。
女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遗憾看着她毫无温存的背影,却又听其用低沉魅惑的嗓音说道:
“保持联系。”
“OK~我的99分。”
Namtan闻言轻笑一声,“你这有满分吗?”
“没有,你暂时是最高分。如果你愿意再来一轮,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破例给个满分。”
“有进步空间也挺好的。”
Namtan在关上门离去前这么说道。
在23.5播出之前,上头对女女CP的营销力度不太满意,经纪人们一拍脑门,干脆把公司里几对已成CP的孩子们关一个屋里,互相交流经验取长补短。
想法很美好,但这里头想搞事的人也不少。View欠欠地笑笑,说光坐在这干聊好像差点意思,言下之意是想蹭公司一顿吃的。
此时不蹭更待何时?
Namtan和View只对视一眼便一拍即合,商量过后,在座的其他牛马自然也不想放过这个薅羊毛的机会
“Bonnie成年了吗?生日是什么时候?”
正在跟经纪人发消息的Namtan这么问着。她要征集在场一共八人的意见和喜好,这样就能跟经纪人确认需要哪些吃吃喝喝的,好做出物资安排,也好让这场特殊座谈会的气氛更放松自在点。
“我是04年1月的,Phi。”
Bonnie正盘腿坐着,被大前辈叫到时明显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后,才细声细气地回答道。
坐旁边的Emi在不停帮她顺后背,帮助她慢慢放松下来。
另一旁的Love也怜爱地拍拍Bonnie的肩,“P’Namtan在确认你能不能喝酒。”
“哦哦,我应该能喝一点点……”
Namtan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小朋友了,笑意盈盈地送上祝福,“那Nong是刚成年没多久啊,恭喜进入成年人的阶段,可以好好闯一番天地咯。”
大家的掌声也适时响起。被姐姐们温柔接纳的感觉赶跑了大部分拘谨和不安,Bonnie红光满面地合十道谢,露出灿烂又可爱的笑容。
等一切准备就绪,八个人围坐一圈,搭子自然得挨在一块,位置安排按顺时针来看:Love、Milk、View、June、Namtan、Film、Emi、Bonnie。
八个人并非互相都熟识,Namtan作为MC提议先来个破冰游戏。
“我有你没有,规则也很简单,照着顺时针的顺序,每人说一件自己经历过的事,和事主有过类似经历的举手,没有类似经历的则喝口酒。为了保证后面的座谈大家都能保持清醒,这个喝酒咱们也不用太认真,能喝的慢慢喝,不能喝的抬一下自己的杯子就行。各位觉得OK吗?”
这里头破冰经验最丰富的就是大e人Namtan,而这个游戏也确实能有效让大家加速对彼此的了解,所以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那我先开个头吧,嗯……”Namtan主动抛砖引玉,好方便没玩过的人能更了解具体玩法,“我在这公司当十年牛马了。”
“oi!P’Namtan怎么一上来就拔高到全军覆没的难度了?!”
View抱怨着喝酒,而笑点最低的Milk已经把眼睛都笑没了。
轮到Film时,跟前面抽象的搭子相比,她温和许多,“我家里有兄弟姐妹。”
这次大家几乎都举了手。Emi调侃她们仿佛两个极端,继而又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是98line。”
嗷声此起彼伏,而两个导致全军覆没的恶魔则同时高喊:“这游戏就是全军覆没才有意思呀~”
下一位的Bonnie小朋友被恶魔成功洗脑,“那我是04line的。”
Film放下酒杯后,立刻送了Namtan一记猫猫拳。
“嗷Film,妹妹这么聪明我们该开心才是啊怎么打我……oi!oi!错了错了我错了……家暴现场诶你们还笑!”
这场面明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笑笑就算了。
Love朝Film竖起拇指,从容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是美妆贩子。”
View愁眉苦脸,“你也没给人留活路啊CEO大人,完了P’June我们吃了地理位置的亏,还没轮到咱呢这杯都快喝完了。”
June夺走了搭子的酒杯,“一圈人就你喝得最实在,不如说是你自己想喝。”
Milk笑了半天,被Love一个肘击才反应过来,“噢到我了是吗?呃……我身高大于等于170cm。”
“P’Namtan为什么举手?”
“我就差1cm四舍五入一下也算达标对吧。”
Namtan朝Milk疯狂眨眼,结果好姐妹只当没看到,视线无情地移到别处去了,还没忘补刀:“Namtan酒量很好,希望大家不要放过她哈。”
“嘿Milk!我还是不是你亲爱的小宝贝了!”
“注意影响亲爱的Namtan,小宝贝要举报你拆CP哈。”
View赶紧展开双臂,看似要把节奏拉回来,结果一开口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还是第一次见‘撞号’是这么个‘撞’法。”
“没有撞号。”
Film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包括Namtan,她还从没见过这位Phi震惊到接不上话的时候,心里属实有点暗爽。
Namtan发现大部分目光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不紧不慢用拇指和食指摆成个勾放到下巴底下,“Phi就是这么能屈能伸的人。”说着还得意地抖抖眉毛。
View没接梗,只是举手说道:“我是00后。”
Namtan没得意多久的笑容僵在脸上。
“孩子大了。”
“没办法。”
“唉。”
三位“老人家”无奈摇头受罚。View左右摇晃着打起节奏,颇有上房揭瓦成功后的欠揍感。
第一轮游戏总算来到了最后一位玩家。
结果June顶着最文静的笑脸,放出了最大的招:“我有想追的人。”
只有Namtan和View没喝酒。
这个场面大概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可八个人互相都不知道其他人在为谁感到惊讶。这套游戏有趣就有趣在信息不互等,可也容易尴尬在同样的地方。
沉默持续了好几秒,这已经是Namtan所能忍受的冷场时间的极限。
既然开始涉及敏感话题,气氛也烘托到这了,何不干脆顺水推舟,用更犀利的话题来解放大家的感性。反正这是个点到即止的游戏,所有事情都不会暴露得过于彻底,大家无论选择喝酒还是不喝酒,到最后也全会变成任君想象的模糊猜测而已。
这不正是培养暧昧和让某些人认清内心的好机会吗。
Film感觉到Namtan瞥了自己一眼,随即心有点慌。
“我有一位持续三年以上至今还忘不掉的白月光。”
Namtan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倒在Film的身上,看向Film的时候,又露出了那款意味深长的笑。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对要开麦了吧。
只有Film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Namtan当然知道她符合这句话,也知道她一直喜欢的是谁,很难说这是要调侃她还是膈应她。Namtan的心思总是很难被猜透。
Film唯一能做的只有跟上坏心眼搭子的节奏,尽量接住对方开来的每一艘船。她没有喝酒,也没有举手,而是扭过头,做出一副要亲上去的样子。令她意外的是,Namtan在她靠近的一瞬间眼里有了难得的波动,随即猛地和她拉开距离,往后仰倒在垫子上,就像是被她的主动击倒了,仿佛一只高攻低防的纸老虎。
一圈人起哄声不断,Film低头捂嘴演出害羞的笑,实际上心里爽得不要不要。她居然找到了应对Namtan的方法,甚至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法子一直屡试不爽。
惊和喜互相交织,以至于她都没留意到,坐她对面的Milk在这场同样没喝酒,以及Love偷偷看向Milk的奇怪眼神。
直到好几个月后得知这两人修成正果时,她才发现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不对,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
“Film还没走吗?”
听到Namtan跟工作人员的交谈,以及越靠越近的脚步声,Film将自己缩在片场外另一间屋子的折叠休息椅里,在对方来到身旁前,抹干净了脸上早已凉下来的泪痕。
“Film的最后一场早就拍完了吧。难道说是在等我?”
Namtan放在Film头上想揉揉脑袋的手被后者轻轻拍开。
“嗯,看起来蛮有精神,情况还不太严重对吧。”Namtan也不生气,依然顶着招牌式的微笑,弯下腰闯进她的视野,“我的Film是因为早上那场戏,又在内耗了吗?”
“谁是你的?”
“没否认在内耗,那看来是了。”
“Phi,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Namtan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继续说道:“Film知道刚刚在拍Prim和Shasha的场次吧?Phi突然发现,跟Milk像这样针锋相对当情敌的感觉还挺刺激的,尤其还是为了你……”
Film没等Namtan说完,终于忍不住双手握拳,一拳一拳地往面前人的身上砸去,“为什么总是要刺激我?到底是为什么啊P'Namtan?我很好欺负是吗?为什么要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撕开我的伤疤……”
年下越质问到后面,越是泣不成声,情绪终于得以外放出来的攻击也越来越没有章法,到最后也不知是在锤还是在挠了,只是单纯在用尽力气发泄自己的悲伤和不甘。
Namtan没有逃开,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攻击。跟不由自主的心痛相比,身躯上的疼痛全都不值一提。她有多久没在戏外体会过这种心藏砰砰直跳、直撞得胸口生疼的感觉了?
“我那天为什么要带她走?Phi那天为什么要把她交给我?Phi那天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件事?我不明白……这除了让我知道自己更喜欢她了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其实都清楚,这些问题无论过多少年都不再会有答案。有些事情没能在当下解决,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其变为遗憾。
终于,年下打累了,也哭累了。Namtan这才将她拥抱在怀里,不仅没有任何责怪,还欣慰地说道:“可以不用觉得全是自己的错,也找找别人的问题。就像刚刚这样,会不会让你感觉好点?”
“可是不对……那天的Phi并没有错……”
“有的。你知道我人缘挺好的是吧,但你可能不知道我积极社交更多是为了听八卦。”
“什么啊……”
Namtan擅长冷不丁就甩个笑点出来。Film其实很吃这套,可惜她实在没力气笑了。
“所以你们之间的事我其实一清二楚。公司里这样的事可太多了,我也不是什么很善良和很爱管闲事的人,所以我更喜欢当个看客。呃,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后来我确实有意插手了你们的事,包括选搭档的时候主动选择了你。”
“为什么?”
“我没办法放着你不管,身体经常未经思考就行动起来了。”
“Phi跟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吧。”
Film这番不按一般套路出牌的回应好像也戳到了Namtan莫名其妙的笑点。Namtan捂着前额开心地笑了好一会才空出一口气来说话,“其实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快就相信我,毕竟我才是那个像Shasha一样的人,在情感的可信度上我跟Milk确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倒也没觉得这么夸张就是了。”
“没关系,至少我们合作很愉快对吗?来日方长。”
“Phi是在跟我调情吗?”
“不是,调情这件事我每天都在做啊。”Namtan慢慢凑近去,直到二人额头相贴,“我是想追你,我有这个资格吗?”
呼吸交织了半晌,逐渐变得炙热,Film的眼里也慢慢有了些光亮,“先从拉黑炮友的联系方式开始怎么样?”
Namtan掏出手机解锁,毫不犹豫地交到Film手上。
Film怀疑地挑起一边眉,“Phi有第二台手机吗?”
“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或需要隐瞒的事,何必多此一举。”
“Phi倒是渣得坦荡。”
“对我印象好点了?”
“并没有。”
“好吧,Nong慢慢拉黑,Phi去拿点喝的。”
Namtan打开门,到物资堆放处拆了瓶水,正要回去时,竟意外跟Love对上了视线。Love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眼见娇小的同僚转身要离开,她预感不好,赶紧上前把人叫住了,试探性地问道:“N'Love,脸色怎么这么差?要坐下休息会儿吗?喝点水?”
Love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鬓边的碎发,又低头双手插了会腰,看起来像在做心理建设,一记深呼吸过后,才终于开口道:“P'Namtan,我不是有意的,刚刚偶然在门外听到你们好像吵得很厉害,想帮忙劝和来着,但……”
“你都听到了?”
没有回答,可沉默已经足够说明答案。Namtan抿着唇,皱起眉头也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Love听到了多少?又理解了多少?Namtan快速复盘起刚刚在休息室的对话。她们有没有提到Milk的名字?
Love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我不该作出任何假定,所以我原本打算去找P'Milk问清楚。可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对她不够信任……P'Namtan是知情的对吗?Phi如果能把真相告诉我是再好不过的。我不想怀疑P'Milk,也不想怀疑Film。”
“N'Love,相信我,事情并没有这么严重……啊,不对,我其实没有资格判断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Namtan看着Love已经泛红的眼眶,发现语言在此时此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关键时刻,在车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女朋友的Milk折返了回来,看到两人都很不对劲的状态,显然还一头雾水,殊不知严峻的考验已经在阴差阳错下走向她了。
TBC
其实每一对,包括那锅乱炖的四角关系,都至少有一个人存在不同形式和不同程度的亲密恐惧。希望我没有写出跑题的感觉。
【lingorm】每天回家都看见我老婆在作死
*缺德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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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orm看向一旁熟睡着的邝玲玲,默默地翻出日记本写道:
“最近Linglingkwong的手好像有点抖,我给她喂了点做0的药,希望她能慢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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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怕姐,这是谣传!”
“姐姐而已,有啥可怕?”
正在慷慨激昂的某人被拍了拍肩膀,邝玲玲站在Orm身后,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将食指和拇指并拢捏起一块布:
“你是说你要穿这个出门??”
Orm一仰头:“那咋了?穿衣自由!”
“哦没事,我那条开衩到大腿根的裙子去哪里了?”邝玲玲掉头就走。
“…p'Lingling其实那是我新买的抹布,人家平时都穿冲锋衣逛街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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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最近特别喜欢玩角色扮演,但“...
*缺德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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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orm看向一旁熟睡着的邝玲玲,默默地翻出日记本写道:
“最近Linglingkwong的手好像有点抖,我给她喂了点做0的药,希望她能慢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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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怕姐,这是谣传!”
“姐姐而已,有啥可怕?”
正在慷慨激昂的某人被拍了拍肩膀,邝玲玲站在Orm身后,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将食指和拇指并拢捏起一块布:
“你是说你要穿这个出门??”
Orm一仰头:“那咋了?穿衣自由!”
“哦没事,我那条开衩到大腿根的裙子去哪里了?”邝玲玲掉头就走。
“…p'Lingling其实那是我新买的抹布,人家平时都穿冲锋衣逛街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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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最近特别喜欢玩角色扮演,但“嫂子开门,我是我哥”这种梗Orm又听不懂,于是邝玲玲选择另辟蹊径。
“咚咚咚。”
“Orm开门,我是你学姐。”
“……玩够了没有?”
“切,你一点也不懂幽默,我找别人玩去。”邝玲玲嘟嘟囔囔地关门走了。
然而Orm却一点也不担心,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三个数,果然房门又被敲响了。
“咚咚咚。”
“Earn开门,我是香蕉。”
/
某一天Orm被泰国的毒蚊子咬到了,右胳膊上鼓了一个大包,涂了药也不管用。
邝玲玲看见了,走过去给她在蚊子包上轻掐了一个十字,并安慰道:“等会就不痒了。”
果然像她说的那样,Orm觉得很神奇,到处举着胳膊跟人炫耀,没过几天又有人拜托帮她止痒,但邝玲玲当时不在现场,Orm也有点忘了该怎么做。
于是她跑去买了一把螺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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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m认为邝玲玲最近很不对劲,这几天她总是抱着手机又哭又笑,连健身房也不去了。
朋友调侃她:“你的老婆要有新女朋友了喔~”
“绝对不可能!”
Orm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觉得邝玲玲的行为很反常,甚至主动提出要和自己分房睡。
“怕我睡姿不好…打扰到你…”邝玲玲戳着手指小声的说道。
当初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老娘的时候你也没担心自己睡姿不好!但Orm还是“贴心”的为这位姐收拾好了客房。
凌晨三点半,Orm轻手轻脚地潜入了进去,看见邝玲玲已经睡熟了,于是偷偷打开了她的手机。
没有情人,没有外遇,邝玲玲的首页只有一本正在连载中的玛丽苏小说。
翻译后的泰文名字叫——
《霸道玲总狠狠宠:少夫人别想逃》
“有病。”Orm扔下手机。
【甄嬛传:四阿哥&甄嬛】 050 传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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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没怎么见过这位五阿哥的生母,裕嫔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听说当年皇上登基之后特许了恩旨让她在园子里面养病,哪怕是逢年过节若是身子不好也不必出来吹风,结果裕嫔就真当真了,这么多年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在圆明园里面自在的活着,也不求圣宠,为了儿子雍正帝也没有亏待过她,逢年过节的赏赐一点不少,就连皇后那样的人,都不怎么挑剔她。
——其实也是,五阿哥小的时候体弱多病,长大了之后又是个混账性子,对于皇位没有一点希望,皇后自然不会关注。
不过,甄嬛和这位裕嫔还是有缘分的,她现在是弘历的生母,弘历从小就养在园子里面,自然也是受过这...
【我参加了活动,大家先给我点赞评论推荐投个粮票加个关注啥的,求求了!】
甄嬛没怎么见过这位五阿哥的生母,裕嫔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听说当年皇上登基之后特许了恩旨让她在园子里面养病,哪怕是逢年过节若是身子不好也不必出来吹风,结果裕嫔就真当真了,这么多年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在圆明园里面自在的活着,也不求圣宠,为了儿子雍正帝也没有亏待过她,逢年过节的赏赐一点不少,就连皇后那样的人,都不怎么挑剔她。
——其实也是,五阿哥小的时候体弱多病,长大了之后又是个混账性子,对于皇位没有一点希望,皇后自然不会关注。
不过,甄嬛和这位裕嫔还是有缘分的,她现在是弘历的生母,弘历从小就养在园子里面,自然也是受过这位裕嫔娘娘的照顾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表达一些感谢之意。
带着这样的心思,甄嬛也打量起来。
五阿哥身子不好,这位裕嫔娘娘的身体也不好——这个不好见仁见智,反正现在甄嬛看着,这个身边簇拥着一群人的裕嫔娘娘,气色是很不错的。
虽然已经有些年纪了,可是看过去还是个桃腮杏口,有些丰腴的美人,眉眼生的大气,一看就是个很爽快的人。
倒是有几分华妃当年的样子,一身不算是华丽的旗装穿在身上,都生生穿出了两分欢快的喜气来。
所以这病从何来呢?
甄嬛看着朝她们走过来的裕嫔,又看看身边面带笑意的端妃,心中了然。
在这深宫之中,个人有个人的生存智慧,裕嫔有孩子,所以并不能够太出风头,能够在潜邸走出来还能够在圆明园独善其身这么多年,必然不是华妃那种没有城府的人。
说话间裕嫔已经走到了近前,她倒是也没有特意避开,既然碰上了总要说说话,否则就显得她没有礼数。
虽然是不在宫里面住,但是宫里面有多少人,有什么新鲜事情,弘昼每次回来都会和她说,加上弘历现在已经出息了,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一个是亲生一个不是,可是总有情分在。
于是两个人各怀心思,反倒是显得端妃平心静气,三人见礼之后,还是端妃和裕嫔热热络络的说了两句话,然后才介绍了一番。
“早就听说姐姐了,弘历总是和本宫提起姐姐呢。”
甄嬛笑着说道,拉着端妃和裕嫔在小亭子里面坐下,裕嫔是汉军旗世家出身,早在潜邸时候就和端妃关系不错,二人年龄相仿,均比甄嬛大出十五岁多,所以甄嬛虽然位分高,却也不会托大。
“嫔妾也听弘昼说了,这孩子顽皮,这段时间多亏了娘娘在宫里面的照顾。”
裕嫔体态丰腴,但是穿的缺少,如今虽然说刚刚入冬也不是太冷,可是她现在穿的也太单薄了些。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寒冷,不过细想想也对,类似这种体态丰腴的人往往怕热,对于严寒却不怎么畏惧。
而且话里话外,这位裕嫔表述出来的意思也相当直接明显。
弘历和弘昼都在宫中,两个人素来亲厚,彼此之间当然是有照应的,裕嫔在圆明园多年,身子早就已经好了,之所以一直待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躲着外面的风波罢了,可是眼看着孩子们越来越大,她也不可能一直这么躲下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的太透就能明了。
今天突然撞上了也是巧合,裕嫔正好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摆在明面上说的话,就算是办不成,也可以当成玩笑话串换过去。
裕嫔现在的身份,的确是比较尴尬的。
在宫里面,皇上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人,她如果想要在这个时候回宫,她也不好去找皇上,所以这件事情只能靠别人。
而现在整个宫里面,她能依靠的只能是甄嬛,皇后是指望不上的。
孩子们的亲厚关系,彼此之间的利益流转都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况且端妃和裕嫔多年虽然少见面却十分亲厚,加上当年王府的事情,只有她们这样置身事外的人看得清楚明白,自然就有了天然的同盟关系。
她们都清楚,皇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一番客套下来,甄嬛已经和裕嫔姐妹相称起来,这位性子爽快人也随和,倒是很对甄嬛的性子。
于是裕嫔回宫的事情被甄嬛记在心上,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甄嬛也重新回到了碧桐书院,晚膳时候皇上没来,倒是早前见了的裕嫔,带她贴身的宫女青桃和绿烟,不请自来了。
“娘娘不会嫌弃嫔妾来得突然吧?”
甄嬛正准备用膳,突然来了这个客人,倒也没有不高兴。
“姐姐来得正好,我正要用晚膳呢,姐姐吃了吗?不妨一起用一些。”
裕嫔原本想要推辞,但是甄嬛宫里今天晚上准备的是现烤的鸭子,整鸭片成一百零八片,片片见皮带肉,搭配的是三必居贡上来的酱料和酱菜,还有精面烙的荷叶饼,这样的好东西平时她在圆明园可吃不着。
眼瞧着裕嫔的眼中看见吃的时候,眼中顿时亮起的光,甄嬛便不由得笑起来。
她拉着裕嫔坐下来,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宫里面的事情,只是单纯的吃了这么一顿饭。
甄嬛的饭量从来不大,倒是裕嫔胃口比较不错,其实想来也不难理解,毕竟这样丰腴的身形,如果胃口不好的话是很难养得出来的。
只是吃着吃着,甄嬛就想起淳儿来,有好吃的东西,便能什么都不顾,这样的性子其实也是难得。
甄嬛毕竟身处宫中多年,虽然情绪有些变化,可终究不会表露在脸上让人看出来,她慢条斯理的吃着,等到二人宾主尽欢地吃完,一盘子鸭肉已经,就剩下一小半了。
反倒是其他的菜,两个人基本没动几筷子。
裕嫔这能吃能喝的品性,倒是真对得起她的封号。
主子剩下来的吃食,大多都是要给奴才们吃的,甄嬛吩咐人把东西撤了,让菊青上了两杯茶水之后,又把奴才们遣出去吃饭,甄嬛这才和裕嫔说起话来。
裕嫔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总不可能是真的为了蹭她一顿鸭子吃。
必然是有事情的。
“弘昼传回信儿来说,宫里面出事儿了。”
果不其然,裕嫔一开口,便是一个大消息。
可现在,这满宫的妃嫔几乎都在圆明园,宫里面又能出什么事儿呢?
若真是急事儿,弘历也不可能不给她传信。
“弘历给皇上的信,是和弘昼送回来的信一起发出来的,弘昼安排的人快马加鞭过来,想来速度应该会比弘历的人快一点,”裕嫔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这个时候,皇上应该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事发突然,我提前过来告诉娘娘,也是为了让娘娘有个准备。”
甄嬛:“……”
结果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只是吃了一肚子的鸭肉。
话分两头,先不管甄嬛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就在裕嫔饭饱茶足要开始说事情的时候,苏培盛来了。
苏培盛原本是来请甄嬛去九州清晏的,因为皇上正在气头上,总得有个人去劝一劝,结果不曾想在甄嬛这里看到了好些年不露面的裕嫔,自然只能老老实实传旨了。
说是旨意,其实也不大正式。
甄嬛都没有起身接旨,苏培盛便在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刚从宫里面传来的消息,弘暾世子薨了。”
“什么?!”
甄嬛登时便站了起来,这个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转头看了眼裕嫔,后者微微点头,显然要和她说的也是这件事情。
弘暾是怡亲王的嫡长子,按照甄嬛的记忆,这个世子应该是刚刚才成亲——她眉头一皱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昨儿才出的事情,成亲才三天的功夫就薨了,如今皇上命四阿哥在京中,以贝勒礼为弘暾世子举行丧仪,顾虑着怡亲王病情,还未将此事告知,为了暂时瞒着这件事情,皇上说让娘娘邀请怡亲王福晋过来说说话,福晋那边稳定下来之后,皇上才好把这件事情慢慢地和王爷说。”
这个意思,就是说让甄嬛来和怡亲王福晋说这件事情。
甄嬛缓缓点头:“告诉皇上,本宫知道了。”
等到苏培盛走了,甄嬛才重新坐回到暖炕上头,裕嫔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这也是强人所难了,这件事情可不好办,皇后托病不出,看来是有道理的。”
甄嬛也叹气。
这种事情,不管是裕嫔早说还是晚说,实际上结果都差不多,因为这件事情甄嬛躲不过去。
皇后抱病不出,直接避免掉了诸多麻烦,而这件事情的麻烦之处,还在于皇上的态度。
怡亲王和福晋毕竟也是夫妻多年,虽然没有年少的情分,也不是多深厚的情爱之类的,但是毕竟也是举案齐眉,弘暾是二人的第一个儿子,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二人都是要一起讨论的,结果现在,怡亲王福晋那边要甄嬛去说,皇上自己跑去陪怡亲王了。
而且皇上的心思甄嬛最明白不过了,她邀请怡亲王福晋的最终目的,是要让怡亲王福晋不要在王爷面前太伤心,以免影响到王爷的心情和病况。
“唉。”
【肖根】求助 完结篇(财产共有后系列)
标题:求助 完结篇(财产共有后系列)
是否原创: 原创
配对: 肖根/根肖
等级: 全体向
特殊题材警告: 锤根求婚梗。
让我说一句:每次在感情问题上心虚都下意识去找Finch爸爸求助撒娇求安抚求开导的Shaw真是太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熬到现在我也是没精力去校对了,欢迎捉虫。可私密可留评价,谢谢大家(鞠躬
Part 10
——求助(完结)
For dear Father。
Shaw觉得就算她穷尽今生的想象力也不会将面前的景象和她计划中的“求婚”联系在一起。而在这之前,她觉...
标题:求助 完结篇(财产共有后系列)
是否原创: 原创
配对: 肖根/根肖
等级: 全体向
特殊题材警告: 锤根求婚梗。
让我说一句:每次在感情问题上心虚都下意识去找Finch爸爸求助撒娇求安抚求开导的Shaw真是太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熬到现在我也是没精力去校对了,欢迎捉虫。可私密可留评价,谢谢大家(鞠躬
Part 10
——求助(完结)
For dear Father。
Shaw觉得就算她穷尽今生的想象力也不会将面前的景象和她计划中的“求婚”联系在一起。而在这之前,她觉得自己会想到去求婚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在Harold和John两人,噢,也许还有Fusco的帮助下,Shaw别扭地按照自己的想法画好了戒指的草图,在完成了最终选样and把草图送到店里的那一天,她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却在Harold无情的提醒下不得不从那舒适的懒人沙发上站起身,做好准备继续去面对下一项更为艰巨的任务。
“我已经调出了数据库,Mrs.Shaw的尺寸全在这里,”Harold欣慰地看着Shaw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儿搡在导购小姐的怀里,扯出一个不对称而略显扭曲的和蔼微笑,忙不迭地从随身公文包里抽出一沓A4纸,上交报告般交给了Shaw,“虽然没有实际测量,但是就我这些天来推演出的算法,你把这些数据交给那几位先生,他们应该是可以制出勉强还算妥帖的礼服的。我……”
“Finch,”Shaw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兴奋而滔滔不绝的念叨,“就算我答应了要去完成这一整套程序,也拜托你行行好不要再在我耳边念叨这些事情了。这简直就像是一台到点就聒噪的大笨钟似的在不停地提醒我日后千万不要犯傻。”
Harold想说些什么,但是John在他开口之前就及时地叫停这一切,“Finch,你知道她不是Root。”
“噢,”Harold尴尬地抿住了嘴,盯着地面的别扭模样告诉身边的高个儿男人他或许是在思念那个可以跟他讨论哲学的话痨女人了,“你说得对,Mr.Reese。但是我还是希望她可以换一个喻体。”
Shaw白了他一眼,把戴着手套的手塞进大衣口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珠宝店。
在Harold和John的全程陪伴——Harold那样说,但是John和她明显都对此有一个更为贴切且直观的形容,监视,下,她推开了位于曼哈顿下城区一间教堂的大门*,几乎是不耐烦地走了进去,丝毫不顾做这样不敬的事情是否会有渎神的嫌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劝我去租一个教堂——我是说,在图书馆不就可以了?反正大小也差不多。”
“Shaw,我是觉得如果你不想Finch再阐述他的观念给你听就还是保持沉默吧。”John笑了一声,“况且这个地方还是蛮配你们的,起码我是挺喜欢。”
Shaw撇嘴,耸了耸肩膀,看起来是认可了这个说法,“那你最好期待一下这间教堂也像它看起来那样cool*。”
谈下教堂的事情相当顺利,也许是因为Finch在旁边,Shaw这么想,他那张和蔼可亲的脸看起来几乎和神父没什么两样。而他也不出她意料地和那位神父相谈甚欢。
好吧,这不关她的事,她想,反正只要谈下来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但是这种说法似乎和她神经兮兮地绕着教堂转了一圈的行为不太相符。但是Sameen Shaw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出于什么心态做出这种事的。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很好。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奔波,Shaw在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的时候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这是少有的她比Root回来的早的时候之一,所以她决定偶尔体贴一次,也许发挥一下她那已经烂爆了的厨艺做顿饭吃吃——虽然她只会做做肉酱意面,但是她相信Root不介意吃肉酱意面。
当Shaw不知道为什么怀着轻松到飞起的心情在厨房闪转腾挪的时候,Root打开了门。
“Cause it’s a beautiful night ~we are looking for something dumb to do ~”
荒腔走板的调调从厨房飘出来,几乎是让Root笑出了声音,踩着节拍般踏进厨房,搂住Shaw的腰,“噢,Sam,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唱歌。”
“偶尔一次,”Shaw难得地没有因为被从后面抱住而生气,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以前她总是因为这个会让她太像是个小女人的动作而生气的,Root想,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喜欢这样做,Shaw的腰抱起来很舒服。
转过身的Shaw自然地脱开她的怀抱,但是Root显然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亲密时机,丝毫不放松地又贴近过去,两个人小腹和肚子相贴,Root伸直了手臂,用最舒服的姿势从正面环住Shaw的腰。而她的Sameen眉眼里带着男孩子一样张扬而有生命力的笑意,把一勺肉酱送到了Root嘴边,“尝尝味道怎么样。”
Root坏笑了一下,顺从地含住那勺色泽深棕发亮的肉酱,然后俯身把本属于她单人的试吃权利变成了一次分享。
“Well,”Shaw弹了一下勺子,依旧没有见有什么想要炸毛或者发怒的趋势,甚至脸上还带着抹不掉的笑,“味道还不错,看来我的厨艺也有点进步了,哈?”
“当然,”Root天真地睁大眼,挑起眉毛,好像她底下说出的那句话真的没有其他含义。
“你做的调味汁一向是最好吃的。”
而Shaw仅仅是回了她一个挑眉的动作就继续转身回去关注还在锅里的意面。
Root觉得今晚她们俩或许可以换一下位置。
Shaw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个计划好的日子逐渐逼近。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原本毫无来由轻松而雀跃的心情一点点沉重,就好像那本来毫无流逝踪迹可循的时间突然之间变成了每分每秒都是踩在她身上蹦过去的。
烦躁地很,她想,于是在一个不用当值而Root也要出去上课的平凡日子里,她再次虐待了Harold家里的那扇门。
“Ms.Shaw,难道你不需要去准备一下吗?”Harold为她泡了一杯红茶,“你看起来有点憔悴,没休息好吗?”
“很明显?”Shaw下意识地揉了揉下眼睑。
“说实话,是有一点,”他试了试茶杯的温度,然后把它递到Shaw的手里,“尝尝这个,是之前Mrs.Shaw给我捎回来的红茶,有安神功效。”
Shaw捧着温暖的茶杯,听话地啜饮了一口温度适中的茶,然后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地咂了咂嘴。
“感觉怎样?”
“还不错。”Shaw又喝了一口,“嗯,虽然不是我的风格,但是真挺不错。”
“Mrs.Shaw的品味一向值得肯定。”Harold笑起来像只无害的水獭,Shaw又咂了咂嘴,没有接这句本来有无数种接法的话。如果说接话的方法有N种,那么她和Finch之间就铁定有N+1种方法可以让话题终结——只要不涉及任务。
但是Harold这次显然并不想要让尴尬的沉默延续太久,于是他很快就开口了,开门见山式的开口。“因为计划临近紧张到睡不好吗?”
Shaw翻了个白眼,生硬地反驳道:“没有。”
Harold叹了口气,“好吧,那么就当这是个多余的关怀吧。Ms.Shaw,你知道人总会紧张的,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
“我就不会紧张。”Shaw撇了撇嘴,又喝了一口红茶,“二轴,你知道的。”
Harold慈爱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别扭的孩子,他毫不介意Shaw的傲娇,顺着她的意思温柔道,“如果这对你有帮助的话,当年我在准备跟她求婚之前其实也有很久都没怎么睡过好觉。”然后他停了下来,想看看Shaw的反应。
Shaw感受到了沉默,抬起眼皮,不耐烦地冲他道:“继续啊。”Harold之前还以为她已经又受不了地开始神游,但看到她的眼神之后才意识到原来她听得很认真。于是他挑了下眉毛,语气轻快了不少——当然他也没趁此机会戳穿Shaw之前扯的关于她“不紧张”的拙劣谎言。Harold Finch一直都是个绅士。
“为了求婚那天我能有一个好状态,我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自己的作息和心态。于是我开始在空闲时间给她发短信,约她一起去逛博物馆、听音乐会,或者欣赏欣赏芭蕾。”
Shaw立刻露出了一副“你是在逗我吗”的表情,Harold好担心她会把那个杯子捏碎,于是立马补充道,“冷静,Ms.Shaw,我不是说让你去做这些事,我想表达的是,你也许可以试试和Mrs.Shaw两个人一起多出去走动走动,做点爱做的事,也许就在纽约城,也许可以去个你们俩都觉得不错的地方,这会有助于你放松心情。”
“如果这能让你开心的话,Finch,”Shaw平静下去,又低头喝了一口红茶,“我们俩都觉得不错的地方就在家里的那张床上,噢,也许偶尔还有其他地方,而爱做的事?”她哧地笑了一声,满足于看到Finch那张因为吃瘪或窘迫而涨红的脸,“我们平时也在做,而且次数和频率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这次茶话会以Harold Finch的落荒而逃完美地结束。Shaw像个黑社会似的坐在客厅那张充斥着古典美感的布艺沙发里,心情美妙地独占了屋子男主人整整一盒的甜甜圈。她得承认,现在她的心情真是这几天中前所未有的好——也许解决掉这盒甜甜圈和桌上那壶红茶之后会更好。
到此为止,所有事情虽然不太顺利,但是毕竟还算波澜不惊。至于那件真正挑动了Shaw炸点神经的事,发生在她将所有计划付诸行动的那天。
到现在Shaw还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为什么有八百万人口的纽约城就偏偏缺Root那一个该死的人民教师,为什么偏偏在那天她要被学校派去做个公开讲座;为什么八百万人口里面也许不到百万分之一的劫匪就会那么巧的偏偏选在那天去抢劫珠宝店,为什么那个被抢的珠宝店就恰好是自己选的那家珠宝店;为什么他们来抢劫的时候自己就恰好在那家该死的店里,为什么她要成为人质之一;为什么他们不但要抢走柜台里可以抢走的值钱玩意儿,还要抢走自己已经拿在手里的那个;为什么自己要因为被要求以人质安全为第一优先要素就憋屈地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为什么自己要眼睁睁看着那帮业余劫匪趾高气扬地撤出珠宝店;为什么自己去取戒指之前犯傻地要先去服装店取了自己的礼服,为什么自己要提前换上那身礼服;为什么该死的当初选择布料的时候要选择这种又贵又粘灰还尤其不结实的布料,为什么自己出门前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带上些装备。
Shaw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就如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居然在Finch和Reese的撺掇下就一时冲动地决定去求婚。但是就如同她擅长把想不通的事放在一边,跟着感觉走决定去求婚并且做好了一系列准备一样地,她也在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命运会如此对她的情况下穿着一身华丽的白色女士贴身西服,开始玩儿命地在纽约街头追着一辆SUV狂奔。
“左转,Ms.Shaw,他们进了巷子尽头的车库!”上帝保佑她还带着小分队的必备装备无线耳机。Finch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过来,带着无限的紧张声调,听起来比平时尖锐不少,“Oh God,那可是褪色工艺的戒指,上帝保佑那群蠢货不要把它刮花。”
Shaw甚至忘记讽刺Harold用了平时他绝对不会用到的名词,她现在只觉得跑得肺都快要炸了,而这身该死的修身礼服裹得她连喘气都难受。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打生下来跑得最疯狂最锲而不舍的一次——就连当年在特工组最后一次的生存实战里她都没有这么玩儿命过。而且,追在一辆SUV的屁股后面跑出七条街?天呐,她只希望明天报纸上不会出现她的身影。
Shaw喘着气弯下腰,按住膝头抹掉脸上成滴的汗珠,找好巷子拐角处的隐蔽点,探头观察了一下“那帮蠢货”的现状,敲响隐在耳朵里的通讯仪器,“Finch……我看到他们了……该死的,这次你劝也没用,我一定要拧断这群傻逼浑身上下的骨头。”
“实际上这次我支持你,”Harold的声音充满了愤慨,Shaw听到他在那头敲打键盘的声音都比以前大了许多,“好了,我已经黑掉了车库的监控。十二个人,十四把枪,车库里有把MP5会很合你的手。你可以吗?”
“我可以吗?”Shaw冷笑一声,扯开被汗湿的衬衣领口,一口气把跑散的几缕额发从眼前吹开,松动了一下指骨,“你现在该担心他们可不可以。”
事实证明,惹人不惹Sameen Shaw,要惹一定先烧香这句话日后可能会被写进小分队的教条手册。Shaw一个人在不带一支枪的情况下干翻了一个十二人的抢劫小队,顺带劫回了两大包军火和一辆做了防弹加固的SUV。十二人二十四个膝盖全废,其中还有两人出现了精神崩溃的前期征兆,然而这已经不在Shaw的思考范围之内了,她抱着MP5坐在墙根喘气,懊恼地想要将衣服上粘上的泥土灰尘擦掉,后来发现就算擦掉了泥灰还会有那些糟糕到透顶的弹痕和撕裂破裂血迹之类完全无法清理的东西存在。
“好吧。”在此起彼伏的微弱呻吟中,Shaw放弃了整理衣着这项工作,抓起地上在打斗过程中屏幕碎裂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FUCK!”距离计划好的时间还有不到30分钟,Shaw急嗤火燎地把两大包军火扔到车上,连安全带都还没系上就把SUV开出了小巷,期间似乎还轧到了某个蠢逼无力收回的腿——谁知道呢,反正Shaw是没那个空闲去关注。
SUV一路绝尘地飞到了那家裁缝店门口,以一个完美的漂移甩尾侧进了停车位,Shaw从车上跳下来,撞进那家裁缝店。
三位上了年纪的老裁缝差点以为她是来抢劫的,下意识地抱头蹲地后才发现这狼狈的小个子女人是他们的顾客,而在今天的不久之前——大概也就三个半小时之前,这个女人才刚刚换上他们这一年来最出色的作品,要到同一条街另一头的珠宝店取戒指。
“我的上帝啊,Ms.Shaw,您这是怎么了?”年迈的裁缝先生抖着手,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Umm……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Shaw急切地说,语速非常快,中间还掏出打眼看去几乎要碎成块的手机瞟了一下,“该死,还剩二十五分钟——也许下次我会再来解释听着弄坏了衣服不好意思但是请你们相信它牺牲地很英勇现在把我要的婚纱给我谢谢我赶时间请快一点。”
当老店主颤颤巍巍地捧出那件包装在礼服袋里的婚纱后,Shaw一刻也不能多等地箭步上前直接从他手中抢走了衣服,然后以几乎算是夺门而逃的动作冲出了制衣店。
“Finch,我需要最近的路线图!”
“已经发到你的导航仪上了。”
“该死!如果我赶不上时间的话你们都休想好过!”
电话那头的Harold咽了口唾沫。仁慈的天父啊,他当然相信这句话,为了今天那位可怜的女士几乎是已经有半个月没能休息好了。他完全相信如果Sameen Shaw的计划被破坏她会暴怒到推平半个纽约城。
哑光黑的SUV一路横冲直撞,完全视交通规则为无物,在纽约城交通情况不老好的大道上开出了Fast & Furious的风格。Shaw咬着牙,神经高度紧张地注视着仪表盘和导航仪,总算是在全程风驰电掣下在时间还剩五分钟时把车甩进了那个该死的Root要做公开讲座的大学里。
“FUCK!!!”Shaw愤怒地吼叫一声,把戒指盒子揣在西装内兜,拎起婚纱,把自己跑成了一阵狂风。穿过大学校园的草坪时,她眼角余光瞥见有卖百合花的小小摊位,于是猛然想起求婚的那些人似乎都会带着一束花之类,于是利用所剩不多的时间折回去,挑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摊位。
“给我来束花。”
卖花的小姑娘被眼前这个穿着狼狈但难掩华丽礼服,浑身上下带着硝烟和血腥味儿的女人给惊呆了,一时之间结结巴巴道:“噢……好的,请问您要做什么用途?”
Shaw不耐烦掏出一沓钱扔过去,也不管到底扔了多少,“求婚,随便给我来一束玫瑰还是什么的,快点儿!”
小姑娘到底是专业的,配合着露出礼服带一角的白色婚纱和Shaw身上那身已经快要不能看的原本是白色的礼服,很快地挑好了香槟玫瑰和百合的组合*并动作麻利地包装好。Shaw连个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抓着花再次向远处的会议厅狂奔而去。
Root并不意外自己会被挑中去做这次公开讲座,可以说她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有相当程度的自信,而且最近Sameen有些失眠,这瞒不了和她同床共枕的Root,有几次她都想去跟她谈谈,但是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而且,因为Shaw的二轴,她们之间也有一种相处的默契——Shaw 不想谈的事,Root 也不会主动开口去逼她。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去思考这些事,而只思考却不得其所以然让她心有烦闷却难言,尤其这烦闷是有关于Sameen Shaw的。
也许出个差换个心情会是好事,Root想,坐姿优雅地占据了整个舞台的中央,在Q and A环节里和不断发问的学生们斗智斗勇,侃侃而谈。
“嘭!”
会议厅的大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显然是被人一脚踹开的。这让Root的特工神经一阵猛跳,下意识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住面前的演讲台准备寻找掩体。但是下一秒,她看到冲进门的人是她在前一秒还在思念着的Shaw,而且是一身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也不敢奢求的白色西装打扮——即使是狼狈到难以直视的白色西装,左手攥着似乎不太妙的花束,右手提着几乎要赶上她身高的礼服袋,正在朝她的方向飞奔过来。
Root目瞪口呆,但是心脏却脱离控制地开始狂跳。
Shaw冲进会议厅的那一刻扫了一眼侧面的电子挂钟,血红色的数字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还剩下最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于是她暗自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憋足了一口气,大跨步地冲下台阶。
那个女人惊愕的脸看起来真是蠢死了。Shaw在心里对自己翻白眼,脚下一步三级台阶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也会陪着这群无聊的人类一起犯蠢——该死!这学校干嘛设置这么多又扁又宽又矮的台阶?!
Shaw花了一秒从会议室的安全出口闯进来,十三秒冲下总计一百一十级的台阶,又花了一秒的时间蹿上高台,一秒的时间把花和婚纱都搡在Root怀里,半秒的时间单膝跪在还没反应过来的Root身前,喘了口气,尽量清晰而带着句读地大声道:
“Samantha Groves,你愿意……”
“我的天呐……”Root的声音颤抖着,用白痴一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Shaw,打断了她的话并探手按在她额角,“Shaw,谁把你打坏了?”
Shaw愤怒地甩开她的手,“天呐,Root,配合一点,我快没有时间了,想问什么之后再慢慢问!——Samantha Groves,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噢杀千刀的上帝,没时间了,快,Root,你他妈的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他妈的当然愿意!”Root也吼回去,“但是你这是在他妈的干什么呢?!”
“闭嘴就说你愿意!”Shaw急赤白脸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黑色的绒布小方盒,用几乎扯烂盒子的粗暴动作从里头掏出了那个她画图纸画了三天三夜的玫瑰金螺旋形纽带婚戒,“算了反正你也说了愿意!”然后她粗鲁地扯过Root的左手,在电子钟那个代表着小时的前两位数跳转到11的前一秒把戒指套在了她无名指上。
十一点整,从Root那戒指的正面,螺旋纽带中央每一个交界处都亮起一个或两个圆圆的光点——隐藏式LED灯。
Shaw长出了一口大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她在看见Root少有的愚蠢表情后禁不住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示意Root自己去看。
Root转了转手腕,眼睛跟随着LED灯的光幕痕迹和Shaw手指的方向向上看去。浅蓝色的光点凝成一句话,投影在会议厅空阔而漆黑的天花板上——
You are my best reward
整个会议厅沉浸在一片热烈而注定空前绝后的气氛之中。Root在热心的校内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到了后台,换上了那套折腾了Shaw和Harold好久的洁白婚纱。而Shaw因为执拗地拒绝别人的靠近,只在盥洗室弄干净了自己的脸,然后就跑到了会议厅中间唯一一条比较宽阔的阶梯上,双脚打开与肩同宽,双手背后,脊背挺直,面容严肃冰冷,一副军人派头地沉默站着。她身边直径五米没有任何一个人靠近,大家虽然相当High,却也都自觉地不去阻挡Shaw的视线——也许是不敢阻挡。
当Root在校内女性教授的搀扶下从后台入口走到讲台上时,Shaw确实在心里喟叹了一声,也确实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值了。
她太美了。
Root笑得完美无瑕——在Shaw的眼里。她就光站在那聚光灯底下,就性感又纯洁地想让她就地扒了她。
Shaw清了清喉咙,走到高台底下,伸手牵住Root戴上了白纱手套的手。
“Sameen,你还欠我一个解释。”Root在她的搀扶下跳下来,依在她怀里,在所有人欢呼大叫的背景下细细耳语。
“我不想解释。”Shaw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那至少把那句没时间说完的誓词说完?”Root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而且我刚才太感动,都忘记和你接吻了。”
难道不是因为没反应过来?Shaw在心里想,然后恍然大悟,噢,天才黑客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大脑也会宕机的。好吧。她妥协地撇了撇嘴,搂着Root一边朝那扇被自己踹到无法再关闭,被阳光的颜色填充满了的大门走过去,一边在她耳边用嘈杂背景下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Samantha Shaw小姐,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永远只跟我一个人上床,永远只给我一个人做各种牛排,永远不嫌弃我的肉酱意面,用你的整个余生让我发掘你其他蠢到爆炸的表情吗?”
Root瞪她,“十五分钟前你明明说的是Samantha Groves。”
Shaw撇嘴,“而十五分钟前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另外你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是Mrs.Shaw了,所以没区别。”
Root想了一下,“好吧,这个算你对。但是这个求婚词是什么?你不觉得这台词有点太混蛋了吗?”
Shaw坏笑,“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好了好了,Root,你愿意嫁给我吗?”
“噢,Sweetie,”Root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愿意嫁给你——真希望下辈子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再在求婚的时候因为赶时间而骂人。”
“是吗?我倒觉得这样挺带感的。噢对了,我还租了个教堂,你要是不介意,门口还有辆我抢来的SUV,咱们可以开着去,还有一点时间。而且我觉得你会喜欢那儿的。”两个人走完了整整一百一十级台阶,终于站在了阳光之下。
门外的阳光灿烂洒了满身。Shaw从来没有一次觉得阳光是一个这样好的东西,她也从来没有这么自豪过,就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疯了似的想要去跟Root求婚,但她还是跟着感觉走了,并且完美地做到了这一切。怀里和她一同被阳光温暖了的Root的体温就是最好的证明。
生活就是一坨屎,但是,感谢上帝,就像Reese说的,生活也的确给了她最好的回报。
*注释:
1.纽约三一教堂,位于曼哈顿下城区百老汇街,具体几号我忘记了,有兴趣的可以去查。
2.租用教堂一般要提前几月,遇到某些特别热门的教堂估计提前个半年大半年都是有可能的。这里的cool是双关,既指三一教堂外表cool(的确很酷!),又打趣说希望它不是一个那么热门的地方,(这样就可以少等几个月了)。
3.虽然我觉得没人不知道但是还是觉得需要再啰嗦一下。香槟玫瑰并不是纯白色的,大部分都是奶油色,看起来很好吃,花语是只钟情你一个。百合就不用我解释了哈大家都懂哈。
————电梯间————
财产共有后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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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的十四行诗•节十三
cp:林楠笙*蓝心洁。
剧版书版设定混用,如果两者都没有,则为私设。
【重要设定说明:林楠笙中弹与朱怡贞分开后,按书版并没有在香港码头短暂重逢,好几年都没有朱怡贞的任何音讯,默认对方可能死亡。
而林楠笙入行后的重要时刻,几乎总有蓝小姐的身影。尤其是中弹之后的好几年时光,蓝小姐是一直陪伴林楠笙的人,从重庆到上海。】
节十三·梦复梦醒长留醉
(一)
蓝小姐是在重庆电话班时期,发现自己竟然颇有枪械天赋,枪法很准。教官讲的课程,她不仅一听就懂,回去还能举一反三,甚至到后来,她可以自己改制枪支和弹药。
当然,这些琐碎的事情她也没和别人提过,只有林楠笙晓得,他的...
cp:林楠笙*蓝心洁。
剧版书版设定混用,如果两者都没有,则为私设。
【重要设定说明:林楠笙中弹与朱怡贞分开后,按书版并没有在香港码头短暂重逢,好几年都没有朱怡贞的任何音讯,默认对方可能死亡。
而林楠笙入行后的重要时刻,几乎总有蓝小姐的身影。尤其是中弹之后的好几年时光,蓝小姐是一直陪伴林楠笙的人,从重庆到上海。】
节十三·梦复梦醒长留醉
(一)
蓝小姐是在重庆电话班时期,发现自己竟然颇有枪械天赋,枪法很准。教官讲的课程,她不仅一听就懂,回去还能举一反三,甚至到后来,她可以自己改制枪支和弹药。
当然,这些琐碎的事情她也没和别人提过,只有林楠笙晓得,他的太太是个有本事的,还曾经调侃蓝小姐居于后宅是屈才了,若被人慧眼识珠,假以时日,定是位名声远播的枪械大师。
说这些话时,两人不过是寻常闲聊,谁都未曾想过,有一天蓝小姐的用枪能力真的派上了大用场,在一次可以左右中国命运的行动中。
1948年11月1日下午三点半左右,蓝小姐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地走上汇达公司的天台,她满脸从容淡定,任谁都不会想到,在她肩上的布包里,装着一把毛瑟98K、一支手榴弹和一把改装后的大威力勃朗宁。
在此之前,她按照林楠笙的要求,给各家报社媒体打了电话,谎称今天下午四点,汇达公司对面的仙乐斯舞厅将有一桩桃色纠纷。
而她,会在下午四点,准时打中仙乐斯门口上方的吊灯。
蓝小姐在锁好通往天台的大门、蹲在角落组装那支98K时,仍不知林楠笙的真正意图。她有些怕,手也在微微发抖,心中七上八下,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也为了更好完成任务,蓝小姐在约定时间到来前,将天台各处查看一番,最后选中了视野更好的白色塔楼。
她将枪架在栏杆缝隙间,借着瞄准器看到了下方的林楠笙。
蓝小姐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一些,一只手忍不住搭在肚子上,露出些微笑意。
她低头看了眼表,指针已经走到了四点。
蓝小姐将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和缱绻暂时压下去,转换枪口方向,微微眯眼,整个人迅速平静下来,扣动了扳机。
“嘭哐——”吊灯应声而落。
下面的街道一片喧哗,无数隐藏的特务纷纷而出。
蓝小姐仿佛瞬间惊醒,从古井无波的状态中走进现实,她看着下方沸反盈天的枪战和混乱,心脏嘭嘭嘭跳到嗓子眼,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参与一桩极为危险的事件,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那身处局中的林楠笙,会安全吗?
蓝小姐脑子乱嗡嗡的,念头千回百转。慌乱之中,在拆卸狙击枪时,她不慎碰落了天台上的碎瓦片。
那一刻,蓝小姐嗅到了曾经闻过的死亡气息。
没多久,汇达公司天台上的白色塔楼里,爆发出一声巨响。
冲天火焰卷动着喷向天空,没多久又消散,留下黑漆漆的残墙破瓦。
(二)
林楠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直到深夜躺在主卧的大床上,他的思绪仍停留在白天那场亲眼所见的爆炸中。
火焰与巨响是那样清晰,与老纪身中数弹的场景交相映衬。
行动队前去勘查现场的人说,死在汇达公司天台的应该是个女共党,整个人都炸碎了,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女共党。炸碎了。林楠笙听到这六个字的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可笑和悲凉,他死死地攥住手中的墨镜,才不至于在虎狼环伺间失态。
无人联想到,那个被定义为“女共党”的死者,可能是他林楠笙的太太。
蓝小姐一生未投身任何一个组织,她也显然将林楠笙托付任务前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没有让别人看见她的脸。
林楠笙觉得自己应该是感激的,他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无可奈何中,将千钧重担托付给蓝小姐,蓝小姐让他放心,真的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可林楠笙还是无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恨意。
他还记得,就在今天上午,蓝小姐在离开站里之前,习惯性地拂去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抱一抱他,却停在了肩头。
林楠笙看她,眼神里有难以言说的舍不得,低声问,你怎么不抱抱我?
蓝小姐笑了一下,说,不抱了,留个念想,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林楠笙说,好。
然后在下午,他目睹了一场白日焰火。
林楠笙摊开手臂,摸索着往常本应睡在他身边的人,现在那个位置一片冰冷。
他怔怔地瞪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嘴里还残留着红烧肉的香味,和着眼泪的苦涩。
田妈说,那是太太一早就做好的,全是先生爱吃的菜。
林楠笙闭上了眼睛,他翻了个身慢慢蜷起身体,寂静的夜色中传来细微的呜咽。
(三)
林楠笙做了个梦,梦里白色塔楼再次从他眼前爆炸。
他忍着悲痛见到用老纪和蓝小姐的牺牲换来接头机会的荣将军,成功拿到情报后,立即赶往此前意外知悉的朱怡贞备用站点。
可是,朱怡贞并不相信他,那一刻林楠笙简直怒从心起。
他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吼,今天你必须把这个情报发出去!为了它,老纪牺牲了,我的妻子也被炸成了碎片,我用不了多久也会暴露,而你,还在浪费时间!
他把枪扔在朱怡贞眼前,举起双手转了一圈,冷着脸说,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现在就向组织查证我的身份,代号“邮差”。
朱怡贞神情复杂,但仍谨慎地进行核实,好在他们足够幸运,最后顺利将淮海战役的关键情报传递出去。
朱怡贞明确了他的身份后,态度好了不少,也及时安排后续撤离工作。
她启用紧急通道,安排一个交通员护卫林楠笙从水路撤离,自己则快速进行其他联络站的转移工作,因为整个上海区的地下党都已经处于可能暴露的巨大危险中。
林楠笙不清楚上海区的地下党后来怎么样了,因为他在撤离中不幸受伤,随同的交通员直接牺牲。
他昏迷了很久,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叫斜塘镇的地方,成了一名教书先生。
又过了几个月,上海解放,组织找到了他,并且告诉他,上海区的地下党整体安全,朱怡贞也回到了解放区工作,并且,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蓝小姐还活着的事实。
林楠笙欣喜若狂,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高兴了,行尸走肉的人生,仿佛一下子重新焕发出生机。
他奔跑着去见蓝小姐,他的林太太。
他跑了很久,跑过了整个斜塘镇,在不远处的青山上,见到了一座青石碑。
上面无名无姓,小小的土包上,长着几根青草。
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嘴唇都在哆嗦,红着眼睛手指颤抖地扭头问,“这是谁?”
站在一旁上了年纪的老政委眼含悲悯,“这是蓝小姐,她生得普通,活得精彩,死得壮烈,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
林楠笙揪住他的领子,嘶吼中落泪,“你骗我!你告诉我她活着!”
老政委并不生气,叹着气拍拍他的肩膀,“楠笙,你过于伤心,听错了。”
“蓝小姐,已经牺牲了。”
(四)
林楠笙一口气上不来,心悸难忍下自噩梦中惊醒,张嘴吐了血。
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肺部好像破旧的风箱呼啦呼啦响。
恍惚间耳畔传来熟悉的责怪,“林楠笙,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药?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蓝小姐?……心洁?”林楠笙扭头看向房门,又环顾四周。
什么都没有,黑夜深沉,万籁俱寂。
林楠笙自嘲地摇摇头,擦干嘴角的血迹,下床去找药。
他将杯中水饮尽,径自来到客厅一隅坐下,再也不愿回到卧室。
那里面有太多蓝小姐的气息,时时牵动他的情绪,不利于天亮时那场会面。
他的确在不惜一切代价地努力完成任务,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让任务失败,他自己更不行。
林楠笙强制放空自己的大脑,他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睛充满红血丝。
第二天早上,林楠笙没事人一样吃完田妈做好的早餐,随即给后者放了一周的长假,理由是他和蓝小姐要出去访朋友,最近都不会在家。
田妈诶诶答应着,临走时眼睛有些湿润,和林楠笙说了一句,“先生,你和太太出去玩,要保重身体。”
她或许已经察觉了什么。乱世中的人,总是更加敏感。
林楠笙谢过她的好意,鼻子一酸,又立刻压下去。
午后,他走入天蟾舞台,当天京沪卫戍司令部包场了这家戏院。
在无人察觉中,林楠笙扮成工作人员,顺利和潜伏在国防部高层的荣将军接头,接过一个火柴盒,里面藏有淮海战役的重要情报。
他从后台重新换回军装,回到自己座位时,不知谁点了一出《桃花扇》的折子戏,正在咿咿呀呀唱着。
林楠笙不由自主回想起和蓝小姐听这出戏时的情形,直到那句“徘徊久,问桃花昔游,这江乡,今年不似旧温柔。”唱出,林楠笙再也受不住似的起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戏院。
外面街道繁华依旧,林楠笙的眼中处处是蓝小姐的影子。
他们曾一起逛街,一起挑衣服买首饰,一起吃过街边的卤煮,一起品尝拐角店铺的蛋糕。
林楠笙捂住心口,近乎狼狈地转进一条无人的巷子,摘掉墨镜,无声痛哭。
他倚着墙给了自己一分钟的放纵,再戴上墨镜时,又恢复成那个严肃冷静的军官,快步向家里走去。
他需要马上换装,将刚刚获取的重要情报,尽快交给上海区地下党的信息中转负责人——朱怡贞。
只有她那里才有发报机,才能把情报迅疾送回延安。
不过这一去,林楠笙必然暴露,再没有回头路了。
他心不在焉地想,那也不算什么事。
(五)
林楠笙踏上门厅脚垫的那一刻,猛然警觉。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随后掏出了枪,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不是错觉,楼上真的有声音!
他端起枪缓慢上楼,楼上那人似乎也被惊动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楠笙就在极度紧绷的情绪中,和走到楼梯口的蓝小姐四目相对。
逍遥
-流水账预警
周涛会发微信嘲笑董卿,董瓜即呵爱瓜护瓜哈哈哈哈小朋友们真可爱。
董卿会发微信讽刺周涛,小姑娘们掌声响起唱得不错啊果然饭随偶像。
这是2017年。
但她们怀念2014年,她们,董卿和周涛。
总是一问一答,总隔着15个小时的时差,尴尬尽数消弭,把对方当成树洞,平和就是主旋律。
这是董卿和周涛之间难得的平和。
董卿把一切苦痛与折磨放纵在加州的阳光下,正午时分艰难得咽着并不合口的饭菜,给周涛发着长长的消息。
只有这样,窗外阳光灿烂,孤单寂寞的人才不会忍不住哭出来。
其实是,午夜坐在地板上,董卿抱着自己哭时,泪水汹涌至世界模糊。
周涛总在十五个小...
-流水账预警
周涛会发微信嘲笑董卿,董瓜即呵爱瓜护瓜哈哈哈哈小朋友们真可爱。
董卿会发微信讽刺周涛,小姑娘们掌声响起唱得不错啊果然饭随偶像。
这是2017年。
但她们怀念2014年,她们,董卿和周涛。
总是一问一答,总隔着15个小时的时差,尴尬尽数消弭,把对方当成树洞,平和就是主旋律。
这是董卿和周涛之间难得的平和。
董卿把一切苦痛与折磨放纵在加州的阳光下,正午时分艰难得咽着并不合口的饭菜,给周涛发着长长的消息。
只有这样,窗外阳光灿烂,孤单寂寞的人才不会忍不住哭出来。
其实是,午夜坐在地板上,董卿抱着自己哭时,泪水汹涌至世界模糊。
周涛总在十五个小时之后才会回董卿的信息,字字句句,依稀当年掏心掏肺无微不至的样子,而这些回信要再等三个小时才能被她看到。
国内的凌晨三点到傍晚六点,董卿从来不问周涛为什么要斟酌那么久。就像周涛也从来不问她为什么只在加州的正午十二点发来消息。
她们无能为力。
她们只能这样,艰难得留存下来一种一来一往的模式,查着对方城市的天气,算着时差,斟酌辗转,既发不出一句关心,也发不出一点私心。
这时候就显得格外有默契,她们比任何正大光明的时候都要默契——这共同让开的一步,生活终于顺遂而安稳——没有谁有资格,讲资格。
她们告诉自己,退开了,对方就顺遂了。
董卿会心疼周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如既往,惯着而已。
周涛会心疼董卿,什么都藏起来,总是讳莫如深,不言不语。
董卿明了自己所有不能言说的感情,明知不可为却纵容着越陷越深,总算下定决心在悬崖边停住,但也仅仅只是停住,退一小步,临渊而立,风刀霜剑。
她其实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险些将自己瞒过去的那种好。
当站在了一个损友的位置,董卿怼天怼地就怼成了习惯,节目上怼朱军怼小撒那都是顺便,主要还不是为了能坦荡得嫌弃周涛这里那里,借此表达微不足道的一点关心。
从后辈到仰慕者,董卿只用了一瞬。
对于来自周涛的关怀,董卿有多渴慕享受,就有多怨念憎恨。
2004年,青歌赛之前,董卿第一次造访周涛家,为取经而来。
没成想,正襟危坐拿着纸笔想要记下洋洋洒洒千言书的董卿,却被领进了卧室。
衣橱拉开就是另一个世界了,一柜子流光溢彩的礼服,半透明的防尘袋都压不住的那种光彩。
周涛扶着衣架一件件点过去,这几件,春节元宵中秋国庆晚会的礼服,那几件,各类大赛颁奖晚会的礼服。
一件礼服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故事,防尘袋上马克笔标着日期地点和场合,周涛一一说过去,专注而动人,絮絮而谈,不论那故事多么得曲折离奇,最终在周涛这里,都成了波澜不惊的小插曲。
董卿最初还看着礼服,仔细辨认防尘袋上的字迹,渐渐得,就偏头看周涛去了,想,朱军说周涛话痨是真的,可朱军说周涛有魅力也是真的。
那时,她还不懂朱军说的,周涛这个人啊,最懂断舍离。
到末了,周涛从底层翻出一件文化衫,靠着衣柜面向董卿抖落开,褪了色的红,似垂暮美人揽镜自照打翻了一桌的脂粉,混着泪水晕染成过往的那种红。
董卿觉得这个比喻来的不可思议又不可理喻。
而周涛同她说,这件文化衫啊,送给你了。
就是这一瞬了。
周涛提到了98年抗洪赈灾义演。
她说,急难险重,扛过去了,你就是腕儿了。
后来,董卿的2004年,就成了她职业生涯中不能不说的转折点。
她不知该庆幸自己一场场扛下来了扛过去了,还是该感激已经亲历见证过一次关键节点的红衬衫。
就像她不知道是要因为想念所以亲近,还是要因为尴尬所以疏远。
董卿是一个仰慕者,亲近了会觉得难过的仰慕者,退开那一点点尴尬的距离又被她仰慕的那个人哄着捧着拉回来的仰慕者。
从仰慕者到损友,董卿用了四年。
到2008年,她才找到了站在周涛身边最合适的位置,损友,最佳损友。
却忘了,所有旧知己,在最后,都变不到老友。
董卿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说自己泪点低,笑点低。
可她哭着哭着,压到了情绪的边缘了,冷漠的高墙竖起,面部肌肉除了说话就没办法表达任何情绪了。
周涛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能忍,能抗。
可她忍着忍着,做足了心里建设的防御机制,一旦被戳中软肋,那一瞬眼泪是控制不住的情绪也是控制不住的。
外人说她们像得很,说的都是假话。
董卿说她们不像,说的也都是假话。
她心知肚明,她们不仅像,而且很像。
就算人与人生而不同,但她们,也算是渐渐相似了。
地震赈灾募捐晚会,这才是董卿08年最深刻的回忆。
举着话筒采访时,介绍说这是我们老中青三代艺术家的代表,董卿没想过,过许多年,会听见另一个人说,我们老中青三代主持人。
站在人群中合唱那一首《世界需要热心肠》时,董卿没想过,另一个人十年前穿着那件红色文化衫,也拍着手唱过同一首歌。
听见周涛捧着文件夹讲故事带着哭腔清唱一句“祝你生日快乐”时,董卿没想过,她随口一提,另一个人就给她唱了八年的《生日快乐歌》。
后来朱军一句玩笑话,董卿才后知后觉,有些事情,从这一年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
爱的奉献募捐晚会,启航2014,16年百花迎春,在可以的时候,董卿上台,都是习惯而自然得挨着周涛站的,又往往还没有站定,两个人贴着的手臂中间,总是会插进别人。
同台不隔人是梦,但等到真的发生了,那就是天翻地覆,连梦都是奢望。
从损友到陌生人,董卿又用了四年。
这四年中,2010如梦如幻,如泡影,在记忆中都算不得真实了。
董卿拉着周涛去郭培那儿试春晚礼服。
以一个损友的身份,跟在周涛身后念念叨叨,威逼利诱——试礼服这种事情,你陪着我才能安安心心试呀。
周涛捋顺手头的文件,紧急的不紧急的,重要的不重要的,摇头叹气。
“你不是天天嘲笑我衣品不行吗,还拉我一起试礼服?”
董卿不会说自己的心思,那一套琢磨了许久,压着郭培赶工的旗袍,总归是想让周涛先看看的。
绿色旗袍上身,细节层次分明,董卿手抚上左肩,滑至腰间,说不出的欣喜,喊郭培。
“你看,我像不像新娘啊?”
郭培按着她的雀跃,拿着片叶子在她身前比划,被传染得笑了也不抬头,喊还在更衣室的周涛。
“周涛你来,听听,这姑娘说自己是新娘子呢。”
周涛着一身红,款款走出,站定了上下瞧过,笑着答。
“多好看的新娘子,恨不能立时娶回家呢。”
说来玩笑,可惜了玩笑。
董卿低头,扯着郭培的手摆叶子,终于稳妥了,皱眉,给郭培出难题。
“你信不信,这个颜色再深一点,会更好看。”
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
这样主持春晚,岂不是,盛世欢腾举国同庆,大婚一场。
可这样站到了12年,舞台就空了。
启航2012,红蓝相宜;香港回归,同进同出。
可最重要的场合,明明该是周涛一直一直站下去的那个舞台,突然就只剩董卿了。
一年前的春晚,周涛挥着手说,让我们相约明年再见,明年却没有再见。
《我要上春晚》特别节目,周涛出场,问,我要上春晚你看行不行?全场高呼三声“行!行!行!”,谁还能不让她上春晚啊。
周涛自己。
董卿手抖了。
而她希望没有人看到。
该学着做个普通同事了。
董卿迫不及待得逃离,想要逃开周涛身边的舒适区,她不自在,她别扭她难受,可周涛却顶着这种不自在这种别扭这种难受,一步一步靠近。
周涛讲着各处搜刮来的段子,想消弭这种不自在,可董卿不让她如愿。
那周涛就只好,静静得陪着了。
这算哪门子的普通同事。
成为陌生人只需要一个契机,可能只是一篇日记。
比如说启航2014,机缘巧合,董卿见到了香香,读完了香香正在写的日记。
——妈妈正在忙工作,妈妈穿的红衣服和卿姨穿的蓝衣服真好看。
——虽然妈妈工作再忙,周末也会在家,陪我和爸爸,还会做一桌子好吃的。
——我还有一个愿望,希望妈妈能和我们一起去野餐。
“卿”字和“餐”字是用铅笔写的拼音,香香趴在董卿膝头,腼腆得撒娇:“卿姨你教我写字嘛。”
董卿摸着香香软乎乎的头发,台本翻过来,一笔一划写着字儿,心如死水,不去问香香你爱爸爸妈妈吗,也不问她你爸爸呢。
倒是香香,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得说话。
“卿姨,你穿这件衣服跟我妈妈真搭。”
“卿姨,我好喜欢你的。”
“卿姨,你怎么都不来我们家玩儿了呢?”
“卿姨,你一个人主持春晚害怕吗?”
董卿不答,工整写好的两个字递给香香趴着描,笑得温婉。
旁边有文艺界前辈路过,见董卿对着个孩子笑得春暖花开,开玩笑:“小董,你家孩子?”
董卿摆摆手,讨饶得笑,前辈也就摆摆手离开了。
再后一次彩排时,才知道,香香拽着自己说话时,周涛的台本加了两句串词。
——我们是从13走到14,它的谐音就是一生一世。
董卿抓着话筒,很用力,用力到手又在发抖,才颓然放开。
1314,一生一世,等过了这一夜,就走吧。
从此陌路,多好。
回到2014年,那是她们最波澜不惊的一年了。
跟老白通电话时,老白沉默许久,突然提起周涛。
——周涛缺朋友吗?周涛缺时时给她找不自在的朋友吗?周涛会绞尽脑汁逗每一个朋友吗?董卿,你……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你们有空谈谈?
董卿也沉默,为周涛的一无所知一无所觉而沉默。
良久才说:“老白,我现在很逍遥。”
深夜痛哭,也逍遥。
多情太招摇,长情催人老。
痴情人肠断,无情最逍遥。
董卿的故事也就说到这里了,等她回国,就是无情也逍遥。
她曾经有许多问题,最后都放弃去询问她挂念了经年的人。
所以她错过了周涛的挣扎。
又或者,整整一年跨着时区的交流,董卿终于想明白,她还是来的太晚,晚到逼得周涛爱人而不自知,只知道给予各式各样的关心与爱护。
相逢太晚,爱难得,知道什么是爱,更难得。
周涛怎么可能不爱董卿?
周涛一直在凭着本能,不想让董卿不开心。
刨除掉一切为了自己职业生涯规划的考虑,调去奥组委,转回央视,离开春晚,回到春晚,不停得转身,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消融她们相处时那几乎不能察觉的坚冰。
可周涛不自知。
直到16年春晚网络之火燎原而起,直到16年春晚彩排时看见董卿放松的笑容。
恍然梦醒,逝者不可追。
一个人离开了春晚舞台,另一个会控制不住得手抖。
一个人控制不住得手抖,另一个下基层会停下脚步,
一个人年复一年,说着自己喜新厌旧,却换不下用了多年的小蜻蜓和包。
另一个离开央视,全国各地到处奔波,过着一个人的纪念日怀念却不见。
中国中央电视台。
中国中央电视台。
董卿收拾东西时,再翻出那件红色文化衫,看着那红,就能想到一个时代的开始和一个时代的结束。
还想起那句长长叹息着念出的诗。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