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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峥嵘×陈都灵 03 欲火

清晨六点十七分,陈都灵的指尖触到床单褶皱时,惊觉身侧的温度早已散尽。床头的薄荷香薰还在散着尾调,混着未关严的窗缝漏进的晨雾,将枕畔那封信熏得潮乎乎的。她认得那是温峥嵘常用的亚麻信纸,连折痕都像极了对方批改剧本时画批注的弧度。

 

“谢谢你都灵,但也对不起”钢笔字在晨光里洇着冷灰,最后那个句号洇成小团墨渍,像极了昨夜温峥嵘低头时耳后的那颗痣,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陈都灵捏着信纸的手发颤,忽然注意到信封角落粘着片干枯的茉莉花瓣——是上周她们在片场共享的那杯茉莉冰茶里的,当时温峥嵘笑着说:“花瓣沾在你睫毛上,像小蝴蝶。”

 

植物园化妆间的百叶窗斜切着晨光,陈都灵对着...

清晨六点十七分,陈都灵的指尖触到床单褶皱时,惊觉身侧的温度早已散尽。床头的薄荷香薰还在散着尾调,混着未关严的窗缝漏进的晨雾,将枕畔那封信熏得潮乎乎的。她认得那是温峥嵘常用的亚麻信纸,连折痕都像极了对方批改剧本时画批注的弧度。

 

“谢谢你都灵,但也对不起”钢笔字在晨光里洇着冷灰,最后那个句号洇成小团墨渍,像极了昨夜温峥嵘低头时耳后的那颗痣,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陈都灵捏着信纸的手发颤,忽然注意到信封角落粘着片干枯的茉莉花瓣——是上周她们在片场共享的那杯茉莉冰茶里的,当时温峥嵘笑着说:“花瓣沾在你睫毛上,像小蝴蝶。”

 

植物园化妆间的百叶窗斜切着晨光,陈都灵对着镜子调整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忽然在镜片倒影里看见走廊尽头那熟悉白色身影。她转身时,睫毛扫过百叶窗的缝隙,将那抹月白色裁成细窄的光带——温峥嵘穿着一条真丝连衣裙,裙摆绣着细密的铃兰花,纤瘦的肩胛在雪纺面料下起伏,像支振翅欲飞的蝶。

 

那道身影在真丝裙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瘦弱,袖口滑下时露出腕骨凸起的弧度。陈都灵记得昨夜替这人盖毯子时,掌心触到的脊椎凸起也是这样清瘦,此刻透过百叶窗的格纹望去,温峥嵘的裙角被穿堂风掀起半寸,脚踝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像那一晚的证明

 

导播在耳麦里催促:“温老师已经到后台了。”陈都灵指尖的口红在唇角晕开小团嫣红,忽然想起信里那句对不起,光在温峥嵘发顶织出金斑,她的背影被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条纹,让陈都灵看的痴迷

 

直播镜头扫过热带植物区时,陈都灵踩着蓝花楹落瓣走向中央花台。温峥嵘转身的刹那,月白裙摆旋出温柔的弧度,腰间收束的细带将身形衬得愈发单薄。陈都灵忽然想起剧本里被划掉的那句台词:“你站在光里,像幅会呼吸的画。”此刻这人眼中映着温室的绿萝,却在看见她时,睫毛轻轻颤成一片阴影。

 

“《雁回时》的核心是‘错过’。”温峥嵘的声线裹着晨间露水般的清冽,却在看向陈都灵时,睫毛轻轻颤动,陈都灵攥紧话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在主持人起哄“提前来个剧中拥抱”时,看见温峥嵘张开双臂的瞬间,眼底闪过的痛楚与隐忍。

 

温峥嵘的怀抱比记忆中更轻,真丝裙摆蹭过陈都灵的膝盖,带着雪松香的气息将她裹住。这个拥抱却僵得像剧中程式化的肢体语言,陈都灵听见自己的声音闷在对方锁骨处:“温老师抱得很专业。”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一颤,却在镜头移开的刹那,听见温峥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都灵,别这样……”

后台的更衣间飘着淡淡雪松香,陈都灵追上时,温峥嵘正对着镜子调整腰带。月白真丝裙在她腰间折出优美的弧线,陈都灵想起昨夜替她盖毯子时,指尖抚过的脊椎凸起,此刻正被布料温柔包裹。“专业演员连拥抱都要计算呼吸频率吗?”她的声音撞在衣架间,惊起几枚尘埃在光柱里浮沉。温峥嵘的手指在腰带上顿住,指节因用力泛白,却仍是沉默。

 

“你说续集讲‘重逢’。”陈都灵上前一步,裙摆扫过满地碎发,“那你告诉我,重逢时连拥抱都要戴着面具,算什么重逢?”温峥嵘猛地转身,撞上她泛红的眼眶,喉间泛起一阵苦意——今晨她在玄关停留的二十分钟里,听见陈都灵在睡梦中呓语,尾音带着委屈的颤音

 

温峥嵘转身时,光影在她脸上游走,睫毛下的阴影忽明忽暗。陈都灵看见她喉结轻颤,忽然想起昨夜这人发着烧时,攥着她的手呢喃“别走”的模样——那体温灼人地烫,却让她贪心地想永远捂在掌心里。

 

“我比你大十岁。”温峥嵘的声音低下去,裙角被空调风吹得轻晃,“你该有更明亮的未来,而不是困在……”“困在你这里?”陈都灵打断她,忽然伸手扯住对方腰带尾端,用力一拽。温峥嵘踉跄着撞进化妆台,身后的粉饼盒滚落,在地面碎成银色星芒。陈都灵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睫毛上还凝着未落下的泪珠:“那你呢?困在自己画的牢笼里,就快乐吗?”

 

温峥嵘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看到温峥嵘这副模样,陈都灵的情绪瞬间爆发,她流着眼泪愤怒地嘶吼:你把我当什么了?那晚算什么?温峥嵘被陈都灵的样子吓到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陈都灵哭她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看着眼前的人温峥嵘不听使唤的抱住了陈都灵,似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抚慰陈都灵心中的委屈,温峥嵘轻声安慰:“都灵,对不起,是我不好。”感受着她身体的炙热温度和熟悉的体香,心中的躁动欲火油然而生,不受控制的吻上了温峥嵘的唇

___ Alone゜

禁腐

苗贵妃X阮惜文

纯💛

ooc 纯为了满足我这个bt👉🏻👈🏻


“这么重要的日子,贵妃娘娘不去宫宴,反而和阶下囚在地下室厮混?” 



雍容的女人渐渐走近,近到她身上的热量传过来,近到那眼睛像是大海一样倒映进她的眼中,那风平浪静的海面逐渐泛起狂涛骇浪,苗倾砚一字一句地说:“宫宴随时可得…可你…”苗贵妃上前,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阮惜文的睫毛轻轻颤动,却始终没有避开那几乎要灼伤人的目光。苗倾砚指尖悬在她侧脸那颗痣上,像利刃悬在丝绢,稍一用力便会割裂这脆弱的平衡。

青砖缝里渗出的寒气爬上阮惜文单薄的脊背,苗倾砚指尖的玫瑰膏子在地牢石壁...

苗贵妃X阮惜文

纯💛

ooc 纯为了满足我这个bt👉🏻👈🏻


“这么重要的日子,贵妃娘娘不去宫宴,反而和阶下囚在地下室厮混?” 



雍容的女人渐渐走近,近到她身上的热量传过来,近到那眼睛像是大海一样倒映进她的眼中,那风平浪静的海面逐渐泛起狂涛骇浪,苗倾砚一字一句地说:“宫宴随时可得…可你…”苗贵妃上前,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阮惜文的睫毛轻轻颤动,却始终没有避开那几乎要灼伤人的目光。苗倾砚指尖悬在她侧脸那颗痣上,像利刃悬在丝绢,稍一用力便会割裂这脆弱的平衡。

青砖缝里渗出的寒气爬上阮惜文单薄的脊背,苗倾砚指尖的玫瑰膏子在地牢石壁抹出一道胭脂痕。那是岭南巡抚上个月进贡的珍品,此刻正融在阮惜文锁骨处,烫出一片红痕。



“那年你及笄,我们躲在绣楼分食玫瑰酥。”苗倾砚的赤金护甲勾断一串珍珠纽,阮惜文中衣领口顿时豁开,“你说将来要嫁个肯为你栽满院玫瑰的郎君。”翟衣广袖拂过青紫勒痕,“结果就嫁了个七品编修…”



阮惜文别过头,腕间麻绳在旧伤处磨出血珠。那盏掺了蒙汗药的杏仁茶,还是用她们少时共用的青瓷盏盛的。



“看我过的不好…你很开心吧,可惜我身子不便…不能给你下跪,否则你更要沾沾自喜…洋洋自得了。”沙哑的尾音被手掌捂住,玫瑰膏子的甜腻钻进鼻腔。



苗倾砚的九鸾金步摇垂珠扫过她眼睫,像极了十四岁那年春雨中的柳丝。那时她们共撑的油纸伞跌进泥潭,两个少女在雨中笑得直不起腰。如今这双染着凤仙花汁的手,正将她的中衣系带缠在铁栅栏上。



“你可知这地牢在何处?”苗倾砚忽然轻笑,将浸湿的帕子敷在她脚踝磨伤处,“就在我们旧时玩耍的阮府西厢房底下。”冰凉指尖划过腰间胎记,“你出嫁那日,我在这里听着头顶的喜乐,亲手挖穿了地砖。”



更漏声自头顶传来,混着隐约的丝竹乐。



“你究竟要什么?”她看着儿时为她偷糕饼的姑娘,此刻正用御赐的缠枝剪绞碎她袖中帕子。帕角绣着歪扭的"砚"字,是苗倾砚十二岁初学女红时的杰作。



金丝楠木梳划过阮惜文散乱的长发:"那年你说要为我梳一辈子头。"象牙梳齿卡在打结处,"现在换我替你梳。"发丝断裂的轻响中,她突然哼起幼时的采菱歌,走调的音节惊飞梁间夜蝠。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晃动声,伴着的,似乎是女子的低声呜咽…


——————

小鱼干

陈都灵x温峥嵘母女组。

陈都灵被温峥嵘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时候,对一切都充满敌意。在那里被人嘲弄戏耍养成了小狼崽一样性格,见着陌生人就嘶牙。

“妈咪,可以再说一遍你把我从那里带回来的故事吗?”陈都灵幼小温软的身体紧紧抱住温峥嵘,让人心都化了。

“当然啦。我第一次见到小宝的时候,你一个人站在水池边,瞪着那个拿着小石头的小男孩。”温峥嵘看着陈都灵水润的眼睛,两个人的额头贴近,蹭了蹭女儿的脑袋。“你看见我过来了,你立马飞奔过来紧紧抱着我不让妈咪走呢!还哭着说要妈咪,不要妈咪走。”

“我记得!然后妈咪就把我抱起来赶走了那个坏人!他总是欺负小宝。”委屈巴巴的,温峥嵘拉开了点距离,用食指刮了刮女儿挺翘的鼻尖。

“所以小宝最...

陈都灵被温峥嵘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时候,对一切都充满敌意。在那里被人嘲弄戏耍养成了小狼崽一样性格,见着陌生人就嘶牙。

“妈咪,可以再说一遍你把我从那里带回来的故事吗?”陈都灵幼小温软的身体紧紧抱住温峥嵘,让人心都化了。

“当然啦。我第一次见到小宝的时候,你一个人站在水池边,瞪着那个拿着小石头的小男孩。”温峥嵘看着陈都灵水润的眼睛,两个人的额头贴近,蹭了蹭女儿的脑袋。“你看见我过来了,你立马飞奔过来紧紧抱着我不让妈咪走呢!还哭着说要妈咪,不要妈咪走。”

“我记得!然后妈咪就把我抱起来赶走了那个坏人!他总是欺负小宝。”委屈巴巴的,温峥嵘拉开了点距离,用食指刮了刮女儿挺翘的鼻尖。

“所以小宝最喜欢妈咪了对不对?”

“嗯!”陈都灵用软乎乎的小脸贴了贴。“小宝一辈子都会保护妈咪的!”

主门推开,正在闹离婚的丈夫回来了。喝的醉醺醺的,陈都灵炸毛似的从温峥嵘身上跳下来,死死的盯住男人的一举一动。“你回来干什么?”温峥嵘抱住女儿,安抚的顺了顺她的后背。“赔钱货领回来也终究是赔钱货!生不出孩子的赔钱货!”

陈都灵挣开温峥嵘,跑过去狠狠咬住男人的腿,被一把甩开,撞在茶几边上。

“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温峥嵘流着泪怒吼。把女儿扶起来带去了医院。

陈都灵后脑勺泹泹流血,温峥嵘泪流满面“小宝,小宝对不起…”

“妈咪…小宝会永远保护你的…小宝永远也不离开你。”

温峥嵘以为是小朋友的玩笑话。小朋友最喜欢说永远。仿佛只要许诺了这个誓言永世不变。但她忘了,小孩最天真,也最信守承诺。

陈都灵从小到大,日记本记录最多的就是妈咪。

“好爱妈咪。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妈咪为什么总是哭,我不要她伤心。”


“妈咪身边的男人是谁,不是说只喜欢小宝吗”


“妈咪,我爱你。为什么不看我。”


“妈咪。想亲妈咪。”


小兔子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从小时候的崇拜,到现在的渴望。梦里是妈咪,和妈咪接吻,也陪妈咪看海。

在无数次亲昵的碰鼻子嘟嘴亲吻时,陈都灵没有忍住真的吻了上去。唇贴着唇,一秒就分开了。温峥嵘一脸错愕,只以为是不小心。

夜晚,月光从窗户洒落进来,柔和的光线渗进来,睡眠轻的温峥嵘感觉到有人打开房门,坐在了床侧边。

有人吻了她的侧脸,她感觉到一滴泪落在了她的脸颊。淡淡的香味传来,是陈都灵的味道。

缓缓睁开眼,手抚上小宝的眼尾为她拭去眼泪。

“妈咪,我爱你。对不起,今天我是故意吻你的。”

温峥嵘知道陈都灵。她只在自己面前流眼泪,也只为自己流眼泪。

布布

【庄寒雁x阮惜文】假如庄寒雁回到母亲被暗害当天


  

  

If线:再度见到母亲,化身粘腻阴湿小狗的庄寒雁暗暗发誓,此生绝不将母亲交予任何人之手。(偏阴暗黑化抢夺)

  

  

庄寒雁自幼便知晓母亲端庄华贵,乃是京城才貌双全的第一贵女,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弃她于千里之外的澹州。

  

她好不容易回到庄府,施计逼母亲现身。夜幕笼罩之下,母亲坐在轮椅上缓缓而来。

  

她脸上即便涂抹了惨白的胭脂,仍可见其肌肤下的沧桑。黑眉高挑,如血液般猩红的唇瓣,嘴角勾起的嘲讽,皆在默默告诉她,母亲在此处生活并不如意,恰似羊披着狼皮的伪装,竭力刺破敌人,只为护住自己。

  

庄寒雁恍然若失,几近落泪,原来母亲竟是这般模样,原来母亲的生活...


  

  

If线:再度见到母亲,化身粘腻阴湿小狗的庄寒雁暗暗发誓,此生绝不将母亲交予任何人之手。(偏阴暗黑化抢夺)

  

  

庄寒雁自幼便知晓母亲端庄华贵,乃是京城才貌双全的第一贵女,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弃她于千里之外的澹州。

  

她好不容易回到庄府,施计逼母亲现身。夜幕笼罩之下,母亲坐在轮椅上缓缓而来。

  

她脸上即便涂抹了惨白的胭脂,仍可见其肌肤下的沧桑。黑眉高挑,如血液般猩红的唇瓣,嘴角勾起的嘲讽,皆在默默告诉她,母亲在此处生活并不如意,恰似羊披着狼皮的伪装,竭力刺破敌人,只为护住自己。

  

庄寒雁恍然若失,几近落泪,原来母亲竟是这般模样,原来母亲的生活并不顺遂。

  

她与庄府的魑魅魍魉以及大理寺少卿傅云夕斗智斗勇,好不容易得到母亲的认可,进入蒹葭阁,又费些日子才让母亲敞开心扉、真心相待。

  

然而,这一切都被庄仕洋毁了……明明她已与母亲约定好,要一同开启新的美好生活……

  

明明她已计划好要守护母亲,让她此后的岁月顺遂安宁,无忧无虑……

  

明明母亲也已放下一切,重拾希望,愿意离开此处,去接纳新的世界…

  

正当她泪流满面,崩溃至极地抱住母亲的尸首,准备去同那狗父亲同归于尽时,一阵晕眩袭来,身子飘然落地。

  

即便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仍在想,此生她绝对不会放过庄仕洋,哪怕他是自己的身父,哪怕背负大逆不道的骂名,她也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再次醒来,泪水比睁眼更早出来,她恍惚地从洁净的床褥中爬起,一阵熟悉的掩唇笑声缓缓传入耳中。

  

姣好面容映入视线,庄寒雁满脸泪痕,冲向那人紧紧抱住,怀中满是那熟悉的熏香,冰冷而沉重。

  

她几近失声,仿佛从喉咙里挤出的涩然,“母亲!”

  

这一刻,她已不在乎这是否是梦境。

  

她拼命贴近,犹如捧着失而复得又复失珍宝。

  

难得见到寒雁酣睡,心情仍佳的阮惜文有些不知所措,她顾不上手中的拐杖,匆忙抱住人轻声问,“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怀中的人仿佛刚从水中出来,额头满是一绺又一绺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浑身滚烫如火炉。

  

“寒雁,你是不是不舍得离开,要不今日就不走了…”

  

阮惜文心疼得用帕子不停地轻抚。

  

许久之后,那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她抬起双眸,瞳孔和鼻尖泛红,眼中满是期盼、渴求与怯懦。

  

阮惜文浑身一颤,想着究竟是何人让寒雁变成这副模样。

  

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便是,傅云夕。

  

她涌起一股愤怒,她并不介意那人带着孩子,也愿意让女儿自行做主,但倘若他让寒雁如此哭泣,那便绝非良人。

  

庄寒雁用母亲的帕子擦拭着泪水,尽管心中仍然惶恐不安,但面容稍稍克制着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好心情,握住母亲温暖的手掌,目光不舍地离开母亲的脸庞,语气坚定。

  

“母亲,等会儿出府,你跟在我身后,由我来安排,可好?”

  

阮惜文一顿,随后微微点头。

  

寒雁早已不再是需要她在身前遮风挡雨的幼儿模样,她如今已成为凶猛的雌鹰,不仅能够保护自己,还能守住她。

  

庄寒雁垂下眼眸,唤来陈嬷嬷照看好母亲。

  

看到母亲无恙,她的理智逐渐回归,开始回忆起庄仕洋如此轻易写好和离书的原因,是他早就有了灭口的打算。

  

庄寒雁双手交叠于腹前,眉眼间毫无一丝情绪地迈出了府。

  

蒹葭阁中,雪花飘落。

  

陈嬷嬷端着茶具,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天空。

  

“主母,这雪越来越大了,还是先进屋喝口热茶吧。”

  

阮惜文拄着拐杖,脚下的实感,让腿部传来一阵酸涩和肿胀的感觉。

  

她低着头轻轻跺了跺脚,她能感知到。

  

抬起头望着纷飞大雪,她心中涌起一股许久未有过的畅快,“这大雪下得真好,陈嬷嬷,寒雁她比我预想的还要出色。”

  

她的身体并未感到寒冷,而是泛起一阵即将离开这座牢笼的暖意。

  

二十年未曾有过的喜悦,宛如梦境。

  

…….

  

大雪纷纷扬扬,冷得人直打寒颤。

  

马车里,一件狐裘轻轻披到了阮惜文的身上。

  

绒毛温暖异常,阮惜文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抚摸着面前人的小脸,眼神中满是温柔,从今往后,她们不再是深宅中的贵女,而是一对平凡的母女。

  

没有了尔虞我诈,也没有了勾心斗角。

  

“寒雁,我的脸脏了吗?”

  

阮惜文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

  

自从进入马车,寒雁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

  

她撑在她的腿上,每一次眼睫的颤动都仿佛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庄寒雁抬起手,缓缓地抚摸着母亲的脸颊,轻柔而细腻地摩挲着,母亲没有涂抹往日那鲜艳的血红色胭脂,嘴唇是自然的粉色。

  

那只细长的手指在那细纹处轻轻滑落,缓缓地打着圈。

  

阮惜文将那只作乱的手紧握在手心,目光望向马车窗外,面露疑虑,“寒雁,我们不去接长安吗?”

  

庄寒雁摩挲着手中的手指,“母亲放心,待出城后,自会与他们会合。”

  

阮惜文稍稍松了口气,开始筹划待她腿伤痊愈后,未来该如何为她们谋生。

  

不过想来,也不会有比在庄府更艰难的日子了。

  

想着想着,她便合上双眼,缓缓进入梦乡。

  

再次睁眼,她已置身于一处旅馆内,屋内的烛光摇曳不定。

  

阮惜文唤来陈嬷嬷,披上外衣,眉头紧皱,“长安,他们可曾赶来?”

  

陈嬷嬷微微一怔,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迟疑地摇了摇头,对着主母欲言又止。

  

“陈嬷嬷?”阮惜文的语气变得严肃。

  

“主母,小姐她应该想带着我们先行离开,至于小姐的好友和宇文先生,听小姐说,她已托付给了信任的人,会晚些抵达。”陈嬷嬷犹豫地说道。

  

昨日,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小姐很凌厉地射向她,周身的气场也有些异常。

  

而且忆起离家时,小姐对着庄仕洋似笑非笑,眼神中透着的冷意仿佛要将人刺穿。

  

小姐她似乎哪里变了…

  

屋外大雪渐停,屋内炭火旺盛,暖意融融。

  

庄寒雁端来一碗药汤,柔声哄着母亲,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母亲,这药汤是我亲手熬制的,您真的不肯喝吗?”

  

阮惜文并非不愿喝,只是往日为了治疗她那双腿,已不知喝下多少药汤,而前些日子那御医也开了不少汤药,喝得人嘴里苦涩不堪。

  

而寒雁不知从何处学了招,对她软硬兼施,令她有些猝不及防,只得就范。

  

阮惜文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药汤,尚未来得及擦拭嘴角,一只冰冷的手便伸进了她的口中。

  

丝丝甜味弥漫开来,是蜜枣的芬芳。

  

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阮惜文微微一笑,“寒雁这般,可是将我当女儿般宠溺?”

  

庄寒雁稍作停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倒也未尝不可。”

  

莫说将母亲捧在手心,即便让她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毕竟这条命是母亲拼死保下来的。

  

阮惜文不再追问,转而提起宇文长安等人,“长安他们继续留在京城,可是你和傅云夕有何打算?”

  

庄寒雁放下药碗,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什么也瞒不过母亲。”

  

“那庄仕洋隐藏多年,心机颇深,你们切不可上了他的当。”

  

庄寒雁添了些炭火,又将窗户留了些许缝隙,这才脱去鞋袜,掀开床褥与母亲紧紧相依,她轻叹一声,抱住母亲温暖的身躯,“母亲放心吧……”

  

她自然不会让庄仕洋好过……

  

她要让他所珍视的一切,渐渐地都离他而去。

  

仍不放心的阮惜文还欲开口,便被寒雁用一根手指封住了嘴。

  

“母亲~陪着我睡一会,好吗?”

  

阮惜文软了声,“好。”

  

夜间,阮惜文在迷蒙中,只觉有股黏腻的湿润感在脸上蔓延,还夹杂着一缕清冷的淡香,熟悉得让她忽略了不适,只是稍稍侧了侧头便继续沉睡。

  

次日,陈嬷嬷为主母梳洗时,擦拭到下颚时,她嘟囔着,“这旅店中莫非还有虫子不成。”

  

说着,她打开行囊,从里面取出药膏给主母敷上。

  

阮惜文碰了碰那处,眼神有些异样。

  

她们暂居在一座僻静的别院里,半月后,京城传来消息,庄寒雁这才彻底安心,与母亲道别后,登上马车随其他侍从返回京城。

  

庄寒雁这次是彻底起了杀心,无论是傅云夕和宇文长安她都不放心,否则母亲怎会遭毒杀惨死,她怨恨一切,而最恨的,却是自己。

  

她鼓励母亲重拾自由,却全然没有护佑母亲的能耐。

  

而这次回京,母亲昔日所受之苦,她立誓要让庄仕洋逐一体会。

  

  

      

彩蛋:什么赤脚鬼…她明明是阴湿鬼

  

  

  

蘑菇香菇

[庄寒雁x阮惜文]我的母亲是京都贵女,我对她犯了错

母女!

不能接受不要点!

  我叫庄寒雁,我的母亲是京都贵女,但我从未见过她。

  在儋州长大的我,只能从书里想象她的模样。

  从小到大,那些想象都很模糊,只有一个背影单薄高挑的美人在走路,在吃饭,在戴钗,我看不见她的脸。

  要成为京都贵女,就要有一只钗,柴静送了我只钗,也送我去见母亲。

  但我的母亲将我拒之门外,不愿我回家。

  我站在廊下看着她,注视着她,看她狰狞的脸,咆哮着骂所有人。

  她……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但是无碍,她是我的母亲就是了,其他的不重要,如果母亲不是京都贵女,那我也不要做京都贵女。

  我只是希望与她的关系能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小心翼翼...

母女!

不能接受不要点!

  我叫庄寒雁,我的母亲是京都贵女,但我从未见过她。

  在儋州长大的我,只能从书里想象她的模样。

  从小到大,那些想象都很模糊,只有一个背影单薄高挑的美人在走路,在吃饭,在戴钗,我看不见她的脸。

  要成为京都贵女,就要有一只钗,柴静送了我只钗,也送我去见母亲。

  但我的母亲将我拒之门外,不愿我回家。

  我站在廊下看着她,注视着她,看她狰狞的脸,咆哮着骂所有人。

  她……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但是无碍,她是我的母亲就是了,其他的不重要,如果母亲不是京都贵女,那我也不要做京都贵女。

  我只是希望与她的关系能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小心翼翼地讨好,希望得到她期许的眼神。

  但是没有,她怨恨庄家每个人,新年送的礼物都是带着凉薄嘲讽意味的那种,可即使是这种礼物,她也没有送给我。

  这些都没关系,母亲不是故意不给我礼物,更不是根本没有想过不给我礼物,她只是觉得这种礼物不适合送给我。

  好在,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在她那里总有些特权,我靠近她,接近她,打开她的心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甚至登堂入室,住进蒹葭阁,躺在属于母亲的床上。

  双腿残疾的母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却狼狈地用手撑在床上,满头大汗,从轮椅上挪到床上。

  我跪在床脚,注视着她,伸出的双手没有帮上她的忙——她不需要我帮忙。

  我的母亲,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我要向她学习。

  可能京都贵女的做派不只是穿金戴银,做好看的动作,内在也很重要。

  至少得坚强。

  和母亲睡觉的第一夜,我学会了坚韧不拔。

  在蒹葭阁生活,和在周姨娘的院子里生活不一样,蒹葭阁像一个铁桶。

  我坐在铁桶里,望着四四方方的天,望着在院子里浇花的母亲,我觉得我变成了一只幸福的青蛙。

  小蝌蚪找妈妈,我也找到了我的妈妈。

  我要待在母亲的身边,永远不要和母亲分开。

  为了这一达到目标,我拿把小马扎坐在母亲身边,捧着脸看她浇花。

  母亲扫我一眼,什么表示都没有。

  她当然是爱我的,只是不擅言明罢了。

  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母亲的爱如山,更加深沉,更难表述。

  我现在需要引导她,让她知道她爱我,说出她爱我。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

  外祖父一家的死、母亲的腿、我与母亲分别这么多年都是有原因的,我的父亲根本就不是好人,他配不上我的母亲。

  母亲在庄府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杀了我爹。

  原来,她过得这样苦。

  京都贵女,是苦的。

  母亲的眼泪落进我的嘴里,我品尝那滴泪微咸的味道,顺着那滴泪吻在她的脸上。

  失去轮椅坐在地上的她无助可怜,失去所有依仗,只能任由我把她抱得更紧。

  我想和母亲永远在一起,父亲不配,那么正好我来取代。

  我会对母亲好的。

  我暗暗下定决心:我会比任何人对她都好。

  说开之后,我就知道了母亲的秘密,和她的关系更近了。

  她甚至愿意为了我出门,去见那些冷嘲热讽她的老妇人,她对我的爱,无需多言。

  ……

  苗贵妃请谭太医医治母亲的腿,我每天都守着她。

  看她因腿略有好转而喜上眉梢,我也跟着高兴。

  母亲开心,我就开心。

  母亲明媚,我就明媚。

  她的笑容,是我一生的追求和渴望。

  那日晨光熹微,细碎金阳镀在母亲身上,她终于站了起来,可以展开双臂迎接所有美好。

  而我就站在她的身后,轻而易举就搂住她的腰肢,她的腰好细,身上也香香的。

  我深吸一口气,拿冰冷的鼻尖亲昵地蹭她温热的后颈:“母亲。”

  母亲向我敞开怀抱,让我依偎在她的怀中,我感受到温暖和安心。

  母亲的腿疾大好之后,心境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她不再死气沉沉,周身都散发着鲜活的气息。

  我为此深深着迷,也扭曲烦躁,我不希望母亲亲近除我之外的人。

  所以,在一个深夜,我对我的母亲犯了错。

  

末末末末桑

【天戚雨报】轨道偏离(完整版)

戚薇x张雨绮

全文1.2w+

全员兽化 女子推理社背景

ooc严重

有点轻喜剧节奏



跨过禁忌,亲吻记忆,我还有你。



  瞥见社长打来的紧急电话,戚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眉梢微蹙。

  早春微凉气候,远远比不上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带来的寒意。戚薇虽然素有工作狂的倾向,但这次任务的紧凑安排仍让她感到压力倍增,而且社长打来紧急电话往往意味着有重大事件等着她。

戚薇犹豫了半天,极不情愿地摸着手机,接通。

  社长在电话里叽里呱啦说了很多,她其实也没有全部记下来,只记得新媒体公司上班,六个人去,卧底好几个...

戚薇x张雨绮

全文1.2w+

全员兽化 女子推理社背景

ooc严重

有点轻喜剧节奏



跨过禁忌,亲吻记忆,我还有你。



  瞥见社长打来的紧急电话,戚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眉梢微蹙。

  早春微凉气候,远远比不上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带来的寒意。戚薇虽然素有工作狂的倾向,但这次任务的紧凑安排仍让她感到压力倍增,而且社长打来紧急电话往往意味着有重大事件等着她。

戚薇犹豫了半天,极不情愿地摸着手机,接通。

  社长在电话里叽里呱啦说了很多,她其实也没有全部记下来,只记得新媒体公司上班,六个人去,卧底好几个月。

  “啧,假期又泡汤……”挠挠躺了很久压没形的头发,慢慢地爬起来伸个懒腰,戚薇扶一下墨镜就回屋子收拾东西。大大的猫尾巴在后面一晃一晃的,抖了抖上面因为潮气沾湿的水又贴在主人的腿上跟着走。戚薇不由得一愣,轻轻提起了尾巴以防整理时踩到,不禁嘟囔着最近实在是太过懒散,连尾巴都疏于照管,时不时不受控制自己就跑出来了。

  哼哧哼哧收拾了一通,换上方便的衣服,酷酷的墨镜依然焊在脸上,活动活动收起自己的大尾巴和猫耳。

……

……



  这样说好像在骂人,但戚薇确实不是人。

  戚薇是一只布偶猫。

  一只血统纯正的布偶猫。

  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存在着兽人的身影。他们或许是你在地铁中匆匆错过的上班族,或许是街角咖啡馆里辛勤工作的店员,他们可以是很多人。

  兽人在人类社会扮演着多样的角色,他们有的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有的则毫不避讳,自然而然地展示出自己动物的一面:比如一条蓬松的尾巴或是一对尖锐的耳朵。尽管如此,他们的日常与人类的生活并无太大差异。

  他们遵循着人类与兽人和平共处的法律,这些法律促成了两个种族的和睦共居,在这个界限日益模糊的世界里,兽人和人类共同构建了一个多元的社会。

  作为猫的一员,她当然可以选择变成布偶猫在猫咖里接待客人,顺便赚点好吃的猫条,她家里的亲戚很多都做出这样的舒服选择。

  可是戚薇在那里上了几天班就不乐意了。

  客人有时候动手动脚会让她很不爽,不爽凶人又会被老板说,还有一些同事动不动对着空气发神经,搞得她很害怕。

  “朋友,你真的要走了嘛?”

  “呃,啊……是的。”

  “那我给你浓浓的祝愿~~~”

  自己一只猫收拾行囊,抱着那位爱发神经眯眯眼同事送她的一本叫《恍如来者》的书在路边闲逛,突然看到在两栋大楼之间一家推理社。

  戚薇走不动道了,神使鬼差地打开了那扇紫色的门。

  当她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布偶猫时候,跟着妈妈逛街,途径熙熙攘攘的花鸟市场,小鸟们叽叽喳喳唱歌。又经过了热闹的电器卖场,那里电视机的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侦探动画看得她心动不已。她兴奋地向妈妈宣告,将来她要成为一名侦探。

  圆梦了。

  还在社里一腔热血做到现在。

  “戚薇,你在发什么呆?”

  正在神游的布偶猫被吓了一跳,椅子旋转过来直愣愣地看着那卷棕色的长发在眼前晃啊晃,然后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对上自己的。

  “走,社长打电话,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说。”

  原来是张雨绮。

  戚薇抱着本子跟在张雨绮后面进了会议室。

  那位漂亮的鹦鹉小姐。

……

……



  接过本次合作的名单,张雨绮目光扫过那些对她而言颇为庞大的动物,不禁在家中沙发上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我的天......”张雨绮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翻一个傻眼。细犬,布偶猫,蓝猫,小熊猫……妈呀这是老虎吗?!张雨绮觉得自己两只眼睛一亮又一黑的。

  哦不,她只是一只漂亮的,聪明的,惹人喜爱的,小鹦鹉!现在帮她扔进一堆大型动物里面是怎么回事?

  “嗯……这位……”张雨绮盯着戚薇的肖像照片看了很久,这只漂亮的布偶猫人时候看起来特别……凶狠?

  符合她对猫这个物种的刻板印象。

  张雨绮小时候在花鸟市场待过一阵子,家里人说是为了锻炼她,毕竟鸟类在兽人世界里相对不占据优势地位,鸟类兽人的家庭常常自小鼓励孩子们外出锻炼胆识。张雨绮自封胆大,在花鸟市场到处交朋友,叽叽喳喳能玩好几天,但是她看到底下路过的猫猫狗狗仍会本能地感到恐惧,那是鸟类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她总是悄悄地窥视鸟笼间隙,观察那些过往的猫狗,好奇地探究它们的每一个动作。她对美的热爱与生俱来,无论是市场上斑斓夺目的羽毛,精致的笼中鸟儿,还是各种各样她见都没见过的动物,都能引起她强烈的好奇心。

  勇敢的小鹦鹉并未因此放弃探索世界,还习得与不同动物的社交之道。

  不管了!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好好相处会没事的,毕竟我这么会说甜话!哼哼!只是一只小小的布偶猫!

  于是在那天一时冲动下,张雨绮一脸自信,很主动地拎起戚薇手中沉甸甸的包。

“你包怎么这么沉?我帮你提吧。”

“啊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的。”戚薇的声音温婉又带着坚决。

“别客气别客气!都是同事!”

“哎呀真的不用……”

  两人就这样推让了许久,最终还是戚薇接过了那只大包。张雨绮见状无奈,只能默默地跟在戚薇身后,悄悄地嘟囔了一句。

  这位布偶猫小姐,真是固执得很。

  这是张雨绮对戚薇的最初印象。

……

……



  布偶猫小姐和鹦鹉小姐印象最深刻的肢体接触其实是那次研究电脑的时候。

  戚薇正襟危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鼠标上轻盈舞动,目光紧锁屏幕,仿佛要从那些光影之间挖掘隐藏的真相。其他社员各自忙碌,这里找找那里翻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怎么样?有找到什么吗?”张雨绮今天一袭黑衣,颈间银色项链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她从戚薇身后俯身,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棕色的卷发轻柔地搭在戚薇的肩头,熟悉的香气环绕四周。

  真是,到底喷的什么呀?……

  张雨绮很喜欢在戚薇周围转来转去,戚薇有一次差点给她绕晕了,抬头调侃她说你们这些小鸟是不是都喜欢转圈圈。

  “咋了嘛!我!就!这!样!”张雨绮一听立马就凑过来了,那张过于美艳的脸在戚薇眼中一直放大,浓烈的香气第一次就这样钻进布偶猫灵敏的鼻子,戚薇一闻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上头。

   所以这一次她忍不住问了。

  “你喷的什么?”

  “啥?我没喷东西啊?”张雨绮觉得她奇怪,仔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有奇怪的气味。

  “嗯……哦!是不是洗发水啊?好闻吗?你也喜欢这个气味吗!呐我推给你啊!”

  鹦鹉张嘴真的是停不下来。张雨绮凑过去拉着她的手,下巴抵在戚薇的脑袋上,另一只手伸过去划拉手机给她看。翻到一半像是想起来还要破案,又很匆忙地收回手机,磕磕绊绊说还是先探案吧我一会儿推给你。

  银色项链离开戚薇的肩膀,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电脑前瞬间有一些束手无策。

  “……呃,啊,行,那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来找你要。”短暂的沉默之后,戚薇转着椅子抬头对着张雨绮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空气中那抹暧昧的氛围也随之消散。

  之后链接也发了,同款洗发水也买了,第一天晚上回去洗了个头。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仔细嗅着自己的头发。

  戚薇皱了皱眉。

  头发上根本没有张雨绮身上的气味!

……

……



  中午伙食不错。

  张雨绮心情很好,吃饱喝足的鹦鹉神气地翘着腿,哼着小曲一直盯着一旁埋头认真对付冒烤鸭的戚薇看。

看得入迷了,张雨绮神使鬼差伸手摸上她的后颈。

  戚薇吓了一跳,筷子一松,香喷喷的冒烤鸭就这样啪嗒一声掉进碗里,溅起油花。

  拍掉那只有些无礼的手,戚薇定了定神问她怎么了。

  “他们说你们猫的后颈很敏感,是真的吗?”张雨绮微眯着双眼,她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此刻全都集中在戚薇身上。她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摸过猫,小时候第一次化形在公园玩,旁边路过一只大胖橘,想伸手摸摸突然被呲牙。小鹦鹉顿时惊慌失措,一溜烟逃跑躲到滑滑梯后面盯着那只大胖橘百无聊赖地趴在草地上,良久了才慢慢翻个身。

  后来她觉得那也只是演技很好的大胖橘虚张声势的招式,但从此以后她就不想招惹那些猫了。

  “……还好吧,可能……我不经常变回猫?”戚薇眼珠子滴溜,反问道“难道你们鸟类不敏感吗?”也快速伸手捏上张雨绮的后颈。

  “好冰!”冰凉的手覆在常年被黑发遮盖的后颈上,极大的温差激得张雨绮缩缩脖子把那只作乱的手挤出去,一转头对上戚薇那双带着笑的上挑眼眸,顿时觉得自己又被这只爱捉弄人的猫给欺负了。

  “你们这些猫到底能不能改改喜欢捉弄鸟的臭毛病啊。”

  “那啥叫不捉弄啊你说说。”戚薇盘盘筷子调侃她。

  四川来的猫不准讲蹩脚沙东倒装句!张雨绮听着这句话带着奇怪的辣椒味,在心里狠狠吐槽这只动不动就要玩弄她的布偶猫。

  戚薇默默在旁边戳着碗里早被自己戳烂的冒烤鸭,偷偷用余光偷看张雨绮和其他妹妹们又打成一片,确定她不会再看过来了就用另一只手摸上早已发热的后颈。

  这小鹦鹉真是……

  猫的后颈也不能随便摸吧。

……

……



  戚薇真的很喜欢捉弄自己。张雨绮每天都这么想。

  明明李一桐也是猫,还是一只萌萌的蓝猫,戚薇完全可以找李一桐咬来咬去玩那些她们猫爱玩的游戏。或者和张艺凡还有田曦薇一起玩,小朋友们天天都在闹腾,不是互怼就是假装打架咬来咬去的。

  田曦薇还是老虎呢!不也是猫科动物吗!不是更好一起玩吗!为什么找上她来了!

  张雨绮觉得戚薇把对付猫的那一套用到自己身上了。虽然随着工作的进行,她们六个人已经玩得很好很好,但是每次在没人的时候伸手撩开她的头发在后颈上留下痕迹这种事情对你们猫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戚薇知道张雨绮经常披着头发,她就莫名其妙一次次得寸进尺地在那块地方留下一些手指捏出来的红痕。起初张雨绮猜测这可能是猫表达喜爱的方式,她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她是只宽容大度的小鹦鹉,而且大家这么熟了打打闹闹也无伤大雅。

  直到有一天在房间里,戚薇从背后咬上她的后颈。

  那时候六个人围着小桌吃火锅,吃到后面妹妹们都回房洗漱,留她俩收拾餐桌。

  两个人也不急着收拾,兴致一来就从冰箱里捞出两听啤酒出来,泡沫随着清脆的开罐声喷涌而出。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轻酌。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冒泡,戚薇不是很会喝酒,一听下肚,泡沫在嘴边还没消去,人倒是有点上头了。

  “……你有试过被咬后颈吗?”戚薇依旧冰凉的手又摸上张雨绮的脖子,眼睛雾蒙蒙的。张雨绮本能地缩了一下,强装镇定地说我又不是猫,我们没有互相啄同类后颈的习惯。

  虽然这样用话术应付着前面这只醉猫已经足够,但是耳后逐渐冒出的彩色羽毛已经暴露张雨绮此时的不安。

  戚薇在她面前站起来,绕到她的椅背之后,弯下腰。

  眼前突然被阴影覆盖,随之而来的是那股戚薇惯常使用的香氛笔的幽香。布偶猫似乎对各种香气有着特别的爱好,无论是香氛笔、香薰,抑或是各种香型的低温蜡烛。正当张雨绮沉浸于猜测她今天所用香氛笔的颜色时,颈后传来的感觉将她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第一个传进脑子里的信号是疼痛。

  猫与鸟天生就是捕食关系,猫咪在地面上疾驰如风,它们的斑斓长条身影在鸟儿翱翔之际,依旧能敏捷地跃起,紧紧咬住它们的脖颈。从小张雨绮就被家里人教育说尽量不要靠近猫,但她每次都没心没肺地打着哈哈略过去没当回事。

  而现在这只唯一和她关系特别特别好的布偶猫正欺身在她正上方露出尖牙,在她白净的后颈上啃咬。咬力不是很大,但鸟类天生对猛兽的恐惧感还是让张雨绮的大脑整个卡住。酥麻感一阵阵传至大脑,脸上也莫名其妙一阵一阵地烧,双手悬在空中想去抓戚薇的手臂。但戚薇又伸手摸过她的下巴,手指慢慢顺着往下滑动,在咽喉处轻轻捏一下甚至还能听到鹦鹉般的呢喃声。

  戚薇大抵是醉了,在那个红色的牙印上伸出舌头舔。

  鹦鹉被整个罩住,连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那对翅膀。

……

……



  戚薇有一天发现,面对张雨绮会让她有一种类似于牙根发痒的感觉。

  糟糕。

  戚薇烦躁地挠了挠头,猫耳又从自己头上弹出来了。

  这并不是很好的预兆。

  猫与鸟是天生的捕食关系,她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张雨绮的后颈,直到在上面留下痕迹才放手。刚开始张雨绮还会反应很大的缩起脖子,装作要打她的样子变出翅膀,后来习惯了也只是僵了一瞬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对这只小鹦鹉有……捕食的欲望?

  戚薇不清楚,因为这和平常对待猎物的感觉不同。私下找到李雪琴探讨,这只聪明的小熊猫一听就急了眼,凑近很严肃地说戚哥你可别真的吃了咱小雨姐啊你可别让我做选择题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报警哈。戚薇汗颜,赶紧按着李雪琴让她坐下,随后一边说怎么能够呢一边从口袋里套出香氛笔给自己抹抹。

  说实话,戚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待张雨绮。

  绝对的美人。毋庸置疑富有棱角的美脸,不爱涂正红色的口红所以不觉得很有攻击性,抬头那一瞬间对上自己的眼睛总是很神气的。

  和打游戏给NPC刷好感度一样向这只小鹦鹉赠送一些东西:五颜六色的糖果,巧克力小蛋糕,香香的云朵香挂,甚至是和自己一样款式的粉色大水杯。张雨绮每次接受自己的好意都非常高兴,和小朋友一样很大声地对着自己说谢谢戚哥,甜腻的嗓音拖着尾音泄出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弯弯亮亮的,盈满了星星晃得自己乱了神。

  还好戴了墨镜,不然慌乱的神情肯定会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发现吧。

  戚薇甚至可以时不时调侃她,做出一些夸张的动作或者开玩笑唤她小猪。换作别人张雨绮能直接回怼,而对于戚薇她只是嗔怪几句,撒泼打滚说自己也生气了也只是在开玩笑,最后被自己好好哄完了感叹道原来是这样。甚至有时候心虚地看着戚薇说真的不行啦我给你端茶倒水好不好。

  张雨绮就是这样一只小鹦鹉,嘴巴一扁一嘟就会把戚薇拿捏得死死的。

  唔,可爱得要命啊……

  戚薇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想有点不好意思,又拔出香氛笔给抹抹好像能盖住脸颊上的绯红。李雪琴坐在对面看着戚薇从手足无措到突然放空像是陷入回忆最后突然变成大红脸,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

  人一直惦记一件事的时候,别的事情一般顾不上,猫也一样。

  因此那一天大家都觉得推理社的长姐,无敌的戚老大戚薇……不在状态。

  包括但不限于吃午饭在妹妹们震惊的目光下破天荒吃了主食,集体行动时突然站在原地发呆被田曦薇张艺凡拉着转圈圈才勉强回过神来,又或者一个人远远地望向某处久久不回神。同是猫的李一桐有点担心地问戚哥你咋回事儿啊,戚薇摆摆手:“没事没事刚刚在想线索呢。”就这样搪塞回去。张雨绮站在一边狐疑地瞟了一眼,没当回事继续自己的工作。

  回家之后戚薇躺在床上,神情严肃地打开百度。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是……手指在键盘上游走。信息时代不论什么都是快速的,不一会儿,戚薇困惑一整天的问题就明晃晃挂在屏幕上。

  “猫和鹦鹉可以谈恋爱吗?”

……

……



  戚薇很爱哭。

  张雨绮一开始对这只天天戴着墨镜的布偶猫下面还藏着流泪猫猫头感到惊讶。

  她们探案总是会了解到案件背后的一些故事。戚薇泪点很低,女孩子天生细腻的情感在她身上非常具象化。那副墨镜更像她装酷的保护伞,掩藏起她柔软的真情。

  具干净阿姨被抓的那天,张雨绮站在那里回头就看到戚薇哭得整张脸都是红的。自己擦擦眼泪收拾心情慢慢走过去靠近,肩膀靠在一起希望可以安抚她的情绪。张艺凡虽然不是适合当抚慰犬的小狗,但还是拉着她的两位刚认识的大姐姐入怀,鹦鹉也偷偷变出翅膀把布偶猫搂得更紧了些。

  张雨绮不太喜欢猫,但很特殊的,戚薇身上没有张雨绮不喜欢的那些猫咪的气味,只有干净衣服上淡淡的薰衣草香。直到一切结束,张雨绮才发现自己搂了戚薇很久,甚至翅膀上留下淡淡的气味。

  “喏,纸巾。”

  坐在公园的秋千上陪着哭得有些好笑的流泪猫猫头,小鹦鹉特别慷慨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戚薇哭得实在太久,眼眶红红眼睛肿肿,扁着嘴迷迷糊糊说了声谢谢。

  鹦鹉抖了一下翅膀,张开一边绕过秋千的铁链搭上布偶猫的肩膀。

  这是她们第二次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时的对话。

  除了爱哭,张雨绮还知道戚薇很怕黑。

  虽然简三连坠楼那晚张雨绮喊得不比戚薇小声,但那双冰凉发抖的手还是把戚薇暴露了。去找周更的夜路上也是捞着那条胳膊简直把这只布偶猫拖着走。

  “哎呀我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跌跌撞撞挪到门口,李雪琴她们在前面开锁的时候戚薇从后面慢慢把张雨绮抱了个满怀。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摸上单薄的淡蓝色衬衫,银色戒指冰凉的触感让鹦鹉不禁一顿,耳后的羽毛再度生长,布偶猫紧张得无暇顾及这些细微变化,它混乱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张雨绮的羽毛上,轻轻撩拨着那敏感的后脖颈。张雨绮乱了阵脚,连同手上的油灯火烛异常地摇晃。

  “啊,抱歉……”注意到张雨绮一瞬间的僵硬,平常很注重礼节的布偶猫自觉有些太近,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音量道歉。

  “呃,嗯,没事,不怕,我保护你。”磕磕绊绊回复,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回握,覆在戒指上将其捂热,张雨绮第一次抑制不住耳后依旧生长的羽毛。

  自从遇见戚薇,诸如此类的事情便愈发频繁。她一次次默许了戚薇对自己愈发亲昵的举动,宛如珍宝般,鹦鹉脆弱的后颈,又一次次毫无防备地展现在布偶猫的眼前。后颈被咬出来的伤口结了痂,每次摸上去,奇妙的触感总会牵引着思绪飘飞,让张雨绮不由自主地脸颊绯红。

  张雨绮其实根本没有平常表现出来的那么坦荡,谁都有掌握不了全局的时候不是吗?她也会在戚薇那双锐利的眉眼对上时不知所措,会在戚薇笑眯眯牵上手的时候指尖都是发烫的。

  甚至……甚至……对于后颈那块留着结痂的皮肤,她没有丝毫的危机感,反而有一些别样的态度在其中。

  长时间和这只对她来说很危险的布偶猫待在一起,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偏离本来的生活轨迹

  怎么办?

  张雨绮咬着下唇想着,在大家嬉笑打闹的时候偷偷往戚薇那里看。

  羽毛又长出来了。

  好羞耻。

……

……



  戚薇睡得昏沉,似枕于一片柔软之上,耳畔静谧得异常,鼻尖又嗅到了那极为熟悉的玫瑰清幽香气。

  大脑混沌想挣扎起身,又突然双手一软一头扎进了水里。额前的发丝浸在水中,戚薇慌乱地甩了甩头发,就这样发丝挂着水滴抬起了头。

  是星空。

  戚薇第一次看见宇宙浩瀚离她如此近,仰头仿佛能通过湿漉漉的鼻尖感受到星星的温度。脑袋还是一阵阵发晕,等看到白皙的手背上划了几道细口,渗出血珠,与周围的色彩交融,难以区分,这才意识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的玫瑰园之中。

  远处是什么?耳边传来迸发的水声且那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某种力量在急切地召唤着她。她下意识地顺着水声往身后望去。她看到一袭红裙,如同火焰般在风中跳跃,黑发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她无从窥见女人的面容,只觉她手中紧握着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向女人走去,红玫瑰在水面荡漾,被戚薇一一拨开。

  伸出手,眼前的景象忽然扭曲,一阵下沉的感觉将她拽回现实。

  又是这个梦。

  戚薇被近乎真实的下坠感惊出一身冷汗,完全清醒后才发现刺耳的铃声已经响了很久。自己还躺在办公室的床上,窗外的月光已经变得黯淡,心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温暖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从双脚传来的冰冷。

  下雨了。

  雨帘看不到尽头化作玫瑰园的水流扰了她的梦境,不自然清醒使太阳穴突突地跳,戚薇皱皱眉,大尾巴烦躁地在床上扫动,耳朵耷拉着贴紧两侧。

  她实在不喜欢下雨天,因为很多事情都会因这片不知何时会停止的雨幕耽误,她不得不放下手头上所有需要出外勤的任务闲在室内。

  戚薇的脑子虽然没有社里那位准备去参加解密大赛的小熊猫转得快,但是她有自己的一套运行方式,而且在闲来无事时会想很多。

  比如现在,戚薇转出很多条路线的大脑突然搭上心里最深的地方,拨开迷雾又见到脑海中占最大地位的房间。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只吵吵闹闹的小鹦鹉在她心里筑的巢越来越大,仿若有领地意识的鹦鹉一旦住下便再也不愿离去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擅自搭建起了各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具。除了内景还有外景,街道,公园,游乐场,都是她们曾一同涉足之处,连她桌上的一只只玩偶也有它们的容身之地。张雨绮站在龙膏烛色的房间内,很自然地露出关于她属于鹦鹉的一切,漂亮的翅膀随着她的好心情一抖一抖的,刚开始会很官方地叫她戚老师,戚老板,后来是戚哥……

  最后只剩下一声声甜腻的“戚薇”。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场景从发生过到未发生,从模糊的幻想到想要实现的渴望。戚薇不知道,不知道以怎样的身份面前这段令人沉醉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她喜欢说“爱”,对所有她关注的人都有着她“相亲相爱”的原则,可她对着张雨绮无法直接说出来这四个字,到了嘴边也是变了些味道:连笑着打哈哈都掩盖不住的别扭味。

  她始终被传统意义上的生物链捆得死死,就连本能情感的表达被她反复曲解成阶层的危险行为。

  戚薇,长沙的雨怎么把你的心也蒙住了?

 “戚薇——!开门!”

  略带沙哑的磁性女声骤然在办公室门口炸响。被叫到名字猛地站起,戚薇觉得自己急着开门的时候力气大得像要把门拆了。

  “哈哈不知道吃什么就去便利店买了吃的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吃饭吧我就!……?”

  闷热的塑料袋悄然滑落于地,两个小巧的饭团骨碌碌地滚落出来。几乎在同一瞬间,那股香气便悠悠然地,比饭团滚落的速度还要快萦绕在鼻尖。

  是张雨绮身上独有的气息。

  细长胳膊很紧很重地把人圈在怀里,戚薇没淋雨,却像一只被淋得湿漉漉的猫趴在张雨绮身上。身体严密地塞在一起,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猫尾巴很有力地卷上对方纤细的小腿,嘴唇掠过敏感的脖子让怀中人僵硬一瞬。

  戚薇个子高,很瘦,张雨绮在夏天老是拎着她那条裸露在外惨白瘦削的胳膊,很担心地说你可不能再瘦了,你要多吃一点。而后又给她推荐补品,秋冬季就邮寄一些材料上乘的养生汤包。

  “这很容易的,你只要买点排骨啥的和它一起煲,你们猫很爱吃肉吧?”

  清亮的汤水在锅里滚了又滚,咕噜咕噜的声音治愈绵长,到真的把鲜料炖烂肉的鲜香味炖出来那种,戚薇坐在椅子上喝着这一口烫得吓人的靓汤,果不其然被烫得猫尾巴都立起来。

  “怎么样!够靓吧!……哎你着急啥啊这么烫!”

  “咳咳咳——雨绮,你真的是山东来的吗?怎么煲汤这——么厉害啊?”戚薇把手上那碗好汤咕嘟咕嘟全喝了,擦擦嘴笑眯眯地夸赞她。

  “哼哼,那当然!我学什么不会啊?”

……

  喝那么多次靓汤真的把戚薇养得很好,张雨绮第一次感受到这只瘦瘦长长的布偶猫力气这么大,甚至觉得这种力道再重一点自己就要在窒息边缘蹦蹦跳了。

  “怎……怎么了?”张雨绮敏锐察觉到她不好的情绪,软着语气在戚薇待在室内被闷热的耳朵旁询问,伸出手拍拍她薄薄的背,手掌的温度顺着她的脊柱线缓缓流下,软糯的声线暖烘烘地通过耳朵吹入她惴惴不安的心里。戚薇一直不认可一些人嘴里张雨绮那种“有事直接骂人”的形象,她善言,而且都能剖析出问题的关键,甜话一句又一句的好会哄人开心。而且,而且,张雨绮。

  真的太温柔了啊。

  戚薇突然鼻子一酸,狠狠压下要冲出的泪珠。

“抱会儿。”

“……好。”

  心跳声大得要命,谁啊,不会是我的吧?

  这和单纯听声音不一样,这么关键的位置就算猫耳再灵敏也听不出来的。

  于是戚薇调整呼吸,尽量不要让自己太慌乱。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办公室门口抱着,磅礴大雨震耳欲聋的声音被关得紧紧的窗户过滤之后像羽毛挠在心上,痒痒的。

  哈,我知道了。

  张雨绮,原来是你的啊。

……

……



  距离她们捣毁1111新媒体公司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六人因为各自被委派的任务不同而聚少离多,重新聚在一起就是作为员工卧底two酒店。

  办公室发生的暧昧小事在心里彻底扎根,再次回忆那满玫瑰气息的瞬间,张雨绮略显拘谨地轻轻抚了抚鬓角那枚枫叶发卡。公交车上董礼怡已经往她头上看了好几次了,并且毫不吝啬地夸赞她的发卡和这个秋天适配,张雨绮一激动就和她打开话匣子讨论秋季时尚单品。

“你的夹子好漂亮!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呀?”

“没有,我不知道,就是买的——”

“没有没有,不是。”张雨绮闻声转头,那个连晚上都要戴着大墨镜的“显眼包”,她的“暧昧对象”抱着小马玩偶又说起俏皮话。

“就是刚刚走在路上,啊刚好这片枫叶就完美地落到了她头上~”

  整车的人都被她这一番话逗乐,也包括张雨绮自己。可张雨绮又好像不单纯在笑,她望向戚薇,眼底是复杂的情绪。戚薇也刚好看着她,被墨镜遮住的眼睛不知道包含着什么,只看她的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戚薇今天看起来一直都在忙碌,眼睛时不时地查看手机屏幕,也不知道具体在忙些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张雨绮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戚薇身上有两部手机,一部看起来朴素得很,完全就是那种特别低调的款式,她这是她卧底专用的,而另一部是她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贴着那个可爱的紫色小马,这会儿正放在工位上不停地响着。戚薇听到铃声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向大家说了声不好意思,就匆匆起身去接电话了。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戚薇的私人手机再响起。

“哎谁给我打电话呢?我去接一下哈你们慢慢吃。”

  目送戚薇走去阳台,女人的第六感又一次提示张雨绮这几天一定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关于她和她。

  夜游酒店之后几天,酒店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件而不得不宣布居家办公,张雨绮白天在社里整理这几次案件的文件,和部分社员讨论其关联性,好晚了才坐公交车拎着便利店买来的打折便当回家。

  小鹦鹉坐在餐桌前,看着微波炉叮出来热乎乎的便当陷入沉思。

  她突然想喝汤了。

  可是煲汤会煲出来一大锅,她自己怎么喝得完?

于是她想到那天坐在餐桌旁边喝汤被烫到吱哇乱叫的布偶猫。

  戚薇已经有几天没出现了,充满诱惑力的女中音所编织出的暧昧话语即将淡去她的记忆,而话语的主人却迟迟不来更新。戚薇真的是一只很坏很坏的布偶猫,前一秒惹了人了后一秒就直接跑走不留下任何痕迹,嘴上不饶人一会儿说自己小脑子转不了一点一会儿又唤自己二师兄,一抬头想要回怼这只臭猫,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对上那双溢满着明显是爱意的眼睛会让那些自认为刻薄的话语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在了喉咙之中,难以吐露分毫。然后自己脸颊上会立马飞出两坨红云。

  晃过神来发现便当莫名其妙又被自己塞进微波炉二次加热,张雨绮一愣,重重叹了口气。

  同时戚薇也在叹气。但是她不在自己家里叹气。

  她抱着好大一束花,垂着耳朵在张雨绮家门口叹气。

  为什么今天又下雨,为什么!戚薇一个小时前还在精心打理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发型,配了一套自认为最干练也最休闲最漂亮的衣服,抱着前几天打爆电话辛辛苦苦才预定好的鲜花就往张雨绮家走去,谁知半途又遇长沙瓢泼大雨,她已经站在楼梯间自然风干很久了。

  雨绮在家吧?我要不要现在去敲门?

  来回踱步,硬底板鞋敲在地上发出声响。

  万一不在家怎么办?要不等会儿?

  傻傻站在楼梯间里不动,楼梯间的声控灯检测不到声音就自行熄灭,戚薇混乱的呼吸在楼道里格外地响。

  等会开门了要说什么?嗨嗨晚上好我来看看你?

  好土。

  戚薇发誓,这是她整个猫生最没底的时候。

  最后声控灯亮了。

  当张雨绮打开家门准备先把垃圾放到家门口等第二天扔掉,她一下子就看见那只几日不见的臭猫。

  衣服裤子全部湿漉漉的像在外面淋过雨,头发像湿了又干,那张几乎天天都能看到的俊美的脸已经紧张得像马上要吐出来。

  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这人是不是忘记看天气预报?

  张雨绮也幻想着,她可能会经历一场浪漫的告白,对方精心准备的小玩意儿甜蜜得能让她满心冒着粉红泡泡。

  但是她属实是没想到这个。戚薇就这样站在她眼前,平常花言巧语的现在已经说不会话了,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大束都是她喜欢的鲜花是完好无损的。

  好笨,好滑稽……也好可爱。

  “雨,雨绮,我今天来……”

  “别说话。”

  张雨绮还没来得及卸妆,那嫣红的唇便已覆上戚薇的,静谧的房间里似有暧昧的接吻声隐隐传出。双手慢慢抚上张雨绮的背,透过薄薄的布料将秋日的凉意传递给她,突然能感到怀里的漂亮鹦鹉因为该死的生理性害怕而颤抖。

  别怕,别怕,雨绮,是我啊。

  温柔地握着张雨绮的手腕,嫩嫩的皮肤都能看到脉搏剧烈地跳动,一直摸上手掌,牵引着覆上距离戚薇同样跃动的心脏的皮肤。彼此的胸腔贴得好紧好紧,戚薇竟生出心脏会不会应双方强烈的共振而爆炸的荒谬想法。

  这次分不清楚谁的心跳声更大了,因为还有其他甜蜜的声音充盈在卧室里。

  雨绮,喜欢你。

  从额头开始小心地亲吻,一位优秀的画师正在认真描绘她的蒙娜丽莎,她最爱的蒙娜丽莎。

  喜欢谁?

  环上修长的脖子,彩色的羽毛慢慢从耳后长开。

  喜欢雨绮。

  这次翅膀也微微张开了。

  雨绮,我的,雨绮。

  戚薇是善于观察的,比如现在,张雨绮身上细小的痣被她一一找到。

  亲一下鼻尖的痣,雨绮。

  又亲一下脸上的痣,雨绮。

  又亲一下锁骨上的痣,雨绮。

  张雨绮今天才知道戚薇的占有欲有那么重,几乎是在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游走并盖章,喘着气又咬字很重。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两个人近乎疯狂地纠缠,鹦鹉就这样张着翅膀被折腾了一次又一次,白色的床单被冲刷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布偶猫那条有力的大尾巴再一次缠上张雨绮被卷得发红的小腿,后者哑着声音笑了。

  “明天难道是世界末日吗?戚薇?”

  然后她就看到猫咪脑袋埋在自己汗津津的胸脯前,摇着头,头顶上的猫耳朵也跟着晃了晃,伸手揉揉,热乎乎的气息喷洒下来。

  这次是真的有点痒了。

……

……



  戚薇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做那个梦了。

  之前的梦境在她的脑海中如潮水般不断回放。每一个画面,都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遥远却又清晰的存在着。

  她都倒背如流了。

  可这次不一样,她不是躺在充满玫瑰花的水里,而是直挺挺地站在玫瑰花海,她也终于看清远处那位黑发女人。

  是张雨绮。

  戚薇动不了,她眼睁睁看着张雨绮从花海里掏出一把消防斧,对准平日浇灌这些玫瑰的水管,然后大力一挥。

  水压大得惊人,那力量几乎是瞬间喷发的,就像积蓄已久的能量在刹那间得到了释放。于漫天星辰与遍地红色玫瑰之间划过美妙弧线,灿烂得像是张雨绮平常就站在她面前眯着眼睛笑。戚薇还愣在原地,张雨绮就提着红裙,小心翼翼地淌过那一片红色的海洋,缓缓向她走来。每一步都轻盈得仿佛踏在花瓣之上。

  “跳舞吗?”在戚薇耳畔响起的是鹦鹉轻快的声音,像品尝一块上好的红丝绒蛋糕。

  戚薇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怎么能不跳啊?戚薇牵住她,牵得紧紧的,与她的心上人在玫瑰园里起舞。悬空的花园没有护栏。玫瑰被水流冲刷下去。起初只有一两片花瓣,而后是大朵大朵的花苞,像极了长沙的雨。

  戚薇一直认为自己一路平坦的生活像定死的卫星轨道,一圈一圈,周而复始。

  遇见张雨绮之后,自己就像被撞击之后于苍穹遨游的小行星,完全偏离既定的轨道。

  可那又如何呢?



人生有几回黄金机会?不如这回谈情说爱吧



超过石板
啊啊啊啊光想着发wb了忘记lo...

啊啊啊啊光想着发wb了忘记lof了,我罪该万死。兰利妈咪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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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子

【寒姨×女少东家】狼崽子终于会咬人了

双女主文,3000字左右

含白茸小部分,不按剧情走向

温馨提示:后续寒姨吃醋后,会有醋吻

   “你个小兔崽子,又去哪闯祸了!”


  寒姨揪着少东家的耳朵,从溪边到河岸,从四季到白昼,穿过不羡仙的十几载。


  前段日子客栈忙的伙计都头重脚轻,离人醉的香气,听说可以飘三里远。寒香寻坐在台前,白皙纤长的手指快速拨弄着算盘,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嘴也无声的张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凑近了可以听到零星的几个数字。


  你从外面穿着寒姨亲手挑选的面料缝制的束腰服装,抹额也戴在头上,将零星的碎发垂落额前,一进客栈就拿了片酱牛肉吃。


  刚放进嘴里,“小兔崽子,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双女主文,3000字左右

含白茸小部分,不按剧情走向

温馨提示:后续寒姨吃醋后,会有醋吻

   “你个小兔崽子,又去哪闯祸了!”


  寒姨揪着少东家的耳朵,从溪边到河岸,从四季到白昼,穿过不羡仙的十几载。


  前段日子客栈忙的伙计都头重脚轻,离人醉的香气,听说可以飘三里远。寒香寻坐在台前,白皙纤长的手指快速拨弄着算盘,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嘴也无声的张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凑近了可以听到零星的几个数字。


  你从外面穿着寒姨亲手挑选的面料缝制的束腰服装,抹额也戴在头上,将零星的碎发垂落额前,一进客栈就拿了片酱牛肉吃。


  刚放进嘴里,“小兔崽子,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忙不过来,也不知道回家是吧,去把东面的离人醉补齐”


  寒姨甚至不用抬头看你,就知道你在干什么,听见以后,你轻快的走到寒姨的身边。


  “寒姨,我马上就要生辰了”


  话音落了,没人回答你,你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寒姨,寒姨抬头,明眸直直的注视着你的双眼,你也睁着大眼睛,眨眼,抛了好几个媚眼给寒姨。


  寒香寻抿嘴,却还是低头忍不住笑了,手指没有一点留情的将你凑近的头点头,只是轻轻一下,你就往后退了一大截。


  “你江叔知道,定是要好好教训你”


  你撇了撇嘴:“我干活去还不行吗?”


  ……………………………………


  晚上子时,夏季的不羡仙夜晚总是凉爽的,寒姨躺趴在榻上美美的享受夏夜夜晚的虫鸣,耳边风声吹过的声音。


  一双温热而有力的双手抚上她的腰,有规律的帮她舒缓站了一天酸疼的腰肢。


  “嗯~”半睁慵懒的眸子扫过你的脸庞,带着怜惜和因为。


  “当初抱着你,一小团,你江叔自知带你在身边危险,我带你也有十几载了,如今终是长大,若有一天,你带回来个意中人,定要告诉我,我看看她发不发得过我!”


  寒姨越说越激动,转身猛然起来,看着你,有一种好怕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担忧。


  你手底下温热而柔软的腰肢一空,月影下,寒姨多年未变的容颜,岁月让她越来越有韵味,从你记事起,寒姨就从未有过伴侣。


  伸手轻轻将她的碎发拢回耳后,莞尔一笑。


  “我要一直陪着寒姨,一辈子都陪着你”


  寒姨勾唇,好像听到笑话似的。“你定是没有碰到心仪的人,方才说的话,我就当你是哄我开心”


  她重新躺下,你也顺势窝在她的怀里,淡淡的香味,似乎有催眠的作用,下巴抵在寒姨的肩膀上,你越来越贪恋,睁眼就能看到寒姨的红唇,这么嘴硬的人,亲上去,唇会不会是软的?


  ………………………………………


  生辰日,不羡仙的很多人都来祝贺这位少东家,红线坐在客栈里,大吃特吃。


  “老大,你能不能天天都过生辰”


  话音一落,脑壳被人敲了下。“怎么,要吃空我这客栈?”


  寒姨坐在桌子,准备了餐食,周围的桌子都是不羡仙的熟人。一同举杯,庆贺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


  寒香寻开了离人醉,给你倒上一碗,从小她都不让你喝的。


  “今日,你饮酒与否,我不再干涉”


  你赶紧拿起来,期盼已久的酒水就这样淌在碗里,猛的一饮而尽,入口满是酒香,却又有酒的辣,让你感觉到了胸前的火热,脸憋的通红,夹了几口菜放进嘴里,才勉强恢复。


  寒姨看着你笑,却不帮忙。


  “寒姨就看我笑话”


  寒香寻则拿着小酒杯,很优雅的品着。


  当年,他们说寒姨是江湖妖女,你并不喜欢他们这么说,可寒姨从不提起过往,可在她屋里,你偶然看过一封信,注明:褚清泉。


  天越发的黑了,灯火通明,灯笼蜡烛温暖的光打在屋里,其他人早已经散去,红线忍耐不住,早以回去睡觉。


  女人红纱披肩,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宽大的袖口落在桌面,露出白色的藕臂。


  “我扶寒姨回去”


  寒香寻摇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眼前的人越发的重影,可知道对方是谁,就又有些愁容。


  自己过了这么多年,难道看不懂一个少年人萌动的心,小狼崽子越发长成了大狼狗,现在竟然真有几分飒爽,放在江湖上,可怕是要当一个…


  采花大盗!


  哈哈哈,寒姨想着,思维越发的跳跃,果真是喝多了。



  你抱着喝过酒,身体本就燥热的心上人,咽了咽口水,脚步急促却又尽量平稳地迈向寒姨房间。刚踏入房门,寒姨便蹙了蹙眉,在你怀里微微挣扎,清冷的面容因醉酒添了几分别样的嫣红。

 

  你将寒姨轻轻安置在床上,正欲转身去倒杯水,却被她一把揪住了衣袖,力度不大,却让你瞬间定住。寒姨半眯着眼,眼神朦胧,却依旧难掩平日里的冷冽,她低道:“水……”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你赶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寒姨,喂她喝下。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滴在衣领上,浸湿了一片。你看着这一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拿帕子为她擦拭。


  这手慢慢在领口反复擦拭,触感更是触目心惊,却又让你出格的真的抚了上去。,

 

  寒姨喝完水,靠在床头,推开你的手,眼神逐渐清明了些,冷冷地看向你,“你今日行事如此莽撞,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你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慌,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寒姨,我……我今日生辰,心里高兴,又喝了酒,一时没忍住。”

 

  寒姨冷哼一声,“高兴便可以肆意妄为?你可知,今日你这般举动,若传出去,于你我名声都有损。” 你急忙说道:“寒姨,我不在乎名声,我只在乎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一点都没察觉?”

 

  寒姨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清冷,别过头去,“休要胡说,我一直将你视作晚辈,你莫要再提这些荒唐言语。” 你心中一痛,却依旧不肯放弃,“寒姨,我知道你一向清冷,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不想只做你的晚辈,我想与你并肩,护你一生。”

 

  寒姨沉默许久,再次看向你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你我年龄差距摆在这,且江湖人心复杂,我不想你因我陷入纷争。” 你急切地说:“年龄于我而言不过数字,这江湖…”

 

寒姨还未及回应,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寒姨瞬间眼神一凛,低声道:“噤声。” 她迅速整理好衣衫,起身走向窗边,动作利落,全然没了醉酒的模样。你也跟在她身后,屏气敛息。

 

  寒姨猛地推开窗户,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寒姨转身,面色冷峻,“看来有人盯上了咱们不羡仙,今日之事暂且搁置,你我先处理好这麻烦。” 说罢,她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去追查那神秘黑影的踪迹。

 

  你看着寒姨冷静的模样,心中既是钦佩又是无奈,深知此刻不是继续纠缠感情之事的时候。你也赶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紧跟在寒姨身后,踏入了那片夜色之中。一路上,寒姨身姿矫健,沉默寡言,你默默跟在她身后,心里却暗暗发誓,等解决了这次危机,定要让寒姨正视自己的感情 。


  ……………………………………


  许多天过去,寒姨都冷落你,但日子却照常,今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茸


  不羡仙的人看到一个穿着华贵,却沉稳温柔的打听一个人,就是不羡仙的少东家。


  “你好,大哥,我找你们的少东家”


  小二忙和柜台的寒老板说,白茸视线扫过去,二人对视,针锋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看起来,我要叫您一声姐姐”


  搬完酒的你,刚进屋,就听到白茸说这句话,忙跑过去。


  “白茸姐姐,你来了!”


  白茸莞尔一笑:“嗯,当日你说,要去开封耍,我顺路回樊楼,特地问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你看向寒姨,寒姨这几天都不同你说话,一转头便看到寒姨不说话低着头,继续算账!



  气死了!


  好,那我走!


  “白茸姐,你等我,我去收拾行李”


  “不急,长途跋涉,这里有客房,我暂休一晚”


  夜里帮忙收拾客栈到了很晚,白茸赶路也是累了,躺在榻上,又喝了你给她的离人醉,睡的很是沉稳。


  心里其实并不舒服,离开不羡仙吗?这是她的家,从这里长大,又有寒姨…真的要去江湖吗?真的,要去吗?

花花w
李明明,字英俊,绰号玉面郎君

李明明,字英俊,绰号玉面郎君

李明明,字英俊,绰号玉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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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童×鹤童】发泄

     今天看了电影,被xql香到了,就这个恶人爽!!!

     感觉鹿童和鹤童就是被压榨的社畜但是又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忍受一切,他们两个人前一个是霁月光风大师兄,一个是高岭之花师姐,但背地里确要为无量仙翁做那种肮脏的事情,而鹿童更是要带捕妖队去捉杀妖,那巨大的压力该要何处发泄?已经可以想到在同流合污中无比熟悉对方的两个人在表面神圣实则虚伪的玉虚宫中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做着有违仙人正道该做的事了(大do特do)

      哪吒和太...

     今天看了电影,被xql香到了,就这个恶人爽!!!

     感觉鹿童和鹤童就是被压榨的社畜但是又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忍受一切,他们两个人前一个是霁月光风大师兄,一个是高岭之花师姐,但背地里确要为无量仙翁做那种肮脏的事情,而鹿童更是要带捕妖队去捉杀妖,那巨大的压力该要何处发泄?已经可以想到在同流合污中无比熟悉对方的两个人在表面神圣实则虚伪的玉虚宫中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做着有违仙人正道该做的事了(大do特do)

      哪吒和太乙去玉虚宫的时候正好是捕妖队回来的时候,意思是鹿童也回来了,脑了一个鹤童被哪吒踩坏裙子后发生的小片段






      鹤童被哪吒踩坏衣裙后,恼羞成怒,在走时匆匆给哪吒说明方向后,快速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一向冰清玉洁的师姐如今裙子在膝盖处被扯裂,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有股不同的韵味


      鹤童一边跑一边暗骂哪吒,明明是灵珠转世,却一副吊儿郎当,行为举止粗俗的流氓形象。更可恨的是把自己的裙子踩坏了!但是在临走前,自己给哪吒指的方向不是茅房,而是采集甘露的地方。一想到死老头经常要喝甘露,到时候......呵呵,想到这,鹤童心情不禁好了几分


      话说今天捕妖队回来了,鹤童想,等见了鹿童,将此事告诉他,他肯定要笑好一会儿。她加快了脚步赶向房间


      鹤童推开门,准备换衣之际,敏锐察觉到身后有人向自己靠近,她猛地抬起胳膊向后击去,不料确被那人率先抓住手腕,随后,便从后背抱住她


     “是我。”鹿童下巴抵在鹤童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散开


      “放开。”鹤童在他怀里挣扎着


      鹿童还不老实,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腿,从膝盖处慢慢向上滑“你裙子怎么回事?”


      鹤童翻了个白眼,没回答他,用手抓住鹿童在她大腿上胡乱摸的那只手,制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鹿童表面上一身正气凛然,实际只有私下和鹤童相处时才会展露腹黑多疑那真实的一面


      他微微偏头,嘴唇贴上鹤童的脖子,在那纤细的脖颈上舔舐着,落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吻。反手抓住鹤童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另一只手熟练的解开鹤童的衣带,手伸进她衣服里,抚摸那着柔软的腰肢


      “啧。”鹤童被他吻的身体有些发软,脸颊感到一阵发麻,想挣开确被对方牢牢禁锢在怀里


      鹿童一把抱起鹤童,一同倒在床上。


      鹤童看着压在她身上的鹿童,对上了他炽热的眼神,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声。随着他解开衣服,空气中渐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鹿童的肩膀上,缠着一圈圈绷带,绷带上血迹斑斑


      “你受伤了?”鹤童瞥了一眼他的伤,开口问


      “没事,习惯了。”


       鹤童抬手制止住鹿童准备俯身的动作,顾及到对方的伤势减轻了力气


       “现在不行,老头还有别人在等。”


       鹿童抓住鹤童制止他的手,温柔的放在唇上吻了吻


       “没事,很快就好了。”鹿童笑着说,一边俯身吻上鹤童


       鹤童不在挣扎,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希望哪吒不要太快。。。


      








快来看

我爸是不良少年,我妈是顽劣太妹,他们未婚先孕有了我。


他们对我并不关心,直到有一天,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我爸:「都小学六年级了,还没逃过一次课,她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我妈:「你看我在她房间发现了什么?三好学生奖状!这脏东西,她竟然有,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那天,他们破天荒带我一起出门,染发文身网吧一条龙,誓要让我改邪归正步入正途!

段飞看我背着书包往外走,叫住我:「大清早你上哪儿去?」

「学校。」

「今儿礼拜六啊。」

「快期末考了,我们学习小组自己组织的复习。」

宿醉后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的段飞揉揉眼睛:「等等,你等等。」他撑着胳膊坐起来,像不认识我一般上下打量我半晌。

然后伸着脖子喊我妈:「赖雪——赖雪,你快出来......


他们对我并不关心,直到有一天,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我爸:「都小学六年级了,还没逃过一次课,她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我妈:「你看我在她房间发现了什么?三好学生奖状!这脏东西,她竟然有,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那天,他们破天荒带我一起出门,染发文身网吧一条龙,誓要让我改邪归正步入正途!

段飞看我背着书包往外走,叫住我:「大清早你上哪儿去?」

「学校。」

「今儿礼拜六啊。」

「快期末考了,我们学习小组自己组织的复习。」

宿醉后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的段飞揉揉眼睛:「等等,你等等。」他撑着胳膊坐起来,像不认识我一般上下打量我半晌。

然后伸着脖子喊我妈:「赖雪——赖雪,你快出来!」

赖雪通宵归来,脸上的浓妆还未卸去。

她趿拉着拖鞋,骂骂咧咧走到客厅:「喊什么喊,要死啊?」

「你闺女,」段飞指指我,「没学硬上。」

赖雪揪着自己的假睫毛,没好气地对他说:「管好你自己吧。」

然后转头冲我一抬下巴:「愣着干嘛,忙你的去。」

半天的复习结束,我回到家,一进门发现他们俩竟然都在。

往常我们三个同时在家的时间非常有限,我放学回来的点正是他们各自在外玩得高兴的时候,而我上学的时间,又是他们补觉的时候。

罕见地,三个人都清醒地在家里,这场面倒让我有点不自在了。

尤其是我能明显感到他们二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跟着我移动。

我硬着头皮,目不斜视,走回房间,关了房门才松了口气。

一转身,看见东西全都乱七八糟,显然被人动过。

外面段飞难得地语调正经:

「我打电话问了,上午真在学校学习,真邪了门了。」

「我倒是不奇怪她在学校,只是我以为她是奔别的去的。」赖雪语气沮丧,顿了顿又说,「可我把她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情书之类的东西。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日记上全是暗恋的那男孩的名字……」

「谁?哪个男孩?」段飞问。

「你有病啊,这是重点吗?」

「那重点是?啊对,没有情书!」

「何止没有情书,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看这个。」

「这是……」伴随着纸张翻动声,段飞声音颤抖,「那玩意儿?」

赖雪叹了口气:「嗯,奖状,不是劳动能手,也不是进步标兵,而是三好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那种三好学生!她竟然搞来这种脏东西,唉,可怎么办呀。」

一阵沉默。

「她走到今天这步,也有我们的责任。」赖雪吸了吸鼻子,说道。

「咱俩的孩子,能料到会叛逆,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叛逆成这样。」

2

我其实根本无心听他们念叨什么,完全沉醉地在房里踱步。

细细欣赏被毁灭式搜查后的一片狼藉。

这学期刚开学我就刚听同桌田心抱怨,她爸妈把她房间的门锁拆了,这样他们就能随时进屋看她在做什么。

「一点儿隐私也没有,气死了!」她耷拉着嘴角,闷闷不乐了好久。

我一边安慰,一边心生羡慕。

她爸妈可真在乎她呀。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一定会被她打,而且真换作是我,我可能也会苦恼。

但那羡慕也是实打实的。

我的房间从来都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他们俩甚至一步都没踏进来过。

不管我在里面搞出什么动静,或者深夜还开着灯,他们都丝毫不在意。

我尝试过故意房门大开,结果没两分钟段飞就过来把门给我关上了,嘴里还嘟囔:「听见翻书声就烦。」

这回好了,也是让我享受到父母的关心了。

我美滋滋地走出去,略带扭捏:「你们翻我东西了?」

他俩对视一眼。

段飞挠挠头,干咳两声,抬手指了指赖雪。

「啪!」赖雪一掌拍在他手上。

「他出的主意!」

「好啦,」我说,「就别谦让了,下次注意别把活页搞乱,那个我分类好还没装进本子呢。」

赖雪忙摆手:「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别呀,」我急了,「那行吧,你也别管活页不活页了,随你翻还不成吗?」

她愣了愣,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我的。

「你笑啥?」段飞看我咬着嘴唇憋笑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就是母爱吧。」我幽幽道。

此言一出,赖雪的手像是被烫到般弹开:「胡说啥呢。」

她转过身深呼吸了两下,又转回来:「去换衣服,一会儿出门。」

「干嘛去?买菜吗?家里有,够我吃两天了。」我盘算着,突然眼睛一亮,「你们也要在家吃吗,那是得再买点,我想想要做什么啊……」

他们基本不在家吃饭,即便吃,也是在冰箱翻翻我的剩菜随便对付两口。

但由于我给自己做的东西都非常清淡,只保证三大营养素均衡,而不过多追求口味,所以不到饿得不行,他们也不愿吃我的。

段飞听我说要做饭,条件反射地拒绝:「你口味太刁钻了,我宁愿吃方便面也不……」

「方便面没有营养!」我打断他。

「好了别吵了,不是要吃饭,你,」她指我,又指向段飞,「还有你,三分钟收拾好,今天出门任务艰巨,谁不配合可别怪我在外面翻脸。」

3

就这样,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门逛街。

我脚步轻快,决定下回写「最难忘的一天」时,一定要把今天这做梦般的场景好好写一遍。

赖雪带着我们直奔一家理发店,她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远远望见就招呼她。

「阿雪你不前两天刚染的吗,这么快就腻啦?」

「不是我,」她把我往前推两步,「给她染。」

老板好奇地打量着我:「这孩子才多大,你别乱来,让人家长知道非找你麻烦。」

「不用你管,给她挑个颜色。」

老板也不多话,俯身问我:「小妹妹,想染个什么样的?」

我摇摇头:「听我……」

「妈」字没说出口,我及时刹住。

赖雪不喜欢听我叫妈,我刚学说话那会儿,跟动画片学会叫妈妈,就去叫她,她拉着个脸。

「闭嘴,谁教你的,以后别这么叫。」

段飞倒是不介意我叫他爸爸,只是经常反应不过来。小时候我抱着五斤大米回家,正好碰见他在前面,喊了半天爸爸他都跟没听见似的。直到我直呼大名,他才猛回过头,然后急急忙忙接过大米,埋怨道:「给你点零花钱怎么净买没用的?!这都够买多少包方便面了?」

所以「爸爸」「妈妈」,和「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一样,在我的世界里都是使用率极低的词汇。

我扫了遍色板,回头征求赖雪的意见。

赖雪指了指亮眼的橘红,嘟囔:「这个?是不是洋气点儿?」

老板大惊失色:「会不会太叛逆了?」

「就是要叛逆,」赖雪斩钉截铁,转而看我,「听我的,你这样土死了。」

我点头:「嗯。」

她一怔,给段飞递了个眼神,似乎在说孺子可教。

「但我觉得还不够叛逆。」我说。

「哦?」赖雪低头看色板,「那再挑染个银白?」

我在镜前坐下,深沉道:「花里胡哨,都是傻小孩喜欢的,我瞧不上。我觉得我的心理已经很成熟了,我欣赏有深度的,暗黑的,不被理解的……」

「嚯,这套嗑我可太熟了,那会儿我就是这么想的,」段飞啧啧称道,凑近赖雪说,「看吧,还是遗传了些好东西的。」

赖雪把色板递过来:「那你想选哪个?」

「我说了,深不可测的、能代表我绝望和叛逆的颜色。」

半个小时后,我顶着被老板修剪过的黑发,清清爽爽迈出理发店。

段飞和赖雪疑惑地盯着我的背影,边付账边问老板:「这……叛逆吗?」

老板挠挠头:「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二站赖雪加大力度,带我们穿街走巷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墙上贴满了各种文身图样,看得我眼花缭乱。

赖雪把我按在椅子上,对桌后的大叔说:「老冯,给你带来个新客人。」

老冯抬眼瞧我,见怪不怪,问:「想文个什么样的?」

赖雪先是撸起自己的袖子,亮出手腕上的文身,是一圈环形数字。

「当年这是我文的第一个,我爸妈的忌日,没什么参考意义。」她面无表情,继续往上撸,露出了大臂上的文身。我知道,那是「创新」二字,我以前问过她,为什么是创新,她含糊表示反正是个好词呗。

这会儿她说了实话:「这是第二个,当时暗恋的男孩,叫于新,所以我文了个『新』字,后来他劈腿了,就改成这样了。」

我露出吃瓜的迷之微笑。

段飞瞪我一眼,我赶紧收敛表情。

「可我也没暗恋的人啊。」

「真是麻烦,」她拍拍一旁的段飞,「你第一次文的是啥来着?」

段飞想了想,亮出大臂上的青龙。

「放屁!」赖雪说,「你文它的时候咱俩都在一块儿了。」

「那我忘了。」他说。

「我记得。」老冯摇头晃脑,「就在他后腰上。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说要文『万念俱灰』,刚文好第一个字,就给疼跑了,钱都没给我。」

段飞脸臊红:「第二回我给了!」

4

「我想好了。」

最后还是我打破僵局,伸出胳膊:「文一句话吧。」

「可以啊,胆子大!」段飞竖起大拇哥。

老冯准备着工具,问:「什么话?」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赖雪和段飞同时:「啊?」

老冯动作一顿,看看我,放下了工具,颇为责备地对他们说:「还在好好上学的领来干嘛?人家志向远大,别给带坏了。」

赖雪捅捅我:「换一个,别整大词,真情实感一点。」

我低头思索片刻,认真道:「真情实感……那就『我爱爸爸和妈妈』」。

「哎呀哎呀——」

我话音未落,赖雪就落荒而逃。

段飞咧着嘴,摸了下冒起的鸡皮疙瘩,拉着我跟了出去。

走在街上,赖雪没有看我:「还是算了,你弄不好遗传那废物的基因,也文一个字就跑,我丢不起那人。」

「谁是废物?!我文青龙的时候可一声没吭啊。」

赖雪白他一眼:「你厉害,那现在去哪儿你想吧,我可没招儿了。」

「那还不简单,」段飞抬手指不远处,「网吧,我的快乐老家。」

「太好了!」我蹦蹦跳跳向前。

他们两个在后面欣慰地看着我:「一点就通, 也还不赖。」

开好了机子,我激动难掩,摸摸键盘,动动鼠标。

平时可是只有在学校上信息课时才能用上电脑,一周只有一节,而且还总被班主任占用。

可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给我开了三个小时。

并且他们在我一左一右,也给自己开了机子,这意味着我面对的这台电脑,就是我一个人独享的。

我简直被幸福砸晕了。

他们隔着我讨论要让我从哪个游戏玩起。

但一时半会儿没有达成一致。

他们都觉得对方喜欢的那个不够好玩。

「你那玩意儿太幼稚,你看看,都是小屁孩在玩,也就你个弱智混在里面。」赖雪说。

「你啥也不懂,这是情怀,你玩的那才肤浅呢!」

……

他们吵了半天难分胜负,决定还是让我来选择。

于是各自打开游戏,嘱咐我一旁观战,最后选一个觉得更有意思的。

在这场荣辱之战中,他们拼尽全力,玩得酣畅淋漓。

我只听得左右键盘鼠标噼里啪啦,氛围十足。

「赢了!」段飞一拍键盘,腾地站起,满脸得意,「过瘾啊。」

赖雪轻蔑笑笑,摘下耳机:「赢把游戏有什么难度,重要的是她喜欢哪个。」

「啊对,段晴,你觉得……」

段飞扭头看我,一时疑惑地忘了要问什么。

赖雪也看过来,看看屏幕,又看看表情痴迷的我。

「你,这是,在玩什么东西?」

我停下正在打字的手,兴奋地指着屏幕左边部分:「word 呀,刚默写的课文,这个键盘比学校的好用,打字的速度都快了呢。」

「……」

「……」

我又指指右边,继续道:「然后配合这个 PPT 可以做出很漂亮的东西,你们看这个动画效果,太有意思了!」

他们沉默地看我又演示了一会儿,然后绕过我交头接耳:

「哪儿有意思了?你看出来没?」

「这是……单机游戏?」

之后的俩小时里,我们各玩各的,但是他们两个好像不怎么投入了,时不时往我这里看一眼。

果然还是我选的最有意思。

5

从网吧出来,我心满意足,但刚走两步,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我们快回家吧。」我对赖雪说。

她瞥了眼我捂着小腹的手:「来了?」

「快了。」

「正好。」

我摸不着头脑,只见她对段飞耳语几句,然后带着我往家方向走去,我便也没有多问。

然而他们在隔壁小区门口停下了脚步。

段飞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老式糕点店,对我说:「看见门口架子上那些枣糕了吗?红糖大枣,你现在吃正好。」

我点点头:「谢谢。」

「谢啥,你去拿点。」

我以为是他想给我买,原来是要我自己买。

也行,我刚翻兜掏出零花钱,他就一把夺走,语气也严厉起来:「去偷偷拿一点。」

我一愣,偷偷拿点,不就是偷吗。

赖雪帮腔道:「还是要早学点一技之长。」

「你们管这叫一技之长?!」我大为震惊,「不干,我不要当小偷!」

她试着劝我:「你可以不偷,但你不能没有偷的能力。」

「歪理!」我急得眼泛泪花。

段飞望向远处,说:「我俩那会儿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就是不愿意干这个,差点饿死。有天她也是肚子疼,又饿又疼,脸煞白,我就偷了这家店。他家的枣糕总是摆在门口那个位置,老板还是个瘸子,所以我才第一次就得手。后来也在别处偷过,被抓,挨打,没办法,饿得不行了又来这里偷。」

「所以,」赖雪盯着我,「这是求生的本事,等万不得已了,你不会饿死,饿死可是很惨的。」

我被这一唱一和唬住,只好迟疑地跟在他们身后,磨磨蹭蹭来到店门口。

他们推我上前,我往里看了眼,是个老伯在看店,不过此刻他正在柜台后面打盹。

是个好时机。

我手刚抬起,就觉得有千钧重。

我缩了回去:「我不行。」

段飞赶忙捂住我的嘴,探头望了眼老板,对我说:「看好,我就示范一回。」

他走到放有枣糕的货架正前方,一边佯装看另一边墙上的价目表,一边熟练地抓起两块枣糕,一扭身,用身体遮挡住,然后神情自若地走到一旁,把枣糕塞给赖雪。

我站在店门口看完了全过程。

他们靠着墙,一人揪下一块枣糕美美吃着,然后努嘴示意我再偷一块。

我深吸一口气,向店里喊道:「老伯——」

他们俩停住咀嚼,瞪大眼睛惊慌看我。

我继续:「老伯,你这样还怎么做生意啊?店都要被人家偷走了。」

「你说什么?谁偷我东西了?」

老伯揉揉眼睛,起身一瘸一拐走近两步,停下来捶捶腿,探身望了眼:「除了你也没别人啊。」

「他们呀!」我一指旁边,才发现那里早没了人影。

段飞和赖雪在拐角后等了半天,吃完了枣糕,还迟迟不见我出现,觉得事情不对,才返回找我。

看我果然被老伯堵在了柜台后面,段飞直冲进来,气急败坏:「你个老头,为难孩子干什么?!」

我抹了把脸,带着哭腔:「把钱给他吧,赎我出去,我想回家。」

「真是倒霉。」段飞扔下几张零钱,又把我从柜台后薅出来,「跑还不会吗?」

「不够,」我拽着他袖子,「再给五十,我还订了个蛋糕。」

6

赖雪从街对面赶过来时,段飞正在扫码付钱。

她从段飞骂骂咧咧的转述中了解了情况,又低头看看嘴角还残留着枣糕渣滓的我。

「你是说,这老头把段晴当贼扣下,然后给她吃了东西,段晴还从他这儿订了个蛋糕?」赖雪问。

段飞点头:「就是这样。」

赖雪指着老伯:「是你逼孩子买蛋糕是吧?年纪大心眼是不少啊,给点吃的拉拢孩子花钱,当我们傻呢?买你大爷蛋糕,就不买!」

话音未落。「支付宝到账,五十元。」

赖雪一拳捶到段飞胳膊上:「你手咋这么快呢。」

我擦擦嘴:「是我要买的。」

「怎么可能,你从来不吃这种不健康的东西,是不是老头忽悠你的?」

「我快过生日了。」

我的声音很小,但赖雪好像被什么巨大的音量镇住般,一下子收住了火。

段飞还在揉着胳膊跟纠缠老伯:「你把钱退我,我刚才手快了。」

赖雪又捶他一下:「行了,买就买了。」

说罢她转身走出店。

段飞悻悻跟着,把怨气撒到我头上:「这事闹的,好好的你喊那老头干嘛,不然这会儿都到家了。」

「我就是奇怪,他为什么装睡。」

段飞都已经掀开门帘了,听到这话一顿:「装睡?」

「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拿枣糕的时候他睁开眼看到了。」

他挑挑眉毛,大步走出去:「有什么奇怪,怕挨揍所以忍着。你以为我白混的,你看看我这体格、我这凶狠的表情,偷是给他面子,不然我直接抢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我看看他流里流气的穿着和故作狰狞的脸,「他说你小时候很瘦欸,跟个小猴子似的。」

「什么话这是,我小时候又不认识他。」

「他还说,你们俩就喜欢吃枣糕,所以不管店里怎么重新布置,枣糕总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段飞刹住脚步,回望一眼:「胡说八道,那老头老糊涂了。」

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就快步追上赖雪,和我拉开了距离。

天色转暗,这一天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总的来说还是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幸福体验。

一进家门我直奔厨房,却被段飞拦了出来。

「别做难吃玩意儿了,今天咱吃这个。」

他打开放在墙角的泡沫箱,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螃蟹。

「哪儿来的?」我咽着口水,蹲下来看。

「越哥给的。」

越哥就是段飞整日跟着的那个富二代,鞍前马后可以换来吃喝不说,有时候人家手指缝漏点,就够他花些日子了。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他的全部工作。

螃蟹蒸好端上桌,赖雪却心不在焉。她一沉默,段飞也不敢说话。我学着他们的样子,默默拆着螃蟹,吸着螃蟹腿,一时间饭桌上寂静一片。

眼看着一顿饭快要吃完,赖雪才不经意似的开口:「你生日是元月几号来着?」

「就下周五,」我放下螃蟹腿,一脸期待地看她,「你要给我过生日吗?」

她轻咳一声:「你知道,咱家都不过生日。」

我当然知道。

「升初中以后我和朋友们可能就不在一起了,所以我才想趁这个生日,跟大家庆祝一次。」我说,「蛋糕钱可以从我的零花钱里扣。」

赖雪不置可否,又问:「你有什么,就是,生日愿望吗?」

「有啊!」我一点儿不客气,「这回的家长会你能去吗?从来都没有去过,这次老师特意点名让我家长去。」

赖雪还没说话,段飞大咧咧道:「这有什么难的,反正她白天有的是时间。」

「这是时间的事儿吗?」赖雪瞪他。

「那你问人家生日愿望,问完了就不管啦?你看我,知道做不到,就压根不提这茬。」

「怎么你不是家长啊?这事儿就跟你没关系啊?」

……

我默默收拾完垃圾回到房间,外面的争吵声又持续了好久。

「我宁愿去工地上搬一天砖,也不会去什么家长会!」段飞音量陡升,「当众被羞辱,被笑话,恨不能钻进地缝里,我爸回家给我打得三天下不来床。那场面我经历过一次,二十年了还能做噩梦梦到。」

「我也宁愿连续直播 48

个小时,可是她都已经开这个口了。」赖雪想了想,「还老师点名让去,怕是她伪造奖状的事儿被发现了?真是不懂她怎么想的,想要什么不好,费劲搞那脏东西。当年班里拿奖状都是什么人啊,我问他们题目,他们把奖状甩到我脸上,我现在看到奖状都想哭。结果竟然,她还搞来假的,她是多想成为坏人啊。」

「那你别去了。」段飞说。

「那你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在帮你,你倒好,把我往火坑推。」

「唉,」赖雪抽抽鼻子,「既然是我挑起来的事,那就我去吧。多难看的场面老娘没经历过,几十个人欺负我一个的时候我都咬牙挺过来了,还怕这个?」

她听了两条语音消息,然后跟段飞说:「彩静叫我了,今儿周末,多播俩小时。」

段飞轻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给我汇报上行程了。」

「找死!」

伴随着段飞「嗷」一声的惨叫,赖雪出门了。

没过多久,段飞也边跟哥们打电话边离开了。

家中忽然特别安静。

像炫着七彩光的肥皂泡突然爆掉,那种湿漉漉的安静。

7

家长会当天,我作为班干部,和以往每次一样,会去学校帮忙。

在校门口引导家长班级方向时,我看到赖雪一直在不远处徘徊,进两步退两步地。我走不开,向她挥手,她也没有看到。

过了会儿,段飞疾驰而来。赖雪一脸诧异,看他跳下摩托。

二人说了几句话,终于不再磨蹭,一起走了过来。

我问段飞:「你怎么来啦?」

他目视前方,无暇他顾,摸了摸被两斤发蜡造型出的莫西干头,深吸一口气,走进大门。

赖雪在后面对我小声道:「他说『有难同当』。」

我回到教室外面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我靠窗的位置上了。

我隔着窗对他们笑笑,他们回给我两个如出一辙的、僵硬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班主任在讲台上回顾这个学期大家的表现,我知道他们一句也没听进去。

两个人平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此时都缩肩低头双手紧攥,仿佛在等待审判。

「现在是小升初的关键时期,所以我不得不借此机会,对一些同学提出批评……」班主任话锋一转。

段飞和赖雪又缩了缩,我看到段飞耸立的发尖在瑟瑟发抖。

班主任:「有的同学偏科严重,有的同学太过粗心以致成绩忽上忽下,还有同学沉迷小说游戏,成绩有明显退步。一会儿成绩单发下去,各种情况我都做了标注,家长们可以参考了解。」

他俩松了口气,窃窃私语:「没有点名批评,太好了。」

「段晴是哪种情况啊?」

「嘶……都在外面罚站了,肯定吊车尾呗。唉,咱俩的孩子,也正常,一会儿别骂她啊。」

班主任: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须严肃提醒各位家长,要尤为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虽然在我们学校还没有出现,但有其他学校爆出了校园霸凌的事件。

「希望家长们和我们一同,跟孩子建立起信任,让他们遇到问题时,可以放心向我们求助。那些被骚扰欺负的同学,有的甚至默默忍耐长达几年的时间,这承受了多少压力啊。还有的走投无路只能选择为虎作伥,自此走上堕落之路。

「小时候获得的信赖与温暖,可以在往后的人生中随时拉他们一把。但如果缺失了这些,可能一生都再难填补。」

台下家长纷纷点头应和,鼓起掌来。

只有段飞和赖雪愣怔着。

段飞偶尔提起小时候,都是挨打的故事,他在家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废物」「垃圾」「你怎么不去死」。

而赖雪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赖雪在她舅舅家生活了几年,寄人篱下备受欺凌。当她舅舅准备卖掉赖雪父母留下的房子——也就是我们一直以来住的这套房子时,赖雪死活不让,所有亲戚都指责赖雪,「还能让人家白养你啊?!」。

于是赖雪刚十岁就自己一人生活了,变卖家里的物件,捡拾废品,饥一顿饱一顿地活着。

在她被班里那些「好孩子」孤立时,有个已经辍学的大姐头愿意带她玩,她便自然而然地跟着她们玩。尽管也被欺负,但有时候,也会给她口吃的。

「爸,妈。」我小声叫他们。

果然,他俩对这称呼完全不敏感,直到后排的家长拍了拍他们肩头,他们才回过神来。

「老师叫你们上去呢。」

「啊?」

两人赶忙起身,然后手足无措地走上讲台。

8

他们低着头,像被老师教训的学生。

见班主任迟迟不发话,他们忍不住偷瞄。

班主任只好疑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有请年级第一段晴的家长分享教育经验。」

两人猛抬头,表情更为震惊。

「啊……经验……」段飞挠挠头,但发型坚固,挠不太动。

赖雪看场面尴尬,觉得自己义不容辞,便开口:「我来说吧。」

但她只想好了这一句,下面该说什么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台下众人目光灼灼,她谁也不敢看,于是看向我。

「说实话,我们哪有什么教育经验,段晴的成绩百分之一百靠她自己,不,百分之一百五。因为我们有时候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打扰了她,拖累了她……我站到这儿真的不好意思,还是让她站上来吧。」

匆匆说完,她就要拉着段飞下来。

班主任微笑着叫住了他们。

「非常谦虚的家长,虽然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但在段晴同学的作文中、话语中,我对二位也有一些了解。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给了她自由安全的土壤,这棵好苗子才能茁壮成长。」

我眼瞅着他俩脸越涨越红。

「那么,段晴同学的这份奖状,就由你们颁给她吧。」

我进入教室,走上讲台,候在一旁。

他们从班主任手中接过奖状,细细端详,难以控制地小声赞叹:

「真的奖状欸。」

「我小时候经常梦到这段,可一次奖状也没拿过。」

「哇……原来是这种感觉。」

虽然不忍打断,但是不能不打断。

「咳,那个是给我的。」我说。

「哦,哦哦。」他们忙不迭把奖状给我,眼神还粘在上面。

和进校门时那硬着头皮的样子不同,出校门时他们昂首阔步,简直飘飘然了。

回家路上,他们一刻不带停地抛出问题:

「不是,你的成绩怎么能这么好?平时在家都以为你是装的。」

「对,看你演得挺带劲,不想戳穿你。」

「你的脑瓜子到底遗传了谁?肯定是我吧,我原来是个天才?」

「放屁!明明遗传我。」

「话说你们老师怎么能那么好?没有对一个学生说难听话,同样都是老师,我那个,唉,不想提了。」

「对了对了,你可不要仗着成绩好就瞧不起别的同学啊,要是人家问你问题……」

「你在说什么,段晴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

他们问题很多,但好在,不用费力回答。

我只要在一旁笑,就够了。

9

生日当天,我从老伯那里取到生日蛋糕。

得知店面已经转让了出去,从明天开始,这里就会换上新的老板。

我把攒的零花钱塞给他。

「蛋糕已经付过钱了。」

「付我爸爸妈妈以前欠你的……」

他一下笑起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叫欠。再说,我刚把店盘出去,有的是钱,比你们一家三口加起来都有钱哦,我可瞧不上这一点。」

我回家把这些话转告给他们。

段飞撇撇嘴:「那老头早该退休了,自不量力。」

「就是,糊里糊涂,腿脚又不好,挣那么多钱干嘛,不够他嘚瑟的。」

赖雪把蛋糕小心翼翼放进冰箱,转身又问我:「几点钟结束,我们八点回来可以吗?」

「什么意思?你们不在家给我过生日啊?」我惊讶。

赖雪比我更惊讶:「啊?我想我们一起啊?谁会想跟家长一起过生日?」

我见有的商量,笑着凑上去:「我呀。」

她和段飞交换眼神,也没换明白,最后两人都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可是那你的朋友就会看见我们了……」

「对呀,他们早就想见见你们了。」

「我们这样的……」赖雪眉头紧皱,「他们会笑话你的,我看人家家长一个个都像模像样,很正经的。」

段飞使劲点头:「就是!小孩子心直口快,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万一孤立你呢,还是别了吧。」

我看着表,没有理会他们的碎碎念。

果然,敲门声响起。

两人一下跳了起来,满地打转:「完了完了完了。」

「小晴——」,同桌田心一把把我抱住,「生日快乐!我是第一个来的吗?」

「是第一,你最积极啦。」

我从她手中接过礼物放好,一转身,还没来得及介绍,就见她已经站到了段飞和赖雪面前。

「叔叔阿姨,我是小晴的同桌,总听她说起你们,今天总算见到啦。」

「啊,你好,你好。」

两个人拘谨地搓着手。

很快,今天邀请的七八个好朋友就都到场了。

我忙着在厨房大展身手,招呼客人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段飞赖雪身上。

我以前遇到过段飞和他那帮兄弟们在一起的场面,无论在哪儿都吵吵闹闹的,要是越哥在,那更是横冲直撞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

而赖雪也是从来不在意他人眼光,有个时期,她唇钉舌钉打了好几个,路上有人指指点点她都盯着人家指回去。

可现在,他俩无助弱小可怜,被我的朋友们包围着。

「叔叔阿姨好酷啊。」

「是啊,蓝色的头发,像仙女一样。」

「小晴说你们从不催她写作业,也不管她看电视,是真的吗?太棒了吧。」

「而且还从来不骂她,不念念叨叨说什么辛苦都是为了她。」

段飞听着听着逐渐放松下来,乐颠颠地享受夸赞。

赖雪就相对冷静点,见缝插针地补上句:「作业还是要写的哦,电视也少看点啊你们。」

等我把菜都端上桌,朋友又是一波感叹:

「我也喜欢做东西吃,可是我妈不让我进厨房。」

「我也是我也是,他们总说什么煤气危险,菜刀危险,说我不小心会伤到自己,但小晴就可以。」

我笑笑,伸出手展示手指上的疤痕:「你爸妈没说错,就是危险,你看看。你啊,粗心大意的,还是等长大点再学做饭吧。」

田心握着我的手指细看,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伤痕了,如今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白色。

「唉,叔叔阿姨心疼坏了吧。」她说。

段飞和赖雪惊讶地看着我的手,想靠近,想询问,又被大家架在那里,动弹不得。

「当然了!」我替他们回答。

饭桌上,我和朋友们聊学校的事情,不时笑作一团,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有的朋友发现和段飞玩同一款游戏,追着向他请教经验。

他一点儿不推辞,慷慨地分享起经验来。

直到发现赖雪瞪他,才敷衍地说上一句:「还是要用功读书啊,偶尔玩玩得了。」

说完反应过来,立刻自嘲:「用功读书,怎么会从我嘴巴说出。」

而赖雪这边也没闲着,她满满登登                  《非传统教育》

渔舟唱晚

【冰雪奇缘】不可言说之恋abo

可能会有ooc,文笔不好致歉 小短打he

现代abo   妹a姐o设定    妹攻!!!!

安娜x艾莎

    —————————————————————

 小时候的安娜特别喜欢粘着艾莎,被周围的大人戏称为艾莎的小跟班,安娜本人却以此为荣,姐姐这么好,她就喜欢跟着姐姐。

 甚至艾莎洗澡的时候,安娜都想跟着艾莎进去帮她洗。不幸被母亲说了,从此安娜只能眼巴巴的在门口等着,方便艾莎刚洗完澡出来就能看到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娜不再无时无刻跟着艾莎的呢?

 非要说的...

可能会有ooc,文笔不好致歉 小短打he

现代abo   妹a姐o设定    妹攻!!!!

安娜x艾莎

    —————————————————————

 小时候的安娜特别喜欢粘着艾莎,被周围的大人戏称为艾莎的小跟班,安娜本人却以此为荣,姐姐这么好,她就喜欢跟着姐姐。

 甚至艾莎洗澡的时候,安娜都想跟着艾莎进去帮她洗。不幸被母亲说了,从此安娜只能眼巴巴的在门口等着,方便艾莎刚洗完澡出来就能看到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娜不再无时无刻跟着艾莎的呢?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在艾莎分化之后,当时艾莎刚分化被鉴定为omega,家里人都为艾莎高兴。当然这不包括安娜,自从那以后,艾莎好像成了珍奇动物,被其他人宠着,护着。

 艾莎不被允许和安娜单独出去了,理由是艾莎是Omega,安娜还没有分化,两个人一起出去很危险。

 安娜很不爽,但她对此也无计可施,毕竟姐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她不想姐姐因为她一时的贪玩陷入危险之中。

 安娜分化为alpha之后很高兴,她觉得变成a后就可以保护姐姐了,也可以为姐姐分担一些。

 当艾莎再一次陷入发情期时,安娜毛遂自荐“姐姐你看,我现在已经是alpha了,我可以帮你缓解发情期,你不用再打抑制针了。”

 安娜自认为这个主意简直完美,既可以减少姐姐的痛苦,又可以避免姐姐被别人抢走,简直两全其美呀!

 但一向顺着她的艾莎,却皱着眉头否定了她的主意,艾莎强忍着发情期的痛苦,红着脸颤抖的说“不行……我们可是姐妹呀,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安娜看着艾莎涨红的脸,有些生气“明明我就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为什么你还要去打针呢?”

 艾莎眯着眼睛,呼出一口热气,看着眼前这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抗拒安娜的帮助呢?可能是因为她心里本来就不清白吧,自从分化以后,艾莎隐隐约约的发现了自己对安娜不同的情感。

 原本黏在自己身后的跟屁虫不见了,艾莎的心里十分惆怅。在此之前,她本以为自己对安娜只是普通的姐妹情。

 但在第一次发情期到来的时候,艾莎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妹妹安娜。艾莎没想到自己潜意识里,竟然是如此的渴望安娜,以至于她一整个发情期都在轻声的喊着安娜。

 艾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满屋子都是初雪过后露水的香味,那是艾莎的信息素,艾莎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床下还有好几支抑制针,艾莎刚刚已经打过抑制剂了,发情的症状已经逐渐消失了。

 但艾莎心中对安娜的渴望,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了。因为此刻她心中最想要的人,正站在门外。

 安娜待在艾莎房门口,不断徘徊。毕竟可从来没有一个omega像艾莎一样,拿了这么多抑制剂进去,把自己关着,不让任何人进去的。也不怪安娜后面提出想帮艾莎抑制住发情期,其他omega的发情期最多只要两三天,而艾莎要整整一周。

 安娜努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想要破门而入的心思,毕竟上次她冲进去之后,艾莎不仅把他踢了出来,还一个月没理过她。

 那一个月安娜过的浑浑噩噩的,安娜再怎么卖萌撒娇都没用。艾莎没有躲着她,但也没有理她,差点把安娜整成自闭小狗了。

 所以这次安娜吸取教训,把自己心中想要进去的欲望压了下去。一直待在门外,艾莎嫌她吵,她就在外面闭嘴不说话,睡觉也在外面打地铺。保证能在艾莎出现意外时提供援手。

 殊不知引发艾莎发情期的源头,就是她自己。

 在知道安娜分化为alpha后,艾莎由衷的为妹妹感到高兴,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忧虑。她害怕自己在发情期时忍不住向妹妹求助,艾莎深知这是不行的。

 她们可是姐妹呀!世俗是不会认可这段恋情的,艾莎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时欲望,就让安娜被他人耻笑。

 比起自己,艾莎更希望安娜能够快乐幸福。她宁愿把这不可言说的心意永远放在心里,让这份心意跟着她自己腐烂在土里。

   在艾莎的想象中,安娜会找到一个和自己情意相通的Omega,艾莎会以姐姐的身份祝福她们。

 即使安娜找不到也没关系,她会一直以家人的方式陪伴着安娜,她们会彼此相依,但却不能彼此相恋。

 但没想到最先打破她这份幻想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以为对自己只有亲情的妹妹安娜。

 安娜看着陷入发情期的姐姐,满眼心疼。她俯下身子,用舌头把艾莎刚刚哭出来的眼泪卷走。

 “我知道的,姐姐。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是我从你的行为和眼神中能看出,你也和我抱有一样的心情不是吗?”

 艾莎原本因为安娜突然亲她而呆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一样的心情?我对你从头到尾只有亲情,绝对没有过爱情!”

 安娜笑笑,往下亲到了艾莎的嘴角“姐姐你知道有个成语叫欲盖弥彰吗,没事的姐姐,因为我也爱你,不是亲情,是那种想要和姐姐拥抱,和姐姐更进一步的感情。”

 相比艾莎一直不愿直视自己的感情,安娜更加坦诚,在意识到自己艾莎有着不可言说的感情之后,安娜也曾迷茫过,这样的感情是否正确?姐姐喜不喜欢自己?

 直到艾莎某一次发情期,安娜在门口听到艾莎小声在喊自己的名字“安娜喜欢……安娜”

 安娜懵了有一会,反应过来之后,脑子就跟放烟花一样,内心瞬间被兴奋填满。想立刻冲到艾莎身边,把自己内心喜欢她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但安娜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现在还没有分化。就算待在艾莎身边也无济于事,依然帮不了艾莎。

 自那日以后,安娜每天都在祈祷自己能分化成alpha,安娜从不畏惧世人的流言蜚语,她只害怕自己无法给艾莎带来幸福。

 直到自己分化成alpha后,安娜简直欣喜若狂,立刻跑去找艾莎,和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艾莎发自肺腑的为妹妹高兴,但安娜却看出了艾莎心里的忧虑。

 在一个午后,只有安娜和艾莎在家,安娜本来想好好和艾莎聊聊,没想到刚好赶上了艾莎发情期,这还是安娜分化后第一次遇上omega的发情期。

 安娜忍不住被艾莎的信息素所吸引,她强忍着身为alpha的本能,没有立刻把艾莎扑倒,反而说出了一些在艾莎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

 艾莎一开始是很坚定的拒绝安娜,艾莎认为她们两个毕竟是姐妹。现在安娜所说的话,不过是被她信息素所吸引,而说出来的花言巧语罢了。

 安娜没想到自己发自肺腑的话,竟然让艾莎误以为是被她引诱的甜言蜜语,安娜一时哭笑不得,转头就出去了。

 艾莎看到安娜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虽然是自己让她走的,但是她怎么真走啊?走之前还亲了她一口,说了一些让她心痒痒的话。

 艾莎还有些后悔,但很快又释怀了。就这样吧,安娜这辈子能亲她一次,她也很满足,即使这个吻是出于alpha的本性,并不是安娜真正的想法。

 但是很快安娜又回来了,安娜身上贴了alpha的抑制贴,手里还拿着omega的抑制剂。

 安娜走到艾莎面前,认真的看向艾莎“姐姐,我向你保证。我之前对你所说的话绝对是真心的,不是出自 alpha的兽性。在分化前我就爱慕你很久了,如果你还不能接受我的话,就是使用我手上的这款抑制剂。”

 安娜说到一半又突然转过身,露出了自己贴着抑制剂的腺体“如果你能接受我的话,就撕下我的抑制剂,让我帮你度过这次发情期……以及以后所有的发情期。”

 艾莎心里备受触动,她拿走了安娜手上的抑制剂。安娜十分伤心,眼神都暗淡了许多,她站起来准备离开“我已经……明白你的选择了,姐姐”

 艾莎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转而把抑制剂扔掉“不要走!我以后再也不需要抑制剂了,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

 安娜转过身对着艾莎,兴奋的说道“真的吗?姐姐,我好高兴!”

 安娜好像忍耐了很久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把脖子后面的抑制剂撕了下来“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为姐姐服务吧。”

 说着安娜就把艾莎扑倒在床上,艾莎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橘子清香,那是安娜的信息素。

 ……………………

 “哎呀,哎呀!这不是安娜吗?好久不见,又变成姐姐的小跟屁虫了。”邻居们看到两姐妹又重新走在了一起,忍不住调笑他们几句。

 爱莎笑着本来想开口回应,没想到安娜握住她的手比她先一步回答“是啊,我又成姐姐的小跟班了。但和上次不一样,我这次终于能保护姐姐了。”

 邻居欣慰的点点头“不错嘛,安娜终于长大了,可以反过来照顾姐姐了。”寒暄几句之后,邻居们就离开了。

 他们走后并没有看到,两姐妹躲在角落亲吻的身影。她们之间的感情也许永远无法向世俗公布,但她们会一直陪在对方身边。用余生来演绎一场不可言说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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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尚明朱】食人梦

-甜饼

-愿所有的躁与郁都得到安抚


1.

写不出歌。

 

尚雯婕死死盯着满屏幕彩虹色的音轨,以及彩虹中央空缺的一块黑色,指尖不由自主又摸上了虎口,推开指腹与指甲连接处的柔软皮肉,夹住一小块皮肤使劲一拧——疼。尖锐的触感卷过神经末梢直抵大脑,而大脑早已习惯了残忍惩罚,竟无一丝灵感流出,只剩一弯月牙形的指痕倒咧着嘴看着她,仿佛是无声嘲笑。

 

怎么办呢?再来一下吗?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试图找回对身体的掌控感。太差劲了,现在的状态,明明可以更流畅地创作。只要找出那一个理想的音色,整首旋律便能自音响一泻千里,带着她的所思所想流淌向更远的地方,流向台下、身旁、镜头......

-甜饼

-愿所有的躁与郁都得到安抚


1.

写不出歌。

 

尚雯婕死死盯着满屏幕彩虹色的音轨,以及彩虹中央空缺的一块黑色,指尖不由自主又摸上了虎口,推开指腹与指甲连接处的柔软皮肉,夹住一小块皮肤使劲一拧——疼。尖锐的触感卷过神经末梢直抵大脑,而大脑早已习惯了残忍惩罚,竟无一丝灵感流出,只剩一弯月牙形的指痕倒咧着嘴看着她,仿佛是无声嘲笑。

 

怎么办呢?再来一下吗?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试图找回对身体的掌控感。太差劲了,现在的状态,明明可以更流畅地创作。只要找出那一个理想的音色,整首旋律便能自音响一泻千里,带着她的所思所想流淌向更远的地方,流向台下、身旁、镜头后那一双双朝向她的耳朵。可是尚雯婕现在僵住了,尚雯婕现在是比水豚更木然的机械水豚,方才写下的旋律好像一瞬间就不再属于她。有什么吞噬掉了她的鲜活,或是有什么在鼠标点击之间被剪切了,剩下的只有无止境的呆滞。

 

手机在振动中挪移,终于碰到了尚雯婕的指尖。有规律的波仿佛打通了僵滞神经的某处,让她惊得一跳,旋即拿起手机,手指却出乎意料地笨拙。指腹冰凉,点了几下才接起电话。尚雯婕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丹”,立刻收获了电话那头热切的回音:

 

“哎,尚!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你知道最近海边那个网球场开业了吗?可以一边打球一边欣赏海景的。我们等下去打球吧!”

 

“我……我现在……。”尚雯婕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电话那头的朱丹显然情绪高涨,直接打击她的精神头不好。可是自己……尚雯婕翻了翻手腕,躯体并没有恢复灵活。歌还没写出来,倒是可以放一放。但尚雯婕不想以这样的状态赴朱丹的约。

 

朱丹敏锐捕捉到尚雯婕声音里的不自然:“尚,我们说好的,状态不好可以说出来的,我们不勉强自己,好吗?”

 

“好的……”尚雯婕在电话另一头无人可见地轻轻点头,“我不太好,丹。我的歌写不出来。”几句话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尚雯婕听到自己的呼吸一瞬间变快,病耻感久违地又袭上额前。她不是没有对朱丹表明过自己的状态,然而多年来的习惯仍然让她放不下遮掩自己的双臂。

 

但朱丹不会强行掰开她的双臂,朱丹会待在她身边看着她、陪着她,等着她自己悄悄把手臂张开。“好,我明白了。我来陪陪你可以吗?会不会干扰你的思路?”

 

“嗯……你来吧,我也换换脑子。”尚雯婕轻轻回应,腾出一只手保存工程,关闭窗口。能见到朱丹就好了,见到她什么事都会好的。虽然尚雯婕知道朱丹也常常一大堆事情搞不清楚,但她总觉得朱丹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相信万事都有解决的可能。

 

手指好像褪去了麻木,尚雯婕开始隐隐雀跃着期待。

 

2.

这是怎么回事?

 

尚雯婕看着自己身上的网球裙,用天崩地裂来形容心情或许程度上略有逾越,但震惊与困惑却实实在在地写在脸上。她下意识看向朱丹,朱丹双手握拍,笑吟吟地回看她。

 

啊,事情也简单。没有一个尚雯婕能拒绝朱丹的上门邀请,尤其当这个朱丹还带来了尚雯婕最爱的小蛋糕。甜美芬芳在纸盒打开的瞬间就摄住了尚雯婕的心魄,原本因心境而麻木的大脑切换到为甜食而沉醉,迷迷糊糊也不知朱丹说些什么。总之一吞一咽一擦嘴,尚雯婕就乖乖跟着朱丹从工作室来到了网球场。

 

“接球,尚!”朱丹眼看着球一弹一落,尚雯婕还是愣在原地没有动作,一瞬间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拉她上场。可是尚雯婕明明跟自己也说过,运动能缓解心境上的困扰。打球只是为了两个人开心,如果尚雯婕希望,让她把规则反过来也不是不行。

 

听觉强行拽回神智,尚雯婕努力一击。差一点,错过了最好时机。她一开始慢慢走着去捡球,不知怎的突然想要小跑。运动鞋的鞋底在地面愉悦地回弹,身体逐渐变得不那么沉重。

 

“刚才不算——再来!”她向着球场那边的朱丹喊。

 

她视力欠佳,看不清朱丹脸上的表情。但她笃信朱丹一定是露出了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旋而又摆好了预备姿势。尚雯婕侧身发球,标准如教科书般的一击。朱丹开始敏捷地跟球击球,盘好的头发微微散开,气喘间笑容不减明媚。

 

尚雯婕突然觉得心痒痒的,分不清是久未穿着的网球裙裙摆拂过皮肤时的细触感密,还是看清朱丹笑容时一瞬的失神。

 

打了几局,朱丹说要中场休息,于是两人各拿各的漂亮小水杯坐在场边闲聊。尚雯婕吸着她满满一杯的温开水,听朱丹聊英语听力、聊网球教练、聊美妆好物、聊不省心的实习生。

 

她并非总在她们的关系里做一名倾听者,可偏偏她从不会厌烦朱丹的倾诉。也许倾诉是有时延的相互给予。在尚雯婕心境高涨的时候,朱丹也总是很耐心地倾听她那些几乎天马行空的音乐企划。她们彼此需要,彼此依偎,有限的是言语,无限的却是爱。

 

爱?这个词让尚雯婕无端地感到恐慌。这算是爱吗?如果她们仅仅是网球搭子,如果她们只是综艺同事,那绝对不会是的。可她们已经不止于此。展露心境的脆弱几乎被尚雯婕列入人生底线,而朱丹就笑着站在这线的另一头。可以吗?太可以了。如果她一直这样灿烂就好了,如果她一直这样笑着看自己就好了,什么都可以被解决的。糟糕的天气,卡顿的和弦,拥挤的日程,都会在她的温暖里融化成一块流心提拉米苏蛋糕,然后被尚雯婕一口吃掉。

 

尚雯婕舌上好像又浮现了奶油的甜与软,她悄悄舔舔嘴唇,偏头凝视着朱丹。只是一瞬便因朱丹的注意力回转拉开了视线:“还打吗?准备天黑了诶,不打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晚霞——下那个楼梯就到海边了。”

 

“那我们走吧。”尚雯婕欣然应允。

 

3.

已近黄昏,天与海一线相接出晕染大片绮丽橙红,边缘又泛出淡紫的云翳。网球馆精心选址,圈起这一小块幽静海滩。尚雯婕放任自己思绪澄空,目光只盯住朱丹俏丽的背影,亦步亦趋漫行沙滩,留下参差一串足印,又被潮水抚平。

 

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在沙滩上并肩坐下,看天际线上的红球努力跳进深蓝大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我其实觉得你穿绿色最好看。你不是有套照片,是在海南还是哪的海滩拍的嘛?我觉得那套真的,美、爆、了!下次见我你一定要穿绿色。”朱丹突然扭过头来,见尚雯婕盯着海平面发呆,担心仍然受糟糕心境缠绕,于是把脸努力伸到对方视线里,迫使尚雯婕收回注意力。

 

“啊?”尚雯婕不解但顺从,“我尽量吧,我好像没有很多绿色的衣服。”她悄悄打开记忆宫殿筛选绿色系的私服。还好,不是一片空荡荡。

 

朱丹一下子兴奋起来,笑弯了眉眼:“很多?哇,你真好,尚——你是要跟我见很多很多次面对吗?”她如获至宝般侧身紧紧搂住尚雯婕,细软发丝在对方颈间蹭了又蹭。尚雯婕不习惯没有预兆的接触,本能地有些僵硬,却很受用,撑在身后的手抬起来揉揉朱丹的肩头。

 

“我不穿绿衣服也会和你见很多很多次面的。”她心底流过一缕甜蜜,嘴上答应着,大脑暗暗将朱丹的要求写入记忆底层。

 

“好——”

 

晚风轻轻,潮水静静,无人打扰。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坐着就好了,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惬意就好了。只有两个人,什么和弦,什么档期,都不要来打扰这份平静。尚雯婕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头又去整理朱丹的鬓发。朱丹靠在她肩窝,被小动作一点,便抬起明亮眼瞳诧异地盯住尚雯婕。

 

不,我要和弦。我要给这双眼睛写一首歌,我要给她写世界上最甜美的诗歌,哪怕这不是我的风格,但她值得。尚雯婕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而且我还要……我还要……

 

她轻轻吻上朱丹的额头。柔软与光洁相触的瞬间,尚雯婕只觉得那一团黑云般压覆的恶劣心境终于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安心的温暖平和,以及……火焰?

 

尚雯婕震惊地睁大眼睛,因为朱丹凑了上来,于是柔软与光洁的相抵变成两片柔软充满暖意的相触。心底的火焰愈烧愈烈,尚雯婕一瞬间想到很多,想到相似触感的椰奶冻,想到方才网球场上的鏖战,想到此刻具象化在舌尖的软和甜。最后却混混沌沌,什么都想不到了,只能想着朱丹,想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世界糟糕透顶,麻烦不断,一堆问题。它们很混沌,不可爱,不像你永远阳光明媚,哪怕间而细雨乌云。尚雯婕想。我知道我的爱也不完美,太突然,太饱满,供过于求,稍不注意便惹人生厌。可你就这样温柔地承接了我的低垂和高扬。行过半生,也许我终究只求最低门槛的人生解决方案,就是爱你。

 

在轻缓的浪涛声里,尚雯婕满足地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