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言】《无脚鸟》(09)
【锦言】《无脚鸟》(09)
CP:陆上锦x言逸(垂耳执事)
Paro:原著结局后
*虐攻宠攻,病弱攻,原著忘得差不多了,ooc预警
*“赎罪的人无权被爱。
09
陆上锦这一觉睡了很久,或许是近段日子的忍耐耗费了太多体力,就连从ICU搬到普通病房的一番折腾也没能让他醒来。言逸除了接送球球以外,在陆上锦的病房里陪了他一整天,虽然让人把电脑拿了过来,但几乎没能处理几件公务。
大多数的时间言逸都用在了看陆上锦上,时而是仔细地凝视,时而是盯着陆上锦走神。自从alpha回到他身边,他总是因为那点儿踟蹰背对着他,而这双他平生最喜爱的眉眼,他已经许久没有仔细地欣赏过了——...
【锦言】《无脚鸟》(09)
CP:陆上锦x言逸(垂耳执事)
Paro:原著结局后
*虐攻宠攻,病弱攻,原著忘得差不多了,ooc预警
*“赎罪的人无权被爱。
09
陆上锦这一觉睡了很久,或许是近段日子的忍耐耗费了太多体力,就连从ICU搬到普通病房的一番折腾也没能让他醒来。言逸除了接送球球以外,在陆上锦的病房里陪了他一整天,虽然让人把电脑拿了过来,但几乎没能处理几件公务。
大多数的时间言逸都用在了看陆上锦上,时而是仔细地凝视,时而是盯着陆上锦走神。自从alpha回到他身边,他总是因为那点儿踟蹰背对着他,而这双他平生最喜爱的眉眼,他已经许久没有仔细地欣赏过了——
现在也都不一样了。言逸轻轻摸过陆上锦的鬓角,猛地发现这片景色里曾经张扬、锐利、不可一世的明媚色彩如今已经消失殆尽,现在的陆上锦只有一张病白的脸,有消瘦凸起的颧骨,有无色的唇。
他三十多岁了,他们都三十多岁了。三十多岁是该收心过日子的年龄了,他们有了球球,陆上锦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他却没能给陆上锦一个家。
言逸指尖儿一颤,连忙抬起了手,这种蝶翼一样的触碰带来的心悸和从前一样。
alpha昏迷的这两天,言逸总是翻来覆去地想这一年多来的一切,那些他明明看得清明却不愿面对的事情。时过境迁,如今的陆上锦和当年的他换了位置,守着那一星半点儿对方还念着旧情的可能性,提心吊胆地呈上自己的真心。
他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就好像故意在折磨陆上锦一样。可现在的陆上锦禁不起折腾了,为他死过,为他活过,为他不敢求助、不敢及时就医,为他躺在了这里……
他该给陆上锦一个答案了。
他还爱陆上锦吗?他还爱陆上锦啊。
那些平时被可以压制的爱意在对方遇到危险时尽数爆发了出来,强烈的不舍唤醒了他一直假寐的灵魂,言逸终于像多年前一样感到了自己对陆上锦纯粹的感情——那种希望他好,希望他健康、快乐、永远顺利的感情。
他不能再退缩了,他不能再迷茫了。
言逸替陆上锦掖好被子,又忍不住轻轻捏住了被角。
他不能再让他的小王子受伤了。
……
陆上锦醒来时正值夜深,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床头呼叫铃还亮着。麻药已经代谢干净了,胃里的疼痛和腺体的肿胀相互呼应着,这种感觉很像过去那七百多个日夜。
陆上锦熟练地按了呼叫铃,捂着胃自己撑坐了起来。
前来查房的医生是钟裁冰,他早就估计到陆上锦会在这前后十个小时内醒过来,见到这个场景也不意外,只是上前把病床摇了起来。
他很了解陆上锦,知道陆上锦最挂心的是什么,一边查看仪器上近几个小时的数据,一边对陆上锦说:“言会长昨天白天在,晚上回去陪球球了。他说明早会把球球放到毕家,之后还会过来。”
“陆先生,我觉得有些事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是在乎你的,我说你不会这么早醒来,他也坚持在床边等你。”
“等你的胃部情况稳定了,请你再考虑一下腺体修复和易感期的事。”
陆上锦头还昏沉着,过了许久才堪堪理解了钟裁冰的意思。他有些意外于言逸的反应,预料之中的嫌恶和止于礼数的疏离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那些所谓“无用”的做法——
言逸在认真地盼望他醒来。
“钟医生,麻烦你了。”陆上锦缓了会儿说。
钟裁冰摇了摇头,给他听过心音后放矮了病床,和他简单说了一下他身体的情况才离开。
病房里又恢复了空荡和寂静,陆上锦慢慢躺了回去,将被子拉到了下巴尖。
黑夜渐渐将他心头陡然升起的欢愉惊喜浇灭,和钟裁冰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他已经一点点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陆上锦记得那时自己正在批阅文件,胃中尚可忍受的灼烧感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变成了一阵急痛,反胃感像是海浪一样层层叠叠地涌上了喉头,他顾不得还有员工在场,把满口的铁锈味儿尽数呕了出来。
鹰隼生来的敏锐让他在那一瞬间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可眼前黑雾弥漫得厉害,他什么也看不见,恍惚间只能辨别出omega员工靠近了自己。
alpha顾念着自己的小家想要挣扎,刚刚起身却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缕属于omega的甜香,而他被抑制剂强行压得静默了好几天的腺体见缝插针地作起了妖,在瞬息间猛地爆发出一股无法忍受的疼痛。
那一刻他只觉得体内被痛苦塞得满满当当,甚至连眼球都要炸开了,他张了张嘴,无声的嘶吼全部化成了鲜血汩汩而出,再之后他就再没了意识。
陆上锦略过那些纷乱的片段,在芜杂的记忆中揪扯出微小的一点——
他被其他的omega碰过了。
昏迷了两天,他身上属于omega员工的味道早已经彻底消散了,可他的腺体还存留着被他人沾染过的感觉,他的血液里还流淌着那个陌生的、柑橘味儿的信息素……
陆上锦闭上双眼,将所有对言逸的愧疚和温柔最终都化成了自责自厌。
言言本来就不喜欢圣诞蔷薇的味道,连睡觉都要睡进有水仙味的衣柜里,现在又混进了别的味道……这样的信息素,怎么拿给他的小兔子用?
这样的自我嫌厌一直持续到陆上锦不堪重荷地昏睡过去又被清晨的阳光叫醒才结束,alpha在初醒时眼前的一片迷蒙中辨识出了言逸轮廓,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言言……”他声音沉哑,听上去就让人联想到了嗓子被胃管划破的痛,“你来了,别……”他顿了顿,“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言逸已经两三天没有听到陆上锦的声音了,短短数十小时却莫名显得格外漫长。他的鼻尖倏地酸了,明明陆上锦昏迷期间他都还算平静,可当终于能与alpha四目相对,他却没由来地感到了没顶的思念。
他很想很想陆上锦,这种想念甚至比陆上锦假死的那两年还要锐利,把他刺得夜不能寐、口不能言。
可眼下并不是互诉衷肠的好时机,言逸现在满心都是陆上锦的身体,哪怕两天来思绪纠葛万千,当下也是先按了呼叫铃为陆上锦叫来医生。医生来检查的时候陆上锦安静又配合,甚至对于医生的检查流程十分熟练,常常在医生发出指令之前就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样的熟稔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儿,言逸站在一边看在眼里,翻滚着的疼惜和对陆凛的愤恨一瞬浇在了心头。
医护人员告诉他们陆上锦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了下来,接下来还要住院三周,和言逸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了病房,知道这时言逸才再次坐回了陆上锦病床边的椅子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和他的alpha两个人,这一刻他似乎又变成那个被陆上锦搂着挑逗的小兔子,耳朵紧紧贴着脑袋,面色没太大的变化,手指却忍不住去勾陆上锦病号服的袖角。
“锦哥,你真的吓坏我了……”
陆上锦心里颤了颤,然后心尖就像是被人掐了一把一样泛起酸胀的疼:“抱……”
言逸沾湿了棉签抵到那双失血干裂的唇上,挡住了陆上锦未出口的话。他不想听到陆上锦的道歉,三年前、一年前、几天前,他已经听得足够了。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陆上锦,你不能再这么吓我了。你让我选择你,我同意了,可你却这样折磨我。”
言逸尽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可压抑了两三天的恐慌和心痛,以及此时此刻表白的一丝羞赧都在他胸口沸腾,他渐渐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非要用这种方式让我面对我还爱你这件事吗?”
言逸尽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可是再强作镇定,他脸上那两行在不知何时流下的泪仍然震碎了陆上锦的心。
alpha一时失去了全部的语言功能,往日的死皮赖脸、甜言蜜语在渴求太久的真心面前显得那么薄弱。他只觉得一觉醒来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同了,自己不必再依靠着那些并不明显的痕迹挖出深藏的爱意,言逸直接将言语的承诺和肯定塞进了他怀里。
直到此时,他才对昨晚钟裁冰的那一句“他是在乎你的”有了实感。
而垂耳兔站在窗前,露出着一双旁人都未曾见过的、染红了的眼睛,在医护人员到达之前微微拉开了自己后颈处的衣领。那块细腻白嫩的肌肤上曾经浮现过游隼的徽记,可因为陆上锦越来越差的状态,这个徽记已经愈发淡了下去。
言逸用手指着那块皮肤:“你那时候说你是我的了。”
他的声音渐渐从据理力争般的强势变为了略带恳求的柔软:“你是我的,就好好地听话。我不会选别的alpha了,所以锦哥,别留我一个人。”
-TBC-
【锦言】《无脚鸟》(01)
【锦言】《无脚鸟》(01)
CP:陆上锦x言逸(垂耳执事)
Paro:原著结局后
*虐攻宠攻,病弱攻,原著忘得差不多了,ooc预警
*“赎罪的人无权被爱。”
01
“言言。”
清晨的阳光已经顺着窗帘的缝隙溜进来了,陆上锦仔细地把帘子掩好,低声唤了唤蜷着身子埋在被子堆里的大兔子。
他静默地等了半晌,见言逸把脑袋往被窝里又钻了钻以后再无动静,只好将便签像往常一样贴在了言逸的床头。他熟练地把言逸偷偷跑出来的小尾巴轻轻塞回了睡裤中,又留恋地看了会儿熟睡的爱人,转身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门。
言逸曾经半真半假地抱怨过以前送陆言上幼儿园的时间太早,陆上锦听到耳朵里都是言逸一个...
【锦言】《无脚鸟》(01)
CP:陆上锦x言逸(垂耳执事)
Paro:原著结局后
*虐攻宠攻,病弱攻,原著忘得差不多了,ooc预警
*“赎罪的人无权被爱。”
01
“言言。”
清晨的阳光已经顺着窗帘的缝隙溜进来了,陆上锦仔细地把帘子掩好,低声唤了唤蜷着身子埋在被子堆里的大兔子。
他静默地等了半晌,见言逸把脑袋往被窝里又钻了钻以后再无动静,只好将便签像往常一样贴在了言逸的床头。他熟练地把言逸偷偷跑出来的小尾巴轻轻塞回了睡裤中,又留恋地看了会儿熟睡的爱人,转身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门。
言逸曾经半真半假地抱怨过以前送陆言上幼儿园的时间太早,陆上锦听到耳朵里都是言逸一个人带小omega的辛苦,心疼得在回来后的第一天便接手了这项工作,成了兔球小朋友的“专属司机”。
这注定又是一个和言言“见不到面”的早晨。
陆上锦垂了垂眸子,在一个呼吸的功夫里换上了轻松的表情,走到餐桌边对家里的小omega说:“宝贝儿,吃好了吗?走,爸爸送你去幼儿园。”
三岁的陆言小朋友闻言骄傲地挺起了胸脯:“嗯!球球都吃光啦。”
陆上锦偏了偏视线,看到自己给陆言准备的小餐碗中的胡萝卜泥和一旁的牛奶都已经见了底儿,揉了揉小omega的脑袋,把他抱了起来虚虚亲吻了一下额头,夸道:“乖,兔球球真棒。”
陆言听话地趴在陆上锦胸口,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滴溜滴溜转,乖乖地任陆上锦把他放在椅子上,蹲跪着帮他穿鞋。
将两只鞋套在小脚丫上,陆上锦仔细地给儿子系好鞋带,站起身时眼前却猛地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两年来他对这种虚弱的状态已经习惯了,甚至在浑身的力气被吞没、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的同时,还能想起摸到桌子撑住身体,以免自己成人的骨架压坏柔弱的小omega。
陆上锦心知这根本不值一提,不论是低血压低血糖还是那成天作妖的新腺体的作用,都不过是坐下来稍微歇一会儿的事罢了,可陆言明显是吓坏了,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尖叫。
陆上锦怕吵到言逸,连忙叫他:“陆言。”
他用尽了力气想让自己展露出一些alpha爸爸的威严,可话落到陆言耳边却只如蚊讷般低弱。陆言看着自从出现后便一直显得很可靠的父亲脸色惨白,显然极不舒服,心里恐慌却还是懂事地用两只手捂住了嘴。
陆上锦这才顺着手臂的力量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眼前仍然是一片缭乱的黑,滚烫的热席卷而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冷,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与躯壳分离,若不是一直默念着不许自己倒下,他或许已经昏过去了。
这一次恢复用时异常久,就好像身体在用这种方式警告着他这段时间他已经在逐渐衰败。陆上锦没有理会这些叽叽歪歪的信号,只是在恢复清明的第一时间说了句“没事”,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蛋。
陆言被他指尖的温度冰得忍不住躲了一下,于是陆上锦便也没有再勉强,顿了一下收回手,颤抖着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忍着恶心把陆言剩的那点胡萝卜泥吞咽下去,又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陆上锦已经基本找回了状态。他翻了下手腕,见时间已经不太充裕,不敢再耽搁,连忙领着陆言出了门。
一阵虚惊之后身上还是没有力气,陆上锦担心现在这个样子开车会出危险,打电话叫了飞鹰的司机来替自己开车。
陆言上了车,陆上锦就坐在后座上陪着他。三岁的小朋友属实被吓得不轻,他刚过了练习说话的年纪,语言表达已经非常丰富,可去幼儿园的一路上却反常地没有说话。
陆上锦有些懊恼和歉疚,捂着胃强打起精神和陆言说话:“谁惹球球不高兴了?”
小兔子耷拉着耳朵,小肉脸上一脸的沮丧:“爸爸是因为要送我去上幼儿园,所以就那样吗?”
陆上锦闻言失笑,又有点心疼小孩儿的懂事,安抚道:“不是,爸爸只是没吃早饭。是爸爸自己的问题,不是球球的错。”
陆言绷着小脸指正他:“那爸爸要改。”
陆上锦轻轻“嗯”了一声,半晌后才低低出了声:“爸爸改。”
司机将车开得很稳,抵达目的地时陆上锦自我感觉还好,便下了车,一手拎着陆言的小书包、一手拉着陆言把小朋友送到了幼儿园的门口。
等真正见到了迎接小朋友们的老师,陆上锦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还有力气走到这里。
陆言他们小班的班主任笑容亲切地迎了上来,班主任是个长相甜美的女性beta,和陆上锦说话的时候一直仰着脑袋。
“陆言的爸爸,您好。”她说,“是这样的,明天是我们的家长开放日,每名小朋友可以带一位家长来参加活动,您看您或者您的爱人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陪孩子来玩玩。”
陆上锦转头看向陆言,抓着书包肩带的小兔子眸光亮亮的,其中满含期待。
“只能一位家长吗?”陆上锦问。
班主任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但我们认为小朋友要逐渐适应两个家长不能同时在场的情况,这也有助于他们的成长。”
陆上锦心里一揪,陆言两岁前分明是被言逸一个人带大的,哪儿还需要成长,现在就已经成熟过了头。
可他毕竟不是从前我行我素的陆上锦了,他蹲下身轻轻搭上小omega的肩头:“陆言,你想要我来,还是想你言爸来陪你?”
陆言果然非常懂事,煞有介事点着头说:“我都可以的。”
陆上锦禁不住用拇指蹭了下小天使的肩头,又揽着陆言的屁股虚虚地搂了搂他,原本锐利的眉眼柔和地敛了几分。
他站起来,忍着晕眩对陆言的班主任道:“我会和陆言的omega爸爸商量一下。”
陆上锦将陆言送进了幼儿园,注视着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到毕家小子身边,直到儿子的背影渐渐消失才松下了身上的劲儿。
原本高大挺立的alpha直到这个孤身一人的时刻才舍得袒露出一丝软弱,挺直的背脊不受控制地垮了些许,他咬了咬薄而苍白的下唇,挪到一旁的树下没忍住撑着树干干呕了几下。
陆上锦紧紧闭上眼熬过这一阵难受,掏出纸巾仔细地抹去唇角的涎液,随后转身上了车,吩咐司机往飞鹰集团开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