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似烂柯人(一)
姐妹们我高考完回来啦!!!先开一个新坑,老坑会慢慢补~
所有依旧爱着两朵云的姐妹们,爱你们~~~
极度ooc
正文
————————————————————————————
一
生命的最后几秒钟,阿云嘎耳旁尽是呼啸的狂风
他曾经和爹爹上过战场,塞外八月飞雪瀚海的风也不过是如此,只是少了一些狂飙的沙砾,眼前的一切从未如此清明。
远远的那个狂奔的人影。
到底还是,有些失望的吧
假如,假如……
假如自己选择跟着宗室一起逃离,假如自己没有在街上为了一个被强夺的坤泽出手救人,假如自己没在焦急中掉落那块属于郑云龙的印玺……
这一切,是不是能够有所改变......
姐妹们我高考完回来啦!!!先开一个新坑,老坑会慢慢补~
所有依旧爱着两朵云的姐妹们,爱你们~~~
极度ooc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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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生命的最后几秒钟,阿云嘎耳旁尽是呼啸的狂风
他曾经和爹爹上过战场,塞外八月飞雪瀚海的风也不过是如此,只是少了一些狂飙的沙砾,眼前的一切从未如此清明。
远远的那个狂奔的人影。
到底还是,有些失望的吧
假如,假如……
假如自己选择跟着宗室一起逃离,假如自己没有在街上为了一个被强夺的坤泽出手救人,假如自己没在焦急中掉落那块属于郑云龙的印玺……
这一切,是不是能够有所改变。
可是这些假如永远也不可能成立。纵使是个坤泽,他阿云嘎也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于情于理,不该当一个逃兵。从小的教育,也绝不允许他能够做到见死不救。
他被认出来了。
于是高高的城楼上,叛军将领反捆住他的手,隔着十多米高的城楼,冲着城楼下军前驻马仰观的郑云龙高喊:“撤兵,云王爷,立刻撤兵!不然你的坤人和他腹中你的骨肉就会摔死在你面前!”
远远的他看不清郑云龙的神情,却还是往那边看着,只是数秒的沉默后,传来他爱人清亮的声音:“攻——城——勤——王——!”
非常冷静,抑扬的腔调一如几个月前,郑云龙给他吟诵六音步的韵诗。
他也说不清听到这句话心里是释然呢,还是悲哀呢?这种结局是否早已想过?这样的决定是否已是必然?
然后自己就像被什么搡了一下,双脚神奇的腾空,如游隼一般俯冲下去。半扎的长发散开来,扫过他的耳边,飘在他的脑后。
几秒钟时间,他回视了自己十六年的生命,忽然就意识到,本就不长的生命里竟有一多半都闪着那个大他两岁的乾元的影子。笑着的他,板着脸的他,哭泣的他,穿着红色礼服的他,抚着自己的腹部在自己额头印下一个吻的他……
自己如果死了,郑云龙,他会为自己哭泣吧……
但请你,别哭太久。
下坠蓦然停止,没有疼痛的感觉,却能感到五脏六腑的错位,眼前的一切忽然就全部洇染上了血色,那狂奔的身影缓缓和脑海中定格的影像重叠。
大龙……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
我不怪你。
只是——
最后的一秒,狂风消失,痛感和声音复位。
器官破碎的痛感伴着那熟悉的疯狂的呼声突然充溢,然后又在下一个瞬间撤回,再无声息。
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孩子啊……
顺德二十三年三月丙辰,郑静帝崩,遗诏太子郑云翊嗣位,以明年为靖安元年。
前朝流弊,积重难清,四月戊申,庆城王郑永辰南起贼兵,呼曰“清君侧”,直逼天京。时边患迭起,将多在外,天京难守,帝携宗室北上,名曰“北狩”,实避锋芒。
五月庚子,天京城破。帝胞弟云王郑云龙闻国难,亟议和于匈奴,反师勤王。
云王天资聪颖,用兵如神,然无心争位,屡明言无夺嫡之意,为帝所倚重。军之所至,势如破竹,贼人趋避。七月辛丑,兵至天京城下。
贼人无计,掳云王妃至城楼上。云王妃者,镇国大将军纳尔苏之幼子也,时十六岁,身已怀六甲。贼人呼曰:“速撤兵,否者,妻子丧命!”云王妃凛然无畏,口不能言,即目视云王,神色如常。云王顾家国之计,直令攻城。卒失其至亲。
八月癸丑,帝返天京,闻之叹惋,感王妃忠而早夭,赠一品诰命,归葬故里,百世血食。
——《郑国志·靖安纪》
二
三月份的天京,春寒尚料峭,却已有了丝丝暖意。
小贩们的吆喝声,醉汉的狂语,说书人激昂的讲书声,共同响彻喧嚷的早市。
靖安帝郑云翊登基已十二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曾无半点顺德末年政局动荡百姓流离的凄苦。
闹市中央,几个来京殿试的书生结伴游荡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从未来过这天京城,竟是如此繁华!”一个书生叹道。
“不瞒张兄说,愚弟幼时便长住在此,十三年前庆贼之乱方搬至金陵,那时的天京,饿殍满地,黄埃散漫,而今竟有如此光景,当真叹为观止啊。”
“那是当今圣上英明。”同行的另一人补充,向着皇帝住处长乐宫的方向拱手一揖。
“可不是嘛……”
书生的话被打断,身前的人群似乎都慌忙散开,远远一辆马车沿着人们让出的道驶来。车走得挺慢,《靖安律》中是明文规定了坊市中不得趋驰的,故而两匹棕色大马在御者的控制下只是“哒哒哒”的小跑。“叮当,叮当”,车檐上的风铃昭示着这定是一位达官显贵。走进了,木制的车辕上赫然刻着一个朱红色的大字“云”。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没有人不知道他,云亲王,郑云龙,当今圣上胞弟,刚过而立之年,便已是青龙卫指挥使,御前都点检,地位同丞相王晰。
可人们议论他,并不是因他地位尊贵。
“云王爷啊,就是那个十八岁率军平定庆贼之乱的大人吗?”
“正是。”
“为了攻城,他真的亲眼看着妻儿被推下城墙摔死吗?”
“噤声!贤弟不知,这是云王大忌……”
当天下太平,鼓角铮鸣远去,人们看到的,再不是英雄的跃马扬鞭,而是一些家长里短,家族秘闻。
郑云龙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被他皇兄传召,正急匆匆地往长乐宫赶去
他缓步走在亭台楼阁中穿行的廊道间。从小到大,这条路他不知走过多少次,哪条栏杆上有自己儿时淘气留下的刻痕他一清二楚。这里既是他的家,却又不是他的家。
一个人影走来。英俊的男人身着朱红色一品官袍和他迎面撞上。
“晰哥。”他向男人点头示意。
“龙儿……”四下无人,他们便用了平常的称呼,王晰一向是笑着的,然而今日面色却颇凝重,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懊丧般的闭了口。“算了……一会儿你见了陛下自然知道分晓了。”
很少有事能让身居相位多年的王晰如此反常。
郑云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靖安帝勤于政事,身体并不是那么好,殿中常年烧着调理身体的熏香,安神,清心
“臣弟见过皇兄。”
“龙儿你来了……免礼……咳咳,快快请坐。”郑云翊捂着嘴咳了几下,欲盖弥彰般的低头抿了口茶。
“皇兄……”郑云龙心一紧,他分明看见兄长嘴角的血痕。
“无事……”郑云翊摆摆手,却好像不敢看弟弟的脸,“真这次叫你来,是有要事商量。”
“皇兄,臣弟早已说过,不愿再过问政事的……”
“我自然知道……其实同朝堂之事关系倒不大,只是……”他顿了顿,颇为小心翼翼地开口:“需要你去联姻。”
一阵静默。终于郑云龙笑道:“皇兄说笑了……”声音却发涩。
“龙儿我……”郑云翊软了声音,不再用“朕”称呼自己。对于这个弟弟,他心有愧疚,“你知道的……这是先代惯例,每隔三十年,幽云都要将一位公主或皇子嫁到我大郑做一位皇子或王爷的正妻,以保两国安宁……而今太子年幼未及冲龄,你我同辈的乾元或在庆贼之乱中诛灭废黜,或已有妻室,而今合适的……也只有你了。”
郑云龙当然知道这个规矩,而今宫内的两宫太后,一是他和郑云翊的生母高太后,再者就是先帝的皇后,十七岁时从幽云国嫁过来的勃儿帖氏。
“皇兄,嘎子他死在我怀里,我亲眼看着他从城楼上落下来。直到最后,他的眼睛都没闭上。”郑云龙神色暗淡,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不多言。
郑云翊哑然。
当年郑云龙不要命似的扑上前想接住阿云嘎,却被乘上守军一箭贯穿了肩膀,在纷飞的硝烟里,他跪在满地鲜血中,搂着已经失去气息的人儿生生跪了三天三夜,不接受治疗,亦不肯动一下,他不许任何人靠近他,直到三天后伤口感染高烧不断,才生生被副将张超拖回去。
又是几天几夜的高烧,到最后郑云龙呼吸都快没了,就在随行的军师们束手无策的时候,老天似乎是开了眼,放手让人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生生将他从死亡线上扯了过来。命是救回来了,可他身体却垮掉了,整个右臂几乎废掉,一丝重活都没有力气做,曾经拉弓挽剑骑马无所不通的小王爷再也上不了战场前线。
“北狩”归来的第一天,郑云龙来他的寝宫拜见。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弟弟。也许是大病未愈,也许是心如死灰,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紫红色贵气的袍子却无法再穿出往日的风采,只是衬得郑云龙消瘦的脸更加苍白。他静静地坐在被赐下的座前,面容还是几个月前的模样,却早已失去了一身的风骨。
然后,十几年如一日,深居简出。除过被召见或者一些不得不参加的朝会庆典,其余一概不再过问。后来云王府从市中心迁到了偏僻少人的北门边,日日夜夜就守在这个让他家庭破碎的地方,十几年,再未娶妻。
“哎……这确实委屈你了,可是龙儿,人要向前看,嘎子如果还在,他肯定是理解你,不愿意看见你这样的……”而且,阿云嘎身为前镇国大将军,现今定远侯的儿子,又是那样一个正直率真的性格,定然理解郑云龙当时的抉择。
是啊,他真的理解我,他原谅了我,他也知道我那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也明白纵然撤兵他终究也难逃一死,可我怎么原谅自己呢?
郑云龙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他性命垂危的那晚,他梦见了阿云嘎。
那一阵他每天迷迷糊糊的,梦境里尽是他的嘎子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的场景。他拼了命的向前冲,却总是抓不住对方分号,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却一次又一次的循环那人身底淌出的血和口中在巨大的痛苦撞击下呛出的猩红。
他哭叫着,嚎啕着,终于是再也走不动,跪在地上,不住地喘息。在梦境里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却也没有丝毫的留恋,只是想着离开,或许到阴曹地府他和嘎子,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子能够团圆。
只是那场景突然就换了,秋千在树下轻轻晃荡,槐树招摇着绿色的叶子,分明是他家中的小院。不是在压抑的城楼上,没有呼啸的狂风和呐喊,阳光明媚,天气晴好。一袭白衣的阿云嘎停在了他的面前,脸上依旧是熟悉的明朗的笑容。
“嘎……嘎子!你……你别恨我……”郑云龙呆住,此时的他一点也不像一个乾元的样子,死死拽住身前人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
“不恨啊大龙,我怎么会恨你呢?”阿云嘎摸着他的脑袋,手指绕着他的发旋轻轻摩挲,有一种恍然的真实感,“只是以后你要一个人走了。”
“别……别……我跟你走,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大龙,”阿云嘎笑了,“你不能跟我一起走的,你要好好活着,代我好好活着,代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好好活着。将来你还会再碰见一个爱着你,也被你爱着的人,和他结婚,有自己的小孩,那时候你可要好好对他们,能够相遇本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阿云嘎笑着笑着,却也有了泪花:“只是别忘了我,大龙,你别忘了我……”他的手离开了郑云龙的头顶,转过身去,衣袂飘飞拂过郑云龙的脸,抬脚离开,走进那融融的春色中。
“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嘎子……”他想伸手去拉,却惊觉自己根本无法行动,只能看着那人就那么消失在眼前。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是最后一句话。
骗人。郑云龙每每想起,总是想哭。
十三年了,你若还在,为何魂魄不曾入梦?
你喜欢的东西我都留着,房间的布置我从来没动过。咱俩曾经收养的猫儿在三年前寿终正寝,我又买了一只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还叫胖子,你绝对认得。
只是为何不来看看我呢?
“龙儿,”郑云翊见郑云龙不言,便又开了口,“你可以只是做做样子,别碰那孩子就行了……他不会缠你的,也不会扰了你的清净,根据那边的消息,幽云国唯一的坤泽小王子才九岁,而且,好像……”郑云翊叹了一下。
“还是个痴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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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我爱狗血
权谋AU
深夜大发很久没搞的老云家疯
一些全员恶人古代AU权谋
皇帝突发恶疾,众目睽睽下晕倒在朝堂之上,他正是青壮年纪,本不该如此,群臣骤乱,纷纷议论,八月已过,长明星落,天下恐要大变了。
素日常常显出一副清白平淡样子的东西宫终于翻涌出了日夜酝酿的暗流,明君亲手调养出来的狼崽子亮出了磨出精光的爪牙。
年纪相差无二的嫡太子与二皇子扯开了平日里兄友弟恭并肩而行的笑脸皮,各自冗兵买官此刻终于派上用场,御书房外狭路相逢,各自施礼拜过,笑意再藏不住杀意和野心,若无内侍在侧,就要兵刃相见。
二皇子张超向...
深夜大发很久没搞的老云家疯
一些全员恶人古代AU权谋
皇帝突发恶疾,众目睽睽下晕倒在朝堂之上,他正是青壮年纪,本不该如此,群臣骤乱,纷纷议论,八月已过,长明星落,天下恐要大变了。
素日常常显出一副清白平淡样子的东西宫终于翻涌出了日夜酝酿的暗流,明君亲手调养出来的狼崽子亮出了磨出精光的爪牙。
年纪相差无二的嫡太子与二皇子扯开了平日里兄友弟恭并肩而行的笑脸皮,各自冗兵买官此刻终于派上用场,御书房外狭路相逢,各自施礼拜过,笑意再藏不住杀意和野心,若无内侍在侧,就要兵刃相见。
二皇子张超向来厌恶蔡程昱,他没比自己年长几日,不过投得好胎,生在静贤皇后肚子里,然而论天资,论勤奋,难说他们二人谁差过谁,可太子从小装的一副乖巧娇憨模样,又自小丧母,故而多得些父皇宠爱,太子之位早早定下,再难撼动。
他是不信太子那副天真面孔的,只有他和母亲知道他是唱的一手好戏。可他不,他偏要亮出锋芒来,母亲责备过他许多次,说父皇不喜欢拔尖,你何苦不听,他充耳未闻,咬着牙说出一句,我只要人知道我从未比人差半分。
张超有一母同胞的两个亲弟弟,梁朋杰生下来时遇上难产,皇贵妃与这苦难的孩子都折损下半条命去,皇帝素来万千荣宠于皇贵妃一身,这下心痛难耐,命天下人吃素念经半年,为皇贵妃祈福,孩子没母亲喂养,从小生的单薄,张超便带着他,二人感情自然深厚,旁人难以介入。
到了这会儿,梁朋杰终于舍得放下常年捧着的汤药碗,倚着床栏笑着对他哥哥说,从小无人多限制我,这偌大皇宫几块砖瓦我都一清二楚,你若要反,我便当你的军师。
你若要死,我也舍命。
方书剑虽然是跟着皇贵妃一起长大的,但他毕竟知道,自己与这一屋子兄弟姐妹并非亲生,只有一个亲哥哥,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虽然父皇和母妃待他怜爱有加,这时候他却还能靠谁?
于是干脆也撕下那张“人淡如菊,淡泊超尘”的美名,夜潜出宫,从后花园那扇小门偷偷闪身进去,来到国公府世子的卧房,没有鸳鸯罗帐,也能私定终身,泪与汗里紧紧抱住那张宽阔脊背,仿佛百万兵权已然在手,轻声絮语,若真要反,你要保我,只有我能做世子妃。
小幺儿黄子弘凡年纪尚小,跟着哥哥们在御书房没读多久的书,眼神还纯良着,依偎在母妃怀里,软声软语的问,为何太师说,天下要大变了?
不会大变的,母妃轻轻亲他白嫩脸蛋,目光温柔如水荡漾,珠钗步摇在云鬓间微微摇曳,在那张经年未改的倾城容貌上洒下小小一片光影。
再如何变,你也是母妃最疼爱的小皇子。郑云龙轻声说着,拍他后背。
母妃,我不想做皇子,黄子弘凡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闪烁着有些奇异的光,我想做皇帝。
郑云龙微微一愣,旋即笑起来。
母妃也不想做妃。
哄睡了儿子,再起身去养心殿。皇帝虽然病重,却还念着他的龙儿,一刻也离不开,高烧里要抓着他的手入睡,否则便要梦魇。
郑云龙脱下外衫,轻声走至床前。他不必行礼,这是早就定下来的规矩,他恃宠而骄,在阿云嘎面前全无顾忌,嬉笑怒骂,毫无章法,十几年如一日,他还是他跋扈的小姑娘。
他用热水暖了暖手,便用热毛巾擦拭阿云嘎的汗湿的脑门和脸颊,心里突然百般滋味,曾经容冠京城,丰神俊逸的少年郎,也为家事国事生出了细密的纹路和白发。
“龙儿。”阿云嘎突然抓了他手,喊的急迫,“龙儿。”
郑云龙笑着搂住他肩膀,吻他干涩的唇,眉目荡漾,说龙儿在呢。
他笑着笑着便流了泪下来。
当年郑氏名门,一族两女,亲姐妹是双生花,皆是倾城之姿诗书满腹,于是一块赐给当年太子,妃和侧妃。
长女端庄娴静,识大体,懂大局,是贤妻;次女活泼开朗,清澈灵巧,惹人怜爱,是红颜。
太子成了皇帝,身侧便有了皇后和皇贵妃。人人都说,皇帝偏爱皇贵妃,为了他可以不理朝政,改变诏令,娇纵至极,毫无收敛,而那皇贵妃也跋扈,要和皇后平起平坐。
终有一日,皇后薨了。众人皆以为,皇贵妃要成了皇后,然而没有,皇后仍是皇后,是皇帝的静贤皇后。
然而皇贵妃,却成了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郑云龙泪落如雨,像是狠了心一样趴在阿云嘎耳边轻声道:“皇上真的以为我是龙儿吗?”
当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只为了自己能变成龙儿。他说蔡程昱唱的一手好戏,自己为了得到爱人的爱,竟唱了一辈子的戏,他从不是他。
阿云嘎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然而也流了泪下来。
耳鬓厮磨的枕边人,我竟如何不知。
我爱的人,不过从来都只有一个罢了。
云家白菜初长成(完)
新坑 (hin狗血哦)
郑云龙正式复出之前,在自家二楼的阳台和周深聊了几天,挺好,周深也愿意复出继续唱歌了。
都是属于和热爱舞台的人,但是人嘛,难免会近乡情怯。
用郑云龙的话说就是:“白给他王晰照顾这么多年家了,造,可劲儿造,什么风格的专辑咱都可劲儿出,让王晰买,不够让阿云嘎也给我买!”
周深:“我知道,都大了,就是总觉得吧,不管哪个孩子啊,哪怕是串门回来看我和晰哥,我也希望他们能看见家里有个人等他们,想吃什么有人给准备好……但是其实,害……”
周深:“巧儿也会照顾人啦,他们不需要我了,我知道,就是需要时间接受这件事吧。”
郑云龙从屋里拿了瓶酒出来:“...
新坑 (hin狗血哦)
郑云龙正式复出之前,在自家二楼的阳台和周深聊了几天,挺好,周深也愿意复出继续唱歌了。
都是属于和热爱舞台的人,但是人嘛,难免会近乡情怯。
用郑云龙的话说就是:“白给他王晰照顾这么多年家了,造,可劲儿造,什么风格的专辑咱都可劲儿出,让王晰买,不够让阿云嘎也给我买!”
周深:“我知道,都大了,就是总觉得吧,不管哪个孩子啊,哪怕是串门回来看我和晰哥,我也希望他们能看见家里有个人等他们,想吃什么有人给准备好……但是其实,害……”
周深:“巧儿也会照顾人啦,他们不需要我了,我知道,就是需要时间接受这件事吧。”
郑云龙从屋里拿了瓶酒出来:“说实话,深深,赶紧跑吧,不然过两年,你就又得带孩子了!让他们自己带去!”
“你啊,就该站在光里。”
…………
阿云嘎:“我说,老舞,你家公司在旁边,你跑我这儿干啥?”
阿云嘎:“我这难得来上次班,你这是干啥玩意儿?”
王晰不理他:“茶叶呢,哥给你泡壶茶。”
阿云嘎:“柜子里,得,王董特地来我这里当秘书来了?”
……
阿云嘎:“哎,老舞啊,别说,你泡茶,就是有味道!”
王晰摆手:“不是我泡茶有味道,是你说你,都多大的老板了,还是这么糙。”
阿云嘎:“咋的深深不在家这么不习惯啊?千里迢迢来埋汰我?那你也回去工作啊!”
王晰:“我去工作了还怎么凸现我家孩子争气啊!看哥,潇洒!”
“行,我和大龙说声和深深玩晚点回家。”
“……”
阿云嘎拍拍王晰:“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咋了,家里就剩你自己了啊?去给深深当助理去啊!”
王晰:“哥知道,就是很久没和你好好唠唠嗑了。你说咱们这一路走来,什么苦都受了,什么罪都遭了,孩子也都大了,按说可以安安心心享受生活了,怎么心里就这么空落落的呢!”
王晰:“我当年啊就觉得,你可真不是东西,你能整出来六个孩子!大龙得累死,结果啊,你们是六个孩子都养挺好的……我们家,四个,结果权儿和羊羊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回来也没和我俩呆了没几天,又快要成家了……”
王晰:“总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爹和丈夫。”
阿云嘎:“你啊,挺好的,行了!这样,等凡凡有了孩子我一定让他多把孩子给你带!你就是闲的!”
王晰:“你不懂,每天浇花喝茶在自家逛悠的时候,看见深深坐在那忙自己的事情,看见巧儿啊,羊羊啊在那看书,就觉得心里特别实在。你说是不是人年纪大了就怕家空!”
阿云嘎皱眉:“我怎么就不懂了?!行了行了,你实在闲得慌就回去上班去!给你家俩孩子减负!也让他们好好准备结婚生子再带两年孩子!”
王晰:“你说的有道理,哥还是去给深深当助理吧。”
……………
郑云龙开始排练了,剧的名字也终于定了,枪毙了无数个乱七八糟的来自郑棋元和阿云嘎的版本以后,郑云龙给这个剧起名岁月。
光郑云龙复出这一点,就足以让这部剧备受关注。
场次不多,因为郑云龙也不年轻了,几个大城市各安排了几场而已。
正式演出的时候,演到最后一站,是梅城。
在梅城的最后一场,卡司空前爆炸。
剧中主角的爱人由阿云嘎出演,孩子是云家的孩子,哥哥,是郑棋元。
是大家千方百计挤出来的时间,所以这一场,众人的舞蹈和歌声难免有一些些的僵硬。
但是生活多年的默契,却让他们合作的舞台格外的惊艳。
其实,能再看到阿云嘎和郑棋元登台,就足够让众人哭泣。
其中的意义,已足够惊喜。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喜砸蒙了。
他们在台上红了眼眶,观众在台下亦是泣不成声。
返场的时候,郑云龙和阿云嘎站在六个孩子中间,时隔多年,再次唱了《I’ll Cover You》。
唱完,郑云龙冲着台下哭最凶的坐在一排一的那位女士道:“我记得你,我记得以前你总爱坐二楼,SD会给我递信,递了很多很多封。我很荣幸,看到你坐在我这一次的一排一。感谢你这次陪了我整个巡演。”
郑云龙:“你们当中的很多人,我已经对不上号了,但我想,我们曾经应该见过很多面,当年,我应该是能对上号的。”
“我们,好久不见。”
“但是其实现在很多年轻的音乐剧演员,是我的孩子,是我有幸教过的孩子,所以……就当这些年我也没离开你们吧?”
“看到你们过的都很好,我很开心,真的特别开心。好像是赴一场约,谢谢你们到来,谢谢你们还愿意来看我,谢谢你们等我。”
“我会演到老,也希望,我,能伴你们到老。”
“年少的时候觉得世界都不公平,所有人都幸福,只有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其实,我现在才知道,老天待我最不薄。”
“何其有幸,让你们这样一群优秀的人,等了我几十年?”
郑棋元看着台下一个两个哭的止不住的粉丝,拿起了话筒,止住了郑云龙:“我和你们说啊,当初,阿云嘎那小子对大龙求婚的时候就唱的是ICU。”
“我那时候觉得他是我仇人,轻轻松松抢走了我唯一的宝贝,但是,时间证明一切,我很欣慰,他做到了他的承诺。”
“他把我的宝贝弟弟照顾的非常好,也给了他一个遮风挡雨温馨热闹的家。”
“今天!我就替你们这些老粉爽一下!”
只听郑棋元提高了声音喊到:“云次方,永远是真的!!”
郑棋元:“好了我仗着是亲属舞到正主面前了,你们千万记得教育孩子别学我啊!”
郑云龙笑着走到郑棋元身边,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中间。
边走郑云龙边对着台下一个方向说道:“听到了听到了,我也替你们爽一下,元与均棋也是真的!!”
郑云龙左手拉着阿云嘎,右手拉着郑棋元:“这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两个大人。”
郑云龙指了一圈身前六个孩子:“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孩子们。”
郑云龙最后冲着观众:“这是最爱我的,陪我最久的友人们。”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很普通,但爱与被爱,让我们伟大。”
“我觉得幸运可能不是你荒诞的梦成真了,你摘到那颗遥不可及的星了,幸运也许是,在你做那些荒诞的梦时,有清醒的人支持你做梦,在你去摘星时,有人在等着接跌落的你。”
“我哥和嘎子还有我的孩子们啊,用了那么多力气,只为了让我继续做郑云龙。”
“去追梦,去摘星,去自由,去快乐。”
“但他们可能不知道,他们,其实就是我的星星。”
“我从不为我离开过舞台后悔,因为那些年我在守护我的繁星,现在,他们即将会有属于自己的那片繁星了。我也,可以回到我最初的星空了!”
………
等到云家一大家终于都从剧院出来,其他几家已经在包好的场地提前开始这场庆功宴了。
烤肉、酣饮、高歌……
夏日夜晚的凉风吹过草地,躲起来的萤火虫被吵闹的人类吓跑。
“羊羊,我摘颗星星送你呀!”黄子弘凡双手小心的包住一颗萤火虫,递给高杨。
“不用哦,我有小黄就够了哦。”
长辈,小孩儿,喝到兴起,闹成一堆,小情侣黏黏腻腻,相伴半生的长辈们也不甘示弱。
把周深抱起来转圈的王晰,抓着高天鹤手放声唱情歌的简弘亦,非要背余笛跑两圈的洪之光,靠在一起看着孩子们的凯廖……
可能大家都知道,今夜之后,要回归到自己的角色的不只是郑云龙一个“父亲”。
要迎接新生活新角色的也不只是云家那几个孩子。
嘭———
绚烂的烟花在这片天空绽开。
贾凡把头靠在身边的李向哲肩上。
“哲哥。”
“嗯?”
“我们结婚吧。”
—————
他们爱了音乐剧一生,
他们爱了彼此一生,
我们爱了他们一生。
我们和他们,
每一次相遇,
每一次重逢,
都是赴约。
在更高的山巅重逢吧!
End.
—————
结尾很粗糙,很抱歉,有机会也许会重新润色重新写吧OTZ
第一次连载,能顺利完成真的也很感动了……
真的谢谢每一条评论,每一个红心蓝手。
特别谢谢OTZ因为没有这些,可能我真的写不下去QAQ
—————
在我的想法里,如果有一个平行的世界。
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有温暖热情的一生,彼此相伴,永不独行。
云家的孩子都是通透的孩子,长辈也是。
感觉自己写嘎子的篇幅特别的少,但是我朋友和我说“可是这一切故事的基础都是阿云嘎给自己选了一个家啊,所以,一切云家的故事,其实就是他的故事啊。”
最后,不管是平行的世界还是真实的世界里,我觉得他们都是我们每个人的星星。
我们在追着他们,我们追着光,我们被光温暖,星光落满身。
最后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番外吧,婚礼,带崽,恋爱什么的……啊,然后还会有一个权超先婚后爱的坑?(也是云家群像吧哈哈哈哈)
未解决:他俩有一个女儿,学习好,尤其是数学,后来遇到不开心的事,放逐自己。
序号:285
您好,想找一篇文,应该是云次方无差或嘎龙(有点记不清了)。他俩有一个女儿,学习很好,数学尤其好,喜欢奥数,后来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放逐自己,嘎去学校接她没接到,后来凌晨时在一家KFC找到了她,匿名谢谢
寻文人:匿名
序号:285
您好,想找一篇文,应该是云次方无差或嘎龙(有点记不清了)。他俩有一个女儿,学习很好,数学尤其好,喜欢奥数,后来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放逐自己,嘎去学校接她没接到,后来凌晨时在一家KFC找到了她,匿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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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嘎】二则
带崽二则
其一
听见郑云龙对小宝进行义气教育的时候,阿云嘎下意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掏了掏耳朵,他走近了偏过脑袋去听,可认真了,比他从前上课现在开会都要听得认真。
郑云龙确实蹲在小宝跟前跟她说话,而小宝呢,坐在儿童椅上嘴里衔着奶嘴听她爹“训话”,奶嘴上挂着一只小小的可妮兔。郑云龙嘴巴一张一合,往外蹦字儿,小宝嘴巴也不闲着,可妮兔跟着奶嘴一动一动,听动静,窸窸窣窣的仿佛众人低语一样,确实有开会的氛围感。
与会人员:郑云龙,小宝,可妮兔。
编外人员:阿云嘎。
要说郑云龙这人带孩子,就跟搞事业一样倾注心力,要多仔细就多仔细,那小宝跟他亲的...
带崽二则
其一
听见郑云龙对小宝进行义气教育的时候,阿云嘎下意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掏了掏耳朵,他走近了偏过脑袋去听,可认真了,比他从前上课现在开会都要听得认真。
郑云龙确实蹲在小宝跟前跟她说话,而小宝呢,坐在儿童椅上嘴里衔着奶嘴听她爹“训话”,奶嘴上挂着一只小小的可妮兔。郑云龙嘴巴一张一合,往外蹦字儿,小宝嘴巴也不闲着,可妮兔跟着奶嘴一动一动,听动静,窸窸窣窣的仿佛众人低语一样,确实有开会的氛围感。
与会人员:郑云龙,小宝,可妮兔。
编外人员:阿云嘎。
要说郑云龙这人带孩子,就跟搞事业一样倾注心力,要多仔细就多仔细,那小宝跟他亲的咧就算是分开再久也丝毫不影响。所以教育这块儿他紧抓没放松,教育小宝讲义气,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还有理有据。
“你看啊,宝儿,”郑云龙伸出手指在小宝的腿上点了点,挺有弹性,继续说,“上次你要玩水对吧,你爸不让你玩,那我也悄悄带你玩了是不是?”
小宝目光如炬,听得很专心,但就是没点头,不知道是想不起来了还是听不懂也不愿装懂。
阿云嘎同样听得很认真,听得拳头都攥起来了,就说怎么上次回家发明明没人洗澡浴缸却放满了半缸水,问郑云龙,郑云龙特无辜地眨眼说是想要替自己放水洗澡结果记错了时间。水凉了嘎砸,要不我重新给你放?放个鬼放!
“还有昂,”郑云龙抬眼跟小宝对视,忍不住勾手弹了弹好动的可妮兔叫它飞起来,又说,“你上次在阳台蹲着吃糖,你爸来了,然后我干啥了?我是不是挡你跟前了?”
是,那确实是。郑云龙这么一说,阿云嘎也想起来了,前一阵他管小宝吃糖,本来这事是郑云龙先管的,后来去工作了任务就交给了阿云嘎,等工作完回来郑云龙倒把这档子事忘了,见小宝馋,心就软,瞧见小孩偷吃就听之任之。郑云龙那身量是瘦死骆驼比马大,即便减重减得人瘦了两圈,但蹲下来往小宝跟前一挡,瞬间把做坏事偷吃糖果的小宝遮得严严实实,阿云嘎问他看见小宝没,明明小宝就躲在他身后,脑袋贴着他的背,小手抓紧他衣角,愣是回答阿云嘎说没见着,反问说是不是丢了昂?这玩意说的是小孩还是垃圾?!吓得阿云嘎一边骂一边在家找,找了一圈,他才抱着小宝出现,拉着小孩的手逗了逗,说,原来就在床上趴着呢,躲被窝了!
“不止啊,你撵人小狗栽进绿化带里,你打翻你爸那个霜...是不是都是我给你兜底了?昂?”
阿云嘎越听那拳头越硬,绷直了转两圈,随时准备重拳出击,打他个意料之外,始料不及。
“所以昂...”郑云龙开始总结上价值了,苦口婆心劝小宝讲义气,你罩我我罩你,“你这个可妮兔可不可以给我昂?我拿这个布朗熊给你换!你看,肥嘟嘟的,一样的!”
小宝咬着奶嘴,双手把住郑云龙强抢的手,横眉冷对的,就是不肯松口。
“实在不行你借我两天...你爸上次给我装车里的那个找不着了...我怕他发现...”
“唔唔唔唔...”
“到时候我买了个新的,我全给你...”
“唔唔唔唔唔唔唔...”
“.......”
“...其实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发现...”
猛地听见阿云嘎的声音,父女俩不约而同地循声看过去,张皇得不得了。
“有人想解释吗?”
郑云龙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人赃并获。他本不死心地问阿云嘎听到哪儿了他可以对没听见的部分进行解释,谁知人都听全了,顿时无话可说、臊眉耷眼起来。
“那你呢?”
小宝咬着奶嘴,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肚子,想讨好地笑,又不知道该不该眯眼。
“行了,既然没人要解释,那就开始思过吧!”
“......”
站着面壁思过的郑云龙转头跟坐着面壁思过放小宝大眼瞪小眼,期间他还不忘悄悄给小宝竖大拇指,显然是夸她有难同担讲义气。
这爹当的喂!
其二
小宝刚刚开口学说话的时候,跟大多数小朋友一样从叠词开始。这样的词汇简单易懂,同时又很容易发音,即便是口齿不清晰,大人也能猜个大概。小宝初学说话,囿于词汇不够,有时憋红了脸都难蹦出一个字来,急得她烦躁地抓抓头毛,或者蹬腿跺脚,但她不哭,她随她爸阿云嘎,年纪尚小可是学不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
鼓着腮帮子憋红脸的次数多了,小宝慢慢学聪明了,学人语的进度照旧很慢,不过她学会了举一反三。郑云龙给小宝喂水的时候,会蹲下来凑近了问她说,喝不喝开开?小宝伸手接过水瓶,摸着瓶身晃了晃,重复一遍,开开?郑云龙笑眯眼,点头,说开开。于是小宝就学会了一个新的词汇,等到她下次再碰到什么热热乎乎的液体时,她就会抱着手躲得远远的,一股脑往她爹怀里钻,念叨着,开开,开开。以为是小宝想喝水了,郑云龙递过水瓶被推开后才弄明白,小宝这时说的“开开”不是指水而是指温度高危险的意思。那么郑云龙就又会教小宝一个新词,“烫烫”。
有趣极了。每每郑云龙都迫不及待地同阿云嘎分享自己的育儿经历时,阿云嘎也会有同样的发现。他跟郑云龙讲说,现在小宝认识的词语可多了,天上飞的鸟,统一叫飞飞,水里游的,叫鱼鱼,小动物啥的都有叠词名称——鸭鸭,汪汪,喵喵,噗噗... 郑云龙听了吭哧吭哧笑出声来,他惬意地伸展了四肢躺在沙发上,念叨了几个好玩儿的词,笑得更大声了。阿云嘎盘腿坐在地毯上顺势枕着郑云龙的手臂,问他,你小时候学说话不这样啊?郑云龙想了想,点头说,还真是这样... 阿云嘎撅了撅嘴,接话说,那我小时候不一样,我小时候都直接学的... 你聪明呗!郑云龙竖大拇指,一本正经地捧他。是比你要聪明那么一丁点儿!阿云嘎伸出圆圆的小指头,嘚瑟地比划了一下,咧着嘴笑得牙床都快看见了。
然而要论聪明,这俩爹还不真不如小宝来得聪明。小姑娘可聪明了,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老爱炫耀她掌握的那些叠词,毛茸茸的玩具或者是好看的芭比娃娃摆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爱挨个儿给它们取名字,从鸭鸭开始,一直到猪猪。要是遇到特别喜欢的公主芭比,小宝就会用自己的名字,唯一说得特流利的非叠词名字——宝儿~这时候如果有谁给公主芭比配了个王子芭比的话,小宝就得心应手地改名字,叫他们,龙龙和嘎嘎。
这俩词真不知道小宝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也没人教昂!
END.
看过了也请凑合再看一遍吧!
每次基本上是两个地方同步更新,微博和这里,要是哪一个地方没有顾及就会觉得自己表现得像个渣男... 但有时候确实是太短了,顺手放在了微博... 不是不用这里...
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自己是在真正写文,很踏实。
恶霸猫被狼警官叼走了(十四)
嘎龙向,OOC警告,严禁上升。星际AU,双🌟
走🍎 嘻嘻嘻,我不会认输的。
口令:5个小写的拼音首字母 ( )( )小英( )
提示:🐱晚绒单人采访对嘎颜值的形容。(缺课严重的自己去小破站搜)
可以跟我对口令,但直接来问的,不告诉,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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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龙|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番外3-
番外3·我在斯莱特林,天气晴
9k恋爱日常。
蛇院狮院关于魔药学的斗智斗勇实录。
很难说谁是赢家。
P.S.
这应该是迷情剂系列最后一个公开番外啦。
还有一则非公开番外,关于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会收录在本子里。
本子今晚最后一次重开,5.22晚24点截止。
🍑:莫问工作室
本宣请移步围脖置顶 @ 隐秘的梨嗨
————————————
居住在不列颠群岛,通常意味着,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日子都要面对阴雨连绵的“好天气”。
即使身处斯莱特林地窖深处,阿云嘎也能在周末早...
番外3·我在斯莱特林,天气晴
9k恋爱日常。
蛇院狮院关于魔药学的斗智斗勇实录。
很难说谁是赢家。
P.S.
这应该是迷情剂系列最后一个公开番外啦。
还有一则非公开番外,关于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会收录在本子里。
本子今晚最后一次重开,5.22晚24点截止。
🍑:莫问工作室
本宣请移步围脖置顶 @ 隐秘的梨嗨
————————————
居住在不列颠群岛,通常意味着,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日子都要面对阴雨连绵的“好天气”。
即使身处斯莱特林地窖深处,阿云嘎也能在周末早晨醒来的瞬间就感应到,霍格沃茨又下雨了。
在去洗漱前,阿云嘎先把宿舍门打开,留了条缝。算算郑云龙的睡眠时间,他也该来了。
说起这个习惯的养成,还是因为有一次阿云嘎在旅行箱里忙着给小龙崽投喂晚餐,没听见那只阿尼玛格斯刨门的声音。猫在级长的单人间门口蹲了一会儿,自觉没趣,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到斯莱特林宿舍的其它地界逛了一圈,结果险些被斯莱特林爱猫人士强行抱走。
不过现在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很小,几乎全斯莱特林都认识这猫了。如果在地牢的公共休息室或者宿舍里碰到一只黑色的猫,这猫毛色油亮,从四肢到尾巴都圆滚滚的,路过一众高贵的斯莱特林,看他们谁都是一副耷拉着眼漫不经心的样子,那保准是五年级级长阿云嘎养的那只,没人敢惹它,传言这猫狂起来不仅连六年级级长王晰都敢咬,还能让阿云嘎狂奔追出去两英里地。
半个多小时后,阿云嘎的咖啡刚刚煮好,来自格兰芬多的猫就叼着一只纸袋子顶开了斯莱特林级长宿舍的门,大摇大摆踱了进来。
猫在门前的地毯上飞速转了转身子,抖掉了毛上的水滴,然后一纵身化回人形。
“又下雨了,我下午打不成魁地奇了。”
郑云龙瘪着嘴抱怨,把纸袋子里的早餐递给阿云嘎。
阿云嘎在等他的空闲里已经读完了这周占卜学作业的阅读材料,见郑云龙来了便起身,接过他淋湿的外套,又丢给他一条毛巾。
“还打魁地奇?想都不要想。”阿云嘎将一摞堆在一起起码有一英尺厚的魔药学教材和参考用著作累在了郑云龙怀里,将今天的任务布置得明明白白,“把复方汤剂解药的熬制方法搞清楚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O.W.L.考试在即,大部分的五年级生压力都很大,阿云嘎天天守着郑云龙复习,前两个月里总算把天文学、古如尼文和最枯燥的魔法史给他过完了,今天终于到了攻坚的部分——魔药学。
“昨天给你圈出的章节读完了吗?”
郑云龙停下擦头发的手,拍着胸脯吹嘘道:“当然,我预习得差不多了。”
阿云嘎:“……”
郑云龙暗叫不妙,立刻改口:“我是说,复习!在你给我进行私人辅导之前,我已经独自和魔药学大战过三百回合了。”
阿云嘎勾勾唇角,懒得和他计较:“哦,那么战况如何?”作为一个时间管理向来严格的人,阿云嘎一刻也不浪费,拿上早餐便打开了通向“地下室”的行李箱。
“战况嘛,目前比较胶着。”郑云龙跟上阿云嘎的脚步,振臂一呼,“但梅林相信,胜利最终将属于勇敢的格兰芬多!”
阿云嘎用来养龙的这个行李箱,连同他的宿舍外间,在他们在一起后都按照郑云龙的喜好经过了一番改造。为此,他们俩偷偷溜去霍格莫德好多趟,购置小件家具和生活用品。实在买不到的东西,郑云龙就重启他的邮购大法,让胖子往霍格沃茨运。
这事本来进行得十分隐秘。连他们最亲近的朋友也不知道郑云龙正在和阿云嘎一起装修一间位于斯莱特林地牢深处的小屋子——毕竟,虽然大家已经逐渐接受阿云嘎和郑云龙在一起了这个离谱的事实,但没有人能猜到那只常常出没于斯莱特林级长室的猫就是郑云龙本尊。
二人暗中进行的改造工程一直保持低调,直到某天,郑云龙胖胖的猫头鹰飞进大礼堂,昏头昏脑把郑云龙的邮购包裹直接摔开在了阿云嘎面前的斯莱特林长桌上。包裹里装着的银绿色狮子纹烛台当场曝光,阿云嘎周围的一圈朋友,连同阿云嘎本人,都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龚子棋嘴角抽搐半天,没挤出一句话。
王晰倒是乐得看阿云嘎尴尬,幸灾乐祸道:“呦呵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是合并了吗,我咋才知道。”
不过王晰也没能高兴太久,阿云嘎忙里忙出地改造宿舍,像个永动的陀螺一样不知疲倦,直接受害人就是房间在他正下方的王晰。
斯莱特林传统,级别越高,在地窖里住的位置越深。等王晰升上七年级,从级长位置接任学生会主席后,他搬去的那间位于地牢底层的宿舍——借用周深的精妙形容——已经快挖到萨来查·斯莱特林他老人家的棺材板上了。
后来郑云龙生日前夕,阿云嘎又在房间里叮叮当当地敲东西,夜里王晰实在忍无可忍,上楼砸开了阿云嘎宿舍的门。
“三点了,嘎子!你真的可以睡了!”王晰挂着两个控诉感满满的黑眼圈冲阿云嘎怒道。
然后,他就在阿云嘎和门的间隙里看到了还坐在地上正在拼一个矮脚桌的郑云龙。
王晰默然五秒,砰地关上门,自己走了。
阿云嘎对家居物件很有自己的审美追求,能为了布置“新居”忙活个不停,相比之下郑云龙在这方面就随意很多。在阿云嘎忙着行李箱空间改造工程时,郑云龙多半时间都抱着龙崽瘫在酒桶边的小沙发上,常常阿云嘎一个不留神,这一大一小就已经喝到打酒嗝儿了。
所以后来阿云嘎不得不给酒桶的阀门上了个锁,还叠加了三层反阿拉霍洞开咒*。为此郑云龙和小龙崽还跟他赌气来着。郑云龙索性变成了猫,带着小龙崽一猫一龙蹲在行李箱里的猫爬架上,不理阿云嘎。阿云嘎坐在猫爬架对面,苦口婆心跟他们俩讲了好半天道理,一个高贵的斯莱特林在斯莱特林的腹地彻底失去尊严。直到把郑云龙唠叨得受不了了,这事儿才翻篇。
但总之,现在,郑云龙跟着阿云嘎迈入行李箱,再也不直奔酒桶边了,只乖乖地到小厨房里端走自己的马克杯。
里面的咖啡温度正好。
小龙崽听到箱子外的响动,早就蹲候在楼梯底端。它两天没见到郑云龙,此时也扑上来,亲昵地蹭他的裤脚。
阿云嘎已经提前把今天的教学区域布置好了。对于魔药学这样的学科,他相信实践比任何书面训练都更行之有效。所以对于那些在考试范围内又不属违禁的魔药,阿云嘎给郑云龙安排的复习方法就是亲手熬一锅试试。
去年的O.W.L.魔药学考试在笔试部分考了复方汤剂的药效,阿云嘎猜测今年也许会在实践部分考复方汤剂的解药制作*。他们今天先从这里开始。
坩埚架在小厅中央,两人盘腿坐下,郑云龙把魔药学课本堆在脚边,一手揉着小龙崽仰翻在他面前的肚子,一手晃着咖啡杯,喝得格外慢悠悠。
“还是这里舒服啊,”郑云龙望着窗外施了气象咒的空间感叹,“无论外面什么鬼天气,这里都能晒到太阳。”
“能不能快点儿喝?”阿云嘎催他,看见他小口小口地嘬杯沿就想笑,硬是把咖啡喝出了品酒的架势。他非常了解郑云龙的心思,能晚面对魔药学一秒就是赚到一秒。
“别着急嘛。”郑云龙说,“学习之前,准备工作要做到位。”说罢,他撑开施了空间扩展咒的兜,开始从容不迫地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
一支羽毛笔,两支羽毛笔,三支羽毛笔;黑色的墨水,红色的墨水,荧光色的墨水,然后是几枚回形针书签,尺子,剪刀,制作魔药必备的研磨钵,搅拌棒,一架小天平,还有一支伸缩镜阿云嘎也不知道拿来干嘛用的,看了半天只能干巴巴地评价道:“课没听几节,文具还挺多。”
郑云龙拨动羽毛笔,把它们整齐地码到平行,一本正经:“这样有利于营造学习的氛围。”
阿云嘎失笑:“那氛围到位了,可以开始了么。”
好不容易,困难的补课进程终于迈出了第一步。阿云嘎翻动郑云龙几乎崭新的课本,首先以提问的方式帮他熟悉特殊的原料药材。
“请列举三种可以作为复方汤剂及其解药中变形指向成分的原料。”
“头发,指甲,还有……”最后一项实在令人倒胃口,魔药学本就是一门倒胃口的学科,郑云龙皱起鼻头,不愿往下说了。
阿云嘎放过了他:“那么,如何判断斑地芒分泌物是否合格?”
“呃……”郑云龙仰头做思考状,“问问分泌这些东西的斑地芒?”
阿云嘎打开一只细颈瓶,递到他面前,给出正确答案:“靠闻。”
郑云龙凑过去嗅了嗅,顿时被呛得吐舌,做了个呕的动作。
阿云嘎也嗅了一下,面不改色:“如果有浓烈的臭鸡蛋和肉类腐烂味,就表示发酵成功,可以使用了。”
郑云龙捂着口鼻:“别说了,我要吐了。”
阿云嘎把试剂封存好,又问:“解药制作对所用的流液草有何要求?”
“流液草啊?”郑云龙并不记得答案,硬着头皮瞎猜。他在阿云嘎准备的原料里拨拨找找,揪出那株干瘪瘪的草药,研究了一会儿,觉得怎么也不像是晒饱了月光的样子,复方汤剂本身需要满月时采摘的流液草,那制作解药说不定恰好相反。
“采摘时必须是看不见月亮的时候,”郑云龙回答,略作思考又补充道,“新月时。”
阿云嘎挑起眉,颇有些意外:“你倒是挺会猜。”
郑云龙冲他扬扬下巴。
“下一个问题,如何区别复方汤剂解药制作使用的火蜥蜴血和魔药市场中更常见的原料龙血?”
郑云龙听到龙血两个字蹦出来,立刻捂住了小龙崽的耳朵:“不听不听,根本不存在那种东西,别听你爸瞎说。”
阿云嘎失笑,赶忙也在龙崽的尾巴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也就这么几秒的空当,郑云龙立即抓住机会起身,活动了下根本还没开始僵硬的肩膀:“我早上带来的派都快放凉了,我去把它们热一下。”
龙崽跟在他后面,一蹦一跳钻进了小厨房。
今天一大早阿云嘎就把厨房里的存货全部清空了,决不能给郑云龙留任何余地,否则他极有可能借着做饭的由头,在厨房里消磨大半天时光,以此来逃避魔药学补课。不料郑云龙自带了食材。大意了。
郑云龙实在是懒,魔杖都不想掏,轻车熟路地对龙崽下令道:“点个火。”那小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没少配合这个懒惰的厨子做饭,立刻喷出一小口火焰点燃炉灶。几个月以前,阿云嘎断然没想到龙还能这么用。
这个小厨房才新建好不久,现在已经成为了郑云龙在行李箱里的专有领地。第一次下厨,郑云龙恨不得把他的一票好友都请来尝尝他的手艺,而此事显然没能征得阿云嘎的同意。
“单是放你一个格兰芬多进来就已经足够让我感到背叛我的学院了。”阿云嘎自嘲道。换来郑云龙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如果被斯莱特林们知道,这个格兰芬多不仅常常在地牢里招摇过市,让他们功课全O的级长帮忙补习,还在作业写不下去的时候躺在他们级长腿上睡觉,萨来查·斯莱特林估计要气到棺材板连王晰都压不住。更可怕的是,自从他们在一起后,阿云嘎的斯莱特林式双重标准全面上线,不仅对郑云龙的违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彻底放飞自我,跟着他一起胡来。马佳有次正好撞上了用驼背独眼女巫造像后的密道从蜂蜜公爵糖果店返回的两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不忘卿卿我我。马佳捂着脸简直没眼看,事后跟好友们吐槽说,但凡那尊独眼女巫像仅剩的那只眼睛能看到他俩,迟早要变瞎眼女巫。
花了半小时,慢吞吞吃过早午餐,郑云龙终于再次坐回了坩埚前,不情不愿地翻开书。
“还要继续提问吗?”
“不了,”阿云嘎将一只木制整理盒推到他手边,里面是熬制复方汤剂解药需要用到的所有原料,“很多问题你要实际操作时才会发现。”
郑云龙拿起一只盛有褐色浓浆的小瓶端详,里面应该是熬好的草蛉虫。草蛉虫熬制是复方汤剂及其解药制作的前序步骤,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通常来说需要将近一个月,之前郑云龙还在这里练习翻译古如尼文的时候,阿云嘎就着手准备了,不用郑云龙再费神。
于是郑云龙从小木盒里摘出一捆干荨麻,拿刀细细地切。
“我昨天听胖夫人讲,维奥莱特和卡多根爵士好像要订婚了。”
阿云嘎啧了一声,去拨他手里的刀刃:“看着刀,当心不要切到手。”
“胖夫人很为他们高兴,昨天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唱歌唱到半夜,吵得我们都睡不着。”郑云龙笑着抱怨道。
阿云嘎也笑了,仿佛也对那对错过百年的恋人此时的幸福感同身受。
郑云龙说:“胖夫人简直是霍格沃茨丘比特。梅林知道她撮合了多少对情侣。”
阿云嘎想了想:“有机会我也该去见见这副画像,好好谢谢她。”
郑云龙长长哼了一声:“你确定吗?我觉得她可不喜欢斯莱特林。”
——不过阿云嘎后来还是如愿见到了胖夫人,在他们毕业典礼那天。
他身着周正的巫师学士袍,捧着花束,等在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外,来接郑云龙去礼堂。周围来来往往的小格兰芬多们也都忍不住为这个英俊逼人的学长侧目,纷纷赶往礼堂,等着看他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致辞。
而胖夫人只是笑眯眯虚起眼睛,考究地打量了阿云嘎一会儿,然后便破例放他进入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这是后话。
切好了干料,郑云龙取过小天平,开始逐一称量。
“下周末你有空么?黄子弘凡生日,蔡程昱和方书剑他们几个小孩说要帮他庆祝。高杨肯定也去的。”
阿云嘎对此没多大兴趣,此时只希望郑云龙能集中注意力在手头工作上,指点道:“先挑大的砝码放。”
郑云龙边换砝码,边自顾自继续说:“马佳,川子也都会到。”
阿云嘎还是不搭腔,像个监考官一样蹙眉审度郑云龙的每个动作。
“张超礼物都准备好了。”
阿云嘎:“……”
“周深说不定也会来,那估计还能见到王晰。”
阿云嘎:“……”
“哦,还请了向哲。”
阿云嘎:“我有空。”
郑云龙点点头,挺高兴,哼着小曲查阅课本:“然后是哪一步,让我看看。哦,要把需要用的火蜥蜴血提前分层。”他埋头到盒子里翻找原料和器材,一面继续跟阿云嘎闲聊,“我们一会儿能到房间外面晒晒太阳么。霍格沃茨的阴雨天快闷得我发霉了。”
“可以。”阿云嘎欣然同意,“但得等你先把魔药做完。”
郑云龙撅撅嘴,不满他这么严格:“我邮购的花苗应该也快到了,胖子最近在减肥,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咱们得提前到后院把土松一松。”
“没问题。”阿云嘎说,“等你把魔药做完。”
“你上周是不是用咒语把海滩的沙粒筛了一遍?筛完我都还没去过。今天要么别松土了,咱俩沙滩上躺着吧。”
“行。”阿云嘎已经懒得重复了,言简意赅道,“魔药。”
“哦对了,”郑云龙又突然想起,“听说合唱团的教授突发奇想,要组一支霍格沃茨巫师摇滚乐队。你觉得我也去面试怎么样?”
阿云嘎说:“你唱歌啥样?”
郑云龙顿了下,昂起脖子就高歌了一段,阿云嘎猝不及防,笑得东倒西歪。小龙崽本来已经蜷在郑云龙身边睡着了,被吓得一个激灵,尾巴差点把坩埚扫翻。
“挺好听的,但你认真点,别扯东扯西了。”阿云嘎咳了一声,强行严肃起来,抽走他手里的试管,“处理火蜥蜴血的任何操作都一定要当心,稍有不慎就容易引发爆燃事故。给血液分层这一步我今天先给你作个示范。你注意看。下次你自己来。”
“好,我看着呢,”郑云龙拾起护目镜递给阿云嘎,“你也小心点。”
阿云嘎熟练地运用高阶漂浮咒,将塞好软木塞的蜥蜴血试管稳稳地飘在空中,以终点为轴心匀速旋转,过了好一会儿,那管红色液体才顺利分出了浑浊度不一的两层。郑云龙被这个类似催眠的旋转搞得头晕,过程中努力瞪大眼睛,看得双眼发直,咬住舌尖忍下了好几个呵欠。
“所以,如果不给血液做离心处理会造成什么后果?”阿云嘎突击提问。
“能咋样啊,”郑云龙恹恹道,“最后做出来的药剂少那么一口呗。”
阿云嘎拒绝跟他闲聊了,郑云龙又找到了分心的新办法,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小龙崽背上捋。小龙才不在意这个人类是不是马上就要挂科,不时扑腾着去追他的手,跟他玩得非常开心。
阿云嘎把龙崽按住,试图引导郑云龙自主思考:“你想想,有效成分浓度降低了,那么……?”
郑云龙蹙眉想了几秒,不是很确定:“……解药做出来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对了嘛。”阿云嘎朝他竖起大拇指,以示鼓励。
郑云龙相当受用,立即飒爽地扬了把头发:“魔药学,呵,其实就是如此简单。”
试管中的火蜥蜴血静置片刻后,阿云嘎顺着搅拌棒倒掉了较为清澈的上层液体,留下的部分呈现出比刚才的血浆更深的红色,后面还要采取一些类似蒸馏的做法,进一步提纯。郑云龙对着蒸馏用的鹅颈瓶没看多久,就又去和小龙闹了。
阿云嘎每戳他胳膊一次,只能换回大概两三分钟的专注,最后只好将小龙从郑云龙臂弯里抱走,挪到自己怀里。
“我发现你面对魔药学能找出一百种方式心不在焉。”阿云嘎说他,“好了,剩下的步骤你自己学着做。”
郑云龙没有龙崽子可撸了,只得挽起袖子,揽过所有的原料,魔杖在坩埚边敲了两下:“瞧好了,龙哥给你露一手。”
阿云嘎有点想笑:“突然哪里来的自信?”
“一直都很自信好么。”郑云龙大言不惭地自夸,“你们斯莱特林坐井观天太久,都不知道外面有一颗魔药学新星已经在霍格沃茨校园里冉冉升起。我的魔药学水平,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在我们格兰芬多,人送外号世界级的魔药专家。”
阿云嘎忍俊不禁,不用猜也知道这个过誉的名号出自谁口:“你但凡教黄子弘凡点好的,他也不至于天天缠着高杨帮他写魔药学论文。”
郑云龙正在把所需原料依次摆好,闻言嫌弃地摇摇头:“啧,黄子这孩子出息了,他的魔药学论文明明我早就帮他写好了,缠高杨干嘛。”
阿云嘎嗤笑出声,还不忘提醒准备开工的郑云龙:“注意看书,各种原料的添加顺序和加入方式不要弄错了。”
“啰嗦。”郑云龙斜他一眼,比照着课本一行行往下做,嘴里还念念有词,“首先,我们点燃酒精灯给坩埚均匀预热,然后把熬制好的草蛉虫倒入坩埚。”
阿云嘎在旁提醒道:“搅开些,草蛉虫很容易烧糊。”
郑云龙依言照做,搅合了一会儿,草蛉虫加热得差不多了,又对着课本继续念:“然后加入新月时采摘的流液草,四盎司。”
阿云嘎道:“流液草加入后必须顺时针搅拌。”
郑云龙点点头,手下动作没停,匀出眼睛瞄课本:“然后是啥来着我看看……你能把刚才切好的干荨麻递给我么?”
还不等郑云龙说,阿云嘎已经帮他拿过来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数月,却已然默契得像相处了十年。
小龙崽被阿云嘎安稳地圈在腿间,酒精灯的存在让它暂无用武之地,两个主人也都分不出精力陪它玩,它便安静地卧成团,守着郑云龙熬制魔药,鼻头外侧一圈金刺随着酒精灯火苗的跃动一亮一亮。
郑云龙又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一支小滴瓶,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往坩埚里倒:“几滴艾草浸液。好了。”
“下一步,重头戏来了,缓慢加入火蜥蜴血。”郑云龙一边念,一边学着刚才阿云嘎的样子,用搅拌棒缓缓引流,将这种暴烈的原料平稳加入到了坩埚中。
“然后——”他眼睛紧盯着锅内的液体,腾出一只手来挥动魔杖,给书翻了个篇,接着念道,“——点火。”
点火?!阿云嘎猛地意识到不对,正欲阻止,但说时迟那时快,小龙崽听到了熟悉的号令,乍然间来了精神,抬起脑袋,对准坩埚底部就是一顿烈焰猛喷。
坩埚里混了火蜥蜴血的液体眼见着就沸腾了起来,岩浆似的冒出几个大泡,急剧地由酱红色变成水泥一样的粘稠深灰,然后,在锅里炮仗一样地爆炸了。
阿云嘎:“……”
郑云龙:“……”他正面遭难,被喷得灰头土脸,小龙崽也意识到犯了错,冲上前,帮他舔舐掉鼻头上的灰。
阿云嘎把龙崽子抓回来:“……也不能怪它。”
郑云龙:“……”
阿云嘎看了眼郑云龙黑如锅底的脸色,轻轻把地上的课本蹭到手边,往前翻了一页,页首露出了应该接在前文「缓慢加入火蜥蜴血」后的内容:「切忌剧烈翻搅,注意控制温度」。
“大龙……书……你要一页一页翻……”阿云嘎说着,默默垂下脑袋,把脸埋进手里。
郑云龙转头瞪着他,非常无语:“你想笑就笑,用不着憋着!”
阿云嘎单手捂住眼睛,无声地笑到肩头巨颤。
郑云龙不料他还真敢笑,自己其实也想笑,又感到有些丢脸,索性自暴自弃,把魔杖一丢,佯怒大喊道:“不熬了!”
阿云嘎笑得有些刹不住,又怕郑云龙真的受挫生气,手上挽了个圈,把郑云龙的魔杖召回来还给他。
“要摔摔点别的,”作为男朋友,阿云嘎已经摸索出了转移郑云龙注意力的方法,“一根魔杖七块金加隆。”
“啊?这么贵的嘛?我都忘了。”郑云龙吓了一跳,赶紧把这根金贵的木头捧在手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经过这个小插曲,剩下的步骤郑云龙说什么也不上手了,计划好的实践教学又变成了观摩,阿云嘎亲自示范。
郑云龙撑着腮,看阿云嘎每一步都做得有条不紊,有点沮丧。
“你咋啥都会啊嘎子。你会不会嫌弃我学得太慢了。”
“这只能说明你不喜欢魔药学。”阿云嘎评价得很客观,“练习阿尼玛格斯时用的药水那么复杂,你不也做出来了么。遇到喜欢的、想做的事,你才会非常投入,做到很好。”
郑云龙还是郁闷,格兰芬多面对斯莱特林始终有那么点无可避免的好胜心。
“可是你好像任何事都能做好,无论喜不喜欢。所以我甚至都看不出来你的喜好。”
“我的喜好?不够明显么。”
“你喜欢什么?”
阿云嘎看他一眼:“喜欢你啊。”
郑云龙扯出一个得意的笑来:“那倒是挺明显的,试问全霍格沃茨谁不知道呢。”他顿了顿,正色道,“跟你说正经的!咱们还有两年就要毕业了,一直想问你,你以后想做啥。”
“还没想好。”阿云嘎说,“也许去魔法部。也许留在霍格沃茨,做个唠叨的老师。”
郑云龙歪着脑袋,仿佛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你要是留校当教授,那我也留下。”
“你也留校?”阿云嘎有点惊讶,完全想象不出来郑云龙站在讲台后的样子,“那你想教什么?”
他以为郑云龙起码会说个擅长点的学科,比如变形学。但郑云龙张口便来:“当然是教魔药学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学生们吹,我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多么励志。”
阿云嘎被逗笑了,把搅拌棒递到他手边:“你今天能把这锅解药熬出来我就算你励志了,以后郑教授的每节魔药学课我都去旁听。”
郑云龙并不接棒:“魔药学教不了,我还可以去霍格沃茨后厨当主厨,跟家养小精灵一起工作,也做个快乐的小精灵。”
阿云嘎调侃他:“恭喜啊,家养郑云龙业务拓展了。”
未来太多变数,也许现在聊职业理想还为时尚早。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郑云龙。这个格兰芬多有自己的天赋,只要找到热爱的事,一定会有所建树。
郑云龙两手撑住沉重的脑袋,看着阿云嘎倒换了几次药剂瓶,跟着他的操作一步步地消化书上的步骤指示,眼皮逐渐打架。
“说到后厨,我都开始饿了。”
“二十分钟前你刚吃了一盒巧克力蛙和半罐子鳗鱼干。”阿云嘎冷冰冰地指出。
郑云龙叫苦不迭:“可是那些都是零食,不顶事儿。我好饿啊嘎子,不行了,我一行字都读不进去了。”
阿云嘎不理会他:“饥饿会让人清醒,吃饱了才没法学习。”
他看着郑云龙,郑云龙翻过一页书又打了个呵欠,阿云嘎实在没忍住,在他脸上揉了两把:“而且你这哪是饿,是书一进脑子就犯困吧?”
郑云龙语气十分可怜,眉毛拧成了委屈的八字:“真的是饿,我饿得无法思考了。我想吃东西,不然连手指都动不了了。”说完,他便一头栽倒在了魔药学课本上。
阿云嘎哭笑不得,不知道这家伙还能翻出多少借口逃避补课,僵持了一会儿,实在拿他没办法,收拾收拾出门去给他打包食物,留他继续学习。
“想吃什么?老式样?”
在一起没多久,阿云嘎已经熟知郑云龙喜欢的各式食物。
刚刚才宣称饿得无法动弹的人又来劲了,支起脑袋,叫住正在上梯子的阿云嘎,得寸进尺:“能不能再加杯喝的?”
阿云嘎斜他一眼:“我看你这会儿只适合喝点活力滋补剂*。”
郑云龙嘴角瘪下来:“嘎子~”
阿云嘎回头朝他点了点手指,拿出了一个级长该有的严厉:“等我回来你要是还没完成碾碎双角兽角那一步,就一口也别想动。”
郑云龙立刻捧起地上的研钵,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
等阿云嘎带着羊排和麦芽南瓜汁从霍格沃茨后厨回来,行李箱里格外安静。
郑云龙已经仰面枕在小龙崽的肚子上睡熟了。
双角兽的角还完整地捏在他手里。龙崽想扭身把肚子翻过来,又不敢动,可怜巴巴地盼着阿云嘎前来解救。
阿云嘎无奈地摇摇头,收走了郑云龙手里的魔药原料,拿了个靠枕把龙崽子换出来,又回到宿舍里抱来一床薄毯,给郑云龙盖好。食物就放在他们身边,一会儿等郑云龙真的饿了,自己会醒的。
阿云嘎在地上拾起郑云龙的魔药学课本,随手翻开,里面几乎还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这家伙当时是凭借多大的毅力才把迷情剂熬出来的。为了做出那支最后牵引他们走到一起的魔药,郑云龙可谓是不遗余力。听说光是为了研究迷情剂的配方,就修修改改写了五十余页羊皮纸。但凡他有那时候十分之一的劲头,也不至于现在两天过去魔药学教材只读了七页。
想到这里,阿云嘎不自觉笑了起来。
坩埚里换了新的原料,咕嘟咕嘟煮着。
郑云龙睡得非常香。
阿云嘎叹了口气,拿起羽毛笔,在郑云龙的课本上勾勾画画,帮他补上笔记。
外面的雨还在下。
只有斯莱特林的这个小角落,晴朗得不可思议。
而这不过是和他们漫长余生中无数多个日子一样,寻常的一天。
-番外3 · END-
————————————
注:
*反阿拉霍洞开咒:阿拉霍洞开咒(即开锁咒)的反向咒语,由于普通的锁定咒没法防止用阿拉霍洞开咒开锁而被发明。
*复方汤剂的解药配方和制作过程是我编的。
*活力滋补剂:一种类似提神剂的魔药,可以为饮用者补充活力,其制作是五年级魔药学学习内容之一。
【大秦赋|祖龙一家】请君三尺剑
一柄鹿卢剑,五代老秦人。旧作推了重写的产物。
故事源于《拾遗记》中记载的一段传说(指路 @北有嘉鱼 ),19年10月,我按照“子婴是始皇之弟”的说法写了一个版本(想看的话在合集里翻)。看完《大秦赋》中少年嬴政归秦的剧情,改写旧作,设定子婴为扶苏长子。我赞同“始皇弟”之说,这篇属于破例。①
(一)
秦王子婴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明明在太庙中斋戒,七日转瞬即过,明天他就要即位为王。山雨来前最后一宵,他屏退了所有内侍,把佩剑紧紧抱在怀中,反而享受了久违的深眠。
好梦突然被一阵冷风吹醒,睁眼时已身在一处陌生的宫殿。他从未到过此地,不知为何...
一柄鹿卢剑,五代老秦人。旧作推了重写的产物。
故事源于《拾遗记》中记载的一段传说(指路 @北有嘉鱼 ),19年10月,我按照“子婴是始皇之弟”的说法写了一个版本(想看的话在合集里翻)。看完《大秦赋》中少年嬴政归秦的剧情,改写旧作,设定子婴为扶苏长子。我赞同“始皇弟”之说,这篇属于破例。①
(一)
秦王子婴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明明在太庙中斋戒,七日转瞬即过,明天他就要即位为王。山雨来前最后一宵,他屏退了所有内侍,把佩剑紧紧抱在怀中,反而享受了久违的深眠。
好梦突然被一阵冷风吹醒,睁眼时已身在一处陌生的宫殿。他从未到过此地,不知为何,却意识到这是沙丘行宫,数十年前困死了威名赫赫的赵武灵王,三年前,又夺走了大秦的始皇帝,他的大父。
君位,原本轮不到十六岁的子婴来坐,可是龙辇未归,逆谋已发,父亲不明不白地死在北疆,最不成器的小叔父胡亥做了新皇,奸宦赵高一手翻了咸阳的天,皇族喋血,功臣蒙冤,函关外烽烟四起,到了赵高弑杀胡亥之时,老秦人征战百年打来的天下,几乎回了战国。
子婴很清楚,赵高把他推上王位的缘由,敌军已兵临崤函,一旦关中不守,秦王的性命,就是赵高向咸阳城的新主献媚的筹码。七日的斋戒不过是个幌子,子婴与最亲信的近臣,谋定了锄奸之计,明日大典上,他要拿的不仅是传国玉玺,还有赵高的首级。为此一举,他在软禁之中,苦苦熬了三年。
孰料一醒来身在沙丘宫,按说是梦,可这梦未免太真实了些。正在焦急时,子婴看到不远处有人凭栏而立,背影看不真切,只能认出是个弱冠少年的身形。剧烈的心悸袭来,子婴疾步奔上前去,那背影与回忆里的不同,但他坚信血脉中的联结,阴阳两隔也斩不断。
近得前去,仍未见那“人”面容,先看清了对方的佩剑。望这一眼足矣,他可以认不得那“人”,绝对不会认错这剑。
秦王政即位之初,内侍嫪毐擅权,欲趁秦王冠礼时兴兵为乱。秦王政堪堪二十有二,临危不惧,手刃嫪毐,尽诛其余孽。秦人争相传颂,皆称新君有胆识,大出天下,庶几在此。后十余年,秦王政横扫六国,号为始皇帝,天下归一。
砍下嫪毐头颅的鹿卢剑,正悬在那“人”腰间。
(二)
蕲年宫的烽火,子婴当然没能亲历,故事在咸阳街头巷尾流传了很长时间,被修饰得惊心动魄,子婴从内侍们一遍遍的口述中,想得大父冠剑及身时,何等雄风。
始皇帝威势凛然,就连父亲扶苏也慑于他的严厉,也许是年龄小,子婴记忆中的大父,倒没那么令人生畏。国事繁忙,大父总有看不完的简牍,父亲作为长公子,也早早奔波于大大小小的官署,随着老臣们历练。祖孙三代团聚一堂的时日,也就在岁末,公署休了事。飞雪里的咸阳宫静谧又雍容,兵戈止息之后灯火都变得温柔,父亲牵着子婴的手,带他进宫,一路上给他讲,咸阳宫奠基时秦国的都城还叫栎阳,新城与旧都之间的路,秦人走了多久。
年幼的皇孙们眼里,咸阳宫藏了数不尽的好东西,这一年,子婴开始学剑术,比起他的小木剑,剑架上那把黑沉沉的长剑,令人眼馋。
“子婴,你眼光不错。”嬴政取下宝剑,“这把剑叫鹿卢,知道它的来历么?”
“鹿卢是秦王佩剑,历代先王皆持此剑,大父加冠时,用它杀过乱臣嫪毐。”
嬴政大笑,把长剑递到孙儿面前:“好孩子,有大父当年的风范。来,把它拔出来看看。”
扶苏正要阻止,被始皇帝横了一眼。子婴好奇心正盛,奈何身量尚小,只将剑拔出半截。宝剑的寒光裹挟着血气,令灯烛失了色。
“鹿卢剑太沉,你还小,等你长大,大父再教你用它。”嬴政把鹿卢剑安放回架上,转身问起扶苏,“子婴的剑术教师请了么?是何人?”
问的家事,不知怎的,扶苏回起话来像被考校一样:“是蒙将军的部将,上了几岁年纪,从军中退了下来。但指导子婴的武艺,不成问题。”
“好。耕战是秦人国本,嬴秦子孙,剑术、骑射都不可荒废。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能重蹈六国之覆辙。”
八岁的子婴还是得到了一件礼物。一柄短剑,没加任何装饰,岁月打磨之后,更显出它的做工粗糙,不像是宫中制品。大父说,这是他八岁生辰那天,申越先生所赠。
在邯郸的经历,嬴政极少对儿孙们提起,即使是扶苏,也只知道父皇年幼时受尽了磨难,被赵国的王孙公子百般欺凌,几次差点送命,幸好有个名叫申越的老臣,一路保护,还坚持为父皇启蒙,教他读书练武。
少年时的嬴政不解,先生为什么如此栽培他,更不解为何让他读《商君书》,他无名无分被弃在邯郸,书里的王道治道都离他太遥远。先生却说,公子是秦王的血脉,不要拘于眼下的处境,欲知天下之大,心志要与天齐,否则,自甘沉沦,纵使有一日回到秦国,也是做个纨绔公子,无用。
寒庐里,落魄的王孙看到了天下。
归秦前夜,申越先生用性命,为嬴政挡下了冷箭。
“先生说过,秦国的长公子,要做天下的王。今日之天下,先生看的到。”
(三)
始皇帝三十六年,岁首。
扶苏去了北疆,十二岁的子婴搀扶着大父,踽踽而行。雪后寒气刺骨,大父裹了一身厚重的黑狐裘,居然佩了鹿卢。亲政之后,大父铸了新剑,名曰“定秦”,鞘上刻了李斯题的篆字,鹿卢闲置在剑架上,再没拿出来佩带过。
咸阳宫里有高台,能将雪霁的咸阳尽收眼底,始皇帝拔出鹿卢剑,雪后的晴光在剑上流淌,几十年前,嬴政从这柄剑里看到了自己,初归咸阳,难免不安,少年人瞳中的锐气却是藏不住的。
第一次踏入咸阳宫,少年不识礼数,拿着短剑直往大殿上冲。当时还以安国君的名号监国的孝文王,性情宽和,没责备他失礼,反而问他是不是喜欢剑。
帝业之下,大半生很快就过去,他也到了做大父的年纪。
“你剑术练的如何了?”
子婴丝毫不怯场:“子婴不敢荒疏,剑术尚可,抵得寻常两三个剑士。”②
“来,让大父看看。”嬴政横托长剑,交到孙儿手中。
鹿卢剑舞成了弄潮的银龙,剑刃映雪劈风,也映出少年公子的英姿。始皇帝笑着打量孙儿舞剑的风采,寻常的冷峻了无踪迹。
祖父安国君也是这样看着他,看着素未谋面的孙儿,侃侃背诵《商君书》,还破例让他在殿上舞了一段剑招。父亲在他身后微笑,祖孙三代,第一次同堂。
“这孩子好,是我大秦的男儿,比你们都强!”安国君的激赏扫去了嬴政和父亲的担忧,一句“大秦的男儿”,便是认可了这个王孙,“小小年纪,学问剑术都不差,你既喜欢练剑,大父也送你个见面礼。”
“鹿卢剑!”嬴政惊呼,申先生教过,鹿卢乃秦王剑,祖父这份礼物不知何意,嬴政再大胆,也不敢去接。
“宝剑要配英雄。寡人和子楚都多病,不好武,我看,政儿用它更合适。”
嬴政拿了鹿卢剑,没几天就惹了祸事。阳泉君来访,碰上了在院中练剑的小公子,话不投机。站到父亲面前,嬴政自知理亏,但坚执不认错,等着一番训责,父亲——后来的庄襄王,却更像在安抚他:
“天子之剑,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政儿,秦王剑要用来匡诸侯、服天下,不是用来逞强斗狠的。”
四年后,父王也匆匆而逝,把偌大一个秦国留给了嬴政。
“子婴,想你父亲了吧?”
少年垂首答道:“父亲和蒙公防备匈奴,为大秦捍御边关,此乃分内之事。”
“你父亲仁善、重情义,像极了先庄襄王。大父是气他跟那帮腐儒为伍,然而,蒙氏三代将门,大父也想给你父亲,留一柄定秦之剑。等历练他个三年,两年……不,下回,大父东巡时,北上九原,接你父亲,一起回咸阳……”
次岁十月,始皇帝出巡,至平原津而病,崩于沙丘平台。
(四)
佩剑之“人”终于转过身来,月光冷冷清清,描画出他面容。英挺的眉目,比起子婴记忆中的,年轻了太多。
“大父,大父——”
子婴忽然不肯相信,眼前“人”真是始皇魂魄。既然死后真有灵,大父为何不早些来看看,大秦万世无穷的雄图,短短三年,成了幻。
三年来连番剧变,重逢时反而无从言说,始皇帝抬手解下鹿卢剑,向子婴抛去。宝剑凌空划出一道弯虹,稳稳落在子婴手里。
“嫪毐伏诛后,鹿卢几十年不见血光,子婴,你拿上它,去斩杀逆臣赵高。”
长剑久未试锋芒,鸣于鞘中,其声铮铮。这触感好生熟悉,子婴上回将鹿卢剑握在手中,正在朔风卷雪的时节,剑鞘上却存着大父抚过的余温。
那点温热,从指间涌上眼眸。始皇帝微微侧过头,不让孙儿看见他的痛惜。
“不准哭,你现在是秦王!老秦人就算是亡国,也得亡个体面!”
惊醒时朝阳喷薄而出,染透了天边血色云霞。原来昨夜所见真是一梦,子婴正要感叹,一低头却怔住,他抱在怀中的,不是他自己的佩剑,而是大父交予他的鹿卢剑。子婴攥住剑柄,腕上轻轻加力,剑身顺势滑出黑沉沉的剑鞘,朝霞为肃杀的剑光,调进几分恰到好处的壮阔。刃端切过嫪毐的脖颈,也洞穿过他那些爪牙的胸膛,陈旧的血痕并未被时光磨去,反而沉淀得更为分明。
名剑有灵,今日来认新主,定要再饮一回奸徒的颈血。
“大父……子婴明白。”子婴还剑入鞘,不等内臣来侍奉,自行披衣,罩住了宽袍里精细的轻甲。
“若不能以此剑杀贼,便以此剑自裁谢国。既为秦王,誓不辱命。”
殿门缓缓启开,少年秦王披甲提剑,一步步踏进咸阳城的朝霞,赤血如殷。
①东晋志怪小说《拾遗记》:【子婴寝于望夷之宫,夜梦有人身长十丈,须鬓绝青,纳玉舄而乘丹车,驾朱马而至宫门。云欲见秦王子婴,阍者许进焉。子婴乃与言。谓子婴曰:“余是天使也,从沙丘来。天下将乱,当有同姓名欲相诛暴。”翌日乃起,子婴则疑赵高……子婴所梦,即始皇之灵;所著玉舄,则安期先生所遗也。鬼魅之理,万世一时。】
“子婴所梦即始皇之灵”,这故事应该是按祖孙设定写的,不过我支持子婴是秦始皇之弟的说法,去年写了个兄弟版本。人类的本质是真香,看了《大秦赋》里少年嬴政归秦,安国君喜欢这个孙儿、赠他鹿卢剑的片段,忽然就觉得,一把剑,五代人,这么个故事,会不会另有一番滋味。
②这句是《大秦帝国6》小说原文,真的好喜欢秦6里的秦王子婴啊,温润如玉、坚韧如松,有王如此,真堪秦三世。
云次方 ‖ 我不磕rps好多年(1)
分手文学+破镜重圆+he
粉丝视角
背景:时间线设定在2026年,“我”是一个前云次方cp粉,因为之前be脱粉了。时隔多年因工作原因遇到了不能拒绝的大客户—郑云绒,并就此开始帮他追回阿云嘎的故事。
灵感来自于一...
分手文学+破镜重圆+he
粉丝视角
背景:时间线设定在2026年,“我”是一个前云次方cp粉,因为之前be脱粉了。时隔多年因工作原因遇到了不能拒绝的大客户—郑云绒,并就此开始帮他追回阿云嘎的故事。
灵感来自于一个梦
...................................................................................
正文:
2026年12月5日,刚来上班的我被老板叫进办公室,开场先嘘寒问暖了几句又问了问工作,让我猜不到这场对话的最终目的。
“今天晚上和新客户有个饭局,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吧,这项目不出意外肯定是你来做。”老板说着,我心下想,就这?这饭局不是天天有的事儿么?新客户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咖,也不至于把我一早叫来办公室吧?再说了,前头还东扯西扯一堆,也不像他的风格啊。
我略带疑惑的点了点头说:“好的,没问题啊,那我......”先回去工作了几个字还没说完,老板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就是那种想故作高深莫测但又忍不住想笑的表情。
“晚上你去了就知道,给你个惊喜。”他继续假装高深莫测的说道。
“啊?哦,好滴~”虽然满脑子疑惑但我还是转身推门走了,导致我这一整天坐在工位上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总之有空闲的每分每秒我都在纳闷儿,这能是什么惊喜?难道这不是去见客户实际上是老板给我安排的秘密相亲大会不成?我脑子里一浮现出他刚才的微笑就浑身发麻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在无数个问号中浑浑噩噩的熬到了下班时间。
六点半一到,我安排好剩余的工作给下属,就立马披上大衣拎着我收拾好的包到老板那里报道去了。他这会儿到是正常多了,没再挂着那诡异的微笑,只叫我稍等几分钟,他叫个车我们就走。
一路上我忐忑的没怎么和老板搭话,他也不怎么在意,好像胸有成竹这个“惊喜”我百分之一万会喜欢。这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以至于拉开餐厅门那一瞬间就开始心跳加速,砰砰砰砰砰,连骨膜都开始跟着跳。结果白激动一场,进了门后一切正常,服务员领着我们到预定的桌子坐下,客户显然还没来。
“这次的客户是哪家的呀?”我这时已经松了半口气,知道这次真的是和客户见面而不是什么惊喜派对或者相亲会。结果老板又开始笑,说:“你急什么,有下半场要赶场么?人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愁的我,边扣指甲边想,这惊喜肯定是在客户身上,到底是谁?难道是我之前随口提过很帅的那个演员xxxx?还是哪家鲜肉?我脑子里过了一万张面孔也没有定论,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打算喝口水压压惊。而就在我咽下水的这一瞬间,我的眼睛千不该万不该的瞟到了那个从餐厅外面进来的人...........
........................................我草啊!!!!!!!!!幸亏我这口水已经咽下去了,不然此刻场面一定十分精彩!
我立马转头看向我老板,见他正咧着嘴看我,挑了挑眉毛说:“怎么样,惊喜吧,终于和你喜欢的合作了。”
我的脑子一下嗡的炸了,我真踏马惊喜了,我希望我是个瞎子是个哑巴!我甚至想辞职!我现在恨不得就立马离去,挖个土堆把自己埋了,与世长辞!!!我真是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但作为打工人还要恰饭的我忍住了嘴角的抽搐,我,一个精明能干懂看人脸色的下属,怎么能让老板下不来台呢?我整理整理了思绪,尽力不勉强的笑着和老板说:“惊喜,太感谢您了,没想到是他,我幸福的快要晕了。”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假,但老板还是受用的点了点头。
接着我随老板起身迎接这位惊喜客户,老板热络的和他握着手“小郑来啦,哈哈哈真帅啊,你走过来就跟那模特儿似的。怎么样,外面冷不冷?”对面的人露出了标志性的咧嘴笑,回应着老板“不冷不冷,真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您在这儿久等了。”
“害,没有的事,我们也才到。”老板说着把我往前推了推,“这是我们公司的营销总监小戚,这次你的项目就由她来负责。”
“戚小姐好,我是郑云龙,这次的项目劳您多费心了。”听着他用熟悉的低沉气泡音念出自己的名字,我心情极度复杂,只好在心里默念:冷静,戚霏霏,为了工作,你是一个敬业的女职场人!不要对客户带入主观感情!
“哈哈客气了客气了。”我应付着,最后硬着头皮极速的握了握他伸来的手。正当我以为寒暄part就能到此结束,结果老板好死不死的又突然出声:“小戚可是你的粉丝!”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的天都塌了,且颇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我确实曾经是郑云龙的粉丝,但那是曾经!曾经!而且我不是个唯粉!我是云次方的cpf啊!!!!自从云次方be后我可是哭了三天三夜并立誓再也不看关于他俩任何消息、不去看任何一场戏、听任何一首歌,我甚至下毒誓我再磕rps就断头!现在打开我的微博屏蔽词你都能瞅见【云次方】、【阿云嘎】、【郑云龙】、【郑绒】、【阿嘎】等一系列别称。所以老板你别搅和了我求你了!!
得亏郑云龙并不以为意,只当老板是在说笑,嘴角弯了弯说了句“是嘛,那真是荣幸之至。”这就算告一段落了。
我是全然再没心思吃饭了,自从见到郑云龙的一瞬间起我就难过起来,想到几年前最流行的一句话:磕cp切记不能zqzg。md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好在陪客户吃饭也算是我的看家本领了,心不在焉一样能在线“服务”客户。添饮料夹菜聊业务唠家常,虽然不似平常那么积极,但也算堪堪及格了。还好大家都不熟悉,谈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没聊什么别的话题。只是我像着了魔一样,脑子里总浮现出那些酒桌上郑云龙和阿云嘎肩挨着肩亲昵谈话或相视而笑的画面,两个人穿着普通的帽衫和卫衣,或许还穿着那条著名的摇粒绒裤子,未打理的栗子头紧紧挨着身边人戴着的鸭舌帽。我越想越恍惚,越想越难过,直到老板在桌下轻轻扒拉了我一下我才缓过神来。
“真不好意思,平时小戚不这样,今天可能是见到偶像了,害羞,不敢说话。不过你们放心,她业务能力很强,我们接的爆款项目都是她做的。”老板冲着郑云龙说,“可见是真喜欢你,刚来公司的时候,贴老多你的海报了,现在还都好好保存呢。”
老板本就是替我说话,这话我更是不能反驳了,只能在一旁笑了笑,解释道“今天确实有点紧张,我是郑先生好多年的剧迷了,突然看到真人,还有点缓不过来劲儿呢。”老板听了在那儿哈哈笑出了声,反而郑云龙突然认真的和我说了声“谢谢”,很真挚,和我记忆中的他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饭局随后恢复了正常,很快就来到了重点时刻,郑云龙说今天没带经纪人来是因为平时这些事都是他来作主的,今天谈了以后觉得还挺契合,让我们把合同拟好发给他经纪人就行。这次的项目就是他做制片人出品的一个短剧,讲几个年轻人追梦的故事,他随后会把大纲,项目概述和剧本发给我们,之后的事宜到时再开会议商量blablabla。
眼见项目已经敲定,这饭局往后没持续多久就要散了。郑云龙说一会助理会来接他,不用我们费心,于是我把老板送上车后终于迎来了下班。
此时北京已经入冬,现在又已经近10点,吐口气儿都能起雾了。站在餐厅门口,我把大衣裹了裹从包里掏出火机和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就着冷风吹了一时半刻才逐渐清醒过来。自己刚才见的客户是郑云龙, 6年前还在抢他音乐剧票蹲守电视看他节目买他代言看他直播的那个郑云龙。但一切都过去了,如果他们 10多年的感情都能过去,我磕的这几年又算什么?只是云次方be后我不想再知道关于这两个人的任何事也不想再看到他们了。因为我真的很难过,曾经让我相信人间有真情的cp——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be了。就好像恩爱的夫妻突然离婚了,最好的朋友突然分道扬镳从此不再相见了一样,这种难过是一种丧失希望的难过。我不知道这样的情感都无法弥留,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感情能持续呢?那份曾经带我度过人生艰难时刻的爱就此被盖上be的章,深深地被我封存在心里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小抽屉里了。
就当我cp脑吧,我的泪zqsg的为双云流过,为那些我看过的同人,为那些真真假假的瓜,为那些我补了几年也没补完的课,为福特爸爸的婚礼小片,为......太多了,说到底就都是为我自己那还相信真挚爱情的青春而流。怎么说来着?这就叫坚信“让挑战,臣服于浪漫”,但现在浪漫已经被挑战一个浪头掀翻在沙滩上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这样恶狠狠的想着,又猛吸了一口烟,眼眶在冷空气的侵袭下红了一圈,尼古丁顺着鼻腔钻进我的脑子试图让我冷静:别人的分手又不是你分手,你难过个什么劲儿?我碎的稀烂的心大声争论:你不懂,这叫rps ptsd,很难恢复!
外头冻得实在是有点冷,我捏着烟的两个手指都被风吹的有点僵了。这时餐厅的门忽然开了,里面的暖气被出门的人跟着带出来了些,我借光伸了伸手指。再抬眼看这出门的人,一米八七的大个,两条腿在黑色牛仔裤的包裹下显得笔直而修长,熟悉的高领针织衫配上中长款的羔羊绒皮外套,打理过的头发乖巧的贴在耳边,还有那一双含着雾气的大眼睛,这不是郑云龙是谁呢?饭桌上刻意的没去注意他,这会儿倒是全然的闯进了我的视线,不得不说,还是那个王子范儿,又好在比拍柳浪闻莺时胖了些,脸颊不再那么凹着了,整个人显得更精神更稳重了。这就是36岁的郑云龙啊,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就是离了阿云嘎的郑云龙啊。
他看见我微微点头示意,又开口道: “戚小姐还没走啊?”
“嗯......咳咳。”也不知道是烟还是没流出来的眼泪卡了我的嗓子,我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您的助理来了?”
“她有点事,来不了了。”
“哦,哈哈。”我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到了别处,盯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至此我们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可以说是很尴尬了。但我不怕,只要我假装认真的抽烟就可以掩饰一切!
我其实还有些庆幸这客户是郑云龙不是阿云嘎,不然这会儿我肯定被拉着唠起了家长里短。
“戚小姐,能借我支烟么?”身边这尊大佛又发话了。
我心想:阿云嘎可不让你抽烟。可我有什么办法?面对至高无上的客户我只能屈服。我拿出烟盒让他从里抽了一根出来,他夹着烟往我这边靠了靠,就好像以为我要给他点烟一样,可我只是掏出打火机递给了他。郑云龙愣了楞,随后从我手里接过打火机,一手拢在周围防风,另一手啪的点燃了火机,又咬着烟微微偏头把前端点燃。诚实的说,这确是赏心悦目的一个画面,就像哪个太太之前画的大作。但那又如何?我在心里强调,阿云嘎可不让你抽烟!
“你真是我的粉丝?”郑云龙问。
“当然啦。”——虽然已经脱粉了。装蒜谁还不会了?再说了我可是很有底气的,毕竟他就算拷问我他的作品代言大事年表我都能对答如流。
“唯粉?”
不错啊小郑,自己混的这几年都知道什么是唯粉了。
“唯........当然是唯粉。”风吹的我打了个哆嗦,显得我有点心虚。现在就当我cpf转wf了行吗,哥?
“那你最喜欢我的作品是哪个?”他说出这话我倒是很震惊,显然认识郑云龙的人都会觉得这不是他会问出来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会在乎,不在乎我是不是他粉丝,又喜欢他什么作品。
真奇怪,可我又不能不回答。
“音乐剧我买到票的不多,《谋杀歌谣》《变身怪医》《德龄与慈禧》我都挺喜欢的,你的电影我也喜欢,只不过扮相太瘦了,歌我最喜欢的是你和张碧晨合作的《水从天上来》。”怎么样?我伪装成个唯粉也不难。
郑云龙用手指掸了掸烟灰,继而问了个更诡异的问题:“你是……阿云嘎的唯粉吧?”
我突然愣住,可能是因为他这推测来的毫无道理,也可能是因为他念出了阿云嘎的名字。
“啊?这...这真不是。”小郑啊,朵妹要是知道你这么乱给前cp粉安粉籍恐怕又要记你一笔。
郑云龙给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我深知自己今天破绽百出,他八成已经瞧出些端倪,现在必须头脑风暴编个故事把这慌给圆了。
可编着编着,我又突然有点赌气,特想知道他要知道我是个云女会怎么样?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想起阿云嘎一瞬间?会不会像我一样回忆他们的过去?
我又抽了口烟给自己加油鼓劲,故作镇定道:“其实,不怎么唯,最喜欢的合作曲也不是《水从天上来》,是《都是夜归人》。”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敢用眼睛偷偷的瞟,却瞟见他咧着嘴笑了,眼睛因此弯起来,亮亮的,像盈满水的小船,眼尾也稍稍向上翘着。我以前顶喜欢他这么笑,gif、小视频我能看十遍。
“云次方?”他问。
“云次方。”我答。
在那之后他好久没说话,在那儿自顾自的抽着烟。直到我手里的烟快要燃尽,我都只能听见车群压过马路的声音和进出餐厅的人们交错的问好与道别。正当我想着完了,这项目算是彻底凉凉了的时候,郑云龙轻轻地哼了段歌。
这旋律我再熟悉不过,在无数个像今天这样的夜晚中,它回荡在我的耳机里,和我穿越了北京的大街小巷,伴着寒风中瑟缩的我度过下班回家的路。他虽没唱出歌词,但我在心里早已经把它补全。
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梦,梦醒后多久才见温暖的曙光。
像夜归的灵魂已迷失了方向,也不去管情路上永恒太短暂。
倒也算是颇为应景了。
我抬起头看郑云龙,烟雾遮了他半边脸,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忧郁了,这样的他看得我有些恍惚,又有点心疼。想起他30岁那年经历了人生的起落,非议与妄语强加在他身上,他好像一下变成熟了,不再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收敛了有些锋芒毕露的自信,搞怪的话不再多说,接受采访也懂得了斟酌筛选——他被伤害了,被他人的污言秽语,也被自己澄澈的不多加一丝揣测的心。可那时他还有挚友陪在身边,现在这位挚友也不在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我的cp脑作祟在强说愁了,他近些年事业越来越好,能说话的朋友也不光只有那一位,我可怜他倒不如可怜可怜我自己。
哦,对了!自己!我火速抓住了重点,把快要烧到头的烟按灭在垃圾桶上,冲着郑云龙说:“郑老师,您放心,cp我已经不磕好多年了,我的专业程度还希望您能信得过,我是绝对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的。您的项目可以安心交给我,实在不行,我就让老板把这项目转给我司另一位营销总监,他的能力也很强的。”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丢项目和老板负荆请罪的觉悟,但还是要尽力挽回一下客户,毕竟郑云龙制片必属精品,要能留自己手里何必造福对家公司呢~
“哦,对,项目。 戚小姐,这项目你不用担心,我保证还是让你来负责,没有人比你更合适。”郑云龙那表情一看就是才回过神来,也不知刚才都在想些啥,我斗胆猜测一下,极有可能是他那位前同(男)事(友)。
咳咳,重点错了,不好意思。真正的重点是项目还是让我负责——这可真是佛祖要让我渡劫啊!但好在项目留下了不会被骂了,我还是松了一口气。先过了眼前这关,其他的再说吧!
“那我就先谢谢郑老师的信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说完郑云龙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天气冷,戚小姐早点回家吧,小心感冒。我也得走了,一会儿该没地铁了。”
道别后我还在餐厅门口等叫的车,望着路灯的光晕连成一片向前蔓延,暖黄色的灯光下郑云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疾步走着,影子拉的很长,觉得这些年他一点没变,又好像变了很多。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实在不该吃完饭在门口抽这根儿烟!
TBC.
【龙嘎】与光 18
A龙/O嘎
带球跑,破镜重圆
郑云龙信息素零陵香加鸢尾,阿云嘎信息素冷杉松木
请勿上升真人
“宝贝,我们去看爹爹好不好?”阿云嘎的姐姐一边给恩和收拾东西一边用蒙语问,“你不是给爹爹写了好多信,到时候姑姑帮你给爹爹怎么样?”
小姑娘抱着她一直抱着的胡萝卜玩偶点了点头,姑姑将她的长发散下来,显得小家伙的脸又尖又小,“姑姑你说爹地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叫恩和不要挑食,你说他会不会也不好好吃饭。”
女人眯着眼睛笑,在这一方面姐弟两个非常像,笑起来眼睛眯得弯弯,又温柔又和气,“他很久不在我身边呆着,小时候他不怎么挑,谁知道现在呢?”
恩和的大眼珠转了转,一只手牵住了姑姑的衣...
A龙/O嘎
带球跑,破镜重圆
郑云龙信息素零陵香加鸢尾,阿云嘎信息素冷杉松木
请勿上升真人
“宝贝,我们去看爹爹好不好?”阿云嘎的姐姐一边给恩和收拾东西一边用蒙语问,“你不是给爹爹写了好多信,到时候姑姑帮你给爹爹怎么样?”
小姑娘抱着她一直抱着的胡萝卜玩偶点了点头,姑姑将她的长发散下来,显得小家伙的脸又尖又小,“姑姑你说爹地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叫恩和不要挑食,你说他会不会也不好好吃饭。”
女人眯着眼睛笑,在这一方面姐弟两个非常像,笑起来眼睛眯得弯弯,又温柔又和气,“他很久不在我身边呆着,小时候他不怎么挑,谁知道现在呢?”
恩和的大眼珠转了转,一只手牵住了姑姑的衣服,“爹爹一定也挑食……”
阿云嘎的姐姐把防丢绳系在小家伙腰间,拎起行李箱,“走啦,我们要很久才能到呢。”
阿云嘎在那天录制完成之后,脑子就一直乱乱的,加上女儿和姐姐要来,所有事情挤作一团。
郑云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连抽烟的量都没变化。
阿云嘎反倒忐忑起来。
女儿要过来,如果郑云龙问起来怎么办?他没做好袒露这一切的准备,阿云嘎始终记得郑云龙大学毕业见到小孩子就头疼的样子。
在他心里始终都觉得,就算alpha不讨厌小孩子,但也绝对没那么喜欢。
加之恩和是他偷偷留下来的,郑云龙不会相信这一切,先说再见的是阿云嘎自己,而郑云龙也一定知道自己切了标记这件事情。
一想到这儿,阿云嘎炽热的心就凉了一半。
omega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办法,只能先站起来去给姐姐和恩和定个房间。他没想定得太远,犯了个懒在他们下榻的酒店另一层预订了房间。
郑云龙在阿云嘎的房间门前转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走出去一半又退回来,然后又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对阿云嘎说什么,仿佛下了节目和排练,自己和对方的话题就再难提起来。
最近一期他们没有合作,连交流也没有,但是阿云嘎有时候会陪郑云龙练歌。omega弹着钢琴给郑云龙伴奏,白皙的脖子裸露在衬衫外,alpha的鸢尾香就有要泛滥的趋势。
但是奇怪的是,阿云嘎不说话,郑云龙也不说话。
两个人默守着自己的痛苦和思绪,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没有一个人提起勇气。
姐姐带着恩和到长沙的那天,阿云嘎他们刚好临时有排练,赛制有了一点不同,所有人都要重新再过一过流程。
偏巧那晚上下了雨,梅溪湖的气温下降,南方冬天湿冷的天气又开始作怪。
阿云嘎刚下了排练,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奥特根,我们有点堵车。”女人的声音温柔,“前面就是酒店了,你不要着急。”
反倒是阿云嘎刚下了排练,身边一堆吱吱哇哇的声音。他不得不快跑几步,甩开了人群先下电梯,耳边才清净起来。
“好,”阿云嘎走出大门,举着伞往酒店那边跑,微凉的雨水溅在侧颊,又顺着皮肤滑进领口里,“那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们。”
结果阿云嘎一个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看见有出租车开到大门前。正要给姐姐打电话的时候自己电话也响了起来。
正是姐姐。
“姐?你们在哪呢?”阿云嘎的声音带上点着急。
“我们在门前啊,没看见你呢。”
他的姐姐不认汉字,几经询问阿云嘎才终于搞清,司机也不知怎么把人给送到艺术中心门前去了。
他刚从艺术中心的排练厅跑回来,这会儿又继续往回跑。
郑云龙方才和其他人走在后面讨论谱子和合作的问题,一抬眼阿云嘎就没影儿了。
“阿云嘎呢?”alpha没憋住,拍一边的张超。
张超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没看见人,只能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龙哥你给嘎子哥打电话呗。”黄子弘凡从一边拎着衣服过来,探着脑袋支招。
郑云龙用牙齿撕下一块嘴皮,没说话,和其他人一起溜溜达达往楼下走。
一堆人快走到大门口,借着大厅的灯光,郑云龙一眼就看见阿云嘎站在门口,正在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不是很大的小女孩说话。
郑云龙的心脏突地一下,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醋劲儿,反正酸涩的液体从大动脉鼓动着往脑子上窜,热血也一起往头上跑。信息素从隔离贴的边角冒出点,熏得一旁的蔡程昱默不作声地往后挪了挪。
biang的,郑云龙头一回发现自己的眼神儿这么好使,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阿云嘎刚跑到门口,就看见姐姐拎着箱子站在那儿。
恩和贴在自己姑姑的大腿边,手里还抱着胡萝卜玩偶,正往艺术中心里张望。
姐姐看见了阿云嘎,朝他挥手。阿云嘎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他把伞放在地上,笑着说,“是谁家的小羊羔这么不乖的非要找爹爹呀?”
omega的声音温柔,在梅溪湖刚停了雨的冬夜里,显得温暖又意外。
恩和猛地转过身,眨了眨眼睛,迅速地认出来自己阿爹,随后尖叫着从姑姑身边向自己爹爹飞奔过去。
“爹爹!恩和~好~~~~~~~~想你!!!!!”小女孩的声音清脆甜美,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跑到一半儿意识到阿云嘎的腰不好,急急地在他面前刹了车,放慢了速度栽进爹爹怀里。
阿云嘎抱了抱女儿,小家伙肉肉的小手拢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Omega抱紧了女儿,他早就知道小姑娘见到自己一定会掉金豆子,果然知女莫若父。他摸着女儿的后背,晃了晃,“干嘛?见到爹爹就哭,不喜欢爹爹了?”
恩和一边哭一边摇头,“……阿爹说……就……就去几天……大……骗……”话说到一半儿,那个“子”字儿被哭嗝噎了回去,变成一声很响亮的猪叫。
阿云嘎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结果恩和哭得更厉害了。
“姐,辛苦了。”阿云嘎抬头用蒙语和自己姐姐说话。
他的姐姐笑着摇头,示意他赶紧哄恩和。
年轻的爹爹好不容易哄住了女儿,一抬眼正看见自己的兄弟们从大厅里走出来。
郑云龙走在一堆人的中后部,狭长的眼睛刚好撇过来,同阿云嘎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嘎子哥!!”梁朋杰走在前面,看见他蹲在那儿就打招呼,“你怎么走那么快。”
然后走近了,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着的小姑娘。
“哎?嘎子哥,你的妹妹吗?”黄子弘凡和方书剑几个人也从一边走过来了,站在阿云嘎身边探头探脑。
显然所有人都对恩和十分好奇,反倒是郑云龙,攥着手站在挺远的地方,下雨后的屋檐向下滴水,而他甚至连冰冷的水滴破碎在他的后颈上都没发现。
小姑娘把头埋在阿云嘎的怀里,从郑云龙那里并不能看见正脸,只能看见孩子藕节一般的小手抱着阿云嘎的脖子。
他有点发热,整个人都不对劲,但是他又对那个小家伙十分好奇,这种感觉让郑云龙头一次有了要精神分裂的感觉。
阿云嘎有点慌乱,他方才光顾着哄女儿,忘记了这正是在艺术中心门口,而他的一堆兄弟显然还没有离开。
这回好了,他的余光在寻找郑云龙,还要偏出心思应付面前年轻的小男孩们。
原本他没有想过要这么早承认恩和的存在,可是等到小女孩长大,阿云嘎都是要让人知道恩和是自己女儿的。
早那么几年其实也没事。
可是郑云龙会怎么想,omega难受起来,早先的视频郑云龙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眼下这么多人都好奇地看着,阿云嘎没有心思去思考那么多了。
于是他站起身,摸了摸恩和的长发,“是我女儿。叫恩和。”
然后阿云嘎又对自己女儿说,“宝宝,叫叔叔呀。”
方书剑和黄子弘凡蹲下来,伸出手晃晃,“你好啊,恩和。”
恩和向后躲了躲,睁着双好奇的大眼睛,片刻才把小手放进黄子的手里,“叔叔好……”
她长得极其可爱,声音软软地说话,立刻萌得四周的人都跑过来要抱抱她。
阿云嘎被自己兄弟挤到一边,等到站稳,看见鞠红川蹲在那儿开始唱儿歌,而王晰已经要把自己钥匙环上挂的东西都摘下来送给恩和了。
看见钥匙,阿云嘎一摸自己的兜,这才发现自己把房卡忘在楼上了。
所有人都围着自己的女儿叽叽喳喳,一半会儿他完全没办法把小姑娘从一堆“猥琐叔叔”手里抢过来,但是恩和竟然不怕人,阿云嘎感到一点欣慰。
他冲自己姐姐比了比,那意思是自己上去取个东西,马上回来,让她看着恩和。
姐姐点点头。
于是阿云嘎从一侧上了楼。
郑云龙看见阿云嘎离开了。
现在所有人都围着阿云嘎的女儿,小姑娘的侧颜像极了阿云嘎,在不亮的灯光下显得既可爱又漂亮,他的心也痒起来。
阿云嘎的姐姐站在一边,她早就看见那个在一旁不肯往人群里钻的alpha。那个人穿着身长风衣,显得身材高大挺拔,女人一眼就认出来,这男人正是当初奥特根在火车上给自己看过的那个照片上的人。
这样离得近了,郑云龙就和那张照片上显得更加的像,连神态都生动起来。
可是阿云嘎的姐姐没有动,她就站在那儿,看着郑云龙在阿云嘎走后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然后慢慢地站到恩和边上,蹲了下来。
熹微的灯光里,阿云嘎的姐姐站在一边,她看见那alpha显出一种易碎的神态来,男人鼻梁高挺,长睫毛不停地颤抖。
他在紧张。女人默默地想。
郑云龙的确是在紧张,见阿云嘎走了,他才凑出那么点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去看看这小家伙才行。
她那么好看,那么像阿云嘎,似乎透过她,就能看见阿云嘎那些离自己而去之后地日子和自己从未参与过的对方的童年了。
alpha踉跄着蹲下来,小姑娘如今就在他面前,正对翟李的胡子产生了好奇。
郑云龙开口,他一开始没有发出声音来,又小心地清了清嗓子,才问到,“宝贝,你叫什么?”
恩和的大眼睛转了过来。
郑云龙看着小姑娘,恩和也看着他。
她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比刚才给她礼物的王晰,抱着她唱歌的王凯和鞠红川,和她一起玩的黄子和张超都令她感到亲近。
她还那么小,都还没有郑云龙的大腿高。
但是小孩子往往有一种比春天的风还通透的心灵,又或许他们原本就比成年人离神明更近一厘,总之恩和看着郑云龙,在回答郑云龙的问题之前,就已经先把小手放在了alpha的膝盖上。
然后小姑娘歪着头,声音脆脆地说,“我叫恩和。”
郑云龙愣愣的,他的身体触感全用来感受膝盖上那一点点温度上了。小姑娘看着他的时候,alpha心里酸涩的醋意泯灭的无影无踪,郑云龙整个人就是在想,看啊,她竟然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了。
可是他没敢动,就那么僵着,抖着嘴唇说,“你的名字……是平安的意思?”
恩和这回把半个身子都放在郑云龙的大腿上了,小家伙揪着郑云龙的风衣,嘟着嘴笑,“对……是平安……幸胡。你叫什么?”
她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但是并不影响她和其他人交流。
黄子在一边小声嫉妒,“天呐我刚才可是哄了好久,她才肯抱抱我。龙哥这什么孩子缘?”
方书剑皱着眉没说话。
“郑云龙。”alpha把双手放在恩和的腰边,怕小姑娘一下栽下去。
“赠叔叔……”恩和口齿不清地念叨,然后趴在郑云龙腿上开始玩王晰给她的小挂坠。
郑云龙感受着恩和的呼吸,觉得自己一颗心软成了棉花糖,他什么都没想,只是顺其自然的问起来,“你多大了呀?三岁了吗?”
“不,我刚刚四岁了!”
“四岁了呀……”郑云龙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姑娘的长发,“那你刚过完生日咯?”
恩和停下来,努力想了想,“是的,生日那天爹爹还给我打电话,说要过几天给我补礼物。”
这些话穿过郑云龙的耳朵,被他迟钝的大脑接收,然后处理,最后变成信息反馈。
四岁了。
刚过完生日。
小女孩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把郑云龙从上到下劈了个完全。
可是他那一刻竟然还有点犹豫,他不信,或许是多年的失落和空寂让他在对于生命的馈赠上变得不那么自信了,反正郑云龙抱着小家伙,还能清醒地问一句,“那你是11月的生日咯?”
恩和点点头,“对呀~”
郑云龙颤抖起来。
四年前,他刚同阿云嘎分开。
那些痛不欲生的日子他比谁记得都清楚。
而如果算进去孕育分娩的时间,这个小家伙呆在她爹爹的子宫里时,阿云嘎还没有离开自己。
男人眨了眨眼睛,他狭长的眼睛里突然就蒙了泪,郑云龙那一刻竟然不知怎么办才好,双目无措地对上站在一边的女人。
女人拎着箱子,脸上有笑意,那笑容与阿云嘎如出一辙。
alpha就那么半跪在地上,透过人群,同阿云嘎的姐姐对望。
而阿云嘎的姐姐也看见他了,她笑得更加温暖和煦,随后似乎懂了什么似的,又冲郑云龙轻轻点头。
这时候阿云嘎取完了东西,omega从后面走过来,一眼就看见女儿趴在郑云龙身上,alpha紧紧抱着恩和,正侧着头同自己的姐姐对视。
阿云嘎恍惚感觉到了什么,其他人都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门口,只有郑云龙还蹲在那儿。
方书剑从一边朝阿云嘎挥手,那意思是明天再聊。
阿云嘎点点头。
人都走光了,偌大的门厅里,就剩下紧紧抱着恩和的郑云龙和自己拎着行李的姐姐。
阿云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蹲着的男人,“走啦,大龙。”
郑云龙没动,反倒是恩和抬起头,献宝一样和自己阿爹说,“阿爹!这个赠叔叔好聪明,他能猜出来我的生日呢。”
阿云嘎蹲下来,亲了亲恩和,“他不叫赠,他姓郑呀。”
郑云龙的眼泪流到下颌,然后碎在恩和后背的衣服上,他就那么抱着小姑娘,整个人开始颤抖。
阿云嘎蹲下来,眼睛里满都是温柔和无可言说的疼痛,omega小心翼翼地用手抹净郑云龙满脸的泪水,然后轻轻地问,“大龙,和我一起回家吧?”
郑云龙抱着女儿,就那么带着未尽的泪水,把自己的脸埋进了阿云嘎的手里,然后沙哑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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