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游少年重旖旎
沈问行近来得了塞北来的稀罕玩意儿,倒也是知恩图报,还没忘了引路人,眼巴巴的从宫里挑了几件看得顺眼的差遣人送到了金陵谢府,临走前对着番子“干爹长干爹短的”念叨了一番,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人一定把话句句不差的带到,这才罢休。
不几日谢惊澜托人带话,只道“旁的也便罢了,那香丸倒是有趣的紧,若还有多余在稍些来”听闻此香换做浮生,能带人入梦境有如现实,触感都是真切的,沈问行自是将这话当做金口玉言,忙差人去办了,当晚便梦到他娘提着刀追得他满皇宫逃窜,不过这下倒也放了心,想来干爹倒是喜欢的紧的。...
沈问行近来得了塞北来的稀罕玩意儿,倒也是知恩图报,还没忘了引路人,眼巴巴的从宫里挑了几件看得顺眼的差遣人送到了金陵谢府,临走前对着番子“干爹长干爹短的”念叨了一番,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人一定把话句句不差的带到,这才罢休。
不几日谢惊澜托人带话,只道“旁的也便罢了,那香丸倒是有趣的紧,若还有多余在稍些来”听闻此香换做浮生,能带人入梦境有如现实,触感都是真切的,沈问行自是将这话当做金口玉言,忙差人去办了,当晚便梦到他娘提着刀追得他满皇宫逃窜,不过这下倒也放了心,想来干爹倒是喜欢的紧的。
却说几日前,长长的队伍带着各色的玩意儿涉水来到了谢府,番子拿着长长的礼单便进了门,自打上回被沈问行送来的东西折腾的够呛之后,夏侯潋再不肯让自家少爷独自收这便宜儿子的礼,回回都得仔细的查上几番,他拿过番子手上的单子,笑眯眯地嘱咐了几句就把人给遣走了,谢惊澜也不慌张,沈问行别的不通,这事儿上还真是鸡贼的厉害,专门托了亲信,亲手把那小盒子交到了谢惊澜手上,只道是稀罕物,能重回少年时,现下能在一起已经很好,谢惊澜求神问佛换来的时光,一刻也不肯少,一点也不敢逾越,生怕那神明责他贪心,要收了他的“命”
要说不心动那也是假,少年时是他与夏侯潋的疤,谢府里他两也曾患难,曾共处他并不缺少那一段时光,反而是藏着掖着,珍宝似的留在心里的敞亮地儿,现下厮守已是得来不易,但夏侯霈去世,夏侯潋独自挣扎,不断挥别过往的伤口,又再添新伤,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不在身上而在心上,无名鬼响彻四方,谁又知道夏侯潋有多痛,他助他杀了柳归藏,那仅仅只是一面,谢惊澜甚至还未来得及捂一捂他的阿潋,把心里话都拿出来说一说,七叶伽蓝大乱,无名鬼行迹不明,他日夜盼着,盼来了夏侯潋的死讯。那是属于两个人的伤疤,一个无处可归,一个失了真心。那是过往里的旧疾,但无论如何思量,他们差一点,误了终生。好在现下,一个归了巢,一个也拾了心,拼拼补补,两人到底是放在一处了。
当夜里,谢惊澜还是焚了香,那塞北稀罕的香丸也无甚稀奇的,照旧是漂几缕白烟,幽幽便散去,好容易今晚没折腾,夏侯潋钻进被子便不肯在露头给谢惊澜,“少爷,好困,快睡吧”。装模作样,但没成想,谢惊澜答应的倒是爽快得很,合衣躺下,伸手一捞,便把夏侯潋整个拐进了怀里,他习惯这样保护的姿势,虽然夏侯潋睡得别扭,但自家大小姐是惹不得的,上回他抱怨了一回,谢惊澜单手捏着他两个手腕绑在床头,任他怎么挣扎也不给动松,甚至过分到—生生做了一宿,等他把夏侯潋放下来后,还是那种紧紧箍住的像是护食般的抱着,可夏侯潋早就累的要死了,根本再无暇顾及睡姿了,此后,谢惊澜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他再没说过半句挑刺的话。今日这人倒是反常“少爷”,夏侯潋小声叫着“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那人没应,原本搭在他腰上的手掌撩开亵衣,顺着腰线滑向股间,回答昭然若是,还带着点不容置喙,说白了少爷的意思就是要么睡要么“睡”
“我睡我睡我睡,您别忙”夏侯潋急着就要攥谢惊澜的手
“你爷们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赶紧睡”话音还带着点沙哑,看起来是真的累惨了,这几日谢惊澜与书局常有往来,为着整理好的戴先生书稿四下奔波,不累才怪呢,书商竟也有些狡猾货色,虽说费了些尽头,但这群虾米还难不倒谢惊澜,不过除去这点,他还要照顾夏侯潋,那人身体留下了病根,凡事都得仔细着来,他不愿假手他人只能自己来,不累才怪,待夏侯潋晃过神来,谢惊澜绵长的呼吸热乎乎的喷在他的脖颈上,竟是睡了。
那白雾幽幽填了里间,在榻上绕了几圈,被二人的呼吸抢了去,清香灌入鼻息,却道是少年重返入梦来。
夏侯潋双腿交叠,坐在树上长腿不断晃荡着,那是七叶伽蓝的山,七叶伽蓝得树,树下的谢惊澜抬眸望着,朝着少年人轻轻伸手,“少爷”那人跳下来嬉皮笑脸“啥情况,你点的香,还能返老还童呢”他下意识就认定这是现实中的谢惊澜,没有丝毫犹豫,怪不得会老实睡觉,合着在这等着呢“嗯?大小姐?”那人没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他,像是要把那眉眼烙在血肉里,刻在骨头上,那是他还未来得及亲吻的夏侯潋,谢惊澜心眼小,他不只要人,他要夏侯潋的整个时代,无论是少年,还是如今,都是他的
他吻他,吻他眼上的疤痕,一点点舔舐,舌尖划过眼睑,惊得那两片薄翼止不住的轻颤,谢惊澜笑了,夏侯潋却疯了,他爱死少爷笑了,那是刺客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不落尘埃的人,那是他心里即使蒙了尘,也依旧金枝玉叶的良人,那眉眼弯弯地笑着,里面溺满了他夏侯潋的影子,那是茫茫十年走过,天下之大,他夏侯潋,唯一的归处。
热,那是他徒留的感受,谢惊澜的吻,谢惊澜的手划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弃了甲。谢惊澜太过分了,做梦都是混蛋。
“别dong了”夏侯潋快被呵出的热气烤化了,仰着脖子倒气,谢惊澜就yao他的喉结,一点一点的磨,夏侯潋要死了,谢惊澜却还要过分的压住他的胸膛,那风流眼红了尾,眼泪顺着上挑的眼尾断线似的往下淌“你大爷”他后背抵在树干上,整个人被谢惊澜笼罩着qin占,更热了,很热,汗滴顺着侧颊想要滑下,谢惊澜低头,吻去了那滴汗
“阿潋”他轻唤“阿潋”一遍一遍,像是要抓住指缝间的风
“潋个屁,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
“这是该和夫君说话的样子吗?”谢惊澜攥着他的手腕,直接把夏侯潋从树边拽了过来“阿潋,说句好听的”
“好个屁啊,我不好,少爷你太奸诈了”。夏侯潋委屈,催睡觉的明明是谢惊澜,哪知道到了梦里还有这么一出
谢惊澜也不恼,力道重了几分,手掌却是轻轻地拖住他的脑袋,一点点缠绕起夏侯潋的一缕长发,那缕丝发绕着自己的缠绕在了一处
他珍宝似的把那缠绕的发攥在手里,夏侯潋被扯疼了,迷茫的睁开眼看他,那眼里是他谢惊澜的欲,再不见天日的地方疯狂滋长,如今见了光,更是收不住,他啃食那遍布虬枝的脊背,吻他那由自己亲手缝上的歪七扭八的伤痕……
这一刻,谢惊澜觉得自己是海里的游鱼,跋涉过万条河流湖泊,为了归于大海,他游走于其间,意图在这片碧波万顷的海面上,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与之交融,缠绵,他的四处遍布着海,可巨大的空旷感不安感还是围绕着他,他想要听一听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想要听听呼啸的浪头拍打海面的声音,以证明这一切的存在
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是被大海偏爱的鱼儿,有所求便有所应。
被压碎成几片声音漂浮在空中,谢惊澜仿佛终于从思绪中走出,一切无形之物逐渐重合为眼前之景,那无边无际的海化为实质,便只是一个夏侯潋
那人的汗水和泪水已糊了满脸,扬起白皙的脖颈露出谢惊澜垂涎已久的脆弱喉管,半张着的口不住地求饶,扛刀的刺客此刻的声音却像是泡了水般软糯,他说:“惊澜哥哥,惊澜哥哥....”一遍又一遍。叫的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余//yun中他靠着谢惊澜喘气,才注意到手上紧紧握住的发,没精神的瞥着谢惊澜。
“看什么?”
“我的大小姐,好看”夏侯潋笑
“阿潋,我,好,爱,你,啊”那轻叹落入耳朵,烫的他耳根通红,
“我,也,爱,你”他学着那语气一字一句的回应
“阿潋,结发便是夫妻,你跑不了了”
“不跑,我只有这里”夏侯潋轻叹
谢惊澜的夏侯潋是完整的,今夜他吻的,是夏侯潋的整个时代,那个人,每一秒每一寸都是他的绝无仅有,只有他有,别人没有。
再亲一下and少爷甜不甜
再亲一下
即使是夏日炎热,也挡不住黏腻的亲吻。
谢惊澜把人抵在床上,扣住,夏侯潋的双手,轻柔一下下的啄吻,那人自耳垂到脖颈都红了个透,似是难以承受,他攥住谢惊澜衣襟的双手都爆出了青筋。极小声的wu咽了一下,眼瞅着人就要倒不过气来了,谢大小姐大气的给人渡了口气,厮磨了下那人的唇,舌尖轻舔唇缝,不讲道理的又一次闯了进去。
唇枪舌战。谢惊澜的吻重欲而又恰到好处,一直保持在夏侯潋所能承受的极端,每一秒都像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快意事,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双唇才略微分开些许,细微的喘气声在空...
再亲一下
即使是夏日炎热,也挡不住黏腻的亲吻。
谢惊澜把人抵在床上,扣住,夏侯潋的双手,轻柔一下下的啄吻,那人自耳垂到脖颈都红了个透,似是难以承受,他攥住谢惊澜衣襟的双手都爆出了青筋。极小声的wu咽了一下,眼瞅着人就要倒不过气来了,谢大小姐大气的给人渡了口气,厮磨了下那人的唇,舌尖轻舔唇缝,不讲道理的又一次闯了进去。
唇枪舌战。谢惊澜的吻重欲而又恰到好处,一直保持在夏侯潋所能承受的极端,每一秒都像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快意事,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双唇才略微分开些许,细微的喘气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清晰而又se/qing。
“再亲一下”
谢惊澜凑过来,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喷薄而出的热气都撒在对方的脸上,似乎是要将人的口腔唇齿尝个遍,他吻的仔细而又轻柔,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珍视,夏侯潋却受不住了,轻抵住人的肩,喘了好一会气,才声音沙哑又带着点委屈意味的道:”少爷,说好了不做,你就这样折腾我....“
谢惊澜翻身躺在人边儿上“这种天气,弄了我都怕你中暑昏过去,怎么,光亲还不能亲个够本吗?”
夏侯潋:”......“ 你的理由我无法反驳。
“唔”谢惊澜笑了下,看着那人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唇,心猿意马的哄“阿潋生的这般可爱,我一见着,就忍不住想吻你”
“少爷,我真是服了你了,亲亲亲。”
“既然夫人这般邀请,为夫自当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惊澜捏住他的下巴,手指摩挲过那红肿的嘴唇,抵在那人的齿关上,轻易便撬开门锁,窥见其中的炙热。
“别按,亲不亲?”夏侯潋不满。他听见那人笑了下,而后大脑都是空白的,直到另一个人的喘息声传入耳朵,他才回过神来一般,开始倒气,差点没给他憋过去,少爷...也太,过分了。
两个人又黏黏糊糊亲了一回,弄了一身的汗,燥的浑身难受,又做不了什么,只好相约洗澡,自入了夏,府中的温泉便做了冷泉用,两个人没事儿就去泡着。
夜里静悄悄的,水里应着一轮明月,谢惊澜双手一笼便将那月华捞了起来,捧在手心里。
夏侯潋站的近了些,见自家大小姐立在一处半晌都不挪动,好奇的凑了过去,只见那人两手拢在一处,似是捧着什么一般,眼底细碎的笑意晃了伽蓝刺客的脸
谢惊澜自是早就注意到了紧盯着自己的夏侯潋,他笑了笑,清冷却独独对着夏侯潋带着些温和愉悦的声音在另一人耳边响起“阿潋,今个儿给你摘了月亮”那一捧水淋了夏侯潋一头,兴许是谢惊澜的手捧过的水真带着什么妙处,又兴许是那被抓住的“月华”还没来得及溜走,冰冷的泉水洒落在身上,居然带着奇异的柔和感。这柔和没能停下他手底的动作,反倒是一时走神,泼到谢惊澜身上的水直接把人淋了个彻底。
夏侯潋只好乖乖躲到了一边,防着另一人的报复,他盯了一会儿谢惊澜,越发看那人睫毛上的水珠不顺眼,轻颤的薄翼都没能让它流走,不知到底是再次落上去的水滴,还是少爷的睫毛太长,水滴甚至都留不下去了,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凑了过去,近到谢惊澜的气息打在他脸上,才缓过神来,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亲吻落在谢惊澜的眼睛上,那恼人的水滴终于消失了。
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处,声音也是“再亲一下”
少爷甜不甜
谢惊澜不喜甜食,但这并非是他不过端午的理由,幼年时在谢府举步维艰,没几天好日子,入了宫是人下人,不能多行半步路,好容易熬出了头儿,又失去了夏侯潋,到如今人生二十余年,竟是没有好好过一次端午节。他自己无甚在意,倒是夏侯潋急得直跳脚,夸下海口道,一定要给他过一个毕生难忘的端午,并保证以后的每一个节日自己都会陪着他,谢惊澜扬起嘴角笑了笑,淡淡应了声“好”。其实哪有那么多难忘的事情,但和夏侯潋在一起的每一刻,于他而言,都是难以复制的。
日子的特殊,不在于它在哪一天,而是,那一天,同你在一处。
嘴上说的不在意,实际上谢惊澜仍是非常好奇夏侯潋会准备些什么,几次三番的转悠到厨房去,妄图一探究竟,去几次就被人吻着唇角哄出来几次,随着日子的叠加,他也愈发期待起来。难以忘怀吗?谢大小姐捂着嘴倚在门边靠了一会儿,目光随着夏侯潋忙碌的身影移动,估计他很多年后都忘不了有的小废物手忙脚乱的样子。
他体贴的想,要是很难吃,就笑得温柔一点,吻他的眼睛,不要吻嘴巴,会让人尝出来,不要坏了阿潋一番心意。
事实证明,他真的多虑了,夏侯潋做出来的甜粽,虽然卖相不加,歪歪扭扭没个形状,里边的馅儿放的多了,都露了出来,但实际上,吃起来还不错的。甜而不腻。
夏侯潋这几日不知弄废了多少粽子,才得了谢惊澜手里那一个,比起嬷嬷做的,要差的多了,不过怎么样,都算是自己亲手做的,他眼巴巴的盯了会儿,见人不说话,就杵在原地望着他笑,有些着急,又被少爷的脸诱惑到了。
他其实很少主动亲人,总被谢惊澜按着亲的经历也将他的吻技练了个七七八八,他扑过去,一手捏住那人拿粽子的手,一手扳过那张让他脸红的脸,一言不发的吻了上去,谢惊澜心情很好的将主动权让给了夏侯潋,那个人小动物般舔舐他的唇缝,动作轻柔而又旖旎,他的吻很温柔,似是要尝一尝粽子的味道,吻得又细致又慢。
“少爷,很甜”夏侯潋得出结论
谢惊澜:“我甜还是甜粽甜?”
“你甜,比加了蜜糖的甜粽还要甜,我的大小姐,是在蜜糖罐里泡过的吧”
谢惊澜满意极了,又凑过来吻下去,甜腻的粽子融化在唇齿之间,蜜一般将二人粘连在一处,吻得难舍难分。
一顿饭吃的断断续续,腻腻歪歪,直到天擦了黑二人才终于收了摊,谢惊澜本以为亲手做个粽子,已经是极限了,不想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那人却悄悄攥上了自己的脚腕,他实在是好奇夏侯潋想弄些什么,总不能借机翻身吧?那人也不知想怎样,只摩挲着他的脚腕,摸的谢惊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终于要忍不住睁眼时,感觉一道细线落在了他的脚踝处。
“五色绳,辟邪的,这个太细了,不像男人戴的,偷偷给你戴上,醒了可别摘,听说很灵的”那人吻了下他的鬓角,又坐回旁边絮叨着“你替我求神问佛,我也替你求个平安,少爷,我想一直一直一直同你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突然出声的谢惊澜下了夏侯潋一跳,原本坐着的人一下子弹起来,钻进了锦被里,裹成了一团,他无奈的叹了声,伸手将人捞过来,隔过锦被照着人的额头位置吻了下“阿潋,要是我睡了就听不到了,我许你一世,死后化作齑粉,也同你混在一处”
“我知道,就是图个好兆头”那人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 传出来。
我知道,我相信你,却还是希望着多一层保险,多一分期待,我们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此生,到白首。
是夜,二人抵足而眠,梦中三千浮生,竟是相伴共赏了千秋万代。该是此情穿越时空,在异世中亦将二人系在一处,再难分别。
偷凉
“我瞧着少爷身上清冷,借来偷个凉”
夏日的金陵城,湿气漂浮在空气中,不似北方利索的炙烤,一点点消磨着意志,湿热的空气把内衫都打湿了,黏腻的粘连在皮肤上,实在是难受的紧,夏侯潋不喜欢夏天,汗哒哒的衣服粘连在身上便罢了,大小姐的洁癖也忒严重了,一日下来便要按着他洗上几次澡,不然,还不让上榻,动辄又是一顿好气,往往最后苦了的只有他夏侯潋的腰,酸胀几日便罢了,那人更是会趁机摆弄自己,没个半月他都回不到上树掀房,来去自如的状态,夏侯潋吃了夏天的亏,打心眼里希望夏天来的慢...
“我瞧着少爷身上清冷,借来偷个凉”
夏日的金陵城,湿气漂浮在空气中,不似北方利索的炙烤,一点点消磨着意志,湿热的空气把内衫都打湿了,黏腻的粘连在皮肤上,实在是难受的紧,夏侯潋不喜欢夏天,汗哒哒的衣服粘连在身上便罢了,大小姐的洁癖也忒严重了,一日下来便要按着他洗上几次澡,不然,还不让上榻,动辄又是一顿好气,往往最后苦了的只有他夏侯潋的腰,酸胀几日便罢了,那人更是会趁机摆弄自己,没个半月他都回不到上树掀房,来去自如的状态,夏侯潋吃了夏天的亏,打心眼里希望夏天来的慢点,他想去前年,少爷偏要在大夏天紧贴着自己睡,他鼓起万分勇气,在心里打了数遍腹稿,才试探着向谢惊澜开口说,“少爷,这样捂着...我们..难道不会起痱子吗?我觉得...”谢惊澜抿了下唇,笑意都要溢出来了,轻轻捏住了他的左脸“所以..阿潋莫不是想去沐浴?”
他哪里敢应,老老实实往谢惊澜怀里一窝,装起了死人。经过几番测试,夏侯潋发现,出汗,痱子,沐浴诸事繁杂,不敢劳烦少爷的借口对上自家的主都不管用,不禁泛起了难,最近的天气已然热了起来,再过几日又要立夏,怎样才能圆润的度过夏天,又不惹谢惊澜生气成了一大难题,想得他茶饭不思,整个人还瘦了几斤,脸上倒是显现不出来,但身上摸着却有些硌手了,第一个发现这种变化的还是日日“陪睡”的谢惊澜。他知道夏侯潋有心事,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会为了那点事儿恼成这样,从府上侍奉的下人那听来,夏侯潋近日常常询问,有没有什么避暑的好法子,其实谢府并不是那般炎热,相比于别处还算个乘凉的好地方,只是二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恨不得贴到一起去睡,谢惊澜生来体凉,倒没觉得什么,哪知道自己家养的小刺客会热成这样。
分开睡几日倒也是个办法,等过了热的要命的日子,便让他一并补回来就算了,没寻着人谢惊澜直接遣人去先收拾出了一间客房来,与自己是对门,就算不能天天腻着,也得方便他想人的时候能直接摸进去。想着回头在知会夏侯潋一声,反正那个小傻子还在变着法儿找理由,不如自己直接做了,省的生生把自己的宝贝给愁瘦了。
此时的夏侯潋还在房檐下边偷凉,半分没意识到自家少爷的体贴,倒是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他想着,想抱着就抱着左右不过是热了点,他夏侯潋堂堂九尺男儿,还能因为这点小事,劳烦娘子,这都是轻的,要是大小姐生了气,该怎么哄好啊,相比之下,夏侯潋认为,热就热,捂痱子就捂痱子,只要他家少爷舒坦就万事太平,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晚,他一脚还没踏进里间,那人清冷的声音便传进了耳朵“阿潋,对门收拾出来了,你要去就先去住着,两个人还是太热了,过些日子凉快起来在搬回来”这倒是让他震惊了,少爷这是怎么了?夏侯潋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完了完了,少爷那个七巧玲珑心,只在心里想一想还叫他知道了,这下惨了,他正忖度着怎么哄上一哄,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却发现那人脸色如常,甚至在还朝着自己..笑了一下,夏侯潋愣了,这是,什么新招式吗???不等想清楚,他便稀里糊涂的住进了对门。
要说人,也真是奇怪,腻着的时候嫌热,想着法劝要分开睡一段日子,但要是真的分房了,夏侯潋又开始觉得别扭,晚上翻身靠不进谢惊澜怀里,有时候睡相不老实,就直接滚下床去了。不过几日他的睡眠质量就大大不如从前了,每日顶着个黑眼圈晃来晃去,与他相熟的小厮甚至打趣起了他“小潋啊,晚上很忙啊!”他倒是想忙啊,谢惊澜居然还没有让他住回去的意思,想来应该也是自己表现出不愿意同住的意思惹他生气了,但少爷的段位也太高了吧,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精进的吗?现在的大小姐,每日见了他同从前一个样儿,丝毫找不见生气的影儿来,可就是不提晚上同寝的事情,夏侯潋想提,却也无从下嘴,想哄人,瞧着这幅没事人的样子,又不敢,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少爷被他想成了小肚鸡肠的人,那还不得真生气了,再这样的犹豫顾虑下,他生生又熬过了一个月,七八月份,就到了金陵最热的时节了,一个人睡,两个人睡,怎么都是个热,当晚,他熬着眼,等到对面的人吹了灯,才做贼似的摸进了房间,再怎么样,自己就躺一下,明早一睁眼,少爷肯定就让自己回来了。
但夏侯潋不知道的是,谢惊澜几乎每日都会溜进自己的房间,只坐在床沿边上看一会儿,有时候捏他的鼻子或是脸,有时候,在他额间印下一吻道上句夜安,方才离去。谢惊澜想着,再过几日,天气凉下来,就直接把人叼回来,没成想,还没轮到他,小家伙就自己摸进来了,他唇角噙着笑意,伸手搭上了那人的腰,一把把他拥进了怀里“我瞧瞧是哪来的小贼,爬了少爷的床”
那人先是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扭过头别扭的,像是小动物求人一般,亮晶晶的眼睛盯住谢惊澜,舌尖轻舔过,那人的唇舌,夏日里的撩拨是燎原大火,炙热又持久,生生不息。夏侯潋觉得身上的汗甚至能够洗上一次澡了,舌尖都是酥麻的触感,大脑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回应着那人的索取。他缓了好一阵才倒过气来,遍布水雾的眼睛甚至来不及聚焦,只捕捉到那人的一抹虚影,便等不及似的开口。
“我瞧着少爷身上清冷,借来偷个凉”
“不腻吗?捂出痱子可怎么好啊,阿潋?”那人故意激他
“不会,少爷是消暑妙计,没了可不行”。
何止如此,他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春夏秋冬里都是他少不了的锦囊妙计,不安天下,安的是他夏侯潋。
今朝却道孤月暖
谢惊澜轻笑一声,俯身在他耳边“阿潋,因为你在。”
月色再冷,于我也是暖的
塞北的冬天总是笼罩在一片羊白之中,广阔的草原上生出一片明月,皎白干净,空落落挂在当空,瑟瑟的冬风冻人的紧,饶是塞北最强健的勇士也不得不裹得厚厚实实的棉衣,蒙上被子在这冰天雪地里睡上几天方为上...
谢惊澜轻笑一声,俯身在他耳边“阿潋,因为你在。”
月色再冷,于我也是暖的
塞北的冬天总是笼罩在一片羊白之中,广阔的草原上生出一片明月,皎白干净,空落落挂在当空,瑟瑟的冬风冻人的紧,饶是塞北最强健的勇士也不得不裹得厚厚实实的棉衣,蒙上被子在这冰天雪地里睡上几天方为上上之策。
夏侯潋却偏要出门冬钓,都言干过舍命的买卖胆识自然与寻常匹夫莽士不同,却也不该是这么个走向,更何惶他身子刚刚好起来,初到塞北逢上凛冬,满身的好动还没来得及撒上一撒,蹦跶还没蹦起来,却先病倒了,这也是旧伤留下了根儿,身子虚着。倒也无甚大碍,只是囚住了他一身活泼,想他好歹也曾是七叶伽蓝第29代迦楼罗,被谢惊澜捂着藏着养了好些日子就算了,堂堂七尺男人却被人当小姑娘似的供着,这人还是他家少爷,他如何能忍?恰逢今天谢惊澜赴约去了,留了个持厌看着他,本来,那人是绝不放心他二人独处的,但夏侯潋有嘴啊,下嘴唇上嘴唇一碰就是:“少爷放心去吧,我这病样儿,他也是担心我的,怎么会把我放出去。”说着还凑到谢惊澜耳边,避过持厌的视线,小舌轻舔那人的耳垂,谢惊澜一下子烧红了耳根,隐在不为所动的冷淡面容和长发下。终了还是正了下声音,幽幽直视着夏侯潋的眼睛,低声威胁:“《燕寝怡情图》第一卷,第四卷,第七卷吟猿抱树、丹穴凤游、山羊对树....赶跑出去打断你的腿慢慢试”。言罢,他斜睨了一眼持厌,再次威胁:“还记得我说会阉了你弟弟吗?现在他无病无灾,不听话,我就真的阉了他” 这才放心的敛袖离去,过程中还不忘回头凉凉的盯了夏侯潋一眼。
夏侯潋何许人也?七叶伽蓝尿王,上树掏鸟窝,上过刺客名录的无名鬼,小小年纪烧了半个山寺被弑心倒吊在树上,要是能乖乖待在这儿就怪了,也不是不听他家少爷的话,悄悄地去悄悄地回,谁也发现不了,再者言,到了塞北他还从未出去过,憋都快憋死了,好容易得了谢惊澜出去办事儿的机会,这泼皮的性格怎可能闲得住,前脚谢惊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儿,后脚他便开始收拾衣服,裹得厚厚实实的一拍持厌的肩膀“持厌,钓鱼吗?”边说还嘿嘿的笑着
“小少爷说会阉了你。”
“害,谁不知道,少爷嘴硬心软,你我偷偷的去,悄悄地回,你不说我不说,少爷不知道的”。
持厌动了动嘴,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他松动,夏侯潋再接再厉“哥,你不想和我出去吗?”
“在套一件,走”从夏侯潋找上黑面佛,遇上持厌起,这位哥可谓是歪的旁的懂了不少,当日,段九言他是刀,无情无欲,他便直言“小潋是我的弱点”。夏侯潋便是拿准了这位哥哥会顺着自己,二人顺墙出去,府里又无甚下人,少有人过来走动,别说看住身似鬼魅的两位前任迦楼罗,便是能看清,都实属不易。于是两道身影刷刷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去了这兄弟二人的鱼钓的也是憋屈得很,好容易把厚厚的冰层凿了个小洞,夏侯潋个手笨的还掉了条鱼线下去,这两人着急跑路,本就只顺了两人份的钓具,这下两个大男人,只好盯着一杆钓具发呆,等着鱼儿上钩。
却说谢惊澜自是不信夏侯潋的鬼话,这两兄弟“伪君子和负心汉。”配合的紧,怎可能乖乖的听他的,赴约也不得不给个面子前去,毕竟人在塞北,还是不要结怨的为好,再不放心也只得先去上一番,早早打发了那位塞北富商便急着往回赶,他甚至想好了怎么把《燕寝怡情图》全都招呼在夏侯潋身上,却不料夏侯潋居然老老实实的躺在榻上,虽然脸色稍稍有些红。“居然没跑出去”他心下欣慰,抬眼寻找持厌的踪影却为见到,便开口询问夏侯潋“你哥呢?怎的也不间个人影”夏侯潋似乎没听清似的,很慢的转头看了眼谢惊澜看清人后,瞳孔微缩,却怎么也不肯开口。
谢惊澜当下发现出不对来,伸手便要掀他被子,夏侯潋早把一身的衣服都弄湿了,哪里肯让,死死把住被子不肯松手,却也不张嘴,就眼巴巴的盯着,好巧不巧,持厌抱着一身干净衣裳从外面进来,谢惊澜现下就反应过来了,幽幽的看了一眼这二人,空气中的尴尬烧的夏侯潋的脸更热了,“少爷...我错了”
持厌淡淡开口:“你要阉了弟弟吗?”
原来,持厌和夏侯潋左等右等才等来条大鱼,凿出来的顺下去鱼线的小洞压根不够把那大鱼拉出来,只卡在当中,持厌淡淡在一旁继续挖洞,冰层冻得更硬了,凿穿哪还那么容易,持厌吭哧了半天那洞也就扩大了一点,夏侯潋哪里肯,不早点回去少爷会发飙的,《燕寝怡情图》全玩儿个遍,他小命不得没了,想着便直接上手拔鱼,也是使了巧劲儿,那鱼蹭的一下就出来了,夏侯潋没收住劲一下就往后倒去,冰层承不住一个成年人突然撞上来的气力,直接塌了,虽说持厌捞的及时,夏侯潋的身子骨弱,亏了元气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回来点儿,哪挨得住他这么折腾,到了家嗓子就哑的不行,发起了烧,这回来恰巧也是一前一后,他前脚刚钻进被子,后脚自家少爷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阉了?”夏侯潋一哆嗦,他家少爷的语气有点吓人
持厌呆呆的放下衣服,直溜溜的眼睛盯住夏侯潋,末了拍了拍夏侯潋的肩膀“小潋,保重”直接出去了。
“少爷”夏侯潋伸出手拽了下谢惊澜的衣角,那人冷冷的撇过来,没推他,应该还没那么气,夏侯潋胆战心惊的想着,试探着开口“少爷,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发烧,明天就好了”
“没事儿?夏侯潋,你究竟有什么毛病?”谢惊澜冷冷的盯着他“那你就自己没事吧”说完,他一挥衣袖直接退出了夏侯潋的房间,把自己关进书房生气去了,留下僵在门口想着弟弟会不会被阉了的夏侯持厌和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夏侯潋面面相觑。
生气归生气,谢惊澜依旧连夜给夏侯潋请了大夫,这次发烧来势汹汹一连几日都没见好,谢惊澜在硬的嘴和心肠都抵不住,没日没夜的照顾夏侯潋,对着昏迷的夏侯潋又是情话又是威胁
“还记得我说的话吧,死了我可就抹脖子也去了”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从来都不好好听话”
中间,昏迷的夏侯潋醒过一次,抓着他的袖子又是哭又是闹,鼻涕眼泪抹了谢惊澜一身,洁癖的少爷也没发作,只是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按住胡言乱语的夏侯潋在他耳边用低沉的清冷的声音安慰“我不会不要你的,不会赶你走的,快点好起来吧,阿潋”
这个粘人的病号梦里的呓语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少爷,我错了”“我不会不听话了”“燕寝怡情图不要一套都做”什么“会没命的”“你会舍不得我的”云云。
谢惊澜哭笑不得,只好在夜间一遍遍给他擦身子降温,顺带着挨挨摸摸的占便宜,末了还要亲亲这人的额角方和衣在人边上睡去。生病的夏侯潋丝毫没有平时那股匪气亦或是闹腾样儿,只一个劲儿的粘着谢惊澜,好在少爷如今已不是东厂提督,没那么些事儿,也好在他身边陪着。
夏侯潋彻底好转的时候,整个冬天都快过去了,他大病一场,却也清了之前身子的亏空,往后愈加硬朗起来,谢惊澜晚到的算账和春天同时到来
“《燕寝怡情图》第四卷的内容我瞧着不错,这两天我们先来这卷”
夏侯潋叫苦不迭,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就见谢惊澜幽幽撩起袖子,露出那虽已浅了许多却仍在白净的手臂上的伤痕,不止如此,谢惊澜一撩衣服脖子上露出一小块烫伤,“刚生病那会儿,你又哭又闹把药撒我身上了,留了这一小快疤....”七叶伽蓝第29代迦楼罗欲哭无泪“我从我从,这烫伤您先抹点祛疤痕的药膏”
谢惊澜笑道“阿潋,去不掉了,过去太久了,我要你记着,你欠着我的,不听话,我便要拿出来晃晃”
“少爷,你看《燕寝怡情图》没发现过里边有寻常东西吗?我帮您画个眉吧...”夏侯潋转移着话题“我之前总想着,和你做一对寻常人家的话,一定要给我的大小姐画画眉”
谢惊澜眨眨眼,口上应着去解夏侯潋的衣裳,“阿潋喜欢,我自然奉陪,不过现下,你先陪我吧”
半开的窗外,书上的鸟雀朝着窗内,不一会便叽叽喳喳着飞开了,今日的弯月高悬在天上,月光下映着两人相/贴的身影“阿潋,今晚月色很暖”谢惊澜伸手轻扭夏侯潋的脑袋朝向窗外,那人虽无心窗外却还是断断续续的答道:“月...亮不..是..冷的嘛”虽说夏侯潋并不精进,想当年他在戴先生门下听学,虽不用心,却也知道先人爱对月亮道忧伤离别。听多了难过的怎会是暖的
谢惊澜轻笑一声,俯身在他耳边“阿潋,因为你在。”
月色再冷,于我也是暖的
当下,夏侯潋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想着别说第四卷了,就是整本他都行,就好像隔日在心里偷偷骂谢惊澜“混账羔子”又接连几日没有下床的人不是他似的。
PS:督主有病快点火!!!!!
冷战
夏侯潋总算是发现了比被少爷睡上三天三夜还要可怕的事情,那事儿他也爽啊,虽然总被弄得不行,但也没看书这么难捱啊,自打自己乱用词语把谢惊澜惹急了之后,那人就开始逼他念书,他夏侯潋,伽蓝山里滚大的孩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捞虾,尿的比谁都远,要说起这些事儿,他能喋喋不休的讲上三天三夜不重样,但少爷不知道吗?他陪他读书时就不老实,哪里念得下他们君子读的圣贤书……早知道,他就不该在床上惹人生气……还不如挨日呢,他恹恹的撇了眼摞了一楞的书,心里都要悔死了,干什么逞那口舌之...
夏侯潋总算是发现了比被少爷睡上三天三夜还要可怕的事情,那事儿他也爽啊,虽然总被弄得不行,但也没看书这么难捱啊,自打自己乱用词语把谢惊澜惹急了之后,那人就开始逼他念书,他夏侯潋,伽蓝山里滚大的孩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捞虾,尿的比谁都远,要说起这些事儿,他能喋喋不休的讲上三天三夜不重样,但少爷不知道吗?他陪他读书时就不老实,哪里念得下他们君子读的圣贤书……早知道,他就不该在床上惹人生气……还不如挨日呢,他恹恹的撇了眼摞了一楞的书,心里都要悔死了,干什么逞那口舌之快啊……
半月前夜里,谢惊澜把人欺负的狠了,夏侯潋趴在他肩头,蔫哒哒的提不起劲儿,缓了好一会,才状似恶狠狠的朝那人脖颈咬了一口,实际上,除了口水,连一点儿印儿和没留下,再看看自己身上,被啃的摸的红一块紫一块,少爷可真的下得去嘴啊,咂摸过来自己实在是有点吃亏的夏侯潋,嘴欠的调侃让谢惊澜悠着点,说要是过不了多少时日力不从心了,就换他睡睡上边,谢惊澜当时没应,又猛又凶的直把他折腾到眼睛都哭肿了不说,等他能下床了,还冷着脸扔了一沓子书本,说什么,替他避免口舌之误!干他大爷!这混蛋瘪犊子根本就是记仇!故意找事折腾他呢!
夏侯潋满眼的之乎者也,到了夜里入了梦都是长胡子老头对着他念经,吵的他头痛,谢惊澜自打那天被他气急了,就风风火火的搬到了隔壁,半月没见人了,他想去哄哄,又觉得赌气,被睡的是明明是他夏侯潋,少爷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说,弄起来没完没了,气他两句还离家出走了!这哪是人干的事儿!他才没错,打死他,这回也绝对不去求了,这突如其来的豪气导致他醒了也无事可做,连欣赏一下少爷那张美人脸都不行,透过窗却看到谢惊澜那屋的灯还亮堂着,少爷既然还没睡?自己就只去看一眼而已,这不是害怕大小姐失眠吗…绝对*不是去认错了,不是。夏侯潋发现谢惊澜夜里头失眠的毛病还是刚转好的头几个月,倒也不是不睡,大小姐梦里噩梦连连的,自己也不敢叫,后来等身体好了那人就喜欢折腾自己,他哪还有心思关注谢惊澜睡不睡觉,往往是自己先昏睡过去了
要说谢惊澜怕什么,左不过就是怕夏侯潋挂了,救不回来了,可如今自己好起来已有小半年光景,这个人竟还会怕吗?可叹夏侯潋对着书本磕了那么多天,也还是未能反应过来,谢惊澜那是心有余悸,只刚走到门口,他就嗅出了浓郁的酒气,这他娘的?还把自己给喝死了不成?
“少爷?他认命的开了门,你…没事儿…”话还未完,他就先一步认了怂,手足无措了起来“不是,你…你怎么了啊…”他就一如当年那个弄哭了谢惊澜的毛小子一般手足无措,只不过现如今的谢惊澜哭起来杀伤力可是那时的数十倍,美人的薄翼轻颤,泪滴顺着睫毛滑下,沿着侧颊,滑进锁骨的凹陷,谢惊澜的眼尾红了,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哭的
“别哭了,是我的错”
“滚去…背书”
“好好好,不见美人,思之如狂,我背的好吗?美人少爷,你…醉了吗? 怎么哭了”夏侯潋抹了抹他的眼尾
“醉了…做了噩梦”。头脑不清醒的谢惊澜透露出的软弱是夏侯潋没见过的,除了当日将他喜欢的人当做女子的时候,他在没见过谢惊澜这副神情,他往后踉跄了半步,而后蹲在地上,脑袋深深埋在膝窝之中,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生命中抽走了
夏侯潋心疼的都快要撅过去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谢惊澜,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他,强硬的把他的脑袋掰了起来“谢惊澜,看我,还没醒吗?”他轻吻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又问“现在醒了吗”
谢惊澜极缓慢的眨了眨眼,失焦的目光才逐渐清晰了些许,真的只是些许
“你不理我,不来找我”还有些委屈
夏侯潋: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听完后,谢惊澜更委屈了,想个萝卜似的戳在地里不肯再抬头,也不愿意和夏侯潋说一句话
“得得得,我的大小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死皮赖脸的找你,好不好啊”
许是语气上带着几分对于这个酒疯子的无奈,谢惊澜又不满意了,眼圈都红了几分“你敷衍我”
谢惊澜虽然浑身大小姐脾气,却还没这么难缠过,说什么好的都听不见,就只挑着自己不爱听的听, 听完了还没完没了的作天作地,半个时辰过去,夏侯潋也没能说服他别再地上蹲着了,他又不能来硬的,只好一改先前的态度,恶狠狠的威胁“滚起来,不然不哄你了,也不要你了”
不说还好,他话音刚落,搭在谢惊澜手背上的手被什么烫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干他大爷,他又把谢惊澜弄哭了……
不过实话说,谢惊澜哭起来很美,没有涕泗横流,也没有嚎啕大哭,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眼泪断线似的从眼睑滑下,整个人摆在那儿,就是实打实的美人落泪图,他打心里欣赏了一会,又凑过去抱住了那个人。“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在梦里见了什么,让我家少爷哭成这样了”
谢惊澜没有回话,只是小声的呢喃了一句什么,夏侯潋离得近,听的真切,却也让心头一抽,他说“我只会对阿潋生气,只有他,不会离开我的”得了,得了,大小姐这是恃宠而骄啊,还没等他笑够,那人似乎又回忆起了自己哭成这个德行的原因“阿潋,不要我了?”
“没有,别听别的混蛋放屁,夏侯潋只要你”他骂起自己来也确实够狠。
最后,夏侯潋还是没能知道,最初谢惊澜究竟梦到了什么,成了那幅样子,只是暗暗决定,以后还是死皮赖脸一点吧,他这是和谢惊澜较什么劲啊。当然,为了防止被谢惊澜杀人灭口,第二天一早,他对着缓缓转醒的少爷粲然一笑,然后说:“没什么事儿,昨晚你喝多了,我一不小心,睡的上边”随后,谢惊澜的脸上出现了茫然,无措,疑问以及最后反应过来后的……煞气……
至于,夏侯潋,自然是为了一时嘴快体验了一把,他宁愿与看书交换的三天三夜,可谓是夜夜笙歌,直到天明
PS:冷战?冷战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是美人一滴眼泪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