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而风至||大嘴鲸鱼🐳
30℃【北海】 无尽期暧昧
在这一部戏里,黄景瑜演的角色叫余卫东,又是一部军旅戏,又是队友牺牲。黄景瑜看到明天的通告单,心情莫名的不好,他不想去健身房了,也不想下楼和剧组一起吃饭了,干任何事都带着气鼓鼓的劲,一旁的助理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不敢多说话。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黄景瑜连外套都没穿,套了件背心就出酒店了,一出门看见酒店门口白色的房车刚刚开走,心情顿时更不好了。
从昨天开始剧组就转场了,银滩转到冠头岭,路上车程也多了,去冠头岭的路上会经过一片沿海公路,黄景瑜按下了车窗去感受风,自从他到北海,这里的气温一直都是三十度,今天也是。车开到剧组,几个主演也都到了,黄...
30℃【北海】 无尽期暧昧
在这一部戏里,黄景瑜演的角色叫余卫东,又是一部军旅戏,又是队友牺牲。黄景瑜看到明天的通告单,心情莫名的不好,他不想去健身房了,也不想下楼和剧组一起吃饭了,干任何事都带着气鼓鼓的劲,一旁的助理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不敢多说话。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黄景瑜连外套都没穿,套了件背心就出酒店了,一出门看见酒店门口白色的房车刚刚开走,心情顿时更不好了。
从昨天开始剧组就转场了,银滩转到冠头岭,路上车程也多了,去冠头岭的路上会经过一片沿海公路,黄景瑜按下了车窗去感受风,自从他到北海,这里的气温一直都是三十度,今天也是。车开到剧组,几个主演也都到了,黄景瑜一直在躲避的戏份也终于要开拍了。
……
cut
余卫东还在望着张永泉,巴巴地望着,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水来,把下巴和脖子上的脏土冲开一道沟儿。
张哲瀚躺在黄景瑜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身,演员入戏最怕被打断,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动不动地等着黄景瑜情绪平稳。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就一会儿,黄景瑜放在张哲瀚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随即张哲瀚感受到了一股力在托着他起来,借着这股力他起身的没费什么力气。然而起身之后他想去安抚安抚“余卫东”,回头只看见黄景瑜的背影,一个人往沙滩那边走去,边走边往身上抹着刚刚蹭上的假血浆。
等到剧组结束天已经全黑了,而今天是三月三假期的第一天,街上的节日氛围很浓,很多小朋友会穿着传统服饰去上学,黄景瑜回酒店路上看见成群结队的小朋友觉着挺新鲜,想的却是可以和张哲瀚一起感受下三月三,转换下心情。
“去吃饭吗”
“好哇~”
“开门”
就这样,人又被拐跑了。
两个人走在街上,海风徐徐吹来,留着些许白天的燥热,层层叠叠的栾树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那座他们天天经过的银滩大桥上挂满了一盏盏明艳的红灯笼,穿着人字拖、白背心的两个人仿佛和周围热闹盛大的节日氛围格格不入。张哲瀚抱着一个大椰子一边走一边乐呵,全然忘记身边这个“苦大仇深”的人。
“哎,你干嘛气鼓鼓的哇,没吃到烤肉就换个嘛”
“哪有你这种哄人的”
“那我不是不会咩~下次再去嘛”
下次——?
黄景瑜想起通告单里张哲瀚的戏份随着张永泉牺牲就结束了,还能有几个下次呢?他当然不开心,也不爽极了,就这样要结束了?
“你看那是什么”
张哲瀚就像个孩子一样,总是容易被新奇事物吸引住目光。他小跑着去到一个摊位上,那里摆着很多彩色的绣球,老婆婆在摊位边摇着蒲扇慢悠悠地问他要不要买个绣球。那绣球由五色编结而成,尾处将所有的丝线绕成条缕的穗子,五色混在一起,裁剪刚好。张哲瀚心想,也行,既然说他不会哄人,那就买个绣球讨好讨好那个人。
付完钱之后张哲瀚怀里满满当当,又是椰子又是绣球,偏偏都是两个圆鼓鼓的东西,他一颠一颠地跑到黄景瑜身边,一个垫脚把怀里的绣球往黄景瑜胸前一扔。那绣球拿在黄景瑜手上便显得格外小巧,187的黄景瑜对着这样一个花哨的绣球不知所措,张哲瀚看着眼前十分违和的这一幕笑了起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黄景瑜眯成了一条缝。黄景瑜看着他这双笑眼,想起白天拍戏时张哲瀚也是这样朝他笑着笑着就被敌人击中,最后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头上身上都是血,那些红色的假血浆他后来抹了很久都没抹干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悲哀,千钧压顶似的陡然罩了下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感知周围热闹的气氛好像骤然被抽走,只留下他和身旁的
这个人。
就在黄景瑜晃神的当下,忽而风至。
黄景瑜只感受到一阵风轻轻柔柔地略过他,继而带起他手里绣球的穗子,穗尾拂过张哲瀚的手臂,这阵风吹的他心痒痒。黄景瑜好像明白了什么,戏中人非眼前人,余卫东和张永泉的故事结束了,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这样,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被一阵突然吹过的风抚平,树叶沙沙的声音好像消失了,街头鸣笛喧闹的声音好像也没有了,一时间他只听见走到前面的张哲瀚回头叫他的名字,他笑着摆了摆头,往前追去。
这阵风带来了什么呢?
吹动北海街头的棕榈树须发零落。
吹动一颗无声悸动的心。
————
「上巳佳节,男女聚会,各位行列,以五色结为球,歌而抛之。」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一切早已悄悄说明。
【温周x浪浪钉】【生子】孕期换妻
非典型换妻梗
温周he(不拆不逆)
rps开放式结尾
+
张哲瀚在吐。
温客行着了一色淡雪青压银边儿的衣裳,打着襻膊蹲在一旁,有条不紊地递热水、捧痰盂、送帕子,默默看不出神情。这人衣着繁复、宽袍大袖,不适劳作,但从周子舒有孕以来,他的袖子几乎一直是这样挽系着。只是这三天以来他伺候的人,并非阿絮了。
“对、对不起啊,温先生。”张哲瀚喘着气说。有着头先被呵斥过的经验,他没有从榻上起来,只是惶恐而被动地接受着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天吃二回吐四五回,他分辨不出温客行是否不耐烦了。他有些怕他——这人真的杀过人。而周子舒又不在这里。
温客行没接...
非典型换妻梗
温周he(不拆不逆)
rps开放式结尾
+
张哲瀚在吐。
温客行着了一色淡雪青压银边儿的衣裳,打着襻膊蹲在一旁,有条不紊地递热水、捧痰盂、送帕子,默默看不出神情。这人衣着繁复、宽袍大袖,不适劳作,但从周子舒有孕以来,他的袖子几乎一直是这样挽系着。只是这三天以来他伺候的人,并非阿絮了。
“对、对不起啊,温先生。”张哲瀚喘着气说。有着头先被呵斥过的经验,他没有从榻上起来,只是惶恐而被动地接受着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天吃二回吐四五回,他分辨不出温客行是否不耐烦了。他有些怕他——这人真的杀过人。而周子舒又不在这里。
温客行没接茬,站起来继续收拾。端着那些盆盂布巾要出屋门,却又站定:“你还是去床上吧,这榻总归局促了些。……也不是长住的地方。”说着又用余光瞥了张哲瀚一眼:“要是你动作不便,等下我抱你过去。”
也不等张哲瀚回答,便大踏步进了院子。
后者见他脚步声远了,只道赶紧起来挪窝,万不想和温客行发生什么身体上的碰触。几步路,他走得摇摇晃晃,身体里还有二个活物在呼吸的事实让他无比恐惧。
艹。艹艹艹艹。这他娘的简直不可想象。
就算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它们也会苏醒,然后踢踢。这就是……女人的感觉吗?他一直觉得自己老爷们儿这辈子遇什么都不怕啊,但现在他被这种由内而外被撑开的感觉吓得想哭。
温客行回来了。见张哲瀚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阿絮之前胎相一向稳定,能吃不吐的,你……为何这样?”
冷汗又密密地起来了。“……呃,这个,可能是周先生内力雄厚,我一个,呃、卖艺的,身子自然弱些。哈哈。”他不敢看立在床头的温客行——这人面目和龚俊有九成相似,却一眼就辩出不是一个人。
“并非如此。你占的是阿絮的身子,我清早趁你熟睡探了内息,流动如常。”温客行抖了下腕子展开了折扇。
张哲瀚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那……可能是,是,是这个周先生吧,为了不让温先生你担心,所以,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我、我我是真的很难受,绝对绝对不是故意劳烦你来的。等下我尽力忍耐,你放心,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是个爷们儿,我都忍着、我都忍着还不行吗!您只全心顾着找寻让我们灵魂交换回来的法子……”
他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没被温客行打断。张哲瀚不禁抬头看去。但男人倏地移开了目光,扇子一合,留下一句“不必忍耐”就去了。
+
“张先生,我来给阿絮洗澡。”
靠在引枕上歇息,闻声正要坐起的张哲瀚顿住了。
“眼下三日了,就连神医谷对你和阿絮的魂魄为何交换、如何回置都毫无头绪,看来须得我们从长计议。而我夫人身子要紧的,我还得如常地照顾着。”
张哲瀚呆呆地点了点头。还未开口便见温客行拿出了一条一指宽的帛带,在烛光下微微带着泠泠的光泽。“我把张先生的眼睛蒙上。毕竟非礼勿视。”
张哲瀚柔顺地服从温客行的一切安排。“这整挺好。”他想,正巧,他也不敢看自己的肚子,更不敢上手去摸。“还好温客行是个大醋包儿。”
视觉被剥夺。习武之人的触觉和听觉本能地活跃起来。温暖而干燥的大手覆上了他的前襟,慢慢地拉开了外衣,然后是中衣,再是一件小坎似地布料,护着他的胸部来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而温客行也什么都没说。
男人把赤条条的他搀起来,扶着他的腰往浴桶走。失去视野的张哲瀚对温客行没有什么信任,他抗拒迈步,两只手立刻反攥住了男人扶着他的手臂。
那是和龚俊的手臂截然不同的触感——是不会来自于健身房的薄而硬。
“别怕。”
温客行的手从他的腰部挪到了肩膀。他好像被一个男人搂进怀里了。
“草!”
他比龚俊更高些。张哲瀚想。
但这只是接下来让他羞愤的事情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坐进热汤里的张哲瀚随即便听到细细簌簌地声音,是温客行脱掉了上衣。
然后他热热的大掌伸了进来。
撩水的声音……
他们肌肤相亲。
“等、那个,大哥等一下……”
“等什么,水冷了会感冒。”
温客行只是认真地在搓着周子舒的膀子,但张哲瀚好像在受刑。等男人的手覆上了他的腹部,而里面的东西开始动的时候,他突然忍不住了,崩溃出了哭腔,“求你……求求你……”
“能不能点我的穴……?让我睡过去吧……我我好难受……”
温客行停了下来。撇了一眼周子舒的下面,道:“内子孕中敏感,是温某欠考虑了。”随即利索地出手,两下点了张哲瀚的睡穴。
等他从一片黑暗中醒过来,已是早晨了。
+
虽然并不和他住一间房,但温客行总会在张哲瀚醒来时衣冠整齐地坐在外间的桌旁,而后便自然地伺候他起身、穿衣、晨洗,周到熨帖。
张哲瀚为每日的第一次对视心酸。那道目光里有着找寻周子舒的期然。但也只一眼,温客行就能确认,他的阿絮还没有回来。
而后的一整天,张哲瀚就再也不敢看温客行的眼睛。
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事实上他们并非居于闹市之中,于是每日也见不到什么旁人。一日三餐,都是温客行亲手打点。起卧如厕,也还是温客行半步不离。没有什么玩儿的,也看不下去都是文言的书,这些日子张哲瀚将自己放空在吃东西,散步和睡眠之中,整个人好像离了魂儿。
他不想和温客行还有温客行的孩子们建立什么联系。只希望神医谷能尽快想出法子,让一切归位。
+
“张先生,今天太阳好。你给把晒着的被子敲打一下吧。”
张哲瀚的脸埋在领口滚了白狐皮的袄子里,好像刚从瞌睡中醒来,闻言“喔”了一声,慢吞吞地起身踱去院子里。这一个多月来,他也渐渐不怕温客行了——就算讨厌他抢了老婆的身子,但因为这张和周子舒一样的脸,对方也总是拿顶顶温柔的样子出来,完全看不出情绪的破绽。
不过他最近总叫自己做家务,而那两个崽子变得越来越活跃,让他没法再无视它们。心烦意乱的,家务活干得很孬——不过温客行好像无所谓,只是为了让他干活而干活似的。
他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被子,见温客行还在西厢屋里,就用手戳了戳裹在棉袄下面的崽子们:“你们爸不在,要听叔叔的话,不要动来动去知道吗?”
“不知道你们的妈在干啥呢?不会在替我拍戏吧……他会说普通话吗?你们想妈妈吗?”
“你们的妈妈应该很想你们吧。”
温客行抱着木工的家伙什出来,见到张哲瀚又在消极怠工,把脸埋在悬挂着的被子里,还在嘀嘀咕咕地说话,哑然失笑。
“温先生,你要做什么啊?”张哲瀚从被子中探出头。
温客行把工具箱搁在了张哲瀚屋门口前的空地上,旁边还有些木料,头前就被他就理成了整齐的一小堆。
“而儿子们做个木马。……你若料理好了被子,就围着院子走圈吧。我昨日给阿絮洗澡,摸着又丰腴了不少。”温客行嘴巴还叼着襻膊的一头儿,一边麻利地打结一边儿从牙缝儿里叮嘱。
婆婆妈妈的。张哲瀚心里想。而嘴上又回道:“这不是正常的吗,难道都要和女明星一样全身上下只胖一处啊……”
嘶啦嘶啦。温客行开始锯木头。锯了两下又憋不住似地,倔头倔脑道:“不是的,阿絮之前肚子上有腹肌。怀了也有。你这懒男人,把我夫人的身子搞得走了形……”
张哲瀚默默地散步,没接话。只心里想,他确实犯懒了一个多月,但是,不要对母亲这么苛刻嘛。
他走到院子的另一头,悄悄看着温客行埋着头叮叮当当。初冬的日头难得有这么足,给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弧光似的亮边儿,下垂的睫毛几乎就是光的颜色,好像被温柔地晕染过。
“周子舒。周子舒,你现在是在我的身体里吗?
“不会像那些穿书小说一样,你的灵魂永远消失了吧?
“如果没有了周子舒……”
温客行感受到了张哲瀚的目光,抬眼看过来,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提醒他继续走,别偷懒。
“……这个男人该怎么办呢。”
+
周子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条布料很少又很紧的亵裤。没等他找温客行算账,房门就被敲响了。
这是哪里?他开始胡乱地在白蓬蓬地被子里翻找衣服——这被子咋做的这么宣和呢?好可爱呀。他在脚凳上找到一条裤子——还是很短,但至少不漏大腿根儿,等穿上的时候才发现:
我的娃呢?
门口的人又在敲门了。
周子舒没出声,这是怎么一回子事。难道他因为难产昏迷了几个月吗?老温把他送到什么蓬莱仙境抢救来了吗?被子枕头和床都软软的,像云朵。
“起床了吗?我进来了吼,张老师。”
!是老温的声音。周子舒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冲着门口走了二步:
“老温,我看看孩子——”
“张老师我先走了——”
外面的男人推门而进,周子舒从没见过头发这么短的温客行。
龚俊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分钟,见他发呆,虽然莫名但也没什么兴趣,于是又重复说他先回去了。看他转身要走,周子舒立刻回过神来,蹬蹬蹬几步冲到龚俊的跟前,伸出手想去呼噜一下男人的脑壳儿:“你头发怎么回事?不会为了给我治病,全卖了吧?”
龚俊忙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手,只当这人爹味儿又犯了,把别人当儿子开涮,就掐着他的手腕子让他摸自己的头去。
“!”
“我的头发怎么也没了!”龚俊看着寸头的“张哲瀚”露出这种可谓娇憨的神情,有些脚趾蜷缩。那边周子舒一扭头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个秃子一般,丑乎乎的;一激灵地扭回了头,不料又对上了龚俊一言难尽的眼神,顿时又气又羞,别过身子去闹道:
“温客行!你敢嫌我丑了?”
+
龚俊只得改签了航班。毕竟周子舒在这个世界上,只认识他一个人。
不过也是刚刚才认识的。
这一整天,他一点一点教阿絮怎么开门,怎么叫电梯,怎么用手机,怎么用电器……怎么扮成一个现代社会人。目前,学习告一段落,他们俩占领了张哲瀚的沙发在思考晚上吃什么。
阿絮好可爱。
龚俊盯着周子舒划着手机点外卖的时候心想。
“你要吃什么呢?老龚?”没等到回答,周子舒抬眼看向龚俊。不知是不是习武定睛的缘故,看着人时他的眼睛仿佛奕奕流光,专注得简直深情。
龚俊大方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语气随意地回道:“你别叫我老龚吧,周先生。”
周子舒歪了歪头,从善如流地改口。
“阿俊?”
“……用他的钱是不是不好?不如用我的吧……”龚俊压住了周子舒捏着手机的手。这手他曾经拉过很多次,甚至手里的手机他也拿来用过。他很久没有碰过他了,这次的接触让他感到突然的紧张。
周子舒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
+
龚俊和他说,这个社会不信神鬼,龚俊、张哲瀚也不是什么贵人之子,于是想要寻摸得灵魂穿越的原因和法子,不仅独木难支,还不能大方求医,只能悄悄、慢慢打听。
周子舒听了倒也不慌,他知道温客行总会有办法。这段时间呢,就当他出来云游,为着辛苦带崽放一阵子假吧。最好别太久,不然他会想他们。那么眼下,要不要再接受龚俊这个小孩的好呢?看刚才的样子,他似乎对这个张先生有点意思?但张先生怎么想的,他没法知道去。哎,要是能给老温发个“微信”问问他那边张先生的情况,就好了。
“你和张先生是好朋友吗,阿俊?”周子舒倒了酒——他好几个月没闻着这味儿了。
“嗯……也不算吧。”龚俊在拆外卖的保鲜膜。
不算……那不会是,分手了吧。周子舒咂摸着酒味儿想,这酒实在差点意思,不过也不影响他自斟自酌了:“那你为何住他家里?”
龚俊笑了笑,夺了周子舒的酒杯:“昨天大家一块儿唱K来着,然后就同事借宿呗……好啦,你也别喝了。昨天晚上就喝了许多,一天没吃东西又开始灌,太伤胃了。我先去给你盛点饭。”
他好爱笑啊。周子舒想。刚才他们又碰到了手,但是已经完全摸不出龚俊的情绪了。
他还在琢磨,龚俊已经把米饭搁在了周子舒的面前,然后也不再客气地招呼他,自己坐下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还好呢,我这几天也没有工作可以留在北京,可以带带你,省得去上班的时候穿帮。”
周子舒没有动筷,“你对我这么帮忙,那这个人情是要张老师还吗?”
龚俊仍然回得漫不经心,好像吃饭需要十足地专注力:“不啊,我只想交你这个朋友,”说罢鼓着腮帮子冲周子舒一乐:“咱不告诉他我帮你了,就行了。嘿嘿。”
看得周子舒脱口而出:“你这样好像傻过我老婆。”
龚俊扬起了一边的眉毛。“傻狗”,周子舒默念。
+
张哲瀚看着铜镜里的温客行帮自己绾发。
他不会打理长发;穿越过来的这段日子,也一直没有学。其实在张哲瀚适应这身子后,温客行教过他一次,但见他毛手毛脚的,不忍让自己老婆的头发受此损伤,于是日日在他晨起后为他绾发。
头发扎好了,温客行便赶趟儿着去小厨房取温着的粥饼。张哲瀚兀自在妆台前坐了一会儿,听到院子里温客行的脚步声才慢慢地起身。
他没有什么胃口,拿着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着,目光放向了门口,那只昨天刚剖好光的木马在已升得很高的太阳底下微微摇晃着,定是温客行刚才经过时,端着早午餐还不忘分手拨拉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笑什么?”对面的温客行把芝麻盐儿往前推了推,又用手贴了一下粥碗,试试凉了没。
张哲瀚回转目光,捧起碗吞了几口,露出了勉强的神色。温客行想到上回因为不好好吃饭斗嘴,说了句“饿着我儿子你不心疼”,那人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安静下来的样子,便准备端了碗过来喝掉剩下的。不过张哲瀚却使劲捏住了碗的边沿,不让他拿走,又继续吃起来。
“……你,不要再吃我吃过的东西,行不行。”张哲瀚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温客行随意地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我调戏你?”稍稍坐端正了些,向前倾身道出的却实在是混账话:“阿絮整个人都是我的,有何不可……话说,你那个世界身边没有什么大姑娘、混小子吧?不会对阿絮——”
“没有。”张哲瀚松开了粥碗,“就算有又如何……”他本想反唇相讥,说就算有,那也没有和周子舒的身子亲密无间,他温客行吃不着这些飞醋;但又突然觉这话题让他十分烦躁,越理越乱,于是直接闭了嘴。
温客行静静看着他一边生气一边喝粥,觉得他和他的阿絮,时像时不像。最开始一点也不像,后来渐渐的,不生气的时候会像,但如果生气了就又不像。
他不想让他生气。
张哲瀚说的有道理,就算他在阿絮的身子里,就算他们日日起居在一处,他们也是从未坦诚相见的陌生人……他只是太想念阿絮了。
“好啦,别生气了,我之前所为是有不妥,以后我们君子之交,好吧?张先生,那个你说你全名是什么来着……?”
张哲瀚翻了个白眼。
+
天又冷了些。温客行去镇子里给他买回来个新手炉,说是送给张先生的,感谢这两个多月他帮他和阿絮带崽子。
张哲瀚接了。
他觉得他们应该是研究出点门道儿了——关于怎么让他和周子舒魂魄归位。
……
“张先生,你这几日,身上很难受么。我看你夜里时常醒着。”
张哲瀚调整腰后软枕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谨慎地、慢慢抬眼,最后和站在榻前的温客行对视。
温客行把换上新碳的小炉子递给他,道:“这两个月我不能和你同寝,但每夜四更时我都会来看看你身子有什么不适。我最近这几晚来看你,好像……你在愣神。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哲瀚默默地看了温客行一会儿,垂下眼睛,迟缓地摇了摇头,好像这个动作就很耗费他很多力气似地。
他没有在夜里头愣神。他只是不敢闭上眼,只是怕某一天早晨醒来,他就……离开了。
他定定地盯着温客行的腰带,视线描摹着上面金线织绣的纹理;再往上,就能看见他的胸膛,然后是他的面容。但他够不到。
好像那个时候啊。
他和演温客行的那人在戏里,心里的感情好像一条条金鱼一样跳跃着压着水花,在酝酿完成的一瞬间、场记板打响的一刻里,二人似乎都恍惚觉得,怎么样都不够。
但其实他们能够到的,也只是从桌子的对面跃起,欢喜地绕去你在的那一端——这就是极限的奔赴了。他们的衣角甚至还没碰到一起。戏文点到即止,人情却非点大。坏的感情好像一口恶痰,堵了他的心窍,让他喘不上气,治不好病,不呕得心肺巨震,难去其毒。
而温客行,离他和当时一样得近。他好想他抱抱。或者,只是让他拉拉他的袖角。他的呼吸渐渐有了急促的声音。温客行察觉到他的波动,蹲了下来。他看向温客行,对方的目光里有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彬彬有礼的探究。而他始终没有碰他。
“没什么。”他的声音好像得了伤风。他的手贴上了腹部:“因为你儿子情绪敏感。”说完还嘿嘿笑了一声。
温客行伸出修长的食指,隔着被子刮了一下他的肚子。对着自己的孩子们,神情终于带了点真实的温柔。
+
龚俊带着周子舒玩了不少地方。后来因为工作上来时间紧张了,就变成抽空约饭。有时候飞机当天来回,急匆匆地赶时间,搞得很疲惫。他是想在他回去之前,多和他相处些时候。
这周末约好了怀石料理,十一点钟龚俊在楼下给周子舒打电话,叫他出发。
“子舒啊,我们定的位子是十二点哎,戴个帽子就好,不要再扎奇怪的发型了啊哈哈哈。”
电话那头静了,可能有几秒钟,反正很短的间隙,而后响起了周子舒的声音:
“龚俊吗?”
龚俊拿着手机,没有应声。他在犹豫,怀石料理还去不去呢?很难预约的。
他停太久了,但是并没有发呆,而是在非常认真地、条分缕析地考虑,好像他再也不用赶时间了,好像这是一道精妙绝伦、巧思横生的题目,而得出答案就是当下最重要的、且必须放在第一位去做事情——比他挪一挪地方、去阴凉里站都要排在更前面。
屋内的张哲瀚没有听到声音,也不在意怎么了。甚至没有再追加一句喂喂。
举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地垂下。他没有挂断电话,似乎肌肉连挪动手指这个目标也暂时失去了。他静立在卧室里,渐渐有一个人影落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是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刚刚洗过,没有吹,把肩膀的白T晕湿了一小块,一绺一绺的,长长短短地低垂在眼前,上头还有水珠。眼睛是红红的。鼻尖是红红的。嘴巴是红红的。身材是薄薄的。
镜子里的人,是阿絮吧。
谢谢阿絮,保持了锻炼,不像我把你的身材搞得很肥,之后还得辛苦你复建。哈哈哈哈。
阿絮……现在应该已经平安回家了。幸好,幸好。赶在孩子们出生前。
只是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孩子们的样子。张哲瀚忍不住小声地想,也再也见不到那只木马。
他蹲下哭出了声。
Fin
“老温,这个张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呐?”
“问他作什么?”温客行的脸枕在周子舒的肚子上,颊侧的肉都挤出来嘟嘟的样子,唉,舒服……他想这么做好久好久了。
“因为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好像从小没有忧虑的你。”
温客行好像快要睡着了。周子舒理了理丈夫的刘海,欠身用指风熄了烛灯。温客行伸手抱住了老婆的腰,迷迷瞪瞪地道:
“……奇怪,我甚至有点不记得了。只感觉他好像认识我们。”
【逸真】九姨太 番外3
*算是迟到的冬至贺文*
01
“夭寿啦,风老爷要被九姨太浸猪笼啦!”
02
“你身上有胭脂味道!”
羽还真把刚刚回来的风天逸拦在门外。
风天逸边说边朝屋里挤:“那是和城东江老板谈生意。”
“你说是去吉祥楼吃饭,那里可没有小红娘…”羽还真穿得厚厚的,肩上披着毛茸茸的绒堵在门口,现下还气鼓鼓的,活像个吃多了等冬眠的小仓鼠。
风天逸看着心里痒痒的,就想塞在怀里揉揉。
不过现在他...
*算是迟到的冬至贺文*
01
“夭寿啦,风老爷要被九姨太浸猪笼啦!”
02
“你身上有胭脂味道!”
羽还真把刚刚回来的风天逸拦在门外。
风天逸边说边朝屋里挤:“那是和城东江老板谈生意。”
“你说是去吉祥楼吃饭,那里可没有小红娘…”羽还真穿得厚厚的,肩上披着毛茸茸的绒堵在门口,现下还气鼓鼓的,活像个吃多了等冬眠的小仓鼠。
风天逸看着心里痒痒的,就想塞在怀里揉揉。
不过现在他可不敢造次,要好好交代清楚:“谁知江老板吃着吃着敲了敲杯,从翠绿屏风后鱼贯出了几个艺伎。”
“鱼贯…”那抵不上至少得有十几个。
“不是鱼贯,儿子说错了,”风天逸连忙摆手“就两三个,三四个。”
“哼。”更加气鼓鼓的小仓鼠。
风天逸知道羽还真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赶紧呼了口气凉气,佯装受了冻:“姨娘,这朔月天的冬风能冻死人,我现下已经开始头疼了。”
羽还真又不高兴地盯了他一会儿,果然还是侧身让人进了屋,还把他拉到火盆边儿上给他搓手。
羽还真一给他搓手,发觉风天逸的手掌比自己的都暖和,于是知是自己被骗了,更是铆足劲儿“哼”了一声,往边儿上一坐,背对这他不说话。
风天逸笑笑凑过去坐在他身边,柔声道:“乖,转过来看看儿子,别生气了啊~”
好半晌羽还真终于憋出两个字。
“不看。”
风天逸伸手抱住他软和的腰肢,把下巴搁在羽还真毛茸茸的肩上。
“姨娘不生气了,生气了容易长皱纹,不好看了。”
“然后你就可以去找小红娘了。”
羽还真不开心了,是一时半会儿都哄不好的那种。
“没有,儿子真没有。”
羽还真自己呼了两口气,垂着头开始把玩风天逸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指,还有拇指上的大扳指。
“你不乖。”
风天逸点了点头:“对,儿子不乖。”
“你有错。”
“儿子确实有错。”
“你要改。”
“要改要改。”
“你要浸猪笼。”
“浸浸浸…嗯?!”风天逸一愣,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羽还真才不管,这终于转过来捏着他逆子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你得浸猪笼!”
至此,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夭寿啦!风老爷要被九姨太浸猪笼了!”
03
风府的下人们是万不敢传风老爷的闲话的,只是大家斟酌了半晌,思虑着到底是惹风老爷惨还是惹九姨太惨之后,决定还是听了九姨太的话。
毕竟惹了九姨太几乎等同于数倍惹怒了风老爷,哪怕九姨太蹙个眉,风老爷都要把院儿里的下人们来个拉出来训一顿,说连个人都伺候不好。
这闲话是九姨太让传的,下人们表示不知情。
“夭寿啦!风老爷要被九姨太浸猪笼了!”
临到最后就连风天逸养的那只凤头鹦鹉都会说了,见天扯着嗓子嚎,每次一嚎,隔壁院儿里的松狮就叫,闹哄哄地没个清净。
风天逸想把鹦鹉抓了去喂狗的心生了无数次,但每次都伸手了就会想起羽还真还天天干巴巴给这鹦鹉喂食儿,宝贝得很,取了个小名“凤儿”“凤儿”的叫得亲热。要是自己把这鹦鹉给掐死了,那指不定下半辈子都得一个人睡觉了。
哎,算了算了。
风天逸认命了。
“这下您开心了?”
晚饭时风天逸见羽还真胃口好得吃了一大碗饭,想想自己心里也就没这么憋屈了。
羽还真冲他没心没肺地一笑,再给他碗里夹了一大片东坡肉:“你怎么都不吃饭啊,传出去人家不得说我这个姨娘对你不好,克扣你口粮?”
风天逸心道,气都气饱了,谁还吃得下饭。
“您都要把我浸猪笼了,对我还好呢?”
羽还真可爱着认真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我这是教你做人呢。”
“是,”风天逸被他这明明是粉嫩嫩的小脸还硬是装深沉逗笑,“是,姨娘教训得是。”
“我和你说得正事,你倒和我嬉皮笑脸。”
风天逸见羽还真连碗都放下来了,赶紧重新态度诚恳着认错:“儿子谨遵姨娘教诲。”
“嗯~嗯~”
羽还真这下舒坦了,重新抱起碗筷来大快朵颐。
饭终于吃完了,羽还真懒洋洋地靠在风天逸怀里看窗外的飘雪,看雪花把院儿里枣树的枝丫都压弯了腰。风天逸每次都说开着窗冷,但羽还真就是要看,谁也拦不住。
“行了,今儿就看到这儿。”
风天逸一拢羽还真的披风。
羽还真打个哈切道:“明儿冬至,你要早点回来和我一起包饺子。”
风天逸听了这话忽然有些吞吞吐吐:“…那个…明儿晚上…可能吧…我…”
羽还真一听就不对经,坐直了身子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明儿晚上要和商会…”他说话越来越小声,最后什么都听不见。
羽还真不高兴地盯着他。
风天逸一叹气:“明儿晚上要和商会去吉祥楼吃饭。”
“你…”羽还真急着从风天逸怀里站起来,脚恰好踩在木踏边儿上,直愣愣地就摔了下去。
风天逸心里一颤,伸手也没拉住,回过神儿来人已经趴地上了。
寒冬腊月的,风天逸给羽还真裹得厚实,想是应该摔不会坏,但还是担心得要命。
风天逸把人捞起来,抱回床上:“怎么了,给我看看,摔哪儿了?”
羽还真把他手拿开,往床里边儿滚了一圈儿,然后把头埋在被子里,意思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你。
风天逸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出门,吩咐小厮还是要请府里的大夫来瞧瞧,自己踱着步回那个许久没住过的东院儿去睡了。
04
“九姨太您别去,我求求您了。”小厮快哭了的求他。
风少爷去吉祥楼和商会的老爷们吃饭了,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把九姨太看住了,出了半点差池就要拿他们是问。
可这九姨太倔起来就连风天逸都拉不住,别说下人们了。
“我就要去。”羽还真别说边自己带小帽子和手套,将红色的披风一盖便走,“我要去看看小红娘到底多好看。”
“没九姨太您好看,”小厮没办法只好伸手拉了拉他,“您用不着去看。”
“你敢拉我?”羽还真一愣,指了指自己衣袖上的手。
小厮闻言赶紧松手:“不敢不敢,您别告诉老爷。”
要是被风老爷知道自己碰了九姨太,那非得要先拔十指,再斩双臂。
“你要是再拦我,我就告诉风天逸你要欺负我!”
“啊啊啊,”小厮腿一软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赶紧磕了三个响头,浑身发颤,“别别别,您放过我,我不拦您了,您可千万别这样和风老爷说啊!你就绕过小的吧!!”
小厮看着蹦蹦跳跳得逞的羽还真,心里叹息着,想这位九姨太前几年又胆小又听话,现在怕是恃宠而骄,有恃无恐了。别说噎两句下人,就连风老爷都敢浸猪笼了,还有什么他不敢的啊。
小白兔也有小虎牙不是嘛。
到了吉祥楼,在包间坐下后还没点菜,羽还真拉着小二先喊到。
“我要听小曲儿!”
“啊?”小二愣住,“什么小曲儿?”
我们吉祥楼是吃饭的地方,可不是听曲儿的。
“就是那种…香喷喷的小红娘唱的小曲儿,”羽还真想了想前两天自己瞧的戏本子,“我要听《十八摸》。”
这一说可把跟来的小厮吓住,那个曲儿哪里敢给这位主听。他暗地里给小二使眼色,偷偷给羽还真换了一只曲。
小厮按照羽还真的口味给他安排布菜,菜差不多上齐了,才有个老先生抱着琵琶进门,坐下后开始唱《秦宫月》的成皎策反。
羽还真自然是知道这不是他点的《十八摸》,倒也耐着性子听完了,等到老先生唱完领了赏钱退出去,他才把筷子一摔,嘴角一撇着不开心。
小厮迎上去小心问:“您不开心了?”
羽还真不理人,趴在饭桌上怄气。
“要不咱请个戏班子去府里给您唱戏去?”
这小厮跟了羽还真许久,知道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听戏。
羽还真趴着摇头。
小厮就没见过这么安安静静的九姨太,可这越是安静,他心里觉越发慌。
他转头一想,风老爷也在这吉祥楼里吃饭,本来是想着不让风老爷怪罪,出来陪九姨太吃完一顿饭就算完了,可现下这境况,自己应该是哄不好了,非得去请风老爷不可。
05
风天逸和商会里的人饭吃到一半,忽然有人敲门进来找,他抬头一看是伺候羽还真的小厮,心下已经一紧。
听说了情况他几乎是立即起身给商会里的其他老板致歉,转身跟着小厮就往羽还真那边儿赶。
他推门进去,羽还真正用手撑着自己头,侧着看窗外落雪。
商会那边的饭局热闹得让人头疼,推杯换盏大鱼大肉说不完的话。而羽还真这边静谧得吓人,就连雪花砸在窗棂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风天逸深知自己犯了大错,赶紧走过去,在他身后坐好,像往常一样把人抱在怀里让他暖和着看他最喜欢的雪花。
“好看吗?”
风天逸低声在他耳边问。
“不好看。”
羽还真答。
“不好看那你还看?”
风天逸同他打趣。
这次羽还真没回了。
他是喜欢雪,可是也没到如此痴迷得地步。说是想要看雪,不过是找了个由头窝在风天逸怀里头而已。他很多时候都是阖了眼,假寐着感受风天逸胸膛里的心跳。
雪…
真的没有那么好看。
羽还真可是最怕冷了。
风天逸伸手将羽还真身子板过来朝着自己,柔柔着冲他说话:“我知道您不是吃那小红娘的醋,因为姨娘您知道,儿子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去找别人。您是不开心我天天出去陪别人吃饭,把你一人丢在家里对不对。”
羽还真大眼睛里闪着泪光直直看着他。
风天逸心怜着赶紧低头吻了吻可怜巴巴的人儿:“今天是冬至,我千万不该还出来应酬,惹得姨娘您难过了。”
羽还真本来是难过的,可是也没有难过到哭天抢地的地步,但一听风天逸这样讲,心里忽然委屈得要命,仿佛这人欠了他天大的情,还刻意冷落他。想着想着就开始掉泪,直直把风天逸心里都快砸出个洞。
风天逸赶紧把人抱住,轻抚后背,吻着他冰凉凉的耳垂:“儿子在这儿呢,别哭了。”
羽还真本就没想哭,死命憋着,本来落两滴泪也算完了,可风天逸一安慰他,倒是让他停不下来,哭得小气一抽一抽,时不时还咳嗽两声,听得风天逸自己嗓子生疼。
风天逸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跟哄奶娃娃一样的哄他。
哄着哄着羽还真也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盖着自己的红披风,风天逸正抱着他走在府里悬满红灯楼的长廊上。
那灯笼一盏一盏的,红艳艳得喜人,他不知怎得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嫁来风府那一天,那时的风老爷根本不在府里头,只是差人随便把他接回了家。
那天府里也是红艳艳地,他一个人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脚尖,手边无聊地扣着喜被上的龙凤呈祥,然后披着喜帕等了一夜。
念到此处,羽还真忽然搂紧了风天逸,风天逸一愣笑道:“醒了?咱们到家了。”
下人推开门,风天逸将羽还真抱进去,那红色披风将羽还真盖得严实,风天逸就怕给他透了风,所以将羽还真放倒在床上时披风的帽檐直接遮住了他的脸。
羽还真偷着红色披风朝外看,简直和那晚的场景一模一样。
红灿灿的烛火,凉飕飕的夜风。
他触景生情还没来得及悲从中来,风天逸伸手将盖在他脸上的披风给撩走,笑得宠溺揉了揉他的脸。
羽还真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心里却给自己打着商量,那时候的红盖头不作数了,这一次才算是真的。
给他揭盖头的人,是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等得太久的。
“饿吗?”风天逸问躺在床上的人。
“不饿。”
“胡说,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说着风天逸起身要走,“不是说要包饺子吗,你先睡着,我去给你包。”
“不要,”羽还真捏住他的衣角,“我不要饺子。”
风天逸回过头来再问。
“那你想吃什么?”
羽还真少有的直接双手搭上风天逸的肩膀,将人拉近后亲了他一口嘴角。
“我不要饺子,”羽还真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就喜欢你。”
Fin.
双若很配的理由
长漫夜夜,无心睡眠,于是突然想写一写这个。。。
原谅我的无聊。。。
双若很配的理由是,因为他们的角色真的很合啊,比如:
双警察(秦明X方木,还都有PTSD,瞑目夫夫)
双将军(霍去病X李玉溪,冰柜夫夫)
双画家(何安宁X顾夜白,荷叶夫夫)
双魔幻中二(杰X刘明睿,猫和老鼠夫夫)
双土财主家的儿子(傅念文X马静安,文静夫夫)
双军阀(张显宗X慕容沣,咸沣夫夫)
双凶手(张代表X陈舞蹈,代舞夫夫)
双渣男(刘子固X张生,固生夫夫)
双美瞳(风天逸X羽还真,逸真夫夫)
双大IP(范闲X姬野)。。。
还有很多正在创造。。。。所以,逸真及衍生,就是天命。。。虽然我圈已经冷到...
长漫夜夜,无心睡眠,于是突然想写一写这个。。。
原谅我的无聊。。。
双若很配的理由是,因为他们的角色真的很合啊,比如:
双警察(秦明X方木,还都有PTSD,瞑目夫夫)
双将军(霍去病X李玉溪,冰柜夫夫)
双画家(何安宁X顾夜白,荷叶夫夫)
双魔幻中二(杰X刘明睿,猫和老鼠夫夫)
双土财主家的儿子(傅念文X马静安,文静夫夫)
双军阀(张显宗X慕容沣,咸沣夫夫)
双凶手(张代表X陈舞蹈,代舞夫夫)
双渣男(刘子固X张生,固生夫夫)
双美瞳(风天逸X羽还真,逸真夫夫)
双大IP(范闲X姬野)。。。
还有很多正在创造。。。。所以,逸真及衍生,就是天命。。。虽然我圈已经冷到北极,我依然站在北极点上为他俩打call~~~~~~不停打call~~~~
天降3 (生子 完结)(鹿飞X陆宇辰)
墙上的表走到了晚上九点半分。
韩国伦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双臂面对着宿舍门站着,一直等到九点四十,才听见宿舍门锁响,接着陆宇辰推门走了进来。
陆宇辰晚上跟鹿飞去看了场之前一直想去看,可身边的人都觉得无聊,结果一直没能约到人去看的科学类的电影。电影原本八点散场,他跟韩国伦说八点半准能回来,可是架不住看完想看的东西兴奋,又拉着鹿飞在街边的咖啡店絮絮叨叨天南海北聊了一个钟头,最后还是鹿飞提醒他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他才跟着回来。
陆宇辰一进门就看见韩国伦黑了张脸站在那里,只觉得好笑又奇怪,反手关上宿舍门问道:“你怎么站这儿跟个门神一样?”
韩国伦板着一张脸,指着墙上的表说:“我要真是门神,今天绝对...
墙上的表走到了晚上九点半分。
韩国伦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双臂面对着宿舍门站着,一直等到九点四十,才听见宿舍门锁响,接着陆宇辰推门走了进来。
陆宇辰晚上跟鹿飞去看了场之前一直想去看,可身边的人都觉得无聊,结果一直没能约到人去看的科学类的电影。电影原本八点散场,他跟韩国伦说八点半准能回来,可是架不住看完想看的东西兴奋,又拉着鹿飞在街边的咖啡店絮絮叨叨天南海北聊了一个钟头,最后还是鹿飞提醒他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他才跟着回来。
陆宇辰一进门就看见韩国伦黑了张脸站在那里,只觉得好笑又奇怪,反手关上宿舍门问道:“你怎么站这儿跟个门神一样?”
韩国伦板着一张脸,指着墙上的表说:“我要真是门神,今天绝对不让你进来。”
陆宇辰摘下书包反手撑着腰伸展了一下筋骨,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说:“我不就回来晚一个小时,你之前出去玩儿多少次回来晚了,我也没管过你啊。”
韩国伦白了他一眼,手指着他的肚子说:“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我大好青春不去蹉跎,在宿舍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还不是为了你这个。”
陆宇辰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越来越圆的肚子,心里莫名觉得理亏,也不还嘴了。
韩国伦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没有进展,泄了口气摇摇头问道:“所以你今天晚上还没跟他说呗?”
陆宇辰反手撑腰坐到椅子上,两条胳膊习惯性的环在肚子前面挡着,有些不服气说:“这种事儿讲究个循序渐进嘛。”
韩国伦无奈道:“你循序渐进半个月了大哥,你和鹿医生一个礼拜少说见三四次面,每天晚上都抱着个手机不知道聊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一脸荡笑,然后正事儿还没进到关键的呢?”
陆宇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他一开始确实是打定主意要跟鹿飞说清楚,说完了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从此再不联系,可每次见到鹿飞,他又不好意思开口。鹿飞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以为他是真心要约自己出来玩儿,每次都花心思找乐趣,陆宇辰也开心他也开心。这俩人明明应该是两条平行线,偏偏一人微微错了一步,现在反倒离得越来越近了。
这可不好,本来就是非常时期想的非常法子,期满总共十个月,现在眼瞅着就要过去一半了,再拖下去干脆不要想着解决,就只能生下来了,这不得被他妈活活打死?陆宇辰越想越害怕,一狠心抬起头跟韩国伦说:“我跟他约了这个礼拜六去图书馆,我到时候一定跟他说。”
韩国伦假笑一声说:“我可真的信了,你昨天说今天看电影也是这个说法。”
陆宇辰正要张嘴说话,突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脸色顿时一变惊道:“坏了我妈。”接着对韩国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顺便接通了电话。
韩国伦也没兴趣听他打电话,爬回自己床上准备打游戏,接着就听见陆宇辰十分惊慌的“啊?”了一声,还猛地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哪儿,陆宇辰蓦的蹙起眉捂着肚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这段是时间总是这样时不时疼一下,韩国伦也习惯了,在床上无声的问他:“没事吧?”
陆宇辰打着电话冲他摇摇头,脸上还是变颜变色的,手里一个劲儿的打着圈的揉着圆滚滚的腹部,嘴里还得回应电话说:“没有,刚才碰了一下桌子……不是,我礼拜六有事……诶不是……太早了吧?我还没毕业呢…………哦……行吧……那就这样,妈妈拜拜。”说完最后一个字,陆宇辰干脆挂了电话,一脸惊恐的看着韩国伦说:“我完了,我爸我妈给我安排了个礼拜六相亲。”
相亲,在认识陆宇辰之前,鹿飞一直以为自己最后的结局就是相亲结婚生子,一辈子平平淡淡。
挂掉电话后,鹿飞仰面躺在了床上,盯着出租屋带着一道裂缝的房顶,满脑子想的却都是陆宇辰。
他和陆宇辰现在算是什么呢?熟人?朋友?还是……
不,肯定算不上恋人,虽然他很想。
鹿飞翻了个身,看着自己黑着屏的手机里映照着的自己的半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却慢慢看出来个陆宇辰来。
肉乎乎的脸颊,干干净净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小小的嘴,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冷淡淡的,笑起来就露出一排洁白又整齐的牙齿,清清爽爽的可爱。
他如果一直在我身边,我大概不会再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了,我会想办法让他开心,他开心了我就开心,这样我就一直过着开开心心的日子。他还有生殖基因,我们还可以有个孩子,长得像他,脾气像我。
鹿飞一时有些恍惚,心里隐隐有个念头:莫非我这辈子开心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了?又要回去过那种没有味道的平淡生活?他心里蓦的一惊,再一眨眼,手机屏幕上的倒影又成了他自己。
现在想这些是有些远,可是周六那场相亲怎么办……说是两边的家长都已经安排好了,去是一定要去,去了哪怕再说不满意也可以,可是我去怎么跟辰辰解释呢?
他正想着,手机“叮”地一声,屏幕亮了起来,陆宇辰的微信飘在页面上,写着“我礼拜六要帮教授做实验……”
陆宇辰右手刷着牙,左手打着字,一边打字一边叹气。
韩国伦倚在门口看着他,忍不住说了一句:“渣男,至渣者至纯情,说地就是你。”
陆宇辰吐出嘴里的泡沫,不服气的转过头问他:“我哪儿渣了?”
韩国伦罗列罪行道:“晃点人家鹿医生,又怀着他的孩子去和别人相亲。啧啧啧啧,”韩国伦一边咂嘴一边摇头说:“你这点儿光辉事迹匿名放网上能骂出一千多层楼你信吗?”
陆宇辰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真的要跟那个相亲的人发生点儿什么,我爸妈认识的人非得给介绍的,不去又不行。”
韩国伦抓住他话语间的漏洞问道:“莫非你真打算跟鹿医生发生点儿什么?”
陆宇辰漱了漱口,犯愁道:“这个事儿以后再说,先帮我想想礼拜六怎么瞒过去这个吧。”
韩国伦道:“后天不就礼拜六了?你还穿这身去呗,伯母问起来你就说嘻哈风。”
陆宇辰对着镜子左右看,商量着跟韩国伦说:“你说我去买点儿绷带什么的,把肚子缠起来是不是好一些?”
韩国伦立刻打断他道:“你快歇歇吧,平时这么伺候着还踹得你疼呢,真缠起来还不把你踢得疼死?”
陆宇辰赞同的点点头,又嘟囔道:“这个小混蛋也不知道脾气像谁了。”
韩国伦道:“反正不像鹿医生。”
陆宇辰接着说:“也不像我,我脾气没这么差。”
韩国伦道:“嗨,也不怪他,谁天天听着说要把自己打掉脾气能好。”
陆宇辰看着他笑了一声,出了厕所换上自己的睡衣说:“你们家孩子在肚子里四个多月就能听懂人话了?”韩国伦跟着走出来说:“那当然了,不然为什么要做胎教,都能听见的。”说完又不耐烦道:“有生殖基因的是你,怀孕的也是你,怎么我平白无故掌握了这么多没用的知识。”
陆宇辰费劲爬上自己的床,刚坐好就对也已经上床的韩国伦说:“诶呀,忘关灯了。”
韩国伦半截身子已经钻进被窝,听他这么说,认命地掀开被子又下了床道:“等你这事儿解决了,你得给我当半年的佣人,也不枉我伺候你这一场。”
陆宇辰心安理得的躺好说:“我要不是因为肚子太大了上下床不方便,我也不用你。之前你什么时候关过灯,不都是我关的吗?”
说着话,韩国伦走到门口,正准备关灯,就听见外面有人说:“你找516?他们俩都在呢。”
516就是陆宇辰和韩国伦的宿舍号,韩国伦顺手打开了门,却谁也没看到,再探出身去,远远地只看到一片衣角消失在楼梯口。
陆宇辰撑着脑袋问:“谁啊?”
韩国伦耸耸肩,重新关上门又关了灯说:“不知道,找错了吧。”
不管陆宇辰再怎么不情愿,礼拜六约定的相亲时间还是如约而至。
陆宇辰到底没敢把肚子里这个活祖宗绑起来,只临时买了一件更宽大的衣服,虽然该遮住的地方遮住了,可他整个人除了肚子之外别的地方并不胖,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晃晃荡荡的,结果又挨了亲妈一顿埋怨。
相亲的地方约在了一个日料店,据说是全市最正宗的日料店,陆宇辰之前没来过,以为跟普通的店一样,结果到了才发现要坏,这个日料店太正宗了,连包厢都是榻榻米。
他现在这个情况,爬个上铺都费劲,要跪坐还不被人看出来,可是太难受了。
正想着,服务员已经领着他们来到了预定的包厢前,还帮他们拉开了门。
包厢里和他相亲的一家已经到了,听见有人进来一起抬起头,陆宇辰漫不经心抬眼一看,顿时定在那里。
鹿飞?!
包厢里的鹿飞也着实吓了一跳,鹿妈妈扒拉了他两下他才回过神来,赶紧站起身。
陆宇辰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一时间尴尬的不行,但是心情却轻松了好多,又忍不住想笑,悄悄跟鹿飞比划了一个“不要说”的手势。
两边家长寒暄了一阵,一起落座,又把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鹿飞和陆宇辰俩人本来就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也没听家长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过只互相装模作样地打了声招呼,看着要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不一会儿,服务员又挨个上了之前点的菜。陆宇辰因为不大喜欢吃生的,并且这会儿坐在榻榻米上,又弯不下腰,只能挺着肚子使劲儿收腹,真吃也吃不下什么,只随便夹了一些能吃的。
这次见面可谓是出乎双方家长意料的成功,吃完了饭,鹿飞还主动提出来先直接送陆宇辰回学校。两边的家长谁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时都有点儿惊喜,又有点儿奇怪,也不说什么,只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早点儿回家之类的话。
先送两边的家长上了车,接着陆宇辰才跟着鹿飞一起上了车。俩人在车上静默了三秒钟,突然一起忍不住笑了出来。
鹿飞一边笑还一边摇头问他:“你不是说你的教授找你做实验吗?”说话的功夫又把车打着了火。
陆宇辰笑着伸手去拉安全带给自己扣上说:“你不是也说今天要去医院吗?”
鹿飞转过头笑着看着他说:“我以为……”说完这三个字,陆宇辰眼睁睁地看着鹿飞的脸色突然巨变,变得有些惊愕,眼神也直了。
陆宇辰心里疑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赶紧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竟发现安全带此刻正贴在他隆起的肚子上,圆圆的顶出来一个弧度。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陆宇辰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伸手去解安全带,却被鹿飞一把按住,有些颤抖地问:“你这个……这次不是吃多了吧?你刚才就没吃多少东西。”
陆宇辰顿时垮下肩膀,看着鹿飞不说话。
鹿飞清了清嗓子又问:“咳咳……你这个……是……怎么了?”
陆宇辰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自暴自弃道:“我怀孕了啊,不够明显吗?”
听到这句话,鹿飞的心一下飞到了嗓子眼儿,禁不住一阵难以言语的狂喜和满心的疼痛,有些犹豫的伸出手,又停在了半空,喃喃道:“你……你这个……”
陆宇辰说破了话,这会儿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素日的口齿也都回来了,说:“你要是问是谁的我立刻就把你头拧下来你信吗?”
鹿飞赶紧摇头,跟着干笑一下,手又往前走了一寸,却迟迟不肯落下。
陆宇辰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头脑一热,竟然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说:“想摸就摸呗。”
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陆宇辰立刻就后悔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忍不住想抽自己嘴巴子。
好在鹿飞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掌心传来的这种圆润柔软的感觉吞噬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只用手掌轻轻地,慢慢地在陆宇辰肚子上打转。他肚子里的孩子想必是方才被屈着了,这会儿居然顺着鹿飞的掌心软软的活动起来。
陆宇辰有些奇怪地看看自己的肚子,不服气道:“这个小东西!平时动起来跟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样,这会儿在你面前装什么柔弱。”
鹿飞忍不住笑了笑,抬起头看了一眼陆宇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笑容慢慢退了下去。
陆宇辰太小了……
他才十八岁,自己的人生都还没有开始,他不能,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
陆宇辰看他一脸的开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甜丝丝的,却又发现他脸色慢慢沉了下去,眼睛里的快乐也没有了,不由跟着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鹿飞冲他眨了眨眼,收回手轻声说:“不行……”
陆宇辰没明白,问道:“什么不行?”
鹿飞摇摇头,叹口气说:“不行,你太小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陆宇辰一开始的目的就为了跟他商量这个,这会儿目的达到了,他心里却一点儿开心都没有,反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喜欢孩子吗?”
鹿飞赶紧说:“我喜欢孩子……”陆宇辰咬着他的字尾说:“那你就是不喜欢我?”鹿飞立刻摇头道:“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以后再也喜欢不了别人了。”
陆宇辰本来性格是淡淡的,只是遇到鹿飞之后自己都觉得脾气性格越来越像个小孩,刚才突然矫情起来,竟然勾出鹿飞一阵表白,心里虽然高兴,但想想又有些羞得慌,尬在那里脸上半笑不笑的,干咳了一下说:“那你还说什么?我是不怕的,可是你都已经三十了,错过这个再往后就算老来得子了。”
鹿飞严肃道:“你才多大?你还上着学呢,眼看着就要毕业了,你学业怎么办?就因为我喜欢你而且你比大,所以更该为你负责。”他重新打着车,系好安全带,手去松手刹的时候,又忍不住怜惜地摸了摸陆宇辰的肚子。
陆宇辰攥着安全带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我负责?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我自己做的事和决定肯定要自己负责啊。”
鹿飞看着他张了张嘴,愣是找不出反驳的点,气得用手呼啦了一遍陆宇辰的头发说:“之前也没见你嘴皮子这么利索。”他把车开上马路,又说:“我知道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你是个有主意有担当的人。但是你这不是一般的决定,这是一条人命,你要把一条人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可以不用我负责,但是这个小家伙却需要你为他负责。”他扭头看了一眼头倚着车门的陆宇辰,又问道:“你能为他负责吗?”
陆宇辰倚着车门不说话,但是却摇了摇头。
俩人在车里沉默了一会儿,陆宇辰慢慢开口说:“其实那次我去学校门诊找你就是为了要跟你说这个事儿,想要你帮忙出个主意或者怎么样,总之要把他弄掉,结果一直都没好意思开口,所以你说的我其实一直都懂。”
鹿飞听了心酸,不过嘴上也只能说:“这不就好了……”
陆宇辰转过头看着他说:“其实我礼拜四跟你看完电影回宿舍的时候,我还想着今天跟你把事情都说明白了,然后去医院把他解决了。可是我跟你说我现在有点儿舍不得,你信么?”
天已经晚了,陆宇辰看见随着路边灯光在车里忽明忽暗的鹿飞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信。”
陆宇辰挪正身子问他:“如果咱俩换一下呢?如果这会儿怀孕的是你,你会怎么办?”
鹿飞笑了一下反问道:“你呢,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陆宇辰低头想了想,坦然回答道:“让你去做手术。”他重新依回车门上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人这一辈子如果只是为了‘好’,自己心里的真正感受都抛弃了,那这一辈子就是程序设定好的机器,还有什么意思呢?”
鹿飞又扭头看了看他,笑笑不说话。
陆宇辰奇怪道:“你笑什么?”
鹿飞道:“我笑你小小年纪想得还挺深远。”
陆宇辰跟着笑说:“这个是脑子好坏,跟年纪没关系,有些人活三十年都还想不明白呢。”
鹿飞笑道:“是,你厉害,我说不过你。”
俩人一路聊着天,不多时就到了学校,天已经很晚了,学校不让车进,鹿飞把车停在了门口,陆宇辰开门下了车,突然又转过身趴在窗户上跟鹿飞说:“我觉得咱们俩人与其说什么谁为谁负责的话,不如互相尊重彼此的意见,一起承担责任,不好吗?”
鹿飞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身过去揉了揉他的头,笑说:“你如果真的要留下他,那也要对他好一点,现在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细谈,好不好?”
陆宇辰笑着点点头,也伸手进去揉了揉鹿飞的头发,直起身冲他摆了摆手说:“那你走吧,路上小心。”
鹿飞也冲他摆了摆手,笑说道:“那明天见。”
送走了鹿飞,陆宇辰深吸了一口夜里有些微凉的空气,转身进了校门。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学校里虽然还有外出买宵夜的,但人也不多。陆宇辰下午在日料店待着不舒服,这会儿懒得走大路,抄近路从小道走。小道几乎就没有人了,连路灯都少,陆宇辰掏出手机给韩国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这会儿要回去了,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带的。韩国伦在那边吩咐了一大堆吃的喝的,陆宇辰懒得记,跟他打岔,俩人拌嘴说话的功夫,陆宇辰突然感觉自己背后有人跟着,猛地一转身,竟然真的看到身后跟着一个人。
他先吓了一跳,随后看清后面的人是谁后,又松了口气,说了句:“甄行啊。”
他一直没挂电话,韩国伦在那边听到陆宇辰说甄行,心里“咯噔”一下,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跟他喊:“甄行跟着你呢?!你快回来!东西别买了,赶紧去人多的地方。”
陆宇辰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觉得他吵,有些不耐烦的跟他说:“行啦行啦,我一会儿回去。”说完挂了电话,跟甄行问:“你有事儿?”
甄行整个人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样子,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他看看陆宇辰的脸,眼睛又慢慢往下移,看着陆宇辰的身体。
陆宇辰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自然地把手插进裤兜里说:“没事儿我走了啊。”说完转身要走。甄行却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硬生生扯回来,伸手就要去撩他衣服。陆宇辰吓了一跳,一把把他推开恼怒道:“你有病吧!”
甄行这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骗了鹿医生?”
陆宇辰一脸不解道:“什么玩意儿我就骗他?”
甄行喘着粗气瞪着他,往前走了一步逼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陆宇辰立刻斥道:“关你屁事?”
甄行顿时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在外面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怀孕了,现在看鹿医生脾气好性格好,你就故意勾引他找他接盘是不是?”
陆宇辰万没想到这件事在甄行这里居然是这样的,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甄行看他居然在笑,以为说中了他还不知廉耻,更加愤怒,更进一步说:“我也不管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干了些什么,你凭什么针对我?!之前夏小词喜欢我你要抢,现在鹿医生喜欢我你也要抢,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宇辰先前只听韩国伦说甄行似乎是喜欢鹿飞,没往心里去,后来听鹿飞说之前想要他联系方式,甄行又是他的同学又天天去看牙,于是就加了甄行的微信。他相信鹿飞对甄行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只是不知道甄行居然真的误会了,此刻听了他的话更觉得好笑,反问道:“鹿医生跟你说过他喜欢你?”
甄行顿时语塞,不理他这个问题,只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我今天私底下来找你,是为了给你留点儿脸面,以后不要再接近鹿飞了,他是个好人,你配不上他。你如果还这么不要脸,我就把你的事儿告诉鹿飞。”
陆宇辰嗤笑道:“你说去呗。”说完依旧要走,甄行又拽住了他。陆宇辰这会儿脾气上来了,狠狠甩开振兴的手怒道:“我警告你,你再动我一下,我就不客气了。你和鹿飞有什么误会你去找鹿飞说清楚,别在这儿跟我较劲。”
其实论谁都知道,人要动手直接就动手了,只要说到“警告”这两个字,那八成是不会动手的。陆宇辰也是这个意思,偏偏甄行这会儿头脑发懵,一听陆宇辰不仅勾引了跟他相爱的鹿飞,还要打他,顿时怒火中烧,不管不顾抬起腿一脚狠狠踹在陆宇辰肚子上,怒骂道:“我他妈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陆宇辰万般没有防备,只觉得肚子上猛地一阵钝痛,人后退了几步狠狠摔了下去。
这一下子之后,甄行反倒清醒过来,眼看陆宇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心里知道他现在这个情况肯定要出危险,连忙想上去扶他。可刚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想不对,他要是真的有个什么,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心里愤怒全都变成害怕,竟然就这样扭头跑了。
陆宇辰此刻却丝毫没有察觉,他趴在地上,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陆宇辰趴在地上喘息着,身上的汗一层一层的出,眼前一阵一阵的模糊,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孩子要没了”。
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他并没有感觉到肚子疼,电视里孩子掉了都会疼得死去活来,他现在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疼,肯定没事。
对,肯定没事,我回宿舍睡一觉就好了……就好了……
陆宇辰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两腿发软,走路跌跌撞撞的,眼前一阵一阵的模糊。
我没事……我只是摔了一下,现在又不疼……我回去休息一下……
他这样想着,一步一步往前挪,模模糊糊间看到前面有一个匆忙跑过来的人影,远远地喊着他的名字:“宇辰!”
是韩国伦,太好了,他能带我回宿舍……我回去休息一下……
陆宇辰松了一口气,眼前慢慢变黑,慢慢跪倒下去。
韩国伦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辈子都没有的速度跑到陆宇辰跟前,一把接住他,才没让他直接摔在地上。陆宇辰这会儿已经彻底没了知觉,脸色白的跟纸一样,韩国伦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
正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陆宇辰的电话响了,他赶紧把电话翻出来,好巧不巧正是鹿飞打来的。韩国伦好像看见了希望,颤抖着接通了电话,还没等开口,眼睛却瞟见了可怕的东西。
鹿飞在电话里那边问:“你到宿舍了吗?”
韩国伦喃喃道:“好多血啊……”
人们都以为人在昏迷的时候是没有感觉得,陆宇辰觉得自己昏迷的程度大概不够深,所以他能感觉得东西还挺多的。
他能感觉到有人在抱着他奔跑,有颠簸有风,还有人一遍一遍摸着他的头发,带着颤抖地哭腔叫他的名字。
当然最大的感觉还是疼痛,疼到灵魂里的疼痛。
他想回应一下,可是他没有力气,睁不开眼睛,也张不开嘴,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
我是不是死了……
陆宇辰想。
我死没死不知道,但是那个小家伙肯定不在了。
陆宇辰想要叹口气,却没力气深吸气,只觉得眼角凉凉的。
后来他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后周遭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漆黑无垠。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又重新听见远远地“滴”的一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响了一下,还越发清晰起来。
我要醒了诶!
陆宇辰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身上有了很多力气,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眼皮上,煽动了几下睫毛,接着身上的五感好像一下就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豁然开朗。
他慢慢睁开了眼。
“你醒啦……”有人轻轻摸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说话。
陆宇辰费劲转过头,果然看到了鹿飞。
我为什么要说果然?
陆宇辰看着他,冲他张了张嘴,鹿飞立刻会意,回答说:“放心吧……”他温柔的笑着,隔着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说:“还在呢,医生说你平时锻炼没白锻炼,肌肉关键时刻救了这小家伙一命。”
说着话,就好像有意回应一样,陆宇辰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软软的动了动。
这个小东西,果然会在鹿飞面前装柔弱。
鹿飞抓着他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眼睛里闪闪的,轻声说:“放心吧,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什么叫都解决了?
“都解决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小家伙的命和你的腿都保住了呗。”韩国伦坐在他床边,自己剥了个橘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跟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正靠坐在床上输液的陆宇辰说:“这些天鹿飞都没跟你说吗?”
陆宇辰摇头道:“我问他来着,他老跟我说先别操心。”
韩国伦忍不住指着他说:“天生是个少爷的命,什么事儿都有人给你抗。”他又吃了口橘子说:“你之前昏迷了四天你知道吗?”
陆宇辰回答道:“我知道啊。”
韩国伦道:“这四天都是鹿飞帮你把你父母学校那里都打点好了,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在医院休息,休息好了去上课,只要考试成绩合格了,是不会耽误你毕业的。”
陆宇辰又问:“我妈那边怎么解决的?”
韩国伦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听护士谈论起来……反正鹿飞是挺不容易的,要不是他,这会儿你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骨科。”说完,韩国伦又吃了口橘子说:“这件事儿我觉得他要不说,你就别问了。总之一句话,他对你是真心地,你别辜负他。”
陆宇辰自然是知道自己妈的性格脾气,也深知鹿飞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心里感动又温暖,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又问道:“哦对了,甄行呢?”
韩国伦仰面朝天想了想,反问陆宇辰道:“你是不是没见过鹿飞生气?”
陆宇辰一愣,摇头道:“没有,”又接着问:“我问你甄行,你说鹿飞干什么?”
韩国伦指了指地板说:“在楼下骨科。”
陆宇辰顿时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皱眉哼了一声,龇牙咧嘴的低下头冲自己肚子说:“你要是真把我踢死了咱俩谁都活不了,你下脚之前考虑清楚。”
说话间,鹿飞提着保温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陆宇辰捂着肚子皱眉,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韩国伦吃下最后一口橘子,站起身来挪开地方跟陆宇辰说:“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总算天降神人能制住你了。”
鹿飞没明白,疑惑地看看韩国伦,又看看陆宇辰。
陆宇辰似笑非笑地看着鹿飞,回答道:“他说你呢。”
====正文完结====
“我就说这个小混蛋上辈子跟我有仇!上个礼拜预产期,硬是拖了一礼拜,非得我今天毕业典礼要出来。”
“这种事儿谁能说得准呢,来来来你歇一下,省点儿体力……”
“陆宇辰,你给我闹,这会儿把力气浪费了,一会儿没劲儿生还得挨一刀剖出来,你要是想挨刀你就继续冲人家鹿飞撒气。”
“我十八年都没有哄顺我妈,你怎么几个月就把我妈骗地向着你说话?啊——不行又来了!”
“哟,水破了。飞飞你先扶这个小兔崽子上床躺着,我去把医生叫过来。”
“真是我天降的仇人……”
“嗯?”
“我骂你呢。”
“没事儿,”鹿飞亲了亲陆宇辰的额头,笑说:“你是我天降的宝贝。”
【逸真】乞丐和王子(新剧脑洞)
前言:
姑且算是大纲+脑洞,非常随心所欲😏
因为没看过原作,所以也就没法正经写拉郎也就不带角色名字了
正文↓
一
王子仓皇间逃进了破庙,脚下没留神踩到个棍子一样的东西。
乞丐乍起,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小王子难掩慌乱,道我被人追杀,阁下可否借在下一个地方避难?
乞丐打量他,问有钱么?
小王子愣了下,还是点头答,有的。
乞丐伸出手,勾勾手指头。
小王子掏了掏怀里发现钱袋早已丢失,只得拽下腰间的玉佩交给他。
乞丐仔细端详了玉佩,才满意的塞进怀里。他伸了伸懒腰,从稻草堆里吧啦出个黑漆漆的铁棍,笑着说,大少爷一会站远点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二
武功高强的乞丐本以为救得就是个被流寇打劫的富家子弟,谁知来追杀的人越来越多...
前言:
姑且算是大纲+脑洞,非常随心所欲😏
因为没看过原作,所以也就没法正经写拉郎也就不带角色名字了
正文↓
一
王子仓皇间逃进了破庙,脚下没留神踩到个棍子一样的东西。
乞丐乍起,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小王子难掩慌乱,道我被人追杀,阁下可否借在下一个地方避难?
乞丐打量他,问有钱么?
小王子愣了下,还是点头答,有的。
乞丐伸出手,勾勾手指头。
小王子掏了掏怀里发现钱袋早已丢失,只得拽下腰间的玉佩交给他。
乞丐仔细端详了玉佩,才满意的塞进怀里。他伸了伸懒腰,从稻草堆里吧啦出个黑漆漆的铁棍,笑着说,大少爷一会站远点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二
武功高强的乞丐本以为救得就是个被流寇打劫的富家子弟,谁知来追杀的人越来越多,气的一边打一边叫,这买卖太亏了!你以后得给我补回来。
小王子现在不远处,说哦。
三
小王子跟乞丐终于到了安全之处。大宅院的主人是个将军,见到小王子恭恭敬敬的跪下喊了句太子。
乞丐觉得自己被耍了。
他讨厌庙堂里的人,尤其是带皇的。
他又伸出手,不耐烦地勾了勾手指头,说给钱,走人了。
小王子没给他钱,反而勾住他的手指头,说你跟我回宫吧。那里狼谭虎穴,我谁也不信,我只信你。
乞丐后来觉得自己小时候一定吃错了药,脑袋瓦特了,否则怎么就被他看似无辜可怜的样子骗了呢。
四
宫外的太子府危机四伏,乞丐击败了不知道第几次暗杀,疲惫的回了府。
小王子也没睡等他回来,本要开口询问,却看到他空荡荡的腰间,神色骤变,质问,玉佩呢!你怎么会丢了玉佩?
乞丐迷茫,说刚刚不小心被刀划断了绳子…
你是废物么!一个玉佩都保不住?!小王子口不择言。
乞丐皱眉,他仿佛意识到什么,沾满血的手从腰带里拿出玉佩,问,这个很重要?
小王子有些愧色,轻轻点头。
乞丐问,你让我跟着你,不过就是为了这个?
小王子不想在骗他,还是点头。
乞丐冷笑,玉佩摔他身上,转身走了。
小王子这才看到他背后又长又深得刀伤。
五
小王子拦住他,解释道,这是为了天下…
乞丐道在你们这些上位者眼里,其他人不过都是棋子,只分有用或者无用。但我不是棋子,更不想踏进你们这可笑的棋局。
你要你的天下,我要我的江湖。我们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六
乞丐走了,小王子也终于斗赢了对手,皇位唾手可得。可他再也没见过乞丐。
皇位和乞丐窝,像是两个世界。
七
玉佩里的遗诏小王子还是交给了尚书台。他不过就是给真正的天子挡枪的盾。
但先皇也给了他选择权。
八
小王子变成了闲散王爷,他找到了乞丐。
小王爷说我不当皇帝,但我也不当乞丐。你这样子太邋遢了。
乞丐笑着对他嗤之以鼻,矫情。跟着爷混还要挑三拣四。
end
【九州天空城】【逸真】指腹为婚(二十四)
二十四
羽还真,跪好。严厉清冷的声音传来,羽氏抱着孩子站在走廊下,看着二人。
羽还真听到,立即甩开风天逸,重新跪好。
风天逸空着两只手有些不知所措。他转头看向羽氏,站起身,恭恭敬敬得行了个额礼,在下风天逸,见过夫人。
羽氏愣了下,说你是羽皇?旁边的三人听到羽皇二字倒真是吓了一跳。
是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行个大礼啊?羽氏如此说着,却完全没有弯腰的意思。
风天逸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僵在原地。羽氏从襁褓里拿出一个项链,丢在他脚下,正是菁英会的徽章。
想必这也是你的,如今物归原主。
风天逸弯腰捡起徽章,放在手里摩挲,他预感今天不会好过。他一生都没遭遇过如此窘境,即使面对雪凛面对曾经的风刃,他也有应对之法,但是如今,...
二十四
羽还真,跪好。严厉清冷的声音传来,羽氏抱着孩子站在走廊下,看着二人。
羽还真听到,立即甩开风天逸,重新跪好。
风天逸空着两只手有些不知所措。他转头看向羽氏,站起身,恭恭敬敬得行了个额礼,在下风天逸,见过夫人。
羽氏愣了下,说你是羽皇?旁边的三人听到羽皇二字倒真是吓了一跳。
是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行个大礼啊?羽氏如此说着,却完全没有弯腰的意思。
风天逸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僵在原地。羽氏从襁褓里拿出一个项链,丢在他脚下,正是菁英会的徽章。
想必这也是你的,如今物归原主。
风天逸弯腰捡起徽章,放在手里摩挲,他预感今天不会好过。他一生都没遭遇过如此窘境,即使面对雪凛面对曾经的风刃,他也有应对之法,但是如今,他真的有些怯意。
夫人,这个是还真给孩子的。您就替孩子收着吧。
不必,东西太贵重,孩子受不起。
我是他父皇,他理应受得!风天逸语气有些急了。看羽氏的架势,是想彻底跟他划分界限。
这孩子姓羽,羽皇陛下既然已经废后,怎好再要这个孩子?当然了,羽皇陛下也可以从我这个妇人手里强抢。我孑然一身,但也会拼了这条命护这个孩子。
母亲!羽还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一向严厉寡情的母亲竟如此珍爱这个孩子。他转身抓住风天逸的下摆,双眉蹙起,风天逸,不要带走翼轩。我求你了。
风天逸低头看他,微微一笑,满是酸楚。他左手握住羽还真的手,右手掀开衣服下摆,竟然跟羽还真一起跪了下来。
风天逸!羽还真震惊,忙去推搡他,你快起来。你是羽皇,怎么可以下跪!
风天逸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说民间不是有夫妻跪拜高堂的习俗么?我今天也想尝试一下。
那是在成亲的时候才有的!羽还真往回撤自己的手。风天逸当然不会放。
那就当我们补回来好了。上次成亲我们也没有跪拜你的母亲。
你,你好生无赖…羽还真别开头不在看他。
围观的几人除了羽氏纷纷别来眼,老头嘴里还嘟囔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庆更是遮住铃铛的眼睛,省的她看了不该看的。
羽氏蹙起眉,道还真,过来。说完扭头吩咐了铃铛一句,铃铛跑进了屋。
羽还真听出母亲有些动怒,忙要抽回自己的手,这一次风天逸倒是松开了。羽还真艰难的站起来,即使羽族不畏寒但是冰天雪地里长时间的跪地还是让他的膝盖僵硬的仿佛冻住了。站起来后禁不住踉跄,被风天逸稳稳扶住。
羽还真抿着唇拨开他的手,低声说风天逸你走吧。求你了。
不用管我,先去安抚你母亲吧。
可是…你也不能跪在这里啊…你是羽皇…
你不是叫我风天逸么?又何必当我是羽皇。风天逸歪头,挑眉,戏谑的看他。
你…不识好人心。羽还真放弃了劝他,拖着脚步走到了母亲面前。
羽氏把孩子交给了铃铛,手里拿着两尺长的戒尺。羽还真看到那薄薄的竹片,就头皮发麻,但还是乖乖跪在羽氏面前,缩着脖子不敢看她。
手伸出来。羽氏下令道。羽还真伸出右手,左手藏在了身后。羽氏见他有异,说两只手。
羽还真只得也伸出了带着手套的左手。羽氏看他的手套,又下令让他脱下手套。羽还真犹豫了下,慢吞吞得拿下了手套,一只遍布疮疤甚至已经有些变形的手出现在羽氏面前。
饶是羽氏再冷静,心头也开始绞痛。羽还真如何珍爱他的双手,他这个做娘的怎会不知。现如今看着儿子伤痕累累的左手,眼眶都红了。
母亲,没事的。平常有机关手套,并不碍事。羽还真急切的说。
羽氏抬起戒尺,一下子抽在羽还真右掌心。啪的一声甚是清脆。
还真!风天逸心疼的就要站起来冲过去,羽氏扭头提高声音对他说这是我们家事,不需要羽皇陛下插手!风天逸只好再次诡好,然而一双眼再也不敢从羽还真身上挪开半分。他看着羽还真那只手,又是悔恨又是心疼,暗暗下定决心即使遍访九州也要找到医治的法子。
羽氏重新面对羽还真说这一尺,打你不分轻重危害百姓。你有惊世之才,但不可以此挑起纷争,祸及无辜。
孩儿知错。求母亲原谅。羽还真冷静下来后,是真的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险些酿成大祸。
羽氏又是狠狠一尺,说这一尺打你为人父却不知疼惜子女。轩儿早产,又长途奔波,一个月来疾病不断。若是落下病根,你怎么担得起责任?
羽还真低头认错,他回来后就看到轩儿在发烧,喂了药又是哭又是吐,早就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给母亲扣了个头,说孩儿谢母亲替我照顾轩儿。又转身给郝大夫叩了个头,说谢郝大夫悉心照料,还有阿庆。
风天逸听到此,心痛万分,也是行了两个大礼。
羽氏第三尺落下,说这一尺打你不爱惜自己。你走时说要出人头地,如今落魄归来。期间各种苦痛,又何尝没有你轻视自己的缘故?
羽还真原只觉得母亲严厉,现在真真切切感到了母亲的疼惜,手心的疼也甘之如饴。泪流满面的他又是一个叩拜,孩儿不孝,害母亲担心。母亲的教诲孩儿悉数领受,望母亲也不在忧心。
羽氏眼眶微红,强忍着没落泪。她说道抱着孩子回屋吧。
羽还真如蒙大赦,自飞到这里,就被处罚,没得到允许他更不敢抱孩子。如今母亲终于原谅他了,心里十分欣喜。铃铛听到也是开心,笑眯眯的把孩子递到羽还真怀里。
羽还真近距离看到一月未见的翼轩,孩子的小脸果然舒展开来,肉嘟嘟的煞是漂亮可爱。兴冲冲的用手指拨弄他的脑门,小脸蛋,小手掌,孩子仿佛不堪打扰,小嘴还撅了起来。
这嘴巴还真有些像风天逸…羽还真心里想着,然后悄咪咪瞄了眼风天逸,只看他正一脸渴望的抻着脖子看这里,一副恨不得飞过来的样子。羽还真心里小小的爽利,却也心软了些。
母亲,那他…
他是羽皇陛下,爱怎么样我管不着,他想跪我也不拦他,如果不愿意大可起来离去。都回屋吧,该吃饭了。
羽氏说完自己先进屋了。羽还真也只能跟着回屋,临了还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眼风天逸。风天逸冲他笑的温柔。害得他心跳加速不少。
tbc
母亲要说的也是我要说的!
【逸真衍生】女装攻了解一下?
@果木の鸭 送给鸭的生日礼物,虽迟但到,不要嫌弃啊~~~
@DYS48-不关风月关风流 谢谢月月取的网名~~~(每次都忘掉,不要生气,mua一个)
女装攻了解一下?
当天,燕青大学的论坛炸开了锅,一个帖子被置顶,还被加精改成了显眼醒目的红色,人们纷纷...
@果木の鸭 送给鸭的生日礼物,虽迟但到,不要嫌弃啊~~~
@DYS48-不关风月关风流 谢谢月月取的网名~~~(每次都忘掉,不要生气,mua一个)
女装攻了解一下?
当天,燕青大学的论坛炸开了锅,一个帖子被置顶,还被加精改成了显眼醒目的红色,人们纷纷留言,毫不吝惜自己的八卦之情,就连男生宿舍也集体沦陷了。
“宇辰,你上网了吗?你背地里有了妹子不跟兄弟说,不仗义啊!”韩国伦看见在宿舍里蒙着头睡觉的陆宇辰,一把将被子掀了。
阳光十分刺眼,陆宇辰睡眼朦胧的瞅了一眼韩国伦,他昨晚上一晚上没睡,这才睡了一会儿,此时还有点迷迷糊糊的,问道:“没有啊,我赶毕设赶了一个晚上,你等我再睡一会儿啊。”
“别睡了,再迟点我看你快上燕青校报了!”
“到底怎么了?”
陆宇辰万般无奈的被韩国伦吵得睡不着了,看着怀里被硬塞过来的电脑,陆宇辰打了呵欠,勉强打起精神看韩国伦调出的网页。
网页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加粗大写的字体:劲爆!本校天才陆宇辰疑似有女友?!陆宇辰来不及仔细看里面的评论,先看了看页数,居然已经达到了三四十页,而且刷新一次,就会以几页的速度增长。
“这是怎么回事?”陆宇辰看了一下帖子的情况,这才开始仔细看里面的内容,开头便一张照片。陆宇辰仔细看了一下,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确实能看出来是自己,但照片上却不止自己,还有一个粉色的身影在自己面前,那个身影身子前倾着,脸被陆宇辰遮了大半,两个人似乎是在亲吻,而那个粉色的衣服到了下面有些撒开,很明显是一条裙子。
想起那个人,陆宇辰觉得自己的脸隐隐发热,特别是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块,更是烧得发烫。
下面的评论比之照片更加精彩。
有哭诉的:“天哪,我们的男神就这么被拿下了!我在自习室哭成狗o(╥﹏╥)o”
有愤怒的:“这是哪个狐狸精抢了我的老公!(拔刀.jpg)”
有戏精的:“儿大不由娘,找了女朋友也不说带回来给麻麻瞧瞧,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还有各种凑热闹的数不胜数,陆宇辰看得头疼,不禁想,干脆疼死了清净点。
但事与愿违,一旁的韩国轮还在不停地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宇辰!宇辰,你快往后翻,第八页!你你你……”韩国伦的声音突然在宿舍里响起,吓得陆宇辰一个哆嗦,差点把电脑给掉下床去。
陆宇辰直接选到了第八页,往下面滑了几条评论,便看见有个名叫天选之子的人说:这不是女的,我可以证明。
接着便贴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人正在往男生宿舍里跑,脸有些模糊不好分辨,但还是能看见一头短发,再加上是在男生宿舍里,这个证据根本无力反驳。
于是下面的评论又有了新的变化。
有人哀嚎:“啊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男神居然出柜了????!!!”
有人鄙视:“MD死gay”
还有前来围观的:“一路围观下来,居然还有这样的情节转折,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照片,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好么!!!我脑内简直脑补了一万字女装攻小黄文了,啊啊啊啊啊啊!!!!!!!!!!!!”
下面一水的留言:
“请把一万字小黄文具现化”
“麻烦把一万字写出来”
“脑补对身体不好,像这种有害的事情,太太你应该把这件事分享出来,大家帮你承担风险,这样伤害就会降低了。”
陆宇辰从来不知道人的脑洞可以开到如此之大,后面的楼基本就成了每个人展示脑洞的环节,陆宇辰略微看了一下,从校园甜爱到破镜重圆,从网友奔现到青梅竹马,再到双霸总的相爱相杀,甚至还有什么娱乐圈AU,陆宇辰看着那一个个标题不断弹出来,最后看见一个标题名为“‘姐姐’,你好大”的名字,后面跟了一长串链接的时候,陆宇辰额头青筋直跳,为了避免自己迁怒到电脑上,陆宇辰啪一下把电脑合上了,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你立刻给我出来!”
韩国伦只看到陆宇辰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就出去,连忙喊了一声“你还穿着睡衣呢!”门嘭的一声关上,把韩国伦的提醒声给关在了里面,门上挂着的一个做着鬼脸的娃娃冲着韩国伦晃了晃,仿佛是在嘲笑他。
在一个离学校很远的宾馆房间门口,陆宇辰见到了那个人。那人简短的头发,穿着一件黄色的运动服,皮肤白皙,双眼炯炯有神,微厚的嘴唇颇有几分感性,鼻尖一颗痣让陆宇辰觉得十分碍眼,他一把将这个戴着帽子遮遮掩掩的人拉进房间,关上门,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那人不满的嘟囔着,“我还想知道呢,不是你让我穿裙子去见你的么?不见就要把我赶出社团啊。”
陆宇辰愣了半晌,想了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请你们让我加入社团吧,我一定可以……”以下省略千字需百度才能看懂的理由。
“不行,我们社团不招收不玩光年的社员的,你走吧。”
“我玩啊,我玩的,学妹,你让我进吧!”男生几乎就差抱大腿哀求了,他一脸肯定的说道,“我有号,是个弓箭手!”
女生见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又听见男生这么说,对方还是大三的学长,她颇觉不好意思,连忙拿了报名表给他,又让他到时候进了光年记得加入燕青联盟。
见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男生随手拿了笔在报名表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黄剑。
Henry · Joule,黄剑在取名一栏里小心的填入了自己冥思苦想了两个个小时才想好的,自觉满含深意又简洁明了,并且还对一众俗人来说非常通俗易懂的游戏名,点击确定,上面弹出一个对话框,黄剑满不在乎的再次确定,接着,一个小巧可人的弓箭手便出现在了画面上,她转了一圈,冲着屏幕前的黄剑抛了一个媚眼。
黄剑惊呆了,怎么是个女号?!
操作着鼠标退出界面,想要删号,系统弹出一个提示对话框:建号未满24小时,不允许删号。
黄剑看着马上就要到了游戏里燕青联盟点名的时间了,已经没有再两个小时给他想出一个新名字来,黄剑心里埋怨了一番麻省理工学院物理教授招录为什么还必须要参加社团的记录,重新登录了自己那个女号,看着弓箭手婀娜多姿的跟着引导NPC摇曳,黄剑觉得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他一边安慰着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一边跟着新手引导的NPC做动作,等到新手任务结束之后,黄剑操纵着弓箭手匆匆忙忙的朝着燕青联盟的领地而去,却不想中途撞到了一个人,他连忙操纵着人物退了两步,看向那人头顶上的名字:全金属雪糕。
“这是什么古怪的名字,简直反人类反常识吧。”黄剑在电脑前吐槽。
另一边,陆宇辰也在电脑前看着这个一头撞向自己的女号,疑惑道:“这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操纵这么不熟练,是个妹子?”
“你来参加燕青联盟的?”陆宇辰在游戏问道。
“是啊是啊。”黄剑急忙答应道,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通过教授的招录,前面已经失败过很多次的黄剑打定主意一定要进去燕青联盟。
“好,我邀请,你点接受就可以了。”陆宇辰利用自己帮主的身份直接邀请了黄剑的弓箭手号进入帮会,而作为自己邀请进去的人,按照燕青联盟的规矩,是要由邀请人直接负责的,因此陆宇辰也难得的做起了保姆,带着黄剑打怪练级。
于是,他们互相的纠缠就这么开始了。
只是,两个人看到了开始,却没能预料到结局。
“你小脑是不是有问题?肢体这么不协调么?”
“是那些怪跑的太快了。”
“你这距离,能把任务交了才怪!”
“我算过的,这个距离应该可以交人物了,上一次都成功了。”屏幕里的弓箭手慢慢的挪着步,显然是一步也不想多走。
“怎么没懒死你?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打败众多竞争对手成功诞生的?”
“当然是靠脑子。”弓箭手做了一个指脑袋的动作,气得陆宇辰直冒白眼,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带一个小号简直比过副本还累,陆宇辰发誓,自己以后就是再打十次灰烬邪神,也不再也不带小号了。
一旁的韩国伦操纵着24K纯帅在一边打怪,抬眼看了看陆宇辰的表情,这一面无奈一面专心带人的样子,不像是那么嫌弃的啊。
日子如流水,陆宇辰和黄剑慢慢熟悉起来。陆宇辰为了毕设,上游戏的时间便不是很多了,黄剑申请招录名额的时间也到了最后阶段,偶尔上上游戏,两人还碰不到一起。
这天,陆宇辰登录了游戏,居然看见黄剑也在,觉得十分稀奇,便主动打了招呼。黄剑眼看着招录名额的时间就要到了,觉得自己胜算十分大,也心情十分的好回应了。
然后聊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韩国伦看见,这情形不对啊,怎么陆宇辰就这么走了,要是毕业了,那可真是断了联系。左思右想,韩国伦觉得自己作为陆宇辰的哥们,应该为兄弟的终身大事做出一份努力,于是便急迫的召开了一次线下聚会的活动,还特地说明,要是谁不来,就踢出燕青联盟。
听到这个消息的黄剑整个人都惊了,这怎么可能,自己是个男的,游戏里是女号,去了还不得被人嘲笑死?!但不去的话被踢出帮会了,社团也混不下去了吧?黄剑连忙找到了陆宇辰。
“要我帮你?凭什么?”
“……你说,要什么条件!”黄剑忍辱负重。
“我们单独出来见一面吧,不过……”陆宇辰嘴角扯出一抹坏笑,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都被蒙骗,以为对方是个女的,百般忍让,没想到……真是眼瞎了,陆宇辰继续打字道,“你得穿裙子来见面!”
“可以!”黄剑刚把可以两个字发出去,就看见上面陆宇辰第二句话在上面压着,立马跳起来。
“全金属雪糕!你别欺人太甚!”
“当时建女号欺骗群众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欺人太甚?”
想到马上就招录名额公布了,黄剑想到自己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岔子,只好勉强答应了。
陆宇辰自然找到了韩国伦说了这个事,韩国伦本来就是为了兄弟才召开的,现在听见两人单独见面,也不多说什么,又忙别的事去了。
而见面的时候,黄剑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了陆宇辰,凑近了陆宇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光年这个游戏本来对于黄剑来说便是一个新奇的事物,他以前玩过的游戏每一个都能通过计算取得最大的收益,但光年不一样,通过不同的操作,光年会让每个人获得不同的体验,也许一开始对于黄剑来说,这个游戏不过是让自己获得招录名额的一个筹码,而在陆宇辰的带领下,他渐渐感觉到了未知和不能预算的美妙。
对于陆宇辰来说,这也是他独行侠的世界里第一次被人闯入,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呆萌傻愣的学霸妹子,相处的时候虽然对对方的小白行为十分无语,却也颇觉有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陆宇辰察觉到了一些不同,但这些不同却在得知对方是个男人时,全都破碎了,所以他才会在这时候一定要黄剑穿裙子来见面。
没想到黄剑真的穿了,还在这样的情况下亲了自己一口。
游戏里长时间的相处让原本高冷的陆宇辰和智商超高情商负数的黄剑都有了一些改变,具体是什么改变不知道,但这一刻,酥麻的感觉从脸上蔓延到了心上,陆宇辰觉得自己仿佛一下被游戏里那个呆蠢的弓箭手一箭射中心脏,脑袋里什么都不能思考。
最后,黄剑先抽身离开,陆宇辰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也离开了。
之后的时间,陆宇辰和黄剑都专心做着手上的事情,刻意的避开了游戏,甚至连续好几天,两人都没有登录过光年,他们同样的保持着沉默,似乎也默契的把一些莫名的悸动给隐藏了起来。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幕会被人拍下来,而且就选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时间节点,在招录名额公布和毕设答辩的前几天被人发在了学校的论坛上。
“那现在怎么办?”陆宇辰皱眉,觉得黄剑跟自己的距离近得让人觉得不怎么自在,便稍微退了几步,坐到了靠墙的椅子上。
房间不大,黄剑靠着门没有答话,反倒是时不时抬眼去看陆宇辰,眼珠转了转,便走过去,坐在了陆宇辰对面的床上。
“这事不能这么发展下去,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来控制一下,要不说是社团在排练一个话剧吧?不能耽误了你去剑桥的事,我打电话给国伦说下……”
陆宇辰果然立刻就给韩国伦打了电话,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韩国伦,刚刚挂断电话,就看见黄剑放大的脸在自己眼前,他吓了一跳,却退无可退,整个人几乎都抵在了墙上。
“不能耽误我,那你自己呢?你的毕设不想过了?”黄剑说道,嘴里的热气喷向陆宇辰,带着一点点潮湿,让陆宇辰的呼吸有点急促,脸上似乎也有点发烫。
静了一会儿,陆宇辰推开黄剑想要出去,却被黄剑一把拉住,世界旋转了一下,等陆宇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黄剑压在了床上,两个人一上一下的的姿势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你……”陆宇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黄剑堵了个正着,不是用手,是用的嘴。
黄剑从来都是沉迷于学习的,对于亲吻这一个动作十分生涩,不过有些东西是自身的天赋,开启也只需要一瞬间,黄剑在接触到陆宇辰柔软嘴唇的下一刻,便无师自通的舔舐起来,上面似乎有着清泌的气息,一会儿,黄剑离开了陆宇辰,但立刻又压了下去,这一刻的感觉又跟之前有所区别,像是水滴落在冰面上,刹那间凝结起来的凌结,带着一抹冰凉的甜味。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靠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黄剑突然松开了陆宇辰,低声说:“等我回来。”
“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等我回国,然后,我们在一起。”黄剑下意识的抵住了陆宇辰的胯部,还磨蹭了两下,然后就被陆宇辰一把推开了。
“谁要等你这个色情狂!”陆宇辰脸颊发红,将人推开后,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只听见身后黄剑幽幽的声音问他为什么,陆宇辰回身看向那个一下子变委屈得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般坐在床上。
陆宇辰笑了一下,凑近黄剑的耳朵轻轻说道:“我不等你,因为我也要去美国。”
“真的?”黄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下将陆宇辰再次扑倒在了床上,开始扒拉衣服。
“你干什么!现在不能做,还要出去处理帖子的事!”
“唔……嗯……不,不行……”
“不!就是做,我也要做上面那一个!”
“唔……啊……你,慢点……”
“唔……哈啊!”
第二天一大早,黄剑躲躲闪闪的出了宾馆,到了中午的时候,陆宇辰扶着腰骂着娘出来了。
最后,事情圆满解决,黄剑顺利的凭着自己优异的能力获得了教授的青睐,取得了那唯一一个招录名额,陆宇辰以游戏为主题的论文也得到了老师们的认可,顺利毕业,和韩国伦道别后,也随后去了美国。
后来,陆宇辰把事业做大回国发展,黄剑自然也跟着回来了。回来之后跟韩国伦见了面,韩国伦这时也算是小有所成,当上了一个公司主管,晚上和陆宇辰约在就把见面时,多喝了几杯,便拍着陆宇辰的肩膀小声问:“喂,你们到底谁上谁下啊?看他穿个裙子……”韩国伦冲陆宇辰挤了挤眼睛,“肯定是个受吧!”
陆宇辰说:“当然是我在上面。”
“可以啊,兄弟!”
两个人的声音很小,自以为一边的黄剑没有听见,但当天晚上,黄剑就身体力行的让陆宇辰知道了什么叫做在上面。
最后,陆宇辰累得趴在黄剑身上,一动不动的耍赖:“我不动了,累死了!”
“在上面好玩吗?”黄剑坏心眼的动了动腰,在陆宇辰体内动了动。
“滚!”陆宇辰累的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黄剑抱着陆宇辰翻了个身,床铺再次开始有规律的晃动起来,长夜漫漫,总得有一个人在上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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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五)逸真及其衍生半成品和脑洞合集(整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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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双若很配的理由
5.【逸真】有关于风天逸被封印的脑洞……(夭折の脑洞系列一)
6.【逸真】用花样男子(流星花园)的方式打开双若(夭折の脑洞系列二)
坑(待填)——
接龙——
天降 中 (鹿飞X陆宇辰)(生子)
晚上八点半,爬了五层楼的韩国伦推开了宿舍的大门,把陆宇辰的外卖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气喘吁吁地说:“陆祖宗,这是今天第四顿了,话是一句都没去找鹿飞说,饭量是蹭蹭见长,你这是讹鹿飞还是讹我?”
正在全神贯注写作业的陆宇辰猛地被吓了一激灵,抬起头看了眼没好气的室友,也没往心里去,摘下耳机把电脑推到一边,打开自己的外卖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饿嘛……再说是你跟我说为了表示歉意请我半年外卖的。”
外卖商家给了两双筷子,韩国伦也不愿意吃这个亏,拿起一双凑过去夹了一片鱼片,嘴里也不闲着,继续说:“你饿是因为你现在要养两个人,你要是真打留下这个孩子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你打算要么?”
陆宇辰低着头往嘴里...
晚上八点半,爬了五层楼的韩国伦推开了宿舍的大门,把陆宇辰的外卖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气喘吁吁地说:“陆祖宗,这是今天第四顿了,话是一句都没去找鹿飞说,饭量是蹭蹭见长,你这是讹鹿飞还是讹我?”
正在全神贯注写作业的陆宇辰猛地被吓了一激灵,抬起头看了眼没好气的室友,也没往心里去,摘下耳机把电脑推到一边,打开自己的外卖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饿嘛……再说是你跟我说为了表示歉意请我半年外卖的。”
外卖商家给了两双筷子,韩国伦也不愿意吃这个亏,拿起一双凑过去夹了一片鱼片,嘴里也不闲着,继续说:“你饿是因为你现在要养两个人,你要是真打留下这个孩子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你打算要么?”
陆宇辰低着头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叼着筷子不说话。
韩国伦接着说:“说真的宇辰,我是为你好,日子拖得越久对你自己身体伤害越大。”
陆宇辰深吸了一口气,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说:“行啦行啦,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鹿飞说明白。”
韩国伦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他从陆宇辰的菜里夹了些豆芽,一边吃一边说:“其实我觉得鹿飞不错,你们俩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挺同意这门亲事。”
陆宇辰白了他一眼道:“你哪儿这么多废话?”
韩国伦立刻支棱起来反驳说:“吃着我的饭还不让我说几句废话?”他往陆宇辰身边凑了凑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我觉得他对你很有意思,那天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流出蜜了。”
陆宇辰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说:“他看谁都那样吧。”
韩国伦道:“他如果看谁都那样那我还说什么?”他放下筷子专注八卦道:“甄行不是老去找他吗?鹿飞看别人的眼神都不那样,都是礼貌中透着拒绝。”
陆宇辰难以置信道:“你怎么这么关注甄行,你爱上他了?”
韩国伦冲他翻了个白眼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他重新拿起筷子:“我总觉得他好像跟你不对付。”
陆宇辰吃着东西满不在乎笑道:“我又没招他没惹他,平时跟他也没什么交集,他跟我不对付干什么?”
韩国伦耸耸肩说:“不知道,我就是这么感觉。”
陆宇辰抬起头似乎要说话,结果表情突然有了一点抽搐,放下筷子捂着小腹抽了口凉气,说:“这个小东西又踢我了。”
韩国伦赶紧放下筷子凑过去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好。现在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陆宇辰摆摆手,站起身来说:“没事儿,就动了一下。”
韩国伦看他起身要离开桌子的样子,紧跟着问:“诶?你不吃了?”
陆宇辰反手捶着腰说:“不吃了,突然没胃口了。”
“嗨你早说,”韩国伦把外卖拉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正要开始宵夜,又想起什么一样问陆宇辰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陆宇辰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没有。”
他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好像玩儿游戏一样,偶尔一些bug确实可以给玩家带来些好处,可bug终究是bug,无论怎么样都是要被修复的。
他从来不期待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个人,能平平淡淡的把自己一辈子过好,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是鹿飞一概的做人原则,社会上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少,不过大多是被社会暴揍过之后才产生的,而鹿飞则不同,他这个想法是小学三年级那年数学考了99分被他妈暴揍过之后产生的。
他是个传统意义上非常优秀的男人,学历高工作好,收入不菲性格温和,长得不说多帅气吧最起码是够看。怎么说呢,知乎上咨询要不要分手的帖子里,有六成对象是他这个标准的,无聊到回帖的数量远不如那些败家、织绿帽、婆媳不和的多。
如果不是遇到陆宇辰,甚至再进一步,如果不是再次遇到陆宇辰,鹿飞觉得,自己一辈子大概就只是这样了。
这是他规规矩矩的人生里的一次难得的意外,他想抓住这个突然降落在他湖面上的花瓣。
但是过程肯定不容易,鹿飞已经三十岁了,这个年纪在社会上不算大,但是在大学校园里绝对不算小,用这个年纪跟大学里的小屁孩套近乎,那对鹿飞来说简直是心智上的降维折磨。
他无法直接去找陆宇辰,只能通过那个叫甄行的学生旁敲侧击打听陆宇辰的消息,可他骨子里的规矩性格又不好意思表达的太明确,甄行似乎也不是很明白他到底要问什么,俩人弯弯绕绕你来我往了好久,陆宇辰的消息没怎么掌握,甄行的生辰八字他倒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俩甚至还约了今天下午一起打游戏。
这太奇怪了,他到底是在追陆宇辰还是在追甄行。
鹿飞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捂着嘴颓废地叹口气,想想再这么扯下去他只会距离目标越来越远,还是尽早放弃甄行这条线索吧。
纠结了一上午,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下午他不上班,鹿飞揉揉自己的脖子站起身来,换回了自己平时的衣服,准备去食堂吃个饭再回家。谁知刚一打开门,正巧看到陆宇辰站在外面,手松垮垮的握着个拳头,像是要敲门的样子。
鹿飞的心像是大清早被拉开床帘的房间一样,“刷”就亮了。
明明是陆宇辰来找鹿飞,结果反倒是陆宇辰看起来有些意外。他赶紧放下手,有些紧张的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故作轻松问:“你……要出去吗?”
鹿飞温柔地点点头回答说:“嗯,我下班了。”
陆宇辰“哦”了一声,纠结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鹿飞笑着问道:“你找我有事?”
陆宇辰下意识的摇头说:“没事没事没事。”
鹿飞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问他:“你下午有课吗?”
陆宇辰有紧张的踮了踮脚,回答说:“没有。”
鹿飞笑道:“那正好,我来你们学校这么长时间都还不知道周围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是下午没事儿的话就带我转转,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陆宇辰其实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跟鹿飞有太多不必要的接触,但是天不遂人愿,他今天早上破天荒大清早就开始吐,一上午都在上课也没时间吃饭,这会儿胃里干净的估计只剩下胃酸了,听到“吃饭”这两个字就有点儿要失控。事情似乎完全没有按照他计划的发展下去,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吃饭是个好借口,说不定吃着吃着他就能找到空档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出去。他对鹿飞点点头,说:“好。”不过这样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奇怪,陆宇辰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专门过来让你请我吃饭的。”
陆宇辰那张两颊绵软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看起来着实可爱又有趣,鹿飞忍俊不禁,一时没控制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我知道,是偶遇,我要请你的。”
午饭时间学校周围相对好吃的餐厅都爆满排队,陆宇辰最终带鹿飞去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贵一点的披萨店,人虽然也不少,但是好歹不用排队。
要说陆宇辰现在的饭量着实不容小觑,他和鹿飞两个人点了一个十二寸的披萨,他自己吃了一多半不说,还吃了一份意面和一大堆小吃,等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俩人点的东西差不多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这不就尴尬了,该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反而还给人家留下了个饭桶的印象。
我该怎么说?跟他说这里面的饭有一半是你儿子吃的?他会怎么想我?不仅是个饭桶,还是个神经病?
陆宇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鹿飞,小声说:“要不……”
鹿飞倒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看着心情也不错,叼着吸管正在喝自己的冰咖啡,听见陆宇辰说话,赶紧把吸管吐出来问道:“怎么了?还想要点别的吗?”说话就要拿一旁的菜单。
陆宇辰赶紧按住他说:“不不不,我吃饱了。”他清清嗓子说:“要不……我请你好了。”
鹿飞笑道:“不用,你如果喜欢我们可以经常过来。”
陆宇辰确实吃的有点儿多,他偷偷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本来老头T恤就遮的有点儿勉强,这会儿干脆有点儿凸出来了。他不动声色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想把凸起搞成衣服褶皱的样子。
正在这时,鹿飞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蹙了蹙眉头,迅速打了几个字,又把手机倒扣着放了回去。
陆宇辰看他这一连串的反应,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是有人找你有事吗?”
鹿飞笑着摇摇头说:“没有……有人约我打游戏,不要紧。”他示意陆宇辰道:“你吃饱了的话,我们去别处转转?”
陆宇辰有点儿担心自己站起来之后被人发现点儿什么端倪,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借口继续在餐厅里坐着,只能跟鹿飞点点头,小心的站起来用自己的斜跨书包若有若无的挡着。
像这种事情陆宇辰不说,打死鹿飞也不会往那方面想,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礼拜五下午的学校其实相对来说算人少,有课的上课,没课的回宿舍窝着,离家近的孩子还能直接回家。陆宇辰带着鹿飞沿着学校里面的人工湖慢慢悠悠的走,越走越觉得眼下这个情况跟他想象中的大差离格。
他是来这儿坦白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像是来相亲的。
接下来再问一问工作收入和不良嗜好,是不是俩人就可以结婚了?
陆宇辰原本只想跟自己开个玩笑,谁知脑子一抽,竟然真的问了出来,说:“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是个医生。”
鹿飞笑道:“其实是牙医,”说完似乎觉得哪里不对,问道:“你不知道吗?我留给你的名片上写着呢啊。”
陆宇辰一脸茫然道:“名片?什么名片?”
鹿飞道:“就是那天早上,我在你的手环下面压了一张我的名片。”
陆宇辰顿时恍然大悟道:“哦!那是张名片啊!”他懊恼道:“嗨,都是白色的,我以为你给我留了个早餐券,我没仔细看直接拿着手环就走了。”
鹿飞听到这个解释,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问道:“所以你也没有我的电话对吧?”
陆宇辰撇撇嘴,表示他说的没错。
鹿飞笑着摇摇头,对陆宇辰伸出手说:“把你手机给我。”
陆宇辰顺从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正准备递给鹿飞,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拿回来问:“你该不会要搞偶像剧那套吧?”
鹿飞好笑得抱着胳膊歪着头,看着他问道:“那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有我的电话?”
陆宇辰反而冲他伸出手说:“我可以让你有我的电话。”
鹿飞顺从的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递给陆宇辰。陆宇辰在他的手机里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正想写上姓名,就看到鹿飞手机上方探出来一个小小的微信窗口,写着“你怎么不说话?”。微信名是甄行的微信名,备注写的却是“辰辰的同学”。
辰辰……
哇……这真的是……
陆宇辰抬起眼意味不明的看着鹿飞,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强忍不笑的表情。
鹿飞被他看的奇怪,反问道:“怎么了?”
陆宇辰笑笑,垂下眼睛说:“没事儿,”接着把手机还给鹿飞问:“你不大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年纪。”
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嘴太快了,脑子没拦住,等说完陆宇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玩意儿,脸上的表情立刻尬在了那里。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没听清还是压根儿没往心里去,鹿飞倒是回答的很自然,低头一边打字一边回答说:“三十。”
见鹿飞的神情没什么变化,陆宇辰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说:“三十岁不大啊。”
鹿飞抬起头说:“我不大,是你太小……诶小心!”说话间,鹿飞看到陆宇辰身后冲出来几个猛骑自行车的人,下意识一把将站在路上的陆宇辰扯到自己身边。
那几个猛骑自行车的人“刷刷刷”从陆宇辰身后经过,其中一个抱歉的大喊道:“对不起,我们快迟到啦!”
陆宇辰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结结实实撞在鹿飞身上。鹿飞也早有准备,另一只胳膊顺手一扶,帮他重新站好。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鹿飞清晰地感觉到,除了意料之中的胳膊肘撞肋骨和踩脚之外,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像个柔软的小皮球一样的部位顶在他身上。
这是什么部位会有这样的触感?好奇怪啊……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陆宇辰一时也愣了神,鹿飞趁机疑惑的低头看去,却看见陆宇辰圆滚滚的肚子正顶在自己身上。
陆宇辰也顺着他的眼睛往下看,低头看到了自己没藏好的肚子,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用书包遮住。
鹿飞半震惊半不解的看着陆宇辰,喃喃道:“你……这个……”
陆宇辰倒是没想到,他一直难以开口的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
好了,如果说之前没有机会坦白,那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借口搪塞了。
把事情告诉他,然后该去医院去医院,解决完了之后他们两个从此两不相干,各自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
本来不就应该这样?他今天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就是为了结束这奇奇怪怪的一切啊。
陆宇辰深吸了一口气,挪开书包摸摸自己的肚子跟鹿飞说。
“我中午吃的太多了。”
呸!
陆宇辰在心里默默地唾弃自己。
鹿飞回忆了一下陆宇辰的饭量,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由来觉得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失落。就在刚刚,他低头看到陆宇辰那个圆滚滚的肚子的一刹那,鹿飞心里莫名一阵悸动,像是被小奶猫抓了一把一样,又痒又疼。现在这阵悸动非常合理地平息下去了,他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我到底在乱七八糟的期待些什么啊,鹿飞有些自嘲的笑笑,跟陆宇辰说:“嗯,确实有点儿。”
陆宇辰看他表情不大对,以为他误会了什么——或者说知道了什么,赶紧干笑一下说:“不然呢,我还能怀孕了吗?”
啊!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陆宇辰在心里崩溃的大喊了起来。
他不能再说话了,他今天这个脑子实在控制不住嘴,他绝对不能再说话了。
陆宇辰心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可是看着鹿飞那个猜不透想法的表情,他又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你喜欢孩子吗?”
鹿飞“嗯?”了一声,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赶紧笑笑回答道:“喜欢。”他示意陆宇辰接着散步,一边走一边说:“我其实就是那种很无聊的人,家庭,工作,老婆孩子,就这些。”他看着身边低着头踢石子的陆宇辰问:“你呢?”
陆宇辰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正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陆宇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拿出电话,这会儿哪怕是诈骗推销电话他都能聊十块钱的。不过更好,不是诈骗推销,是韩国伦。陆宇辰立刻接通,还没等说话电话那头就是死气沉沉的说:“你现在在干嘛?”
陆宇辰抬头看了看周围,回答说:“我在学校啊。”
韩国伦道:“你在约会吧。”
陆宇辰立刻反驳道:“胡说……”不过细想想好像没什么不对,又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韩国伦道:“你再不回来知道的人就更多了。”说完很干脆的就挂掉了电话。
陆宇辰一脸茫然的看看手机,又看看鹿飞。
鹿飞倒是很善解人意,立刻说:“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忙。”
陆宇辰略带歉意道:“我室友,让我赶紧回去,说找我有事儿。”他手足无措地拍拍自己大腿,抬起手来对鹿飞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说:“那我就先走啦。”
鹿飞点点头,说:“你去忙。”
陆宇辰转过身去,刚走了没几步,鹿飞又喊住他问:“明后天有空吗?”
陆宇辰把身体又转回来,一边倒着走一边对鹿飞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让他电话联系自己。
鹿飞笑着对他点点头,嘱咐道:“看着点儿路!”
等陆宇辰渐渐走远,鹿飞才满足的长出了口气,拿出手机把陆宇辰添加到自己的微信里,备注写着“辰辰”。
“辰辰的同学”给他发了十四条微信,鹿飞正准备点开看一下,谁知微信通过好友的通知就过来了。鹿飞点开聊天面板,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后面写着“这是我的电话”,还没等发送出去,聊天面板上就又跳出来两个字,“还行。”
啊……我可真是个垃圾。
陆宇辰发完微信,心里忍不住的恼,脸上却憋不住的笑。一边笑一边还觉得自己很奇怪,只能尴尬的挠着头来遮掩自己的表情。
就这么一路回到宿舍,陆宇辰一推开门,就看到韩国伦坐在桌子旁,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一脸的死相。
陆宇辰轻轻关上了门,有些心虚的问:“你在干什么?”
韩国伦白了他一眼说:“我在看淘宝。”
陆宇辰摘下书包问:“哦?今天有什么活动?”
韩国伦死气沉沉回答道:“有,今天婴幼儿用品全场八折,我提前给你预备下。”
陆宇辰反手揉揉腰辩解道:“这种事情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说完又问道:“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韩国伦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出一张图来递给陆宇辰看说:“喏,陆大神的约会现场实拍。”
陆宇辰接过手机看了看,正是自己和鹿飞在餐厅吃饭的照片,他正在低头吃意面,鹿飞在看着他笑。
陆宇辰把手机还给韩国伦问:“这怎么了?”
韩国伦道:“你知道这是谁拍的照片吗?”
陆宇辰摇摇头,无所谓道:“吃瓜群众?”
韩国伦严肃道:“这是甄行的妹妹拍的。”他又跟陆宇辰说:“你知道鹿医生今天为了你放了甄行鸽子吗?”
陆宇辰嗤笑一声反问道:“然后呢?”
韩国伦惊诧道:“然后?!如果他妹妹把照片发给甄行呢?甄行看到之后如果要报复你呢?”
陆宇辰不以为然道:“他凭什么报复我?他有什么立场?”
韩国伦道:“不用什么立场,生气了过来跟你打一架行不行?”
陆宇辰道:“哪有这么神经病的人?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不是人生常态吗?”
韩国伦质问道:“那这个人生常态怎么不落在你身上呢?”
说话间,陆宇辰肚子里没由来一阵坠痛,这个疼痛前所未有的厉害,陆宇辰一时没防备,忍不住扶着桌子痛吟了一声。
韩国伦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他坐下问:“没事儿吧宇辰?”
这个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疼了一下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感觉了。陆宇辰深吸了一口,对韩国伦摇摇头说:“没事儿了,就疼了一小下。”
韩国伦看到陆宇辰脑门上疼出来的一层汗,也不忍心再跟他纠缠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嘱咐一句:“你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总之小心一些肯定是没坏处。害人之心你是没有,防人之心你总该有一些吧。”
我一定要在下一节把它写完了
天降(鹿飞X陆宇辰)(短)上
再不接生我都忘了我是开夫产医院的了
陆宇辰坐在自己的作业桌前,咬着自己的指甲盖看着眼前一排两道杠的玩意儿,脑海里开始回放人生的走马灯。
陆宇辰的一生是样板式的一生,从小听话懂事聪明好学,尊重老师团结同窗,积极参加课余活动,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认真沉着,逻辑缜密,办事效率极高,处处快人一步,十五岁考上国内一流大学,十八岁就他娘的未婚先孕了。
陆宇辰尝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那个随着他的呼吸轻微起伏的小半丘不断扎着他的眼,陆宇辰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用胳膊挡住。
韩国伦裹着被子坐在自己床上,瑟瑟发抖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伸出来半个脑袋,试探性的对坐在椅子上的陆宇辰问:“宇辰……你没事儿...
再不接生我都忘了我是开夫产医院的了
陆宇辰坐在自己的作业桌前,咬着自己的指甲盖看着眼前一排两道杠的玩意儿,脑海里开始回放人生的走马灯。
陆宇辰的一生是样板式的一生,从小听话懂事聪明好学,尊重老师团结同窗,积极参加课余活动,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认真沉着,逻辑缜密,办事效率极高,处处快人一步,十五岁考上国内一流大学,十八岁就他娘的未婚先孕了。
陆宇辰尝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那个随着他的呼吸轻微起伏的小半丘不断扎着他的眼,陆宇辰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用胳膊挡住。
韩国伦裹着被子坐在自己床上,瑟瑟发抖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伸出来半个脑袋,试探性的对坐在椅子上的陆宇辰问:“宇辰……你没事儿吧……”
陆宇辰松开咬着指甲的牙齿,微微抬起头来,眼睛却还盯着面前那一排玩意儿,嘴里回答道:“没事儿。”
韩国伦悄悄松了口气,大着胆子掀开被子,盘着腿坐在床上接着问:“那你想什么呢?”
陆宇辰又回答道:“挽联。”
韩国伦心中愧疚,赶紧翻身下床拉着椅子坐到陆宇辰身边说:“别啊,这不是还有时间处理呢吗,别这么快就把自己后事安排好啊。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我跟你一起想办法,实在不行我跟我爸骗点儿钱,咱俩偷偷去医院一不做二不休就……”
陆宇辰看着他慢慢说:“就原地出殡了。”他回过头重新盯着自己面前那一排东西解释道:“正规医院做手术得家属签字,这要让我妈知道,我也不用做手术了,直接躺炉子里烧吧。”
韩国伦低下头垂着脑袋自责道:“怪我,都怪我,我就不该硬拉着你去酒吧,我早就该知道你这种没正经社会经验的人一准儿要吃亏……诶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地看向陆宇辰道:“孩子他爹你找过没有?”
“孩子他爹?”陆宇辰看向韩国伦磕磕巴巴地说:“我……不认识……”
这是一句实话,陆宇辰之前一直觉得意外就是意外,意料之外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没必要在上面投入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更没必要去认识那些意外遇见的人。
如果不是这场意外,陆宇辰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海贼王之外,还能有一个人叫鹿飞。
跟所有酒后事故一样,破天荒第一次在酒吧过了自己十八岁生日的陆宇辰,伴随着浑身的酸痛从酒店的床上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身边还躺着个看样子也刚刚醒来,并且跟他同样震惊的人。
这个人就是鹿飞,一个无比优秀的倒霉孩子,刚刚结束了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情,就迎来了一场得而不求的艳遇。只是这个艳遇看着年纪着实不大,身上隐隐约约还闪烁着手铐色的“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光芒。
没等他开口,这个艳遇就先说了话,第一句就是:“我成年了。”
非常之灵巧通透。
鹿飞悄悄松了口气,紧接着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啊,我昨天喝多了,我……”
艳遇揉揉脑袋说:“我也喝多了。”
挺好的,天聊死了。
鹿飞和陆宇辰俩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什么经验,并且以后也不打算积累相关经验,只想着怎么结束这一段可爱又尴尬的关系。
我比他大一点,是不是应该我先说话?鹿飞心想。
一般这种情况怎么开口?夸他昨天真棒?陆宇辰心想。
“呃……”“呃……”
最后俩人一起开了口,把尴尬推送到了一个顶点之后,反倒没有那么难受了。
鹿飞笑笑,对陆宇辰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鹿飞。”
陆宇辰不明白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学着他的行为和他握手说:“你好,我叫陆宇辰。”
虽然做是这么做的,但是陆宇辰知道一夜情之后醒来第一件事是亲切握手并且做自我介绍肯定不是正常行为。
看起来他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陆宇辰心里放松了下来。
鹿飞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看着洗手间问:“你要去洗个澡吗?”
陆宇辰“啊?”了一声,跟着点点头说:“哦,好。”说完自己裹起被子,伸手去捞扔在床下的衣服鞋袜。
这一大堆东西卷在一起,在加上个被子,实在不方便拿。陆宇辰下床刚走了没几步,就从衣服堆里掉出来一个黑色手环,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这是繁殖基因标的手环,鹿飞一眼就认了出来。
繁殖基因是很久之前战争年代为了减缓人口锐减而人工干预出来的基因,简单来讲就是让男人也怀孕生孩子,当时很多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上战场的男人都被迫植入了这种基因。后来漫长的战争岁月过去,这种人工干预的基因组也被摒弃了,但是一部分已经被植入基因的人,却将它遗传给了后代。
而遗传到这种基因的人,从一出生就会佩戴上这种特殊手环进行监护,一直到十八岁成年,手环才会自动失效。
陆宇辰试图把它捡起来,不过手里抱着东西不方便,干脆先踢到墙角,等洗完澡穿好衣服再出来拿。
等陆宇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鹿飞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囫囵个穿好自己已经有些皱了的衬衫和西裤,来到墙角捡起陆宇辰的手环。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
我在这里等他出来吗?还是现在直接就走?
我走了的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但是我留下来需要负什么责任?看样子他也不需要我负责任。
鹿飞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陆宇辰的手环,心里乱七八糟的,脑子嗡嗡直响,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写什么。
或者在回忆些什么。
迤逦纠缠和无意识的痛呼,湿润滚烫和让人窒息的紧致,还有眼泪和汗水,酒渍樱桃一样甜蜜醉人的亲吻……
鹿飞觉得,还是走吧,再不走可能就更不好了。
他摸摸身上所有的口袋,终于在裤兜里翻出一张自己的名片,用手环压在桌子上。
至于以后遇到什么事儿以后再说,以后如果遇不到,那就当做了场梦吧。
鹿飞是这么想的。
可很明显,他没有陆宇辰那么洒脱,说忘就能忘。
那天之后,鹿飞有了一个看手机的习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怕陆宇辰给他电话,还是盼着陆宇辰给他打电话。
他这三十年都活得规规矩矩,规规矩矩的上学,规规矩矩的上班,规规矩矩的爱一个人,又规规矩矩的分手。他就像一滩不见风雨的湖水,永远平静温柔,却又让人没有期待。陆宇辰只是不小心被吹来的一片花瓣,在他的湖面上泛起了一阵涟漪。
他随时会被风吹走,鹿飞并不想期待;可他还没有被风吹走,鹿飞又忍不住期待。
于是就这样,一天,两天,十天,五十天,一百天。陆宇辰始终没有联系过他,他心里的花瓣没有被风吹走,结果却沉入了湖里。
他实在需要一些新的生活了。
第一百三十一天,鹿飞主动向诊所申请参加那个莫名其妙就安排在他们头上的“校医月诊”活动,去大学义务当一个月校医。
第一百三十五天,鹿飞又看到了陆宇辰。
二
陆宇辰本来就没什么衣品,这下更加完蛋。
大宽T恤大裤衩,十八岁的少年愣是穿出了五十八岁的气质。
陆宇辰双手插着裤兜,正面看了看自己,又侧面看了看自己。挺好,除了丑看不出别的。
穿得人模狗样的韩国伦斜倚着柜子,看着陆宇辰不住地叹息道:“我早就说过吧,健身锻炼一点儿都不利于身心健康。你要是身体没这么好也能早点儿发现情况,但凡能早点儿发现,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
陆宇辰不耐烦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不是你出的主意去酒吧?我这次要是被我妈打死了我也一定拉你一起陪葬。”
韩国伦赶紧赔笑道:“别别别,我的错好不好?再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伯母未必下得去那个狠手。”
陆宇辰看着镜子里自己被衣服遮盖好的肚子,越看越心烦,转过身瞅了一眼韩国伦问:“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
韩国伦笑着回答道:“我听说咱们校医院新来了几个做义工的医生,其中一个牙医特别帅,来了这得有……第四天了吧?”
陆宇辰背起自己的书包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你看上他了?”
韩国伦“啧”了一声赶紧表明立场说:“我有学姐了你别瞎造谣啊,”说完又神神秘秘的凑到陆宇辰跟前说:“但是我听说甄行对他很上心,那个医生刚来了四天,他都已经连着去了三天了。”
陆宇辰反问道:“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国伦道:“当然有关系,我怎么能让他得逞呢?”说完又拽住陆宇辰道:“你跟我一起去。”
陆宇辰甩开他说:“我自己这儿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这么无聊的事情,要去你自己去。”
半个小时之后,陆宇辰站在校医办公室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来往的人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轻轻踹了一脚正蹲在门口企图顺着隔离屏风的缝往里看的韩国伦小声说:“你好了没有,赶紧走吧。”
韩国伦不耐烦的挥挥胳膊说:“你小点声。”
正说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说:“我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的牙没事,牙龈肿吃点消炎药就好了,不用天天来校医院。”
听到这个声音,韩国伦没什么反应,陆宇辰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顿时瞪圆了眼睛愣在那里,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办公室里迈了一步,正好踢在韩国伦身上。韩国伦本来就蹲的不稳,被他一踢顿时身体往前一冲,撞上了屏风,“哗啦”一声,还好没有撞倒。
“怎么了有事吗??”里面那个温柔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很明显是在问外面的人。
韩国伦赶紧扒拉着站起来,转身拉着陆宇辰正要跑,却听见身后的屏风被温柔地打开,紧接着就是一声略带惊喜的:“陆宇辰?!”
陆宇辰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手不自觉的放在自己饱满滚圆的小腹上,紧喘了几口气尴尬的笑笑说:“鹿飞。”
鹿飞倒是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笑道:“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你在这里上学?”
要跑没跑的韩国伦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探出脑袋在俩人之间看了又看,问道:“你们俩认识?”
没等鹿飞说话,陆宇辰的脸“腾”的通红一片,赶紧拉着韩国伦转身就跑。
可惜他的脸红的太明显,鹿飞眼睁睁的看着他红着脸跑开,不知道为什么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他看着陆宇辰疯狂远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回到办公室,坐在甄行面前整理自己的看诊的工具。
甄行有些警惕地看着鹿飞,小心翼翼地问:“鹿医生,你认识陆宇辰?”
鹿飞想了想,点点头,反问道:“你跟他是同学吗?”
甄行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只有几节大课是在一起的,算是有点儿交情。”
鹿飞把看诊的盒子“卡啦”一声合上,脸上带着温柔又迷人的笑容看着甄行说:“你里面的槽牙有点儿发炎,记得回去吃药,如果不舒服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韩国伦被陆宇辰拽地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好不容易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陆宇辰才放开他,俩人一起靠着树激烈的喘气。
韩国伦一边喘一边嚷道:“我不行了……你……我……我这一年的运动量……今天……我的天……”
陆宇辰靠在树上,喘了一阵,突然冷不丁捂着肚子坐了下来。韩国伦见状吓得一激灵,赶紧蹲下扶住他问:“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陆宇辰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用两条胳膊环住自己的肚子说:“里面这个……乱动……”
韩国伦跑的脑子缺氧,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啥里面?”说完才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又有些埋怨道:“那你跑什么嘛!你欠他钱了?你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还以为你是个追风少年呐?”又问道:“你是肚子疼吗?严重吗?”
陆宇辰摇摇头道:“稍微有点儿坠得疼,主要是动得厉害。”
韩国伦四周看了看,两三米开外正好有个长椅,他拉着陆宇辰的胳膊说:“你还能走吗?我扶你去椅子上坐一会儿,你这窝着越窝越难受。”
陆宇辰扶着树站起身来,一条胳膊扶着韩国伦的肩,另一只手却托着自己隆起一个弧度的小腹。
这个小东西太有劲儿了,陆宇辰不仅身体里面能感受到这个小东西动弹,连隔着肚子的手都能感觉到里面一骨碌一骨碌的折腾。
这么能闹,估计是个臭小子,可惜,如果是个小姑娘就好了。
嗨,男孩儿女孩儿有什么用,反正不能留下。
不知道为什么,陆宇辰想到这里,心竟然跟着颤了一下。
稳稳当当坐上了椅子,陆宇辰的心还是蹦蹦跳,但好歹肚子里这个舒服了一些。
韩国伦帮他顺了顺后背,问道:“你跑什么啊?你跟他有仇?你欠他钱了?”
陆宇辰摇摇头,脸又红了。
韩国伦疑惑地看着他的鬼样子,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震惊道:“该不会!”
陆宇辰赶紧捂住他的嘴道:“你小……点声!”
韩国伦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待陆宇辰放开他后迫不及待地问:“那你跑什么啊!讹他啊!不是……我是说告诉他让他想办法啊!”
陆宇辰抱着肚子低着头说:“他能有什么办法。”
韩国伦道:“他没办法你就有办法了?他好歹还是个社会人,还是个医生,怎么着都比你现在这个命悬一线的大四倒霉蛋有办法吧。”
陆宇辰想象了一下自己大着肚子找鹿飞说“我有了是你的”的场景,顿时羞耻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摇头说:“不行不行不行,太那个什么了……”
韩国伦急道:“这时候你害什么羞啊,这会儿害羞早干什么去了?”
说话间陆宇辰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终于安静下来,现在反而后腰有点儿酸。他反手撑住后腰伸了个懒腰,想要松一松腰间的筋骨,结果那颗圆滚滚的肚子又挺了出来,在他老头T恤下面倔强的顶起一个小弧度。
韩国伦指着他的肚子说:“反正你自己做决定吧,你这都已经四个月了,你低头看看你还能藏多久。”
陆宇辰赶紧猫下腰把肚子藏起来,顺手摸了几下。
去找鹿飞确实挺不好意思,但是现而今他自己都性命不保了,面子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一环。思虑良久,陆宇辰一咬牙一跺脚,双手一拍大腿呵道:“好!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