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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象限

【双男主】“你们要对现在的我起反应了,你们这帮子直男体育生就也是弯的!”

开朗阳光单纯好骗受x体育生室友攻,长发艺术系美攻(攻都是直变弯的!)

和直男体育生住在一起最头疼的事,就是他们没有一点男男大防。不仅强行拉着我一起洗澡,还心安理得的拍拍自己的床,“等你呢,快上来睡觉了。”

1

我京城猛一,却误入直男寝室,还被他们给攻了……

今天是社团聚餐日,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就这样,我们一G三直男住进了仅剩两个房间的酒店。

喝醉的寝室长陆城把手臂搭在我肩上,身体的重量尽数压过来,就连脸都凑了过来,“今晚麻烦你照顾我了,他们也喝了不少。”

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酒气全都扑了过来。

我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把他的脸推开,“你真不怕我对你做点什......

开朗阳光单纯好骗受x体育生室友攻,长发艺术系美攻(攻都是直变弯的!)

和直男体育生住在一起最头疼的事,就是他们没有一点男男大防。不仅强行拉着我一起洗澡,还心安理得的拍拍自己的床,“等你呢,快上来睡觉了。”

1

我京城猛一,却误入直男寝室,还被他们给攻了……

今天是社团聚餐日,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就这样,我们一G三直男住进了仅剩两个房间的酒店。

喝醉的寝室长陆城把手臂搭在我肩上,身体的重量尽数压过来,就连脸都凑了过来,“今晚麻烦你照顾我了,他们也喝了不少。”

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酒气全都扑了过来。

我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把他的脸推开,“你真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啊?”

陆城进了房间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脱衣服,我想拦都拦不住,他停下动作的时候,身上仅剩了件遮羞的四角内裤。

沉睡的物什规模就已经很可观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他满不在乎的说,“你不是喜欢长发美0吗?我又不是,我怕什么?”

陆城毫不避讳又大大咧咧的朝我走过来,那处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而浮动,我忍不住咋舌一声,心疼起他未来对象了。

这得撑胀吧?!

直到陆城身形踉跄了下,我才猛地回神,红着脸收回视线,急忙上前扶住他。

手就不可避免的贴上了他火热紧实的肌肉,那团巨兽也紧紧地贴上了我的胯骨,酒气混着荷尔蒙直冲我的大脑,让我一时间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洗澡。”陆城低低喃了一句,手臂夹着我的脖子就往浴室走去。

我侧脸被压在麦色的胸肌上,唇险些擦上深色的乳珠。

“等、等等,陆城!你自己洗!”

我被陆城拽进了浴室,冷冰冰的水从花洒里落下了,激得我一抖。

陆城晃了晃,把我紧紧压住,“帮我一下。”

我炸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

2

我还没从震惊里抽身,陆城又嘟囔一句,“帮我搓搓背,够不到。”

吓死了,我差点被陆城刚刚惊世骇俗的发言吓萎了。

尽心尽力伺候这位大爷洗完了澡,紧接着就把他赶出了浴室。

他闹了我一身的水和火,看着已经抬头的某处,我只能苦笑着伸了手。

我闭眼靠在瓷砖墙壁上,脑海里浮现出许多长发美0 的身影,但他们抬头的时候,却露出的都是陆城的脸!

纤细的身体变得结实健康,肌肉线条清晰明显,猛地就压了过来。

我瞬间就睁开了眼,满身都是冷汗。

糟了,事情大发了。

我狠狠搓了两把脸,鼓足了勇气才走出浴室的门。

我本来以为陆城应该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叉开腿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

我的眼神不受控制的飘到不该看的地方,又紧急移开。

陆城拍了拍床,“等你呢,快睡觉。”

我张了嘴,说睡沙发就行,怕打扰他休息。

陆城皱紧眉,直接走过来把我推上了床,高大壮实的身躯紧接着就贴了过来,“你184 的个子,睡得下120的沙发?打扰不到我,我喜欢抱着东西睡。”

我感受着贴在自己臀部的一团,简直是欲哭无泪。

大哥,你打扰我啊。

这种危险的姿势随时给我一种后庭失守的危机感,偏偏陆城这个死直男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睡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1的屁股绝不能失守。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我开始试探着脱离陆城。

蹭着蹭着,陆城不悦的啧了声,伸手把我按回原处,“别乱动。”

事情不对劲!陆城他……

这下我是真的不敢动了,身后的硬度时刻提醒着我,不能再动了。

喝了酒的男人经不起一点儿事,直男都能为男同抬头。

我的后背贴着陆城的胸肌,烫得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半晌后,陆城嗓子哑着,闷声问了一句。

“你们和男人是怎么做的?”

3

什么?!

陆城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

我硬着头皮,牙齿发酸,“就是那么做的呗,你问这个干什么?”

饥不择食的死直男。

陆城安静了半晌,似乎是有点失望,“哦,不干什么。”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努力洗脑自己忽视身后的存在。

半晌,陆城又冷不丁一问,“那你们的技巧会更好吗?”

这一口气又提起来了,谢谢大哥。

我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利落的坐起来转身看着他,被子都堆在腰间。

“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有好奇心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城也跟着我坐了起来,眼睑泛着醉酒的红,麦色的胸膛裸露在外,腹肌一半隐没在被子里,隐隐露出点痕迹。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

陆城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

“好兄弟之间帮帮忙应该没什么的吧?”他垂眸,“一直这样下去,我真睡不着觉,这么抱着你,你也不舒服吧。”

我僵住了,无比的后悔住酒店这个决定。

这个觉,老子今天睡不了了。

在陆城的眼神攻势下,我硬着头皮闭了闭眼,“你最好真是直男。”

你最好是,陆城。

我倾身过去,手却是握不住它的。

陆城性感的低喘闷哼响起在我耳边,我心神一荡,偏开的视线发颤,不知道放在哪里,“你别出声。”

明月楼.

#梗源图


一. 

   说来也是搞笑,我爱了一个人六年,最后一无所有。

   他是个警察,是我很怕的职业。

   小时候爱哭,妈妈吓我:“再哭警察叔叔把你带走。”

   长大后他吓我,身上总是带着伤,我怕他疼。

二. 

   大一那年,在超市买东西的我,点背地遇上了抢劫,但也幸运地遇见了他。

   作为一个顾客,一个无辜又倒霉的顾客,在警察来时,被挟持为人质。...


#梗源图

 

一. 

   说来也是搞笑,我爱了一个人六年,最后一无所有。

   他是个警察,是我很怕的职业。

   小时候爱哭,妈妈吓我:“再哭警察叔叔把你带走。”

   长大后他吓我,身上总是带着伤,我怕他疼。

二. 

   大一那年,在超市买东西的我,点背地遇上了抢劫,但也幸运地遇见了他。

   作为一个顾客,一个无辜又倒霉的顾客,在警察来时,被挟持为人质。

   那位抢劫犯拿水果刀放在我脖子上时,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刀架脖子上,我还在乱想,这个抢劫犯是个新手啊。

   警察在外面,隔着玻璃我一眼就看见他了,这个警察叔叔很抢眼,警服在他身上整整齐齐没有皱褶,很是好看,也很勾人。

   抢劫犯看自己被包围了,抖的更凶,我的脖子意外地划伤了一刀,血渗了出来,紧接着我就向后倒去,闭上眼的时候我听见刀掉地的声音,然后警察就闯进来了。

   听见劫匪被抓的声音,我默默地睁开了眼,刚睁开就看见他蹲在我面前,手伸了一半僵在了空中,一脸的震惊。我也就不客气,将手搭在他手上,借着力坐了起来。嗯,手上挺多茧。

   “小朋友,挺聪明啊,知道装死。”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到,嗯,声音也很好听。我笑了笑,丝毫不谦虚地说:“那是当然”。

三. 

   距离我被挟持已经过去了一周了,这期间他带我去医院包扎脖子上的伤口,其实不深,但我想跟他在一起。

   我想借此找个机会请他吃饭,但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叔叔说:“小问题,没必要”。我也乐得他不答应我,这样,我就可以去缠着他了。

   去了几次警局,他的同事们我也混熟了。

   今天进去,他的同事照常调侃我又来找他了,我笑了笑也不解释,走到他面前说:“警察叔叔我又来了”。他头都不抬地说:“小孩,都说了我没那么老,叫哥哥就行了叫什么叔叔。”

   我当时说,警察哥哥没有警察叔叔好听。

   那之后他就没再纠正过我的称呼了。

四. 

   我死皮赖脸地缠了他好几个月,最终捅破我们这层暧昧关系的,是他。

   那一晚,他带我去了山顶,我们坐在那看星星。就在我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说,小朋友,借着月色,你愿不愿意跟你的警察叔叔谈个恋爱。

   我感觉我做了一个好甜的梦,在梦中听见他表白了,我很激动地说,愿意愿意,我馋你老久了。然后梦中的我听见他笑了,低低的笑声穿过耳膜,令人脸红。

   接着,我被他亲了,我醒了。原来不是梦,警察叔叔,是我的了。

五. 

   在一起之后,他的同事们叫我弟媳,说从我第一次来找他,他们就觉得我俩有戏了。

   他生日那天,我在他家精心准备惊喜,他到家时脸上那惊喜的表情,我觉得什么都值得。

   吃完蛋糕许完愿,我搂着他撒娇说:“警察叔叔,我没准备礼物可怎么办。”他笑着说,我眼前不就一个大宝贝吗。

   这个老流氓,他将奶油涂在我身上,说他想要尝尝这个宝贝的甜味。我俩的衣服胡乱地散落在地上,这时,门开了,他妈来了。

   看着沙发上的我们,他妈呆站在门口。他将衣服套在我身上,朝门口喊了一声妈。他妈下一秒就冲在面前给了他一巴掌,吼他骂他,问他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走错了路。既而又转向我,说:“是不是你勾引了我家孩子,是不是是不是,他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你勾引的他。”

   他对着他妈说,够了。接着转向我,让我先回去吧,他来解决。他说,宝贝,别怕。

   我就这样懵懵懂懂地离开了。

六. 

   他的妈妈不知道通过了什么方法,联系上了我父母。我妈成天哭着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去勾引人警察了,我说,妈你就这样想我的吗。

   他来见我了,脸上带着乌青,我猜是他父母打的吧。他问我:“害怕吗”。我说:“有警察叔叔什么都不怕”。他笑了,然后他说:“有我的宝贝,我也不怕。”

   就凭着这一念想,我们和父母死磕了六年。这六年,我妈看见我就哭,他妈从最初的骂我到求我离开他儿子。

   后来,我的警察叔叔跟我说:“宝贝,我妈病了,她想看我结婚生子”。我说:“那你想吗,你是要离开我了吗”。他沉默了好久好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说:“宝宝我们分了吧,我要结婚了。是警察叔叔错了,警察叔叔背叛了你,是警察叔叔扛不下去了,宝宝,你以后要好好的”。

   我看着他,我爱了六年的人,我以为我要携手度余生的人。这长达六年的死磕,终究还是我们输了。

   我说,好。

   他哭了,那是这六年,我第一次看他哭。

七.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我对我妈说,妈,我正常了。

   我看见他发在朋友圈的婚纱照,新娘很好看。原来,他下周就要结婚了。

   怪我想太多,还幻想着未来。

   他给我发过请柬,我觉得很好笑。我去干什么呢,去看我的警察叔叔做别人情郎吗,去抢婚倒不是不可以。

   他结婚那天,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我呆坐在我家门口,问我妈:“你说,我现在哭,警察叔叔会带我走吗?”

   我妈哭了。

   明明爱字字如刀,怎么还微不足道。

   我的六年,我的爱人,我的警察叔叔,最后成了我的渴望。



灯草

【原创】穿越到过去爱你

01


“叫爸爸!”


荒诞不经的场面,当我醒来时,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卧室,而是泥泞的黄土地和几处破落房屋。不远处有一群约莫八、九岁的孩童,围成一个圈,刚才的三个字便是出自为首男童之口,他在对着圈中心的男孩说话。


我定睛望去,当看清楚中央男孩的脸时,忍不住浑身颤栗,惊叫一声:“爸爸!?”


短暂的寂静,所有男孩转过头狐疑地看着我,为首的更是惊奇。


我卡住,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现在没心思尴尬,因为我看得清清楚楚,中央那个瘦长脸,一双凶狠小眼睛的男孩就是小时候的父亲。...


01

 

“叫爸爸!”

 

荒诞不经的场面,当我醒来时,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卧室,而是泥泞的黄土地和几处破落房屋。不远处有一群约莫八、九岁的孩童,围成一个圈,刚才的三个字便是出自为首男童之口,他在对着圈中心的男孩说话。

 

我定睛望去,当看清楚中央男孩的脸时,忍不住浑身颤栗,惊叫一声:“爸爸!?”

 

短暂的寂静,所有男孩转过头狐疑地看着我,为首的更是惊奇。

 

我卡住,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现在没心思尴尬,因为我看得清清楚楚,中央那个瘦长脸,一双凶狠小眼睛的男孩就是小时候的父亲。

 

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身影和眼前稚嫩的身影重合,像,太像了。

 

哪怕现在的男孩还很瘦小,可那呲牙咧嘴小狼狗似的神情,一眼看去就跟我爸宛如黑帮老大的神态对上了。

 

有点想笑,但先救爹要紧。

 

“喂!你们!不许欺负人——”我大步上前,挥手驱赶他们。

 

小孩毕竟是小孩,无论多么社会看见大人也会怂,我松了口气,却没成想我爹在一片混乱中突然毫无预兆得小嘴一瘪,就重拳出击了。

 

被打的是那个妄图做我爷爷的小孩,我爹死死揪住他一阵猛锤,简直像个不要命的死士。

 

在他捡起地上石头的瞬间,我察觉不对赶紧阻止了他。

 

刚刚还很嚣张的小孩哭着跑开,跑了不远又愤恨地冲我们扔了几颗石子儿才溜走,其他孩子也都四散逃开了。

 

只剩我,和我幼小的爹。

 

我蹲下身认认真真平视他,看他脸上的尘泥和腿上多处淤青,最后和他对上视线。

 

你就是未来那个手不离烟,总被别人误以为是混黑社会的我的父亲吗?

 

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知道异样这个词已经在小说中用烂了,也许能有更好更准确的形容词,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最熟悉的人以最不可能的面貌活生生出现在你眼前——它太复杂,不可思议,有心疼难过,却也温暖,忍不住想哭,忍不住想抱抱他。

 

我好像一直没有去试想过那个人的幼年期,在我印象里,他总是那么威风,从没哭过,从未脆弱。可是我大概忘了他也是从小不点长大的,居然也会被人欺负,也会弄得满身泥伤,落魄得像个流浪的幼犬。

 

“许文山?”我用力做出亲和的表情,“你好呀。”

 

他一双眼睛警惕地瞪着我,下牙咬着上唇,没有对我为什么知道他名字表现出一点好奇,没有任何回应,但也没有离开。

 

是个酷盖,我一边想着一边缓慢地抬手试探性摸了摸他的头,他同样没抗拒,只是眼神更警惕了。

 

我想他大概清楚刚才我帮了他。

 

“这里,这里,疼不疼啊?”我指指他身上的伤。

 

“不疼。”他终于开口对我说了第一句话,语气固执地像直直的钢板。

 

“经常打架吗?”

 

“嗯!”这声“嗯”更像“哼”,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我笑了笑:“没关系。下次如果再有坏小孩欺负你,我来保护你!”

 

他小小的眼睛睁大了点,露出吃惊的样子:“你保护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嘛……心怀正义,见不得别人被欺负。”我灵机一动,又说,”还有啊,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可能你还不太清楚,我和你是有那么一丝丝血缘关系的。”

 

他显得更疑惑:“血缘关系?”

 

“嗯,其实,我是你的一个远房表叔。”他没有追问,我看看他的伤,继续说道,“真没想到一来这儿就看到这种场景。我想你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以为以他警惕冷酷的性格,肯定会先沉默一阵仔细斟酌,但这次他却同意得很快。

 

我走在前面,他手插兜跟在我斜后方,保持距离,我问他附近有什么卖饭的地儿,他不语,快走几步绕到我前方带路。

 

他的小小背影让我又有点想笑,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揶揄下我爸。什么东街小霸王,什么孤独侠客,小时候明明就是个又倔又没安全感的小屁孩,爸爸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到了。”他说。

 

周围有四五家土房生着炊烟,都是饭馆,我看看表,1点45分,有点晚所以屋里都没什么客人。

 

“你吃什么?”

 

“随便。”

 

“那吃包子吧。”我带着他进去,掏了掏兜,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完蛋,习惯出门只带一个手机的我,兜里那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可是过去还不能用支付宝支付……

 

我现在是个纯正的穷光蛋。

 

02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忽然抬头问我,可能是注意到我绝望的眼神,他顿了顿,又说,“怎么了?”

 

“没事。”我叫他先去座位等,自己拿下手表对老板说,“老板,不好意思,没带钱,能不能把这表赊在这,给我们两笼包子?”

 

老板接过表眼睛一亮:“这东西,外国产的?真漂亮欸……欸?不过你这表是坏的啊,坏的不行,你看看都不走了。”

 

“啊?”我一看确实如此,表还停在1点45分,而店里的表已经2点23分了。

 

看来穿越过来后,表就停了。

 

“抱歉啊,那您看看这个可……”我又把脖子上的玉石链拿下来,还没来得及递给他,衣角被什么拽了一下,我回头,对上那双小而倔强的眼睛,他不知何时又走过来了。

 

“不吃了吧。”他看着我说。

 

他像是知道我正在干什么,但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爹这么倔的一个人,儿子能差到哪去,于是我拍拍他的肩:“饭怎么能不吃,你放心,快过去坐着等吧。”

 

他皱着眉瞪我一眼走回去。

 

老板收了我的玉石链,我端着三笼肉包子放到桌上,鲜香四溢。

 

闻到香味他别扭的表情舒缓了许多,看起来很馋,但没有立刻开吃,而是盯着我说:“叔叔你是不是没钱啊?把东西抵在那儿了?”

 

我知道他看出来了,所以承认:“钱确实是一分没有,不过不用担心,我说请你就要请你,你放开吃就行。谁让……谁让我是你远房叔叔呢,照顾你是应该的。”

 

“一分钱都没有却硬要请我吃东西的叔叔……”他嘟囔两句,然后抓一个包子吃起来,狼吞虎咽,很是满足,“那叔叔你叫什么啊?”

 

当他的两句话连起来时,记忆里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我震惊的盯着他,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这个啊,都要感谢一个叫梅一芬的叔叔。”父亲的话重重回荡在我脑海,往事浮现。

 

我父亲是个不怒自威,十分可靠的人。外人看来他长得很凶,总有人说他像混黑社会的,还有人说他长了一张家暴男的脸。不过事实却相反,他对家庭很有责任心,对我更是疼爱有加。都说穷养儿富养女,棍棒底下出孝子,我爸却很少打我,除非我真的犯错误。我和他之间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在我看来我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但我知道我爸的原生家庭其实挺不幸福的,才刚记事父母就离异。后来一直跟着母亲和继父一起生活,继父也带着一个女孩,表面上的一家四口其实更像是一家三口。他七岁就跟继父学了喝酒,八岁抽烟,以地痞小流氓的风貌过完了青春少年期。我爸跟我讲他的战斗历年表时倒是妙趣横生,得意洋洋,不过听完我百思不解一个问题:

 

“那——爸,你以前那么彪悍……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当时父亲凝视着我,说出的就是这句话:这个啊,都要感谢一个叫梅一芬的叔叔。

 

我原本还奇怪,怎么会有男人的名字叫做梅一芬呢?现在想来,其实不是梅一芬,应该是没一分啊!

 

那个常常出现在父亲口中对他影响很大的神秘男人,居然不是别人,就是我。

 

“你可以叫我没一分,反正我也确实没一分钱。”我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说。

 

“哈哈哈。”他难得笑起来,还略带婴儿肥的脸皱成一团,“这个名字好奇怪。”

 

我没见我爸笑成这样过,他的表情总是很含蓄,隐忍,而今能看到笑得像小弥勒佛似的他,即使是小时候,也让我有种幸福感。

 

“哈哈就这样叫吧,你可以叫我没叔叔,也可以叫我一分叔叔。”我也咬了口包子,肉很足。

 

“没一分叔叔!”他咧嘴一笑,执意叫着全名。

 

我无奈的笑:“好好好,没一分叔叔,这么叫也行。”

 

03

 

我就这样以没一分的身份开始了和小时候的我爸的戏剧性生活。

 

那天吃完包子我送他回家,他问我要不要去家里坐坐,我连忙拒绝,还嘱咐他不要告诉家里人我的事情。至于理由,我随便编了个之前和他父母有些矛盾,不敢见面之类的。反正小孩子嘛不会深究,有个理由就行了。

 

也是那天,我见到了他的继父。那人皮肤深红,耷拉着眼睛,黑黑的眉毛,说话粗声粗气。

 

我爸很少提到他的继父,每每提到,就露出痛恨的表情,于是我也对从没见过的那个人深恶痛绝。今天一见,果然讨厌。

 

“怎么回事?又打架了!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打架!成天不学无术,只知道惹事!败家!上周刚赔了李家钱,今天你又——下次再打架我就打断你的腿!”他揪住我爸的后领就往墙上甩,我爸头磕在墙上踉跄着倒下,又小猎豹一样爬起来挥拳去打继父的肚子,继父更是生气,一巴掌将他呼出两米远,“还敢打我?打我!啊?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屋里的女人见状出来,安抚了一下继父,然后把他扶起来,叹气:“你啊,要是有你妹妹一半听话就好了,你看看这身上脏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快进去。”

 

他低着头,浑身戾气,不情不愿被推搡着进屋。

 

不远处的墙后面,我目睹着这一切,耳朵里是从前父亲得意的声音:

 

——我一记白鹤亮翅就把那小子撂倒了。

——一人一根长木棍,谁棍子先掉或者先求饶就算输,输的人要被举着撞树,你爹我可是身经百战,百战都是举人的那个。

——院子里有棵歪脖子树,可以坐在树上乘凉,还能摘果子,拿根麻绳绕上还能荡秋千玩。不过现在你们这些城里小孩很难体会到咯。

 

他总是跟我讲小时候有趣的事情,那时候我想象着他说的那些自然风光,有趣的游戏和各种热血沸腾的“战役”,憧憬非常。然而真正来到这个时代,看到这个时代的他,却没有那么多奇幻色彩,反而只觉得苦涩。

 

我可以看见院子里那颗歪脖子树,可它也许正沾着我爸刚刚和继父扭打过的血迹。

 

他总是这样,表面云淡风轻,从不说让我们担心的话,就连他的身世也都是妈妈跟我讲的。

 

原来小时候你的生活是这样的吗?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潇洒。我忍不住埋怨起他来,鼻子酸酸的。

 

这样的你,是怎么成为未来那个完美的父亲的呢?

 

你总是工作再忙也不忘记陪我,陪我玩各种幼稚的游戏,想要的玩具你都会买给我,带我去游乐园海洋馆。长大后教我自律,教我责任心,教我孰是孰非。不反对我玩游戏,但要记得保护眼睛。长大后每周末你都带我和妈妈去附近散心野餐,到了假期则会全家去另一个城市旅游。你尊重我的爱好和一切,让我在爱里长大,长成现在这样一个不算多么出众但永远自信乐观的人。

 

 

 

爸。我念着这个字,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04

 

我凭借自己的知识,在这里找到一个工作。这年代上过大学的人凤毛麟角,有知识到哪里都会被高看一眼,所以我的找工作之路很顺利,每月也能领到那么二十几块钱,足够吃穿住行。

 

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了他,他经常来找我,刚开始是隔几天来一次,后来天天放学就来。

 

我和他也渐渐熟悉起来,虽然是我的爸爸,但我完全不够了解小时候的他。

 

他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前段时间额头被继父撞的血口子是我给他包扎的,再加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划伤,整个人像掉进针海里被捞上来的一样。不管伤得多重,他都不喊痛,我就给他讲关云长刮骨疗伤的故事,这也是从前我受伤时他讲给我听的,我说你们都是男子汉,都很勇敢。他好像很有兴趣,后来我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讲三国,时间一久居然把整个故事讲完了。

 

他最喜欢赵云,但说我最像诸葛亮,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诸葛亮懂得多,又正直,而且会尽心照顾阿斗。

 

“爸,三国里你最喜欢谁啊?”

“已经看完了吗?真棒。爸爸啊,最喜欢赵云,小良最喜欢谁?”

“诸葛亮!”

 

这是发生在我小时候的对话,小学三年级我爸给我买了儿童版三国演义,他总是很鼓励我读书,说读书永远是一件有用的事,希望我养成读书的习惯。那时起我就非常崇拜诸葛亮,而今听见自己居然和偶像并列而谈,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没一分叔叔,你笑什么?”他凑近打量我。

 

“啊?”我回过身,“没什么,你这么说我还挺高兴的。对了,你为什么最喜欢赵云啊?”

 

他的眼睛亮闪闪:“因为赵云能打啊!”

 

我愣住,原来是这么简单粗暴的理由嘛……想当年我爸文绉绉地说了得有两千字的议论文,从各角度进行了分析。

 

他挥了挥拳头还摆了几个pose:“七进七出赵子龙!我要是和他一样能打就好了,就可以把所有可恶的人好好收拾一顿!”

 

我问他可恶的人都有谁,他说了很多,经常欺负他的同学,继父和妹妹,最后想了想说母亲也讨厌,所有人都讨厌。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坚定狠厉,我看得有些怕,一个小孩子在说“杀”和“死”的时候无比真诚,实在叫人脊背发毛。

 

我觉得这样不行,迟早会走错路,必须要有人把他引导回正轨。于是我严肃地说:“所有人都讨厌,我也讨厌吗?”

 

“你不讨厌。你还挺好的。”

 

“那么就不能一杆子打死说所有人都讨厌啊,不是还有我吗?而且除了我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好人。”

 

“不管!但他们就是讨厌!我以后要离开这里!还要狠狠打他们!”他说着从我屋里跑走,头也不回,好像生气了。

 

他和我赌了一周的气,我听说他又被继父打了,这次打得特别狠,好像在家躺着出不了门了。我很是担心,有天夜里溜过去看他,正从窗户外偷偷摸摸往里望,突然夜风一吹,头顶某个地方响起声音,吓得我顿时冷汗就出来了。

 

“没一分叔叔?”四下无人,不知从哪冒出的声音,不过声音我倒很熟悉。

 

“许、许文山!你在哪呢?”我用气声喊。

 

头顶传来他的笑声,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是个果子,我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去看那棵歪脖子树,他果然正坐在树枝上冲我笑呢。

 

“好哇!你敢打我!”

 

他一脸挑衅,对我吐舌头,让我也上树。可惜我和我爸那彪悍的体质不同,从小我运动就不怎么样,因为体质所以刚上学时被人欺负,都是我爸帮我摆平的。记得有次我急了,动手反击,把对方鼻子打出了血,那人找老师告状,老师严重批评了我还要请家长,我很害怕,战战兢兢地跟我爸说了这件事,没想到我爸一点儿不怪我。

 

“小良,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么你一点错都没有,爸爸不会怪你。”

 

“你要记住一件事,咱们绝对不欺负别人,但是如果被人欺负,一定要十倍的还回去!剩下的,爸爸替你摆平。”

 

我爸主动跟老师去谈,指出对方的错误,让对方向我道歉,之后赔偿了他的医药费。

 

从那之后,我从不害怕因为反抗什么而招惹麻烦,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没有做错什么,我爸爸永远会站在我这边。

 

“我终于发现没一分叔叔的弱点了!”小时候的他坐在树上,笑嘻嘻对我说。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刚才我是毫无脸面被他拉上树的,上来后还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翻下去。

 

那天晚上我坐在我爸口中那棵神圣的歪脖子树上,和小时候的他并肩看星星,东扯西聊。他身上有伤,腰背尤其严重,是用皮带打的一条条血印子。我问他为什么被打,他说因为上课老师说他什么事都干不好,以后不会有出息,他顶撞了几句,老师打电话给继父,回家后被刚喝过酒的继父狠狠打了一顿。不过——他顿了顿,好消息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以后不用去上学了。

 

他确实很讨厌上学,而不上学去种地,也同样讨厌,但种地的好处是看不到那么多讨厌的人,只有他和不会说话的菜苗,所以他更乐于去种地。他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离开这里,至于离开后如何打算,他一点儿没想过。

 

我严肃起来,不同意他就这样退学。我第一次和他发生真正的分歧。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知道他很喜欢听我讲故事,便说你如果不上学,就没办法再听到这么多有趣的故事了。他嘴一撇,说就算上学老师也不讲故事,都讲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要听故事的话听没一分叔叔你跟我讲不就好了?

 

我继续严肃,我想当时我的脸就跟我爸教育我时一样板正:“虽然现在你觉得我很厉害,但其实比我厉害得大有人在。很多故事我没听过,可学校的老师会给你讲。很多你听过的故事,也总有人比我讲得好。你现在还小,需要学很多基础的的东西,等你上了大学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了。你不是很喜欢我给你讲的历史故事吗?那么以后就可以读历史系。”

 

他突然捧腹大笑,很神奇的是,他不管怎么四仰八叉地笑,也丝毫不会失去平衡,像个不倒翁在树上晃来晃去。

 

“哈哈哈哈上大学!世界上能有几个大学生嘛,我们村儿一个都没有,隔壁村也没有,隔隔隔隔隔隔壁村也没有。”

 

“好好说话别打嗝。”我有点想笑,轻敲了下他的脑袋,随后急忙又严肃起来,“你们村里没有,那么你就是第一个!”

 

“我?算了吧,我成绩永远是这个!”他伸出食指挺得意地摇了摇,“倒数第一!嘿嘿。”

 

“你会是的,我相信你。不管你现在成绩怎样,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只要你认真去做的话。”

 

因为你可是未来的大学历史老师啊,是那个用一脸黑社会的表情站在讲台说着上下五千年被学生戏称“英大乱不乱,许哥说了算”的我的爸爸啊。

 

他故作张扬的表情收起来一点,眼睛清澈又认真地看着我。我不清楚现在是夜里几点,总之我和他都被一种很深很深的蓝色包围。我喜欢这样的气氛,而他倔强的脸也在这种环境下变得和寻常不同,我觉得他映在我眼里的画面,像加了滤镜的电影特写镜头。

 

有一分钟的沉默,他摘了几片叶子撕碎扔掉,手指动来动去,嘴无动于衷地抿成一字型,脸鼓鼓地,就是不看我。

 

他又回到了我熟悉的状态,电影时长只有一瞬间。

 

然后他点点头,同意了,虽然表情仍是不太情愿:“可是那老头子怎么办?我如果再去反悔肯定会被他打一顿。他先前送我上学就是不想见到我,现在他发现我上学惹得麻烦太多还不如不上,干脆就让我种地去。”

 

我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放心,这个交给我!我去跟他说。”

 

某个风和日丽的一天,我穿上自己最初穿越来的得体衣装,夹着几本书,带上眼睛,文绉绉地走进许家院子。我说自己是学校刚聘来不久的历史老师,先前在国外留学,现在回来教书,一眼相中了许文山的天赋,说他是个好料,想要好好培养,但没成想他突然要退学,于是过来劝劝。我特意强调他的天赋利用好,未来必成大器,能赚大钱,能赚大钱,能赚大钱。重要的话多说几遍。

 

或许也多亏了这身衣服,在当时人看来是没见过的洋装,一看就很有钱。再加上我说有特意栽培他的想法,磨了半天终于同意了。

 

我给他买了许多书,教他好好认字,让他自己看书。他每天放学来我这里,起初还是会抱怨,说又被老师骂了,上学还不如种地。小孩子在抱怨学校时不能一昧地说他叛逆,只知道教训他好好读书,要先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是成绩、老师,还是和同学的关系?这是我爸教给我的道理。

 

而用我爸的道理分析他自己时,我发现,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这三者全都很糟糕。

 

我决定从成绩入手帮助他,成绩提上去就会慢慢改善和老师的关系,而老师如果不常常贬低他,同学也不会跟着嘲笑和起哄。

 

我清理出一个干净的书桌,摆好学习用具,买了新台灯。他看到后很兴奋,因为他从没有书桌这种东西,他说妹妹有,但也不如这个整齐。我准备了一些小故事,必须要他做完作业才讲给他听。他写作业时我就坐在旁边的椅子,看手头的书,我说我们都要认真专注地完成自己的事情,比赛看谁坚持的时间长,如果你赢了就给你买好吃的糖。旧风扇呼呼地吹着,他伏在桌上认真写字,偶尔抹一把额头的汗,夏日的暑气头一次在他的作业本上留下痕迹。

 

转眼入了冬,他的成绩确实提高了,而且提高得很快,他本人也渐渐对学习产生了兴趣,有时还会主动请教我问题。

 

不过意外出现了,有天放学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甩着书包跑进门,我看看表,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今天是不来了吗?

 

先前有事他都会提前跟我报备,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出门寻他,目的地当然是他继父家。路上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害怕看到他被打,害怕他又添一身伤,同时决定这次一定要上前阻止。

 

然而还没到目的地,就看见他继父步履匆匆地往北面走,嘴里叼着烟,满面怒火。我从后面悄悄跟上他。

 

他来到了学校。

 

“他撕我的作业!我当然要打他!本来就是他不对!我凭什么要道歉,滚开别拉我——”他猛地推开老师,露出初见时呲牙咧嘴的凶恶样子,谁的话也不听。只见继父快步冲上去,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大声骂他不学好又打人,周围还有几个男女,像是被打学生的家长,所有人围成圈在指责他,继父抬手又要打他。

 

我冲过去,把他护在身后。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突然身后一声呜咽,我转身,刚才还凶狠倔强的小脸已是满脸泪水,他扑到我怀里大哭,止不住的抽泣:“没一分叔叔!”

 

我轻拍他的背,对诧异的其他人说:“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而且我不同意用暴力处罚孩子。”

 

小时候的记忆又浮上脑海,在我无助时挡在我面前的背影,温暖的手心。那个人总是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而现在,换我来保护小时候的你吧。

 

我让老师检查他的作业本是否真的被撕了,如果是真的,那么撕作业的孩子也有错。我向被打孩子的家长道歉,告诉他们我会赔偿医药费,不过右脸被某个暴脾气的家长揍了一拳,也挨了不少骂,但好在把失衡的天平掰回来一半。这样就够了,至少能让他知道,世界是有公正可言的,不要因为别人的黑白不辨和成见而让自己走下深渊。

 

“只要你没错,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父亲的声音和我的声音似乎同时响起,他看着我,点了点头,问:“伤疼吗?”

 

“小伤小伤。不过啊,打人的习惯你确实要改改,不要一愤怒就挥拳头,这是很危险的习惯。对别人对自己都危险。”

 

我觉得还有许多东西应该教他,要少说脏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架,要学会礼貌,要懂得有更多处理事情的方式。

 

他改变得很快,而且比以前更听我的话了。

 

他家里从不带他出去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只给妹妹,不过那天他开心地对我说母亲给他买了一个小鸡玩具,因为他的语文考了全班第一名。为了庆祝,我也带他出去吃了顿大餐,顺便去把当给包子铺的玉石链赎了回来。

 

我们越来越形影不离,我下班后的所有时间和他放学后的所有时间,几乎都是两个人一起度过的。他的书读得越来越好,模样也愈发阳光,很少再出现凶狠的表情,而且对未来他有了自己的规划。他对我说以后想要当历史老师,我笑了笑,肯定地说,你会实现的。

 

后来唯一一次我对他生气是在我生日那天,他兴冲冲跑进门,手里居然拿着一套玻璃围棋,说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惊讶,问他哪来的钱,这玻璃围棋可不便宜,至少要两块钱。他歪歪头道,从一个醉鬼那拿的,语气倒是坦然。

 

“这叫偷钱。”我严肃。

 

他显得有点委屈:“可是我想送你个礼物,想给你个惊喜,所以瞒着你。”

 

我心软了一半,叹两声气,问他一共花了多少钱,他说2块2毛,我掏出钱递给他,让他悄悄给继父放回去,并板着脸认真说如果他再偷东西,我就永远都不理他了。他害怕地点点头,对我保证不偷了,眼睛闪着点泪光,但很快忍回去了。

 

见他保证的很真诚,我就换了个表情,扬起笑容拆开棋盒,说道:“不过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前段时间刚好想买呢!”

 

他眼睛立刻焕发出进屋时的光彩,凑到我身边:“真的吗?”

 

“真的。你会下围棋吗?”

“不会!因为听没一分叔叔提过,所以才买的围棋。”

“那我教你。”

“好啊!”

 

这家伙是个围棋天才。我原来以为我爸的围棋功力是几十年驰骋沙场练成的,但现在看来照这个进度,我可能连少年时期的他也打不过。他还有个天赋技能点,是做饭,同样也是我教给他的。什么西红柿炒鸡蛋,土豆丝,都是最家常的,因为我其实也算个厨房小白,难的也不会做。

 

说来神奇,我的西红柿炒鸡蛋是我爸教我的,做法用料都一样,但味道就是和他的有细微差别,怎么也做不到完全相同。但是小时候的他练习五六次后,就能做出和未来我爸相同的味道,难道做饭这件事儿真的是看人?每个人有专属的味道吗?

 

又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他翻着锅里的西红柿炒鸡蛋,问我几点了。

 

我下意识抬手看表,虽然表一直是坏的,但我习惯把它戴在手上。

 

突然间,我愣住了。

 

表在走。

 

显示是7点23分。

 

这本来坏得好好的表,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我急忙去看房里另外的表,没有错,指向的也是7点23分。

 

记得我来的时候,表是停在的1点45分,表走了,意味着什么呢?

 

我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没一分叔叔?”他叫我,“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啊,现在是7点24分。”

“奥。”

 

我摸着手腕上的表,心情异常复杂,我的预感没错的话,当表针再次指向1点45分,应该会发生什么。

 

那天晚上吃完饭,他做完作业要回家时我叫住了他,说想和他聊一聊。

 

也许我应该认真想想我离开后的事情了。

 

“叔叔收到了朋友的信,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许明天就要出发离开了。”

 

他顿了顿,成熟地点点头:“也是,叔叔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的。那叔叔什么时候再过来呢?”

 

“这……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好说,可能不会再来这里了。所以想要好好地跟你说声再见。”

 

他愣住,眼睛睁得很大,就这么盯着我看了好久。

 

“那我以后可以去什么地方找叔叔呢?”他试探性地又问,可是眼睛里已经染上悲伤。

 

“我居无定所,真的不好说。不过我想我们以后会再见的,我有预感。”

 

他低下头,又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当他抬起头来时,眼睛红红的,眼泪已经不见了。他用手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斟酌半天缓缓开口:“谢谢你,没一分叔叔。”

 

他很少对我认认真真说心里话,可是今天他说了,还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多,似乎生怕我走了这些话就要永远埋在肚里。

 

最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没一分叔叔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最正直的人,你比我妈妈对我还好,你给我买玩具教我学习带我出去玩,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你让我感觉自己也有家了,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教会了我好多东西……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是现在这样,我肯定早就退学了,每天去种地,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认识到那么多精彩的东西,我会继续当一个大家都不喜欢的坏孩子。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永远不会。”

 

他擦去他的泪,笑着说:“你真的很棒,你以后会成为一个更加了不起的人,你一定能实现梦想,成为教书育人的老师,而且……”

 

“你还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父亲,有一个善良帅气正直优秀的儿子!”

 

从不学无术到全校第一,从打架斗殴的地痞小流氓到会给低龄孩子讲历史故事,会帮腿脚不好的老人拎东西,他一点一滴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真的不会蜕变成这样,但是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那些所有的爱与好,那些温柔那些道理,全部都是你教给我的啊。

 

很高兴能以这种方式和你共同生活这一段时间,我最亲爱的爸爸。

 

“这个送给你。”我摘下玉石链帮他戴到脖子上,“是保平安的玉石,以后他会代替我来保护你的。”

 

他用手摩挲着,用力点头,用力答应。

 

 

 

 

 

我不喜欢面对面的彻底离别,既然再见已经说得彻彻底底,那么就悄悄地走吧。

 

第二天中午我去包子铺吃了顿午饭,忐忑地等待时间流逝。一点半,我启程往村外走,想最后感受一下旧时代的气息。我顺着麦黄的田野慢慢地走,小路泥泞,昨夜刚下过雨,脚边有两只小麻雀在啄掉在地上的稻米。我走在乡间小路上。

 

想来他应该在充满朗朗读书声的教室,下午第一节课刚刚开始。我撩起袖子看看表,1点43分,马上就要到了。心脏强烈地跳动着,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会经历什么,短短的两分钟像被拉长无数倍,我深呼吸一口气,然而当这口气还未沉下来时,身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撕裂的喊声:

 

“没——一——分——叔——叔——!”我猛地怔住,转身,他缩成一个小点,夸张的摆动双臂向我挥手。

 

“再见!没一分叔叔!”他向我跑来。

 

略微倾斜的地平线,他在田野那端顶着烈阳向我跑来,而这就是我眼中最后看到的画面。

 

 

 

05

 

“喵~”小米撒娇地趴在我的电脑键盘上,不让我工作,白色水杯,一摞资料,侧面的书架,手边的ipad……

 

是的,这是我的书桌,我回来了。

 

可是我的灵魂好像还留在旧时代里,甚至有点遗憾自己反应总是慢半拍,没有在最后也对他挥手说最后一声再见。不过转念又想,那个我没能说再见的人,此刻不就好端端的在相隔不到五米的客厅看电视吗?我用力揉着太阳穴,想摆脱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爸……”我缓慢地挪过去,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在我爹犀利的眼神注视下,居然略带委屈的说了句,“咱俩下盘围棋吧。”

 

我果然输了。

 

不过下围棋确实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了,我看着坐在对面的我的爸爸,像第一次见到他这个人一样从上到下的打量他,然后心里升起一种幸福的感觉。窗外有小鸟立在空调箱上叫,风平静的吹拂。这是不一样的时代,而我见到了不同时代的你。

 

“你小子今天不对劲啊,神经兮兮,输了怎么一脸开心?”他皱眉盯着我瞧。

 

“没事!爸,给我再讲讲没一分叔叔的事吧!”我笑着凑过去坐到他身边。

 

“没一分啊……”他的眉毛挑了挑,“讲得够多了,我想想啊,就再讲点你没听过的吧,那是故事的结尾部分。”

 

“就是这样,他把保平安的玉石链给了我,而你出生后,我又把他给了你,希望保你一生平安。”

 

奇异的感觉再次升起,我低头一看,玉石链果然还在我的脖子上。原来是这样……是你给了我,我给了你,而你又给了我……嗯……

 

我爸沉着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用讲课似的语调抑扬顿挫地说着:“你没一分叔叔是个很传奇的人,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也是最厉害的人。后来的后来我没有再见过他,不过我想如果是他的话,不管走到世界的哪里都能健康、乐观,能够很好的生活吧。他的传奇还表现在一点,在几十年前就说了一句非常准确的预言……”他顿了顿,我好奇:“是什么?”

 

他眼尾弯下去,笑着对我说:“我会有一个善良、帅气、正直,优秀的儿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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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阿瑞斯

谁也救不了

1

“为什么想死?”


精神科医生眼镜片边角闪着诡异的光,将钢笔在桌上敲了两下问我。


“因为只有我活着。”


“什么?”


“只有我活着。”


医生不解地凝视着我,然而我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最后他皱着眉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怀表,在我面前晃晃,“坐好,我们试一下催眠治疗。”


我盯着他的怀表,上面画着奇怪的花纹,貌似是一扇门。我朝他笑笑,“医生,您这好像不大专业啊。”


医生没说话。然而当那枚怀表开始动的时候,我停留在上面的目光开始涣散,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昏睡。


2

我头疼欲裂,痛感活生生将我叫醒。当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精神科医生黑色的办公...

1

“为什么想死?”


精神科医生眼镜片边角闪着诡异的光,将钢笔在桌上敲了两下问我。


“因为只有我活着。”


“什么?”


“只有我活着。”


医生不解地凝视着我,然而我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最后他皱着眉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怀表,在我面前晃晃,“坐好,我们试一下催眠治疗。”


我盯着他的怀表,上面画着奇怪的花纹,貌似是一扇门。我朝他笑笑,“医生,您这好像不大专业啊。”


医生没说话。然而当那枚怀表开始动的时候,我停留在上面的目光开始涣散,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昏睡。


2

我头疼欲裂,痛感活生生将我叫醒。当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精神科医生黑色的办公桌,而是大巴车的座椅。


车身一阵晃荡,我险些撞到,连忙抓住旁边的栏杆。叮叮当当晃动了一阵,我才清醒过来。我环视四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我高中时组织学生前往博物馆参观的大巴车,半途中与一辆汽车迎面相撞,导致汽油泄露,最后在马路中央爆炸。


除了我无人生还。


邻座是我的哥们儿岳天,他揉揉眼睛问我,醒了?


我的手心出了好多冷汗,用另一只手掐自己的胳膊――有痛感,不是在做梦。


我穿越了。


我的内心极其激动,或许老天爷见我饱受折磨,就给了我一个改写结局的机会。


我刷地从座上站起来,挣扎着从狭窄的过道挤上前去,“司机,快停车!马上有辆汽车撞上来了!”


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演变城嫌恶,那意思是――你在咒我?


周围的同学都被我搅得骚动起来,带队的女老师严厉地警告我回到座位。


岳天急急忙忙从背后拉住我,“哎哎哎说什么呢,别瞎说啊,你做梦了吧?”


我浑浑噩噩地被按回到座位上,突然有一种不被相信的无力感。我只好蔫头耷脑地说,嗯,我做梦了。


3

既然我无法让车停下来,那么我只能从车祸发生后下手。


上次只有我活了下来,因此愧疚笼罩了我的一生。家人和好朋友都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我明白,但人类的情感之复杂,让它永远扎根在了我心中。


我想,我至少可以救一个人。


我的目光落在岳天身上。岳天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从小学初中到高中,我们都是同班同学,属于每天互抄作业的过命交情。


岳天愉快地嚼着干脆面,并且递过来一块问我要不要。我的目光沉了沉。


二十分钟后,车身剧烈地一顿,我感到一阵失重。最终大巴车侧翻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我这一侧恰好朝上。


上一次我就是从这里爬了出去,捡回一条小命。


不知大巴车的哪个部位被汽油点着了,空气中传来了呛人的烟味,周围好像一下子升高了好几度。周围的同学要么被卡在座位下面,要么撞到了玻璃头破血流。岳天额角流着一行血,整个人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


因为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伤得并不重。我在地上摸索到逃生锤,往玻璃上狠命一砸,几片零星的碎玻璃溅到我身上――顾不得那么多了。


玻璃砸开后,我先钻了出去,随后火急火燎地去抓岳天的胳膊。


岳天很瘦,骨架很轻,并不费力。我用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将他拽了出来。


我透过破碎的窗户看到里面的其他同学。他们同样承载着无数个家庭的希望,渴望经历这世界的五彩斑斓,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我背起岳天拼了命地往远处跑。


4

一声脆响让我一激灵抬起头,面前是医生的怀表掉在了桌子上。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医生嘴角噙着笑,问我,“刚刚感觉怎样?”


我抹了把头上的汗,心不在焉道,“还可以。”


突然,我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我掏出来划开锁屏,是一条微信消息。


岳天:今天下班跟刚子他们聚聚,老地方啊。


我心下一惊。岳天活下来了!


难道不是做梦,而是实打实的穿越?


我突然想起当时坐在我后座的漂亮女生林琳,她是我们班的班花,我暗恋了她整整三年。


或许……我可以救她。


医生盯着我沉思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要不要再试一次?


我刚抬起头,就被带入了一个漩涡。


林琳欢快地跟她邻座的女生聊着什么,银铃般的笑声传到我耳朵里,简直比任何晕车药都管用。

我想救她。


这一次撞击声响起的时候,我轻车熟路地将岳天拽到车外,然后去拉林琳。林琳的身材很娇小,将她拉出车窗同样轻而易举。


我将岳天拍醒,然后抱起林琳。我们远离这辆地狱一般的大巴车,仿佛向没有死亡的地方跑去。


6

我又清醒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急急忙忙去查看自己有没有林琳的微信。


她躺在我的列表里。


我成功了。


这时,岳天发来一条微信:我帮你问她了,林琳说你当年救她不救别人,让她一辈子都怀有对其他同学的愧疚。所以她不能接受跟你在一起。唉,别难过,兄弟。


我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医生看着发呆的我刚想说些什么,我就猛地扑上去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求您,再催眠我一次!”


医生微微一笑道,“催眠不能太频繁的。”


“不!”


我执拗地去抢他手里的怀表,我想我是疯了。当我用炽烈的目光看进怀表上的花纹里时,又一阵晕眩侵袭了我。


7

只要我再多救几个人,林琳就不会像我一样饱受愧疚的痛苦了。


这一次我将岳天和林琳拉出车外后,又钻进车窗去解救其他人。我拼命去拉他们被压在座椅下的四肢,可是无济于事。


我做不到。


烟雾越来越浓,我的视线逐渐变白,剧烈的爆炸声掩盖了我内心疯狂呼喊的声音。


大巴车爆炸了。


无人生还。


8

我伏在办公桌上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旁边摆着的手机微信聊天界面空空如也,再也没有岳天和林琳的踪迹。


医生将怀表盖子盖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随后把它收进抽屉里。


“小伙子,这次救了几个人?”


我缓缓抬起头跟他对视。


医生笑起来,脸上有浅浅的皱纹,“贪心不足,得寸进尺。你的病根需得用别的病来治。”


“你永远无法用一己之力获得完美结局。”


我的呼吸颤抖了一瞬。


“你是谁?”我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医生笑一笑,用手指骨节推了推眼镜。我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变得透明,这时我忽然觉得他的长相有些熟悉。


“我是司机。”

王各各
看完试阅,来个试涂【???】 ...

看完试阅,来个试涂【???】

这个坑咋这么快乐试阅看起来就很好玩~

看完试阅,来个试涂【???】

这个坑咋这么快乐试阅看起来就很好玩~

荆鸾
年轻的徐四爷自己产粮自己吃( ...

年轻的徐四爷
自己产粮自己吃( ‘-ωก̀ )

年轻的徐四爷
自己产粮自己吃( ‘-ωก̀ )

我要变坏

媳妇

爹在过世前给我娶了个媳妇。


说是娶,其实就是买来的。


那时候我才十四岁,裤裆里的毛还没有长齐,稀里糊涂地就进了洞房。


媳妇大我三岁,看上去已经是个大人的样了。她个子比我高,手脚比我长,就连肩也比我宽一点。她坐在床靠右的一边,我坐在靠左的一边,爹在我俩屋外使劲咳了好几声,我这才想起来把盖头掀开看看她的模样。


她脸上扑了好几层的粉,一看就是街市上卖的那种便宜货,香得腻人,也粗得好像把白面糊到了脸上。她嘴唇鲜红,比她身上那件红袄子还要红,薄薄的两片,看着就是一副能削人的模样。


我皱了皱眉头,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她脸瘦长,凹下去的两侧勾勒出一副苦相,只有一双眼睛还算灵动,盯...

爹在过世前给我娶了个媳妇。


说是娶,其实就是买来的。


那时候我才十四岁,裤裆里的毛还没有长齐,稀里糊涂地就进了洞房。


媳妇大我三岁,看上去已经是个大人的样了。她个子比我高,手脚比我长,就连肩也比我宽一点。她坐在床靠右的一边,我坐在靠左的一边,爹在我俩屋外使劲咳了好几声,我这才想起来把盖头掀开看看她的模样。


她脸上扑了好几层的粉,一看就是街市上卖的那种便宜货,香得腻人,也粗得好像把白面糊到了脸上。她嘴唇鲜红,比她身上那件红袄子还要红,薄薄的两片,看着就是一副能削人的模样。


我皱了皱眉头,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她脸瘦长,凹下去的两侧勾勒出一副苦相,只有一双眼睛还算灵动,盯着我看的时候像一汪泉水,冰凉凉,润得我心头一颤。


忘了说,我媳妇是个哑巴。


我解她第一颗扣子时,爹在外面又咳嗽了一声,随着我一颗一颗扣子解开,爹的咳嗽声也越来越高。等我解到她最后一颗扣子时,爹也咳出了最后一声,他的声音高亢,像一匹破布被撕开时那样令人牙酸,同样也像撕布一般很快就没了声响。


爹死了,我开始守丧,媳妇换上黑色的衣服。从那一晚后,我俩谁也没再碰过谁的衣扣。


后来时间久了,我躺在床上,直说想摸摸她的奶。她也躺在床上,直挺挺的,看上去好像又比我高了一点。


她指指头顶,摇了摇头。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爹还在看,再等等吧。

于是一等就等过三年。


那一年我十七岁,跟我同为长工的小二子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我俩在地头上偷偷喝了几口小酒,被太阳一晒,晕晕乎乎,那股热量从我的头顶,朝下再朝下,扎进了我的裤裆里。我那只毛羽初盛的小雀儿头一次感觉到天地间有一种本能在召唤,它蓬勃,充满生命力,几乎要突破我那条酱色的粗布阔筒裤,为这肥沃的土地再播撒一遍种子。


我忍着,捱着,终于等到了下地的时候,然后我疯了似地跑回家里,把我那正在做饭的婆娘扛着扔到炕席上。


我长大了,甚至比她还高出了那么一点。


我胡乱地在她脸上亲了两口,然后急冲冲就去拽她的裤带。一开始她吓得用手攮我,用膝盖顶我,但很快她就也帮着拆去我的衣服。


她胸脯很小,很软,但那种软捏在手里更像是一种棉花团的感觉。我没摸过女人的奶,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奶是什么样的。


她穿了好几层衣服,我怎么脱也脱不掉,可我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是很快扒了个精光。


我黑亮的皮肤在日渐西垂的暖光中显示出一种旺盛的欲望,紧绷的肌肉就快要炸裂,我粗重地呼吸着。我要发泄,狠狠地发泄,要趴在她的身上急馋馋像条野狗那样。


忽然间,我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原来是我媳妇一把将我掀翻了过去。我趴在炕上,她把我两条腿并上,然后一屁股坐在那上面。


我骂骂咧咧地要重夺进攻的权力,然而就在挣扎之间,我却感觉到一团火热的,沉重的东西垫在了我的大腿根儿上。我反手去摸索,顺着我媳妇的腿,摸到中间,摸到她那团蓬勃胀大的东西。


在一切发生之前,我都还记得我媳妇是个哑巴。


在一切发生之后,我只记得我媳妇用浑厚的嗓音告诉我,


把屁股撅高点儿。

夙子墨

【不接受二传二改!!!】

撸了一组~给自己换着背景完嘿嘿嘿。
有空的话应该还会凑镇魂山河表里有匪大哥系列。
谢谢喜欢。
壁纸自取。


  

【不接受二传二改!!!】

撸了一组~给自己换着背景完嘿嘿嘿。
有空的话应该还会凑镇魂山河表里有匪大哥系列。
谢谢喜欢。
壁纸自取。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家人有一位是老师,期末刚考完试,早晨六点起来加班加点地判试卷,我端着水走过,看见一道题问:“第二章的标题是什么?”

我想这什么沙雕问题——但因为出题老师本人在场,没敢口头逼逼。

这时只见老师打了扣分,我连忙伸脖子围观,发现这位朋友答道:目录。

佩服。

家人有一位是老师,期末刚考完试,早晨六点起来加班加点地判试卷,我端着水走过,看见一道题问:“第二章的标题是什么?”

我想这什么沙雕问题——但因为出题老师本人在场,没敢口头逼逼。

这时只见老师打了扣分,我连忙伸脖子围观,发现这位朋友答道:目录。

佩服。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下午看《一百个人的十年》,看一半放下去举铁了,举完爪爪有点哆嗦,手一滑,打开了一个没怎么说过话的历史微信群,等饭的时候顺手翻了翻聊天记录,看得我头痛欲裂,仿佛被杠铃照着脑门Duang了一下,一下穿到了下午看的书里。

下午看《一百个人的十年》,看一半放下去举铁了,举完爪爪有点哆嗦,手一滑,打开了一个没怎么说过话的历史微信群,等饭的时候顺手翻了翻聊天记录,看得我头痛欲裂,仿佛被杠铃照着脑门Duang了一下,一下穿到了下午看的书里。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今天总算有时间在跑步机上多待一会,把上次看一半的《青蛇》话剧(田沁鑫版)看了,一边跑一边笑。跑完还没看完,就捧着手机,叼着手套,扛着大包小包顺着马路牙子往回走,边走边看,不料刚进小区就看到“雷峰塔岿然不动”那句,嗷一下就哭了,跟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直哭到家门口。

真恨不能穿回巡演的时候,去看看现场版,什么时候能再来一轮啊。

今天总算有时间在跑步机上多待一会,把上次看一半的《青蛇》话剧(田沁鑫版)看了,一边跑一边笑。跑完还没看完,就捧着手机,叼着手套,扛着大包小包顺着马路牙子往回走,边走边看,不料刚进小区就看到“雷峰塔岿然不动”那句,嗷一下就哭了,跟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直哭到家门口。

真恨不能穿回巡演的时候,去看看现场版,什么时候能再来一轮啊。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找到新住处啦,明天搬家~有线网络是装好的,终于可以痛快上网啦!

结果回来一看,我笔记本没有有线网络接口= =

这玩意跟手机到底有啥区别,差个翻盖吗?


找到新住处啦,明天搬家~有线网络是装好的,终于可以痛快上网啦!

结果回来一看,我笔记本没有有线网络接口= =

这玩意跟手机到底有啥区别,差个翻盖吗?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今天终终终终于能在八点之前回家了!
终于可以自己做顿饭了,不枉我租了个带厨房的屋!

我小时候,不知道以后干什么的那个年纪,一个大哥哥告诉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焦虑未来上,该读书读书,有什么想法就去试一试,未来各种机会很多,不要急,一个人一辈子有很多次转型的机会。
我觉得很有道理,后来一直也拿这话告诉比我小的朋友。

现在我实践了一下——写完双无以后换了个专业领域,再告诉诸位这话的后半句:转行转型的机会确实很多,想转随时能转,但是作为社畜,每个看起来很潇洒的转弯底下都是血泪。
不焦虑是对的,但也别太想起一出是一出,这是血的教训。

PS血的教训二,菜刀不要买刀刃太短的,切菜切不动,戳手一戳一个血窟窿。

今天终终终终于能在八点之前回家了!
终于可以自己做顿饭了,不枉我租了个带厨房的屋!

我小时候,不知道以后干什么的那个年纪,一个大哥哥告诉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焦虑未来上,该读书读书,有什么想法就去试一试,未来各种机会很多,不要急,一个人一辈子有很多次转型的机会。
我觉得很有道理,后来一直也拿这话告诉比我小的朋友。

现在我实践了一下——写完双无以后换了个专业领域,再告诉诸位这话的后半句:转行转型的机会确实很多,想转随时能转,但是作为社畜,每个看起来很潇洒的转弯底下都是血泪。
不焦虑是对的,但也别太想起一出是一出,这是血的教训。

PS血的教训二,菜刀不要买刀刃太短的,切菜切不动,戳手一戳一个血窟窿。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我到底为啥要做饭?买菜贼贵,挑菜更是把仅剩的两滴脑浆也熬干锅了,味道也不见得高明,还得刷锅(不是,这不是主要原因)。

出门吃了。

我到底为啥要做饭?买菜贼贵,挑菜更是把仅剩的两滴脑浆也熬干锅了,味道也不见得高明,还得刷锅(不是,这不是主要原因)。

出门吃了。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昨天怕停电把要干的活都干了,今天外面狂风呼啸,既没法出门去健身房,也没法去吃社交饭,把攒的文献刷完,煮了一碗奶油汤,看了一晚上脆皮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觉自己又活了~~~

好像半辈子没看过脆皮鸭了TAT

昨天怕停电把要干的活都干了,今天外面狂风呼啸,既没法出门去健身房,也没法去吃社交饭,把攒的文献刷完,煮了一碗奶油汤,看了一晚上脆皮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觉自己又活了~~~

好像半辈子没看过脆皮鸭了TAT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工作日晚上扛着六斤的包浪了十一公里,多吃内两块月饼是彻底下去了

工作日晚上扛着六斤的包浪了十一公里,多吃内两块月饼是彻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