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家有喜】27—28 凌不疑✖️程少商
重生文~凌大人的两世追妻记~脑洞向(下口轻喷阿里嘎多~)有甜有虐,记得衔接上文剧情哦,高能预警:凌不疑恢复前世记忆!
“我的爱作成茧,化成大雪里翩跹的蓝色蝴蝶。”
27.
祭天大典前一晚,凌不疑是没办法再陪少商了,明日的大典陛下亲临,还有许许多多的琐事需要去办,祭天在即,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于是看护留守儿童程少商的任务就又交给了阿飞。
少商则是留在寺里,替宣后娘娘打理明日要穿的装服。
因为第二日还需要早起,少商就早早的侍奉宣后歇息了,从前堂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屋时,一路上和阿飞说说笑笑。
在两人转角之时,看见沈菩正再门口候着,仍是带着一副光风...
重生文~凌大人的两世追妻记~脑洞向(下口轻喷阿里嘎多~)有甜有虐,记得衔接上文剧情哦,高能预警:凌不疑恢复前世记忆!
“我的爱作成茧,化成大雪里翩跹的蓝色蝴蝶。”
27.
祭天大典前一晚,凌不疑是没办法再陪少商了,明日的大典陛下亲临,还有许许多多的琐事需要去办,祭天在即,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于是看护留守儿童程少商的任务就又交给了阿飞。
少商则是留在寺里,替宣后娘娘打理明日要穿的装服。
因为第二日还需要早起,少商就早早的侍奉宣后歇息了,从前堂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屋时,一路上和阿飞说说笑笑。
在两人转角之时,看见沈菩正再门口候着,仍是带着一副光风霁月的温润模样,阿飞自然是警惕,小臂微微拦在少商身前,怒视着沈菩没好气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寻我家女君作甚!”
沈菩也不怒,温吞答道:“我有些东西想要交予少商,还望小将军通个情,在下并无恶意。”
阿飞哪里会肯,坚决是不让,少商心里也狐疑,就站在阿飞身后,时不时的打量沈菩两眼。
沈菩见这二人阵仗不禁摇头笑笑,于是也不强求,将袖间的小木盒拿了出来,蹲下身轻轻放在门口,“少商,我这几日每天给师傅送药时,听见你经常咳嗽两声,想来山间干热,你一定有些不适应,就制了些川贝梨丸拿来给你。”
阿飞和少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脸上都五光十色的,阿飞眨眨眼:怎么这人对你一直献殷勤?少商皱着眉微微摇头:靠!你问我我问谁啊!
沈菩笑意渐深,“少商,你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你若是不要,扔了也行。”说罢便抬脚离开。
少商忍不住朝着他的背影问道:“劳烦沈先生记挂,但沈先生为何对少商如此上心。”
沈菩的身形一顿,开口时竟带着无法言喻的失落,“我说过,你像我的妹妹的....”说完便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飞蹲下身,先是用手指点了点木盒,仿佛遇到炸药一样小心翼翼,少商翻了个白眼,打开盒子果然就是梨丸,想来那天晚上沈菩就是在熬这个?
少商伸手捻起一颗梨丸,还放到自己鼻尖闻闻,也查不出什么名堂,阿飞直言道:“这人不会在里面下毒吧?!”
少商狐疑的看了看阿飞,然后下一秒将梨丸塞进他的嘴巴里,“就算是要我们的命,哪有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你怎么这么傻。”
阿飞讪讪的看了看少商,你还别说....这川贝梨丸到还真是甜蜜蜜口齿留香。
少商索性也没再多管,便将这东西随手放了一边,夜里想着这些事,翻来覆去好几遍这才睡着。
次日一早,少商晨起就随着翟媪为娘娘梳洗装扮。随着山下的子号长鸣,军鼓阵阵,文帝携众人来到见春山下,少商陪着宣后早早在此等候,帝后二人并肩携手走向山上祭场,今日晴空万里,难得的大好天气。
震惊百里,不丧匕鬯。阶梯旁节节红旗飞舞,篝火弥漫。数十里周围算是匕鬯不惊,人满为患。
人山人海间,少商一眼就看见了凌不疑,他一身黑底绣纹衣袍,与少商对视的时候嘴角漾起让人觉得有些眩晕的笑容,少商冲他偷偷招了招手。
祭天大典由陛下登高台燃天灯,少商则是候在宣后娘娘的身旁,场面静肃庄严,少商不由得打起精神来,好奇的观望着一切。
宣后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许是夜里着了凉,便侧身轻声嘱咐翟媪去拿些润肺的梨丸来,少商听了便同娘娘自告奋勇自己去了,反正就在娘娘歇息的院子中,也不是很远,祭天大典她看着也觉得有些无聊,凌不疑也得等祭天大典结束后,护送文帝回了宫后再来找她,中间也是无事可做,少商便想找个借口开溜。
打开宣后的屋门,少商直接在案上寻到了药丸,少商蹲下身去拿药盒,并打开确认了一下,正准备起身,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头顶好像有一片阴影逐渐将她笼罩起来。
有人的脚步声停在她的身后,油然而生的恐惧感莫名从少商的背脊直冲头顶。
她缓缓地蹲坐着转过身,那人的身影正好遮挡在门口,背光下看不清他的脸色,少商几乎是整个人被吓到瘫坐在地上。
院子里一个侍卫都不在,少商想要开口呼救,却在下一秒听见沈菩闻声说道:“少商,你听话...跟我走吧。”
所有的惊呼声被淹没在他的手掌之下,来不及思考,少商闻到手里的帕子有刺激的味道,不过短短几秒,她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祭天大典人多眼杂,阿飞也不好随身贴着少商走,就远远候在一旁。
这会儿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再向少商所处的方向眺望时,发现她竟又不见了,阿飞心里不免着急起来,听是少商去为娘娘寻东西了,但阿飞左等右等也不见少商回来,这离寺内又不远,阿飞的右眼皮直跳,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了半天少商还是没回来,此时正是祭天大典的重要环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以陛下为中心的祭场,凌不疑也在那里,阿飞本想着先去告诉凌不疑,但又不确定少商到底去了哪,怕惊扰了大家,便自己寻了去。
到宣后房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阿飞急的满头大汗,心里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目光正好撇到地上,发现是少商今天戴的耳坠子,阿飞被吓了一跳,暗暗道不好,少商果然是出事了。
阿飞急火攻心,拔腿就要跑去告知凌不疑,却在出门的那一刻浑身无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顺着门框缓缓倒了下来。
梨丸真的有问题,没毒,但是会让人短暂麻痹。
阿飞咬着牙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无济于事,本想着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不禁睁大眼睛流下一行热泪,若是女君真的出了事,少主公要怎么办!
这边凌不疑护送陛下点天灯时,突然心跳加快了许多,不好的预感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感到有些不痛快。在人群中环顾四周时,发现少商不在宣后娘娘身旁,再看阿飞也不在。
或许是两个人溜去哪里玩了,凌不疑起初并不在意。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心跳的愈来愈快,恍惚间好像听见少商的声音,凌不疑心乱如麻,思绪如潮,他吩咐好将领护卫好陛下的安全,便退下来到了宣后身边,谁知听她说道:“少商去拿药了,好久都没回来,阿飞也去找了,两个人都不见了,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到别处游玩了?”
就算是这样,阿飞也会告知凌不疑的,这事有蹊跷,不安的情绪被逐渐放大,直到凌不疑与阿起来到寺内,看见阿飞艰难的朝门外爬去的时候,凌不疑的一颗心直接跌进了谷底。
他与阿起两三并步来到阿飞身前,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连忙询问他少商去了哪里,阿飞头晕,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整个人吃力地指了指后山,“女...山....沈菩....”
凌不疑心中大乱,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恐怖的想法,连忙让阿起带阿飞先回去,不要惊扰圣驾,带一批黑甲卫将后山围起来,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来。凌不疑带着几乎是滔天的愤怒,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后山沈菩所在的院寺,他几乎是六神无主一般四处搜寻着,祭天大典四处有人守卫,沈菩带着少商绝对离开不了,一定还在这,他肯定是把少商藏在哪里了。
凌不疑阴霾如鹰隼般的双眸审视在书案前,见案上绢布有轻微颤动,堂内无风,一定是周围有气流,他死死的盯着后面的墙,眼底掠过一抹狠毒之色。
耳边有人低声哼唱歌谣,隔着耳膜飘忽传来,好像离得很远,又好像离得很近。
少商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地下祭台,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时,看见沈菩正在炉子里烧着什么,火光之中少商看见他微笑的侧脸,却陷入了深层的恐惧之间。
少商剧烈的挣扎着,发现自己被绳索牢牢的绑在祭台最中心的玉石长案上,少商哭喊着求救,大串大串的眼泪流了下来,顺着鬓角染湿了头发。
沈菩慢慢走到少商身边,紧张的不停为少商擦着眼泪,少商躲也躲不掉,只能更大声的哭喊表达自己的抗拒。
沈菩却笑了,笑声回荡在地下,“少商...不要哭....不要哭,我们终于团聚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别怕,哥哥在这,哥哥在这里啊。”
少商狠狠的瞪着沈菩,“你快点放开我!你究竟想干嘛!你是疯子吗!那些女娘是不是你杀的!现在你也要杀了我是吗!!”
沈菩愣了愣,笑容更加灿烂了,“杀人....我没有啊,那些女娘都是凌益找人抓来的,他寻他的长生秘术,我可不感兴趣。我送走了她们,献祭给了天神,一点痛苦都没有的,我给她们喂了药,就像做了一场梦,而她们的身体永远不腐,永远美丽了....”浮沉的笑声飘荡在地穴之中,沈菩的眼睛透出一股癫狂之色,“这就是...人们所追求的长生啊....”
他宛如珍宝似的将一枚药丸塞进少商手里,像个疯子一样大笑着:“小妹,你拿着这个....哥哥练的,吃了就能得长生了....你拿着,哥哥留给你的,你欢不欢喜?”
少商漠视着沈菩,虽然害怕却依然强壮镇定道:“你放过我吧....你不要为了凌益做事...我不是你的妹妹...沈菩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沈菩突然睁大了双眼,厉声朝着少商尖叫道:“你就是小妹!!”下一秒他如同泄了气一般,眼底充满了血色,“当年孤城一案...阿父阿母都死在了兵匪的脚下,一刀又一刀,就在我的面前,阿母的血就溅在我的脸上,好热的血啊..我的小妹还那么小,躺在我怀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还是被士兵发现了,小妹哭啊...喊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被打的满嘴的血,躺在地上像死掉的蛆虫,小妹就喊着哥哥...哥哥....”
“可她最后出现在锅里,被熬成了一锅肉汤,肉汤好香啊....被强行喂到我嘴里的时候....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些兵匪笑着,嘴里还嚼着我小妹的手指....”
沈菩突然发起疯,大叫着将所有的火炉踢翻,少商双眼含泪瑟缩在祭台上,止不住的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死死的盯着少商,眼睛都要滴出血来,“我却活下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皈依佛门....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留我一条贱命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年若不是文帝攻打天下,战火四起,凌家和霍家的破事,又怎么会牵连到我家?!佛啊...佛说人世间就是炼狱,诸人皆罪,皆需佛渡,我便是佛!”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该去死呢?”沈菩流下两行泪来,双手轻轻抚上少商的脸,痴恋道:“那夜花朝节...我一眼就看到了你,你和我小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连眼睛都一样,你终于回到哥哥身边了,哥哥什么都不要了...哥哥只要你一个。”
少商绝望的哭泣着,绝望的摇着头,“求求你...我不是你的阿妹...你放我走吧...”
沈菩笑了,在少商惊恐的眼神中越笑越大声,几乎是癫狂的从袖中抽出雕琢着各种符文的法器,狠戾的看着少商,宛如恶魔呓语,“既然这样,你就永远留在这吧....”
“我会一个个杀了他们,给你陪葬。”
少商尖叫着眼睁睁看着那把利器要刺进自己的胸膛,却在下一秒看见沈菩被人一拳掀翻在地上,凌不疑几乎是疯了一样去殴打沈菩的头和脸,拳拳狠戾带风,手上的青筋暴起,带着巨怒的男人变成了一味猎杀他人的野兽。
沈菩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口鼻间的血喷涌出来,整个人意识模糊的任由凌不疑虐杀自己。
少商哭着看凌不疑起身,为自己解开绳索,她再也忍不住,几乎是崩溃的哭喊着他的名字,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全身颤抖着宛如簌簌落下的雪花。
凌不疑将少商抱了下来,见她没事,红着眼眶低声不停的安慰她,马不停蹄的要带她离开这里。
“凌不疑....你命真好啊。”沈菩吐出一口血,笑着呢喃起来。
凌不疑与少商身形一顿,少商紧紧依偎在他身旁,恐惧的看着满脸鲜血的沈菩。
沈菩就躺在地上,眼睛里都是血,几乎看不清两个人的模样,他声咽如丝道:“你觉得你过的苦,可世上哪个人不苦,上天还给你机会,让你再生...让你再次挽回一切,让你拥有少商...你多幸运啊...”
凌不疑只当他讲疯话,揽着少商就要离开,沈菩急促的叫喊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前世你们是什么样的吗!”
凌不疑心头一动,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听见少商惊声的呼喊,沈菩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法器刺进凌不疑的胸腔之中,重重的碾了一圈。
凌不疑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心跳在那一瞬间暂停,法器被抽出来时鲜血喷涌而来,剧烈的疼痛像蛛网一般密布在前胸,凌不疑忘记了呼吸,在缓缓倒下的最后一刻听见少商的哭泣声,还有沈菩断气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我就送你一程。”
少商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无措的大声呼喊着,凌不疑好想抬手安慰她,可下一秒她的眼泪化作了漫天大雪。
汹涌间,记忆如洪水侵袭而来。
28.
北疆,大雪纷飞。
阿飞端着汤药掀开军帐的时候,凌不疑就躺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透着麻木的绝望和死一样的平静,活像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阿飞哀伤的垂眸不语,将汤药放在凌不疑身旁,轻声说道:“大人....您喝药吧。”凌不疑听到了也不抗拒,行尸走肉一样伸手端起碗,抬起身就一口饮尽了。
他手里一直攥着什么东西,紧紧地握着,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无论谁劝他,他也不肯松手。
他手心里,是少商离世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凌不疑,我不原谅你。你要长命百岁,幸福美满。才算对得起我。
自从少商离世之后,凌不疑得到消息就一个人骑着马疯了一样赶了回去,别人追都追不上,赶到都城的时候,少商的棺已经入了殡,凌不疑什么都没看到。
电闪雷鸣的暴雨里,他唯独只看见少商的碑牌,孤零零的、黑漆漆的,立在程家的祠堂里,再也没有灵动娇俏的少女,她那样鲜活的一个人,之后只化作了一盏陵碑。
程家人众人的目光投向他,几乎要他焚烧在那个夜里,萧夫人几乎是疯魔一般抱着少商的碑牌哭喊着,一会儿又自顾自的呢喃着:“嫋嫋...我的嫋嫋那样小..阿母哄才能睡好觉...”
程家兄弟陪在她身边,无论怎么劝她都不听,就是一味的对着碑牌说话,“嫋嫋,不怕...阿母在这...不怕啊...阿母带你走...阿母这就带你走...阿母不会丢下你的!”
凌不疑几乎是苍白如纸的脸上猝不及防的流下热泪,悲伤难抑间,程父哭喊着将他赶出了程府,那盏黑漆漆的碑牌逐渐消失在凌不疑的眼前。
程家人几乎是哭着求他,求他不要再来,不要再来。
凌不疑被雷雨淋得湿透,雨水混着眼泪流进嘴巴里,他仓皇的展开程少宫混乱间塞给他的涓丝,他颤抖着展开,几乎要把这几个字看到灼出洞来,忽然强烈的腥甜涌上喉腔,星星点点的血滴落在上面,混着雨水晕开了一片。
阿飞赶到的时候,就看他跪在程府前面,在暴雨里脆弱的几乎摇摇欲坠,是阿飞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陪着凌不疑在少商离世之后去陵墓看她,凌不疑变得沉默,整日都不再说话,仿佛随着少商的离世而被抽干了所有的魂魄似的。
少商被葬在杏花林子里,遍地的花瓣飞舞,盘旋,凌不疑在她的灵碑面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什么话也不说,就是沉默的看着,又仿佛在透过那高高的土堆看别的东西。
回到北疆之后,凌不疑大病一场,身上的伤口反复的发炎溃烂,整日整夜的高烧不断,他不停的在痛苦的昏睡之中喊着,“少商....我为什么梦不到你....你在哪里...”
大家几乎是以为他要捱不过去了,阿飞每天都忍不住要流眼泪,他便没日没夜的守着凌不疑,将厚厚的被子裹在他身上。
或许老天不忍,凌不疑终于醒了。
自从这次醒了之后,他病好了,却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很少说话,能够起身下床之后就开始麻木的处理军中的事情,和往年一样的利落果断,做事有条不紊,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阿飞心里害怕,因为他不再提起程家娘子的名字,像个正常人一样,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日子。
直到陛下来了旨,想要唤他回都城去,凌不疑却拒绝了,阿飞听见他说:“回去做什么呢....不要打搅少商的生活了,她不想看见我。”
“她嫁给了袁慎,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
凌不疑几乎是认真的在说着这件事,阿飞和阿起四目相对,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阿飞艰难的开口问道:“大人....您刚刚说...程娘子如何了?”
凌不疑垂眸,语气低沉,喃喃自语,“少商总要嫁人的,又不是嫁给我,只要她过得好便好...过得好便好了....”
阿飞这才知道,凌不疑大病之后的记忆好像出现了混乱,在凌不疑现在的记忆里,程娘子没有离世,而是和和美美的嫁给了胶东袁氏,成全了一段佳话。但他们谁都不敢说,再也不敢说。
至少凌不疑认认真真的在生活,在北疆守卫领土,在千里之外保护着百姓,他会和牧民们谈笑,和孩童们玩闹,抱着刚出生的小羊羔逗着草原的孩子们,关心着民生,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
可阿飞总能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得坐在草原上,夜风刮过,吹遍了天地间的惆怅,他才二十多岁,却长了许多的白发,整个人憔悴的可怕,却依然扮演着正常人的角色,他木楞的看着地尽头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世界又变成了独立的天地,从万家灯火的人世间分裂出来,宛如与活人幽冥隔绝的孤鬼,属于他的悲伤他浸泡在里面,进不去的阳世间,他被彻彻底底抛弃在岁月里。
阿飞眨眨眼,回过神时已是满面濡湿。
那年立春,比往年的天气都要好,少商已离世了十五年。
凌不疑的记忆始终出现断层,他只记得少商同袁慎成亲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陛下几乎是哀求凌不疑回都城一趟,就回这么一趟,他想见见凌不疑,只见他一面。
凌不疑最后还是去了。
文帝老了,看见凌不疑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几乎是抑制不住的悲伤,他瘦了,变黑了,整个人沧桑了许多,却能够和煦的同自己讲话,文帝觉得像做梦似的,他流着泪问他的手背上怎么狰狞一片,凌不疑苦笑着回答道:“天气冷,身上的伤疤反复被冻烂,实在难看。”
他说完这句话,脑海里蓦然响起少女的柔声关心,“凌不疑,你疼不疼?”
之后的话凌不疑听不进去,他在文帝面前几乎是落荒而逃,兜兜转转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阿飞追在他后面,问他也不说话,只能一味的跟着他。
凌不疑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失了魂魄一样游荡在外面,嘴里不停呢喃着:“是少商...是少商说的....”
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正翩跹的飞在空中,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强忍着情绪跟着这只蝴蝶向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只蝴蝶停了下来。
草木已深,又是一年春来到,杏花林如落雪一般,风中飞舞的花瓣下,凌不疑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那个坟包走过去,透过眼底潋滟的水光,他看见了上面的字。
程家少商之墓。
她的灵碑上爬上星星点点的青苔,幽暗阴密,一点都不好看了,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肯定要不高兴了,凌不疑跪坐在少商坟前,用袖口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一边还轻声呢喃着:“少商....这样就干净了....你不要不高兴了....”
他的手上沾满了苔藓和泥土,他却不以为然,“少商,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阿飞含着泪看他宛如痴傻一样重复这些动作,连哭声都变得压抑起来。
之后凌不疑的记性更差了,他记得一切,记得身边所有的人,记得自己该做什么事,唯独就是不肯记得少商死了的事实。他固执的一遍一遍说着,少商就是嫁人了,少商过得很好,只是在生他的气。
那年北疆大雪纷飞,从来都没下过这样大的雪,纯白间仿佛要吞灭世间万物,不知觉少商走了竟已经有四十二年。
帐子里连火盆都不燃,凌不疑就躺在冰凉生硬的塌上,胸口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整个人形如枯槁似的,就差一口气便要消失在这个人世间。
前段日子,蛮夷来犯,凌不疑带领士兵出征,他是都城中赫赫有名的战神,尽管年迈,却依旧不输任何人,本来战事大捷,可凌不疑在战场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着天空发呆,让对面有机可乘,趁机将长枪捅进了他的胸膛,生生剐出一个洞来。
好在凌不疑底子好,医使全力相救,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四十多年过去了,阿飞也老了,却依然守在凌不疑的身边,看着他喝药的时候忍不住问他,当时在发什么愣,也不至于被人伤成这样。
凌不疑认真想了想,轻声开口说:“蝴蝶....我看到蓝色蝴蝶....”
阿飞忍不住悲声载道:“大人...您又犯糊涂了,这里哪来的蝴蝶呢。”
凌不疑却摇摇头,坚持说自己看到了蝴蝶,却在下一秒想要起身下床,被阿飞直接拦了下来,凌不疑有些着急得蹙着眉说:“我还要去接少商到长秋宫,怕是要来不及了。”
阿飞闻声吞声忍泪的喊着:“大人!您别说了!您别再说了....”凌不疑直愣愣地看了看他,然后自顾自的拿起旁边的铜镜。
镜子里的他沧桑、年迈,满头的白发,再不复韶华之容,曾经挺拔如松的腰板佝偻了许多,鬓角犹如染了霜雪一般,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少了冷峻和锐利,只余下岁月沉淀的痕迹。
凌不疑倏尔笑了,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我老了....变难看了,少商不愿见到我也是应该的。”说罢自己又慢慢的躺了回去。
阿飞细心叮嘱他,要他好好休息,临走时看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却不知这已是今生最后一面。
凌不疑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孤单单的一个人躺在帐子里,受了那样重的伤他却一点都不痛,外面的风雪声越来越大,凌不疑连鞋都没穿,光着脚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自己慢慢走了出去。
冰冷的雪吹到他的脸颊上,冻的神经都麻木,雪触碰到温度化成水流下来,他早就分不清是不是眼泪,伸出手有雪花落在他的掌心,缥缈间化作了虚妄。
凌不疑又看见了那只蓝色蝴蝶。
蝴蝶在风雪里振翅飞翔,凌不疑的身子猛然一颤,内心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令他感到透不过气来。
他蹒跚的奔跑在雪地里,一双眼始终追随着那只蝴蝶,心头被巨大的手狠狠揪起,清晰的疼痛让他越来越清醒。
他就这样追啊,追啊,不知道跑了多久,未穿鞋袜的双脚冻的一片血红,甚至裂开了斑斑点点的口子,他终于跑不动了,精疲力尽的倒了下去。
身下都是绵软的雪,一点都不疼。
凌不疑觉得好累好累,他就躺在雪地里,看着那只蝴蝶慢慢飞了过来,翩跹而至落在他的指尖,凌不疑终于哭出了声,却非常幸福的笑了。
“少商....是你来看我了吗....”
少商死了,她没有嫁给袁慎,没有和和美美的日子,她死了,死在那年的暴雨里,再也不回来了。
一切不过都是他的幻想罢了,梦该醒了。
凌不疑痴迷的看着蝴蝶,或许是太冷了,整个人颤抖着,剧烈的疼痛从心间传来,像无形的绳索摒住他的五脏六腑,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前所未有的疲惫传来,凌不疑的呼吸都因为疲惫而变的微弱不堪起来。
少商,我知道你怨我,所以你惩罚我,这四十多年做梦也梦不到你对不对,你不想见我对不对。
太久了啊....久到我几乎要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我只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求你平安幸福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我不再叨扰你的生活,只盼你顺遂。
即使代价是世世不见...哪怕世世不见....
漫天的风雪飘摇,逐渐将凌不疑淹没在白雪之下,恍惚间凌不疑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他,他不再感到寒冷,反而心生温暖起来。
蓝色蝴蝶陪他淹没在这场大雪之间,凌不疑笑了又笑,直到眼前被雪花掩埋,世界变成一片纯白,他再听不见雪花落下的声音。
雪却依旧在下,无休无尽。
全部是莉莎、、实在没忍住。。。
P1是和丽贝卡逛街的私服,,我借鉴的70年代【虽然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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