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峰绮礼单人向】书皮的故事
两年前写的一篇小文,那会读书不能吸收,这篇文保存了当时脑袋打架的状态。想了想不改了,在这边存个档。
朦胧的幻灭感,是青春啊!现在年纪大了,青春不动了。(吐长气
*与任何现实历史,正治,宗教,人物,机构无关。也与月球史无关。文章中一切出现的书名都是作者编的,所有事件都是虚构的。请不要对号入座。
*时间大约在1978-1981年之间。
言峰绮礼还是学生会长的时候没收过很多禁书。很多,有将近二百本,相当于收上来了大半个地下党图书馆。他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少报一些数量来私藏一些,因为有些书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了。他读了其中一本,但是他没有留下它。
已...
两年前写的一篇小文,那会读书不能吸收,这篇文保存了当时脑袋打架的状态。想了想不改了,在这边存个档。
朦胧的幻灭感,是青春啊!现在年纪大了,青春不动了。(吐长气
*与任何现实历史,正治,宗教,人物,机构无关。也与月球史无关。文章中一切出现的书名都是作者编的,所有事件都是虚构的。请不要对号入座。
*时间大约在1978-1981年之间。
言峰绮礼还是学生会长的时候没收过很多禁书。很多,有将近二百本,相当于收上来了大半个地下党图书馆。他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少报一些数量来私藏一些,因为有些书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了。他读了其中一本,但是他没有留下它。
已经80年代了,其实很多神学院已经不愿意办这种煞风景的事了。如果学生愿意读的话,放心读吧!只是要记得在外面包上严肃一点的书皮。这样老师路过你时即使瞄见了里面的内容,也可以假装不懂英文或者法文,拍拍你的肩膀:“好孩子,上帝与你同在。”按说老师有义务阻止学生的思想向脱离正轨的方向发展,但是教会不能不让老师祝福学生学业有成,也不能让不懂外语的人突然学会一门外语。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生年轻,没有必要去扫这个兴。
圣伊那裘神学院的学生从外面听来了这个法子,于是纷纷效仿。他们一开始是没有后来那么多混蛋招数的,只是自己试着做书皮。
包书皮的方法很简单,那些违禁的思想大多数采用平装印刷,有的甚至只是一本小册子。这都好办,平装书外面包一层白纸,如果封面图案能透过来,那就多包一层。好了,拿出去看吧!坐在阳光下面看,坐在风里看。你可以脚踩地面,头顶天空地看,在这一刻明白读书的自己是一个自由人,又羡慕写书的人比自由更自由。
但是一本封面没有任何信息的书看起来就很可疑。无关紧要的书名不会吸引眼球,纯粹的空白却一定引人好奇。当时通行的办法是在书皮上另写一个不太惹眼的书名,使它变成让人没兴趣翻开的那种书。这种办法一开始是很隐蔽的,因为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首先,不会有人管它叫圣经。这关乎神学生的尊严。而且万一同学互相借用,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生出事端呢?《七重山》风行过一阵,《汤姆叔叔的小屋》也是,因为有个家里世代印刷业的学生学文库本那种矫揉造作的哥特体学得惟妙惟肖。他写的书皮不仅整洁,而且美观。放在书架上颇有情致。但是一个人的书架上总不能有超过一本的《七重山》和《汤姆叔叔的小屋》,而且还有一些小册子不能起这种厚重的书名。于是学生们异想天开,各显神通,自己不爱看什么就往上写什么。大多数人起的是工具书的名字。比如《转盘式电话机维修手册》,《印第安纳州印第安人通用语教程》,《恒河飞钓指南——河段,拟饵及受保护品种》。也有专业书籍,从《东非村落自然形态与氏族关系》,到《股票入门,从100元到私人岛屿》。也有一部分人讨厌某一门课程,就拿课本给书皮命名,不仅间接增进学习兴趣,还能在外人面前假装自己在补习。这类书皮有《南亚宗教概论》,《布道实践范例》,最多的是《拉丁语语法》,有一段时间学生们提起某一本流行的新书,就说“我最近刚在外面补习了拉丁语……”这个隐语每次出现都能引来一群人的附和和击掌。还有爱开玩笑的学生在书名里隐藏着这本书的真名,只有同道中人看了才明白个中妙处。《存在与虚无》叫《烟斗与香烟:烟草市场价格论(1943-1960)》;《神圣家族》和《符号帝国》包在一起,合称《卡尔·巴特精选集》(es用极小的字体写)。辅修宗教绘画学的学生非常受欢迎,因为可以给封面添加装饰图案。那时候有一本被精心装饰的书是很风光的事。后来书皮也演变出了纯粹只有手绘图案的品种,这种书皮虽然精美远胜过前面任何一种,却引起了小范围的争议。
争议的中心问题是这样的。假设你看到朋友那里一本手绘封面的书,线条流畅,配色庄重,显示出主人高雅的品位,你忍不住翻开,期待着获得更加崇高的精神享受,却发现里面是萨德侯爵的经典选段,上面竟然还有前人津津有味的圈点批注。这完全够给一个中产阶级天主教家庭出身的年轻神学生留下心理阴影了。一些避免外人发现书有特别之处的手段是非常有必要的。可是万一随手乱翻的人就是被书皮吸引了呢?
后来的风波起因确实也在书皮上。书皮自己变成了一种文化,甚至比书的内容还要来得有意思。但是这样就失去了包书皮的初衷,一部分学生非常反对这么做。他们坚持的方法就是摒弃一切不必要的装饰。书皮上只有最古板乏味的名字,完全够了。他们这么做了,确实很安全,出事没有出在他们这一边。一般这类学生也不常与人交流,他们的书本来就无人问津,所以也谈不上是这种手段的功劳。
学生们想想,觉得如果有人非要翻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书皮已经尽了最大能力,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互相引证书皮如何成功防止别人翻开它的实例。比如一个特别爱动手动脚的学生怎样没有注意到这本书,一个男孩靠书皮显示的渊博获得了美女的芳心,其实里面包的是侦探小说,诸如此类的故事
也许会有人谴责这些人的侥幸心理,但不能忽视的事实是,最后出事不能算出在任何一边。这个把戏被发现的契机只是一个巧合。一个阿尔及利亚男孩突发奇想要自己动手修空调室外机,他从隔壁宿舍拿来了前面提到的那本《转盘式电话机维修手册》,读了几页发现名不符实,干脆自己从窗户探出半身开始拆室外机背板。那是夏天,他满手是汗,支撑重心的手一滑,头朝下摔落楼下去了。
尸体的样子很凄惨,他每掉下一层楼就被空调室外机拦腰挡住,翻滚一下继续向下掉。最后他闷声落进了花坛里。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叮上去了不少苍蝇,胆大的男生走近了伸手驱赶,女生们站得远远地看,捂紧口鼻呼吸着指缝里溜进来的血腥味。
那本“维修手册”放在桌上。干热的风从窗户吹进屋里,把书页翻开了。
恰好是一本《局外人》。
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虽然死者是和他的螺丝刀一起掉下去的,室外机背板的一个螺丝拧开了一半,很明显是失足坠落,但是他坠楼之前还看了一本来历不明的禁书。这本书的内容非常危险,不仅思想邪恶渎神,还可能与一些种族纠纷有关。这样想下去更加毛骨悚然。他只是失足坠落的吗?还是读禁书受了邪恶思想的感染,决心自杀,修空调只是伪装自己死因的方法?正常维修第一步应该用扳手拧下较大的固定螺帽,他为什么要用无关紧要的螺丝刀?书的主人百口莫辩。学校直接下了死命令,禁止给一切书包书皮,持有禁书的学生及时自行上交,不会追究责任。学生们当然不会承认,后来稀稀落落地交上去了几本,校方非常不满,从图书馆的剔旧文献里分出来一部分,凑够了八十本,集中销毁了。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40年代的禁书到现在还不让他们看。存在主义早就过时了,现在时兴的是彬彬有礼冒犯一切的罗兰•巴特,还有路易·阿尔都塞——巴黎高师的偶像。这说明教会神经过分紧张,学生们连看书都仿佛做一件无比叛逆的伟大工作,久而久之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看书本身就很叛逆。这在社会层面是件好事,年轻人相信一件没什么害处的事可以使自己与众不同,可以避免他们把精力放在更危险的方向上。但是教会总要推出一批禁书来,让本来就不会去读的人读不到它,有兴趣的人愿意花点力气弄到它,让年轻学生发了疯,非要看到它不可。
白纸书皮不能用了,学生们开始想法子弄真的书皮,就是精装本的纸套和抠掉书页剩下的硬壳。虽然一本精装的神学书可以伪装两本书,成本还是很高,没有一定的财力是负担不起的。有些用度不够充裕的学生就打起了图书馆里书的主意。
图书馆的书都是精装的,书皮厚实耐用,尤其是那些无人问津的名家全集,四五十卷一字排开,少一本没有人看得出来。有一个这样的书皮就可以反复拆卸,循环利用,有些厚书的书皮还可以同时藏下两本。学生们从每套书的最后一卷开始偷,最开始只偷整数卷之后的零头,后来渐渐胆子大了,从中间跳着偷。一个宿舍的兄弟去找外人换了连号的书皮,私下结社的学生约定好某一个系列的书皮作为身份象征,不怕处分的学生靠偷书卖给没有胆量的人小赚了一笔。书皮的地下交易相当繁荣,不过这是连正做着这些事的学生都没有意识到的。
负责管理图书的是附近修道院的修女,也有勤工俭学的学生。书开始减少的时候,修女们怀疑过打工的学生,学生一无所知,对修女的试探很迟钝,只觉得是自己工作不够勤奋引来的闲话。后来书的数量下降太过明显,修女报告了馆长,学生因此被退学了,并且从此禁止从事一切宗教相关的工作。事情还是不对头,书还在减少,而且有些学生的书架慢慢丰盈起来,问题在于丝毫找不到证据。馆长忧心忡忡,一再拜托警卫,那帮老头子烦透了他,远远一看到他就四散走开。被迫独自面对危机的可怜中年人万念俱灰,裤管灌风,直到看见一本非常罕见的初版书被抱在一个天真的金发少女手里时,才慢慢回过味来。
他走上前去,开始跟少女争夺这本书。
场面实在是太滑稽了,以至于每个旁观的人都忍不住狂笑,根本没有余裕去拉架。少女坚定至极地用左右各三根手指扣紧了书脊,这种抓法非常巧妙,要想她松手除非挨个掰开她的手指。馆长心疼书,不想弄坏,因此力度简直称得上文雅。他手上又有汗,那猪皮面的书皮就一再从他手里滑脱。猪皮书在两人手中陡然变得鲜活起来,手汗把猪皮浸得光滑油亮,两人脚下扎稳步伐,小心地打着转,每一点重心的移动都是力量的博弈。馆长不停地向少女道歉,并且坚持这本书应该由自己拿走处理,少女则高声叫道:“对不起,先生!您没有这个权力。您不能随便见到一个人,不由分说抢走他的书……”猪皮被抓得叽叽尖叫。终于有人拼命压抑住了自己的笑声,把它变成了一种憋闷的哼哧,上前想要拉架。馆长和少女都不愿意别人插手,同时把那人吼开了,然后他们互相道歉,继续进行永无止境的用力,扰动和滑脱。
后来馆长改变了策略,现下荒唐的情境把他气疯了,他决定只抓住书皮,书撕坏了也没关系,起码要留一点能证明这姑娘是个无耻小偷的证据。没想到少女也转而抓紧了书皮。馆长立刻抓住了全部的书页,用力一扯。
很奇怪,所有书页就轻飘飘地整个掉下来了,馆长重心不稳,踉跄两步,靠到了围观的人身上。少女抱紧了书皮,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馆长低头一看,手里是一本《你好,忧愁》。
这事不能幻想靠学校出面解决了。学校没有足够的强制力。馆长心生悲壮,仿佛以一人之力对抗全世界的不公。他找到本区教会的朋友,向他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朋友又上报上司,层层添油加醋。全加泰罗尼亚大大小小的教会分部都为之震怒,校长颜面扫地。竟然让学生发展出了这样下流的校园文化,对神学书籍如此亵渎。来自上面的通知是分三份下达的。一份给董事会,一份给学生会,一份给保卫处,内容相同,全都是最高的紧急度。
到底为什么要用书皮把禁书藏起来,后来连学生们自己也说不清了。好像禁书就应该另有一个书皮。有些新书没有被禁却有一些不太合时宜的思想,学生们也自觉地用起了书皮。有新生不懂规矩,买到有争议的书不包书皮就看,所有的老生都会提醒他去包书皮,他们不害怕为这件小事打一架。维护书皮的地位渐渐成了学生中间的一种义务。学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尊敬书皮,只是这些书皮不得不取自神学书籍而已。偷书确实不对,可是大部分人都是自己买书来获得书皮的。他们为外界不能理解他们感到悲哀,又有点为之骄傲。
言峰绮礼完全明白那些学生的小把戏。学生基本不避讳他,因为他在与自己无关的事务上从来缄口不言。他自己是一个好人,同他的书本一样表里如一。这也让他多少有点落伍,被划进了虔诚的书呆子一类。圣伊那裘神学院历史上出过不少名人,学术天才的传奇每隔几年就会更新一轮。但是言峰绮礼是传奇中的传奇,两次跳级,成绩一直第一。虽然这样,在学生中间流行着一种看法,各种成绩都尽善尽美的人是为学习而学习,为考试而考试的。因此他们并不以为意,只偶尔拿这个亚裔主席编排黄种人笑话。
本区教会发下来的通知措辞非常严厉,要求他立刻主持整改。
他从保卫处出来,和谁都没有说这件事,当天晚上就拿着所有宿舍的钥匙,自己去敲响了101宿舍的门。
门开了一点,从黑暗里浮出一张警惕的脸。
“有事吗?”
“我来没收禁书。”
“这里没有禁书。”
言峰绮礼直接把门推开了。门后的人躲避不及,坐到了地上,屋里的人有坐有站,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同时抬起头怒视这个扁平脸的日本人。
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现学生会主席不仅是学生的公仆,还身高六英尺,有一身滚圆的腱子肉。
所有的书很快就收上来了,中间也稍微费过一点拳脚,不过不碍事。他是外国人,没有必要对本国人隐秘的危险思想负责,因此由他办事最方便也最公正。禁书在办公桌前的地上堆成一座小山,书页贴地波浪样摊开,好像委顿的风琴。他一本一本把书皮撕掉,然后把它们码放在书桌上,两个学生负责清点数量,碰见相同的书,就放成一摞编好号。
工作量不算大,本来私藏禁书的学生就是少数人,愿意花时间去伪装禁书的人更少。去掉书皮的禁书看起来丝毫不像禁书,就仅仅是书样子的书而已。除了有几本色情小册子不适合放在公开场合,其余的书摆在桌上就像街头任何一个灰扑扑的二手书摊一样普通。
相比之下,一旁的书皮倒是五花八门,有最朴素的拉丁语词典的空壳,分别从一对情侣那里收来的同一套书的上下册,还有用精心搭配的卡纸做成的彩虹色纸套,薄木板粘上提花窗帘布的木盒,五块兔皮,半件雨衣,还有几个莫名其妙的面粉袋,是一个波兰裔孤僻男生的属物。个别几个书皮被学生在临上交之前写了一大串日语骂人话,然而语法一团糟,意思更像赞美学生会长就像妈妈一样美丽。言峰绮礼看着那小学生一般的字迹,突然产生了读一读这些书的兴趣。
学生在午夜之前干完了活,把清单交给他,关门出去了。
没有人觉得他会读这些书,没有人知道他要读这些书,他从整齐堆放的书中挑出一本,非常小心,非常轻巧,没有毁坏任何书籍排列的秩序。
他掀开那张相当脆弱的封面,书向他顺服地展开了自身的全部,这让他一边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从未做过的全新的事,一边发现这件事同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事一样平常。他似乎明白一点学生们为什么会被这种邪恶的娱乐方式吸引了。在一种无法自抑的奇妙兴奋中,他匆匆翻过了普通的扉页、目录和前言。
接下来他看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很快就把这本书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看到了一些精巧的警句,对当下生活方式的讽刺,一个个字眼在句子间安排开,几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什么细节?……某个女人浑圆的胸脯泛着磨砂金具一样的光。谋杀的血流动,流进蚂蚁洞里,他飞快地扫着一行又一行,直到发觉自己盯着最后的定价出神。他完全看完了。
他能够明白这里面的所有东西,也因此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他所需要的东西。这书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不能启发他超过现在的自己,它讲的是与他平行的另一个世界的语言,比珍爱这些书的人与他保持的距离更远。
这时候。就是这个时候。
一种深深,深深,的无聊,以令人厌恶而无可奈何的姿势,攫住了他。
我们大多数人都曾在某一个无关紧要的时刻感到一种突然的乏味,这种感觉难以忍受,不过做一些分神的事很快就会缓解。而言峰绮礼的乏味是另外一回事,它庄严,富有仪式感,仿佛宿命与预言对接的那一刻。尤其乏味,比乏味更乏味,总而言之,乏味。他一瞬间体会到了一个人能够体会到的全部无聊的终极。
至今那种深刻的无聊还在骚扰着他。在他看到任何一样东西的定价的时候,碰到任何一本书的书脊的时候,无聊引他去注意到物体的本身,以及它向外界无限诡奇的延伸部分。他试图不去注意到它们之间的分裂时,就会落入一种无法自控的虚无感之中。
更奇怪的是,他感到自己内部有一种与之呼应的狂喜。
他努力让一切正常运行下去,他确实做到了,就连父亲都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同。他照样保持着整洁和健康。只是对现在的他来说,那几乎是最后的防线,来把某样东西否定在仅能眺望到的方向里。现在他总是不自觉地把嘴巴闭紧一点,目光垂向地面,好像害怕身体上的开口会露出马脚。他不由得去思考,这种使他无法正常生活下去的无聊究竟是他骨子里一直存在的,还是被那个契机证明的。两种情况好像差异不大,都显示出他是一个本来就有一点问题的人。
那些书后来一起被封存进库房,二十年后重见天日时已经被冬天的湿气蚀成了一团压紧的纸砖。书皮大约是当月就和厨余垃圾一起处理掉的。兔皮倒是很好,被门卫要去做了个坐垫套,现在还在,只是毛稀了。学生们有的在高校谋到了教职,有的则混到了本区主教的位置。当年的天才言峰绮礼却不知去向。据说他婚姻失败,回到日本接任了父亲的位置,不到四十岁便死了。
这是印证了人们评论的。
End
就想跟你们唠唠
各位亲爱的老福特用户:
利用刚结束一个长篇连载的休息期,写一篇简短的“科普”文,小小建议,希望大家耐心阅读。
我第一次关注到大家很少点蓝手(即“推荐”)是因为自己建了个嘎龙的微信群,为保护群内太太,每一个加群的小伙伴我都要看一下老福特“喜欢”和“推荐”的截图,结果看了两三百个人,发现大家红心蓝手,点得很少。我才知道,原来老师们那么努力,但真正能得到褒奖的几率很小。
红心蓝手就是热度,不点,不足以支持和鼓励太太继续创作。
太太们都是为爱发电,即便写的是废话,也是需要大量时间成本的,也就是说,你在刷微博摸鱼的时候,太太在写文画画;你在吃饭睡觉的时候,太太在写文画画;甚至你拉屎洗澡的时候,太...
各位亲爱的老福特用户:
利用刚结束一个长篇连载的休息期,写一篇简短的“科普”文,小小建议,希望大家耐心阅读。
我第一次关注到大家很少点蓝手(即“推荐”)是因为自己建了个嘎龙的微信群,为保护群内太太,每一个加群的小伙伴我都要看一下老福特“喜欢”和“推荐”的截图,结果看了两三百个人,发现大家红心蓝手,点得很少。我才知道,原来老师们那么努力,但真正能得到褒奖的几率很小。
红心蓝手就是热度,不点,不足以支持和鼓励太太继续创作。
太太们都是为爱发电,即便写的是废话,也是需要大量时间成本的,也就是说,你在刷微博摸鱼的时候,太太在写文画画;你在吃饭睡觉的时候,太太在写文画画;甚至你拉屎洗澡的时候,太太很可能也在写文画画。谁都没有多出来的时间,每一个产粮的太太都是挤出休息、娱乐的时间为爱创作。所以我想,但凡你认真阅读过的文,点一个赞和一个推荐,是理所应当的吧?红心蓝手不是什么“世界级的褒奖”,应该派发给每个太太。
群里的小伙伴问过我,“我没有粉丝,推荐给谁看?”就是因为你没有什么粉丝,所以点个蓝手更加没有包袱啊!
还有不追长篇,喜欢等完结的小伙伴,个人习惯无可厚非,但是几十章的长篇连载,往往只有第一章和最后一章收获了应得的热度,十七八章往后肉眼可见逐渐走低,有的时候甚至低到太太们怀疑自己要不要继续写下去。我想屯文归屯文,点个赞和推荐应该还是要有的吧。
另外,新版本的老福特,能够为评论点赞,但是为评论点赞并不能够为这篇文章增加热度,只是一种互动形式。
说到评论,除了小部分对评论质量要求比较高的太太,大部分的太太是非常容易喂养的,评论区,只要是个人,只要打点字,太太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比如文盲式评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牛b啊!!!
❤️❤️❤️❤️🎉🎉🎉🎉
又比如戏剧化评论:
太太是神仙!!!!
我好了~~~~!!
我没了!!!🐍🐍🐍🐍
再比如如沐春风般的评论:
年底了大家都很忙,太太还坚持更文,实在辛苦了!
太太注意身体,我们等你!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太太~~
要求不高,打字就好。
总结一句:用热度和评论催更,而不是干巴巴的一句——太太还更吗?
谢谢读完的朋友们,爱你们~
【吉尔伽美什x远坂时臣】silent jealousy
/ @内内厨 的点梗
/双箭头下的时臣欺负闪闪
/summary:热心市民金先生:我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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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时臣抗拒着吉尔伽美什。
这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当初早串通好了导出一出吉尔伽美什假意倒戈向自己弟子的剧中剧,然而心脏被刺穿的疼痛和绮礼的背叛却还是货真价实,躲也躲不掉。
吉尔伽美什宝库里那种古代秘药,只是让人多外观看上去呈现僵硬的假死状态,服药之人仍能保有清醒神志,这样的秘药在上古的诸多执政者间悄然流传,毕竟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因此死人听见的东西也最多,这话也实在是誠不欺我。
这的确是演戏,远坂时臣知道,吉尔伽美什也知道,然而金色英灵在提起自己的御主时那样轻蔑而举无轻重的神情,却还是对他的御主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起初不过是一些小事,从者嘛,无论是挡公车还是挡子弹,总的是要站在御主之前的,只是远坂时臣一直纵着吉尔伽美什爱站哪站哪,很多时候是金色英灵端出了御主的架子倚在柱旁或墙边,或是干脆就是不出现,倒是远坂时臣像他的从者般鞍前马后,但近日这样的景色却少见了,和saber阵营二次会谈,居然是吉尔伽美什正正经经站在前头和骑士王对峙,远坂时臣居于从者身后,威仪十足的做派倒也和身为吉尔伽美什御主的这个身份十分合衬──恐怕一直以来男人的形象皆是如此吧,只是出于某种目的,一直甘心扮演着居于臣下的角色,而在抽离所有因素,回归最原本的御主和从者的关系之后,阿尔托利亚忽然就觉得卫宫切嗣已经算是很给她面子,看着金色英灵不断碰着软钉子的委屈样,向来正直的骑士王内心竟也不免幸灾乐祸的想,你也有今天。
于是到了现在,就连想触碰到对方都没有办法。
「真的打算一直这样吗,时臣。」
英灵的现形如今已变得非常缓慢,老远就能看见金色粒子在空中舞动,他在隔着御主至少两步开外的地方凝聚了身体,确认了御主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后,才开口喊他,若就这位古代王者向来嚣张的声势来看,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
此刻远坂时臣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暗淡了,从英灵现世的那一刻起,那双的蓝眼睛总是火光熠熠,英灵能看见自己的身形清晰的被映照在那双眼睛里,然而现在却不是那样,尽管远坂时臣注视着他,目光却空虚乃至无物。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远坂时臣走近他,直到他和英灵彼此的鞋尖相触为止,一切都和先前没有两样——但也只是到这里为止了,远坂时臣的动作只能停留在这里,无论是字面上的意思,又或者身体基于优先保护主人的原则,相较于心理而先行做出了决定。
远坂时臣已经很久不曾与他这样靠近了,却只是低眉敛眼的笑着,像是过去无数服从于他的臣子,但若真的只是臣子,就不会这样的贴在他耳边说话,一点都不怕见罪于他,怕下一秒就被宝库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穿心而过:
「您还是不要和我过于接近比较好,否则……我的新从者会不高兴的,您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是吗?」
圣杯再万能本质仍是个死物,死人不作数,一旦判定身为契约者的远坂时臣死亡,吉尔伽美什与世界的联系很快就会断开,于是英灵将会暂时和新御主再度定下契约,按照原定计划,爱因兹贝伦会埋伏在远坂家外活捉住绮礼,一旦远坂时臣从假死的状态恢复,就可以利用魔术将令咒的拥有权转让回自己身上,这样的话吉尔伽美什就还是他的从者。
现下言峰绮礼人倒是还扣在远坂家的密室里,然而archer的归属权却迟迟未被转移,因为archer原来的契约者,已经拥有了新的英灵。
那位英灵说起来吉尔伽美什倒也是熟悉的,在冥界见证了生命的一切后归来,脱离了暴乱之力,对人世怀有慈悲与怜悯,以比现在更为年长的形态被召唤,身为Caster的吉尔伽美什──也就是他的自身。
那原是言峰绮礼臂上诸多令咒中的一个,远坂时臣是注定会被那样的纹样吸引的,那道令咒花瓣一样向四方开绽,菱形花色点缀如宝石点缀在额心般点缀在纹样下方,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却仍是情难自禁的伸手去碰,像是睡美人隐约知道自己必然一死却仍将手指置于纺锤之上的那样碰。
你会是我的命运吗,你还是我的命运吗。
远坂时臣在心底不断的问着,所以他宣誓,像是在发起一种超越永生的誓言。
汝之身伏于吾之下,吾之命运系与汝之剑。
那是比全盛时期的那个人所散发出的要更加炫目的金色光辉,却只是过了很短的一瞬间,那样的辉煌之光便全然归之于无,他的从者站在那里,上臂有着和自己手背上新浮出的令咒相同的纹样,乌鲁克的王不再需要代表争战的铠甲,他已然知晓死亡的真意,傲慢的虚妄,流血的无用,于是这个吉尔伽美什将自己全然的坦露于人世面前,坦露于他的御主面前。
比起起初只是尽忠职守的扮演着臣下的角色,远坂时臣此时此刻倒是真的情真意切,深深对英灵弯下了腰,而在他的王受了这个礼之后,吉尔伽美什以一种仅赐于你的恩遇姿态伸手将他扶起,远坂时臣抬眼望他,乌鲁克之王额间的蓝紫色钻石火光烨烨,借着这个光头,远坂时臣的双眼似乎被光芒所再度短暂的充盈:
「竟然让本王以这样的形象现界,你已经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了吧,我的御主?」
得益于职阶之便,远坂时臣出入还是带着原来的吉尔伽美什,年长些的金色英灵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事,每当碰见需要御主和从者一起出席的场合,都十分识相的维持灵体化的姿态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年轻气盛的自己把从远坂时臣那受的不知道什么气尽情撒在敌方从者身上,那个宝具当初他花了无数心力才获得,就是恩奇都说要看一看他都未必会答应,难为了现下的那个archer,竟也舍得拿出来和berserker做这种有去无回的赔本争斗。
「您辛苦了,王。」
数千年前的金色从者也是那样攻克无数城池后从战场归来,吉尔伽美什故意让自己浑身浴在极其浓烈的火气和血腥味中,毫不遮掩就从离远坂时臣身旁经过,他的前御主向来是对这些腥臊之事敬而远之的,然而远坂时臣却仍只是深深的作揖,连鼻子都没有皱一下,像是完全不在乎这样充满恶趣味的杀戮之气,又或者就是完全不曾把那个人放入眼里──经由打斗获得的短暂痛快比想象的更快就消失无踪,那股缠绕他多天的烦躁之感又从胸中蹿升上来,远坂时臣此时那种完美到毫不必要的礼节,对现在的情况而言可不是一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
不过金色英灵也就只能在这种需要战斗的场合出力卖命了,到了私底下,更多是年长的吉尔伽美什陪在远坂时臣身边,以caster之姿现界的英灵是魔术的全知全能者,和追求着魔术根源的御主更是不谋而合,藏书室壁上的油灯才过没几天,灯罩内部就被持续燃烧着的烛火熏得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煤灰。
不过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本来是在严肃探讨着什么的,英灵以为御主突然的沉默是在思考,细看却发觉他的目光总在自己的腹部窥探,那处什么也没有,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
「那里有什么让你在意的东西吗?除了本王的人鱼线之外?」
看来关于吉尔伽美什自恋这一点似乎可以证明这原是打从娘胎里就带来的毛病。
「……那么,容许我冒昧了,自您以这个形象现界后,就一直不见您的神纹,是否真如同传说那样,您在回到人间的时候,同时也将神纹留在了冥界里。」
「哦?」这声拉长的叹词倒是和原来的吉尔伽美什十足十相像,远坂时臣一瞬间出了神,却在其后突然感受到英灵被冒犯后散发的不悦──是他得意忘形了,这一位可不会看在某些立场上而大发慈悲当做没有听见。
「抱歉、我僭越了,不该过问您的──」
远坂时臣这次的不甚惶恐却是真的,平常什么场面话都信手拈来,此时却找不到任何能够分辩的词汇,然而乌鲁克之王似乎也并不打算听取他的辩解,轻易就用身体把御主困在了书架之间,这架势竟像是要亲自来审问,看来过劳死的传言看来似乎也不全是空穴来风,「连神纹的事都打听的这样清楚,看来你为了召唤出本王,似乎做了十足的准备,还是说……」但果然还是那个吉尔伽美什,一样用红宝石一般的瞳孔蛊惑他,用像带着毒液的牙齿咬在他的脖颈上,「你和那个本王已经做过了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神纹的事呢?」
答案是两者皆是,吉尔伽美什身上的神纹,是他身为人与神所生之子的证明,而其后他闯入冥界,离开时须留下了一样物品当做交换,于是他交出了神纹,从此脱离神祗的护佑,维持着人类的身份迎来死亡,成为英灵后的吉尔伽美什,神纹只会在魔力急速流动时再现,而需要大量消耗魔力的场合通常只有两种,既然和其他从者对阵的时候英灵总是穿着铠甲,因此也就这剩下了一种可能。
「离开冥界的时候,本王毅然决然舍弃了那个纹样,即使是神,也有无法拯救的人,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无论是本王的挚友,又或者是心中所爱之人──」那真的是一张和原本的吉尔伽美什一模一样的脸,因为他们实在可以做为同一个人,但如果真的如此的话,为何这个吉尔伽美什此刻可以触碰自己呢,「你知道他也是不得已,不要太为难他了,tokiomi?」
远坂时臣觉得自己就像被吞进了蟒蛇的肚子里,就连吉尔伽美什的话语都如被胃液腐蚀,黏糊糊的在耳边融化成一团——
「……一下就好,可以让我触碰您吗?」
「允许。」
远坂时臣如同再也无法承受头颅的笨重那样的靠上英灵的肩膀,打颤的手轻轻贴上了吉尔伽美什的腹部,像是要透过那处的骨骼和肌肉反复确认其人的存在,这一位吉尔伽美什身上尽是乳香与没药的细腻香气,精致的丝帛衣料和黄金细网柔软而华美,但他的王并不是这样,他的王浑身被鲜血浸的通透,一身铠甲还要哐啷作响,铁锈的冷气薄而锋利如同刀刃插入他的身体,那才是他的吉尔伽美什……
「你好像很高兴啊,时臣,你就这么喜欢本王吗?」
「是的,」这种时候倒是意外的承认得很干脆,如果换身衣服就能让自己的前御主吐出真心话来的话,真不知道自己早干嘛去了,「——如果一开始不是和那个您相遇就好了。」
油灯的灯芯仍是尽忠职守的燃烧着,然而此刻的室内却仿佛格外明亮,像是掺了金色粉末一样,闪耀着明灭不定的碎光。
放在书房抽屉里的那个陈旧盒子,无论是外观或是里面藏着的东西,似乎如何都和远坂时臣扯不到一块去,但远坂时臣却像是珍藏着宝石一样的收着,总是趁吉尔伽美什不在的时候拿出来悄悄的看。
今天也是那样,只是远坂时臣才拿出盒子,盖子就被自己以外的存在先一步的打开,干枯扭曲的蛇蜕化石置于其中,关于蛇和英灵的渊源众说纷纭,却只有吉尔伽美什打从心底憎恶着蛇这一点是千真万确。
「之前你好歹也还偷偷藏着,怎么现在居然都不打算避讳了吗?你似乎越来越懂得气死我了啊,时臣。」
「──您说笑了。」
吉尔伽美什知道远坂时臣是哪种人,越想好好做就越容易失手的那种人,在极其重大的事上就会失去分寸的那种人,然而此刻他温顺的站在那里,几乎不耗费任何一点的力气。
「和他做过了?」
怎么你们乌鲁克人打招呼的方式都这么前卫的吗?
就连接下来的过程也都分毫不差,英灵祭出了天之锁,将远坂时臣的双手吊在空中捆的结结实实,早在之前他就一直想要这么做,既然远坂时臣现在算是敌营御主,那么他这也就算是为他那无缘的新御主尽心尽力了。
吉尔伽美什不愧是草原民族的出身,剥衣服的手指和剥毛皮的时候一样灵巧,在完全不触碰到男子任何身体部位的情况下,轻松就挑开前御主的领结与纽扣,胸口那块的皮肤倒是还留有极浅的牙痕——经过长时间反复不断的在同个地方啮咬,那个地方已经如同结痂一样长出了疤痕,如果是同个人的话,说不定也会喜欢在身体的同一处留下一样的痕迹。
「我并没有和那个您……」粗鄙的动词被模糊的含在嘴里匆匆带过,过了这么些天,远坂时臣终于肯直视于他,那双湿润的蓝眼睛正在逐渐的将寒气褪去,吉尔伽美什想自己似乎见证了这个时刻,像是才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置于黑色绒布之上,宝石被灯火照耀,逐渐吸收了光芒,变得明灭而闪烁,「您和他是不一样的,尽管我也尊崇着那个您,但……只有您是我唯一侍奉的王。」
这样体面而忠诚的回答,想来没有君王是会不高兴的,但是吉尔伽美什却还记着藏书室里听见的,面对年长的自己,远坂时臣轻而易举就说出了喜欢两个字。
「是吗,那你就用这样的方式侍奉我吗?用这个最为让本王憎恶的东西?」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远坂时臣突然挣扎起来,天之锁被他晃得哐啷乱响,明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宝具却还是无法自制,然而理智却又在双手被锁链紧勒进肉里的痛楚之下清醒,挫败的想,他又有什么好挣扎,一开始他就知道关于蛇的一切都将会是吉尔伽美什的克星,明知如此却还找了这种东西来召唤他,将原本就本末倒置的主从关系导向更为扭曲的歧路,「您也许不相信吧,虽然用了那样的圣遗物,但我真的很尊敬您,从知道您的存在开始,就决意要在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您,我也知道,除了蛇蜕化石外,一定还有其他的圣遗物,但那样的话,起初您也不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了吧,但我必须那样做,如果您不厌恶我的话,我就会失去御主与从者之间应恪守的分寸,我必须将您视作从者,而并非我所倾慕的英灵……」
远坂时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就像吉尔伽美什知道他一样,他也知道他所召唤的英灵是什么性子,从很早以前就知道。那句最后一定是我们会获得胜利,他是故意说给这个人听的,一旦得知自己是经由什么样的媒介而被召唤,而御主不仅对于这一点毫无自知,还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而感到洋洋得意,不要说是吉尔伽美什气性格外高,恐怕没有任何英雄能忍受的了这样的屈辱吧,于是远坂时臣毫不犹豫做出了这个样子,起初事情走向确实如他所想,但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虚伪作态在吉尔伽美什眼里会落得如何评价,他也并没有比吉尔伽美什好过,却还不得不在英灵面前极力忍耐,继续维持着那样的表象。
所以远坂时臣在害怕,明知道是自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却还害怕那个人对自己的轻蔑是真的,害怕那天吉尔伽美什说的全都是真话。
但面对远坂时臣的失态和终于坦露的欺瞒,吉尔伽美什却突然大笑起来──真的是无法抑制的那样的大笑,远坂时臣这下也顾不得自己方才一番几乎就和告白没两样的诚心之言就这样奈何明月照沟渠的被无视了(但或许被无视还比较好),还忧心忡忡的想,好好的英灵怎么和圣杯一样说疯就疯,不知道caster那里有没有专治英灵躁症的医疗偏方。
「这才像是你啊,时臣,」英灵稍稍放松了天之锁的束缚,男子的白衬衫已经被锁链外层的铁锈蹭出一圈焦褐色,无论会变成什么样子,把东西染上属于自己色彩的过程总是让吉尔伽美什感到十分愉快,「无论是总以为自己计划的很周全,又或者擅自揣测并认定本王的想法这一点,实在既愚蠢又大胆,虽然这也是本王喜欢你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居然还真被你和那个本王罢了一道──」
英灵满意的看着远坂时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虽然总以为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但他似乎对这一位对于人情世故不通透到有些过于死板的魔术师不小心寄予过高的期望了,「本王虽然也算是来者不拒,但是,时臣,你知道吧,你可不是什么来者。」
是他吉尔伽美什选定的人,在遥远的英灵座上,吸引他的并不是召唤阵中央的什劳子化石,而是摆在一旁的桌子上,都已经有些翻得陈旧的《吉尔伽美什史诗》译本,而在远坂时臣端出了那副惺惺作态的鬼样子之后,基本上他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你知道那只是做戏吧?」
「是的。」
「当初也是你提议的,不是吗?」
「是的。」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那么,试着让我碰一下,怎么样?」
「……那时候的伤口……好像还是很痛。」
先不说当时他在赠与绮礼的剑上就已经预先施加了最大程度减低伤害的术式,而好像很痛这种混乱的语法又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在远坂时臣的心脏位置上,那条结的半新不旧的疤,明明只要一个简单的咒术就可以完全愈合吧,却还故意将疤痕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的前御主究竟是个怎么居心。
吉尔伽美什叹息着俯下身来,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那条伤疤,仿佛蝴蝶停留在花瓣的最尖端之上。
「王──」
那双蓝眼睛是这样的,只有在被光芒照耀的时候,自己的光彩才能完全被彰显出来*。
远坂时臣是注定要被吉尔伽美什拥有的。
注1:概念摘自弓凛最新幕间
/FIN.
这样应该算是闪闪被欺负过了吧(?)因为时臣在文里面对闪时几乎向来是
比较弱势的 如若抽离掉个人因素部分 让御主归御主从者归从者
显露出时臣平常威仪的那面的话 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
吉尔伽美什的御主也说不定 但如果真这样的话就不是时臣了嘛哈哈哈哈哈
在日版新的伊斯塔幕间(没记错的话)由闪友情出演的武打连续剧提到了
《永别了,优雅之人》看到真的笑出声 怎么都回英灵座了
区区一个圣杯战争的御主还劳您如此记挂 也实在算时臣有点本事了
不过我觉得这对就是这点戳我吧 明知道你是虚情我是假意却还乐此不疲的
将这出恶俗的戏剧硬生生的演下去 也真的是十分硬核了
【fate】新年贺文
Title:无题
CP:无明显CP。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红A/凛,金时暗示。
Warning:OOC,HA和幻想嘉年华混合的背景,冬木五战后,谁都没有离开的假设。
Rating:PG-13
Summary:没有谁在新年的时候是不受欢迎的。
Lancer看到Archer的时候,他似乎正从码头回来,拎着一只红色塑料桶,没拿鱼竿,库兰的猛犬猜想:也许他将魔力的产物化为虚有,正如那些被随意丢弃的武器一样。
他扬手跟Archer打了个招呼;尽管言峰和金光闪闪的那家伙都说别跟红色这位交往过密,率直的凯尔特人还是没有听从。
“喂,Archer啊。”他晃到Archer身边,往桶里瞧了瞧,...
Title:无题
CP:无明显CP。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红A/凛,金时暗示。
Warning:OOC,HA和幻想嘉年华混合的背景,冬木五战后,谁都没有离开的假设。
Rating:PG-13
Summary:没有谁在新年的时候是不受欢迎的。
Lancer看到Archer的时候,他似乎正从码头回来,拎着一只红色塑料桶,没拿鱼竿,库兰的猛犬猜想:也许他将魔力的产物化为虚有,正如那些被随意丢弃的武器一样。
他扬手跟Archer打了个招呼;尽管言峰和金光闪闪的那家伙都说别跟红色这位交往过密,率直的凯尔特人还是没有听从。
“喂,Archer啊。”他晃到Archer身边,往桶里瞧了瞧,里头有两条巴掌大小的鱼,四五个贝壳。“成果颇丰?”
Archer看他一眼,嘴角勾起来,算是笑。“哦。”
Lancer摸摸鼻子。“今天晚上……”
“没有请你吃东西的打算。”Archer道。
Lancer有些恼火,瞪着他:“我就这样——”
“是呀。”
“你都没有听我说完!”
Archer叹口气,仿佛看到一条拦路讨吃的流浪狗,又将手上的桶往身后放。“怎么?你的主子不肯让你在家里迎接新年吗?”
“凯尔特人又不过这节日。”Lancer说。“小少爷的邀约……”说着,他看了眼Archer,对方仍旧不咸不淡的模样,“连言峰都邀请了,你也收到了吧?”
Archer“啊”了一声,说不上是回答,还是单纯的礼节性的不让Lancer的话语落空。又谈了几句,实在讲不到一处,Lancer只好自己走了。
及至晚上九点钟,卫宫士郎邀请的人大半都来到他家宅子,也各自带了礼物。出人意料的是,吉尔伽美什竟第一个到场,带着言峰的女儿——七点钟乘着飞机去往意大利,又不肯说明缘由,也只好猜测是接人待物上有很大障碍,一时收到邀请不知所措,只好做出过激的举动。毕竟逃避虽然难看,到底是很有用。这也只是卡莲•奥尔黛希亚的说法罢了。言峰不在日本期间,吉尔伽美什就是卡莲的法定监护人,在教会本就没什么地位的Lancer如今更是沦为下等公民,好在还有巴洁特,遇到的时候可以“哎呀呀”苦笑着,互相开玩笑。
吉尔伽美什的礼物是崭新的被炉,发热装置薄了一半,即使在下面屈膝也不会再有逼仄之感。凛多少有些好奇,毕竟吉尔伽美什素来以KY著称,对此,反而是Saber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就算是个KY。”娇小的少女将两足伸到被炉下面,端着茶盏正色道。“也是个王啊,对臣民所需求之物的敏锐知觉,是不会因为KY而消散的。”
吉尔伽美什半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哼几声,算是赞成。要说被炉的最佳受益人,恐怕就是吉尔伽美什,这会儿他像是被被炉怪兽吃掉一样,只剩下上半身露在外面,半心半意地看歌会前的广告。
这时Lancer推门进来,满身风雪,拎着两个大袋子。刚一落座,Saber便将一杯热茶推过去,他匆匆忙忙喝了,开始和巴洁特一起拆袋子。里头尽是些零食和碳酸饮料。
“小少爷一向吃的很健康吧,不过这种要熬夜兴奋的日子,就是得垃圾食品才够味哪。”Lancer一边说,一边看客厅里的人。除了言峰以外,相熟的人都来了。伊莉雅在卧室睡觉,说要睡到十点半起来,看完红白歌会,再一起放整夜的烟花。
士郎从厨房那边探出头来,看了看:“啊……让你破费了。”
“没有吃白食的道理啦。”Lancer嘻嘻笑着,盘膝坐在靠角落的位置。英灵本就无所谓畏寒怕热,即使是他生前,也做过在结冰的海里潜行捕猎的事情,从外头冒着风雪进来,只是觉得脸颊有些发凉,倒不如把靠近被炉和电暖气的位置让给别人。
“对了。”士郎又探出头来。“Archer他……”
“不用管他。”凛拍了拍桌子,震慑性很强。“那家伙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但是……”士郎还想说什么,凛站起来,去拿橘子分,士郎聪明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转头继续关注燃气灶上的炖物。
凛挨个发完了橘子,最后到吉尔伽美什那里。看上去他也困极了,只撑着不肯睡,脸上印了一大片榻榻米纹路。闻到橘皮的清香,古老之王睁开眼睛,慢慢说:“那家伙是按人头数买的橘子吧。”
凛说:“嗯。”
“还剩三个。”
“嗯。”
吉尔伽美什就闭上眼,再没说话。
给伊莉雅和士郎留的橘子是最大的,一个年纪小——也只是看上去了,另一个是今夜通宵餐饭的预备者,劳苦功高。余下一个自然是给Archer留的,他既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将凛送到卫宫家门前,就不见了踪影。起先凛能感受到他离开了一段距离,等各路英灵汇聚于此,魔力流动相互碰撞、缠绕,她也只能影影绰绰的知道Archer就在附近罢了。
“笨蛋和风都喜欢高处。”吉尔伽美什又说。“当然,路灯的高度不算高。”
听到这话,Saber咳嗽了一声,像是遮掩笑声似的。凛坐回远处,慢条斯理地将橘子剥了,总是心神不宁,过会儿起身,取大衣披上,赤脚穿上鞋子,走到院子里。
檐角上坐了个人,当然是Archer。他回头看一眼凛,又转过去,继续瞧新都方向。凛两手抄在口袋里,呵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露在外面的脚面和脚踝渐渐冷起来。
“不进去吗?”她问道。
Archer说:“啊。”
“刚才去了柳洞寺?”
“嗯。”Archer平静地说。“去看看老爹,顺便给Caster祝声新年快乐。”
凛想到Archer话里藏刀,尖酸刻薄的与Caster周旋,而后者为着在爱人面前保持淑女风度不得不忍让的样子,不由笑起来。“她既然没有做坏事了,你也收敛点。”
“是郑重的道贺。”Archer说。“毕竟她也算是柳洞寺的地主了。”
“嗯。”
一时无话,又一会儿,屋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凛猜测是歌会的小高潮,或是士郎端上来什么好吃的东西,又或是Lancer想出些玩耍的把戏。
Archer问:“你要去教会吗?”
“啊,不。”凛下意识拒绝。“不……去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
去看一下父亲的坟墓,好像也没有什么。
“我等你。”Archer站起来。
于是凛去穿上袜子,拿起围巾。吉尔伽美什抬眼看她一下,不过什么也没说,其余人大概以为她出去看雪,也没注意。两人沿着屋顶和树木,走过一路捷径,来到教会的墓园。有些墓碑前有人放了鲜花水果,有些落满灰尘。凛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重建后的父亲的墓碑。
“因为不怎么来。”她解释说。“又重新盖过。”
Archer没说话,只沉默地走到右侧,替她挡住风。
——远坂时臣的坟墓前有鲜花,数不出多少朵,只看得出是暗红色皱纹纸包裹的,大把的白玫瑰,端端正正坐在墓前,金色丝带打成蝴蝶结。凛好奇是谁,但更被激起不服输的心态,她匆忙来此,没有刻意准备贡品,眼下只有手里的一个橘子,剥去外皮,在来的路上吹过冷风,已经有些发硬干枯。
“这会儿去新都,也没有店面开门了吧。”凛有些懊丧,Archer正要出言安抚,却看见Rider骑着自行车,在外头停了,握着一小把青葱枝叶进来。见到他们两人,也不是很惊讶。
“樱让我来,”Rider蹲身,放下手里的叶子。那是个简易门松,像是用家里养的花草制作的。“本想放下就去卫宫家道个歉,她很想去,我也很想应约,但是慎二……”
凛点点头,Rider就没有继续说下去。间桐脏砚死后,那座阴森的宅邸里,就真的只有间桐慎二这样一个“主人”了。假若这天樱和Rider一同离开,恐怕他会被自己的恐怖臆想逼疯。
Archer说。“橘子放在门松上吧。好看一点。”
凛就将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的,点缀在绿叶之间,果然好看了很多。Rider点头离开,他们又站了会儿,这才回去。到院里,Archer又要上到屋顶,却被凛抓住手指。
“进去不好吗,卫宫?”她看着里头的灯光,不看Archer,脸上有些红,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怎么了。“没有什么……”
“我是不受欢迎的客人。”Archer也有点僵。凛的指头很冰,他的指头却很热。“出于礼节——”
“卫——士郎是不会做这种出于礼节的事情的。”
“会的。”Archer说。“我了解他。”
“不会的。”凛很坚持,握着Archer手指更加用力了。“我也了解他,我也了解你。”言罢,她不由分说地将Archer拖进去,催促他在门廊换掉鞋子。Archer进去后,屋里攀谈的火热的人都顿了一下,只有吉尔伽美什对凛眨眨眼睛,翻身继续假寐。
“啊,终于来了嘛。”Lancer爬起来,脸上贴满纸条。“你这家伙也是幸运E吧?那就来和我分担女孩子们甜蜜的爱吧。”
“是D。”Archer冷着脸道。“抽21点都会输,你还是自害比较好。”
Lancer爽朗地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又盘腿坐下,开始和卡莲比较牌面数字。士郎端着热热的开胃汤出来,一人一小碗,加了柠檬叶做调味,酸而清爽。厨房的几个灶头都开着,还有刚拌好鸡蛋清预备油炸的鸡肉芋泥饼,边上冷吃的小菜还没装碟。Archer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喉头动一下,终于没有忍住,将包覆身体的武装改为居家的衣服,卷起袖子,走进厨房。
“山楂茶现在就煮上吧。”他对士郎说。“等会儿正好喝。”
士郎点头。
“我买了整套的餐具。”士郎一边往玻璃煮锅里倒山楂和冰糖,一边说。“这样就正好了。”
“嗯。”Archer抬手,从柜里拿出炸夹,开始炸芋泥饼。
“……晚一点要去看切嗣老爹吗?”
“再去一次也可以。”
“这样啊。”士郎说。“买了很好的烟,还托藤姐弄来一瓶酒。”
Archer看着锅里翻涌的碎屑,说:“要是成了鬼魂,大概就能享受到。”
“是呀。”士郎笑起来。“万一成了英灵,就没办法了。”
“总是有办法的。”
伊莉雅醒了,跑过来,揉着眼睛说:“大哥哥——”
“啊。”
“哎?”
士郎和Archer两人一起应了下,又面面相觑,伊莉雅噘嘴:“我又没有叫你!”她是对Archer说,但又抓着Archer的腰,踩着他的小腿,蹬蹬爬到他背上,打个哈欠,似乎又睡了。
外面一声礼花爆开的声音,之后新都的方向,漫天都是金色的烟花。
新的一年要来了。
=end=
【CA衍生/唐纳德x罗宾森】抽了这支烟,喝了这杯酒,老娘今晚跟你走「续3」
梗:前篇,唐纳德和罗宾森吵架之后,罗宾森和自己的女儿聊天,最终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打算和唐纳德好好聊聊,他等不到唐纳德来找他,也拉不下脸道歉,于是他想起之前唐纳德一直想玩的那个游戏,他准备去诱惑自己的情人,没想到唐纳德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
前篇:http://jianyifei876.lofter.com/post/1e38a403_1c646b5fc
,这篇:https://zine.la/article/05af6b5e7baf4d76b4d504fedae86877/
梗:前篇,唐纳德和罗宾森吵架之后,罗宾森和自己的女儿聊天,最终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打算和唐纳德好好聊聊,他等不到唐纳德来找他,也拉不下脸道歉,于是他想起之前唐纳德一直想玩的那个游戏,他准备去诱惑自己的情人,没想到唐纳德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
前篇:http://jianyifei876.lofter.com/post/1e38a403_1c646b5fc
,这篇:https://zine.la/article/05af6b5e7baf4d76b4d504fedae868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