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露】以我之姓 冠你之名(三)
翌日一早,一护起身看了看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真是个好天气。感受着壁橱里熟悉的灵压,心情也大好起来。
这三年,他们曾经的事情家里也都八的差不多了,自然也知道了露琪亚最开始就是住在他的壁橱里,于是这货就堂而皇之的舍弃了老爸在夏梨和游子房间给她准备的床,重新住进了他的壁橱。于是,曾经带来的一堆改善壁橱生存环境的台灯挂饰玩偶等等都有了用武之地。
站在壁橱外轻轻敲了敲,里面却没有反应,一护顿了顿,轻轻拉开了壁橱门,若是以前,他自然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不过现在......
看着露琪亚怀中抱着一只兔子睡得正香,发丝睡得有些凌乱,是她难得安静的时候。那双眸子,他知道醒来会闪着怎样的光彩,那副小身躯...
翌日一早,一护起身看了看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真是个好天气。感受着壁橱里熟悉的灵压,心情也大好起来。
这三年,他们曾经的事情家里也都八的差不多了,自然也知道了露琪亚最开始就是住在他的壁橱里,于是这货就堂而皇之的舍弃了老爸在夏梨和游子房间给她准备的床,重新住进了他的壁橱。于是,曾经带来的一堆改善壁橱生存环境的台灯挂饰玩偶等等都有了用武之地。
站在壁橱外轻轻敲了敲,里面却没有反应,一护顿了顿,轻轻拉开了壁橱门,若是以前,他自然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不过现在......
看着露琪亚怀中抱着一只兔子睡得正香,发丝睡得有些凌乱,是她难得安静的时候。那双眸子,他知道醒来会闪着怎样的光彩,那副小身躯,他知道其中蕴藏着怎样的活力。
心头一角突然被暖化了。
许是壁橱门被人打开,原本昏暗的环境晃入光线,露琪亚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一护就站在旁边,“一,一护?早......”
“早。”还未清醒的眼瞳带了一丝迷茫,声音中全是慵懒,一护情难自禁微垂身子,一吻落于眼睫。
躺着的人一怔,一双扇子似的睫毛扇了扇,下一刻睁大了眼睛,然后缓缓笑了起来。
昨夜,虽然还是没有人说出来,但是那层窗户纸,就这么轻轻的被捅破了。
一护敲了她脑袋一下,“起来了,今天我不用去学校,去找恋次吧,他应该在浦原先生那。”
露琪亚揉着脑袋缓缓坐起来,却有些犹豫,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护又开了口,“你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的话,就我来说,不过,你应该是想见见他的吧。”
“嗯。”露琪亚缓缓点了头,一把拉上壁橱门想要换衣服,动作又停顿了下来,这些年,她和一护之间的默契愈来愈深,她能懂他的想法,他也懂她,哪怕什么都没说,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该去面对恋次,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
站在浦原商店门口的时候,好巧不巧竟然就是恋次在门口扫地,他每次来浦原这里,总是被各种忽悠着打杂,可这一次,他难得的没有反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那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恋次瞬间明白了什么,微微移开视线,一护这小子果然还是说出口了啊,没想到动作竟然这么快,自己,怎么就没有这种行动力,这种决心呢......
“阿散井先生,我感觉到黑崎先生和朽木小姐的灵压了,是他们来了嘛~”
身后的店门打开,浦原摇着折扇打了个呵欠,见到三人之间奇妙的氛围挥了挥扇子,“啊啦,原来是来找阿散井先生的,那么......”掩在帽檐下的眸子突然泛出精光,“需要我借地方给你们嘛?”
“诶?借地方?浦原先生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来找恋次说几......”
“啊,那就多谢浦原先生了。”
话还未说完,一护就被恋次揪着衣领拽了进去,竟然丝毫不理就站在一旁的露琪亚。
“放心啦,放心啦~我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你们哒~”
“浦原......你到底在搞什么?”
“啊嘞?朽木小姐怎么这么说,黑崎先生曾经帮了不少忙,阿散井先生又一直在帮我们做事,现在他们需要地方我当然会行个方便啦~”
“你......我不是在说这个......”
“朽木小姐。”浦原突然侧过身子让开门口,“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呢,朽木小姐不如进来喝杯茶,坐一下吧。”
“浦原......”露琪亚有些无奈,他这样说就好像自己和一护恋次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一样,虽然她不知道,大家的情商基本上都比他们要高,事实上也确实可以算是人尽皆知了,微微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踏入了浦原商店,只希望一护和恋次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才好。
【一露】以我之姓 冠你之名(二)
一连三天,露琪亚都没有回来,一护站在书桌前看着手里抱着的花抓了抓头发,“麻烦了,露琪亚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书桌上方的空气突然扭曲,当中一只黑色蝴蝶飞了出来,之后,便是一个黑色和服的少女,一如初见。
但是初见的时候,并没有少女身后跟着个男人的桥段。
一护突然有些尴尬。
露琪亚则完全没想到,她辛辛苦苦参加完队长审核,又被白哉好好叮嘱了一番,好不容易赶回来,看到的,竟然是一护捧着一束花等着她的场景。
身后的恋次更没想到,这一次露琪亚能通过审核,他兴奋的不能自已,再加上许久没见一护,这次自告奋勇的送露琪亚来现世,结果,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一护这是...
一连三天,露琪亚都没有回来,一护站在书桌前看着手里抱着的花抓了抓头发,“麻烦了,露琪亚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书桌上方的空气突然扭曲,当中一只黑色蝴蝶飞了出来,之后,便是一个黑色和服的少女,一如初见。
但是初见的时候,并没有少女身后跟着个男人的桥段。
一护突然有些尴尬。
露琪亚则完全没想到,她辛辛苦苦参加完队长审核,又被白哉好好叮嘱了一番,好不容易赶回来,看到的,竟然是一护捧着一束花等着她的场景。
身后的恋次更没想到,这一次露琪亚能通过审核,他兴奋的不能自已,再加上许久没见一护,这次自告奋勇的送露琪亚来现世,结果,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一护这是,要和露琪亚说什么了么?
看着一旁强装镇定,眸中却透着兴奋的露琪亚,恋次微微移开目光,有些事,其实他早就知道。
或许,从最开始他亲手放开露琪亚的手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奋力追赶,但是身前的这个小女人,却没有在原地等他。
恋次的欲言又止落在一护眼中,手中的花不知道是放下好,还是送给露琪亚好。
他对露琪亚的感情,从他第一次去尸魂界救露琪亚,与他打完之后,他抓着自己的衣袖请他一定要救出露琪亚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再加上他和露琪亚曾经几十年的共处,让他总有种抢了朋友老婆的感觉。
但是,感情的事,不能这么算的吧?因为他和露琪亚认识的早,所以他们就该在一起么?
想到那个梦,一护拿着花的手更坚定了些,就算对不起恋次,他也不可能放手。
“哟,恋次,你也来了啊?”
“啊,恋次说他很久没来现世了,所以这次跟我一起过来看看。”
露琪亚笑着从书桌上跳下来,视线却一直落在那束花上。
“啊,啊是啊,之前一直在忙尸魂界的事,许久没来现世了,正好先去逛逛,啊真是好怀念啊,那我先走了,你们,有话先说。”
说完,恋次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用瞬步跑出好远之后,才一下停下来一拳捶在身旁的电线杆上。
自己居然还是这么没用,明知道一护那小子要说什么,可自己竟然就这么走了,又一次,又一次亲手将她推开,明明,明明已经决定了再也不会对她放手的不是么?
“白痴,大晚上的有什么可逛的......”
房间中一护看着恋次找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走了,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白痴,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吧,竟然连争取一下也没有,就这么放弃了。
“嗯?”
“没什么,喏,这花给你,祝贺你通过队长审核。”
露琪亚抱过那束花,紫红色大朵大朵的花朵,有点像菊,却又不太一样,与她瞳色有一点像,叫不上名字来。
“你就那么确定我能通过审核?”
“那当然。”
“这花叫什么名字?”
“Rukia。”
“嗯?”
“......”
“这花叫什么?”
“Rukia。”
“......你...我问你这花叫什么,你总叫我做什么?”
一护眸中带了笑意,“所以说,不是告诉你了么,Rukia。”
露琪亚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被耍了,当下火起,顺手举起手中的花就想冲一护扔过来,一护连忙伸出手护住,“喂喂!花,花!”
反应过来的露琪亚连忙想要收回手,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碰到桌子上,顿时疼的倒抽一口气,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跌去。
砰的一声。
一护垫在露琪亚身下,两人双双摔在地板上。
“啊抱歉......”
露琪亚撑着一护胸口就想爬起来,结果一护突然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露琪亚一怔,脸颊正好贴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膛下砰砰用力跳动的心跳,脸突然有些泛红,她一直知道一护的手臂很有力量,为了保护同伴而挥刀的时候,遇到危险将她拉到身后的时候,受了伤将她抱起的时候......但是所有的所有,都不及当初在双極处刑台上一手将她救下的时候,更不及现在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时候。
心一下就乱了。
眸中染了水汽,心中浮现的,是那火光中一抹橘发身影,当初,她认为是她的出现让一护的生活变得一片混乱,为了保护一护,她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回到了尸魂界,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义无反顾,她早该知道,一护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反而是他们所有人都被一护保护着,哪怕是最初他的力量还不如如今这么强大。
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那是一种灵魂的羁绊,一旦出现,就永远不会消失。
一护说是她改变了他的世界,他又何尝不是?
手指不自觉抓紧一护胸口的衣服,刚想说话,就听到头顶上的人开了口,“露琪亚,我......”
砰——
一护刚开口,房门就突然被撞开,怀中露琪亚一惊,挣扎着就从他怀里爬了起来,伴随着“啊——大姐是不是回来了!可恶一护,大姐回来了你居然不告诉我!都已经五天没见了,五天!大姐——啊呃”的叫声。
一护无奈叹了口气,魂来的还真是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露琪亚已经将魂狠狠踩在脚下,还剁了两脚,不由让人觉得是在报复。
一手拎起被踩得奄奄一息的魂,走到楼下就随手扔给了游子,自从他死神代理的事情不再是秘密之后,魂在他家也终于是光明正大的存在了。
“一哥?”
“哥哥?”
夏梨和游子奇怪的看着自家哥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扔来了布娃娃转身就走。
突然,夏梨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摸着下巴笑起来,“啊~原来是这样啊......”
“什么什么?夏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啊没有啦,游子你看好魂,不要让他上去打扰就好了。”
“啊?”
回到房间的时候,露琪亚正坐在地板上抱着那束花看着,无奈抓了抓后脑,啊啊,刚才的气氛完全没有了啊可恶。
露琪亚见他回来一笑,冲他招招手让他过来,“所以,你刚刚是说,这花就叫Rukia,和我的名字一样?”
一护走到露琪亚身旁坐下,背靠着床,口中回着,“是啊,这种花是南美洲生的一种大波斯菊,我在学校上国学的时候偶然学到的,就去找了来,花语是,光明。”
结果,就见露琪亚缓缓靠在了他肩上,自然的仿佛本该如此一般,然而僵硬微微发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啊?光明啊......”
微微勾起唇角,左臂环过露琪亚紧紧将她拥入怀里,“嗯,就像你一样。”
【死神BLEACH】【一露】【伪原著】 Diuranthera Syndrome 短篇完结
官方喂屎,我认但我不服。
所以就同人个自己想要的结局耍嘛~
花吐症设定:
设定乱改不科学有,
矫情娘炮草莓仔有,
伪文艺做作文风有,
装模作样独角戏有,
以上,请避雷慎入!
=======================
Diuranthera Syndrome
00
等注意到时,黑崎一护已经连续戴了半个月的口罩。
“一哥,你的感冒还没好吗?”夏梨颇为忧心。
“嗯。”口罩下面传来闷声回应,少年在玄关口摆手示意不需早餐:“喉咙⋯⋯好像发炎了。”...
官方喂屎,我认但我不服。
所以就同人个自己想要的结局耍嘛~
花吐症设定:
设定乱改不科学有,
矫情娘炮草莓仔有,
伪文艺做作文风有,
装模作样独角戏有,
以上,请避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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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uranthera Syndrome
00
等注意到时,黑崎一护已经连续戴了半个月的口罩。
“一哥,你的感冒还没好吗?”夏梨颇为忧心。
“嗯。”口罩下面传来闷声回应,少年在玄关口摆手示意不需早餐:“喉咙⋯⋯好像发炎了。”
印证的是他紧跟的两声咳嗽。
“没问题吧?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一哥没有去医院吗?”游子看着兄长上学去的背影,也加入了操心的队列。
唯一状况外的老爹一心在桌前狼吞虎咽,满不在乎:“嘛~没关系啦!听起来跟幼稚园里求注目的小鬼一样,一定是在装病吸引游子你们的注意力啦~”
不靠谱的老爸的猜忌自然不能当真,只是装病的戏言却一语成谶。
—上学路上的少年,捂着口罩对接踵而至的招呼,如临大敌。
01
课堂上国文老师点名一护做朗读,他压低嗓音干咳着说自己发声困难。
获批去保健室的一护绕道拐进洗手间,再三确认别无旁人后,才敢摘下口罩,把嘴里含着的花瓣吐出来。
仅仅一句话,就又吐出这玩意了。
是的,又。
距离第一次咳出白色花瓣,时间已过半月。
—不是在装病,而是发生了比生病更麻烦的状况。
一护对着掌心羽翼般的花瓣蹙眉叹息:
突然的、莫名的,偶发性的,黑崎一护张口会掉出花瓣来。
他也从半个月前的惊惶、一周前的懵懂,变成现下的无可奈何:
原以为好好的高中生变身死神升级打怪拯救世界什么的已够离经叛道,没想到灵力消失回归平静生活后的当下,还有更出人意料的怪象。
“花?”
两天前曾旁敲侧击过好赖拥有医师执照的老爸,只是儿子表述的症状显然不在常识性病理范围内。
一心打诨:“呦小子你是看了什么奇怪设定的小黄书吗?”
大约回忆太让人气急败坏、又或因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一护忽略了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
等他回神时,洗手间的门已被推开—
手捧着一簇花瓣对镜叹息的黑崎一护,与镜片反着打趣光芒的石田雨龙直勾勾对视上了!
02
啊,还不如丢我再被破面军团围殴三百回合呢!
百口莫辩的一护对着雨龙的玩味脸如是忧郁地想。
03
坦白陈情后,难得雨龙没有取笑。
雨龙推一把眼镜,快速分析:“可以安心的是,天下太平,看来不是尸魂界引发的问题。”
“ア……”一护的轻声感慨被雨龙逮了个正着。
“怎么?你竟没怀疑过尸魂界那边出了岔子?”
一护头一次感到了焦虑挫败的心情,文不对题:“已经⋯⋯十七个月又九天⋯⋯了。”
雨龙别有深意地睨他一眼,没有追究:“你打算怎么办?”
一护满脸苦相:“医生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检索花瓣和人类病症甚至灵异现象,除了一条恶搞贴,也没什么收获。”
如此长句,一护免不了干呕一番,吐出一沓花瓣。
—白色的花瓣,像翅膀一样。
雨龙抓住关键词:“恶搞?”
多说无益,一护直接用手机检索,并将在意的页面发送给雨龙。
雅虎论坛上一个数年前的求助贴:
一个少女自称得了怪病,一说话就干呕紫藤花。
回帖乱七八糟什么声音都有,一护发了站内信去询问少女追问后续。少女的回复让一护啼笑皆非,只能归为恶搞—
自认得了不治之症的少女向从小暗恋的邻居献吻告白,得到了守护的回应,奇妙的是,从此以后,少女再未出现吐花的症状。
“エ?”
雨龙拖着长音的语气词让一护捉摸不透:“你相信?”
“我一个高中生能看见灵是个灭却师这种事情都是真的,还有什么不可能?”雨龙手机检索着紫藤花,头也不抬:“知道吗?紫藤花的花语是‘缠绵悠久’的爱呢!和暗恋青梅竹马的剧情似乎也挺般配~”
一护捻起自己的白花瓣,失笑:“所以我吐的花也代表着我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渴望?”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雨龙嫌恶地从他手上摘走花瓣,一面嘟囔着“没有口水吧”一面装进口袋:“先试着搞清你吐的是什么花再说吧。”
“等等⋯⋯”
脑子里一瞬间浮现一连串杞人忧天的想法,一护下意识就要拦。
雨龙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
“除了⋯⋯你这家伙是不是能稍微多依赖朋友一点?”
04
隔天放学,友人带来一本厚厚的英文图册。
唯一的线索遇到了解铃人。
就那么巧,值得依赖的雨龙朋友有一位国立大学植物学教授出身的邻居。
困扰少年两周之久的植物终于露出正体。
“Chlo⋯⋯Chlorophytum major?”
念着英文的同时,一护又吐了一片花瓣,一如图册上照片显示的那样,有飞鸟姿态的花朵,花瓣宛若扇动的翅膀。
“鹭鸶草。”雨龙好心解说。
一护茫然无比:“完全没听说过。”
雨龙淡淡说道:“因为日本根本没有这种野花。”
他指向图册资料的某行说明文字:“恭喜你,没有毒,甚至于是药用的治愈系植物。”
“关于吐花的行为,我在谷歌上找到一个博客,依稀提到可能是一种爱的诅咒。”
05
来不及为友人下眼象征着熬夜辛劳的青黑感动,一护啼笑皆非。
“挺有意思的说法,出现这种症状的人意味着处于和真爱失之交臂的危机中,只有正确认识自己的心意并得到真爱的回应之吻才能解脱。”
“你是认真的?”
“紫藤花—‘绵长悠久的爱’,你知道你小子吐出来的这玩意的花语吗?”
一护不耐烦地摆手。
“‘梦里也在思念你’!”雨龙被他的态度激怒,露出嘲讽表情:“真是⋯⋯娘死了!”
一护怒目相向,总算逼得傲娇少年唤起同理心。
“不过这么一来确实更麻烦了啊。”
“ハ?”
“嗯⋯⋯你梦里思念的那位,你不是⋯⋯失去了见她的能力⋯⋯了吗?”
06
因为过度震惊,反而失语了。
意识到雨龙所指何人后,一护下意识想要反驳,喉咙深处却涌上强烈的呕吐之意!
这一次,吐出来的,是一枝完整的鹭鸶草。
雨龙洞察了他的反常,解读成另一重意思:“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一护尴尬:“你误会了,我和那家伙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下轮到雨龙挑着眉毛诧异:“你们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却跟我说是我想多了?”
“我们?”一护捕捉到了不得的讯息。
“是啊!朽木,从那天起,经常会来看望你。不然你以为像你这种闷头死扛的性格,我怎么会知道要去厕所找你?还不是⋯⋯”雨龙忽然小腿一软:“啊!痛!”
“喂你还好吧?”一护搭手去扶,被他拒绝。
“我说你们这些家伙,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怕别人说出来?”
一护的手就这么悬停在半空—
“你是说,露琪亚⋯⋯那家伙现在也在?”
“跑了!被我揭露了一直守护你的事实,好像脸红了。”
“别开玩笑了。”一护嗫嚅,努力去想象露琪亚会害羞的样子。
“这种设定还叫战斗伙伴的话,《玛格丽特》都可以改名《少年jump》了!”
一护觉得自己脸上似乎也烧起来了,他只好绕过这一茬回到最初的话题:“这些⋯⋯另当别论。我始终觉得吐花和⋯⋯恋爱有关什么的,还是不可信啊。”
“那你最好还是相信为妙。”雨龙拉下脸,声音都刻薄了几分:
“这是你吐花的第几天?十六、还是十七?
“根据博客文章的介绍,花吐开始的第二十天还未治愈的话,爱的诅咒就生效了—”
“你大概,会死。”
07
漂亮的鹭鸶草,在自己的心脏扎了根,汲取自己的生命力。
鲜血滋润了花朵,花瓣染成妖冶的红。
窒息的压抑覆灭了一护!
08
从梦中惊醒后便是呼天抢地的咳嗽。
一护翻身下床,跪倒在地,好不容易才呕出又一朵完整的鹭鸶草—花瓣尚且洁白无瑕—这才得以喘息过来。
被折腾得一身冷汗。
一护倚着床仰着脸大口呼吸,好一会儿,他伸手向眼前的壁橱,轻声问道:
“现在也陪着我吗?露琪亚?”
露琪亚。
阔别十七个月的名字。
不,按雨龙的说法,
她从未离开。
“我⋯⋯喜欢你⋯⋯吗?”
09
日历上用马克笔重重标记下“D-2”的字符。
但是再怎么看,作为生命的倒计时,都过于潦草。
“一哥,今天也不吃早饭吗?”夏梨在楼梯口大声询问。
“我下来了!”
—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两天,怎能放过和家人和美团聚的每个片刻?
餐桌上一心突然想起什么,把一张纸推过来:“签好字了,提交的截止日期要到了吧?”
属性为老爹的生物久违地沉稳有内涵:“未来这种事情,你自己不要后悔就好,我的签名又能干涉什么呢?”
原来是此前需要监护人签字意见的升学志愿表。
“ア!”
唐突的,一护想起来了:十八天前,在花吐症发生前到来的,是这张升学志愿表。
一纸志愿,第一次让一护认真思考起人生可能的征途风景。
那天晚上,他做梦了。
10
关于未来的种种假想:
少年如愿进入心仪的大学,平凡的读书、平凡的参加喜欢的运动社团。
毕业前夕也会头痛工作的选择,穿着一本正经的西服去面试,虽然总有磕磕绊绊,但还是找到了合适的会社合适的岗位。做出了业绩后和同事一起会餐,当然也有犯了错不得不低头并连夜加班的情况……
去高中参加妹妹们的结业礼,和老头一起给母亲扫墓。
自食其力买了自己的房子,一点点装潢起来,下班后坐在暖光灯下看着夜色对自己说声辛苦了。
……
美梦醒来,却是咳出一片白色花瓣的奇妙故事的开端。
—但总体还是温馨美好的遐想。
是死神化的灵能少年梦寐以求的happy ending。
11
大限将至,再去按部就班的上学念书实在太过无趣,一护决定翘课,好好看看自己用生命去保护过的城市。
车水马龙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
谁会知道身边存在着看不见的灵魂,谁会知道脚下的微震可能是名为虚的生物在横行?
就在这条街道,灵能少年遇见了不得的光景,以及,
三千世界中最美丽的黑蝴蝶。
就算是工作日,街头公园的旱冰场照样人头攒动。一护跳下冰池,矫健地滑步惹来围观少女们窸窣地欢呼。
少年却觉得索然无味—掌心太空,再没有对人间的一切陌生好奇的那个家伙需要牵引,
人群那么热闹,他的冰场却如此寂寥。
12
已经十七个月了。
分别的时候,确实有欲言未止的情绪想要传递。
但是某种程度上,他迎来了他期许的happy ending,所以—
不能太贪心。
十七个月,其实他始终心存侥幸:
终有一天,他们势必重逢。
13
想说的话太多,直至脚下每一步都踩出两个人的回忆。
一护才明白鹭鸶草的思念,是为了什么:
美好的happy ending的未来,却是没有朽木露琪亚的未来。
14
“露琪亚。
“原来我们一起留下那么多回忆啊……
“都已经十七个月没见过你了,未来还要这么下去吗?
“糟糕,说出来才发现,似乎真的挺想你的。
“如果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说是真的,我大概会死掉吧?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又能与你相见了?”
“露琪亚,我喜欢你。”
15
命运的轨迹早已改变,生命的期许也默然变化。
只是自己,发现的太迟。
16
起风了。
少年喃喃告白后吐出的完整的鹭鸶草,一个没注意,被吹跑了。
似是纯白的羽翼在翱翔。
一护仰着脸,目送飞花,却隐约看见,那朵鹭鸶草—
碎裂成彩虹光晕?
太耀眼了。
他下意识收回视线,却惊得僵住:
头发更短了,似乎也瘦了一些,
还是那样美丽灵动的,独一无二的黑蝴蝶。
一护忍不住想要揉眼:“骗人的吧……”
但穿着死霸装的身影,确实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最后,堂堂正正地站在跟前。
16
爱的诅咒?
荒唐的开场,有些惊骇的后果。
但,却又有着神奇的魔力,实现真正的愿望。
17
踮起脚,露琪亚努力地仰头靠近一护……
眷恋的亲吻后,她才略略站开一步,脸上有未尽的红霞,眼中像泛着星河。
她对他说:
“我也是,还有—
“我回来了。”
FIN
【白绯】岁月
此文可以看作是《一些旧事》的延伸和补充。但它也是独立成篇,只是借用了《一》里的设定。是十四篇白绯同人里我最满意最喜欢的。和《归处》一样,这篇里的每一个字我都是用很深的纯粹的感情写出来的。
绯真睁开沉重的双眼,目之所及尽是黑暗,过了许久才渐渐感觉到了烛光散发的光明。现在是夜晚了吗?这是在戌吊还是朽木家?露琪亚在哪里?白哉大人又在哪里?
绯真吃力地用回忆填补着空白,渐渐的思绪回归脑中。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这冰冷的身体所能感知的最温暖的地方。移动着目光,不出意料看到了坐在她旁边已经沉睡的朽木白哉。矮几上放着厚厚一沓文件,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被他紧握的手不经意抽动了一下,几乎同时朽木白哉睁开了眼...
此文可以看作是《一些旧事》的延伸和补充。但它也是独立成篇,只是借用了《一》里的设定。是十四篇白绯同人里我最满意最喜欢的。和《归处》一样,这篇里的每一个字我都是用很深的纯粹的感情写出来的。
绯真睁开沉重的双眼,目之所及尽是黑暗,过了许久才渐渐感觉到了烛光散发的光明。现在是夜晚了吗?这是在戌吊还是朽木家?露琪亚在哪里?白哉大人又在哪里?
绯真吃力地用回忆填补着空白,渐渐的思绪回归脑中。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这冰冷的身体所能感知的最温暖的地方。移动着目光,不出意料看到了坐在她旁边已经沉睡的朽木白哉。矮几上放着厚厚一沓文件,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被他紧握的手不经意抽动了一下,几乎同时朽木白哉睁开了眼睛,疲惫与睡意荡然无存。
“绯真,醒了吗?”
“我很好。去休息吧,白哉大人。”
绯真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要有气力,令白哉宽心许多。
“无妨,我明天休息。”
侍从听到动静,轻轻拉开门,呈上散发着热气的清粥,又静静地退下。
白哉扶着她坐起来,为她披上外衣,一勺又一勺慢慢喂着。绯真倚靠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令那个梦境逐渐清晰起来,忍不住要说给他听。
“刚刚做了个梦。”
“梦到了什么?”白哉问。尽管他知道自己不问妻子也会讲给他听,可是仍想和她多说一句,再多说一句,哪怕这话没有什么意义。
“梦到几十年后露琪亚结婚了。露琪亚长大后的样子和我很像很像,可是我看不清楚她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
白哉顺着妻子虚弱的病体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绯真的手微微抖着,不是因为冷,是高兴,他能感觉的到。
“无所谓,我们终会见到的。”白哉安慰她。
绯真笑着说:“露琪亚手中拿着一枝山茶花,就像我嫁给白哉大人时一样。”
“等到她结婚时,我便剪一枝你种的山茶花送给她。”
“说的也是呢,好像那枝花便是白哉大人送给她的。我梦到白哉大人陪着她走上参道,一步一步走着,最后将她交到那个一直等着她的人手中。”
“那时你在哪里?”白哉问道。
“我走在白哉大人身边……”绯真忽然脸色泛起血色,忍不住咳了起来。
“绯真……”
白哉替她顺着气,手下是嶙峋的骨骼。仅仅一场病就将她养了四年的身体变回了流魂街那时的样子。
“我走在白哉大人身边……看到她离开您的那一刻,您和她都那么悲伤……”绯真反握住他的手,却无法像他一样握得那么有力,那么令人安心。
“露琪亚舍不得离开您,想要流泪,您告诉她不可以哭。夕阳下她洁白的嫁衣映着金色的光芒,她没有哭,看到那个等着她的人,又幸福的笑了。所有人都赞叹她那么美,是啊,我也被她的美感染到了。”
绯真的语气颇为轻快,好像多年的心病消失无踪。
“绯真。”白哉叫着妻子的名字,妻子所期望的,也是他所期望的,只要能令她好起来。然而,这终究是一场梦。
“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您一个人多么孤独……”
“我有你。”白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如常。
“嗯,白哉大人,那一刻我会在您身边。”绯真一滴泪落在手臂上,为什么这么冰冷的身体流出的泪水竟然还如此温暖,“所以,不要难过……”
六番区地势最高的训练场地上,一群穿着真央灵术院制服的学生们正拿着竹刀练习浅打。
“都上点心!朽木副队长可是看在院长的面子上才借给你们瀞灵庭最好的训练场地,练不出成果趁早滚回老家!”
“是!”所有学生大声回应道。
露琪亚来不及格挡,小臂被对手的竹刀狠狠打了一下,顿时红肿了一片。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喂,你没事吧?”恋次偷偷跑到她身边关切地问。
“你问谁呢?我怎么可能被这点痛苦打倒。”露琪亚倔强地回道。
“切~疼就哭出来,不丢人的。”
露琪亚没有再理会他,又一次向着对手发出攻击。
有乐曲由远及近的传来,他们不禁奇怪地观察四周。
“喂,看那边!”站在最高点的人指着远方,所有人好奇地跑上山丘。
只见远方有一条长长的队伍,队伍中的人穿着白到令人炫目的衣服。巫女在最前方踏着古拙的舞步,手中摇着铃,铃声清脆而悠远。后面跟着吹奏着乐曲的人,乐曲听起来充满不可抑制的哀伤,有着想要挽留却无法挽留的无力,回荡在天地间。队伍中间有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前进,有几名穿着黑衣的人牵引着灵绳。
灵术院的学生们静默着,许久有人问道:“这是送葬队伍吗?尸魂界也有葬礼?”
“是。朽木夫人五日前去世,算起来今天要将灵柩移往朽木一族的陵墓下葬。”领队解释说。
“是那个五年前嫁给朽木副队长,出身南七十八区戌吊的流魂吗?”
“嗯……”
“喂喂喂!真是少见的葬礼哪~这是尸魂界顶级的葬礼了吧!”
“大开眼界,要不是来到这里还看不到呢!”
众人兴奋地讨论着。
“朽木副队长在队伍里吗?你们有没有看见?好想看到传说中朽木家的家主!”
“话说,露琪亚和阿散井不也是南七十八区戌吊出身吗?”
“没错,但五年前我和露琪亚刚刚进入真央灵术院,并没有见过她。”恋次解释道,“露琪亚,你知道吗?露琪亚?!”
恋次没听到露琪亚的回应,扭头看到她怔怔地望着前方,漂亮的双眸中含着眼泪。
“喂,露琪亚,你怎么了?”
“心中有些难过……像是……像是……没什么……”露琪亚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镇定了心情。
“你果然是疼哭了吧。”
恋次用欠揍的语气想要讥讽她振作,他能想象的到接下来露琪亚会怎么反驳。然而露琪亚仍然眺望着远方,身影中流露出孤独和悲伤。
“明明和我没有关系,为何却这么难受,像是失去了一位亲人。”可是这话露琪亚并没有说出来,她也对自己突然的感伤感到莫名其妙。
“都回去训练,不要再看了!”领队催促道。
露琪亚也要归队重新训练,却忍不住回首看了最后一眼,白色的队伍已经消失在远远的地平线上,只有苍凉且哀伤的曲子仍然回荡着,不肯散去。
夕阳在水面上染上粼粼金色,风将山茶花清浅的香气散播。
朽木白哉已经换上了礼服,坐在书房的廊下,手中端着一杯茶,望着那一丛浅红色的花。
“兄长。”朽木露琪亚穿着白无垢,以最标准的姿态向他行礼。
“准备妥当了吗?”
“是,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了。”露琪亚的声音颤抖着,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感伤。这是她以朽木露琪亚的身份呆在朽木家的最后一天,还有片刻,只片刻,她将与养育了她五十多年的朽木家告别。虽然兄长说随时可以回来,但终究不一样了。这个家,会剩下他一个人……
“露琪亚,有个人很久之前就想祝福你,可是她今天无法到场。”朽木白哉的话音一如平常。
“是哪位大人?”
“她托我送你一枝山茶花代为祝福。”
朽木白哉并没有回答露琪亚的问题,然而露琪亚在一瞬间明白过来。
“你可否愿意拿着那枝花完成婚礼?”
这是朽木白哉第一次用询问的语气说话,似乎带着一丝恳求。露琪亚惊愕地抬头,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何变化,然而手中的茶水微微荡起波纹,映鉴着他并不平静的心。
“我愿意,兄长。”
朽木白哉起身走到花丛边,寻了一簇开得最美的剪下。
露琪亚看着夕阳下的兄长,泪水模糊眼睛越发看不真切。听管家清家说,兄长极为爱惜这一丛花,自从种下未曾折损过一枝,都是为那个人。“相思积岁月,早已化深潭”,这句咏叹就是在说兄长吧。
露琪亚双手接过花枝时,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
“兄长……”是在替姐姐感谢我原谅了她吗?露琪亚想起那年在山丘上看到的景象,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痛。
“露琪亚,走吧。”
露琪亚第一次用脚丈量着朽木家,每一步都是回忆。从最初的畏惧和疏离,到现在的留恋与不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变化的?也许是双殛上他用疲惫且重伤的身躯挡下那一剑开始的吧。血,染在洁白的队长羽织上,染在自己的手上,如此刺目,如此温暖,才发觉这个人的血也是热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在意他的孤独,在意他的责任。尸魂界、六番队、朽木家,他所背负的旁人远远无法想象。
“兄长。”
“怎么了,露琪亚?”
听着熟悉的声音,露琪亚忍不住紧紧挽住他的胳膊,想为他分走一些责任和孤独。五十年,为什么经过这么长时间才看透这个人?如果早一点知道,是不是会早一点成熟,早一点强大,早一点报答他?
“兄长……”只想再叫一声。
“露琪亚,要走上参道了,不要哭。”
“嗯!”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渐渐看到了等在前方的那个人张扬而温暖的笑容,如同当年站在双殛之上。
绯真,你看清楚了吗,他的样子。
露琪亚的不舍渐渐被紧张和喜悦替代,心跳得越来越快。
前来祝贺的人也爆发出欢呼和掌声,一阵阵,一阵阵,冲上九霄。
绯真,同样的时节,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参道,却和我们那时完全不同。
一阵风吹过,朽木白哉微微侧首,感觉身边有个模糊的身影陪着他,一如那五年常常等候他回家的样子。
“谢谢。”朽木白哉低语,眼中有着从未见过的温柔。
【完】
《婚礼》和这篇相反,同样一露婚礼,一个是绯真还在,一个是不在。
明天是最后一篇,《家人》。
意难平有感而发
对我来说,他们的结局也就停在旧动画版最后那一刻了。
为什么会意难平?因为他和她实在都是太过温柔、太过自卑的人。
一护始终没有摆脱母亲死亡的那场雨,他极度渴望自己有能够保护同伴的力量,这种渴望有多深,他就有多害怕失去自己珍惜的人。
露琪亚体贴而细心,在朽木这个姓下格格不入而一直深信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同时她是务实主义,她总觉得自己没有付出多少,凭什么得到人家的爱。
因为真的真的很爱对方,也真的真的无比珍惜对方,所以才会将对方推给"自己认为最不会让对方受伤的人"
并不是他们不在乎这份对彼此的爱情,而是因为太在乎了,比起自己,更在乎对方,他们都...
对我来说,他们的结局也就停在旧动画版最后那一刻了。
为什么会意难平?因为他和她实在都是太过温柔、太过自卑的人。
一护始终没有摆脱母亲死亡的那场雨,他极度渴望自己有能够保护同伴的力量,这种渴望有多深,他就有多害怕失去自己珍惜的人。
露琪亚体贴而细心,在朽木这个姓下格格不入而一直深信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同时她是务实主义,她总觉得自己没有付出多少,凭什么得到人家的爱。
因为真的真的很爱对方,也真的真的无比珍惜对方,所以才会将对方推给"自己认为最不会让对方受伤的人"
并不是他们不在乎这份对彼此的爱情,而是因为太在乎了,比起自己,更在乎对方,他们都自卑地认为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爱对方才不会使对方受伤。
他们都不希望对方再受伤了。
一护一直都将恋次对露琪亚的情深看在眼里;露琪亚一直都把井上对一护的情深看在眼里。
如果你有同他们一样的温柔,或许也会跟他们做出同样的选择:将爱人推给最爱他的人。
如果你和我一样认识一护和露琪亚很久很久了,你一定也会知道他们从来没有像其他漫画的主角那样告诉你:只有我可以保护我珍惜的人事物。
他们自卑地认为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他人,何况是爱人。
我讨厌久保给他们的结局,我讨厌久保拆散了陪我长大的一露,我讨厌久保硬生生让男女主角的感情活成了男二女二那样的卑微且深情。
我好心疼他们做出了最符合他们性格的选择。
他们做出决定的当下,或许心就如撕裂般那么难受吧。
一面说着"对不起,我没能力守护你",一面想着"我爱你"。
各位一露同好,今天你们心里的雨停了么?
「原创」HARU 01(死神大结局后10年)
某天,伊势七绪走进总队长办公室。
“队长?……诶人呢……”
不知道从当天什么时候开始,京乐春水消失了。
队长失联这种事,打从她在京乐麾下就任副队长的第一天开始,就隔三差五地发生。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她原以为和之前每一次一样,队长只是出去闲逛或者买酒了,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不用去找,安心等着就行了。
然而这一次,她一直等到了下午开会之前。
——别说是京乐春水这个人了,连他的头发都没看到一根。
“总队长?”她最终还是冲进了席官办公室,“你们哪位知道总队长今天什么时候开始离开办公室去哪了?”
几个席官齐刷刷摇头,“不知道。”
“有没有碰到过他?”
“没有……”
冲牙源志郎从门外进来,“伊势,马上开...
某天,伊势七绪走进总队长办公室。
“队长?……诶人呢……”
不知道从当天什么时候开始,京乐春水消失了。
队长失联这种事,打从她在京乐麾下就任副队长的第一天开始,就隔三差五地发生。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她原以为和之前每一次一样,队长只是出去闲逛或者买酒了,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不用去找,安心等着就行了。
然而这一次,她一直等到了下午开会之前。
——别说是京乐春水这个人了,连他的头发都没看到一根。
“总队长?”她最终还是冲进了席官办公室,“你们哪位知道总队长今天什么时候开始离开办公室去哪了?”
几个席官齐刷刷摇头,“不知道。”
“有没有碰到过他?”
“没有……”
冲牙源志郎从门外进来,“伊势,马上开队长会议了,各番队的队长现在都在会议室,总队长人呢?”
“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感冒了,刚从四番队回来。”冲牙举了举手里的药袋,“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碰到过他,还以为跟你待在一起。”
「奇了怪了。」她想。「队长会议没有取消,他自己去哪了?」
痛苦地在脑海里吐槽了一顿无故翘班妨碍公务之类的话,伊势七绪最终决定,先让和她同为副队长的冲牙源志郎稳住会议室,她叫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副队长一起找找自家那个不靠谱的上司。
“我说,小七绪啊,”松本乱菊一边收拾着被风吹乱的披肩发,一边问道,“你家总队长的灵压藏得也太深了吧,刚才吉良拿鬼道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平时就这样吗?”
“平时不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隐藏灵压玩消失。”已经在一番队转了三圈,却一点痕迹都没找到,一贯冷静的七绪也终于烦躁起来,“简直不可理喻,多大的人了说丢就丢!”
“冷静点,”吉良伊鹤偏头看过来,“说不定在什么特殊的地方,感知不到灵压的那种。”
「地下监狱?忏罪宫?……技术开发局?」
“说起来,听说十二番队的涅队长和他手下所有的席官都请假了。好像已经在实验室闭关了一个多月,还特地派阿近去把浦原喜助请来一起闭关。”雏森桃困扰地歪了歪头,插嘴道,“听平子队长说,涅队长甚至派人想办法开了一次地狱之门,据说是去找人,不知道找谁……不过那次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七绪沉默了。
地狱之门事件她还记得。
当时京乐差点把浦原喜助从现世拎过来骂,但不知道后者在通讯里说了什么,事情最后毫无水花地被压了下来。
“十二番队出来的都是怪人,居然连地狱都敢去。”桧佐木修兵咧咧嘴,“总队长不会跟他们在一起吧?”
“……不会吧?”雏森满脸惊吓。
“我觉得不会。”吉良平静地打断,“最近很太平,他们不会莫名其妙凑在一起。”
“不,小吉良你想想,如果那么太平,他们干嘛去地狱里找人啊?”乱菊夸张地摊手。
「不会真在技术开发局吧。」
“各位有技术开发局那边的传令神机号码吗?”脑海里一线闪过,七绪决定还是碰碰运气,“随便他们谁的都行,我拨一下看看能不能通。”
“我有阿近的。”修兵掏出自己的传令神机递过去。
“好,谢谢。”
七绪带着众人找了个屋子坐下歇着,给拨出的电话开了免提。
出乎意料地,电话通得相当快。
“喂?阿近?”修兵对着话筒喊,“京乐总队长在你那吗?”
“队长会议,找不到他!”乱菊也补了一句。
“喂?”
电话对面似乎也开了扬声器,敲击电脑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远处陌生人的吵架声——
“你他妈的把数据调错了!”
“我没调错,他的肌肉强度就是58!”
“可能吗?!他有一米八,你拿的女性公式啊?”
“他都躺了多少年了,你拿诺伊特拉的参数往他身上用,骨头受的住吗?说起来,如果科学家都是你这种半路出家的水平,你自己现在也不在这了吧?”
“不是你把我切成那德行,我犯得上在这吗?”
“不是你自己输了被杀了,我用得着切你吗?”
“几十年了你还提!你怎么不去跟他打?!”
“我怕冷行吗?调你的参数去,别一会儿人活了醒不过来,醒了下不来地!”
“我都说了你数据不对数据不对!”
“你说个数,我放系统里算!”
“你就不会拿系统反推一下是多少吗?”
“涅茧利还在算逆向公式,怎么反推你告诉我!”
“……”电话这边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在吵什么?”七绪困惑地左右看看,“什么参数什么切?话说那都是谁啊?”
雏森捏着下巴琢磨着,“好像不认识诶……”
“敢直呼涅队长的名字啊……好厉害的样子。”修兵苦笑,“不过那人是谁啊?”
“……为什么我好像听过其中一个人说话呢?”乱菊也困惑了,“想不起来了……”
“喂?”吵架声结束了,其中一个人过来接了电话,“你们找谁啊?”
「女的?!不,不对……」
“阿近呢?”修兵抓紧时间接话,“他在不在?”
“他在实验室里,你们什么事。”
“我是一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想问一下京乐总队长现在人在不在贵局?!”七绪急切地问道,“队长会议已经开始了,哪都找不到他!”
“总队长?”
“你一边去,我跟她说。”刚才吵架的另一方插了进来,“京乐先生在这,但他暂时没空见你们。”
“诶???”
“这边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建议你们有会散会吧。”
说完,啪地把电话挂了。
“??????”
众人抱着电话,彻底凌乱了。
「原创abo」Skyfall 23(主葛乌,原著向,有私设)
黑腔里。
“你现在蔫了。”乌尔奇奥拉边走边对身边近乎蜷缩地弯着腰,抱着被砍掉的手臂的同僚“开火”,“上次我在这看到的你挺精神的。”
“……”牙密疼得咧了咧嘴,没说话。
乌尔奇奥拉侧目,“什么表情。”
“……”
“我说错了?”
“对对对,你都对行了吧!”牙密的大嗓门在两个回合的忍耐之后再次复苏,“老子他妈的手疼!!!”
乌尔奇奥拉抬手给了大吼大叫的牙密一个巴掌。
“活该。”
他打的正好是牙密断手的那一边,以至于后者没办法捂住脸,惨叫起来,“——乌尔奇奥拉!!!”
“什么。”
“老子手都掉了!你还打老子!”
“回去好好求萨尔阿...
黑腔里。
“你现在蔫了。”乌尔奇奥拉边走边对身边近乎蜷缩地弯着腰,抱着被砍掉的手臂的同僚“开火”,“上次我在这看到的你挺精神的。”
“……”牙密疼得咧了咧嘴,没说话。
乌尔奇奥拉侧目,“什么表情。”
“……”
“我说错了?”
“对对对,你都对行了吧!”牙密的大嗓门在两个回合的忍耐之后再次复苏,“老子他妈的手疼!!!”
乌尔奇奥拉抬手给了大吼大叫的牙密一个巴掌。
“活该。”
他打的正好是牙密断手的那一边,以至于后者没办法捂住脸,惨叫起来,“——乌尔奇奥拉!!!”
“什么。”
“老子手都掉了!你还打老子!”
“回去好好求萨尔阿波罗,他能给你接上。”
“这不是重点!!!”
“你输的太难看,是重点吗?”
牙密的灵压越来越愤怒。
但愤怒之中突然飘出一片困惑,并在乌尔奇奥拉发现不对的那一刻,变成了又一个冲口而出的麻烦。
“……乌尔奇奥拉你咋突然话这么多?”
“……”
这次轮到乌尔奇奥拉沉默了。
事实上,从踏出虚圈的那一刻开始,到与黑崎一护等人碰面,到现在的返回的途中,他都一直有种莫名的烦躁,在体内挥之不去。
「发情期应该已经解决了。」
他想起临行前他压在葛力姆乔唇上的那个吻。
令他甚至有些意外的,葛力姆乔的唇很温柔。
“你平时没这么多话,也不至于对老子连骂带打……行吧这次老子输得不太好看,但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一旁的牙密还在喋喋不休,“说起来从咱们出去开始你就在生气……”
被说中了。
“闭嘴,牙密。”
“你也不是第一次跟老子出外勤……那宴会也没啥意思,……露比和伊尔弗特把好好的酒会搞得他妈的像要集体出嫁了一样,找到Alpha了不起啊?!赶明儿老子也去找一个……”
「闭嘴……」
乌尔奇奥拉感到自己下一秒就要炸了。
「别在我想起那家伙时跟我提Alpha!」
“说起来伊尔弗特的Alpha是谁啊,他丫的这么牛气?”
“……史塔克。”乌尔奇奥拉尽全力压住体内翻滚不停的烦躁,“所以闭上嘴,不要大喊大叫。”
“……我……”牙密惊恐到把后面的“操”都咽了回去,傻气地瞪大眼睛,大张着嘴,“我……”
乌尔奇奥拉抬手把牙密掉下来的下巴按回去。
“……”牙密差点咬到舌头,心有余悸地闭嘴了。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伸出头来,“乌尔奇奥拉你什么时候嫁?”
最后一点忍耐力从乌尔奇奥拉体内消失。
“——闭嘴!”
灵压剧烈地爆开,像绿色的火焰一样,照亮了两人身边的一大片漆黑的区域,把他冷酷地绷紧的面容展露无遗——而这显然吓到了牙密,蜷缩着的背脊都重新挺直了。
“我操,你居然生气了。”牙密下意识后退两步,顺便把手里抱着的断臂尽量拿得远一点。
“……我没有。”乌尔奇奥拉罕见地犹豫了,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灵压,周围因此重回黑暗。
“……”
“我没生气。”
……只是很烦躁而已,仅此而已。
“你生气了,你的脸刚才僵硬到像块钢板。”
“……别再提葛力姆乔了。我是蓝染大人的部下。……我不会结婚,所以不会嫁给他。”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他自己难以察觉的颤抖。
但牙密似乎对此意外的敏锐。
“乌尔奇奥拉……”
前方重新出现了光束。
“——我们去见蓝染大人,牙密。”
《破土/下》Chapter07
7.[蝉]
· 私设有,ooc注意
露比·安特诺尔抬起手挡住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用指节揩掉眼角的眼泪。头顶的天空已经泛起青色,但距离清晨的真正到来还有一些时间。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自己能躺在床上继续之前那个香艳的美梦,然而时钟还是残忍而准时地将他唤醒,让他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在五分钟内洗漱完毕,梳理好头发,并换上那身灰白色的制服,穿过凌晨肃静的营地来到大门口,等待着运送车的到来。他用惺忪的双眼顺着面前的金属网门看向外面,一条宽敞的大路顺着大门延至森林深处,土地上还留有几道清晰可见的车辙。在这样一个无风的凌晨,四周万籁无声,就连蝉都尚未开始...
7.[蝉]
· 私设有,ooc注意
露比·安特诺尔抬起手挡住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用指节揩掉眼角的眼泪。头顶的天空已经泛起青色,但距离清晨的真正到来还有一些时间。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自己能躺在床上继续之前那个香艳的美梦,然而时钟还是残忍而准时地将他唤醒,让他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在五分钟内洗漱完毕,梳理好头发,并换上那身灰白色的制服,穿过凌晨肃静的营地来到大门口,等待着运送车的到来。他用惺忪的双眼顺着面前的金属网门看向外面,一条宽敞的大路顺着大门延至森林深处,土地上还留有几道清晰可见的车辙。在这样一个无风的凌晨,四周万籁无声,就连蝉都尚未开始鸣叫,除了身后两名手下接二连三的哈欠声外没有任何动静。露比看了一眼旁边哨岗门上的时钟,皱起眉来。以往这个时候运送车早已应该抵达,但今天却迟了。他抱起双臂,开始来回踱步,在耐心彻底耗光之前,远处终于传来了轮胎驶过路面的声音。起初是轻微的声响,随着距离的缩短,货仓里箱子由于颠簸彼此碰撞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车灯的亮光出现在了道路尽头,紧接着,一辆又一辆重型卡车依次从树林间现身,缓缓地朝着大门的方向驶来。
露比踱着步子闪到一边,身后的两个手下走上前去,解下缠绕在金属网里的巨大锁链,随即一人拉住一侧,用力将那扇大门打开。最前面的一辆在门前停了下来,露比取下夹在领口的圆珠笔,拿着一个大开的记事夹走上前去来到驾驶席的一侧。窗玻璃一落到底,司机探出身子,将一张纸条交给露比,并报出一个和纸条上的记录相吻合的数字。露比对照了一下,将纸条掖在夹子下,并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了几笔。在记录完毕后,露比摆了摆手,司机重新在方向盘前坐正,发动卡车,穿过大门朝着营地深处驶去。
一辆接一辆的卡车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露比看着自己笔下记录的数字,对于那些数字代表的真正含义,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有着一个模糊的概念,当那些数字被叠加在一起时,将会产生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因此尽管不理解其中的含义,单单是这个想法便已经足够令他兴奋不已,那种基于想象的快感甚至超出了过去纸醉金迷的生活能够带给他的总和,这便是他选择留在这里的原因。
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辆,清晨的工作即将接近尾声,在结束后,他便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早餐开始前冲一个澡,并想方设法让自己快活起来。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愉快,然而当他走到窗边时,司机依然端坐在方向盘前,仅仅是探出一只手臂将纸条递给他,却没有说话。尽管这确认的环节并非必要,但男人傲慢的态度却令露比感到相当不快。
“喂。”他不满地敲了一下车门,“数目没有问题吗?”
这时,坐在方向盘后的男人才微微转过头来。他戴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蓝色工作帽,然而在那帽檐下的眼睛……露比看向那双眼睛,不同于那些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显得木讷迟钝的眼睛,那对冰蓝色的眼睛里的视线莫名地尖锐而危险。
“没有。”男人开口了,声音十分低沉。
露比顺着窗户看向男人身边空荡荡的副驾驶,在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头。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应当立即将他拦下,然而男人的视线却带着某种威圧感,他突然感到疲倦而烦躁,并最终打消了继续深究的念头。
放弃般地移开了视线以后,露比不耐烦地向前挥了一下手。男人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重新发动了卡车。露比让到一边,避开了排气管中涌出的黑烟,当卡车的隆隆声终于从眼前消失后,露比恼火地甩手将记事夹和笔丢给身后的手下,无视了他们慌张而困惑的表情,转身朝营房的方向走去。这时,第一道阳光刚好从叶间照射下来,草叶上的露水被蒸干的同时,伏在叶间的蝉如梦初醒般开始鸣叫。当那嘈杂的鸣声闯进耳朵时,露比恼火地皱起了眉。
蝉……吵死了。
&
葛力姆乔踩下刹车,卡车摇晃了几下,缓缓地停在了标注着数字的仓库大门前。他转头看向旁边空荡荡的副驾驶座位,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名短发的青年将要命令他拉开车门接受检查,如果那样的话——葛力姆乔垂下眼睛,在座位的脚下,有一名双手被捆住的中年男人——他势必会发现这名真正的司机。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将不得不把他连同身边的手下一起解决,那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然而考虑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葛力姆乔还是情愿避免在最初便引发不必要的骚乱。
他打量着那名不走运的司机。那是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块头很大,一头黑发拧成几股扎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嘴上粘着一条宽胶带。如果他努力的话,或许能从那胶带后面发出几声闷哼,那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然而令葛力姆乔感到意外的是整个过程男人都十分配合,当自己用绳子将他的双手捆住时他甚至都没有过多地挣扎,当经过检查点时更是保持着绝对的安静。葛力姆乔本想将他的配合归结于对抵在他身上的手枪的畏惧,然而看着镜片后面紧盯着自己的那对精明而冷静的眼睛,葛力姆乔却又隐隐觉得并非这么简单。但不管怎么说,目前为止进展得还算顺利。
不远处的仓库门前传来了骚动声,前面几辆车的司机已经下车,正协助着身着灰白色制服的士兵将卡车里的黄色集装箱运往仓库。不过要处理完前面那些数量庞多的箱子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葛力姆乔望向仓库后面,那里有一片树林。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之后,他推开车门,迅速地跃下车,随即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将车门拉开。
“下车。”他低声命令道,微微抬了抬持枪的右手。
男人看了一眼葛力姆乔手中的枪,眼中依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尽管如此,他还是用膝盖支起身子准备下车。葛力姆乔抬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撑住他的身体,男人跳下车来,摇晃了几下,在地上站稳。葛力姆乔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自己前面,再次将手枪抵在他的后颈。在其他人注意到之前,推搡着男人快步朝树林跑去。
经过仔细的观察,葛力姆乔意识到这名大块头的中年男人比自己预想得还要健壮,坚实的肌肉紧密而均匀地覆盖着他的后背和两臂。不同于长年从事体力劳动而显得有些失衡的身材,男人的体格更像是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葛力姆乔甚至不知道如果单纯比拼力气的话自己能有几成的胜算。男人走在前面,尽管双手被捆绑在身后,但脚步依旧稳健。葛力姆乔紧跟在后面,眼前依然是望不到边的树林,他开始逐渐焦躁起来。
“喂,”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葛力姆乔的眼睛,安静地点了点头。
“耍花招的话我立刻就杀了你。”葛力姆乔低声警告道。
男人沉默了几秒,再次点了一下头,随即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葛力姆乔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焦躁的情绪。他知道就这样依靠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来带路绝对称不上完美的计划,然而眼下他别无选择。虽然此前已经预想过这里的情况,但实际进入以后他才意识到这处位于林区的基地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上几倍,内部的规划也比他想象得要更加复杂,即使已经经过了长达数个星期的调查,他所了解到的也仅仅是冰山一角。况且在森严的戒备下,想要只身闯入而不引起大的骚动实在过于困难,即使顺利地突破进来,要在被围捕前从这广阔的范围内找到乌尔奇奥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终,他选择了以这种方式潜入。他设法摸清了运送车的规律,并成功地登上了其中的一辆,制服了司机,并从他的口中得知了“负责人”的所在地。尽管尚不确定,但他只能孤注一掷。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起初葛力姆乔不明白原因,然而男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扬起头看向远处,葛力姆乔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那座被林叶遮挡住的白色圆顶建筑,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葛力姆乔将男人拉扯到最近的一棵大树边,男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从身侧的腰包里取出绳子。当葛力姆乔用绳子一圈圈把他和树干捆在一起时,他依然没有挣扎。打上死结后,葛力姆乔走到男人的面前。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无声地望着他,眼睛里没有流露出任何慌张。
葛力姆乔抬起手枪,似乎是在犹豫,然而思索了一会儿,最终,他放下了手,迅速地转过身朝着那栋圆顶建筑跑去。
在葛力姆乔的身影消失在树木之间后,握菱铁斋伸出手指,熟练地从折叠起的袖口里捻出一枚刀片。尽管双手被紧紧地箍在树干上,但他还是很快便割断了绑住双手的绳子。他站直身子,将绳子甩落在地,随即捏住粘住自己嘴巴的胶带一角,犹豫了几秒,似乎下定决心般猛地将胶带快速撕扯下来。伴随着滋啦的声响和一阵皮肉被撕扯的疼痛,胶带被完整地揭了下来。握菱铁斋用拇指小心地摸了摸唇边火辣辣的皮肤,庆幸自己早已为了避人耳目而将胡子刮去。尽管起初要将蓄了很久的胡须剪去多少有些不舍,但某种程度上也减少了一些额外的麻烦。
握菱铁斋抬起头。太阳已经从天边升起,然而如果现在立即返回的话,还可以在引发骚乱前找一个借口将自己短暂的消失搪塞过去。最后神情严肃地看了一眼那栋圆顶建筑后,他转过身,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
葛力姆乔在树林里奔跑着。
两个月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此时他几乎无法清楚地描述这段时间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在史塔克的沙发上度过了最初难熬的几周,伤口的疼痛并非那么难以忍受,他受过更加严重的伤,真正折磨他的是头脑中不断闪现的片段,他回忆和乌尔奇奥拉度过的所有时光,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区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如果乌尔奇奥拉在他的身边,他还可以像往常一样将他的肩膀扳向自己,固执地看进他的眼睛,粗暴地逼迫他开口。然而他不在。
葛力姆乔不愿意承认,尽管一刻都未曾停止过行动,但在某一刻他的头脑中的确闪现过一个极端的想法,或许乌尔奇奥拉真的想要彻底摆脱他。这个想法甚至让他想干脆将所有归结为一场荒唐的闹剧,索性把那该死的一切丢在身后一走了之。但他反复回想那个晚上,乌尔奇奥拉冲他开枪的那个晚上,他本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然而自己却活了下来。葛力姆乔模糊地记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烙印在眼底的那个眼神——那个悲哀的、带着歉意的眼神——他不确定那是否仅仅是自己的错觉,然而那是他所能拥有的唯一一根稻草,只有抓住它,他才能说服自己去相信,不让怀疑的洪流将他们之间艰难建立起的纽带冲散。
他必须抓住它。
随着逐渐接近那栋隐匿在林间的圆顶建筑,葛力姆乔放慢了脚步,小心地判断着眼前的形势,建筑的前面有一大块空旷的场地,早晨的阳光静静地照在灰色的石砖上,四周不见人影,却带着一种森严的气氛。葛力姆乔盯着建筑紧闭的黑色大门,缓缓地向前迈进,头顶的蝉鸣随着温度的攀升更加震耳,甚至盖过了他的脚步声,突然,那扇门打开了,有什么人走了出来。
葛力姆乔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乌尔奇奥拉。
身着灰白色制服的他独自从那扇黑色的大门后面走了出来,随即又将门关紧。他走到空地上,转过身去,在早晨的阳光里,他的皮肤显得异常地苍白,他只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向那座圆顶建筑,在那一刻,葛力姆乔看清了他的表情,在那同时,葛力姆乔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愤怒,他意识到自己此前的想法是多么愚蠢,无论乌尔奇奥拉是否真的想要摆脱自己,他都不应该任由他独自来到这种地方,脸上带着那种表情。
那是一种漠然、麻木的表情。
再这样下去,他就快要死了。
在头脑做出判断前,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回过神来,葛力姆乔发现自己已经朝着他的方向跑去,他跑得很快,脚下的草叶划破了他的小腿,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停地迈动双腿。起初乌尔奇奥拉没有注意到他,直到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他才转过头去,在看清葛力姆乔的瞬间,他的脸上出现了惊慌的表情,他停顿了一秒,紧接着便立即反应过来,迅速地朝着反方向跑去。
葛力姆乔紧追着他冲进森林,他没想到乌尔奇奥拉会跑得那么快,他奔跑的样子似乎是想竭力从他面前逃开,葛力姆乔不能让他逃开。他加快了速度,草丛中的蝉蜕在脚下发出碎裂的声响,乌尔奇奥拉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晃动,眼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葛力姆乔伸出手,在他即将抓住乌尔奇奥拉的衣领的瞬间,脚下的土地轰然塌陷下去,眼前的景物晃动了几下,光亮从头顶消失,他重重地跌落下去。
“可恶——!”
尽管摔得很重,但所幸坑底没有尖锐的机关,陷阱底部是柔软的泥土,葛力姆乔花了几秒将晕眩驱散,随即支起身子重新站起来,望向上方,陷阱比他想象得要深,在他飞快地思考着怎样才能爬上去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上方,阳光照出那个人身体的轮廓,然而逆着光,葛力姆乔看不清他的脸。
“乌尔奇奥拉!”他愤怒地大声喊出那个名字,然而对方没有开口,只是停在上方,低头定定地望向他的方向。阳光十分刺眼,葛力姆乔眯起眼睛,看到他似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椭圆型的装置,随即拔掉了上面的拉栓,将它丢了下来。
在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之后,葛力姆乔立即屏住了呼吸,然而刺鼻的气味已经冲进鼻腔,下一秒眼前的景象便模糊起来,他扶住坑壁想要站住,然而发软的双腿已经拒绝支撑他的体重。
“该死……”
他倚着坑壁滑倒在地面上,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蝉依然在头顶鸣叫,那扰人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内回响,黑暗扑面袭来,葛力姆乔闭上了眼睛。
&
身体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向身体,葛力姆乔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在视网膜上的是眼前细密的金属栏杆,意识到自己正位于栏杆内侧的瞬间,他立即清醒了过来,用力地撑起身体,环视四周。狭窄的空间内空无一物,牢房外的廊道被阴影笼罩,只有尽头的上方有一扇很小的窗子,窗口同样被金属栏杆围住,牢房似乎建在地面之下,有野草从栏杆间探进来。微弱的阳光从窗口照入,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留下一小块光斑。他无法判断时间,不知道究竟是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还是已经过了一天甚至更久。他站起身,猛地冲到挂着锁头的门前,用力推了几下,铁栅门紧锁着,只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上,一瞬间他想要放声大喊,然而紧接着,他看到了乌尔奇奥拉。
他就坐在走廊另一侧的一把椅子上沉默地望向这边,面无表情的脸被走廊的阴影笼罩。
葛力姆乔诧异自己刚刚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但看到乌尔奇奥拉的同时,他顿时觉得自己激烈的愤慨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愤怒。
“过来。”他低声说道。
乌尔奇奥拉没有动,而是依然坐在那把椅子上,用冰冷的视线看着葛力姆乔。葛力姆乔熟悉那种视线,在他们相识之初,乌尔奇奥拉总是像这样注视着他,那是一种陌生而疏离的视线,那时的他习惯于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坚硬的面具后面,拒绝任何人接近。葛力姆乔本以为自己已经击碎了那张面具,然而眼下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脸却仿佛在宣布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感到一种悲哀的挫败。
“过来!”他提高了嗓音。
乌尔奇奥拉终于站起身来,朝他走来,在他触碰不到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终于开口了,那种不加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同样是葛力姆乔所熟悉的。
“为了见你!”他激动地说道,愤慨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阴森的走廊上,乌尔奇奥拉垂下眼睛,避开葛力姆乔灼热的视线,在回音彻底消失后,他才重新看向葛力姆乔。
“你不应该到这里来。”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让葛力姆乔彻底失去了耐心。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他大声反问道,“为了来这送死吗?为了你那该死的报恩?”
乌尔奇奥拉紧闭着嘴唇,沉默地听着葛力姆乔一连串问话,在确定葛力姆乔问完了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你想要什么。”他问道,“为了还我那一枪吗。”
葛力姆乔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乌尔奇奥拉愚蠢的问题仿佛在故意激怒他一般,但无论如何,这总比那该死的沉默要好,这么想着,葛力姆乔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你说过了,那是我欠你的。”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现在我们扯平了。”
“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为了带你离开这里。”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葛力姆乔的语气是认真的。
葛力姆乔目不转睛地看着乌尔奇奥拉,他有些惊喜地发现,在听到自己回答的瞬间,乌尔奇奥拉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无奈,那让他看到了转机,他意识到,在那面具后面,或许依然存在着自己熟知的他。乌尔奇奥拉似乎打定主意保持沉默,于是葛力姆乔继续说了下去。
“他在这里,不是吗?”他问道,“叫蓝染的家伙,让我见他。”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乌尔奇奥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但紧接着他立即恢复了冷静。
“为什么。”
“我有话要对他说。”
“不行。”
面对乌尔奇奥拉如此直白的拒绝,葛力姆乔咧开嘴,露出危险的笑容。
“你害怕我会杀了他,”他停顿了一下,挑衅般扬起了眉毛。“还是害怕他会杀了我?”
乌尔奇奥拉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看着葛力姆乔的眼睛。葛力姆乔的视线逐渐变得尖锐起来,难熬的僵持延续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当走廊的尽头响起脚步声时,他获救般移开了视线。
两个人一同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脚步声缓慢而坚定,当蓝染惣右介出现在走廊尽头时,乌尔奇奥拉低下头去。葛力姆乔感觉到血液涌上头顶,他用凶狠的眼神紧盯着那个男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的敌人。
蓝染走到栏杆前,看向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温和,“可以请你把这里打开吗?”
乌尔奇奥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男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然而在男人面带笑容的注视下,他还是恭敬地低下头去。
“是。”
说着,他走上前去,取出钥匙打开了悬在门上的那把锁头,将门拉开,在葛力姆乔凑近前退后一步。蓝染走上前去,迈进了牢房。葛力姆乔脸上的敌意更加明显。
“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我想还是正式地自我介绍一次吧,”蓝染用沉稳的声音说道,脸上带着笑容,“我的名字是蓝染惣右介。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你知道我的名字。”葛力姆乔压低了眉毛。
“我知道你的许多事情。”
葛力姆乔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什么事?”他反问道。
“我需要知道的部分。”蓝染微笑着答道,这傲慢的回答让葛力姆乔更加愤怒,然而在葛力姆乔爆发前,蓝染继续说了下去。“你是一名出色的战士。”
“我也知道你的不少事情。”葛力姆乔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是个叛徒。”
尽管本意是想以这样的说法激怒蓝染,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嘴角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蓝染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作为机关曾经的负责人,我始终都在全力地履行我的职责。只是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必须完成的事情。遗憾的是二者之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冲突。而至于他人对我的误解,那并非是我的责任。”
葛力姆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还真是无耻的狡辩啊!”
蓝染静静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并不责怪你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他说道,“不过,你想必也看到了城市的现状。如果没有我,最终的结果未必会比现在更好。”
葛力姆乔没有说话。尽管从赫丽贝尔口中听说了事件的前因后果,然而那仅仅是她的一面之词,至于真相究竟如何,他不了解,他也不关心。他甚至不在乎眼前的男人是否背叛了其原本隶属的组织,他仅仅是想将乌尔奇奥拉从这该死的地方带走,他不能眼看着他在这里为他人所谓的理想或野心消耗自己,留在这种地方衰弱腐烂。如果他必须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手里。
“那么,葛力姆乔,”蓝染再次开口了,“虽然有些唐突,但你愿意加入我的手下做事吗?”
“你说什么?”葛力姆乔眯起眼睛。
“我刚才也说过了。”蓝染说道,“你是一名出色的战士。如果能够得到你的协助,那将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葛力姆乔无言地看着蓝染,考虑在这里将手无寸铁的他杀死的可能。如果将他杀掉,乌尔奇奥拉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然而看着蓝染的眼睛,他发现自己无法轻易下手。蓝染的语气中有一种神奇的说服力,他不愿承认自己产生了动摇,
“如果你留在这里,可以和乌尔奇奥拉一起工作。我相信你们一定能配合得十分默契。”见葛力姆乔不说话,蓝染继续补充道,随即转向身后,“我想你也赞同这点,对吗,乌尔奇奥拉?”
蓝染的问话过于突然,乌尔奇奥拉甚至没能来得及隐藏自己的震惊,而那动摇的瞬间显然被葛力姆乔看在眼里,他只能垂下眼睛,避开葛力姆乔直接的视线,面对蓝染微微低下头去。
“只要是您的安排,我都会按照吩咐尽职地完成。”
得到这样的回答,蓝染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转向葛力姆乔。
“那么,你觉得怎么样呢,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乌尔奇奥拉的身上,后者固执地凝视着地面,拒绝迎上他的目光。
葛力姆乔的脸上逐渐出现了笑容。
“可以。”他说道。“就这么办吧。”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蓝染愉快地宣布道,“那么,乌尔奇奥拉,就请你将葛力姆乔带去营房挑选一个房间吧。他想必已经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是。”简短地应了一声之后,乌尔奇奥拉便头也不回地朝出口的方向走去,葛力姆乔经过蓝染面前,后者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最后看了他一眼,葛力姆乔径直走出了牢房。
乌尔奇奥拉沉默地迈上台阶,葛力姆乔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建筑之后,正午的阳光顿时晃得他睁不开眼睛,热浪伴着草叶和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乌尔奇奥拉走在前面,黑发间不时露出苍白的后颈,他走得很快,似乎执意不打算回头,葛力姆乔也索性没有开口,他沉默地打量四周,要了解这里的划分还需要一段时间,但那并不是什么急事。穿过宽阔的黑色沥青场地之后,一排排低矮的营房出现在眼前。在营房门口,几名身着灰白色制服的男人站在楼群的阴影里一边吸烟一边警惕地打量着他,其中一个吸引了葛力姆乔的注意。
那名额角带着粉红色刺青的短发青年独自坐在一张木头板凳上,大了几号的制服袖子长长地搭在膝盖上,腹部的位置经过裁剪露出了腰部两侧的肌肉。他的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充满敌意地盯视着葛力姆乔,但葛力姆乔不在乎,他没有停下来,只是冷冷地回敬了一个更加凶恶的眼神,青年一瞬间显得有些退缩,葛力姆乔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跟随着乌尔奇奥拉来到了位于最边缘的一栋营房,迈入走廊的一瞬间,周遭顿时变得凉爽起来。乌尔奇奥拉依然径直向前走去,葛力姆乔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最终他们停在了位于尽头的房间。乌尔奇奥拉推开门,走了进去。背对着门站在了屋子中央。
葛力姆乔跟了进去,房间不大,但看起来还算整洁,百叶窗半掩着,正午白色的阳光从缝隙间透进来,在浆洗过的白色床单上留下明亮的斑纹,灰尘悬浮在光线下,空气里弥漫着清洁剂的气味。
乌尔奇奥拉转过身来。
在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无言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没有人开口。窗外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蝉鸣,葛力姆乔抬手关上了身后的门,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乌尔奇奥拉的面具碎开了一点。
葛力姆乔快步地冲上前去,急切的脚步如同发怒一般,但乌尔奇奥拉没有躲闪,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葛力姆乔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吻谁的,但当他们攀着彼此的身体倒在地面上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无需再继续思考。他看进乌尔奇奥拉的眼睛,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正无声地向他倾诉着想念,和他相同的想念。
他感到了如释重负。
当乌尔奇奥拉冰冷的手指抚上他已经痊愈的弹孔时,葛力姆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长叹,闭上了眼睛。
蝉依然在叶间拼命地发出鸣叫,它们蛰伏在土地之下,度过了漫长的黑暗,终于艰难地爬上地面,它们深知自己生命的短暂,因此才会如此不歇地发出那样绝望而热烈的鸣叫。
短促、灼人的鸣叫。
叫吧,葛力姆乔想到。越响越好。
TBC
「原创abo」Skyfall 01(主葛乌,原著向,有私设)
姓名:乌尔奇奥拉•西法
排名:No.4
性别:男性
年龄:不详
属性:Omega
某日。
十刃例会开始前,一名破面服务人员在为室内众人递上红茶的同时,把体检报告单同时分给了众人。
乌尔奇奥拉随便朝着纸上看了一眼,愣了愣,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所以,我是Omega?」
蓝染惣右介带着市丸银和东仙要进来了。
“十刃的各位,我们开会吧。”
例会和之前的每次例会一样无聊,红茶也是一贯的难喝。乌尔奇奥拉闭着眼睛听蓝染讲虚夜宫宫墙修葺进程(感谢No.8诺伊特拉大人的辛勤努力,每次会议都不得不提及修葺问题),脑海里冒出一个冰冷的问号——
什么是属性...
姓名:乌尔奇奥拉•西法
排名:No.4
性别:男性
年龄:不详
属性:Omega
某日。
十刃例会开始前,一名破面服务人员在为室内众人递上红茶的同时,把体检报告单同时分给了众人。
乌尔奇奥拉随便朝着纸上看了一眼,愣了愣,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所以,我是Omega?」
蓝染惣右介带着市丸银和东仙要进来了。
“十刃的各位,我们开会吧。”
例会和之前的每次例会一样无聊,红茶也是一贯的难喝。乌尔奇奥拉闭着眼睛听蓝染讲虚夜宫宫墙修葺进程(感谢No.8诺伊特拉大人的辛勤努力,每次会议都不得不提及修葺问题),脑海里冒出一个冰冷的问号——
什么是属性?
来回琢磨了一阵子,他隐约想起,No.15的伊尔弗特•格兰兹,似乎也提起过Omega,属性这些词。
「或许应该去询问他?」
身边抬起一道苍白的阴影。
是蓝染惣右介。
会议结束了。
看着所有人一个个尾随蓝染走出会议厅。
乌尔奇奥拉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伊尔弗特。
他原本可以像对待其他事情一样,向他尊敬的蓝染大人提问;但他总觉得,至少这件事情,不能去打扰那位大人。
「否则一定会节外生枝。」
用「探查回路」判断了一下。
他发现,伊尔弗特处在萨尔阿波罗所在的100号行宫。
「负责开体检报告的那位吗……」
乌尔奇奥拉沉默着。
他不知道平时和萧龙等人一起住在「第九回廊」的伊尔弗特为什么会在「剔除十刃」的居住区里。
想起从拜勒岗那里听来的“萨尔阿波罗曾经是No.0”的说法,和体检报告上那个总觉得非常敷衍的「年龄不详」,他感到了某种微妙的困扰,立刻下意识般闭上眼睛,把它们一一赶走了。
重归沉寂。
思维的空白避免了体内无名的焦躁。
沉默着转入眼前的白色建筑群之中。
【银菊】我曾想过的天长地久
💔2020了我还在为银和乱菊流泪(๑ó﹏ò๑)
🍰ooc属于我
(一)
2020年,副队长,嗷不,她已经不是死神了。
2020年,这一世的乱菊26岁,在某著名事务所做金融分析师,新年刚刚调回东京,又是一年经济寒冬,唯一的好处是讨来了几天年假。
“我真不用别人照顾,哎呀队长大人您自己注意身体比啥都强。”她拖着行李箱走了一路,对着手机嗲到,脸上却波澜不惊。
“接什么机,我又不是个路痴……”话音未落,没等来载客的巴士,倒是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眯眯眼。
啧。
一句八嘎从嘴边滚回胃里,抬眼对上一身休闲西装,一头嚣张白发的市丸银。...
💔2020了我还在为银和乱菊流泪(๑ó﹏ò๑)
🍰ooc属于我
(一)
2020年,副队长,嗷不,她已经不是死神了。
2020年,这一世的乱菊26岁,在某著名事务所做金融分析师,新年刚刚调回东京,又是一年经济寒冬,唯一的好处是讨来了几天年假。
“我真不用别人照顾,哎呀队长大人您自己注意身体比啥都强。”她拖着行李箱走了一路,对着手机嗲到,脸上却波澜不惊。
“接什么机,我又不是个路痴……”话音未落,没等来载客的巴士,倒是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眯眯眼。
啧。
一句八嘎从嘴边滚回胃里,抬眼对上一身休闲西装,一头嚣张白发的市丸银。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
“当然。”
带着乱菊在城区转了一个小时终于回到了他一室一卫一厨的公寓,“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换个大点的房子。”
“够用。”他放在她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豚骨拉面。
“肉都不给吃吗?”金发美女不爽地揶揄到。
他俯下身,贴着她的颈窝轻轻地说:“真的想吃?”
脸颊一热,速度拿起筷子嗦面,不再理他的话茬。
很多年前松本乱菊正式卸任死神,给副队长和女性死神协会都留了礼物,还承诺了会经常回静灵庭。乱菊的嘴,骗人的鬼。
没有人知道具体原因,十队上下纷纷哀嚎着副队长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谁来带我们欺负队长啊呜呜呜。终于还是被日番谷按在了训练场。而乱菊轮回进入现世,每天加班秃头的工作量,也算自得其乐。
吃碗面她就晕晕乎乎的趴在床上睡过去了,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天色已经十分明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几乎睡了一整天,可还是头重脚轻懒洋洋的——“起来把粥喝了”
熟悉的声音将她的意识拉回,这才回忆起昨天莫名其妙就跟着市丸银回到这里,还有那尴尬的气氛。
看着清淡的白粥,乱菊丝毫提不起食欲,想我堂堂一前死神副队长,现在连顿正经肉都吃不上。唉我的灰猫呢?
“不要乱想,你昨天就发烧了,刚刚才退。”
“哎?”原来生病了,自己竟然都没发现。“那我要不要再去打针退烧药……”
“不用,”银指了指床头柜上一杯红褐色的药汤,“我比谁都了解你的身体……”
“啥?”
“……身体情况。”
(二)
身体刚刚恢复,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刺身,坐在对面的市丸银沉默地布菜。乱菊咬着筷子观察他——其实也没什么好观察的,他还是老样子,白色服帖的头发,总是笑的不怀好意的嘴角,若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抵是他为了模仿现代穿着的衬衣西裤。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不保证不对你做什么哦。”
哦,这该死的压迫感。
“……”
咬在嘴里的筷子终于动了起来,乱菊决定还是多吃少说话,这熟悉的无力感,似乎面对他时,一切都不在掌握之内。
“结婚吧。”
“?!”嘴边的鱼丸被吓的滑落,直直掉进乱菊面前的蘸料碟儿里。
这家寿司店距离公寓非常近,不尴不尬的吃完饭,不尴不尬的结完账,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银用温柔却无法逃避的力度牵住乱菊的手。任谁看去都是一对儿年轻的小情侣。
——她不是真的神,但市丸银是真的狗。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房间已经有了很多乱菊的痕迹,沙发上的女士风衣,洗漱间双份的电动牙刷,竟然还有些温馨的感觉。
“新年一起回静灵庭?”他抬手抚了抚了乱菊的额头。
女人朝着他的小臂招呼了一巴掌,却不想被他顺势带入了怀里。她的头埋进他胸膛的那一刻,他魇足的样子像拥有了一个世界。
—如果你明日将化为蛇,开始噬人,用你噬人之口,声声嘶吼着说爱我,我是否还能同今日一样,对你说出“爱你”这句话呢。
淡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少见的温柔, 他也不知道蛇的爱情是否足够温暖——但拥抱你,就是我曾经想过的天长地久。
[银菊]如果只是普通人
如果,他们不是死神。
如果,他们只是一对现世普通的青梅竹马。
小时候父亲就有告诉过我,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给的食物。我也有很听话的做到。除了那一次。
"嘿,我叫市丸银,请多指教。"
银发的少年歪着脑袋,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就像是......
如果,他们不是死神。
如果,他们只是一对现世普通的青梅竹马。
小时候父亲就有告诉过我,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给的食物。我也有很听话的做到。除了那一次。
"嘿,我叫市丸银,请多指教。"
银发的少年歪着脑袋,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就像是...
狐狸?
啊真是奇怪的想法。不过我却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厌恶感。
"我叫松本乱菊,请多指教。"
少年自来熟一般做到了我的身边。
"我可以叫你乱菊么?呐,乱菊为什么不回家呢?现在是晚饭时间呢。"
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爸爸妈妈今天临时有事还没有回来呢。"
"诶...真是可怜呢~~"少年拖长了声音,"那么~~乱菊你饿吗?"他又伸手从手里的纸袋子拿出一个有些丑陋的皱巴巴的柿饼。
如果银不说这句话,也许我并不会感到饥饿,可偏偏就是被他这么一提,饥饿感便涌了出来。
本来不想接过的,可是大概是不希望让对方听到自己肚子发出"咕咕"的尴尬响声吧,我便皱着眉伸出手接了过来。
很久以后想起,我才知道我只是不想拒绝他罢了。
那是我第一次吃柿饼,大概是由于饥饿的关系所以觉得很好吃。之后都一直很喜欢这种食物。
而我和银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好朋友,并且我发现我们的家离得很近。所以我们也就经常一起玩耍。这真的是一段非常开心的童年时光。
后来我们上了同一所学校。
银的成绩很好,他是个天才。可我不是。
所以我拼了命的去追赶他的步伐,也仅仅只是不被甩掉罢了。
渐渐长大的我发现,也许我对银的感情并不是只有好朋友而已吧。
银穿制服的样子很好看。
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外套与他瘦高的身形及相衬。
他平日里总是爱挂着一副面具般的微笑。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因为并不让人觉得舒服,至少在我看来。
觉得很冷,令人琢磨不透,我没法从他的表情判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喜是忧。
但是这样的他颇受女孩们的欢迎,总是有漂亮的女生过去找他搭话,他也带着他惯有的笑脸应答着。
"谁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当然来向我搭讪的男生也不少,大约是因为我大大咧咧比较豪爽的性格,大都成为了我的好哥们儿。
虽然话虽这么说,我和银自然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同上学,一同放学。并不需要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
只是这时候的我们似乎少了幼时的那种玩闹的心情。
偶尔在谈话间我也能看到那家伙真实的笑容,我觉得那样的他很好看,我也终于能够了解道:啊他这是在高兴呀。
当然我也很喜欢他不笑的时候,依旧是眯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这样的他很少出现,第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的时候真是舍不得上前打扰,但似乎又有些呆呆的很可爱。
再后来我们毕业了。
我想着也许是时候告诉他我的心情了。
可是他却不见了,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的。
市丸银你这个混蛋...
那段时间我发了疯似的找他,可我找不到。
后来便慢慢平复下来,独自一人去上了原本约定好的大学。
大学的时光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的便是工作的年龄了。
可是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我有听说是家里的事情不得不离开。想起小时候第一次遇见银的时候他便是一个人,当时没有反问他为什么不会到家里。后来才知道银的父母都在外工作,很少回来,所以小小的他从那时就学会一个人生活。这大约也是他那有些冷淡的性格的原因之一吧。
大概就是被父母要求去他们所在的地方上学这样吧。不过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也换了联系方式,害我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也许就是他的破性格吧。我在心里暗暗骂他。
真是过分。
日子还是在继续,我想离了他我也不是不能活下去吧。
只是偶尔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想起他的笑脸,心中涌出一种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的情愫。
可是当我以为这个人已经忘记掉我的存在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一条奇怪的短信:
"呐,要吃柿饼么~"
不用反应也知道是他了。
收到短信不久后我就见到了他,还是眯着眼笑,似乎比以前高了一些,穿着黑白的休闲装。
"啊拉~~小乱菊好久不见啦~~"
真是让人想一拳揍在他脸上,不过我想我舍不得。
没多问他什么,他自己不说的话我也懒得问。
不过此刻的他有些像个死皮赖脸的话唠:
"乱菊最近过的好么~~"
"呐呐!乱菊有没有想我啊~~!"
"乱菊现在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乱菊...."
......真是,让我说他点什么好。
我转过身用自以为很凶的眼神瞪着他,不过看到他有些无辜的表情又一下子垮了下来,只好转了回去。
"...总之..欢迎回来。"
"诶~~不生气了么!我就知道乱菊最好了!"
突然被人从背后搂进怀里,我有些呆愣。随即又放下心来。
拍了拍银环在我脖子上有些冰凉的手,笑着骂他,"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感觉对方的怀抱紧了紧,
"乱菊...对不起。"
呜哇...还真有脸说出来呀你这个混蛋!
奇妙的酸楚感涌··了上来,我吸吸鼻子想要抑制下去。却听到那人继续:
"乱菊..我喜欢你。我本来毕业时就想说的,抱歉拖了这么久。"
诶...诶?我认为此刻我应该是极为欣喜的,可是刚忍住得到泪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到银的手上。
他有些笨拙的帮我擦去。
"一直...一直都喜欢乱菊。所以..虽然有些匆忙,但请和我结婚吧。"
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感受得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嗯..."
感谢耐心观看至此
一年多前写的东西了吧...
真希望银菊能有个好归宿p_p..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就好了呢
【一露】海夏
文/紫藤
大概是靠海的缘故,小镇上并没有多少太高的房子,视线里便常有大片大片的天空,颜色清透,像在蓝颜料里混了过多的水,再松垮地抹上去的一样;云则是画中留白的部分,边缘堆叠起厚重的灰色,好似未干的颜料痕迹。
沿着那条最显眼的灰黑路,一直往前走,越过最大的那棵老树,途径最后一个电车站,再走一段,就能看见大海了。海被近处的渔船簇拥着,稍远的山形怀抱着,亘古地沉睡在一方天地里,偶尔掀起悠长的呼啸,合着夏日的蝉鸣一起。双翅纤细的海鸟间或叫一两声,自两片蓝的交界线来,往不知何方的高远处去。
海风总带着干燥的气息,从无边的海面直吹进小小...
文/紫藤
大概是靠海的缘故,小镇上并没有多少太高的房子,视线里便常有大片大片的天空,颜色清透,像在蓝颜料里混了过多的水,再松垮地抹上去的一样;云则是画中留白的部分,边缘堆叠起厚重的灰色,好似未干的颜料痕迹。
沿着那条最显眼的灰黑路,一直往前走,越过最大的那棵老树,途径最后一个电车站,再走一段,就能看见大海了。海被近处的渔船簇拥着,稍远的山形怀抱着,亘古地沉睡在一方天地里,偶尔掀起悠长的呼啸,合着夏日的蝉鸣一起。双翅纤细的海鸟间或叫一两声,自两片蓝的交界线来,往不知何方的高远处去。
海风总带着干燥的气息,从无边的海面直吹进小小的镇子。大块阳光浇在地上,面包店门口的小石子路熠熠生辉。镇上的人总是悠闲的,男孩子吹着口哨,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经过,车铃声叮当一声,像鱼一样灵活地掠走。女人们盘着短短的头发,背着竹编的包轻快地来去。
从小镇中心的广场择北而行,走过一整条街,经过一个红绿灯街口,两栋有着漂亮阳台的居民楼,一家总是油腻腻的章鱼烧小摊,在那家门前摆满了绿植的花店旁边,就是黑崎家的诊所了。一楼是店面,装着阔达干净的落地玻璃门,店里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堆放医疗器材,其余是黑崎一家的住所。黑崎一护最喜欢自己的房间,从层层白楼与白楼的间隙间,能看见一小片海面。因着距离远,海显出烟罗一样的雾蓝色,像一朵只属于一护的小小的云。
国中二年级结束后,暑假开始的第四天,黑崎一护在市中心稍稍往西一点的那家零售店找了一份临时工工作。每天上午九点到店,中午一小时休息,下午四点换班,周末双休。夏天的太阳总是很大,一护出门时有时戴棒球帽,把发尾压得支棱着乱翘,有时不戴,任凭一头张扬的橘发成为淡蓝天幕下唯一的亮色;他有时骑自行车去打工,有时则慢悠悠地拎着包晃荡过去——海边小镇的时间似乎比别处都慢些,不用着急,没有拘束,在这样空旷澄净的天空下,想做什么大可散漫地做。
第二周,一护在骑车经过市中心时,看见有一辆闪闪发亮的黑色轿车停在中心广场的边缘,车门两边开着,一边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背影颀长;另一边被车门挡住了,从他这个角度,只隐约可以看见女孩子微曲的纤细小腿和精巧的白色矮跟鞋。仅一刹,等他骑过花圃时,那两位的身影便没在了那家“海猫旅馆”的门廊里。
一护知道这家宾馆:这是小镇上最气派、服务最好的宾馆,原木的地板锃亮发光,檐下挂着两枚风铃,一枚粉色绘着樱花,一枚藏蓝绘着小鱼。天晴的时候,最高层的窗口总会晾出好些白色的床单被罩,在空中像鼓起的风帆。倘若有游客来度假,往往都会将它作为首选。那么这一对男女是什么关系呢?情侣?看年龄差似乎不太像,父女的话也未免牵强了些,那么是兄妹?……他本就不是对外事感兴趣的人,这些猜测在脑中胡乱盘桓了一会,随着他轻快地蹬上几步,转过街口,很快像落潮一样退去了,连丝毫影子也没有留下。
未过几天,一护便在再次看见了这两张陌生的面孔——在小镇唯一的咖啡厅里。彼时他刚下班,把外衣搭在背上,一手插在兜里,这么轻松自在地走着。隔着茶色的玻璃落地窗他看见那个男人的背影,男子原来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蓄得略长的黑发垂落在颈上。他背挺得笔直,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硬壳封面上带着烫金的书。接着再看见他对面的女孩子——看见正脸才觉出她顶多不过十四五岁,与自己相仿。她坐在他对面,双腿交叠,优雅地低垂着目光,用小勺小心地搅拌面前的饮料而不碰出声音。
两人安安静静,好似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一护看见那女孩子趁男子不注意,偷偷翘起嘴吹了一下刘海。似是觉察到了窗外的他,她眨巴两下大眼,移开了目光,同时很轻地撅了撅下嘴唇。
这本是再短不过的一瞬。然而直到回到家中,一护在自己窗口看向远处的海时,依旧会想起那女孩圆蓬蓬的黑色短发,和她小雀一样的眼神。
再日无事,三点刚过时还是晴空万里,不过十五分钟的光景,天竟迅速地暗了下来,有风吹来积厚的乌云。零售店的店长指派一护把订单货物送去北街尽头的那户人家去,她特意叮嘱说,送完这一单就早些下班回去吧,天色变得突然,该是有暴风雨要来了。
一护匆匆赶到收货地点时,天色已经灰得要滴下水来,暴雨将至,云堆砌成厚重的形状,翻滚出隐雷的隆隆声。风也大了,带着海的味道,吹得路上行人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等到交接完货物,一护甚至被迎面的风灌得缩了缩脖子,不远处大海的周围罕见地游客寥寥,只有一个纤细的影子,站在海浪边缘的礁石上。
是那个女孩子。满眼辽阔的蓝似乎让她全然没有察觉天色的异样,她仍全神贯注地眺望着大海的另一端,任凭风把她的裙摆吹成翻飞的鸟。
“喂!你在那干什么!暴雨快要来了!”一护大喊,冲她飞跑过去。已经有雨点砸在他的额头和肩膀上。女孩子惊愕地回过头,几乎是同时,视线里忽而织起银色的线,越来越密,越来越浓,滂沱的大雨几乎将人定在原地。在溅碎一切的雨帘中,黑崎一护几步上前,一把扯住女孩子的胳膊,拉着她往回狂奔。身后的海吐出一阵阵长且平缓的气息,海鸥四散开来,发出张皇的尖啸。女孩子踉跄了一下,迅速跟上了他的脚步,她跑得出乎意料地快,几乎一步也没有落下。雨水沾湿了视线,一护湿滑的手握不住她的小臂,一直往前滑,最后牵在她的手腕上。他的掌心覆着一小块她掌心的皮肤,在冷与腻中隐隐发烫。
雨水淋漓,他们牵着手跑过长街,鞋袜尽湿,踩在地上啪嗒啪嗒响。他们躲入一个蛋糕店的遮阳伞底下。女孩子的衣服被水打湿了,垂发狼狈地贴在脸颊边,她打了个寒噤。或许他们应该找个店铺避避雨,黑崎一护想,他明知故问:“你住在哪里?”
“海猫旅馆,”女孩答,“但我没带房卡,房间里也没人。”
“你家里人呢?”
“我兄长他,看电影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女孩子的笑声有点干。
这真是……一护满耳都是雨声。似乎是这雨声搅扰了他的头脑,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升腾起来。他仅腾了半刻犹豫时间,就冲她说:“那你跟我来。”
他们齐齐闯入大雨中,踏碎雨脚,双手遮在头上,就这么跑过黑白的路牌,跑过红色的邮筒,跑过老旧的电车站,在琳琅的小吃店招牌下勉力歇息一阵,又奔向汹涌的雨帘。有风吹来,摇得行道树承接的雨水纷纷砸在他们头上。一护隐约听见女孩子的笑声,她似乎觉得这一切再好玩不过了。他于是头也不回地喊:“你加紧跑啊!”
后面传来回应:“我们跑去哪里?”
哪里?黑崎一护没想太多。经过下一个路口,他停下脚步,很慌乱地摸出钥匙,哗啦开了门。女孩子在他后面错愕地站着,一边捂着胸口喘息,一边打量这栋小小的房子。一护就装作极自然的样子冲她道:“先来我家躲躲啦,等雨停了再回去,不然你这么淋准着凉。”
女孩子瞪着眼睛,只喘气不说话,还是跟在他后面进来了。
一关门,风声雨声就都被隔在了外面。一护带她上楼,一路掉水滴。二楼没人,谢天谢地,他依稀记得游子是去小镇中心的图书馆看书了,夏梨大概又在好友家打电动。老爸呢……?
女孩子在他后面嗤嗤打了两个喷嚏,她狼狈不堪,可怜巴巴地抱着胳膊。一护皱着眉头看着她,脱口而出:“要不你在我家洗个澡……”
后半句话就刹住了。女孩子看了他片刻,脸上尴尬的神情没收住,顿在那里。忽的又笑出来:“可、可以吗?”
一个迟迟疑疑,一个犹犹豫豫,一护到底给她找了件自己宽大的T恤,她到底也念着“谢谢谢谢”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响起来了,蒸汽附上玻璃,黑崎一护给她调好水温,坐在门外的小凳上发愣:他也不太明白。他本可以不管这个女生,可是不过半个小时,甚至更短,这个只与他见过两面的女孩子,就在他家洗澡了……他刚一起身,看见他老爸从房间出来。
“老爹你……!”他顿时好慌乱,然而老爸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转头又进了房间,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等到女孩子洗完澡出来,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雨水奔腾,像全世界的海洋翻转过来。他们在窗口站了很久,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散发出洗发露的香气,和刚洗完澡那种热乎乎的气息。她伸手去接雨,忽而转头对他说:“谢谢你呀。”
她说:“我叫露琪亚,朽木露琪亚。”
最后是一护趁着雨稍稍小了些,撑着伞把露琪亚送到了旅馆,又在大厅陪着她等了半天哥哥,这事才算了结。至于一护回家后遭遇了老爸和两个妹妹多少追问,他们又兴致盎然地八卦了多久,简直无法可说。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隔天傍晚那女孩的哥哥会登门道谢。
她的哥哥个子很高,长着一张冷峻的脸,哪怕在这样的夏天里,他也穿着熨得笔挺的白色衬衫,胸前口袋里的钢笔上隐约可见他姓氏的缩写,龙飞凤舞到看不懂。他自称朽木白哉,言辞礼貌,张口间尽是“舍妹露琪亚”、“令郎”,公事公办一样文绉绉地感谢了一番。他老爸穿着最普通的工装背心和大短裤,呆呆地回:“啊……?”
送走了这位,老爸皱皱鼻子,对着一屋不知所措的子女吐出舌头:“哇,说的什么,听都听不懂。”
一屋子的人一起大笑起来。
周末,一护躺在床上看漫画。今天的天气很好,整个城市都被最近的大雨洗刷一新,招牌和植物的颜色重又鲜亮起来,从窗口看去,风景像一幅小油画。忽而他听见老爹在楼下喊他。
他下去,看见露琪亚在门口。她今天没穿裙子,穿着牛仔背带裤,裤腿挽起一小卷。她就这么倚着玻璃门,眼睛弯弯地看着他:“一护!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她身后飞过两只白色海鸟,唳唳地叫着远去。
八月第一天,一护和露琪亚踩着蝉声出去吃冰淇淋。阳光燥热、干脆地浇在地面上,柏油马路上的景色被热气蒸得隐隐弯曲,树叶在他们头顶有气无力地垂着。一护本以为露琪亚会去小镇中心商业圈吃冰淇淋,没想到她一路向着大海走去——她选的是海边那家颇有些贵的餐厅,透过装着木质窗框的玻璃,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翻卷出白色细浪,远处山的影子在通透的海面上显得尤为清晰。
现在并非饭点,餐厅里寥落地坐着三两个人。露琪亚买了海盐冰淇淋。一护第一次被女孩儿请客,非常别扭,只点了最普通的香草冰淇淋。但最普通的冰淇淋上也旋转着浇了果酱,撒了花生碎和桑葚干,令他十分不好意思。他们坐在高脚凳上,面前就是无尽的大海。露琪亚心情极好,哼着听不出是什么的歌,摇晃双腿——这本是男女倚着喝酒调笑的坐席,如今被一个女孩儿这样天真地占着吃冰淇淋,一护感到很滑稽,不过没笑出来。
“我第一次来海边时就被这家店吸引了,这家店太会选地方了,吃东西的时候看着海景,得有多舒服呀。”
“是呢。”
海在他们眼前铺陈开朦胧的蓝色。浪潮来了又去,带来一波一波温柔的呼啸,鸟声纷纷。
在之后的日子里,黑崎一护一点点了解朽木露琪亚:她和哥哥住在毗邻的城市,与他同级。这个暑假是她第一次看见大海,她想多看看,但她的兄长即便是度假,也总是一副忙碌的样子,露琪亚有时与他散散步,有时独自出来闲逛。工作日一护下班,偶尔会在路上遇见她,会同她走一段。
周末一护会与露琪亚多四处看看。露琪亚常穿长度到膝盖的裙子,手上拎着小挎包,与他随性地走过音像店与蔬果店,走过小小的饭馆与图书屋。太阳烈的时候她也不爱打伞,顶多用手上的小扇子遮一遮。她皮肤本来很白,太阳浇上去,脖子后面和小腿肚几乎在发光。
“一护你看,猫,那边趴着一只大橘猫!”
黑崎一护仓促地收回目光,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夏日正是绣球花开的季节,街道上总能看见居民们栽种的花团一簇一簇地点缀在楼身上。小镇中心那家有露天就餐区的西餐店也在护栏后种了一排。八月上旬花期稍过,地上常有白的紫蓝的花瓣。露琪亚走的时候总会刻意地避开这些落下的花瓣,不忍心踩似的。她的步伐很灵活,踏着空出的地方一跃便过去了。一护觉得她很傻,又实在很特别:他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人,会不舍得踩落花。
有那么一次,黑崎一护陪她这么跳跃前进时遇上了她的哥哥朽木白哉。露琪亚顿时收住了,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走;一护在他面前也有些不好意思,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白哉面无表情,微微点头示意后,径自与他们擦肩而过,拎着的咖啡在一护腿上轻轻一蹭。
走出去老远了,一护都不太敢回头看。他皱着脸说:“你哥哥好凶喔。”
“才没有!”露琪亚立马反驳,两条短短的眉毛严肃地蹙起来,“兄长大人私底下对我非常温和,也很照顾人很关心人!”
跟着沉默一小段,飘来一句轻得听不见的“……不过也很严厉倒是没错了”。
一护与露琪亚最常去的地方还是海边。沙滩上杂沓地留着游人的脚印,显得松软细腻。绣球花的花瓣甚至飘到了这里,铺陈成涨潮时绵延的弧度。太阳照在海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令周围的海岩也波光粼粼。他们坐在距海稍远的一段水泥护栏,头顶往后是车来车往的马路。远远来了一辆橘黄的公交车,露琪亚笑道:“那车很像你耶。”
黑崎一护扬头看了看,车的颜色在浅淡的天空背景映衬下格外扎眼,显得格格不入,甚至令周围所有的车都蒙上一层灰。确实挺像他的发色,但他还是要斜她一眼:“哪里像了啊,笨蛋。”
他在心里无声地想:像这辆车的明明是她。
海永远温柔平静,迎面吹来的风也闲适干燥,像一句不知从何而起的清脆呼唤。可在这样的境遇中,一护总想起那个暴雨天,想起露琪亚在他家洗过澡后,热气腾腾地站在床边的景象。
一年一度的花火大会要到了,空气里都流荡着兴奋的气息。当日傍晚,黑崎全家穿戴整齐。两个妹妹穿着漂亮的和服,游子还在头上别了个金鱼发卡。外面街道上的行人比以往多很多,潮水一样从各个角落涌向小镇中心的广场,人人脸上带着笑意。年轻的女生三两挽着手,提着精致的巾着。孩子们手举风车跑过,在人潮中像顺流的鱼。
游子和夏梨端着刨冰,吃了两口,又相邀要去捞金鱼。老爸跟在她们后面,悠闲地大嚼铁板鱿鱼。一护却不太安心的样子,脚步踢踢踏踏的,时不时左顾右盼。他下一次四处看时,老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找她吧?”
一护后退一步,别扭地回答:“啊?找谁啊?”
“就是她呀……那个她呀!”老爸促狭地露出笑容,“这种浪漫的时刻,不正该和喜欢的女孩一起看烟花吗!”
一护像急着申辩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似乎显得有些落寞,却用轻松的语调说:“什么喜欢呀……老爸你不懂。”
“我懂,我懂。”老爸再度拍拍他的肩,“即便短暂,也该留点记忆,这样不好吗?”
第一声烟花在空中响起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与欢呼。就在同一时刻,一护远远地在人海中看见了露琪亚。她穿着白色的浴衣,仰着的面庞被火光照得忽明忽灭。他艰难地侧着身子,分开人群向她靠近。近了才看得出来,她化了点淡妆,唇瓣像初春的樱色,身上的浴衣绘有水粉质感的小西瓜。她的哥哥站在她旁边,穿着极显气质的藏青色浴衣,见到他有点惊诧,到底没说什么。跟着露琪亚也看见他,非常开心地挥手,听不见声音,但是能看出口型——她在喊他的名字。
他们一起看了一场最漂亮的烟花。灿金的火星在空中迸裂,再活力十足地四溅开来,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坠落。漫天都是绚烂的光团与细长的光点。巨大的呼啸和爆炸声里夹杂着男男女女的笑声与叫声,远处大楼的玻璃闪闪发亮,夜空被照彻,弥散的烟雾间,边缘黯淡的云层都被染上亮色。露琪亚的眼底倒映着变幻的光芒,晶亮亮的。在一护的视野里,在模糊的、晃动的、欢呼不已的人群中,她是唯一清楚的那一处。
花火大会落幕后,夜还未深。游人们收拾着占座用的苫布,孩子骑坐在父亲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少年少女邀约着要一起去吃鱼糕,不知哪个大叔发出悠长的哈欠声。一护站在露琪亚身边,手下意识握了握,他憋了一会,才撇开头,状似不经意地问她:
“喂,我说,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他们在朽木白哉的陪伴下,穿街过巷,离开游人如云的大街,在一护常去的那家小餐馆吃炸竹荚鱼配气泡水。一护本想同往常一样要一点女主人自酿的梅子酒,在白哉的注视下没好意思。倒是露琪亚指着问了起来:“这个梅子酒,好喝吗?我想尝尝。”
“每个客人都说好喝喔。”女主人笑眯眯地凑过来,用故意压低了,却又能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问一护:“你的小女朋友?”
朽木白哉叉着手,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一护若无其事地用菜单遮住脸。
那晚露琪亚没能喝上梅子酒——兄长不让。但她并没有就此罢休。周二一护下班的时候,看见露琪亚在零售店那条街的街口等他。等到他跑近,她颇有些得意地把手里的纸袋提高了抖两下:里面是她偷偷买来的梅子酒。
他们特意走了好远,就是为了在海边坐下喝酒。供游人休憩的木桌木凳上有细细的一层沙,一护很认真地拍干净了才让露琪亚坐下。海边的渔船上传出渔人短暂的呼喝,远处的白色灯塔在阳光下亮得晃眼,海燕劈波斩浪,在大海上起伏不定。露琪亚忽然说:“我要回去啦。”
一护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在与她去吃冰淇淋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他嗯了一声,继续啜梅子酒。老板娘的手艺的确好,梅子酒酸得恰到好处,他问露琪亚:“好喝吗?酒。”
“唔,好喝。”露琪亚笑答,也抿了一口。
然后两人就都不说话了,静静地把两小玻璃瓶的梅子酒一点点喝光。浪花带走沙滩上的脚印。涛声依旧宽容,囊括了一切语言不详的片段,包括海鸟们尖利的鸣声与风的叹息。一护喝完了最后一口,盯着残留在瓶底的琥珀色液体看了好久才问:“那,什么时候走呢?”
“明天下午。”
“回仙台?”
“是呀。”
一护在心中飞快地计算:距离并不远,坐公交过去的话,再多不过几个小时就能到——但是那又怎样呢?真的能再……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们才相遇了短短的一月余。他们在如洗的晴空下相见,在滂沱大雨中拉住彼此,在海风的吹拂下相视而笑,在漫天花火中并肩,最后将在八月末的蝉鸣中别离。
但从没有一个女孩和她一样。她会很俏皮地吹起刘海,会用手指拂过绣球花的花瓣,会在雨中笑,在路边的图书屋信手翻看诗集,在音像店指着认识的歌手对他笑,在街角等他。他喊:“露琪亚。”
露琪亚转头与他对视。一护觉得他这时本该说些什么,或直接做些什么,她的手放在桌上,离他的手很近,是一只纤细的手,与初见时相比皮肤颜色深了些,依旧秀气。但他到底什么回应都没有做,只是闷声说:“一路顺风。”
露琪亚笑笑:“会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肩并肩走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在身前,长长的两条。露琪亚穿着第一天来时穿的那双白色矮跟鞋,走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哒哒,哒哒。一护在这哒哒声的掩护下问露琪亚:“你还会来吗。”
“会呀。”露琪亚停下脚步,回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海依旧平静地卧在原处,边缘与雾蓝的天空相接,几乎毫无分别。她看了一会,仰起脸看他,轻快地眨了两下眼,“我喜欢这片海。”
一护短促地“唔”了一声。再次前进时,他们很自然地牵起了手,就好像已经牵过千万次手一样。
一护把露琪亚送到了海猫旅馆的门口。露琪亚此时才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对一护说:“就……送到这里吧?”
“嗯。”一护应了,没有松手的意思。
露琪亚挠挠他的掌心:“再……再见?”
“再见。”
“再日相见。”
“再日相见。”
“我秋假就会再回来的。我还没有看过秋天的海!”
“嗯,到时候陪你一起看。”
“我很喜欢这片海!”
“露琪亚……我也是。”
“还要陪我逛街喔,看各种各样的店铺。”
“还要一起喝梅子酒。”
“你的两个妹妹都很可爱,如果能认识她们就好了。”
“啊,游子和夏梨也很想与你多聊聊天呢。”
“谢谢你,一护,今年夏天是我度过的最好的夏天。”
一护叹口气:“可惜这样好的夏天已经过去了。”
露琪亚依旧是笑盈盈的:“有什么关系?还有秋天,还有冬天呢……也还会有下一个夏天。”
一护也随她笑了,放开了手。
“一护,再见。”
“嗯,再见。”
“我会回来的。”
“我等你啊。”
露琪亚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一个小点。白鸟从他头顶飞过,影子从花坛、马路、围栏上掠走。只一瞬间,再也看不见了。
太阳沉下去的时候,气温有些微下降——今年的第一缕秋意已乘着海风,从千里之外迢迢吹来。但一护并不伤感什么,他的的脚步很快,很洒脱。在他心里,在她心里,海与夏永不停歇。
End
【卫练】情海(十二)下
《情海》
第十二章
(四)
她从没见他这样说过话。
私帷之内,白发男人宽大的身躯随意侧躺下来,挡住了大部分光线,看向她的黑眸幽深邃暗,语气却是难得的慵懒。
卫庄的言行一直很严谨,身为一名剑士,在外人面前从不肯失仪,挺直的脊背永远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红莲认识他这么多年,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放松的样子。
不是剑士,而是男人。
红莲抬眼看着卫庄,卫庄同样垂眸看她。
甚至在她说不出话的时候,又问了一遍:「我在问你,还想睡吗?」
「……」...
《情海》
第十二章
(四)
她从没见他这样说过话。
私帷之内,白发男人宽大的身躯随意侧躺下来,挡住了大部分光线,看向她的黑眸幽深邃暗,语气却是难得的慵懒。
卫庄的言行一直很严谨,身为一名剑士,在外人面前从不肯失仪,挺直的脊背永远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红莲认识他这么多年,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放松的样子。
不是剑士,而是男人。
红莲抬眼看着卫庄,卫庄同样垂眸看她。
甚至在她说不出话的时候,又问了一遍:「我在问你,还想睡吗?」
「……」
过了一会儿,红莲才低下头,慢慢地回了一句:「……当然想。」
她声音很轻,大约只够两个人听见。
卫庄微微眯了下眼睛,原本散漫的目光,在某一瞬间忽然变得锋锐。
红莲试着动了下,从毛毯里伸出光洁的小臂,不太熟练地将卫庄垂落颈侧的长发撩到他肩后。
「等下我去叫人送些吃的来,」红莲还不知道卫庄准备了什么,稍微整理了一下心神,自己颇为干练地说道:「外面下雨,今天没事就不必出去了。」
说着,红莲作势要起床,不料,腰上还拦着一只手,红莲想下床都没直起腰,半边身子近乎僵硬地跌回了卫庄身上,背上的毛毯随之落地。
红莲轰得一下红了脸,最后慌乱的撑住胳膊,连呼吸都屏住,眼睛看着卫庄,距离只有一线。
卫庄皱了下眉,松开红莲的腰,坐起来,把原先盖在她脚底的大衣捡了过来。
「慌什么——」
红莲坐在床头,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卫庄面朝着她坐起来,接着眼前划过一大片黑影,微凉的身体被人重新裹好,塞回了温暖的大衣里。
红莲不敢再动,等卫庄替她披好大衣,微微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有些磕绊道:「我、我先去拿些吃的,你可以再躺一会儿,等我……」
红莲本来还想说,等我回来再跟你睡,出口之前稍微过了一下脑子,嘴唇动了动,又改口道:「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休息……」
红莲散着乌黑的长发,脸颊因刚刚的意外有些泛红,看向卫庄的眼睛却不闪躲。
「……」卫庄半坐在床上,沉默着,用一种很难看明情绪的眼神看着红莲。
——她变了。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她变了很多。
不仅是外表上的变化,更多是内在的。
以前的她,生气的,期待的,好奇的,讨厌的,喜欢的……虽然不会直说,但他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
现在的她,没生过气,也没什么讨厌的东西,偶尔会主动问他一些她不懂的问题,或者像这次,忽然对他说一些大胆又直白的话,做和他一样想做的事。
在他面前,她几乎不再掩饰自己。
卫庄看着这样的红莲,连猜都不必。
只有心口会传来莫名剧烈的悸动。
那双看向他的眼睛里,比起单纯的喜欢,还要多更多……
比喜欢更多的,是什么呢?
卫庄不知道,只是凭着本能,慢慢靠近了红莲。
(五)
之后整整一天,红莲和卫庄都没出屋。
新郑已经进入了雨季,窗外的雨绵绵密密下个不停。红莲从不在雨中练剑,之前遇到雨雪天气,一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打坐,或者看书,或者逗蛇,或者什么都不做,只看着窗外的雨。
没有烦人的教导,不必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雨停的时候,可以去见想见的人。
这是流沙赤练的生活。
卫庄自幼练武不分寒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深冬雪天都照练不误,强悍超人的身体都是这样练出来的。
虽然但是,卫庄其实并不喜欢阴雨天。
身体是热的,回到屋里却是一片阴冷。
卫庄寝室放着两箱厚毛褥,都是去年冬天新置办的,一直没开箱。当时他一共叫人买了四箱,还有两箱放在了赤练这。
在卫庄的印象中,她好像不怎么怕冷,只是天一冷容易受寒,她在某些特定时间会闹的很不舒服。
赤练自己也清楚,所以为了保证最佳的身体状态,现在才刚入秋,她床上已经换上了厚毛垫,躺在上面毛毯一裹,从脚心到头顶都是暖的。
……
窗外天还是阴沉沉的,不知何时,卫庄身上的衣服又消失了,靠在床头露出汗意未尽的腹肌,背上披着原本披在赤练身上的大衣,腰以下盖着刚刚新换的毛毯。
赤练脸上还存留着可疑的红晕,正在闭目休息。
她的手放在外面,卫庄缓了一会儿,低头,给她把头发拢了一下,又摸摸她的手,觉得不凉,仍然将毛毯掩了掩。
赤练虽然闭着眼,身体却自然而然地配合着他的动作,最后甚至把卫庄的手也拉进了毛毯里。
卫庄不禁有些好笑,反手轻捏她的手心:休息好了?
赤练:……
赤练似乎已经睡着了,完全不回应卫庄的话,手也不放开,依旧暖暖的握住。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拉着手,听着雨水滴落在窗沿上的声音。
卫庄独坐无聊,另一只手自行拿起赤练枕边的书简,看了不知多久,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脸。
……还是粉的。
她脸小,身子缩在毯子里,只有一张巴掌大的粉脸露在外面,越看越觉得显小。
卫庄看了她一会儿,无声之间,时光仿佛慢慢倒退——
不知不觉中,白发少年放下了手里的书,侧身躺到温暖的被窝里,抱住了他的小粉团子。
小粉团子嘟嘟嘴,在少年脸上蹭了一下,很快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
直到次日,太阳重新升起,雨后阳光照在清新的山林间,枝叶的露珠表面亮亮晶晶晃动着闪亮的光。
清晨,卫庄推开房门,手里拿着一盆垂落的山药,把它放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赤练起来之后,卫庄已在院中拨了一片地,松了土,准备把收拾好的山药移回土里。
赤练穿戴整齐站在窗边,活动了一下松麻的筋骨。一条小蛇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很快爬到她肩上,嘶嘶嘶地对她抱怨了些什么。
赤练眨眨眼,随后笑了笑,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头,把它放回地上,自己走去院中看卫庄搭藤架。
那是她第一次看人搭藤架——卫庄大致给她演示了一下搭架的方法,不难,竹棍与竹棍之间固定扎稳,顺着叶势穿藤,立棍插入地里成架,之后藤叶会顺着架子自己往上长。
自古农人谋生,都是和自然商量着来。
赤练觉得有趣,试着亲自上手,从松软湿润的土壤表面拾起藤叶上架。
等到架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卫庄又回去收拾了一下房间。赤练还在藤架旁,蹲下身,逐一把脱落在地上的山药豆收捡到篮子里,晒干之后既可烹食亦可入药。
一大清早就收获满满,感觉一天都有干劲了呢。
赤练嘴角微扬,心情正好的时候,一片羽毛忽然从上空落下。
赤练脸上的笑意随之消失了。
拎起提篮,起身,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树梢上的人:「有什么事吗?」
白凤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有事也不是来找你的。」
「……」
话不投机半句多。
赤练不想仰头看他,转身擦了擦手,回屋拿链剑去了。
(六)
虽然休息的时候可以闲适自在的做一些舒服的事,但闲适二字并不长久的适合执剑之人。作为杀手赤练很清楚自己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无数次以一线之隔看着死神与自己擦肩而过才是他们的常态。
没过多久,赤练又跟着卫庄离开新郑,流沙一行人同去了赵国都城——邯郸。
白凤传来消息,赵国大将李牧被赵王下令处死,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两年秦赵两国交战频繁,双方兵力粮草消耗巨大,赵国临阵易将,加上去年旱灾军粮紧缩,导致军心不稳,赵军战前渐渐呈现颓势;不久之前,秦将王翦果然率兵大破赵军。赵军将领颜聚收拾残兵退回邯郸勒兵固守,赵公子嘉率群宗宾客支援,大有一副要与邯郸城共存亡的气势。
无奈,赵王迁心无战意,秦军逼城之际,赵王迁直接下令开城投降。最后秦军俘虏了赵王,不过旬日,秦人已经在都城邯郸立郡。
继韩国覆灭两年后,赵国几乎以同样的方式归秦了。
如今,江湖中人往往用八个字来概括赵国降秦: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赵国和早亡的韩国不一样,韩国地狭人稀,军力本就不强,临时为兵的农役大多不善攻战,所以长久以来都是被秦军压着打,但赵国不是。
遍数中原六国,鲜少有比赵人更能打的。当年长平之战,秦将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卒,大多数人都以为赵国从此会一蹶不振,直接崩溃。但实际上,打完长平,赵国咬着牙在邯郸死扛,最后靠着魏楚联军硬是把秦军怼了回去。没过几年,还有余力把过来捡便宜的燕军揍回老家,肥下一战更是硬撅了不可一世的秦军。廉颇被撵走了,还有庞煖,还有李牧,还有司马尚……甚至到了李牧司马尚被赵王迁作死,赵国还不算完,秦军入城之前公子嘉带着一大批赵氏族人跑了出去,走之前还放了狠话:宁为流寇,不为秦狗。这种咬牙死犟的韧劲,放眼中原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是晚间在邯郸最大的风月酒楼里,赤练一边喝粥一边听当地的酒客说的。
赤练喝完最后一口粥,吃完了晚饭,叫下人撤了饭桌,换了壶清茶上来。
那酒客喝了口酒,还有一句情理之中没说完,被路过的老板娘笑着添了杯酒,三言两语打开岔,众人又开始聊别的了。
赤练心里一嗤,一早就听明白了那酒客没说出来的后半句。
情理之中的是,无论赵人怎么同仇敌忾、宁死不屈,都抵不过他们心力憔悴的赵王一句:算了吧。
赤练端起茶杯,体态优雅地坐在窗边对月品茗,周围不少视线时不时往她这边扫,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邯郸城,人们也少见这等天姿的美人。
天生一双桃花眼,柳眉樱唇含笑,身姿丰腴窈窕,一袭红裙裹衬着胸前半露的白玉,眉梢多情一挑,看得人魂都要被她勾了去。
赤练腕上缠着条红蛇,对面的桌案上还放着一个茶杯,酒楼灯光一照,杯子里晃动着妖异的瑰红色。
人们看不出这究竟是酒楼内的异域珍茗,还是最近江湖上流传那杀人不见血的蚀心蛇毒。
凭这一杯茶,整个晚上赤练都能安静地坐在窗边,虽然暗中窥探的人不少,但始终无人真敢上前。
老板娘给在座众人添了一圈酒,最后来到赤练面前,笑道:「有劳姑娘久等,顶楼的雅间已经收拾好,还请姑娘移步。」
顶楼,卫庄正在一间包厢内和几位当地的卿士与商贾喝酒。
秦王近日要在邯郸城立郡,城内人口、土地、房屋等等信息都要重新核对,忙晕了一众管事文隶,受战乱影响,城外还涌来了不少需要安置的难民,战后重建需要钱粮,需要物资,由此也给许多商贾留下了可乘之机。
今晚的酒局就是因此事而起,邯郸城的现任城守已经和多数商贾达成协议,但还有一些不愿配合的“江湖朋友”,总想浑水摸鱼,新城守人力不足压不住那些地头蛇,且不知他们从哪个渠道入了三批军械,商贾们不敢轻易走货,直到听说最近邯郸城来了几位不好惹的“韩国商人”,很快有人暗中找上了卫庄,想请流沙主人搭个手。
卫庄原本不是为这些来的邯郸,只不过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解决这事并不难,流沙一向按人头计费。卫庄没有亲自出手,到目前为止,白凤和无双麟儿已经分头解决了两个帮派,剩下一个人还没给他消息,只是刚刚老板娘传了话,说她正在楼下吃饭。
在座众人听出这事八九不离十,直接举杯开怀笑饮,喝的很是尽兴,几位大夫商贾左拥右抱着美人香酒一通互吹,还想劝卫庄一起——美人不要也就算了,酒必须得喝吧。
卫庄神色冷漠,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慢慢抿了口酒。
赤练跟着老板娘走到顶楼时,几个大人已经喝上了头,小厮推门进来添酒时,里面的人正好又看见了路过的老板娘。
「老板娘留步,这边——」
屋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卫庄往门口看了一眼,赤练刚好也看见了他。
里面的场面挺有意思,对面的大人群芳环绕,醉醺醺的左歪右倒,就他一个独独往那一坐,鲨齿放在右手边,神情漠然地格格不入。
赤练本想直接去房间等卫庄,看到这副场景,想了想,转而回身走进了屋。
其中一位认得她,见赤练过来,连忙坐直身体,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赤练小姐,多日不见,这厢有礼了。」
赤练没有还礼,只摆摆手,妖娆笑道:「我这手里刚沾了死人血,就不冒犯大人了~」
「……」
那人讪讪地笑了下,放下手,其他人眼看赤练走到卫庄身边坐下,表情隐约都变得丰富起来。
「卫老板,这位是……?」
卫庄并不理会,只问了赤练一句:「都处理好了?」
赤练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老板娘随后进屋给众人续了酒,唯独赤练不要,反而把酒壶接过来,慢慢给卫庄添了半杯。
主座上坐着一位富态雍容的卿大夫,身边傍着两个貌美的侍女,见状颇为知趣地笑道:「呵呵呵,身边有这么得力的手下,卫老板好福气啊!」
其他人闻风跟着应和,左右都是虚夸,其中一个美人还故意道:「难怪卫老板一直不肯赏脸,看都不看我们这边的姐妹,白白伤了人家的心……这杯酒总该喝了吧~」
赤练放下酒壶,随口笑道:「我们大人的眼光一向偏高,各位习惯就好。」
「……」
对面人嘴角一抽,没料到她这么不客气,脸上笑都僵了。
卫庄倒是很随意的样子,拿起手里的酒杯,仰头直接干了。
旁边有人想圆场,嘚嘚瑟瑟地又夸起流沙主人如何如何,赤练照单全收,一旦对方有心调侃,又全被她伶牙俐齿地顶了回去。
论庄吹,在座没有一个是赤练的对手。
卫庄收到明确回复,不想在酒桌上多耗,放下酒杯,转头对刚刚那位富态的大夫说道:「事情已经办成,按照约定,阁下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此话一出,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一般人只知流沙做人钱交易,钱他们都已经付完了,难道还要给别的?
那大夫呵呵一笑,无所谓地挥挥手,放开怀里的美人,叫所有无关的人都退下了。
——————
等到屋里只剩几个人的时候,赤练依旧坐在卫庄身边,听他复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敢问赵大人,先太子赵嘉现在何处?」
那大夫依旧一副老狐狸的笑脸,慢慢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据老夫所知,咸阳那边先后派了三批杀手入赵,至今没有一个活着回去。卫老板是聪明人,有些事要想清楚再问啊……」
卫庄这边还没说什么,赤练先冷笑一声,直接回了句:「既然如此,大人怎么多不打听打听,那三批杀手究竟为什么没能回去?」
那大夫呵呵呵地笑了笑,端着酒杯喝了口酒,并不理会她的挑衅。
赤练以往最烦这种人,话不直说就在那笑,笑的让人恨不能派蛇过去咬他一口。
最早认出赤练的士子同样还留在座上,之前一直负责和流沙联系的人就是他,一看赤练脸色不好,主动回道:「之前城内有过传言,说公子嘉出城后往北狄的方向走了,现在具体到了哪,谁也说不清。」
邯郸城最近是非多,那士子知道流沙的本事,还想再留他们一阵,继续劝道:「诸位如果真想找人,不妨在城内多留一阵,一旦有了消息,我们也好及时联系……」
赤练嗤笑,连回都懒得回他,转头对卫庄道:「麟儿传来消息,公子嘉似乎已经到了代郡,具体位置还需要查证。如果没其他事,明日就可以启程了。」
对面士子脸色一僵,转头看座上的大夫,那位赵氏大夫放下酒杯,缓缓笑道:「边邑条件不比中原,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北蛮入冬之前还要捣乱,姑娘何苦再给自己添麻烦呢?」
说着,那大夫看向卫庄,微微正色道:「卫庄先生要找先太子,无外就是想了解一些旧事。今日既然双方决定坐到这里,有些话在这里说开即可,不必另生枝节。」
「两位究竟想问何事?」
赤练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不再插话。
卫庄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手指在酒杯上点了点,慢慢的道:「如此说来,大人想必已听公子嘉提起过,关于苍龙七宿的传闻。」
(七)
黑夜笼罩大地,城市灯火阑珊,一轮圆月明明皎皎地挂在天边,三五小星闪闪烁烁,忽明忽暗。
赤练看着窗外的夜色,对此刻屋内的话题不甚关心。
什么千年传承,神秘力量,未解谜题……这些她都已经听腻了。
那故事太扑朔、太迷离,除了让她想到一些故人之外,别无他趣。
等到双方说完正事,赤练跟着卫庄起身,准备直接走人。
不料,身后的大夫又换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脸,忽然说起:「对了,老夫之前还听到一个消息,不知流沙的各位是否已有耳闻?」
「秦王座下有个剑师,不久前也到过邯郸城,进了将军府,和王翦将军有过短暂接触。」
赤练蓦地站住,冷着脸回头,那人继续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性子都太急……将军府那么大的地方,居然都没留人过个夜,当晚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赤练冷哼一声:「大人这话应该说给王大将军听,顺便问问他,晚上怎么不留人多喝几杯。」
对方听罢,当即哈哈大笑,可能是觉得这姑娘真有意思,说话也不再兜圈子:
「呵呵,老夫只是好奇,那位剑士走的这么急,不像是来找人,反倒像是在躲什么人一样……不知两位怎么看?」
赤练没搭理他,只是看了卫庄一眼。卫庄始终没开口,亦未回头,推门直接走了出去。
——————
回到房间之后,酒楼的下人已经准备好热浴的汤桶,趁着卫庄解衣沐浴的功夫,赤练又叫人送了一壶醒酒茶过来。
不久后,卫庄靠坐在浴桶内,长长的手臂搭在桶边,正在闭目养神。
卫庄晚间喝的不多,总共加起来到不了四两,只是赵国的酒一向以烈性出名,喝完难免有些上头,脑中遐思浮现,总想一些不相干的东西——
譬如年少时翻断的书简,削剑落下的木屑,弯弯绕绕的破败走廊,紫兰色的窗纱,永远喝不空的玉酒杯。
还有一些已经不在的人。
……
不知不觉间,温热的水从颈后撩起,随着长发拨回到他的胸前。
身后有人拉开木椅坐下,轻轻按揉起了他的肩膀。
「还好吗?」
卫庄闭着眼,没说话,肩脊绷紧的肌肉被人慢慢揉开,逐渐放松下来。
赤练手劲不大,指腹按摩的力度刚刚好。
卫庄身形高大,手长腿长,赤练捏完肩膀,看了看他青筋虬结的手臂,转头拿起矮案上的布巾,准备先替他擦一下。
没想到的,忽然就被他拉住了手。
听他问:「你不洗吗?」
「……我洗过了。」
赤练想抽出手,没抽动。卫庄攥的很紧,赤练没办法,只得继续道:「回来的时候就先洗了……」总不能带着一身毒血吃饭吧。
有短暂的沉默。
赤练摸不清卫庄在想什么,流沙的事已经办完了,该说的话他们也都在外面说完了。其他人按卫庄的指示提前撤了,剩下他们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卫庄攥着赤练的手,忽然拉近,指尖滑过了水面,荡出一小圈水纹。
赤练顺着卫庄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卫庄转过头,深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
「……」
有那么一瞬间,赤练以为卫庄要对她说些什么,但他没有。卫庄没发出一点声响,只是安静地在看她。
于是赤练有些发愣,呆呆地任他看着,甚至在他脸靠过来的时候,都没能及时回应。
(略)
房间归于寂静。
卫庄还不困,看着赤练无波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在黑暗当中,意识反而更加清明。
卫庄并不是会把内心想法摆到脸上的男人,比起言语,卫庄一直坚信用行动表达更为直接,至于能不能理解则是对方的事情。换了别人可能完全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但赤练和他相识太久,她自己心细又敏于观察,朝夕相对的时间长了,很多事情自然会懂。
就像这次,他们一起出来,想找的人没有找到,想弄清的事情还是没有弄清。明明想要追寻答案,结果却总是得到更多的问题。
说不失落是假的,徒劳无功的事即使经历了多次,也永远不能用习惯一带而过,但是带领整个流沙组织的卫庄却很明白他们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一起来到这里,每个人身上其实都背负着自己的生存谜题,谁都不知道路的尽头究竟在哪里,只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咬牙拼尽自己的全力。
虽然前进很难,但总归是在往前走的。
……
卫庄低下头,赤练已经睡熟了,呼吸变得清浅。
或许她担心过,为他多想过,但在卫庄看来,与其跟这个人说不用担心或如何如何,不如直接用行动表示:安心睡吧,明早叫你。
对于现在的卫庄而言,只要能一直这样,与这个人在安静的夜晚静静相对,无论还有多少谜团和困境在前方等待,他也一样会毫不犹豫。
她亦然。
卫庄在黑暗中看了赤练一会儿,伸出手,轻轻掠过她半覆着脸颊的长发。
(八)
自那以后,流沙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江湖生涯。中原诸国动荡,战事频繁,剑与血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重新上演,韩国、赵国、魏国、燕国、楚国、齐国……当这些差异化的名字逐渐从史册中消失,世间秩序将由最后的胜利者重新定义,记录者开始在简牍中使用唯一的文字,这个文字书写下来的话语,就叫做【大秦】。
秦并六合,天下一统。史官大笔一挥,十年风雨就这么过去了。
桑海城中的独院内,赤练终于搭好了她的新藤架。
回头看一眼,卫庄盘腿坐在一旁,心神已经入定。
赤练私下常见他盘膝冥想,自练自得。他曾对她说过,冥想就如悟道,剑士要抑制浮躁的心,放缓呼吸,安静下来才会有所领悟,才能体会到自己之上的存在,剑和道一致,以此修身,才能有所收获。
赤练不想打扰卫庄,自己扶着腰起身,一边往膳房走还一边天马行空的想,不知道将来她肚子里那位会不会和她身后那位有一样的觉悟。
赤练早上刚吐完,没吃太多东西,这会儿歇了半天,又觉得饿了。
膳房里有现成的吃的,赤练用灶间的余火热了几块馅饼,自己端去窗边,一边看云一边慢悠悠地吃完,吃好之后,又自行泡了壶新茶。
岂料,等到赤练端着茶盘回到院中,赫然发现自家后院竟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院里动静不小,卫庄站在走廊外,刚好挡住赤练的前路,右手挥开鲨齿,一剑把飞向院中的羽毛尽数斩裂。
赤练顿时皱眉,抬头,语气十分不友好:「你们两个腿又长好了?」
白凤站在房檐顶端,居高临下的哼了一声。一旁的盗跖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打扰了,两位别来无恙啊!」
半刻钟前,白凤和盗跖不知刚从哪个山头跑出来,路过城里,顺道过来看了一眼,正好赶上卫庄独自在后院练功。
当时这俩哥们对视一眼,嘴角一抬,心里不约而同地都想搞事。
卫庄早在他俩躲墙后头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右手默默拿起鲨齿。结果,盗跖前脚刚窜上房檐,一道狠厉的剑气后脚就扫了过来,盗跖吓得够呛,还没来得及张嘴骂街,旁边数十根利羽嗖嗖嗖甩了出去,盗跖顿时收住口,白凤已经冲了下去。
卫庄剑锋凛冽,丝毫不给白凤落脚的机会,双方过了十余招,白凤有意学卫庄,自觉避开院角的那片菜地,结果脚底顾及太多,渐渐落了下风。
盗跖第一次见人打架还要顾及身后花草,自问没有这等本事,干脆安心地在房顶看热闹。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卫庄大约是顾忌某人的脾气,不想生事,两剑把白凤逼回房顶,自己拎着鲨齿往院中一站,四周全在攻击范围之内,愣是没再给他们留下脚的余地。
赤练走出来时,原本干净的院子落了一地碎毛,看着着实闹心。
好在,赤练这会儿吃饱了心情好,直接眼不见为净,也不多计较。放下茶盘,倒了两杯茶,自己一杯,卫庄一杯。
盗跖见状一咧嘴,此人脸皮一向够厚,蹲在人家房顶看了半天热闹,这会儿又喊了一句:「劳驾,能不能借口水喝,我俩刚从城外回来,还有一肚子正事没说呢。」
盗跖喊归喊,身子可不敢乱动,卫庄手里还拿着鲨齿,看那架势只要他敢下去,腿能给他削没了。
赤练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卫庄横过鲨齿,挑起茶壶甩了过去。
「有什么事?」
盗跖上来一个猴子捞月,伸手接过茶壶,咧嘴一笑,二话不说先给自己灌了个水饱。
赤练颇为嫌弃地看了盗跖一眼,可惜了她那一壶云岫青,被他顿顿顿喝的好似饮驴,末了还留了半壶给白凤。
白凤没搭理他,盗跖就把茶壶扔回给卫庄,接着没心没肺地说了城外收到的最新消息——
始皇帝嬴政,隔日即将抵达桑海。
———tbc———
【葛力姆乔x你】生日礼物就是跟他打一架
其实是个吻。
20200731葛力姆乔生贺文。
cp葛你,bleach乙女向,注意避雷。
ooc❗️而且依旧无比智障❗️
因为本身对葛力姆乔不是太熟悉,有错误的地方拜托指正,轻点骂QAQ阿里嘎多。
祝我们的暴躁大猫猫葛六生日快乐呀!!!
字数2k+,感谢阅读。
-正文
你是被剔除的十刃,也就是前十刃。而在被剔除之前,你是第五刃。
现任第六刃是葛力姆乔,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你之前曾多次与他交手,你总是比他获胜的次数要多,不过也只是蓝染出现之前。
蓝染出现的时候带来了崩玉。尽管你们都进行了破面化,但是因为天赋潜力等各方面的原因,前十刃的实力变的参差不齐,十刃...
其实是个吻。
20200731葛力姆乔生贺文。
cp葛你,bleach乙女向,注意避雷。
ooc❗️而且依旧无比智障❗️
因为本身对葛力姆乔不是太熟悉,有错误的地方拜托指正,轻点骂QAQ阿里嘎多。
祝我们的暴躁大猫猫葛六生日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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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被剔除的十刃,也就是前十刃。而在被剔除之前,你是第五刃。
现任第六刃是葛力姆乔,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你之前曾多次与他交手,你总是比他获胜的次数要多,不过也只是蓝染出现之前。
蓝染出现的时候带来了崩玉。尽管你们都进行了破面化,但是因为天赋潜力等各方面的原因,前十刃的实力变的参差不齐,十刃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更新换代,你被剔除出去,而葛力姆乔成为了现任十刃第六刃。
你本身也不是很好战,乐得清闲,脾气很温和,基本上大多数人都不会找你麻烦。有时候有认识的现十刃路过你这边,还会过来跟你唠唠嗑。
嗯,跟史塔克和诺伊特拉凑一桌打牌的感觉真不错。虽然中途诺伊特拉在输了之后总会起身企图和你打一架,但是都被懒懒散散的史塔克给拉住了。
毕竟虽然诺伊特拉是现五刃,而你是前五刃,但是你们两个还从来没有正式交过手。
不过,上面也说了,只是大多数人不会找你麻烦。也就是说,有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找你麻烦的。
此处点名批评葛力姆乔。
你们两个算是旧识,以前虽然打了很多次但关系还是不错,他是现十刃里跟你打架次数最多的,也是跟你关系最好的。
那么,葛力姆乔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在蓝染来之后,你们两个就再也没有交过手了。
之前的战绩都是你赢得比他多,他心里不服气很久了,现在终于他比你强了,你却一直没有再跟他交手。他想扬眉吐气,但是没有机会。
今天他又来骚扰你了。
“今天你总没有借口拒绝跟我打架了吧!”葛力姆乔往正在跟史塔克和诺伊特拉打牌的你跟前一站,如是说着。
你甩出一张牌,抬头瞥了他一眼:“你躲远点,没看到我这正打牌呢吗?眼瞎啊你。”
他暴躁地晃了晃脑袋,干脆盘腿坐你旁边围观你们仨打牌,“打完就赶紧跟我打架去。”
“诺伊特拉和史塔克就在这,你不去找他们打架,找我一个前十刃打什么架啊。”你漫不经心地吐槽着,顺便出了几张牌,“炸!”
葛力姆乔看向史塔克。
“哎呀打什么架啊,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吗?”史塔克依旧是虚圈少有的和平主义者,其实就是懒。
葛力姆乔看向诺伊特拉。
“啊啊啊你怎么又赢了!我不服!再来再来!”诺伊特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
葛力姆乔重新看向你。
“就算他们不愿意跟你打,十刃有十个人呢,去找别人打啊。我又不是十刃,肯定打不过你,虐菜有意思吗葛力姆乔。”你重新发牌,又开始了一局。
葛力姆乔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管我啊!我就是要跟你打!”
暴躁豹爷名不虚传。
今天的葛力姆乔格外有耐心,围观你打牌围观了整整一天。史塔克和诺伊特拉都走了之后,他依旧没走。
看来是真的打算跟你干一架了。
你故意逗他:“表扬一下今天我们的毅力之王葛力姆乔,好了毅力之王,你可以回去了,我牌打完了。”
他上前一步揪住你的衣领:“回去什么回去!赶紧打架!”说着手上就化出一个虚闪朝你发射过来。
你吓得瞬间踹开他一个响转避开:“哇,葛力姆乔,你认真的啊!我最近没惹你啊,你为什么这么想跟我打架啊!”
“今天我生日!我乐意!”他扑过来拔出斩魄刀跟你砍在一起。
“哟你生日啊,生日快乐啊葛力姆乔。但是吧,生日怎么能打架呢,要和平共处啊!”你惊讶于他把自己的生日记得那么清楚,毕竟在虚圈这个暗无天日的永夜地区,大多数的虚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们堕落于此,早就不记得自己以前是谁了。
他哼了一声:“我才不需要你的生日祝福,跟我打一架就算你给我的礼物了!和平共处这种话在我面前屁用也没有!”
这架估计是不打不行了。
虽然你们已经打上了。
你的宫殿墙壁被他的虚闪打穿了好几个洞,宫殿内部也被搞得一片狼藉,你很不满,毕竟这是你的宫殿,最后补修收拾都得你自己来,怪麻烦的。
于是你从墙壁上的洞跳了下去。外面是沙漠,虚假的阳光照耀着这片死寂之地,你的长发随风飘起,看见他也随着你跳了下来,并瞬间欺身而上刀刃相撞。
你侧身踹了他的腰一下,他防备不及加速坠落下去。你提速,最后把他摁在沙地上,斩魄刀插在他脑袋旁边的沙子里。
“够了吧,再打下去我的宫殿就要被你拆了。”你说着,准备起身离开。
他伸手把你拽回来:“喂,今天我可是生日啊!”
“是是是,不是都跟你说了生日快乐了吗,架我也陪你打了。”你无奈极了。
“不行,你这礼物我不满意,重新送。”葛力姆乔死死拽着你的手不让你走。
“那你想怎么样?”
他装作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别别扭扭地抬起脸:“哼,你亲一下我我就放你走。”
你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脸埋进他脖颈处道:“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目的啊,那你直说啊,绕这么大一圈干什么啊葛力姆乔,你是不是害羞了啊?”
“害羞你个头!我才没有!”但是他撒谎撒得很明显,因为他耳朵已经红成一片了。
你不再逗他,垂下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一头蓝色短发在你眼前晃悠,他从鼻子里轻轻哼哼了几声,回身抱住你。
你满脸笑意。
“生日快乐,葛力姆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