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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yu

【明主】祝福芙罗拉

19世纪伦敦paro(史料不严谨可以当成架空时代) 

魔术师怪盗明✖法学生侦探主,ooc预警

全文2W6+,情人节迟到的超长产物

除了两位主角和客串的冴姐以外所有名字都是乱起的。

(老福特你恶事做尽你逼我把成男hot恋爱删成清汤寡水。。。)

 

明智吾郎和雨宫莲刚来到伦敦的时候,都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

特别是明智。伦敦有先进的工业,英伦绅士淑女,几乎扭曲的贫富差距。这里除了空气里驱不散的浓雾,还充斥着机遇。明智只在报纸上看过伦敦的介绍和照片,层层叠叠的房屋、神秘的浓雾与机械,伦敦的一切都令他心驰神往。最重要的是,伦敦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马戏团。

而明智吾郎的理...

19世纪伦敦paro(史料不严谨可以当成架空时代) 

魔术师怪盗明✖法学生侦探主,ooc预警

全文2W6+,情人节迟到的超长产物

除了两位主角和客串的冴姐以外所有名字都是乱起的。

(老福特你恶事做尽你逼我把成男hot恋爱删成清汤寡水。。。)

 

明智吾郎和雨宫莲刚来到伦敦的时候,都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

特别是明智。伦敦有先进的工业,英伦绅士淑女,几乎扭曲的贫富差距。这里除了空气里驱不散的浓雾,还充斥着机遇。明智只在报纸上看过伦敦的介绍和照片,层层叠叠的房屋、神秘的浓雾与机械,伦敦的一切都令他心驰神往。最重要的是,伦敦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马戏团。

而明智吾郎的理想,是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

相比较之下,雨宫莲就显得冷静很多。他的家境比明智好,家庭足以支撑他远渡重洋留学,父亲继承爷爷的衣钵成为政治家,而母亲则嗅觉敏锐地踩着时代的巨浪成为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爷爷是新政府聘用的立法顾问,奶奶的母族在幕府时期也是贵族,他的家庭是绝对的世家大族。尽管雨宫莲本人对父族世世代代从事的政法行业并不兴趣高涨,他也总是可以把学业完成得很漂亮。“非要说的话,我的理想就是明智的理想可以实现。”雨宫在和明智搭档练习魔术的时候,曾这样说过。

依靠自己的成绩和强大的家族背景,雨宫本可以直接在日本找到一份不错工作,但他还是答应了父亲提出的留学建议,实际上是为了可以作为明智的魔术搭档,一边为他提供经济支持,一边和他一起实现理想。

“我的零花钱也只够帮你掏租房子的钱,以后你的生活费要想办法自己解决。”雨宫扶着舷梯扶手上,良好的家教使他在任何场合都不会失礼数,他的行李在明智那里。而明智,他一手稳稳提着雨宫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包裹抡圆。他的行李用雨宫的旧书包就装得下,几件粗布的衣服,甚至还打着补丁,还有一套雨宫送给他的衬衫西裤,这是他唯一一件好衣服,他打算穿着这套衣服去马戏团面试,除此之外只剩下一些明智表演魔术的道具。明智把旧书包抡圆,像一只轻快的麻雀,从舷梯上一溜烟就消失了,变成青石板地面上一个小小的人影。

“雨宫!”明智在地面上面大声喊雨宫的名字。虽说他们是主仆关系,但私下里雨宫从不让明智叫自己少爷,他们是最好的挚友,为实现同一个理想而努力的挚友。

其实,他们还有更隐秘的一层关系。

明智对于初登伦敦很是兴奋,街上的一切都能引起他的兴趣,他甚至凭借自己从雨宫那儿蹭课蹭来的英语水平仔细研究路灯上的标识,但这是个体力活,很快明智就失去了精力,只能安安静静地跟在雨宫身后。他们比雨宫报到的日子提前一天到了伦敦,在明智羡慕的眼神中,雨宫用流利的英文和宾馆前台服务生交流,很快开好一间双人间。服务生负责把他们的行李送上楼,而雨宫和明智则坐电梯上去。

电梯门关闭的一刻,明智同时把手蹭了上去,尽管雨宫家丰衣足食,但雨宫的身体仍旧纤细,二人交换了一个吻,雨宫总是在这种时刻败下阵来,但输给每天都在做体力劳动的明智并不丢人。

二人的关系是从何时变得晦涩难言?雨宫也不记得了。他们从太小就在一起,明智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成为他们家的佣人,陪着他长大。自己是一点点看着明智身高抽条,圆钝的面部变得锐利又清爽,在每一个因生长痛而翻来覆去的夜晚,他们都在彼此身边,后来在毕业晚会上,雨宫醉得不省人事,明智费了大力气才把他拖回家,他记不清是谁先吻了谁,总之他们最后从一张床上醒来,第二天起床之后,除了一室旖旎以外什么也没在雨宫的记忆里留下。

没有告白,没有浪漫的情节,两个人的关系自此变得含混不清,漫长而缠绵的恋爱就开始了。

雨宫被明智wen得大脑缺氧,他的手渐渐要抓不住明智的衣领,明智才终于放过他。终于到了他们的楼层,雨宫晕乎乎地被明智揽着腰带到房间门口,又被摔进其中一片柔软,沉浮间他的脖颈向后折出一个脆弱的弧度,伦敦的夜晚已经降临了,太阳的最后一抹光辉都隐没进楼房中间,被这座鳞次栉比的城市吞噬得一干二净,四周只有亚当之间浅尝苹果的声音与偶尔传来楼下汽车的鸣笛声,而房间里的两个青年正沉默而卖力地互相讨好。

明智,他离梦想越来越近了。雨宫想着。

 

第二天起床时雨宫不在明智身边,但他在桌子上留了纸条和叫的客房早饭。明智咬上三明治的时候雨宫已经到学校报道了,明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陪着少爷去报道帮少爷提箱子其实该算他失职来着,雨宫总是这样温柔,看到他在睡觉就任他睡,然后亲力亲为地做事情,没什么大少爷架子。明智看了眼表,已经是早上九点,他要收拾收拾自己,准备去马戏团面试了。

世界上最伟大的马戏团——欧里欧马戏团,在伦敦停留整整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他们将移动到下个城市,距离马戏团的搬迁还有三个月,明智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他换上自己唯一的好衣服,向马戏团的地址进发了。

伦敦的街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人因为他的亚洲面孔而回头看他,在他身上留下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明智并不在意,毕竟在这片黄金土地上充满了机遇。他费了不少力气,用自己为数不多会的英语连带着肢体语言,好不容易进了马戏团,一个矮胖的男人接待了他,他知道这个男人,他是马戏团的经理。

“Do you have any experience in magic shows?”

呃?明智的手指搅在一起,他听不懂经理的话,他环顾了四周,没有其他人,更别说其他亚裔面孔。

经理皱了皱眉,“Don't you speak English?”

明智点点头,又摇摇头,能听懂这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会说英语。

“Now, perform a magic trick on me.”经理已经把笔记本合了起来,他托着腮看着明智,眉头紧锁着。明智不出所料给了他一个呆滞的神情,经理重重叹了口气,他把笔记本往旁边桌子上一甩,“Don't waste my time, get out of here now.”

明智就这样被马戏团扔了出来,他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抓住胳膊丢在门口,裤脚上溅了不少泥点子,他试图向马戏团的人比划清楚自己的来意,但是最后只获得了让自己被扔得更远的下场。

意识到自己没法靠自己贫瘠的英语水平完成面试之后,明智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漫无目的地走上伦敦的大街,接受欧洲人审视的目光,直到他看到一幅巨大的伦敦地图,明智认得雨宫大学的符号,去找他吧,他这样想,雨宫会帮我的。

雨宫的大学很大,明智不会读大学的名字,正是开学的时候,各个门口都有保安把守,这次明智很清楚,凭借着他的肢体和几个单词根本不可能进去,而大学的校园有很多门,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等到雨宫,他围着大学的围栏绕了几圈,最终在最大的门口蹲了下来,学校门口人来人往,明智从蹲着到坐在墙角,雨宫的身影没有出现过。他身上没有可以使用的货币,来来往往的人之间也没有他熟悉的黑发黑眼,从正午等到天黑,直到校门已经被牢牢关起来,雨宫都没有在明智的视野中出现。

他知道雨宫可能已经住进了宿舍,今天不会再出现了。明智迈着酸痛的腿,试图找到回去的路,但等他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回到旅馆时,却看见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被堆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本就洗得灰黄的几件衣服皱皱巴巴地团在一起,像个垃圾堆,他向前台的服务生质问,但说不出也听不懂,他大概明白是到了退房时间而没有交还旅馆钥匙的后果,整整一天失败而无意义的奔波耗光了他的热情与精力,他无暇计较服务生嫌弃的眼神,只想赶紧把几件破衣服塞进包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雨宫已经帮他租好了房子,但他早上约莫是走得很着急,忘记把钥匙留下,他和自己说过房子的地址,但明智仍旧不知道该怎么走,他提着包在街上兜圈子,也许他已经经过了租房的地址,只是他不知道。从日本穿来的旧鞋不适合长久地走路,他的脚底被摩擦发痛,在双脚的皮肤彻底破皮出血之前,他再次绕回了旅店门前。

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路灯下冷得跺脚。

听到脚步声,雨宫回过头去,明智站在一片漆黑的路口。他穿着最喜欢的衣服,背却弓着,头颅低垂,直到听到雨宫喊他名字才讷讷地抬起头。

“明智!!!”雨宫冲上去抱住他,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把明智扑倒在地,他勉强站稳,双臂轻轻环上雨宫。

“是我不好,忘了带你去认房子,还忘了给你留钥匙。”雨宫的头埋在他的颈间,声音闷闷的,明智的手在他的后背轻拍,在日本的时候明智也会这样安慰雨宫,拍拍后背的动作可以同时提供两份归属感。

雨宫率先松开了这个怀抱,他仔细端详着明智,在室外待了一天的人现在灰头土脸。明智有些心虚地扯出一个笑,试图掩盖他今天狼狈不堪的事实。

“今天过得很辛苦吧。”

一眼就被雨宫看穿了,明智丧气得像一只落水狗,他又抱住了雨宫贪婪地嗅他颈间奇异的香味,那是一种他在日本从未闻到的味道。

雨宫把明智带回了为他租好的单人公寓,这是一间极为狭窄的房子,但很干净,还有卫生间,雨宫家对雨宫莲的管理一直很严格,给他的零花钱并不算多,决定要来英国上学之后才稍微增加了一些,明智很清楚,这是雨宫的经济水平之下能租到的最好的房子了。雨宫还给他配了小碗、水果刀等生活用品与几身新衣服,还有一双皮鞋,并不昂贵,但雨宫很清楚,这都是明智现下最需要的。

明智在小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搂着雨宫躺进狭小的床上,他又闻到雨宫身上的香味。

“这是咖啡的味道。”雨宫说,“这是欧洲流行的饮料。等稳定下来,我们一起去喝。”

等稳定下来。明智不作声,语言不通的障碍让他进入马戏团的日子变得遥遥无期,一眼望不到头,他把今天在马戏团面试的经历转述给雨宫,轮到雨宫不作声了。

“等我有时间,我来帮你当翻译,还可以继续和你搭档。”雨宫的后背和明智的前胸贴在一起,温度相接,触感相连,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雨宫的情绪低落下来,明智知道自己不应该把不好的经历告诉雨宫,他帮不了自己,还会让雨宫白白担心。

他试图回忆经理上午说的话,回忆基本陌生的语言和发音对他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但他还是蹩脚地学给雨宫听,雨宫终于被他怪异的发音逗得发笑,紧绷的脊背稍稍软化。“经理的意思可能是问你有没有表演经验,然后让你表演点魔术给他看。”雨宫的声音传来,就像这个疲惫夜晚的一汪清泉。气氛缓和下来,他们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天南地北地聊天,雨宫跟明智讲自己被同学带去喝咖啡,领书,还有见到自己的大学老师们,又第一次进超大规模的图书馆。一天的报到之后雨宫很疲惫,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陷入睡眠之中。睡着的雨宫像一只放松的黑猫,轻易不会因为别的动静而醒来,这时候的他可以任人揉捻肚皮,然后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明智把胳膊搭在雨宫的腰上,雨宫的呼吸声有让他放下烦恼的魔力,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伦敦天亮的时候,晨光会一点点从林立的楼房中溢出来,渐渐把天空从一片幽深过渡成深蓝,再变为橙红色,层层叠叠的工业化产物会被镀上一层金色。雨宫一边换衣服一边把目光投向窗外,明智还在熟睡,薄薄的被子被两个睡相极差的人踹到地上,明智只穿了一条短裤,光着膀子大剌剌地仰在床上,雨宫把校服穿好,将被子从地上捞起来重新盖到明智的身上,可能是突如其来的触感惊醒了明智,他的眼睛也睁开了。

“这就要走了?”明智从浓浓的倦意里挣扎着坐起身,雨宫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嗯,学校还要上早课,钥匙我放到窗台上了,还有一些零钱,够你吃几顿饭了,这几天我都待在学校,周末我会回来找你的。”

雨宫走回房间,在明智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又步伐轻快地出门去了。

明智栽回床上,他的耳朵发烫,太阳渐渐升起来,阳光落到屋里,把明智的睡意晒光,他从床上爬起来,出租屋的钥匙放在窗台,下面压着一张纸,是雨宫给他写的,是一些英语常用语的日语谐音。新的一天还没开始,明智已经开始想念雨宫了。

他从雨宫买的新衣服里面挑了一套,尺码正合适,他就这样又出发了,他再一次来到欧里欧马戏团门口,这次连门都没进去,门口的守卫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直接把他请了出去,他猜想他可能已经被当成捣乱的人。明智围着马戏团周边转悠起来,语言不通又没有表演经验,别说欧里欧马戏团,就算是普通的马戏团或者酒馆驻演的工作都难以找到。这种状况之下除了靠雨宫养活自己以外别无他法。

该怎样一边积累经验一边挣到钱呢?

明智的目光突然被街边的一群人吸引了。这群人围在一起,中间传出歌声,他挤进去,是一位少女,她的歌声清澈,面前放着一个小盒子,陆陆续续有人往盒子里投掷硬币。在日本也有类似的街头表演,被称为卖艺。

明智灵光一现,积累经验,迅速挣钱独立,不需要交流,几乎没有门槛,街头卖艺是他现在最好的选项。虽然狼狈,但总比拖累雨宫强。他很清楚雨宫的经济状况,他的零花钱拿出来为自己租房子买东西,估计是要饿几天肚子了。

凭借着高强的行动力,明智在欧里欧马戏团附近的一个集市中找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坐下来,他从菜贩子的推车底下捡了一块纸牌子,用烂菜的绿色汁液写上“Magic Trick”的字样,那是雨宫在纸条上留下的,“魔术”的英文拼写。肮脏的纸板配合流淌下来的菜汁,颇有恐怖氛围。集市人来人往,鲜少有人注意到明智,地面湿淋淋的,被踩实的土壤与菜汁和污水混合在一起,泥泞一片,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熏得明智头晕脑胀,但他并不打算放弃,总要迈出第一步的,他想。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女孩在他的角落前停下脚步,这是个和集市的人格格不入的小女孩,她穿着带蕾丝边的裙子,还有白色的小皮鞋,金色的卷发,像个洋娃娃,她甚至不需要自己走路,有女佣抱着她,只需要说一声停下,洋娃娃就可以在高处冷眼嘲笑一切。

“你会什么魔术?”洋娃娃说,她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善。

明智听不懂,但他仍旧挺直了后背,从兜里掏出雨宫为他写的小纸条,一番查找之后,说出了来到伦敦后第一句正确的英语。

“Please enjoy it.”他站起来,朝洋娃娃行了个鞠躬礼。

他拥有一副扑克牌,以及修长有力的手指。他把扑克牌开扇,举到小女孩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选一张,然后扣在自己的手背上。小女孩从善如流,其实猜牌的把戏她早就见过,如果这个魔术师不能拿出一点新东西,那她也不会掏一分钱。

紧接着,明智冲她的手背微微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魔术师贯会故弄玄虚,她很清楚。

但眼前的男人好像不太一样,他冲着自己的帽子打了个响指,接着示意自己摸摸帽子。洋娃娃伸手一掏,蕾丝小帽上卡了一张牌,红桃7,那正是自己选的牌。

洋娃娃不可置信,她急忙翻开扣在手背上的牌,刚刚的红桃7已然变成了一张空白的卡片。

短时间内聚集起的围观群众爆发出掌声与口哨声,纵使是伯爵家的小姐也没见过明智的把戏,她愣怔了一会儿,拍着手大笑起来,从她的小钱袋里掏出一张钞票递给明智,纵使明智不懂外币,他也知道这是张大票子,他摆了摆手想要拒绝,但大小姐已经把钱塞进了他的领子,四周陆陆续续有硬币飞来,除了大小姐以外,集市里的大多数人不会如此慷慨地打赏卖艺人,那些落进泥里的钢镚在人群散后都被明智捡起来,用手指抹干净泥水后塞进口袋。第一天的街头表演就这样结束了,明智在街边坐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挣了相当一笔钱,他滚烫的面皮难以抵抗周围人审视与好奇的目光,表演了一个很简单的魔术就立刻收拾东西落荒而逃了。他冲出了集市,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小屋,与出门前不同的是,现在他的口袋沉甸甸的,里面塞满了硬币,还有一张面额不小的票子。他扑进床里,硬币随着撒了一床,叮咣作响。早上雨宫留下的钱还摆在桌子上,但现在明智已经不需要了,等雨宫五天后来找他,他可以让雨宫把钱拿走,没准还可以给他一些。

就这样,明智在街边卖艺的生活开始了,除了扑克牌以外,他还有很多道具,还有不少是他自己研究的、一些带有东洋特色的小物件,这些东西总能轻易俘获伦敦贫民区人们的心,然后为自己赢得满满一口袋硬币。他把这些硬币换成整一些的纸币,尽管最后发现自己到现在挣到硬币还不如洋娃娃小姐和其他贵族给的一张票子多,但无所谓,他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与此同时,他的胆量也在变好,从最开始的表演一次就要落荒而逃,到现在可以在外面坐整整一天,偶尔会遇到几个大方的贵族,趁机可以卖力一些,把他们哄高兴了就可以得到一笔大钱。他也开始能听懂一些词汇,“Pick one.”是选一张,“Don't let me see.”是不要让我看,“Please check your clothes pocket.”是看看你的衣兜,他在语言环境中学语言的能力很强,五天就已经可以满足日常的表演与购物需求。

五天之后,雨宫回来了。

明智迫不及待把自己挣到的钱展示给雨宫,又开始转述在五天内他遇见的有趣的人和事,包括高昂着头的洋娃娃小姐以及已经混熟的楼下小贩。雨宫坐在椅子上,而明智坐在床沿,他和明智面对面,明智的表情很鲜活,那是事情在变好的象征。

“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表演。”雨宫说,他正穿着留在明智出租屋的和式浴衣,雨宫向明智走过去,跨坐在明智腿上,柔软的黑发轻轻蹭过明智的脸颊,浴衣从他的右肩滑下来,露出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明智抚上去,他又嗅到雨宫身上的咖啡香。

“我们一起表演才是最棒的,对吗?”明智听到雨宫轻轻问他。

“当然了。”他又听到自己的回答,就像在安抚蒙娜丽莎,使她变得不焦躁,然后露出一个沉静的笑容。

明智和雨宫拿出了自己非常擅长的魔术,雨宫从小就给明智做搭档,非要比起来,他的功底不比明智差。今天雨宫穿了普通的工装还戴了帽子,这种衣服在伦敦很常见,他相信这可以拉近他们与观众的距离感。

“今天我们要表演的魔术,叫做心有灵犀。”雨宫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对围观的群众说,“我们会利用魔法,让本不相识的两个人产生心灵上的感应,流程很简单,只需要挑两位素不相识的观众从两副扑克中挑出两张牌,我们保证,这两张牌一定是相同,而且还会被我们猜对。”

明智站在一边看着雨宫,雨宫来帮自己的额外好处就此体现出来,他的英语很好,如果让自己来陈述魔术的过程,不如让自己永远挣不到钱。

魔术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在两位观众挑出牌之后,只需要魔术师以极高的手法在观众接触牌之前的一刻把牌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高速更换即可,在明智和雨宫手上各有一张红桃2,是一开始就捏在他们手里的,不管观众抽出什么,都会被他们换成红桃2。

雨宫感觉额头痒痒的,那是他冒出的一层薄汗,虽说明智的心理素质已经强了不少,但雨宫仍是第一次公开表演,他的手指在颤抖,四周似乎只剩下他的心跳声,早知道昨天他不该提出一起表演的提议,他担心演砸了会让明智的表演生涯变得难过不少。

很快,轮到他的观众挑牌,这位观众看上去是一位有钱的绅士,他的西装形制十分完整,用料与做工都无比考究,雨宫不敢想象定做这样一套西装要花多少钱。正当这位先生的手指即将落在他所挑选的扑克牌上时,雨宫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的手指一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牌,虽说时机把握不太好,但这位绅士显然没有发现。

接下来,故作神秘地与明智一起猜出是红桃二,又装模作样地开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雨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表演结束后,人群很快散去了,明智把扑克与纸板都收起来,和雨宫一起走上回家的路。他一边笑话雨宫紧张地手抖,一边寻觅相对美味的餐厅,伦敦的天气变化很复杂,明明还烈日当空,却突然下起雨来,他们一起跑进一家酒馆,有驻唱歌手在昏暗的舞台上弹吉他,明智买了几杯酒,很快喝得烂醉,雨宫则负责把他拖回出租屋。

 

命运总是在不经意之时猛然转弯,但当时正经历命运的人们并不会意识到转折的到来。

雨宫回学校的第一天,明智被一位伯爵邀请去做客。明智见到这位伯爵之后立刻发觉面熟,最后想起来,是在他和雨宫共同演出时,雨宫邀请的观众。他的别墅称得上金碧辉煌,会客厅的上方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伯爵坐在绣着金丝的沙发上,他的容颜和他背后的巨幅挂画重叠。

“一个年轻的东洋人,你为什么来伦敦?”克里斯伯爵笑眯眯地问明智,他留着络腮胡,但打理得很整齐,灰白的头发与胡子让他很有岁月的痕迹,宽阔的下巴让他看上去温厚又可靠。明智一头雾水之时,站在伯爵旁边的另一张亚洲面孔说话了,他开口把伯爵的话翻译成日语,以便明智了解伯爵的问题。

明智涨红了脸,除了雨宫以外,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梦想,但他隐约感到改变命运的机会似乎就在眼前了,他憋了一会,最后大声喊了出来,“我来找世界上最伟大的马戏团,我想要成为史上最伟大的魔术师。”

翻译官显然被他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他有些嫌弃地白了明智一眼,转头向伯爵说英文。

克里斯伯爵听罢,立刻笑了出来,“很好,年轻人有梦想,才有进步的空间,我看过你和你搭档的表演,你搭档的心理素质比你差一些,而你更有天赋,所以我只联系了你,我可以帮你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

明智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受到了贵人的赏识。

克里斯伯爵看了翻译官一眼,对方会意,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上面是一条祖母绿项链,大颗的宝石缀在项链上,浓郁的绿色显得无比雍容华贵。

“一星期后城北的阿兰公爵要举办个人珠宝展出,我要你把这条‘东方之翠’偷来。”

明智立刻拒绝了,他的道德不允许他做偷窃之事,这是雨宫教他的。

翻译官立刻怒了,他想说些什么,右手向后腰伸去,明智微微侧头,看到了他腰间的手枪。但克里斯公爵摆摆手,“你是个年轻人,不知道这条项链很正常,这样,如果你能成功把这条项链拿来,我会分给你10万英镑。”

10万英镑。

这是个天文数字,听完翻译官的转述,明智完全怔住了,如果拿到这笔钱,别说租房子,这笔钱甚至够他在伦敦买一套房子,到时候自己会变得有钱有地位,雨宫不用再为自己受累,自己也一定会有平台展示自己的才华。

“当然,‘东方之翠’只是敲门砖,如果你真的能成功拿到它,在未来的三个月里,我会把所有的业务都交给你,大概五套珠宝,未来的酬劳都会比10万英镑多,而且我允许你在作案现场署上自己的名字。”

在欧洲曾有一位魔术师,名叫埃里克,也可以叫他怪盗埃里克,他曾经靠盗取珠宝并在现场留下姓名而成为红极一时的怪盗,最后在盗取一套名为“串铃之诗”的紫钻石珠宝时失误被捕,如果他成功盗取串铃之诗,他必然将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怪盗。明智听说过他的故事。

“埃里克很可惜,其实他也是我手下的人,但我们不聊这个,毕竟‘串铃之诗’邪门得远近闻名。”克里斯伯爵摇摇头,“如果你能在三个月内完成我给你下达的所有任务,不仅能每次都拿到1%的佣金,还能在结束时获得我的推荐信,我和欧里欧马戏团的团长有些交情,我可以向他证明你就是新任怪盗,接下来欧里欧马戏团不会再回到英国,你可以以新任怪盗的身份成为魔术师,你不在英国,英国警方也不会奈你何。你成为最伟大的魔术师怪盗,而我拿到珠宝。比起在街上卖艺,连欧里欧马戏团的门都进不去,和我达成协议,是更正确的路。”

 

明智吾郎就这样答应了克里斯的要约,比起当场被翻译官一枪打死,还不如答应伯爵的条件。

最初的最初,他的母亲被别人骗着,不知不觉中做了情妇,意外怀上他之后又被抛弃,还好雨宫家收留了他们。她是一个沉郁的女人,身体很差,干不了什么体力活,明智产生认知开始就知道他的母亲对于雨宫家来说是累赘,他的母亲也清楚,于是在羞愧与议论中更加抑郁了。他印象里,母亲少有的几次笑容都是在他用小把戏讨她欢心的时候绽放出的,后来他才知道这些小把戏叫魔术,表演小把戏的人叫魔术师。他的妈妈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酒窝,看不出平日阴沉的痕迹。但这些笑都稍纵即逝了,除非明智研究出更厉害的魔术。明智知道,那个可恨的父亲在欺骗母亲时也是这样讨母亲欢心的,但他不在意,只要他的母亲能开心,他愿意为她成为魔术师。

“可是明智的魔术好厉害!但如果阿姨总是笑一下就不笑的话,你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师,阿姨一定会开心起来吧!”小时候的雨宫是这样说的,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是明智第二信任的人。

现在他的妈妈已经因为忧郁症过世了,他人生除去各种魔术手法,只剩下雨宫莲。

而雨宫,他从来都是站在光明里的好孩子,富足政法世家的继承人,有慈母严父的关爱,姐姐和弟弟的陪伴,优秀的成绩和最好的资源,虽然不爱这个行业,但他本人也是看到街边有人受欺负就会冲上去的正义品格,明智很清楚,雨宫不会允许自己去做小偷,说好听点是怪盗。

但雨宫不仅要分出零花钱来帮自己付房租,还要在每周末来帮他做展示,他已经不想过分依靠雨宫了。

但这件事,他不会让雨宫莲知道。

翻译官把他送出别墅大门,院子里有一个穿着马术服的女孩儿正在和女仆玩追人游戏,明智一眼就认出她,那是第一次就给自己套了一大笔钱的洋娃娃。

“是你啊!魔术师!”女孩冲他大力挥手,“加油哦!我和爸爸等着看你的新魔术呢。”

“嗯。”明智冲小女孩笑了,“我也很期待我的新魔术。”

 

明智从克里斯伯爵那里得到了珠宝展的安保布防图和房屋建筑图,这是阿兰公爵第一次办个人展,展览地点是他的别墅,没有监控设备,安保采用的全是自家警卫,布防也较为稀疏,从一楼的通风口可以很轻易地溜进展厅内,在开场前半小时有一次换防时间,展厅内不会有人把守,到时候明智只需要拿着克里斯伯爵给的开锁工具开锁,用赝品替换掉正品即可。

麻烦的是,在展厅里采用了比较先进的重感技术,一旦展台重量发生一点变化,报警器会立刻响起,尽管赝品是等重的,但也可能会因拿取而触发报警器。明智才明白为什么克里斯公爵一定要邀请魔术师来进行盗取,因为只有他的双手,够迅速,够精确。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明智用秤砣反复练习,直到称的指针没有一点晃动,他常在手指与小臂肌肉的酸痛中入眠,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的手指,这是除了雨宫之外,他在世界上第三相信的事物。

而雨宫,他的课业都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同时学习好几部法律对他来说有些困难,甚至睡眠也开始变得不足,老师在台上讲课,他在下面竭力保持清醒。

“下一章,我们来讲,盗窃。”

雨宫的手肘在他长时间的瞌睡中从桌子上滑了出去,他猛地向下一栽,醒了。

 

阿兰公爵办展的时间是周五,其实也是雨宫放假的日子,所以明智私心是有点着急的,他害怕雨宫回到出租屋却发现他不在,而他向来不擅长对雨宫说谎。

从通风管潜入的过程很顺利,他从宴会厅上方爬过去,下面人声鼎沸,各方贵族聚集于此,等待一睹东方之翠的真容,没人注意到大厅上方的管道有人正在潜行。但通风管道比他想象中狭窄,导致他的速度比预期缓慢了很多,等成功到达一片黑暗的展厅时,距离换防结束只剩下十分钟,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东方之翠,祖母绿宝石在手电的灯光下焕发出庄重的光辉,明智第一次见到如此闪耀的宝石,但他没时间呆滞,他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打开了锁,还剩3分钟,他要在三分钟之内换掉正品。

突然,展厅外传来声音,是阿兰公爵的护卫队,明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只能把全部精力放在眼前的珠宝上。是卫兵提前于换防时间到了,领头的队长顺着展厅旁边的小门走进来,他打开门,一片漆黑。

“准备开灯吧,展会马上要开始了。”明智躲在窗外,听着展厅的动静,他的身体悬在外面,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但展厅是回不去了,不过他还有备用道路,明智顺着窗户旁边的外接水管,慢慢爬了下去,直到成功落地,东方之翠被他揣在怀里,双脚接触地面时他长吁一口气,他知道他成功。明智扭过头去,他降落在后花园,理论上这里不会有人来。

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他一扭过头,就和一位贵族打扮的女士打了个照面。不出意外,女士失声尖叫起来。明智翻出墙狂奔,背后是阿兰公爵的守卫们,他往自己的住处跑,贫民区附近有一条纵横交错的小路,他可以在那里甩掉他们。

 

 

雨宫离开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知为何,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低垂着头出了校门,没有看到明智的身影。

“是雨宫先生吗?”一句熟悉的日语突兀地响起,雨宫心头一紧,回过头去,是一位执事打扮的亚裔。

“克里斯伯爵想见你。”陌生的日本人说道,“我是他的翻译官。”

 

 

明智恢复意识是从触觉开始,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正漂浮在一片光滑上,与出租屋的劣质床单不同,这种布料一定很昂贵,他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被人抬起了,手心里出现了一片温暖,很熟悉,就像……

“雨宫!”明智惊醒了,周身都浸泡在疼痛之中,那种骨头碎裂般的、难耐的疼痛。雨宫捧着他的手贴在脸上,他的唇色惨白,看上去吓坏了。

“克里斯伯爵说,你在逃避追兵的过程中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甩掉了追兵,但是也伤得不轻。”雨宫的声音闷闷的,像蒙了一层雾,仿佛再不安慰他就要哭出来了。

“你都知道了?”明智干干地笑,雨宫没搭腔,他把明智的手放下来后背过身去,沉默在二人之间荡漾开。明智不知所措,他的眼神开始乱飘,他好像正在克里斯伯爵的房子里,墙上有鎏金的纹路,旁边挂着带着华美刺绣的窗帘,床头被珍珠点缀的灯温温地亮着,这个房间无一处不显示出主人家的富裕奢侈。

“虽然你受了伤,但还是成功把东方之翠取回来了。”克里斯伯爵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表情很严肃,“恭喜你通过了检验,希望你的身体可以尽快康复,下一个任务很快就会到来。”

明智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很清楚一次侥幸逃脱什么也无法代表。伯爵的话语顿了顿,表情放缓一些,“你有记得在展厅留名字吗?”

明智愣了愣,露出一个笑,“当然了。”

 

与此同时,阿兰公爵和警察正在对着展厅里留下的“怪盗C”字样发愁。

 

克里斯伯爵和二人寒暄两句之后,很快离开了客房,他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他知道现在两个年轻人需要一点时间。明智的思绪飞转,他极力组织语言,尽可能委婉地表达。

“莲,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去做小偷的,但是我不想总靠你……”最终还是明智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发虚,雨宫一贯是个正直的人,明智的价值观形成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雨宫,发生这种事之后,他最对不起的也是雨宫。

“我会帮你的。”雨宫莲打断了他,明智愣住了。

“偷珠宝这种事,太危险了。”雨宫的头垂下来,一脸颓唐,“我不想你被抓,也不想你受伤,我们一直是搭档,我可以接应你,可以帮你做道具,让我来帮你吧,其他的事,我不在乎了。”

明智很清楚雨宫做出与他同流合污的决定需要经历多大的煎熬。但雨宫心中坚信的正义,在他见到昏迷中伤痕累累的明智时被悄悄藏起来了,放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到明智跟着欧里欧马戏团离开,他的梦想实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这些事情不会被人知道的,就让它们被掩埋,一点点腐烂下去,最后随着时间消失吧。

珠宝嘛,在贵族手里倒来倒去,不会伤害普通人的。雨宫这样安慰自己。

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助理更了解魔术师,明智和雨宫也是同理,不管是重力感应系统,还是监控,雨宫总能用他聪明的脑子设计出更为稳妥的破解之法,为了成功,为了明智的安全。雨宫的成果配合上明智极为精确的手法,可以克服90%的安保系统。但与此相对地,雨宫明显疲惫了下去,他的黑眼圈变得浓重,精力也变得稀薄,白天上课晚上做道具的日子蚕食着他的精神,让他在疲惫与煎熬之中朽烂下去,仿佛只要轻轻一击,他的心弦就会被击碎。

在雨宫的帮助下,明智的第二次与第三次行动都非常顺利,但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变故发生在第四次行动,窃取名为“白花空谷”的珍珠项链,明智的平安御守从口袋里掉在了通风管道,被气流吹了出来。平安御守是二人还在日本时雨宫去神社请的,两个一模一样,除了明智掉在现场的那个,另一个每天挂在雨宫的皮包上,在警方公布线索之后,立刻就被同班同学指认了,但当时雨宫在学校自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嫌疑很快落在了明智头上。

负责查案的警察叫新岛冴,也是日本人,通过雨宫莲的线索好不容易才让案件有一点头绪,她的线人网很广,没多久就查出雨宫和另一个人曾在贫民窟表演过,还找到了此人曾经住过的出租屋以及关于他外貌的描述,是一位褐发褐眼的少年,纤细高挑,头发偏长,面容很俊秀,但不会说英语,他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行李也没有带走,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这让新岛冴很惆怅。

令她意外的是,“怪盗C”突然出来自首了,但当她见到“怪盗C”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抓错人了。眼前的人不仅黑发黑眼,还跟英俊毫不沾边,身材短宽,而且明显已经在英国生活了很久,讲英语很流利。新岛冴反复向贫民区的居民确认怪盗C的长相,所有人的口径都是统一的,褐发褐眼高挑少年,新岛冴越调查就越坚信,自首的“怪盗C”是被推出来顶罪的。但留给新岛冴的时间太少了,她还没来得及找到证据,“怪盗C”就被判了10年关进了监狱,尽管这个亚裔男人在判决下达后突然大吵着翻供,但来不及,判决已经下达了。不过他被关进去后提供的证言倒是为新岛冴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很快查出了男人的真实身份,他们一家都是随主人到伦敦,一直是主人的佣人,但主人生意破产后回日本,却因买不起船票而没有带他们一家走,于是他们被迫留在伦敦,住在贫民区苟活。

思来想去,新岛冴决定从雨宫莲入手,她查过雨宫莲的学校档案,出生于日本世家,一直是好学生,她相信雨宫和案件一定有关系,而且很容易攻破。

初见面时,雨宫表现得很警惕,不回答新岛的一切问题,她甚至无法提到怪盗C,一旦说出这几个字,雨宫会反复大喊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然后立刻离开。

 

直到新岛冴把雨宫莲带到贫民区,顶罪的亚裔男人的家门口。

这是一座很破的房子,雨宫怎么也想不通,新岛冴为何会管几片铁皮围成的地方叫“房子”,其中一块铁皮被开了一人大的洞,那是他们的门,而一个小一点的洞则被称为窗户,这对贫穷的夫妻养育了五个孩子,男人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失去了男人,很快孩子们就要被迫成为劳动力,而女人肩上的担子只会更重,这群可怜人在伦敦的生活只会更举步维艰,现在,透过窗户,雨宫清晰地看到女人红肿的双眼和凹陷的双腮,她和他的孩子们都有着枯草般的头发,和自己的、明智的或是他所见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雨宫同学,我想你很清楚有些人做了什么,才使他们过得这么惨。”新岛冴说,雨宫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女人似乎是感应到目光,她抬起头,看到了新岛冴,她立刻冲出屋子,但长期营养不良使她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但她仍旧爬了过来,她抱住新岛冴的腿,一边哭嚎,一边祈求她一定要查出真相。

“这位是雨宫侦探,他会帮你查出真相的。”新岛冴撒了个谎,女人立刻扭头拽住了雨宫的衣摆,噙着泪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在寻找救命稻草。

“为什么...一定要真相呢?如果...给你钱...你是不是就...”雨宫感觉自己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他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是的!”女人没听他说完就难以抑制地尖叫起来,“我丈夫是一个愿意为了我们家付出一切的人,他是好人!他一定被人骗了,我只想给他讨一个清白!公平!”

清白,公平。

“雨宫侦探,你会帮他们的,对吗?”雨宫听见新岛冴说。

 

“莲?”

雨宫的肩膀猛地耸动,他被突然拍他肩膀的明智吓了一跳,他颤巍巍地转头,明智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你没不舒服吧?我叫你好多声你都不回应,还出好多冷汗。”

雨宫木然地摇头,明智叹了口气,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他太累了,一边重复他们最后的任务。

只要能够按照克里斯伯爵的条件,替他盗走五件珠宝,明智就可以进入欧里欧马戏团,而雨宫也可以解脱,马上就要结束了。

而他们第五次任务的目标,正是克里斯物色的上一位怪盗失手的珠宝——串铃之诗。这是一套紫钻珠宝,项链与耳坠部分由大颗大颗的紫钻成串悬挂,形态像饱满的紫色串铃花,而戒指部分则由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紫钻组成,最重要的是,整套珠宝的紫钻完全没有色差,凑齐数量可观的大颗天然紫钻已经很难得,连颜色都严格要求则更困难,这就是串铃之诗价值连城的原因。

“关于串铃之诗还有一个传说,据说它是一位名设计师在与恋人诀别后的心碎之作,所以怨气郁结,前后遭遇十几次偷窃,其中不乏各种红极一时的怪盗,但最后都失败了,不过我相信雨宫啦,有你在,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雨宫嗯嗯啊啊地应付着,他完全没有听进去明智在说什么。他的心绪完全成为一团乱麻,在明智与正义之间抉择着。“我们停手吧!我可以退学,然后我们一起逃回去,太危险了别做了。”雨宫突然打断了明智的絮叨,他突然握住明智的手,吓了明智一跳。

“怎么可能?我们马上就会有钱有地位,你知道吗?克里斯伯爵承诺我,在拿到‘串铃之诗’后可以把那枚紫钻戒指作为我的佣金……莲,你太累了。”

明智知道雨宫太累了,长期地连轴转使他的脸色憔悴,身体也变得虚弱,所以他立刻让雨宫去休息,自己则开始研究关于“串铃之诗”的守卫布防。

雨宫浑浑噩噩地出门去,正好遇见了克里斯伯爵和他的翻译官。新岛冴说得很对,雨宫很清楚克里斯做了什么,是他花钱找了亚裔男人,要求他谎称自己是怪盗C来帮明智顶罪,是他瞒报了量刑的真实结果,促成了这单不公平的交易,也是这个吝啬鬼在事成之后不向男人的家人支付约定的报酬。

但明智,明智什么都不知道,连他把自己送的御守掉在了展馆都不知道。

可他切实地受利了,伦敦城内传得沸沸扬扬,“怪盗C”的故事,他甚至有了粉丝,也拿到了克里斯伯爵给的酬劳。他从出租屋搬了出去,买了自己的独栋别墅,雨宫去过他的房子,他自己的衣帽间都比他们一起的出租屋大,里面挂满了奢侈的定制西装。这些东西等他跟马戏团离开英国的时候都带不走,但明智还是选择大肆挥霍,而这些都只是他佣金的一小部分。

雨宫的脑子彻底混乱了,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逃避他的责任。

 

 

“串铃之诗”的展览时间很快就到了,这次的展览不仅采用最先进的安保配置,还采用了新的珠宝封闭技术,这次的展柜比起以前的柜门型,变成了一个没有柜门的玻璃柜,光是把玻璃柜吊起来,就要费很大力气,不过雨宫仍然想出了解决办法。他找到了其他学院的师兄研发的便携式起重机,以志愿者的身份混进会场,帮明智把便携起重机的一部分运进去。而明智则以服务生装扮混入其中,随时盗取守卫门禁,并且运送起重机的另一部分,等进入未开展的展厅,再把便携起重机进行组装,从而把串铃之诗的赝品替换上去,从进入展厅到离开,整个过程不能超过10分钟。

“你给我的御守不见了。”展览场地陆陆续续进入宾客时,明智对雨宫说。

“啊...等下次我再给你请一个吧。”雨宫心不在焉地说。

明智无奈地笑笑,哪有什么下次,距离他和雨宫能回日本还有好久呢,更何况他马上就要拿到介绍信和欧里欧马戏团一起离开,之后又该怎么联系呢,明智有点发愁。

行动开始后,明智进行得很顺利,他把起重机的一部分隐藏在推车下,在擦肩而过时顺走守卫的门禁卡,刷卡才能进的门对他来说是新鲜东西,他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把门禁藏在手背。

而雨宫这边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他把起重机的另一部分放在纸箱子里,装作成箱的饮料推进会场,没有遭到任何阻拦,而等他来到展厅门口,明智已经用门禁打开了展厅门,他给雨宫开了门,两个人比预料得要快得多,为他们多争取了三分钟时间。

尽管并不是自己的专业,但雨宫在准备的时间里已经把起重机的结构烂熟于心,他飞速地组装,很快就完成了任务,他把起重机固定在串铃之诗的玻璃罩上,紧接着,沉重的玻璃罩缓缓上升,接下来只需要明智把正品换成赝品,这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他一直在做这件事。

项链,耳坠,都顺利地取出来,只剩下那枚鸽子蛋戒指,场馆里漆黑一片,只有起重机工作的声音细小机械声,在手电的灯光下,那枚鸽子蛋闪耀着诡谲的光,明智不禁想象这枚戒指戴在雨宫手上的样子,雨宫的手指很细,和自己一样有力,毕竟是和自己练魔术长大的,等他离开了伦敦,等他们的人生都步入正轨,明智会拿这枚鸽子蛋向雨宫求婚。

就在这时,起重机咔咔响了两声,玻璃罩猛地砸了下来。

明智依靠本能抽出手,但太晚了,沉重的玻璃罩落在他右手中间三根手指的第二个指节上,他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倒抽冷气的声音,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痛呼防止招来人。他抬头看去,起重机的状态很奇怪,并非陷入无法工作的困境,它仍在工作,只不过方向错了。

 

起重机正在向下压他已经碎裂的指骨。

 

一瞬的肾上腺素失效之后,剧痛朝他的脑子重击而来。明智不断地呻吟着,他什么也听不清了,雨宫朝他走过来,他说了什么。

“对不起。”雨宫说。

明智向上抬眼,雨宫别开了眼神不敢看他。从黑暗里传来脚步声,从展厅的角落里又走出一个人,是新岛冴,她穿着警察制服,尽管明智并不认识她,但看到制服,明智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雨宫背叛了他。

“你答应我让我们单独待五分钟的。”雨宫的声音嘶哑,他朝新岛冴大喊,但女警官的脸上一脸冷漠,她并不在意雨宫的心情,她只想赶紧惩治害人冤死的怪盗。

“明智你听我说,我和新岛警官说好了,只要你在这里停下,就会从轻判决,克里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很多坏事,他找人去帮你顶罪,你的御守落在上次的展馆里了,但他不告诉替罪羊会面对10年的刑期,也没有给他的家人约定的报酬,他们现在……”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明智的双眼通红,极端的痛苦与愤怒使他的血液翻涌,雨宫的脸在他的视线里扭曲起来,变成一团难看的颜料。

雨宫怔在原地,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明明知道,我唯一的理想就是成为魔术师,因为我变成了小偷,所以你要砸断我的手指来惩罚我?”

雨宫愣了愣,猛地看向新岛冴,他冲过去抓住她的衣领,“你明明说玻璃罩很轻,我才答应加一点往下的力,你明明...”

新岛冴拍开雨宫的手,“这是他应得的。”女人的面孔很冷峻,咬牙切齿的语气下暗藏着巨大的怨恨。

但雨宫已经顾不上这些,他试图向明智靠近,但明智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恨意滔天的眼神让他胆寒。

“明智,帮你顶罪的那一家人真的过得很惨,他们的小孩只有五岁就被迫要去工作,那个女主人长期不吃饭已经站都站不住了,别再做错事了,我们……”

“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智已经不想听到雨宫莲可恨的嗓音再发出一个音节,“我的梦想明明马上就要实现了,明明我们都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非要为了几个该死的穷鬼来牺牲我!”

雨宫听到自己心里某个可笑的假象碎了,与此同时,新岛冴按响了警铃。

“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抓住我了?”在一片红光闪烁中,明智突然笑了,毫无征兆地,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把小刀,那是来伦敦第二天雨宫买给他削水果用的。他手起刀落,手立刻和沉重的玻璃罩分开了,他也向后趔趄了两步,血滴在白色的地板上,显得分外妖冶。新岛冴被吓住了,雨宫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新岛试图伸手去捂雨宫的眼睛,但太晚了,他的目光没法不看明智吾郎手指的断面,曾经被他引以为傲的手指此刻只剩下最后的一节指节和一个血肉模糊的断面,三点猩红中还能看到白点,那是没有被血淹没的、明智的骨头,雨宫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湿湿的,他失声尖叫起来,和警铃声混在一起,还有明智的狂笑,他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鬼,平日里清隽的嗓音在此刻如此喑哑。明智向展厅的窗户处跌跌撞撞地跑去,一条腿已经迈出去时,他突然回头,对着雨宫笑了。

“雨宫,我完了,我们都完了。”

 

 

 

雨宫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罹患严重的创伤应激,无法对外界刺激做出任何反应,他把自己关在了明智断指求生的那个夜晚不肯醒来,新岛帮他办了病假休学,开始肩负起照顾他的责任,两个月以后,在药物与疏导的作用下,雨宫的症状终于有所好转,半年之后,他彻底恢复了正常。

雨宫莲出院的时候,第一次接触到外面对这件事的评价,外界把他称为“天才侦探”,而明智则是“落败的断指怪盗”,在他精神失常的期间,政府为他颁布了许多奖项,他很快明白过来,他的身份与“怪盗C”完全割裂开,是新岛冴的手笔,她把雨宫从案件中摘了出来。新岛其实很担心雨宫看到报道之后会二次受刺激,但意外的是,他很平静,平静地接受建立在他挚友血肉上的荣誉,平静地接受自己要背负的一切秘密。

“我们是恋人。”雨宫纠正新岛冴,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新岛警官,别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在雨宫精神失常期间,克里斯伯爵找人盗取珠宝的事很快被人查了出来,他从刚继承爵位起就开始干不干净的勾当,很快被判了无期,而在铁皮房住着的一家人也因为错判而得到了抚恤金,生活变得好了起来。

而明智,明智从窗户跳下之后一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雨宫听完之后嗯了一声。

 

雨宫莲很快就复学了,他的年级被转到下一级,重读一年大学一年级。没了明智的拖累,他的成绩名列前茅,因为他不停地与警察合作,不停地破案子,所以大学四年他一直是学校法学系的风云人物,其实这份兼职不算专业对口,但他还是乐此不疲,等到他毕业,他没有选择回日本,而是继续留在伦敦当侦探。

而新岛冴,她本意是想邀请雨宫加入警察局,但是被拒绝了,“就这样吧,已经很好了。”雨宫这样说,他每时每刻看起来都很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安睡过去。

雨宫毕业三年后,也就是明智盗取串铃之诗失败七年后,新岛冴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伤愈后无法正常工作,回了日本。

 

同年,明智吾郎出现了。

这是一个无比寻常的夜晚,雨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他的房子,他把明智曾经租住的出租屋买了下来,尽管名侦探存款很可观,但他仍住在贫民窟的狭窄房子里。敲门声是在雨宫刷牙时响起的,他把泡沫吐在水池里,草草漱了口连忙去开门,在贫民区半夜被敲门是很常见的,经常有人来要求雨宫把公共晾衣杆上的衣服拿走。

他拉开门,门外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不让我进去吗?”明智说,他伸手摸上雨宫的脸 。

他们立刻吻在一起,明智的后脚跟把房门踹上,重重的关门声昭示着两位青年的急切。雨宫还穿着从日本带来的浴衣,尽管这件衣服已经变得无比陈旧了,但贵在明智很熟悉,他们相互确认着想念的触感,许久不见的两人已经变得生涩了许多,这种干燥与生疏就像一场绵延不绝的野火,浩浩荡荡烧了几万里。

“对不起。”雨宫趴在床上,他在意识沉浮间迷蒙地嘟哝,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明智坐在床边抽烟,女式的细支烟被夹在他食指与中指的最后一节指节之间,一片朦胧把他精瘦的后背笼罩起来。

“都过去了。”明智说,他扭过身,用完好的左手轻揉雨宫的脑袋。

 

 

谁也没再提什么,他们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雨宫不愿意在意太多细节,他不问明智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也不问明智消失的七年里经历了什么,他只是每天去侦探事务所上班,天黑之后就会有温柔的男友来接自己,他会像小鸟一样扑进明智的怀里,使劲嗅他身上的烟草味,尽管雨宫讨厌烟味。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雨宫说不清,但他感到最奇怪的部分是明智的名字。

“叫我Crow吧,因为被通缉,日文名字不能用了。”明智这样跟雨宫说,一边轻蹭他的颈窝。他现在英语说得很好,在消失的七年够他学会一门语言了。但他和雨宫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说日语,就算有的时候雨宫切换不过来,他也会细细地念出日语版,声音像天上流下来的水。

他的样貌也有些改变,七年的时间使他的脸彻底褪去了稚气,轮廓变得硬朗了不少,比以前还瘦了,相比较之下,雨宫则没什么变化,没有长高,也没有变老,几乎是七年前的复制品。

雨宫的手在明智身上摩挲着,半个月的重温旧爱使两人都从容了不少,雨宫感受着明智的温柔细腻,抚摸着爱人的腰身、后背。

雨宫猛坐起来,差点把明智掀翻,他拉开床头的灯,细细端详着明智的后背。前几天没有认真看,雨宫今天才发现,明智的后背上有一道从右肩胛骨蜿蜒到左腰的疤痕,很明显,是刀伤。

明智没有作声,他感觉到雨宫的手指沿着他的疤痕一路向下,直至疤痕结束。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但最后被自己痛苦地吞了回去。

“没关系的,莲。”明智轻轻搂住雨宫,像安抚一个刚刚从子宫剥出不久的婴儿。

在明智消失的七年里,他经历了很多事。他之所以敢从展厅的窗户跳下,是因为他事先早已调查好了下方的地形,他很确定自己不会因此毙命。在逃出警察的包围之后,由于通缉的原因,他没法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最后只能流落到码头打黑工,码头的人不在意他的身份,不在意他会不会说英文,只要手脚健全智力正常就行,虽然明智的手脚也不算健全,但好歹能搬东西,在前两年的时间里,他一边做体力活一边借书店边的垃圾桶捡到的英文杂志学英语,终于基本解决了语言问题。第三年,他被一个偷运组织发现了,营养不良的身形可以很方便地穿越狭小之处,而成年人的心智又为他提供了不可替代的稳妥。他开始为偷运组织打黑工,尽管他右手手指残缺,但还是凭借左手与右手剩余的部分展现出相当的天分,在开锁等方面他比别人快太多,于是第四年,他被介绍给偷运组织背后的黑帮,黑帮发现他是通缉犯,承诺保护他,条件是要为黑帮做事,就算右手食指只剩下一个指节,开枪也够用了,而明智凭借自己手上功夫,开锁,破解保险箱、射击、投毒等等,他都可以完成得很漂亮,在第五年被提拔到现任的老大身边,表面上过上了远离纷争的日子,实际上是成为了团队的大脑,一直待到现在。

“背后的疤是第四年留下的,去提货起了冲突,被人砍了。”明智又开始抽烟了,他把烟灰掸在地板上,烟灰迅速冷却下去,在地上变成几块灰斑,和雨宫被子上的灰斑有点像,只不过雨宫被子上的是由雨宫的眼泪洇成的。他泣不成声,连一句完整的对不起都说不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肩头有规律地向上耸动,脸都涨得通红。

明智难得没把雨宫抱在怀里安慰,他皱着眉头,有时雨宫的神经太脆弱了,一点刺激都受不起。

明明苦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明智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在黑帮的生活很危险,长期下来明智难以入睡,感官也变得敏感,特别是听觉,雨宫的哭声不断挑衅着他,试图确认他到底能不能控制自己想要掐死雨宫的双手,明智深呼吸一口,还是忍住了。

“莲,我想要回日本了。”明智扯出一个笑,他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凄凉一些,“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可以让我实现梦想的机会。”

 

串铃之诗又要在伦敦展出了。

 

在明智吾郎做魔术师的时候,他的手法称得上是数一数二,如果非说谁能和他水平齐平,大约只有作为他搭档的雨宫莲,而且雨宫做了太久的侦探,对各种作案手法也是一等一地了解,没有人比雨宫更适合重拾怪盗C的身份。不出所料,雨宫拒绝了他,但第二天是周日,明智从市场买菜回来,撞破了雨宫拿秤练习换赝品。

训练就这样开始了,科技发展得很迅速,现在的防盗设备是明智作怪盗时无法想象的,本来这次行动应当有极高的难度,但雨宫的名侦探身份为他们提供了很多便利,在展览主办人在进行安保设计时都直接咨询了雨宫的意见,甚至在展览开始前一周给了他一张门禁卡,让他协助巡逻。

“真的决定了吗?”在行动开始前的上午,雨宫问明智,狭窄的出租屋里他正对着镜子换衣服。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明智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看着他笑。

“……你知道的,我现在不会拒绝你了,所以决定还是要你来拿。”雨宫安安静静地说,自从他们决定要再次尝试盗取串铃之诗,雨宫就变得异常安静,话很少,但是会淡淡地笑,有时候明智会怀疑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但不可能。有一次明智在家里打碎了盘子划破了手,雨宫没有埋怨他,也没有安慰,他只是沉默地递上纱布,然后帮他包装好,就像哑巴。

“莲,其实七年前拿串铃之诗的时候,克里斯伯爵答应我,我可以拿走那枚紫钻戒指。”明智回忆,“我当时本来打算,拿到戒指,就和你求婚。”

聆听者的身形顿了一下,伦敦的夜晚灯火通明,雨宫站在窗户前显得分外渺小。

“所以这次,等你拿到串铃之诗,我们就私奔吧,回日本,或者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明智说,他望着雨宫的双眼,向他发誓。

雨宫的手摊下来,半晌,他点了点头。

混进展馆和破解保险箱对雨宫来说都轻而易举,受信任的身份给了他太多便利,而长期的魔术训练和侦探工作经验又使他对于规避安保这件事得心应手,整个过程都没受太大的阻碍,就像七年前的明智一样。雨宫顺利地打开了大型保险锁,顺利进入保险仓库,见到了串铃之诗。钻石恒久远,精雕细琢的紫钻珠宝闪着和七年前如出一辙的光泽,高贵而神秘,雨宫的左手手指落在项链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则夹着赝品,整个过程必须以极细的精度完成,正品抬起来一点,赝品就要多放下去一点,而且速度要快,他没有太多时间。

雨宫相信自己手指的精准度,那是明智一手培养起来的,但警报响了,他失败了。

明智和警察一起冲进保险仓的时候,他希望能见到雨宫一点反应,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雨宫只是自暴自弃地站在原地,他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串铃之诗系列中的戒指,白皙的手伸向惨白的大灯,巨大的紫钻亮得扎眼,雨宫穿着西装,像结婚的新郎,保险柜上写着怪盗C。

雨宫的目光落在保险仓的一个角落,他不敢抬头看人群,警察与安保之间充斥着低声的讨论,他在一夜之间从天才侦探变成了小偷,不堪入耳的词汇像小刀一样切割他的大脑,日本贵族政法世家的天之骄子在此刻终于落完了人生的万米高空,摔在地上,成为一摊烂泥。

有警察来拉扯他,银色的手铐落在他手腕上,发出咔嗒一声,紧接着是明智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怪盗C,从一开始就是他在监守自盗,他的真实姓名是雨宫莲,你们爱戴的大侦探骗了所有人。”

雨宫莲的眼泪终于砸下来,从明智回来的时候他就清楚,他是来报复自己的,其实雨宫大可以不配合,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听从明智的命令,一方面是出于内疚,另一方面则是他对于明智的求婚誓言还有一丝的期待。万一明智原谅了自己呢?万一他真的是来和自己结婚的呢?雨宫用近乎残忍的天真麻痹自己,警察来的时候,他不敢看明智,他知道明智就在那里,等着宣读对他背叛的判决,但雨宫不想承认,他把心里希望的小火苗保有到最后一刻,直到无法阻止的声音穿过耳膜,明智大声把罪责全都推到他头上,雨宫骗不下去了。

他被人推搡着离开了保险仓,等待他的是法律和舆论的惩罚,明智太了解雨宫了,所以他给的惩罚来得最痛,从保险仓到警车的距离不到五分钟,但人们从惊讶到愤怒的声音山呼海啸着淹没他,对于雨宫来说不亚于一场凌迟,他的人生履历在来到伦敦之前都太光彩,而来到伦敦后,这份履历建立在明智的悲剧上,依旧傲人。他的人生一直是踏着家人铺好的路稳稳行走,对于世界与人类的恶茫然无知,这导致雨宫的心比玻璃还要脆弱,承受不起一点恶意,就像一直在保温仓中长大的婴儿,而明智敲碎了他的保温仓,把婴儿般幼稚的雨宫莲扔在地上,让他蹚着污水爬行。

现在,他坐进警车,终于放松下来,他已经独自支撑了太久,只等待一个解脱。

雨宫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他最好的年华都会在监狱里度过,最后一次开庭时是公开审理,从他站上被告席到被带离,四周的谩骂就没有停过,不管法官敲多少次法槌都一样,雨宫在骂声中颤抖着,他在勉强抬起头,在观众中寻找明智的身影,但他不在。

雨宫随着法槌的落下,茫然地被带下法庭,从明智断指之后,他一直有点奇怪,难以入睡,反应迟缓,甚至面对人群的责骂,除了绝望以外什么都感受不到,他感觉到自己的反常,雨宫跟着法警走出去,面前是押送车。

我还能活多久呢?雨宫想,他真心感到疑惑。

 

砰!他的脑后一阵钝痛,雨宫被敲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出现在一间毛坯房般的小屋,脑后隐隐的疼痛向他传达生存的讯号,四周都是水泥墙,还有一套木桌椅,没有灯,只有一扇竖着铁栏杆的窗户高高挂在他摸不到的地方,明智坐在他的床边用水果刀削苹果。雨宫费力地眨眼,受过重击的脑袋变得更迟钝了,他仔细思索着现在的情况,明智在他思考清楚之前先注意到了雨宫的清醒。他把去皮的苹果削掉一块,用水果刀扎着递到雨宫嘴边,雨宫张开嘴,木然地吃下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明智往前坐了坐,距离刚好够他轻揉雨宫的脑袋,他的头发是自来卷,但永远修剪得很整齐。见雨宫还是没什么反应,他掏出一份报纸上面刊登着官方对他的最后报道,上面把雨宫形容成十恶不赦的混蛋,盗窃、栽赃,就连已经在狱中的克里斯伯爵都能出来踩他一脚,甚至因此获得了减刑。

“还有,我向家里报告了你最近的情况,顺便也寄了一份报纸回去,家主大人立刻表示要和你断绝关系,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你的弟弟也同样优秀。哦,对了,我还让人在你的腿上做了个小手术,你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一辈子待在床上轮椅上,别想着逃跑。”

明智吾郎彻底变成了一个失心疯,执着而急切地摧毁着雨宫的一切。

“雨宫,你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名声,财富,家庭,自由,健康,就连我,我也不爱你。”明智扯住雨宫莲的卷毛,逼着他看向自己,雨宫的眼圈红肿,整张脸都水淋淋的,除了一遍遍重复对不起以外好像什么语言也不会说了。明智的心底窜上来一股邪火,他朝着雨宫的脸上用力扇过去,皮肉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在破烂的毛坯房里面分外响亮,雨宫的脸上浮现起一个红掌印,而这个掌印可悲地没有中间三根手指的痕迹。

“都是因为你!你把一切都做错了,该选我的时候选择正义,该选正义的时候又选择我,其实你除了同情弱者以外什么都不会,但凡做对一次选择你就不至于沦落到现在,你……”

明智说不下去了,雨宫莲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他只会一边抖着声音重复对不起一边用指甲对他病号服里的手臂又掐又抠,那双明智曾经久久凝望的黑色眼睛布满红血丝,正可怖地张着,雨宫的视线没有一丝偏移,墨色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像在雨宫的脸上挖出的两个空洞。

明智把他独自留在了地下室,任他继续重复着道歉。伦敦已经是春天了,明智在院子里栽下的樱花树已经开了一树粉花,他来到花园透气,却难以控制地想象雨宫还在日本时,站在樱花树下的样子,那时的雨宫和现在大相径庭,他还很有活力,健康而机敏,明智也是,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细细端详,手背仍然筋络分明,但中间三根手指的关节处却是三个内缩的创口,怪异极了。

把雨宫从监狱捞出来带回自己的别墅费了一点功夫,但他不可能让雨宫继续待在监狱里,他要亲手向雨宫报复,把他折磨到死。而他,明智继承了雨宫的地位,以Crow作为姓名,以雨宫莲作为自己的开山之作成为了名侦探,享受本应该属于雨宫的名誉和财产。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你自己清楚。明智的老大是这样评价他的,但他当侦探并未受到黑帮的阻止,毕竟这个身份也能为黑帮提供不少便利。

初春的伦敦还有点寒冷,明智对着樱花树打了个喷嚏,他在后院站了不到半个小时,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他打算回去看看雨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智的心里突然冒出疑问,他抬头看了看天,今天风很大,雾散去了,伦敦的天空也会变成澄澈的蓝色,和东京的天没什么不同。

 

 

——END


  彩蛋有悲悲小情侣囚禁后日谈

是风yu

【丸喜主】潮湿之冬

预警:主要角色死亡!!!有私设!!!
全文9k+,一发完

 

今年的东京比往年都寒冷,丸喜拓人裹着一袭风衣走在街上,西北风裹挟着水气,肆无忌惮地从丸喜衣服的缝隙里溜进去,他打了个寒战。最近丸喜总觉得自己的视力好像变差了,看东西像蒙了一层雾,也可能是东京本来就雾蒙蒙的?他为自己过度用眼的恶行找了个借口,自嘲地干笑一声。已经是下午五点,东京街头的霓虹灯开始迸溅出光辉,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就要降临了。丸喜刚刚交班,他徒步行走在东京的街头,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绕路去雨宫莲曾经常去的咖喱屋,给他带一份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喱饭。

雨宫莲的饮食习惯和他的老板一模一样,但丸喜对咖喱饭和咖啡倒是兴趣不大,只...

预警:主要角色死亡!!!有私设!!!
全文9k+,一发完

 

今年的东京比往年都寒冷,丸喜拓人裹着一袭风衣走在街上,西北风裹挟着水气,肆无忌惮地从丸喜衣服的缝隙里溜进去,他打了个寒战。最近丸喜总觉得自己的视力好像变差了,看东西像蒙了一层雾,也可能是东京本来就雾蒙蒙的?他为自己过度用眼的恶行找了个借口,自嘲地干笑一声。已经是下午五点,东京街头的霓虹灯开始迸溅出光辉,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就要降临了。丸喜刚刚交班,他徒步行走在东京的街头,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绕路去雨宫莲曾经常去的咖喱屋,给他带一份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喱饭。

雨宫莲的饮食习惯和他的老板一模一样,但丸喜对咖喱饭和咖啡倒是兴趣不大,只不过他并不擅长拒绝来栖提出的一切要求,更何况只是小小的饮食癖好。丸喜走到公寓楼下,自己家的灯正亮着,隐约能看到逆着光站在窗前的黑色人影。

“我回来了,肚子饿了吗?”丸喜推开门,雨宫莲正站在窗户前,他自己在家的时候总是不开空调,东京的天气已经不是只靠穿厚衣服就可以捱过去的程度了,雨宫莲穿着不算厚的校服,在他们两个的房间里孤独地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丸喜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他把空调制热打开,温暖干燥的风吹出来,雨宫莲的表情变得晴朗不少。

“如果觉得冷就自己开空调啊。”丸喜把外套脱下来挂好,雨宫莲把被炉的开关也打开,整个人缩了进去,像一只黑猫一样,在寒冷的天气遇见温暖之处就会懒洋洋的。

“我这是在为你省电。”雨宫把丸喜带回来的咖喱饭打开,香气混合着热气扑了雨宫一脸,他摘下结了雾的眼镜,在袋子里仔细翻找,负责包装外卖的店员忘记在袋子里放勺子,丸喜顺手从餐具架上取下了雨宫专用的不锈钢小勺,递了过去。

丸喜走到客厅,也把双腿收进了被炉,雨宫的腿在被炉下占据了好大一片地方,但罪魁祸首丝毫没有要悔改的意思,他们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丸喜抓过雨宫的右腿检查起来。他的手指从雨宫的裤脚滑进去,雨宫有着水润的羊脂玉一般的小腿,他的小腿修长而瘦削,紧实的肌肉与细腻的皮肤覆盖在胫骨之上。“你又只穿一条单裤。”丸喜故意摆出一副愠怒的脸,但是雨宫只自顾自地享受着咖喱饭,他很清楚,丸喜不会对他发火。

空气安静了几秒,最终是丸喜败下阵来,他伸手揉了揉雨宫柔软的黑发,絮絮叨叨地叮嘱他保暖、多吃水果,记得开空调。雨宫的小腿无意义地晃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听进去了。

自从怪盗团摧毁了自己的宫殿之后,二人便确立了关系,雨宫虽然得到了无罪判决,但仍处于被监视状态,两人索性同居了,雨宫被丸喜好好藏了起来。雨宫吃好了咖喱饭,很贴心地帮丸喜把外卖盒子收拾好。他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睛来看着丸喜,那双灰星般的眼眸闪烁着光辉。

“丸喜老师,你现在感觉幸福吗?”雨宫这样说,他的声音仿佛一汪静谧的山泉一样平缓地涌出来。

幸福。

这个词汇本来已经离他远去了,在留美之后,在自己差点铸成大错之后,但即便是他这样的人,原来也配被幸运之神怜悯一次。丸喜伸出手去,轻轻覆盖在雨宫的脸上,他的脸小而柔软,如同无法面对任何风浪,只能依靠港湾庇护的新生儿。

“当然,来栖。”丸喜宽厚的手掌摩挲着自己幸福之神细腻的肌肤。

“一起去洗澡吧。”雨宫对他展开一个笑容。

雨宫总是这样,想做就冲着丸喜露出一个笑容,但什么都不说。丸喜总是上当,明明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要陪着雨宫玩稀奇古怪的花样。丸喜拉开浴室的门,里面水汽氤氲,雨宫扒在浴缸边上,额前的碎发坠着几滴水,白藕一般的手臂垂在浴缸边上,手指无意义地画圈。

传说伊甸园里有一棵结着赤色果实的树,果实多汁而肥美,引诱着亚当的采撷。丸喜轻轻接过雨宫递来的苹果,在雾蒙蒙的浴室,在草木繁茂的伊甸,他们的手指轻擦之后绞在一起,湿润柔软的触感,他墨色的头发,丸喜轻轻吻在雨宫的后颈,匍匐在伊甸园盘踞在苹果树上的毒蛇身边。

结束后,雨宫趴在床上,露出半个后背来,丸喜边擦头发边走进房间,他常常觉得雨宫似乎太瘦了,他的后背上隐约能看到脊椎突出来的一道山脉,而他的肩胛骨也像两片锋利的刀,或是蝴蝶的翅膀,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苦苦束缚着他们,一旦皮肤刺破,这只蝴蝶就会飞走,飞向漆黑的深夜。十点半了。鸳鸯浴之后的疲累使雨宫已经陷入深眠,丸喜伸出一根手指,试着拨动雨宫的睫毛,他的睫毛像一道小黑帷幛,轻轻落在丸喜的手指,雨宫的眼皮动了动,没有醒来。

窗户外面开始下雨了,在接近一个星期的憋闷之后,东京终于在这个温暖的夜晚降下了第一场冬雨,冰冷的雨水拍在玻璃上,因为大雨的来袭,本打算享受夜生活的人们四散奔逃,东京城的生活区很快陷入寂静之中,丸喜忍不住走到窗前,这座城市的霓虹灯仍然闪烁,但雨水在他们的窗户上溅开,变成了一小滩挂壁的水,把霓虹灯的彩光搅和成一团一团的光斑,颜色变得鲜艳诡谲,丸喜向下望去,黑洞洞的街道如谜团一般望不到地面。四周只剩下雨声和爱人浅浅的呼吸声,丸喜拉上窗帘,光着脚走回床上,雨宫的睡眠不深,拖鞋的声音会吵醒他。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丸喜第一反应是回头看雨宫,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表达着他对噪音的不满,门铃再响下去恐怕雨宫就要醒了,然后不悦地失眠三个小时。

门口站着的是坂本龙司,他的衣服湿透了,像一只落汤鸡一样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丸喜清楚怪盗团的人不会出卖雨宫,于是慢慢抽出锁栓,在极力避免锁芯发出金属碰撞声的基础下打开了门。

“外面突然下雨了,要不是丸喜老师家在附近我明天肯定会发烧吧。”坂本大大咧咧的,丸喜借他卫生间洗了热水澡,又找出自己的衣服递过去。坂本双手合十不停对他说着谢谢,但丸喜心里只希望他能声音小一点,然后快点离开。

但显然坂本不是什么懂礼貌的人,他好奇地在丸喜和雨宫的房子里打量着,甚至提出要去看看房间,丸喜在一边欲言又止地站着,直到坂本的手落在卧室的门把手上,丸喜终于抬手制止了坂本的行为。

“雨宫在里面睡觉。”丸喜有点犹豫地说。

空气里闪过五秒的寂静,丸喜抬起眼与坂本对视了,对方的瞳孔微微颤抖着,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对于坂本的反应丸喜并不觉得奇怪,自从雨宫被无罪释放但是时刻受到监视之后,他就只能缩在自己的房子里,没有与任何人哪怕是怪盗团的成员取得联系,所以坂本不知道两人现在正在交往也很正常。

坂本结巴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我……我能看一眼莲吗?”

雨宫在这里的消息似乎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冲击,他口齿不清地为自己分辩。丸喜沉默了片刻,他在心里极力分析坂本把雨宫的行踪暴露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房门被开了一个小缝,房间里黑洞洞的,客厅游移出一束灯光把雨宫的脸照亮,雨宫的睡态很安静,不会四肢乱动也没有坏习惯,只是平和地闭起眼睛,均匀缓慢地吞吐气息,丸喜的心情不自觉地变好了一些,他回头看坂本,他的脸上仍旧挂着那幅眼睛瞪大嘴巴张开的样子,看上去微微喜感,但丸喜笑不出来。坂本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他的目光在丸喜和雨宫之间飘来飘去。他的脑袋像一台过载的旧电脑,加载圈转了半天只卡出来一句磕磕巴巴地道谢,接着拿起自己的湿衣服赶忙说自己要离开了。丸喜把伞借给他,那把伞被坂本握出了烫手的气势,他冲出玄关,身影很快变成一个无关紧要的黑点,消失在雨幕之中。

丸喜的心中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怪异之感,多年后他回忆当时的感觉,那股怪异当然有迹可循,当时他已经隐约觉察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他把客厅的灯关上,回头时发现雨宫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已经出来了多久。雨宫语气困顿地问他怎么还不睡,他上身赤裸,头发被他睡得乱糟糟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丸喜伸出手去在雨宫的后背摩挲着,手指顺着雨宫的脊柱缓慢向下描摹,细细感受着雨宫的存在,他包裹着骨骼的皮肉,皮肉之上的温度,以及他呼吸时微微晃动的幅度。

在手指拂过雨宫的腰椎时,一股不安的巨浪席卷而来,从头到脚贯彻丸喜的冷意达到顶峰。

“丸喜老师,你现在感到幸福吗?”就像不安的浪花向外溅出触怒了雨宫一般,他突然握住丸喜的手,丸喜条件反射般向后退,试图把手从雨宫的钳制之中抽离,但是失败了;雨宫的力气莫名大得惊人,他强硬地把丸喜的手托到自己的脸上,与自己脸上的皮肤摩擦着。雨宫的双眼在昏暗之中明亮异常,和刚刚疲倦的他判若两人。

“大约……是幸福的吧。”丸喜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僵硬,雨宫朝自己逼近,丸喜只能一步步随着后退,直到他的后背和墙壁接触,阴冷的触感传来,雨宫和丸喜之间只剩下一个逼仄的距离。但雨宫并没有停下,直到丸喜的嘴唇上被他印上柔软的触感,他们之间一丝呼吸的距离都消失掉。

“拓人,幸福是宝贵而脆弱的。”雨宫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那双灰色宝石般的双眼好似能聚焦世界上所有的光,让丸喜任何狐疑的想法都赤裸地袒露在雨宫的双眼之下。

“所以,请务必要守护你的幸福。”雨宫对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

 

 

 

 

丸喜感觉灵魂再次回到自己身上时,后车正在疯狂地按动喇叭,车上的乘客也不满地啧着牙花,丸喜回过神来,连连向乘客道歉,一脚油门冲过绿灯。昨天他几乎一夜没睡,雨宫反常的神态,坂本惊慌的神情,就像几块怪异的拼图一样萦绕在他心头,那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使他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在路口发呆,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要饭碗不保了。

好不容易把脸色阴沉的乘客送到目的地,丸喜长长舒了一口气,手机信息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高卷杏,自己和她不算熟识。

“丸喜先生,很抱歉打扰您,雨宫很久没有和我们联系,我和龙司都很挂念他,我们现在在贵宅门前,按了几次门铃没有人应答,我们很担心里面的雨宫,请问有没有什么备用钥匙之类的,我们真的很想见他一面,保证不会给您和雨宫惹麻烦,拜托了。”

现在是上午11点,雨宫居然一觉睡到现在,丸喜突然有点好奇起雨宫平日的作息。要告诉他们备用钥匙的位置吗?丸喜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移动电话,东京的街头熙熙攘攘,各色广告牌向后方奔去,空气中夹杂着尾气味侵略着丸喜的鼻腔,他变得更郁闷了。

“钥匙在地毯下面,请帮我把雨宫叫醒吧,也睡得太久了。”丸喜还是告诉了他们,鬼使神差的。

 

 

 

 

在出租公司交完班已经是下午两点,长时间的坐姿使他腰部隐隐作痛,他照旧带了咖喱饭,这次还顺手提了一杯咖啡,是从他曾经的老板那里买的,曾经的味道可能会使雨宫的心情好一点,丸喜这样想着,推开了家门。

高卷杏和坂本龙司正坐在沙发上。

丸喜对于他们的存在很是意外,坂本龙司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比昨天的他看上去冷静多了,高卷杏扯出一个笑容,钟表咔哒咔哒地走着,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尴尬。

“啊,你们还在啊。雨宫他……”

“雨宫挺好的!”坂本龙司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大声嚎叫一声,打断了丸喜的话。高卷杏嫌弃地瞪了他一眼,面露歉意。“雨宫还在卧室睡觉,我们……看到……雨宫好好地就放心了,最后也没把他叫醒。”

“比起这个,我们倒是有想和丸喜老师商量的事。”

丸喜把咖喱饭和咖啡放在茶几上,示意高卷杏继续讲下去。

“雨宫现在虽然被监视着,但是也是无罪状态吧?”丸喜发现高卷杏说着说着话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自己看着很可怕吗?丸喜不清楚他们一个两个在紧张什么。

“丸喜老师不打算让雨宫继续读书或者出去工作吗?”高卷杏说,话毕她立刻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直到下嘴唇泛白到没有血色。

丸喜和雨宫家的楼上住着一个小有名气的电吉他博主,每天下午都会有两个小时的录制和练习时间。和着电流的杂音和效果器的声音,他把拨片靠近琴弦,只需要轻轻一拨,电吉他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声音刺穿天花板的阻隔,把丸喜砸得眼冒金星。

“为了……不暴露雨宫的行踪。”丸喜犹犹豫豫,连他自己也奇怪起来,自从雨宫和自己确认关系,他就只是待在家里,自己不知道他在家做什么,也许他根本什么也不做?

丸喜呆呆地看着高卷杏,费力思索着她的画外音。

“呃...我们的意思是,雨宫同学如果不想去学习或者工作的话,就只能像今天一样从早睡到晚了吧?”坂本龙司挠了挠头,“怪盗团最近也没有行动了,即使被监视也不会打扰正常生活,为什么就这样一直躲在家里呢?好歹给他找点事情做吧。”

“如果需要帮忙介绍学校或者找兼职可以再联系我们,当然……”高卷杏的上牙终于松开了她的下嘴唇。

 

“如果你觉得雨宫有哪里不对劲,也可以来找我们。”

 

 

 

 

 

送走高卷杏和坂本龙司之后,丸喜的心绪坠入一片疲惫之中。周遭好安静,窗户外面有风刮过,空气与玻璃板摩擦碰撞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冰箱突然启动了,客厅里被压缩机工作的声音充满,丸喜希望冰箱的功率可以再大一点,这样就可以盖过自己拳头般的心跳声。今天的云层比昨天还要厚,雪马上就要飘落下来,但是没有,还有什么在苦苦支撑着。

“丸喜老师,你还好吗?”

就像昨晚一样,雨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丸喜回过头去,他还保持着昨晚睡觉的装束,一条睡裤包裹住他的双腿,上半身赤裸着,房间里很寒冷,但他瘦削的躯干没有任何寒冷的痕迹,没有颤抖,没有泛红,只有客厅LED灯光映射下,苍白的皮肤。

丸喜慌忙打开空调和被炉,雨宫笑着缩进去。“好冷哦。”他似笑非笑道,目光落在丸喜身上,那两抹浅浅的灰色之下,声音仿佛从远处缥缈而来。

“冷吗?”丸喜没头没尾地问。

雨宫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

“来栖,有没有想过要继续读书或者出去工作呢?”丸喜也坐下来,他的手紧紧攥住袖口,手掌传来微微的痛感。雨宫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内个,今天高卷同学和坂本同学来看你了,他们向我建议可以让你出去找点事情做。”丸喜低垂着头,“过两天出去找个新学校或者找份工作吧,反正监视也无关紧要……”

“我不要。”雨宫猛地站起来,他的腿磕在被炉桌上红了一片,雨宫倒抽一口凉气,疼痛使他的眼睛里冒出水光,他的躯干微微颤抖,像一只恐慌的小兽。“拓人,别这样……”
“为什么。”丸喜盯着他的眼睛。“雨宫,你在怕什么?”

雨宫莲嗫嚅起来,他嘟哝着说不出一句能听清的话,他绕过被炉,轻轻窝在丸喜的怀里,他太轻了,丸喜感受不到一个青年男性的该有的重量,他恐慌起来,雨宫抬头望着他,他的眼睛水淋淋的,那双波折的双眼若有若无地邀请着他。

倏地,丸喜福至心灵般地知道那种困扰自己的怪异感来自何处。

“雨宫,从我的宫殿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丸喜伸出双臂把雨宫环起来,与其说怀抱,不如说是禁锢,雨宫的手抵在的手臂上试图推开他,小声呼喊着丸喜的名字,但丸喜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缺少了一段记忆。对于和雨宫交往,他只有模糊的印象;但怪盗团是如何摧毁了自己的宫殿,他们是如何确认关系,雨宫又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所有的细节,他一无所知。

最重要的是,丸喜垂下眼,雨宫正在自己的臂弯间挣扎着,他看上去那么惶恐、那么悲戚,眼泪滴下来,他突然向上探头舔舐丸喜的唇角,眉眼间全是祈求,声音却颤抖着,“拓人,别这样,我好害怕。”

雨宫不会做这种低声下气的行径,哪怕是穷途末路。

 

丸喜松开这个“雨宫”,他几乎立刻从丸喜的怀里跳走了,与此同时,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又回到了那幅似笑非笑的样子,打量着丸喜,只不过他颤抖的手出卖了他;丸喜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他猛地一拍桌子,“雨宫”还是那幅惹人厌的表情。

“拓人,你现在不幸福吗?”他的手肘落在桌子上,手掌把脸托起来,玩味地看着丸喜。

“你到底是谁?”

“维持现状不好吗?”雨宫把手伸向前面,手掌与丸喜的脸接触,他的手变得湿冷,手掌里有一层薄汗,提醒着丸喜他已然接近真相。“和‘雨宫’稳定恋爱,生活安定,哪怕只是一层虚幻,有必要憎恨这片来之不易的幸福吗?”

“真实的雨宫在哪里?”丸喜一把拍开“雨宫”的手,死死盯着他。

“雨宫”终于沉默了,他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丸喜并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他一把抓起手机,直接给高卷杏打去电话。

“真实?真实有那么重要吗?”冒牌雨宫抬起头,脸上的平和四分五裂,“哪怕这个真实会狠狠伤害你,你也要知道吗?”

手机里的嘟声缓慢传来,不知道是在凌迟谁的神经,“我是在保护你。”他的手伸向丸喜的手机,被丸喜躲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高卷杏喂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丸喜没说话,高卷杏叹了一口气,报了个地址便匆忙挂了电话。丸喜仍不作声,但他抓起了外套,带上雨伞走向了玄关。

身后,“雨宫”在身后呼喊他的名字,声音绝望地渐弱,打着颤期期艾艾地嗫嚅着,他瘫软在地上,好像被溺得脱力。

但丸喜没有回头,“在虚幻的幸福与苦痛的现实之间我应当做哪个抉择,正是当时的雨宫教给我的。”他对着屋里这样说。

 

 

 

 

 

高卷杏报的地址是雨宫之前寄宿的咖啡店,丸喜到的时候高卷杏和坂本龙司已经等候多时了。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丸喜知道关于雨宫的真相可能并不乐观。今天东京街道上人很少,云山厚重,天色阴沉得可怕,风嚣张地呼啸,平等地鞭笞着每一个过路人。丸喜深呼吸了一口,推开了咖啡店的门,坐在了高卷和坂本对面。他们吞吞吐吐,一会儿讲雨宫莲的过往,一会儿聊咖喱和咖啡,似乎很为难。

“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请直接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吧。”丸喜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指甲在他的手心里掐出了几个月牙,丸喜的神经已经绷紧到极限,他无法再忍受煎熬,如果高卷和坂本再不说出真相,恐怕他就要夺门而逃了。

高卷和坂本安静下来,谈话诡异地凝滞了,五秒的时间被拉成十年的长度,周遭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恍惚之中,他在桌子对面看到了雨宫,他正笑着,毫无预料地,他的脊椎折了下去……

“雨宫已经死了。”高卷杏说。

丸喜愣住了。

坂本从书包里掏出一些复印的文件,上面写了什么,雨宫莲、废人化、persona、事故认定。丸喜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彻底宕机了,心跳空了一拍之后,重重地开始捶打,不知是紧张还是用心脏自虐,此刻他毫无思考的能力。明明昨天还给雨宫带了咖喱饭和咖啡,明明昨天他还像只猫一样窝在自己身边。

 

啊,被他自欺欺人藏起来的那一块拼图,终于在他大脑最幽深之处被寻得了。

 

雨宫莲早就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宫殿里,死在了自己和persona意识融合的时候。

那是意外吗?在怪盗团终于发现自己与persona的弱点时,在雨宫翩然降落在persona脑袋上的时候。

雨宫莲犹豫了一秒。

他一向是一个坚定的人,有了事情就要立刻解决,有了目标就一定要实现,可偏偏就是那个时刻,在丸喜走投无路,又和persona融合、因神志不清而失控的那个时刻。

他担心一枪下去会把丸喜打成废人化,犹豫了。

就是这一秒,persona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身体,毫不犹豫地把他摔在了旁边楼房的转角处。雨宫的肩背与后脑都撞向钢筋水泥铸成的楼房角,紧接着persona松开了手,一片枯叶就从半空中飘摇下去,那是雨宫莲的身体,他轻轻落在地上,和着碎骨与血水,迅速失去了生命体征。他的脊椎与头骨碎裂的声音似乎就响在自己的脑海里。他的口腔与眼眶中涌出鲜血,有一半头骨都碎得变形。血渐渐汇成一个小湖泊,倒映出丸喜和他的persona的影子,他破烂不堪的死相肆无忌惮地欺凌丸喜的心脏,周遭是雨宫伙伴们的哭声和嘶吼,但自己听不清,就像听不清东京的风声。

雨宫就这样死了,死于废人化,什么遗言都没留下,轻飘飘的,再也见不到了。后来怪盗团的其他人抓住丸喜晃神的时机打败了他,摧毁了宫殿。从印象空间出来之后丸喜昏迷了一阵,醒了之后见到了现实中雨宫的尸体,他的样子比起印象空间里要完整不少,至少脊椎和头骨没有出现惨烈的伤痕。由于事情在印象空间中发生,怪盗团的证言无法生效,雨宫的死被认定为意外,审判庭的观众席上,雨宫的朋友们发出呜咽,丸喜愣怔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在法庭上毫无预兆地昏迷了。

“本来我们都很恨您。”高卷说,“但您昏迷之后被确诊了严重的创伤应激,在给您做治疗的过程中,我们通过催眠才知道……”

高卷抽泣了一下,继续说,“其实您和雨宫很久之前就确认恋爱关系了,只是一直没有公开,再加上您当时和人格面具融合意识不清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才导致了雨宫的死。自此之后,我们也无法怪罪您,只好相信雨宫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而您房间里的雨宫,那应该是您利用人格面具的能力,改变了自己的认知,让自己脑子里出现了虚幻的雨宫吧,也有可能是您的心理......。”坂本接下高卷杏的话,“我去您家借衣服的时候你拉开门让我看雨宫,但当时床上什么都没有。”

“后来我和坂本借备用钥匙去您家仔细找了一番,您的语气不像在戏弄人,但房子里空无一人,所以我和坂本才会觉得奇怪。”高卷杏说。

“丸喜老师,我们跟您说这些,是希望您不要囿于过去了,去看看心理医生吧!那件事...”高卷别过脸去,不愿意看杀死雨宫的凶手,“我们都知道,那是意外。”

 

断头台的巨刃落下来,丸喜的审判在这一刻结束了。

丸喜垂着头,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双手,这双平平无奇的、杀害了雨宫的双手,他眼前的景象更模糊了,逐渐扭曲起来,他捻了捻手指,自己的双手很干燥,但看起来血迹斑斑,散发着呛人的铁锈味。

丸喜抬起头,赤裸的雨宫在高卷旁边站着,他的腰椎与颈椎各有几处诡异的弧度,血从他的发间流下来,遮住了他漂亮的脸。

咖啡馆内的客人一起回过头去看他,探究的目光集中在这个爆发出悲戚哭嚎的男人身上,有几个人嫌弃地啧出声,端着散发着热气的咖啡杯走出了门,剩下的人则是扭过头去继续聊天或者做自己的事情。眼泪从丸喜的指缝溢出,就像雨宫的血一样,他无能的双手什么也挽回不了,就连自己创造的假象也被自己亲手打破了,雨宫的尸体悬挂在他灰败的天空上,和白色的挽联一起飘荡着,丸喜的人生今后只剩下一座花岗岩坟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的房子里静悄悄的,就连自己曾创造出的假象也只剩下一片荒芜,他曾经发誓不会用人格面具的能力改变自己的认知,等到尘埃落定,却只有他自己还沉沦其中,现在就连这点可悲的幻想也被自己摧毁了,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的尸体,牵着雨宫的手,从溅着血迹的楼房角飘落下去。

丸喜走到窗户前坐下,他的窗户前铺了一片宽大柔软的垫子,那是他曾和梦里的雨宫莲一起喝咖啡聊天的地方。丸喜跪坐下来,手指拂过垫子,试图感受到一点雨宫存在的痕迹,但是失败了,因为雨宫根本没有来过。

厚重的云层把天空中的光遮住,只是下午五点,但窗外已经是一片墨色,从丸喜家的窗户往下望,街道黑得看不清,诱惑着丸喜享受死亡的恩赐。

丸喜的手搭上窗框,他把纱窗打开,提前亮起霓虹灯的东京绮丽无比,高空的风没有夹杂街上下水道的恶臭或是尾气,只有初雪前的丝丝甜蜜。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丸喜肩上。

是雨宫。

他用玻璃般纤细的双臂揽住丸喜,轻轻把脸贴了上去,丸喜顺着他的力道跪坐下来,雨宫卧下去,头枕在丸喜的腿上,轻轻阖上眼睛。他的温度,他的重量,他轻缓的呼吸;多温热,多真实。

他们好像热恋中的情侣,他们就是热恋中的情侣,他们永远是热恋中的情侣。

“再给你一次机会吧。”雨宫说。

东京的雪终于降下来了,厚重的云层倾倒下来,有山崩地裂的势头,外面很快变成白茫茫一片。公寓下面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嬉笑着冲进楼里,后面跟着几个上班族,手里提着当作晚饭的快餐。一朵烟花在丸喜眼前绽开,是庆祝初雪的人,雪花从丸喜未关的窗户里飘进来,落在雨宫的睫毛上。

今年的东京格外潮湿寒冷,丸喜把手指伸向雨宫的睫毛,雪花在他的手指间融化了,雨宫的眼皮翕动一下,好像正在酣睡。

 

——the end


安山

接之前的设定,很弱智请不要带脑子看..

接之前的设定,很弱智请不要带脑子看..

.

他在闹,他在笑

  魏婴:"哈哈哈⋯好了"

  蓝湛:"?"

  魏婴:"现在我们都有美甲了!"

  蓝湛:"(笑)⋯嗯"

他在闹,他在笑

  魏婴:"哈哈哈⋯好了"

  蓝湛:"?"

  魏婴:"现在我们都有美甲了!"

  蓝湛:"(笑)⋯嗯"

卷心菜(无cp)
热衷于做各种千层酥塞给博士吃的...

热衷于做各种千层酥塞给博士吃的小拉普,会收到各种生物/物品做的千层酥的屑博。(夏日活动图的小车车就交给拉普兰德吧!拉普可以沉默小车车的自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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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皿

画了发不出还是太憋屈了,决定今天再补亿次

p2后的点开来才能看到,是仿生人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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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后的点开来才能看到,是仿生人设定

蓝忘机吐血吧 (不可转载)

《抑郁叽》48

四十八章


看着床塌上面色苍白的人,床榻边那人脸已黑的不行。手里拿着布放到脸盆里拧干后再为床榻上那面色苍白的人抹脸。


“唔………”


那人额间冒着冷汗发着烧迷迷糊糊的抓住为自己抹脸的人。手被抓着后,那人没有安慰床塌上那人说“别怕,我在”反而轻轻的推开那人的手把毛巾放到那人额头上。


把药一点一点的用汤勺喂进那人嘴里可床塌上那人像是嫌那药极苦不肯喝迷迷糊糊的的不肯吞下,药从嘴角流出流到了床塌上。


床榻边的人黑着脸,皱着眉头,把流出的药擦干净。随后慢慢的,把面色苍白的人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把药一口灌进嘴里俯下身一点一点的把药送进怀里那人嘴里。果然怀里的人乖乖的吞下药,把头埋进...

四十八章


看着床塌上面色苍白的人,床榻边那人脸已黑的不行。手里拿着布放到脸盆里拧干后再为床榻上那面色苍白的人抹脸。


“唔………”


那人额间冒着冷汗发着烧迷迷糊糊的抓住为自己抹脸的人。手被抓着后,那人没有安慰床塌上那人说“别怕,我在”反而轻轻的推开那人的手把毛巾放到那人额头上。


把药一点一点的用汤勺喂进那人嘴里可床塌上那人像是嫌那药极苦不肯喝迷迷糊糊的的不肯吞下,药从嘴角流出流到了床塌上。


床榻边的人黑着脸,皱着眉头,把流出的药擦干净。随后慢慢的,把面色苍白的人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把药一口灌进嘴里俯下身一点一点的把药送进怀里那人嘴里。果然怀里的人乖乖的吞下药,把头埋进那人怀里委屈的流下眼泪。


可床榻边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用手抹干那人的泪水,把人放回床塌上,给身上的伤口换药包扎,盖上被子自己躺回床塌上摸了摸那人的额头便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床塌上那人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却发现床榻边已没有人床榻边冰冰凉凉的想必身边那人已起身许久。


感觉头已经不疼不晕了,只是胸口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床塌上那人一手捂着胸口吃力的穿上靴子站了起来。刚打开门就见外头那人手里拿着一碗粥,向自己走来。


两人坐下后,一人慢慢的向另一个人挪了挪位子撇着嘴拉着那人的衣角道:“二哥哥……羡羡错了。别生气嘛………”


蓝忘机见魏无羡这样没有多说什么面无表情的把粥推到魏无羡面前道:“吃”


“二哥哥~~,我错了嘛。我疼………你喂我”


“吃完喝药“


………


“二哥哥……别又不理我嘛~~”


“那我吃完你理理我好不好………”


蓝忘机听了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书


往后几日不管魏无羡如何蓝忘机除了给魏无羡准备饭菜都没有理会过魏无羡或者和他说一句话。


“泽芜君,你帮帮我吧…………我要愁死了。蓝湛都三日不理我了。泽芜君,大哥……蓝湛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劝劝他呗。我们明天就要下山了。“


蓝曦臣听了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忘机,最听的还是你的话。你这次真的惹忘机生气了。忘机如此我劝也无用了。”


魏无羡听了趴在桌上道:“唉……我…太…难…了……”


“对了!泽芜君景仪那孩子鬼点子多,我去问问他!蓝湛再不理我我就快死了!先走啦!”


“魏前辈,要不你假哭?”


“试过了没用!”


“你假装绝食!含光君肯定就理你了”


“试过了,你猜怎么着?蓝湛更生气了。行不通!换一个”


“道歉?”


“我说你也不怎么样嘛。想来想去就那么几个。你想到的我都试过了!道歉有用还要找你干嘛?”


“魏前辈你说你是做了什么呀?弄的含光君如此生气”


“别问那么多了!继续想”


“苦肉计!这个肯定行了吧,魏前辈您假装在冷泉泡澡然后等含光君路过假装晕倒”


“不行,不行。这个真是不行”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再想想。这个决对不行”


“魏前辈我倒是有个办法,肯定有效只是要看看你愿不愿意了”


“说来听听”


“听思追说您怕狗?”


“我………”


“放狗让含光君来”


“你想要我命呀!”


“魏前辈那我真的没办法了……”


“等…等等你去找只狗来吧“


“好叻!”


——————




嘿嘿买的兔兔到了 感觉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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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双生》37 误会梗

迫不得已离开叽X委屈羡

那日后,两个孩子的身体有在慢慢恢复。不出一年孩子便结丹了。蓝忘机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好。体内的金丹还未愈合,魏无羡到藏书阁,翻遍了几乎所有古书都找不到可以让蓝忘机体内金丹融合到办法。


拖着蓝忘机,让蓝忘机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


可蓝忘机总是与他说:“无法融合也无事。就算只有半颗金丹也无事。”


可魏无羡不知道的是,那些办法蓝忘机根本没好好试。蓝忘机只是想让金丹稳定一些再把半颗金丹给魏无羡。


蓝忘机没再让魏无羡使用陈情。在蓝忘机可以重新使用灵力后,魏无羡先是把避尘从蓝深怅手中夺了回来,之后说是避尘和随便必须放到一起,才又把随便取回来。


在之后魏无...

迫不得已离开叽X委屈羡

那日后,两个孩子的身体有在慢慢恢复。不出一年孩子便结丹了。蓝忘机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好。体内的金丹还未愈合,魏无羡到藏书阁,翻遍了几乎所有古书都找不到可以让蓝忘机体内金丹融合到办法。


拖着蓝忘机,让蓝忘机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


可蓝忘机总是与他说:“无法融合也无事。就算只有半颗金丹也无事。”


可魏无羡不知道的是,那些办法蓝忘机根本没好好试。蓝忘机只是想让金丹稳定一些再把半颗金丹给魏无羡。


蓝忘机没再让魏无羡使用陈情。在蓝忘机可以重新使用灵力后,魏无羡先是把避尘从蓝深怅手中夺了回来,之后说是避尘和随便必须放到一起,才又把随便取回来。


在之后魏无羡和蓝忘机才又给孩子找了上好的配剑。两人的剑都是蓝白色的。非常精致。


让两个孩子给剑取名时………


可想而知…………


“没名字”和被逼无奈“岚巍”


孩子结丹后蓝忘机和魏无羡便会时而带着孩子下山夜猎。魏无羡拿着随便,蓝忘机拿着避尘,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上前去帮孩子。


这次夜猎的对象是一较大的凶尸,两个孩子因为一直拿不下凶尸,蓝忘机和魏无羡便出手了。


顾级魏无羡没有金丹,两人一呆在一起,魏无羡也只能用随便攻击凶尸。


虽然没了金丹,可功底都是在的。两人打了半日终是拿下来凶尸。可那么下来,魏无羡已经累的不行。收起随便半靠着蓝忘机的身子,身体的重量完全靠在蓝忘机身上。


什么也没说,直接打横抱起魏无羡到一旁的大树下。轻轻把人放下后,抬起手给魏无羡整理碎发。


“魏婴。何处不舒服?”


头靠在蓝忘机心脏处,露出了自己那张笑脸道:“二哥哥……别担心啊……我只是好累。都打了一天了。太累了………我困~”


皱着眉头,轻轻抚摸魏无羡的脸颊安慰道:“睡吧。我在”


“要二哥哥抱。”


“好”


“那醒来就到家了吗?”


“嗯。睡吧”


面无表情的打横抱起魏无羡也没有心情理会身后的孩子便跳上避尘御剑回了云深不知处。


路上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着的魏无羡,蓝忘机也不想管魏无羡是否会生气或是不理自己了。他不能让魏无羡如此。


回到静室后,蓝忘机轻轻的把人放到床塌上,给魏无羡脱去外衣。


“唔……二哥哥……困…”


“饿吗?”


“不饿。想睡。你陪我”


“好。先擦身”


给人弄完这些后,魏无羡又睡着了。


轻轻扶起魏无羡,让人躺在自己怀里。运转体内的两颗金丹,将一半灵力逼出丹田处。慢慢的,熟悉的灼热感再次袭来。半颗金丹慢慢往向上升。


俯下身,把嘴贴在魏无羡唇上。唇瓣相碰。金丹慢慢的从蓝忘机嘴里送到魏无羡嘴里。


随后,蓝忘机立即把掌心贴在魏无羡腹部上给魏无羡输送灵力。


许久,确定金丹送到魏无羡体内后,蓝忘机才疲惫的放下怀里的人,给人盖上被子,自己才也闭上双眼。很快便睡着了。可最后蓝忘机也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


这次蓝忘机也是确认过无事才如此的。他一直记住魏无羡说的话。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独活。兄长说了,半颗金丹离体,他也只是会和孩子一样,身体虚弱,可只要修养几天便无事了。


—————


求评论!三连!别限流啊啊啊啊

蓝忘机吐血吧 (不可转载)

抑郁羡 (双虐)新坑

给予温暖默默付出叽X轻度/中/重度度抑郁羡


不夜天,忘机重伤背着羡羡离开了乱葬岗。山洞里伤了三十三位长辈,又被长老误伤替羡羡挡了一剑。

随后带回云深不知处在蓝大的帮助下,瞒着众位长辈,叔父,把魏无羡藏在一隐秘的木屋把人藏了起来。

瞒着羡羡受了三十三戒鞭,在昏迷时,羡羡尝试过自尽,被蓝大救下。

汪叽醒后立即去找了羡羡。羡羡一直求死,认为自己害莲花坞被灭,好了师姐。认为自己很不好。

忘机一开始没表白,用各种方法哄人开心。

表白后羡羡没同意,怕害了忘机。

(忘机一直在找证据为羡羡脱罪)

羡羡在知道汪叽受戒鞭后表白了,汪叽觉得是愧疚拒绝了。

羡羡再次自尽

————
这篇是双虐。虐...

给予温暖默默付出叽X轻度/中/重度度抑郁羡


不夜天,忘机重伤背着羡羡离开了乱葬岗。山洞里伤了三十三位长辈,又被长老误伤替羡羡挡了一剑。

随后带回云深不知处在蓝大的帮助下,瞒着众位长辈,叔父,把魏无羡藏在一隐秘的木屋把人藏了起来。

瞒着羡羡受了三十三戒鞭,在昏迷时,羡羡尝试过自尽,被蓝大救下。

汪叽醒后立即去找了羡羡。羡羡一直求死,认为自己害莲花坞被灭,好了师姐。认为自己很不好。

忘机一开始没表白,用各种方法哄人开心。

表白后羡羡没同意,怕害了忘机。

(忘机一直在找证据为羡羡脱罪)

羡羡在知道汪叽受戒鞭后表白了,汪叽觉得是愧疚拒绝了。

羡羡再次自尽

————
这篇是双虐。虐汪叽身(戒鞭三十三,为羡羡洗清冤屈)和心虐羡羡心(身自尽)

你们决定要(轻度/中度/重度)抑郁

当然越严重越虐。

既然想不到名字就叫抑郁羡吧

对了我只写了三章 祝我自己不会卡文

要几度抑郁呀 评论区 说说呗

后面羡羡会好的。在汪叽的陪同下

蜜罐罐

【星桥鹊驾】2019忘羡七夕活动汇总

【0807古风组】

【文】【星桥鹊驾0807·00:00】《寸心》


【画】【星桥鹊驾0807·01:00】「思凡」又名羡羡哄夫记


【文】【星桥鹊驾0807·02:00】逢世恰逢时


【画】【星桥鹊驾0807·03:00】灵灯月


【文】【星桥鹊驾0807·04:00】《糟!是心动!》OAD版


【画】【星桥鹊驾0807·05:00】 就是想看少年忘羡早恋啊


【文】【星桥鹊驾0807·06:00】有个小的了


【画】【星桥鹊驾0807·07:00】水燈


【文】【星桥鹊驾0807·08:00】寐平生


【画】【星桥鹊驾0807·09:00】灯火阑珊


【文】【星桥鹊驾0807·10:00】《晒(kai)书(che)》


【画】【星桥鹊驾0807·11:00】朝暮


【文】【星桥鹊驾0807·12:00】《琉璃花》


【画】【星桥鹊驾0807·13:00】夜樱


【文】【星桥鹊驾0807·14:00】天边月


【画】【星桥鹊驾0807·15:00】花下訴情


【文】【星桥鹊驾0807·16:00】羁绊


【画】【星桥鹊驾0807·17:00】来张嘴:“啊——”


【文】【星桥鹊驾0807·18:00】封缄


【画】【星桥鹊驾0807·19:00】忘羡七夕沙雕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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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桥鹊驾0807·22:00】蓝湛,咱俩凑活凑活呗?


【画】【星桥鹊驾0807·23:00】你是年少的欢喜


【画】【星桥鹊驾0807·彩蛋】含光君,快看


【画】【星桥鹊驾0807·彩蛋】雪女(♂)跟他的小狐狸




【0808现pa组】

【文】【星桥鹊驾0808·00:00】久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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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星桥鹊驾0808·17:00】围裙裙


【文】【星桥鹊驾0808·18:00】您愿意让我潜规则一下吗


【画】【星桥鹊驾0808·19:00 】午后犯困 阳光正好 


【文】【星桥鹊驾‧0808‧20:00】阴错阳差


【画】【星桥鹊驾0808·21:00】shine


【文】【星桥鹊驾0808·22:00】那个想包养我的纨绔


【画】【星桥鹊驾0808·23:00】又名和我同桌30年的兄弟情


【文】【星桥鹊驾0808·彩蛋】羡哥哥你那个大劈叉我不会


【文】【星桥鹊驾0808·彩蛋】喵~




【0809灵异神魔组】

【文】【星桥鹊驾0809·00:00】未竟.


【画】【星桥鹊驾0809·01:00】原著向早恋前提


【文】【星桥鹊驾0809·02:00】人面桃花


【画】【星桥鹊驾0809·03:00】小蹬腿


【文】【星桥鹊驾0809·04:00】龙之心


【画】【星桥鹊驾0809·05:00 】"我回來了"


【文】【星桥鹊驾0809·06:00】八苦


【画】【星桥鹊驾0809.07:00】仙君仙君,给你糖~


【文】【星桥鹊驾0809·08:00】蛇就是要扭的!


【画】【星桥鹊驾0809·09:00】信仰


【文】【星桥鹊驾0809·10:00】 蓬莱


【画】【星桥鹊驾0809·11:00】雨夜


【文】【星桥鹊驾0809·12:00】神君有言。


【画】【星桥鹊驾0809·13:00】龙x狐


【文】【星桥鹊驾0809·14:00】麻麻说了不报恩的狐狸不是好狐仙


【画】【星桥鹊驾0809·15:00】仙君叽X鹿妖羡


【文】【星桥鹊驾0809·16:00】奇妙人鱼在哪里


【画】【星桥鹊驾0809·17:00】龙叽狐羡


【文】【星桥鹊驾0809·18:00】缘来不散


【画】【星桥鹊驾0809·19:00】灵鸟叽 X 蛇羡


【文】【星桥鹊驾0809·20:00】《家有猫妖》


【画】【星桥鹊驾0809·21:00】小崽子吃胡萝卜吗?


【文】【星桥鹊驾0809·22:00】《以你之名唤我》


【画】【星桥鹊驾0809·23:00】小妖精与守护神 


【画】【星桥鹊驾0809·彩蛋】画中仙





再次感谢所有老师的参与与辛勤付出,策划组全体致谢,七夕活动圆满结束,也感谢各位小天使的评论支持,你们的喜欢是对老师们最大的鼓励,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办更好的大活动一起为忘羡产粮❤

落雪降千年

【忘羡】哼,不要你了!

预警:非abo生子! 不喜勿入谢谢!

现代背景

霸道总裁叽×团宠病弱羡

算是点梗文吧,本来想一发完,看来是不太可能。

试阅

1

“咦?都在啊?”

魏无羡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成了被围观的对象。

江澄,江厌离,绵绵,温宁,温情,五个人把他围成了一个圈。

江厌离按住魏无羡不安分的手,轻声道:“别乱动,扎着针呢,小心回血”

“哦”魏无羡这才觉察到手背麻麻的,乖乖不动“怎么了这是?”他问。

“早饭没吃低血糖晕倒了”绵绵回答道。

魏无羡想了想,确实是,蓝湛这几天出差不在家,他一个人在家待着就没胃口,没了蓝忘机这个人工闹钟在身边抱着,睡眠也受了影响,这不早上就睡迟了...

预警:非abo生子! 不喜勿入谢谢!

现代背景

霸道总裁叽×团宠病弱羡

算是点梗文吧,本来想一发完,看来是不太可能。

试阅

1


“咦?都在啊?”

魏无羡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成了被围观的对象。

江澄,江厌离,绵绵,温宁,温情,五个人把他围成了一个圈。

江厌离按住魏无羡不安分的手,轻声道:“别乱动,扎着针呢,小心回血”

“哦”魏无羡这才觉察到手背麻麻的,乖乖不动“怎么了这是?”他问。

“早饭没吃低血糖晕倒了”绵绵回答道。

魏无羡想了想,确实是,蓝湛这几天出差不在家,他一个人在家待着就没胃口,没了蓝忘机这个人工闹钟在身边抱着,睡眠也受了影响,这不早上就睡迟了嘛,连土司都没啃上几口就出门了。

低血糖而已,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江澄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
魏无羡道,他能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点凝重,尤其江澄,从他睁眼开始就在病房里来回走来回走,似乎很是烦躁又无处发泄。

“魏无羡,你..你还真是一天都不给我安生啊?啊!”江澄指着床上一脸懵的魏无羡,想骂又不能骂,硬生生憋着,最后又继续来回走来回走。

“到底怎么了?我不就是低血糖晕倒了嘛,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就送医院了?温宁,你什么情况?不会撂下一大剧组的人把我搞来医院了吧?我身上这点毛病你还不清楚吗?给我吃颗糖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上了医院呢?”

温宁抿着嘴朝魏无羡摇了摇头,意思是这回不是一颗糖就能解决的,脸上还有自责之色。

“剧组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绵绵说到。

“请什么假?我现在就能回去了!”魏无羡二话不说就要下床,被温情按回去了。

“你现在最好老实在床上呆着,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稳定,再乱跑,不要命了?”温情道。

“啊?什么孩子?”

“你肚子里,现在,有一个宝宝,五周了,懂了?”

“...真的?”魏无羡一下子乖了下来,将信将疑的把没扎针的左手覆到小腹上,那里什么变化都没有,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里面住了一个宝宝。

他和蓝湛的宝宝。

“我看你的低血糖也不只是因为今天这顿早饭没吃,这几天恐怕没少瞎折腾吧?送过来的时候都出血了,先兆流产,剧组呢别想回了,这几天连床都别想下,乖乖留院观察,阿宁,你跟我去取药。”温情说完就拎着温宁出了病房。

魏无羡算是把情况弄明白了,原来他是怀孕了啊。

这就意味着,再过几个月,他和蓝湛就会拥有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团子了呀!

他把被子拉过来护住了小腹,又拿手小心的覆上去。

“蓝湛呢?”他抬头问到,这么大的惊喜一定要亲口告诉他才对。

“估计现在在往回赶的飞机上了。”江澄答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魏无羡一脸的幸福开心,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些东西。

“魏无羡,你要留下这个孩子?”

魏无羡被他问得一愣:“你什么意思啊江澄?”

江澄问得太直白,魏无羡明显不喜欢这个问题,回答的语气里也冲了起来。江厌离一看情况不对,这两兄弟一言不合就打架的相处模式她早就摸透了,这简单的一问一答里她似乎又闻到了火药味。于是连忙介入道:“阿羡,阿澄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孕育一个孩子,之前不是答应了姐姐要好好调养的吗?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就有了孩子,怕你会受不住。”

“阿姐,我没事,我都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全好了,你们别把我当瓷娃娃一样对待。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魏无羡坚定道。

五年前,一手遮天的温氏集团还没有破产之前,四大家族与其之间的关系早已水火不容,明面上与温氏和平相处,私下里却已经达成联盟,各自联手收集击垮温氏的证据。
彼时江家落难,江澄需要操持内部事宜,魏无羡便负责与黑道上的人周璇,温氏能一手遮天的原因在于其在黑白两道各个权利阶层都有同伙,利益链极其复杂,魏无羡原本难以打入内部,结果却被温氏的二世祖温晁阴差阳错的绑到了其中一个地下组织,当然温晁的本意是想让这群黑道上的人玩死他,结果魏无羡不仅没被玩死,反而反客为主收了一群小弟,顺道把温氏在黑道上的利益链摸了个清楚,最后浓缩成法庭上一块小小的U盘,而U盘里的内容,足够让温氏八辈子都翻不了身。

他在那里呆了将近一年,为了获取信任伤身的事情没少干过,大病小病积少成多,温氏集团破灭之时,魏无羡的身体也已经不堪重负,之后一年多的时间几乎没离开过病床。

而他重病那段时期,蓝氏的二公子蓝忘机,这个在旁人看来对魏无羡极其嫌弃的蓝二公子却抛下了一切家族事务日日守在魏无羡身边照顾他,在外人面前依旧是清冷孤高不多说一句话,只有魏无羡知道,蓝忘机与他独处时有多温柔可爱。
后来,蓝氏的长辈见蓝忘机是动了真情,虽对魏无羡往日混世魔王的形象不甚喜欢 但是也没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便默许了。

至于江家,江澄也没表现出多喜欢蓝忘机,但是奈何魏无羡喜欢啊!病号最大,他还能说什么?

江澄一看他那副满眼满心蓝忘机的模样就头疼,揉了揉眉心道:“魏无羡,你就算再喜欢蓝湛,也应该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吧?医生之前叮嘱的话在你这都变成彩虹糖,左耳进右耳出了是不是?”

“哎!你一说起糖,我现在就挺想吃的”魏无羡避开这个话题,转头朝江厌离撒起娇来,江厌离原本就宠这两兄弟,魏无羡病了以后,这宠爱的天平一度往他这边严重倾斜,几乎是有求必应了。

“好好好,等阿羡好了姐姐就给你买糖吃,好不好?”江厌离点头答应,魏无羡在她面前好像真的只是三岁的孩子。

“阿姐你就惯着他!”江澄道。

“魏婴!”

原本还以为要斗上几句嘴,结果蓝忘机突然就出现了。

他身上的白色衬衫领子有些歪了,风纪扣破天荒的没有被扣起来,头发看起来也没有好好整理,居然就让刘海随意耷拉着,被风一吹成中分了,不过在魏无羡眼里,中分的蓝二哥哥也是这么好看迷人呢!

江澄一看,呵,原来一丝不苟的蓝湛也有这般随性着急的时候,他心里清楚,他给蓝湛打电话时,时差原因,那里应该是凌晨,想都不用想,应该是一接到电话就买了机票赶回来,认识蓝忘机这么多年,也只有碰上魏无羡的事情,才会让他这般乱了分寸。

“二哥哥!”魏无羡一改刚才的小心翼翼,大大的伸出两只手做了一个求抱抱的姿势,江厌离都来不及阻止,魏无羡右手手背就成功被他自己弄到回血了。

蓝忘机快步走过去一把把他揽怀里了,头搁在魏无羡肩膀轻柔的蹭了又蹭,又在他耳朵边落下几吻,按捺着担忧问:“你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

魏无羡很享受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尚还沉浸在这种充实的温暖里,搂着他的背,声音里带着点鼻音,懒懒的,却也听得出语气里的兴奋:“蓝湛,你要当父亲了。”

蓝忘机停下亲昵的动作,望着他。

魏无羡就去抓他的手,慢慢的覆到小腹上,道:“我们有宝宝了,就在这里”

蓝忘机凝视着魏无羡憔悴苍白的脸色,再去感知薄被下的温度,他能感觉到的,只有魏无羡拉着他的冒着冷汗的冰凉手心。

须臾,蓝忘机触电般的抽回手。

魏无羡的手背已经肿起来了,倒流出来的血丝染红了雪白的薄被,看着既诡异又违和。

————未完待续————

黑米ニャン

【忘羡】命里有时终须有(1)

生病这个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但是跳个楼都能魂穿,还让不让人好好地去死了?

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的神经外科主任叽 x 跳楼跳回解放前的小透明住院医羡

现代 非严谨 不专业 医疗剧。重生梗。部分病例取材自《实习医生格蕾》《豪斯医生》《夜班医生》《心术》等等等等国内外老中青医疗肥皂剧。

妥妥的HAPPY ENDING,请放心食用。


第一章  破茧(1)


魏无羡坐在十二楼天台围墙外的空调外机上,看着远方遥遥将坠的金乌。残阳似血,将城市西方的天际线染成一片绯红的颜色,高楼鳞次栉比,火烧云在各色的屋顶上漫着,融融泄泄地流淌下来,像从手术台...

生病这个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但是跳个楼都能魂穿,还让不让人好好地去死了?

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的神经外科主任叽 x 跳楼跳回解放前的小透明住院医羡

现代 非严谨 不专业 医疗剧。重生梗。部分病例取材自《实习医生格蕾》《豪斯医生》《夜班医生》《心术》等等等等国内外老中青医疗肥皂剧。

妥妥的HAPPY ENDING,请放心食用。


第一章  破茧(1)


魏无羡坐在十二楼天台围墙外的空调外机上,看着远方遥遥将坠的金乌。残阳似血,将城市西方的天际线染成一片绯红的颜色,高楼鳞次栉比,火烧云在各色的屋顶上漫着,融融泄泄地流淌下来,像从手术台侧洇开的血渍。或许再过一会儿,我就能荣幸地成为其中的一员了吧。魏无羡没来由地想着,纷飞的思绪却被白大褂外兜里尖声作响的呼机打断了。

同一时刻,裤兜里的手机也开始猛烈震动起来。

习惯成自然,魏无羡将手伸向外兜,却在摸到呼机的那一刻停了下来。都到这个时候了,接这个传呼还有什么意义吗?他自嘲地笑了笑,关掉呼机,掏出手机,放到耳边。

“魏婴!”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气息不稳,“你在哪里?”

“没想到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的竟然会是你。”魏无羡垂着眼,看向脚下几十米开外的悬空,勾了勾嘴角。“不过想想也是,大概愿意跟我说话的也只剩你了。”

“你在哪里?告诉我,我这就去找你!”

“蓝湛。”魏无羡深吸了口气,握紧手机,语气却甚是平静。“我储物柜里的东西,你帮我处理掉吧。柜子没锁,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只是我把钱包留在里面了。银行卡的密码都写在了卡的背面,麻烦你把它交给江澄。我的手术器具练习套装,用了好多年,总归算个念想,没舍得扔。但是以后也用不着了,你处理掉吧。”

“魏婴!”蓝忘机似乎在跑动,语气又急又快,“这些等会再说,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还有口琴,黑色的那把,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魏无羡没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摔坏了可惜,所以我把它留在储物柜里了。你也帮我处理了吧。给江澄,或者江叔叔......”

“别说了!”

“蓝湛,别跑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咱俩好好聊聊天吧。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时间悠闲地跟别人说说话了。”魏无羡仰起头,望着远处绚烂的天幕。“不过也是没办法,毕竟也没人愿意听我说啊。”

“我听你说话,我愿意听你说话!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这就过去陪你!”

魏无羡笑起来,觉得蓝忘机的声音好暖,但夕阳却有些太炫目,刺得他眼睛发烫,忍不住流下泪来。“不用了。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最后能跟你说说话,我心满意足。谢谢你啊,蓝湛。”

说罢,他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掏出呼机摆在一旁,在空调外机上站了起来。

十二层楼的高度,足以让他清晰地俯瞰周边的景色。他在这里生活了8年,从上学到工作,8年的时光不长不短,要舍弃很不容易,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太难。魏无羡看着远方,又把目光移回脚下。猛烈的晚风吹着他的头发,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借着这阵风飘起来。

他这么想着,便如此做了。

大地飞扑着接近的那一刻,魏无羡伸开了双臂。“魏无羡,”他轻声对自己说,“再见。”

 

 

 

“嘀——”

“充电!三百六!准备!”

“砰!”

魏无羡猛地呛了口气,周遭纷乱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挤进耳朵。人声,脚步声,仪器的嗡鸣声,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心脏跳的又快又重,前胸像刚表演过胸口碎大石一样,痛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是怎么回事?

“心跳恢复了!”

有人在翻他的眼皮。魏无羡顺着手指的力度睁开眼,模糊间只看到抢救室里熟悉的景象,角度却换了个边。医生身着蓝色手术服的身影悬在他脑袋上面,带着口罩的麻醉师裹在绿色手术衣里,正扶着他的脑袋。一个护士正在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刚用过的心脏起搏器。

奇怪,这是在干什么?魏无羡皱起眉,感觉脑子锈死了。我应该站在他们中间才对啊?啊不对,我不是跳楼了吗?

我不是死了吗?

大地迎面而来的场景出现在脑海里,魏无羡忽然反应过来,此时自己才是被抢救的那一个。

什么情况?我没死?

左边一个蓝色的身影跟护士匆匆交代了几句,回过身,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细眉杏目,面貌俊美,但神色却冷厉至极。按理来说,医生当久了,救死扶伤的事做的多,人看起来总会添几分平和,但这人周身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戾气,不知道出门诊时候,会不会把病人吓得不敢挂他的号。

看到江澄的脸,魏无羡心中一惊,登时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

为什么我没死?从十二层楼跳下来都没死成,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用尽全力,伸手去拔胳膊上的针头,腿脚也蹬着轮床想要翻身下去。旁边的人见他作死,连忙拥上来按手按脚,把他固定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头顶上一个透明的呼吸罩便冲着他的口鼻罩了下来。

魏无羡动弹不得,刚吸了一口气便感觉一阵麻木的热流从喉咙滚了进去,慢慢熨遍全身。手脚越来越重,四肢发软,眼皮也开始抬不起来。朦胧间,有东西盖在了身上,然后一个声音对他说:“莫玄羽,睡吧,没事了。”

啥?!莫玄羽是哪位啊喂!!!

他在心里哀嚎一声,失去了知觉。



--------------TBC---------------

传说中的沙雕不过脑雷文。因为不想再写大虐文,所以准备苦中作乐,写写职场剧。

先放第一章出来试试水,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我这种风格?

逃妻还是要写的哦,只是卡文卡的厉害,所以这个月先搞了这篇东西的大纲,写点儿轻松的换换脑子。


风华

【忘羡ABO】《后尘》


这个题目瞎取得,但也有羡羡步汪叽母亲的后尘的意思。

借用古代abo设定:

A――天乾

B――中庸

O――地坤

①简单来说就是羡羡杀了蓝启仁(x并不)然后被汪叽娶回家关在云深不知处生孩子的故事。

②本文大概中篇或者短篇。

③微虐,有生子,但是HE,可能ooc。

④文笔渣见谅。

――――――――――――――――――

第一章

不夜天。

血流成河,堆骨如山。到处都充斥着走尸的怒吼声和仙门百家的惨叫声。地上原本光滑干净的石板也被一层层的鲜血所覆盖,粘稠的令人恶心。

魏婴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人间惨象,但是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仿佛扰了他的心神,令他吹奏着陈情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也不想...


这个题目瞎取得,但也有羡羡步汪叽母亲的后尘的意思。

借用古代abo设定:

A――天乾

B――中庸

O――地坤

①简单来说就是羡羡杀了蓝启仁(x并不)然后被汪叽娶回家关在云深不知处生孩子的故事。

②本文大概中篇或者短篇。

③微虐,有生子,但是HE,可能ooc。

④文笔渣见谅。

――――――――――――――――――

第一章

不夜天。

血流成河,堆骨如山。到处都充斥着走尸的怒吼声和仙门百家的惨叫声。地上原本光滑干净的石板也被一层层的鲜血所覆盖,粘稠的令人恶心。

魏婴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人间惨象,但是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仿佛扰了他的心神,令他吹奏着陈情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也不想如此的,可他已经救不了温宁与温情了,他不能再放弃剩下的温家老少,否则他无颜面对温宁与温情。

至少他还是有底线的,阴虎符还好端端在他的袖中藏着,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这个。

世道变得冷漠,人心变得黑暗。

若能修正道又有谁会去修鬼道?难道修鬼道就是十恶不赦就是罪大恶极吗?

他早就该料到的,江澄对他修鬼道的咬牙切齿,和那个人让他一同回云深不知处的语气,这些似乎都预示他今日的结局。

“魏无羡,你――”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又被拥挤的人潮淹没。

好像是江澄的声音,随即魏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应当是恨我入骨吧。

还有师姐,听说金子轩至今都重伤昏迷未醒,好好的满月席让他变成了这样。

如今江家他回不去,金家对他也恨不得吞其肉蚀其血。聂家家主聂明玦自然也看不惯他这种邪魔歪道。至于蓝家,不提也罢。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或许是这声音的主人大家太过熟悉,也或许是这声音太过凄厉,稍微熟识的人都能听出这声音是现任蓝家家主蓝曦臣的声音。

众人一时间停了手,一种不详的预感漫上了蓝湛的心头,让他拿剑的手几乎握不住剑,奔向魏婴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如果他刚刚没听错的话,他的兄长应当是喊了两个字,喊的是‘叔父’!

蓝湛此刻也顾不得再阻止魏婴,而是奔向了蓝曦臣所在的方向。待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时,他的手再也不能承受避尘的重量,剑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震的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

走尸也被魏婴停了下来,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神色茫然的就像个孩子的蓝湛,心也蓦地疼了一下。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不远处的景象所吸引,他就算是此刻跑了别人也不会注意到他。

可他偏偏不想跑,他是真的太累了,一种无人信任的累,一种被人逼到绝境的累。

在远处,这倒在地上,腹部一看就是被尸手捅穿的人不是蓝启仁还有谁。蓝启仁此刻早已昏了过去,也不知是生是死,脸色已经呈现一种灰白色,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魏婴简直想仰天大笑,又是一条人命,又是一条人命!他手上的人命还少吗?与他亲近的,不相干的,直接或间接因他而死的。

江枫眠、虞夫人、温情、温宁……现在又多了个蓝启仁!

蓝启仁是谁啊!别的不论,就凭他是蓝湛的叔父这一点,魏婴就绝不会害他,可现在呢!

你不是说你能控制的很好吗!魏婴!这就是你控制的结果!

“不,不对,我明明……”魏婴神色茫然了一瞬又瞬间清明,他明明下了命令不准攻击蓝家的人,怎么可能有走尸能违背他的命令?难道是如同温宁一般的失控?不,也不对,温宁的级别要比这些走尸高许多,或许温宁他有时控制不了,可这些走尸他夷陵老祖又怎么能控制不了?!

魏婴在离得蓝启仁稍微近点的地方搜索这些走尸谁的手臂上沾有血迹,很快他就发现了那具站在原地不动的走尸。他试着吹奏陈情唤那走尸过来,可那走尸却不为所动,反倒是其余的走尸有些躁动不安。

陈情的笛声在空旷寂静的广场上很是刺耳,很多人瞬间对他横眉冷对,刀剑相向,气焰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是蓝启仁遇害更加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愤怒。

毕竟每年都有不少去姑苏云深不知处听学的世家公子,哪个不得尊称蓝启仁一声蓝老先生,说他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在这不夜天里,得他教导的弟子肯定不在少数,这一时间矛盾激化也是再所难免的。

试一下就够了,放下陈情,魏婴的心也缓缓沉了下去,这是一场陷害,这场里这么多走尸,偏偏只有这一具走尸不受他控制。陷害的目的,或许是为了让蓝家与他彻底反目成仇,毕竟四大家族里只有蓝家的态度是有些中立的。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加深他在众人心中丑恶的形象,或许是为了进一步激化矛盾。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百口莫辩,他解释了又如何?除了换回几声讥讽还有什么,那他还不如保留最后的尊严。

既然世人说他是恶人,那么他就当个恶人好了。

他不在乎这个,只是在想到蓝湛会怎么想他时,他的心还是感到酸涩。他到现在都不敢去看蓝湛的神色。

他想,或许就这么死了也不错,那样他就不用面对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不用面对江澄和师姐的愤怒,也不用面对蓝湛那厌恶的眼神。

众人见魏婴好像放弃了抵抗,瞬间一哄而上压下了魏婴。

魏婴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任由他们用绳子将自己的手缚住。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来来回回也不过‘杀了我’这一句话。

众人讥讽道:杀你?当然是要杀你,不过轮不到我们,你杀了蓝老先生,自然是要由蓝家来发落你!

魏婴点点头,嘴里说着:那也好!那也好……

他想,如果能死在蓝湛手里那就更好了,那他这一生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众人心想这夷陵老祖莫不是疯了,死到临头了还说好?遂不再与魏婴对话,把魏婴压在了蓝家人面前。

让他跪下,魏婴也顺从的跪下了,目光还是看着远方,直到熟悉的衣袍映入眼帘。

“蓝湛……”魏婴张口吐出这两字就不知再说什么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他不甘心啊!他压在心底的那份爱恋不停的在他体内翻滚叫嚣,心里卑微的期望着蓝湛能相信他,别人误会他他不在乎,可他希望蓝湛能相信他。

“蓝湛……你叔父不是我杀的,那具走尸不是我控制的……”他每说一句,后面的讥讽声就越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而且他始终都不敢去看蓝湛的神色。

他有些颤抖的问道,:“蓝湛……你信我吗?”

好久他都听不到蓝湛的声音,就在他以为蓝湛不会再与他说话时,蓝湛开口道,“我……”只可惜后面的话被截住了。

在蓝湛开口时魏婴便抬起了头,可惜因为背光他依旧看不清蓝湛的神色。

我什么?我不信你?还是――我相信你?

蓝湛没说完的话被蓝曦臣打断了,蓝曦臣不愧是一宗之主,很快就从悲痛中收拾好心情,只是脸色依旧惨白,可以看出内心也是相当郁结。

“诸位――既然诸位将夷陵老祖交于我蓝家,那是否就等于让我蓝家来发落此人?”话音一落,众人自然是同意的点了点头,因为无论哪一家,都不会放过魏婴。

可偏偏就有一人插了声进来,正是江澄,“我不同意!”

只见江澄一脸怒气,众人不禁都退避三舍,都不敢招这位江宗主的晦气。

“魏无羡是我江家的人,我江家还没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蓝家发落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谦谦君子之仪的恐怕就只有蓝曦臣了,蓝曦臣向江澄揖了一礼道,“江宗主,我知你与魏婴兄弟情深,可他已与江家断绝关系这件事众所周知,伤我叔父之事仙门百家都有目共睹,您这样公然带走魏婴,恐怕不妥。”

论口才,江澄是万万赢不过蓝曦臣的,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魏无羡给打断了。

魏婴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不去看任何人,对江澄说道,“江澄,你走吧,就当……从没认识过我。如今我这样,是罪有应得,你不必为了我赔上整个江家的声誉,我不值得。你走吧,替我向师姐道个歉,下辈子……”下辈子就不要再遇到我这种人了。

江澄握着三毒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江澄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魏婴,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是他至亲的师兄啊!可是他救不了他!救不了他!

魏无羡被蓝家带走,不夜天一事告一段落,夷陵老祖被擒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仙门百家。

――TBC――――――――――

第一章就是过渡,没啥好写的,我觉得不虐,哪里虐了?

喜欢就点赞评论一下吧,这样人家也有动力呀~

忘羡小场合:

羡羡:蓝湛,你话给我说清楚,我什么呀?我信你还是我不信你?你别跑啊!

蓝湛:云深不知处,禁止剧透!





























时暮暮

如果是魏无羡在穷奇道被温宁捅了/3(修1)

#原著向 羡羡为了救金孔雀被温宁捅了

#主忘羡 这一次羡不会挂!!!

#希望甜甜甜。 


*私设忘羡拥有了爱情萌芽。


————————


不觉已回云梦半月。

温家人大都在云梦待下,已慢慢融入了这里的生活,温情开了间医馆,温宁帮着熬熬药,算算账,生意还算好。

魏无羡的日子也挺悠闲,抓抓山野物,带带云梦弟子,日子还是很美好的。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但是对于魏无羡来说,已经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了。

比如抓山鸡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准了,蹲久了就头晕,比如在水底下多呆一会儿就又累又冷,比如每过十几天身子就痛得要裂了一样。...


#原著向 羡羡为了救金孔雀被温宁捅了

#主忘羡 这一次羡不会挂!!!

#希望甜甜甜。 



*私设忘羡拥有了爱情萌芽。







————————




不觉已回云梦半月。

温家人大都在云梦待下,已慢慢融入了这里的生活,温情开了间医馆,温宁帮着熬熬药,算算账,生意还算好。

魏无羡的日子也挺悠闲,抓抓山野物,带带云梦弟子,日子还是很美好的。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但是对于魏无羡来说,已经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了。

比如抓山鸡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准了,蹲久了就头晕,比如在水底下多呆一会儿就又累又冷,比如每过十几天身子就痛得要裂了一样。这些问题魏无羡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温情也曾说没了金丹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加上修鬼道本来就伤身,没有直接死就不错了。魏无羡听了这话当场就和温情对骂起来

“哇你是不是咒我死!!!”

温情呸一声,一脸嫌弃:“我想你死你早就死了!我呸!您老人家别在我这占着位了还有人要看病呢!滚滚滚!”

魏无羡笑了笑,拿了温情配的缓解疼痛的药哼着小曲儿就走了。这日子,还是不错的。


 听江澄说今日蓝家,金家,聂家都要派人来云梦商议个什么事儿,他没多问,反正也没他什么事儿。

带着阿苑在街上瞎逛,魏无羡不可抑制的想到蓝忘机,想到那时在夷陵。

也不知道,蓝忘机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蓝家的话,应该是蓝曦臣来。

蓝湛,应该会来……吧?


糊里糊涂想了这么久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个思春的姑娘家似的,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走着走着就被阿苑拉住,小团子吮着手指,眼巴巴盯着卖糖人的小摊子,魏无羡笑了笑,从兜里拿了钱出来,让阿苑转糖人。

笑眯眯盯着团子小心翼翼的要转,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阵狗叫传来。

魏无羡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丢下阿苑就开始跑,那狗也只是叫几声,没在乎魏无羡,然而看着魏无羡跑的风快下意识去追,魏无羡吓得魂都要出来了,拼死了命往前跑,那狗叫得也是欢快,还以为魏无羡在和它玩游戏。

魏无羡慌得很,一不小心一个左脚绊右脚,脚上一软要倒下去,魏无羡认命的闭上眼,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一股好闻的檀香扑面而来,倒下去的时候软软的,看来是有人接住了自己。

这味道,魏无羡一抬头便对上那双极浅的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蕴藏着什么东西,让人看不透,摸不准。

.......蓝湛!

 魏无羡心里当即一阵颤动,呼吸都止住了,不是吧,才念着这人……就给遇上了?

蓝忘机看着他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子僵在原地,魏无羡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姿势很奇怪,从蓝忘机怀里出来,清了清嗓子。

“谢谢你啊蓝湛。”

“无事。”


魏无羡猛然想起,自己把孩子给忘了。

“我天……”

魏无羡拔腿就跑,过去的时候一群小朋友正围着阿苑要抢他的糖。

魏无羡一插腰,站过去把阿苑抱出来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呢!”

一群小朋友吓了一跳,手里的糖一下子掉在地上摔碎,腾的一个比一个还跑得快。

魏无羡弯腰笑了笑,阿苑盯着刚刚掉在地上的糖,委屈巴巴。红着眼看过去,看见了他的有钱哥哥。

“咦?有钱哥哥!!!!”阿苑撒开魏无羡跑过去抱住蓝忘机的腿,脸都要笑开花了。

魏无羡啧啧了一下“怎么,阿苑,有了有钱哥哥就不要羡哥哥了?糖谁给你买的?羡哥哥好伤心啊…...”魏无羡摆出个要哭的表情,阿苑又跑过去抱魏无羡。

“阿苑.....有钱哥哥和羡哥哥我都喜欢!”小朋友涨红着脸,被逗的急了。

魏无羡坏笑,捏了一把阿苑的脸“更喜欢哪个?必须选一个!”眼睛里全是不选我我不给你买糖了。

阿苑撅着嘴想了想,像是灵光一现,奶声奶气说“要不然羡哥哥和有钱哥哥成亲吧!!!这样就一样了!我喜欢谁都可以了!”

魏无羡“噗”了一声。

“你这小朋友,话不能乱说!”

“无事。”

一旁的蓝忘机道。

魏无羡呛了一下,猛的抬头看向蓝忘机,蓝忘机侧着头看着一边,好像什么话都没说过一般。

“蓝湛,你……”


蓝忘机似是没有听到,走到一旁的糖人摊子,从怀中摸出钱放到那摊子上,直接拿了个小兔子糖人,走过来递给阿苑。

“谢谢有钱哥哥!”

阿苑乐呵呵的接过糖人,拿着看了好一会儿舍不得吃。

“嗯。”

阿苑抬起头看向魏无羡,小声嘀咕道:“那我还是先更喜欢有钱哥哥一点吧……”

魏无羡耳力极佳,自然是听到了。

“有钱就是爹啊!阿苑你一会儿直接跟你有钱哥哥回家算了,别再跟着我这个没钱哥哥了,他们家那么有钱,你肯定喜欢。”

阿苑似乎是想起魏无羡曾经给他说过有钱哥哥家家规严苛得很,立马凑到他身边,有些急了。

“我……羡哥哥……我不是……”

一张脸像是急的快要哭了。

魏无羡哈哈笑了出来,知道把他憋急了,说:“不送你去不送你去,羡哥哥在,你哪都不去。”

阿苑这才半信半疑的点头,低着头不再说话吃着他的糖人。

“魏婴。”

“啊?”

蓝忘机看着他。

“该回去了。”

魏无羡愣了愣,这才发觉时候有些晚了,蓝忘机是要去莲花坞参加什么集会的。

“嗯,好,走吧。”

魏无羡嫌弃阿苑小短腿走得慢,一把抱起他,和蓝忘机肩并肩,向着莲花坞的方向去了。






————————tbc——————


修文=重写


(哭。

说不定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看原来的好羞耻啊5!


银色系_

~忘羡的故事~

不能看的我也没办法了喵w



短篇

归隐(原著向婚日常)

山居(原著向婚后日常)

忆往昔(原著向婚后日常)

鬼压床(原著向婚后日常)

恃宠而骄(原著向婚后日常)

种田养叽(原著向婚后日常)

冻在被窝里(原著向婚后日常)

热蔫在地上(原著向婚后日常)

闲散的含光君(原著向婚后日常)

含光君是甜的(原著向婚后日常)

请让我弄脏你(洁癖患者叽x心理医生羡)

花吐症助攻的成功案例(高中生忘羡)

愚人节真心话(忘羡同居)

忘羡成长日记(伪兄弟忘羡)

童话故事(小人国设定)

初恋(高中早恋)

家养吸血鬼(恶魔叽x吸血鬼羡)

恋爱三部曲(班长叽x心理委员羡)

爱要...

不能看的我也没办法了喵w



短篇

归隐(原著向婚日常)

山居(原著向婚后日常)

忆往昔(原著向婚后日常)

鬼压床(原著向婚后日常)

恃宠而骄(原著向婚后日常)

种田养叽(原著向婚后日常)

冻在被窝里(原著向婚后日常)

热蔫在地上(原著向婚后日常)

闲散的含光君(原著向婚后日常)

含光君是甜的(原著向婚后日常)

请让我弄脏你(洁癖患者叽x心理医生羡)

花吐症助攻的成功案例(高中生忘羡)

愚人节真心话(忘羡同居)

忘羡成长日记(伪兄弟忘羡)

童话故事(小人国设定)

初恋(高中早恋)

家养吸血鬼(恶魔叽x吸血鬼羡)

恋爱三部曲(班长叽x心理委员羡)

爱要大声说出来(一鼓作气的告白)

这只猫会咬人(猫叽x人羡)

在线激情吃鸡(新手玩家叽x资深玩家羡)

幸好分数低(关于少年心思)

美人关(道士叽x狐妖羡)

我们不一样(合法同居曝光现场)

爱情三十六计(全世界的助攻)

是谁在阻止我告白(告白困难症)

没有糖果,只有我(人类叽×恶魔羡)

情人节捉迷藏(新婚夫夫小情趣)

给我巧克力(人类叽x寄生羡)

一天(学弟叽x学长羡)

日久生情(七年之痒失忆梗)

为所欲为(年上可爱撒娇羡)

白月光(仙君叽x灵兔羡)

大白猫(虎叽x人羡)

小脑斧(人叽x虎羡)



中篇



长篇 

  • 生死相依(医生叽x法医羡)

  (上)  (中)  (下)  (完)   完结篇

番外:赴宴   番外:情人节与大年二十九  番外:失眠怎么办

  • 皇上叽x杀手羡

正文  番外:衣  番外:以毒攻毒

  • 愿望(警察叽x法医羡)

(1) (2) (3) 

(4) (5) (6)

(7) (8) (9)

  • 断桥残雪(书生叽x蛇妖羡)

一                     番外

  • 大叽小羡系列

捡到一只小魏婴

家养一只小小羡 (1) (2)

养成一只羡三岁 (1) (2) (3)

攻略一只大汪叽 (1) (2) (3)

  • 交个男朋友吗(高中校园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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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攻略冷漠哥哥(冷漠哥哥叽x调皮弟弟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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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与室友相处的正确方式(两人寝忘羡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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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二三事(校园男神近期动态八卦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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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冷漠强势的室友恋人如何是好(和室友谈恋爱的正确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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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白却高烧不退(医生叽x学生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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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打游戏的大神竟然是我对象(秀恩爱的错误示范)

我睡了我室友需不需要负责(一起睡在上铺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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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两个室友的奸情(来自隐藏姓名的下铺兄弟)

你们肯定猜不到我看到了什么(一位路人的厕所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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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我们服的两个大佬(游戏里公然秀恩爱)

有没有什么速效记忆法(教授叽x学生羡)

装病引发的惨案(我与老师的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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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与追男神的兼容性(男神叽x迷弟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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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楼(高考前一夜)

你们这都不叫谈恋爱(同桌忘羡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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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x顶头上司的cp真好磕(总裁叽x总经理羡)

头号粉丝(双男神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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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废纸(学长叽x学弟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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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蓝工和魏助理的关系非比寻常(上司叽x下属羡)

寝室搞笑日常  火锅篇  (1)  (2)(六人寝设定)

今天有帅哥吗(学长叽x助教羡)

群聊之死宅发小最近失踪的真相(重色轻友遭报应)

今天我被老师的戒指晃瞎了眼(迷妹视角发现老师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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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一个可爱的小男生是怎样的体验(迷弟叽x作家羡)

研究生面试有什么技巧(师生恋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