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BTI大逃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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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STJ醒的晚,下床走路却比INFJ要早。毕竟他受伤的部位虽严重,但只有左边胳膊一个部位,仅仅只是下地的话没什么关系。
而INFJ不一样,虽然受伤浅一些,但受伤的部位是全身。
他下床过后特意打理了一下自己,终于又变回了之前那种精明小人模样。然而他每当低头看见自己被废了的那只手后,又会显露出非常哀伤的表情。
我心里莫名有点愧疚和心虚,问他:“你这样还能用枪吗?”
他说实话:“我不知道。”
“枪的后坐力很大,如果你不是射击精英的话,单手持枪是控制不了枪口上跳的。 ”INTJ此时说道,“你可以像ISFJ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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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STJ醒的晚,下床走路却比INFJ要早。毕竟他受伤的部位虽严重,但只有左边胳膊一个部位,仅仅只是下地的话没什么关系。
而INFJ不一样,虽然受伤浅一些,但受伤的部位是全身。
他下床过后特意打理了一下自己,终于又变回了之前那种精明小人模样。然而他每当低头看见自己被废了的那只手后,又会显露出非常哀伤的表情。
我心里莫名有点愧疚和心虚,问他:“你这样还能用枪吗?”
他说实话:“我不知道。”
“枪的后坐力很大,如果你不是射击精英的话,单手持枪是控制不了枪口上跳的。 ”INTJ此时说道,“你可以像ISFJ那样,做后勤人员。”
ISTJ叹了口气,仿佛被磨平了棱角:“只要……别抛弃我就行。”
ENTP:“哈!你真倒霉,所有人就只有你是永久性损伤。”
“也许是我之前和你吵架的报应?”他又是叹了口气。
ENFP不屑道:“分明是你跟咱们的报应好吗。”
ISTJ看了他一眼,反驳说:“除了威慑以外,我对你们做过什么实际的事情吗?”
“有啊。比如在植物园的时候,你对INFJ的出言不逊?”ENFP毫不在意的说。
睡梦中被这句话惊醒的INFJ:“?什么植物园,什么出言不逊。”
ISTJ着急的流汗:“什么也没说!”
“不你说了!你当时还说,可不可以把他衣……”ENFP话还没说完,就被ISTJ单手捂住了嘴。
INFJ越看越不明白了:“什么啊?”
ISTJ反驳道:“你们不也一样!明明他是从后面被击杀的,你们却非要说他是个自……”这次是INTP把ISTJ的嘴捂住了。
INFJ:“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ENTP、INTJ、ISFJ三个局外人不明所以,在旁边做吃瓜群众。
我赶紧出来做和事佬:“没什么,他们就是说你衣服好看,还自食其力。”
INFJ一脸迷惑:“这能值得被报应?”
“因为夸的不够好。”我胡言乱语道。
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我们四个很默契的没有再说植物园里发生的事,因为再说真的就没意思了。
当所有人都能下地行动的时候,就是我们上路的时候了。而今天INFJ终于能下床了。看到他正常走路的我和ENFP,瞬间感动的泪流满面,左右两边抱住INFJ就是一顿大哭,把INFJ都给整懵了。
ENTP和ISTJ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两脸疑惑,把“你们在大逃杀这么真情实感的吗”几个字都写脸上了。
INTP摊手:“我不知道怎么说明,但是理解一下。”
INFJ尴尬的不行,赶紧推推我们,让我们收拾东西上路,别搁这丢人了。
我们俩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立马收拾东西准备上路。整的ENTP在那边耳语INTP,问我俩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ISFJ站一边偷偷忍笑。INTJ则有些无语,但也没有指责我们,只说待会战斗的时候别这个样子了。
上路的时候,INTJ分发了手枪给我们四个人,ISTJ的话则给了他一个工具箱,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ENFP拿到手枪后,欣慰的把它当婴儿一样抱在怀里:“你终于回来了,丽丽!”
“啊,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手枪我是随机发的,长得都一模一样。”INTJ无情的说出事实。“很可能不是你之前那个。”
“哦,好吧,是个枪就行。”ENFP心虚的别过头说。
INTJ带着我们去ISTP可能出没的区域。据他所说,他和ENTP之前侦查过ISTP的行动痕迹,发现ISTP大部分的活跃范围都是在工厂里。若要进入工厂,那就得穿过宿舍区了。
我见过大食堂,见过植物园和实验室,却是还没有见过宿舍区和工厂。ISFJ说,他们这几天发现过,我们一开始选择的四扇门通往不同的区域。例如我们的那扇门会直达大食堂,ENTJ等人的门会直达植物园,INTJ他们那扇直达宿舍区。至于ISTP,他进的那扇门应该就直达工厂了。而各个区域之间,其实是相连互通的,稍微找一下就能到达对方所属的区域。
要从医务室去工厂,不仅得穿过宿舍区,还得先在植物园赶一波路。
INFJ没见过植物园,他看着头顶的星空,感叹道:“我还以为这整个建筑物里,都是看不到天空的。”
在植物园走了好久,我们才到达那扇据说是去宿舍区的门。植物园到宿舍区中间也隔着走廊,有点像我们之前在大食堂的那种布局。
我想象中的宿舍区,是学生宿舍那种的,几个学生住在一个房间里,共同衣食住寝。但到达宿舍区后我就发现好像并不是,这里极为空旷,面积和植物园、大食堂一样大,并且场地上有好几百个床。
看来以前住这里的人,条件并不怎么样。
按照INTJ的计划,我们在这里就得分头行动了。INTJ、ENFP、INTP、ISFJ四人去宿舍区的南边,ENTP、我、INFJ、ISTJ便去宿舍区的北边。
这是因为,宿舍区有两个不同的道路通往工厂,而刚好ISTP的日常活动范围是在工厂的中部区域,这也就方便了我们的两面夹击。
ENTP和INTJ都是侦察过这里,并对环境较为熟悉的人,不会出现找不到路这种情况。于是他俩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各自小组的领队。
“他们是新人,你别趁机欺负他们。”INTJ走之前还不忘叮嘱ENTP。
“我可负责了!”ENTP一拍胸脯就发下大话,“你放一百个心。”
然而,听到他这话的我和ISTJ满脸写着怀疑。
果然,INTJ等人走的没人影之后,ENTP就开始扯我脸蛋:“走走走,别发呆了。”
“我明明有跟上!”我反驳他。
ENTP:“你走的太慢了!咱们大部队都得配合你的步伐了。”
我闭上嘴,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走慢了,一边严重怀疑他就是想扯我脸玩。
“走吧走吧。”INFJ从后面推着我,帮助我加快脚步。
从宿舍区北部进入工厂的路并不算远,反倒是宿舍区南部到工厂会远一些,所以我们也走的不久。
进入工厂前,ENTP在宿舍区和工厂之间的走廊拦下我们,然后拿出两把枪来,转过身面对我们。
我:!!!
“来,拿着,重新还给你们。”
他很潇洒的把那两把枪扔给我和INFJ。我慌慌张张的拿双手去接,那把枪在我两只手里来回翻滚跳动。枪是没落到地上,我自己给摔地上了。
INFJ则稳稳当当的接住。
ENTP指着我对INFJ笑:“哈哈哈哈哈!你看他好像个发现胡萝卜的兔子……”然而被INFJ回瞪过去后,他又改口道,“我是说,他好像个要上战场的兔子。”
“之前分发给我们的枪呢?”我又拿出之前那把枪,两只枪对比起来,居然是看不出一点区别。
ENTP挖了挖耳朵:“这还用我解释吗?当然是假的。”
我试着拿起据说是假的那把,朝没人的地方开,卡擦一声,从枪口里喷出了水。
“ENFP和INTP也是这样的吗?”ISTJ问他。
“那是自然。”ENTP点头,“这也是计划的一环。”
原来如此。那看来我们要是有人在拿到枪的时候,对着INTJ等人开这个玩具枪,那可就闹笑话了。
扔掉假枪以防止混淆,我和ENTP等人进入了传说中的工厂。工厂挺大,有很多我看不明白是做什么用的机器设备。ENTP对我们做手势,让我们在这里就得保持安静,并且时时刻刻都得有掩体遮挡。
我们蹲下身来,在各种机器设备的掩护下前行。
不知为何,我发散性思维的想,INTP应该会很喜欢这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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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矮着身子跟着ENTP走了一段路,便被ENTP做手势,指挥我们在这里停下来,等待INTJ。
我看看前面,发现正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工业踏步走台。这种走台全身皆用钢架制作,是那种方便工人进行高空操作的工具。
而那个工业踏步走台上的某处,正好贴着墙壁,通往一扇门。那扇门从地形上来看是建立在空中的,对于我们站的地面来说相当于二楼。如果没有走台,可能出来的人会一脚踏空,然后啪一声摔个骨折。
通往踏步走台二楼的钢架楼梯南边有一个,北边也有一个,两边都被人给用巨物堵上了,可能是为了防守。栏杆处也几乎被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堵上,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俗话说得好,站得越高,看得越远,能够站在这种走台上,他的视线盲区必然会大大减少。所以我们到这里就不能只是普通的躲在掩体后面了,还得往机器设备和桌子下面藏…或者将比较高,确认不会被打中的机器设备当作掩体。
情况和INTJ所说的一模一样。
那扇门有可能被ISTP拿来当作仓库了,走台则用于观察和狙击。而ISTP此时是在门里面还是在走台上,我们不得而知,因为除了有扇门外什么都看不到。
等了一段时间过后,从刚才开始一直盯着手表看的ENTP,突然对我们招手,告诉我们INTJ来了,让我们赶紧上。
我微微吃惊,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INTJ已经在附近了的。事实上,我就没有在对面看到一点INTJ等人的影子。
也许他们连“大约到这里需要花的时间”这件事都给计划好了?
于是ENTP此时便从掩体里像猎豹一样射出去,使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中。他并不急着逃跑,而是在等待。在看到对方的枪口从走台上,各种遮挡物之间的缝隙中探出后,自己再迅速的钻进下一个掩体中。
ENTP真的很擅长用诱饵战术和地形,为了让自己吸引ISTP的注意力,他甚至换上了颜色最鲜艳的衣服,其中有一件黄色外套还是我的。他在各种掩体之间来回徘徊,躲开各种可以危及生命的子弹,给我们争取了往前冲的时间。
我和INFJ对视点头,钻进靠近楼梯的掩体后,先由他冲上楼梯。
ISTP发现了INFJ这个趁虚而入的家伙,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朝楼梯口扔了一个炸弹。
INFJ不能在这里送死,所以在ISTP扔炸弹的前一刻,INFJ便快速在被炸中之前退了回来,钻回我和ISTJ这里。
ISTJ:“有受伤吗?”
INFJ捂了捂手臂:“有点碎屑扎进来了……”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治治…”说完,ISTJ打开了工具箱。
另一边,ENTP依旧在做诱饵,然而此时INTJ也从南部站出来了。为了吸引注意力,INTJ也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外套。他看了一眼ISTP切换过来对准他的枪口,也像ENTP那样钻回掩体,让ISTP的子弹打了个空。
ENFP趁机冲向北部楼梯,也如INFJ那样在被炸弹打中之前跳回,藏在ISFJ身边。
我看ISTP的狙击枪在INTJ和ENTP之间来回射击,并且INTP也要上楼,便大着胆子与INTP同时冲向两个楼梯。然而我俩并不能如愿,INTP在差点被炸之后立刻逃回了。我虽因为有INTP,可以在楼梯上多跑几步,但还没爬到楼梯的一半就被ISTP盯上,只能先行退步,而且还差点被炸飞。
此时,工业走台上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滚!一群不群聚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垃圾!”
他此时像是放弃了INTJ和ENTP这两个明显在勾引人的家伙,不再去狙击他们。反之,他开始往四周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扔出大量的炸弹,我和INFJ、ISTJ差点被其中一个炸弹扔到,不得不钻出掩体寻找下一个庇护。ENFP等人也是如此。
ISTP看我们像被炸了鼠窝的老鼠一样往外面跑,一声冷笑,又换为狙击往逃跑的人群里打,竟是打中了正逃跑的ENFP。
“唔唔…好痛……”
ENFP流着泪,被INTP和ISFJ赶紧抱着逃跑了。
INTJ看ISTP正抓住“机会”捕杀我们这些被炸出鼠窝的老鼠,便拿起手枪,换他自己冲向南部楼梯。而ENTP也和INTJ一样,两人在ISTP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人身上的时候,同时冲上两个楼梯。
这一次,他们俩是不顾一切的冲向楼梯的,没有像我们那样给自己留下退路。因为这是绝佳的机会,如果仅仅只是两个人同时冲上楼梯,那肯定是不够的。但如果ISTP在其他地方浪费了一些时间,那便足矣。
等一下,我心里微微一跳:这不是意味着,他们两人之间,必有一人会承受炸弹的袭击!
ISTP气的咬牙切齿,骂了一声,“去死吧!”他骂着,然后将三个炸弹先扔向他最看不惯的ENTP,连着把ENTP的退路也给炸掉。
ENTP微微睁大眼睛,小声说了一句:“靠。”
话音刚落,他便被ISTP扔的炸弹炸飞回了一楼。
我心里一紧,和INFJ一起冲上去赶紧带回ENTP,进行抢救。
ISTP却没有时间把我们两个露头的老鼠解决掉,因为他身后还有一个INTJ!只见他回头,便看见INTJ已经一脚踢开了挡着楼梯的遮挡物,用手枪精准的打向ISTP,将ISTP打倒在地。
“咳咳。”
ISTP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突然扔出一个烟雾弹,然后在INTJ看不到他的间隙逃向了那扇门。
“站住!”
INTJ在烟雾中果断的冲向那扇门,而INTP、INFJ和我则也立马追上去,ENTP和ENFP先交给ISFJ、ISTJ两人照顾。
我、INFJ、INTP冲进门里后,便发现这里是一个放置高空工具的工作房,而INTJ和ISTP已经不知所踪。
工作房里有一个楼梯通往楼下,我们快速的往楼下跑。到了楼下,打开房门后,却发现这正就是工厂和宿舍区之间的走廊。
INTP:“他们呢?”
INFJ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们三个在四周分头找了一番,却怎么都找不到INTJ和ISTP。一番无奈之下,只能我和INTP先原路返回,INFJ表示他去找INTJ。
ENFP痛的流眼泪,但还有自己中枪了的意识。ENTP则直接是昏过去了,ISFJ正在对他全力进行抢救。受伤弱一些的ENFP则交给ISTJ。
我们沉默了一番,也帮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边等待INTJ和INFJ的归来。
这天我们所有人都尤其的严肃,没人再说骚话和开玩笑,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喜欢开玩笑的人都躺下了。
ENFP经过抢救后,闭上眼睛睡着了。ENTP全身都被包了起来,看上去像个木乃伊。
ISTJ和ISFJ忙了一番后也累了,在两个伤员旁边就地睡觉。
我看着ENTP,回忆着今天的计划。心想,计划最后那个部分,两个上楼梯的人,必有一人会承受炸弹,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鬼知道那个时候,INTJ和ENTP在想什么呢?可能是在想被炸的那个不一定是我吧,也可能没有这么想。反正这两个人现在都没法回答我了。
我戳了戳昏昏欲睡的INTP:“你有水吗?”
INTP递给我水瓶:“给。”
我拿起水瓶,跟喝茶似的喝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
我:“我想回家了……”
“我也想,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INTP很无聊的玩着手里的硬币。“你喜欢游戏吗?”
“会玩。”
我和INTP就这样,在四个睡着的人身边聊起了喜欢的游戏。
过了很久很久,我们看到远处有人影。我过去迎接,却只看见了INFJ。
“INTJ呢?”我问他。
INFJ摇摇头,只问我:“有水吗?”
我指了指INTP,INTP便把新的水瓶递给INFJ。
INFJ大口喝下去,然后困倦的坐下来,“累死了。”
说完,他沉默的坐在地上,半晌后,说出了在进入这个游戏里之后,第一句脏话:
“傻X游戏。”
我还是第一次听INFJ说粗话,便从背包里扯出毯子来,盖在他身上:“先睡觉吧,我来守夜。”
“谢谢。”
他躺下来,和衣睡了。
我和INTP两个懒鬼,破天荒做了一次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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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影,那是INTJ。
INTP站起来,过去把水递给他:“没受伤吧?”
我们俩很默契的没有问他ISTP怎么样了。
“我自己倒还好。”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我们:“ENTP呢?”
我给他指了指那个木乃伊。
INTJ看着ENTP挑眉:“厉害,这也能活。我还想着替他写遗嘱,出去后继承他遗产呢。”
我+INTP:“…………”
INTJ说完,在ENTP面前蹲下仔细察看。察看完毕后用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一边擦一边告诉我们:“我刚才追ISTP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个医务室。”
我:“医务室?”
“那里有床,离这里也比较近,不用长途跋涉去宿舍区,我们也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和治疗。”
“他们还在睡觉。”我看了一眼ENFP和INFJ。
INTJ:“等他们醒了,就过去吧。”
我赞同,然后也因为实在困的不行,就和INTP一起先睡下了。
睡了几个小时,我和INFJ他们突然听到一个广播,那个广播是来自于天花板上某个喇叭的:“十六人中,还剩一半人。”
我们被吵了美梦,不得不起床。INTJ看我们都醒了,便让INFJ他们将ENFP、ENTP背起上路。
跟着INTJ只走了一小段路,我们在一个机器设备下藏着的小门前停下。那扇门在一个非常非常不起眼的角落,如果不仔细找,可能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INFJ露出怪异的表情:“我刚才找你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个房间。”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INTJ打开门,里面还果真是医务室。也不知道医务室这种东西,放这么隐蔽做什么。
我们一齐走进去,准备将ENFP和ENTP安顿下来,却在此时此刻,突然从天而降落下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将我们罩在里面。
这笼子上吊着绳子,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我们转头看向INTJ,却发现,INTJ是唯一一个站在笼子外面的人。此时,他正双手抱胸,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像是看见猎物落网的猎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什么了?”
ISTJ皱眉:“老兄,什么鬼?”
INFJ没有说更多的废话,而是放下ENFP,掏出枪来射击INTJ,结果却发现,这把枪是假的,里面只有水,没有子弹。
“很抱歉,INFJ,但你是在找这个吗?”
INTJ扔出好几把枪来,那很明显是我们的手枪。
“大哥,你这是……”ISFJ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不用吃惊,因为我的目的很简单。”INTJ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观赏我们的各色神情,“如今ISTP已死,而最后一人ENFJ也早已死于ISTP的枪口之下,那也就意味着:当下游戏里,所有人都在这个房间里。”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因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破坏这个游戏。”
INTJ话音刚落,医务室里的喇叭便响起了警告和倒计时,那是如不杀死一人,便三分钟内随机处决三人的倒计时。
这种喇叭,其实每一个空间都有那么一个,但是我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它。而如今它再次在我们耳边响起,我们终于不得不去正视它起来。
ISTJ惊恐的怒吼:“你不应该说那句话!”
“为什么?”INTJ挑起眉毛,“如果这能够引起主办人的注意,那为什么不可以这么说?”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我突然回想起ENTJ临死前那句话来:“一个伟大的计划。”他说的非常的隐晦,但实际上却与INTJ当下所表露出的目的不谋而合——他们都想破坏这个游戏!
“原来如此,我是觉得你有点怪怪的。”INFJ深深的皱眉,看似温和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原来你是想干这事。”
“不不不,我不会杀死你们某个人。”INTJ笑着对他摆摆手,“这样做,那就符合游戏规则了……这不是我的目的。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为了这个警告而这么做。如果有谁想因为这个警告而掐死某个人的话,我会立马开枪干掉他。”
我:“……你想怎么做?”
“这个答案不是很简单吗?”
INTJ说完,也不顾倒计时就在继续,继续慢悠悠的和我们说明起来,他的样子,就好像倒计时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种游戏,不管是为了研究也好,为了某人的娱乐也好,又或者根本是场无聊的真人秀也罢……那都只有一个铁逻辑:一定有人在看!是的,这种游戏是一定有人在看的,一个没有人观看的杀人游戏,一个没有人组织的杀人游戏,那根本就没有意义!”
INTJ说这番话时,哪里还有平时那冷静自律的样子。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发现魔方被破解了的小孩,充满了情绪上的兴奋。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一个铁逻辑。”在我们所有人都在反对INTJ的时候,INTP突然赞同的点点头,“游戏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件事情,那就是,这种荒谬且可以说根本是毫无意义的游戏,一定有人在看,而且还非常重视游戏的规则。只是我还没想过最好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我被INTP说得也微微点头赞同起来,但反应过来后立马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抓着他的衣领质问道:“等一下,你怎么还替他说话,你站在哪一边呀喂!”
INTP慌慌张张的:“我只是客观的陈述一下事实呀……”
INTJ笑着点头,“不错,INTP,你是个有脑子的人。但你除了聪明以外,却有一点不足。”
他说完过后,就从医务室的某个柜子里掏出了一个巨型炸弹出来。那个炸弹可不是ISTP手拿的那种可以炸死一人的小型炸弹,而是一看就可以炸死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巨型炸弹。炸弹尾部有一条线,线尾有个控制开关的按钮,似乎是开启炸弹用的。
我和众人看到那个炸弹后,一齐惊恐的大叫起来。
ISFJ:“啊啊啊,放下它!!你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等一下,还有其他别的解决方案不是吗?!”ISTJ颤抖着手抬了抬眼镜,“比如说,逃出去什么的?这么大个地方,肯定有出口吧?”
此时此刻,那个随机处决倒计时,反而不再是我们的主要关注点了,我们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凝聚在了INTJ身上。他简直是个魔鬼,比主办人还要可怕!我当时究竟是为什么会产生“这个人很可靠”的想法的?
“ISTJ,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INTJ微笑着摸了摸下巴,“我当时与你、ENTP一起花时间寻找出口,并且最终无果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
ISTJ哑口无言。
“INTJ,我有个问题想问你。”INFJ看向INTJ,然后露出微笑来,“你说你要破坏游戏规则,而如果杀死我们,只有你活下来,那就是合乎游戏规则了。那你的意思是,包括你在内,你也会将自己葬送在这场爆炸里,是吗?”
“那是自然,INFJ。我说过,我唯一的目的就是破坏这个游戏。”INTJ也回复他一个笑容,样子像是在回复INFJ,却又像是在对某个正在看这个画面的人说话:“这个游戏从头到尾,规则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能活下一人,若一人以上活着,则游戏继续,仅有一人活着,则游戏结束。其他所有的内容,包括我们的组织反抗,那其实也是游戏的看点之一。他从未说过反抗游戏是违反规则,只是告诉我们这样的行为会引起惩罚,也从未说过主办人在游戏里的出现是违反规则的。”
“不如做一个赌注吧?看看是我的炸弹先爆炸,并且葬送所有人,还是这个三分钟后处决三个人的随机处决先生效,呵呵呵…这是个很有趣的赌注不是吗?”
INTJ将手指放在开启炸弹的按钮上,像是在威胁某个房间里不存在的人:“当然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喇叭里的某个人为了阻止我,特意为我开启了处决模式,将我单独处决掉——但我将会在天花板上的机关枪出现的那一瞬间,立刻按下开关;还有另一种选择…例如某个人在三分钟之内停止随机处决,并且与我好好的,面对面的,互相带着尊重的,正式谈判。”
我听后,微微睁大眼睛:难道最后一句话,才是INTJ的真实目的?
倒计时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变少,我们的心也在随着倒计时加速跳动。喇叭里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迟迟不肯回应。我感觉我们像个小丑,用于讨好某个正在观看我们反应的人。
INTJ叹了口气,“好吧,那看来这就是他们的选择了。”
我们没有人回应INTJ,可能是都吓傻了,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也可能是放弃了挣扎。
INTJ摊摊手,“咱们几个只能够在天堂里见面了。”
说完,他便伸手,要去按下那个开关。他按下开关的那个动作,在我的眼中甚至都变为了慢动作,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闪烁在我面前。
“等一下!!!!!”
就在INTJ按下按钮的前一秒,喇叭里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男性嗓音。那一瞬间,让人心跳的随机处决也停了下来,整个房间内安静的能听到针落下。
INTJ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随之故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好吧,那请问这位喇叭里的先生有何贵干?”
我们震惊的看向INTJ,没想到他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威胁,是真的可以引出主办人。
“哇,你终于出现了。”INTP睁大眼睛站起来,好奇的问他,“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举办这个游戏吗?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咱们都是MBTI里的人格类型?这是场真人秀吗?你能从这个游戏里得到利益吗?”
ISTJ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一次性问那么多啊,他怎么回答。”
喇叭里的人听了INTP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对他无语。但他很快就无视了INTP,直接对INTJ说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些什么,但请你停止你现在的行为!”
喇叭里的人说话都带着语气,像是被INTJ的非理性行为给激的异常愤怒:“你这样做根本就毫无意义,也没有任何逻辑!”
“是吗?说得好像这个游戏就很有意义,就很有逻辑似的。”INFJ黑着脸说道。
“先别带情绪,我们和他好好说说。”
INTJ温和的安抚下INFJ,并直接告诉喇叭:“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我也没有义务停止呀。请问我停止了,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从刚才开始,INTJ的手指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开关,这很明显是在给予喇叭里的人压力,即使代价可能是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喇叭里的人:“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是想要我告诉你这个游戏的本质和背后的利益,那就算了,这不可能。”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会像这位先生一样贪心的想要从你身上得到答案。”说完,他还撇了撇INTP。“我只是想和你聊会儿天,先生。”
“聊天?”
喇叭里的人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这个INTJ到底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我在游戏开始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个房间。”不知为何,INTJ看了我一眼,“想必这个房间INFP先生应该会知道吧?我在INFP发现这个房间之后,便将门锁上了,所以之后他再也没进去过这个房间。”
众人立马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有的审视,有的惊奇。
我立马摆手:“我我我只是不小心进去看了一下,我什么都没做!”
INTJ笑笑:“你确实什么都没做,因为我没有看见你的任何脚印,除了门口附近的。不如你说说,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我脱口而出:“监控室!那些屏幕里面有整个游戏的所有房间!”
“监控室?”ISFJ睁大眼睛,“你们见过吗?”
INTP、ISTJ、INFJ一齐摇头。
INFJ:“你怎么不说呀?你可以和我们说的。”
我有些心虚的说:“我当时还不敢说,因为我之后就进不去了。”
喇叭里的人:“的确,有人进入了那个监控室,且不止你一个。”
“是的,我发现的比INFP要早一些。这也是我确认了绝对有人在观看的根本原因:因为有摄像头,而且还有各种不同的角度——不仅仅是那个监控室里有,肯定其他某些地方也能看到。”INTJ又继续侃侃而谈,然后对INFJ说道,“哦对了,我说句话你们可别生气,当时还是我把你们四个关里面的,因为那个监控室有大门的开关,所以就这么做了。”
我+INTP+INFJ:“…………………”
好家伙,我说怎么就咱们这么“幸运”的,原来是这家伙干的。
ISTJ:“啥呀?原来你们之前被关起来的事情是真的啊?”
我:“骗你干嘛。”
ISTJ:“我还以为只是唬我不开枪的………”
INFJ没有理会ISTJ,只问INTJ:“你把我们关起来做什么?恶趣味发作?”
“那当然不是。”INTJ耸耸肩,“只是通过监控室里的一个小地图看到,大食堂是整个游戏空间里食物最多的地方。恰巧,我觉得你们四个是最不可能成为黑幕的人。所以我想利用这点,看看能不能把走投无路的主办人引过去,供我仔细观察罢了。”
喇叭里的人不说话了。
ISFJ:“你什么意思?”
INTP:“你这个意思是,主办人在我们之中……”
“我只是这么猜测而已。说实话,我也没有对结果抱有希望。”INTJ摊手,“但谁知道,结果这么让我惊喜呢?在那之后不久,我就看见ESTJ三人组的尸体。我不以为然,只当这个猜想失败了。结果不久之后,我却发现其中一个尸体人间蒸发………”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喇叭。
我们也看向那个喇叭。
谁知道,那个所谓的主办人就在我们之中?更别说,还是一个所谓的死者,一个最没有威胁的死者!
“我也不知道尸体的人间蒸发有没有出现在其他‘观看者’的屏幕里,但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喇叭里提示,所有人,还剩下一半人,也就是我们八人。他们不应当对‘观看者’说谎。哦,对了,你们想猜猜那个消失的尸体是谁吗?给你们一个思路吧,他是在厨房里死去的。”
那一瞬间,所有在大食堂的记忆,在我脑中闪现,不知用什么方法闯进来的ESTJ、被威胁的我们三人、中了枪后双目紧闭,倒在我面前的ESTJ……
“我们怎么做都没办法出去,但他却那么轻易的就进来了!”我惊道。
INFJ脸上微微吃惊,然后温和的脸上闪现出后悔和怨毒:“当时我应该补刀的!”
INTP:“补刀杀了他,游戏就一定会结束吗……”
ISFJ:“谁呀?你们到底在说谁?”
ISTJ:“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看来你们也发现了,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INTJ微笑着说,“这很有意思,他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是MBTI类型中的ESTJ,而只是认为这个标签方便他行动。而这个人,此时此刻正坐在那里,看着我们的一切。”
INTJ说完后,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那个喇叭。
喇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不语,然后又说:“你想要什么?”
【4】
“我想要什么?先生,这难道不是很简单的答案吗。”
INTJ反问他,“ESTJ先生,我们喜欢公平。这个游戏,看似16个人都在同一个起点,都是同样的只拥有一把枪,但是却有一个搞特殊的人,在身上穿了防弹衣……而且装死过后,游戏还没有结束就独自退了场。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我微微了然,INTJ这是想逼迫ESTJ回到游戏之中。
“公平?这个游戏可从未说过它是公平的。”ESTJ反驳道,“你自己也说了,这个游戏的规则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能活一人。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了。”
INTJ笑着回答他:“你说的对,我从未说过这游戏是公平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作为局外人也要参与这个游戏。但是一个游戏的公平,那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吗?就算是网络游戏和手机游戏,也依然会尽全力的做到它的公平原则。而你呢?在杀人游戏里搞特殊?”
我也附和着INTJ:“他说的对,连王者荣耀都知道削掉一些太强的英雄的,你这样算什么?”
ESTJ不说话了。
我知道INTJ这些话,肯定不是说给ESTJ听的,因为ESTJ本人并不在乎什么公平不公平。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笃定了有人在观看当下的情况,并对ESTJ的行为表示鄙视。在杀人游戏穿防弹衣,在游戏还未结束就私自退场,这种行为,在网游就和开无敌挂差不多。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到游戏里吧。真幼稚,搞这么大阵仗,就为这种事。”
ESTJ有些不以为然,还带着对INTJ尖酸刻薄的嘲弄,就好像INTJ是个吵着要大人给糖果的小孩。
INTJ补充:“不许穿防弹衣,不许搞特殊。”
“知道了,呵呵呵,小屁孩。”
“哦对了,为了让我确认你回到游戏了,你得在三分钟以内独自到达我们所在的房间。”INTJ继续无情的补充。
ESTJ大叫道:“什么?!凭什么!”
“不然你就算回到游戏里了,我们也不知道呀。”INTJ做出无辜的表情,一边还带着威胁的摸摸手上的开关,“你有监控,能看地图,可我们没有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就只能看到一个说话的喇叭。”
“这确实,我们没办法确认这件事。”INFJ也跟着附和他,“我们无法知道你到底在不在游戏里,也有很大的机率无法找到你,毕竟这地方还挺大的。”
INTJ跟着比了个“三”的手势:“三分钟,我只给三分钟时间。”
我隔着个屏幕都能想象到ESTJ气急败坏的样子了。他此时非常生气的骂了句脏,然后快速的关掉喇叭。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看这个谈判终于是告一段落了,松了口气,问INTJ道:“咱们可以出来了吧?”
INTJ冷淡回答:“不行。”
我惊叫:“为什么啊?”
“要是我现在把你们放出来了,你们一齐冲上来把我控制住怎么办。”INTJ耸肩。
“不会的,你可以放心,咱们都是很理智的人。”ISTJ抬了抬眼镜。
“不不不。”INTJ固执的摇头。“等他到了再说。”
咱们无奈了,他不信我们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在笼子里呆着,像一群养殖动物。
过了一会儿ENTP迷迷糊糊醒来,“哎,这是哪里?”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咱们都呆在一个铁笼子里,INTJ则一个人呆在外面,手里还抱着一个炸弹的开关,一脸懵:“我不过去见个周公而已,到底错过了什么大戏?”
我们无奈的看向他。ENTP这见个周公,何止是错过了一场大戏,简直是个世纪大戏。他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INTJ和主办人对峙的那场谈判,指不定有多悲痛呢。
我们没有心思和ENTP解释当下的一切,只看向INTJ。
INTJ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上的手表,手上从没离过开关。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我们浑身一颤,齐刷刷的看向那扇门。
想到这个游戏的主办人可能就在外面,我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复杂。
INTJ没有去开门,因为门自己打开了,而我们没有看见ESTJ的人影。
我正奇怪为什么有敲门声却没有人,却发现从门外掉下来一个球,锤打在门上。
从刚才开始,敲门的就不是人,而是一个被设计好的机关。
此时我们突然听到枪声,那枪声却不是从门外面传来的。我们看向INTJ的方向,发现居然是INTJ的背后中了好几枪,而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开了一扇门。
这家伙居然开暗门!
那扇门也是和墙壁融为一体的,不仔细观察根本观察不出来,从里面伸出来一把枪,只见其枪,不见其人。似是为了阻止INTJ按下开关,他还顺便打中了INTJ的手,将INTJ手中的开关打飞。
“唔唔………”
INTJ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暗门,他捂着胸口,掏出枪回击ESTJ,ESTJ却在他开枪的时候聪明的关上了门。他知道自己当下不可能独自应对ESTJ,身体歪歪扭扭的往前走,在自己倒下之前用血淋淋的手快速拉下机关,帮我们将笼子拉上去。
“撑一下。”
我扶住不堪疼痛倒下的INTJ,将他抱起先带走。
INTP则先背起ENFP逃走。ISFJ也背起ENTP;无法背人也无法开枪的ISTJ在枪林弹雨中快速的收走所有人的手枪,INFJ则接过手枪与ESTJ对峙。
我们几个人快速离开医务室,INFJ和ESTJ对射的枪声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INFJ也出来,跟上我们一起离开。
“不能直接干掉他吗?”
“不能,他控制着暗门,我没有优势。”INFJ边跑边回答。“而且我一过去,他就会把暗门严严实实关上,没有用,也打不开。”
INTP:“他开枪的位置好像是走廊那边的位置,可能走廊有一个地方是暗门,我们可以去围攻他。”
我们赞同,然后先把三个伤员放下来,三人去围攻ESTJ,ISFJ和ISTJ守护三个伤员。
我们上了走廊,看见ESTJ真的就在不远处。他看见我们后,微微一惊,然后朝走廊地面上扔了个炸弹,把地板炸碎后跑了。
“我去,这样子怎么过去。”
我看向被炸碎一大片的木制地板,这被炸了一大片,跳肯定是不能跳过去的,也不可能去找梯子,找完ESTJ人都跑远了。
下面还有个地下室。但这个地下室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没办法追上他了。
“只有绕路过去了,原路返回后绕着整个工厂过去。”INTP叹了口气,“但是,绕那么远的路过去后,他还在吗?”
我们没办法,只能先原路返回。
ISFJ在抢救INTJ,但是抢救的时间有些太晚了。而且他身上还中了好几次枪,和INFJ当时中的一枪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你还好吗?”坐他旁边的ENTP温声问他。
INTJ咳出好几口血,怎么也答不出来,他扔出了一把钥匙过来,ENTP接住了。
“军火库……在……地下室……”
INTJ对他说完后,眼睛变得有些涣散,然后缓慢闭上了。
我们整个氛围一下子都沉重了很多,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抱歉。”ISFJ的眼泪淡淡的流着,既没有掩饰,却也没有放声大哭,“我救不过来他。”
INTP拍拍他:“不是你的错。”
我也感觉有些难受,虽然被关起来的时候很讨厌他,但也没想过他死。于是我去找了一块布,给INTJ盖上了。
给他盖上脸的时候我犹豫了,就没给他盖上脸,这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
“噶唔,睡得好香啊。”ENFP此时非常不合时宜的醒了,他迷茫的看向众人,“各位?呃,ISTP解决掉了吗?”
没人回答他。
“哇,老大怎么睡这么香。”ENFP看见INTJ睡地上,还去戳了戳他冰冷的脸,“你还有被子盖呢!我都没有。”
ENTP无语,打开ENFP不老实的手,让他闭嘴。
ISFJ哭笑不得。
ENFP懵逼了,以为大家是不是干ISTP失败了,所以心情这么不好。最后还是INFJ告诉了他整个事情的经过。
ENFP:“什么?老大死了?哦,对不起老大……”
我却是没心情和ENFP说话,有些莫名的迷茫:“怎么办,现在去干掉ESTJ吗?”
经历过INTJ这场风波后,我们都失去了把游戏继续下去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像INTJ一样破坏这个游戏。毕竟已经知道了主办人的真实身份,现在最好的选择肯定不是内讧。
“三条路:寻找ESTJ;寻找出口;寻找军火库。”INTP用手指一一列举出选择来,“第一个路,ESTJ很有可能躲起来了,他是主办人,精通整个地图,我们主动过去也不一定抓住他;第二条路,你们应该找过了,对吧?”
INTP看向ISFJ、ISTJ、ENTP。他们均是点头。
“那第三条路:寻找军火库。”INTP摸着下巴,“你们发现没有,昨天晚上,INTJ消失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在筹备谈判这件事。他肯定在追捕ISTP的过程中发现了军火库,也就是ISTP的老巢。临死前将军火库的钥匙递给我们,可能是觉得军火库是唯一的希望来源。”
INFJ点头:“这条路非常可行,INTJ给我们军火库钥匙肯定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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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好,我们三人刚才和ESTJ对峙的时候,ESTJ炸穿了地板,地下室清晰可见。
但是总不可能从一楼这里直接跳下去,肯定要找梯子的。
正好,工厂里有一些高空作业用的木制梯子。
我和INTP、INFJ去工厂里走了一段路,把梯子带过来,带过来之后便和大家一起去走廊被炸穿的缺口处。
楼下看不到太多东西,只能看到地面上有一些被炸碎的地板碎片。我把梯子放下去,刚好够到地面。
“你们能爬梯子吗?”INFJ问ENTP和ENFP,以及只有一只手的ISTJ。
ENTP:“没事,有人在下面接着就行。”
ENFP:“动是可以动的,但是有点痛……”
ISTJ:“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行。”
INFJ了然,自己率先快速爬到楼下去,然后对楼上的人伸出双手:“下来吧!我会接住你们的。”
我和INTP、ISFJ很自觉的让伤员先下。
ENTP伤的其实不算轻,但他仍然选择第一个下去。我和ISFJ、INTP扶着他帮助他上楼梯,然后看着他一步一步下去,在INFJ的手上落地。
ENFP畏畏缩缩的在我们的帮助下爬下去,爬到一半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惨叫一声往下面落。
INFJ睁大眼睛,赶紧接财神爷扔的元宝一样过去试图接住他,结果被ENFP压在身下,成了ENFP的肉垫。
我啪一声把手往脸上捂:“你在干什么呀,ENFP!”
ENTP看到这画面,噗的一下忍不住笑了。
“对,对不起呀。”ENFP很不好意思的从INFJ身上爬下来,然后一脸愧疚的给他擦灰。
INFJ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你该减肥了。”
“你们还好吧?”
ISFJ赶紧先行下去了,我也跟着下去,落地后就想给INFJ看有没有受伤,被INFJ拒绝了。
“就是点擦伤,其他没什么。”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ENFP,“出去后,减肥,听到了吗?”
“好的,好的,减肥。”
ENFP像听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跪坐在旁边疯狂点头,还举手发誓道,“最好减成干柴!”
减成干柴没必要吧。我腹诽道。
而楼上,INTP则看向ISTJ:“你下去吧,我扶着你。”
ISTJ摸了摸自己没法动弹的那只手,犹豫半响后回答说:“不需要你扶,我自己就可以。”
INTP:“………那我没办法了。”
ISTJ耸肩,过去正准备独立下梯时,一颗炸弹突然袭来,正好打在梯子上面,导致梯子松了,摔落到地下室里。
我有些感觉不妙:“怎么回事?”
楼下看不到楼上太多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ISFJ赶紧去把楼梯捡回来,却从楼上听到INTP的叫喊:“快走!是ESTJ!”
INTP话音刚落,立马和ISTJ一起先逃开了。于是下一秒,从楼上落下来好几个炸弹,我们尖叫着赶紧跑开。
“为什么是这时候出现?”ENTP皱眉,“那混球别是手里还有监控吧,说好的不搞特殊呢?”
然而此时我们却得不到回答,因为楼上的地板,也就是我们的天花板,突然被什么东西遮住了,INTP和ISTJ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逐渐变得听不到。
我们仔细看去,发现那是一个铁板,看上去还挺厚重。INFJ拿梯子去顶它,却是根本顶不动。
“没办法了,只能希望他们俩自求多福。”INFJ叹了口气。
“想分开我们,一网打尽?”ENTP摸摸下巴。“恰好,ISTJ没有办法开枪,实际战力只有INTP一个……”
我心里为INTP感到不妙:“我下来的太早了。”
“没事,他俩不是傻子,先相信他们吧。”ENTP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先在这里探索一下,上去的路也好军火库也好,总能发现点什么。”
ISFJ很自然的背起自己的第二任老大ENTP,INFJ则和ENFP对视了一眼。
ENFP很殷勤的眨巴眨巴眼睛,对他露出讨好的灿烂笑容。
INFJ扶了一下额头,还是过去带着嫌弃把他背起来了。
我是唯一一个一身轻的人,理所当然的在前面带路。
这里虽说是地下室,却非常庞大,不亚于楼上。而且布局也有点像楼上,有一个长长的走廊。
但它不像楼上那样有精致的墙纸,基本上都是丑陋的混凝土,条件比楼上还差。我打开一些门,发现里面虽然说布局类似于宿舍,整体环境却更像是监狱,一股脏乱差的味道。也不知道曾经会是什么样的人愿意住在这里面。
有些房间是储物间,里面乱七八糟的。我忍着嫌弃进去翻了一下,也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全部是用来给那些工人工作的,对咱们没用。
还有两个门是厕所,脏的不行,还有老鼠到处跑。我轻飘飘看了一眼就跑了,就好像看一眼这种地方都是脏我眼睛。
这要是以前正常生活的时候,我肯定是宁死不住这种房子的。但现在情况特殊,所以我找了一个看上去环境最好的房间,让大家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你们肚子饿不饿?”INFJ问道。
“哎,这么久没吃饭,饿死我了!”ENTP一屁股坐在床上。
“饿不饿倒还好,就是挺累………”ISFJ叹了口气。
ENFP想说话,但是之前拿INFJ当了肉垫,立刻没脸皮说话了。
我:“我也好饿,还好渴。”
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不趁机补充能量简直就是傻子。INFJ便给咱们分发食物和水。
我看了看手里的干粮,对INFJ眼巴巴的说:“我想吃你的饭。”
INFJ:“地下室不可能有厨房,忍着吧。”
我苦涩的咬了一口干粮。
ISFJ作为后勤人员一直在不停的给人治疗,补充完东西后我们便赶紧让他休息了。他真的挺辛苦的。
ENTP和ENFP也睡下。对他们两个来说,睡觉是最好的疗愈。
我有些担心INTP,一直睡不着。INFJ给我讲了一些他以前在外面时的小故事,我便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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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晚上,我是被ISFJ叫醒的。吃了点“早餐”,我便瞅瞅ENFP他们在干嘛。
ENFP有ISFJ这个大奶妈照顾,又从前天开始一直在睡觉,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但其实他的伤并没有好完,只是属于可以下地而已,如果这种状态中个一枪什么的,我不能保证他能活。
ENTP伤的比ENFP还重,下地依旧有困难,所以继续睡觉恢复能量。
INFJ居然还在睡觉,我过去推了推他,他才晕乎乎的起床。
“干什么啊……几点了?”
INFJ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像是没睡好。我看他这样子,说:“没什么,你睡吧。”
INFJ看没什么大事情,继续睡觉了。
我感觉有点尿急,便想出去上个厕所。此时ISFJ突然拉住我:“你一个人出去?”
我:“我去小解一下。”
“呃,好吧。”ISFJ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担心我离开过后遇到ESTJ。这家伙很有可能通过分散咱们所有人来达到他的目的。
但厕所还是得上的。我向ISFJ表示我会自己保护自己,便先走了。
之前我见过的那个厕所,我因为太嫌弃,所以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没仔细看里面的构造。进去过后才发现,里面有一面墙壁是空的,像是什么时候被炸药给炸空。里面似乎是另一个房间。
这下我怎么好好上厕所?心里都不踏实。所以我先往那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放着很多大约一人高的铁箱子,应该是仓库。
我悄悄走进去,察看周围情况,却在一个半人高的箱子那边看到一双脚!
我以为是ESTJ在这里,吓得赶紧躲回厕所里去。但仔细一想又不对。那双脚好像是躺着的,而且一动不动,比较像是尸体。
想到这里,我尿意也没了,便探出脑袋去看那双脚,发现那双脚真的一动不动,并且上半身被箱子遮挡住看不清。我握着枪,一步一步靠近他,这才发现这个躺着的人好像是ENFJ。
ENFJ安详的躺在地上,气早已经断了。他的身上基本都是烧伤,按照INTJ的那些话,他应该是死于ISTP的炸弹没错。
他的手心里紧紧握着什么东西,而且握的很用力,明明死了,却能看到青筋。
我向他道歉,表示了对他尸体的尊重之后,便去掰开他的拳头。他的拳头不是那么好掰,有些僵硬,但我取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张纸条。
我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发现纸条上写着画着一张图,而且可以说根本就是鬼画符,看不出有什么规律可言。并且在纸条的右下角,则写着“唯一的希望”两个字。
虽然不知道这纸条想表达什么,但毕竟是ENFJ拿命守护的东西,我便将它揣兜里了,并且将ENFJ安置在一个“睡”的会比较舒服的地方。
其实这算是我的自我感动,我不认为一个尸体会有什么感受可言。但看到他“睡”的比较舒服的话,我心里会好很多。
此时我有种预感,那就是这附近可能会有军火库。ENFJ居然横尸死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被炸弹给炸死……这说明了一点,他离当时的ISTP很近,非常近,使ISTP足以有理由直接用炸弹杀死他。
而为什么只有炸弹的烧伤而没有枪伤呢?因为他是突然出现在ISTP面前的;这很有可能说明当时的ISTP,在发现ENFJ之前并没有多少防备——因为他有可能在自己老巢里。
也就是说,这里离ISTP的老巢,也就是军火库,没有多远。
我不清楚我这个推理是否正确,但我已经自顾自的在寻找军火库了,上厕所这件事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整个房间不是很大,除了一扇通往走廊的门外,只有另一扇不大不小的小门。
我打开那扇小门,发现这扇门里又是另一个仓库,但这个仓库是装工具的,不是那种铁箱子。
我感觉有戏,便又在这里寻找另一扇门。
这次发现的这道门是锁着的,怎么样都打不开。而我并不感到气馁,因为我发现这道门附近有很多血脚印。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这道门是军火库的可能性非常大。
钥匙在ENTP手中,我噔噔噔噔跑回去,在ISFJ惊讶的目光中疯狂摇醒ENTP。
ENTP还在深度睡眠,看到我摇他,烦躁的甩我脸子:“什么事什么事啊?没有什么世界末日的大事别烦我。”
我:“军火库钥匙呢?”
ENTP上下打量我一下:“你要干嘛?”
“我发现军火库了!”
ENTP:“确定是军火库?”
我犹豫了一下,其实我心里还不确定。但我又说:“我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房间,在那附近有ENFJ尸体,而且那附近还有血脚印!”
ENTP微微一惊,与ISFJ对视一眼后,便看向我:“路远不远?”
“不远,走两步就到了。”我赶紧摇头。
ENTP听后,立马下了床:“带我过去。”
ISFJ看见ENTP站了起来,惊呼道:“你不能下床吧!”
“可别了,我又不是什么林黛玉,走两步的事情。”ENTP不在意的对他摆摆手,然后让我赶紧带路。
我也毫不犹豫的带他出去了。ISFJ放不下ENTP,也跟上。
我带他们俩绕过ENFJ的尸体走过去的,他们俩倒是对尸体早已经见怪不怪。我指着那扇有血脚印的门,对ENTP示意说这就是那道门。
ENTP把INTJ给的钥匙插进锁里,居然真的打开了这道门。
一打开门,我们就感受到扑鼻的火药味,这里面真的有很多应付战斗用的东西,有狙击枪,有ISTP对付我们使用的小型炸弹,也有INTJ用于威慑主办人的巨型炸弹。还有一些汽油桶,烟雾弹,绳子,等等等等。
这个军火库和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整整齐齐的军火库不一样,乱七八糟的,危险品都随地乱扔。我真的不敢在这房间里乱动,生怕走两步就被炸飞了。ISTP居然发现了这里,还把这里当老巢,只能说他是真的牛逼。
“那是什么?”ISFJ指着一个人影。
我看过去,那居然是ISTP。他的身上中了好几枪,而且身旁还有血印,像是被INTJ拖进这里的。
我都不敢在这里随便乱动,ENTP此时却毫不在意的走向了他,就好像旁边那些炸弹不存在一样。
“啊啊你小心点,别摔跤了!”ISFJ提醒他说。
ENTP拿他的话当耳边风,在ISTP身旁蹲下身来,搜查他的尸体。
我也小心翼翼的越过那些危险物,除了收走烟雾弹、绳子等一些轻便而有用的东西之外,还查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
于是经过一番不怎么仔细的搜查,我发现一个抽屉柜,里面藏着一个小本本。
我记得这个小本本,之前与INTJ共处一室的时候,有时候会看到INTJ拿着这小本本在那里写写写,还不让咱们看,样子非常神秘。
我并不准备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品的房间里细看,便先将它收好,去找有没有什么别的有用的。
我是在墙边找的,正准备在抽屉柜旁边继续搜查,却突然感觉一个天旋地转,我被旁边墙壁突然出现的一道暗门翻转着带了进去,军火库和ENTP两人就此消失在我眼前。
那道暗门在我被翻出去的时候就彻底关上了,和墙壁融为一体,跟不存在似的。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一抬头,就看见了ESTJ阴险的笑脸。
我发誓我这辈子反应都没这么快过,当下当机立断,赶紧跳往其他方向。而早就做好准备瞄准我的他则一枪打中了我的肩膀。但我的求生欲使我忽视了我的疼痛,一发烟雾弹扔在地上,混淆了ESTJ的感官之后,我便趁机逃跑。
我所被ESTJ带进去的地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区域,但仓库也好走廊也好还是宿舍也好,我不在乎这是什么地方,只管往前跑。
我不认为我能打得过ESTJ,他是主办人,肯定有很多我所不了解的优势。既然还有ENTP他们在,我根本没有冒险去和他硬拼的理由。
ESTJ也追上了我,我翻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又躲在不同的障碍物后面,偶尔握枪进行回击,但都被他一一躲过。
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是,我的脑子变得无比清醒,没有多余的情感影响我,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念。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的专注状态,唯一的念头就只是“活下去”。
这样孤身一人的长久应付之后,ESTJ突然没动静了。
但我不敢懈怠,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我使用了最保守的方法,那就是独自躲在这里等待他的动静,如他有动静,我便攻击,没有动静,则继续等待。
但我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声音,难道他真的走了?
我一边想一边给自己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这还是从ISFJ那里学来的。
但我处理伤口真的很笨,谈不上有多好,只能勉强看看。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我想,我不会是要死了吧。别啊,我只是受了点小伤吧,和ENTP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啊,要不要这么脆弱。
然后我“睡着”了。
我昏迷前,有一瞬间还真以为我死了。我甚至还想自己是不是该弄个纸条,留点遗言什么的呢。但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哦,我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而已。
我是自然醒的,没人叫我起床。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
没有INFJ的照顾,没有ENFP的欢乐,也没有ISFJ的温柔,甚至没有INTJ的管束。嗯,真棒,一个人躺在这里呼呼大睡,我确实很像个丧家之犬。
我慢慢爬起来,往外面走,发现这个陌生的地方居然离一楼不远,有回到一楼的楼梯,于是很自然的就上去了。
我看着久违的亮堂堂的一楼环境,却不知为何,感觉空气里浓烟味道有点重。
是谁在烤香肠吗?我胡思乱想着,却发现前方不远处,居然燃起来了,而且是从走廊深处开始燃烧的。
我微微睁大眼睛。
火灾。
怎么会这样?是谁在引发火灾。
我正发呆着,突然就从前面的门里冲出来两个人,那居然是气喘吁吁的ISTJ和INTP。
“INFP?你还活着?”INTP微微吃惊。
“嗯。这是?”我指着前面逐渐蔓延的火灾。
ISTJ睁大眼睛:“ENTP他疯了!!”
我奇怪脸:“什么?他疯了?”
我很迷惑,他在INTJ死后不都挺老实的吗,怎么突然就疯了?
INTP头痛的捂头:“他拿汽油桶和炸药,把这里弄的一团糟。”
ISTJ:“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于火灾的,不被烧死,也得被呛死!”
我了然的点头,却对此没有什么真实感,就好像生死与我无关一样。
INTP拉着我就跑:“快走,别发愣了。”
我乖乖跟着他们一起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边跑边大声说:“等一下,我们这是去哪啊?!”
“不知道!”ISTJ回答。
“不知道?!”
“不然呢,肯定是往离火远的地方跑啊。”INTP苦笑起来。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这是没有目的的逃跑,实际上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希望,而只是凭着本能逃离。
“等,等一下,先停一下。”我看火还没有蔓延过来,想拉着他们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INTP叹了口气。“能速战速决吗?我们没有时间应付你的情感问题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掏出INTJ的小本本给他看,“我拿到了这个,我觉得可能有用。”
INTP看到那个小本本,略有吃惊,接过小本本,“这是?”
“INTJ随身携带的。”我说,“我觉得他计划那么周密,肯定会在这个本子上记录下来他的所见所想。而且,他死的也太突然了!里面肯定有一些没有完成的计划,我们也许可以从里面得到启发也说不定。”
INTP听了后,赞同的点点头,赶紧带着我们进卫生间,他一个人翻着本子看起来。
ISTJ:“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INTP翻看了几眼过后关上本子,看着我说:“带我去监控室。”
我点头,便领着他俩往监控室的方向赶。
目前还不是全部地方都蔓延着火灾,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敢懈怠,用尽全力往监控室跑,也就是植物园的那个方向。
ENTP可能是真的疯了,火势越来越快,我相信这样子过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就没有可逃之地了。
赶了一段路程后,我指向一面看似不起眼的墙壁:“就是这里!”
INTP点头,此时看了小本本上的内容,按着一块不起眼的黑点,一个密码键便翻出来。INTP按着本子上的密码键,把密码输入进去,监控室的暗门便打开了。
ISTJ突然乐了:“INTJ可真是个宝,死了都在给我们压榨剩余价值。”
我和INTP懒得吐槽他,快速冲进去打开开关,便看见监控室变得亮堂堂,屏幕也打开了。
我下意识寻找INFJ他们,却没有在众多屏幕里找到INFJ等人的身影,倒是一眼看见那个疯狂纵火的小人。不知为何,我居然还在他脸上看到了纵火的快感。
“我去,他是真的疯了!“我惊叫道。
“我早就说过吧。”ISTJ完全不吃惊。
INTP没有再和我们多说废话,看着小本本上的提示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个屏幕便出现了各种我看不懂的程序。
“这是什么?”我问他。
“据说可以打开逃生之门的程序。”INTP向我解释道,“ESTJ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必然会为自己准备逃生之门。按照INTJ的记录来看,逃生之门需要通过监控室打开,但他自己却迟迟无法破译监控室的密码,所以他才会不得不出这种威慑主办人的下策。”
INTP说完,便哒哒哒哒的在键盘上打字,我都看不懂他在打些什么鬼东西。但是这样运作半晌之后,很快便弹出来一个密码窗口。
“好厉害!”我疯狂鼓掌,“你是不是程序员啊?!”
“呃……嗯。”INTP敷衍的回答我几句,然后仔细的看着小本本,“呃,就是到这里……到这里后,INTJ就没有办法继续了。”
我看向那个密码窗口,那是一个八位数的密码,需要输入英文字母。
ISTJ:“这东西肯定有输入次数的吧?”
“有的,三次。输错三次过后,逃生之门就会永久关闭。”INTP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但只剩下两次了,应该是INTJ输错了吧……”
“幸好他没有再浪费次数了。”我说,“赶紧想想办法吧,没有时间了!”
ISTJ:“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出密码的方法?”
我愣住,这种给人机会的东西真的会有吗?不过,也许为了防止主办人自己忘记,会留下一点用来提示自己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但INTJ在本子上写了,认为那个地图可能有问题。”INTP边翻本子边思考,“呃……地图?为什么是地图有问题。”
我了然,便到处翻找那个所谓的地图,果然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那是画着整个建筑物布局的地图,图形画的很精致,应该是用于记忆的。上面还有一些英文注释。
INTP一把从我手上夺走地图:“我看看。”
ISTJ也凑过去分析道:“你看,上面有英文字母,你说咱们是不是得把那些英文字母填上去?”
我:“全部填上去咱们都凉了。”
ISTJ:“呃,给个思路嘛。”
此时我突然想到了ENFJ手里的那张纸条。正想掏出纸条塞给他,却突然听到一声枪响,ISTJ倒在我面前。
我愣住:“ISTJ?”
ISTJ痛苦的倒在地上,面目扭曲。
而他背后,正是ESTJ。此时,这人正站在监控室门外,略带愤怒的看着我们。
INTP惊讶的手中的地图落在了地上。
我赶紧冲过去挡住INTP,直视ESTJ道:“你来做什么。”
INTP不能死,他是破译逃生之门的关键,拿命保护他,那也无所谓。
ESTJ却是放弃了与人交流,他正举枪准备射击我,却突然从背后跳出来一个人影将他扑倒在门外的走廊上。
我仔细一看,那个人影是INFJ!
“现在你完蛋了………”
INFJ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和ESTJ扭打在一起。而那一瞬间,监控室检测到有人离开,自动关上了。
我心里有些担心INFJ,但很快平静内心,回头对INTP大叫:“快点,趁INFJ为我们争取的时间!”
INTP有点慌:“怎么争取?!”
我扔给他ENFJ的纸条,那上面画着一些看似无用的鬼画符,正好对应了地图上各种英文的位置。
INTP睁大眼睛:“我的天……你该早一点拿出来。”
ISTJ这时候吐了几口血。我看向他,他却说:“别管我,先解谜。”
我了然,便与INTP一起对应起那个纸条来,将密码一个一个填进去。
过了一会儿,屏幕显示出一个大大的叉,并且次数减少为了一次。
“错了。”INTP眼神暗沉。
“错了,为什么会错?!”我心慌的说。“这,这是ENFJ拿命保护的纸条……”
“等等,你让我想想。”
INTP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地图和纸条,沉思了起来。
我:“想什么?”
INTP:“别打扰我。”
我明白了,于是我决定走开,给他一个思考的空间。这是唯一的机会,必须谨慎。
我和ISTJ极有耐心的在旁边等待他,甚至还替ISTJ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不知多久,监控室的门却又突然打开,ESTJ站在外面,且这次还明目张胆的穿了防弹衣和头盔。
我吃惊的看着他:“INFJ………?你,无耻!说好的不穿防弹衣呢?”
“游戏都要被破坏了,再遵守规则就是傻子。”ESTJ残忍的笑了,然后对着我们举枪,“去地狱和那小子相亲相爱去吧。”
就在这时候,整个监控室响起了警报声:“警报,逃生之门已经打开。”
“最初之地。”
INTP喃喃自语着,翻译着屏幕上的英文单词。而此时此刻,屏幕上正显示着“密码正确”。
“最初之地!去最初之地!!”他叫喊道。
“想跑?没门!”
ESTJ冷笑着掏出一个巨型炸弹来,正想把我们所有人都炸死,手中的开关却被另一个人击飞。而那个一枪击飞开关的人,正是纵火犯ENTP,他的手上甚至还拿着汽油桶。
“哈哈哈哈哈,你爷爷我还没死透呢,臭弟弟!”
ENTP大笑着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举起冲锋枪就对ESTJ那全副武装的身体进行全速打击,可以说是毫不留情,似乎也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暴露弱点。
“谢了。”
我和INTP、ISTJ一边道谢,一边趁机逃出监控室,在烈火之中往逃生之门的方向逃。而全身带着大量武器的ENTP,则与全副武装的ESTJ打了起来。
最初之地,就是我们最初醒来的那个地方。想到逃生之门竟然是在最初的地方,只需要稍稍转身就可以逃出去,我就感到莫名的讽刺。
这毫无意义的战争,这毫无意义的杀戮……
背后,ENTP与ESTJ的战争正在继续,持续的枪声和爆炸声在烈焰之中不断响起。最后随着一声巨响,身后持续着的枪声消失了。
“哦不。”我悲叹道。
“往好的方面想。”INTP说,“他会没事的。”
我抬起头来,继续往前方逃跑。而在前方的路上,我看见了满身伤痕,且正在逃离火海的ISFJ和ENFP。
ENFP看到我们还活着,热泪盈眶:“各位,你们还活着!”
“最初之地!”我对他们叫喊道。“去最初之地!”
“最初之地?”ISFJ刚疑问完,就被INTP拉着跑,“别疑问了,先走人。”
“INFJ他们呢?”ENFP完全还在状况外,“他们在哪?他们不出去吗?”
我忍下心里的难受,说:“别问了!”
我们跑的前所未有的快,就好像死神就在我们背后追赶一样。很快,我们从植物园逃到了之前那选择四扇门的地方。
正要逃到那个我们所有人一起醒来的小房间,却发现这好死不死,进去的门给锁上了了,肯定是ESTJ干的。
我们对着那扇门软硬兼施了半天,也无法把这扇门打开。ISFJ说他带了一个开锁工具,也许能打开它。
就在我们准备实施的时候,ESTJ又赶上了我们,他举起从ENTP手上抢来的冲锋枪,对准我们,然后往ISTJ和INTP身上扫射,而他们俩则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停手!停手!”ENFP大叫着,我则徒劳的往他身上射击,然后眼睁睁看着我的攻击无效。
“呵呵……你们完了……”ESTJ露出冷笑,正要对我和ENFP也来一个扫射,却又是被一个人抓住。但这次那个人却没有扑倒他,而是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怀里还绑了一个巨型炸弹。
ESTJ看见他怀里死死绑着的那个巨型炸弹,脸上的镇定一下子消失了:“你,你疯了,你不想活了?!”
INFJ对他露齿一笑:“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想活了。”
说完,他还打开了炸弹的开关,炸弹显示还有三十秒爆炸。
“我我我我打开了。”ISFJ此时已经打开了锁,而里面就是最初之地,“各位,快逃。”
ISFJ带着ISTJ先走,ENFP不舍的看了一眼INFJ,带着昏倒的INTP走了。
“INFJ,不。”
我叫着INFJ,但INFJ像是已经疯魔了,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他那原本温和善良的脸上显露出残忍冷酷的笑容,像是什么可恶的寄生虫一样黏在ESTJ身上,不肯离开。
“滚开,滚开啊!”ESTJ像沾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踢打INFJ,或者开枪或者掐弄,但最终都无果。
“哈哈哈哈哈,你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炸弹的秒数即将结束,我咬牙,对INFJ说了声再见,便回头跟上众人。
我进入最初之地,逃生之门已经从一扇墙壁处打开。而在此之前,这扇墙壁是看不出东西的,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外面温暖的夕阳照射着我们,我们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活下去的希望,奔向门外。
而就在我们奔向门外,终于看见真正的天空之后,身后发生了爆炸的巨响。
我回过头,却没有看见爆炸的INFJ和ESTJ。因为他们在门内,而我们已经在外面了。
建筑物熊熊燃烧着,烟子渗入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仿佛一个求救信号。
我们站在火海面前,仿佛在怀念过去的悲惨遭遇,却又好像在为死者哀悼。没有人说一句话,一句也没有。
此时,ENFP却突然倒下,他和自己背着的INTP倒在了一起。
“老兄?”
我过去推了推他,却发现他迟迟不醒。而ISFJ,也在这时候应景的一起倒下。所有站着的人,只剩下了我。
“喂喂,你们别吓唬我啊。”
我强装轻松的推推他们,却发现他们俩一动不动。这让我心里一凉,赶紧去一一检查了他们的呼吸,发现都还在后,我松了一口气。
“咳咳。”ISTJ在此时咳嗽着醒来。
“ISTJ,你还好吗?”我赶紧过去看他。
“……什么?”ISTJ迷惑的看着我,“妈,你怎么在这?”
“呃?”我迷惑的看他。
“妈,我回来了。”他突然露出笑容来,眼睛明明在看着我,却好像分明在看别人,“妈,我们去吃饭吧。”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便顺着他的幻觉回答,“嗯,好,去吃饭吧。”
ISTJ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后闭上眼睛。
我摸了摸他的鼻子,心里凉了个透。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们逃出来了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有些郁郁寡欢的站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杂草丛生,方圆十里都没有房屋,很明显是一个偏远的地方。不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早已经有人发现我们了吧?我想。
我该怎么办?我根本带不了这么多人……
这时候,我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我抬头,发现那是直升机救援队。
一定是救援队发现这里有火灾,便追过来了!我想道。
这一定是ENTP预料到的,难怪他会疯子一样不要命的烧建筑!
“喂,在这里!”我对直升机挥手高呼,试图让他们看到我。
直升机果然注意到了我,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降落至地面,下来几个救护人员冲向我们。
“我的天,这孩子这么瘦。”
“他肯定吓坏了。”
他们说着,赶紧就要把我往里面带。
“先救他们。他们,他们快死了。”我推开一个救护人员说。
“好了好了,知道了。”
救护人员根本不听我的话,完全把我当成了失去理智的受害者,用蛮力把我往直升机里押。最后,他们才把剩下的几个人带上来。
我看到所有人都上来了,最后一丝支撑意志力的弦也断了,很快便昏睡过去。
——————
离开了那场游戏的我,像是变成了一个空心人。看什么事情都觉得特别遥远,不真实,时不时会沉浸在那场游戏里。
每次有人看望我的时候,他们总是在说:
“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这孩子受刺激了。”
“可怜的孩子……他以前很乖的呀。”
“太残忍了……”
“简直没人性。”
我无心理会他们,倒并不是讨厌他们对我的同情怜悯,只是觉得既然我经历过那种事情,那么不理人就可以成为一种顺理成章的事情,没人会指责我没礼貌。
我在离开了游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想起来,我是要上法院的。是的,我这才想起我在里面是杀了人的,当时情况太过于自然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杀人是一件非常罪恶的事情。
再仔细算算,在这四个活下来的人里面,看似最可怜,最良善的我,居然是唯一真正杀了人的那一个——还是两个人。
但我想到此处,却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进监狱就进监狱吧,总比死在那里好。
只是意外的是,由于情况特殊,法院最后判我为正当防卫。我被无罪释放了,还因为性情善良却不得不杀人,得到了一大批人的同情。
我在法院上才知道,这场游戏的本质是暗网和黑社会的狂欢。为了赚到钱,暗网的老板将当下流行的MBTI各种类型,在民间随机抽取,抓去直播这个游戏供各种上暗网的人花钱观看,并命令ESTJ这个下属办理游戏,甚至亲自参加。若不参与,那么等待ESTJ的就是永无止境的追杀和亲人的死亡。
我不是很懂这些暗网黑社会的那些等级结构和利益关系,只感觉似乎看起来,ESTJ也是身不由己的样子。
组织这次游戏背后的利益集团已经被抓捕了。事实上,在直播播出的那一刻,有关部门就已经在疯狂的寻找背后利益集团,和直播里的,关着16个人的不明建筑物。没有人知道视频里的建筑物在哪里,直到有人报警称发现有火灾过后,他们才真正找到它。
ENTP确实是用他的疯狂救了我们一命,不然我们即使出来了,可能也得惨死在荒野。
这件事可以说是轰动了全网,我们16人的各种悲催模样或者残忍模样在网上到处传播。不过多亏这些录像,录下了我那可怜兮兮小白兔的样子,使我受到同情,免于遭受制裁。
我最后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但我总提不起精神来。
唯独ENFP他们向我发消息时,我会稍微有精神一些。我从不会错过他们的消息,这些个家伙总是让我会心一笑。而且毕竟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也不用对他们说那种虚假的场面话。
我在家里休息了很久,很久没出门。家人总害怕我是不是患上了抑郁症,到处找心理医生。但我真的只是觉得累而已,没有什么可治疗的,毕竟那场无聊的游戏耗费了我太多的心神。我本来也不是什么精力旺盛的人。
很快清明节了,我想,要不然去给INFJ他们上个坟去?
哦对了,16个人都是在同一个城市里抓来的,所以我去一一给他们上坟没有那么麻烦,因为基本都在同一个坟场。
我没有叫上ENFP他们,因为感觉这件事还挺矫情的,所以隐瞒着家人独自前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却在INFJ的墓前看到了ENFP。
他回头发现了我,也感觉有点尴尬,然后挠头笑了笑。
ENFP给INFJ带了一堆吃的,基本是些水果。我看他瘦了很多,开玩笑道:“他让你减肥,你还真去减肥啊?”
“对呀。”ENFP笑说,然后说实话道,“好吧,其实我只是因为那件事大病了一场才瘦的。那几天,食欲都不好。”
我表示理解。
给INFJ上完坟,我们便去找其他人。上完ENTP的后,我们在INTJ的坟前看到了ISFJ。
ISFJ也瘦了很多。他很有礼貌的跟我们打了招呼。
“INTJ救过我,所以我第一个来找的他。”ISFJ说,“虽然他把我当工具人使用,但我并不讨厌他。”
于是ISFJ加入了我们的上坟大队。
去找ISTJ的路上,我们又看到了INTP。
“呃,我只是过来看看。”
INTP疏离的看了一眼坟场,又瞅瞅我们。
“想不到我居然能活下来呢。我还想,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因为太懒,躺下来等死什么的?”
我回答他:“你是人,人都有求生本能的。”
“哈哈,也是。”INTP笑笑。
我们互相讨论着自己在游戏里的经历,谈天说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ENFJ看上去不像能是适应那种环境的人,没想到居然能找到帮助我们脱出的关键物品。”INTP说道。
“对啊。”我点头,“还有ISTJ,我一开始觉得他坏透了,很想弄死他。后来发现他也就个普通人。”
ISFJ回想起过去,有些阴郁的低头,“ENTP当时其实可以逃出来的吧?”
INTP摇头:“当时那种情况,他若不出来与ESTJ对峙,我们就完了。”
ENFP:“话说,你们当时真的看到ISTP的尸体了?他那种人真的会死吗?说实话我有点怀疑……”
之后我们还给ENTJ等人上了坟,算是表示对这些死者的尊重。我甚至给ISFP、ENTJ这两个死于我手里的人磕了几个响头,看得INTP他们在旁边无语得不行。
结束过后,我们一同离开了坟场。
离开坟场前,我想矫情的回头看一眼。却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在地平线的远处,我看到了十二个身影排列而站,正微笑着对我们挥手。然后,他们一同转身,悄声无息的消失在蓝天之下。
————本篇完————
凯恩斯计划(九)(十)
—英法 美瓷 俄瓷(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 刑警部队
“瓷啊,我知道你有爱心…但你收一个小孩子当你下属,心太大了吧?”
瓷的嘴角不自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了看美口中的“小孩子”,沉默。他承认自己的下属看上去身高不太够,比较活泼不说还长了一张小巧的娃娃脸…好吧,虽然都20了但也确实有点像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而后者一脸遭受打击,但面对两个上司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露出一个和瓷一样的标志性微笑,随后在手里的报告单上“唰唰”地写了几行字。
不知道为什么,美看到这一幕有点背后一凉:“你在写什么?”
“报告美部,是我带来的实验记录,补充几句。”墨...
—英法 美瓷 俄瓷(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 刑警部队
“瓷啊,我知道你有爱心…但你收一个小孩子当你下属,心太大了吧?”
瓷的嘴角不自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了看美口中的“小孩子”,沉默。他承认自己的下属看上去身高不太够,比较活泼不说还长了一张小巧的娃娃脸…好吧,虽然都20了但也确实有点像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而后者一脸遭受打击,但面对两个上司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露出一个和瓷一样的标志性微笑,随后在手里的报告单上“唰唰”地写了几行字。
不知道为什么,美看到这一幕有点背后一凉:“你在写什么?”
“报告美部,是我带来的实验记录,补充几句。”墨怜微笑着回答。
瓷咳了两声。
“首先,她是我的下属,墨怜,不是什么小孩子;其次,她的能力我很认可,是我找她来协助大家的,卫这次研究出的 1 类药剂也有她的功劳。既然美你这边的任务顺利完成,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他看了看身旁的下属。“就交给你了。”
“是,部长。”
墨怜干练地敬了礼,快步走向卫和德里斯。
抽血、化验,将美带来的样本一同插入仪器,噼里啪啦地开始敲键盘——一气呵成。
“看上去比我下属能干多了。瓷,你可小心点,没准我会挖你墙角哦。”美抄着手,向瓷偏偏脑袋。
对方哑然失笑:“德里斯和墨怜擅长的事完全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但我可不想对着一个每天都想给自己来一拳的下属布置工作诶…”美拉长了尾音,仿佛真的有被遭受折磨一般。
瓷微笑着无情拆穿:“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给她布置的是本来由你完成的工作?”
“你真是不会聊天。”美撇撇嘴,眼睛依旧盯着敲键盘的墨怜。
“唔…墨…怜?墨怜……”他像是在想着什么,摩梭着下巴。
“啪”
美打了个响指,指着墨怜。“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给我亲爱的下属寄长刀的?”
后者回过头眨眨眼睛,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好端端的居然买这东西?”美上下扫了扫正在兢兢业业敲键盘的墨怜,挑了挑眉。“看着挺沉稳。那你应该不是常给德里斯打电话笑得疯疯癫癫的那个呢…啧,朋友多就是好啊。”他撑着下巴,感慨道。
墨怜敲键盘的手顿了顿,摆出一副和瓷如出一辙的职业微笑,随后侧身拿起刚刚的“报告单”又写了几笔。
看上去是在兢兢业业地写报告和化学式,不过但凡美起疑去看她所谓的“报告单”上写了什么的话…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部长,结果大约1小时后就能出来了。”墨怜抬起头汇报,随即又回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朋友,心里五味杂陈。刚刚化验扎针时她仿佛看到德里斯的手动了动,但又或许是最近有些太过劳累出现幻觉了。
“好,辛苦了。多亏你了,否则要出结果肯定要等一下午。”瓷笑笑,视线从卫写下的报告记录上移开。
约40分钟后,研究所的门被用力地推开。
嘭——
“瓷!抱歉来晚了!”满头大汗的俄闯了进来,急促的喘息着,呼出了一团团白气。
“不妨事,我们正好在等结果。但是……”瓷看着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一阵不安。“这样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他边说着边给俄递了一块白毛巾。
若是平常时候,美定会挑衅地把毛巾抢过去,但他这次没有动,只是眯着眼睛扫视着俄罗斯。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俄少了一大撮上好兔毛的夹克领子上。
美一手转着小刀,边用带着不屑笑意的眼睛盯着俄:“谁这么不要命惹你这个莽夫?”
俄一脸阴沉,没有理会,努力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
“维尔特‘发疯’了。”
“哈?!”
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笑容凝固在脸上。
瓷一脸不可置信:“什…么?”
俄从桌上开了一瓶水,灌下去半瓶。
“是这样的,来这儿的时候我经过一家诊所,看到几名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跑出来还大喊救命…。”俄顿了顿,咬咬嘴唇。
“我就下了车去查看情况,就看到了……像活死人一样的维尔特。”
美一脸“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的表情”看着俄,一字一顿地说:“活、死、人?还是维尔特??明明早上还…!不是,她不是那个组织所谓‘实验成功’的人吗?”
“所以这就是事情的重点。当我赶到时她还在地上翻滚挣扎,第一反应没有想要咬我。形态不能完全称之为活死人。更像是……”
俄短暂的沉默了,像是在组织语言。
“正在从人类转化为活死人?”瓷缓缓开口。
俄略带吃惊地看向他,随后低下头,像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一般。
“对。而且因为考虑到周围会有群众看到,打斗过程中我找机会把她眼睛蒙了起来控制着送到了医院,关在特殊病房里。初步检查,她身上皮肤完好,排除被其他活死人咬了的情况。”
“F**k.”美转过身,“嘭”的一下将双手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呜呃……”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呻吟。
“德——报告部长德里斯醒了!”
三人循声望去,美利坚那本还在昏睡的金发下属突然醒了,看上去想挣扎着坐起来。
眼下,必须又要分头行动了。
瓷转头看着俄和美,拍拍他们的肩膀:“俄,维尔特那边比较严重,你和美一起去。务必控制好现场情况。我和墨怜留在这里,无须担心。德里斯刚醒,我想看看从她这儿能不能知道些什么。如果发生特殊情况,一定保持联系。”
“好,那这儿就靠你了,瓷。”
目送着两人离开了研究所,瓷快步走向德里斯,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同时眼神示意墨怜先去看看检测结果。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能认出来我吗?”
德里斯像是在抑制住身体的疼痛,缓缓撑起身体,勉强睁眼看着瓷。
“怎么……唔呃…瓷部长?”
“很好。你暂且缓一缓,看看能不能回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德里斯喘着气,白皙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我……去了西郊工厂…找到了地下四层,很黑,……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德里斯眉头紧皱着,像是在努力回忆。忽然,她瞪大了蓝色的眼睛,一脸的慌乱。
“瓷部长!部队、咳咳!部队里有内奸!有人把我推下去了!”
——
俄快速打着方向盘,避免引人注目,他们没有拉警报,选择了人少的小路。
谢天谢地,这次不会晕车了。他想着。
将车停到医院门口,两人收拾了一番便直冲急诊楼而去。若不是彼此知晓彼此的刑警身份,他们此时的便衣装扮和神情怕是能互相把对方当做恐怖分子。因此即便人流量不少,他们身边3米之内也无人敢靠近。
日常的工作日时间,医院来来往往的患者家属都不少,而且这家医院还是这座城市的一处交通枢纽。如果真会在这儿爆发人咬人的情况…血流成河,异种获得新生的自由……俄咬咬牙,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又该怎么办?
只载有他们两人的电梯缓缓上升,距离维尔特所在的9楼越来越近了。俄盯着电梯上升着的箭头发愣。
“…喂、喂!”美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啧,你那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被半吊子活死人干的更傻了吗?瓷发来消息,说卫他们一切正常,没有问题。而今早我带来的维尔特的血样……确实发生了变化。”
说完,碧蓝色的眼睛黯淡了几分,闪过杀意:“真*了,完蛋玩意。跟老子玩超进化呢?”
俄阴沉着脸开口:“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那批‘实验成功’的人,同样会变异。只是个人体质不同,需要时间……是么?”
藏匿在暗处的敌人、内奸,不知数量的敌方眼线、武器数量……
真够混账的。
电梯门开了。
俄缓缓开口:“我们到了。”
两人走出电梯,俄带着美穿过几扇门,七弯八绕地拐到了一个新的大厅里。
美四下看了看,和刚刚不同,这里连护士都没有。
“so?人呢?”
“下电梯的地方是9楼对外开放的病房区域。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9楼B区。”俄边走边解释道。
“哈?真够复杂的。行吧。赶紧去看看我们的面包女士吧。”
一排排白色的病房,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推开门,美才发现里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这里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更像是个小实验室:随处可见的白色医疗器械,正在记录、调药的几个医生和旁边待命的武装人员。不远处就是一片玻璃墙,里面的正是维尔特。但现在的她,可以说和活死人别无二致。
美皱起眉头,看着那一片玻璃墙,除了单向玻璃这一没什么可说的特点之外……
“x号玻璃?这东西不是只有咱们警局的防御牌和特殊房间里才有的么?”
“你认出来了啊。对,是x号玻璃。这也是家医院唯一可称之为‘最强’的防御了。把维尔特放在其他的房间我也不放心。这家医院性质特殊,和咱们局也有合作关系。所以有一批 x 号玻璃特批给了这家医院。曾经的不少伤员都是在这儿得到很好的医治、重新归队的。因此即便他们有法律上不允许进行的药物研究但经过咱们局核查审批后也不会有人插手。”
“别的都无所谓,反正出事儿了主要责任是你,毛熊。”美摊摊手,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随即脸色一沉,露出墨镜下的蓝眼睛:“所以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把我手底下需要我这个最高权限指令才能解锁的武装仿真人给调来的。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
俄如同冬夜寒星的瞳眸闪过一丝得意:“没发现吗?这是你前段时间刚买回来但是还没来得及设置最高权限指令的那批,应该是你正忙着调查的那段时候。别以为黑你的系统是天大的难事儿,美国佬。”
“Damn.现在不知道内奸是谁,所以就先算了。等这事儿结束非讹你一把不可。”美恶狠狠地转过头,继续看着忙碌的实验人员。
“谢天谢地!二位还没走!”一个气喘吁吁的白大褂跑过来,举起一只血液样本。“呼…呼,两位,这是新的血液样本,现在这位…女士的情况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没有血清或者解药之类的东西她是不能再变回人类了,她的血液成分也发生了变化,请二位务必收好。”
“谢了,你们加油,有我的部下在想必是不会出事儿的。”美接过样本,掏出一个卡片:“这是我电话,有事联系我。”
“好的、好的!二位辛苦了!”
美和俄挥挥手,走到门口。
“喂,瓷?我们这边一切顺利,待会就回去把新的样本带给你。……德里斯没事儿?哦,那真是太可惜啊不是。说正事儿,我这有个计划……”
俄的手机震了震,他掏出来并接通了电话:“喂?塞勒斯?…大概20分钟的时间,怎么了?”电话另一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俄瞬间如临大敌,抓起美利坚的胳膊就往外跑。
“Wha——What the hell?!你妈的毛熊你脑子是被西伯利亚老鼠啃了吗!”
“出事了!赶紧走!”
银色的车停在路边,美跳下车,转了转手里的枪。
“so?你那头脑不太灵光的下属终于发现了点有用的东西?这家农场主变成活死人了?”
“对,万幸的是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路过的邻居和他打招呼,发现不对就报了警。而正好,咱们离得最近。”
不远处就是一幢小房子,蓝色的天和缓慢移动的云朵与暖色调的房子交相呼应,一片安静祥和,让人丝毫看不出危险的气息。
“砰!砰砰!”
远处的枪声打破了平静。
“在那边!走!”
第十章
中午,警局里一切如旧,大家享受着难得的午餐时间。几乎都在疑惑怎么5个部长接连两天全都没来上班。忽然,所有人的手机都“叮咚”地响了一声。
“?怎么回事?下午1:30分,全体成员体检……?”
“体检?怎么这么突然。”
“你收到消息了?我也是!”
“说起来好像也确实到了局里大检的时候了呢。”
“一年一次的全身体检诶,这下不得不去了…”
“体检我懂,但为什么美部还让我们缴费?”
“5个部长都不在,看来要副部收报告了。”
与此同时,研究所内,被五花大绑的联一脸哀怨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手机可以还我了吧,小兔崽子?……你们检测血液也不至于把我绑起来吧?我还有!很多文件!和!工作啊!”联无奈地仰头叫喊着。
“失礼了,局长。”瓷微微叹了口气,联随即像看到救星一样的把头转了过去。
“瓷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给我松绑吧好不好?”
但回应他的只是一个礼貌但明显无奈的微笑。
生活不易,阿联叹气。
不过瓷也并非有意敷衍,他是在思考这次的行动计划。
事实上此次“体检”的背后是他们所作计划中的开端:通过正好赶上局里一如往年的全员大体检时期将全警局人的血液采集出来,筛查出是否有内奸、内奸是谁。此次“体检”交由医院帮忙,用美的私人武装仿真人看管装有血液的试管,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行了行了,老东西。别搁那无病呻吟了。你那堆文件可没有昨天那一个变异的农场主要麻烦。”美耸耸肩,转头给瓷眨了眨眼。“通知已经发下去了,到时候就靠卫和你属下喽,亲爱的。”
那一刻,仿佛美wink出了一颗小星星,不过立刻就被旁边的俄弹回去了。
“没人教过你该怎么说话的话,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教教你。”他活动着双手,嫌恶地看着美。
“哈,毛熊,伏特加喝多了吧?就你?”
还好墨怜小跑着过来汇报,打破了僵局:“报告各位部长,检测结果显示大家的血液都一切正常!”
联瞬间松了口气。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被人抓去做实验啊!每天那么多工作,还想让我给他们打白工?真是做梦。快点,把我放开。”
美撇着嘴又划了几下阿联的手机,扔给他。从衣袖里瞬间滑出一把作战小刀,三两下割开了绳子:“是是是——真是可惜,我还期待着能对你动点手呢。”
联嘴角抽搐,怎么自己手底下有一群祖宗啊……
瓷拍了拍手:“那么大家,接下来总结一下目前我们所处的情况。”
“首先,在场的大家都是暂时没有被抓去实验的人,我们中也没有内奸。我们的敌人可以大概确认是一个组织,他们的目的、人数,武器装备目前无法预测,现在拜他们所赐,这个城市的和平生活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根据维尔特这次的变异情况来看,我们没有时间再去深入调查、安插卧底,把他们一锅端了,我们等不起。”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根据昨天德里斯醒来提供的情报,几天前,她前往西郊工厂调查,误打误撞进入了地下四层后发现了遗留的几张人体实验的数据报告,其中包含警局内有一人成为了内奸的这一消息。收集资料的同时她发觉到有其他人的脚步声,便躲到废弃电梯井附近。但却被那人绕到身后推了下去,所幸工厂最深只有地下六层、她的反应足够快且有废弃电梯箱做缓冲。但遗憾的是德里斯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只挥出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那人的一刀…后来的事,正如大家所想,她和地下六层的那只巨型活死人展开了战斗,重创了它。”
“——如果推下德里斯的和局里内奸是同一人,那么事情就好解释的多了。那人得知了德里斯的行程踪迹,一路跟踪想要杀人灭口。而后来我和英继续调查,发现了德里斯留下的没收拾好的关于维尔特的报告记录……”他揉了揉眉心,这次的敌人当真是有些棘手。
“现在城市里异常的人们是以下几种:1类,被实验后癫狂、死亡的人们;2类,所谓‘实验成功’的人们。昨天美他们发现的农场主根据其家人描述应当也是第 2 类人。但就如今来看,无论这个组织的实验是否成功,2类情况似乎都会变成第3类——活死人。相对应的药物方面,针对1类的A药卫和墨怜已经研究出来、且近期似乎也不再有类似发病人的情况了。针对2类的B药,可喜可贺,已经做出了80%,想必很快就能做出完全版,让那些人重新获得自己的理智并停止向活死人进行转变……但针对3类的C 药,暂时没有进展。”
瓷转头看了看墨怜眼下的黑眼圈和煞白的脸,有些不忍。
一旁的卫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昨天,你们从地下六层带回来的那只活死人的血液报告已经出来了,我们姑且将它称作0号血样。我和墨怜研究了一下,做了三组实验: 1.将维尔特变异前、后的血液相互进行对比,2.用维尔特变异前的血与0号血样作对比,3.将昨天死亡的农场主的血和三者对比。共有两处发现:
一,维尔特变异后的血和农场主的血液组成现在属于同一类,二者可以说是完全相同。二,维尔特体内的活死人变异细胞数量远少于0号血样的活死人变异细胞数量。三,除了一些其他的细胞变异以外,现在的维尔特的血和0号血样成分几乎有80%是相近的,也就是说只要在 B药的基础上就能成功研发出C 药了!”
这可以说是个很重要的发现,但卫却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但是这剩下的,取决定性的20%……我们很有可能需要那个组织最开始研究出的原药剂——也就是造成1类人们疯癫、死亡的药剂,作为最重要的引子。而且必须是最初的那一管。”
瓷用手舒展了下眉骨,张开黑色的眸子:“没关系,一定能有办法。想必如此重要的原初药剂他们定会妥善安放……上午的计划完成后,我们就可以推进下一步了。这次的行动应当会很顺利,但是,”瓷停了停。
“但是作为重要战力之一的英和法…恐怕已经出事了。”
瓷咬着下嘴唇,吸了口气,像是在做心理斗争。他此时此刻极其希望下一秒就会接到英或者法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会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我们回来了”然后转头和另一人互相拌嘴……
美看着沉默不语的东方人,眨了眨眼睛,扯出一个笑,说道:“好了好了,这就交给我来说吧。”
“昨天上午呢,我发现他俩应当是没回家……”他停住了,像是思考了两三秒钟,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算了,都是自己人我就摊牌了,我昨天撬了他家窗翻进去……啊呀别这么看着我,honey。在此之前我可是已经给英下了最后通牒了诶,他也不是不看消息的人。再加上他们俩不论是谁都一直不接的电话,换作是谁都是很好奇的,不是吗?而且我差点被他家那蠢如另一位侦查部部长的狗咬了呢!没人关心一下我吗?”
“啪”
德里斯眼疾手快地拦下了俄将要呼到美利坚漂亮脸蛋上的拳头,微笑着双手用力将那只爆着青筋的拳头缓缓放下。
速度之快让经常拦架的瓷都愣了一下。
面对俄投来的目光,德里斯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她看着俄,一字一顿地说道:“冷静,勇猛强大帅气逼人的俄罗斯部长。”
瓷:(略有震惊但是松了口气)
俄:…………(不爽)
然后德里斯小声道:“请忍耐一下,等会议结束,我可以和您一起。”
瓷:??
美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悄悄话,只当是自己赢了俄一回,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的杀气,得意的笑了一下,继续道:“我进去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纸条一类的线索。而下午,在我和毛熊干掉那个倒霉农场主之后,我去附近溜达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到了和平路 2 号,那小巷子不太对,它太过显眼了——入口被人为拔除、拨开的杂草丛和被太阳照着甚至还在反光的一道暗门。我左右转转就看见了地上的脚印,和英吉利常穿的那双作战鞋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在英吉利刚拿到那鞋的时候法兰西在他鞋底上刻了条咸鱼,实在好认的很……所以我想说的,想必你们也能明白。”
“那么那条暗道,你进去了?”俄问。
“自然是——没有。”美晃了晃手,一脸的不屑:“我可不是什么为了正义和平就勇敢牺牲的英雄,当时我就剩下5发子弹了,那样不对劲的地方我可不会随随便便的跳下去。”
卫像是想起了什么,悄悄举起手:“咸鱼……是英吉利给大家下厨做‘仰望星空派’的那一晚吧?如果是,那应该就是英吉利无疑了。我现在还记得法兰西打完针边犯恶心边拿着菜刀追着英吉利跑的样子。”
‘仰 望 星 空 派’……
听到这句话,美和俄少见地同时露出了堪称复杂的表情,德里斯也嘴角抽搐,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墨怜拽了拽德里斯的衣角:“怎么了?这种表情……是那道菜不太好吃吗?明明名字听上去还…挺好听的。”
德里斯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低头看着墨怜:“墨小怜啊,当时的我还真羡慕你体弱有时候还可以待在家里办公……你要是当时也吃了,恐怕就要当场去世了。”
卫拍了拍震惊得险些大脑宕机的墨怜,一脸的不堪回首:“那天晚上,除了瓷因为胃不舒服幸免于难,他们几个整整齐齐地被送过来治——”
美一把捂住卫的嘴,边笑着对墨怜道:“不不不,没有的事儿!别听这老古董胡说!啊呀真是太可惜了,瓷亲爱的部下,让你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等下次有时间我一定让英吉利部长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道!那可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呢,是吧毛熊?”
俄鄙夷地看着他:“呵,美食?是谁当时尝了一口之后就不省人事儿还死活不来阿卫这儿?大半夜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啧……真是无趣啊你这人。”
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掏出看了一眼,随后清清嗓子:“各位,无意打断,刚刚收到消息,侦查部副部长克莱穆·阿什温已经带头把血液试管和体检报告送来了。”
“哎,我部门的总算有个能干的了~”美吹了吹口哨,无视了身旁听到这话后一脸和善的德里斯,对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就劳烦你了,伟大的卫主任。我们就在这儿安心待命了~”
美咬着棒棒糖,斜靠着墙壁,皱着眉头地按着手机屏幕,并时不时看看忙作一团的卫和墨怜,感觉更烦心了。
“如何?卫。”瓷和德里斯抱着一大摞体检报告走来,放在一旁的空桌上。
卫正摇晃着手里装有透明液体的一只试管,听罢,他抬起头:“整体筛查已经进行了90%,最后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了。趁现在我再把B药最后的部分完善一下,就可以给那些人用了。”
“你们,谁看见Russia了?”美阴着脸抬头,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按常理讲,美几乎不会这样叫俄。而这样称呼的最大可能,就是出什么事儿了。
瓷回过头,有些惊讶:“俄刚刚去隔间拿吃的了,出什么事儿了?…啊,说曹操曹操到。”
俄正抱着数罐牛肉罐头走过来,不明所以:“喂,美国佬,什么表情?要干架吗?”
“你上次黑了我6个仿真人的系统,是么?”
“哈?你不是早知道么?就是6个。”俄放下罐头,活动着肩膀。
“那之后我修改了程序,但刚刚我筛查了今天它们的运作系统……今天看护血液试管的仿真人有一个在中途瘫痪了30秒。”
30秒,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数字,但在场的都知道这30秒对于一个内奸来说能做到什么。
“首先,我没那兴趣,其次,我知道这次行动的轻重。”
“那么,局里还会有谁能和你的技术比肩?”
沉默。
俄的骇入能力可以说是顶尖的,而且也不曾在局里的普通下属面前展示过,那么,局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客高手?
“在10月那次警局被莫名黑客骇入系统的事件中,最核心的恢复程序有70%是出自俄手。”瓷思考着,尝试着从脑海里捕捉到蛛丝马迹。“剩下的恢复工作是局里其他部员联手完成的。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技术一流的人物啊。”
墨怜轻轻走到瓷身边,在瓷注意到自己后将手里的报告递了上去。
——血液信息不稳定名单。
瓷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会有11个人?!
怕上下文衔接不好就把两章都放出来了~(安详)
@泉梦 快夸我
凯恩斯计划(七)
—英法 美瓷 俄瓷(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 刑警部队
“目前的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血液检测出的体内各项指标也正没有问题。”卫从电子屏幕前抬起头,说道。
“辛苦了,卫。这么晚还要你加班。”瓷舒了口气,很有礼貌地致谢。随后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
“无妨,和你们这样常常前往一线战斗的人相比要轻松许多呢。”卫笑了笑,从打印机里拿出检测报告。
“除了皮肉伤,和一些轻微骨折……我还是比较担心她的胳膊,左臂情况有些严重。我的推测是她从一定高度落下,没有准备好落地而造成的。其他的,我想应该没有大问题。应该明日就能醒来了。”卫推了...
—英法 美瓷 俄瓷(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 刑警部队
“目前的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血液检测出的体内各项指标也正没有问题。”卫从电子屏幕前抬起头,说道。
“辛苦了,卫。这么晚还要你加班。”瓷舒了口气,很有礼貌地致谢。随后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
“无妨,和你们这样常常前往一线战斗的人相比要轻松许多呢。”卫笑了笑,从打印机里拿出检测报告。
“除了皮肉伤,和一些轻微骨折……我还是比较担心她的胳膊,左臂情况有些严重。我的推测是她从一定高度落下,没有准备好落地而造成的。其他的,我想应该没有大问题。应该明日就能醒来了。”卫推了推眼镜,看向美。
美倚着墙,察觉到卫的目光,抬起头。“那我亲爱的下属真是…太不幸了?”
“…从来不知道在你手底下工作如此不幸,美部。”
“哈?”美不满反驳。“遇上我这么关爱下属体贴入微的上司明明是何等的幸运!卫你真是没眼光。”
卫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还是说说你们带来的样本吧?”
“按你们所言,如今已知有三波人。分别是1类,使用药剂后陷入癫狂或死亡的人们;2类,由瓷、英提供,据说是被控制的人们;3类,你们的最新发现,宛如‘丧尸’…?一般的人们。”卫还是没忍住皱皱眉,毕竟这如同电影情节一般的情况实在是一时间让他难以相信。
“你们带来的第3类样本我已经正在检测了,应该需要等到明天出结果。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针对1类病人的药物我已经研究出来了!”
卫转身走到一个透明玻璃柜前,开锁,小心地把一小管药剂取出来。
“这个,淡紫色的小东西,能帮咱们大忙!我今天将试验装自己用过后给了一位1类情况的女士使用,现在她的情况已经很好了!”卫拿着试管,露出了孩子一般的兴奋。
“哇哦,这可真是…”美凑上前,端详着试管里的液体,随后看向瓷、俄,眨眨眼睛。瓷看着美,微微点头。
“只要再过两天,就能制作出更多试剂了!那样那些人就有救了,你们的案子应该也能进行的快一些了!”卫仍处在兴奋中,没有发现不对。他收回试管,插在面前桌上的架子上。
“真是辛苦你了,卫。想必这个过程也极其不易…但是我们还需要验证一个猜想,多有得罪了。”
“啊?”卫正要转身去拿什么,惊讶地回头。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接过了迎面而来的一个手刀,晕了过去。美和俄稳稳地架住了他。
“迫不得已,得罪了。”瓷向卫投来了愧疚的目光。让卫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这个提议是美提出来的,他本没想答应,但美轻狂的表情下却说的十分有理有据,便也同意了。“美、俄,拜托你们把卫放到试验台上吧。”瓷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起来但皱巴巴的报告,神情复杂:
……编号C0001。男,体质良好…职业, N局刑警。经过多次实验确认无误,符合标准。
这是在德里斯外套里发现的,看上去是她发现了这张报告但却很匆忙地没有及时收好。
从头到尾整理了这么多报告里,唯这一条涉及到他们警局,而且,看上去已经有了内奸。目前谁也不知道被控制的人的血液样本参数如何,没有比对无法下定论。
他们几个常常奔波一线,共同出警。美、俄、英,法被控制的概率不大,而且按照编号来看,这很有可能是第2类人们里最先实验成功的那一个。
瓷收起报告,看向躺着的卫。
在见到卫后瓷就发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已经快重得宛如他家乡的大熊猫了。他知道卫是个谨慎的人,他研究出的药剂往往非常见效,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他会在自己身上试药无数遍,也因此他会常年穿着白大褂掩饰自己胳膊上的针眼。在平日里更是在百忙之中会留出时间关照那些极重患者,他也曾撞见过前些日子因抢救无效失踪者而独自在角落里痛哭的卫,总之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但是如今的情况不同,敌人的药物已经研究到他们无法猜想到的地步了。他必须保证像卫这样重要且长时间独自在后方工作的人没有被敌人抓去试验、被控制。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卫在试验台上绑好、顺便带上眼罩。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点了。
“瓷,我刚刚给他打了些安眠药,这下应该能睡个好觉了。”俄扭头说道。
“辛苦了。明天,我们需要找一个被控制的人下手,得到血液样本,否则对于第2类人们的解控遥遥无期。”
“这不简单?交给我好了。我可是很擅长做这种事的。”美咧嘴一笑,露出嘴里刚刚剥好放进去的棒棒糖,推了推墨镜。
俄表情复杂。“是让你安全采样,不是打草惊蛇也不是杀人…你确定?”
“切,毛熊,少看不起人。这任务就交给我了。不是有个面包店老板认识英他俩么?这还不简单。”突然,美收敛笑容,看向两人。
“说到英…那家伙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瓷垂下眼睑,举起手机里同英的聊天记录:“他说,他们已经回家了。但是我总感觉…不太对。”
美和俄凑上前。
【…瓷,我找到法兰西了,不用担心我们。不过他着凉受惊了,我需要去照顾他一段时间。还得请你帮我去请个假。……我扶着他快到家了,不用担心。】
“有什么问题吗?”美盯了一会儿,歪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英说要‘去’照顾他?他要去哪儿?难道是去法家?但是正如咱们所知,他们不是早就开始一起生活了吗?”瓷沉着脸,这究竟是手误还是其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但也无法妄下定论。
“嗯…放轻松,瓷。英的作战能力虽然做不到像我这样的完美,但怎么说还是能打得过一般喽啰的。而且说到底,这不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儿嘛。”美快速点着手机,拨通英的电话——
回应他的却是机械的忙音。
“……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啊。”
“怎么了?”俄问。
“那家伙关机了。”美挑挑眉,叼着棒棒糖。
“是手机没电了吗?不管怎么说,以英的能力正常情况是不会有事的。”俄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这边先安排两个下属去他们住处附近观察,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咱们立刻修整去找他们,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瓷动了动酸疼的胳膊,希望是自己多虑了。这一晚下来几人折腾的都有些劳累。“卫这边我留下,毕竟还有德里斯一个病号,而且医学方面我也懂不少。如果明天美你那边一切顺利就更好了。”
“大家保持联系,明天见。”
——
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和阵阵寒气让法睁开了双眼。
好刺眼的光,身体使不上劲,这又是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被麻醉枪击中了……对了,英呢!
大脑顿时清醒,向周围看去。
现下像是被关在一个长方形盒子中。白色的墙壁,闪着红光的监控器,冒着寒气的通风口,悬挂在墙角的喇叭,身后似是一片单向玻璃,四周随处可见斑驳的血迹和数只活死人的尸体…如同警局的审讯室一般。
他撑起身体,看到了倒在自己旁边几步远的英。
“英!英?”他急忙撑起身体,扑倒在英吉利跟前。
“醒醒啊?!”法的眼前起了一片水雾,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他跪在地上,扶起英的脑袋抱着他。但眼前人双眼紧紧闭着,一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渗出,嘴角还有尚未干掉的血迹。原本因为从楼梯上摔下造成的伤口不知怎么竟已愈合,但身上的衣服仍然湿漉漉的,浸满了鲜艳的血。
法颤抖着冰凉的手慌乱地摸着,他感觉不到怀里人的任何温度,唯一能证明英还活着的只有上下起伏的胸口。
“你这个…笨蛋!干嘛要不顾死活地跑过来啊!这又是哪啊……英吉利,我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醒一醒……”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痛哭。他把头埋进英的脖颈,一遍遍地叫没有注意到身侧不远处,缓缓靠近的人影。
“咕咚”
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
法一愣,转头向后看去——一只活死人在缓缓向他们靠近。
这只活死人看上去病恹恹的,脖子甚至被人粗暴地扯断了一半。方才走了几步竟直接倒在了地上,又随即扭曲着四肢立了起来。
法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开玩笑吧……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左臂被咬伤,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被咬伤…被这东西?被这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丧尸”的丑陋家伙?
一想到这儿,他就一阵心疼。
“斯温德勒…斯温德勒!你妈的给我滚出来!!”他攥紧拳头沙哑着嗓子大吼,忽而又被钻心的疼痛疼得一激灵,才发现自己手心上的伤被人简单包扎,刚刚的握拳又将伤口搞出了点点血迹,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鲜艳的花。
数米开外的活死人像是闻到了血的芳香,一瘸一拐地扑了上来。
法咬牙站起身,药剂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身体还是不太听使唤。他把英护在身后,找准时机握住活死人的手臂,用尽全力把活死人甩到地上,甚至扯断了活死人一条本就不太牢固的胳膊。
“嗬!”
活死人重重落地,但它们并没有知觉,扭曲翻身再次扑上来,把法抵到墙角,张牙舞爪地就要咬下去。
法抓着活死人剩下的一条手臂向后按,用另一只手死死掐着活死人的喉咙。腥臭滴着血液的嘴已经张开,想要吞噬眼前鲜活的生命。他用力抵抗,想要最后将剩下不多的力气集中在腿上将活死人踢开,但身前活死人的力气忽然加大,尖锐的牙近在咫尺。
没想到自己居然要折在这种东西手里,血液流失,肉体残缺…真真是比简单地一刀捅了他还叫人难受。但一想到自己之后有可能就会是英吉利,此刻哪怕是和这东西同归于尽他都不想让英再受折磨…
不知道英最后能不能撑到最后的救援?不知道瓷他们知不知道局里出了内奸?如果他此刻惨死在这儿,其他人能找到他吗?还是说,自己连全尸都不能剩下?遇上这种怪物,恐怕他们是找不到自己了……
法逐渐没了力气,闭上眼睛,眼泪“啪嗒”地滴在地上。
大概这就是自己人生的终幕了吧?但是…但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再和英多说几句,多说几句我是多么地喜欢你…
“吼!”
想象中皮肉撕裂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法睁开眼睛,发现抵着自己的丑陋怪物已经被扔了出去,一个染血的身影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他还没叫出那熟悉的名字,那人就摇摇晃晃地转过身一跃而起,落在刚刚摔在地上的活死人身上,双方顿时扭打起来。
“等等?英?!”法被这一幕吓傻了,虽然对面少了一条胳膊,但也不能就这样冲上去啊?
但英吉利却像没听到一样,将活死人的头狠狠按在地上又抓又砸,而地上的家伙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停嘶吼。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英…”法喃喃的叫着爱人的名字,心像是被揪起来一般的痛。
“嗬!吼…”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地上的活死人便渐渐没了动静。英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垂下手臂,呆呆地坐在那儿,像是一个刚刚被强制关机瘫痪倒下的机器。
“精彩!真是精彩!”
不合时宜的叫好声从喇叭里传来。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没想到药物的融合如此顺利!”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斯温德勒癫狂的声音。
“不仅以一敌九将那些活死人全部干掉,还能保持理智护着法部。啊,真是让人感动!虽然英部中途精疲力尽地歇息了一会儿让那只没死绝的活死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仍然不耽误最后的反杀!真是太棒了!”
喇叭那头的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稍稍平复心情。
“对了,法部长,你知道方才英部为了保护你有多么努力吗?呵呵…那场景真是比去电影院看上十几部爱情片还要带感!想知道最后那只没死绝的活死人脖子上的伤从何而来吗?我想你一定猜不——”
“闭嘴!!!”
瘫坐在地的英突然大吼了一声,法被吓的一激灵。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啊呀,看上去英部长不太想让你知道呢?那便不说好了。这个房间是专门给你们的,真是多亏了两位,给我增加了许多宝贵的实验数据!啊,请好好休息,相信有了你们的助力,我们的伟大计划将离成功更进一步!”
疯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法浑身颤抖着,现下被困在这“盒子”里,不找到破绽就无法逃出去,但现下更重要的…他看着背对自己的爱人,抬脚,一步步走到他身后,想把他从那肮脏丑陋的东西身上抱起来。
“别过来…”
“不要!”法忍着泪,用力把英拖起来,踉跄着靠墙坐下。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法这才看清怀里的人身上有那么多的血迹。英的,或不是英的。新的血液将旧的血液掩盖、融合……他再也不是那个过去纯粹的他。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后醒来的人,原来那一地的狼藉是英和那一只只活死人战斗后的惨状,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拖后腿的人…他无法想象英在攻击最后那只活死人时达到的速度,是因为熟练,还是因为麻木?
他揪着英的衣服,低下了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别这样…英,明明说好了,明明说好了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你,你也不会放弃我…你已经做到了!现在要换我来了!所以求求你了,转过来吧…”说着,用力抱住了英。
“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才这样的……呜…你这个笨蛋!为什么看到发带还要下来啊!…我那明明是怕自己万一遇上什么用来提醒你们的记号!…呜……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可能干不过他你还要撑着啊!为什么啊……”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他紧紧贴着英,试图得到一丝如从前拥抱一般的温暖。
他明明可以不必如此,他明明可以和其他人安全地呆一起,等到最后的胜利,明明…他完全不该变成如今这幅他讨厌至极的样子……
英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抬手抚上了法颤抖的双手。
“因为我爱你。”
凯恩斯计划(五)
—英法 美瓷 俄瓷(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 刑警部队
“Damn,你俩真是不怕死。”美不满地说道。“这和以前抓抢劫犯什么的的危险等级根本不能比!经过那件事的你不想再失去队友了,所以现在遇上危险你就第一个往火坑里跳是么,敬业的瓷部长?”
“别抢我台词,美国佬。”俄一脸阴沉的开口。“还有'那件事',你是最没资格提的人。”
“暴躁无脑的家伙——”
瓷急忙插话。“没想到美部也会关心人了啊,不错不错。”
虽然知道这话只是搪塞那西伯利亚蠢熊和自己的话,但美竟却有种干了家务的孩子得到母亲表扬的窃喜。
等等...
—英法 美瓷 俄瓷(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 刑警部队
“Damn,你俩真是不怕死。”美不满地说道。“这和以前抓抢劫犯什么的的危险等级根本不能比!经过那件事的你不想再失去队友了,所以现在遇上危险你就第一个往火坑里跳是么,敬业的瓷部长?”
“别抢我台词,美国佬。”俄一脸阴沉的开口。“还有'那件事',你是最没资格提的人。”
“暴躁无脑的家伙——”
瓷急忙插话。“没想到美部也会关心人了啊,不错不错。”
虽然知道这话只是搪塞那西伯利亚蠢熊和自己的话,但美竟却有种干了家务的孩子得到母亲表扬的窃喜。
等等,自己干嘛高兴啊?难不成自己中了东方巫术?
灯光映衬下,瓷笑的依旧很是好看。“至于那件事儿,早已经无妨了,俄。比起这个还不如解释一下你和美今天差点把公司餐厅掀翻的事儿。”
“这你都知道…”美撇撇嘴,想用墨镜和夜色遮掩住脸上的神情。
“当然了。我们这一天可是相安无事呢。我和英昨晚只通过电梯进入到了地下四层,在那儿遗留下的试验台得到了维尔特等人早已被操控的报告原件。还费了些力气解决了一只游荡的“活死人”。底下五、六层的电梯似乎被破坏了,还好这道暗门能直接通向地下六层。在我们所得报告中详细记录了他们实验的惨无人道..拜这个组织所赐,六层里游荡的已经是那种东西了。”
瓷顿了顿,眼神里透露着哀伤。前方逐渐出现了一扇铁门。
“他们便如电影里的‘丧尸’一般。但是在现实里被咬会不会变异,他们的行动状态如何…这些都还未可知。所以先生们,”
瓷转过身,郑重严肃的神情下也难掩黑眸中的一丝担忧。“先说好,我们这次行动是为了安全地得到更多情报,顺便找找有没有德里斯留下的痕迹。如果有机会,就采集一些活死人的血液样本带回警局,看看能否让技术人员研究出解药…我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变回‘人类’,但现下的他们丝毫没有自己的意识和基本人类行为特征,所以无需顾忌,不要手下留情,自保第一。——相信你们也是能做到的。”
“真是见鬼,没想到自家电影情节有一天还真让我碰上了。”美嘀咕着,一边给枪上了膛。
“希望英那边一切顺利。”开门前,瓷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
平安街
空荡荡的马路上冷风吹过,英跳下车开始寻找法兰西的踪迹。
“如果维尔特想要最大可能的减少‘组织’会找惹上的麻烦,又想要单独控制法兰西,那就一定会提供这里的地址,把他往实验室引,而不会是向警局通报时更加偏僻的假地址。毕竟报告里,他们就是在这儿附近遭受实验的。”英吉利这么想着,四处张望。
他只知道这个组织在平安街有一个小实验室,但是,见鬼的,他不知道具体位置。
“我倒真希望那个怕黑的蠢货已经回家了…!”他忽然停住了,目光向吸引他的东西看去——寒风里,在小巷口枯树丛中,飞舞着的发带。
英吉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急忙跑过去。错觉之下似乎还能嗅到空气中飘散的一丝无比熟悉的味道。
这东西化成灰他都认得。
这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时英特意托瓷弄来的布料,是上好的丝绸。柔软、清澈的蓝色如同那人的眼睛。在发带的另一面,还有他亲手刺上去的数朵蓝白玫瑰。当年为了学这他的手可没少挨针扎…
附近,是被人用手拨开了枯草丛而一览无余的暗门。
英吉利急忙编辑信息发给瓷,信息框旁不停转圈的标识惹人心烦。他自知没那么多时间便转过身小心解开发带、叠好放在胸口口袋处,随后打开暗门跳了下去。
手机在被周遭的黑暗淹没前,拼命地向主人传送着最后一条提示:【您有1条消息未成功发送】
“应该是这边,只有这一条路…”和西郊工厂的地下差不多,积水的地面,阴冷寂静的四周…英吉利皱皱眉,他不知道法兰西是怎么忍着走过来的。在他的印象里,那永远是一个爱干净、善良、活跃,也永远会住在他心里的人。
前面是一个拐弯口。他一手开着手电,一手握着枪——谁都不敢保证这条路上不会遇上什么其他东西。
“哗啦—”
“!”
是人在积水区趟水的声音!
英神经紧绷,手掌心浸出了点点汗渍。听动静是从拐弯的那一头传来的。他不确定对面的会是谁,或者,最坏的情况,是什么“东西”。
他将手电发光处迅速贴在后腰上减弱亮光然后关闭,默默后退。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英顺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子,有规律地朝斜前方拐弯处墙壁扔去,这是他和法都十分熟悉的交流方式——摩斯密码。他期盼着对面能给出一点他熟悉的回应,哪怕一个字。
一秒,两秒……英吉利眉头紧皱,握着抢。
——没有回应。
英的心沉到了谷底,黑暗的环境和对面陌生的存在对他很不利。他掏出腰间绑着的一个小东西,按下开关,用出在警队时和法兰西比扔铅球的力气向斜上方墙壁丢了过去。
啪嗒。
“嗡——”
通道内瞬间亮如白昼。
英吉利丢出去的是瓷手底下一个叫墨怜的人研究出的“改良版闪光弹机械装置”,适用于在黑暗的室内环境中发起总攻,保留了照明能力又不会十分晃眼从而影响战士进入战斗的速度,还可以像蜘蛛一样贴附于墙壁。
虽然在瓷递给英时他一脸不屑,同时也不解。满脸都是“为什么你手底下的人会喜欢做这种奇怪难看的东西”的表情。但现在不得不说这小东西挺好用。
在周围亮起来的那一刻,英看清了在对面路口徘徊的家伙,是两只“活死人”!
“!该死!!”
这里不是西郊,怎么会有这东西!
它们冲了上来,对着英张开了血盆大口…
——
“刚刚你好像动了动,想必已经醒了吧?情报处的法兰西部长?”
“!!”
“不必惊讶,我对你们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哦,呵呵。”
法的大脑快速运转:自己在倒下时看到了偷袭者,从面容看像是一个普通人,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已知的所有人的面孔、个人信息后也并没有想起来那是谁。而现在自己被困,队友们不知何处…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拖延时间也好,套情报也好……
沉默了一会儿,法兰西开了口。“…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把我绑在这儿可不是什么友好行为,先生。”他尝试动动胳膊寻找绳结,但却动弹不得一丝一毫。该死,还挺疼的。
“啊,是个好问题。”白衣人拿着针筒转过身缓缓走来随后停下,声音坚定如在庄重宣誓:“我们,‘卡利德’,将倾尽所有,用全新的知识和能力覆盖所有陈旧无能的过去!!”在实验室大屏幕白光的映衬下,他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而我,温顿·斯温德勒,便是‘卡利德’最重要的贡献者!支持者!坚定不移的学者!啊…推翻一切吧!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全新的世界!它在向我们招手!”
‘卡利德’,温顿·斯温德勒?闻所未闻…。大脑再次筛选了一遍他所掌握的情报但还是查无此人。
法兰西默默思考着。
'推翻一切'?推翻谁?社会?规则?还是…整个政府?
他们已经有能力对抗现政府了吗?
…呃,头晕。刚醒不久的头脑还是有些难撑。但他必须赶快思考,收集他语言里的漏洞进行推算。
他所谓的新世界是什么?他们的实验进行了多久?他们的计划推动到了哪里?…这些疑问在法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虽然眼睛被蒙,但听声音也能感受到,这家伙属实有些…癫狂。科学家都是疯子么。法在内心吐槽。
“咳咳,抱歉,激动了呢。”斯温德勒笑笑,向前走了几步。
“但是很难不如此啊,法兰西部长。如此伟大的目标,我们可是为了全人类啊!”斯温德勒很是兴奋,不禁双臂展开,如同已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不过——”斯温德勒顿了顿,法敏锐地感觉到这人转向了自己,走了过来。
“既然和您透露了这些,那么您应该心里也有数——有我在这里,您是走不出去的。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对您动用酷刑。我会温柔的让您接受一切,将您拉入我们,成为推动我们伟大计划的其中一员。”
名为斯温德勒之人又陷入新一轮的激动情绪:“放心,不会很疼的。您绝对会接受并且爱上这个没有苦难的世界!”
“?!”
还没等法说什么,他就感觉自己耳下脖颈处狠狠挨了一针。他猜想过被抓到这里后可能会受到一些折磨,搞不好自己的身份还会被用来威胁和牵制警方做出妥协…但这家伙似乎不打算这么做?真没想到他才刚从被偷袭的昏迷中清醒,还没等套出什么有用情报,就要沦为变成“试验品”了。
斯温德勒开始推动针管,不明液体随之缓缓进入到身体里。冰凉的药剂灌入体内,伴随着极度的疼痛在法的血管中不断冲刷。
“呃!…”法兰西死死咬住嘴唇,不仅仅来自疼痛的折磨,他甚至感到自己的思维似乎在向一个不可控制的混沌中滑落崩逝…
这他妈还不如对自己用酷刑!
会被逼问什么吗?会…像维尔特一样受到控制吗?会变得,不再是他吗?
眼前是一片黑暗,身体里充斥着痛苦、冰冷,浑浑噩噩。但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吭声——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名刑警。
他回想起在一个假期的午后逗英镑玩儿时曾认真的和它讲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职责,他说不论何时都会守住自己作为刑警的骄傲。虽然最后被后进门的英听到嘲笑了一番,但他仍然记得英湛蓝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神采奕奕的样子…
法咬得更用力了,苍白的嘴唇上不一会儿渗出了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法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一些奇怪的思绪逐渐在脑海里如藤蔓一般蔓延开来,身体控制不住地轻微抽搐。他拼命想让自己回想一些美好的过去来减轻自己目前的疼痛,但他突然发现过去的回忆开始逐渐朦胧,宛如大雾中行走的人,找不到回去的路。被反绑的手用力攥着,剧烈的排外反应让他痛苦不堪,手心也很快鲜血淋漓,“嘀嗒”落下。
“放轻松,法兰西部长。不过…你的身体似乎和其他人的不同呢,也怪我没有提前做好检查,他们注射时的反应似乎不如你一般剧烈。但只要放心接受它,就不会很痛苦了~这期间我相信也不会有——”
“轰—!”楼梯口传来一声巨响。斯温德勒闻声看去。
“嘭——!!”
高处楼梯上的铁门猛地被撞开,红着眼睛浑身是血的英吉利突然出现,他举着枪对准了斯温德勒吼道:“放开他!!”
“wow,wow,wow,真是不给面子,英吉利先生。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斯温德勒一愣,笑着将针管拔了出来,放进口袋里。法随即被疼的闷哼一声,看到这一幕,站在高处的英吉利牙都快被咬碎了。
“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啊。您看,我好不容易锁的门都成这样了。”他收起针筒,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把扯下蒙着法兰西眼睛的布条,拍拍他,笑眯眯道,“法部长?看看我们的绅士先生,还举着枪呢,多费体力啊?尤其…哈,似乎还被我的战士们咬了一口,更应该珍惜身体,不是吗?”
“呃……英…?”法一脸痛苦地循声抬头,漂亮的五官已经因疼痛刺激扭曲,嘴唇处还在不断滴血,往日清澈的蓝眼睛现下也如起了雾一般无神。
他用力眨眨眼睛才看清门口的人是谁,但他情愿这是自己的幻觉——站在门口的不是那个从前格外注重外表、优雅、游刃有余的英吉利——
往日灿烂的金发被刚开门产生的气流凌乱随意地吹着,左臂衣服不知被谁撕的破碎,零星的衣服布条在阴冷的风中上下舞动。腰轻弯,左手按着腹部,血从胳膊处缓缓流下,像是受了伤。绑在腿侧的作战小刀不翼而飞,后背湿漉漉地滴着浑浊的水,肩膀紧紧靠着被撞变形了的门,右腿伸直稍微支撑身子。身上一片片如彼岸花般鲜艳的血让人分不出究竟来自于谁。曾被法比喻为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现在的他如同一个刚刚经历了血战的战士。握枪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但还是死死对准着楼下的白衣人。
英…?是他么?他身上为什么那么多血…谁干的?不对,该死…他怎么来了?给这个疯子送免费的实验材料吗?!头好疼…还有什么?他被什么咬了一口?
英吉利攥紧了拳头。
“F**k!!你他妈干了什么!?不想脑袋开瓢就立刻拿解药!!”他怒不可遏,向天花板开了一枪。身上的伤已经无关紧要,他只想立刻崩了这人!但身体不知怎么向前倾了一瞬,他随即扶住栏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仍死死盯着斯温德勒。“…再不放人下一个崩的就是你。”
棕发,碧眼,瘦削,白大褂…眼前的人他不知道是谁,但看装扮应该是那药物的研究者。留给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稍安勿躁,英吉利部长。啊,我想我应该没有叫错名字?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温顿·斯温德勒。方才我只是为我们的法部提供了通向新世界的钥匙罢了,而且拜您所赐我才只注射了40%…哦对了,给您个建议,不要轻易动手。因为若是不小心走火…”
他站在法旁边,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迅速摸到一个小东西并无声地按了下去。随即楼梯旁的几个巨大封闭器显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活死人”。
法看着周围的一个个容器,虽然依旧痛苦但眼睛不由得睁大:这又是什么东西?!他来的时候因为环境过于黑暗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发现!
“——我也会‘不小心’叫醒我的战士们的。”斯温德勒看着活死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法迟迟没有反应,他看着那些在玻璃器里的“人类”:
或高或壮的“人”与他们一壁之隔,安静地站着,像是在沉睡。他们的衣服早已残破不堪、污秽至极。眼窝深陷,断手断胳膊的不在少数,法甚至怀疑他们自己饿极了把同类给咬了。还有有一只活死人半睁着一只眼,空空的眼眶里唯有一丝粘液倔强地连接着快要掉下的眼球…
恶心至极的同时很难让人想象这些人曾经经历了什么。
“看上去二位没想到啊?哈哈哈哈!这个实验室里共有三十只呢!英吉利部长。刚刚的两只已叫你痛苦不堪了吧?您可要想好了呀,”斯温德勒看着英吉利,两眼笑得迷成一条缝。
“虽说他们打了我的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但脱离容器强行唤醒后放出来的话,可是会折腾人的很呢!”
“你——”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
所谓的“失败品”…居然并不集中在西郊!?
他们到底抓了多少人、失败了多少次,造出了多少批“活死人”?!
他实在没想到这里的情况。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眼前却一阵天旋地转,神情痛苦地直直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英?!”
【好像,不能救他出去了……】
失去意识前,这是英吉利脑海里的最后一句话。
“咚!!”
巨大的响声在实验室里回荡。
实验室的楼梯高度陡不说而且很窄,英吉利直接从数十级台阶上掉了下去,头撞在了几阶台阶的边缘上后整个人狠狠砸在了一个小小的缓冲平台上。但因为速度太快缓冲作用不大,就又再次滚落了下去,像一只受伤染血的鸟儿落下,倒在楼梯口旁其中一个装满活死人的容器前彻底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啊呀。”斯温德勒挑了挑眉,语气平缓,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英?!英!!”法被这一幕深深刺痛,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他挣扎着,脚用力踏在地板上,宛若徒劳无功。
突然他大脑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伴随着衣袖碎裂、血液飞溅,绳子竟被他生生挣断。他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绳子,顾不上太多便赶忙扯下,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因用力过头带来的又一阵的头晕和撕裂全身一般的疼痛而双腿一软倒地不起。
该死,动起来啊?动起来啊!!英吉利明明就倒在眼前,生死未卜,而自己却废物般的倒在这里!杀了他…杀了那个混蛋!把他扑倒,狠狠咬下去——
咬下去…?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斯温德勒给自己注射了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疼…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几滴眼泪从眼眶里调出来,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斯温德勒仍站在法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看着,如同一个场外人,既不担心,也没有情绪失控。
法的手心一直在流血,用不上力,手臂也已经被刚刚的绳子勒出一道道淌血的血痕,尽管自己可能会失血过多晕过去,但无所谓,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可以用尽所有的力气向英再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直到最后的死亡将他们分开。
“嗯~看来是英吉利部长没认错。而且两位的关系确实不太一般呢。”斯温德勒似乎早有预料,笑道。
“'确实'…?他不单是靠制服上的名牌辨认出的吗?对…对!英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喊出了英的名字……难道真的如他最开始所说,这家伙早就调查了我们所有人?!”法拼命忍住疼痛和脑海里奇怪涌入的纷杂思绪,苦苦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而且甚至能知道我们的关系,这已经…不是通过什么名牌和个人知名度就能认出来的了!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说法了…”
——部门里里有奸细。
该死!该死!!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斯温德勒掏出法还没有注射完的药剂,晃了晃。浅绿的药剂在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其实在看到英部长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想法。”
“你干什么!!”法挣扎着,用胳膊撑着身体,强忍着被无数双手撕扯一般的疼痛。对于这种疯子来说,最好什么想法都不要让他有。
“你不是!不是要让我成为你们的一份子吗!你现在想对他做什么!?呃…”撑不住强烈的疼痛,法眯起眼睛,用左手狠狠抱紧了头。
斯温德勒笑了起来。走到英身前蹲了下去。“呵呵,看上去法部长不忍心啊。”
“英部长用手按住的是腹部,仿佛那里才是伤的最重的地方,其实不然。”斯温德勒用手拽起英吉利身侧的左胳膊,将破碎的布料尽数撤下,露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依稀可以辨认出两个牙印。像看着胜利品一般,然后转头看着法。
“他的脖颈处被活死人抓伤…左臂又被咬伤,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法兰西神情茫然地抬起了头。
他……说什么?谁?英?…会死?
“别紧张,法部长。正常来说被活死人咬后,的确不出五分钟就会变异、继而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这是我曾实验过的。不过方才我尽力拖延了时间……”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早就已经超过五分钟了,但我们的英部却似乎没有要变异的迹象…”
斯温德勒的神情变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像是将要陷入癫狂。“那么如果此时,此时!将部分感染血液取出来再加入 60%的新药剂,又会有什么反应呢?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让人兴奋啊!!”
斯温德勒转头温和地朝法笑着,看上去像是春日朝阳温暖和煦,但法只感觉冰冷刺骨,如置深渊。
“啊对了,您还打算在暗中看好戏吗?先生?”斯温德勒突然朝实验室暗处望去,说道。“过来搭把手,把法部按回去。我可不想这么来之不易的实验被打扰。”
“什么…?呃!”法想回头,但脑袋却被一个人死死抵住反擒,随后粗暴地用力丢到了一边,身体撞上了后面坚硬的实验桌。
疼…真的好疼。他的意识终究抵不住药效的侵蚀,越发模糊。只能看到一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皮鞋和距离自己数米远的英。他用尽全力向那方向抬起颤抖的手臂,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触碰到自己近在眼尺的爱人。
“哎,真是的,要文明一点啊。”斯温德勒的声音传来。
“干你的活,他死不了。”一道冷冷的生音从头顶传来。法听着感觉有些耳熟,可疲惫的神经已经不允许他再思考什么。
“英部长会摔下来是因为身体即将达到极限,但现下却只是晕了过…啊,还流了点儿血。不过不要紧,”斯温德勒转了转手里的针筒。
等等…
“我会帮他一把的。他也许能为'凯恩斯计划’增添新的奇迹…就让我来看看,英部长还能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吧——”
不行……!!
“疯子…!住手!”
“呯”
作者冒泡:
没想到写着写着比预定字数多了好多,就把内容一分为二了。瓷美俄的遭遇就放在下一章了~(绝对不是我要卡文(被打))
看在我写了这么多的份上@泉梦 就别打了吧(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