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哈】停坠 59
※ 现实向,五年级背景,HE
59 谣言
直至最后哈利也没能问出那个困扰了他一个早上的问题。见他吃得差不多后,德拉科便主动提起他特意前来斯莱特林长桌所为何事,可周围一众“罪魁祸首”就正在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他,这让他怎么问得出口。当即决定等俩人独处时再一探究竟的哈利,唯有抛出了另一个看似多余、也算令他着实纠结了一些时日的问题来转移那些竖着耳朵偷听的斯莱特林们的注意。
“其实、我、是想问……你明天上午有空来看……比赛吗?”一句短短的话让支支吾吾的哈利问得七零八落的,虽然他心知对方八成是会去看他比赛的,毕竟在五年级前这人就没少带着喝倒彩的心思去围观他的比赛,不过如今俩人已经形同挚友,这......
※ 现实向,五年级背景,HE
59 谣言
直至最后哈利也没能问出那个困扰了他一个早上的问题。见他吃得差不多后,德拉科便主动提起他特意前来斯莱特林长桌所为何事,可周围一众“罪魁祸首”就正在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他,这让他怎么问得出口。当即决定等俩人独处时再一探究竟的哈利,唯有抛出了另一个看似多余、也算令他着实纠结了一些时日的问题来转移那些竖着耳朵偷听的斯莱特林们的注意。
“其实、我、是想问……你明天上午有空来看……比赛吗?”一句短短的话让支支吾吾的哈利问得七零八落的,虽然他心知对方八成是会去看他比赛的,毕竟在五年级前这人就没少带着喝倒彩的心思去围观他的比赛,不过如今俩人已经形同挚友,这一次他希望能收到来自对方的鼓励和祝福。
幸好多年死对头的默契让德拉科瞬间意会:“当然,你的比赛我怎么会错过呢。”
尽管觉察到这不是哈利专门前来找他的首要目的,但眼下确实不是俩人交谈的好时机。想着待会再找个地方私下聊聊的德拉科,却不曾想才一顿早饭的功夫,就让原先局限于斯莱特林内部的谣言不胫而走,直接扩散到了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
在斯内普那儿顺利通过了本周考核的哈利,步履轻快地回到了塔楼,刚从肖像洞口进到公共休息室,就被扑面而来的鼎沸人声给惊得差点往后跌出肖像洞,所幸胖夫人已经尽责地及时封闭了入口。
将将稳住身形的哈利又被跟前突然窜出来的两道身影给吓得差点失去面部表情管理:“哈利!恭喜你呀!”来人异口同声地轰炸着他的耳朵,没错,正是最近他远远看见了都会选择绕道走的韦斯莱双胞胎。
即便内心已经有了某种不太妙的直觉,但哈利还是尝试做着最后的挣扎:“恭喜我什么?”
“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你跟马尔福要订婚了!”乔治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得意表情。
弗雷德也不甘示弱地埋怨道:“哈利你可真不够意思,咱们关系这么好的老熟人居然也瞒着。”
说着俩兄弟还一边一个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而随着那齐整的节奏一同被拍散的还有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订婚?我?跟德拉科?”哈利顿时有种身在梦中的荒诞感,这谣言究竟是谁传的?也太敢想了吧!他不过才刚意识到自己对德拉科有些异于他人的情愫,甚至都不敢想同为男生的自己能跟对方有什么朋友以外的发展……
一时间哈利竟不知道对此无稽之谈究竟是该表现得一笑置之还是羞愤难当,或许其实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对那个似乎已经闯过了所有的艰难险阻并最终与心悦之人修成正果的“哈利”。
不同于主人公之一始于千头万绪的无心辩驳,作为被官方认证过的哈利最好的朋友,罗恩自是不会放任这种有损哈利名声的谣言肆意传播——在他看来只要跟那只臭白鼬扯上关系就足够声名狼藉的了。
已经抓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挨个解释了一遍的罗恩,远远看见被自己两个混世魔王哥哥纠缠住的好友便急忙赶过来搭救。
“就算你们是我亲哥哥,也不许用哈利来调笑取乐!”陡然拔高的音量仿佛化成了刚猛的旋风,笔直地向着还在偷笑的八卦爱好者席卷而去。
“小罗尼这输出全靠吼的技能——”弗雷德佯装出捂紧了耳朵听不见自己说话声的模样,冲身旁的乔治大声喊道。
“——不用在明天的比赛上可真是暴殄天物!”配合默契的乔治演技同样不分伯仲。
结果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即将作为守门员首次出战的紧张短暂抛于脑后的罗恩,顿时脸色一白又开始焦虑不安起来,适才以一当百的气势便也顾帅力竭,双胞胎成功地不战而屈人之兵。
被罗恩拦在身后的哈利无奈地上前,揽过好友的肩膀一起向坐在角落里认真翻阅着手里大部头的赫敏走去。
待俩人在一旁坐下后赫敏才终于把视线从书本上移了开来,见哈利面色如常她先是欣慰地说了一句:“哈利,看到你没被影响我就放心了,”随后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不管造谣者是谁,以及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造谣,只要被造谣的人没有自乱阵脚、陷入急于自证的陷阱,那造谣者的计划就已经失败了一半。”
哈利深表赞同,又以眼神向赫敏示意罗恩的方向,平日里总是活力四射的红发少年此时正萎靡地倚坐在扶手椅上。
“罗恩,你也别气馁,我们知道你是关心则乱,诚然确实可能有些杯水车薪——”赫敏的手下意识地在书脊上来回摩挲,努力地组织着略显苍白的语言来开导对方。
“赫敏!”哈利匆匆打断了赫敏的鸡同鸭讲,以免给本就赛前焦虑的罗恩再造成雪上加霜的打击效果,“我想罗恩他只是有点紧张,你知道的,明天上午我们有一场比赛……”
“噢,这事,我差点给忙忘了!”赫敏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约摸着是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也有忘事的一天。“罗恩,你肯定没问题的,我们都知道你自从当选了守门员后训练得有多刻苦……”
不管罗恩是否真的把赫敏的劝慰听进去,至少赫敏是顺利地把他俩准时赶上床休息了。
只是这一晚哈利还是成功地失眠了,而这回的罪魁祸首并非早已被他视作家常便饭的梦魇,而是由这个起源未知的谣言引发的一系列胡思乱想。
其实正如赫敏注意到的,关于这个谣言本身他是不以为意的,作为背负着“救世主”头衔、闻名于整个英国魔法界多年的人,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只多不少,四年级时他一无所知地被设计参加了三强争霸赛后他对此已然深有体会,而这一个暑假的“历练”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何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曾经他在意过、愤怒过、伤心过,幸而最后是德拉科帮助他走出了无止境内耗的深渊。
然而他担心的是德拉科——德拉科是否已经听说了这个谣言?作为谣言的另一个主人公,他对此又是什么反应?会觉得恶心?可笑?还是无所谓?
辗转反侧了大半宿,哈利最后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失去意识那一刻,隔壁床也始终没有响起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熟悉呼噜声。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撮合我与蓝曦臣——第九章
奶奶你快看!你关注的那个作者终于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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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双眼眸轻轻阖着,长而直的睫毛像柔软的羽衣,掩住了那潭碧波荡漾的秋水。
蓝曦臣像失了魂似的,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抬头看的目的,不自觉的、一点一点的扫过人光洁的额头、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尖,最后不可控制的,停在了人红润的唇瓣上。
人的唇瓣红润光泽,平滑的几乎没有一丝褶皱,柔软的如红缎子般,又像是清晨还挂着露水的,刚成熟不久的果实,让人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咬一口。
蓝曦臣怔怔的看着人的唇,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咬一口。
咬一口。
咬……
咬什么咬啊!!
蓝曦臣一爪巴拍向了自己的小脑袋瓜,在心里骂自己。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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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双眼眸轻轻阖着,长而直的睫毛像柔软的羽衣,掩住了那潭碧波荡漾的秋水。
蓝曦臣像失了魂似的,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抬头看的目的,不自觉的、一点一点的扫过人光洁的额头、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尖,最后不可控制的,停在了人红润的唇瓣上。
人的唇瓣红润光泽,平滑的几乎没有一丝褶皱,柔软的如红缎子般,又像是清晨还挂着露水的,刚成熟不久的果实,让人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咬一口。
蓝曦臣怔怔的看着人的唇,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咬一口。
咬一口。
咬……
咬什么咬啊!!
蓝曦臣一爪巴拍向了自己的小脑袋瓜,在心里骂自己。
这是江宗主!
三毒圣手江宗主!
你怎么能对人家有非分之想呢,怎么能呢?!
雅正!雅正啊蓝曦臣!
蓝宗主在心里骂着自己,可鼻尖萦绕着的淡淡的莲花香又让他一下子颓了起来。
他不太清楚。
这种,想靠近一个人,想每天都能看到他,能听见他的声音的,这种感觉,
他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感觉,该怎么形容。
他蓝曦臣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有见到过哪本书上有记载过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可如今,这个问题自己找上门来了,倒让他这个堂堂泽芜君难住了。
蓝曦臣又抬头看着熟睡的江澄——人儿收敛了白日里的锋芒,睡得香甜,如同年少时在姑苏求学时在课上偷睡那样,毫无戒备。
想让人好好护着,不让任何事物破坏了这份美好。
他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黑夜里,蓝团团静在人的怀里,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什么,闭上了自己的豆豆眼。
……
第二天清晨,凭借着蓝家精准无误的生物钟,哪怕是变成了小狗的蓝曦臣,也依旧如往日一般准时睁开了眼睛。
他依旧待在人的怀里,只是对方变了个姿势,侧躺着,一手搂着他的小屁股。
蓝宗主害羞了,扭着小屁股动了动,想换个姿势。却不想他轻轻一转身,江澄的眉头就轻蹙了一下,沉吟一声,似乎就要醒来了。
蓝曦臣立马僵住了身子,大气不敢出一个。
但饶是他已经如此小心翼翼了,江澄还是悠悠翻了个身,揉着眼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摸到蓝曦臣那儿,把小狗勾的捞在怀里猛吸了一口。
蓝曦臣被吸得痒痒的,脸都红了。他拿小爪爪捂住软软的小肚子,嘤嘤呜呜的哼唧了一声。
江澄吸了个爽,揉着狗勾的小脑袋,舒舒服服的叹了一声:“毛可真软。”
蓝曦臣被夸了,高兴的小尾巴又摇得欢快了点。
嘿嘿,晚吟夸我了,开心!
叉会儿腰。
江澄接着又道了一句:
“和我家小爱一样。”
嘿嘿,晚吟还夸我和他家小爱……
等等!
小爱?
小爱是谁?!
蓝曦臣忽然想到昨晚,江澄让人把各家姑娘的画像都收起来的事,一下子蔫了。
小爱……不会是哪家的姑娘吧!
而且晚吟竟然说是“我家的”,都用上“我家”这两个字了……
不会,还是晚吟的心上人吧……
蓝曦臣越想越觉得有理,越觉得有理越蔫,小尾巴都摇不起来了。
嘤!!!
为什么嘤!!!
晚吟竟然有心上人了!
那涣呢?涣算什么?!
那个女人的替身吗?
替身!?蓝曦臣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晚吟的心上人叫小爱。
晚吟又说他像小爱。
那……
那不就是替身咩!嘤嘤嘤……
嘤嘤嘤嘤嘤嘤嘤!!!
蓝曦臣内心的小人哭得惊天动地,并迅速脑补了十万字《豪门总裁替身妻》的虐文。
江澄察觉到了小狗勾的不对劲,以为他的伤口又发作了,把蓝曦臣抱在怀里,查看他那条受伤的腿。
“这也没出什么事啊,不是恢复的好好的吗。”
那怎么还蔫了吧唧的。
蓝曦臣却仍旧委屈,江澄的话也听不进去。
哼,在下出事了又怎么样。
还不只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哼!
蓝宗主生气气了,决定不理人一柱香的时间。
江澄不知道自己怀里的小狗勾在想什么,看到小狗勾安然无恙,也没多想,蹭了蹭小狗勾的脑袋瓜,自己起身穿衣洗漱去了。
脑袋上还有那人残留的余温,柔柔暖暖的,一点也没有他平时的那般不易近人。蓝曦臣窝在满是那人气息的被子里,一想到这份温度也会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甚至更多。他们可能还会牵手,还会抱抱,还会有恋人之间独有的亲亲,他就不淡定了。
但那又能怎样呢?
蓝曦臣现在很清楚,他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之间的那些激动、兴奋、幻想,不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现在清醒的很,从未有过的清醒。就好像他做了一个美梦,突然,也许被什么刺激到了,他醒了。一边回味着那个不真实的梦,一边又清醒的面对着现实。
他昨晚还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想起了很多关于他的事。
他很心疼,想好好保护他。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可现实又告诉他在自作多情。
……
烦人嘤!!!
蓝宗主委屈。蓝宗主想哭。蓝宗主内心的小人在地上滚圈滚成陀螺般暴风式哭泣。坐在床上,动也不动了。直到江澄回来准备带他一去吃早膳,才转了转毛茸茸的小脑袋。
饭桌上的蓝曦臣依旧无精打采,连人特意为他准备的小肉干都没吃几口。心里一直在想那个叫小爱的人。
饭过茶毕,该来的还是来了。江澄叫江渊拿来了各家姑娘的画像。厚厚的几摞被摆在书桌上,让江澄选妃似的翻来翻去。看得蓝曦臣心惊胆战,差点就要伸出小爪子制止了。
而江澄还没翻上几张画像,就已经失去了兴致。一手撑着脑袋,斜眼看着被另一只手一张张翻过的画像,面无表情的像一个木得感情的翻画机器人。
终于,他唯一的耐心被耗没了,从堆成画像中抽出一张,看也不看便随手扔给江渊,“就她了。”
【曦澄】两颗心的距离5
蓝曦臣×江澄
没有预警! ! ! ! ! ! ! ! ! ! !
可能会occ/手痒产物,浅写一下~
如果有人看的话,希望看的开心😊
蓝曦臣轻轻伸出手,捧着江澄的脸,轻轻的擦掉他的眼泪,他心疼啊。
“晚吟别哭,乖。”
“我特别庆幸那次夜猎,庆幸帮你挡了那一下,庆幸你带我回江家休养。
那段日子我才了解你一点,你和外面的人说的不一样,他们不知道你其实很温柔,很善良,我看到的才是你江晚吟。
我知道,你一时没...
蓝曦臣×江澄
没有预警! ! ! ! ! ! ! ! ! ! !
可能会occ/手痒产物,浅写一下~
如果有人看的话,希望看的开心😊
蓝曦臣轻轻伸出手,捧着江澄的脸,轻轻的擦掉他的眼泪,他心疼啊。
“晚吟别哭,乖。”
“我特别庆幸那次夜猎,庆幸帮你挡了那一下,庆幸你带我回江家休养。
那段日子我才了解你一点,你和外面的人说的不一样,他们不知道你其实很温柔,很善良,我看到的才是你江晚吟。
我知道,你一时没办法接受,我可以等,我希望晚吟能好好想想,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但是我希望晚吟先不要和别人成婚好不好,成婚不能那么随便的。晚吟可以吗?”
蓝曦臣这段话说的很认真,他说可以等,等江澄想明白自己的心。
蓝曦臣这一席话,听的江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答复,心里很怕蓝曦臣失望,自己又无法做出决定。
捧脸这样行为很亲昵,这样的亲昵让江澄心里小鹿乱撞,脸特别红,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躲。蓝曦臣都看在眼里,他觉得他的晚吟很容易害羞啊,很可爱。
他笑着对江澄说,“晚吟是害羞了吗?”
江澄一听不乐意了,“我没有!”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害羞,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说要成亲啊。要成亲的明明是江霖,再说,他一点都没有想成婚的想法。
该不是蓝曦臣道听途说,以为要成亲的是他江澄吧。这误会好大。
江澄悄悄拉下蓝曦臣的手,但蓝曦臣只是把手换了个方式,抱着他。
江澄跟他解释“我没有成亲,是我江家弟子,你想太多了。”
蓝曦臣听到江澄这样说,虽然心里开心了一点,但还是很介意,他看到江澄好像对刚才那个女子笑了! 那女子看上去也落落大方,这让他很烦恼。
“可是,可是如若是弟子成亲,晚吟刚才干嘛和女子私会,还对她笑。一见我来便让她走,是怕我会做什么吗?”
蓝曦臣的语气甚至算得上委屈至极。
江澄眉头一皱,这蓝曦臣怎么这么会脑补,不去说书都可惜了。什么道理,什么叫私会女子!
“蓝曦臣,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有私会女子! 那女子是江霖的心上人,我只是见见,当长辈的总要见见人吧。最后,你再这样乱说,江霖听到怎么想,别人听到怎么想? ”
“是涣失言了,涣给晚吟道歉。晚吟不要生气。”心里突然就有点小开心了。
…………
“所以,现在能放开我了吗?”江澄本以为能先这样糊弄过去。
“你答应我了吗?好好想想的事,先不成婚的事。”没想到人精着呢。
“好。我答应。”没办法,只能答应他,感觉到蓝曦臣松开了,江澄就快速从人怀里出来。
天色不早了,都黑了。
“那,晚吟,我今日能不回去吗?天太黑,我怕回去不安全。我想在这里。”蓝曦臣腼腆的笑着。说不安全的时候一连坦然。
“你,你去找江叔,他,他知道。”江澄说完就想跑,然后一把被人拽到胸前。
蓝曦臣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眼泪,认真仔细,没有一丝逾矩,真的只是帮他擦了眼泪。
“好了。去吧。”
夜晚。
秋风习习。
江澄抱着酒坛子在莲池的亭子里吹风喝酒。 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在想着白天的事。想着蓝曦臣说喜欢他。
喜欢。
他。
蓝曦臣说的那些话,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他相信蓝曦臣说的话,他只害怕。
他害怕外面的闲言碎语,虽然他表面永远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不是不在乎。
他也是人,有七情六欲,会伤心,会难过。
他。害怕。
未完待续…………
【曦澄】浮春(三十一)
是我,我来了……我终于有时间更新了……不做坑王是我最后的倔强,真的不是我不想更,是真的没有时间TAT……差不多了,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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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被蓝曦臣拉出来划船的金凌表示敢怒不敢言。对你没看错,蓝曦臣跟金凌两人同坐在一条小舟里,在莲花坞的湖上悠悠的荡着。
好在蓝曦臣还算照顾小朋友,知道大清早的扒拉人家起来是有些不人道,便也自己动手划着船,让金凌就坐在那儿醒神,顺便给他指指路。
而跟着金凌一同来莲花坞的蓝思追和蓝景仪倒是精神好得很,毕竟蓝家的魔鬼作...
是我,我来了……我终于有时间更新了……不做坑王是我最后的倔强,真的不是我不想更,是真的没有时间TAT……差不多了,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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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被蓝曦臣拉出来划船的金凌表示敢怒不敢言。对你没看错,蓝曦臣跟金凌两人同坐在一条小舟里,在莲花坞的湖上悠悠的荡着。
好在蓝曦臣还算照顾小朋友,知道大清早的扒拉人家起来是有些不人道,便也自己动手划着船,让金凌就坐在那儿醒神,顺便给他指指路。
而跟着金凌一同来莲花坞的蓝思追和蓝景仪倒是精神好得很,毕竟蓝家的魔鬼作息还是十分规律且一致的,他俩划着另一只小舟不远不近的跟着,蓝景仪还兴奋得又是玩水又是摸鱼,搞得蓝思追也一时顾不上看金凌和自家宗主到底在干什么。
蓝曦臣回头看看自家神采奕奕的两小孩,再瞅瞅坐在自己身边这个没精打采蔫头蔫脑的金小宗主,心想果真是江澄带大的娃,这起床气的样子都跟他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蓝曦臣大早上的会想着找金凌在莲花坞上泛舟呢?金凌本人也不是很清楚,但他选择直接开口:“哎?我舅舅呢?”
蓝曦臣回头又看了一眼这终于像是睡醒了的大外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觉得还是得好好解释一下自己这番动机,于是便轻声回到:“这不正在找嘛。”
“啊???!!”金凌这下终于回神了,一秒瞪大了眼睛瞅着蓝曦臣,哎什么情况,我舅哪去了??还有你这悠然泛舟的架势那是在找人吗???
等等,金凌记忆又再闪现了些片段,昨晚,对就是昨晚,泽芜君你到底跟我舅舅在院里干什么啦!!!金凌忍不住捂脸但内心抓狂,昨晚他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江澄莲花坞的宗主小院,然后似乎就看见了某些很暧昧的画面,再接着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被蓝思追拉扯着冲出了院子并在脑子断线的时候被塞回了自己房里,然后一边震惊一边琢磨一边莫名有点兴奋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清醒的时候就这么坐在船上了。
“泽芜君!你把我舅舅怎么了!!”金凌终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小舟一阵晃动,另一边的蓝思追和蓝景仪也闻声朝这头望了过来。
蓝曦臣稳了稳身形,看着金凌一脸担忧的样子,心想江澄果然还是没白疼他,即使他并不能真的拿自己怎么样,而且在这之前也不能说这孩子完全没有撮合他和江澄的意思,但在事情真正尘埃落定前,维护他舅舅始终是金凌心里的第一要务。
是的,江澄不见了。蓝曦臣昨晚搂着睡了一夜的人,今早上竟然在蓝曦臣尚未清醒前便不见了踪影。
但是不知为何,蓝曦臣感觉着江澄其实并未走远,他应该只是去了莲花坞的哪里,暂时不见他罢了。
于是蓝曦臣也不算太着急,事到如今他也早已摸清了江澄的性子,他大概是需要时间静静,并不是生气刻意躲着自己的。
想到这他便也开口安抚了金凌,他一向稳重又温柔的语调确实很能让人安心,江澄都屡屡受用,更不用说金凌了。
“但是泽芜君……你怎么就能确定舅舅他没在生气呢?”好不容易再次坐下的金凌还有些不放心,抬头看着又继续转身悠然划船的蓝曦臣的背影,忍不住追问。
“嗯……就是,感觉吧。”蓝曦臣心里对金凌稍有些抱歉,毕竟他并不打算跟金凌详细说明自己为何会如此笃定,因为昨晚他可是确认了江澄的心意才那么做的,既然不存在霸王硬上弓的情况,江澄会生气自然也就无从说起。
不过昨晚才被折腾了大半夜的人,这一大清早的也不好好再多睡会便跑没了影,多少还是让始作俑者蓝曦臣挂心。他想即使人不生气,但江澄习惯在心里藏事,本来应该在早上醒来相互温存的时刻关心一下他身体状况的可能也一并跟着没了影,这多少还是让蓝曦臣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心。他能理解江澄的暂时消失,但谁不想要在确定心意的第一个清晨能见得着摸得着身边的恋人呢?只是这些小小的失落与江澄需要下定的决心想比,蓝曦臣还是选择迁就江澄。
哎……估计这也是江澄人生中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面对一直以来深藏于心的感情,他也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第二天的自己吧。蓝曦臣知道现下不能着急,他不希望逼迫江澄做任何决定,他也始终相信江澄不会在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后选择逃避或者退缩。他的晚吟从来都是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人,这一点应该是承自他的母亲,只是他蓝曦臣想要给江澄的则是更多的爱以及安全感。所以才会有现在他拉着金凌大早上来划船的事。“金小宗主,”蓝曦臣左右看了看,回头朝着脸上还带着些许担忧的金凌问道:“咱们应该是到了,你看一下,哪边的莲蓬更好些?”
听到问话金凌这才收回神游天外的思绪,他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蓝曦臣已经照着他的指示划到了莲花坞附近湖泊的荷塘区域,蓝曦臣找他来就是想要亲自采摘些新鲜的莲子菱角之类的时令鲜蔬,带回去给他舅舅吃的。哦对了,顺便像他刚才说的,再看看能不能找着失踪的江澄。
金凌也站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再次指了一个方向,“那边的莲蓬阳光照射充足,又在水流上游,味道会更清甜,若是有菱角,个头应该也是大的。”蓝曦臣听罢点点头,便迎着清晨的阳光将船头转了过去。而金凌就着阳光撒在蓝曦臣身上的一瞬,无意中看见一枚浅红的印记若隐若现的随着蓝曦臣的动作被他的衣袍领子半遮半掩着,金凌一瞬间微微愣了下,随即又联想到昨晚自己误闯小院看到的情景,以及一大早便不见踪影的舅舅……好你个泽芜君,我就知道你对舅舅有所企图,啊这么说也不对,自己好歹也算是推波助澜有一份,但是……真就这么把舅舅拱手送到他人怀里金凌又觉得很有些不爽,总之就是,不能这么便宜了对方就对了!!于是金凌突然理直气壮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嗯咳!我舅舅喜欢喝莲子羹,还喜欢吃莲藕炖排骨,还喜欢嫩菱角,要别人给他剥好的那种!对了,泽芜君你等下再去后山抓几只山鸡打几窝野兔,那些个山珍海味全都弄点,他不挑食都爱吃!”
不明所以的蓝曦臣:“???咋的这还突然报上菜名了(⊙v⊙)???”
再来说说江澄。
其实要说昨晚蓝曦臣已经算是十分温柔了,没太舍得多折腾他的。毕竟蓝曦臣念顾着江澄的心情,想着总该让江澄慢慢适应,哪怕江澄只是眉头稍微皱一下,蓝曦臣便也就尽量的适可而止了。于是乎江澄早上醒来时,身子确实没有感觉多大不适,甚至还被清理过。只是当时他意识恍惚,基本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也或许是他本身不知该对那些亲密的接触如何回应而导致意识迷离,总之他对于昨晚的记忆不甚清晰,他自己也不愿过多回想,每每那些画面在他脑子里闪现时他只感觉自己身心都快烧起来,所以在他稍微恢复意识时便立刻清醒且再无睡意。
他抬眼瞧见身旁的蓝曦臣,蓝曦臣把他揽在怀里睡得踏实,江澄这才意识到竟是还没到蓝家晨起的时辰。可他着实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还是有些茫然,想着怎么昨晚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蓝曦臣呢?自己这是被他下了什么迷魂术吗?
好吧不要自欺欺人了,江澄下一秒又唾弃了一下自己,又不是年轻不懂事的年纪了,事到如今他至少也还没糊涂到看不清自己对蓝曦臣的感情。
只是,有感情是一回事,可他愿不愿意就此托付于对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想他究竟能给蓝曦臣什么,能给多少?
一个吻,或者一次亲密接触,…………还有呢?
他承认自己始终是害怕付出的一腔真情被辜负,但面对蓝曦臣时他又明白这不一样,蓝曦臣又是不一样的。
蓝曦臣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江澄不敢要。
他有时甚至会很不争气的想,自己怎么就没能早点去到这人身边呢……若是再早些,能再早些,让他待在蓝曦臣身边,至少那时候的自己,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若是年少时便能伴他左右该多好,他也可以为了蓝曦臣不惜一切,更不会让他受半分不明不白的委屈。他想命运真是弄人,蓝曦臣值得一切最好的,可偏偏现在的江澄并不是。
想到这他眼神也黯了些,半阖着眼发了会儿呆,然后头也没抬,只是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蓝曦臣熟睡的脸,便悄然离身。
【曦澄】《缓缓归》第二十二章
双宗主HE
昨日本该主客尽欢。
如果他没有试图深究蓝曦臣心思的话。
似乎是说错了话不好再干晾着,其实更想探一探蓝曦臣究竟意欲何为。
马场中那人一身白衣,像是明白他心思一般缓缓步下台阶来到自己马前时,他突然下意识想避开那双眼睛。
如果不是这双灼亮太过直白,无法说服自己是被阳光晃花了眼,他很难相信蓝曦臣会有这样的目光。
情动的,直勾勾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抓在手里———从没有人敢拿这种目光看着自己。
江澄当下乱了一瞬,隐隐有些预想,随即又鄙弃这猜想太过荒谬,他怕不是半天没忙碌就闲出了自恋病。
可当他与蓝曦臣纵马原野后,一...
双宗主HE
昨日本该主客尽欢。
如果他没有试图深究蓝曦臣心思的话。
似乎是说错了话不好再干晾着,其实更想探一探蓝曦臣究竟意欲何为。
马场中那人一身白衣,像是明白他心思一般缓缓步下台阶来到自己马前时,他突然下意识想避开那双眼睛。
如果不是这双灼亮太过直白,无法说服自己是被阳光晃花了眼,他很难相信蓝曦臣会有这样的目光。
情动的,直勾勾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抓在手里———从没有人敢拿这种目光看着自己。
江澄当下乱了一瞬,隐隐有些预想,随即又鄙弃这猜想太过荒谬,他怕不是半天没忙碌就闲出了自恋病。
可当他与蓝曦臣纵马原野后,一时兴至,豁出去多探了一分,惊觉或许不是他多想。
于是他不得不止了这场试探,看起来游刃有余似的,其实只想暂时避开,冷静一下。
江澄丢下笔杆,长出一口郁气。
今日清早遣人跟蓝曦臣说有要事处理不能作陪,听人回话说蓝曦臣只道了声好。
竟只道了声好。
江澄揉揉手腕,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气闷,好似只有他在自扰。
他瞧一眼窗外的光线,估摸着自己已经在书房硬待了半天。
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做什么。
“宗主,尝尝今年的新茶吧,茶园昨晚送来的。”
见他没有继续忙的意思,侍在一旁的弟子奉了茶。
色泽清透,余香醇厚。
江澄细品了两口,搁下茶盏,还算满意。
“包一份送去金麟台。”
顿了顿,他又道:
“去瞧瞧蓝曦…咳,蓝宗主在做什么?”
“是。”
江澄打发了人去瞧,自己支着下巴,笔杆敲着盏沿。
莲花坞西北侧有一片水榭,已然老旧住不得人,只是近来诸事繁杂,负责整修的递卷宗催了几次,他一直搁置着没有处理,不如等雨季过后,再行重建。
另有卷宗说湖仙村近日多奇雨,水流凝滞,疑有邪祟,也该遣人去查探解决。
正想着,那弟子回来答话:
“宗主,蓝宗主在湖边看师兄他们射风筝。”
这始作俑者,扰得他一团乱还有心情看人射风筝?
弟子见他沉默,指间隐隐紫光缠绕,以为是他事杂心烦,便多提了一句:
“您可也要去看看?”
“不去。”
紫光炸了一瞬,江澄果断拒绝。
“…那您可要用些茶点?”
“不要。”
他坐了一会儿,有些焦躁,起身在书房踱了两圈。
等桌案上的茶盏不再散出热气,江澄还是跨出了屋门。
不过是眼睛酸,想走几步散散心罢了。
他没走去莲湖的路,有意绕去了相反的地方,想再给自己一点时间思索。
观音庙的泪,是蓝曦臣落的,“心有一人”,是蓝曦臣亲口说的。
蓝曦臣这些年是如何宽纵优容金光瑶,又是如何为情所伤闭关一年,他不瞎不聋,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金光瑶再坏事做尽,江澄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面目生来乖顺,有一颗玲珑心,很容易讨人喜欢。
他不擅长装乖,也不在乎讨人喜欢,那么蓝曦臣对他的心思从何而来?终于被蓝启仁逼傻了?
江澄闭了闭眼,烦得随手折下一节枝叶,又折了几折。
“宗主,您…要不还是去看看,就当歇一歇?”
“再说。”
他抬头远远瞧着,今日天上的风筝格外多,依稀能看清每只都画着红日,随着一只只箭出,摇摇晃晃地落下来。
自温家覆灭,莲花坞便改了风筝样式,专用红日筝来比试箭法。
王灵娇敢拿一只独眼怪的风筝羞辱江家,他就要那些杂种死后看着江家年年射落红日,如同一遍遍地摧毁温家。
云梦四月便是雨季,这些皮猴赶在整月连绵不休的雨前还能多玩一会儿。
“挂得到处都是,不成体统。”
江澄行进间扯下一只缠在矮枝上的红日筝丢给身后的弟子。
“让他们玩好了捡干净。”
“是。”
莲湖与他书房其实相距不远,但这一路他心里装着事,东绕西绕才堪堪挨到了湖边。
打一眼扫过去,临近湖畔的一众亭台中,有一身白衣格外显眼。
江澄想了一想,还是没想好同这个人能说什么,便挑了略偏的一条小路,通往那小亭侧面。
路的尽头斜伸出半副树影,轻掩他的身形。
他在青翠掩映中看着蓝曦臣,一如当年在云深。
那人长身玉立,岁月没搓磨掉那副好皮相半分,反倒气质更超然物外,脸带笑意还挺轻松,没往心里去似的。
江澄安静地看着那道白色身影,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有些说不清的挫败。
蓝曦臣昨日大概只是一时心思,他应该理解的,毕竟从小生在蓝家,一时放纵后有些收不住罢了,他竟在意这个,岂不庸人自扰。
江澄原地停了一会儿,转身想走。
“江宗主就这般忙吗。”
一道声音把他拴住了。
有点幽怨,好似在怪他待客不周。
江澄的脚步顿住,但还没有回应的意思。
“宗主,蓝宗主在跟您说…”
“我没聋。”
江澄皱眉,深吸一口气,还是转身拨开了半掩的树枝。
蓝曦臣看着那人欣长的身骨完整显现出来,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江宗主大概忙累了,一同看一会儿吧。”
“咳,我还…”
江澄正要推却,远处又一只风筝从半空坠落,蓝曦臣瞥了一眼,轻飘飘道:
“江公子可要输给蓝漠了。”
“什么?!”
这可是在莲花坞,江珉竟敢输给外人掉他面子!
江澄所在的位置被层翠遮掩,看不清楚,当即便足尖一点,飞身跃进亭里,从蓝曦臣的方向朝外看去。
湖畔一群弟子吵吵闹闹,都在围观江珉和蓝漠的比试,可瞧了一阵分明还不相上下,怎么就快输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怒而转头,看见蓝曦臣白袖轻掩,低笑出声。
一双温柔的眸子弯弯,看得他生生咽下了火气,只偏过头丢下“卑鄙”二字。
“江宗主是要晾着我吗。”
“我可没…”
他当然不会承认。
“我明日就该回云深了。”
这么快。
江澄下意识皱眉,反应过来又有点自嘲,果然他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就此作罢。
“所以呢,你还想做什么?”
“看江宗主愿意做什么。”
“你好好说话,别跟我兜圈子。”
江澄瞪了眼,不满这般四两拨千斤。
“怎么了?”
蓝曦臣假做不知江澄何意,嘴里仍旧逗着:
“蓝某做客在此,自然该随江宗主的心意。”
“随我的心意?”
这人若真肯随他心意,方才就不会叫住他,也不会几番撩拨,扰他安宁。
江澄心下难言,不免讽刺:
“你蓝曦臣有哪一点,能随我的心意?”
听美人言语如刀,蓝曦臣极浅地皱一皱眉。
“江宗主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无关心情,我本就如此性格,你头一天知道吗?”
“怎会,江宗主这张嘴,早就名声在外。”
江澄一时没能接这话。
他也知道自己这毛病惯来落人口舌,可实话由这个人说出来,竟是那么刺耳。
这人八面玲珑,更喜欢那些心灵嘴巧的乖顺之人便去喜欢好了,出门清河祭刀堂,赶紧给那死人上坟去。
江澄吐了口气,劝告自己不必说这等听起来像是恼羞成怒的反击,转身走近扶栏,背对着蓝曦臣平复情绪。
“那你何必自讨无趣,趁早离开莲花坞保个耳清目明。”
明日走便走吧,甚至根本就无需来。
蓝曦臣看江澄避开的模样,自顾自笑了笑,没有急着说话。
即便江澄对他冷言冷语,他也并不觉得无趣,反倒能从其中隐隐明白自己在江澄的心里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有所不同,昨日更是,要他怎么甘心就这么离开?
“江宗主,不知蓝某临走前,可有幸能尝一尝莲花坞的莲酿?”
“你…”
江澄一时语塞。
这人竟又提起了喝酒的事,且这次主动得更是没了犹豫,再加上个痴心于魏无羡的蓝忘机,真该叫那些吹嘘蓝氏家风的人都睁开眼好好瞧瞧,蓝家引以为豪的三千家规,到底约束了个什么?
“蓝宗主想尝就让下人拿,说与我做什么。”
“此时并非赏莲时节,贸然起念难免唐突,便问问江宗主的意思,况且蓝某不胜酒力,江宗主总不能指使下人作陪吧?”
“不胜酒力就别喝。”
这硬脾气。
蓝曦臣失笑。
无奈之余想想倒也挺好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敢起意,可不就方便了他?
“江宗主真不愿陪么,昨日不是还问,可想试试更多。”
他走了几步,绕去江澄眼前,浅作了一揖。
“我想。”
蓝曦臣嘴角挂着笑意,眼里却认真,看得江澄发愣。
“所以还请江宗主,容我讨个机会。”
有的事情一旦做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就像有的念想,一旦被助长一分,便势如野火燎原,再抑不得。
云梦的雨季快到了,晚间潮气弥漫。
上弦月冷白,挂在看不到星子的夜幕上,略有些阴森,像是被混沌孕育出的一柄弯刀。
莲花坞内的灯盏都渐次点亮。
蓝曦臣朝外望去,曲折游廊连着大小亭台,其间点点灯火,或明或暗地错落摇曳,碎星般环了半边莲湖。
他所在的小亭,也融在这碎星之中,地势略高,旷景一览无余,连同那逐渐向自己走来的人。
江澄没叫旁人跟着,自己提了一盏轻笼,步履沉稳地穿过游廊,朝这处小亭而来。
他眼看着江澄一步步上了台阶,在自己眼前落座。
身量修长,紫绛衣衫在烛火映照下微微发红,显得一身冷冽都融化了几分。
美人配美景,浑然天成。
蓝曦臣看着那人,心里满涨,眼角眉梢都温柔起来。
“喝吧,醉不死你。”
江澄开口就打破这浑然天成的美,重重地将两只瓷瓶放到石几上,推给他一只,眼看着那人启封,丛容地饮了一口。
“有江宗主在,醉就醉了。”
莲酿自带莲花的清新甜香,入口绵软,和辛辣的天子笑大相径庭,可酒毕竟是酒,对滴酒不沾的蓝家人来说定是难喝。
“为什么又跟我喝酒?”
蓝曦臣知道江澄犹犹豫豫,便没回答,反逗他:“江宗主真想听我的回答?”
一身白衣的如玉君子,眼睛明亮,视线紧紧痴缠着,气氛顿时莫名的暧昧。
江澄被那眼睛盯得心下一凛,直觉这个人一定会说点什么没有余地的话。
“算了,不想听。”
蓝曦臣笑了笑。
自己几番深浅试探,江澄又何尝不是若即若离。
“你这喝的两次酒,在蓝家该得个什么罚?”
江澄摩挲着瓷瓶,问蓝曦臣。
“酒是生色之物,一沾再沾,要罚一戒鞭。”
“戒鞭?”
听说蓝家的戒鞭吓人的很,修为差些的,打狠了真能罚去一条命,蓝曦臣这般从小周全的人怕是还没挨过。
江澄看那人一派淡定,心里不爽,故意道:
“呵,我得告个状。”
让这人挨一鞭最好。
“蓝某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什么就心甘情愿了?
江澄本以为他们之间的气氛该回到正经的状态了,却不想蓝曦臣一句话又把他拉回去。
“你傻了?为这点事挨打有什么心甘情愿的。”
“没傻,如果江宗主真想告我的状,我定会承认的。”
蓝曦臣冲他微微晃了晃瓷瓶,笑道:
“其实我不亏。”
他做的事,他脑海中的欲念,若都大白于世,早该被打得皮开肉绽,区区一戒鞭,是他占便宜。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蓝曦臣身上隐约燥热,心里一动就真叫出了口:
“晚吟。”
江澄脸上的迷惘凝固,一双漂亮的眼睛被这两个字惊得瞳孔都缩了一瞬,整个人都僵硬了。
瓷瓶缓缓倾斜,马上就要从手中滑落时,蓝曦臣伸出手,将瓷瓶连带着江澄的手,一起握住。
“小心掉了。”
蓝曦臣笑盈盈地提醒,然后就这么握着江澄的手,将瓷瓶稳稳放回台面上,竟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江澄下意识挣了挣,没能抽出手来,难得有些无措,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没忍住问了一句:
“蓝曦臣,这算什么意思。”
“晚吟觉得算什么?”
这话实在圆滑,江澄皱眉,这次正儿八经使劲甩开了手,眸子刮去一道冷光。
“真是够了,谁准你这么叫我的字?”
“晚吟把我的字叫了一次又一次,我一直都未计较。”
“……”
美人凶巴巴的模样泄了几分气,默了一默,偏过头去。
“…人前不许。”
“好。”
蓝曦臣四肢有些轻飘,笑得灿烂。
他一步步探着江澄的底线,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在江澄心里,和旁人都是不同的。
江澄也知道他们二人现在这样莫名暧昧的相处,虽是蓝曦臣撩挑在先,可自己又私心纵了不少,不由得懊恼地灌了一口酒。
蓝曦臣的心思都逼到面前了,还怎么说不是觊觎自己。
可那句“心有一人”又算什么呢?
江澄沉默一阵,略有些挣扎地问:
“你记不记得喝醉那晚说过什么。”
“记不大清了。”
“你说心有一人。”
“我…说了?”
蓝曦臣的脸色变了变,有几分尴尬。
“怎么。”
江澄脸色难看。
分明忘不了旧人,那还来自己这里装个屁,一定是另有所图。
“蓝大宗主忘了自己之前醉酒后真情流露?如今来我这装什么?你故意做出这许多荒唐,是想谋图…”
“晚吟误会了。”
意识到江澄越想越岔,蓝曦臣觉得好笑之余,赶紧阻止。
“是你。”
“…什么?”
虽然做好了预想,却也没有料到告白会是这般匆忙。
蓝曦臣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情,绽出一个自觉最温和的笑容。
“我心有一人,是你。”
不知何时起了微风,檐下的烛火毫无章法地颤着,像亭中二人的心跳。
江澄无论如何也没敢想会听到这种话,好久没能回神,一片空白后迅速涌上种种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心有一人”是从何而来的?
他脾性不好,不会乖巧顺服,也绝无可能甘心俯首———江家永远是他最为看重的。
蓝曦臣哪来的闲情逸致,想啃自己这身硬骨头。
他没好意思继续与蓝曦臣对视,睫毛有些慌乱地微颤,最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白瓷瓶。
对,是酒。
蓝曦臣上回不是很快就醉了吗。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他狐疑地伸出三根手指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三”,蓝曦臣配合地道,“头有些晕,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伸出去的手指僵住了。
江澄又给这句话堵得愣了愣,才有些艰难地重新试图理解蓝曦臣的告白。
“你…你是想说…”
“晚吟,我惦记你很久了。”
蓝曦臣从容接话,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越发亮得夺目。
江澄给这人看得脸上发烫,心跳得很快,可没一会儿,后颈却隐隐泛起一丝凉意。
如果金光瑶的救命之恩和十几年顺服,都没能打动蓝曦臣,他江澄又做过什么?何处能惹蓝曦臣惦记?
“晚吟不信?”
江澄的沉默已算做出了回答。
他曾经是对蓝曦臣有过些莫名的艳羡,可这么多年了,如当年一般毫无杂质的想法早就不复存在了。
所谓的四大世家共同携手,围猎也好清谈会也罢,不过表面交情甚笃,其实只有在联合起来巩固地位,将其余宗族压去低一等这件事上是真的齐心协力。
都是各为其族的大宗主,蓝曦臣如此一番剖白,更道惦记多年,他很难不疑。
“这么多年与你交好的,不是那金光瑶吗,与我何干。”
“我与他只是交好,从未有过旁的心思。”
对面的人双眸只是淡了些光亮,倒不见沉痛。
江澄想起之前一些隐约的猜测,似乎在蓝曦臣现在的反应里又乱了起来,摸不着底。
江家是多年没掺和事了,但仙门百家的事情并非全无关注,如果蓝曦臣确实对金光瑶无意,那许多事做得未免太有心,金光瑶也没少回护,大家都有得有失,唯独蓝家十几年是一点亏都没吃着。
观音庙将人一剑穿心,危及性命却又不闪不避,蓝曦臣究竟想过些什么,这么多年交的好,有几分,这其中图的利,有几分。
还是说,如今没了金光瑶的金家仍在窝里斗,已无联合之用,聂家的聂怀桑没有为蓝家做嫁衣的能耐,所以撩撩挑挑,再用所谓的“心有一人”来自己这里碰运气?
“我记得昨日你说,你喜欢什么很重要,或许,是我想错了你的意思,为了蓝家做些多余的事、说句喜欢,并不难,不过你算盘打错了人。”
蓝曦臣听江澄这话,便知他的多疑多虑又错了意,也明白作为宗主的戒备之心,可自己的心意已经说出了口,必须要分个清白。
“晚吟,我的心意无关宗族,这些话断不是随口说的,若你不信,我愿意慢慢证明。”
江澄吸了口气,手撑上额角,盯着桌面许久没有回应。
不敢尽信,又有点懊恼自己分明不想面对,今晚还过来,弄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晚吟,我想要的机会,你愿意给吗?”
“你…”
蓝曦臣话说的巧,什么机会,明摆着不是一个机会就能打发了的,以后呢?
“你先闭嘴,我想想。”
“好。”
蓝曦臣知道江澄心里有十分思虑,肯说出来的也不过一二分,他纵然有万全解释,也无从开口,况且即便开口了,江澄也未必肯信。
至少,江澄没拒绝,想便想吧。
蓝曦臣略微侧身,像是在赏莲湖的风景,余光却始终保持在能看清江澄的角度。
江澄不在乎那白衣人是真看风景还是假看风景。
他支着脑袋怔怔地看着紫电在微蜷的指间流连,又浅浅绕上了手腕。
蓝家人都是这般窥伺在侧,自顾自一往而深吗?像蓝忘机对魏无羡那样,从前他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偏偏一转眼就勾搭上了?
这兄弟二人有的是好条件,大可找个家世不错、脾性相投的,公子也好,姑娘也好,只稍稍肯对谁花点心思,谁都会上赶着鞍前马后,何必一个两个费劲折腾。
回忆穿插着疑惑,一团乱麻似的,没有头绪,唯一确定的是,他不太想答应,却绝对不想拒绝。
江澄正愁到底该怎么开口,就听见了衣料窸窣的声音,一抬头见那人已经趴伏在了台面上。
终于醉倒了?真能熬。
江澄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松完,他又发现了麻烦的事。
因为来得心虚,他没叫江珉随侍,而蓝曦臣这个特意准备磨他的,显然也没让蓝漠跟着。
这可不是云深那罕有人去的后山,总不能就这么把人丢在这,明早给一帮子下人和弟子看笑话?
江澄指间亮起灵焰,正想燃一张传讯符召江珉过来把人送回房里,身后突然传来蓝曦臣含糊的声音:
“晚吟…”
白衣人撑着石几起身,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一下子扑到他身上。
江澄急忙收了灵焰扶住,啧了一声,决定先把人带走,路上逮到谁就丢给谁。
“江珉给你安排的哪座院子?”
没见反应,他轻踹了一下蓝曦臣小腿。
“要么指路要么说话,不然我直接把你丢湖里清醒清醒。”
蓝曦臣这才迷茫地睁了一下眼,虚虚地指了个方向。
江澄一瞧那方向,心里大概有数,没好气儿地半扶半拽着人往那走。
月色冷然,投在草木上似落了层白霜,带着潮意的风拂过时,隐约能听见廊桥下悄然流淌的水波声。
这一路无人,本该颇为寂静。
可不寂静的蓝曦臣倚在江澄肩头,摇摇晃晃间一会儿碰下腰,一会儿搂住肩。
他确实是有醉意,但不像第一次那么快就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只是看着江澄在那苦想得头疼,不如提前装了醉,让江澄缓一缓。
来前嘱托蓝漠躲在远处,适时把这小亭周围的引走,江澄一时找不到使唤的人,自然得送他回房。
只是没想到江澄还真犟,宁可耗些灵力燃符召人,他只得装作步伐不稳,起身故意迎着那道灵焰扑上去,逼江澄收了这想法。
“重死了。”
紫绛衣衫的美人低声抱怨,不耐烦地再次把东倒西歪的他扶好。
“再乱动我一脚给你踹地上。”
蓝曦臣看着江澄炸毛,暗中发笑,乖乖收敛了些。
院门很快就近在眼前了。
江澄冷哼一声,磨了磨牙。
江珉还真敢给蓝曦臣安排了这个与自己相隔不远的院子。
虽说是莲花坞难得清净的地方,可一路上愣是连只鬼都没见到,而且清净到他刚踏入就知道院子里也没有一丁点人的声响。
路上他就觉得蓝曦臣这醉步走得倒挺有章法,左两步右两步,要不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蓝家人沾酒就醉,他早该发现这人在装。
“胆子可真大。”
江澄凉凉地讽刺,斜睨了一眼几乎是搂住自己的蓝曦臣。
这个时辰,莲花坞不该安宁得一路上碰不到人,显然是被本该守在院子里的白衣弟子引走了。
蓝曦臣没反应,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
“你最好没有下一次,我忍不得别人在莲花坞玩这些小把戏。”
江澄警告完,虽然动作粗鲁了些,还是把人扯进了屋里躺下。
他坐在榻沿,扭头看了看蓝曦臣。
其实这兄弟二人都有一张雪霜般清冷的面容,因为蓝曦臣时时带笑,才显得温和些,实际上,瞧着都不融于尘俗,怪不得世人要赞说一句谪仙。
蓝曦臣谪就谪在心眼儿太多 。
江澄收回目光,沉默地抚着紫戒。
如此出尘绝艳的人,不知有多少姑娘和公子想听那句:“心有一人,是你”。
而今这话竟说与了他,他扪心自问,无法置之不理。
“我给你机会。”
有点不甘心,仅此而已。
江澄声音很轻,心跳微微加快,但在这一片寂静中都足够清晰。
可白衣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不吭声就作废。”
装装装,接着装。
江澄冷笑一声,直接起身要走。
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的衣袖摇了摇,让他重新坐回床榻。
“晚吟。”
“呵,你果然没醉。”
还故意装一副走不稳的样子,一路上变着法占他便宜。
“醉了。”
蓝曦臣没松手,慢慢从榻上起身,声音有点含糊,听起来格外绵软。
“只是没醉到听不见晚吟的话。”
“无妨,你有本事继续装,我先走…”
“别,不敢装了,莫与我置气了。”
蓝曦臣声音低哑,伸手试探着拨开江澄搭在眼侧的一缕头发,完整地露出那双眼睛。
江澄觉得这呼之欲出的氛围让人不适,正想避开,那只手突然抚上他的后颈向前按,他情急之下撑住了床榻才没完全压到那人身上。
紧接着一双温热的唇贴了过来。
蓝曦臣松了点力道,心肺被丢进熔岩里似的,火烧火燎,情不自禁地抚了抚掌心里微凉的肌肤。
哪怕有十分犹疑,还是给了机会,真是…来回撩拨得人痒痒的。
想占有的欲望,如枯寂多年的草,在莲酿浇灌下挣扎着从荒芜中疯长起来。
他眯眼瞧着江澄睫羽半垂,没有迎合,但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只是还在发愣,便浅浅地蹭了蹭,舌尖撬开唇齿,轻刮了一下上颚。
江澄打了个激灵,猛然回神后撤,起身就要走。
紫绛衣袖滑过床榻被再次扯住。
“你少得寸进尺,松手!”
“晚吟,我很高兴。”
若江澄对他全然无意,方才回过神就该直接动手,而不是急于避开。
蓝曦臣指间碾着那一角衣料,略微拉了拉。
“别走,留在我这,好不好?”
“做梦。”
江澄耳尖红着,背对着他丢下两个字,脚步却没动。
“晚吟,我明天就走了…”
下次再见,可能就是七月多的莲宴了吧,确实…隔了几个月。
江澄发觉自己竟然还真有点犹豫。
他要是留在这,明天大清早就得爬起来溜回去,身为宗主在莲花坞偷偷摸摸像什么样子,荒谬。
蓝曦臣看江澄没直接走,便起身靠近,低声诱哄:
“晚吟,那我去你屋里可好?”
头真的晕,他微倚着江澄,继续道:
“一早我就离开,不让人发现,也不扰你睡。”
这提议是很周全…可凭什么。
蓝曦臣好大的脸面,嘴上只要个机会,却敢留自己一块睡?机会也不是这么个给法。
“不可能。”
蓝曦臣见他两次拒绝,便不再强求,退一步道:
“那晚吟多留一会儿,好吗?”
好一会儿没听到回答,蓝曦臣轻轻扶住江澄的颈侧,试探着再度吻了上去,浅浅厮磨一阵,略有些强硬地撬开了那双薄唇。
一触即发,欲色燎原。
莲酿的清香在他们唇|舌间交换,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空隙。
一片寂静中,江澄能听到蓝曦臣的心跳,与自己的跳得一样快。
他觉得自己被引诱了,却没有时间思考究竟是哪句话、哪个动作引诱了自己。
蓝曦臣的吻初时还算温柔,只是辗转着试探,随着手越箍越紧,吻也毫无控制了。
青涩中带着点急切的蛮力。
江澄有点接不住攻势,逐渐落了下风,被摁到墙上时不得不去扯蓝曦臣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因着姿势不好发力,竟一时扯不动。
“蓝曦臣!”
果然男人都染不得荤,太容易放纵一步又一步。
江澄差点失控,但是容蓝曦臣亲几下算是他目前的极限了。
“够了…你别太放肆!”
“晚吟。”
蓝曦臣松开手,但身体还没有退开半分,目光流连在美人红红的耳朵和嘴唇,只觉得莲酿仿佛还在鼻尖萦绕,浑身暖洋洋的。
“我想听你说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要说。”
连这份情意都没细想明白,凭什么就要说喜欢。
江澄给蓝曦臣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侧身挪到一边拉开距离,抱臂审视。
“你只是不算讨厌。”
“你会允许一个只是不算讨厌的人亲你吗?”
江澄十分不顺眼蓝曦臣愉悦的表情,反驳道:
“蓝曦臣,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机会我能给也能收回,你最好冷静。”
两个已过而立的男人,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欲望使然亲几下,怎就得是喜欢了?
“我明白,是我心急了,我们慢一点。”
蓝曦臣微微低头,细碎的吻落在江澄唇畔,逐渐下移,在颈侧流连。
这是只不好亲近的猫,挑嘴得很,得慢慢诱着来,横竖没有旁人敢投食,怎么都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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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犹疑过甚,一个占有欲过甚,他们不是少年了,给不出干净纯粹的喜欢。
ps:两个老男人的恋爱不搞柏拉图那一套哦
【曦澄ABO】江宗主,嫁一送一哦[佳期如梦](4)
ABO设定,
A=天乾, B=中仪,O=地坤
原著向,
先婚后爱
时间是在观音庙后四年。
有私设人物
江澄在昨夜,也许是认床的缘故,并没有很快入睡,身后的人并没有一丝动作,江澄都认为蓝曦臣不在身边了,一对杏目盯着黑暗许久,才浅浅睡去。
许是寒室里有安神香的作用,江澄渐渐放松警惕,缓缓进入梦乡。
但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好,耳边吵哄哄,有人声的嘈杂,还有忙乱的脚步声,江澄想睁开眼皮,但眼皮如巨石压住一般睁也睁不开,稍微动下眼皮,就疼得不得了。指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被抽走,江澄紧握拳头,却没有任何力气,另一双有力粗糙的手展开他的拳头,从指间抽走了某种东西。
在...
ABO设定,
A=天乾, B=中仪,O=地坤
原著向,
先婚后爱
时间是在观音庙后四年。
有私设人物
江澄在昨夜,也许是认床的缘故,并没有很快入睡,身后的人并没有一丝动作,江澄都认为蓝曦臣不在身边了,一对杏目盯着黑暗许久,才浅浅睡去。
许是寒室里有安神香的作用,江澄渐渐放松警惕,缓缓进入梦乡。
但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好,耳边吵哄哄,有人声的嘈杂,还有忙乱的脚步声,江澄想睁开眼皮,但眼皮如巨石压住一般睁也睁不开,稍微动下眼皮,就疼得不得了。指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被抽走,江澄紧握拳头,却没有任何力气,另一双有力粗糙的手展开他的拳头,从指间抽走了某种东西。
在嘈杂的声音里,江澄好似听到了一声声急迫的声音。
“晚吟,晚吟!”
是何人在叫他,而且还是极少有人叫他的字,急迫之中含有温柔,是谁,要如此唤他?
那声音却渐渐低沉,传来的却是忍着巨大疼痛的闷哼声,有打斗的声音,但是那个唤他“晚吟”的人依旧还在,他依旧唤温柔的唤着这个名字。
温柔,凄凉,痛苦,都集中在这一声声中。
江澄很想起来,很想答应这个人,可是怎么也起不来,眼皮也打不开,整个人好像被封在一个躯壳之中。
“滚。”一道冷厉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斗声截然停止。那个声音,一遍一遍回荡在江澄耳边,那个声音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听起来,好像是自己的声音。
是他江澄的声音,怎么会是呢?他此时动不了,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声音,可确确实实,那真的是他的声音。
江澄耳边,好像还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响声忽然刺耳,像是裂成了两瓣,分散滚落在地。
随着那个声音,江澄隐隐约约听到了有婴儿的啼哭声,哭声洪亮,像是遭到了什么委屈,江澄一阵心疼,但声音越来越远,远到自己快感受不到他的哭声。
门外,没了打斗声,没了嘈杂声,也没有了匆忙地脚步声,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可是这个安静是极其的可怕,江澄想睁开眼,想起来看看,想去找那一声声唤自己的人,可是他起不来,手脚像是被捆绑,令他挣脱不了。
隐约中,江澄感受到有人在触碰他的额头,替他擦掉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小心翼翼地把他拥入怀中,江澄靠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背后被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渐渐地,江澄梦境散去,他才逐渐平静下来。
而过那梦后,江澄再也没有做梦。
翌日清晨,江澄睁开眼时,望着一旁空着的位置,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自己嫁给了蓝曦臣之后,才发觉床上没了蓝曦臣的身影。江澄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回想起昨夜,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抱住了他,他全身抖得厉害,可是他到底干了什么,或是做梦了?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昨夜好似做梦了,但是在自己的记忆中却是一片黑暗,完全想不起来。
罢了,也许是睡不习惯。
江澄起身,发现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套新衣服,与蓝氏的衣服同款的白,但是边缘是紫色的,在衣服上,上衣肩膀处绣着卷云纹,下摆绣着九瓣莲,整体看来,不冲突,反倒还是很搭配。
想必这便是为他制作的蓝氏主母服?蓝家还真是有心了,自己好像没有蓝家那么周到,蓝曦臣的江家主母服也没有呢!
“阿涴?可有事?”门外,忽然传来蓝曦臣的声音,江澄忽然看向门外,却什么都看不到。
阿涴?莫不是那个孩子?
江澄正想着,那孩子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父亲,阿涴抹额系不上。”蓝涴迈着小腿来到蓝曦臣面前,他住在寒室的别院,也方便蓝曦臣照顾。
这孩子声音软糯糯的让人软化了,声音还带着委屈,蓝曦臣宠溺地笑了一声,看蓝涴这模样是刚刚睡醒,刚睡醒的蓝涴不像平时那般正正经经,此时的他迷迷糊糊的,是最没脾气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模样像极了谁。
“来吧!父亲给你系上。”蓝曦臣接过短短小小的抹额,蹲下身子,给蓝涴系上了抹额,蓝涴手小,也看不着后面,每天早晨都是蓝曦臣为他系上。
在蓝湛的那段时间里,也是蓝湛亲自为他系上。
蓝曦臣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孩子太多,自己闭关时,这个孩子每月来见自己一次。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父亲”,而是“爹爹”,也许这样的叠词对孩子来说,是好记些,但蓝曦臣总会纠正过来,每一次,蓝启仁和蓝湛都会说不必计较,都是一个意思,但是只有蓝曦臣知道,蓝涴的这声“爹爹”,是留给另一个人的。
“等这个孩子会说话了,他叫你父亲,叫我爹爹,我才不要他叫我娘亲,娘们唧唧的。”
每想到这句话,蓝曦臣心中泛着幸福,又是苦涩。
“父亲,好了吗?”
蓝涴明明感受到额头的紧致感,却发现身后的蓝曦臣没有任何动作。
“啊?好了。”蓝曦臣忽然回神,理了理蓝涴的头发,回道。
蓝涴刚刚转过来,刚要和蓝曦臣告退,寒室的门忽然开了。
江澄穿戴好衣服之后,本想等着这父子俩走了之后再出来,可脚步却来到门后,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开了门。
门刚刚开的那一刻,江澄就看到了一大一小的人都看向自己。
蓝曦臣看着江澄穿着自己设计的主母服,他曾经幻想无数次江澄穿上这件衣服的场景,这套衣服,穿在江澄身上刚好合身,江澄极少穿广袖的衣服,这套在江澄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他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竟是意外地温柔。
蓝涴见过江澄的画像,还有昨日婚服的江澄,便很快就认出这就是自己的新爹爹。
蓝涴率先反应过来,对着江澄行一礼,道:“阿涴见过爹爹。”
江澄没有想到这个孩子那么的不怕生,江澄先是一愣,木讷地应了一声,反应太过于平淡,让蓝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江澄不喜欢自己。
蓝曦臣望着江澄,江澄眸子里没有什么神绪,有点担心蓝涴。
江澄望着蓝涴许久,转身关门,来到蓝涴面前,细细打量蓝涴,蓝涴像极了蓝曦臣,特别是微微含笑的时候,真的很想缩小版的蓝曦臣,但是细看这眉目,倒是不像蓝曦臣。
“你就是蓝涴?”江澄问道。
“正是。”小小的蓝涴,也没有刚刚那般迷迷糊糊,又恢复了那般正经小大人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了江澄一眼。
江澄点点头,道了句“很好。”
小小的蓝涴也是忽然紧张,双手垂下,悄悄抓紧衣摆。
“可有字?”江澄又道。
“还未有,阿涴未到取字的年纪。”蓝涴恭恭敬敬道,抬头,悄悄地看了江澄一眼。
江澄点点头,没有在说话,也不再去看蓝涴,而是抬头看向蓝曦臣,蓝曦臣也看向江澄,四目相对,蓝曦臣忽然扯出一抹微笑,可是他的眼神里并没有光芒。江澄心下一愣,但很快恢复回原来的模样。
“江宗主,请吧!”蓝曦臣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澄望了他一眼,知今早会去给长辈敬茶,江澄只是轻轻点头,走向前。
其实江澄很想跟蓝曦臣说,你这样子笑,让人看得怪难受的。
蓝曦臣俯下身,揉揉蓝涴的头,柔声道:“阿涴乖,先去吃些早点吧!”
“好。”蓝涴点点头。蓝曦臣怜惜地看了蓝涴一眼,就起身,跟上江澄。
蓝涴望着蓝曦臣离开的背影,头突然低得很低,他的抹额忽然垂下,弄得他的脸痒痒的,出神的蓝涴以为是什么东西,伸手一扯,额头突然有什么东西松开,接着,自己的抹额垂了下来。
父亲绑的抹额,总是很松。
江澄蓝曦臣到了蓝启仁面前,都唤对方的字,两人配合,没有露出什么来,蓝启仁也是高兴,望着江澄说了许久,直到江澄到他面前敬茶时,蓝启仁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恢复回慈祥的笑颜。
敬完茶,两人走出屋子,江澄突然问道:“我可以回莲花坞吗?”
蓝曦臣微微一愣,忽然明白江澄为什么这么问,一名地坤,在嫁人了之后,不是被困在自己的天乾身边,就是被囚禁起来。蓝家是世家楷模,自然不会对自己的道侣这般,一律的平等。
“江宗主放心,江宗主在云深不知处是可以随意出入,蓝氏不会限制江宗主。”
“嗯。”江澄淡淡地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一会,江澄又突然道:“既然如此,那江某便回莲花坞处理事务了。”
“好!”
“嗯。”
“晚吟等等。”蓝曦臣望着江澄的背影,突然出声追向前。
“何事?”江澄顿住脚步,回头,眼神冰冷地看向蓝曦臣。
“额,无事,路上小心。”蓝曦臣顿住脚步,看着江澄略微不耐烦的神情,蓝曦臣眼中闪过一抹苦涩,而后扬起笑容道。
江澄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蓝曦臣,收回目光,缓缓离开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苦笑地垂下眼帘,心中的苦涩能与谁说?
蓝曦臣回走几步,蓝景仪忽然来报,说蓝启仁有事找蓝曦臣,蓝曦臣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便拐回大堂。
“叔父!”蓝曦臣恭敬地行一礼。
大堂内,除了蓝启仁坐在位上,也就有个刚刚行礼的蓝曦臣了。
蓝启仁“嗯”了一声,端起桌上刚刚江澄敬来的茶,那茶,凉得差不多了。
“叔父找曦臣来,是所为何事?”蓝曦臣望着蓝启仁,老者低眉,看不出神绪。
“曦臣。”蓝启仁缓慢地放下茶杯,抬头看向蓝曦臣,脸上神色未有变化,继续道:“你是不是未与江宗主圆房!”
【曦澄】相亲对象是我初恋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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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真的篇篇都是甜文,腻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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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蓝曦臣把江澄抱在怀里,支撑着江澄的身子,江澄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温顺多了,只是脸颊和脖颈都泛起了一层红晕,"他喝了多少啊?"
二哥看过来的时候,还不知所以然,"啊?我没注意……这些全是江澄喝的?这个洋酒度数高啊,喝着像是果酒其实一杯就倒了。"二哥看着江澄旁边那一小瓶都见底了,这才紧张起来,蓝曦臣刚才那么在乎江澄,现在自己没看住人,不知道江澄什么时候闷声把一瓶洋酒都干了。
就蓝曦臣出去谈话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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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真的篇篇都是甜文,腻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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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蓝曦臣把江澄抱在怀里,支撑着江澄的身子,江澄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温顺多了,只是脸颊和脖颈都泛起了一层红晕,"他喝了多少啊?"
二哥看过来的时候,还不知所以然,"啊?我没注意……这些全是江澄喝的?这个洋酒度数高啊,喝着像是果酒其实一杯就倒了。"二哥看着江澄旁边那一小瓶都见底了,这才紧张起来,蓝曦臣刚才那么在乎江澄,现在自己没看住人,不知道江澄什么时候闷声把一瓶洋酒都干了。
就蓝曦臣出去谈话这一会儿的功夫,江澄回来了就把半瓶酒喝了,大家只是助助兴,一人小半杯就够了,江澄这样喝肯定醉成烂泥了,"澄澄,能听到我说话吗?"蓝曦臣语气无不温柔,顾泽眼色透着嫉恨,看着江澄就这样占有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宠溺。
顾泽以前总是怪蓝曦臣对他只有温柔,没有多余的宠溺,蓝曦臣是顾泽最值得炫耀的一部分,蓝曦臣属于他,是他顾泽的男朋友,这是让多少人羡慕的的事实,但只有顾泽知道,蓝曦臣简直性冷淡,他不会同你亲昵,无论你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把人勾上床,连接吻都屈指可数,每次都是顾泽主动。
顾泽以为蓝曦臣是正人君子,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即便是江澄,不管你打算怎么诱惑蓝曦臣,蓝曦臣也不会对你怎么样,顾泽只是嫉恨蓝曦臣看江澄的眼光,担忧中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宠溺,似乎是把江澄当成小孩一般宠到骨子里,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他为了追蓝曦臣付出了多少,制造了多少机会,连蓝曦臣身边的舍友都被他买通了,唯独蓝曦臣不肯买账,顾泽喜欢把蓝曦臣带去自己的圈子里,让大家羡慕他的男朋友温柔多金,勤学刻苦又帅气逼人,只是蓝曦臣不喜欢这种场合,他更喜欢自己安静的待在图书馆看书。
蓝曦臣也不曾主动把顾泽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仅有一次在朋友圈的生日祝福,都是顾泽用蓝曦臣的手机偷偷发的……顾泽找了胖子帮忙劝说,他不信蓝曦臣真的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他不信这么短的时间江澄就走进了蓝曦臣的心里,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挤了出去,他没有办法接受。
直到胖子回来一脸被洗脑了一样,跟着蓝曦臣一起紧张的看着江澄,怕江澄喝醉了难受,顾泽就知道这次自己彻底被蓝曦臣忘却了,不留任何余地,顾泽紧紧的握着杯子,从包里拿出了醒酒药递给蓝曦臣。
蓝曦臣第一次直视他,却不带有任何温度,甚至是带有审视和怀疑的目光,顾泽兀自笑了,心里凉了大半截,"好歹我也是个医生,不会害江澄的。"胖子在一边尬笑两声,"你说什么呢,老三不会这么想。"
顾泽冷冷的看着蓝曦臣要喂江澄吃药,江澄,不是我要害你,是你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江澄把头偏向一边,紧紧的皱着眉头,明明已经醉的不行了,居然看上去还十分清醒,要不是江澄一直抓着蓝曦臣的衣服不松手,蓝曦臣恐怕也不知道江澄醉了,"澄澄听话,把药吃了。"
江澄扭过头趴在蓝曦臣的肩上,嘟嘟囔囔的咬着下唇,"你用嘴巴喂我。"
!!!
江澄你说了什么!蓝曦臣脑子里的弦都绷断了,怀疑自己幻听了,望向胖子和二哥的时候,两个人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夫妻俩的情趣喂药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蓝曦臣以前没有这样给江澄喂过药,现在蓝曦臣根本没法解释。
怀里的人看蓝曦臣没反应,把头低下了,蓝曦臣还以为江澄睡着了,接着肩头感觉有几分湿润,完了……蓝曦臣第一反应是江澄哭了,心里顿时慌了,把人往怀里一带,直接把药又递给了顾泽,这可太丢江澄的脸了,要是江澄第二天知道自己在别人面前哭,江澄这么要强一定会羞愤致死。
江澄的头贴在蓝曦臣的颈窝,三个人也看不到江澄的脸,蓝曦臣匆忙告别就把人带走了,刚走出饭店,蓝曦臣捧起江澄的头,果然是哭了,江澄哭的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看的蓝曦臣更心疼了,"澄澄?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蓝曦臣着急的解释,他受不了江澄哭,江澄这个人十分倔强,要他流一滴眼泪蓝曦臣都舍不得,上次因为李哲江澄被气得浑身发抖,掉了几滴眼泪蓝曦臣都后悔莫及,这次哭的都停不下来了,蓝曦臣还以为是自己没喂他吃药所以才哭了。
江澄心里堵的不行,从听到蓝曦臣说的话开始,蓝曦臣说会娶他,让胖子喝他们两个的喜酒,蓝曦臣知道自己偷偷喜欢了他七年,江澄一时恍惚不小心喝多了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醉了。
蓝曦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因为李哲吗?江澄从来没有觉得委屈,无论是在高中远远的躲着看蓝曦臣一眼,还是上夜校熬夜考那些心理专业的测试,还是在A大看见顾泽挽着蓝曦臣的手臂走在林荫小道,又或者是带着口罩在医院看到蓝曦臣穿着白大褂……
江澄从来没有觉得委屈,却在听到蓝曦臣说请胖子喝喜酒的时候,江澄才觉得这么委屈,他暗恋了蓝曦臣七年,没有一天不觉得难熬,只要可以离蓝曦臣近一点,江澄都熬过来了。
江澄努力过,可是每一次都阴差阳错的越离越远,"我把你的笔弄丢了","什么?"蓝曦臣抄起江澄的膝弯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江澄泪眼模糊的看着蓝曦臣,"我把你的笔弄丢了……"
江澄皱着眉,那只笔很重要,江澄却找不到了,他明明一直都放在笔盒里,只有偶尔才会拿出来,但是高考前搬出教室的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江澄那天在来回自习室图书馆的路上走了十几遍……
都没能找到,蓝曦臣毕业了,无论是蓝曦臣给他的笔,还是蓝曦臣这个人,都不见了。
路上江澄蜷缩在座位上,蓝曦臣心急如焚,江澄就这么把所有的事都憋在心里,蓝曦臣简直想让江澄赶紧把这些年他做的事都说出来,完完整整的给自己交代清楚,可是江澄只是说了笔,在蓝曦臣的思绪里完全找不到关于笔的任何事情,江澄肯定不会偷笔,那笔只能是自己送的。
自己在什么时候给过江澄一支笔,蓝曦臣只怪自己太傻逼,如果当时多注意江澄一点就好了,在这七年的任何一个瞬间,只要蓝曦臣转身就可以看到江澄,但蓝曦臣一次都没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蓝曦臣把车停在江澄家楼下,看着屋里黑着灯,虞夫人早就打过电话说她今天去闺女家看小孙子,蓝曦臣把江澄带到哪去都可以,去蓝曦臣家,回江澄家,带去酒店开房都可以,虞夫人是真的信任蓝曦臣,也不怕蓝曦臣真的对江澄做出什么事来。
蓝曦臣倒是真的想要江澄,但是他舍不得,摸着江澄眼角的泪渍,江澄紧紧的闭着眼,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缺乏安全感,蓝曦臣不合时宜的想起和江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约会,江澄在电影院睡着了,却不会歪向他这一边。
在蓝曦臣为数不多的看电影经历,对方一定是想在这种幽暗的环境里做点什么,都不是傻子,所有的套路蓝曦臣也很清楚,但是江澄没有碰过爆米花,即便是困得睡着了,也不往蓝曦臣这边靠……
是蓝曦臣亲自把江澄的头掰过来,江澄睡着了对此一无所知,醒过来的时候还对自己道歉,走路离着八丈远,生怕离的自己近了能把他吃了一样。
蓝曦臣当时免不了在想,江澄对自己可能真的没什么兴趣,早在从江澄家出来的时候,蓝曦臣就已经有所准备了,他以为江澄会找借口离开,或是直言他不想和自己继续发展。
现在江澄靠着车窗,丝毫没有想接近蓝曦臣的想法,看上去十分伤心,刚才真的哭的不轻,那只笔对江澄来说是很重要的,是因为蓝曦臣送给他的,所以才这么重要吗?
江澄似乎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蓝曦臣的男朋友,意味着可以依赖蓝曦臣,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靠着蓝曦臣的肩膀,提出的任何要求,蓝曦臣都会满足他……
在蓝曦臣的思想里,既然相亲完可以继续发展,就已经意味着两个人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了,但江澄对次似乎没有一点自觉性,连蓝曦臣带他去见父母都要问,明明已经在相亲席见过自己母亲了。
江澄一次都没和他提过要求,蓝曦臣甚至不知道江澄平时喜欢做什么,微信朋友圈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江澄生活的圈子,江澄身边甚至没什么朋友……
蓝曦臣生怕再看下去自己非得做出什么禽兽的事,立刻收回了手下车,"澄澄,我把你抱回家好吗?"蓝曦臣给江澄盖上衣服包的严严实实,轻轻把人抱了起来,在家门口从江澄身上摸到钥匙的时候,貌似还在口袋里摸到了其他的东西。
蓝曦臣没有注意,但是拿钥匙的时候被带了出来,江澄勉强靠在蓝曦臣身上蹭了两下,蓝曦臣只能抱着人把东西捡起来……是醒酒药,江澄上次也喂蓝曦臣吃了药,怕他宿醉第二天头痛,今天也一起带着,怕蓝曦臣喝醉,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蓝曦臣的心沉了一下,他自问自己还算是贴心的人,为什么和江澄比起来总是相形见绌,江澄事事挂念着自己,唯恐照顾不周。
给江澄吃完了药,江澄还在床上抱着蓝曦臣不肯撒手,也不睡觉,蓝曦臣用手指勾了一下江澄的鼻尖,"澄澄,你在和我撒娇吗?"
江澄抱着不说话,蓝曦臣故意逗江澄,"澄澄,你叫我一声老公。"江澄似乎是听到了,但是没有反应,蓝曦臣故作无奈的把江澄的手掰开,"你不叫的话我就走了,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蓝曦臣以为江澄会死死抱着他,没想到很轻易地就抽了出来,江澄呆呆的愣在原地,似乎是十分难受,也不去抱蓝曦臣了,一双眸子里都低沉了好多,蓝曦臣坐在床边牵住了江澄的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蓝曦臣只是一句玩笑话,江澄当真了,虽然他喝醉了,但是还有基本的分析能力,他以为蓝曦臣说的是真的,蓝曦臣把江澄抱在怀里,又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不能多爱江澄一点,为什么他的爱与江澄比起来少的可怜,江澄这么在乎自己,自己还开这种玩笑。
"老公……"怀里的江澄侧身亲了蓝曦臣的嘴角,"我会听话的。"江澄揪着蓝曦臣的衣角来回搓,似乎是被吓怕了,蓝曦臣吻了江澄,掺杂着果酒腻得发甜,细细舔舐着江澄的唇瓣,反复碾磨,"澄澄乖,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说好多遍都不足以弥补,蓝曦臣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爱情会让人心痛,顾泽给他的爱只会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让他觉得头痛窒息。
现在把江澄抱在怀里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他心疼江澄,不舍的放开他,江澄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牵动着自己的视线,不自觉的注视着江澄,知道他不喜欢学生抽烟,闻不得烟味,知道江澄并不喜欢日料,但第一次约会却什么也没说,喝完了一整碗味增汤,吃了金枪鱼寿司。
澄澄,我们还没有一起爬山,一起旅游,一起去公园,我们有好多事没有一起做过,我都补给你好吗,我会和你在一起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住在一起,每天一起上下班,我会给你做饭洗衣服,我们可以养你喜欢的小狗,让你给他们取名字。
我们会的。
——
江澄在蓝曦臣怀里醒过来的时候,蓝曦臣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甚至翻到了不少不该翻的东西,比如江澄藏起来的关于蓝曦臣的各种试卷复印纸和笔记等等,连蓝曦臣唯一一次代替A大登上报纸的照片都被江澄剪下来了,还有不少蓝曦臣的照片。
"澄澄醒了?"江澄愣了一下,似乎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不停的想往后缩,被蓝曦臣一把扯了回来,"想起来昨晚上说了什么吗?"
蓝曦臣打开手机的录像机给江澄扩充脑容量,录像里的江澄趴在蓝曦臣身上叫了好几声老公,还亲了蓝曦臣好几口,江澄浑身的血都在倒流,这还没完,"澄澄是谁的小媳妇儿?""是你的…""我是谁啊?"录像里的江澄愣了片刻,迷迷糊糊的,"连起来说你是谁的小媳妇儿?""我是蓝曦臣的小媳妇儿…吧唧"
这一声吧唧亲在蓝曦臣的侧脸,彻底粉碎了江澄仅存的自尊心,江澄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删了。"蓝曦臣亲着江澄的额头和眉眼,"我不删,以后你要是生我气了,我把这个放出来哄你。"你到底是哄我还是气我!!你确定不是哄你自己的吗?
江澄挣扎着想抢手机,蓝曦臣趁机把手机扔到了床尾,抱着江澄的腰身在脖子上种草莓,"蓝曦臣!"
江澄每次穿高领毛衣讲课同学们都开始不怀好意了,有甚者公开调戏"江老师今天这个天是不是很热,你捂得这么严实不热吗?""你懂啥!这是蓝学长送的毛衣。"恐怕他的意思不是蓝曦臣送的毛衣,而是蓝曦臣送的草莓。
蓝曦臣在锁骨上又留下了好多痕迹,江澄的屁股都被揉了好几把,羞得人想往被子里钻,"你昨晚上可不是这么叫我的。"叫你个大头鬼!江澄试图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蓝曦臣就坏心思的把被子往下拉,"昨天光给你换了衣服也没给你洗澡,你过来我闻闻是不是一股酒味。"
江澄气急了,蓝曦臣这一通操作下来,江澄羞得不行拿脚踢了上去,让蓝曦臣离自己远点,蓝曦臣抓住了脚踝亲了一下江澄的脚心,江澄蜷缩起脚趾一脸生气的看着蓝曦臣,可惜气成了小包子在蓝曦臣眼里还是这么可爱。
蓝曦臣闹够了,直接用被子把江澄包了起来抱着出去,一开门就撞见了正在收拾客厅的虞夫人,以及在吃着蓝曦臣做的早饭的江厌离,半口鸡蛋掉下来一半砸进粥里,江澄还被蓝曦臣公主抱抱在怀里,这次彻底气死了,把头往被子里一埋,装死,耳尖都红透了。
江厌离:"我还说阿澄怎么会做早饭了……"
虞夫人:"小伙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蓝曦臣:"调戏对象被对象的家人看到了怎么化解尴尬……"
江澄:"蓝曦臣你是个狗吧!!!"
——
(顾泽给江澄吃的不是醒酒药,是提前准备好的,但是澄澄给蓝曦臣拿的药是真的。)
【德哈】爱哭鬼
*哈利变小
*战后
*OOC
魔法世界如今已经恢复到往日的忙忙碌碌了。对角巷里人来人往,霍格沃兹也来了一批新学生。现在已经不再有几个学院的对立了,似乎从那场大战结束后,四个学院就默契地开始来彼此来往,谁也没再提过那些针锋相对的回忆。
命运的齿轮终于还是转上正轨。
哈利·波特成为了一名傲罗,正如他想成为的那样,强大到足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而赫敏格兰杰和她的男朋友罗恩韦斯莱则是留在霍格沃兹魔法部任教,整天甜甜蜜蜜的,三人偶尔也还能聚个餐。
噢,还有几年前哈利波特的死对头马尔福先生,听说他已经成为了家主。不过在那场大战结束后,...
*哈利变小
*战后
*OOC
魔法世界如今已经恢复到往日的忙忙碌碌了。对角巷里人来人往,霍格沃兹也来了一批新学生。现在已经不再有几个学院的对立了,似乎从那场大战结束后,四个学院就默契地开始来彼此来往,谁也没再提过那些针锋相对的回忆。
命运的齿轮终于还是转上正轨。
哈利·波特成为了一名傲罗,正如他想成为的那样,强大到足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而赫敏格兰杰和她的男朋友罗恩韦斯莱则是留在霍格沃兹魔法部任教,整天甜甜蜜蜜的,三人偶尔也还能聚个餐。
噢,还有几年前哈利波特的死对头马尔福先生,听说他已经成为了家主。不过在那场大战结束后,他连带着马尔福家族都匿了声迹。但还是有人说道,这位曾经的斯莱特林级长如今成为了一名制药师,忙碌又低调。
所有的人好像都有了他们各自的结局。可这也只是好像而已。
“哈利!”
一向成熟冷静的赫敏小姐此时跑的飞快,从那双哒哒哒响个不停的高跟鞋就可以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等等我赫敏,你的外套还没穿!”手里拿着件大衣的韦斯莱紧紧跟在她身后,他还穿着个粉红拖鞋,实在是跟不上她的速度。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他们早已休息,但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一位自称是医生的人向他们告知了哈利中了魔咒至今还昏迷不醒,他们才忽然想起来这位是工作狂的傲罗先生留得紧急号码是他们家的。
两人几乎是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这里。
病房外站着的治疗师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赫敏立刻冲到这个中年医生面前,
“医生,哈利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位看起来慈祥无比的治疗师先是让她喘息了一会,才告知道“病人身体没有大碍,现在已经睡着了。不过情况有些复杂,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身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满头大汗的格兰杰小姐这才舒了口气,一路上的提心吊胆让她差点心梗。
“赫敏,先穿上外套。”红发韦斯莱这才赶到,把手里的大衣给爱人穿上。
一手揽住娇小爱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朝治疗师伸去,“辛苦您了,我这好兄弟总是受伤,您知道我们也是过于担忧。”
从前爱吃鸡腿的小巫师终于长成了成熟模样。
跟这位医术高明的治疗师告别后,两人才小心翼翼地推开这间躺着他们挚友的病房的门。
随着“吱呀”一声的进门声,赫敏小姐就看见那个躺在微弱灯光下的身影。那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连他们进来都未察觉到。
“呼~”
罗恩吐出口气,如释重担。他刚刚也担心的要命,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慌张不是吗
“哈利看起来还不错。而且这次居然没打呼。”红发韦斯莱甚至开起了玩笑,想缓解恋人紧张的情绪。
“不对罗恩,哈利有点奇怪。”心细如发的赫敏小姐不愧是三个格兰芬多之中的佼佼者,她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躺在床上的好友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
两人快速又安静地走到病床前。
只一下,这位来自格兰芬多的胆大的女巫师就差点晕了过去。
罗恩急忙把她扶住,扭头看向床上好兄弟时也是倒吸了口冷气。
那人的黑色头发未变,但那张锋利又坚毅的脸庞此时却换成了一张干净的单纯的小脸。
粗心的韦斯莱这才看出躺在床上的身影似乎矮小了许多。
“哈利这是.....返老还童了?”罗恩下意识说道。
赫敏先是白了一眼这个不会说话的男朋友,接着开口,“他应该是中了某种魔咒,不过对身体应该没有伤害。” 她的情绪有点复杂,从一名成年傲罗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这就是医生所说的情况复杂吗
她倒是可以接受,毕竟只要不是危急到生命,她还能冷静下来。
不过她有些担心这个黑发青年自己能否承担的住了,哈利这几年脾气尤其怪异不是吗?有时候发起火来连她都被吓一跳。
看出恋人的眉头紧缩,罗恩立即开口安慰,“哈利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的多。我们与其在这瞎担心,不如等到明天早上再问他。我想他醒来也不想看到我们为他操心了一夜吧。”
“哎”
美丽的巫师小姐叹了口气。看着病床上的熟悉小脸,她回想起三人刚进入格兰芬多的时候了,他们当时比这也大不了多少,那时他们还都是小孩子。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现在都已长大成人,在不同领域里各自打拼,但所幸,当时的三人组到了现在也还没走散。
“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小身影,关上了房间的门。
其实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所以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也不过过去了几个小时。
当赫敏提着保温餐盒回到这里时,病床上的小身影还在睡着,乖乖巧巧,安安静静,连一个翻身都没有。而她的红发韦斯莱男朋友正趴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
“唉。”赫敏叹了口气,轻轻把餐盒放下。昨晚她先回了趟家,就让罗恩先在这陪着。慢慢走到病床前,给熟睡的男人盖上外套,她知道昨晚没一个人轻松的。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似乎是要下雨了。
“哈利这次怎么睡了这么久?”
罗恩嚼着嘴里的食物说道,他在九点钟醒来,原本打算和哈利一起吃饭的,但一直等到了十一点,那个“小”傲罗先生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所以为了安慰已经咕噜噜叫了半个小时的肚子,他选择了先吃。
“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听其他同事说他最近一直在加班,连续一个月都没睡过好觉。”
已经带着些成熟气质的格兰杰小姐满脸担忧,她这个被称呼为“救世主”的好友一直不会照顾自己。
“好吧。但他以前不这样。”罗恩咽下口中食物,打算拿起杯饮料。“不过希望这次他变小了能好好休息一次吧。他那个部门也不是个好东西。”
“嗯嗯。”赫敏点点头,却忽然站起身拿走他手上的杯子,“这杯是给哈利准备的南瓜汁,你去喝旁边那个。”
“行行行,听你的,赫敏妈妈。”罗恩投降似地举起手。
他总不好和“小朋友”抢东西吃。
躺在床上的小人在一个小时后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先是长长眼睫毛扑闪了一下,接着就是手指动弹起来。
那双绿眼睛缓慢地睁开,呆呆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赫敏正侯在他身边,见他睁开眼后,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嘿,哈利,你感觉怎么样?”
那人却没回答他,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看,一双绿眼睛里盛满了迷茫。
在这位美丽小姐期盼的眼神下,哈利开了口,“我很好,但是你是?”
“什...什么?”
这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巫师瞪大了眼睛。
“哈利,你说什么?”她的声音甚至开始颤抖。
而这位幼小的,单纯的男孩只是说道,“抱歉,但我真的不认识你。或许你认识一个叫做德拉科马尔福的人吗?”
他看起来有些头疼,说着话时捶着脑袋。
赫敏浑身开始战栗,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哈利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为什么他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这位聪慧无比的女巫师借着男朋友的手臂勉强站直身体,尽量恢复冷静。
“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谁?”她拦住要开口询问的罗恩,咬着牙问出一个问题。
而哈利也只是露出一个略带些懵懂的表情,一字一句说“他叫做 德拉科·马尔福,或许他是我的哥哥或者叔叔,我也记不清了,但我应该是和他很亲近的。”
清脆的少年声,却不知哪里来的坚定。
“.........”赫敏闭了闭眼,“是吗?”
是吗?哈利。
你该和他是亲近的吗?还是说你一直在心里这样认为?
但她握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松下,“好,好,我明白了,哈利。”
“赫敏?”
罗恩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腕,露出一个困惑的眼神。这是什么意思?
赫敏扯出一个笑,缓慢但是坚决地说道,“他很久没有愿望了不是吗?为什么他会记得那个人,罗恩,我们早该想到的。”
她话说完,这位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韦斯莱便沉默地放下了手。看来他们两个都曾想过这件事不是吗?
虽然那时,她没说,罗恩·韦斯莱没说,哈利·波特没说,德拉科·马尔福也没说。
善良的来自格兰芬多的女巫师转过身子面向正乖乖坐在床上的小哈利,看着那张稚嫩的,还不会像如今总是紧缩着眉头的一张相似的脸庞,赫敏还是软了心,
“哈利,我是你的朋友,或许你也可以把我当做家人。我会把你带去见马尔福,但现在你要先吃饭,可以嘛?”
“嗯。”拥有黑色头发的男孩露出来一张青涩的带着小小雀跃的微笑。
“谢谢你,赫敏。”他歪了歪头,眼睛明亮,“我刚刚听到罗恩叫你的名字了。”
赫敏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利小时候还挺聪明。”
早就蠢蠢欲动的罗恩也忍不住上了手,揉了揉那个还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那时候最聪明的可不是他,百事通小姐。”
“是吗?鸡腿先生。”
三人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那段还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日子。那段还没有经历过离别和死亡的日子。
今天确实下起了雨,但不算很大,三人走在街头也只是撑了把小伞。
现在无论是魔法世界还是麻瓜世界,小孩子的衣服都精致的不行,小西服和小皮鞋几乎是和成年人的缩小版。哈利就穿着这么一身小王子般的衣服,踩着那双崭新的小皮鞋沿着马路沿走。
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衣服,时不时就扯扯领带,但没扯乱。
“看起来哈利很想踩踩水坑。”伞下的罗恩悠悠说道。
前面穿着雨衣的孩子跃跃欲试地跑过了几个小水坑,却一次都没让那双新鞋碰到水面。
赫敏拍了拍脑袋,“我没想到这个。”她想着给哈利要穿好的,小时候没穿过的衣服,但却忽略了孩子们特有的玩心。
“哈利,过来换上雨鞋。”她走进家商店,买了一双雨胶鞋。
那个黑发少年如同一只小鸟落到她的身边,一双绿眼睛里满是欢喜。
“谢谢你赫敏。”
他又露出了那个笑。
“不客气。”
赫敏揉揉他的脑袋。
穿上雨鞋后,哈利仿佛释放了本性一连踩了几个水坑,嘣出几个大水花。
轻快的笑声从前面传来,两个撑伞跟在后面的好友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罗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赫敏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托人找到了他的地址。应该过的不算差。”说完又紧接着跟上一句,“至今单身。”
罗恩轻轻皱起眉头,“单身?他不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吗?”
“罗恩,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他不该单身的。”赫敏眼神暗了暗,她知道马尔福单身的原因了。
罗恩拍了拍这个心事重重的女巫师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下来,“我们没办法插手那件事,不过我想这次哈利突然变小,或许应该能有个结果了。”
“唉。”心底郁闷的格兰杰小姐又一次叹气。这一对死对头结束的时候连句再见都没说,现在又一次见面,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德拉科马尔福就职的医院在魔法世界的边缘地带,他似乎真要与世隔绝一样,整日忙碌于炼药试药。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魔药师,他所制作出来的魔药大部分已经流露在了市面上,或许某位傲罗在治疗时就用上了某瓶由他亲手制作的药剂。
当两个成年巫师带着一个小孩子进入德拉科马尔福的办公室时,这个白金头发的男人正捧着本古书在研究。
“你好?”是熟悉的曾经听过的声音。
马尔福把目光从书上抬起,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三人。
他没用医院安排的助理医师,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个曾经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毒舌斯莱特林如今已经成了马尔福家族的家主,他的性格变得沉默和难以捉摸,以至于善于观察的赫敏小姐也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情绪了。
“赫敏·格兰杰?还有...罗恩·韦斯莱?”他开了口,声音倒是没多大改变。
“好久不见,德拉科·马尔福。”赫敏紧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点不对劲她都可以察觉出来。
马尔福微微低下头看见了那个紧靠在那位韦斯莱腿边的小男孩,本以为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但只一眼,他就差点绷不住情绪。
那是个黑色头发的,拥有一双漂亮绿眼睛的,额头上有个闪电疤痕的孩子。准确来说,是个长的极像那个巫师,不,现在该称之为傲罗先生的人。
手指不自觉捏紧,马尔福稍稍挺直了背,轻轻开口“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让我见证你们的完美爱情?”
“不,你误会了,马尔福。”
赫敏把哈利朝前推推,离他更近了点。
“是哈利.....”
马尔福忽然就笑了,眼睛紧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以一种极为刻薄的语气说道,“不是吧?哈利波特的孩子你们想要让我来照看?是你们觉得我太过清闲?还是误以为我们非常熟稔?”
话刚说完,马尔福腿上就忽然多了个挂件。
“德拉科!我找到你了!”
马尔福浑身一僵,竖起来的尖刺还未展开就又收了回去。
赫敏无奈地看向他,“我话还没说完。不是哈利的孩子,是他自己。不知道中了什么魔咒,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只记得你一个人。”
马尔福按耐下心里的不知名雀跃,尽量平静地说道,“那你应该去看医生,我只会制药,不会看病。而且,这和我也没关系。”
他说着就想撕下来腿上的小家伙。但在再次看见那双绿眸时,他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哎你不要哭啊。”马尔福慌了,他还没碰到他!
“赫敏格兰杰,把这个家伙带走!”德拉科见那双绿眼睛开始储蓄泪水时,终于维持不住冷静。
而那两位称得上是哈利波特最好朋友的家伙,只是投给他一个期许的眼神,然后冲那个小家伙挥了挥手,“再见哈利,我过两天再来接你”之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拜拜。”腿上的小东西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后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门咔嗒一声关上,屋内只剩下两人,似乎刚才的交流都是场错觉。
但马尔福知道,肯定不是。
“德拉科,别丢下我。”
裤腿被人拉了拉。
德拉科马尔福忽然就沉默了,紧接着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掰开了那双小手,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哈利波特?”
“嗯,这是我的名字。”
“好的,哈利波特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也不知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但请你记清楚了,当时,是你把我丢下的,先转身的人从来不是我。而现在,我也不需要你那所谓的,该死的爱了。”
是的,谁说德拉科马尔福当时什么都没做?在那场大战前,他是真的想过和哈利波特站在一起的,他给他发去邀约,在高塔上等了一夜。但那人没来,始终没来。
马尔福几乎是红了眼,咬牙在说这些他埋在心底的经历。
但与预想的,该害怕颤栗的模样不同,马尔福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扑进他的怀抱。一双柔软的温热的小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我很抱歉,德拉科。”
抱歉什么?你不是没有记忆吗?你不是记不得了吗?马尔福想要质问他,但他鼻子太酸了,嗓子里也似乎卡了东西。
“我很抱歉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情,请你原谅我。我愿意接受惩罚,但还请不要丢下我,我很害怕,德拉科。”
闷闷地声音从脖颈传来,马尔福闭了闭,终究没撇开这个怀抱。
“嗯。”他回答道,却没有给予承诺。
太阳在西沉,正如它往日那样,但马尔福的办公室里却没有往日的寂静,时不时传来几阵吵闹和训斥声。
“嘿德拉科,你看这只小白鼠真可爱。”哈利手里掐着只小白东西,一脸天真地戳着它。
“现在立刻放下它!” 他是从哪里找到的实验小白鼠?它们不应该都在笼子里关着吗?等下,笼子?
马尔福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从哪里拿的它?”
哈利抬起一张笑脸,“从笼子里拿的啊。”
“该死的。”马尔福连忙起身,那些东西可不能在这乱跑。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背后就突然传来阵噗笑声,“哈哈哈哈,我骗你的德拉科,这个是莎娜琳阿姨给我的,她说一会让我再还回去。”
莎娜琳?马尔福想起来了,那是原本被安排的助理的名字,在他拒绝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马尔福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连做一天试验都没现在累。他要是知道这个小哈利居然会这么调皮,他当时死活也要让韦斯莱夫妇把他带走。
都怪那张脸,总是做出无辜又可怜的样子,让他多次被蒙骗。
“德拉科你什么时候下班啊?”哈利趴在地上翘起腿画圈圈。
“马上。”马尔福头也没抬。
“可是你已经说了九遍了。”哈利拍拍衣服站起身。
“那这就是第十遍。”马尔福毫不退让。他的工作是该当如此,况且他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带这个家伙回家。每个人都有些难言之隐不是吗?
“但是我饿了。”哈利瘪瘪嘴,摸了摸咕噜噜叫着的肚子。
他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饿了,所以才一遍遍地询问马尔福什么时候下班。
马尔福下意识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八点三十五。该死的,他已经习惯了加班,晚饭也没有按时吃过,自然就不觉得饿。
快速收拾好东西,他这次提前下了班,以至于走出办公室时,还在外面值班的莎莉娜小姐看见他时一脸惊讶。
但很快地就又整理好表情,冲这个工作狂的帅气男人问好,“再见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头也不回,一手领着外套一手牵着那个小家伙的手。
门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屋内的温暖和外面的湿冷。
似乎刚下过雨,路上都是一片潮湿,空气里也多了些泥土夹杂雨水的特殊气味。
马尔福穿上大衣,低头看了看那个折腾了一下午的顽皮孩子。
他身上的小西服有些皱巴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马尔福忍不住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替他整理衣服还有那头总是乱乱的头发。
“德拉科。”
哈利忽然开口,一双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嗯?”
“你冷不冷呀?”
马尔福穿的很薄,外面稍稍起了风,他只穿了件薄外套。但他默了默,直到站起身时才回答道,“不冷。”
“但我有点冷,所以你能牵着我的手吗?”
马尔福没说话,却牵住了那双手。
一大一小走在路上,像是父子,但长相却不相似。只能说是很奇怪的搭配。
如今的魔法世界也引进了麻瓜世界很多东西,比如说电影院,冰激凌,快餐店等等,还有现在还没打烊的一家糖果店。
哈利几乎是瞬间就走不动道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里面的装潢。
“德拉科....”
“停。小孩子不能吃糖,尤其是在晚上。”就算他还没养过孩子,但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呜。”哈利眼睛瞬间充泪,扑闪扑闪就要落下几滴晶莹。
“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德拉科马尔福似乎一点也没心软。
“呜呜呜呜”哈利不说话,只是站着哭泣,不闹不吵,就只是站着哭泣。
两人僵持了三分钟,泪水都没停下来过。
“好吧。”马尔福看着他越哭越来劲的样子,还是服了软。
“但对我来说有用。”说着张开双臂 。
“过来哈利,不是想要个拥抱吗?”
他一下午都缠着要他抱他,但马尔福始终没应允,毕竟某些昏了头的事只能做一次。
哈利扑进怀里,撞的他几乎要踉跄一下。
不愧是格兰芬多的小狮子,马尔福把他抱起来的时候这样想着。
“回家?”
马尔福说出口时差点咬了舌头。什么家,那是他一个人的家。
怀里的小人点了点头。
“哈利波特,是个爱哭鬼。”马尔福忽然想到这句话。人们把哈利波特与勇士、大难不死、救世主连在一起,却没人把他说成过爱哭鬼。
哈利波特这个词似乎与这个词毫不沾边,正如和他毫不沾边一样。但现在,那个男孩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很奇怪的命运。
马尔福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那是一个豪华的,整洁的但不温暖的屋子。
“主人,你回来啦”一个家养小精灵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
“starry,去准备晚饭。”
“是。”小精灵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向它的主人怀里的黑色头发生物投去几个好奇的眼神后就乖乖钻进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喂,该下来了。”马尔福拍了拍怀里人的背。
“哦。”哈利麻利地从他身上滑下,脚刚沾地就想跑去找小精灵玩。
“等下。”马尔福眼明手快拦下他,“不许在我家里乱跑,不许乱开房门,更不许进我的房间。”
“嗯嗯嗯。”
看见他明显敷衍的态度,马尔福忍住要揍他一顿的想法。要不说他俩以前是死对头呢。
几乎是一松手,那个小身影就溜到了一旁的厨房里,熟练的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马尔福忍不住叹了口气,站了几分钟后抬脚进了自己房间。
他是时候忙些自己的事了。
等到他终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在看见他走到餐厅时,绿眼睛的小狮子立刻抛下正在一起玩耍的家养小精灵,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德拉科,我们可以开饭了嘛?”
“吃吧吃吧。”
德拉科马尔福心情不算很好,他刚刚翻找了一些旧东西,回想起来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
一段饭他吃的是食不知味,但哈利吃的倒是挺香,似乎平常的食物到他嘴里都成了美味佳肴。
“嘶。”
马尔福忽然听见一声勺子落地的声音,从哈利那边传来。
“你连吃饭都安静不......”马尔福说着扭过头朝旁边看去。与预想到一张狡黠的脸不同,他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那双绿眼睛已然盛满了眼泪,但那人却没让它们落下。
“烫..烫。”
哈利舌头吐出来大半,正不停地用手扇风,那条粉红舌头似乎被烫出来几个小泡。
“该死的,为什么不直接吐出来!”马尔福强硬地扼住他的下颚。
“starry,你不知道拿些冰块过来吗?!”
已经被突如其来情况惊呆了的小精灵瞬间恢复冷静,磕磕绊绊地朝厨房跑去。
那杯牛奶。
马尔福磨了磨牙,现在他可以确认这个蠢狮子是真的失去记忆了。
但怎么,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家伙呢!明明是拯救了魔法世界不是吗?伟大的救世主也会被一杯热牛奶烫到舌头!?
“你就那么着急,牛奶什么时候不能喝?被烫到了为什么不吐出来,是非要自己受伤了才会满意?这里没人会怪你!”
马尔福抑制不住的烦躁,连带着扼着他下巴的手都有些颤抖。
但那个黑色头发的小家伙只是睁着他那双漂亮的溢满晶莹的绿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马尔福忽然想到,这个如今强大又勇敢的傲罗先生,在小时候是寄宿在坏姑妈家里的。或许他连这样一杯热牛奶都无法喝到,又或许他会因为吐出口食物被打骂。
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传到指尖,像是牙齿碰撞到金属叉子的恶心感,让人想要逃离。
“以后不用这样了。”纤长手指向上触碰到那人的黑色头发,它已经不再乱糟糟了。
但马尔福忍不住揉了揉,直到那里冒出一小撮呆毛时才松了眉头,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一些。
“含着一块。”
寒凉冰块塞进嘴里,哈利被冻的一激灵,但还是乖乖含着。
“唔唔唔唔。”
马尔福好笑地看着这个黑色头发的小东西嗯嗯哼哼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用手轻轻掐住他的小脸蛋,“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挺顺眼。”
最起码不会像在那时候一样,一见面就会吵架,你只会厌恶地看着我,说句“滚开马尔福。”
思即如此,马尔福脸上的笑就淡了些。所以现在这样的情景又能维持多久?一天,还是一星期?
等到他恢复正常,这段时间的相处又算什么呢?南柯一梦?或许吧,或许一切又要归零。
“吃完饭早点休息,你的房间在隔壁。starry会安排好一切。”马尔福放下叉子,起身走向房间。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是他几年枯燥无味生活里的异变,他承认有些欢喜,但是然后呢? 他和哈利波特然后会怎么样呢?
与死对头那样的关系更为糟糕的,是毫无关系。就如他们现在这般。
“德拉.....”哈利似乎想要叫住他,但马尔福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没回头。
家里的灯开的不是很亮,走廊尽头里是一片漆黑,马尔福的灰色睡袍就消失在楼梯转角,好像那里是故事结局。
夜已深了,窗外不知是什么鸟在叫,马尔福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地想到,应该是知更鸟飞到这里来过冬了。然后他又忽然发觉,现在原来已经是冬天了吗?
怪不得呢,怪不得他总是过于寒冷。如他冰凉的双手,如他心里严寒。
一片漆黑里他眼前忽然就出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是一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黑色头发,绿色眼睛,勇敢又细心,善良又无畏,只一点,只一点不好。
他不爱他,可能连喜欢也算不上。
“哈利·波特。”
他在夜里低声细语,仿佛除了他谁也不能再听到一般。
“德拉科?”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轻快又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句呜咽延伸到他的床边。
一个热乎的小身体钻进他的被窝,紧紧贴近他,“我做了噩梦。”
原来哈利波特也会害怕吗?
马尔福这样想着,胳膊却紧紧拥住了那个小人。
“爱哭鬼波特。”
“我才不是爱哭鬼,只是眼泪它不听话。”
“是吗?”马尔福低低笑了起来,胸腔里传来闷鸣。
哈利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沉稳的心跳声。
“是,德拉科,我很勇敢。”小人如此说道,却打了个哈欠。
“睡吧,说不定明天你就长大了。那时候你就不会哭了。”马尔福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背。
夜色弥漫,又起了风,呼啸声卷着落叶砸在卧室的玻璃窗上。但沉重的窗帘掩盖了一切,熟睡的人不知外面骤风急雨。
德拉科·马尔福其实觉得今天过的还不算糟,甚至可以说是值得让他深深记忆的一天了。
但等明天,就只到明天,就算那对韦斯莱夫妇不来接走他,他也会想办法将他恢复原状,恢复到两人互不打扰的样子。
哈利波特现在还小,他的两个朋友也跟着胡闹,他们都不懂事,但他得懂事了。
谁知道这个该死的变小魔咒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还有这段记忆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呢?所以啊,还是尽早恢复到往常最好。
马尔福似乎总是对自己过于严格,对现实也过于悲观。
长夜漫漫,不知天晓。
当几缕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时,鲜少拥有安稳睡眠的马尔福先生醒了过来。当他抬起一只手,遮住了那双灰蓝色眼睛时,身边却忽然踊动起来。
“早上好?德拉科?”
那是一双漂亮的绿眼睛,来自于二十九岁的哈利波特。
马尔福怔住,犹豫了一小会后,还是说道,“早上好,哈利。”
爱哭鬼哈利·波特消失了。马尔福拉开窗帘前想到。
彩蛋1
马尔福坐到自家餐桌前的时候还是无法理解,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不就和缩小的哈利波特相处了一天一夜吗?为什么现在的状况他看不懂了?
“starry,今天早上的牛奶不烫了吧?”马尔福没开口。
“啊啊,是的,先生。”智力并不算太高的家养小精灵一脸迷惑,为什么昨晚的小家伙一晚上就能长这么大了?
“很好。”哈利轻巧地端起一杯放到这间房子主人面前。
“喝吧,不热了。”
马尔福心情复杂,瞥了一眼面前的黑发男人后,还是忍不住张了口。
只不过还未说出话,小家伙,噢不,应该说傲罗先生,就抢了先,“在询问我之前,马尔福,你最好想清楚房间里的金色飞贼和印着我照片的那版报纸怎么解释。”
那人露出了一个狡黠的,不属于格兰芬多的笑。
于是马尔福就默了。
“或许你得让我解释一下某件事了,在饭后。我们都耿耿于怀的那件事。”
哈利抬起头,看着那个僵硬的挺的板直的男人。
造化弄人。他只能说道。
那是段不太美好的记忆,在那场大战前,他曾昏迷一天一夜,连续多日的忙碌终于让他抗不过去了,仅仅是坐下后猛地起身,他便晕了过去。
他睡了一夜。是那人在高塔等待着他的那一夜。
在第二天苏醒后,他第一时间跑到高塔,那里空无一人,正如往后多年一样。
所以,他们错过了。
哈利向他的死对头说了世事难料,这根刺也并不是只扎在一个人心里。
但那个白金头发的男人却始终没抬头。
于是在少见的雷雨过后的艳阳天里,哈利站在阳光下,对着那人说了那句迟来多年的回答,
“我们该站在一起。”
【德哈】天光与星辰
#霍格沃茨教授德 × 避世作者哈 来看小情侣求婚
#一点点世仇梗 一点点犬狼 其他人物关系都私设私设私设
#能打败马尔福表白场面的只有马尔福求婚
#故事和说书人总有三分相像/题文无关预警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泰戈尔《吉檀迦利》
*
非严肃作家哈利波特出版了他的第三本小说,讲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针锋相对的青梅竹马经历种种猜忌,打破了家族之间的遗留...
#霍格沃茨教授德 × 避世作者哈 来看小情侣求婚
#一点点世仇梗 一点点犬狼 其他人物关系都私设私设私设
#能打败马尔福表白场面的只有马尔福求婚
#故事和说书人总有三分相像/题文无关预警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泰戈尔《吉檀迦利》
*
非严肃作家哈利波特出版了他的第三本小说,讲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针锋相对的青梅竹马经历种种猜忌,打破了家族之间的遗留误解,闯过了重重困难,最终一起成长成才的俗气的励志故事。
以一个叫青苹果味闪电的奇怪笔名。
这位闪电先生的书销量一向不错,纵使是故事的走向稍显老气,但是心理描写和人物设定几乎可以在魔法界畅销小说里拔得头筹。
「下午有个电话采访,越界的问题就不要答。」
「知道啦,敏,既不用露面也不是直播,你现在是去试礼服吗?」
「事实上,哈利,是个直播。」赫敏•格兰杰小姐是个负责任的编辑,和哈利,和罗恩•韦斯莱先生是从刚上霍格沃茨时就认定的好友,「是的,婚礼就在圣诞后一周,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决定……」
是啊是啊,现在两个最好的朋友就要结婚了,而自己还在因为恋爱对象和家里冷战。
「我会记得去的,新婚快乐敏。」
哈利叹了一口气,格兰杰小姐拿起玄关处挂着的小包,回头看了看窝在阳台上懒人沙发里的好友,「或许,小天狼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
哈利毕业后两年,斯内普教授的离职申请终于通过。德拉科•马尔福在游学归来后,成功继任魔药学教授。
一晃又过五年。
在霍格沃茨一届一届的学生里,马尔福教授的温和不失严肃、冷静和沉着、再加上几乎不扣分,不知不觉成了霍格沃茨论坛上排名第一的教授。
顺便提一句,第二名是教神奇动物学的混血巨人海格,原因是内容有趣,教授热情,期末分高。
马尔福教授扬起魔杖合上了最后排一个女生的小说,顺便替她打开了课本。
「那么请怀特小姐回答一下,魔药课上我们应该打开的书本是?」
那个女孩子脸刷地红了,一半是犯错的羞恼一半是面对帅气的年轻教授的害羞。
「《魔法药剂与药水》,教授。」
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扫视了一圈神情各异的学生,「那么您刚刚读的是…?」
「是一本无关紧要的小说,教授。」
「Say it.」
女孩子深呼吸了一下,脸上的涨红怎么也褪不下去,带着一点点哭腔颤抖地说,「《青梅》,对不起教授,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听到这个书名男生们哄笑起来,德拉科本来也没想为难人,用手示意女孩子坐下,「没关系,怀特小姐,我想这一定是本不错的小说。」
「教授!您认识那个青苹果味闪电吗,他似乎是和您一届的霍格沃茨学生。」
「喂那是个笔名吧,这怎么认识。」
「不会吧,我们教授一看就不像关注这些的人…」
德拉科把自己的坩埚架到讲台上,念了几个飞来咒后找到了最早说话的那个打着金红色领结的男生,「格兰芬多扣五分,为你们在魔药课上议论与本课无关的内容。」
【马尔福教授疑似与作家闪电先生不和 精】
德拉科下课后看到隆巴顿教授发给他的截图,这种捕风捉影的疑似竟然真能被弄到万丈高楼平地起,回了两个哈哈之后就把手机放进巫师袍。
哈利下午好像有个直播采访,想到这里德拉科不由得脚步轻快走向礼堂。
「中午好,麦格教授。」德拉科微笑着在昔日的老师身旁坐下,相当满意地看着今天午餐的南瓜汁和苹果派。
「中午好,德拉科,我听说,小天狼星还在和哈利生气?」
德拉科已经习惯了这位优雅的妇人热衷于小辈们的感情问题,他懊悔地想,早知道当年表白就不闹那么大了。
「是,最近连卢平教授都快劝不住了。」
「他年轻时就这样,布莱克家也没让他吃过什么苦…」莱姆斯•卢平,姗姗来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在麦格的另一侧坐下,「中午好,麦格教授。中午好,德拉科。」
「中午好,莱姆斯。」
「中午好,卢平教授。」
德拉科也别扭地点点头,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论就不是他可以随意插话的了,因此打完招呼后就不再多言。
可能是在霍格沃茨打交道的时候不少,也不了解世家盘根错节的交往情况,狼人先生对他和哈利的出柜一直都持祝福的态度,这几年也一直在努力缓和爱人和教父的关系。
*
闪电先生一直明示暗示自己有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这一方面免去了许多骚扰信件的烦恼,另一方面却是带来了更曲折的麻烦——
「…这个环节,我们将会从收到的许多来自您狂热书迷的提问中抽取,让我们来看看第一个幸运读者…」
哈利对客厅茶几上的电话施了扬声咒,隔着好几米像是躲脏东西一样远离震动的话筒,话筒旁边的壁炉上则是无人关注的实时评论。
噢,感谢魔法,至少对这间屋子住的另一个人来说,施了魔法的麻瓜产品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和我对象已经在一起三年了,我们都是男生,可是我还是不敢向家人坦白,所以,所以想请问您是怎么承受住和家人出柜的压力的?」
德拉科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直播的。
闪电先生停顿了很久没有说话,听众等了很久也没听到那个和和气气无波无澜的男声,久到那个甜美的女声忍不住开口询问他是否还在听。
实时评论里充斥着各式各样善意的恶意的猜测。
他只是免不了想到一些以前或是现在的事,一桩勾着一件,一不小心就拽起来一张缀满星辰的大网。
*
如何向家人出柜?
这可真算是问错人了。
波特夫妇任务意外走得匆忙,哈利一岁不到起就住在了布莱克老宅,就算有着教父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卢平的宠爱,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冷淡和避世。
后来是霍格沃茨按部就班的学生时代,偶有出格也无非是闯闯禁林摸黑游荡或者轰轰烈烈的早恋?
波特家继承人哈利•波特和少家主德拉科•马尔福的校园爱情曾经牢牢占据了一整周校内日报的头条。
哈利自小生活在教父家,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重人格品性和学业教育问题,对于家族纠葛谈得极少,卢修斯也是何等骄傲的一个马尔福,根本不屑于在小辈面前反复提及世仇。
所以德拉科的表白有多声势浩大,小天狼星和卢修斯就有多震惊。
布莱克和马尔福无恩无仇,非要追究情分马尔福夫人还能算小天狼星的半个亲姐,可问题就出在,哈利姓波特。
很多很多世代前,这些旧家族相互通婚彼此联络,关系说不上紧密也绝对不会失了体面。
直到哈利的太奶奶逃婚了,逃了马尔福联姻的婚礼,扭头嫁给了老马尔福先生的商业对手也就是哈利的太爷爷,两家就此断交,其他家族纷纷站队。
事情到这也许还不算太坏,堪堪到了旧贵族下午茶谈资编排的对象,不至于弄到世仇之说。
但随着事业版图摩擦的逐渐增大,一片地几袋金子的纠葛数不胜数,这些旧事最终爆发于卢修斯•马尔福和詹姆斯•波特的成年。
詹姆有个时常挑衅的同级,是个好学生类的斯莱特林。
这本身其实还不能引起当时年长几岁的斯莱特林级长卢修斯•马尔福的主意。
三四年级的学生,怎么会少得了争风和掐架——不管因为什么。
可就像几十年前的那样尴尬的凑巧,这个同级的斯莱特林好学生,是普林斯家的私生子,叫西弗勒斯,即便跟了麻瓜父亲姓但还是入了普林斯家的族谱。
地位可见远非一般私生子可比拟。
而普林斯家和马尔福家,又是盘根错节的旧贵族联姻里最紧密的那些之一。
更不巧的是,波特夫人也就是哈利的母亲,是西弗勒斯的青梅竹马。
他挑衅他,他扣他的分,他夺爱,他的家族再挑衅他的家族……
莫名其妙里,好事的人们谈到波特和马尔福,自然而然的归为死敌和世仇,就连老派的聚会上,两个家主的位置也是十万八千里。
随着波特夫妇的意外身亡,这些老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哈利波特,意味深长地把他和德拉科马尔福比较。
*
这个回答,德拉科也等了很久。
直到闪电先生柔和的声音重新出现。
「…家人的认可对我来说很重要。」
「但家人的不认可并不能改变我对爱情的追逐。」
「所以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还是要坚持自己,坚持认定我自己认定的另一半。」
「如果家人对你来说意味非凡,那就坚持到家人理解。」
坩埚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仔细切碎的药材在沸腾的汤水里上下翻飞,德拉科坐在办公椅里突然就鼻子一酸。
实时的评论逐渐往越界的方向去了,问着闪电你是不是曾因为家人的不认可苦恼和低迷诸如此类,女主持稳定着提问的方向,慢慢地提到了这位年轻作者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故事与说书人总有三分相像,人物像是现实的投影,求而不得和满心期盼都能在文字里疯长,意难平也好,平行世界的另一个结局也好,都像是作者的一个灵魂碎片走向人生岔路的终极。
读者看故事,大约也会是这样,某一个瞬间会觉得自己的一个部分游离天外,过着全然不同于当下的日子。
「闪电先生您好,对于《青梅》里关于世仇和男主的人设争议有什么回应吗?」
最后一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主办方本意也是缓和气氛过渡流程,无非就是“一千个读者和一千个哈姆雷特”的变题。
只是青苹果味闪电引用了另外一句话。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傍晚最后一节是赫奇帕奇的魔药课加课,刚入学的小獾们看呆了笑意盈盈的帅气教授。
*
「今天马尔福教授怎么那么高兴?」
「谁知道呢,总不能是中什么奖了吧。」
德拉科花了些时间整理自己的办公室,写完几张字条塞进柜子里,下班路上经过礼堂的时候正巧是晚饭时间,整个礼堂吵成一团,好几个活跃者捏着扬声咒吵吵闹闹,漂亮的男孩女孩则被理所当然的围着。
是,快到圣诞舞会了吧,怪不得这群孩子琢磨着音乐和舞伴。
圣诞舞会,不错的主意,很符合马尔福家的做事风格。
他抖抖自己的巫师袍,快步穿过长桌,在教授席用牛皮纸包了两个南瓜馅饼。正欲离开,不曾想平时晚饭时间一向神隐的校长先生出现在礼堂,德拉科只得微微欠身打了招呼。
「圣诞舞会就要来啦。」
「我们帅气多金的马尔福教授今年还是一个人?」
「sir…」
「好啦,别怪我们这群老人记挂,去做吧,小天狼星只是有些过不去自己那关罢了。」
德拉科无奈,「明天见,教授。」
「教授,您舞伴会是帕金森小姐吗?」
???这是什么陈年的谣言?
「Actually,扎比尼夫人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
*
德拉科到家时,门口堆放着一箱样书和一箱读者的信,德拉科指挥着家养小精灵收进书房,看着书房展柜的奖项和各种各样的小说轻笑几声。
玻璃柜最高处不是名贵的珠宝也不是金灿灿的奖杯,有的仅仅是一本没开塑封的书和一沓手稿。
这是青苹果味闪电的处女作,发表于两年以前,不长。
是一个孤儿结识各种奇怪角色,解开父母双亡秘密的成长向冒险小说。
认识他的人都说,这是哈利写的自己。
「等你再大一点,我们就会告诉你。」
这句话自幼时期便回荡在格里莫广场和波特老宅,一直回荡到他霍格沃茨七年级毕业典礼的晚上,小天狼星仍用将来时来搪塞他的质询。
而那年,他们也已经两年没有说过话了。
刚成年的格兰芬多十分冲动,把傲罗司的推荐信抽了出来第二天就去魔法部报道了。
——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小天狼星从小便反对他进入傲罗司,哪怕他入学后在黑魔法防御上的天赋远超同级的所有人。
他花了两年做到了第一傲罗,又花了一年拿到了傲罗司最高的权限,用三年经历了普通巫师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恐怖和阴谋。
最后,他离父母档案的距离终于只剩翻开封面的一个动作。
可是他害怕了,一种他不能理解的颤抖和寒冷笼罩了他,原来自己远不是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啊。
泛黄的档案袋就躺在玻璃茶几上,黑发碧眼的年轻傲罗从噩梦里醒来,蜷在沙发里暗自发着抖。
「德拉科,我害怕了,我不敢再往前走了。」
「那就不做了,那就回来。」
德拉科亲亲爱人冷汗淌过的额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梦魇过后低温的额头,双臂圈住靠着沙发上的哈利,黑发和金发的头发在打架,灰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翠绿的眸子。
明明两个人就在自己的小家,最终劝出口的竟然还是一句回来。
不敢了,就不走了,你在迷雾里走得越来越深,不要忘记转身看看愿意永世做你身后乍破天光的我啊。
*
格里莫广场几十年如一日的安静晚餐。
莱姆斯•卢平突然一反常态地找来魔杖,往小天狼星面前不由分说就是两下无声咒。
「不是吧,莱姆斯,谋杀?」
小天狼星不解。
熟悉的音色出现在旧宅子里,
「……家人的认可对我来说很重要…………坚持到家人的理解。」
「听完了吗?」
「我说了我不接受哈利和德拉科的事,你怎么还要劝我。」
是还没发完的闷气。
卢平叹了口气,「我不想跟你吵,我原先也觉得,只要给你一点时间就可以了。」
「可你不觉得你已经过分了吗?」
「是,你比谁都关心哈利都希望他幸福,比哈利更在乎什么波特家的颜面,可是呢?」
小天狼星不说话,教子平和的声线似乎还在老旧的餐厅回响。
「小天狼星,不要透过哈利看詹姆,好吗?」
琉璃制的古董红酒杯摔在了地上,刀叉撞击瓷盘发出难听的声音。
卢平起身叫克利切过来收拾。
「克利切,明晚哈利和马尔福少爷会过来用餐。」
「噢,克利切终于能见到纯血小少爷了,真是烦透了你们…」
「莱姆斯,他可是最后一个波特。」
小天狼星十几分钟前打理整齐的卷发这一刻竟看上去杂乱和潦草。
「我可不管你们这些旧家族的想法,他是哈利。」
他是哈利。
卢平转身上楼改完了最后几份论文,没想到再下楼时这位骄纵任性的布莱克少爷还坐在餐桌前。
天色大暗,卢平在楼梯上甩下几点荧光。
「想通了就早点睡。」
「明天我喊了他们过来吃饭,好好表现。」
夜晚是猫头鹰的自由时间,家养的猫头鹰被占用自由时间更是暴躁。
德拉科挑眉看着一只猫头鹰朝着他的脸一丢,接住后一看竟然来自格里莫广场那个别扭的舅舅。
「小天狼星让我们明晚去吃个饭。」
德拉科揉揉坐在床边的爱人湿漉漉的黑发,用毛巾细细地擦。
「小天狼星?」
「我想是卢平教授有意缓和吧。」
哈利点点头,头被爱人按摩得很舒服,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
德拉科手指无意识得绕着卷发玩。
「你在想什么?」
哈利睁开眼,仰起头盯着对方灰蓝色的眸子。
德拉科被一抹翠绿盯得恍神,蹲下来平视盘腿坐着的哈利。
「我其实想过,如果我不马尔福你不是波特,我没有一个叫小天狼星的舅舅他也不是你的教父,西弗勒斯也不是我的教父伯母的好友,我们的故事会是什么样。」
哈利偏头想了想,而后凑上去,带着浴室的热气赌气似的贴住德拉科微凉的薄唇。
「不会怎么样,反正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
「我很荣幸。那么舞会,正式开始!」
哈利站在高台上受邀宣布狂欢的开始,一声令下金色的丝带洋洋洒洒飘在半空,巨大的绿色冷杉上突然又出现了好些银线镶边的信笺。
往年的圣诞树上也会挂着许多写着愿望的小纸片,花花绿绿的,可这些施了咒的愿望条按理会在舞会开始前的晚餐时刻随机掉落,于是捡到的同学就有一个美丽的Santa身份前去送礼。
舞会已然开始,眼力好的几个学生盯着信笺上面的马尔福家徽若有所思。
信笺开始掉落,像是吹散的羽毛从天堂飘到人间,学生和老师们都弯下腰去好奇上面的内容,无人在意舞曲开始奏响。
这些裹着银绿色丝线的牛皮纸上,用不同颜色墨水写着用一句话。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德拉科摊开掌心,行了一个贵族的邀请礼。
「哈利波特先生,能给我这个荣幸念完这句诗吗?」
知名校友闪电先生刚回到人群就刷的红了脸,看上去强作镇定地和魔药课教授步入舞池。
这几年窝在家里写字捂出来的肤色什么都没法掩饰,此刻正微微泛着红。
学生们疑惑地看着教授席上的混乱,麦格教授掏出手帕转身擦去眼泪,海格教授一边红着鼻子一边把刀叉用力扎进餐盘里的牛排上,卢平教授端起一杯黄油啤酒递给邓布利多,校长先生两声响亮的掌声带动了不明所以的学生。
「诗句的意义,最终指向你。」这是马尔福教授上课时从不曾流露出来的,克制的温柔和颤抖。
「你能加入我的未来吗?」
嫁给我。
德拉科苍白细长的手指扶上哈利的腰,装饰华丽的圣诞夜礼堂中央,全部位置都让给这对年轻耀眼的爱人。
「你抢我的话!你又不写书!你又不是诗人!」
求婚的纸条还在飘落,斯莱特林的几个女生惊觉这些全部是他们教授手写,小范围感动得稀里哗啦。
德拉科看着红了脸庞和圆舞曲毕微微喘气的哈利,心里想的什么,身体也便做了。
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
打磨细致的银线金线反射烛火的光亮,飘下的纸片就像散落的万千星辰,像是要照亮一整个礼堂一般闪耀。
或许夜空的漫天星辰不能属于任何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抓住半分星光。
但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些人是披着一身的霞光来到你面前的,那夺目的光或许意味着很多,可能是前进方向也可能是回头的安全感。
就像德拉科是且只是哈利一个人的天光万顷,不论何时。
一只调皮的纸鹤绕着两人转圈,最终停在了波特先生蓬松的卷发上。
德拉科此时也放开哈利,亲了亲爱人的额头伸手取下纸鹤。纸鹤悬在他的手心上慢慢拆开化成一张正方形的纸片托着铂金的蛇头戒指。
「Marry me.」
尖叫声就要把礼堂的屋顶掀开。
*
「哈利,莱姆斯说你赌气去傲罗司是怨我们的隐瞒。」
「真的没有,詹姆和莉莉是真的死于围剿黑魔法师的意外中。」
「只是他们的头领下了个恶咒,说如果他们的孩子,就是你,当你追究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人生会出现重大的变故。」
「我不知道什么叫重大的变故,我不敢冒险。」
哈利把刀叉轻轻搁在盘子上,认真地直视着教父,「可能变故就是我从一个傲罗变成一个破写书的了。」
小天狼星坐在主位上懊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是啊是啊,莱姆斯也这么说,只有我没体会到。」
「至于你和德拉科的事,是我自私了。」
哈利手一颤碰到高脚杯,里面的香槟晃荡几下摇出一点气泡。
「什么?」
「没什么,随便你们吧,就算我同意了。」
「您就算不同意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德拉科拿起手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结束了自己的晚餐。
「你这个臭小子!我可是你舅舅!」
「对对,半个亲舅舅。」
哈利重新拿起刀叉和卢平交谈,聊到兴致起来直接离席去了花园,任由两个小朋友在餐桌上吵架。
「喂,德拉科,求婚的时候我给你参考参考。」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
「就在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
「梅林啊…」
—————————
其实这篇本来想中秋发的 但是实习和报告花了好久😭
希望大家食用愉快捏!
【曦澄】《偏爱》番外二
写完啦写完啦!!!8w字的《偏爱》终于写完了。🥳🥳🥳🥳🥳
——
偏爱 番外二
江澄的脸色在听完他的那番话后就变得惨白,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蓝曦臣的眼神里都带着隐痛。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此时此刻,江澄都不奢求蓝曦臣再放过自己了,只希望他能大发慈悲不要去连累无辜的人。
蓝曦臣看着他满脸痛苦,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就应该这样,凭什么他每夜每夜辗转难眠,可面前人却无所顾忌的潇洒快活,他凭什么和别人亲近,他的眼里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我没打算放过她。”蓝曦臣残忍地回答道。
江澄竭尽全力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屈辱的泪水浸...
写完啦写完啦!!!8w字的《偏爱》终于写完了。🥳🥳🥳🥳🥳
——
偏爱 番外二
江澄的脸色在听完他的那番话后就变得惨白,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蓝曦臣的眼神里都带着隐痛。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此时此刻,江澄都不奢求蓝曦臣再放过自己了,只希望他能大发慈悲不要去连累无辜的人。
蓝曦臣看着他满脸痛苦,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就应该这样,凭什么他每夜每夜辗转难眠,可面前人却无所顾忌的潇洒快活,他凭什么和别人亲近,他的眼里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我没打算放过她。”蓝曦臣残忍地回答道。
江澄竭尽全力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屈辱的泪水浸湿眼眶,他紧咬着下唇,卑微地恳求道:“蓝曦臣我求求你了,不要牵连别人好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放过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我求求你了……”
蓝曦臣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弯下腰身,双腿一弯俨然是一副下跪的姿态。他眼神凌厉,双手不容反抗搂住他的腰身,在膝盖落地之前把人托了起来。
“你因为她要下跪求我吗?”
蓝曦臣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脸上的表情冷若寒霜,抓着江澄的手却出奇的有力,好像要把人给拦腰折断一样。
江澄的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了一圈,冰凉的指尖无力的搭在蓝曦臣的手上,颤声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消气……”
江澄的这句话确实比之前的话讲的要中听很多,蓝曦臣痴迷的亲吻着江澄的眉眼,在他柔软的双唇上来回流连。
“下跪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你一开始不就知道吗?”
江澄的心蓦地就直降谷底,一瞬间所有的不甘屈辱愤怒伤心所有的情绪都消散殆尽了,剩下的只有浓浓的疲惫。哀莫大于心死,大概讲的就是他现在这种心境吧。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吗?
江澄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用踮起脚尖,双手揽着蓝曦臣的脖子,主动将自己的唇瓣送到了蓝曦臣嘴边。
冰凉柔软的触感让蓝曦臣请动不已,这几个月里他想江澄都快要想疯了,他从未有那一刻想现在这么失控。他恨不得直接把江澄扒光,在这里就把他给办了。
江澄的吻很浅很淡,只是简单的触碰。这对蓝曦臣来说简直就是望梅止渴,无济于事。他反手按住江澄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碰,蓝曦臣霸道的味道侵袭着江澄口腔里的每一寸。舌头长驱直入,恶意挑逗着江澄的软舌。江澄被他吻的身子渐软,眼角的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等到一吻结束后,江澄早都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蓝曦臣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泛出一丝不忍,他心疼的吻了吻他的眼角,语气温柔道:“别哭了,不欺负你了。”
江澄掀开眼帘,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如清早的晨露,晶莹剔透。
“求求你……放了她吧……我跟你回家……我哪儿也不去了……”
我做你一辈子的金丝雀,我再也不敢逃跑了。
江澄神情脆弱,眼神悲切,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哀愁。蓝曦臣看他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大的怒火都没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心疼。
后来蓝曦臣就直接带着人连夜飞回国了,时隔这么长时间,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江澄心底毫无波澜,一片死寂。
蓝曦臣将江澄拦腰抱起,饭都来不及吃,就直接带人回了房间,然后就是一夜荒唐。
整个过程,江澄都隐忍不发,即使痛得很了,也只是咬着自己的胳膊轻轻的呜咽两声。整场性事都沉闷的可怕,蓝曦臣沉溺于对江澄失而复得喜悦中,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直到后来有一天,蓝曦臣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呼吸不畅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猛然惊醒,才发现是江澄正掐住他的脖子。
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两个人真的已经走到不能挽回的地步了。
蓝曦臣揉了揉眉心,把自己从痛苦的回忆中剥离出来。他看着眼前成堆的文件,重新投入了工作里面。
突然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他接过一看才发现是江澄打视频过来了。
蓝曦臣抑制不住的上扬嘴角,喜悦写在脸上。他不做犹豫地直接接通了视频,入目就是江澄那个放大的鼻孔,蓝曦臣失笑道:“怎么了阿澄?”
江澄将手机拿起,正放在自己面前,看了一眼西装革履的蓝曦臣,不悦道:“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工作啊?”
江澄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原来外面天都黑了,竟然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马上就结束了。”蓝曦臣温柔的说到,他看着江澄周围来来回回拖着行李的人,好奇道:“你这是在机场吗?准备出去玩吗?”
江澄点了点头,承认道:“对,我和魏无羡约着一起去云南一趟。”
蓝曦臣微微皱眉,“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去,你们两个人也太不安全了。”
江澄看着他瞬间严肃的面容,忍不住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不安全。再说你要是去的话,那蓝忘机不也得跟着一块儿,双人行直接变四人行,要是让我全程看着他那张冰块脸,哪里还有什么游玩的性质啊。”
江澄说的头头是道,蓝曦臣也只能宠溺的笑笑。
“那行吧,你记得到那儿之后要随时跟我保持联络,把酒店地址记得发给我,还有,让魏无羡接一下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江澄脸色微变,突然开口打断道:“哎哥,不说了我马上要登记了,我先挂了啊,等到了我就发信息告诉你。拜拜。”
“哎!阿澄……”
蓝曦臣话还没说完江澄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江澄看着手中那张飞往伦敦的机票,心底松了一口气,差点穿帮了。
另一边的蓝曦臣无奈扶额,刚想打个电话给魏无羡叮嘱两句,但想到两个人在一起估计也要上飞机关手机了,就想着等着江澄发消息来再说也不迟。
蓝曦臣看着自己的行程表,还只要三天就能回去了。他想着干脆自己到时候直接飞去云南给江澄一个惊喜好了,刚好也能陪他好好玩玩。
这么计划着蓝曦臣的心里就甜的跟蜜似的,连工作都充满了干劲。
等到忙的差不多的时候,蓝曦臣困得都睁不开眼了,他直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等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蓝曦臣强撑着睁开双眼,意识里记得应该是江澄到了跟自己报平安了。他打起精神,接通电话,“喂……”
“喂,哥,我……我迷路了……”
蓝曦臣瞬间惊醒,紧张道:“你现在在哪里?魏无羡呢?你们发个位置给我,我马上找人去接你们。”
江澄沉默了一会儿,半天支支吾吾道:“哥……我没和魏无羡在一起……我现在在伦敦……”
蓝曦臣被他惊得说不出话,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哥对不起,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所以才没和你直说。但我没想到,伦敦现在变化这么大,我……我找不到路了。”
江澄真是要给自己蠢哭了,他昨晚因为自己这个计划而激动的半天睡不着觉,结果一到这边才发现,没有经过慎重考虑的决定果然是非常不靠谱的。
他连蓝曦臣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更别提怎么去找人家了。他在伦敦机场附近逛了大半圈,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打电话给蓝曦臣求助了。
蓝曦臣一听到这事儿就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出门了,一边开车一边和江澄保持着联络。
“阿澄你先别着急,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就过去,你先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会儿,别乱跑了。”
蓝曦臣耐心的安抚着他,但此时此刻心底也是说不出的躁动,分别几日,他对江澄的思念早都已经刻骨铭心,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搂紧怀里好好爱抚。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儿,蓝曦臣的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捏着方向盘的手都激动的颤抖。
直到他看到坐在台阶上,左顾右盼的江澄时,他那颗心才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阿澄!”
蓝曦臣把车停下,看着远处的江澄,忍不住开口呼唤道。
江澄猛然抬头,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逆光而来,如同神明降临在自己的世界里。
“哥!”
江澄大喊一声,然后一路跑着冲进了蓝曦臣的怀里。
“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蓝曦臣紧紧的保住怀里的人,说话的声音是说不尽的温柔,江澄将脑袋紧紧的埋在他的肩窝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江澄谈起头,两双眼睛亮亮的,一瞬不瞬盯着蓝曦臣看。
“哥,我们结婚吧。”
蓝曦臣一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江澄会突如其来说出这么一句话。
江澄从包里拿出一包文件,然后拿给蓝曦臣看,“哥,所有的证件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今天就去领证结婚吧。”
蓝曦臣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喜极而泣,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为什么突然想结婚了。”
江澄撅了撅嘴,认真回答道:“因为我想让法律来捍卫我们的爱情,我想和你永远绑在一起,我想我们的名字可以出现在同一张纸上。”
蓝曦臣视若珍宝的捧起他的脸,郑重其事的在他嘴上留下一个吻。
“阿澄,我爱你。”
“我也爱你。”
时隔多年,江澄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任性,蓝曦臣也如从前一般对他放纵宠溺。有江澄的地方,你就永远看不见蓝曦臣的正脸,因为他的目光永远只为他停留。
蓝曦臣给江澄的是独一无二的偏爱,是不因岁月流逝,人事变迁而有所变化的专宠,是我愿意赌上一切只为与你相守的长情。
是我爱你,
任何时候都爱你。
——
全文txt会一会儿放在afd 😇😇 感谢大家一直的喜欢支持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