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悠】分院帽会出错吗?
hp设定下的前后辈五悠甜饼。严重oc预警。没看过hp完全不影响,倒不如说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正文:
“分院帽绝对绝对出错了!”野蔷薇握紧拳头站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气的大喊大叫,“那种可恶的家伙怎么会分到这里!”
“可恶啊!那个老糊涂的臭帽子!这家伙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
就算她没有指出惹她生气的罪魁祸首是谁,坐在这里烤火的人,全都默契的知晓了他的名字——五条悟。
全校风云人物,格兰芬多三年级的级长,凭借出色的成绩和傲人的脸蛋,五条悟几乎是所有一年级新生的心动学长。而这样的欣赏往往只会持续一个晚会的时间。等到这位帅气的学长领着分好学院的孩子们回宿舍时,他们美好的...
hp设定下的前后辈五悠甜饼。严重oc预警。没看过hp完全不影响,倒不如说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正文:
“分院帽绝对绝对出错了!”野蔷薇握紧拳头站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气的大喊大叫,“那种可恶的家伙怎么会分到这里!”
“可恶啊!那个老糊涂的臭帽子!这家伙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
就算她没有指出惹她生气的罪魁祸首是谁,坐在这里烤火的人,全都默契的知晓了他的名字——五条悟。
全校风云人物,格兰芬多三年级的级长,凭借出色的成绩和傲人的脸蛋,五条悟几乎是所有一年级新生的心动学长。而这样的欣赏往往只会持续一个晚会的时间。等到这位帅气的学长领着分好学院的孩子们回宿舍时,他们美好的幻想被打破,终于发觉这人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好啦~新生们!格兰芬多的精神就是勇敢和——”他拖着俏皮的长音,媲美蓝宝石般的眼睛眯出好看的弧度,“永无止境的冒险!”他宣布的气势昂扬,紧接着就原地消失,只留下了一张谜一般的手绘地图,纸张的背面贴心的备注着:
快点行动吧!一年级们!城堡的楼梯可是随时会变换的哦,到时候迷路了,晚上可就没办法好好睡觉了哦!ฅ۶•ﻌ•♡
——最帅的五条悟学长
张牙舞爪的纸质地图,让一年级的孩子们傻了眼。最为暴躁的就是钉崎野蔷薇了,这位刚才还很淑女的小姑娘一改面目,要不是伏黑惠跟虎杖悠仁拦着,直接当场画符诅咒这个可恶的家伙了。等到一年级们迷路迷到怀疑人生,才被路过的二年级级长七海建人负责任的领回了休息室。回来就看到五条悟大摇大摆的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喝他的甜味饮料。
“哟!回来了吗,欢迎~”他笑眯眯的冲所有人说。“呀~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去睡觉了,晚安啦各位~”
他又消失了,再次留下了一张小纸条,在空中晃晃悠悠,不急不慢的,精准落到了七海建人的眼镜上。他忍着被迫增加工作量后的愤怒打开了纸条……
“五条悟!”
据当事人反应,那晚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城堡。
后来,就算是升到了六年级,五条悟的性子也是烂的不行。虎杖悠仁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自顾自吃着甜点的五条悟,劝道:“五条前辈……不要再捉弄同学了。”
对面的人大概是假装听不见,要不就是又在想什么坏点子,五条悟只是随意的附和着没有往心里去。
学校里所有人都把虎杖悠仁看做奇怪的人,倒不是因为一个臭名昭著的老巫师的灵魂依附在他的身上,而是他是唯一一个对五条悟的各种恶作剧不会生气的人。
就拿前几天来说,虎杖悠仁的魔药课药材里被五条悟混进了奇怪的东西,一加热就爆炸了,他就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张黑黢黢的脸,咳出了眼泪,也没有生气。
下课五条悟站在走廊里一招手,刚处理好的虎杖悠仁就像小狗一样又蹦蹦跳跳的跑上去了。
家入和夏油交换了一个眼神,读懂了对方的心里话,“这孩子脑子被炸傻了,这俩傻蛋天生一对!”
夜晚,野蔷薇掐着腰,宛如老母亲一般严肃的问着:“如实交代!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这里可是男生宿舍……”伏黑惠拉着床帘,闷声闷气的在上铺提醒到。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支支吾吾的说道:“都,都是过去那么久的事啦!”
“哪有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被欺负的样子,真让人来气!”看样子她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在我没入学前?大概就在,额,你们说的麻瓜?嗯,我家旁边的学校天台认识的。”
野蔷薇拖了个椅子坐下,发出拖动的声音,一面还咋咋呼呼的吐糟着五条悟的自来熟。
“所以说,这里是男生宿舍啊……”伏黑惠对噪音表示了委婉的抗议。
“就是你刚被宿傩那个老不死附身的时候?”她问道。
“说谁呢!臭小鬼!”虎杖悠仁的脸颊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裂口,语气不善的回击,还没等野蔷薇骂回去,虎杖悠仁就一个清脆的巴掌把他拍没了音。
有点尴尬,虎杖悠仁挠挠脸颊,冲野蔷薇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坦白道:“是我想要更近一步的。”
“你?你是不是……”野蔷薇哑言,她把笨蛋两个字艰难的咽了下去。突然感觉浑身不舒服,一抬头,正对上伏黑惠一双漆黑的眼睛。
“干,干嘛?”她不会承认被这家伙吓了一跳。
“都说了这里是男生宿舍了啊!”
“为什么你比我还要生气啊!”
第二天早上,虎杖悠仁三人都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坐在食堂里没精打采的吃饭。虎杖悠仁叹了一口气,昨晚可以说基本没睡,三个人叫唤完就全然没了困意,干脆面对面坐着吃零食顺便打打游戏。虎杖悠仁从他的老家带了一个麻瓜奇妙的游戏机,三个人换着玩,玩的不亦乐乎。没电了一个咒语就能充好,虎杖悠仁不得不感叹,魔法真的好方便。
温暖从发间传来,宽大的手掌带着一点欺负的力度在揉他的头,虎杖悠仁想都没想就开口道:“五条学长,别闹了。等我吃完饭就去找你。”
五条悟不讨厌被悠仁一下子猜到的感觉,他弯下腰,把那副墨镜拉下来好露出他仿佛有媚娃血统的眼睛,那双晶蓝色的眼睛直视着虎杖悠仁渐渐红起来的脸,扯出了一个肯定又想到坏点子的笑容,说道:“嗯嗯,那么后辈就来好好找我吧。”
结果当然是虎杖悠仁在哪都找不到这个不靠谱的前辈。要不是上午没有课,他大概不会这样不厌其烦的找下去。
虎杖悠仁跟好友们告了别,走出食堂,就有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传信千纸鹤飞到了他的怀里。他把那张纸小心翼翼的展开,上面写着“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见吧~”没有落款,只有一个简笔画的五条悟的笑脸。
虎杖悠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发觉自己自从认识五条悟之后,叹气的频率直线上升。
果不其然,他进了休息室,只看见家入前辈在复习魔法史。长了一颗泪痣的气质学姐自然也还在喜欢恶作剧的少年时代,配合五条悟捉弄虎杖悠仁。她眨眨眼睛,笑着递给了虎杖悠仁一个小礼盒。
“悟给你的,不过他说要到下一个地方才能拆开。”她如实说道,然后又递给了虎杖悠仁第二个小纸片,上面写着:为什么不去魁地奇球场去看看呢?还是附赠的五条悟简笔笑脸,多了一颗小爱心。
夏油前辈骑着扫把飞下来,他停在虎杖悠仁的面前,撇撇嘴吐槽道:“逃训练居然是为了捉弄你。”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虎杖悠仁,活像在看活菩萨一样,“喏,给你。”
还是包装夸张的小礼盒和一张小纸片,“果然还是夜晚十二点的天文台更好吧~”
虎杖悠仁被告知跑了一上午居然要在半夜见面,本来有点生气,等他打开纸,看到那个落款也就气不起来了。虎杖悠仁和五条悟的大头画贴在一起,一颗心把两个人圈在了一块。
每天存在感巨强的五条悟居然一天没有在霍格沃兹出现,时钟滴滴哒哒的走,一声一声敲到虎杖悠仁的心里,他一步步的踩在台阶上,穿过幽暗的走廊,还要小心的躲避着看守员费尔奇和他的猫,免得被抓到扣了分。
等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天文台,空旷的天台和冷风都像是嘲笑他的傻。虎杖悠仁眼睛突然有点酸,他自顾自的坐下,看着漆黑的夜空,开始拆那两个礼物盒子。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想。
“分院帽也会出错吗……”他打开第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第二个盒子放着一朵已经枯萎的白花。虎杖悠仁摇摇头,把礼物重新包好放回口袋里,他站起身,向着楼梯走去。
三年前,五条悟从天而降,轻易的赶跑了两只噬魂怪,他甚至没有放出来守护神,就打跑了两个不属于麻瓜世界的怪物。虎杖悠仁这才能停止颤抖的双腿,从恐惧中解脱,他望向月光下一身黑袍的五条悟,那人有比湖泊还要纯净的蓝色眼睛,和一张俊美的脸庞,他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你就是那个宿傩的麻瓜容器?好弱~”
“唉?”那一瞬间虎杖悠仁就明白了别人常说的那句:帅哥为什么要长一张嘴?
对面的少年全然不顾快要石化的虎杖悠仁,自顾自的往下说:“哼,介于本人热衷于给老不死们找麻烦,你的死刑我是不会执行的哦~”
他弯下腰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虎杖悠仁的下巴,“好好感谢我吧~”
“唉?!我什么时候被判死刑的啊!”虎杖悠仁完全状况之外,只不过是救下了学校里两个前辈,认识了一个黑头发海胆头的朋友,然后莫名其妙碰到了两个奇怪可怕的生物和自说自话的怪人。
五条悟被迫耐着性子在去城堡的路上恶补了下知识,总之,因为虎杖悠仁擅自戴上了邪恶魔法师的魂器被他附身了,上头那些烂橘子为了保护魔法界安全,决定暗地里处死他,两只噬魂怪对付虎杖悠仁这种麻瓜绰绰有余,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五条悟。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恶劣的少年坏笑着冲虎杖悠仁眨着眼睛,“所以,好好活下去吧。”
虎杖悠仁不会承认因为一句好好活下去吧,他爱上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前辈——五条悟。
于是他后来主动去找过五条悟。
“五条前辈!请教我召唤守护神的咒语吧!”少年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像小老虎一样,拉了个小凳子坐在了瘫在沙发上的五条悟旁边。白发的少年猫一般慵懒的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敷衍的拜拜手,说道:“呼神护卫,想点让你有勇气的事自然就召唤出来了。”
“那,前辈有守护神吗?”虎杖悠仁期待的眼神盯的五条悟有点不自在,少年嗤笑一声,说道:“我可是最强唉,不需要那种东西。”
天不怕地不怕的五条悟确实从来没有召唤过守护神,他心中无所畏惧,不会被摄魂怪吓到动弹不得。
虎杖悠仁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但还是小声的称赞道:“前辈这一点倒是很像一个优秀的格兰芬多。”
五条悟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给了虎杖悠仁一个不痛不痒的脑蹦。
“呼神护卫!”虎杖悠仁举起魔杖,一道明亮而温暖的光芒点亮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一个体型巨大的缅因猫带着酷酷的小墨镜出现在了虎杖悠仁的身边,它扬起脑袋蹭着少年的脸颊,给了他一个亲/////吻。
五条悟呆呆的看着那只有点臭屁的白猫,手中的甜牛奶从倾斜的杯子里洒了一半也没有发觉。
我的人被猫抢走了。魔法师最强五条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打击。
虎杖悠仁和猫坐在他旁边怎么看怎么碍眼,这猫还带了和他如出一辙的墨镜,虽然他很快就欣喜的反应过来虎杖悠仁心中的勇气就是自己,还是免不了吃醋。
五条悟溜回寝室,夏油不在,他坐在床沿上磨磨唧唧的喊了句:“呼神护卫!”
一只呆头呆脑的小老虎跳出来蹭蹭他的手掌,五条悟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他点着小老虎的脑袋说道:“没良心的小笨蛋!”
“嗷呜~”小老虎委屈的低吼了一声,一蹬腿跳进五条悟的怀里,举起前爪抱住了他的脖子。
“那就表白吧!”五条悟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怀里的小老虎附和着叫了两声。
虎杖悠仁站起身来向楼梯口走去。
“悠仁~”温润的声音从背会传来。
他没听过五条悟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更别提好好叫他的名字了。虎杖悠仁转过身去,他惊愕的去看那双溢满温柔的眼睛。
今夜没有繁星,他想,星河坠落在了五条悟的眼睛里。
“我喜欢你。”他的前辈走到他的身前轻轻托起他的脸颊,“和我交往吧。”
虎杖悠仁知道五条悟说的是肯定句,当然他也不会拒绝五条悟。虎杖悠仁郑重的点了点头,等他突然想起来对方白天的捉弄就有点生气了,他一撇嘴,推开五条悟说:“我看前辈我们还是回去喝杯咖啡再谈谈吧。”
五条悟嗜甜如命,虎杖悠仁自然清楚。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虎杖悠仁在生气。五条悟撅起嘴巴,老实巴交的看着虎杖悠仁,小声又郑重的承诺道:“今后不会再犯了。”
然后他把给虎杖的礼物重新打开,发誓说这绝对是他俩的定情信物。五条悟举着那块石头说:“看,这是我第一次捉弄你时扔的那块石头~”
虎杖悠仁觉得自己拳头硬了,他想起当时刚进学校,还没和新生大部队汇合。他快走到城堡门口了,五条悟突然叫他,他一回头就看见一块石头冲他飞来,虎杖悠仁身体反应迅速,向外一闪,哪知道石头也会跟着转弯,他一个踉跄稳住身子,眼看就要躲不掉了,那块石头停在了距离他鼻尖一厘米的地方。
他吓了一跳去看五条悟,身穿格兰芬多制服的少年笑的活像个斯莱特林,他说:“这就是悠仁以后要学的魔法哦~”五条悟摆弄了一下他的魔杖,石头乖乖的飞回了他的手心。
“那,这朵花呢?”虎杖悠仁问到。
“哎~悠仁好过分,你第一次送我的花居然不记得了!”五条悟哭诉。
城堡在圣诞节那天开放,霍格莫德村吸引着学生们的到来。虎杖悠仁没有亲人能给他签保证书,他只能乖乖留着城堡里看书。他笑着跟伏黑,钉崎再见,强打起精神坐在休息室里复习。
“想去玩吗?”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刚恶作剧回来,笑容满面的问到,虎杖悠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慌张的摇起头来,“没有,我也没有想去。”
五条悟轻笑了一声,他直接向前跨步把虎杖悠仁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看着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到脸红的后辈,他低声笑着说:“偷到了隐身衣,走吧,带你去外面玩玩。”
冬天还在盛开的小花,虎杖悠仁在霍格莫德村的郊外发现了它,于是作为谢礼送给了带他喝黄油啤酒的前辈。
“每年圣诞节都一起过吧~”他的前辈难得脸红,举着那朵白如雪的小花,询问他可爱的后辈。
虎杖悠仁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在雪地里,两个人郑重的拉了小拇指,据虎杖悠仁说,这是麻瓜定下誓言的仪式,幼稚又有点心动。
“……”虎杖悠仁想起往事红了脸,他点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五条悟的唇。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他捧起虎杖悠仁主动亲////吻却红透了的脸,想着: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在这亲秃噜皮,我就不姓五条!
“谁在上面!”费尔奇的怒吼从楼梯下传来。
虎杖悠仁拉住五条悟的手,奔向窗户,纵身一跃,骑着扫把飞向了夜空,五条悟想:好吧,以后姓虎杖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五条前辈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呀?”那天在午后的魁地奇球场旁,五条悟正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虎杖悠仁坐在他旁边突然问到。
五条悟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然后笑着调侃道:“你先叫一声我的名字就告诉你。”
虎杖悠仁红了脸,他慌慌张张,眼神飘忽,最后下定决心了一般,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悟?”
五条悟撑起身来,他伸手勾出少年的后颈,亲吻了他的唇/////瓣。
“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很有趣,后来嘛~”他突然收起那副没个正型的嘴脸认真起来,“自从你把我从那个名叫狱门僵的魂器里解救出来后,我看着满身是血还不肯放弃的你,就无可自拔的爱上你了。”
“仔细想想,悠仁会陪着我胡闹,包容我的任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所追求的信念是一样。”
五条悟勾起了唇角,他看着虎杖悠仁的眼睛说道:“这样的悠仁,想不爱上也很难吧~”
他随即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太过于沉重了,难得也会生硬的转移话题,“对了,悠仁要不要看看我的守护神~”
虎杖悠仁噗嗤笑出了声,他看着对方那个小的可爱的守护神想到:五条悟喜欢恶作剧,可分院帽透过了他的表象,看懂了这个少年的理想和正义。不论如何,他有格兰芬多的勇气和无畏。
尾声:
后来虎杖悠仁问过年迈的分院帽他的猜想对不对,分院帽一言难尽的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他刚来霍格沃兹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总而言之,十一岁的五条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臭屁酷盖,谁也不搭理,堪称一本正经。谁知道这人怎么越大越幼稚。
【五悠】冰山一角
五悠双箭头,多捏造内容,7k5+,混乱的叙事
角色死亡预警,路人第一视角,OOC,OOC
Summary:思念过度的五条悟决定寻找已死的虎杖悠仁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个冰冷寂寥的秋天。那年格外冷,寒流错乱一样,风猎猎的刮,雨绵绵的下。朔风呼啦啦一吹,澄黄的叶子就投奔大地了,我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客户大概也被风刮走了。总之,生意非常惨淡,百无聊赖的又混过了一个秋。不过日子倒不窘迫,他出手阔绰,对他来说钱都是身外之物。我太羡慕了,倒不是羡慕这崇高的精神境界,是眼红他户头上的0比路上的0都多。
来我这里的人很多带了口罩,大概是不想被我看见容貌,毕竟这样的事情具有私密性。我尊重他们的...
五悠双箭头,多捏造内容,7k5+,混乱的叙事
角色死亡预警,路人第一视角,OOC,OOC
Summary:思念过度的五条悟决定寻找已死的虎杖悠仁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个冰冷寂寥的秋天。那年格外冷,寒流错乱一样,风猎猎的刮,雨绵绵的下。朔风呼啦啦一吹,澄黄的叶子就投奔大地了,我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客户大概也被风刮走了。总之,生意非常惨淡,百无聊赖的又混过了一个秋。不过日子倒不窘迫,他出手阔绰,对他来说钱都是身外之物。我太羡慕了,倒不是羡慕这崇高的精神境界,是眼红他户头上的0比路上的0都多。
来我这里的人很多带了口罩,大概是不想被我看见容貌,毕竟这样的事情具有私密性。我尊重他们的隐私,但最后我都毫不例外的会看见他们的脸。大多数都哭的鼻水直流,一张脸皱巴巴像被揉成一团的纸,又像沟壑破碎的土地,被两行眼泪侵蚀出深深的纹路,化了妆的客人哭起来更惊悚,脸就跟墙皮脱落似的,白花花的脸露出黄色的内底。说起纸,在我这里消耗可谓是神速,这些人来之前还以为我可能只是招摇撞骗,心理准备也没怎么做足,纸很明显也没带足,结果一下哭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把我半包纸都折进去了。
他来的时候外面又在下瓢泼的雨,没带伞,但鞋底都是干的,进屋子里连脚印都没有。也没有带口罩,大概是他已经带了黑色的眼罩了,配个什么颜色的口罩都觉得滑稽。哪怕把眼睛遮住,也能看出来他长相非常优越,流畅的脸部线条和挺拔的鼻梁,最耀眼的还是那头竖起的白发,比我人生中见过的所有雪加起来都更洁白。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问些屁话显得太不专业,来这儿的还能有什么事?好不容易有业务,到手的鸭子要是飞了我真得想一头撞死。
他估计也被我这脑残问题问的挺无语,半天没说话,环视我这破地方一圈,“找人。”
“行,您有带什么东西吗?比如要找的人的头发啊、衣物啊之类的?”
“这些都没有,骨灰可以吗?”
我这人三大缺点:好奇心太重、嘴贱、眼高手低。他一说完我这好奇心就开始翻滚了,炸油锅一样噼噼啪啪一直响。这些亲密的东西都没有,倒是有骨灰。什么关系啊?不会是把仇人骨灰扒拉过来再来泄愤吧?
结果来的是一个少年,年纪不大,至多二十岁。他裤子略短,露出一截黑色的袜子,包裹着纤细的脚踝,我都怀疑这么纤细的脚踝是否真的可以撑起这健硕的身体。少年头发是深粉色,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配上他清澈的眼睛和蜜色的肌肤实在好看,眼下还有两个小三角,弯弯的像盈盈的皎月。活脱脱一运动型元气少年,一看就没少在球场上挥洒青春的汗水。哪儿都好,可惜就是死的太早。
“你不走吗?”白发青年说话的时候没看过我一眼,注意力全在少年身上。粉发少年还在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招来的人嘛,身子是虚的,看着半透明的身子来了兴致,一会动动腿、一会动动脚的。一听到声音,抬头看着白发男,满眼的惊讶,声音都在颤抖:“五条老师?……你怎么那么快就来了?”
“先生,是这样的,我怕反噬,还是看着比较好。”这话七分是真,三分是假。我的三脚猫功夫着实是不够看,确实是怕引火上身。二来听故事也确实是我爱好之一,这两位一看就很般配,自然不能错过。
“老师没有死哦,只是太想悠仁了,就把悠仁叫过来陪我说说话了。”他一边说一边笑,本来硬朗的五官配上笑容,看起来还挺平易近人的。
本来元气的少年垂下了眼睫,没有看他,闷闷的说:“老师,你该向前看的。”
“确实是在向前看哦,悠仁不用担心,多亏了我的教学成果,现在野蔷薇和惠都成了独当一面的咒术师,高专还来了不少有天赋的新人。”他明知眼前人是假,却还是伸手去触碰少年樱粉色的发,只摸到虚无的空气。
“如果真的向前看,老师你为什么还来找我,你答应了我的……”少年话只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的笑容就已经融化了,板着一张脸,锋利的像出鞘的利刃,弯腰平视少年,我总觉得他眼罩下有汹涌的波涛在咆哮。“那悠仁又答应了我什么呢?悠仁太自私了,怎么能让老师一个人活呢?”
“这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吗?集齐二十根手指之后就会处刑,为什么老师还要这样?”
“你为什么非要死呢?你不用死的,处决你都是高层的决定,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把他们都杀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老师……你明明知道的,收集了二十根手指就是定时炸弹,死了对大家都好,我从来不后悔做了这个选择。”少年的表情很严肃,结了霜一样冰冷。他不适合这样的表情,明明看起来最多是个大学生的样子,他该多笑,最好那嘴角勾到天上去,露出洁白的牙齿。
高挑的男人没说话,双眉皱紧收拢,双唇抿成薄薄一条线,愤怒的像条保卫自己领地的狮子。我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神态这么紧绷,不过他倒是确实挺适合这愤怒的表情,比起笑容还是愤怒跟他更加相衬。
少年没被狰狞的表情吓退,他张开半透明的双臂去拥抱白发男,格外的熟练,就像做了千百万遍一样。明明本该感觉不到任何感觉,白发男还是顺从地弯下身子,脸埋在那半透明的肩膀里,少年虚无的手抚摸雪白的头发,温柔的样子确实像是在揉捻一团细雪。他贴在男人耳边讲了一句暧昧的耳语,就跟蜡烛最后的一点烛光一样,噗呲一声,像白雾一样消失了。
白发男人持续这个别扭的姿势好一会才站直,问我要了一张纸。居然只需要一张,未免也太强了。我本以为可以等到他摘眼罩抹眼泪的时候一睹尊容,结果他好像根本没哭,只是用来擦手心里的汗。
“为什么那么快就结束了?”淡淡一句话,没什么语气,我莫名其妙觉得可怕。我怕他,但更怕后面运气差到连个客人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怎么都要保住这个秋天目前为止唯一一颗摇钱树:“大概是……您找的那位想先回了吧,二来确实是时间有限,下次您再来肯定让您满意。”
刚刚说完就看他精致的脸有些小幅度的抽搐,眉毛都在跳。我这漏壶似的嘴真是没救了。不过正常来说时间肯定不会那么短,只能说刚刚那位叫悠仁的少年大抵确实是归心似箭,我想留也没办法,没那个能力。我这三脚猫功夫登不上台面,做不了正儿八经的咒术师,只能整点这种东西勉强度日,但凡有点本事,都要让这对苦命鸳鸳,多说两句话。
他离开我这逼仄的居室的时候给了笔数目可观的钱。这大概就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终于时来运转,我感动的直鞠躬,连那少年叫他的名字都回忆起来:“五条先生慢走,下次肯定让您和恋人相会时间长一点。”
他迈出去的腿都僵住:“不是那种关系……”
哪是什么关系?今天多半是中诅咒了,心里想什么,嘴巴全漏出来。我心里面被猫抓一样难受,怎么今天老是和脑残一样问来问去,又确实太好奇,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那腿咻咻的一迈,直接走出了我的视线范围。
他走之后,我总是觉得这个姓氏耳熟。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御三家之一?我一个咒术圈边缘人,圈子里的信息基本靠论坛,居然还有机会接触到这种大家族的人,还能亲眼看到五条家的八卦,实在是好运。
我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那年的隆冬了。冷的天寒地冻的,五条先生还是那么有型,活脱脱像画报上的人走下来,气宇轩昂。他的到来让我这凌乱的地方瞬间蓬荜生辉,甚至还带了伴手礼。来送钱不说还送甜品,今天说什么都要努努力加把劲,至少让五条先生见那个少年的时间延长个两三分钟。
五条先生看着我直勾勾盯着他的伴手礼,直接击破我的幻想:“你以为给你吃的吗?我自己吃的。”
我心想也是,确实是我自作多情了,今天要是办事不利,我怕我就被他吃了。我在心里都使劲祈祷了,悠仁啊悠仁,您可千千万万多留段时间,别来一下就走。那天他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还真是听见了我内心的呼唤吧。
少年看着五条先生,什么都没说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比我这破屋昏暗的灯光明亮的多,一下子我觉得身边就有俩明晃晃的光源,一个帅气十足的五条先生随时随地自发光,一个笑容可以融化坚冰的少年。
“老师,你怎么又来了?”少年语气还有些嗔怪,挺可爱的。
“想来看看悠仁都不可以吗?好冷淡,老师真是伤心呢。”我实在是想吐槽,这人好歹还自称老师,怎么说话比他的学生还幼稚,“我给悠仁带了你喜欢吃的甜品。”他把伴手礼拿到少年面前晃了晃。
“明明就是五条老师自己想吃吧!”五条听到之后还吐了吐舌头。这个人真的是老师吗?确定二位的师生关系没有对调吗?
“说来,伏黑和钉崎怎么样了,感觉明明和他们见面还在昨天,感觉又是好久之前的事情。”
“钉崎还是老样子,一放假就动不动出去逛街,终于被星探发掘了,现在一边拍杂志,一边做咒术师。说起来今天惠还在念,说不是因为你要救他,你就不会吞下手指成两面宿傩的容器,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两面宿傩?这少年居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两面宿傩的容器?怎么也没法把阳光的少年和暴戾的咒物联系起来。何况我一个可以说是在论坛买房的人,这个少年居然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时候成的容器我没听说过,甚至少年什么时候死,我也没听说过。如果不是这位五条先生来找,我都不会知道有这个人。
“啊,伏黑总是这样,都给他说了很多次,我完全不后悔做容器,我想多帮助别人,结果他到现在还是很自责。”
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少年是不知道吃下咒物的严重性吗?为了救人,为了多帮助别人,做这种大概率会把自己半条命都搭进去的事情,实在是傻的冒泡。本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做了容器之后牺牲了一生中太多的可能性,年纪轻轻就死去,还说不后悔?
“每次悠仁说不后悔的时候,我都很好奇悠仁到底有没有后悔过什么。”
少年摸了摸头发,这个问题好像对他难度有些超标,思考了好一会才说话:“没什么好后悔的,毕竟已经被人簇拥着死去了嘛……”
簇拥着死去?有名的咒术师的死讯起码在论坛上会掀起一阵讨论狂潮,这位少年既然是容器,就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使命,这样年纪轻轻就已经和诅咒同归于尽,再怎么说也该在论坛上整个加精贴置顶在首页,结果我根本没听说过有这号人,实在是奇怪。我这时才注意到五条咬紧牙关,双手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让同伴们因为我体内有咒物的原因受伤了吧,像钉崎啊、伏黑啊,还有顺平好多好多的人,都是因为我……我想保护他们,但是我没有做到……不过现在好了,我死之后不会有人再受伤了。”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这么想吗?真的会把同伴受的罪往身上揽吗?他这么年轻,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赴死的?他会动摇吗?他会留恋吗?我好想问问这个少年,你痛不痛啊?
少年看五条一直沉默不语,缓缓开口:“不过最后悔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回应五条老师的心意吧。”
五条的脸终于舒展开来,不再那么紧绷,“我还以为悠仁真是迟钝,我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结果悠仁还是一直不回应老师呢。”
“是因为要是和五条老师交往的话,老师就有理由一直缠着我,不让我死了啊。五条老师也会因为我一直伤心吧。”
少年伸手触碰他的眼罩,他毫不犹豫地把眼罩摘下,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眼睛,也是第一次在客人没哭的时候看见全脸。少年飘渺的手指顺着他白茫茫的睫毛描绘,上睫毛、下睫毛、眼尾……最后手抚上他的脸,极其近的距离,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像一对天鹅。少年说,五条老师,我会等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晚点来。一定要晚点来啊。一定。
我觉得鼻子发酸,脸上湿漉漉的,娘的,不会楼上漏水了吧。一摸脸,滑溜溜的全是泪。泪腺成了不受控制的水管,噗噗的一直喷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哭成这样,到底是为了这少年哭,还是为了他们俩而哭。
“那么好的孩子……谁……谁下得去手杀啊,太坏了……怎么都要留住啊,你说是吧,五条先生。”哭的说话都舌头打结。
他沉默好一会儿:“我。”
我眼泪和鼻涕都快吓回去了,眼前这位能把两面宿傩的容器杀了,还姓五条,多半是大名鼎鼎的六眼哥五条悟。我这么多次口无遮拦,人还健在也算是奇迹。但一想,好像又无所谓了,我怕他干什么,五条悟某些角度也像个凡人,和凡人一样求而不得,一样会失去。大名鼎鼎的天之骄子,原来也会痛苦。
“他每天都让我动手,让他解脱,只有我一个人能让他解脱。他太痛苦了,背负的担子太重了。”
原来如此啊,虎杖悠仁为了所有人而死、为大义而死,但却没有为了五条悟而活。活着成了虎杖悠仁的痛苦,命运把他和特级咒物绑在一起,把他和永无止境发生在眼前的痛苦绑在一起,同伴的牺牲、普通人的消亡、被反复拷打的信念,每一天都是光怪陆离的梦魇,请求五条悟解下禁锢他的枷锁,无意中也让五条悟背负上沉重的枷锁。
我当晚做了一个梦。漆黑的夜在流动,满天的星斗一齐闪烁。那个生机勃勃的少年难得安静的蜷缩在高大男人的怀中,像一条即将濒死的鱼、一尾即将熄灭的火。他的手在五条悟脸上轻柔地摩挲,说着残酷的耳语,老师,快杀了我吧,快让我死吧,快让我解脱吧,我已经到极限了。之后成了璀璨的烟火升上天空。所有人都在为这朵无名的烟火欢呼,独独五条悟面前血肉横飞,空气中凝结着血雾。我醒来后说不出的失落,觉得喉咙被掐着一样难受。
杀死爱人是什么感受?想忘记杀死他的罪恶,只会更深刻的体会沉重的痛苦。像回到了子宫,眼泪成了羊水,呼吸都觉得难受。每天都面对痛苦,无处可逃。留不住他会痛苦、看见他爱吃的东西会痛苦、看见别人对他闭口不谈会痛苦。大概是不想五条悟睹物思人,少年什么都没有留。倒是正好起了反作用,五条悟会把有限的记忆反刍。少年独独留了一个背影,五条悟伸手去抓,手直直穿过,只抓了一抔流逝的土、一团缥缈的雾。伸手一看,却满手血污,指甲缝都被染的暗红。
我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可以持续,被幸运女神垂青的我,得此机会可以窥见二位传奇咒术师故事的冰山一角,可变化总比计划快得多。五条悟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围着我这破地方来回走,都快把我家的面积丈量出来了,我还是没办法把少年带来。我实在不知道在哪里出了差错,我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能力不到位,没有办法让两人短短的相见。
倒数第二次见到五条悟时,距离上次已经很久很久了,地点是在孤儿院门口。我告诉他,有个小孩特别长的像虎杖悠仁,一定要来,这就是冥冥之中,这就是命中注定。我站在孤儿院门口等来等去,等到小朋友们玩的都乏了,还没来。
他姗姗来迟,手里还拿着甜筒,说最近实在是太忙,实在是抽不开时间。我直接给他指那个孩子,他一看甜筒都快啪唧掉地上了,我就说嘛,除了头发颜色不一样以外,眼下没有那俩三角形以外,一模一样,绝对的一模一样。
“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个?我一天到晚很忙的,而且根本就不是悠仁嘛。”
“五条先生,请你把手机虎杖悠仁的照片拿出来看一看,是不是一模一样?”这人怎么能睁着六眼说瞎话呢?简直一模一样啊。
“他说了会等我的。”他目光明明都没离开过那小孩一眼,“巧合,你懂吗?长得像而已,又不是真的虎杖悠仁。”
我实在是愧疚,愧疚没让他再多见虎杖悠仁几面,于是每天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大海捞针一样找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什么都能对的上的孩子,他一直不认。我说这孩子长的那么像,你可以领养他啊,机不可失啊,你舍得这么可爱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的度过童年吗?
他语气特别轻蔑,指着自己带眼罩的眼睛,我才注意到他两颊瘦削不少,“你每次都是,招不出人了,你就过段时间说,在某某地方看见了,一通乱指,骗别人带回去领养。你业务还发展出一条产业链了,你骗骗普通人差不多也就得了,你还骗我?当这个不存在?”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就算以前我这行为算是招摇撞骗,那也勉勉强强说得上是算半个积德行为吧,那些可怜的孩子被领回去多半都会被好好对待。而且这都是我实在是活不下去的时候用的绝招,一共也才骗了几个人,就被他查出来了。这次免费送,这都能算是大酬宾了,怎么我还倒挨一顿骂?
“您再看看?真不是?”
“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知道,不是他。他答应了我的,他说会等我,你当时在旁边哭成泪人了,你别给我说你忘了。”我当然没忘,我怎么会忘?五条悟说的那么斩钉截铁,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到底是不是搞错了,六眼哥都说不是了,但是又那么像……
“你就让他一直等吗?”
“不会让他等太久的。”他手上的甜筒被毒辣的太阳晒的奇形怪状,甜腻腻的水都要流到他手上了,结果他一共都没吃几口。他要是死了,咒术圈子还不得群魔乱舞,为了普罗大众的生命安全,今天怎么都得劝他看开点,千万别寻短见。我想说看开点,我实在是说不出。
一句话在喉咙里百转千回,反复措辞,一到关键时刻,大脑和舌头都背叛我了,说不出一句漂亮话,只能干巴巴的劝他还是把这孩子带回去养吧,长的那么像,缘分啊缘分。结果六眼哥沉默许久,我全身上下汗毛直立,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根本就不是他,养着干什么?”我明明都想迈过这个话题了,只单纯觉得养个小孩分散一下注意力,他就能从痛苦里暂时解脱一下,没想到他跟个复读机似的反复强调不是虎杖悠仁,我只能跟着附和,就是,都是我没本事,都怪我没眼力,怎么能把骗人的勾当用在五条先生身上,罪该万死,千刀万剐。
“他要是真没等我,那也没有关系,但是他怎么可能是孤儿?啊?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是孤儿?他那么好,那么善良,再怎么说他也应该从小到大被爱护长大啊,怎么可能还被人遗弃,我想把这家长宰了……”
“都该杀,从高层开始都该杀,他为了所有人死,这群烂橘子怎么对他的?啊?我一直说,不要死,我可以压制他一辈子,他说不行,老师,我必须要死,为了所有人。明明他还那么小,二十都没有,背着那么重的担子。他死了,结果呢?怎么对他的?他就算是死也该被所有人簇拥起来,被所有人记着,这屁高层这会知道有人性了是吧,知道用好端端一个人当容器残忍了是吧,知道干的不是人事了是吧,这会又要让所有人忘了他,一概不讨论是吧……”
“他该有最好的人生,他该有无数的选择……”
后面说了什么,实在是听不下去,我听他说话,觉得迎面流动的风都成了刀刃,往心里一直剜。那个少年又跑进了我的脑海,他配得上世界上几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他的故事应该被传颂,所有的人都该对他怀有敬重之心,青涩的肩膀扛起最沉最重的担子,世界以痛吻他,他却报之以歌。他的名字该和五条悟放在一起,一个咒术界百年难遇的天才,一个为了大义坚决赴死的少年。他们都该名垂青史,都该万古长青。
我明白五条悟说这孩子肯定不是虎杖悠仁的原因,实在是太简单,这么污浊的世界,不适合天使降落。
我最后一次见到五条悟时,如果在论坛里面看见他的名字也能算见到的话,还在公园里面遛弯,那天太阳很好,心情本来很不错。
他死了,这个消息把咒术论坛血洗了个遍,过后的十多天我怎么刷新,都感觉帖子无非都是那几个内容,就是五条悟为什么死、怎么死的……所有人都很震惊,说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英年早逝未免太可惜,说改革了咒术界的人死了太可惜。我觉得他太可怜,我知道哪怕再过八百年都轮不到我这个社会的渣滓、生活的Loser去可怜他这个天之骄子,但我就是同情,我一想到那个少年和五条悟拥抱的场面,我就是想哭。
我翻来覆去想他死去的原因,才反应过来那天说不会让虎杖悠仁等太久原来不是假话,他早就做好准备了。然后想起很早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大概是说,海豚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有意识的。所以,当生命变得无法忍受时,它会选择不再呼吸来结束生命。
“五条悟”三个字出现频率太高,我都快不认识这三个字了。我放下手机休息眼睛,往旁边一看,一口碧蓝澄澈波光粼粼的湖,有一对天鹅在湖面上从容地游弋,划出一圈圈波纹。阳光打在水面上,跳跃的光闪的我视线模糊,眼睛里全是水,痛的要死。
FIN.
天鹅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失去伴侣的天鹅可能会郁郁而终。
【闲萍】天将明(上)
我本来是打算一发完的,但是好像有点艰难,垃圾留下不争气的泪水
战地医生萍×军人闲
没有特定背景和时代,架空,架空,架空!!!
本人不懂医,bug肯定有
————————————————
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现世不稳,人心动荡。无数热血男儿毁家纾难,前赴后继,也要保卫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一方净土。
战地医院里,医术最精湛的医生,陈萍萍,日日都奔走于各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之间,从不停歇。在他看来,尽他所能的治好更多的伤兵,是他能为这场战争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那一日,陈萍萍接收到一名新的伤员,听说是个营长,挂少校军衔。陈萍萍有些奇怪,一般从...
我本来是打算一发完的,但是好像有点艰难,垃圾留下不争气的泪水
战地医生萍×军人闲
没有特定背景和时代,架空,架空,架空!!!
本人不懂医,bug肯定有
————————————————
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现世不稳,人心动荡。无数热血男儿毁家纾难,前赴后继,也要保卫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一方净土。
战地医院里,医术最精湛的医生,陈萍萍,日日都奔走于各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之间,从不停歇。在他看来,尽他所能的治好更多的伤兵,是他能为这场战争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那一日,陈萍萍接收到一名新的伤员,听说是个营长,挂少校军衔。陈萍萍有些奇怪,一般从战地送过来的伤员都是冲锋陷阵的士兵,军官受伤情况很少,更不用说是营长这种级别了。见到此人时,陈萍萍更是惊讶了,这是个极为年青的男子,此时正被安置在担架上趴着,看上去应该是肩膀处中了弹,但是他好像不疼似的,还有心思逗着一旁看守的小护士开心,如果不是他此刻正受着上穿着军装,陈萍萍倒要以为他是个不知从何处跑来捣乱的纨绔子弟。
“姓名。”陈萍萍走到担架旁,记录起伤员信息。
“范闲。”范闲被这个好听的嗓音吸引,小心转头去看,他身旁正立着一个身材欣长,穿着沾着血的白大褂,口罩遮住了半边脸,戴了一副细边金属眼镜却仍挡不住一双好看狐狸眼的大夫。
“年龄。”陈萍萍低头去看范闲,正好与他目光相接,那一瞬间,他从范闲的眼里读到了一股子与他身上纨绔子弟气息格格不入的坚毅。
“23。”
救治时间紧迫,陈萍萍也不再与范闲多言语,即刻给他安排了手术。
战时条件有限,手术室很简陋,就连陈萍萍的手术服也只能做到尽量消毒,想要做到完全无菌是不可能的,全麻也是做不到的。剪开范闲的衣服以后,陈萍萍才发现那伤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子弹进的很深,但又没有完全贯穿,而且由于送过来有些晚,伤口周围已经有些感染了。
范闲其实挺疼的,他也不是个爱忍的人,但是刚刚在外面有送他来的士兵,他不能让他的兵看见他喊疼,不然不仅丢了面子,还会动荡军心。但是现在手术室里只有医生和护士,加上麻醉效果不好,酒精消毒又太疼,他终于叫出了声。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陈萍萍听见范闲的哀嚎,终于松下了一直绷着的脸。
“怎么可能不疼呢!你们这麻醉效果也太不好了。”范闲已经冒了一身冷汗。
“那也没办法,条件有限,忍忍吧。”
陈萍萍给他消完毒以后,也不知范闲是太疼了还是麻醉的劲儿终于上来了,总之他哼哼了一会儿就再没声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包扎好躺在病床上了。
“营长,您醒啦!”看卫的下属看到长官睁开了眼,终于放心了。“我这就去给您叫大夫。”
“王启年,等等,我睡了多久了?”
“七八个小时吧,刚出手术室的时候您一直在出冷汗,多亏了陈大夫妙手回春,还给您打了国外的止疼剂,听说那药可贵了,还真是有效果。”下属提到贵的时候一脸心疼。
“陈大夫?”
“是啊,就是给您做手术的陈大夫,好像叫,哦,陈萍萍,我这不就要去找他吗?”
“去吧,去吧。”王启年走后,范闲本来想靠起来,但是伤口还是很疼,他动弹不得。再等他纠结该不该起来的时候,陈萍萍已经跟着王启年进了病房。是的,作为长官,范闲还是拥有了一个单独的病房。
“感觉怎么样?”陈萍萍就像初见范闲时一样,拿着个板子记录着什么,语气没有波澜但嗓音听着很舒服。
“还是有些疼。”范闲注意到,陈萍萍没有再戴那个大白口罩,其实还挺好看的。
“疼是自然的,子弹差点就贯穿了,我给你打过镇痛剂了,但是那药很稀有,听说你还是个营长,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陈萍萍拿了另一个枕头来垫在了范闲的颈部,方便他们交谈,他也舒服一点。
“子弹不长眼,上战场总会受伤的。”范闲不愿意多谈,但是王启年不会放过这个吹捧上司的机会。
“大夫啊,您不知道,我们营长是为了保护副官替他挡了一枪,不然怎么会受伤呢。我跟你说,我们营长其实可厉害了,他打仗啊……”
“王启年!”范闲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在一个生人面前听别人这么吹捧自己,他有点别扭。
陈萍萍还准备多听一点范闲的英雄事迹,被这么一打断徒生了一些不满,转头去看他竟看出了范闲有些局促,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怎么做了好事还不肯让人说呢,然后他就真的笑了,眉眼生花。
这还是范闲第一次看到陈萍萍的笑。陈萍萍是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人,但是笑起来又好像是另一个人,温暖又有些可爱。
“怎么,范营长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光荣事迹吗?”
“没什么可多说的,不过是些军营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范闲现在又与刚送来的时候,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都不一样了,没了那丝纨绔气,也不像手术台上那么失态,倒是真的像一个沉稳干练的军官,就是年轻了点,陈萍萍想。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别的病人在等着我。”陈萍萍还很忙,现在是战时,每天都会有新的伤员送进来,范闲只是其中一个。
“等等!”陈萍萍刚要踏出病房,又被范闲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陈萍萍笑着问,语气温柔。
“陈医生,成家了吗?”范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他就是莫名很想知道。
陈萍萍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范闲会问这个,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未曾,国且不平,何处言家。”
“言之有理。”
“范营长问这个是?”
“没什么,陈大夫去忙吧,范某就不耽误你了。”
陈萍萍疑惑地离开了,范闲后来一直在想陈萍萍的那句话。他作为一个军人,该是对这种国家至上的言论感到高兴才是,但是他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对陈萍萍产生了一些同情心。也许是因为陈萍萍已人到中年,却还未曾安家吧。他开始了对自己的检讨,征战几年,却还没有完成还给天下人一个太平的心愿。像陈萍萍这样子的人,本该在医院享受着高薪待遇,研究着他所热爱的医学知识,家庭美满,儿女绕膝了才是,却因为战争,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战地医院,终日与各种枪伤刀伤打交道。陈萍萍说得对,国且不平,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安家呢。
晚上,忙活了一天的陈萍萍终于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他不敢回家,怕医院这边有什么人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会赶不回来,只能日日宿在医院给他配的那一间小小的办公室。他躺在那张已经有些破旧的沙发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想来他日日都过的差不多,要做的事都大同小异,只是每日收治的病人不同。这几日最为特殊的一个病人,大概就是那个年轻的军官范闲了。
范闲生了一副好相貌,所以很多护士都不免对他多留意一些,陈萍萍本不是个爱听别人闲话的人,也不免的从护士们那里了解到了一些这个人。原来范闲能少有所成,是因为他的父亲和叔父都是军中高位,他从小就在军校学习,早早就达到了毕业标准,当兵时表现优异,所以升的格外迅速。原来范闲挡枪的那个副官不是别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听说那人还曾经救过范闲,范闲也算是在还债。原来范闲所在的那一支军队屡战屡败,是因为顾忌到周边百姓不敢强攻也不肯撤退,最终耗光了物资人力,不得不退。
陈萍萍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范闲会问他婚否的问题,说实话,他自己都很少想这件事情。和平时期,也曾有几个女子向他示过好,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倒不是他眼光有多高,只是他确实对她们无意,他自认也不是个会疼人的,不愿意耽误了别人。没想到,把自己耽误到了这个年纪,索性他也不打算再找了。现在是战时,就更无心考虑这件事,却没想到今日会被一个年轻人问起,也是奇事一件。
范闲躺了一夜,愣是疼得睡不着,天将明的时候才终于有了些困意,没想到就被早早来查房的陈萍萍打断了,他决定再装一会儿,看看陈萍萍想干什么。
陈萍萍不是故意吵醒他的。他有个习惯,早上趁睡眠时间去观察一下各个伤员的情况,因为他认为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会暴露出很多清醒情况下体现不出的问题。但是看范闲现在的样子,虽然闭着眼安静躺着,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有些奇怪,于是凑近去仔细看了看。
范闲看不到陈萍萍的举动,但是能感受到身体上方传来的轻微压迫感,莫名的就紧张起来,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陈萍萍被他突然加速的心跳声惊到,以为范闲突犯了什么急症,听诊器放上去正准备听听怎么回事,却不料范闲被着冰冷的金属直接接触,实在再装不下去,瞪大了双眼。
“陈大夫!您干什么?”按本能来说,范闲该是一直往后退,但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陈萍萍也被他这一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没事就收起了听诊器。“你醒着啊,那怎么不出声呢。”
“您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这大早上跑到病人病床上动手动脚不好吧!”范闲伸手把自己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说什么呢,我来查房,怎么就动手动脚了?”陈萍萍也是一脸懵。
“还说没有,我都被冰着了!”
“哦!那是听诊器,可能是有些凉。”陈萍萍把刚收起来的听诊器又拿出来给范闲看。
“听诊器?你,这个时候不睡觉,来听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来查房,听到你心跳得快,才准备给你看看的。你没睡,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快,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陈萍萍还是极其温柔关心的语气,也不在意范闲对他的防范。
“我……”范闲想起来刚刚自己好像因为陈萍萍突然的靠近紧张的飞起,就觉得有点丢脸。“我能有什么事,除了伤口疼还能有什么事。”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一点。
“没事就好,别激动,伤口容易裂开。”陈萍萍觉范闲的举动很好笑,好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就被冰了一下至于么,枪伤都中了,这点刺激还受不了。“那我先走了,去看别的病人,你接着睡吧。”陈萍萍无奈的摇摇头,准备离开。
“我睡不着。”范闲冷静了一下,突然开口。
陈萍萍转过去看他,发现范闲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双眼。“怎么了?”
“你说,这场战争还要到什么时候。”范闲有点遭不住了,也许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的缘故,他现在格外不清醒,意识都有些空洞了。
“这,应该是你们的问题了吧。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才是我要关心的,你是个军人,打仗你应该比我清楚。”陈萍萍觉得范闲有点奇怪,情绪突然的起伏可不是什么什么好症状。
“是啊,我是个军人,但我还没能结束这场战争。”范闲语气很丧。“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失败呢?”他自嘲的笑笑。
“战争本就有赢有输,等你好了再打回去就是了,别想太多,不利于恢复。”陈萍萍不会安慰人,他能感觉到范闲的挫败感,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放宽心。
“再败呢?”
“那就再打,总会有打赢的那一天的。战士受伤了还有我们,我是医生,我不会判断战争局势,但是有将士受伤了,我就会负责把他治好,帮他重返战场。输不可怕,怕才可畏。”
范闲看着陈萍萍流畅的说出那番话,突然就有了一些底气。“你,信我吗?”
“信!不光你,我们国家所有的战士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陈萍萍这话很有力量,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好!”范闲终于没有那么沮丧了。“谢谢你,陈医生,等我伤好了,定要再去战他几百回合,不破不还。”赌咒似的,范闲对着陈萍萍许下了这么一个坚定的承诺。
“想明白就好,那我先走了。”被范闲这么一闹,陈萍萍一整个早上也算是废了,现在天已经亮了,查房已经来不及了,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伤员将会送进来,陈萍萍忙碌的一天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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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的,我再努力写吧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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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萍】还尘
陈萍萍又病了。
卸下院长之任有些年头了,范闲接手过一切后便再没有让他操心过。
慧极必伤,他这一身嶙峋病骨,算计了大半生,如今该歇一歇了。
范闲让他在陈园里好好儿养着,园里的姑娘们都找了好人家嫁了,诺大的园子里如今只他们两个和一众仆人。
从前的陈萍萍是藏在黑夜里阴沉无悲喜的鉴察院院长,现在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尾狐,在范闲面前温柔到骨子里,人也爱笑了,笑得那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都弯起来。
可是年纪毕竟是逾越不过去的鸿沟,范闲用尽...
陈萍萍又病了。
卸下院长之任有些年头了,范闲接手过一切后便再没有让他操心过。
慧极必伤,他这一身嶙峋病骨,算计了大半生,如今该歇一歇了。
范闲让他在陈园里好好儿养着,园里的姑娘们都找了好人家嫁了,诺大的园子里如今只他们两个和一众仆人。
从前的陈萍萍是藏在黑夜里阴沉无悲喜的鉴察院院长,现在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尾狐,在范闲面前温柔到骨子里,人也爱笑了,笑得那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都弯起来。
可是年纪毕竟是逾越不过去的鸿沟,范闲用尽了费介教自己的这一身本事和前世带来的一切记忆,一身解数全使出来也不过是徒然,年岁还是在过,陈萍萍眼角细纹和头上银丝都在长,谁又能跟老天抢人去。
人老了,陈萍萍长了他二十多个年头,终究有要先他而去的一日。
这几年他总是在生病。
一点小小的风寒就能折腾数月,夜里范闲抱着他,他身上伤太多,天气阴冷的时候午夜梦回疼得发颤,他就只能把人抱紧了,慢慢在他耳边给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从前小范大人顽皮,睡前要陈院长给给自己讲故事,院长的声音低低的响在他耳边,月光沉沉如水,范闲也不知什么时候阖眼睡去,院长给他掖了掖被角,两人相拥而眠。
现在换了个个儿,范闲低声讲着今日院里又发生了什么趣事儿,讲着在街市上看见的奇闻,讲着宫里那个小皇帝又有什么新政,把他的注意力全分散过来,就这么一直到听他呼吸平稳下来,才掖紧了被角亲亲他额头,抱着越来越瘦的身子阖眼,大多数时候却是睡不着的。
他越来越害怕了,他怕自己要失去这个人了。
这年入冬前陈萍萍又病了,费介正巧云游回京,去看了摇着头出来,师徒两人站在廊下,看陈园的落叶盖了一地,生命的离逝没人留得住。
“你也该早作准备,他早年身体底子亏空完了,撑了这么多年,如已是强弩之末。”费介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我听闻这一冬有好几场大雪,他怕是熬不过去。”
这话说得十分直白,他没必要说些好听的话宽慰范闲,事实摆在眼前,范闲也不是愿意沉浸在美梦里的人。
若是陈萍萍能如费介一般洒脱,如今也能像他一样老当益壮,只可惜老人谋划了一辈子,耗尽了心血拿命去给范闲铺路。
“我知道了,老师。”范闲比费介想象得要冷静许多,只是那双眼睛毫无光彩,死气沉沉再不似往日的小范大人。
“人生一世如走一路,早晚也要散的,你看开些。”费介也老了,看淡了生死之事,如此安慰眼前的小辈。
陈萍萍还在躺着,他原本侧卧着看书,精神不支眯了过去,再醒来日薄西山,范闲坐在身边看着他。
他把人抱回了床榻上拿走了书,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睡颜,一晃几个时辰过去毫无察觉。
陈萍萍眯了眯眼睛,他如今视线越发模糊起来,辨认出眼前的人来便开口让他靠近些。
范闲乖顺的靠过去直接躺下,陈萍萍把被子给了他一些,两人就这么躺了许久,身边那人才缓缓开口道:“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陈萍萍愣了愣,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这辈子了无牵绊,唯有死去的叶轻眉和如今身边的范闲,他倒还真没想出来要去哪里。
“没关系,慢慢想,日子还长。”范闲从被子底下伸出手去握住他,盖着这么厚的锦被,手却还是冰凉。
陈萍萍心里知道,日子不长了。
这病一直时好时坏的拖到了第一场雪下来彻底爆发,外面白茫茫的雪把一切都盖住,里头火炉照得旺,暖如春日。
陈萍萍昏迷了三日不醒,范闲熬药都不敢离开半步,封死的窗户和厚重的帘幕把药香都锁在了里头,来往只有细细的脚步声。
夜里他把人抱着,感觉到他心还在跳,还有呼吸,听外头雪落在梅花上簌簌的声音,范闲这时候无助极了。
陈园的下人们跟着一起大气不敢出的过了好几日,平日里温和明朗的小范大人阴沉得不像话,让人不敢靠近。
陈萍萍再醒来时又是一场大雪,他夜里模模糊糊睁开眼,僵硬的身子慢慢恢复知觉,感觉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怀里。
摸索着去伸手,他摸到了范闲脸上的眼泪。
抱着自己的人一动不敢动,仿佛害怕眼前只不过好梦一场,陈萍萍心底里叹息一声,他到底是拖累了范闲,从前哪里能有什么事情让这位小范大人害怕的。
“别怕。”陈院长细细的擦了他的眼泪,“我在这儿。”
范闲闷在喉咙里嗯了一声,一时间又沉默下来,外面鹅毛大雪纷纷,陈萍萍突然又开口了。
“上回你问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陈萍萍突然带了些笑腔,“我这几日梦里见了姑苏老家,恍然想起那里初春桃花开得好,醒来便想去看看。”
“好。”范闲应着他的话,“等冬天过去了,咱们就去姑苏看桃花去。”
等冬天过去了。
谁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
范闲最近不去鉴察院了,要紧的公文直接送进园子里,剩下的八处自己处置,如今八大处的主办换了一茬,新帝登基就快满五年,新旧更替,他们的那一辈的时代逐渐过去,而陈萍萍也要跟着这时代一同离开了。
下了雪寒气重,人醒了也仍旧是缠绵病榻,范闲就坐在他身边念书,换了一本又一本,念着念着人睡着了他便过去一起躺下,这么算着日子过,好像过去几十年也是这样过来,只是如今过一日少一日了。
年关时候挂了许多红灯笼,陈萍萍病情反复,倒是在这一日撑起了精神,看着样子好了不少。
坐在轮椅上被范闲裹得严严实实来到廊下,京都里放了许多烟花,陈萍萍抬眸看着,混浊的眸子也被照亮了些许,范闲却只低头看他。
“往年都给你备了礼,今年反倒没时间准备。”陈萍萍和他视线相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很是遗憾。
范闲尽力不去想他话里的意思。
最后一年了反倒没有礼物了。
“我有个礼向你讨,你给不给?”范闲蹲下来看他。
“没什么不能给你的。”陈萍萍这么答。
权利,名望,从鉴察院到他自己,陈萍萍没什么是不能给他的。
范闲掏出剪刀来,在长者略显诧异的眼神里绞了他一缕头发下来。
灰白细软的头发握在手里,他又从自己头上绞了一缕下来,两缕缠绕成结,被他珍重的放进了准备好的盒子里。
“有个典故,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范闲做完这些重新抬头,“我与你结发,便是把你订下了,你把你下一世许给我,好不好?”
老人眼神颤了颤,他原先不信人有来生,现在他只希望人真的有来生。
“好。”
“下一世我要比你早生一些,换我来护着你。”范闲也不起身,就伏在他膝上。
烟花还在响,夜里新一年悄悄来到,庆国子民张灯结彩庆贺新禧,无人知道陈园今夜这一老一小许下怎样的诺言。
过了年关还有倒春寒,这身子拖着拖着也是走到油尽灯枯之态,陈萍萍清醒的日子越发的少了,范闲把人守着,一日一日用尽了一身医术,却也还是收效甚微。
连费介也没了法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范闲眼睛都熬的通红,外人从未见他哭过,只有夜深人静他抱着呼吸微弱的人,突然就哭了出来。
“不是说好去姑苏看桃花吗”
他听闻姑苏的桃花要开了,不知他还能不能看见。
正月末陈萍萍身子突然好转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范闲决定就在此时动身往姑苏去。
费介来送行,又想拦着他:“这一路颠簸,若是路上……何苦折腾。”
若是人在路上就不行了范闲岂不是会疯了。
何必身死异乡。
范闲看着自己的老师:“是你们忘了,京都才是他的异乡。”
他在这里操劳这里忙,可是这里从来不是归处。
他就是生自姑苏那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本该生来一身风骨三分柔肠,却在京都里为了旁人筹谋一辈子,落得病骨一身。
费介一句阻拦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范闲动身了,往姑苏倒也不远,不过半月行程,两人走了水路,少了许多颠簸,一路上江水渐渐回暖,越往南去两岸越发翠绿起来,范闲推着陈萍萍立在船舫上,看这山清水秀大好风光。
“你头一回来姑苏吧。”陈萍萍眯着眼睛笑,“这是个好地方。”
范闲这才惊觉自己从前竟然从未陪他回一趟家乡。
不止,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走到头了才发觉诸多遗憾,可惜来不及了。
姑苏的老宅子里就种了许多桃花,两人走到住下,正是桃花打着苞,浅淡的嫩粉还未吐露颜色。
陈萍萍近来总是咳血,他把帕子藏了,范闲只当看不见,像是一次寻常出游,每日等着桃花开。
某日夜里两人躺着,谁也睡不着,屋子外面的桃花快开了,夜里好像能听到花朵颤巍巍开放的声音。
陈萍萍开口问他接下来准备如何。
范闲突然就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他们两人一起来,可是他就要独自一人回京了,这一路真的要走到头儿了,往后没有这个人来陪自己了。
陈萍萍最初是一个旁观者,旁观了范闲的成长,然后变成了他生命的参与者,与他分享了余生,现在他问了这句话,又要重新变成旁观者,接下来的路他要撒开手了。
他问的不是我们如何,而是你如何。
范闲说不出话来,陈萍萍沉默了好一阵子又兀自开口:“把我葬在昆陵上头吧。”
那儿风景好,离陈园也近,若人死后还有魂魄,他还能找着路回去看看,看看这小崽子有没有在好好过生活。
范闲两世为人,知道生命重于泰山又轻于鸿毛,他本该对生死豁达一些,从前他只想活着,可是后来他想和陈萍萍一起活着。
“去路迢迢,相携千里,终须一别,就送你到这儿了。”陈萍萍握着他的手,声音沉静。
第二日桃花真的全都开了,范闲把人推出去,陈萍萍费力睁开眼睛,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意气风发的自己,又仿佛看见了意气风发的少年范闲。
“春天来啦。”他如是感慨。
往日一幕幕闪过,陈萍萍咽下喉中涌上的一股腥甜,让范闲去给自己折一枝桃花来。
等到他拿着缀满桃粉花朵的一枝回来,轮椅上的老人安详的阖上了双眼化羽归尘,他眼中看到的最后画面,不是泪眼婆娑,不是哭天抢地。
而是十里桃花林里落英缤纷,他的年轻人身手矫健,去为他折这一春最艳的桃花来。
范闲愣住了,手心微微颤抖,沉默的站了良久,眼泪挂了满脸,他只伸手从花枝上摘下一朵花来别在老人发间。
“说好了,来世你被我订下了。”
我今日将你还于尘土,祈盼来世它能再将你归还于我。
小小脑洞。
叶蓝。有时间会写成文的。
蓝河从被窝的温柔乡里挣扎出来,身边没有了熟悉的人,“叶修?”
“嗯?”人在厨房,还好,不是又一声不吭的丢了。蓝河踩着拖鞋向厨房走去,叶修围着不符合他风格的凯蒂猫围裙站在流理台旁,颇有一代大厨的风范。
“噗嗤。”蓝河被逗笑了,叶修这才回过头来,“蓝河大大,你不够意思啊,我在这辛辛苦苦给你做饭,你在笑我,嗯?我心好凉~”
蓝河没有出声,从背后抱住叶修。
温馨的氛围在小小的厨房徜徉,满溢的甜蜜在心里流淌。
蓝河觉得自己是小星星,叶修就是月亮,而现在月亮就属于自己了。...
叶蓝。有时间会写成文的。
蓝河从被窝的温柔乡里挣扎出来,身边没有了熟悉的人,“叶修?”
“嗯?”人在厨房,还好,不是又一声不吭的丢了。蓝河踩着拖鞋向厨房走去,叶修围着不符合他风格的凯蒂猫围裙站在流理台旁,颇有一代大厨的风范。
“噗嗤。”蓝河被逗笑了,叶修这才回过头来,“蓝河大大,你不够意思啊,我在这辛辛苦苦给你做饭,你在笑我,嗯?我心好凉~”
蓝河没有出声,从背后抱住叶修。
温馨的氛围在小小的厨房徜徉,满溢的甜蜜在心里流淌。
蓝河觉得自己是小星星,叶修就是月亮,而现在月亮就属于自己了。
“小蓝,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叶修,我爱你。”
“我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