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标本柜中的无机物展示」
第五章-文书工作的宝石
第六章-年轻的宝石
第七章-温柔的宝石
第八章-制作物品的宝石
第九章-制作武器的宝石
第十章-前辈组
博物志系列将近尾声了
还有最后两张
cp我一定会全部铲出来!!!😇😇
之前的四张可以在合集中看到~
「在标本柜中的无机物展示」
第五章-文书工作的宝石
第六章-年轻的宝石
第七章-温柔的宝石
第八章-制作物品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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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前辈组
博物志系列将近尾声了
还有最后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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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研】珠宝匣装不下两颗冰块(番外)
*该番外为原本预设最后放弃的结局。
*永近生日快乐!没赶上很可惜,贺文迟到了爱不迟到(大声)
Summary:金木研没有参与永近英良的人生。
永近英良曾和金木研在大型聚会上碰面。那次英年早婚的永近先生没拗过女儿们请求无可奈何带她们前往。两个小女孩顶着超可爱的脸见丸手先生,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爸爸,这就是你天天骂的混蛋上司吗!
没敢看在场上司神色,永近英良飞速开溜,拿杯饮料四处溜达。为了照顾喰种取向,会场饮品里咖啡占多数,他心不在焉喝下一口,脸瞬间皱成还没发酵的面团。
喰种的味觉未免太强悍了吧……永近叫苦连天,除了人肉目前就只能吃这...
*该番外为原本预设最后放弃的结局。
*永近生日快乐!没赶上很可惜,贺文迟到了爱不迟到(大声)
Summary:金木研没有参与永近英良的人生。
永近英良曾和金木研在大型聚会上碰面。那次英年早婚的永近先生没拗过女儿们请求无可奈何带她们前往。两个小女孩顶着超可爱的脸见丸手先生,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爸爸,这就是你天天骂的混蛋上司吗!
没敢看在场上司神色,永近英良飞速开溜,拿杯饮料四处溜达。为了照顾喰种取向,会场饮品里咖啡占多数,他心不在焉喝下一口,脸瞬间皱成还没发酵的面团。
喰种的味觉未免太强悍了吧……永近叫苦连天,除了人肉目前就只能吃这么苦的东西……扶着桌子,他弯下腰来几欲想呕吐,但又一琢磨,在人喰共存的场景下把喰种能喝的东西吐出去也太像来砸场子了。
拍拍胸口,永近努力把咖啡咽下去,这要算工伤,他痛苦地想,这得算工伤。
满面苦色,永近英良走到一旁,他没有兴趣和陌生人社交,正打算发愣,视野里探进来一个装了蛋糕的盘子,来者的右手有着黑色指甲,骨节分明。
“那种咖啡很苦,要不要试试这个?”
哇,谢谢,永近礼节性微笑,小心接过盘子避免皮肤接触,对方似乎肢体一僵,愣了愣飞快收回去,永近眯眼打量他的装扮和隐约的咖啡豆香气,喰种吗,他揣测,微微抬头,看见来者白到近乎透明的头发和面容。
“……能摸一下吗?”
“什么?”
似乎没预料到自己会脱口这样的话,永近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抱歉,刚刚太冒犯了。您的头发凑近看起来很……很特别,”他说,“和您的长相很相配。”
“没关系”,对方平和的声音比新闻里好听很多倍,“如果……永近先生想的话。”
会场时不时有碰杯的声音传来,永近英良轻微皱眉,搞不懂这位曾经喰种之王的心思,换上一贯的社交辞令,“金木先生说笑了,我确实存在有诸多不妥,您不计较自然是不胜感激。”
“啊……嗯。”金木研异常认真地盯着永近英良,仿佛对方的套话在他听来却仿佛非常重要一般。
何等真诚的社交态度。永近英良无声感叹并再次试图溜走。他擅长社交场合但谈不上喜欢,尤其是和陌生人呆在一起。
“我……”
“你……”
两人话头撞在一起,金木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您先说吧,”永近抢在他谦让前客气,“毕竟是我多有冒犯在先。”
“嗯……”
金木研社交似乎十分苦手,但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真诚,语气温和,“永近先生……最近过的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永近英良收敛了表情。
“金木先生好像认识我,”他说,“身为曾经的喰种之王,现在的喰种代表,却知道我的名字,我们——?”
“你们当然见过。”
丸手斋幽幽飘到永近身后,他一手一个小孩,女孩给他画了很多(只有她们自以为可爱的)小图案,咯吱咯吱乱笑。
“金木曾经在CCG工作过,那段时间你正好负责他相邻科室的,而且,”丸手打量金木,白发的男人摇了摇头。
丸手轻轻叹了口气,而且!快把你这两个活宝带走!
永近无奈撇嘴。他装作没注意他两的小动作,接过女儿,“不是约定好了不可以捣乱的嘛,”他蹲下身无可奈何,“给丸手叔叔道歉。”
永近着重强调叔叔两个字,女儿们心领神会,“丸手叔叔对不起。”
“行了行了,”丸手懒得理我们,有意无意瞥了金木几眼,“你们聊吧。”
“永近先生的女儿们很可爱,”金木研轻声说,温柔的眼睛印着永近和小孩们的身影。
“您见笑了,”永近英良看向女儿们的目光说不出的温柔,“来来来,见一下这位……”
“我叫金木研,”他率先蹲下来,“你们可以叫我……”
“金木!”
大女儿脆生生的喊出来,“就叫你金木吧!”
小女儿连连点头。
光影太亮的,眼前的喰种恍惚了几下,整个人呆呆愣愣。
“没大没小,”永近轻拍她们脑瓜,“嗯……最起码要叫哥哥吧!”
“不要,就要金木。”大女儿说。
小女儿连连点头。
永近无奈,扭头去看金木研,对方还在发愣,女儿们凑过去,圆圆的眼睛亮亮。
大抵猜到她们要做什么,永近一时无语,“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大女儿问。
果然。永近英良一把扯过小孩,有点温柔的无奈。
“真的很抱歉,”他说,一整天都在跟同一个人道歉的感觉令他有点疲倦,永近揉揉了太阳穴。
“没关系没关系,”金木研却说:“没关系的,”他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是……没关系的……”
“好耶!”
大女儿试探性地伸出手,她小心翼翼拾起对方耳边的一缕发丝,头发真的白到近乎透明,依稀几根光影绰绰的发丝在女儿指尖。
“很冷……”大女儿喃喃自语,永近被她一噎,面无表情打个哈哈试图捂住女儿嘴,她却接着往下说,“很冷……也很难过。”
金木研恍了神,大女儿用很复杂的表情的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小小的身体在原地愁眉苦脸,转身去翻小女儿的背包。
她找得非常认真,非常非常认真。但东西今晚好像没有带在身上,她再怎么翻找也于事无补,女儿咬紧嘴唇,眨眨眼睛,居然悄无声息地落下泪来。
永近呆住,虽然她的女儿们是比较爱胡闹,但很少哭鼻子,他立刻蹲下来:“怎么啦,可以和爸爸说吗。”
“爸爸先一边去,”小孩边哭边推开用永近,尽管她努力闭紧嘴巴没有发出哭声,白发喰种的身份却依然过于显眼,这是TSC的年末聚会,本意就是促进人类与喰种的共存,此时此刻哭泣的人类女孩和曾经的喰种之王,无论怎样都会引来过多不必要关注。
纵使是对人类与喰种的关系都得心应手的永近英良也一头雾水,“呃……”,他转过头有去看金木研,“你们刚刚……?”
他原意只是询问,但金木研的脸色比什么都要苍白,男人瞳孔微微颤抖,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掰动着关节。
永近英良皱眉,无意识摁住他的手,对方猛地抽开,七零八落地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下一秒偏过头,避开永近的注视。
“我……”永近刚想说话,被小女儿打断,“姐姐要找的东西应该在你这里。”
小女儿指指永近的口袋。
口袋里揣了东西吗,永近一生迷惑的次数估计也没有今天这么多,小女儿从里面掏出手帕,递给姐姐。
灯火明亮,尽管宾客们努力压制好奇心,仍时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眼神打量这里,女儿用手背擦擦眼泪,来到金木研身边,她握着他的手,眼泪又开始无端端落下。
“对不起,”她说,小孩握住金木研的手,对方低着头,似乎想要下意识甩开,却不敢用力,“对不起,对不起。”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粉色的蜡笔,专注且认真。预料到女儿要干什么的永近想要拉开她,小女儿却拽住他的裤腿摇摇头,只见金木研和大女儿同样蹲在地上,小孩的蜡笔在他苍白的手上涂涂抹抹,他没有任何挣扎,他一动不动,他一动不动。
小女孩结束最后一笔,狠狠抱住金木研。在所有人或好奇或恶意的目光中,她小手中的手帕擦着金木研空白一片的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你不要哭。”
你不要哭,金木研,这是你想要的、独属于永近英良的人生。
白发稍长,摇晃在男人耳侧,他像是没有表情,又像是什么情绪都在那一秒,曾经的喰种之王微微垂头,只见粉色的蜡笔描绘外形,点缀眼睛,他颤抖的右手静静躺了两个粗糙的、笨拙的、相互拥抱的、曾经的白兔。
「逆裁·御成」御剑怜侍遇见一位故人
是逆转裁判御成,成步堂死亡if。
是《绫里真宵是律师》的番外篇,有逆1剧透。
建议整个合集连贯阅读,推荐阅读顺序即为合集顺序。
——
一、
“辩护方已准备就绪。”
目光一直追随着被告的御剑怜侍突然把视线转向了辩护席。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位故人。
彼时御剑怜侍刚刚接下局里派下来的一个新的案子,需要他作为案件公诉人出庭参与诉讼。他翻开卷宗看着被告的基本信息,看着“荷星三郎”四个字,想起来上一次看到这个名字还是在大将军的片尾曲播放时候滚动出现的演职员表里。
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如今成了嫌疑犯,只差一个判决就要锒铛入狱。
这个案件的关注度...
是逆转裁判御成,成步堂死亡if。
是《绫里真宵是律师》的番外篇,有逆1剧透。
建议整个合集连贯阅读,推荐阅读顺序即为合集顺序。
——
一、
“辩护方已准备就绪。”
目光一直追随着被告的御剑怜侍突然把视线转向了辩护席。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位故人。
彼时御剑怜侍刚刚接下局里派下来的一个新的案子,需要他作为案件公诉人出庭参与诉讼。他翻开卷宗看着被告的基本信息,看着“荷星三郎”四个字,想起来上一次看到这个名字还是在大将军的片尾曲播放时候滚动出现的演职员表里。
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如今成了嫌疑犯,只差一个判决就要锒铛入狱。
这个案件的关注度很高,毕竟是发生在演艺圈的案件,而且还是刑事案件,就算再低的人气,媒体的关注度也绝不会低。如果真的判决大将军扮演者有罪,媒体肯定会大肆渲染,大将军这个节目肯定也会受到波及,就此腰斩也说不定。一直对特摄片有关注的御剑怜侍自然是知道大将军系列目前的人气,也能想象到荷星三郎锒铛入狱后看到新闻的孩子们伤心的表情。
当英雄手染鲜血,在世人眼中,他的罪孽比放下屠刀的恶人更重。
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孩子指着他的鼻子责怪他把英雄变成坏人呢。御剑怜侍手上继续翻动着卷宗,思绪却渐渐飘远。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擦着眼泪的少年,努力吸着鼻涕压制着哭腔,磕磕巴巴地一遍遍重复着大将军不可能是坏蛋。
“你才是那个坏人吧!”
带着哭腔的控诉如惊雷般在御剑怜侍耳边炸响。存在于想象中的孩子仿佛突然有了实体,毛毛躁躁的头发不安分地向后翘着,那孩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挪开了胳膊指向御剑,露出来的那张脸是——
御剑怜侍猛地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把卷宗翻回第一页,重新开始看。
二、
御剑怜侍甚至没法复述出这场判决的细节。
平心而论,他可以挑出站在辩护席上的那个年轻律师身上的一万个不足之处,辩护词虽然能阴差阳错地一语中的,但有时候却问得颠三倒四;讯问证人有时候也在胡乱拖延时间,追问出来一堆没用的废话;出示证物也手忙脚乱,有一次甚至把自己的律师徽章扔了出来。
但他就是没法把那位年轻律师逼上绝路。
他不止一次在心底替那位小律师重复是时候该放弃了,但她依旧在靠着法庭记录和证人反复无常的证词苦苦支撑。
御剑怜侍把目光投向辩护席,直视着那位律师的眼眸,仿佛要透过她看向什么人。
真的太像了,语气停顿讯问方式,包括那初出茅庐的状态,都跟他抽屉里复盘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影碟几乎一模一样。
就好像这次的案件,对面站着的人是他——
审判长落下法槌宣判无罪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他遭遇了他检察官生涯的第一次落败。
但出乎意料的,面对回到岗位上之后那些来自同事的或真或假的安慰的时候,他却十分平静。甚至后来有人问起关于他的连胜记录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打破的感想的时候,他只是摇摇头,说正义和真相总是无可辩驳的,这与谁打破他的连胜记录无关。事后回看采访的时候御剑怜侍甚至想笑,他甚至都能想到某些媒体会怎么编排他——不择手段无数黑幕的检事居然也能口称正义,假作清高的所谓天才在落败后又会何去何从——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了。
御剑怜侍双手被拷上手铐,在糸锯警官复杂的眼神中被带走,矮身钻进警车的前一秒,他恍惚间又看见了街角站着那个留着毛躁发型的少年,只不过水润的眼眸里闪烁的已经不是感谢,而是冷漠。
御剑怜侍闭上眼晃了晃脑袋。
一晚没睡的大脑有些昏沉,再次看向那个角落时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御剑怜侍莫名觉得有些可惜,然后警车门被狠狠关上,载着他前往万丈深渊。
三、
“请让我为你辩护吧!”
穿着紫色修行服的少女低下了头,双手合十请求着他。
御剑怜侍皱起了眉,锐利的目光穿透了讯问室厚厚的玻璃,上下打量着这个前不久刚刚在法庭上战胜了他的小律师——这不像他。
御剑怜侍看了她许久,看着她为了争取给自己辩护的机会而磕磕巴巴地请求,这场景让一个外人来看戏剧性到有点好笑了——明明这两个人前几天还在针锋相对,现在就要站在统一战线。御剑怜侍实在是没有耐心再听她的请求,转头就要对狱警说结束会面,但那个从一进来就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这时候却猛然抬起头来。
她说有人赌上性命相信他是清白的。
御剑怜侍在听到“赌上性命”这几个字的时候死死地皱起了眉头,一直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西裤。从小中大案之后他就愈发不喜欢刑事案件,但局里大部分此类案件都需要他去处理。他看着眼前的律师,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从进了讯问室这是第一次抬头和他对视,清澈却坚定的眼神让御剑想起了狩魔冥养的那条狗。
御剑怜侍只觉得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他想说小孩子谈什么生死,想说根本没必要为我这种人辩护,想说你根本不知道我都干了什么——最后他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御剑怜侍想起了自己的公诉检察官,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把那张满脸都写着严肃和对胜利的渴望的脸与眼前这张泛着清澈的愚蠢的脸作对比,说实话有点好笑,但他笑不出来。
“你不能让他失望。”
那个小姑娘这么说道,御剑怜侍下意识就要反驳她,他已经让太多人失望了也不差你一个。没等开口就反应过来小律师好像没说是她自己对他失望——那么她刚刚说谁?
御剑怜侍怔怔地看着她,恍惚间他看见她身后站着一个少年,眨巴着一样清澈的双眼看着他。
是你啊。御剑怜侍喃喃道。
被狱警带回看守所的路上,御剑怜侍还在分神。这孩子好像是绫里千寻的妹妹,姐妹两个倒是都走上了法律的道路,绫里家之前好像没听说过有法律工作者,那这孩子是受姐姐影响所以想当律师的吗?
但是律师哪有那么好当的啊。
御剑怜侍回到了看守所,才意识到自己的西裤上已经被他攥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四、
被告席对御剑怜侍来说有些陌生,就算在大学攻读法律期间的模拟法庭活动,他也从来没有坐在被告席位上。
细细想来他这几天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落败,第一次被戴上手铐,第一次进看守所,第一次当被告——还有从那次以后第一次细细端详拿在手里的枪。
那把枪此时安静地躺在摆放证物的桌子上,和几张照片一起成了控告他罪行的铁证。
御剑怜侍几乎是在对小律师的努力冷眼旁观了,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偶尔在律师拍桌子的时候看他一眼,然后再欣赏一会审判长的惊讶表情,更多的时候是抬着头仰望着法庭之上的天平。
狩魔豪作为公诉人,无疑是给天平另一端加上了一个重重的砝码,哪怕御剑怜侍对自己是否无辜心知肚明,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免于牢狱之灾。御剑怜侍把目光移到律师身上,小律师此时几乎要汗流浃背,在她的修道服上别律师徽章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奇怪,更遑论——等等,这个小姑娘之前有这么高的吗?
御剑怜侍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从小中大案之后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有时候到了不得不依靠药物来获得短暂睡眠的地步,所以这次他也权当眼花,左不过目前也不需要他的证言,干脆就一边听着庭审,一边在被告席开始闭目养神。
“是你吗?”
恍惚间御剑怜侍好像听到有人这么问他。他睁开眼看向旁听席,消失在街角的那个少年正趴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明明是数九寒冬,那个孩子却依旧是短袖短裤,法庭上白炽灯明明冰冷,照在他身上却镶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的身影有些模糊,御剑怜侍眨了眨眼妄图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被突然拍桌的律师夺去了注意力。等到他再次看向那个方向的时候,不出意外已经空无一人。
审理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谁也没想到一只鹦鹉能成为这个刑事案件的突破口,甚至能牵扯到十几年前的陈年旧案。灰根高太郎卸下了他的伪装,一直佝偻着的身板此刻挺得笔直。御剑怜侍站在他背后,看着他被人带走,步履矫健地消失在拐角处。
“不是你吗?”
御剑怜侍听见背后有人问他。然后他听到法槌落下,宣告御剑怜侍无罪。
不是我吗?
御剑怜侍捏住了决定性的砝码,狠狠地把它丢在了天平的另一端。
“异议!”他说,“审判长,我要在此告发——DL6号事件的真凶。”
五、
直到下了法庭,御剑怜侍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他拿到了案件的卷宗,厚厚一沓A4纸上承载了太多的跌宕起伏。他翻开卷宗,看着辩护人一栏的名字,终于如释重负般露出一个微笑。
“轮到别人来拯救我了。”御剑怜侍喃喃道,“绫里真宵……绫里……”
电光火石间,他怔在原地,几条线索在他的脑海里被迅速整合。
当初的DL6号事件的冤假错案,是因为警方请来了灵媒师,灵媒的效果是借用灵媒师的身体将死者的灵魂唤回人间,而那个灵媒师的名字叫——
雪白的A4纸散落一地。
御剑怜侍丢下了一贯的绅士风度,不顾形象地在走廊里奔跑起来,终于在快到出口的时候看到了正往法庭外面走的绫里真宵。
她似乎很累,步伐也有些拖沓,御剑怜侍奔跑的脚步声都没能让她回头。
御剑怜侍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喘息声,开口喊住她。
“绫里律师。”
喊了两声那人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回过头来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她回头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御剑怜侍觉得自己已经确认了她——不如说是他——的身份。
他明明不该相信这些的,而且说难听点,灵媒也是DL6号事件在十几年后还要被翻出来的导火索之一。但此时,御剑怜侍抛弃了脑海中所有的逻辑,笃定地相信面前还活生生站着的人就是他。
“御剑检察官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听到他在问。
御剑怜侍徒劳地张了张嘴。他想说的事情可太多了——想对他表示感谢,想问问他为何走上了法律的道路,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他,想问问他是不是在恨他——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姐姐还在等我。”
他看着绫里真宵转过了身,不知为何,御剑怜侍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再次在他眼前永远地消失——
“成步堂!”
他看到那人的背影猛地停住。
御剑怜侍没有说话,这一瞬间的停顿已经给了他太多的答案,泪水一瞬间漫上了他的眼眶。泪眼朦胧间,他看到那个一直出现在他身边的少年一步步从法院外走进来,与绫里真宵并肩站在一起,然后回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
少年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御剑怜侍没有听到。他只能看着那个少年消失在阳光下。
御剑怜侍猛地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他轻轻地说道,眨眼间又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天才检察官,“那便改日再去事务所拜访。”
六、
御剑怜侍早就知道绫里真宵会来。
在他把蓝色的信号灯武士的钥匙扣递给绫里千寻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气喘吁吁的少女依旧穿着那身服装,胸前的律师徽章闪闪发光,几乎要刺伤御剑怜侍的双眼。
他站起身来,避开了少女质问的眼神,把桌面上的A4纸压在文件下面——他还是存了私心,不想让绫里真宵——或者是成步堂龙一,看到他的离开。
御剑怜侍选择死亡。
御剑怜侍选择新生。
————End.————
到此整个系列就结束啦。
试着写了之前一直想尝试的多视角方式,用不同的人物拼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断断续续写了很久,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每一个喜欢这篇文章的同好!
感谢各位,我们下一个故事见。
「逆裁·御成」成步堂龙一需要灵媒
逆裁御成,成步堂死亡if。
是《绫里真宵是律师》的番外,以成步堂为主视角。
本篇独立成篇,可以配合真宵篇食用,有对应关系但不影响阅读。
涉及逆1剧情,剧透慎入。
——
一、
“被告,法庭上不要喧哗,也不要发呆!”
法槌重重地敲了几下。
“不然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成步堂龙一用力甩甩脑袋才勉强驱散眼前的黑雾,刚刚清醒过来就差点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他完全没适应自己居然好端端地站在地上,而且还是站在法庭上。
成步堂龙一尝试性地动了动腿,能屈能伸,关节肌肉都很完整,完全看不出来缝合过或者在里面打钢钉的痕迹——虽然不知...
逆裁御成,成步堂死亡if。
是《绫里真宵是律师》的番外,以成步堂为主视角。
本篇独立成篇,可以配合真宵篇食用,有对应关系但不影响阅读。
涉及逆1剧情,剧透慎入。
——
一、
“被告,法庭上不要喧哗,也不要发呆!”
法槌重重地敲了几下。
“不然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成步堂龙一用力甩甩脑袋才勉强驱散眼前的黑雾,刚刚清醒过来就差点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他完全没适应自己居然好端端地站在地上,而且还是站在法庭上。
成步堂龙一尝试性地动了动腿,能屈能伸,关节肌肉都很完整,完全看不出来缝合过或者在里面打钢钉的痕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腿露在外面,而且身上穿着的还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女性的装束,低头抬头间还能看到两鬓垂下的长发。
被车撞飞那么远现在还有这么完好的身体,估计自己是抢救无效已经去往三途川了吧,不过这三途川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法庭,难不成现在阴间的业务都与时俱进还能为死者量身定制?
成步堂龙一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伸出手扯了扯头发,痛得嘶了一声。
“所以,辩护人确定没有异议了?”审判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呃……确定。”
“不,等等,我还有异议——”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成步堂龙一在接受全场目光洗礼的同时才意识到自己没站在辩护席上,而做律师的这几年来他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管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证言总之先异议一下,异议完了之后需要说什么这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抬头环顾四周,除了审判长熟悉的那一下巴白胡子和对面检察官那摇摇欲坠的假发片,还有辩护席上一个大腹便便的律师正在一脸怒气地看着成步堂——要不是他胸前戴着律师徽章,成步堂龙一甚至不敢说这人就一定是从事法律职业的人。
不过异议完了一定是要说话的,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就算迟钝如成步堂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仅不是成步堂龙一,甚至不是辩护律师。曾经作为一个艺术生的敏感细胞让他在一瞬间脑补了无数的“我重生了,重生到我被判进去吃牢饭的前一天”诸如此类的种种剧情,但无论现在什么情况,眼下的局势都很不妙,毕竟他也不想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送进去吃牢饭,尤其还是在对面的检察官还是那位号称“新人杀手”的检察官的情况下。
成步堂龙一深吸一口气,施施然从被告席走上辩护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略带羞赧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身上的衣服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讲实在是有点过于小了,虽然这看起来很奇怪的衣服的设计不至于让他把衣服撑破,但也足够让他感觉到胸前传来阵阵凉风。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成步堂龙一清了清嗓子,狠狠地拍了一下辩护席的实木桌子——
“异议!”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行云流水,哪怕不知道案情,哪怕所有的法庭记录都是第一次看,成步堂龙一还是很快找回了律师的状态,狠狠地驳斥了对面检察官那完全站不住脚的论点,取得了无罪判决之后的成步堂龙一松了一口气,翻了翻手里的材料,目光在被告人一栏多停了几秒。
绫里真宵……
不知为何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既然这次阴差阳错地帮了这位被诬陷的可怜小妹妹,也算是有缘分,成步堂龙一这么想着,提起笔在资料最后署上自己的名字。
站在法庭门口,感受着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逐渐混沌不清,在成步堂的意识消散的最后,从开始辩论到现在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此时才真正放松下来,从被人谋害之后他几乎就再没指望过能再次站到法庭上,现在也不在乎这到底是个梦境还是真的重生,哪怕是完成一个救人的任务也算是死而无憾。
只可惜对面的检察官不是那人,但是还在奢求什么呢。
二、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奇奇怪怪的女式服装,刚想起身查看一下房间就被茶几上一张小纸条吸引住了目光。
写给成步堂龙一,落款是绫里真宵。
纸条上潦草地表达了谢意,但其中“灵媒”这两个字吸引住了成步堂龙一的目光。他反复看了几遍绫里真宵的留言,找了一支笔开始在纸上给她写回复,想着先把这灵媒问清楚。
如果真的是像他猜测那样的话……
再睁开眼时候纸上已经又多了一条留言,抱着自己的一点私心,成步堂龙一还是提笔写下了自己的请求——他其实不算太喜欢麻烦别人,因为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恩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或者职责所在。
虽然可能要拜托这位姑娘买点书籍什么的,不过到时候接了案子的话赚的钱都归她嘛。
成步堂龙一愉快地把钱的事情抛在脑后,选择性忽略了就算他作为天才新手律师的时候口袋里也没什么钱的事实。
三、
被绫里千寻发现属实是个意外。
彼时他已经觉得自己已经藏得很好了,毕竟灵媒出来之后虽然是真宵的身体,但模样依旧是自己的模样,成步堂龙一总有一种自己擅自占据人家女孩子房间的愧疚感。
不得不说真正来了仓院之里才知道绫里真宵的地位到底如何,虽说不是下一任家主,但是依旧很让人尊敬。
所以当门被一个来势汹汹的女子一脚踹开的时候,毫无防备的成步堂龙一为了自证清白毫无风度地脑袋着地四脚朝天地跟那位杀进来的女性打了个照面。
但他属实没想到一直出现在绫里真宵口中的“姐姐”正是绫里千寻。
绫里千寻算得上是他的前辈了,作为一个被人称为天才的新手律师,第一次站上法庭却不是以辩护律师的身份在辩护席上大放异彩,而是作为一个被告人站在法庭上接受着检察官和证人的指控——那位证人甚至是他深爱的女友。
彼时他还是一个艺术系的学生,决定跨考的他被大部头的法律书籍弄的头疼,也正是那个案件让他知道了律师还能这样在辩护席上去帮助别人,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拿到律师徽章的决心。
成步堂龙一自己的案件他后来也关注过后续,除了当时报纸上大字号的“天才律师车祸身亡”的大标题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之外,成步堂龙一还在报纸上看到了绫里千寻的名字——她作为辩护律师,看破了司机满口的谎言,把试图隐藏在幕后的杀人真凶小中大揪了出来,还揭发了他的种种恶行,将他送进了监狱。
“毕竟你可是我的后辈嘛。”绫里千寻笑着说道,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笑容如当年她倾听他律师梦想的时候一样温暖。
四、
万籁俱寂。
成步堂龙一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经过的车辆上的车灯在房间内偶尔闪过。
他死死地攥着律师徽章,小小的圆形徽章上的向日葵纹样几乎要刻进他的掌纹。
他想起白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案件,即使作为嫌疑人被捕,那人脸上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一如当年他在报纸上看到对他恶意满满的报道时候的配图一样。
成步堂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沙发背上,把律师徽章拿到眼前。
在昏暗的房间里实在很难看出上面的花纹和编号,但这枚徽章上的每一条纹路他基本都烂熟于心。
如果——
如果这枚徽章真的是他的,上次的大将军案,他应该是穿着笔挺的西装——最好是蓝色的,然后在胸前别着这枚徽章,堂堂正正地跟御剑怜侍进行对决,然后一起找出真凶;如果他跟绫里真宵有缘,他大概还会接下她的案子,或许还会去千寻姐的律师事务所工作,真宵不太愿意坐下来看大部头的书,那她或许可以做他的助手,将来说不定他还会拥有一个律师事务所,就叫成步堂律师事务所——多好听的名字。
如果——
如果这枚徽章真的是他的,他就会在大将军案后亲口向御剑道谢,为他的精彩表现道谢,为他能恪守正义道谢,为他——为他并没有变而道谢。
如果——
如果这枚徽章真的是他的,他就能现在就动身去找御剑,去做他的辩护律师,在法庭上的时候,就能听到审判长问辩护律师是否已经准备好了,而他就可以回答准备好了——以成步堂龙一的身份。
如果——
“但没有如果了。”成步堂龙一喃喃道,“绫里真宵律师。”
五、
“下面开始公开审理御剑怜侍一案。”
审判长高居上位,手中法槌不知要敲定谁的命运。成步堂龙一转头看向御剑怜侍,后者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纤长手指又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子,表情晦暗不明。
成步堂龙一不敢说他有多了解他的这位挚友,但相信他似乎是刻在他灵魂里的本能。
控方的说辞被他一句句驳斥,证人的谎言被他一个个揭穿,到了最后一刻,成步堂龙一拿着金属探测器,一步步走向狩魔豪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战场上征战四方的兵士,将浸透了鲜血的剑锋指向敌方首领的咽喉。
“请尽快取出狩魔检察官肩膀里的子弹——”成步堂龙一直视着面目狰狞的狩魔豪,毫不畏惧地抬起手指向他死死攥住的肩膀,语气掷地有声,“然后进行两颗子弹的膛线纹路检查!”
“结果出来,膛线纹路如果一致的话,那么两颗子弹就是从同一把手枪之中发射的——”御剑怜侍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抬起手——
蓝色的步兵等到了他的剑士。
“狩魔检察官!这便能完美证明——你当时就身在现场!”
六、
“绫里律师。”
连续几天保持灵媒状态,成步堂也能感觉到真宵的灵力几乎要到了极限,在听到审判长宣布无罪的一瞬间,一瞬间放松下来的成步堂几乎要再感受一次他车祸刹那的混沌状态。
在走廊上听到御剑怜侍的声音时,他第一反应甚至是在想御剑找千寻姐有什么事。
“绫里律师。”
御剑又喊了一声。
成步堂龙一这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人,却发现那人正平静地直视着他。这是这几天以来御剑第一次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直视着他。
成步堂龙一隐约觉得御剑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怎么可能知道真相呢——死而复生或者夺舍灵魂,本来就该存在于电视剧和小说里。他要是碰不到绫里真宵,连再看他一眼都是奢望。成步堂龙一在心底叹口气,回忆着绫里真宵平时的表现,伴随着喉咙里发出的活泼的音调来扯起一个笑容——他丝毫没意识到这个笑容有多么刻意和难看。
“恭喜你获得无罪判决,御剑检察官。”
“……感谢您的帮助,绫里律师。”
御剑怜侍依旧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天才检事,他鞠躬行了个礼表示感谢,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御剑检察官还有什么事情吗?”
倒不如说成步堂龙一还有什么事情——他想做的事情可太多了,他想问问御剑从业检察官的压力,想问问他这么多年过的如何,想劝他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但成步堂龙一找御剑有事,绫里真宵没有。
所以绫里律师准备道别。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姐姐还在等我。”
成步堂龙一转过身,一步步走出法院。
“成步堂。”
御剑怜侍的声音不大,但在成步堂龙一的耳边却如惊雷般炸响。他的脚步瞬间顿住,眼前不受控制地漫上水雾。成步堂龙一僵在原地,但他不敢回头。
他知道他的这个动作可能已经给了御剑他想要的答案,他应该快步离开或者转身继续跟他交谈,总之不是背对着御剑僵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原来如此。”
御剑怜侍轻轻地说道。
“那便改日再去事务所拜访。”
成步堂龙一感觉有液体划过脸颊。
“荣幸之至。”他说,“御剑。”
————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喜欢的话可以给个红心蓝手,有评论我会更开心的!
后续还会有御剑篇,但很可能会参本或者企划,具体应该会有本宣,可以浅蹲一下——
想要评论!都来找我玩——
广陵王的脑子还在嗡鸣,凄厉的惨叫和哭声充斥在她的脑海,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在张邈面前维持住平静,她就这么看着他,眼前总倒映出东海岸边那座孤零零的灵骨塔,广陵王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干巴巴的说你给呆呆起名为张莫,张邈哦了声琢磨了一下便低头笑了。
他看着还是有些清瘦,可精神很好,又伸手点了下广陵王的额头问道小金鱼在发什么呆?脸色比我还要苍白些,七年后就那么吓人都将殿下魇住了?
广陵王说不出话便只是摇头,她的手从睁眼开始便一直在颤抖,只能将它们掩藏在广袖之下,直到张邈转身准备启程,白色的衣角从广陵王的视线飘摇而过,那一瞬恍若石中火,隙中驹,七年后那尸横遍野千里白骨化作森罗幻象占据了广陵王的视......
广陵王的脑子还在嗡鸣,凄厉的惨叫和哭声充斥在她的脑海,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在张邈面前维持住平静,她就这么看着他,眼前总倒映出东海岸边那座孤零零的灵骨塔,广陵王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干巴巴的说你给呆呆起名为张莫,张邈哦了声琢磨了一下便低头笑了。
他看着还是有些清瘦,可精神很好,又伸手点了下广陵王的额头问道小金鱼在发什么呆?脸色比我还要苍白些,七年后就那么吓人都将殿下魇住了?
广陵王说不出话便只是摇头,她的手从睁眼开始便一直在颤抖,只能将它们掩藏在广袖之下,直到张邈转身准备启程,白色的衣角从广陵王的视线飘摇而过,那一瞬恍若石中火,隙中驹,七年后那尸横遍野千里白骨化作森罗幻象占据了广陵王的视野,她踉跄着抓住张邈的袖子:“别走…”
她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简直像是惨叫,张邈转过身才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你别,你别走…你先不要走…”
广陵王魔怔般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睛充血,浑身抖得像个筛子,张邈来不及说话,便看见广陵王呛咳两声喷出一口血来。
“殿下!?”张邈眼睛骤然睁大,一向平静的神情瞬间开裂,这口血好似将广陵王身上的力气全抽走了,她跌撞进他的怀里,张邈下意识的抱住她,广陵王便在他怀里血气翻涌的笑了起来。
她还是哭不出来,便只能笑,笑一声便咳一口血,张邈领口被血染的殷红,他茫然无措的抱紧了广陵王,听她凑在他耳边喃喃自语着对不起。
两人这宛如失心疯般的样子让赶过来的侍从都吓了一跳,整个王府骤然乱了起来,众人手忙脚乱将广陵王挪到床榻上,她看起来已经神智混乱只记得死死抓着张邈的衣袖,张邈跪在她面前,一声一声叫她殿下,她便朝张邈露出个哭似的笑来,直到赶来的董奉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捏晕,房间才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董奉一边给广陵王把脉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张邈站在广陵王床前,身上全是广陵王咳出的血,好像广陵王身上所有的血液都给了他一样,他的神情难得茫然,怔怔的望着广陵王。
“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痛苦的样子…”
“从来没有……”
感觉即使回到了七年前广陵王也很难将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梦吧…她没能拯救任何人,所有人都离她而去了…恐惧和痛苦宛如附骨之疽盘踞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爆发的…脑一个广陵王崩溃精神混乱了几天,借着精神混乱的这几天好好发泄一下!顺带把所有人都抬上来照顾照顾广!
【omori】黑灯泡
*意识流⚠️
*设定位于跳楼线,但sunny(omori)被阻止自杀,有微量水仙以及花阳要素。但阳已鼠翘翘。
*ooc预警。私设颇多注意。逻辑很烂。。。请大家勉强次口😭😭😭
01
他空洞地望着前方,好像停在了一片虚空当中,旧友的呼唤没法引起他的回应、他仅是偶尔眨眨眼,还是因为生理上剩下的那只眼睛带来的干涩感而不得不做。
sunny被暂时控制住了,但也只是暂时由着现实抓住了,他看起来并没有那种下决心自杀的人被他人打破计划时的解脱或是崩溃。身着病服的男孩甚至没有尝试去挣脱兄弟俩因不安而抓紧他手腕的动作,aubrey已经......
*意识流⚠️
*设定位于跳楼线,但sunny(omori)被阻止自杀,有微量水仙以及花阳要素。但阳已鼠翘翘。
*ooc预警。私设颇多注意。逻辑很烂。。。请大家勉强次口😭😭😭
01
他空洞地望着前方,好像停在了一片虚空当中,旧友的呼唤没法引起他的回应、他仅是偶尔眨眨眼,还是因为生理上剩下的那只眼睛带来的干涩感而不得不做。
sunny被暂时控制住了,但也只是暂时由着现实抓住了,他看起来并没有那种下决心自杀的人被他人打破计划时的解脱或是崩溃。身着病服的男孩甚至没有尝试去挣脱兄弟俩因不安而抓紧他手腕的动作,aubrey已经从一开始不可置信的声嘶底里变成了无声的抽泣。
我们先下去。hero终于做出了第一个还算冷静的选择,他是这里的大哥哥,尽管他到现在都没法接受mari安静而内敛的弟弟有着强大自毁愿望的事实,但是现在还有一堆心碎的孩子要去安置,他是大家的哥哥,hero不能在这里崩溃。
在众人安慰的细碎声响中,或许这些无意义的喃喃细语只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sunny终于做了他走下天台以来的第一个动作,由于直视了太久楼道里的灯光,他抬起那只终于被hero松开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干涩的、吵闹的,他跑远而已经看不清的彩色朋友们离去的方向。是想要追上去但却被拦住的,就像被蜘蛛喵呜给抓住了一样,可惜的是,他手上现在并没有能够砍断蜘蛛丝的趁手刀。
他们在喊sunny的名字。很奇怪,因为这其实并不是他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sunny从未向他的“老朋友”们提起他的存在,所以他可以理解。
那位害羞又腼腆的梦者就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那怎么可能会拥有向大家介绍“新朋友”的勇气呢?
可是sunny已经睡着了,他逃到了比黑色空间还要深的位置,无论是美好却刺痛的回忆,还是压进灯泡里最终腐烂的真相都没法再次让他清醒。梦者早已支离破碎、向他许下了最后一个愿望。
他太累了,不想再被任何人拖进噩梦、包括他自己。
于是,omori就这样第一次主动走进了现实。
02
“……你并不是sunny,对吗?”
靠坐在病床上的、是苍白着脸色的花男孩。omori被大家暂时安置在了basil的病房内,他正在无所事事地揉着病号服的衣角发呆,在足足半刻钟的沉默后,basil唯一得到的回应是omori转过头来的注视。
依旧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明明有两个人呆在病房里,却好似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那个把一切都摧毁的怪物?”basil继续说道,从冷静到抓狂,他试图从现在披着sunny皮囊的家伙眼里看出什么,但却漆黑一片、那里什么也没有,“mari是被你杀掉的、对吗?sunny一直都很善良…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对不对?”
omori一言不发,他从病房角落拜访的椅子上起身,站在了陷入妄想与悲惨幻觉的basil面前,他将对方颤抖的双手挪到了自己的脖颈处,却不料连合拢的动作都没有,basil像是被滚烫的水烫到了般逃开了。
这份责任太重,本就可以轻易让他崩溃,而现在惺惺相惜的“同伙”消声灭迹,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一位不知底细的怪物,他试图去把所有的错推到沉默的某些东西身上,但越是想要加快速度逃跑、这份罪孽的寒冷蔓延速度就越迅速。
omori很少会去说些什么,他在梦境中也只是参与梦者幼稚剧情和甜蜜幻想的棋子,只有在推进剧情发展时才会给出一点回应。
他是堵住脏污下水道的井盖,负责把一切与真相相关的事物扫进它们该呆的地方。他依照梦者的愿望而生,一个更为冷酷的、强大到可以承受一切伤害,不惧怕任何情绪的守护者。
可现在梦者消失了,比他先一步去了甜蜜的美梦当中。而晚安的计划被旁人破坏了大半,omori一下失去了目标,如果是梦者清醒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是泪流不止地向众人道歉,跪下来向大伙乞求赎罪的机会,还是依旧把当年的真相烂在自己肚子里,任凭着残缺的噩梦折磨着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但他一开始的作用就是守护秘密,所以他什么也不会多说。omori的执行力很强,梦境的小伙伴们都推举他为领队,当然、这也有梦者是梦境一切有“思想”物体的创造者的缘故,可惜sunny的消散也带走了缤纷的梦,他擅自为自己判下了死罪,却没想到私自的判决只会依次让被留下来的大家陷入更深的噩梦。
所以他回答。答非所问。
“sunny已经睡着了,你不可能再找到他了。”
omori垂下眼,不再盯着花男孩看,他在黑色空间处决过很多拥有一样面容的陌生人。sunny迫切想要遗忘掉有关那天的一切,他应该怨恨basil吗?即便他的初心只是想要保护他?omori的武器随着西瓜的碎裂变钝,那把一开始闪亮的刀已经映照不出他的模样,黑色空间已经开始崩塌,再无隐瞒真相的必要,因为它会跟甜美的逃避所烂在一起,压坏所有看似天真无邪的梦境住客,掩埋那位早被梦者放逐的自诩聪明者,以及他和他都喜欢的黄色大猫。
这场短暂的旧友再相聚因basil的情绪失控为终点,又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被匆匆赶来的众人分开,只不过这次是omori单方面被按在地上殴打,得亏basil没有对他仅剩的一只眼下手,要不然之后的计划得难上加难。
他被三人像是护小鸡一般护在身后,从肩挨肩的缝隙中可以看到basil痛苦又愤怒的表情,他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被他抛弃了,那句自我安慰早就在现实下支离破碎,一切并没有变好。
在omori被转移病房时,他还有心情抽空想到。
一切仍在稳定地变得更坏。
03
由于之前的自杀倾向,omori被转移到了会被全天监视的病房。哭泣的母亲,不知道摆着什么表情反正看起来非常麻木的“朋友”,omori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听说在不久就要办好手续让他转入专业的心理治疗医院住院。
那可不行。他舀着床上桌上的早餐粥,送进嘴里的却是生牛排的味道,零分熟的牛排带着血汁灌进嘴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断电后没能运作的微波炉,以及闪闪发光的牛排刀。
这间病房很大,但也很空,任何会被用来解脱的工具或是家具都被清走,只余下一张柔软但不适合做梦的病床和瘦小但不应该存在于此的病人。
失去一只眼睛让他观察环境更加困难,但是没关系、他可是越狱高手,甜心城堡的地牢都不在话下,鲜艳的朋友们躲在门口朝着他招手,就像是之前无数个梦一样,欢快的朋友们和血脚印总能带着他找到“正确”的道路。
是的,他总会找到正确的道路,因为sunny需要他找到正确的路。
医生的惊呼是出逃的号角,朋友们在前边不远也不近的指引着,他绕过一个护士的追捕,要是被捉住了之后的日子可要被注射镇定剂了!他回想起森林里一旦被惊动就会以惊人的速度去追捕大伙的蜘蛛喵呜,他只剩下一次机会,现实里也只有一次机会,软软的蜘蛛丝可以轻易被刀划开,但沉重的病房门却不好开锁。
没有复活果酱了,也不需要复活果酱。他第一次在现实中露出可以被称之为兴奋的表情,情绪是战斗最好的辅助手段!hero曾画过示意图来帮助他理解。快乐会是悲伤的克星,所以他轻而易举的逃开了,从悲伤的现实“朋友”组合里,他们是sunny的朋友,但不是他的。
sunny早就不在了,所以没有必要如此执着,不是么?
他看不懂basil现在脸上印着的惊恐,明明最确信sunny消失的人就是他,可期望omori能够继续活下来的也是他,或许是觉得sunny总有一天会回来?可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omori奔上天台,松动的大门还是跟那天一样、好似没有经费维修的栏杆正热情邀请他的到来,梦者的愿望近在眼前,他的使命也即将结束。
他没有再看身后一眼。
晚安,sunny.
晚安、omori……
因为他急着奔赴最后一场美梦。
end.
【炼炭】樱花前线(上)
属于炼炭的青涩而慢热的初恋故事奉上!希望有写出那种情窦初开的细腻的感觉。
部分鬼灭学院设定但是私设众多,本篇1w+。
——
这一天,灶门炭治郎很早就被嘎吱嘎吱的铲雪声吵醒了。来到窗前,外面的世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几棵连香树枝头的积雪被掠过的鸟儿惊动,扑簌簌地大团大团地坠落,远处房子的屋顶上平整的覆着白雪,由阳光折射出闪耀的光芒,作为这一切的背景的天空十分晴朗,恰如其分地深深地蓝去,像是梦里的好天气。
下春雪了呀。炭治郎不由得微笑起来。
家里照旧热闹的不得了,六太早饭也不想吃就吵着要出门堆雪人,拼命奔跑到玄关却被祢豆子抱起来转了一圈,刚要咯咯笑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餐桌前,扁扁嘴...
属于炼炭的青涩而慢热的初恋故事奉上!希望有写出那种情窦初开的细腻的感觉。
部分鬼灭学院设定但是私设众多,本篇1w+。
——
这一天,灶门炭治郎很早就被嘎吱嘎吱的铲雪声吵醒了。来到窗前,外面的世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几棵连香树枝头的积雪被掠过的鸟儿惊动,扑簌簌地大团大团地坠落,远处房子的屋顶上平整的覆着白雪,由阳光折射出闪耀的光芒,作为这一切的背景的天空十分晴朗,恰如其分地深深地蓝去,像是梦里的好天气。
下春雪了呀。炭治郎不由得微笑起来。
家里照旧热闹的不得了,六太早饭也不想吃就吵着要出门堆雪人,拼命奔跑到玄关却被祢豆子抱起来转了一圈,刚要咯咯笑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餐桌前,扁扁嘴便要哭出来。炭治郎从厨房走出,放下铺着隔油纸的纸盘子,把手在没解下的围裙上擦了擦,接着轻轻拍了一下六太的小脑袋:“早饭必须要吃,你看花子他们都快吃完了,吃完就可以出去玩了哦?”妈妈也从厨房出来,解下围裙叠放在矮柜上,脸上带着一贯的温柔笑意:“今晚吃寿喜锅吧?就当庆祝炭治郎开学的第一天好了。”
她看向家中最让她放心的长男:“要一切顺利哦,炭治郎。”
炭治郎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出门了,刚下过雪空气很是清冽,炭治郎做了一个深呼吸,感觉头脑都清醒了不少,而走在没来得及清理的积雪上也很让人愉快,松软的触感在脚底延伸,还伴有好听的声音。
“小心——”
疾呼声传来,炭治郎猛地抬头,只见一辆载满橙子的推车正从前面的缓坡急速下滑,如果没人拦住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奔跑向前想要帮忙,然而没留神踩上了一块冰,咚的摔倒在地,同一时刻他感到有一片阴影短暂的笼罩了自己,飒飒作响的大衣的衣角拂过他的额发,回过神时,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已经立在他面前,一手轻松的拦住了水果车一手伸向他:“没事吧?”
男人的笑容有些过分明亮,出现的方式也太过帅气,炭治郎晃了一下神,握住对方的手借力站起,后知后觉自己的狼狈,不太好意思的挠头道谢。
“没事就好。”男人爽朗一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水果车的主人是位年纪不轻的阿婆,走不快,花了好一会时间才跑过来,两手拢住炭治郎的手一个劲的道谢,炭治郎赶紧解释:“不是我,是——”
他想指向男人离开的方向,但那里还有什么人影?无法解释更无从谢绝这份错认的感激,只能任由阿婆把自己身上每一个衣袋都装上圆圆的红红的橙子。
染上一身水果香气的炭治郎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暗下决心要找到那个男人,替阿婆将酬谢送达——怎么找呢?他有些发愁。
总之虽有曲折还是按时到达了学校。一进教室沸腾的人声便扑面而来,经过一个寒假的分别大家都兴奋的不得了,后排的善逸和伊之助一看到他就站起来拼命挥舞手臂:“炭治郎!炭治郎!”
看到许久未见的好友们如此充满活力的上上下下的蹦着,好像什么特技表演,炭治郎忍不住笑了。
等他坐下,善逸立即凑过来小声的问:“怎么来得这么晚?不是你的风格啊。”
“因为……”
周围突然安静下去,炭治郎抬起头,看到讲台已经站定了一个人。
下面渐渐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那人看了看腕表,屈起手指重重敲向讲桌,在讨论声逐渐寂然之后开口说道:“三郎老师去年已经正式退休,这件事情大家是知道的,所以新学期由我来管理班级,并且教授历史课,希望能与大家好好相处。”
同学们很给面子的鼓掌,伴有好事者假意的叫好与几个女孩子有点兴奋的感叹:老师好帅!头发的颜色好特别!
“那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的名字是炼狱寿杏郎。”
炼狱老师写得一手好字,一笔一划都很有气势,不掩饰芒。炭治郎有点发愣的看着,很久没回过神。
这个有一头镶嵌红边的耀眼金发的男人,正是今天早上他遇到的那个人。
我与炼狱老师……算是有缘的吧。炭治郎最后这样想。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还没有正式上课,班里的氛围也很松散,大扫除差不多后就三五成群的聊起天来,话题常常是围绕着那位新来的老师展开。炭治郎有点心不在焉,几次拉开书包拉链看那些圆滚滚挤在一起的橙子,足足有十个之多。
得快点拿给炼狱老师才行。
“哇哈哈,你带了橙子啊!正好口渴了!”伊之助伸过手来,炭治郎眼疾手快的截住,“不行!这些橙子是炼狱老师的!”
“欸?”一旁的善逸看过去,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炭治郎认识炼狱老师?”
“不算认识……”炭治郎把早晨的经历简单的讲了,并且从自己的叙述中找到了决心,抱好书包,在伊之助和善逸目送下走向了四楼的教师办公室。
炼狱老师果然也在忙,新的教材和练习本似乎还没有分类,全部摞在小推车上,炭治郎赶紧放下书包先去帮忙,炼狱正将有他半人高的一摞测试题往柜子上放,回头看到他也是一愣,接着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你啊!少年。”
“是我。我叫灶门炭治郎——老师自己处理太辛苦了,我也来帮忙吧。”
“不,太重了,哪有让学生——”
但没等炼狱把婉言谢绝的话说完,炭治郎已经把剩下的另一摞书摇摇晃晃搬起来,稳妥的放在合适的位置了,炼狱有点意外:“看不出来啊,灶门少年,很有力气嘛。”
炭治郎不好意思的笑了:“家里开门店,经常帮忙装货什么的呢。”
有了炭治郎帮忙,分类整理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全部结束后炼狱老师招呼他坐下喝茶,炭治郎才想起自己的初衷,匆忙将进门口时撇下的书包抱过来,拉开拉链,将橙子一个一个往外拿。
“欸?灶门少年,这是做什么?”
“是水果车主人的酬谢,我并没有帮上忙,真正阻止了坏事发生的人是炼狱老师,所以必须把酬谢交到炼狱老师手中……”最后一个橙子也摆在了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像一排很神气的哨兵,炭治郎仰起头开心的笑了,“本来以为会很麻烦,毕竟对炼狱老师一无所知,没想到居然立即就又见面了。”
“唔嗯,这样说我和灶门少年真是很有缘分!”
“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橙子还是请拿回去吧,你也给我了忙,但我没有什么酬谢可以给你……”
“这不是一回事!”炭治郎赶紧说,他站起来,“给老师帮忙是应该的。”
“这样……”
似乎真的担心橙子会再回到自己手中,灶门炭治郎鞠了一躬后就立即告别了,他退出去关门的动作很轻柔,但年代久远的门框还是有好一会都在发颤。炼狱寿杏郎的视线从门口移开,看了看橙子又看了看整齐的档案柜。
真是个好孩子啊。这样想着,微笑着收回目光。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放学回家的路上又下起了小雪,感觉到额头上的冰凉,炭治郎停下来看向天空,深紫蓝色的夜幕虽然没有星星,仍旧透出不寻常的温柔,雪花纷纷落下,点缀在他绿白格子的针织外套上。
放学的时候有好好和炼狱先生告别呢,说了老师明天见那种愉快的话。
他觉得有些雀跃,但不知从何而来,忽然想到家人已经在家里围着热腾腾的寿喜锅等待,便急忙迈步前进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此起彼伏的孩子的笑声喊声响起来,六太更是直接扑上来抱住哥哥的腿。
温暖的蒸汽扑在脸上,炭治郎换下鞋子和外套便投入厨房的战况,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母亲一再催促他快去和弟弟妹妹一起吃饭,他还是执着的接下擦拭用过的菜板和刀具以及调酱料摆碗筷的任务,做最后一个坐到餐桌边的人。
“哥哥好像心情很好呢。”把豆腐倒入小铜锅时,祢豆子抬起头笑着说。
炭治郎也笑着点头:“因为和大家在一起吃寿喜锅,真的感觉非常幸福。”他略微停顿,继续说下去,“而且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同学和朋友们,一整天都很顺利。”
“听说这个学期不再是三郎老师管理班级?”妈妈问。
“啊,是的,现在的老师是炼狱老师。”
“是什么样的人呢?”
“嗯……极其好的人呢!正直善良,热情健朗,让人觉得很可靠。并且意外的会照顾人,下午的时候有同学身体不舒服,他一眼就发现了,立即做了合适的措施,真的非常有能力又负责任……”
“听起来可真是不得了!”祢豆子假装惊讶的说,餐桌上立即一片善意的笑声,炭治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便换了话题,让金红色的发尾从意识海里掠过。
正式开始上课了,新学年的课程的确比去年更紧张也更有难度,炼狱老师恶魔般的另一面也暴露了出来,课间总是不乏学生的哀嚎:二十张试题?开玩笑的对吧?一定是开玩笑的对吧?拜托了是开玩笑的对吧?!
炭治郎倒是从来没有抱怨过。他是那种学习特别认真,甚至可以做到乐在其中的孩子。
“……完全不能理解。”善逸盯着炭治郎课间还在认真做题的侧脸喃喃道,“炭治郎……啊啊!”
“怎么了善逸?”炭治郎抬起头,随即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当即即合上书站了起来,脊背也一瞬间绷得挺直,“炼狱老师!”
“方便来我办公室一趟吗?”炼狱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师的手好烫哦,这是炭治郎的第一反应。他用力的点头:“当然了!”
善逸和伊之助忧心忡忡的看着好友跟随在老师身后离开了教室,炭治郎个子不算矮,但在炼狱老师跟前也像是小孩子了。
“炼狱老师还没有单独叫谁去过办公室呢。”善逸沉思,随即做出决定,“伊之助!我们跟上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当然有原因了,炼狱老师可是最近出现在女孩子谈话中频率最高的对象,如果能掌握哪怕一点八卦,就能顺利参与女子高中生的午间茶话会了,善逸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幸福。
到达办公室,炼狱老师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盒包装很漂亮的和果子,“上次你帮我整理资料和教具,还没有酬谢你呢,直接拿到教室给你担心影响不好,所以劳烦你跑一趟了。”
“老师,您真的太客气了……”炭治郎露出有几份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明显是高兴的,脸颊发红,眼睛也格外亮,实在是个好懂的孩子。炼狱将和果子递与他:“灶门少年,应该有弟弟妹妹吧?”
“是的,老师看过我的资料了吗?”这个认知让炭治郎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但炼狱老师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而且比起资料,我更愿意在亲身相处中了解我的学生。”
“那么……”
“灶门少年总是给人一种非常沉稳的感觉呢!我觉得这很像身为长男特有的气质!”
“是的,家里有五个弟弟妹妹。”
“太好了!真是个热闹的家庭!对了,上次灶门少年还提到家里的门店!”
“是面包店!炼炭老师喜欢面包或者其他甜点吗?我可以下次……”
回应他充满期待的话语的是炼狱老师爽朗的大笑:“我怎么可以接受学生的礼物呢?和灶门同学聊天很开心,但是快上课了,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不死川老师的课。”
哇呜,不死川老师的课,迟到的下场绝对很可怕,灶门炭治郎立即站了起来并鞠了一躬:“非常感谢老师的和果子,那么,我就先走了!”
鞠躬完他抬起头,目光在炼狱老师的身上短暂停留,意外的注意到对方披散肩头的头发正好反射着耀眼的阳光,但更耀眼的果然还是炼狱老师的笑容。炼狱老师的办公桌正好靠窗,能够迎接最好的光线,而晴天上午的阳光也真是美好的不得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因为阳光太好,因为室内温度太高,炭治郎感觉到自己的脸渐渐发热,出门之后赶紧用力拍了拍两颊。
怎么回事?刚刚离开,却已经又开始期盼下一次谈话了。
“这种反应吗炭治郎……”拐角处善逸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从办公室出来后的一系列动作:搓脸拍脸跺脚低头沉思又忽然快速的跑起来,一骑绝尘的背影不合时宜的激起了伊之助那完全不可理喻的好胜心,善逸一个没看住伊之助便使用猪突猛进冲了过去。
“喂!你们两个呀!”善逸认命的追上前。
新学期的生活如同一本崭新开封的系列插画书,一页一页平常的翻过去,伴着纸页碰撞的轻微的好听的动静。
每天都很好,而且明天会更好,炭治郎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而非常认真努力的生活着。
非常认真努力生活着的炭治郎,在普通的一天把自己摔进了医院。
他绝不是那种冒失过头的孩子,总归事出有因,今年的雪比往常下得次数更多雪量也更大,尽管已经是春天,世界仍旧如同遭遇白雪的封印般沦陷在茫茫素白中,铲雪成为每日必要的工作,樱花前线的天气新闻被大家嗤之以鼻,谁也不相信今年的樱花会按时开放,实际上往年也很少准确预报到过。
炭治郎正是和碰巧遇到的神崎葵同学谈论着这样的话题,沿着教学楼侧门没清理积雪的坡道往下走时摔倒的。
“没事吧炭治郎!”病房的门被重重推开,不到一秒善逸就迅速的冲了进来,伊之助当然比他更快,简直就是一道直接劈到病床上的猪头闪电,善逸的尖叫紧随其后:“笨猪你压到炭治郎受伤的腿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的,隔着石膏没有感觉。”炭治郎对好友们投以表示尽管放心的微笑。大家的关心让他心里很温暖,也很内疚,“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伊之助亢奋道:“不必道歉!权八郎既然英勇负伤了!老大准许你休息一个月!”
善逸也叹气说:“真是的炭治郎!这种时候哪有必要道歉!”
他趴到病床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碰触石膏,“怎么会这么严重?”
“只是看起来吓人。”炭治郎解释。
“骗人!最少也是骨折了才会打石膏吧!”
“只是轻微骨裂啦,忍医生说不用一个月就可以取下来了。”
“是吗!那就太好了!”一个原本不可能出现的声音这样说。
“欸?!”男子高中生们都吃了一惊,纷纷抬头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着一头灿烂金发和饱满胸肌,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引人注目的炼狱老师。
而在他身后,是提着花篮,神色很不自然的神崎葵同学。
炼狱老师对神崎葵点了点头,她才慢慢的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病床前,将花篮放在柜子上,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灶门同学,抱歉。”
“完全不用这样的!……”炭治郎瞬间手足无措。
伊之助和善逸都在状况外,但善逸对女孩子的喜爱的本能还是战胜了一切:“诶诶诶,这是怎么了!不要哭啊神崎葵同学!”
“你才要哭呢!”神崎葵狠狠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她看上去又难过又不服气。
“当时是我不小心踩到了冰…你现在这样全是我的错。”
“但是,但是我可没有让你保护我!”
炭治郎笑了:“我知道,所以你也完全不用自责。”
“真的没事哦,神崎葵同学。”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这个气氛!”善逸绝望的拉扯着伊之助本来就没系好几个扣子的学院制服,“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必须阻止他们!”
伊之助却好像觉醒了奇怪的回忆:“啊!是你!上次说要和我单挑的家伙!”
小葵纠结的心情也因此发生了转移:“是你!去年校园祭在我的摊位搞破坏偷东西吃!”
“什么跟什么啊!”善逸宕机的更加彻底了。
在少年少女们吵吵闹闹的时候,炼狱老师已经来到了炭治郎最近的地方,他幅度很小的弯下腰,以方便与不容易动弹的炭治郎对话:“还好吗,灶门少年?”
“托老师的福,没有大恙,再过一两天就能返校了。”炭治郎尽量的仰起头,他能感觉到老师垂下的发丝在自己脸庞上方荡起的微弱的气流,两人间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炼狱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很快起身拉开距离,声音从因关切而放低重新变得洪亮,“你安心养伤吧,作为你的老师,补习的任务尽管交给我,其他科的笔记我也会为你准备好。”
“那就太感谢了,炼狱老师。”炭治郎由衷的说,眉眼因为感激和愉快而弯起来。从长相来说,他眼睛弯起的弧度本来就比常人更明显,露出这样的笑容时更显得可爱。
炼狱老师似乎是愣了一下,破天荒的眨了一下眼,但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热闹的探望时间很快结束了,送走大家后炭治郎立即接到了来自妹妹祢豆子的电话,祢豆子在路上,因为担忧的心情说话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又急又密:“哥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比起昨天呢?那就太好了!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妈妈特意煲了好喝的爱心汤……”
“店里那么忙真的不用每天来照顾我啦……”
“哥哥再说这种话我就要生气了!都住院了还这么逞强!”
被挂了电话呢。炭治郎笑着摇摇头,侧身躺回到床上,被微风吹起的窗纱微微拂过脸庞。
就像炼狱老师的呼吸。
啊。
会单独辅导我吗?
好开心。
会特别关照我吗?
好开心。
扯起被子一角把脸埋进去。
胸口有一种满意而充实的感觉,心脏周围也暖融融的,到底为什么会感到这么开心?
完全搞不懂自己了。
在灶门炭治郎终于返校后,炼狱老师承诺的补课辅导也正式开始了。
黄昏时分,炭治郎抱着书敲响了炼狱老师所在办公室的门扇。彼时已经放学很久了,笼罩在橙红暮色中的走廊满溢着寂静,突兀的敲门声就像一颗掷进湖心的石子,以此为中心荡开一大片向外扩散的水波。
听到里面传来动静,炭治郎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跳仿佛也在这水一般的回音里放大。
“灶门少年!”
门被猛地拉开,带起的风迎面而来,炼狱老师一如既往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炭治郎立即以立正的站姿响亮的声音做出回应:“在!”
“非常好!准时来了呢!”
“炼狱老师愿意为我补课我感激不尽,当然要准时!”
“非常好!腿没关系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的,已经很习惯用扶拐了!”
“那就好!”炼狱老师的笑容就仿佛真诚这一美德的具象化。
耀眼的黄昏与炼狱老师耀眼的笑容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这样动人的光彩中。
总觉得有点恍惚呢。炭治郎想。
虽然得到了“已经没事”的承诺,炼狱老师还是上前轻轻托住了他的手臂,接着让开进门的空间:“真不好意思,腿上有伤还让你站着说了半天!请进吧!灶门少年!”
炼狱老师似乎提前整理过办公桌了,办公桌平时就很整齐,今天尤为干净空旷,不必要的书籍似乎都转移到别处了。
炼狱老师的耳朵受过伤,所以习惯大声讲话,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的炼狱老师声音要更低沉一些。
离炼狱老师这么近,鼻尖全是老师的气味呢,像是那种在好天气晒床单后,晚上睡觉时也会闻见的太阳的味道,还有火焰炙烤果木的味道,全都是沉着而温柔的味道……
“听懂了吗?”
“什么?啊,都听懂了!”灶门炭治郎不擅长说谎,一瞬间肩胛骨都绷紧了。
怎么办?炼狱老师在好好的讲课,自己却一直胡思乱想,这种事情居然发生了!炼狱老师那么敏锐绝对察觉到了吧!
果然,炼狱杏寿郎流畅地画着重点的笔尖略微一停顿,他侧了一下头,看向少年,目光专注,半晌说道:“灶门少年,你刚才,不会在走神吧?”
糟糕。
超级糟糕。
灶门炭治郎想站起来鞠躬道歉,但果然还是不能完全习惯打石膏后的活动,凭借身体素质成功站了起来却因为忘记拿扶拐无法保持平衡,结果就是一句“抱歉”还没说完便整个人往下栽去,幸而炼狱老师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他知道自己的头锥很厉害,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惊恐地想着的仍然是千万不要误伤到老师,几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脸正贴着老师的心口,结实无比的胸肌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而老师的双臂也紧紧地环绕着他,传递出火炉一般的热量。
没事吧?”炼狱老师问,声音里满是关切。
炭治郎仰起头,与老师对视的时候瞳孔已然失去高光:“完全没事的,谢谢老师。”
炼狱老师笑了起来:“那我松手了哦。”
“好,好的!”
灶门炭治郎红着脸接过扶拐,感觉到环绕着自己的热量的撤离,心底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刚刚的确是走神了吧?”炼狱老师问。
“是的。”炭治郎诚实的答。
“在想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炭治郎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紧张得一直眨眼,嘴唇分开又闭拢。灶门家长男撒谎的经验是零,所以他无法临时编造出一个回答,也许应该说“不方便回答”,但这种态度太失礼了,他终于决定实话实说。
“炼狱老师单独辅导我让我非常开心,所以分心在感受这件事本身了,没有集中注意力学习,对不起!”
双手平平的放在大腿上,炭治郎保持坐姿用力一鞠躬,没有人察觉到此时两人间的距离比先前更近,于是迟到的头锥终于还是降临了。
炼狱老师发出一声闷哼,他身体素质很好,腹肌和胸肌也结实得很,但果然还是炭治郎的额头更铁。
一瞬间,绝望笼罩了十五岁少年的心,炭治郎差点泪眼汪汪,在放学很久后无人的办公室,一位老师和一个学生之间能发生的最越界的事还是发生了。
炼狱老师大声夸赞:“很好的头锥!”
炭治郎忍着眼泪大声回应:“谢谢老师!我愿意以死谢罪!”
“这个就不用了!”炼狱老师爽朗大笑,两手扶住炭治郎又要塌下去的双肩,“不过,你的确没有心情学习的话,我们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炭治郎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是这样吧?好像被当做无心学习的坏学生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此明显的事实摆在面前,我让老师……失望了。
快说点什么啊,炭治郎,快说点什么,拜托了,说点什么挽救这个局面吧,你可是长男啊……
“灶门少年,请看着我。”
欸?
炭治郎抬起头。
“唔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担心你,想来门店的活不会太轻松,学业压力也是有的。很想对你说一些不要把弦绷得太紧,请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但就算是以老师的立场也有些逾越吧。”
“明明都受伤住院了,却提早返校,精神还没养好就又投入学习,虽然我也喜欢这样勤奋的学生,果然还是心疼更多啊。”
“所以今天的补习就进行到这里吧,我送灶门少年回家,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今晚好好休息吧。”
春日的黄昏总是短暂。眨眼间夕阳已经堕进河面的波光,只余一抹灿灿的余晖。淡紫的暮色中央远缀着早星,晚风里残存冰雪清冽的气息,街道上行人稀疏,都在路灯下不紧不慢的走着。
好喜欢这个温柔的春天。炭治郎朦朦胧胧的想。
他看见了自己家房子的屋檐,也闻见了自己身上莫可言状的留恋的气味。
“炼狱老师,我到了。”
“是吗?”
“是的,非常感谢您送我一程。”
汽车在街道口靠边停下,炭治郎解开保险带,下车之前稍微回望了驾驶座上的男人,随即决定了要顺从自己内心的留恋。
果然还是有必须要说的话。
“那个,炼狱老师。”
“嗯?还有什么事吗?灶门少年!”
男人抱着手侧过头回应他的视线,完美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这个街口的路灯坏了,光线要暗一些,他的眼睛却倒映着对面居民楼的灯光,那无法忽略的惊心动魄的美丽的金红色被点燃,像暗夜里盛大的火焰。
炭治郎扶着车门,无比郑重的低下头去。
“我真的非常感谢您,炼狱老师!”
来自年长男子的关心与指导,是他作为长男的十六年人生里一直缺失的事物,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迟钝如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对炼狱老师不寻常的依赖。
无论是走神,误伤,还是其他的不合时宜,那些尽善尽美的原则被打破而陷入内疚和不安的时刻……炼狱老师一定也察觉了,却不着痕迹自始至终的包容了他。
“是吗!我也真的非常欣赏你!灶门少年!”
“我非常荣幸!家人还在等待!我回去了!”
“好的!”
“等等,那个,炼狱老师晚安!希望您做个好梦!”
“晚安灶门少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很少做梦呢!”
“这样吗!看来老师的睡眠质量很好!”
“没错!”
这俩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邻居家院子里的小狗感受到威胁般开始狂吠不止,而灶门炭治郎与炼狱杏寿郎,在这个普通的傍晚,迎着晚风,一起开心的大笑起来。
只是上次送自己回家的谢礼而已。
灶门炭治郎默默为自己打气。
手里的精巧的盒装点心的辐射纸包装在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
“哥绝对是有情况了吧?”想起祢豆子昨晚的问句。
“只是给老师的谢礼!”炭治郎不小心喊了出来,一时间走廊上有不少学生回头看他。
炭治郎立即蹲下身假装捡东西,羞耻得抬不起头来。
而这时正好有两个女孩子经过,穿木耳花边齐膝袜的双腿在他身旁停驻,充满青春活力的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兴奋:“真的吗?是那位炼狱老师?”
“没错——他的未婚妻超级可爱哦!”
未婚妻。
还是超级可爱的未婚妻。
炭治郎盯着自己按在地板上的双手,指尖已然泛起白色。
—TBC—
tag里好冷啊(揣手手)今年才萌上炼炭的我已经不指望得到同好的回应了,如果有人能稍微看看就太好了。不管怎么说写得很开心,下篇也会尽快写完。大家新年快乐,多吃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