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娃群像】梅溪湖社区的摩(sha)登(diao)105
点击领取:一切苦难的终点都会是圆满(老简终于有名分啦!)
247.
人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可能是有一定预知感的,只是知晓的那一刻就是来临的那一刻。
洪之光并不是一下子就失去意识的。
他感受到头上撞击带来的钝痛之后,先是感受到了耳边一阵的轰鸣。
接着是视线的模糊,眼前一切的东西慢慢的慢慢地变得灰暗直到一片漆黑。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上多处的疼痛甚至可以感觉到跑步机传送带摩擦自己退步皮肤那种火辣辣的痛。
他知道这次摔的很糟,因为他想喊人但他喊不出一点声音。他努力回忆一切可以自救的知识甚至在心里数数,他想努力...
点击领取:一切苦难的终点都会是圆满(老简终于有名分啦!)
247.
人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可能是有一定预知感的,只是知晓的那一刻就是来临的那一刻。
洪之光并不是一下子就失去意识的。
他感受到头上撞击带来的钝痛之后,先是感受到了耳边一阵的轰鸣。
接着是视线的模糊,眼前一切的东西慢慢的慢慢地变得灰暗直到一片漆黑。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上多处的疼痛甚至可以感觉到跑步机传送带摩擦自己退步皮肤那种火辣辣的痛。
他知道这次摔的很糟,因为他想喊人但他喊不出一点声音。他努力回忆一切可以自救的知识甚至在心里数数,他想努力保持呼吸。
在那几分钟里,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是清晰的。
他还不能就这这样倒下。
石凯今年要中考了,高中也很重要呢。他和梁朋杰的事情还没处理。
他不是不同意石凯早恋,他和余笛都看得开,就最好能换个对象。朋朋他们可太喜欢了但小孩子的喜欢就跟找到个新玩具一样。他们都不想最后他俩连做朋友都不行。
毕竟,他们不想搬家。
他也一直没有和龚子棋好好谈过,龚子棋不喜欢听大道理。所以他和余笛在处理孩子的问题必须区分角色。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和龚子棋谈论这个问题。
其实龚子棋到底还愿不愿意完成学业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他们希望龚子棋能够更珍惜自己的天赋。
还有呢……
家里游泳池的抽水泵还没修,去年坏了的遮阳伞也没有换新的。夏天的时候,邻居们都喜欢来他们家游泳晚上还能开个烧烤趴。
他们主卧衣帽间的灯也坏了快半年了余笛一直让他修他懒得没换。
去年家里刚装了新的智能系统余笛一直用不惯,他还没把余笛设成管理员权限。
他发现其实他想的最多的还是余笛。
这次真的好像摔的有点惨了。
笛哥可别哭啊,说好了当初结婚以后会好好照顾余笛的呢,结果过了这么久好像都是余笛照顾自己。
他好像能听见余笛叫自己的名字,也听见龚子棋和石凯的声音了。
当然也可能是他以为的。
事实上真的只是洪之光以为的,他一直在重症病房家属都不能进来探视。
一夜过去了洪之光并未清醒,但医生并没有放弃洪之光的抢救。
也一直有医护人员来和余笛他们沟通最新的情况。
虽然洪之光还没有清醒但是他的求生意志很强,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区的邻居们是送完了孩子们才来医院的。
孩子们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小区里最强壮的爸爸只是摔的很惨。
石凯早上还在说,放学要去看他的爸爸要嘲笑他老了。
阿云嘎硬撑着嘴角笑他,小心被龚子棋收拾。
实际上他掂锅的手都在抖。
郑云龙没有亲眼看见洪之光的情况只是知道不乐观。轻轻地拍了拍阿云嘎的手臂接过他手里的锅做起了早饭。
高天鹤和简弘亦是最晚知道的一家,他们没有住在一个区。还是王晰告诉他们的。
高天鹤到的时候,洪之光的病危通知书刚到余笛手里。他手抖的握不住,如果没有龚子棋的话这会儿估计就奔溃了。
龚子棋是个很少哭的孩子,他看到那张纸的时候。从鼻子深处翻出来的酸涩他控制不住。
余笛手抖的签不了字,最后是龚子棋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的。
高天鹤红着眼看着这一切,不止他,所有人都是。
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洪之光很快从重症病房推进了手术室,谁也劝不动余笛吃口饭喝口水。只能分批陪着他们父子,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孩子里面知道的比较清楚的是蔡程昱和张超。
蔡程昱和马佳两个人下礼拜还有演出任务,白天搁一块排练的时候交流了一下。
他们是一块出去表演的,也是一同代表本国参赛的选手。
张超暂时没有去找新工作,下午的时候替蔡程昱去看了一眼。
龚子棋签完字之后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戴着个卫衣帽子呆呆地坐在一边。
看见张超过来也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张超没有见过这样的龚子棋,即便是他最失意的那段时间都没见过这样的他。
不过龚子棋之前的失意都来自于外在,蔡程昱也好,工作也好。总是能过去的一段经历,或许会有意难平但谁都知道这一切都可能会变好。但一旦失去亲人那便是无可挽回的噩梦。
龚子棋怕真的很怕。
张超坐在了龚子棋身边,轻轻地和他说:“龚子棋撑住啊,洪叔一定会没事的。但摔的这么严重后续治疗,康复都是一个过程。唯一能帮到余老师的人就是你啦。”
龚子棋点了点头,“我还行,石凯呢?石凯知道这边情况了吗?”
“没呢,他这周体测。余老师也不让他来医院,早上还吵着要来医院呢。我龙爹去接他了,接到直接回家。”
“他这么听话呢。”
“他听梁朋杰的话,梁朋杰听我爸的话。”
龚子棋盯着手术室的灯,心里依旧七上八下。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龚子棋这个年纪的人哪会想过什么死别的事情。
“如果,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一定早就回家了。”龚子棋终于说出来了。
少年是不知道后悔的,他们总觉得因为自己还年轻就算走了弯路也是有时间可以走回来的。却不知道这个世间上是没有一模一样的一朵花的。
正当张超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余笛和龚子棋几乎第一时间冲到了医生面前,“医生怎么说?”
“病人的情况虽然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但好在已经控制住了,主要还是外伤引起的颅内出血。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家属可以暂时放心了。但病人的伤情也比较严重,身上多处骨折后期的护理和养护也比较重要。”
听到医生这么说大伙都送了口气,尤其是余笛,全身都放松了瘫在龚子棋身上,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给了小区里面几家,王晰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张罗大家排班排表可以在洪之光住院的时候帮忙陪护。龚子棋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孩子哪会照顾人的活,余笛一个人先别说工作了,就光天天呆在医院里也身体也受不了。
贾凡推荐了靠谱的护工,并表示自己和李向哲已经以前结束假期回来了。
阿云嘎和郑云龙这几年的演出也比较少,相对来说时间比较自由。特别是阿云嘎,从他们创立公司开始他就有意无意的减少了台前的工作转型幕后。
郑云龙虽然没有离开舞台但已经很少会接周期很长的项目。
王晰是给自己打工的,这几个月都是一些小项目手下的徒弟也得用。就前几年那个叫刘彬濠的学生毕业以后也留在了王晰这里。
贾凡更是别说了,好歹是个学医的。
他们可能未必能完全代替余笛去洪之光,却给了余笛喘息的底气。面对洪之光漫长的恢复期余笛也显的没有那么紧张。
258.
一切都随着洪之光的苏醒变的缓和下来。
医生说的后遗症都很吓人比如:智力减退,癫痫,语言功能障碍......每一词都像是石头砸在了余笛心上。
但龚子棋表现出了以往洪之光教给他乐观积极的坚强,他劝慰余笛说:“万一,万一真的很严重的话。我们就当多了个弟弟一样照顾爸爸,反正你别担心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爸,我会长大的。”
余笛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很感动,拍拍龚子棋的手说:“好。”
好在,洪之光麻药褪去以后就醒了。
不但醒了,还认识人。一切都和正常并没有出现他们最担心的情况。
他只是在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握住了余笛的手:“笛哥别哭,说好了不能让你难受的。你别让我食言。”
再确定了余笛不需要龚子棋再守在医院之后,龚子棋第一时间跑回了他和马佳的租的房子里。
一天没见到他的果冻表现的极为热情,连果肉都纡尊降贵的往他身上跳。
龚子棋看见给他热饭的马佳,终于抖着嘴唇对马佳说了出来:“马佳,我好怕的。”
马佳说:“我知道。”
然后又说:“别怕,你爸已经没事了。你爸迈过了这个坎从此之后无病无灾。”
终于龚子棋压抑了一天在马佳面前哭了出来。
他和马佳说,他要回去念书。
他还要搬回家。
他要好好画画。
他会对父亲们好。
马佳拍着龚子棋的背给他顺气,然后说:“你最应该和你爸爸们说这些。”
“会的,会的。我以后好好和他们说话。”龚子棋说道,然后他又问马佳“你能不能再给我找个阿姨?就之前帮我打扫这个房子的阿姨那样的,贵一点也行我不想我笛爸那么累。”
“傻子诶,哪来的阿姨啊?一直都是余老师,他担心你一个人住找借口来帮你而已。”
龚子棋又抱着马佳的胳膊哭了会儿,把鼻涕眼泪全都蹭在马佳的衣服上。
马佳硬起来的拳头忍了忍又放下了,心道:不跟傻子置气,不跟傻子置气。这傻子这几天也不好过。
另一条胳膊够了够餐桌上的碗,说:“来傻儿子,把最后一口饭给吃完喽然后洗洗睡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也要收拾收拾滚回家了。”
跟马佳和龚子棋一样准备熄灯睡觉的还有高天鹤。
高天鹤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好久,最后还是捅了捅已经睡着的简弘亦,说:“老简,老简。我们去把证给领了吧。”
“什么证呀?领什么呀?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什么证,我还有个几年就退休了。高律师,高法官别搞我了。”
“你倒是想退休,还早着呢。”熟知法律的条款的高律师回怼道。
然后拧了一把身边的简弘亦,扯着他耳朵喊:“领证,结婚证!我们俩!把结婚证去领了。”
听到这话简弘亦一下子就清醒了,几乎是跳起来来了床头灯见鬼似的看着身边躺着的人:“你把高天鹤怎么了?你是谁?”
高天鹤朝他翻了个白眼,简弘亦拍拍自己的小心脏。
这熟悉的白眼,还是我们家鹤鹤。
“怎么想的啊?”简弘亦打了个哈欠问。
“余老师他们家这个事情给了我一点启示。”高天鹤说道。“虽然合同可以保证我们互相的权益,但是我国法律规定当一个人生命走到最后时,决定是否需要继续抢救或许延续生命的只能是直系亲属,也就是父母,子女,配偶。”
“人生无常,我不希望真的走到哪一步了我们互相连个签字的权利都没有。也不希望真的到那个时候让代玮自己面对这样的问题。”
简弘亦一把搂过高天鹤,“想好了,不勉强?”
“不勉强。”高天鹤顺势靠在了简弘亦的肩上。
以前高天鹤害怕婚姻,生怕这个法律身份会毁了他的自由和爱情。而如今他却为了另一种「爱」自己选择戴上了“枷锁”。
这个爱源自于爱情,发酵与亲情。
这个多年他与简弘亦已经不能用年轻时的,爱与不爱来形容。他们是爱人更是家人。
“简弘亦,还好我遇到的是你。”高天鹤没有说出来的话,简弘亦便已经懂了。
“还好,我们相遇了。”简弘亦握住高天鹤的手。
TBC.
【多cp】末日梅溪湖
一发完群像 末日AU
#没头没尾的脑洞 又名如果明天世界毁灭了大家都在干什么
#不许杠我 不许上升 谁杠我我干谁 谁上升我上谁
cp涉及云次方 深呼晰 哲凡 亦鹤 权倾超野 佳昱 小凡高 龚方 朋化石品 注意避雷
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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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
金圣权习惯性晚睡。
他人在中国,作息时间却还倔强地保持着美国留学时的习惯,不到凌晨时分绝...
一发完群像 末日AU
#没头没尾的脑洞 又名如果明天世界毁灭了大家都在干什么
#不许杠我 不许上升 谁杠我我干谁 谁上升我上谁
cp涉及云次方 深呼晰 哲凡 亦鹤 权倾超野 佳昱 小凡高 龚方 朋化石品 注意避雷
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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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
金圣权习惯性晚睡。
他人在中国,作息时间却还倔强地保持着美国留学时的习惯,不到凌晨时分绝不休息。
但今晚有点不一样——金圣权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或许是太安静了。
他拉开窗帘朝外看,彻夜不眠的北京城依旧灯红酒绿,只是街上的车和行人不再如白天那般熙熙攘攘。
2.
金圣权关掉了正在播放电影的平板电脑,伸手去够充电中的手机,想给张超发个消息。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那一刻,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算了吧,超儿睡了。
金圣权揉揉自己的头发,关灯上床:明天再说吧。
3.
他是被张超的电话叫醒的。
一向淡定的男中音语气少有地急迫,要他赶紧打开手机看新闻。
(二)
1.
“末日?”
早睡早起的李向哲边给自己冲热咖啡边插上耳机听电台,结果那个平日里走抒情小众路线的电台不见了,主持人换成了一个嗓音高亢的女人,正反复说着什么世界毁灭的话题。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冲完自己的咖啡,开始弄贾凡的那一份。
2.
中二青年李向哲看过不少拯救地球的热血漫,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成为其中的主角。
但此时青天白日阳光明媚,自己后背上被贾凡抓出来的指甲痕还隐隐作痛,龚子棋昨晚发给他的健身邀约还没回复,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3.
“看来今天的电台是真的有问题。”
李向哲自言自语:“怎么只剩下电流声了。”
他走进卧室叫贾凡起床,伸手拉开窗帘的一瞬间,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变成了暴雨之前那种浓重的墨黑。
(三)
1.
蔡程昱喊马佳,说哥你别在屋里转了,转也没用。
“你不急?”
马佳一屁股坐在蔡程昱边儿上,抬手揉揉眉心:“你还那么年轻!”
“那怎么样?”蔡程昱胸脯一挺:“所以我会永远年轻。”
2.
墨色的天空死气沉沉,房间里的电灯一闪一闪,线路已经不太稳定。
蔡程昱站起身来,去拉上窗帘。
窗帘是他和马佳一起挑的,金黄色带流苏,高贵还亮堂。
3.
他站在那里唱了句歌儿,手腕抬起,一如既往地认真。
马佳看着蔡程昱,觉得他名字起得真好。
昱是日光,年轻的男高音就是他的太阳。
(四)
1.
郑云龙是和绝大部分人一起知道消息的。
此时已经没人把它看做一个玩笑,政府门前的大屏幕和还能使用的各种电子产品循环播放着世界末日的信息。
主持人没有下班,不断有新的稿子送来,许多新闻刚念一半就已过时,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兵荒马乱的无序状态。
他摸出了手机。
2.
“嘎子。”
阿云嘎的名字既在通讯录第一位也在紧急联系人第一位,是不需要密码就能得到的安慰:
“我……”
郑云龙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他把手机夹在肩膀和头之间,掏出一支烟来抽。
走廊里传来小孩子哭叫和行李箱撞击楼梯扶手的声音,似乎是素未谋面的对门邻居在逃命。
3.
“大龙呀。”
阿云嘎的嗓音挺柔和,具有安抚郑云龙的奇异魔力。
他重复了几遍那个昵称,一次次叫郑云龙的名字。
这招向来无往不利,不论是安慰大学时不愿意起床的青岛骆驼,还是在泰山将崩江水为竭的时刻诉说爱意。
4.
“我承认我有点怕。”
郑云龙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低声说:“嘎子你不许笑话我。”
“那不可能。”
电话里传来关门的声音,阿云嘎正跨越千山万水为他而来。
他轻轻唱:“I’ll cover you。”
(五)
1.
简弘亦还在写歌儿。
高天鹤知道自家男朋友淡定,但是淡定成这样也是他所没想到的。
2.
“简简,你哪怕写个遗书呢?”
高天鹤在末日到来之际也精致得要命,下巴上一圈小胡子修得整整齐齐,一头卷毛丝毫不乱。
“祸到临头,跑也跑不掉,不如还还债。”
简弘亦抬起头:“我还欠大家歌儿呢,本来以为一辈子兄弟,什么时候写都一样,但现在这情况,还是加快进度比较好。”
3.
“那我呢?”
高天鹤搬了个小板凳坐他边上,仰头看人,一双杏眼水汪汪:“一张专辑啊简老师,不还啦?”
“生同衾死同穴,鹤鹤。”
简弘亦俯下身,去吻他的唇角:“我们心在一处。”
(六)
1.
事情蛮凑巧的是,周深和王晰正在北京录同一台晚会。
两个人恪尽职守地避嫌,尽管微信上已经把对方几点来唱什么怎么回能不能约饭摸了个清楚,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认识,甚至拜托主办方安排了相隔最远的休息室。
2.
冲浪少年周星星知道消息知道得挺早。
“我出去一下。”他对助理说:“找王晰去。”
“……啊?”
小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过多信息冲击的大脑还没有完成多线程处理:“你们不是……”
周深已经把门关上了。
3.
“深深你……”王晰看见来人,有点手忙脚乱。
这次他头发不油,也没有尚雯婕来查宿舍,可他就是莫名地拘谨,不知道自己的避嫌对象为什么会突然站在面前。
4.
“世界要没了,晰哥。”
周深半叉着腰倚在门口,眼尾亮晶晶,似乎是刚上完妆,朝王晰伸出一只手:
“没人能管咱俩的破事儿了。”
“走啊!”
他大步走过去,把还在懵的王晰从椅子上拉起来:
“去!唱!歌!”
(七)
1.
黄子弘凡话挺多的,在世界末日也一样。
他絮絮叨叨地跟高杨说,羊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舍不得你,还有我没活够我有好多事情想做之类看似言之有物实则没有意义的废话。
2.
“阿黄,”高杨第一次打断了他,表情还挺严肃:
“我觉得没人帮你的话,到末日你也学不会长话短说。”
“我教你,来跟我学。”
高杨凑近他,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满是平日里不敢显现出来的情意。
“我喜欢你。”他眨眨眼:
“学会了吗?自己说一遍。”
(八)
1.
石凯特意打电话跟梁朋杰吵了一架。
“好好发挥。”梁朋杰表示同意:“最后一次了,输赢很重要。”
结局是梁朋杰被石凯进步了不少的逻辑绕晕了。
2.
“那下辈子再定输赢?”
石凯吸吸鼻子,他觉得自己很坚强,不愿意让梁朋杰小看:
“你一定得来,不来你就是狗。”
“怕你啊。”梁朋杰努力压抑自己的哭腔,眼睛泛起浅浅的水红色:“我一定到。”
(九)
“我原来只是想跟你试试的。”
方书剑支着下巴对龚子棋说:“谁想到一试成了这个样子。”
“那就说明你就该是我的。”龚子棋把方书剑拉到怀里坐着:“不可能有别人。”
“行吧。”方书剑搂着他脖子亲上去:
“是个喜剧。”
(十)
1.
“因为已经快要毁灭了,所以最后反而没事儿了。”
张超总结道,一如既往是全梅溪湖最耀眼的逻辑大师:“白担心一场。”
“天塌下来巧儿顶着。”王晰说:“咱不用怕。”
蔡尧:?
2.
“超儿补偿一下我失去的睡眠?”
金圣权晃晃手机,指指上面那通发生在昨天早上六点的通话记录:
“今晚我们都别睡了吧~”
“金圣权你……”
“及时行乐嘛。”
金大公子已经开始不容置疑地把人往床上带:
“万一明天又末日了呢~”
【龙嘎】【云次方】白西装(十三)
蔡蔡喝大了,蔡蔡正拉着郑云龙分析上一次他们为什么输了,其实人已经完全没有逻辑了,阿云嘎过来把他从郑云龙身上撕下来放在了沙发上,孩子一秒睡过去,阿云嘎随手找了不知道谁的外套给孩子盖上,心想这熊孩子怎么一喝就多,脸红的和火锅底料似得。回头看郑云龙,丫的一脸陶醉但是眼神清明的很,一看就是骗孩子的大尾巴狼。
李琦在旁边笑,“我来给你们分析分析爹和妈带孩子的不同啊,这直接关系到为什么嘎子带蔡蔡就能赢,大龙带孩子就输了。从你们的CP来讲嘎子就像爹大龙就像妈,小朋友去看电影当然要选熊出没而不是山楂树之恋,爹带着去看动画片,妈带着看爱情片。你想啊,幼稚园的小朋友,当然要动画片谁要看爱情片啊,看都看不懂。可不...
蔡蔡喝大了,蔡蔡正拉着郑云龙分析上一次他们为什么输了,其实人已经完全没有逻辑了,阿云嘎过来把他从郑云龙身上撕下来放在了沙发上,孩子一秒睡过去,阿云嘎随手找了不知道谁的外套给孩子盖上,心想这熊孩子怎么一喝就多,脸红的和火锅底料似得。回头看郑云龙,丫的一脸陶醉但是眼神清明的很,一看就是骗孩子的大尾巴狼。
李琦在旁边笑,“我来给你们分析分析爹和妈带孩子的不同啊,这直接关系到为什么嘎子带蔡蔡就能赢,大龙带孩子就输了。从你们的CP来讲嘎子就像爹大龙就像妈,小朋友去看电影当然要选熊出没而不是山楂树之恋,爹带着去看动画片,妈带着看爱情片。你想啊,幼稚园的小朋友,当然要动画片谁要看爱情片啊,看都看不懂。可不得在电影院直接炸碉堡嘛!”
“唉我去,你这个分析太到位了。”
郑云龙不服气,“凭什么我就是妈!”
王晰咔咔吃西瓜,“你还想当姥姥咋地?”
“我不服,阿云嘎一天磨磨唧唧得管着管那,他才是妈!”
余笛老师永远都看穿一切,“他也没管我们那,至于你,管你难道不是因为你东抓一把西捞一处的不稳定?嘎子人好的很,非常随和,非常好说话,倒是你,一天天的白天也睡晚上也迷糊眼珠子一转就不知道要干啥了,看着难搞的很……”
阿云嘎在旁边笑的不行,郑云龙看他那么开心也不争辩了,“算了,嘎子开心就好。”
阿云嘎笑着骂他,“少不要脸郑云龙,我看你也没少喝,别再喝了。”
那一刻,郑云龙突然脑子里一闪明白了许多。阿云嘎说他的心不自由,可事实恰恰相反,阿云嘎其实是太自由了,自由到怎么样都可以,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了阿云嘎,没有人能把阿云嘎的心拴在一个地方,爸妈没了,哥哥没了,这个时候没人能左右阿云嘎的决定了,阿云嘎希望自己有一个家,一个完全可以交付大后方的家,一个能让阿云嘎的心定在一个地方的家,这需要很多东西,不是只有感情和执着就能达到的。可是现在的郑云龙就一个人,什么都给不了阿云嘎,阿云嘎内心太强大,郑云龙本身给不了能足够支撑阿云嘎的安全感去和他经营一个家,郑云龙只看到了眼前,却没有规划过以后。阿云嘎坐在对面笑着看郑云龙,郑云龙一瞬间什么都懂了,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郑云龙心里有些泄气,爱情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阿云嘎,你这个摄人心魄的千年老妖。
郑云龙试图留下来和阿云嘎一起收拾东西然后顺理成章的留宿,结果当然是没成功,小朋友们都被抓住收拾东西,扔垃圾的扔垃圾,阿云嘎一指沙发上的蔡蔡让他室友把他弄回去,然后又一指郑云龙对王晰,“晰哥,帮我把郑云龙也拿走,他也多了。好累,我今天要睡个好觉。”
郑云龙瞪了一双眼睛想说自己根本就没醉,阿云嘎冲他一扬下巴郑云龙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跟在王晰屁股后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王晰和他走到他房间门口张嘴又闭嘴,最后想了想还是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你听哥一句,这个圈子里拿到台面上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保护对方,好吗?”
郑云龙一愣,全身的血都冷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哥,我……”
王晰看他傻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示意他开门,然后跟着他进去打算给他讲讲这个社会的行业危险值。
“晰哥,我……”
“没关系,大家一起录节目这么久了,对你们也了解了不会说什么,可是这个圈子里的,说句不好听的,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到现在的,除了那些刚出大学没出大学门的小宝宝们,其他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了,节目组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炒你们俩的CP,太难了,兄弟,有些事情不是闷头向前冲就会有结果的,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应该为嘎子考虑考虑,他混到现在不容易,你比我们了解他,他的一些背景他的一些难处……他的后顾之忧太多了,嘎子这种人太稀缺了我们都知道,你不能一门心思的就要上,你要学会退让学会理解……哎呀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懂我说的话吗?”
郑云龙坐在床边,背都塌了,“我刚明白,晰哥,我现在真的有点绝望,阿云嘎现在跟个刺猬似得,不管碰那里都是牵一发动全身。我没有任何能使力的地方……他太强大了,不管是自理方面,还是内心,他不需要任何人……反倒是我,他一直在照顾我。”
王晰一看他就是刚陷下去,“这一点别人谁都帮不了你,阿云嘎强大不强大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够不够强大。感情的事没人会帮你们,只有自己能帮自己。这么多年阿云嘎身边的人兜兜转转的朋友也来来去去的,你凭什么一直待在他身边,就证明你在他心里也是特殊的,可光特殊是不够的,其实哥跟你说这些并不是鼓励你。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你能放开的话,还是放开吧,这条路,太难走了。两败俱伤,也许会一辈子翻不了身。”
“那不可能,”郑云龙一下子站起来,就跟要吃人一样,“不可能!绝不可能!这辈子我就是绑也要把阿云嘎绑死在我这里,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郑云龙,你别是魔障了吧?你冷静点。”
“我不是,我没有……”
“你可是家里的独苗苗,你想过你父母吗?这是最直观的问题了,我不能多说,毕竟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只是觉得阿云嘎不答应你是因为怕到了最后彼此相忘江湖。”
“怎么可能呢……”
“什么都有可能,这是最可能的可能,行了我也不吓唬你了,你小子运气还是很好的,不妨试试看吧,不过在你摸到门道之前,低调些吧。我先回去了。”
郑云龙此刻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学生,自诩经验丰富的他在这一刻把自己完全推翻,从前的种种他觉得都错了,他突然又一次感觉到了上台前失声的那种无助慌乱的感觉,有一瞬间他觉得他和阿云嘎的距离从地球的这一端到了地球的另一端。王晰的一番话像是当头一棒把他打醒了也把他打疼了。郑云龙突然羞于见阿云嘎了,其实阿云嘎什么都知道,他不愿意将来两个人越行越远,所以他要保持现状,可他郑云龙此刻最不想的一件事就是让阿云嘎失望,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一直等着什么都不做阿云嘎就回自己想通。可事实呢,阿云嘎又说反了,不是他等阿云嘎,其实是阿云嘎在等他。
有人敲门,郑云龙蔫头蔫脑的去开门,阿云嘎手里拿着郑云龙的手机站在门口。
“你手机忘拿了......哟,这是怎么了,穿这么整齐这么颓废的表情,不像你呀。”
“嘎子……”
阿云嘎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你怎么了?”
郑云龙把他让进来也不说话就盯着他。
阿云嘎莫名其妙的,二十分钟之前还好好的,这咋了。
郑云龙看阿云嘎的眼睛,阿云嘎的眼睛在笑,阿云嘎的双眼皮和别人的不一样,就算平时不笑的时候也是向上翘着的,郑云龙最喜欢他的眼睛了,看的时间长了就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郑云龙突然间上前抱住阿云嘎,紧紧抱住,“嘎子,你说我是不是蠢,我简直蠢爆了。我这个人太差劲了。”
阿云嘎让他抱得一愣,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了郑云龙不是在借机耍赖。
“从你回房到现在这二十分钟里你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颓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太无能了嘎子,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喜欢你,可我除了喜欢你什么都没有计划,什么都没有打算,我还要拼命往你眼前凑,我是不是特傻逼?晰哥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特么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让你像现在一样仰着下巴继续当王,当一辈子王?我现在一点资格都没有。”
阿云嘎了然,看来是王晰对他说了什么,其实阿云嘎知道王晰大概看出来他们俩的事情,他也有想过让王晰去把一些他不能说的话掰开揉碎的和郑云龙说了,他不想到最后闹到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可后来一想,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把别人牵扯进来,郑云龙懵懵懂懂的自己摸索也许需要很久的时间,但是这个过程也是很珍贵的。他万万没想到,王晰在这种气氛之下还能当知心大哥。而且杀伤力这么猛直接把郑云龙的信心都打没了。
“没那么夸张,我也是个普通人,你想多了。”
郑云龙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收紧手臂以此来拉近和阿云嘎的距离,患得患失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下去。
“你再勒我腰就断了郑云龙,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前两天还说你有的是时间等呢。王晰真是的,太会吓唬人了,咱俩认识十年你这时候脑子怎么不灵光了,我要是想和你拉开距离,你还能每天死皮赖脸的在我跟前转悠来转悠去?”
郑云龙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阿云嘎的脖子里。
“哎……”阿云嘎终于抬起手环住郑云龙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我对你说了我对你有感情你知道的,你怕什么呢?我比你大,有些事情我也见的不少了,这条路太难走了,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一些事,但是如果你被这个打击到退回去,那我成什么了,郑云龙,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哪去了,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你在追我吧,为什么需要我开解你呢?”
“阿云嘎,为什么短短这么几周的时间,我感觉我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我怎么这么矫情呢阿云嘎,你是不是偷偷的把我换了?”
阿云嘎也很矛盾,他的心其实早就偏向郑云龙了,可是他始终觉得时机不到,这么多年的摸索,让他有一种神一样的直觉,他总觉得如果太容易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在一起了,他和郑云龙的结局一定会走向灭亡,这个社会,他们俩的这个社会身份,工作性质,太现实了,爱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就算是答应了,他们俩要努力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嘎子,其实是你在等我是不是,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这么投入一段感情,可我发现我投入了的时候我真的什么都没想,对不起,我甚至现在都没有什么底气对你说我要和你纠缠一辈子,之前自己建立起来的信心全部塌了。”郑云龙右手顺着阿云嘎的腰轻抚阿云嘎的背,在阿云嘎的脖子深深呼吸,“可是我不会放弃的阿云嘎,也许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爱你,可我会学会的,你要等我,我要成为你的护城河,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底气。”
阿云嘎整个人僵住了,这是第一次郑云龙对他说爱,这个字眼像一颗子弹一样直直的打在了阿云嘎的心脏上,再一次血肉模糊,多少年了,郑云龙说出来的这个字让他一下子回到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对阿云嘎说,妈妈永远爱你,但是妈妈不能陪你了,妈妈放心不下你。
阿云嘎刚强了这么多年的心一下子酸涩到没来及憋住眼泪,阿云嘎把脸埋在郑云龙的肩膀,“再说一次吧,郑云龙,再说一次。”
郑云龙轻吻阿云嘎的耳尖,“我爱你,阿云嘎,我爱你。好久了,真的,我感觉我爱你好久了……对不起我才发现,对不起……”
阿云嘎有些激动,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母亲已经不会像最开始一样撕心裂肺的疼,他知道妈妈把更多的爱留给了他陪他走他的人生,所以他很坚强,他不哭,他乖乖的奋斗,一直一直往前走让妈妈放心,他一直健康向上的应付着生活带给他的一切不公一切磨难一切委屈,他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人能让他依靠。
可是,郑云龙说要当他的护城河,不是舞台上的护城河,而是护着阿云嘎的护城河。阿云嘎想,原来那个伤口一直都没有好,一直血淋淋的被他捂着,现在赤裸裸的坦在郑云龙面前,等着郑云龙建一个保护层把它围起来。
那一刻,阿云嘎溃不成军。
郑云龙感觉到怀里的人隐忍的颤抖,突然心软成一滩水,他抬起手护着阿云嘎的后脑勺更用力的抱住他,他不知道给爱人安全感的第一步怎么做,此刻他只能紧紧的抱住阿云嘎,让难得脆弱的男人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
阿云嘎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推开郑云龙看着他的眼睛,“郑云龙,再说一次,我就跟你一起为我们的未来战斗。”
郑云龙双手捧着阿云嘎的脸看他的眼睛,“我爱你,再说多少遍都行,我爱你。这一辈子锁死了,我早就说过你跑不了了。”
阿云嘎伸手勾住郑云龙的后脖子靠近,“郑云龙,过了今天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要是再后悔,那我们俩就永远不可能回到现在了。”
没等阿云嘎靠近郑云龙就偏头吻了上去,没有任何欲念的吻舒服到让郑云龙整个人开始颤抖,阿云嘎的唇齿间还带着橙汁的果香,嘴唇碰到嘴唇的时候郑云龙整个心都沸腾了,六年了,Collins终于再一次吻到了他的Angel,此刻,阿云嘎终于只属于郑云龙一个人。一瞬间,什么犹豫,什么距离,什么不安统统消失不见,为了成为阿云嘎的依靠,他郑云龙选择和全世界死磕到底。
“怎么会后悔,我郑云龙永远不会后悔,我只恨自己晚了这么些年。”
【嘎龙|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15-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本章:
斯莱特林级长屡屡深夜带五根烤肠回寝为哪般?
本期走近 科学 霍格沃茨为您揭秘。
—————————————
无论郑云龙多么希望他和阿云嘎的逃亡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密道总有尽头。在他们看见一丝光亮的同时,两人就顶开了一扇约摸是旋转石门的出口,然后直直撞在一面冷冰冰的金属上。
郑云龙嗷地叫出声,眼冒金星,感觉中了半个昏昏倒地咒。
“什么啊这是!”他揉着额角,抬起头去看,然后发现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倒映在眼前,“——怎么会有人把镜子放在通道口...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本章:
斯莱特林级长屡屡深夜带五根烤肠回寝为哪般?
本期走近 科学 霍格沃茨为您揭秘。
—————————————
无论郑云龙多么希望他和阿云嘎的逃亡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密道总有尽头。在他们看见一丝光亮的同时,两人就顶开了一扇约摸是旋转石门的出口,然后直直撞在一面冷冰冰的金属上。
郑云龙嗷地叫出声,眼冒金星,感觉中了半个昏昏倒地咒。
“什么啊这是!”他揉着额角,抬起头去看,然后发现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倒映在眼前,“——怎么会有人把镜子放在通道口!”
这面镜子做工精美,被房间里昏暗的灯火映衬出一种金碧辉煌的神秘感,顶部非常高,几乎要锲进天花板的石墙里,随即他注意到那里篆刻了一行小字。
“E…Erised…stra?” 郑云龙尝试着拼读了一部分就放弃了,“后面写的是啥啊,拉丁文吗这么长一串。”
阿云嘎也正解读雕刻在镜面上方的那行字,几秒后,他有些迟疑地问郑云龙道:“你在这面镜子里能看到什么*?”
“啊?啥意思?”郑云龙莫名其妙,疑惑这人是不是刚刚跑得太快神智还没跟上来,“镜子里还能看到什么?你这问题问得。”他把视线从那串难懂的字母符号上挪开,顺着阿云嘎的提问看向镜子里,才在其中看到阿云嘎还保持着刚才逃跑过程里的姿势紧紧牵着他,心又开始乱跳,赶忙抽回手撤开两步,闪身绕过镜子,走进了镜子后面的房间。
阿云嘎没说话,凝眸望着他,手指搓了搓空空的掌心。
“这里是……”郑云龙扭着脖子往四周看了几圈,隐隐有个猜想,又不能完全确定,“……有求必应屋?”
“嗯。”阿云嘎点点头,猪头酒吧通向这里的密道从战后一直被保留到了现在,“你来过?”
“……”郑云龙噎了一下,想到上次来这里的目的,吞吞吐吐道,“算是吧…”
环顾这间屋子,这里和他上次光顾时变形后的样子完全不同,室内宽大而气派,宛如教堂内部,处处堆满了稀奇古怪的杂物。
他好奇地四处查看了番,感觉在逛一部活生生的《霍格沃茨:一段历史》,方才的惊心动魄不知不觉被抛到了脑后。
“梅林的胡子,什么呀这都是。”郑云龙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团盘根错节的毛球。
“老鼠尾巴缝制的假发,”阿云嘎断定,“有时候被用来做干人头。”
“呃…”郑云龙愣了一下,赶紧将东西丢回原处。
阿云嘎跟在他身后,随手拾起架子上一只盛装了不明液体的玻璃瓶,挑了挑眉,看来霍格沃茨的教工和学生们依然没改掉往这间屋子里藏匿东西的优良传统。
前面郑云龙又发现了一堆古怪的东西,像是碎裂成块的硬皮革,每一块都有弧度。
他捡了一块起来,像老学究用放大镜一样凑到眼前仔细看,半天也没弄明白是什么。
“这又是啥啊……”
“蛋壳。”阿云嘎看了一眼便说,“龙蛋的壳。”
郑云龙点点头,又一瞥他,回想起阿云嘎带他上楼又施咒打开密道的一系列流畅操作,不禁问:“你对这里很熟悉嘛?”
“传言霍格沃茨有数条密道,从校园里通往霍格莫德村。猪头酒吧到有求必应屋的只是其中一条。其他的,”阿云嘎说到这里顿了顿,“比如从驼背独眼女巫像通往蜂蜜公爵店的那条,你应该更熟悉的。”
“你怎么知道我更……”郑云龙想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我的酒是被你换的?!”
阿云嘎耸耸肩,表示默认。
当年那杯戈迪根茶的恶心味道仿佛又从胃里返上来了,连带着刺激他的鼻腔,郑云龙回忆起他流泪不止半小时的惨痛经历,忿忿不平:“为啥这么对我啊!招你惹你了。”
阿云嘎一点也没有为当初的行为感到抱歉:“你不觉得,对于偷溜去霍格莫德喝酒这种事,你当时还太小了吗,二年级。而且那么一大杯火焰威士忌,起码一品脱,喝醉了谁送你回来。德姆斯特朗的那个男生?还是等到学校发现你溜出去了派人去抓你?”
郑云龙撅撅嘴,有点苍白地辩解道:“我酒量可好了,才没那么容易醉……”琢磨了一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对,“我从密道出去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阿云嘎说出了一种耍赖的语气,“可能就像你刚刚在猪头酒吧里听到的那样,你身边有人比你想象的更关注你。”
郑云龙心道,格林跟你完全是两个意思。
气氛有点微妙。他跟着阿云嘎没头没脑地跑进了这个秘密的房间。只有他和阿云嘎两个人。两人各逛各的,一时无话,但好像也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借着把玩一只记忆球的功夫,郑云龙透过球体暗觑阿云嘎。那人正在走道对面的壁龛边,专心致志地研究一副折断的魔杖。
毫无征兆地,郑云龙手中的记忆球突然变成了红色,暗示使用者刚刚忘记了一件事。这个小物件的功能很矛盾,它能提醒使用者忘记了某件事,可既然已经忘记了,谁又能知道那是什么呢。
郑云龙盯着球体内翻滚的红色烟雾,觉得自己肯定是酒精延迟上了头,因为在他思索忘记了何事的努力之下,大脑里的记忆反而像被煮沸了一样飞速蒸发,所有的念头都混沌不清了,透过球体他能看见阿云嘎,然后发现此刻唯独可以确定没忘记的两件事:给阿云嘎投放了迷情剂,以及莫名其妙喜欢上了他。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了,越没人讲话,郑云龙越是想找点话题来驱散这两个想法,它们就越挥之不去。他只好猛甩了几下脑袋,放下那个作乱的小球,又往房间深处走了几步。在接连查看了一只挂了起码十把锁的匣子、数枚古旧银币和几卷都快发霉了的羊皮纸后,他停在了房间最角落的桌子旁。
在那里,躺着一盒已经过期多时的巧克力。
不知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孤单的年月,盒子上满是灰尘,精致的系带下还附了一张没有拆封的卡片。信封上隐约能看到有情人节快乐的字样,收件人的姓名被黑色墨水严严实实地涂掉了,想必最终并没有送出,但显然它曾经的主人舍不得就此将它丢弃,因此才藏进了这间密室里。
真是件令人心碎的旧物,郑云龙想。
出于某种同病相怜的好意,他抹去了盒面上厚厚的灰尘,可那些灰尘像是有温度似的,让他手掌刚被阿云嘎握过的地方开始隐隐发烫,连带着心尖也酸酸的。
“那个……”郑云龙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干嘛拉着我跑……”
阿云嘎放下了手里的玩意儿,反问道:“你希望留在那个场合?还是说…你希望我带走的是别人?”
没有!才不是!郑云龙在心里否认道。其实想想也不难明白,即使阿云嘎再喜欢格林,也不会对她那么做的。劫走一个女孩子未免太失礼了,所以阿云嘎别无选择只好拉着他跑掉。
阿云嘎见他不答话,又说:“帮你解了围,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郑云龙小声哼哼道:“你哪是在帮我,你是在挽救自己的恋爱。怕我答应她呗?”
阿云嘎脑袋偏了偏,打量郑云龙,意味不明地讲了句:“看来你知道我不少秘密啊。”
就在郑云龙正想辩解他对阿云嘎的八卦毫无兴趣时,阿云嘎非常坦然地接着说:“是。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在挽救自己的恋爱。无可反驳。”
“……”郑云龙感觉心被闷闷地往下按了一把。
阿云嘎这算是……承认对格林的喜欢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阿云嘎第一次正面回应感情问题。可以想象,如果消息从这间密室传出去,不仅斯莱特林会大肆庆祝一番,整个霍格沃茨的校园说不定都要为此轰动,没有人会在意与此同时一个格兰芬多黯然伤心。
“可是你拉着我跑掉也没什么用啊,”郑云龙背对着阿云嘎,违心地劝告他,“喜欢别人不能这么追的,你这样做对方怎么能明白你的心意。”
阿云嘎笑道:“直接地说出来,如果被更直接地拒绝了呢。斯莱特林不是风险偏好者,我喜欢等答案确定以后再选择。”
郑云龙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讲完便觉得有些讽刺,这些恋爱建议他自己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给阿云嘎提。
阿云嘎那边没作声,郑云龙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人一直望着他,像在拿主意。片刻后,阿云嘎轻声道:“看来,我的确需要改进我的方法了。”
房间里又是一阵静默,郑云龙视线空空地落在那盒巧克力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是时候找个由头提出先走了。突然,他听见阿云嘎很是惊喜地笑了起来:“瞧我发现了什么。”
郑云龙闻言转过头,见阿云嘎拎起了一只不算小巧的铜制铃铛,正兴致盎然地朝他走来。
“这个铃铛怎么了吗……”郑云龙还在想格林的事,没他那么好的兴致。
“这可不是普通铃铛,”阿云嘎故作神秘,盯他盯得笑意渐深,“简单解释起来,这个铃铛,和吐真剂有差不多的作用。摇一下,就能换一个答案。”
郑云龙思维停滞了一秒,然后迅速滑向崩溃。
梅林啊,不是吧。
他刚刚逃脱了被“真话”围捕狙杀的窘境,从猪头酒吧逃到了这里,竟然还是躲不过。
而阿云嘎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拎着铃铛一步一步靠近。
“你要干啥啊你?!”郑云龙整个人向后缩,几乎快要嵌进角落里那张小桌。
阿云嘎道:“我有一些疑问,想请你帮忙解答。”
阿云嘎要问什么?我是不是存了心跟他当情敌吗?还是别的……难道阿云嘎发现了迷情剂的蛛丝马迹,或者是……
郑云龙紧盯着那盏铃铛,咽了几口唾沫,赶忙讨饶:“你看这铃铛已经锈蚀得花纹都看不清了,无论上面有什么魔法,肯定早失效了,不会有作用的。”
阿云嘎一提嘴角,把郑云龙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不试试怎么知道。”
郑云龙简直欲哭无泪,心里乱做一团。
阿云嘎还在步步逼近,影子慢慢压上来,将郑云龙笼罩,走到他近身,离他那么近,一手扶住了郑云龙背后的桌面,指尖触碰到他的指尖,以一个压迫感极强的姿势把他圈在了角落里。
“等我摇了铃铛,我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知道了么。”
阿云嘎的声音像是具有某种奇特的蛊惑性,郑云龙一错不错地看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差点被哄得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他受够了隐瞒。
郑云龙身体被逼得略微后仰,手撑到了桌面上,又触摸到了那盒灰扑扑的巧克力。它孤零零地躺在这儿,成为被遗忘的旧物,连同没能说出的表白一起封存在这里,一起过期。几日来,被不可告人的秘密裹挟,所承受的酸楚和憋屈都一齐涌了上来,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险些要冲破屏障跳到他和阿云嘎面前一样。
阿云嘎把铃铛拎到了他们之间,齐眼的高度。郑云龙像等宣判般,屏息看着他,直到他轻轻晃动了手腕。
叮铃。
伴随密室中铃声的回荡,郑云龙感觉耳膜快被心跳声撑破了,瞳孔也随之颤动。
空气静窒了几秒,然后他听到阿云嘎一字一顿地说:“——骗,你,的。”
“!”郑云龙眼睛还瞪得大大的,眨巴了两下,屏住的呼吸骤然松卸,猛喘了几口气,刚刚已经冲到喉咙口的话也像是突然被扎得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飞远了。
阿云嘎放下那只铃铛,一脸无害道:“那么紧张干嘛。”
他微微退开身子,依旧探究地打量着郑云龙,似笑非笑:“……是我的错觉么,你好像瞒了我什么事。”
“无聊!”郑云龙气急败坏,猛地推开阿云嘎,迈开长腿逃也似地往外走。阿云嘎笑着揉了揉心口,也没拦他。
有求必应屋的石门在郑云龙背后闭合,消失,他疾步走过城堡里幽暗的长廊,连荧光闪烁咒都忘了施。走廊里整齐肃立的两列空盔甲好像都紧紧迫视着他,无声拷问他犯的错,还要对他的心事一窥究竟。明明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他却好像能听见盔甲们咄咄逼人的议论。
但他无暇顾及害怕,摸着黑往前走。没办法再心惊肉跳地忍受跟阿云嘎多待一秒。
再不离开,他怕就要按捺不住了——刚刚被那种紧迫感追逼到绝境时,脑袋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
干脆告诉阿云嘎吧,全都告诉他,有什么不敢的。
坦白一切的冲动纠缠尾随郑云龙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
俗话说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在他因为心烦意乱接连跳错了三次移动台阶后又被胖夫人拦下时,郑云龙终于开始怀疑,因为这个失败的迷情剂计划,全世界都要合起伙来惩罚他。
“戒酒。”*郑云龙报出了口令,但胖夫人瞥了他一眼,没看见也没听到似的,纹丝未动,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于是他又说了一次:“戒酒。”
这下胖夫人看起来更加不悦了。她叉起了手臂,瞪着郑云龙,斥责道:“我说,你们真的能从字面上理解这个口令的意思吗,醉醺醺的小鬼。”
“?”郑云龙没觉得今天有哪里得罪了这幅守卫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画,他欲言又止地撅了下嘴,决定还是不要向胖夫人指出她手里明明也还端着酒杯。
“我没喝醉,夫人。”郑云龙说,“甚至比平常更清醒。”
“得了吧,”胖夫人的声音异常浑厚有力,说话中气十足地像在唱歌剧,“我亲眼目睹了你跳来跳去选不对台阶,休想骗过我!还有那个常常和你混在一起的四年级生,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竟然被一个斯莱特林给送了回来,还声音嘹亮地冲我高喊‘戒酒’,梅林在上,我都为他脸红。”
哦,对,蔡程昱!郑云龙这才发现,刚刚这么一折腾,倒把这孩子给忘了。他被阿云嘎带走的时候,蔡程昱还趴在酒桌上醉得不省人事,龚子棋送他回来了?
胖夫人翻了个白眼,接着抱怨道:“虽然依我看,倒也没什么办法能比他脸更红了。”
郑云龙算是明白了为何今夜胖夫人对醉酒的学生如此恼怒,作为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守护者,想必她对于深夜还要面对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被斯莱特林扛回来的格兰芬多这种事相当不满。然而在喝酒的问题上被拿来和蔡程昱作比较,郑云龙很是无奈。
“那么您瞧,我肯定比他清醒多了。只是那些台阶,它们……转动得太快。”
胖夫人依旧不依不饶:“那些台阶自从霍格沃茨建成起就一直动来动去,你入校四年多了,我从未看你跳错过——除了那一回,是的,那时你才一年级,你……”
“夫人,”郑云龙惊讶于这幅守门画像的记忆力,但不得不礼貌地打断了她,“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
胖夫人显然并不怎么相信:“有什么事情能让人在庆祝万圣节的夜晚分心?”
郑云龙默不作声,神色黯淡下来。
这下胖夫人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仔细打量了郑云龙一番,语气和缓了不少:“四年多了,我从未见你跳错台阶,说说吧,孩子,发生了什么。你知道,这座塔楼可不欢迎垂头丧气的格兰芬多。”
“我很垂头丧气?”郑云龙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么……”
“照照镜子,你满脸都写着呢。”胖夫人说,“来吧,和我聊聊。我可是城堡里出了名的告解室,百试百灵的许愿池。秘密不会从我这里走出去的。”
郑云龙咬了一会儿嘴皮,偏过头,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确需要找个人倾诉,这样或许有助于厘清思路,平复心绪。而眼下能同他谈谈心的,好像只有这幅壁画了。
四下无人,他索性在壁画前坐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夫人。”郑云龙尽量简洁地交待原委,“我犯了一个错。”
“像触犯校规那样的错?”胖夫人问。
郑云龙垂下脑袋:“我想,我喜欢上了某个人。”
“啊!哈!”胖夫人夸张地叫了出来,“果然没有比我的直觉更准确的判断方法了。年轻人的烦恼,多半来自于青春的躁动。”
郑云龙心道,两分钟前您还断定我是醉酒来着。
“但是孩子,”胖夫人说,“你应该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绝不是什么错误。”
郑云龙摇摇头:“不,错误不是指喜欢上那个人。是一些……别的事。”
胖夫人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好吧,依然如我所料。所以这次又打破了多少条校规呢?”
郑云龙苦笑了下,耸耸肩:“起码一打吧。”
“我怎么就不感到意外呢。”胖夫人把高脚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点评道,“格兰芬多们,各个都是破坏规矩的天才。我见得太多了。”
胖夫人这样讲,倒让郑云龙有了些许的宽慰,她对此司空见惯了,所以也不会过分苛责。
“那么告诉我,你犯了错和你坠入爱河,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让你如此苦恼?”
“不,我没有坠入爱河!我只是——”一谈到这个问题,郑云龙又迅速感到双颊充血,下意识想澄清,被胖夫人瞪了回去。
“……好吧,差不多。前因后果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但总而言之,因为我犯了错,我才开始注意到他,和我对他的……感觉。”
“一个‘他’?”胖夫人有点诧异。
郑云龙也没打算瞒她,点了点头。
“我们认识了很长时间,可我好像最近才开始真正了解他,基于我的……错误。”
“那么那就不仅仅是一个错误了,而是一个契机。”胖夫人指出。
“或许吧。”郑云龙叹了口气,“也可能我很早以前就对他有过好感,只是我意识到得太晚了。”
“这就让我很好奇了。”胖夫人说,“四年以来,我见到你总是朋友成群,但到底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获得你的青睐。多告诉我一些,他是个怎样的人?”
“呃……”郑云龙没想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琢磨了一会儿,说,“他非常优秀,引人瞩目,我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会。以前我总以为他待人接物刻板冷漠,最近发现,似乎不是这样。仔细回想起来,我和他的交集其实非常多,只是我们一直……冲突不断……”
“等等!等一下!”胖夫人打断他,“我好像知道你说的是谁了,难道——”
“夫人!”郑云龙立即制止了她的联想。
“不,会,吧!”胖夫人发出了歌剧式的感叹,见郑云龙这般反应,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拜托,别去猜他是谁。这不是重点。”郑云龙捂住脸,尴尬得快疯了,十分后悔自己透露了过多的信息。
胖夫人眯起眼睛。“有意思。小格兰芬多,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实话,我现在很期待后续发展了。”
“恐怕没啥后续了,夫人。”郑云龙说着说着就蔫了下去。
“那么,他喜欢你吗?”胖夫人问,随即感到问得很多余,“噢,或许我不该这么问的,因为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大概就不会在这里发愁了。”
“他不会喜欢我的,”郑云龙难过地摇了摇头,“他是个规则的维护者,所有教授眼里最值得信赖的好学生。而我,恰好相反。我在霍格沃茨闯的祸可能有一半都是被他抓到的。他只说过他不讨厌我。仅仅到这个程度罢了。”
胖夫人看着他,圆润的蓝眼睛里闪动着阅人的智慧。“有时候行动比言语更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
“行动啊?他对我……”郑云龙想了想,“他对我挺好的。我是说起码相较于以前,他最近……亲和了不少。或者可以这么讲,我们也许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敌对,在某些场合下,是能和睦相处的。我甚至觉得,将来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但如果我向他坦白了我做的错事,他一定会记恨我,而且他会以为我这些天对他的关注都只是因为…一些糟糕的原因。”
胖夫人道:“所以总结起来,比起被人发现你的错误,你更担心的是,你的感情得不到认可?”
郑云龙垂下头。
“我不想被人发现,也不想再骗自己了。”
胖妇人想了想,决断道:“就听我的,孩子。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告诉他。”
“没用的,”郑云龙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难过,说到了问题的最关键,“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至少我听到的传言是那样的。”
“那么你至少可以向他道歉,为你犯的错。而他至少会认可你的诚实。”胖夫人说,“况且,传言有时候……只是传言,明白吗?”
她看着郑云龙茫然的眼神,决定给他分享一件事。
“你认识维奥莱特吗?”
郑云龙略一思索,点头:“她住在隔壁走廊的挂画里,是您的好友。”
“好吧,曾经是。”胖夫人翻了个小白眼,“我是说,当然,她依然是我的好朋友。但她不住在隔壁走廊里了。”
“她搬家了?”郑云龙奇道。画像们常常相互串门,这很正常,但极少听说他们真正搬家,尤其是在画框未被挪动的情况下。
“算是吧。她现在有时住在八楼。”胖夫人说,“你应该也知道卡多根爵士?”
郑云龙点点头:“住在八楼占卜课教室门外的那位。”
“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胖夫人压低声音,悄悄说,“维奥莱特喜欢卡多根爵士,已经一百三十多年了。你敢相信吗,一百三十年,梅林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在这面墙上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多少关于卡多根爵士的事,还有她那无穷无尽的、对卡多根的爱慕之情。”胖夫人皱起鼻子,向郑云龙埋怨,“这样讲一点都不像淑女该有的样子,但我们已经是画像了,谁在乎呢。
“可惜,‘传言’,卡多根爵士心里一直有一位小姐,他对她相当忠诚,你懂的,就是骑士对待心上人经典的那一套。传言说得有模有样,有画像甚至宣称,曾目睹卡多根爵士擦拭那位小姐送给他的信物,一柄精致的匕首。于是过去的一百多年里,维奥莱特从未向卡多根表露过心迹。直到最近——”
胖夫人还未讲完,就在这时,郑云龙看到了故事的两位主角。简直像在为胖夫人的描述作注解一般,精神焕发的卡多根爵士和美丽的维奥莱特小姐共乘一张飞毯,从胖夫人画布背景的远处飞掠而来,带起的风吹乱了胖夫人头顶的柳条,引得胖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们一眼,扶了把高高盘起的发冠。
胖夫人望向空中掠过的飞毯,笑容中流露出了一种嫌弃感:“看见了吧?后面的故事你肯定已经猜出来了。是的,就是那样。谁能想到,卡多根对维奥莱特的一见钟情,始于她还未成为一幅画像的时候呢。”
郑云龙的视线追随他们的飞毯一连串飞过了好几幅壁画,卡多根爵士牵着飞毯的拉穗,仿佛牵着一匹骏马,展现出年轻时勇斗恶龙的英姿,而他身旁的维奥莱特则捂着头上快被风吹翻的深色宽檐帽,放声大笑,幸福感几乎要透过画布溢出来了。
“而那柄传言中的匕首,其实是很多年前,维奥莱特的画像刚搬来这座城堡时,再次见到卡多根爵士的那场聚会上,她掉落的帽针。”
郑云龙眸光闪了闪,忍不住和这对甜蜜的情侣一同笑了出来。
“所以,我的意思是,别让虚无缥缈的传言造成你真正的遗憾。”胖夫人温柔地看着他,语重心长,“难道你也想等上一百年?”
“我……”郑云龙沉默了,内心的动摇比之前六天里加起来都要多,咕嘟咕嘟冒着泡,还差一点,就要沸腾了。
“可我总在怀疑,如果我的这些感觉,这些喜欢,都是建立在我的错误和随之而来的意外,加阴差阳错之上的呢?”
胖夫人翻了翻眼睛,仿佛在嫌弃他弄不懂最初级的咒语:“喔,孩子,那不然你指望爱情是什么?”
郑云龙愣了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胖夫人看他一脸茫然,温和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喜欢他,是否要告诉他,不仅仅关乎他对你的感受,也关乎你希望这件事如何塑造你自己。无论你最终如何选择,它都会成为你的一部分。”
面对还有最后一丝纠结摇摆的郑云龙,胖夫人循循道:“三个世纪了*,我守在公共休息室的入口,送往迎来,见过数不清的格兰芬多。他们中不乏有一些人后来变得伟大,而更多的只是成为了普普通通的巫师。但有一点,是共通的。格兰芬多,无一不是勇士。你知道我从他们身上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吗?他们用了很多种方法,证明自身的勇气,冒险、打破规则、甚至出生入死,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孩子,记住我的话,在众多检验勇气的试金石里,承认错误是其中最强有力的一种,而另一种,”胖夫人朝郑云龙胸口的位置指了指,
“是直面自己的心。”
*
再次团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之后的五分钟内,猫态的郑云龙起码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百遍没出息。
但顾不了那么多了。郑云龙默念。直面自己的心。
他的心情非常简单,就是想见阿云嘎,无比想见他。在坦白一切之前,再见他一面,享受片刻暴风雨前的宁静,应该不算是个过分的要求。
去霍格莫德庆祝的斯莱特林学生们陆陆续续回来了,一个个都是酒酣的样子,嬉闹着结伴而归。郑云龙一个猫蹲在地牢门口,格外显眼。
变成猫以后,直觉也变得准了很多。直觉告诉郑云龙,阿云嘎还没回来。
果然,又过了片刻,那个高大的身影才出现在地牢的走廊尽头。
“你……?”阿云嘎看到休息室门口盘着一只黑漆漆毛绒绒的猫,脚下迟疑了几步,先是十分诧异,接着转为了惊喜的语气,“你怎么来啦?”
想见你。郑云龙望着他。阿云嘎还真是喜欢猫,对仅有一面之缘的猫如此熟络。
“怎么在这里等啊?为什么不进去。”阿云嘎快步上前。
因为我找不到去你宿舍的路。郑云龙腹诽。而且你们斯莱特林太可怕了,刚刚有个小姑娘,差点把我薅秃。进去等你说不定会被人强行抱走回去当宠物。
“冷吗,小东西?”
冷。郑云龙冷得快哭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冻成猫石了。
阿云嘎敞开袍子,蹲下身把猫裹了进来:“走吧,跟我回宿舍看看。”
触及到了贴身柔软温暖的羊毛衫,郑云龙舒舒服服地往里钻了半截。
阿云嘎对猫可真好。郑云龙心想。然而得益于猫灵敏的嗅觉,他突然皱了下鼻子。
他们逃跑时用的隐形斗篷还在阿云嘎手上挂着,从那下方,飘来了一股熟悉的烤肠香。
看来阿云嘎从有求必应屋出来后,还特地又去打包食物了。不用说也知道是给谁的。
脾气一下就上来了,郑云龙从阿云嘎怀里拱出来,跳回地面。
阿云嘎没懂猫在闹什么别扭,咦了一声,又去捞他。
郑云龙躲开阿云嘎的手,一闭眼一扭头,从他身侧走过去。不要你抱。
然而没走两步,郑云龙就后悔了。斯莱特林地牢的气温实在太过恶劣,没有铺地毯的砖石地面冷得像冰。郑云龙冻得爪子都蜷成一团了,恨不能用指甲尖行走。阿云嘎拿他没办法,往他途径的地板上接连丢加温的咒语,让地砖迅速暖和起来。
所幸他们学生宿舍的结构不算复杂,没转悠多久,郑云龙就跟着阿云嘎到了位于地牢最僻静处的级长宿舍。
阿云嘎推门,猫飞快地溜了进去。
然后郑云龙不禁感叹,霍格沃茨给杰出学生的待遇真是太好了。
级长不仅是单人住,还有自己的小书房和能抵得上半个衣帽间的衣橱。阿云嘎的房间陈设简洁,家具都是银绿色调,也不比他们的公共休息室更奢华。郑云龙左瞧右瞧,把外间看了个遍,只觉得这里干净极了,完全没有普通男寝的脏乱,东西摆放相当有条理,和阿云嘎严格自律的作风极其一致。
“在巡视领地吗?”正在宽外袍的阿云嘎笑道,“以后都是你的地盘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郑云龙围着房间中央那张铺得平平整整的床绕了半圈,一跃而上。
这里可以算得上是阿云嘎最私密的空间了。郑云龙在床铺间打了个滚,嗅到阿云嘎衣物上那种清新凛冽的松木香。
阿云嘎坐到床边,把袖扣解下来,又松了领带,顺着猫肚子摸了一把。郑云龙被揉得哼哼唧唧的,干脆仰面倒进了软和的被子里,随便他揉。
“你终于又来找我啦。”阿云嘎捏捏两个猫爪,“上次是谁一溜烟跑没影了。”
阿云嘎真的完蛋了,竟然一直跟猫讲话。郑云龙在心里叹气。唉,要是最终没能跟格林在一起,阿云嘎会不会就此留下心理阴影,封闭内心,直到孤独终老,成为一个只和猫聊天的奇怪老头?郑云龙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画面——老年阿云嘎,白胡子白眉毛一大把,佝偻着背,对着一只胖猫嘘寒问暖:你饿不饿呀?今天吐毛球了吗?要不要洗澡?
这样想来实在于心不忍,于是郑云龙巴巴地望向阿云嘎,忽闪忽闪大眼睛:不要放弃自己,格林那边没戏了,要不你看看我?
阿云嘎听不到他内心的呼唤,又揉了揉猫肚子上的软毛,起身说:“你等我一下,我得去投个食。”
还去?!郑云龙立马翻过身,随着他站了起来。斯莱特林的高傲和尊严呢?!
阿云嘎那边已经拎起了餐盒,要出发的样子。
郑云龙焦躁地在床边徘徊了几步,情急之下,盯准了阿云嘎的肩膀,纵身一跃。不料阿云嘎拿完东西恰好转身,猫扑了个空,只勉强叼住了他羊毛衫的下摆,晃晃悠悠挂在了衣角。
“哎呀!牙!牙叼坏了!”阿云嘎大惊,眼疾手快地转身,将猫捞回怀里坐下,掰开他的嘴巴查看,生怕他全身重量系于牙上把牙崩坏了。
郑云龙看不见自己此刻面向阿云嘎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必定被掰得整张猫脸都皱在一起了,龇牙咧嘴奇丑无比。
阿云嘎倒不介意,检查了一番,确认无碍,就势捧起猫脑袋揉搓:“这是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你那一口小牙齿受得了吗?”
郑云龙从他掌心里挣出来,又委委屈屈盯了眼那个餐盒。
阿云嘎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会意道:“怎么啦?不想我走啊?”
郑云龙气闷地喵了一声。随便你。
“我不走,昂,”阿云嘎说,“就在这儿。马上回来。”
可说完就又去拿餐盒。
郑云龙咬咬牙,豁出去了,一张嘴叼住了他的袖子不松口。
“非要跟我去吗?”阿云嘎觉得好笑,指了指房间内里的小门,“就两步路。”
猫愣了一下。
原来……烤肠不是给格林的宵夜?
郑云龙跳下床,跟着阿云嘎,来到宿舍里间。
这个房间和外面的陈设不同,布置得相当简单,没有多余的家具,只在地上并排放着一大一小两只箱子。小的那只是类似旅行用的手提箱,大的则是个笨重的拱顶木箱*。房间四面的墙壁上都铺挂着一种奇特的布,郑云龙觉得很眼熟,材质看起来有点像……他二年级时邮购的那种防火斗篷。尽管气味非常微弱,可能是被魔法冲淡了,他还是在空气里嗅出了一丝酒精的味道,有点傻眼。
不是吧阿云嘎,莫非他常常在这个小房间里自酌自饮?
阿云嘎端着餐盒,打开大的那只木箱,故意留悬念一样只掀开一条缝,问扒在箱子上正探头探脑往里瞧的猫:“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你确定要看?”
要看。郑云龙用猫叫回答。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在半夜一口气吃掉五根烤肠。可惜他伸长了脖子也望不到箱子内侧,又不敢冒然往里跳,于是用爪子勾住阿云嘎的裤腿开始往上爬。
阿云嘎无奈地笑了下,兜起他的尾巴,直接将猫抱到了臂弯里。
箱盖重重翻过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腾腾的火气,伴随木头烧焦的味道。郑云龙被迷了眼睛,赶忙用爪子盘了盘脸。等到火气散去,视野清晰起来,他再次试着往里看。没想到这一看差点触发恐高症,吓得猫扭身扑回阿云嘎胸前。
箱子被施了空间魔法,外表看上去只有半人高,里面其实深得像口井,少说也有三层楼那么高。
阿云嘎安抚地拍拍猫的背:“跟你说了你会怕吧?不信。”
郑云龙鼓起勇气,又往下看。
这回他看清楚了。在箱子底部,有一团红色的东西,好像有翅膀似的,正扑腾着动来动去。
阿云嘎一手抱着猫,一手打开了餐盒,那团东西嗅到了食物的气息,动得更欢快了。
梅林啊,那怎么看怎么像是……
郑云龙不可思议地回瞥了眼阿云嘎,那人冲他勾出一个笑容。又扭头望向箱底确认了一遍,郑云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云嘎,斯莱特林模范生,郑云龙心里评选出的霍格沃茨遵纪守法大赛四年冠军得主
——竟然在寝室里偷偷养了一条龙?!
-TBC-
—————————————
注:
*关于厄里斯魔镜:
镜子里映出的是你内心深处的渴望。哈利波特曾在镜中看到了死去的家人,而年轻的邓布利多在镜中看到了自己和格林德沃在一起。
在被用于藏匿魔法石之前,厄里斯魔镜一直保存在有求必应屋中。
原著里这面魔镜在魔法石事件后下落不明,有可能被邓布利多放回了有求必应屋,并在战争中连同其他藏在这里的东西一起被厉火烧毁了,也有可能还在。如文中有bug就当私设吧。之所以龙来有求必应屋做魔药时没看到,是因为上次有求必应屋是被鹤鹤召唤出来的,所以屋子按照他们的需要变形了。
*胖夫人的口令“戒酒”:1996年格兰芬多休息室曾经使用过这个口令,一般来说口令每年几换不会重复,此处只是搬来用用。另,胖夫人的守门时间等画像历史是我编的。
*关于级长宿舍:霍格沃茨的确会给级长很多优待,比如城堡六楼有专门供他们使用的级长盥洗室,相当豪华。此处级长宿舍为私设。
*阿云嘎用来做龙巢穴的箱子:借鉴了火焰杯那一部里关押真正穆迪教授的那个箱子。
—————————————
🎄圣诞快乐🎄
下一章大结局
嘎龙‖我们离婚了(3)
☆破镜重圆,先虐后甜☆
☆半现实向,男男可婚☆
☆综艺论坛体,前文见合集☆
☆推荐BGM:梅溪湖36子《不说再见》〔建议看文过程中单曲循环〕☆
☆☆☆☆☆
论坛▷▷▷Cp养老院▷▷▷云次方
200L楼主
第二期总算让我稍微回了一点血。
不管怎么说,
有拥抱又有一排一,
足够现在的我们知足了。
201L
离婚的节目组真的很用心啊,第一期录制在原来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房子里,第二期录制在他们俩一生都会热爱的剧场里,第三期看路透是回了梅溪湖......)
202L
梅溪湖对他们俩来说,
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破镜重圆,先虐后甜☆
☆半现实向,男男可婚☆
☆综艺论坛体,前文见合集☆
☆推荐BGM:梅溪湖36子《不说再见》〔建议看文过程中单曲循环〕☆
☆☆☆☆☆
论坛▷▷▷Cp养老院▷▷▷云次方
200L楼主
第二期总算让我稍微回了一点血。
不管怎么说,
有拥抱又有一排一,
足够现在的我们知足了。
201L
离婚的节目组真的很用心啊,第一期录制在原来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房子里,第二期录制在他们俩一生都会热爱的剧场里,第三期看路透是回了梅溪湖......)
202L
梅溪湖对他们俩来说,
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203L
三个月的时间里,
他们光明正大地相处,相爱,相伴。
一起练习,一起歌唱,
一起为推广他们的音乐剧梦想而努力。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204L
节目从一开始的无人知晓,
到后来温暖了许多人的冬天;
他俩从最初的默默无闻,
到后来的一票难求,
声入人心和云次方是相互成就的。
205L
阿云嘎和郑云龙一定也很怀念那段日子吧,
虽然承受着首席和替补不同的压力,
但有爱人,有兄弟,
有毕生追求的梦想在身边,
所有的一切都叫他们甘之如饴。
206L嘎子的海边手把肉
对我来说,
他们俩最虐的故事发生在龙去上海,
嘎留在北京的时候
——如果不是声入人心,
怕是就要一直分居两地了。
207L大龙的草原海蛎子
能有机会回去看看也是好事,
那里毕竟是,
他们的梦想真正开始发光发热的地方。
208L
如果没有声入人心,
没有梅溪湖,
他们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也不会一直到今天,
还沉溺在当初梅溪湖的乌托邦里。
209L
已经不是2018年啦,
三十六子的第三年开始了。
现在虽是隔着星光,
但还唱着同一首歌。
不说再见,
就一定会再见。
210L楼主
希望这次回梅溪湖的行程,
能让他们俩重新想起,
当初赤诚又坦率的阿云嘎和郑云龙。
211L
当时的郑云龙,
能和默契的爱人一起摘下遥不可及的星;
当时的阿云嘎,
能和温柔的爱人并肩去追求最初的梦想。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212L我是转播酱
这次的行程其实是对他们俩保密的,
所以节目的开头,
两个人被工作人员开车带到了不同的地方。
嘎子在最初所有人见面的演播厅里,
大龙在毕业照的室外拍摄地。
两个地方还是都摆满了三十六把椅子。
213L
这个节目组也是很杀人诛心了,给他们俩的任务是到声入人心拍摄期间留下最美好记忆的地方等着对方找过来。
多难啊,
万一不停的分开和错过又多让人遗憾啊。
214L
他们俩的默契一定能让他们找到彼此的。
而且云共脑这种东西,
也不可能说没就没的。
214L我是转播酱
嘎子摘了眼罩看到演播厅时下意识的动作和大龙刚看到自己在哪里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都是愣了一下,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露出个悠远又怀念的笑容。
215L
整理衣服肯定是当年上台和拍摄毕业照之前做过的动作吧,那些记忆还一直留存在他们的脑海里!
216L
会笑起来,
因为那段时光至今想起依然让人觉得温暖,
怀念的......
是当初纯粹又值得珍惜的情意。
217L
不管节目里的人是真情还是假意,
那个冬天三十六个人的并肩奋斗,
是真实存在过的,
带给他们和我们的温暖幸福,
是真实存在过的。
218L
有姐妹说,
分别时的一句再见也许是“下次再见”,
也可能是“再也不见”。
如果不说再见,
那大概有句潜台词是——
“一生漫长,
我只能暂时陪你走到这里了。
至于以后见与不见,
无关利益,无关风雨,
只要你还愿来,
我就立刻去接你。”
219L
云次方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哪怕在这里多怀念一会儿也不耽误什么的。
他们有在自己所处的地方流连的底气,
就是因为知道,
对方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从回忆里走出来吧。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了。
220L
看着嘎子站在演播厅里,
我真的也跟着思绪万千。
他身上穿的是第一期那身衣服诶,
不过现在啊,
早就不是当年“内蒙风沙大”的样子啦。
221L
大龙还是和第一期一样高贵x
只不过现在瘦得太厉害,
穿原来的衣服都显得空荡荡的。
一直像声入人心时一样圆圆的肉肉的,
明明就也很好啊。
222L不是内部人员
衣服是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
所以他们可能也猜到要去哪里了,
只不过没想到这次玩得这么大,
直接还原了当年的所有布置,
还带来了他们在节目里穿过的所有衣服。
223L
我看着嘎子依然坐在他最开始落座的地方,眼泪止都止不住,
哪怕过去了这么久,
当年的细节都还没有被遗忘。
可惜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其他的兄弟们,
也没有那个能让他说“老同学好”的人。
224L
还是想听一遍“老同学好”和“老班长好”。
一如往昔,历历在目。
225L我是转播酱
大龙红了眼眶,
却还是笑吟吟的跟镜头前的观众说着话。
他说虽然有三十六把椅子,
但那天人还是来得不全,
原本打算结束后过一阵子就来补拍毕业照,
可惜到最后总也凑不全所有人。
226L
现在想凑齐也没办法了吧,
明明那么好的团体里,
出现了一个忘记初心的人,
踩烂了一个冬天的温暖,
瓦解了一些少年的信仰,
也摔碎了一群女孩的梦。
227L敬搅拌冰茶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所有人拉黑,
我不知道群里是36个人还是35个,
我不知道哥哥们会不会再和他交流,
我不知道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会不会也恨他,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他或是听见他,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坚信他依然属于那个乌托邦。
——可那还是原本的乌托邦吗?
曲终人散场,限定无返场。
我有多爱当初的他,就有多恨现在的他。他毁了自己的兄弟跟真情实感爱着他们的粉丝最美好的梦。
228L
其实从来没有什么乌托邦,
一切的美好都已经尘封在了那个冬季。
光环来得太快,
难免有一些原本单纯的人受了诱惑,
露出了马脚。
可我还是不想说再见,
因为还有人在守望着,
还有人在执著着,
还有人的音乐是干净而美好的。
229L
不管经历了什么,
他们俩还是一如既往地怀念着声入人心,
怀念着当初的他们所有人。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
我才这么喜欢他们俩吧。
230L我是转播酱
大龙和嘎子都准备动身去找对方了,
为了让他们自己选一身合适的衣服,
服装组拉过来了一个衣架,
上面是他们十二期节目里穿过的所有衣服。
两个人仔细地看了一遍所有衣服,
嘎子还如数家珍地回忆说,
某某件是唱我属于我自己时穿的,
某某件是唱歌剧魅影时穿的,
某某件是唱偿还时穿的......
大龙那边也一样。
但最后他们俩反而都不约而同地,
挑了在替补席时穿的毛衣。
231L
果然嘎子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和大龙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果然他们俩十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交流不需要怀疑就能知晓彼此的心意。
232L
这也是正常的,
十二期里,
他们俩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就有六期,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只会有更多更美好的故事。
“都是回忆里最温暖的画面”
233L
他们俩先去的第一个地点...
是当初唱《最远的距离》的练习室😭
果然这里不只是我们的白月光吗!
他们也一样珍惜私下里一起练习一起歌唱的罅隙时光!
他们也一样怀念能和大学时一样意气风发的时刻!
234L我是转播酱
两个人见到彼此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
想来他们那么聪明,
是早就知道在这里会遇到对方的。
练习室里的钢琴是刚调音结束的,嘎子到得早一点,就认认真真做好了弹一曲曲子等着大龙来的准备,只不过大龙比他想象中到得更早一点。
可能这就是分开时间久了,
必然会出现的一点陌生吧。
嘎子倒也不尴尬,
只坦坦荡荡地问他今天有什么想唱的吗。
看到大龙没有反应过来,
嘎子就抬眼对他笑了一下,
说他有一首挺想唱的歌,
让大龙随便听听。
大龙就乖乖点头,
坐在一边认认真真听着他自弹自唱。
235L
这个前奏......
啊......
是《那个男人》。
他就是想唱给大龙的吧呜呜呜呜呜!
我听他唱一次这首歌就哭一次🥺
236L
有个男人爱着你 用心爱着你
那个男人爱着你 彻底爱着你
他情愿变成影子
守护着你跟随着你
那个男人爱着你
心却在哭泣
还需要多久 多长 多伤
你才会听见他没说的话
坚强像谎言一样
不过是一种伪装
他只希望有个机会能被你爱上
还需要多久 多长 多渴望
你再回头想他
贴在他的身旁
微笑像谎言一样
是最起码的假装
眼泪只能躲藏
那个男人爱着你
从此他小心翼翼
他情愿选择相信
为了你不言不语
那个男人爱着你
还需要多久 多长 多伤
你才会听见他没说的话
坚强像谎言一样
不过是一种伪装
他只希望有个机会能被你爱上
还需要多久多长 多渴望
你再回头想他
贴在他的身旁
微笑像谎言一样
是最起码的假装
眼泪只能躲藏
那个男人就是我 你知道吗
还是知道却假装不知道吗
问到沙哑 你也不会回答
爱着你 爱着你
每分每秒都一样
就像一个傻瓜
对着空气说话
等着被你爱上
237L
嘎子这次唱的更真情实感了,
我听到第一个多久多长多伤就开始哭了。
到底要多久多长多伤,
大龙才能回到他身旁啊😔
明明分离时两个人根本就同样难过......
238L我是转播酱
大龙应该也听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之后就像是互相试探一样,
他说......
现在没有出品人,
不如就把这里当成首席复议的地方,
嘎子唱了一首歌,
那他也应该唱一首,
之后他们俩互相给出资格鉴定。
最戳我的是,
他说歌名的时候歪头对嘎子笑:
“作为我心里的首席,
你应该会弹《对不起,我爱你》才对。”
239L
不止嘎子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他们俩都各自拿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勇气,
才能有现在这种破冰的感觉啊!
云次方不管离不离婚都是真的!
240L
这首就不放歌词了,
我们只需要知道,
他们也害怕曾经的旋律不能再次响起,
他们也害怕不能逃避所谓的注定结局,
他们也害怕分道扬镳到不同轨迹后,
来不及说出“对不起,我爱你”。
241L
“我相信你一定还在原地为我等待
因为你而我存在
别离开 我的爱”
他不会离开的,
你们俩谁都舍不得离开谁的。
你看嘎子不也说了,
不管到什么时候大龙都是他心里的首席吗!
242L
看到他们终于能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现在出现这些看似隐秘的暧昧心思,
我就更安心了。
他们早晚能重新拥有彼此的。
243L
只是很可惜,
现在梅溪湖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244L
第一次打开那个节目,
晰哥的开场白很引人注目:
“我是站在追光之外的追光者,
他们说,不够流行就不够资格;
他们说,高雅冬眠,你休想叫醒。
我按哪个键,
为歌唱活着,
还是为活着歌唱?
用偏见来剪裁声和光,
然后缝合成一个巨大的我。
只要我的歌唱心无旁骛,
我的音乐必将独木成林。”
他们为了追光而来,
最终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的光。
245L
我是当初跟着节目一期一期追下来的,
难过和遗憾,
或许要比后入坑的姐妹更强烈一些。
因为见证过盛世,才难以直面凋零。
就像云次方当初是产粮大户,
是内娱的cp天花板,
可他们让高雅不再冬眠之后,
爱情也还是没有了当初的热烈和难忘。
246L楼主
换个话题。
太沉重了。
再往下看也就是他们俩一起回忆过往了。
那姐妹们来聊一聊他们的甜蜜时光吧,
离了婚的云芳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苦涩的。
今天就探讨声入人心时期的快乐吧!
247L
我最记忆犹新的是首席复议之后,
嘎子顶替大龙坐了首席位,
镜头切到大龙的时候,
他的眼里虽然有遗憾,
但更多的是对嘎子的祝福。
反而是嘎子不太开心,
看到大龙对他笑时,
才有了一个温柔又苦闷的笑,
跟之后的几期听大龙唱歌完全不同。
这种细微之处好戳我!
248L
我也是首席复议!
不过我的是大龙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
“他刚唱完,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就让我觉得他们俩关系是真的好!
包括唱歌时候的对视和笑容满面啊~
都好甜好甜。
249L
嘎子当时的小动作也很可爱啊,
钢伴不给力的时候,
一直用口型暗示自己来弹,
后来又推荐马克老师来渡劫hhh
这种小的细节才看得出爱意吧!
250L
我可能入坑比较晚了,
是在选队员的时候被吸引的。
“谢谢你大龙。”
“你能不能不离不弃?”
“都是我一手操控的!”
当初就觉得好有趣啊*⸜( •ᴗ• )⸝*
之后就逐渐沦陷,
越来越废物...)
251L
不离不弃啊.....
可惜他们没能从始至终都不离不弃。
还是食言了。
突然有点心酸。
252L
还是喜欢当初琴房里的白月光场面,
十年的挚友在那个花絮里更真实立体了。
那时候的他们没有分离,
又何来最远的距离。
253L
声入人心的发布会上嘎子说:
“我们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关系,
但你们也可以想象美好,
那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情谊可能比那更加深厚。”
多温柔的话啊,
而且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大龙会认可他。
254L
姐妹你落下了“谢谢你喜欢我们家大龙~”
还有老云家也hin棒啊!
不管是说相声一样的玩笑话,
还是嘎爸龙妈一起带娃成长,
都叫我觉得他们是特别美好的人。
只看做哥哥的时候,
都是真心为了这些弟弟好啊。
255L
有一说一,
两个人一起等着1975回来的时候,
真的好逗啊hhh
你们还记得耳聋眼花名场面吗!
256L
记得!
还有“鞋带也很激动吗?”
“就你这个演技,难怪接不到戏。”
“戴鸡头,最好看的是郑云龙!”
都又逗又可爱啊!
声入人心时期是真的明目张胆🙈
257L
如果后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正主光明正大,
粉丝和平快乐。
现在,唉。
258L
继续说甜的嘛~
你看我的撒娇这么可爱!
我就喜欢沙雕的,
嘎子那个绕梁相拥就是招人稀罕!
259L
那我说个文艺点的吧,
唱歌剧魅影的时候,
出品人问为什么要选这首歌,
他们回答说:“因为我们俩是音乐剧演员”。
云次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和使命。
他们真的好热爱热爱音乐剧。
他们也一定是很了解对方的人。
即使不是爱人,也一定会是知己。
260L
再往后就是第十一期了,
大龙坚持让嘎子独唱希拉草原,
他是真的希望嘎子能唱一首蒙语歌,
不在这里留下遗憾吧。
这份为对方考虑的细心就好让人心动。
261L
接下来该icu出场了吧。
我因为第十二期去看了他们俩那版rent,
被剧情打动的同时也为Angel的离去难过,
再回来二刷的时候才忽然明白,
声入人心里的这一版,
接的是Colins在Angel离开后的独唱,
节奏重新变得欢快,
是因为Angel回到了人间。
他那么爱自己的爱人,
当然舍不得离开他。
262L
我当时就想,
阿云嘎那么爱郑云龙,
当然也舍不得离开他。
后来他们离婚了,
我就再也没看过rent了。
263L
接下来的就是《天边外》了,
他们俩说好的嘛,
不管谁去了首席,
留下的那个人,
都要唱他们一起学的第一首音乐剧曲目。
“心情回到最初 唱一场经典”
264L
“他轻轻唱起来
宛如天籁
让我的梦似翅膀心似海”
唱这段的时候,
大龙一直都在看嘎子。
他的声音在他的心里就是宛如天籁,
他就是和他一起让梦成功飞翔了。
265L
他看着嘎子唱的还有一句“最初的爱”啊。
郑云龙和阿云嘎相识于一腔年少,
阿云嘎是郑云龙最初的爱。
既然这个时候就唱过爱不会被夜色掩埋
那我就心甘情愿等他们的爱回来
266L
录上期节目的时候下雪了,
其实他们俩相遇时也是北京初雪啊。
漫天雪花飘洒,不由得他喜欢他。
267L
我是疫情期间入坑的,
看声入人心后最感动的是大龙道别那一段。
就是最后的最后了。
“我衷心地祝福你们一切顺利,
一切都好。
再见。
再见,嘎子。”
268L
当时他的眼睛和阿云嘎的眼睛都通红,
也全含着眼泪,
我本来就为梅溪湖的解散难过,
又被他们俩往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269L
说到这儿也不得不说梅溪湖的散场了。
他们按照入场的顺序倒序离场,
前一秒还开心地笑着,
后一秒离别的氛围就彻底到来。
从十一月到第二年一月,
他们不但温暖了我们的冬天,
也在互相温暖啊。
270L
我记了几句他们离开的时候说的话:
“希望你们争当人生的首席。”
“我祝各位,星光灿烂。”
“我们再相见。”
“感谢相遇。”
“后会有期。”
“江湖再见,有求必应。”
“未完待续,未来可期。”
“这条路真的很难,希望你们扛住!”
“谢谢你们。”
“再见。”
271L
好好的发什么再见呀。
还有不说再见的故事呢。
简老师可不能白讲了。
“在离开梅溪湖的前一天晚上,佳琳发微信说你来一下42xx房间,推开门我发现琦琦、川子、佳琳,凯哥都在,用冒着光的眼神对我说,老简,我们弄一首歌吧,节目结束就发,我说好啊,然后打打哈哈就过去了,然后第二天我们一一分别,也没有人再提歌曲的事,可能大家怕我忙吧。但我回来一直在想歌曲应该怎么写,才能不辜负兄弟们那冒着光的犀利又渴望的狼一般的眼神。琢磨了一个礼拜吧(其实是在忙别的忘了),突然在大家的留言中发现了一个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不说再见。
于是就这么定了歌名,然后告诉我的学生霖焰,命题作品,24小时后,他给了我满意的现在大家看到的歌词,第二天我在赶通告的车上写好了曲,回到录音棚录好了demo,然后委托凯哥召集大家,委托川子给大家分词,大家录好音发回给我,然后我陆续收到了大家的录音,第一个发给我的是鹤,他录了三轨,有真声有假声,于是我决定给他来个double鹤,然后是佳琳,晰哥,翟李朔天从头录到尾,很认真告诉我:简哥,请给我安排solo的部分,随后收到了琦琦录的大龙、蔡蔡,川子录的凯哥、马佳,还有在线降噪的其它兄弟们的音频,子棋说他嗓子哑了出不来声,我说你用手机录个呼吸声我剪进去。
18号早上十点开始混音,因为轨道太多,音频编辑和修音做到了晚上11点,这过程中又陆续收到余笛老师、嘎子、深深、豹豹、彬濠、石凯、书剑、博豪、宇鹏、南枫的音频,还得知廖老师要加入的消息,大半夜的我突然兴奋了,但是时间紧迫,因为20号零点上线,19号中午必须要给QQ音乐(ps:在此要感谢音乐宣发公司环球动音团队在没有提前预约的情况下拼命给要到了QQ音乐焦点图),兴奋的我又有点担心廖老师刚落地深圳找不到录音棚,于是和廖老师沟通决定用手机录,在零点收到了廖老师的音频,由于大部分兄弟临时没有条件进棚,用手机录的音质不好只能放在大合唱。
零点正式开始混音,四个小时后也就是4点,终于快完成了,但是我感觉间奏还是缺点什么,这时候深深发来微信说:你之前说间奏让我哼唱,还需要我录吗?我刚忙完现在可以录。我说录呀,然后深深问我怎么唱呢?我说你随意,深深说我不知道要录什么,然后我们就僵持在这里,当时确实混音混的脑袋已经晕了,也不知道要唱什么旋律好,于是我拿出手机即兴哼了一段发给深深,说大概就按照这个旋律录吧。不一会,深深就发回来了,我一听就是我要的感觉,于是马上加进去,再加上各种混合小delay,就是完美的神仙声音本仙了。
混完深深,五点了,混音结束开始做母带,六点全部搞定。在此真的要感谢编曲的何山老师和混音的王勖老师,陪我熬夜连轴赶制。”
272L
这几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有好的有坏的,
有让我们骄傲的也有让我们心痛的,
会好的吧,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吧,
那三个月还是属于36子的乌托邦,
只不过如今可能会有人永远缺席了。
我们依旧很爱那三个月,
依旧很爱勇敢追光的你们,
现在一个一个都成了发光者啦,
确实让我们特别特别骄傲。
梅溪湖还是没有让我失望,
祝你们永远闪闪发光,
也祝缺席的人各自安好,
或许真的再也不见了。
可梅溪湖,还是永远的光✨✨✨
273L
不论以后如何,
声一的冬天,
是我最开心温暖的冬天。
我会一直在,
陪你们熬过漫长寒冬,
度过炙热酷暑,
直到周围四季如春,硕果累累,
没有冬眠,高雅永不再沉睡。
真的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们。
至于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我以后会用行动和态度继续证明下去。
274L
《声入人心》是个温暖的节目。
不管现在如何,
不管以后如何,
他们永远都值得被热爱。
我祝他们心中有火,眼里有光。
前路永远平坦开阔,繁花似锦。
275L我是转播酱
还是说回节目吧,
怎么越来越跑题啦。
我的眼泪都被你们说出来了。
嘎子和大龙被分别带到了两个屋子里,
看起来是最后一期时的那间,
墙壁上还是贴满了演唱舞台的照片,
不同的是,
多了一张第十二期两人合唱时的照片。
照片上两个人眼里的情思藏都藏不住。
276L
那时的他们是真的彼此深爱啊。
虽然现在也还爱着,
但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277L
之前的肆意妄为和现在的小心翼翼,
这对比多鲜明啊。
不过......
谁还没辜负过几段昂贵的时光呢。
278L
不用我们替他们操心啦,
阿云嘎总会成为郑云龙的远方,
反过来也一样。
279L
我看着他们像节目里这样并肩而行,
心里就柔软得不像话。
感恩遇见,感谢并肩。
他们俩肯定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280L
两个人迎着夕阳方向离开的背影太美了吧,
用来做这期正片的收尾真的好合适!
字幕组也一定是姐妹吧!
“声入人心这件事走到了心里
就不要轻易地出来
你们走到了彼此的心里
也不要轻易地离开”
我哭出一个梅溪湖!!!
281L我是转播酱
今天的彩蛋还是嘎子。
本来应该轮到大龙,
但嘎子主动说今天在梅溪湖感慨太多,
想和大龙交换一下他来唱今天。
大龙也乐得清闲,
托腮听着他唱。
282L
果然不出我所料。
是《心脏》。
这首歌唱完我看他还能唱什么来虐我们!
其实我已经开始委屈兮兮地准备纸巾了
283L
“我的爱人
你会不会
一直哭着到天亮”
如果你一直陪着他,
他就不会哭了。
现在如果已经分开了,
就再去抱抱他,
跟他重新开始呀。
283L
听他唱《心脏》,
我就会想起声入人心男团那一版,
杜鹃啼血,爱人担忧。
284L
“我能坚持。”
“你坚持不了。”
那是我心里他们两个最像老夫老妻的地方。
因为太过于熟悉,
所以他比他更关心他自己。
285L
那我再发散一下吧。
当初大龙没有唱的那首大船,
是我们好多人的意难平。
可谁说大龙离了婚就不在乎嘎子啊。
我就会一生铭记,
在那次不能同台的晚会上,
郑云龙唱了一首,
过去没能跟阿云嘎和兄弟们合唱的歌曲。
286L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
星星也格外明亮。
所以我一直相信,
不管过程有多曲折,
他们的故事结局一定很美丽。
287L
郑云龙的眼睛不需要照亮,
他爱的那个人也一样。
因为他们原本就有澎湃炽热的心脏。
288L
但是当初我看到巡演的时候几个人围着他唱那句“我想把星星送给你 让它照亮你的眼睛”,还是感动到眼泪汪汪。
290L
他们都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不管是大红大紫,还是泯然众人,
梅溪湖永远都是我心里最特别的存在。
291L
郑云龙和阿云嘎也永远都是最好的云次方。
他们啊,
肯定会万事顺意,相伴到老的。
292L
再给他们一点耐心,
粉丝总不能左右他们的生活。
他们会作为彼此的爱人而坚强起来。
293L
因为啊,
人生海海,
不弃爱与执著,
终会得见曙光。
294L
梅溪湖真的是他们两个的福星。
节目让他们出现在世人面前,
巡演让他们越来越大红大紫,
重返让他们,再次爱上对方。
295L
“我无法保证我对你的爱永远维持在巅峰状态,但我能保证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一个位置。一个和旁人都不同的特殊位置。当我们重逢,爱意将以燎原之势重生。”
296L
他们应该都很想有一艘大船,
带他们飘向对方的心吧。
297L
一定要相伴走到对岸啊,
承诺不是用来忘记的。
298L
晚安姐妹们。
今晚可以带着笑容入眠啦。
299L
嘎子的“抓住不放”还是能让人心里一颤。
抓紧点噢。
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可都不许再放手啦。
—————————
咕咕的话:
这一期彻底完成于凌晨一点零二分,敲下最后一个字时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排版和自我审阅。
《离婚》系列今天是第三期,字数爆到了八千多字,这其实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可能也是单数篇我比较认真对待的原因,为了写好这一期,我昨天熬了一夜重温了声入人心。越看越觉得当初的美好格外刻骨铭心,让他们回梅溪湖完全是我一时冲动做下的改变,原本第三期只是平平淡淡地去个游乐场,看一场没能落在肩膀上的烟火表演。但没想到,当我听着《不说再见》写完这一期的时候,真的又心酸又难过。
为婚姻行至末路又不懂得如何挽回的云芳心酸,为乌托邦被打破梦想不在燃烧的梅溪湖难过。当然,这样的情绪对的是我这篇文设定下的云芳和梅溪湖。现实里云芳依然很惹,梅溪湖还是乐于搅和。
说实话,咕咕很害怕你们不喜欢这一期,因为我明明写的是云芳的爱情,却非要扯上声入人心,非要扯上梅溪湖,可能会让整篇文的重点模糊,偏离主题。
但思前想后,我还是这么写了,而且还写得很谨慎,就像我文里说的一样,梅溪湖对他们俩来说太特殊了,我怕我写不出自己心里所思所感的万分之一。但我又更怕,因为我的退缩,让我的读者看到不完整、没逻辑的故事情节,让我文里的主人公缺少了人生重要的一环。
所以到最后我依然用自己拙劣的文笔写下了这篇文字,希望宝贝们喜欢这篇《离婚》,希望你们喜欢它的作者咕咕咕☁️²。
愿我们永远铭记那个冬天,
愿我们相伴走过更多冬天。
不知道半夜发文能看到的人有多少,
但还是希望能有红心蓝手跟评论吧🌹
毕竟这期是到现在耗费心力最多的一篇啦。
希望有好多好多人喜欢它,
不许笑我贪心啊(/∇\*)。o○♡
【嘎龙|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14-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本章:
真心话,大冒险。
万字长更,今夜私奔。
—————————————
马佳步入礼堂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热闹非凡。学校的幽灵们也盛装打扮,三两结伴来出席晚宴。
礼堂的天花板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这是霍格沃茨标准的万圣节天气。半空中高高低低漂浮着上百只烛光闪烁的南瓜灯,伴随闪电忽明忽暗,把大家头顶的风景衬托得更加阴森恐怖。
“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幽灵们向学生亲切地问候,好像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只要是在英国地界上,大家聊天的话题总是从天气开启的。...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本章:
真心话,大冒险。
万字长更,今夜私奔。
—————————————
马佳步入礼堂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热闹非凡。学校的幽灵们也盛装打扮,三两结伴来出席晚宴。
礼堂的天花板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这是霍格沃茨标准的万圣节天气。半空中高高低低漂浮着上百只烛光闪烁的南瓜灯,伴随闪电忽明忽暗,把大家头顶的风景衬托得更加阴森恐怖。
“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幽灵们向学生亲切地问候,好像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只要是在英国地界上,大家聊天的话题总是从天气开启的。
四张学院长桌还空着,只待晚宴开始,校长一声令下,便会有食物从下方的厨房里直接被魔法送上餐桌。
作为最正统的巫师节日,万圣节的庆祝规模可谓是霍格沃茨的最高规格,不亚于圣诞。万圣节的一系列庆典中,最受学生们期待的就是万圣节前夕礼堂里举办的晚宴。各种各样内馅儿的派、蛋糕、甜点不限量供应,长桌上每隔几个座位就有堆成小山的土豆和腊肠,更不要提那些烘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和鸡肉,散发出胡椒和迷迭香混合的诱人气味,佐以约克夏布丁里酸甜的蔓越莓,总能令人胃口大开,还有郑云龙宣称在霍格沃茨以外的地方再也找不到如此美味的烤羊排。
马佳低头躲开一小群随他一同飞进来的蝙蝠,它们扑扇翅膀,飞掠过空中的南瓜灯和垂挂的南瓜色绸带,隐入天花板上厚重的乌云中。马佳顺着它们的方向仰起头,扭着脖子观赏礼堂上空漂浮的南瓜,一点不见外地走到格兰芬多长桌前,挨着郑云龙坐下。
“难以置信,”马佳感叹道,他整个早上都泡在魁地奇球场,临近傍晚才得到消息,火速前往南瓜地围观,但彼时郑云龙和阿云嘎一行人已经撤了,马佳错失了百年不遇的大场面,现在有点遗憾又有点不可思议地问,“这些南瓜都是你跟阿云嘎两个人雕的?”
“只有一部分,”郑云龙朝半空划了个区域,他们帮忙制作的那部分在满天的南瓜里别具一格,非常扎眼,他颇为得意地拍拍胸脯道,“但大多是由我亲手设计的。”
“是很鲜明地有你的风格。”马佳扯着嘴笑,“所以整个过程里阿云嘎就没提出过异议吗?”
郑云龙不解:“没啊,他觉得挺好的,咋了?”
马佳扭着脖子又看了一圈那些龇牙咧嘴的南瓜,深表佩服:“那你俩审美挺一致的。”
“......”郑云龙在马佳后脑勺上招呼了一巴掌。
马佳被打得嘿嘿直笑,神秘兮兮地问:“你俩相处了大半天,没擦出什么火花来?这都第六天了,那……”
桌对面的黄子弘凡暗暗给他使眼色,提示他别往下问了。
但郑云龙没有显露出不高兴,他只是半垂着眼,有点泄气地说:“没有。也不可能有火花了。”
马佳会意,宽慰地拍拍他的肩,没有追问下去。晚宴即将开始,马佳能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坐的时间不多,抓紧跟他们闲聊:“对了,你们今天下午见过蔡程昱了么,哎哟可把我给笑坏了。”
黄子弘凡听说有笑料,两眼放光:“他咋啦他咋啦?”
马佳笑得见牙不见眼,卖关子:“一言难尽。一会儿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未落,蔡程昱就出现在了礼堂大门口。
黄子弘凡从座位上蹿起来,虚起眼睛望向他,然后爆发出了惊天大笑。
“这么好笑么?”郑云龙被桌对面已然笑倒的黄子弘凡勾起了好奇,也忍不住偏过头去打量迎面走来的蔡程昱。
合唱团的明日之星蔡程昱,身着华丽的巫师礼服,滑着优雅的步子走进礼堂,脑袋上顶着一个相当、相当滑稽的造型。
他平时能遮过眉毛的刘海不知是被剪了大半截还是用了某种造型魔法垫高了,几乎和发际线齐平。后脑勺的头发反其道而行之,被加长了不少,非常不自然地披在肩头。
“哈哈哈哈哈哈——”黄子弘凡指着蔡程昱的脑袋笑得顾不上说话了。
郑云龙维持着表面的淡定,目光随着他来到格兰芬多长桌边,微笑道:“蔡,看在是兄弟的份儿上,今天演出后我能和你——主要是和你的新发型——合影留念么。”
马佳也在笑:“辛苦你了,你这为了合唱团牺牲也太大了。”
蔡程昱徐徐坐下,指尖撑着额头,垂下眼,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来摇了摇,不以为然:“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顶级的歌唱家都是这个发型,”他卷着脖子边的发尾打了个圈,非常自信地评价自己,“——高贵,优雅,帅气,”
“——像朵被啃缺了一口的香菇。”马佳帮他补全。
“请注意措辞,”蔡程昱纠正他,“是一个高贵,优雅,帅气的香…诶不是,王子。”
“这位香菇王子,”郑云龙说,“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你新发型的创作灵感吗。”
“合唱团的教授帮我做的,他说我有这个气质。”蔡程昱说,然后又重复道,“高贵,优雅,帅气。”
那位主职担任魔咒学讲师的教授常年负责合唱团的指挥工作,是个个子特别小的小老头,教学时够到教案都很费力。
黄子弘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确定他能看到你脑袋顶的样子吗?”
蔡程昱保持那个非常做作的姿势,不卑不亢地说:“发型,只是骑士的盾牌,声音,才是骑士的武器。一会儿就让你们见证一下本巫师界首席男高音。”
事实证明,蔡程昱完全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大约半小时后,蔡程昱第一次带领合唱团在霍格沃茨的晚宴上献唱。
他在领衔的组曲中单独亮出歌喉的那短短十秒,可能是郑云龙近来几天里唯一能彻底忘却烦恼的时间。
蔡程昱的声音,冲开了低沉神秘的曲风桎梏,犹如一束金色的阳光,穿破雾霭,割裂阴霾,迸发出耀眼的锋芒。教师席上甚至有教授略显担忧地望了眼礼堂天花板上魔法施布的乌云,确认它们不会被这极具穿透力的歌声一举驱散。
共同观礼的尼克爵士后来语无伦次地用了个不恰当的形容:“我以梅林的名义起誓,那孩子的声音就像蛇怪发射的目光,一扫到我身上,我就心甘情愿地被石化了。”当时,他把手搭在头顶,却完全忘记了把脖子掰开来表达激动的心情。
而另一些显然更知道该如何表达激动的幽灵——来自无头猎手队的幽灵骑手们——则拎举着各自的脑袋,于蔡程昱开嗓时,策马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长桌之间来回奔腾,欢呼雀跃。
合唱团的演出大获成功,顺利将宴会的庆祝氛围推向高潮。
几首组曲终了,大半个礼堂的学生立刻起立,报之以疯狂的掌声。
黄子弘凡不管不顾地站到了凳子上,呼喊蔡程昱的名字,憋足了气朝蔡程昱猛吹口哨。而郑云龙在人群里,举高了双臂,为蔡程昱还有同在台上的余笛、周深和贾凡热烈鼓掌。
朋友是他的骄傲。
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表演席,耳畔全是喝彩声,郑云龙却渐渐开始感到周遭的场景变得有些不真实。心事慢慢涌了上来,好像只有他中了灵魂出窍的恶咒,置身于这场热闹之外。
越过攒动的人头,他暗暗往斯莱特林长桌那边投去一瞥。
阿云嘎只露了个侧脸,照旧没什么表情,只礼节性地拍着手,偶尔无语地瞄眼身旁把口哨吹得震天响的王晰。令郑云龙意外的是,龚子棋竟然也起身了,跟随人群一同卖力地鼓掌。
自卷入迷情剂事件以来,郑云龙第不知多少次感到好奇。这几个人,究竟还能如何颠覆他对斯莱特林的印象。
*
万圣节,又恰逢周六,两者相加通常意味着,学生们的庆祝活动不会以晚宴的结束为终点。
恰好是从郑云龙他们入学那年开始,学校在万圣节这天放宽了宵禁时间*,允许学生们适度晚归,如果碰上周末,还一并为高年级学生提供最晚午夜从霍格莫德返回校园的专程马车。决议刚出台时,不少教授都提出了反对,倒不是出于对安全问题的考量,和平年代,安全倒无可担心,他们只是固执地认为这样会影响学生们的课业。但最终校方维持了这项变更决议,毕竟这一天连学校里的鬼魂们都会狂欢到凌晨,如果一定要限制学生必须如常在十点前就返回各自的寝室不得外出,那也实在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就出现了如今这番盛况,临近午夜了,霍格莫德村还灯火通明。参加完晚宴的许多高年级生们选择来这里的猪头酒吧聚会,喝上两杯,没完没了地聊天,或者玩些时兴的酒桌游戏。
这间酒吧不比位于高街的三把扫帚那样生意红火,平时,大堂里总是冷冷清清坐着些古怪的顾客,他们聚在此处仿佛都怀揣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来喝酒——这是当然的,因为猪头酒吧提供的饮品比起三扫帚来实在乏善可陈。
也正因为生意惨淡,学生们才得以在逢万圣夜的周末用低廉的租金包下这里的整个大堂。
郑云龙曾经对猪头酒吧默许学生来此开展庆祝活动感到困惑。毕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向学生兜售酒水的地方并不多。
“谁知道呢,”对此,万事通黄子弘凡曾经难得地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可能是老板本人出于某种对抗霍格沃茨校规的优良传统吧。”他暗中跟郑云龙分享自己听来的消息:“有传闻,猪头酒吧的老板和咱们学校存在某种……怎么说呢,裙带关系?”
猪头酒吧的老板的确比他的客人们还要古怪,从扮相到脾气,都让人难以捉摸,他甚至不屑出现在万圣节的庆祝场合,只留下某种魔法替他看顾生意,调配酒水,代替他脏兮兮的眼镜片去数学生们缴上来的银西可。
酒吧在几年前翻新过装潢,看起来没有原先那么破旧了,但还是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羊膻味。然而学生们毫不介意,当郑云龙孑然一人出现在酒吧门口那只包了纱布的猪头下面时,时间刚过八点半,酒吧大堂里已经人满为患,每张桌子边都满满当当地挤坐着来自霍格沃茨的学生,各个学院的都有,其中不乏他熟悉的面孔。
蔡程昱跟着合唱团的人先到了,坐在靠近吧台的圆木凳上,费力地把胳膊从人堆里抽出来,朝栅木门这边挥了挥。
“这儿呢龙哥!这边!”
郑云龙应声挤开一条路,凑到蔡程昱勉强给他挪出来的半个位置上。
蔡程昱看了眼他身后,问:“黄子没一起来?”
郑云龙好笑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尽管他早就提醒过黄子弘凡,不要和皮皮鬼疯来疯去,对方是一只非常小肚鸡肠的幽灵,报复心极强,但黄子弘凡显然意识到得太晚了。晚宴后,走出礼堂,黄子弘凡就被躲藏在走廊里的皮皮鬼从肚子上横穿了几个来回,不得不捂住嘴巴防止自己把今天的晚餐全都吐出来,所以百般无奈之下他先回宿舍去歇着了。
“没事儿龙哥,我也能陪你喝。”蔡程昱安慰郑云龙道。
郑云龙看了眼他,欲言又止,坐下来要了杯火焰威士忌。在朋友们的簇拥之中,郑云龙的目光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侧面瞟。
阿云嘎和几个朋友就围坐在吧台的另一端,离他不远。
暗恋的心情比咒语更有魔力,以前郑云龙从未发觉这个人如此显眼,而现在,几乎是在进门的瞬间,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在人群里迅速锁定了阿云嘎的位置。就好像只有他在发光一样。
郑云龙没想刻意去偷听他们的对话,但谁叫阿云嘎也参与其中,于是他们说的话就像被某种魔咒驱使着一样,钻进他的耳朵。
隐约地,他听见王晰正在问阿云嘎,圣诞舞会*上打算邀请谁作舞伴。
郑云龙在心里叹气。看来王晰在斯莱特林的消息不够灵通,连阿云嘎的著名八卦都没听说。
没想到的是,阿云嘎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状似真诚地看着王晰,语出惊人:“我邀请你行么。”
郑云龙:?
阿云嘎说得合情合理:“晰哥,你看,这么久了,咱们也从来没有合作过任何事。要不然这次,我就请你跟我跳支舞吧。”
郑云龙有点摸不清他们斯莱特林的路数,而阿云嘎旁边的龚子棋则忍不住嗤笑出声。
王晰被阿云嘎盯得面部肌肉僵硬了两秒,满脸写着拒绝:“我跟你说阿云嘎......你真的要冷静。不要因为自己感情生活不顺,就到处搞事。”
阿云嘎挑眉:“我顺不顺你又知道了?”
王晰微笑,说:“顺的话你会拿请我跳舞这种瞎话驴我?”
郑云龙四下扫了几眼,终于在大堂的角落里发现了格林和几个斯莱特林女生,她们离阿云嘎的距离比郑云龙远多了,没可能听见阿云嘎和王晰的讨论。但果不其然,那姑娘的目光正牢牢黏在阿云嘎后背。
郑云龙舌根泛起阵阵苦涩。阿云嘎要邀请的人还能有谁。
而格林那边,说来奇怪,郑云龙自认只十分隐蔽地瞥了她两眼,可是紧接着,格林的视线从阿云嘎身上一转,精准无误地投射到了郑云龙身上。
郑云龙飞速埋头闪避,余光里见王晰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从桌子底下拿出来扔给了阿云嘎,又断断续续听见王晰嘲讽他道:“看你这么空虚寂寞,哥特地把生日礼物都给你带来了。生日快乐。”
阿云嘎面无表情地收下。
王晰立刻说:“不客气。不用太感谢我。”
阿云嘎冷哼:“迟了整整一周。”
一周前吗?郑云龙默默算了算日子,那阿云嘎的生日差不多是他投放迷情剂的前两天。
“啧,”王晰说,“好东西不怕等。”
阿云嘎不怎么感兴趣地戳了戳那个包裹,惜字如金:“啥啊?”
王晰贼兮兮笑了下,攀住他的肩膀附耳过去跟他说了点什么,然后郑云龙便看到阿云嘎脸上浮现出了十分鄙夷的表情。可想而知,包裹里装的礼物一定不正经。
王晰跟阿云嘎分开了些,拍拍他的肩头,又说,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阿云嘎依旧非常嫌弃地打量王晰,没说话。
王晰感觉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很有些憋屈:“干嘛啊,甭想歪,哥不是让你干猥琐的事。半夜带着对方出去看星星啊,看月亮啊,方便,懂不。”
龚子棋似乎没明白他俩在打什么哑谜,问道:“看星星看月亮?带谁去?”
阿云嘎没说话,王晰高深莫测地对着龚子棋笑起来:“那你就要问他了。前两天占卜课,他的塔罗牌说……”
后面话郑云龙没听见,因为周深过来跟郑云龙打招呼,他要回学校了。那头的王晰敏锐地观察到了周深的动向,也跟着起身。他拍了拍龚子棋的肩膀,又讲了两句,最后说:“......反正我看啊,你们嘎子哥,快脱单了。”然后留下一串“诶深深,深深呀,等等我——”的尾音,追出门去。
隔壁桌在玩纸牌游戏,闹哄哄的。郑云龙握着酒杯,越来越心凉,连他点的火焰威士忌端上桌了都没察觉。
蔡程昱终于结束了关于自己是如何优秀、帅气、年轻的演讲,把酒推到他手边:“想什么呢龙哥?”
另一侧的鞠红川也发觉郑云龙有些异常,关心地询问道:“大龙,有心事?跟我们聊聊呗。”
郑云龙甩甩脑袋:“没啥,没事儿。”
他微微坐直身体,接过酒杯,然后习惯性警惕地辨别了下杯子里盛装的液体。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二年级那回,他从黄子弘凡处得知了城堡四楼的独眼女巫雕像背后有条通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密道,便违反校规带着新认识的德姆斯特朗朋友溜到了霍格莫德,第一次在这里尝试火焰威士忌,没有经验,端起那杯酒保递到他面前的甜菜汁一样的东西一饮而尽,然后立马被呛出了眼泪——事后酒保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更换或端错给他的饮料,于是郑云龙的酒何时被换成了戈迪根茶便成了一个永恒的未解之谜。
戈迪根独有的浓烈臭洋葱味辅以发酵后的腻人气泡口感,刺激得郑云龙当场泪腺失控,持续有半个钟头,他在德姆斯特朗那哥们儿面前泪流不止,导致他们不得不提前结束那趟倒霉的旅行。
蔡程昱端着自己的酒杯跟周围的朋友们碰了圈,豪言壮语地宣布:“我今天要告诉龙哥,什么叫酒量。”
郑云龙无语:“为啥告诉我呀?”
马佳打击蔡程昱道:“第一次见喝黄油啤酒还这么嚣张的。”
蔡程昱说到做到,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郑云龙发誓,他没神游多久,顶多三两杯的时间,回过头来,蔡程昱已经趴在了酒桌上。
贾凡对喝酒兴趣不大,吃完最后一份巧克力蛋糕就先行返校了。马佳第二天有魁地奇训练,又陪郑云龙待了不多时,也先走了。鞠红川急着回学校找女友,跟着一起走了。好兄弟走得七七八八,周围不太相熟的同学玩的酒桌游戏看起来复杂得让人头疼,郑云龙聊天的兴致也不高,剩下的后半场酒局都喝得挺没意思。
可他就是不想离开。
一方面,蔡程昱醉得一塌糊涂,完全走不动道,得等他稍微清醒些才行。另一方面......
阿云嘎还在这里呢。
虽然他已经被朋友拖去了靠近门口的一桌,郑云龙几乎看不见他。
也不知是不是被酒精和环境催化了暴躁的情绪,郑云龙对自己的现状感到有些厌烦。如此偷偷摸摸地窥伺阿云嘎,让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个磊落的格兰芬多。
酒吧里充斥着嘈杂的玩闹声,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管淌下,他开始有点醺然地想,要是再有几杯下肚,他说不定真能有勇气,冲到阿云嘎面前,揪起他的领子,对他把所有的事坦白。所有的事。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成形,就在几分钟后被一个酒桌游戏打断了。
酒吧大堂内突然燃起了疯狂的欢呼声。不知是谁,将一盏木制高脚杯*捧上了酒桌,那杯子的样子就像是三强争霸赛用的火焰杯的一个粗制滥造的缩小版,差不多有小臂高,立在桌上,往外腾腾地冒着蓝紫色光焰。
旁边的赫奇帕奇学生吆喝着,邀请在场的所有人都加入到这场游戏里来。
郑云龙对这些新鲜玩意儿一向搞不太懂,好不容易从邻桌的同院同学那里听来了游戏规则。
原来这尊高脚杯是恶作剧魔法把戏坊的新产品,在学生中刚刚流行起来,不仅长得像火焰杯,魔法原理也和火焰杯类似。游戏方法非常简单:参与游戏的人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羊皮纸上,丢进杯子里,杯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然后会每次甄选出两个人。
郑云龙不太懂这样做的意义:“选出来的两人有啥特别的么?按什么标准选的?”
“说不准,”邻桌的同学瘪瘪嘴,“就跟没有人知道货真价实的火焰杯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被选出来的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一方对另一方隐瞒了重大秘密。”
“秘密…”郑云龙胸口发紧,“具体是指哪种……”
邻桌说:“这个包含的范畴就太广了。可能是你暗中对对方做了某件事,也可能是你隐瞒了对两人关系的真实想法。你知道,就是那种,dark secrets.”
“所以被选出来了以后要怎样?决斗吗?”
“那倒不一定,取决于玩家需要公开的事,”他的同学耐心跟他解释道,“但总之要先开诚布公地讲出来。至于后续,就看两个人自己的意思了。”
郑云龙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满足年轻人八卦心理的恶作剧产品,类似于梁朋杰曾跟他们介绍过的,在麻瓜世界中流行的某种套人真心话的游戏,只不过提问者换成了杯子,而当事人被选出来后要自己爆料。旁观的人做的事差不多,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如果......被选中了,”郑云龙有些不安地问,“但说了假话,或者不承认呢?”
邻桌报之一笑,指了指杯子里的烈焰:“你看到里面的火苗了吗,不诚实,就等着被火龙追着跑吧。”
郑云龙暗暗咽了口唾沫。
就他现在的情况而言,参与这种游戏实在是太冒险了。可惜,他被完全困在了人堆里,周围的同学没给他留半点后路,在他反应过来以前,就赶鸭子上架地把羊皮纸塞到了他手上。这时候再拒绝,就显得很心虚很过不去了。
而他同时注意到,另一边,阿云嘎也未能幸免地被拉入了这场游戏里。但他看着比郑云龙淡定多了,潇洒地签好名,然后把纸片丢进了迷你火焰杯,很是坦然,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可能面对的事。
郑云龙有点不敢想象,当阿云嘎发现他的名字和郑云龙的大名不幸地一同从杯子里飞出时,场面会有多可怕。
他们之间的故事不少,但秘密不多。一旦被选中,显然不是扯一段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就能敷衍过去的。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应该先承认哪一个秘密?
是坦白虽然万幸失败了,但他的确给阿云嘎投放过迷情剂呢?还是承认作为四年多不共戴天的老对头,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阿云嘎了呢?
无论哪一个,估计都能把他们的校园生活搅个天翻地覆。
郑云龙紧张地盯着那个杯子,尽管再担心,游戏已经不可阻挡地开始了。
很快,他就领略到了这个游戏的“魅力”。
每当杯中的火焰燃起一次,就会有两张写有参与者名字的纸片飞出。然后两名被选中的幸运儿就会在全场的尖叫里直面某个从未示人的真相。
继目睹了一对拉文克劳小情侣被挑拨得当场分手、两个赫奇帕奇因为陈年旧事出门单挑、还有一个斯莱特林坚决否认曾经对一个格兰芬多有过恶行然后被火龙拱上了枝形吊灯倒挂以后,周围同学山呼海啸的叫好声形成了一种非常酷烈的煎熬,让郑云龙一面心惊肉跳地祈祷这个杯子能仁慈地放过他们,一面不禁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他的两个秘密中,哪个换来阿云嘎一计恶咒的概率更小。
他在脑子里反复地模拟着阿云嘎的名字先从杯中飞出的场景,希望自己在那一刻不要因为过度紧张而昏厥。
因为,比起曝光自己的心事,还有另一种可能的结果,让他更加忐忑。他望了眼角落里聚集的那几个斯莱特林女生。如果那种情况出现,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紧盯着杯中跳跃的火苗,他的心也跟着突突直跳,隐隐有种相当不妙的预感。
而就像人们常说的,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下一秒,又一片纸飞出,郑云龙便听见了他在这场游戏里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克劳蒂·格林。
这几乎是个一锤定音般的名字。
在绝望地闭上眼以前,郑云龙最后一次看向阿云嘎。
对方站在一整列酒桌的尽头,和他遥遥相对,依旧非常从容。一个让郑云龙更加难过的猜想爬上他心头:阿云嘎那么泰然自若,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向喜欢的人告白的准备。
至于他刚刚萌芽的恋情,还没破土而出,就即将宣告结束。
郑云龙紧闭双眼。这一切好像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一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但又无路可逃。退一步讲,即使逃开了这场聚会,又能怎么样呢。今晚之后,他必定会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听到别人议论,阿云嘎和格林,是霍格沃茨最般配最受祝福的情侣。
片刻后,他听见杯子里的火焰哔哔剥剥再一次腾起,宣读纸片的人念出了和格林同组被选中的人,一个名字,令他措手不及地,闪电一样劈落在他面前。
“——郑云龙!”
郑云龙猛地睁开眼,怀疑自己是否伤心过度产生了幻听。
但酒吧里其他人聚焦在他身上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是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和格林之间有秘密、一同被游戏选中的人,的确是他。
酒吧里陷入了短暂的静默,有人屏息等着两人掏出魔杖针锋相对,也有不少人露出了乏味的表情。毕竟,大家能从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身上期待些什么新鲜事呢。
人群自发地往大堂两侧退散开来,为他们留出决斗的场地。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反转发生在了格林从她的位置上站起来以后。那姑娘望着他,非常亲切地叫了一声:“大龙”。
郑云龙还沉浸在他名字被报出的震惊之中,一头雾水,没回过神。但大堂里已经开始有学生窃声交谈,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
而当格林接着说出“其实,我有些想法和心意,想告诉你很久了”后,郑云龙终于和在场的学生们一同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这怎么都不像是要宣战的节奏。
格林整理好自己的袍子,双颊因激动而飞红,开口对他,或者说更像是对在场的所有人宣告:“也许你没有意识到,在你身边,一直有人默默地关注着你。”
整个酒吧安静了三秒,随即炸开了锅。就连平日里最反感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学生们也在起哄,用尖叫声送他们学院里最漂亮的姑娘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酒吧中央人群自觉让出来的一条通向郑云龙的路上。
郑云龙满心满脸的问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脑子嗡嗡响。
梅林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格林没有被他的反应吓退,反而继续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
“我想,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误会,甚至是成见,”她温柔地说,“才会导致你对来自斯莱特林的喜欢不太敏感。”
学生们叫疯了,酒吧的房梁和地板都在震颤。斯莱特林大小姐示爱格兰芬多刺头,这绝对可以入选霍格沃茨年度最震撼八卦现场。
郑云龙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短短几秒钟内,他完全丧失语言功能,脑子里飞速转过无数个念头:
格林是在开玩笑吗? 她有什么目的?
我们基本是陌生人吧?她看上我啥啊?
动真格的吗?真要表白?
有没有人能帮帮我?帮我挡下她或者把我打晕拖走都好。
老天,我该怎么拒绝?
……
他拼命地回想,白天阿云嘎教过他的那一套说辞,拒绝桃金娘时用的,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错,有是有了,但场面乱成这样,这时候当众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无异于为已经很糟糕的局面再添一味猛料,雪上加霜。搞不好还会被刨根究底地逼问,那就更没法收场了。
再者,拒绝了她,她会不会哭?
弄哭了阿云嘎喜欢的女孩子,阿云嘎会不会更讨厌我?
各种想法在郑云龙脑子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最后一个念头让他心如刀割:完了,如果格林喜欢的是我,那阿云嘎怎么办?
——然后他就发现,在他被层层人影包围期间,本来应该在酒吧另一端的阿云嘎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酒吧的门不知何时敞开了,阿云嘎趁着混乱离开了吗?郑云龙心碎地想,喜欢的人,本以为马上就能在一起了,却突然向另一个人表白,这样的反转一定让阿云嘎伤心欲绝。
酒精好像把大家的理智都烧光了,酒吧里沸反盈天,几乎所有人都在叫嚷、起哄,怂恿格林大大方方表白,怂恿郑云龙立刻答应她。唯一可能帮他挡下格林的蔡程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郑云龙反手扒了他几次,蔡程昱才吃力地把脑袋从桌面上拔起来,双眼完全睁不开,脸红得像蒸熟了的虾,不到几秒又栽回去继续睡了。
格林还在一步一步逼近,郑云龙这才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后就是木柱,退无可退。
从未如此孤立无援过。
“这样很冒昧,我也不认为你应该从我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格林一边走一边说,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了。
郑云龙急得面部充血,额角冒汗,一对薄薄的嘴皮快被咬穿了。
“但既然游戏至此,机不可失,”格林继续靠近,“我的确想告诉你——”
突然,郑云龙感到一阵劲风从身侧刮过,然后自己就被某种厚重的织物劈头盖脸地包裹了起来。紧接着有股力道挟他利落地转身,将他挪到了楼梯口。
吵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郑云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叫喊,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掌从后方捂住了嘴。
“嘘,别出声。”熟悉的声音从他耳后低低传来。
是阿云嘎。
郑云龙不知道阿云嘎对他做了什么,但阿云嘎的确出现得十分及时,将他从几乎无可挽回的尴尬局面中救了出来。
郑云龙小幅度地点了下头,默不作声,观察起大厅里茫然的学生们。格林也正不可思议地大睁着眼,向四周寻觅张望,好像完全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他们。
尽管匪夷所思,但郑云龙还是从众人的反应里读出,他凭空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可能有那么十来秒钟,他目眩神晕,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阿云嘎鼻息蹭得他脖子痒痒的,胸膛紧贴他后背,他能感受到那颗心脏鲜活的跳动,害得他不敢在阿云嘎的掌心里用力喘气。
而还在进行中的游戏没给他们太长休息的时间,高脚杯中的烈焰似乎嗅到了玩家临阵脱逃的气息,正腾腾地扑出火舌。
阿云嘎来不及多作解释,当机立断抓起郑云龙的手:“听我的,跑!”
说罢,他把郑云龙半拥在身侧,牢牢地罩在那层神秘的布料内,带着他转身冲上了身后的楼梯。
火龙在他们拔腿飞奔的瞬间就从高脚杯里蹿了出来,玩疯了的学生们依然看不见他俩,只一股脑儿跟在火龙后面,叫嚣着穷追不舍,誓要把郑云龙捉回告白现场。
阿云嘎抱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冲进了位于猪头酒吧二楼的会客厅,掏出魔杖对着一副金发女人的油画飞快地施了个咒。紧接着,油画移开,露出了后面黑漆漆的洞口。一切发生得太快,郑云龙来不及细看便被带入了密道*内,只觉得画上那位女士和酒吧老板有几分神似。
密道里一片漆黑,他们不敢点亮魔杖,什么也看不见,下一步会踏入怎样的黑暗完全无法预知,但郑云龙丝毫不觉得害怕。阿云嘎掀掉了隐形斗篷,还一直牵着他。
晚上积攒的酒劲这时仿佛被狂奔中不断升高的体温加热,此时全部蒸腾起来,让他气血翻涌,心脏狂跳,大脑进入了一种极度昏蒙又极度亢奋的状态,每一秒好像都被放慢成了一个世纪,幽深狭窄的石道被他们跑得像一片光明的坦途。
密道那端还能隐约听见学生们的追逐和哄笑声,郑云龙无暇回头,不知道他们是否发现了油画背后的入口,追兵还有多远。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正通往何处。
也不知道现在是他们谁的掌心出了一层热汗。
他甚至不知道阿云嘎是不是手忙脚乱救错了人。
但数不清的仓皇、未知和不确定之外,唯一有一点,郑云龙可以确认。
在交叠的脚步、喘息和心跳声中,阿云嘎正紧紧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带他逃离所有的喧嚣和是非,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TBC
—————————————
注:
*这一章私设较多,包括宵禁变更、猪头酒吧重装、原著里只有三强争霸赛的年份才会有的圣诞舞会、游戏用的“火焰杯”等等,请别杠啦。
*猪头酒吧二楼油画背后的密道:在原著里出现过,通往有求必应屋。
—————————————
给格林一个机会让她说完:云次方是真的。
最近限流严重,麻烦大家多点点蓝手啦❤️
花艺设计案例
【婚礼 - 复古白绿&金属感婚礼】
适用场景:婚礼、主题宴会、人像拍摄、产品拍摄、节日装饰
花艺风格:装饰性风格、复古自然风
花艺色调:墨绿色、白色
主调为墨绿色,大量使用不同品种和形态的叶材...
花艺设计案例
【婚礼 - 复古白绿&金属感婚礼】
适用场景:婚礼、主题宴会、人像拍摄、产品拍摄、节日装饰
花艺风格:装饰性风格、复古自然风
花艺色调:墨绿色、白色
主调为墨绿色,大量使用不同品种和形态的叶材
辅调为白色,绣球、白玫瑰、白色桔梗
点缀:金属质感&透明质感材料,金色网格、银色亮片、金属球、亚克力
设计思路:金色&暖黄色灯光中和白绿色调的冰冷,呈现简约干净、高级感的空间氛围
【云次方|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番外1-
🚂《霍格沃茨特快延迟进站》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嘎视角
❄️灵感来自昨天cosmo的列车视频
❄️时间点:四年级寒假结束返校时。也就是迷情剂原文剧情差不多一年前。
—————————————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那天,郑云龙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问阿云嘎。
“上次一起看雪时,你是不是很想吻我?就是咱们在天文塔那回。”
阿云嘎思索了几秒,如实作答。
“唔......其实上上次就想了。”
❄️🚂❄️
阿云嘎推开车厢的门,正面迎上的是梁朋杰惊悚的目光。梁朋杰看到他,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紧张地瞥向横躺在同侧座位...
🚂《霍格沃茨特快延迟进站》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嘎视角
❄️灵感来自昨天cosmo的列车视频
❄️时间点:四年级寒假结束返校时。也就是迷情剂原文剧情差不多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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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在一起的那天,郑云龙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问阿云嘎。
“上次一起看雪时,你是不是很想吻我?就是咱们在天文塔那回。”
阿云嘎思索了几秒,如实作答。
“唔......其实上上次就想了。”
❄️🚂❄️
阿云嘎推开车厢的门,正面迎上的是梁朋杰惊悚的目光。梁朋杰看到他,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紧张地瞥向横躺在同侧座位上的郑云龙,想叫又不敢叫醒。包厢里原本只有他们两个人,郑云龙裹在斗篷里,睡得正香。
阿云嘎没做任何解释,毫不客气地走进了车厢,梁朋杰又瞥了眼郑云龙,手已经摸到郑云龙袍子的边缘了。但阿云嘎只是一声不吭地走到他们对面坐了下来,梁朋杰警惕地盯着阿云嘎看了半天,确认他并没有进一步的挑衅举动,这才缩回手,开始地包天地咬嘴唇。阿云嘎皱眉,心想,郑云龙都给这帮小孩带的什么坏习惯。
包厢里气氛比列车外还要冷上几分。梁朋杰悄悄打量阿云嘎的脸色,冷汗直冒,担心阿云嘎下一秒就要掏出魔杖行凶,但又实在不敢直接问他怎么会来这里,欲言又止几番,最后扛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开口。
“我...我叫梁朋杰,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今年三年级。”
阿云嘎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自我介绍?
梁朋杰被阿云嘎锋利的眼神一扫,顿时乱了方寸,更加胡言乱语:“我,我家住在......”
阿云嘎果断用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自报家门。
梁朋杰看起来更慌了,他停下憋了一会儿,又吞吞吐吐地说:“黄子弘凡他们就在隔壁、隔壁的车厢。还有佳哥,他们都在。”他指了指阿云嘎来的方向。阿云嘎听明白了,梁朋杰这是在给自己找底气,也暗示阿云嘎不要轻举妄动欺负人。
来的路上,他的确看到了郑云龙的其他几个好友,他们聚在另一个包厢里玩巫师棋玩得热火朝天,大有不到站不下桌的架势,看起来暂时不会有返回这边的打算。于是他朝梁朋杰挑挑眉,所以呢?
梁朋杰意识到这种威胁对阿云嘎没什么用。他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郑云龙,小幅度地扭动身子想往郑云龙那边挪一点点距离,阿云嘎眉头一簇,把他吓得缩回了原处。
车里又安静了几秒。
“那个......”梁朋杰再次结结巴巴地开口,“龙哥......龙哥在发烧......”
郑云龙发烧了?阿云嘎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梁朋杰吓得暗暗咽了口唾沫,立马把实话抖了个底:“就......那个...黄子弘凡从恶作剧把戏店买了速效逃课糖,能让人马上发烧的那种,龙哥也觉得好玩,就试了一颗......”他说着,突然意识到面前坐的是随时可能向老师报告的斯莱特林,赶忙改口弥补道,“我们只是试试效果,没想真的逃课,真的......”
阿云嘎嘴角紧抿,非常无语地望向梁朋杰,无声斥责这种无聊的娱乐活动。转而又看了眼睡得天昏地暗的郑云龙,好气又好笑。
梁朋杰见他依然没表态,没了辙,看上去急得快要哭了,带着点求饶意味地说:“所以......你能不能,现在别找龙哥麻烦,他得休息会儿......”
原来这名郑云龙睡眠护卫队长是担心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郑云龙麻烦,倒也挺尽责的,怕成这样了还是要硬着头皮跟他谈判。阿云嘎鼻腔里嗤了一声,说了他进入这个车厢后的第一句话。
“让他睡。”
梁朋杰得了这三个字,仿佛得到了赦免令:阿云嘎不是借机来找茬的。他终于没那么如坐针毡了,整个人面部线条都稍微松弛了些,但还是很紧张,眼睛不安地在沉默的阿云嘎和睡着的郑云龙之间来回转。
阿云嘎没有再说话,转头去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黑夜。外面的暴风雪愈演愈烈,鹅毛大雪扑打在窗外冻结的冰花上,风呼号着,吹得车厢都在轻微晃动。两分钟后,阿云嘎突然往梁朋杰那里一瞥。梁朋杰本来也在偷偷观察阿云嘎,瞬间绷直了背,埋下头躲避阿云嘎的视线。但阿云嘎还是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又继续看外面。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清车厢光亮几英尺之内扑来的雪花,实在没有观赏性。梁朋杰不明白阿云嘎到底在看什么,见他并没有变卦去把郑云龙闹起来的意思,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但不多时,他又收到了阿云嘎状似无意的一瞥。梁朋杰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感到自己又开始冒冷汗了。如此一惊一乍反复了四五次,他实在受不了了,纠结半晌,终于抱歉地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郑云龙,心里默默为他划了个十字架祈福,站起来干巴巴地对阿云嘎说:“我......我出去散个步......”
阿云嘎懒得戳破他的蹩脚借口,微阖双眼表示同意,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是不要声张。梁朋杰咬牙点点头,再次请求阿云嘎别打扰郑云龙休息,然后推开包厢门同手同脚地走了。
阿云嘎在原位又坐了片刻,才起身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在郑云龙面前蹲下来,把他蒙住脑袋的斗篷轻轻揭开一条缝。
斗篷里的人面朝着沙发内侧睡着,突然受到光线的刺激,不舒服地皱起了眉,下意识找东西遮眼睛,想钻回不透气的斗篷里,却丝毫没有醒的意思。阿云嘎立刻无声地施了个咒语,熄灭了包厢里的灯,只点亮魔杖的荧光,然后伸手探了探郑云龙额发下面的温度。
还好,烧已经退了。阿云嘎无奈地摇头。到底得有多幼稚才会想去亲身体验发烧糖的药效。
郑云龙眼皮动了两下,又睡熟过去,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兴许是斗篷勒得有点紧,呼吸不大顺畅。阿云嘎伸出手,想帮他把领口那里的布料拉扯松活点,手指搭到布料上又收了回来,呵了口气合掌搓了搓。他一直靠在窗玻璃边,指尖有点凉。
再次凑近,这才听清郑云龙嗓子里传出的是一些不成调的曲子。阿云嘎顿时失笑,这人梦里竟然还在唱歌。
他转身想回对面去坐下,就在这时,郑云龙身体翻转了个九十度,换成了仰躺的姿势,侧向里面的脸也转了过来。阿云嘎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原地。
手中的魔杖晃晃悠悠飘了出来,像盏蜡烛,悬浮在半空中,照亮隔在两人中的小小空间。阿云嘎安静地伏在郑云龙座椅边,借助微弱的荧光,看着斗篷中露出的面庞,目不转睛。
郑云龙长长的睫毛轻阖着,微微颤动,不知在做怎样的美梦。也许是烧没退尽的缘故,脸蛋上还有余热,红彤彤的,透出古典油画里那些天使面容才有的动人色泽。薄薄两片嘴唇微张,均匀地吐息,睡得很香。
他真好看,阿云嘎想。即使在男孩子的意义上,郑云龙的五官也可用极漂亮来形容。
他从未如此近地观察过郑云龙,近到他出现了种什么也看不清的眩晕感。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阿云嘎不由地吞咽,他极度怀疑有人在他们之间施了个粘合咒,但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抵抗了,只能一点一点贴近对方。耳朵里也充斥着令人头昏的轰鸣,有郑云龙的呼吸声,有雪花扑打在窗上的声音,还有他自己的心跳。还差几厘米,他感觉还差几厘米就要碰到郑云龙的嘴唇了,阿云嘎突然如梦初醒,踉跄两步退回了座位。
呼,他坐下后深呼出一口气,在心里狠狠责备自己。太失礼了。他将领带拽得松了些,强迫自己看向窗外,冷静下来。可勉强维持了不过几秒钟时间,眼神再次不受控地往郑云龙那边飘。阿云嘎叹了口气,索性撑起下巴靠在扶手上,隔着不足两步远的距离,大大方方地端详起对面的人。
郑云龙看上去长胖了点,尖窄的下颚又堆出一层小小的双下巴,每次返校时都是这样。圣诞假期他们都回了家,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郑云龙了,阿云嘎在心里感叹,一个月好像不该如此漫长。而他们上一次见面,便是在圣诞舞会后,他把郑云龙变成了槲寄生树下的一个雪球。
其实后来阿云嘎也反省过,是他反应过度了。毕竟郑云龙那个傻子大概率根本不知道槲寄生这类奇怪的风俗传统,知道了应该也会不屑地嗤之以鼻。
该跟他道个歉的,阿云嘎想。被埋在雪堆里,即使只有一小会儿,肯定也不好受。但是一想起郑云龙挣扎着从雪堆里探出脑袋对他破口大骂的样子,阿云嘎又忍俊不禁。算了,郑云龙这人,忘性极大,尤其记好不记仇,就算当下再生气,过不久也就淡忘了。现在过了一个假期,阿云嘎料想他醒来也不会揪住那件事再发作。以后有机会,让他用雪砸回来吧。
对面的郑云龙又翻了个身,面朝向阿云嘎,打起了小呼噜。
他也太能睡了,阿云嘎常常这么觉得。这是他关于郑云龙的固有印象之一。他几乎在各种场合见过郑云龙倒头就睡,尤其是在诸如占卜学或魔法史这样无聊的课上。起初阿云嘎真的很想用点法子提醒他专心上课,后来竟然习惯了,看到郑云龙歪着脖子睡,甚至想给他变出个枕头垫脑袋。
还有其他很多对郑云龙的印象,在这四年间慢慢成型,像个缓释的咒语,施加在阿云嘎心上,把那一点点喜欢越念越牢。
郑云龙是个快乐之源。
只有梅林知道,当他目睹校长经过魁地奇荣誉陈列处看见那张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全员效仿郑云龙作鬼脸的合影时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阿云嘎真的险些笑出声。快乐在别处很稀有,但在郑云龙这里,却好像从来供应不缺,在他身边的人总能感染到快乐。每次看到郑云龙乐得放声大笑,阿云嘎也总在心里愉快地勾起嘴角。
他也见过郑云龙哭的样子。
那是二年级,郑云龙因为草药学课上的恶作剧*被罚留堂,从而错失了去观看三强争霸第一轮比赛的机会,那时阿云嘎就见过他眼里包着泪花,咬牙忍住一抽一抽的哭嗝,抄写校规。
阿云嘎知道他有多不甘心。没有人不想去比赛上见见真的龙。他也知道郑云龙明明可以轻松地溜出去的。教室里看守郑云龙的教授早已被阿云嘎想了个借口支开。但是郑云龙没有偷偷离开。即使他是那么想见一见龙。他留在无人看管的教室里领罚,因为懊悔自己害得好朋友进了医疗翼。
在郑云龙看不见的教室门外,阿云嘎暗暗握紧了拳头。
然而,抄了那么多次校规好像也没起到实际的警示作用。在郑云龙眼里,校规不过是另一本他不愿意背的书。抄写再多遍,也不能阻止他在校园里横冲直撞。有那么一次,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施了个恶咒,小精灵被折磨的惨叫声几条走廊外都能听见。郑云龙恰巧路过,二话没说,冲上去便把那位自私残忍的巫师狠揍了一顿,也在自己下巴上留下了一道光荣的伤疤。
阿云嘎在将那位惹事的斯莱特林扔进院长办公室后,出来不无讽刺地对同样挂了彩还被记过的郑云龙说,你可真是个格兰芬多。郑云龙满不在乎地朝他扬扬眉,擦了擦鼻血,一脸狂劲。
郑云龙的确是个格兰芬多。阿云嘎对此毫不怀疑。无论是在小时候为了保护兄弟约人打架时,还是后来的日子里,能遵从内心做出抉择哪怕孤注一掷时,他都具备格兰芬多骨子里就有的那种骑士精神。这个判断早在他们一年级入学参加分院仪式时,就种在了阿云嘎心里。
当时郑云龙一上台,阿云嘎便认出了他。是那个在车站莽撞跌进自己怀里的同学。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他记忆犹新。
十一岁的郑云龙乖乖坐到高凳上,被分院帽压得有些驼背。
“有意思。”皱巴巴的分院帽声音低沉,玩味地咂咂嘴,“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与众不同,又有极好的天赋,将来也许还会有大智慧。拉文克劳怎么样?”
帽子底下的小孩儿晃着脚,得了表扬却并不太认同:“我没那么聪明,我也不喜欢读书。”
“智慧可不单单从书中获得。”分院帽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我看到了更可贵的东西。你有一颗勇敢的心。”
郑云龙撅起嘴巴,诚实道:“我也不是很勇敢,帽子先生,我害怕很多东西。”
“哈,我知道。”分院帽罕见地被逗笑了,“但这并不影响你心底埋藏着大无畏的勇气。越长大,越在遇到考验的时候,你越能感受到它显现出的至关重要的力量。所以——
“——格兰芬多!”
......
阿云嘎沉浸在回忆里,火车不知又行驶了多久,突然哐啷一声巨响,抛锚停在了原地。
郑云龙受到猛的颠簸,差点滚下座位,幸好恰到好处地悬崖勒马,终于悠悠醒转。他含糊地哼哼着,似乎很不满被弄醒了,想从紧缠的斗篷里抽出一只手来揉眼睛,半天没挣出来,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阿云嘎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做联想,但太难了,郑云龙实在是太像一只迟钝的吸血鬼,从休眠中惊醒,然后发现,哎呀,糟糕,裹在身上的翅膀卡住了。想着想着他吭哧笑了出来。
郑云龙这才发现对面还有个人。等他好不容易揉完了眼睛,终于看清了对面坐着的是谁,郑云龙:“......”
“你怎么在我的车厢里。”郑云龙感到费解,但也没表现得太过戒备。
“好久不见。”阿云嘎用魔杖点亮车厢里的灯,“别的车厢太吵,我路过你这里,看到人少就进来了。”
这个说辞漏洞百出,但郑云龙懒得和他计较。他扫了眼车厢:“梁朋杰人呢?”
“嫌照顾你麻烦,丢下你跑了。”阿云嘎朝车厢门的方向努努嘴,故意逗他,“你的朋友们都不要你了。”
郑云龙翻个白眼:“肯定是被你吓跑了。有意思吗,吓他干嘛。”他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随意刨了两下,又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车窗外浓得像锅魔药般黑漆漆的夜色,问:“车怎么停了,出故障了?”
“嘘......不是,别大声说话。有摄魂怪上来了。”阿云嘎随口吓唬他,“你知道,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郑云龙还没彻底清醒,判断力一时没跟上,听阿云嘎故弄玄虚地这么一说,惺忪的眼睛微微瞪大,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袍子,又见阿云嘎一脸得逞的笑意,才反应过来阿云嘎是骗他的。
“切,骗小孩呢你。”他倒头栽回座椅上。
阿云嘎心情非常好,见郑云龙并不买账,又编出段胡话吓他:“摄魂怪是没来,但你没听说过吗,那个关于霍格沃茨特快号的恐怖传说。”
郑云龙有点僵硬地扭头看向他:“...什么恐怖传说?”
“在这趟霍格沃茨特快号列车里,一直居住着亡魂。每到雪夜,他们就会出来,在车厢里游荡。”阿云嘎说得煞有介事。
郑云龙警惕地往车厢外看了一眼,虚张声势:“我不怕鬼,我再跟你重申一遍!”
阿云嘎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反正这学期我们很快就要学习面对博格特*了。你猜,到时候在你面前它会变成什么样?一只鬼?一条蛇?还是干脆变个地洞,深不见底能诱发恐高症的那种?”
“Ridiculous*.”郑云龙说,“你怎么不猜我的博格特会直接变成你?”
阿云嘎挑挑眉,反问道:“所以你很怕我?”
郑云龙赶忙回应:“老子才不怕你。但是为了让博格特变成你,我不介意在那个时候假装对你心生恐惧。你希望到时候我念完咒语把化身成你的博格特变成什么样?穿高跟鞋加红色短裙如何?”郑云龙大笑着想象,“再给你头上戴朵花,头发换成金色的要吗?”
阿云嘎眸光暗了暗:“哦,原来你喜欢这种扮相的女生?”
郑云龙枕着手臂翘起腿:“不是。随便。看缘分。”
随后又反应过来:“我为啥要告诉你呀?”
这个时候,售货员推着手推车敲响了车厢的门。阿云嘎满意地看到郑云龙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抖了一下。刚才的鬼故事收效颇丰。
“要买点糖果吗,孩子们?暴风雪太大了,车子得停上一阵子。”售货员拉开小抽屉,向他们推销琳琅满目的小零食。
躺着的郑云龙支起脑袋,摆摆手:“不买,不要。谢谢。”随即,他突然狡黠地笑了笑,然后指向阿云嘎,说:“他买。全要了。”
阿云嘎:“............”
售货员已经开始着手打包手推车上的东西了,阿云嘎也不好再说什么,掏出一把金加隆。
雪下了一整夜,他们在车厢里吃了些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互怼上几句,天亮前,郑云龙终于又犯困了。
阿云嘎敲敲车窗,提示他看外面的曙色:“太阳快出来了,看个日出再睡?”暴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出现一条银色的线,即将照亮一片纯白的世界。
郑云龙把头埋进斗篷,拒绝道:“不看。”又过了一会儿,天更亮了些,郑云龙还在座位上拱来拱去,根本没睡着。他索性烦躁地扯开斗篷坐了起来,跟阿云嘎一起望着窗外。
阿云嘎嘲笑他出尔反尔:“不是说不看么。”
“勉强看一下吧,”郑云龙呵欠连天,“不然你一个人看,怪可怜的。”
......
几小时后,这趟延迟的霍格沃茨特快号列车终于缓缓驶进了终点站霍格莫德。
郑云龙睡得正酣,被阿云嘎叫醒,疲惫地从货架上拖下自己的行李,迷迷瞪瞪就往外走。
“喂。”阿云嘎叫住他,往他脖子处伸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点了点自己领口的位置。
郑云龙低头,扶正了歪歪扭扭的领带,朝阿云嘎投去一个不那么明显的表示感谢的眼神。
“学校见。”他转身出了车厢。
“学校见。”阿云嘎说。
- 番外1 · End -
—————————————
注:
*草药课上的恶作剧:郑龙把鞠红川的耳罩摘掉了,导致后者被曼德拉草的尖叫声吓晕。指路复习第6章。
*摄魂怪上车导致霍格沃茨特快停运发生在HP原著阿兹卡班的囚徒那一部里,为的是抓捕越狱的小天狼星。和平年代不可能发生的,阿嘎纯粹吓郑龙吓着玩。
*博格特:就是变形怪,会变成人们最害怕的样子,应对的咒语是朝它大喊一声“Riddikulus”,也就是ridiculous这个词的谐音,然后它就会变成某件相应的滑稽事物。原著里纳威害怕斯内普教授,念了咒后,博格特变成了的斯内普教授穿上了纳威奶奶的女装。
【1103】一周年快乐
——感谢相遇。
1.
文名:回光
作者:@歧一
关键词:时空穿越 全员向
一句话简介:如果他们不是第一次成为梅溪湖36子。
2.
作者:@吃瓜存糖罐🎐
进度:已完结,见合集
关键词:刑警AU 全员 cp见tag
一句话简介:太阳永远会在明天升起。
3.
文名:未央歌
作者:@黎若凉
关键词:未央歌AU 群像 带棋昱 弘杨 卓玮 云次方
一句话简介:“你知道你在寻找一种永远”
4.
作...
——感谢相遇。
1.
文名:回光
作者:@歧一
关键词:时空穿越 全员向
一句话简介:如果他们不是第一次成为梅溪湖36子。
2.
作者:@吃瓜存糖罐🎐
进度:已完结,见合集
关键词:刑警AU 全员 cp见tag
一句话简介:太阳永远会在明天升起。
3.
文名:未央歌
作者:@黎若凉
关键词:未央歌AU 群像 带棋昱 弘杨 卓玮 云次方
一句话简介:“你知道你在寻找一种永远”
4.
作者: @BertieKR
进度:已完结,见合集
关键词:论坛体 全员黑粉 同时空配套综艺不浪漫已完结
一句话简介:今天你为9A打投了吗?
5.
文名:毕业歌
作者:@时共雁声流
关键词:全员向 民国AU 角色死亡预警
一句话简介:暾将出兮东方 照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 夜皎皎兮既明
6.
作者:@八宝大胖蛋
进度:已完结,见合集
关键词:生子 老云家
一句话简介:青春热浪挡不住验孕棒上的两条杠
7.
作者: @山海有龙
关键词:全员向 主双云 一发完 平行时空
一句话简介:假如我们不曾相遇,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8.
文名:【大英留学AU】
进度:已完结,见合集
关键词:全员留学生 磕cp 除小凡高全员友情向
一句话简介:点击就看留学生们支离破碎的友情(bushi
彩蛋
【小凡高/棋昱】请问您的出租男友续约吗?(完)
-完结咯~小凡高/棋昱/亦鹤/云次方/超方过日子去咯~结尾一句话朋化石品,可不能叫我们朋朋多余~
老云家有五个孩子,本身就需要个很大的餐桌,今天又添了三个碗,便开始显得有些拥挤了。
高杨和龚子棋一人捧着个碗战战兢兢,王晰倒是老实不客气,直接坐人家夫夫中间,连筷都动的比人俩早。
“这茄子,咸了。”
阿云嘎绕过王晰按住郑云龙。
“这鱼怎么发苦?不会苦胆没除干净吧?”
郑云龙对阿云嘎露出了无声的嘲笑。
不过这桌最紧张的,目前是张超。他看了看王晰和郑云龙,又看了看王晰和阿云嘎,如果不是确认自己是领养的,都要怀疑自己是某个“喜出望外的傍晚”或“伊敏河畔温柔的夏夜”犯下的错误了。
“你怎么...
-完结咯~小凡高/棋昱/亦鹤/云次方/超方过日子去咯~结尾一句话朋化石品,可不能叫我们朋朋多余~
老云家有五个孩子,本身就需要个很大的餐桌,今天又添了三个碗,便开始显得有些拥挤了。
高杨和龚子棋一人捧着个碗战战兢兢,王晰倒是老实不客气,直接坐人家夫夫中间,连筷都动的比人俩早。
“这茄子,咸了。”
阿云嘎绕过王晰按住郑云龙。
“这鱼怎么发苦?不会苦胆没除干净吧?”
郑云龙对阿云嘎露出了无声的嘲笑。
不过这桌最紧张的,目前是张超。他看了看王晰和郑云龙,又看了看王晰和阿云嘎,如果不是确认自己是领养的,都要怀疑自己是某个“喜出望外的傍晚”或“伊敏河畔温柔的夏夜”犯下的错误了。
“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们?还非赶饭点儿。”郑云龙嫌弃的溢于言表。
“这是我们原来的学长,王晰,挺久没见了,和我们超儿长得还挺像哈哈哈哈哈。”暖心嘎嘎上线解释身份,但好像越描越黑了。
王晰可算把筷子撂下了,看看恨不得把一米八几的自己藏在碗后的弟弟,叹了口气,“孽缘啊,谁叫我弟弟看上你们家孩子了呢?”
高杨和黄子弘凡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讪笑,前者在心里暗恨自己病急乱投医,为什么要打电话问王晰,见家长应该准备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郑云龙抱着手臂冷哼一声。
“我们又不会对小高杨怎么样。”阿云嘎笑着给高杨夹了只虾,吓得小朋友诚惶诚恐的捧着碗道谢。
王晰勉强点点头,看向黄子弘凡,认出他是当初自己找高杨问过的那个小朋友,嫌弃的撇撇嘴。
“羊儿,你对象防晒工作做的不太好啊。”
蔡程昱、张超、方书剑、梁朋杰发出了憋笑的声音,龚子棋没有,他还在紧张。
“我觉得他这样很健康,很有活力。”高杨大着胆子反驳,“我就喜欢他这样。”
郑云龙面上倒终于显现出一抹满意,又给高杨添了筷子青菜。
“行吧,你喜欢就好。”王晰收回打量的目光,“反正做这俩完蛋玩意儿的家人应该挺难的,以后需要墨镜就来家里拿。有了对象也收收心,还剩一年毕业,不跟你之前那个男朋友瞎混也挺好。对了,他叫什么来着?龚子棋是吧?听着就是那种纨绔子弟。”
自顾自点评完,他又看向另外一个没在照片上见过的生面孔,“对了,你是谁啊?”
龚子棋捧着碗,干巴巴道,“我是龚子棋,蔡程昱的男朋友。”
哦豁,完蛋。
张超、方书剑和梁朋杰狠狠叹了口气,这混乱的关系该如何解释。
三位家长也被这事儿震得一时没说出话来,王晰终于露出了一个“我不是来砸场子”的复杂表情,谁能想到弟弟的前男友也被老云家的崽子给收了呢?
“呃…你们听我解释...”蔡程昱以狮子的勇气开口,但被郑云龙制止了。
“王晰,你这就有点过分了。”郑云龙嫌弃摇头。
“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孩子呢?”阿云嘎义愤填膺。
出现了!云共脑!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也不能说人家坏话,而且你现在还是当着人家面。”
“你要是背着人家说,更过分。”
听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王晰感到窒息,就是因为他真不想搅和在这俩人之间,所以毕业后一直没和这俩完蛋玩意有过多交集。这次要不是怕自己弟弟被欺负了,他才不想见他们。
“行行行,我的锅,但这都不是重点。”王晰一转头,几个孩子马上重新正襟危坐,半点没有刚才幸灾乐祸的模样。“你们不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很乱吗?”
“害,年轻人自己高兴不就得了?”
“谁能随随便便就跟我和大龙一样十年呢?”
惹。
在场齐齐在心底发出一声共鸣。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话是这么说,但这神奇的关系还是让人想要一问。
“我们…”龚子棋犹豫的看了一眼蔡程昱,下定了决心,“是租男友认识的。”
“啊?”家长们同步疑惑了,小辈们则是不理解龚子棋为什么不按排练好的说。
“现在年轻人,还有这种业务吗?”阿云嘎试图活跃下气氛,但是失败了。
“你呢?”王晰看向高杨。
“我们也是。”话说出口,他好似松了口气,甚至安抚的对黄子弘凡笑了笑。
“来之前,我们想了一套更符合常理的说辞。”龚子棋解开了衬衫扣到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露出他犹如荆棘般的锁骨链,也预备袒露他自己。“但我不想我们交往得到的允许,是建立在虚假之上。”
故事并不长,只是信息量还挺大。
阿云嘎忍不住感慨,“这实在是,叹为观止。”
郑云龙无奈捂额,“不好意思,他汉语二外。”
只有王晰神情复杂地看着高杨,深深叹了口气,“为什么呢?无聊?打发时间?”
高杨下意思想要偏头错开他的眼神,但是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手心还带着潮气,像是刚出了一层汗,匆匆在裤子上抹了抹,就赶紧过来安慰他。似乎有力量从那点稀薄的热气中被汲取过来,让他突然有种一吐为快的冲动。
“我想要被爱,被关注,被珍视。”他看向王晰,“曾经我以为谈无数场恋爱就可以拥有这些,直到我终于明白,不动心是不会输,但也不会赢。那些花钱租我的人,转眼也可以对别人说喜欢。”
“那你现在觉得他,不会喜欢别人吗?”王晰瞥了一眼黄子弘凡。
“我…”
“我不知道。”高杨打断了黄子弘凡,“但我愿意去试试看,努力和他一直走下去。”他反握住他的手,还用上了些力气。“我承认,最开始喜欢他是因为他很认真的在喜欢我,但我现在每天都想努力比他的喜欢更多一点。我不想再因为害怕被推开,而去推开爱我的人了。”
“我不会推开你的。”温柔又坚定的声音,手指缠绕在一起,像共生的枝蔓彼此倚靠。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像是忘了还在被这么大家子的人围观,眼中只容得下彼此。
现在轮到王晰受到灵魂的拷问了,郑云龙用看谁谁渣的眼神对他行注目礼,“我们家五个孩子,都没养出一个缺爱的,你怎么回事?”
被质问的人尴尬地咳了一声,努力把小情侣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高杨带着小心又有些期盼地看着王晰,他还是很想得到哥哥的祝福,就像他一直都很想对他说,“请不要对我失望。”
王晰怔了一下,突然不知所措起来,眼神凝滞半晌忽然显得自责而又悲伤。本就声音低沉的人,现在放柔了嗓音,更是直直坠进人心底,“羊儿,你一直是我的骄傲,是我最看重的亲人。”
有那么一瞬间,黄子弘凡以为高杨要哭出来了,但是他飞快眨了眨眼睛,拦住了眸中泛起的层层海浪,只有他知道刚刚高杨把他的手攥得有多紧。
“过去我给你做的许多安排你都不喜欢,我只是对自己失望,所能给你我能给到最好的东西,都不是你想要的。现在你终于愿意亲口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我很欣慰。你开心快乐,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想过去抱抱自己唯一的弟弟,可惜前面拦着碍事的餐桌,所以他只能夹了一筷子鱼,放到了黄子弘凡盘子里,并(不太明显地)瞪了他一眼,“以后高杨的鱼刺,都由你来挑。”
“诶,诶好!”黄子弘凡忙不迭想要站起来给王晰鞠躬,但还被高杨牵着手不舍得挣开,只好用力点头,“谢谢哥,谢谢晰哥。”
而阿云嘎险些冲出口的“你不是说鱼苦吗”被郑云龙拦住了,撇撇嘴,看向了旁边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的龚子棋。
那边小情侣其乐融融的,这位冷汗已经出了一层了。他不一样,他真的是个纨绔子弟啊,就是出来玩儿,谁能想被个傻菜头收了心呢?而且他还是出租男友公司的幕后大老板,这被家长问起来,可怎么答啊?
“你别紧张吖,怎么都出汗了?”
阿云嘎推了推桌子中间的纸抽,龚子棋赶紧道谢,并抽了一张擦了擦额头的汗。
“其实我们对你们的过去并不看重,毕竟都是没法改变的事情,单纯用你们过去做的事来判断现在的你,也不能保证就是公允的。”阿云嘎带着草原人慈祥的笑意问道,“不过,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一说到这个,龚子棋更有些心虚。高杨连带着自己家长都搞定了,他那对除了工作只知道工作的父母,连他在自家别墅整了个新卧房都不知道呢。
“我其实还没有想到太远。”龚子棋忐忑地看着阿云嘎,见他笑容不变,有感受到旁边蔡程昱鼓励的目光,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在家里给蔡蔡置备了个房间,还不算太完善,如果您二位不放心的话,欢迎随时来参观。”龚子棋瞟到郑云龙黑脸了,赶紧又解释,“我不是要蔡蔡从您家里马上搬出来和我住,只是,如果蔡蔡偶尔想要在自己的小世界待一会儿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
他尽量委婉的表达着蔡程昱渴望自己空间的心情,但郑云龙和阿云嘎是多通透的人,自然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说不上失落,倒是对这小子能看破这一点有些刮目相看。
“很有勇气嘛,连住处都给我家孩子找好了。”郑云龙点点头,“蔡蔡,你想住吗?”
突然被点到的蔡程昱缩了下脖子,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犹豫了半分,目光对上了阿云嘎的眼睛,忽然想起了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
“你可以更贪心一些。”
“这里是家,是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的地方。”
他忽然明白了当时这席话的用意,原来他们当初都看出来了他还喜欢着龚子棋,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鼓励他要勇敢一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点了点头,“我想,如果这四个东西太吵人了,就可以去那里躲清静。”
“嘿!你小子!”
“欠揍是不是?!”
四个东西露胳膊挽袖子就要揍嫡长子,五个崽子闹成一团,紧张了半天的高杨和龚子棋也终于被逗笑了。
高杨笑着笑着,不经意看向王晰,发现他也在笑,见他望过来,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对他说,“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像你妈妈。”
这是他们之间很久没谈到过的话题了,高杨忽然觉得有些鼻酸,心底又有些暖,话涌到嘴边,最后只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嗯”,却承载了他童年对那个背影的漫长守望,终于过尽千帆,抵达了终点。
最后这顿饭大家很晚才吃成,因为聊得太久都放凉了,郑云龙只能返工又热一遍,还好有阿云嘎给他打下手。
如释重负的两对小情侣光明正大黏黏糊糊,看得梁朋杰直嚷眼睛要瞎了,本想找下同盟,转过头却发现张超和方书剑俩人不见了,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厨房了。
“爹,爸,我俩有事和您们说。”张超牵着方书剑,刚刚看到蔡程昱和黄子弘凡笑到嘴角都合不拢,突然就很有冲动,想让自己的小男孩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郑云龙正指挥着阿云嘎再切点葱重新炝锅,眼睛瞟了一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俩在一起了?”
没想到台词被抢了,张超傻了下,忙不迭就点头,结结巴巴道,“是,是,我和方方,我俩,好上了。”
方书剑临到跟前也有些虚,期期艾艾在家长们的脸上来回扫。
“挺好的啊,咱家又成一对,就剩下多余一个了。”阿云嘎扭头表达支持,郑云龙大呼小叫让他注意点别切到手,然后才做作的撩了下刘海,“我也觉得挺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们自己,不用因为在同一个屋檐下觉得尴尬。”
事情简直顺利到不可思议,两个人被赶出厨房时都没回过神,直到被梁朋杰的鸡叫唤醒。
“你你你你你们俩!你们俩为什么拉着手?!”
然而,整个屋子里,除了梁朋杰,没有第二个人对这件事感到惊讶了,毕竟其他人都知道了,除了晰哥,当然他并不是很关心。
“所以只有我还单身了?!我要闹了!”
梁朋杰用广普吵吵嚷嚷,厨房传来抽油烟机重新运作的声音,但呛出来的香味依旧飘了满屋。远处两对小情侣仍旧自成结界的絮絮说着小话,王晰独自百无聊赖的看电视。方书剑扭头看着正深情地望着他的张超,露出了如他期望般快乐明亮的笑容,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吻。
家人、爱人、朋友都在身边,还有比此刻更能让人感到幸福的时光吗?
龚子棋觉得有,因为他难得回来的爸妈见到蔡程昱的时候,欣慰到差点相拥而泣。
“太好了,子棋,你找了个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孩子妈妈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哪天就学坏了。”龚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现在好了,你要多跟蔡蔡学习,做一个优秀上进的好学生哦。”龚爸爸端着茶杯露出即将颐养天年般轻松的笑容。
龚子棋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又下降了,但是却十分非常的心甘情愿。
“对了,这事也要谢谢天鹤,多亏你表哥把你照顾的这么好。”龚妈妈突然想起来自己委托来照顾孩子的高天鹤,兴高采烈的给他打电话。“奇怪,怎么没人接?”
那边倒闭了出租男友公司,但是没关门的Boyz Bar来了一位大家都很熟悉的新客人,他找上了老板高天鹤询问,“请问你们这里还租男友吗?”
偷偷瞟了眼正在边上因为酒精过敏只能边喝奶边写教案的男朋友,高天鹤温柔地摸了摸梁朋杰的小脑袋瓜,“亲,这里建议对象还是靠自己努力去找哦,我们不包分配呢。”
“淦。”后面传来另外一个不满的声音,梁朋杰回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很黑泡的年轻男生。
他说,“li也要zhu男友吗?”
————————————————————
当初只是一个小想法,没想到会写了这么久,终于让他们每个人都有了如意的结局,满意!
有什么想说的,欢迎大家跟我评论唠嗑~
【云次方】明月高楼 后记
明月高楼最初在LOF上连更的时间是6月23日,龙生日的前几天,完结的时间刚好是11月1日 ,嘎生日的后几天,四个月,写了有小十五万字左右。
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故事,为什么会开一篇这样的同人文,更到前六七章的时候我自己还在问自己。总体来说是冲动吧,被很多事情点燃的冲动。
我从14年左右嗑了人生中第一对rps,15年为这对写了两篇长篇,第二篇还因为种种原因(主要是懒)坑掉了,自那以后再没嗑过rps,也没写过同人文。
云方是第一对因为综艺让我嗑起来的cp,他俩不像越苏、楼诚、巍澜、忘羡是依靠角色的深刻羁绊让观众有了极强代入感进而嗑到真人,云方的嗑上来就是真人。
我进云坑时间不算长,...
明月高楼最初在LOF上连更的时间是6月23日,龙生日的前几天,完结的时间刚好是11月1日 ,嘎生日的后几天,四个月,写了有小十五万字左右。
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故事,为什么会开一篇这样的同人文,更到前六七章的时候我自己还在问自己。总体来说是冲动吧,被很多事情点燃的冲动。
我从14年左右嗑了人生中第一对rps,15年为这对写了两篇长篇,第二篇还因为种种原因(主要是懒)坑掉了,自那以后再没嗑过rps,也没写过同人文。
云方是第一对因为综艺让我嗑起来的cp,他俩不像越苏、楼诚、巍澜、忘羡是依靠角色的深刻羁绊让观众有了极强代入感进而嗑到真人,云方的嗑上来就是真人。
我进云坑时间不算长,这和我性格有关,总喜欢干49年入国军的事。
年初前坑姐妹来找我玩,大半夜给我安利了假酒歌,谁能想到我第一次吃安利吃的居然是假酒歌。
在此之前我已经在LOF上看到了许多巍澜同好的推荐,tag的云次方很显眼,我当时真的以为双云就是一个人,还说这水仙真给劲儿。
在接到假酒歌安利之前,在工作场合也见过其中几位,这里面就包括嘎子。当时除了深深我一个都不认识,嘎嘎也是因为他的名字配合长相很好辨认,大体对的上号。
假酒歌过去不久这事就淡忘了。直到三月快四月,冲了一年的芒果会员实在闲置得发毛,无意中点开声看了一期,应该是晚上七点多看的,一直看到半夜四点,七点起床上班,心悸气短了一整天。
后面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掉坑。
从前嗑cp大部分都是有偏向的先看上哪个人,然后再因为角色嗑,多多少少是有偏爱的。他俩或许因为一早就以大势CP切入,完全当做组合来看,可以说爱的挺均衡。
最初也是嗑糖,补课,每一天都很头秃,普通套路普通的摇。
直到看了一些俩人之前的采访,尤其是嘎子《马兰花开》的采访,心里一下就梗住了,看完久久不能平静,所以四月底写了第一篇短打《一对夫夫的偷拍实录》。
那是我所有给云方写过的文里仅有的两篇RPS之一,后续LOF上神仙太太投喂太多,吃的太好,直到两个月后更明月高楼才重新动笔,中间那时间除了偷懒,还看了一部很重要的作品,就是陈彦老师的《主角》。
这些絮絮叨叨其实算不得一篇后记,只是零零碎碎与大家分享些写明月的过程、想法,关于写作的初衷、人物设定、想表达的东西和我要鸣谢的人,现在就一一说说吧。
一、写作的初衷。
5月初开始读陈老师的《主角》,这本抱在手里已经十分沉甸甸的大长篇还是要了我许多勇气的。我已经很多年不读长篇,一是我这人看书太挑,毛病太多。二来也是我对所有过长的东西都没兴趣(某些涉及个人幸福的除外)。
书拿到手读了七八页才笃定这故事是能从头读到尾的。
写的是戏,是西北的事,背景是改革开放往后走的历史,三点全在我的阅读最佳体验上。
陈老师的这部作品是十分壮阔宏大的。女主忆秦娥的一生可以说是整个秦腔发展的缩影,也是中国戏曲发展的缩影。一个演员,一个艺术家如何在物欲横流的时代守住初心,眼里时时刻刻只看得到戏,做个最纯粹大写的人,作者选择用秦娥性格的痴与愚来处理。
她的戏曲生涯在这里我不做赘述,书已经安利过许多遍,感兴趣的宝贝们可以去读。
我要说的是女主的感情,尤其是第二段高干子弟和秦腔名伶的爱情故事,这故事给了我极为深刻的触动,明月高楼第一个也是最直接的写作初衷就是要逆转这段悲剧。
准确来说,《主角》里刘红兵和忆秦娥不算爱情,一个死缠烂打,一个糊里糊涂。秦娥在想为什么要嫁给刘红兵时,她用的是不甘与无奈,很有些委身于对方的意思,后面多年的夫妻生活或许叫她生出了些许对刘红兵的情意,可这情意与爱情也是相去甚远的。
这二人的感情最终以高干子弟出轨潦草收场。
在以往的作品里我是十分不待见刘红兵这种人设的,他嚣张、纨绔、跋扈、流里流气。可当看到他跟着秦娥回老家送东西,全程以女婿自居时,不知怎的,心里一下就软透了。
他是真爱过秦娥的,甚至于肉体出轨的那一刻还是爱的。
当妻子撞破奸情跑下楼他去追时,我真的把书扔了,扔完隔了一周没看,后来实在忍不住又看下去。
我切切实实为这段感情唏嘘过,所以想弥补下遗憾。
第二个催生我写明月的原因很简单,这其实不应当说是原因,而是一个基础,我对云方的上头已经达到了体温计测量都会爆表的程度,需要写些东西来抒发这种酸胀感,恰巧两人与故事高度适配,就做了人物性格梳理。
第三个要落到我自己身上,我喜欢戏,很喜欢,出于推广戏卖戏票的考虑也要写,毕竟谁看了郑云龙先生能不想加入卖票大军。
最后一个这真的要说是冲动,更明月第一章那段时间网上有许多针对龙的言论,我在微博单搜他,有几天广场简直没法看,好多人嚷嚷着退坑,我看了几条,看完立刻就动笔了。
我这人不仅爱49年入国军,叛逆期来的也比较晚,我偏要写,偏要蹲在坑里白头到老,嗑个昏天黑地。
二、人设。
从我最初的观感来说,名角这一方我是更倾向于龙的。从他追梦的整个过程到他的性格,非常贴角色的事业线。
但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嘎与高干的感情线十分不兼容。
我个人的观感嘎在感情里应该是比较典型的内蒙男人,做的多说的少,太过延展的温柔铺陈与他整个人的感觉是相冲的。
而龙的气质与高干的线却十分合拍,从小在蜜罐里养大的孩子,温柔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他浪漫、聪明、在爱意表达上十分坦荡细腻,与谁都能打成一片真心换真心,善良又平和,如果角色设定成这样那这与他给我的感觉是完全符合的。
那好了,按照这个思路,明月高楼我应该搞成一篇郑云龙水仙文了。
当然魔鬼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具体实施。
我把名角线挪给嘎以后,突然得到了很不一样的效果。
我在云方看过的长篇不多,掰着一个手的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无一例外,这些文在描写嘎的时候人设都是稍显沉重的。
人的经历塑造性格,我们反对毫无节制的宣扬放大经历,但经历是不可回避的,嘎的执着、沉稳、坚毅有与生俱来的,更多的是这些经历赋予的。
真正决定名角线只能是嘎必须是嘎是因为两个采访,一个《马兰花开》,一个《周末排行榜》。
《马兰花开》里嘎子提起自己拿了500闯北京那段,对我的震撼不亚于他后来在《周末排行榜》中说悲惨世界宽容的冉阿让带给他的震撼。我做过一样的选择,面临过一样是否要追梦的境遇,而等待我选择的地方远比他可能面临的陌生环境更稳定更舒适。即使这样,我依然犹豫不决,迟疑踌躇。
他太孤勇太坚决也太透彻太自信。
他最让我佩服也最赞许的一点是他对自己的优秀是有绝对清醒的认识的,他知道自己不该默默无闻过一生。
后来明月高楼中小嘎的形象也完全是按照他这样的性格来架构的。
一出场就知道抓住机会从县里到市里,对自己的事业有一份清醒的期待,职业生涯中递到手里的每个本子都绝对认真对待,而最终角色自己跳出体制外成团,也是想对应嘎在现实中对艺术最纯粹的那颗心。
什么样的人最纯粹,不是什么都不做才纯粹,堂堂正正冲着目标前进的人我觉得最纯粹。
明月高楼,对嘎子来说明月是事业与梦想,对小郑来说明月是嘎子和爱情。
看过《主角》的人能很明显看出小嘎和秦娥的区别,这区别不仅仅在于他有细腻的爱情,而在于他一直是主动的有意识的在寻求事业的发展,他什么都看的清楚,什么都明白,唱了十年,台前幕后光明磊落。
小郑的爱就更坦坦荡荡,他从来没有依仗自己市长公子的身份强迫过小嘎半分,他的爱是最简单最干净的,是真正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
之前有姐妹曾说看我的文每一篇里都能从小郑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温柔和善良,这是我在龙身上看到的,也是我愿意进一步放大给大家的。
我个人认为同人文写作与原创写作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不是说好与坏,同人是基于两个真实存在或已经在作品中存在,有明确性格特征和生活轨迹的人物,同人的创作是不能完全抛开这些来写的。
我是个接受度特别广的人,什么AU都可以吃,从精神匹配的灵魂伴侣到地摊知音文学的狗血爱情,都能吃,都爱吃,自己也是彩虹AU嗨起来,想写什么写什么,但在人物性格上还是会抽一些特征揉进去写。
明月里的他俩算是揉的最多的,基本把我看到的或多或少都揉进去了,不一样的在于放大了嘎的执拗和削减了龙的随性。
最对应的应该是他俩之前采访说过的,小郑是一见钟情型,而小嘎是日久生情型。
三、主题。
明月的主题很明确,第一主题是爱情,第二主题是事业。
当然你们若从中看到了其他东西,那也是我想说的。
关于爱情。明月表达的或许是一种十分理想化的爱情,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样的爱情。
这世上还是会有像小郑一样愿意付出且愿意持久付出,深情不移的人。他俩许多相处细节都来自我本人的一些经历,所以我相信的。
难得的是,付出的人能遇到像小嘎一样懂得珍惜的人,能体谅爱情来之不易,愿意以同样的深情回应对方。
我想与大家说的,在双人视角叙述一见钟情那章已经说过了,希望我们每个人于情爱一事上都勇敢些。
有勇气,有爱德,懂珍惜。
关于事业。从小嘎学戏到他体会不了戏中感情只能依靠技巧硬唱再到人戏难分为白蛇传与自己的爱情哭到肝肠寸断,最后场场爆满人人叫好赢下戏曲大满贯,整个过程中他对戏的坚持、对戏迷的负责和对整个戏曲行业的思考我自认在这二十一章里是有比较清晰的描写。
明月高楼第二十章郑爸对小嘎说的那些话,也是我想对嘎子和小郑说的。
“我们不看眼前,只说以后,以后几十年,无论是你个人的戏曲生涯还是在整个戏曲界,你绝对会留下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只熟悉戏曲,只能写戏曲,写不了他们挚爱的音乐剧,但要说的话是一样的,他们不仅会做行业发展的参与者,更会成为被人所铭记的推动者。
关于戏曲。除了嘎建团后新排的《柳如是》《喜花的婚礼》,文章中所有出现过的戏、人名都是有实指,真实存在的。明月全文二十一篇分行当和四工介绍了不少戏,着重展开写的有《太真外传》《白蛇传》《贵妃醉酒》和《宇宙锋》,几部戏既是见证嘎子事业逐步推升的需要,其中的人物关系也作为嘎子接受小郑到爱上小郑的线索在文中铺开。
许多姐妹在留言里说因为明月高楼去了解戏曲,走进剧场,每次看到这些话都好开心,写文的动力也更足。
我写的是京剧,想要推广给大家的却不仅仅是京剧。北方有京剧、评剧、河北梆子、豫剧、曲剧、晋剧、曼瀚剧、秦腔、蒲剧、上党梆子、碗碗腔、吕剧、五音戏,南方有昆曲、越剧、黄梅戏、花鼓戏、滑稽戏、川剧、汉剧、莆仙戏、潮剧、琼剧、黔剧、壮剧、滇剧、花灯剧,光统计在册的,目前仍有348个戏曲剧种存活于中国戏剧市场,努力排演,挣扎行进。
戏曲的没落不是某个人某个团的事,这与它程式繁复,故事内核集中在传统君臣父子伦理纲常上有很大关系。我们无可否认戏曲有一些东西是逐渐超脱甚至背离现代人审美习惯的。
作为独具传统文化底蕴的戏剧形式,唯一未被西方理论体系解构重造的戏曲,本身也有它独特的魅力。我还是希望年轻人多了解戏曲,多参与到这个行业中,为它的发展注入更多活力。
关于其他。明月中零零碎碎提到了很多东西。废话较为集中的应该是关于尊重和包容的。雅俗的包容,人与人之间的包容。我最不爱干的就是讲大道理,不给别人讲,也不要别人给我讲。但有些话因为关涉到我,关涉到被莫名其妙喊biss的明月,就忍不住想说。
我想说,爱是无分贵贱的,嗑糖、嗑事业、嗑颜,不管是为什么喜欢,只要是喜欢,都很好。同样的喜欢什么也无分贵贱,一盘西红柿炒鸡蛋,爱吃蛋吃蛋,爱吃柿子吃柿子,多包容些,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把生活过得热热闹闹,从所爱的东西里汲取养分充实自己,才更好。
四、背景。
可能很多小可爱当时来看这篇文都是冲着那句男旦名角来的,以为我会写一个眉眼发梢都是春情,与时代共进退张扬随性的角儿,写一段纸醉金迷浪里红尘。
说实话,我很爱《鬓边不是海棠红》这样的文,之前看首页推荐云方已经有一位老师写了,想攒着后续看的,我是实在写不来,不会写。
我写明月高楼,直接沿用主角的背景一来是明月本就是为了那个故事铺陈开的。二来,也是更主要的,我十分爱改革开放后这一段飞速发展的历史。
本来就缺乏信仰的人被物欲裹挟后连道德都瓦解的背景下,有人楞楞坚持着什么,很戳我。
明月就是个关于坚持的简单故事,开坑时本着只有一个人看我也要写给这个人的心情更了几章,文里没太多爽点,更没有我的小泼天那种狗血一盆又一盆,能得到你们的喜欢,真的很荣幸,谢谢。
关于之前说过的戏曲历史整合问题,补在背景这里。
文中直接导致小嘎想辞职,第一次提出不想唱了,是大环境下大家都在搞宣讲戏,他唱不了,也不屑于唱。这种现象,我写了,自然是存在的,但在80年代还不太盛行。80到千禧年其实是戏曲发展比较利好的一个时期,出了很多经典作品,我把现实的问题与历史的成就压到一起写,只是出于明月剧情走向的需要。
五、鸣谢。
《明月高楼》的写作过程得到了很多人的反馈与支持,留言红心蓝手的ID我都有看,一个一个仔细看过,很感恩。在最后想重点感谢几位,谢谢她们给我的动力与灵感。
忙到飞起老师,忙飞老师是明月第一章就来和我说戏曲的,我俩都爱戏,我看过的戏可能还没她多。她在明月的写作过程中给了我很多支持与鼓励,希望以后有机会约去剧场。
浪味仙侠老师,全世界最可爱的一只小狗。浪老师在明月最初几章便不遗余力卖起了安利,很多人来看,都是浪老师这位头号演说家的功劳。她在明月留下的评论和她的《兰花草》一样好,叫我心里暖透了,她骨子里的温柔顺着字句淌到了我心里。明月到中间那几章,肝文的深夜她的话比茶更管用。最近因为小海打算追杀她,是我残忍,我太残忍。
夜莺,明月给我的最大收获除了精神上的某个重大支点转变外,最直接最好的就是叫我认识了夜莺。她总说我温柔,总心疼我,其实她才最温柔,时时刻刻念着我,恨不得照顾我一日三餐起居吃饭。我从前做小郑那个角色多一些,在她这倒更像是小嘎,那我就懂珍惜些,也好好待她,再不让她哭唧唧了。
乐酱,每一章,明月的每一章都和我说她的想法,她看到的东西,连没信号看慢了都要告诉我。给小郑小嘎画结婚照的时候,憋着又憋不住,悄悄说出来又和我说你再等等,我能感受到她对这个故事的喜爱,这种喜爱让我感动且受宠若惊。我生日的时候唱了好好听的生日歌给我,何德何能碰到这样的美少女,那我祝你永远有喜欢的文字看,遇到的风景都是好风景。
LONVA,她说的每句话都打到我心里,我写的每句话她也都理解。我不知道要在明月完结的这一刻说什么给她听,但又觉得必须说些什么。你喜欢明月,我深深感恩,深深感恩。
wyb女士,叫我子宫娘娘的小王八蛋,感谢你陪我唠嗑说话的每一天,你好好学习,姐姐在单位等你,虽然你未来的单位会比较牛逼,业务交叉的可能不大,见面的机会应该还是有的,我希望你健康平安,成绩优异。剩下的话悄悄说。
最后,二十一章里写了他们1980-1990十年的情意,故事结尾停在1990年6月27日,龙生日,也是他们都牟足劲要热烈生活,热烈相遇的日子。我已经给出了我认为最完整的结局,此后或许会有其他故事,但明月高楼,再无番外,无补充剧情,无任何备注情节。
后面会修文,修改直接在lof上进行,只改错字与一些不恰当的文辞,不增减任何情节,红白上会备一份。
因部分背景人设来源于《主角》,明月不会出本,不会做任何商用。
还有些话想和大家分享,来自两位我最喜欢的老师。
一位是陈彦先生,他说“我个人的写作体验反复告诫自己,必须写最熟悉的生活,写那些呼之欲出、欲罢不能的生命记忆,这个最靠得住。”
另一位是我特别喜欢的戏曲剧作家,因为是私下评价某一部剧作的话,我不标注老师的名字,他说“什么是好戏,就是有这部戏和没这部戏,一个人对人生、人性、人情的感悟是绝对不同的。”
我希望有写作欲望的人都能尽情抒发自己,酣畅淋漓。也希望我们更为真实地面对每部戏剧作品,能很幸运地遇上好作品。
本条下大家可以尽情提问,交流,说什么都可以,问什么都行,我都会回答,每一条都回答。
感谢因《明月高楼》相遇的每一位,再会。
2019年11月1日 23:01
【龙嘎】贡品的职责(五)
请叫我勤快的养生君。大家周末愉快。
请给勤快的养生君三连击一条龙转赞评哦。
那样养生君就疯狂煮饭哦。
---------------
贡品的职责(五)
BY 颐养天年
(十)
如今,这天下的神仙都知道东海龙子被选为天帝的驸马爷。
龙本就是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的高级神兽,被选为天帝的驸马也是意料之中。虽是如此,东海得此殊荣,鱼兵蟹将个个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龙宫众人欢饮到深夜,皆是酩酊大醉,关押小龙王的寝宫守卫也多喝了几杯,四仰八叉的躺在台阶上,结界露出一道缝来。
那缝中突然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
只见那小龙王披头散发的探出缝来,缝隙太...
请叫我勤快的养生君。大家周末愉快。
请给勤快的养生君三连击一条龙转赞评哦。
那样养生君就疯狂煮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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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的职责(五)
BY 颐养天年
(十)
如今,这天下的神仙都知道东海龙子被选为天帝的驸马爷。
龙本就是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的高级神兽,被选为天帝的驸马也是意料之中。虽是如此,东海得此殊荣,鱼兵蟹将个个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龙宫众人欢饮到深夜,皆是酩酊大醉,关押小龙王的寝宫守卫也多喝了几杯,四仰八叉的躺在台阶上,结界露出一道缝来。
那缝中突然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
只见那小龙王披头散发的探出缝来,缝隙太小了,皮肤碰到结界壁便灼烧起来,他浑然不觉,浑身燃烧着钻出结界。
被关在龙宫已久,人间已过数百年,不知还能否寻得那人魂魄。
他双目血红,化成巨龙,嘶吼一声钻出海面。
公主大婚,天家高兴,颁旨为天下所有小妖小仙增加修为。
由公主亲临山中,为众仙播洒甘露。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这是上好虎皮一副,请公主装点新房,为公主和驸马取暖。”狮妖献上一副上好虎皮。
公主坐在瀑边的巨石上,接受众仙的朝拜。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用柳条把瓶中的仙露洒到狮妖头上:“祝仙友早日登极。”
下一个光溜溜的虎妖赶紧上来俯身便拜:“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没有尾巴的小兔精排在队列中,望巨石上娇美的天界公主。
她的驸马是东海龙子。
殿下……
脑海里浮现那人的样子,那人曾把自己从热谭水里捞上来,那人曾带自己去吃美味,那人曾带自己畅游龙宫,那人曾带自己去逛仲秋庙会,那人还曾说最喜欢自己,是他的宝儿。
誓言还在耳边,可不过是个负心人罢了。
现在看着你的新娘,我的心却在滴血,还有那些不离不弃的美丽的谎言,通通藏在心底吧。
“仙友,你……”公主望着没有尾巴的小兔子捂住胸口,一脸惋惜,“如何弄成这样,我来为你疗伤……”
小兔子精倔强的低着头:“公主人美心善,只是在下所求为他物……”
“所求何物,说吧……”
“驸马……”小兔子精双眼通红抬起头来,把呜咽咽回去,顿了顿道,“想必驸马会百般呵护公主,不会让公主饥寒,可马上要过冬了,这山中寒冷,在下的孩子们需要虎皮取暖……”
“好好好,赏赐给你了。”公主忙抬手应允。
小兔子精磕了几个响头,接过虎皮就走。
他走进密林中,才红着眼睛哭出声来。反正兔子就是红眼睛,这天下谁也不会嘲笑他。
正哭着,林中突然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光溜溜的虎妖钻了出来,站定骂道:“臭兔子快把虎皮还来!”
小兔子精抱紧虎皮往回退了一步,呲了呲牙怒道:“滚开,这是公主赐的!”
“你还敢朝我呲牙?!”虎妖双目圆睁扑了过去。
“阿爸!”“不准欺负我阿爸!”说时迟那时快,林中突然窜出四只圆滚滚的小兔子,死命咬住虎妖,一瞬间虎妖被拽倒在地上。
“啧,没家教的野孩子。”虽说是虎妖,可一下面对五只兔子精,虎妖顿觉自己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努力挣开咬住自己的四只小兔子,逃走了。
“以后不可以招惹他,他毕竟是老虎!”小兔子精松了一口气,对四只圆滚滚的毛绒团子教训道,把他们拢到一起。
小兔子精是只雪白的兔子,本应生出雪白的兔子。不知道生着生着是没墨了还是如何,四只小崽,竟然有白色,棕色,灰色,黑色四种毛色。
“阿爸,我昨天追了他家那只小老虎追了两个山头!”
“黄子休要胡说。”小兔子精拉起一只黑黑的小兔子,又指了指另一只,“超儿把手牵起来。”
“阿爸是真的,我看到了。”超儿举起毛绒绒的小手。
小兔子精有些疲惫,继续拢着小兔子们:“方方朋朋不要东张西望,牵起手来,我们回家了。”
“可是阿爸,是真的!”“阿爸阿爸,我想玩一会再回家。”四只小兔子叽叽喳喳闹起来,倒是很乖的牵起了毛绒手。
“以后不仅见了老虎要躲……一定要避开……”
“避开什么?”
“龙。”
“阿爸,为什么呀?”
“龙们……大概都不想看到我们吧……”
一条巨龙伏着天界公主在云层中穿行。
公主拉住龙角道:“夫君……”
“夫人……”巨龙轻答。
公主想了想好奇道:“你三弟为何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喜宴……”
“父王说他又破了结界逃走了……这孩子自从上次被父王带回来就如得了癔病一般茶饭不思,整日想出去……”
公主想起什么,捂住嘴笑了:“你三弟被你父亲带来选驸马的时候,披头散发,双目血红,大吵大闹,被天兵天将轰了出去……”
“想来我三弟是我们兄弟几个里面最英俊的,如若不是在外面惹了邪崇变成如此,想必驸马……”
公主忙去堵巨龙的口,揽住他道:“我偏偏就觉得龙二公子最好……”
巨龙咯咯笑了,伏着公主向天庭飞去。
小龙王一路风雨兼程,奔回与小兔子精初见的深山。
可那两人一起住过的洞穴似乎被废弃了很久,洞里长满杂草哪还有烟火气。小龙王的灵力也遍寻不到那人的魂魄,他颤抖着道:“难道还是来晚了……可就算是追到阎王那里我也一定要把你带回来……”
生死有命,上了生死簿无论仙还是人都不可能起死回生,小龙王决定拼死闯一闯阎罗殿,哪怕见那人最后一面也好。
他想着那人的笑颜,踉踉跄跄往外走。
一抬头便见一道雪白的身影钻进密林之中,小龙王睁大眼睛:“嘎嘎!”
他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追了上去。
那前面飞快逃窜的分明是一只灵兔,可无论小龙王怎么喊他都不肯停下来,小龙王急得变成龙形,呼啸着飞了过去,一把按住那只雪白的灵兔。
“呀,救命啊,放开我!”那只被龙爪按住的小灵兔哭喊起来。
“你这只坏大龙快放开方方!”“方方,哥哥来了!”那小灵兔一喊,林中又窜出三只小毛球,团团抱住巨龙用前齿啃了上来。
一瞬间小龙王有些恍惚,只是山间的一些小灵物罢了,不是他的嘎嘎。可真的好像好像啊。
“是龙哎!咬他!”黑色的小兔子呲着牙喊了起来。
其他三只小兔一起用力啃起了坚硬的龙鳞,小龙王被咬得有些疼,这才回过神来,从巨大的希望变成如今巨大的失落,他失望的挥开了咬住他的几只小兔。
体格和灵力都差距过大,小兔子们纷纷被甩得跌落在了地上,许是撞疼了,几只小兔子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阿爸!”“阿爸唔唔唔!”“阿爸好疼啊!”“阿爸有人欺负我。”四只小兔子滚在地上鬼哭狼嚎。
似乎是听到了小兔子们的呼喊声,林中飞速奔来一位一身雪白禅衣的仙人。
小龙王抬头望到他的一瞬间,涕泪俱下,百感交集,他的嘎嘎还活着!
小兔子精望着对面的巨龙,也愣住了:“殿下……”
可他转念一想,这日夜思念的人现在已经是天界的驸马了,从此以后二人再无关系。
他低下头,捡起四只早就不哭了,探头探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兔团子,轻声道:“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招惹龙吗?”
小龙王一见朝思慕想的人要走哪里肯,变回人形,一把抓住他道:“嘎嘎,我好想你……”
想我?想我便不会成为公主的尊贵夫君了。
想到这里,小兔子精心脏一阵抽痛,他抱紧四只团子,甩开小龙王道:“殿下速速回去吧……”
小龙王伸着手,却什么都抓不到,他喃喃道:“你忘记我了吗?我们……”
雪白的小兔团觉得气氛不对,从小兔子精怀里抬起头来,轻声问:“阿爸,他是……”
小龙王这才听清他的称呼,一脸震惊:“嘎嘎,这是你的娃娃?你成亲了?”
小兔子精似乎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走:“是啊,殿下快回天庭吧,明日就是公主的大婚之日了。”
小龙王望着他绝情的背影心如刀割,自己的媳妇都不要自己了,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参加二哥的喜宴?
“喂,那只恶龙一直在我们家洞外不肯走哎。”小灰兔撑着下巴望着洞外。
“他该不会是想吃阿爸吧。”小白兔皱起眉头。
“他要是敢欺负阿爸,我就跟他拼了!”小棕兔道。
“哼,看我去会会他。”小黑兔撸了两把胳膊上的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小龙王这几天一直痴痴守在小兔子精家的洞外,他想起两人一起在这山中生活的快活时光,他被父亲捉去无法脱身,可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他的小贡品小媳妇。
可如今……他已成亲,自己又能如何……该当如何……
“喂!恶龙!你不要一直待在我家门外!”小黑兔天不怕地不怕,举起小毛手,往前一指。
小龙王望着眼前来挑衅的小黑兔,他的嘎嘎明明温柔又贤惠,为何会有这种混世魔王一般的娃娃,到底像谁啊。
“喂,恶龙,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你!速速从我家门口离开!”小黑兔撑着腰,又往前了一步。
“娃娃,你把你阿爸叫出来,我同他说几句话就走。”小龙王满眼血丝,轻声道。
“阿爸讨厌你,快走啦!”小黑兔一把咬上小龙王的手。
一听到他的嘎嘎讨厌自己,小龙王悲从中来,那小兔子又咬了自己的手,十分吃痛,他双眼血红,一把抓住小黑兔的脖颈,竟是处于暴走边缘。
“呀呀呀,放开我呀!”小黑兔这才害怕起来,蹬着兔腿哭了起来。
小龙王悲伤极了,全身灵力散发出耀眼光芒。
这下小黑兔吓坏了,扯着嗓子嚎了起来:“阿爸!!!!”
听到这一声,小龙王缓缓松了手,毕竟是个孩子,怎可同他一般见识。他刚想把他放下,却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吓坏了的小黑兔,扯着嗓子嚎着,脑袋上的绒毛里缓缓升出一对龙角。
另三只站在洞口的小兔子也跟着扯着嗓子叫着:“阿爸!!!!”
三只小脑袋上齐刷刷的升起的也是……龙角。
(TBC)
我弟弟有一次跟我打电话,为大学食堂吃的不好而难过。
那个时候他刚报到,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跟我打电话难过,说因为军训吃不到热饭,感觉要崩溃了。
曾经我喜欢跟年长的人聊天,我为高中考试成绩失利哭,她跟我说这算什么事儿你上了大学就知道还有更难过的,上了大学我为不适应环境哭,她说你这算什么事儿等进了实验室有你更难受的,进了实验室我为繁琐的科研压力哭,她跟我说还有工作结婚养孩子,你这算什么,都是小事儿。
后来我就不再跟她说这些事儿了。
一开始我觉得确实是这样,考试砸一次,好像确实比不过将来的工作变迁来的重要。
那个时候看到有个太太说,她看到有个粉丝发了一条自己终于实...
我弟弟有一次跟我打电话,为大学食堂吃的不好而难过。
那个时候他刚报到,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跟我打电话难过,说因为军训吃不到热饭,感觉要崩溃了。
曾经我喜欢跟年长的人聊天,我为高中考试成绩失利哭,她跟我说这算什么事儿你上了大学就知道还有更难过的,上了大学我为不适应环境哭,她说你这算什么事儿等进了实验室有你更难受的,进了实验室我为繁琐的科研压力哭,她跟我说还有工作结婚养孩子,你这算什么,都是小事儿。
后来我就不再跟她说这些事儿了。
一开始我觉得确实是这样,考试砸一次,好像确实比不过将来的工作变迁来的重要。
那个时候看到有个太太说,她看到有个粉丝发了一条自己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正要祝福她才发现她在升高中, 然后太太打了一长串省略号,写了个行吧。
为什么我们总会以过来人的姿态标榜优越感呢?
一开始我也跟大家想的一样,或者说强迫自己和大家想的一样,我不敢跟年长的人说我因为考试失利而难过,不敢说我因为和朋友闹了别扭而难过,因为这些东西在他们眼中好幼稚,好蠢,我怕他们笑我,让我看上去像个傻逼。
我拒绝回忆一年前的我办的傻事,因为我觉得那很傻逼。
我努力表现的很酷,很理智,很成熟,我担当起了安慰别人的角色,我给那些喝醉酒的人拍后背让他们吐,听他们哭,然后打车送他们回宿舍,我看很多职场的东西,即便很痛苦还是努力在现实生活中说那些大人才说的话,我只敢把真实的担忧跟最亲近的朋友交流,也只敢把自己的深夜矫情都分享给网络社交上不认识的人们看。
直到有一天,我病倒了,看了心理医生。
她听我阐述完,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不接纳你自己。
然后她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你拒绝回忆的,你觉得是傻逼的你,已经是那个阶段的你,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你了。
对于一个中学生,考砸了,可能就真的是世界崩塌级别的打击了。
因为她只是个中学生,这是她应该有的恐惧,担忧,焦虑。
一个中学生靠自己的努力克服消化了考砸了的困难,重新打起精神的勇气,不比一个三十岁的成人弄丢了工作,从颓废黑暗中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廉价。
这两种勇气,都是同样值得人鼓励,值得人欣赏的。
在不同阶段的人有不同阶段的担忧和麻烦,从这些艰难困苦中挺过来的人,都是值得喝彩的。
开大组会,我导师是博导,带了一堆大博士,我按年龄排最后一个,前面所有的师兄每一个都展示了一堆项目,一堆成果,而我有些连题目都听不懂,轮到我的时候,我只能打开ppt,说,对不起,我上周有考试,我只看了一些论文,做了一些小仿真。
我讲的内容对于在座的每一个,都是幼稚又肤浅的,我越讲声音越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努力了,但有些我花费数个日夜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弱小,好没用,好幼稚。
在组会后,我自己把自己埋在文献里,走神中难过,就在这时候,我收到了一条来自师兄的微信。
师妹,我真的觉得你做的很好。
你的ppt下面都标注了来源。
你开头查的那个数据表格,很费时间的。
你真这么觉得吗?
真的。
慢慢来。
这个安慰我的师兄比我年长,做的内容也很厉害,是那种肉眼可见又聪明又努力的人,他在组会上刚刚展示完自己的成果,连同门师兄都忍不住夸他。
说句实话,看到这条微信,我想冲过去抱着他哭。
所以,我很喜欢听那些刚进入一个新阶段的人跟我兴高采烈地分享他们的新生活,或者担忧的事情,因为那让我觉得她们很宝贵,很鲜活,让我忍不住想呵护,想珍惜。即便我也还岁数很小,但我现在并不觉得我幼稚了。
因为我,已经问心无愧地,在这个阶段,努力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形形色色,拼命努力活着的人啊。
我听着我弟弟在电话里的哭诉,慢慢地安慰他,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而且还不如你呢。
我觉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已经是这个阶段的你,能做到最好的样子了。
【龙嘎】爸爸的情人(END)
晚上好,我又来发文了,下雨的夜晚,多么浪漫,我还在敲字干苦力。
这篇文完了哦,也许会有篇外哦,要看转赞评积极不积极咯,积极就放哦。
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确认你是快乐的,快乐就做,不快乐就不要勉强。不要妄图说服别人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价值观。只是有一点要记得,这地球上所有人并非非黑即白,所有人,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切记切记。
之前的全文请点这里。
(一)(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谢谢你追这篇故事,我们下一篇再见。
不过又是很晚了,又都睡了吧,我真是太话痨...
晚上好,我又来发文了,下雨的夜晚,多么浪漫,我还在敲字干苦力。
这篇文完了哦,也许会有篇外哦,要看转赞评积极不积极咯,积极就放哦。
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确认你是快乐的,快乐就做,不快乐就不要勉强。不要妄图说服别人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价值观。只是有一点要记得,这地球上所有人并非非黑即白,所有人,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切记切记。
之前的全文请点这里。
(一)(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谢谢你追这篇故事,我们下一篇再见。
不过又是很晚了,又都睡了吧,我真是太话痨了,下次请允许我每次更少一点,那样我也能天天更新的。
晚安。
--------------------
爸爸的情人(END)
BY 颐养天年
(二十四)
“你和阿云嘎分手吧。”王晰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笑眯眯的郑云龙。
王晰面无表情的歪了一下脑袋,缓缓把门关上。
他奔到卧室跳到阿云嘎的床上蹦跶了两下吼道:“来了老弟!你初恋来了,老弟!”
阿云嘎用被子蒙住头,郑云龙在外面一阵敲门他就醒了,闭眼在这心静自然凉呢。
王晰抬手就把他的被拉下来:“小帅哥都追到家门口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快点起来。”
阿云嘎暴躁的把被又抢回来重新盖好:“他小时候就喜欢蹲我家门口,不用管他。”
“小时候?”王晰捂住嘴,“阿云嘎你好渣啊,天啊,好渣啊。”
阿云嘎倔强的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真是太失策了,他干嘛要留着那只脏兮兮的小恐龙。
“这个像你吧,我们买一对。”穿着白色校服的郑云龙蹲在小摊前手里抓着只毛绒小兔子冲阿云嘎扬起头。
自己摇了摇头:“我不要那个。”
“哎,求求你啦,跟我凑一对好不好啊,你看这对小兔子多可爱啊。”郑云龙眼睛水汪汪的撒泼起来。
阿云嘎鼓起所有勇气,跟他不该喜欢的人告白:我想要那只小恐龙。
“阿云嘎!俺喜欢你!!!!!”几乎震塌公寓的喊声响了起来。
阿云嘎吓了一跳,坐起身来,王晰也跳下床,跑到窗边去看。
“阿云嘎~~~~~俺中意你!”
“阿云嘎,俺可待见你!!!”
“阿云嘎,额喜欢泥!”
“阿云嘎,舞西挥侬!”
“阿云嘎,老子贼拉稀罕你!!!”
徐开骋刚下了车,就见郑云龙笑眯眯的靠在花坛边,身前一排“垃圾再回收工作者”,此起彼伏的朝着楼上喊号子。
“小朋友!你这干嘛呢!”徐开骋一头雾水的过去了。
郑云龙见徐开骋时多数时间是不会笑的,今天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笑眯眯回道:“在等爱人太无聊,趁机让他多听听告白,看过那电影没?哦,对了,你要是跟阿云嘎还有什么余情未了的,现在可以退出了。”
徐开骋白了他一眼,盯着楼上,小朋友从小时候就会的不行,不知道这次长大了又来势汹汹的,我们的夜店小王子能抵挡的了么。
“郑云龙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阿云嘎准时打开窗户吼了起来。
郑云龙笑笑喊道:“早醒了干嘛装睡啊,穿衣服下来,我们去吃早饭,一会一起去上班!”
周围有邻居探头探脑,阿云嘎脸红红的,凶狠的嘟囔了一句,把头缩回去了。
“谢谢各位大哥。”“谢谢各位大哥。”郑云龙笑嘻嘻给“工作者”每人递了半张毛爷爷。
不一会阿云嘎就捂的严严实实,跟机场的明星似的,下楼来了。他绕了个S型躲过郑云龙小跑出了小区。
“喂,等等我啊!”郑云龙笑呵呵的跟了上去。
见两人走远了,徐开骋皱了皱眉,他掏出一把整张毛爷爷分给“垃圾回收工作者”们。
“给我喊,徐开骋我爱你。”
“老板,朝哪喊?”
“就刚才那家。”
“好嘞!”
众人运了一口中气,此起彼伏的“徐开骋我爱你!”就回荡在小区。
不一会,窗户又打开了,王晰探出头来:“老弟有你这么自恋的么。”
“我又没喊你,你管我的!”徐开骋呲牙一笑,“你那么关心我干嘛!”
“滚!”
“郑云龙,你擦擦口水,我知道咱单位排骨好吃。”丁辉敲了敲郑云龙的盘子。
郑云龙回过神来,又牵起嘴角,把盘里的排骨捡进对面一言不发的阿云嘎盘里。
阿云嘎拖着盘子就扭过身去。
郑云龙赶紧把筷子收了回来,想了想突然掏出手机怼到丁辉眼前道:“给你看看我收集的兔子……”
阿云嘎耳朵动了动。
丁辉探过头来看屏幕,笑着对阿云嘎道:“嘎子哥,你看他,大小伙子买了这么多毛绒玩具。”
郑云龙赶紧把手机又放到阿云嘎眼前可怜兮兮道:“每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买一只小兔子陪着我,不知不觉攒了这么多。”
阿云嘎扬起下巴道:“我就不一样了,每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就去酒吧找个帅哥睡睡,早上就神清气爽了。”
“嘎子哥你说什么呢,自从你这个老腰坏了后不是不约了么。”丁辉抬起头一脸诧异。
“你知道个屁,吃你的饭去!”阿云嘎喷了丁辉一脸吐沫。
他脑袋里开始想看过的电视剧中那些恶毒的女二是怎么把女一欺负跑的,他真的需要秘籍啊。
丁辉看郑云龙偷笑的眼神,又看看阿云嘎躲闪的眼神,笃定道:“我知道你俩这是怎么了!”
“我俩怎么了?!”两人放下筷子异口同声。
“你们这是王不见王!”丁辉一脸释然。
“啧,他个小破实习生。”阿云嘎白了他一眼低头开始吃排骨。
郑云龙也跟着啧了一下,低声嘟囔着:“什么王不见王,明明是织女牛郎……”
“大龙……”众人头上传来轻轻腻腻的声音,女经理端着盘子笑得好看。
“哟,你的织女来了……”丁辉轻笑。
郑云龙刚想开口,阿云嘎倒是先开口了:“我吃饱了,经理你坐这吃吧。”
女孩笑笑坐下了,阿云嘎端着空盘子道:“我考虑了一下,你说的那个戏一直是我主演,郑云龙还得再锻炼几年,这个戏他现在确实主不了……”
女孩似乎很诧异,倔强道:“新人也需要磨练的,我觉得他可以。”
“在后台磨练好了再上台,人家观众都是买了票来看剧的,人家不是买票来看你练功的。”阿云嘎淡淡道,端着盘子走了。
“你!!”女孩气的直剁脚,她转头望着郑云龙道,“他算什么啊,他这是欺负你啊,你倒是说句话嘛。”
郑云龙一脸淡然的嚼着米饭:“我觉得他说的对。”
“嘎子!哎呦喂!你能不能不往脸上画这么粗的眼线,画成熊猫啦!”恒姐过来抢他手里的眼线笔。
“干嘛啊,我好久没去酒吧玩了,不得收拾收拾啊。”阿云嘎踮起脚举高眼线笔,又凑到镜子前。
恒姐坐在椅子上道:“那个小朋友不是回来了么。”
阿云嘎盯着镜子,淡淡道:“谁啊。”
“暑假作业。”
“嗨,那不是帮人家看孩子么。”
“那约会跟约炮不一样又是哪个啊?”
阿云嘎的手停在原地,他想了想笑道:“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恒姐语重心长道:“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最开心的。”
“是吗?”阿云嘎放下眼线笔,轻声道,“真的吗?”
“嘎子哥啊,真的好帅啊,怎么会这么帅啊。”几个“小姐妹”凑到阿云嘎眼前指着另一边打台球的男人叽叽喳喳道。
阿云嘎就知道这群酒吧里的骚零一看到帅攻就不能自已,他灌了一大口酒,呵斥道:“帅个屁,像光头强似的。”
“光头强?”众小受眨眨眼,“这么干净清爽的纯天然大帅哥你说像光头强?嘎子哥您这审美是九十年代的么。”
“去去去。”阿云嘎烦躁的摆着手。
“哎呀,我们当然要去啦,你真不喜欢这款的?帅死了……”众人一窝风要扑过去。
“哎哎哎!”阿云嘎又喊住他们。
“怎么了?”大家眨眨眼。
想想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喊住人家,阿云嘎只好又摆了摆手:“去去去。”
“切。”
可是不一会,众人众星捧月着纯天然大帅哥又回来了。
郑云龙在阿云嘎身边坐下:“美人,可以请你喝一杯么。”
“呦吼!”众人在后面挥舞外套的挥外套,吹口哨的吹口哨,“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圈的帅哥嘎子哥通通都能拿下。”
郑云龙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还没拿下我呢……”
阿云嘎拉了外套就走。
“跟上!跟上!”众人又嘻嘻哈哈起来。
郑云龙做了个谢谢大家祝福的手势,小跑着追上阿云嘎,跟着他出门了。
阿云嘎在前面走,郑云龙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恒姐告诉我的。”
“才几岁啊,就当居委会知心大姐……”阿云嘎低声嘀咕着。
“喂,阿云嘎!”郑云龙突然抬手拽住他的体恤后领不让他走。
“不会叫哥哥啊!”
“好,阿云嘎哥哥。”郑云龙见他不动了,跟个被拎了后脖的兔子似的,松开手道:“我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你的考上大学礼物还没兑现呢。”
“什么礼物,天天礼物礼物,我是欠你的啊!”
“就是在我耳朵边说的那个,是你欠的啊。”郑云龙义正言辞道。
“忘记了!”阿云嘎撒腿就跑,跟个兔子似的,窜出去一百米。
“又跑?”真是属兔子的,夜晚的街道上,俩人跟大孩子似的,你追我赶起来。
“哎呦,我去,累死我了。”不一会,阿云嘎就撑着膝盖喘起粗气了。
郑云龙捏着他的手腕也跟着喘:“都说了,你跑到哪里也得被我逮住,跑什么呀。”
“喂,郑云龙,你老逮我干嘛。”阿云嘎似是很无奈,“你知道不知道你妈很讨厌我啊,见到我要跳楼的……”
郑云龙缓缓松开手。
阿云嘎当他是醒悟了,仔细一看郑云龙似乎有些生气:“你真的喜欢我爸?”
“当然不是了。”阿云嘎睁大眼睛。
“那你是喜欢我妈?”
“你在说什么啊。”
“我以为你要跟他们二老过呢,阿云嘎,问问你的内心,你喜欢的人是我啊!”郑云龙抓起眼前人摇了摇。
“谁喜欢你了……”阿云嘎用鼻孔哼道,还要逞强。
“算了,我喜欢你行了吧,你就有一点喜欢我行么。”郑云龙牵起他的手,“未来会怎样,你我都说不清,我们就先这样走下去吧,走着走着说不定道就通了呢……”
阿云嘎被他牵着乖乖跟着走。
爱是勇气。
让阿云嘎可以放开手。
爱也是勇气。
让郑云龙可以紧握不放。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倔强,我们可以倔强到再勇敢一点吗?
阿云嘎一打开门,就看王晰跟根柱子似的立在那里。
王晰抬头打量着他身后的郑云龙。
郑云龙露齿一笑:“嗨~”
王晰把视线转回阿云嘎脸上:“要不我今晚出去一趟?”
“不用。”阿云嘎嗖了一下把门重新关上。
郑云龙听到这话,更加笃定阿云嘎跟王晰什么关系都没有,心底开心的不得了。
阿云嘎转回头望着郑云龙道:“你跟来做什么?快回家去。”
郑云龙无奈道:“我来跟你睡觉的。”
“小小年纪害臊不!”阿云嘎跟个炸毛的兔子似的。
“哪里小啦,你又没试过。”郑云龙不满道,“还有刚才酒吧里那么多人邀请我睡觉,我都拒绝了哎,每次都是你,都是被你甩。”
“谁要跟你睡觉啊!”阿云嘎瞪起眼睛,脸上的血管充起血来,涨得通红。
“你不是谁都可以么,我不是人啊!”郑云龙也吼了起来。
“你你你……”阿云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真开心我是最特殊的那个。”郑云龙咧开嘴笑了,“好了,我只是为了送你回家罢了,你进去睡觉吧,我回家去抱着我的小兔子睡去。”
阿云嘎抿着嘴角,转头进屋了。
“老弟啊,要不我就先出去一趟吧,小朋友快不快啊,给他半个小时能办完事不。”王晰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阿云嘎也没听他在叨叨些什么,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冲郑云龙的背影喊道:
“臭小子,到家告诉我一声。”
郑云龙转过头,冲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阿云嘎站在幕布后面望着陆续进场的观众。
他不住的揉着自己的腰,最近排练太多了,他心下知道似乎有点不太行,可一直没表现出来。
他回头想找丁辉,他需要镇痛药,现在马上。
可一回头就撞进郑云龙怀里,郑云龙抬手揉了揉他的腰道:“你还行么。”
阿云嘎挣扎着想走几步,却又跌回郑云龙怀里,他失望啧了一声:“你去给我拿点镇痛药吧。”
郑云龙扶着他往休息室走,几个经过的演员都回过头来:“嘎子哥你腰伤犯了啊……”
“嗯。”阿云嘎捂着腰皱紧眉头。
刚进了休息室,就看几个人围在一起,女经理也在。
“嘎子哥你怎么了?”丁辉忙奔过来跟着扶。
“老毛病……”阿云嘎觉得腰已经僵直到弯不下了。
“那你今天还能唱吗?”丁辉担心道。
“观众买了票的,为什么不唱啊,死也死在台上。”阿云嘎倔强道。
“观众买票来不是为了看你死在台上的。”郑云龙不住揉着他的腰,突然出声道。“这戏上半场都是穿着斗篷的打斗和舞蹈,我替你演,丁辉你带哥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
“这怎么行?”阿云嘎反对道。
“阿云嘎先生,我不是为了说服你,而是你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跳舞吧,观众是为了看到最佳舞台,并不知道你有伤病,而你现在根本没法呈现最佳舞台。”
“可是……”
“我只替你演半场,请你处理好了,尽快回来履行下半场的歌唱任务。”郑云龙轻声道。
“对啊,哥,我们先去医院吧,要是硬撑落下病根,你以后都不能跳舞了。”丁辉也跟着劝说道。
郑云龙说的都是事实,阿云嘎没什么可以驳斥的,郑云龙永远能看出:自己是真的不行了。
他想了想盯着郑云龙道:“即便半场,你能演好么,要是砸了我的招牌我绝不饶你。”
“你这个招牌我看了数百次,倒着演都不会出错,放心吧。”郑云龙冲他笑笑。
“你……”
“你相信我,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会拼命做到最好。”郑云龙拍了拍阿云嘎。
“那上半场大龙上吧。”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女经理淡淡道。
“哥,我们去医院吧。”丁辉扶起阿云嘎。
郑云龙把戏服抓在手上,想了想突然回头走到阿云嘎身边,往他兜里塞了什么,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能陪你去医院了,让它陪着你吧。”
阿云嘎摸了摸兜,是那只小恐龙。
“大龙你演的真好!阿云嘎之前还说你不行,以后这戏我跟上头说,就用AB卡。”
阿云嘎摸着门把手,就听到休息室传来女经理的声音。
医生做了紧急处理,虽然治标不治本,倒是没有那么疼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回家要坚持吃药,坚持拔罐,还要来复查。
阿云嘎点着头,拿了药就焦急的赶回来了。
丁辉把车开得跟赛车似的,他回来恰好看了一小段郑云龙的表演,打心里想给他鼓掌,只是不能跟他说,可不能让他翘尾巴,还可以进步呢。以前啊,是他小瞧郑云龙了。
原来,他真的长大了。
今晚他跟郑云龙上下场无缝衔接,算是有惊无险的把演出圆满完成了。
“我还得再锻炼,这次不过是救急罢了。”郑云龙淡淡道。
“哎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一定会捧你的,我喜欢你,一定会让你当男一的。”
“经理……”
听到这里阿云嘎满脸不快,他用力拧开门把手,进了休息室。
女经理有些诧异,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过于偏心的话阿云嘎听到了几分。
“还疼么?”郑云龙望着阿云嘎温柔道。
“她是你女朋友?”阿云嘎见屋里没有别人,索性直接问了。
“不是。”
“炮友?睡过?”
郑云龙站起身来有些焦急的摇着手:“当然没有。”
“你是哑巴啊,不是为什么不说?”阿云嘎吼道。
郑云龙盯着他:“不是就是不是,不是说什么。”
小姑娘听到两人这几句你来我往不干了。
“郑云龙!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追你那么久,你装什么大爷啊。”
“喂喂喂,经理,谈恋爱你情我愿的事情,上杆子不是买卖,要是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阿云嘎挡在郑云龙身前。
从小到大一直护着,他可没让郑云龙被人这么骂过。
“行啊,反正你是实习,你实习完了就滚回学校吧。”千金小姐被人当面说不是女朋友,有点丢面子。
“回学校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再找新的实习单位。”阿云嘎哼了一声,拎起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他要发挥女二号本色喽,赶紧把郑云龙轰到别的单位去,他可不敢日日对着郑云龙上班,心脏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你等着!”小姑娘还是凶巴巴的冲着郑云龙吼着。
喂,只有我可以吼他,你算老几啊。
阿云嘎转过头,望着小姑娘道:“你跳楼吗?”
小姑娘愣了:“什么?”
阿云嘎道:“我的意思,他不跟你处对象,你会去跳楼吗?”
“我有病啊,追我的人千千万万,就他郑云龙瞎!我为什么要去跳楼啊!”
“上次我们面对的还是要跳楼的,不跳楼就好。”阿云嘎撇了下嘴。
看还站在那发呆郑云龙,有点恨铁不成钢:“站那干嘛啊,回家啊。”
他朝着他伸出手。
郑云龙呆呆看着那只手,阿云嘎叹了口气,又晃了晃那只手。
郑云龙的嘴角开始上扬,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欣喜若狂的拉住那只手。
阿云嘎牵着他走:“走了,回家给我拔罐去。”
牵着他温热的手,兜里是旧旧的小恐龙。
阿云嘎觉得郑云龙就像失物,不是被自己搞丢了,就是别人误捡了。
是我的,丢了能找回来,捡了给我还回来。
阿云嘎想再勇敢一次。
翻山越岭向他靠近,能否走到最远距离,谁又会知道呢,反正爱会给彼此勇气。
大道理以后再想。
现在,他急需一个拔罐的男朋友。
(END)
给个长评吧,比心。么么哒。
养生君 雨夜敬上。
【龙嘎】阿老师是我舅妈(二十四)
💓💓💓阿老师成功签收郑老板的一颗真心。
相爱的人偶尔迷失方向,总是会相逢在回家的路上。
依旧5k+,接下来就是撒糖撒糖撒糖啊啊啊啊啊!(我也急死了)
从教体局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太阳似明镜高悬,天理昭昭。
阿云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迈下阶梯,潇洒地走出了大门。微风吹散了他有些凌乱的刘海,一并带走了那些不堪的往事。...
💓💓💓阿老师成功签收郑老板的一颗真心。
相爱的人偶尔迷失方向,总是会相逢在回家的路上。
依旧5k+,接下来就是撒糖撒糖撒糖啊啊啊啊啊!(我也急死了)
从教体局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太阳似明镜高悬,天理昭昭。
阿云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迈下阶梯,潇洒地走出了大门。微风吹散了他有些凌乱的刘海,一并带走了那些不堪的往事。
从不知道自己的心这么轻,轻得好像可以从胸腔穿过喉咙飞出来。
这么多年了,现在这颗心终于腾出了空间,可以尽情地装他想装的感情,藏他想藏的人了。
阿云嘎站在刺眼的阳光下不由自主地轻轻笑了起来。
廖昌永走上前来,拍了拍阿云嘎的肩膀。师徒二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说话。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又好像什么都不必说了。
坐在驾驶室里等了半天不见他俩动作的王主任笑着探出了头,“阿老师,咱回去吧,上午都耽误了两节课了,扣你课时费啊。”
回到学校更是热闹了,一年级数学组里站得人满为患,一见他回来便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候着关心着,阿云嘎微笑着一一鞠躬向大家感谢。
周深红着眼睛刚一张嘴眼泪就掉出来了,阿云嘎直接笑出了声,伸开胳膊想抱着哄哄,被后脚赶到的王主任扒拉开来,自己搂着人出去安慰去了。
直到廖校长走进来说了一句“阿老师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还是让他先休息吧”,大家才纷纷离开,留阿云嘎和他的小徒弟坐在突然静了不少的办公室里。
阿云嘎招了招手,走近了才看到蔡程昱嘴边急出来的一个大水泡,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谢谢你,小蔡老师。谢谢你帮我。”
“嘎子哥……你别这么说,我啥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还是尚老师和你们班的家长厉害,两个视频一出来网上的舆论都——”
“我们班家长的视频,你知不知道是谁拍的?”阿云嘎想起来班里家长的视频,心里突地一跳,当时在车上看得不仔细,但是他很肯定没有看到那个人……
“好像是一位姓李的妈妈,她喊了好几个家长到学校里来拍的,还带着孩子们一起……”
蔡程昱还在拼命的回忆着,阿云嘎越听心越沉。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一定是知道,但他却没有出面。
他是不是……
放弃了?
阿云嘎一瞬间竟觉得有些茫然,这劫后余生的狂喜要去和谁说呢。
都打算好下午的两节课要好好和孩子们表达谢意,可浑浑噩噩的就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郑霆雨一下课就扭着小屁股跑过来,阿老师长阿老师短的,阿云嘎数次想问的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下去。
放学总能见到吧。
放学的路队出来的时候,阿云嘎正在一堆热情问候的家长里探头找着郑云龙的影子,郑老太太就出现了。
阿云嘎摸不清老太太知不知道他俩正在“冷静期”,便没有贸然开口,全程嗯嗯地听着老太太义愤填膺地对那个闹事家长的斥责。
“今晚总能好好喘口气了……”郑老太太的眼圈都红了,又不好意思当着面哭哭啼啼的,“让大龙给你烧点好吃的,我刚刚送过去了一条新鲜的黄鱼啊!过几天来家里玩!”
看来郑云龙没和老人家说,阿云嘎心里松了一口气,竟有些小小地欢腾了起来。
诶,瞧你这点出息。
阿云嘎坐在办公室里,一条消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打算直接去龙铨找人。
总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明明今天才在梦里见的。阿云嘎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那场不明之火来得恰到好处,也去得正是时候。
恐怕是真的被我吓着了,阿云嘎笑着想到了那天晚上郑云龙湿漉漉的大眼睛耷拉着盯着自己离开,伤心到呆怔着不能动弹的样子。
说不要来找我还真不敢来了,大概是怕我再揍一拳。
嘁……胆小鬼。
做好直接去堵人的打算阿云嘎便不再慌神了,这才有闲心掏出手机好好看看这两天的这出闹剧。
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最先看到的是一条刚刚才发布的微博,简短的文字信息之后是九宫格的图片,全是聊天记录的截图。
阿云嘎点开之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九张图,全部都是闹事家长与亲戚的聊天记录。
语言粗俗不堪,抱怨着自己的孩子没当上班长自己如何心里不平衡,接下来打算要怎么打击报复孩子的老师。整个聊天氛围,活脱脱是一群地痞流氓。
阿云嘎都不用看,就知道评论里又在骂得不可开交了。
漫不经心地轻轻一划,看到了发布者的名字——
“流着鼻血媳妇跑了”。
……
是我想太多了吗。
阿云嘎手忙脚乱地翻找今早的家长一起录的那个视频——
“小浣熊的舅舅”。
阿云嘎的心像揣了一只鸟儿似的疯狂地跳动了起来。是他吗?是不是他!
视频都放完了阿云嘎还在发愣,没来及关掉页面便自动跳到了下一个视频。
“去举报老师猥亵你的这个想法是怎么开始的呢?”
阿云嘎惊了一跳,压抑着快要跳出心口的慌张定了定神,低头一看,是最早爆出来的那个采访视频。
阿云嘎看着屏幕里面目模糊的那个人,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她长大了。
他以为自己会非常恨她,但他发现并没有。
他的心里好像突然之间不再有那么多的闲暇为恨意而跳动了。
他默默地看了许久,突然觉出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这个采访者的声音……
阿云嘎颤抖着手指将进度条往前拉了一些。
“你觉得阿云嘎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静到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女声,太熟悉了,之前听过无数次,在龙铨的练功房,在那天其乐融融的饭桌上,这不是……
毛予倩?
阿云嘎的手机“啪”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蔡程昱拉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阿云嘎呆呆地坐在座椅里一动不动,想告诉他今晚一年级组打算聚餐的事情,刚伸手摸上了他的肩膀,“嘎子哥……”
阿云嘎回了神,“唰”的一下蹿了起来,倒把蔡程昱吓了一跳,愣愣地举着手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阿云嘎怎么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慌乱咋呼。
“蔡蔡,我、我就不参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说着一把捞起手机就往外冲。等蔡程昱反应过来回头想问他干嘛去的时候,阿云嘎早跑没影了。
主角不出席还怎么吃啊,我的油爆虾……
阿云嘎伸手拦车就往龙铨赶,一路上也顾不得思考该怎么说比较得体了,他现在只想马上见到他!立刻!马上!
等他赶到龙铨的时候,刚刚好晚上七点。他喘着气往前台跑,前台的姑娘认识他,小跑着迎了出来,“阿老师?您怎么在这?”
“你们郑总呢?”阿云嘎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您不知道?”小姑娘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他。
“知道什么?”
“今天是《漫长的告白》的首演啊,全公司都去剧院了。郑总参与了制片和编剧呢,您——”
阿云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向礼貌待人的阿云嘎也不管人小姑娘话有没有说完了,扭头就往路口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懊恼。
自己的公开课,他全程陪同,每一个环节记得清清楚楚;
儿童节特意赶回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自己不爱吃的那几个菜,只不经意地说过一次,便再也没在餐桌上见过……
点点滴滴,时时刻刻。都是他不计结果的付出和保护。
阿云嘎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穿着粗气笑了出来,原来自始至终被蒙上双眼不敢接受的人,是自己啊。
真是一对胆小鬼。
郑云龙坐在后台,有些茫然。他今天实在是忙晕了头。
虽然上个月就已经完成了采访,但是事发突然,只好连夜加班加点找人剪了出来,又赶快联系了一些媒体朋友帮着写文案炒热度,接着在家长群里找了一位信得过的家长委员,拜托她去学校录个视频发给自己。最后动了人脉找到了警察局的朋友,弄到了证据确凿的聊天记录。
他把他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只希望阿云嘎能稍微好受一些。
他该多难过啊。
看着温柔又坚韧的人,其实心里是多么的清高又纯净。
郑云龙把手机捏在手里,他很想很想打一个电话过去,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甚至是他火冒三丈的声音,最好再冲过来把自己揍一顿。
他烧还没退,又连轴转着担心着急,这一会儿热度就又有点上来了。
晕晕乎乎里好像看到阿云嘎在对自己招手,便赶紧颠颠跑了过去,问他想要什么。
他眼睁睁的看着阿云嘎伸出手,把自己的一颗扑通扑通跳着的心从胸膛里挖了出来,连着筋带着肉的,笑得很甜,
“我要你的心。”
一点儿都不疼,他甚至觉得太好了。便傻傻地跟着笑,眼看着阿云嘎把自己的心摁进了胸膛里。
“我也想要你的。”郑云龙情不自禁地开了口。
“我的大龙,你在说什么呀?”阿云嘎眯着眼睛舔了舔血淋淋的手指头,“我没有心的。”
如雷的掌声响起来的时候,郑云龙猛地惊醒了,一身的冷汗。
“郑总,郑总!”工作人员冲了过来,看大老板脸色十分不好看,便忐忑地问了问,“返场时间了,您看您还要不要不上去说两句……”
郑云龙抬手捂住脸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把汗湿的刘海往后一抓,
“走吧。”
演员一个个的介绍完毕,等到郑云龙说话的时候,底下便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口哨声。
观众里很多都是慕郑云龙名而来的老戏迷了,这一次能看到郑云龙重新站上舞台,心里都是由衷的感叹和期待。
“大家好,我是音乐剧演员,郑云龙。”
依旧是几年前的开场白,平平淡淡,踏踏实实的。
“很感谢大家来剧院看我的话剧。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着参与剧本制作,很不一样的体验。在这里,我很感谢我的家人给予我的支持,也很感谢我的朋友们,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走不到这里。”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观众都以为是郑云龙一直以来的泪点低作祟,忍不住在底下叫“大龙别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笑潮。
“我的文笔很是有限,大部分的的操刀还是傅老师,这部《漫长的告白》,前期写得很是困难,后期倒是有了很大的好转。”
郑云龙突然小小的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舞台上的光晃得他有些头晕,一时间分不清梦境现实。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
“人的一生很漫长,追寻梦想得有决心,坚持真理要有勇气,只有爱情吧,必须得两人同心协力才算得上圆满,一个人的独角戏就再是竭尽全力,也强求不得。”
郑云龙闭了闭眼,炽热的舞台灯光照得他眼睛发酸,胸腔里空落落的。
“我感谢他让我明白了,真挚的爱情得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郑云龙在观众热烈的掌声里鞠了一躬,他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板上。拼命眨了眨眼睛,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强迫着自己抿了抿嘴角,几乎笑不出来。
明亮的灯光配合他的动作轻轻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观众席第一排一个一个轻轻地掠了过去。
笑着对他招手的李琦,
眼角闪着泪光的郑老太太,
对他慈爱微笑的郑老先生,
兴奋地手舞足蹈的郑霆雨,
表情微妙眼神往边上直撇的毛予倩,
以及,
坐在毛予倩右手边,面带微笑,眼含热泪的,
阿云嘎。
郑云龙一瞬间没有了表情。
他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下,后背僵硬地半弯着,他不敢动,生怕一动人就不见了。
掌声渐渐小了下去,观众看着台上突然陷入静止的郑云龙,不知道什么情况。
“大龙。”
台下突然响起了一声清亮温柔的呼唤声。
傅老师还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身旁郑云龙的影子“唰”地飞了出去。
阿云嘎笑着站了起来,眼角弯着张开了双臂——
郑云龙一步跨下了舞台,一头扎入了阿云嘎等待的臂弯里。
他们在剧场排山倒海似的掌声里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阿云嘎感觉到他颈侧有滚烫的液体不断地滴了进来,他笑着把男人抱得更紧更紧。
郑云龙烧得浑身滚烫,阿云嘎半拖半抱地把他弄进了床里,想去给他倒点水,手就被紧紧攥住了。
他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温温柔柔地说,“你乖,我去给你倒点水呀。”
“我不喝,你别走。”
郑云龙眼睛烧得通红,却又亮的像是池塘里月亮的倒影,他不眨眼地盯着他,一只手抓不紧似的,又伸了一只手出来抓着。
阿云嘎心里叹着气,侧身也上了床,把额头贴了过去,和他的抵着。
两个人长长久久地看着,都没有开口。
郑云龙滚烫的呼吸轻轻地传了过来,阿云嘎把手轻轻放在了他高热的侧脸上,郑云龙也把手附了上去。
“我好想你。”
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郑云龙哑着嗓子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我也好想你。”
阿云嘎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让郑云龙有些不敢置信,他眼睛里的倒影慢慢地越积越多,轻轻地就滑落了一道出来。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是我的错。”郑云龙摇着脑袋要否决,阿云嘎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示意他听自己说,“我不了解情况就乱发火,发了脾气又控制不住打了你,明明是我自己过于敏感脆弱不自信,还全部怪罪到你的头上。”
“没有、没有、不是的、是我的错,是我太轻浮、不负责任……”郑云龙压着哭腔小声说着,他的鼻头都哭红了,小丑似的有些滑稽,阿云嘎笑着笑着,也掉了眼泪。
“你愿意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阿云嘎轻轻地问。
“嘎子……你不要——”
“你愿意原谅我吗,大龙?”阿云嘎往前蹭了蹭,几乎是贴在郑云龙的嘴唇上,坚定又温柔地问。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谢谢你,大龙。谢谢你原谅我,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陪着我,谢谢你等着我……”
絮絮地低语着的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阿云嘎便尝到了郑云龙眼泪的味道,滚烫的,柔软的,颤抖着的。就像是他的心。
郑云龙哭着轻啄阿云嘎的双唇,不敢用劲。阿云嘎闭着眼睛用力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他用微凉的舌尖撬开了郑云龙紧闭的唇线,勾住他躲闪的舌头紧紧地吸了过来。
胸口起伏地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他俩才分开,久违地唇舌交缠让两个人都有些无法自持。看着郑云龙烧得通红的脸颊,阿云嘎咽了口口水,轻轻拍了拍身旁不安分家伙的屁股,笑着说,
“睡吧。”
郑云龙一脸的不情愿,凑了上去对着人的耳朵说了句浑话。
“不行,一会儿做到一半你晕了怎么办?”
阿云嘎看着他不甘心又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忍着笑对着人的鼻尖亲了一口。
“我们来日方长。”
一句话听得郑云龙恍然隔世。他模模糊糊地想着,上一次他笑着对阿云嘎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还好好的在自己的胸膛里跳着。
“嘎子,你要好好保护我的心啊……”
郑云龙呢喃着就昏睡了过去,一只大手轻轻盖在了阿云嘎的胸口上。
阿云嘎轻轻笑着,把人圈到怀里搂着,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