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1沈老师在回忆里看见自己穿过来以前的洛冰河挖土,被沈九针对,就想要是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千般可怜万般迁就的师尊😭完蛋了沈老师你沦陷了,到底谁说的沈清秋不够爱啊!
p2完全是回到清静峰的吃醋洛冰河,不想要师尊和其他人说话又怕师尊生气
p1沈老师在回忆里看见自己穿过来以前的洛冰河挖土,被沈九针对,就想要是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千般可怜万般迁就的师尊😭完蛋了沈老师你沦陷了,到底谁说的沈清秋不够爱啊!
p2完全是回到清静峰的吃醋洛冰河,不想要师尊和其他人说话又怕师尊生气
【GB】自卑清冷总裁只会偷偷把遥控器送给你
听到门外伴随着落地声与人的闷哼,你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眼角泛着殷红噙着泪、穿着西装无力地靠坐在走廊里抬头望着你的他。静默的一瞬间,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声响在嗡动着。
从这个月开始,每个夜晚你都习惯睡前窝在阳台上吊篮藤椅的软垫里看一会儿书,把城市的夜景放在背后,头顶上开着一盏温暖明亮的小灯。
这盏灯不刺眼,也不昏暗,只是恰恰好地泛着柔和的暖光。你最喜欢先在客厅里用遥控器打开这盏小灯,看着它在阳台渐渐地亮起来,在夜幕里你就这样拥有了一个自己的日落。然后你再披着这层暖光开始读书,晚风偶尔吹过你的发梢。
它是你月初辞职的辞职礼物——你也很...
听到门外伴随着落地声与人的闷哼,你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眼角泛着殷红噙着泪、穿着西装无力地靠坐在走廊里抬头望着你的他。静默的一瞬间,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声响在嗡动着。
从这个月开始,每个夜晚你都习惯睡前窝在阳台上吊篮藤椅的软垫里看一会儿书,把城市的夜景放在背后,头顶上开着一盏温暖明亮的小灯。
这盏灯不刺眼,也不昏暗,只是恰恰好地泛着柔和的暖光。你最喜欢先在客厅里用遥控器打开这盏小灯,看着它在阳台渐渐地亮起来,在夜幕里你就这样拥有了一个自己的日落。然后你再披着这层暖光开始读书,晚风偶尔吹过你的发梢。
它是你月初辞职的辞职礼物——你也很惊讶于这一点,虽然原来工作的企业人文关怀做的很到位,但你没想到辞职还会有礼物收。
你自己的创业事业已经步入正轨,所以你很果断地辞去了这份工作。唯一让你有点不舍得的是企业的总裁,也是你的邻居。
如果要用一种事物来形容他,在你刚认识他的时候,你会想到一棵高山上的青松。清冷,单薄,和世界的其他部分像是有一层隔膜。大家明明生活得很近,但又好像隔了很远,远到没有人能走近他的身边。
不过现在你想到他先联想到的是猫。
你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才知道自己的上司就住在自己隔壁的。
那是你加班到最晚的一次。你拎着准备回家当夜宵的两块小蛋糕走进电梯,电梯在还没完全闭合的时候又被外面的人按开了。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发现是他。
他身姿笔挺地站着,嘴角在看到你后抿直。凉凉的月光落在他肩上,他面上不显,但你觉得他其实很疲惫。
你当时很诧异他居然也这么晚才结束工作。后来你才知道,那一次对于他来说竟然算是提前下班。
你和他同时伸手去按关电梯门的按钮。在他碰到你的手的那一刻他就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你凑近他的时候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你跟他简单聊了几句,他每次的回答都很简短,有时候只是一句“嗯”。一般情况下你会觉得他很冷淡,或者是他可能不想和自己聊天。如果不是这次你刚好站在他斜后面看着他的耳垂渐渐红得滴血的话,或许你也会那样认为。
电梯门开了,你们一同走出去,然后又走向同一侧,你才发现他就是你隔壁的邻居。他纤长的睫毛垂着压在眼上,唇还是直直的抿着,但你发现他开门的手在轻微的发抖。
你不禁轻笑一声。听到你笑声的他手里一个不稳,钥匙掉在瓷砖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你帮他把钥匙捡起来,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地从你手里拿过钥匙,又对你说了一句:“……抱歉。”
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你叫了他的名字。
“祁言。”他回过头来,迟疑地抬眸,看向你的眼睛。
“不许老是说抱歉。”
你的家门打开,里面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你的侧脸,透过你的发丝在你的眼下投射出一块小小的三角光斑。银边镜框下,你朝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恍惚间他觉得他就像是烤箱里散发着烘焙香味的面包,在你的笑容里,叮的一声,连他也变得蓬松而柔软了。
你朝他轻轻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蛋糕,问他要不要带回去一个当夜宵吃。他的眼神微不可察的黏在草莓蛋糕上片刻,轻声和你说他不用了,谢谢你。
你笑了,朝他走了一步,他也跟着你后退,后背轻轻靠在了门板上。
“草莓味还是巧克力?”
“……”他还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捏紧了,隐隐有些颤动,“都……都可以……”
你将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拉起,把草莓蛋糕的包装袋挂在了他指尖。你的手搭在他手腕上的时刻你感觉到他全身都绷紧了。很近的距离,你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银边眼镜下眼尾的细细纹路。
“祁言,晚安。”
关上门,你轻轻靠在门背后,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门板。他刚刚的神情,真的像一只小猫。平时不近人情的样子让人不会去接近,但一旦接近了,就会发现他不会跑掉,只是别扭地等着你再去靠近,然后毛茸茸地竖起了尾巴。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你没有看到的是,祁言在你的背后瞳孔颤动,双腿一软靠在墙上,眼眶悄悄地红了。
他回到家关上门,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那块蛋糕护在怀里脱力地滑坐到地上。甜丝丝的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鼻尖。他只觉得全身酥麻,心跳快得像是心脏要从他体内冲出来。
好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他很害怕。如果他喜欢你这件事被你看出来了,你会觉得很恶心吧。
他的生活就像一道不容出错的程序反复运行。他能在三十岁就将企业经营的这么好,很大一部分要归因于工作几乎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他的童年和青年时期笼罩在他父亲的掌控之下,现在他终于有能力摆脱了家庭的桎梏,却发现除了工作他找不到生命的任何意义。于是他拼了命地工作,胃剧烈痉挛的时候才会吃点东西,然后忍着疼继续工作。一直工作到深夜直到疼晕过去就算是他的睡眠,醒来之后就当自己休息过了,然后再去应酬。觥筹交错之间,胃里传来的剧烈灼烧感才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直到他遇到你。爱、温暖、自由、生命力在你的眼波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但你还年轻,如果知道比你大这么多的人喜欢你,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一想到你温和的眼神再也照耀不到他身上,他就觉得如坠冰窟。
你这么好,没有什么人配得上你,他更配不上。他希望你能永远这样自由和显赫地发光,而不是被他这样的人拉下水。他觉得他就像是你生活中的一块脏污,是你认识到他的麻烦、脆弱和乏味之后就会立刻甩开的东西。
他原本想着这样就好了。你在他的企业里工作,他可以偶尔同你擦肩而过,在他刻意从你的办公室门口路过时听到你与其他人交谈的声音。他会每晚无论多晚都回到家里强迫自己睡一会儿,因为他知道你睡在他隔壁。他会短暂的允许自己周末在家里发会儿呆,急切地汲取通过空气飘到他家来的、你烘焙的香甜味。
每个噩梦惊醒满脸泪水的时刻,肠胃绞痛的时刻,他会颤抖着拖动自己的身体靠在离你家更近的墙上,然后再慢慢陷入昏睡中。即使他醒来仍是一身冷汗,他也会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了。
直到他看到你的辞职申请。
他有点不能想象看不到你的日子了,虽然你就住在他隔壁,但是他能看到你的机会也就只有在公司里的那几次刻意的偶遇。他想无论如何都把你留住。尽可能高的薪水,保障所有能够想到的福利,升职……但你好像就是要走。
也是,你本应春风般自由。千疮百孔的笼子挽留不住风,一个地方有两个春天也不公平的。
他用尽他此生全部的勇气,做了一件卑劣的事。
他把小灯的遥控开关和他连在一起,把那盏灯用辞职礼物的理由送给你,当你把灯打开时,他也被打开了。
然后每晚在自厌与愧疚的哭泣中等待你睡前的片刻临🌟。
距离你离职已经过了快一个月。
他很贪心,还是想见你。但是他不敢主动找你,怕他藏不住他对你的感情露了馅儿。
今晚的应酬他喝了酒,胃又开始灼烧与刺痛。他回到家,踉跄着将...放.进自己。他快要撑不住了。哪怕能和你见一面,或者说一句话也好。只需要再看到一次你的笑容,他就可以再坚持活下去一段时间了。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的情绪使然,他紧张得浑身都在发抖,双手冰凉。随着你回家的关门声响起,他决定鼓起勇气来找你一次。他想问你,你们以后是否还可以是朋友。于是他强撑着身体去洗澡,用了两遍沐浴露,穿上正装,然后出了门。
他准备敲门时突然感觉胃部一阵痉挛,他疼得瞬间弯下腰去。
疼痛稍微缓解的一瞬间他分出神自嘲地想到,就连身体都在提醒他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就连和你做朋友都是奢望吧,他只会给你带来很多很多麻烦,而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东西。
尤其是你的生命已经充盈到什么都不缺了。
疼痛还在加剧,恐怕他今天不能见到你了。他强撑着身体去开门,结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没带钥匙。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却突然察觉一瞬异动。
他立刻软了下去,忍不住地溢出一声如猫般的哼,然后脱力地滑坐在走廊里,接受疼痛和欢鱼的双重冲击。
突然他发现眼前展开了一道暖光。抬起头,发现你的家门打开了。
玄关的灯光顺着你柔软的发丝形成整条的光晕,你身上还泛着沐浴过后的朦胧水汽。
“祁言?你怎么了?”你看到他的手紧紧地按在腹部,“是胃疼吗?”
你尝试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结果发现他只能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极力地忍着从嘴里溢出的呜咽声。你想去拉他的手臂,但他使不上力,只能把重心全部靠在你的身上。
于是你直接把他一把抱了起来,带回了你家。
柔和的灯光被他湿润的眼睫挡住,在他眼下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阴影。你突然萌生出不敢触碰他的想法,此刻的他脆弱得好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他在哭。
你抱着他坐在沙发上,低头轻声询问:“是胃疼吗?我这里有胃药,你先吃一点,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嗯……”他想回答你,但发现只能发出失真的hēng吟。他用一只手将嘴捂住,只留出一双湿润的眼睛。另一只手悬在空中迟疑了一下,轻轻捏住了你的衣角。
“别……不用……太麻烦了……”他在你怀里抽泣着,身体不自觉地向内蜷缩。
“不麻烦的。”你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在沙发上,你迅速去药箱里找到胃药。确认了药效之后,接了一杯水走到他身旁。
你蹲在沙发前,将药片抵在他有些苍白的唇上。他顺着你的力度张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你的指尖。喂他吃下药后,你重新坐回沙发上让他依偎在你怀里,指尖轻轻摩挲。
等待药起效的时刻你们彼此都静默着。在他紊乱而克制的呼吸声中,你好像隐约听到低频率的振,动声。
一段时间过去,你感觉他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身体也放松了一些,但仍然在极力地忍耐某种痛苦。你低头看着他,他西装外套下的衬衫有了一些褶皱,汗珠顺着他脆弱的脖颈滑进他的衣领。
他已经习惯了在你怀中的位置。不知是刚才什么时候,他疼的厉害了,就轻轻把头靠在了你的肩颈处。你能感受到他的眼泪打湿了你的肩膀。
伴随着轻微但不可忽视的嗡,动声,他在你怀里全身发抖。渐渐地,呼吸又重了起来。他无意识地将指尖放在唇齿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不会,是你想得那样吧?
“祁言,”你叫他名字时,他的身体倏地一抖,“胃还在疼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你把手探向他的腹部,放在了胃部轻轻揉了揉,想判断一下他现在的状态。
“唔……别……不要!”当他发现你的动作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在你揉了一下他的肚子后,他突然像搁浅的鱼一般开始剧烈的痉挛。他的全身都绷紧了,却也只是轻轻的用双臂环住你,渴望从你身上汲取一些温暖。
他的溃不成军也没有发出声音。这次轮到你僵住了,只敢虚虚地环住他,但不知道能帮他什么,生怕你的一个举动让他陷入更大的崩溃中。
余韵中他渐渐缓过神来,身子还是时不时颤抖着。他的脸仍然埋在你的颈窝处,劫后余生般汲取着空气,伴随着呼吸声你听到他哭了。
“对不起……你可以……把那盏灯关掉吗……”他的语调不复之前的沉稳,而是像个孩子一样抽噎着请求你。
你的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将他放在沙发上,你快步走向阳台拿遥控器将那盏灯关掉。随着四周暗下来的瞬间,你听到他在身后发出的一声闷哼。
你回头,发现他已经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他望向你的目光摇摇欲坠,充斥着破碎和绝望。
你快步走向他,想弯腰将他抱起来,他却只是向后退。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你知道了。你肯定知道了。你一定觉得他恶心透了。他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会骂他的,但你一定会觉得他很脏吧。你肯定,再也不会想要看见他了。
他已经无暇顾及满脸的泪水,只是用胳膊撑着沙发想要站起来。但是他的身体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次,最终都还是无力地倒下。
他后退的速度比不及你走向他的速度。看见你弯下腰,他绝望地闭上双眼,眼周泛着的红更衬得他苍白。他就这样流泪跪坐在那里,等待你的惩处。
他想到过会等来你的冷漠,等来你的逐客令,甚至是你可能会打他一巴掌。但他没想过,等来的会是一个柔软的拥抱。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也跪坐在他面前,将他笔直僵硬的身体带入你的怀里。你的肩颈还洇着一片小小的潮湿。
你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你知道现在这个时期的人很需要after care。于是你抱住他,用手轻轻地拍打他的背。“没关系的,你可以先缓一缓。”
你能明显感觉到他在你怀里又渐渐软了下来。但是他的眼泪仍然在无休止地流。
他感受着你对他的安抚,哭得更凶了。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好的人呢?他好想请求你不要再这么温柔的对待他这样的人了,他不配得。这会让他感觉自己也可以被你包容,被你接纳。
他会上瘾的。一旦体会过这种温暖,就再也离不开了。等到他在被你憎恶、再也见不到你的时候,他会痛苦得想要立刻死掉的。
“你……喜欢我?”你轻声问出了这句话。之前和他为数不多的牵扯在此刻都被你串联了起来。除了这个理由,你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来解释他在和你交流时的局促,他在你办公室前莫名其妙的路过,公司对你的极力挽留,以及……这份辞职礼物。
他在你怀中顿住片刻,随后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你感觉到你的衣角承受了一份小小的重力。
疼痛的折磨与长时间的哭泣已经让他手脚发麻发软,浑浑噩噩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只能拉住你衣服的一角,似乎这样就可以拉住你。
他的声音混杂着哭腔。
“求你,别讨厌我。”
你将他环得更紧了一些,右手放上了他柔软的散发着洗发水香味的发顶。
“要不,我们相处一段时间,试试看吧。”
你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开始探寻你的目光看你是不是有调侃和讽刺的意思。
但是他看到的,只有你低头看着他浅笑的眼神。你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就像是目光中只容下了他一人。
“你……不用骗我的……”他的目光近似乞求,“我会受不住的。”
“我比你大了这么多,我身体很差,会给你添很多麻烦……我配不上你的……”他泪眼朦胧,眼角蔓延出的细纹好像也在难过着。
“而且,而且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他的性向,但他只知道你不该和一个除了钱和工作什么都没有,有很多伤病只会给你添麻烦,就连在床上还要被你草的老男人有牵扯。
在他颤抖着说出自厌的话时,你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在他说完之后,你将一吻落在了他的眼尾。
“那,我们试试吧。”
【DreamSMP/Technophile】不可知假说(砂糖向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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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 全员SMP设定。非真人向。
· Technoblade/Philza。
· 时间线混乱,私设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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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hilza向来自视甚高。
这种不动声色的傲慢,固然长年累月被他温和的表象所遮掩,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这就是为什么在被一个小崽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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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 全员SMP设定。非真人向。
· Technoblade/Philza。
· 时间线混乱,私设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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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hilza向来自视甚高。
这种不动声色的傲慢,固然长年累月被他温和的表象所遮掩,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这就是为什么在被一个小崽子尾行十里地后,彼时二十四岁的Philza怀着对自己居家能力的迷之自信,毅然决定收养那孩子。
“你这辈子都没跟幼崽打过交道,Phil。”他的雇主说。“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首先,我跟很多幼崽打过交道。”Philza说。这委实是一个弥天大谎。“其次,你看到这孩子有多执着了吗?这是一种值得欣赏的品格。”
雇主看了看不远处默不作声的小孩,他站在那儿,像一小片薄薄的硬铁笔直地插在雪地里。很难说是什么血统混出来的小杂种,生着宽大的兽耳,沾满了泥,身后一连串血脚印在薄雪地上断断续续。雇主横起脸,恐吓地瞪向那双从黑色额发下一眨不眨的眼睛;但小孩并没有被吓到。他与表情凶恶的朝圣者对视,面色呆滞,流露出一丝无趣。
雇主瞪累了转回目光:“这小孩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在外面冻太久了吧。”Philza说,坐在车架子上勾了勾手,“过来这边。”
他说着,发出一系列招呼小动物的声音。小孩审慎地琢磨了一会儿,慢慢走到Phil身边,像只沉甸甸的野猫崽一样飞快地爬到他腿上坐好。他鲜红的脚掌蜷在Philza的膝盖上,很快留下两个印子。
一块金属名牌被钉在他的耳缘,Philza捏住看了看。
“刀锋(B.L.A.D.E.)。酷。”Philza说。“还缩写,全名得多长。谁给自家小孩起这种名字?”
“重点是,谁家的小孩。附近八百里荒无人烟。”雇主说。“这距离说是离家出走都过于真诚。想当年,我只能走到村口,然后等我妈把我抓回去。”
“是啊,那可太逊了。”Philza乐呵呵地说。
他发出非同寻常的笑声,使得小孩有点吃惊地抬起头。紧接着,他也咧开了嘴,冲着雇主露出尖尖的白色的獠牙,发出咯咯的响声。那姿态介于嘲笑与威胁之间,让Philza察觉到一丝潜在的幽默感。
“他笑话我。他居然笑话我。”雇主看着他。“我不喜欢这小孩。”
“没关系,谁捡到归谁。”Philza说,安抚地在那漆黑的小小头颅上乱拍一通。“你有什么看法?”
小孩咕哝了一声,扬起脸,往他身上随便拱了拱。Philza看着他鼻梁上的细疤和瘦到脱相的脸颊,几乎感到不可思议,这么个小生物竟能辐射出这样的热量;他只要闭上眼就能察觉怀中的震动,像抱着一颗挣扎求生的热腾腾的心脏。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刚开始有一整个车队,后来剩下一辆马车和马;他们走过繁荣的城镇,步入漫长的旷野,和刀剑相逼的雪原。
Philza想,这个孩子是能和他们一起走过剩下的路的。那串红脚印从地平线尽头延伸到他的膝盖上,让他忽然感到喜爱与责任,将一种的温柔的情感拖回了他的身上。
“我要收养他。”Philza说。
“劝不动,我不劝了。”雇主痛心疾首地说。“他吃的那份从你工资里扣。”
小孩玩着Philza垂到胸前的长长的头发。Philza捏住他耳朵上的金属牌。
“Blade。你喜不喜欢我们这么叫你?”
小孩摇头。
“很好,忍着点。”
Philza拔出匕首,用打火机烧热,把小孩耳朵边缘的肉割开,将耳标取下来。他举起来看了看,发现名牌背面刻着奇怪的符号和编码。预感到继续琢磨下去会牵扯出什么人体改造秘密组织之类的惊天大阴谋,Philza停止思考,随手将名牌扔掉到了雪地里。
小孩伸出手摸了摸流血的耳朵,不太高兴地仰头瞧着他。Philza咧开嘴笑了。
“我认为,你跟着车队走了这么久是有原因的,我不忍心让你冻死在路边也是有原因的。”他说。“下暴雪时人们依靠彼此幸存,这是一种相互选择的关系。你可以叫我Phil。”
“Phil。”小孩说。
Philza点了点头:“你需要一个名字。为了配套,以后就叫你Technoblade吧。”
“他妈的,怎么就配套了呢。”雇主饱受震撼地问。Philza没有搭理他。他摸了摸Technoblade缠结的黑发,拿出补衣服的针烫了烫,把他裂开的耳朵缝好了。
2
Philza有一把很好的装饰匕首,大部分时候用不上,Technoblade有时会拿着它追杀雪地里的兔子。他动作非常漂亮,杀气腾腾,身高只有两个成年人的一半,手上的茧却有厚厚一层。
雇主眼睁睁看他随手割断一匹狼的喉咙,想想那块金属牌和他的痛觉缺失,觉得情况不对劲。
“这个配置让我不安。”雇主说。“他就像个不知道从哪个实验基地跑出来的、背负主角命运的改造人。你是他爸,我必然就是那种电影开局十分钟就挂掉的炮灰。你实话告诉我,小鬼,你到底是从哪儿离家出走的。”
“不是改造人。”Techno盯着地面干巴巴地说。“我知道,chat,这个人的确很怪。我们先忍一忍。”
“啥。”
Technoblade看了他一眼:“我没在跟你说话。”
“看到没,他真的不对劲。”雇主转头向Philza强调。
“小猪仔能有什么不对劲。”Philza说,捏着Techno的脸给他看牙。他的一颗犬齿要换了,Phil每天轻轻摇两下,Techno不耐烦,自己揪下来了。他急着吃饭,舔了舔伤口就去撕扯肉干,咬得满嘴是血。
“要是有人来抓他怎么办?”雇主问。
Philza微笑,拍了拍他的剑。
Technoblade就这样在马背和风雪间长大,在世人所不能得见的一切壮美景象中长大。有一天他发现自己长得比雇主要高了,又一天,他发现自己比Philza高了。他们在雪原中游荡,寻找传说中朝圣者向往的神庙。
第八年,雇主的绳子没绑住,掉进霜冻的山沟里摔死了。
“但他还没找到神庙。”Technoblade说,觉得他死得有点草率。
“神不会怪罪他的,虽然我很确信那位神明是个混蛋,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Philza回答,将契约书撕掉了。“这是我的失职,Techno。”
他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平静而哀愁。其中有某些东西让Technoblade觉得自己被隔绝在外。“我们的失职。”Technoblade纠正。Philza不置可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仍给了他一个温和而感激的注视。
出于本性中与傲慢等重的自谦,他越来越像对待一个大人那样对待自己的养子。他早就不再将Techno拢在翅膀里搂着、抵着他的额头说些傻乎乎的话,或随便抚弄他的头发。Technoblade偶尔会没来由地憎恨他的疏远。他喜欢临时搭建的帐篷、冰屋,也喜欢偶尔遇到的避难所:为了躲避陈旧的臭气,挤在仅有的行军床上时,他会把鼻子埋进Philza胸前的衣襟里。Technoblade记得大多数半梦半醒间产生的谵妄,Philza神色倦懒泛红的脸;那种时候,他一动不敢动,心跳得比面对一头熊时更厉害,尴尬且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自己的确长大了。
Philza察觉到过一次。经历了几秒钟寂静中不失尴尬的对峙,他镇定地宣布Technoblade十七岁,正式进入青春期。Technoblade勉为其难地认同了:虽然他很肯定自己早就青春期了,但不确定自己具体什么时候出生的。
之后他们沿着原路返回,没有了四处乱窜的需要保护的雇主,一时间不确定该干什么。这场漫长的旅途完全没让他们赚到钱,不仅如此,Philza痛失挚友,一连半个月愁眉苦脸。他们白天沉默地赶路,晚上在篝火边烤食各种不幸遭遇Technoblade的濒危野生动物,然后在极地凛冽的星光下睡去。
“我希望人们还记得我。”他们走出苔原边境时Philza说。“客户流失真的是个大问题。”
鉴于他一个委托干了快十年,Technoblade觉得他不配担心这种奢侈的问题。但这句话勾起了他好奇心。
“你以前很有名气吗?”
“要我说,还行吧。”Philza说。“雇佣兵是让人增长见识的职业,Techno。时间一久你就会发现,有多少人想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活着,或为更莫名其妙的理由让别人去死。”
“听着复杂又没劲。”
“有点。”Philza想了想。“非常没劲。”
Technoblade不由想起他们不慎脚滑的朝圣者,以及许多年前他还不认识的、年轻而傲慢的Philza。Techno几乎能想象出他磨着匕首、喝着啤酒的样子,和他的雇主们笑嘻嘻地闲聊,心里却觉得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无聊至极。
“你觉得Jeff可能不一样?”
“我还没见过有人打算花一辈子去寻找神庙的呢——尤其是他根本不信神。”Philza回忆着说。“他一开口就说:‘我要雇你十年’。我问,你怎么知道需要那么久?没准两个月就找到了。他说,也可能永远都找不到。”
“我不明白。”
“呣。这是一种浪漫的理想主义,Techno。如果我们好奇一些东西是否存在,我们就得去寻找它。我猜,那时的我觉得,这总比继续帮人押送货物或报复仇人来得有意义吧。”
“现在他死了。什么都没找到。”
“这就是无可奈何的那部分。我应该再帮他检查一遍绳索的。”Philza平静地说。他忽然微笑起来,像半个月来阴霾的云层投入了光亮,知更鸟蛋般明蓝的虹彩中有一种温柔的神色。他抬起手,结实温暖的手指久违而亲昵地触了触Technoblade的脸颊。“不过也并不算一无所获,是不是?瞧瞧我捡到了什么。”
Technoblade后退了一步,脖子上骤然一阵发烫。他咬紧牙,点了点头,心里忐忑又快乐,像守着不见天日的珍宝一样。
3
之后他们在温带遇到的第一个小镇建起了房子,还捡到了流浪的吟游诗人Wilbur Soot。
那年Wilbur十五岁,拥有不逊色于Technoblade的离家出走或父母双亡的天赋。此外,他还有着欺骗性的身高,带着玫瑰和琉特琴,唱起歌来比其他正值青春期的吟游诗人更加愤世嫉俗。Phil和Techno站在路边听了一个下午,硬是没见到一个人往他琴盒里扔硬币,再看看那张稚嫩忧愁的小脸,不由觉得真是众生皆苦。
Philza问:“Techno,你……你想不想要个弟弟。”
Technoblade死寂地看了他一眼。Phil为那表情大笑起来,转头就把Wilbur捡回了家。Technoblade观察着新来的小崽子,未免觉得养父本来就不太集中的注意力被人抢了,感到一种温吞的不快活;但这一天也并不是毫无乐趣:晚上,Wilbur煮了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击碎了他在南极苦寒中锻炼出的刚毅精神,并导致他疯狂地爱上了土豆。
他对Wilbur闷燃般的恨意就这么尴尬地戛然而止了。
同样是那天晚上,Technoblade第一次拥有了一张能够把自己摊开铺平的床,而不需要和Philza以及他的大翅膀挤在帐篷、旅馆或是避难所的犄角旮旯里。他睡了无梦的漫长的一觉,直到半夜惊醒,脑子里的声音大声尖叫,催促他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呆着。Technoblade咬紧牙,迷迷瞪瞪又睡过去了。再醒来时,Philza歪在他旁边半梦半醒地打瞌睡,翅膀沉甸甸地拢着他,手在他背上安慰般地狂拍不止。阳光已经透进窗户,Wilbur在院子里激情四溢地演奏。
Techno希望自己仍在极南最冷的地方。刚开始他抱着Philza的腰,头枕在他肚子上,Philza的一只手掌能够盖住他的整个肩膀;但现在他已经长得太高了。即使离开了凶暴的风雪,Philza依然在拯救他,而Technoblade好奇如今在这个平凡无奇的小镇上,自己该怎么为他做同样的事。
“Phil,你快把我拍吐了。”Technoblade说。
Philza睁开眼微笑,收回手。“不好意思。Will正在弹帝国征战曲,有点影响了我的节奏。这大清早的……”他说,打了个哈欠,翅膀耸动了一下。他的脸挨得很近,Technoblade能看清他眼角的细纹和下巴上浅金色的胡茬,立刻就让他脑子里吱哇乱叫的声音统统闭嘴了。这很好。这就是为什么Techno喜欢他。“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Technoblade点了点头。
“很好。”Philza高兴地说。
他坐起身。像把刻着“B.L.A.D.E.”的金属牌随手扔进雪地里一样,他就那么将昨晚Technoblade噩梦中的惨叫也不动声色地抛开了。对此,Technoblade和他的自尊心都十分感激。他跟着打了个哈欠,思索接下来该干些什么。没事可做的时候,他总有点焦躁不安。
Wilbur继续坐在集市边的大树下唱歌。他在被收养后才发现自己的便宜老爹比自己还穷,除了新建的房子几乎一无所有,不由感到遭受欺诈;Technoblade幸灾乐祸地嘲笑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正是这贫穷的一部分。
“雇佣兵约等于卖身。”Philza向他们保证,“只要肯接活,我们很快会变得非常有钱。”
“勤劳致富。”Technoblade干巴巴地说。“超赞。”
他默不作声倒腾着新家的家具,路过镜子时打量自己,注意到一颗茫然的心和一个年轻的战士,惊奇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Philza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他拉入一个慰藉的拥抱中。
Technoblade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头发上,继续好奇地觑着镜中的景象:那是他吗?那张神色沉寂的脸是他吗?那具挺拔又看着有些吓人的身躯是他吗?那双漠然又动荡不安的眼睛是他吗?
他脑子里的声音立刻开始发表意见,非常踊跃,非常吵闹。Technoblade专注于Philza的呼吸声。他们仍行走在风雪中时,Philza曾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这样教他:“别管它们,Techno。听着我。”
“说实话,我不太认识镜子里那个人,Phil。我觉得他有很多问题。”Technoblade低声说,收紧了手臂。“但因为你也在那里,所以感觉是对的。”
Philza惊讶地松开手。“Techno。”他叹息般地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他踮起脚,许多年来第一次像小时候那样吻了吻养子的额头。他是如此亲昵而郑重,全然不知这一切在另一人无尽梦境的逡巡中被赋予了怎样隐秘不宣的愁苦。Technoblade几乎要为此发抖了。他爱Philza,这没什么可说的;那不是一座神庙或理想,也绝不被供奉在闪烁着辉光的高邈云层上。他爱他:平静而长久地爱他,带着一切卑下与高尚、狎昵与钦慕爱他,像忠诚于世间唯一的族群那样爱他。
在这唯一的时间与空间中,热气被呼吸与注视所推动。Philza愣住了。他们哑口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Technoblade有点不太清醒,因为他脑子里的声音已经开始吱哇乱叫,而他的心跳居然比那还响;如果现代医学对心肌梗塞的研究有任何可信之处,那他和那些声音今天必然要死一个。
Philza微微后退了一些,舔了舔嘴唇。他双眼大睁,温暖的手指仍放在Technoblade汗湿的耳后,漆黑的瞳孔在灰蓝的虹膜间像一个危险的渊洞。
“这是什么家族羁绊时刻吗?”Wilbur站在一边问,很神往。“我知道我是新来的,但看着好棒,能不能算我一个。”
Technoblade衷心希望这小鬼的情商能和他的身高一样。他向后退开,瞥了眼镜子:里面那个年轻人依然死气沉沉地木着脸,但耳朵和脖子全红了。这实在非常尴尬。
“我不想当雇佣兵,但我也不确定自己想干什么。”他宣布,向门口走去。“我可以先接点活赚钱。”
“好主意。”Philza说,清了清嗓子。“记得先收一半的雇佣金。”
Technoblade咕哝着答应了。他去铁匠铺外随便捡了一把锻坏的长剑,卷刃后,他又去捡了新的一把。过了一阵子,他拿着丰厚的酬金,找镇子里的铸剑师锻了最好的剑。
Philza说得对:他的确很快变得非常有钱。
4
许多年后,面对Dream有关他孤儿杀手身份的调侃,Technoblade想说,他并不是一开始就痛恨孤儿。这种痛恨,准确来说,是因Tommy的出现开始的。
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清晨,Technoblade和Philza好像没在前一天晚上刚杀过四个人渣似的,带着他们鼓鼓的钱包出门买黄油和面包。尽管一切似乎都无比祥和,在注意到蜷缩着睡在路边塑料布底下的小孩时,Technoblade还是本能觉得不妙。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从路边捡东西。”之后他问Philza。Philza觉得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因为如果你第一次捡了个好的,当然就会想一直捡下去。这逻辑无懈可击,Technoblade立刻被说服了。他们小心翼翼地抱着金发的、天使般沉睡着的小孩,把他带回家里,直到两人都悔不当初地意识到,这他妈根本不是个天使。
Tommy在醒来后的半个小时内迅速接受了自己遭到收养的事实,适应了新家,重新划分了领地,并在每一个能够附着的平面上进行猛烈的上蹿下跳。
“如果你想你爸妈,我会找到他们并立刻把你送回去。”Technoblade热切地说。Tommy顶着那张人类幼崽惯有的欺骗性皮囊,给了他一个此年龄段所能驾驭的最轻蔑的眼神,并开始啃食Philza的翅膀。
Philza神色疲惫地用纸巾擦着羽毛上的口水:“你知道我不喜欢倚老卖老,Techno,但你小时候乖得多。”
“听着就没劲。”Tommy说。
Technoblade一把将他抄起来:“好了,到此为止,我这就把他扔出去。”
Philza立刻帮他打开门,露出鼓励的微笑。
第二天Tommy拖着一个快跟他差不多高的大纸箱子回来了,将门砸得震天响。箱子里坐着一只还没长角的小羊崽,怀里抱着一个蜜蜂抱枕,那场面虽然可爱但也令人倍感不安,致使四个人堵在门口面面相觑。
Philza:“啊这。”
Technoblade:“不行。不。”
Tommy:“Tubbo跟我住一屋因为他超黏人而我超赞。”
Tubbo:“嗯。我喜欢蜜蜂。”
新小孩人畜无害(并不)的眼神触动了两个成年人仅剩的良心,促使他们兵荒马乱地把原来Wilbur住的旧房间打扫出来了。Tommy在墙壁上看到他的照片,年轻人插着兜,叼着一端点燃了的白纸卷,懒洋洋地冲镜头笑着。
“这谁啊?”Tommy问。
“Wilbur,最好的音乐家。”Philza说。“我二儿子。”
“哦。”Tommy说,抹了抹窗台上的灰。“他死了吗?”
Philza惊奇地大笑起来。“那会让多少人松一口气啊!”他骄傲而喜爱地说。“不,他很好。他只是喜欢四处走动——我好奇他最终会在哪里停下。”
距离Wilbur再次离家出走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他们偶尔能听到吟游诗人的传闻,以沿途制造暴动和写丧气情歌出名;两者量子叠加,往往能让人品出几分神经质的味道来。Technoblade好奇Wilbur如此旺盛的精力从何而来。似乎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里总寄宿着什么暴雨般动荡的东西,催促他咆哮、战斗、纷争不休。
“你会跟他合得来的。”他对Tommy说。Tommy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大人似的叉起了腰。
“那他得非常、非常酷才行。”他傲慢地说。
他咧开嘴笑,牙齿白而锋利,目光凶狠,像一头小小的未长成的野兽。Technoblade嗤笑着将他一脑崩弹翻在地,觉得有点儿喜欢这小鬼了。
5
Philza剪短了头发。
Technoblade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剪的——自打他找到自己无政府主义的伟大事业,就搬去住安全屋了;Philza则过着他悠闲的退休生活,每天懒洋洋地瘫平在前廊上晒太阳。他们都曾在冰天雪地里待太久了,对温暖的地方没有抵抗力。Technoblade偶尔会感到愧疚。如果不是为了躲避养子们的仇家,Philza就不用从小镇搬去荒僻的雪原木屋里住。
他回家的时候,Philza正耷拉着一边血淋淋的翅膀,铲门口雪地里的尸体。他旧日用的剑凛然地插在一边的雪丘上。看到他时,Technoblade才觉得简直要命地想念他。
Philza听到他踩雪的声音,警惕地转过头。他灰蓝疲倦的目光立刻被喜悦点亮了。
“Phil!”Technoblade高声说,快步走过去,被用力抱住了。他埋着脸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脚底的雪陷落下去,变为使人头重脚轻的沼泽地。
“啊,老伙计。我很想你!”Philza大笑着说,抓住他的脸颊仔细打量他。他口中逸出发白的雾气,热腾腾地扑在Technoblade的下巴上。他的声音依然低沉而温和,脸颊因低温和喜悦涨得通红,使Technoblade离大逆不道只有一步之遥。他把养父扒拉开点儿,接过铲子,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
“又有人找来了?”
“对。我的剑还没锈掉,他们该更谨慎点儿的。这几天没完没了,这就是我为什么急着搬家。”Philza说。“先别管这些,Techno。我很高兴你在这儿——后背的伤口自己处理可太麻烦了。”
他们回到屋里,Technoblade为他包扎被刺伤的翅膀。Philza穿着他一贯特制的里衣,没了头发的遮挡,露出高领顶端与发际线间的一段后颈。Technoblade摸了摸他那里金色的发茬,看着自己的手掌如今能将他的后颈整个遮住,觉得很新奇。
Philza随意地向后靠了靠,将那一块皮肤慰贴地放他发着烫的掌心里。Technoblade手指一阵发麻。人们总惊讶于Technoblade身上那种不动声色的镇定,那是因为他们还没见识过Philza。有时Technoblade恨死他了。
“我收到你的信就立刻回来了。一个人搬家的确很不方便。”Technoblade说,收回手。“你想搬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Philza说,叹了口气。“如果注定有人要来烦我的话,我也不用非得找个偏僻的地方呆着了。Wilbur他们最近搞的那个叫什么?”
“L'Manberg。”
“呣……那里怎么样?”
“还不错。我准备放几个凋零进去。”
“凋零?”
“凋零。”Technoblade肯定道。
Philza扭头看了他一眼,慢慢挑起了一边眉毛。Technoblade忍不住笑了。
“你的确有着很要命的幽默感,Techno,我算是受够了。”Philza说,喜爱地摇了摇头。“那么,等你折腾完我再搬。没有比帮我的大野心家修补地上炸出来的窟窿更让我高兴的事了。”
“我嗅到了讽刺的味道,Phil。”
“正是。”Philza说。“你仍在做你想做的事吗?”
“是的。”
“一切顺利?”
“我不会那么说。但我拼尽全力了。”
“那很好。”Philza微笑。“别告诉Wilbur他们——你总是最让我骄傲的那个。”
他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挺直脊背,翅膀发着颤在半空中展了展,飞羽和覆羽还都乱糟糟的。Technoblade忍不住从他尾羽腺上揉出一些油脂,帮他梳理羽毛。他握着生长绒毛的羽根,轻柔地抚摸着,揉捏着,Philza舒适地叹了口气,重新靠回他手掌里。
“你为什么把头发剪短了?”Technoblade问。
“因为现在的人又开始靠揪头发跟人打架了。谁能想到。”Philza回答。他侧过头微笑,其中有一丝他惯有的不动声色的顽劣,只有扒开他温和表象的人才看得到。“你有什么看法?”
“头发吗?”
“是的。”
“我觉得很好。”Technoblade盯着他裸露的覆盖着绒毛的后颈说。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上面,像金苹果皮一样让人齿根发酸,简直想一口咬上去。他们的岁月奔涌而来:在困顿时依偎、哀恸时慰藉、张狂时相视而笑。此刻,只有潮热的私欲。
Philza捉了捉脑后渐渐汗湿的头发。他薄薄的耳朵红了,Technoblade知道他是敏锐的。
“Wilbur决定把卷发拉直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但之后他遭受了你半个月的无情嘲笑。”
“公平点说,锅盖头的Wilbur的确很好笑。你也笑了,Phil。”
“他是我儿子。尽管Will目无尊长,我依然享有随时嘲笑他的权利。”Philza沉吟,声音听着有点紧张。他的翅膀轻轻鼓动了一下。“啊,我不太急着搬家,但如果我在信里说是为了这件事,你大概根本就不敢回来了。这就是我最近在想的问题,Techno:我对你又享有怎样的权利?”
Technoblade停下手。他被钉在原地,变白变空,雪原的风声横穿而过。他很确定此刻只有一个人在正常呼吸,而另一个人在独自发疯。
“什——我不明白。”
“我也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我花了许多时间去想这件事。”Philza说。他并不回头,声音低沉而温和。“我们在荒野游荡了太久,Techno,有野兽的本能却不擅长思考。但我们都知道,好奇一些东西是否存在,就得去寻找它。”
“Jeff找了十年然后摔死了。”
“那就希望咱们的运气会更好些吧。”Philza说。
他转过身,好奇,沉着而不畏怯。Technoblade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在雪原上撞见的了,他除了毛很黑的大翅膀和有人划了我耳朵外什么都不记得,但Philza说得对,这是一种互相选择的关系。他伸出手的动作像潮汐侵占沙滩,Technoblade一下就被他捉住了;他们紧紧贴着,年轻人前所未有地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手掌,正凶恶地握在那金苹果皮似的后颈上。
“暂时闭嘴。”Philza贴着他发烫的嘴唇轻声说。“我在跟你脑子里那些声音说话;它们现在一定吵死了。”
Technoblade想要流泪或放声大笑。又一个吻:越过他此生的远航与风雨动荡。他已经找到了。
END
【彰冬】一点点深夜安抚文学
smmary:一些平淡的
人总会有一些迷茫和不知所措的时候
多依赖一点信任的人吧
“我该怎么办呢”
手腕上电子表的数字全部归零,迎面吹来的风冰凉刺骨,江水黑沉沉的,夜晚黄金时间那一盏盏璀璨繁华的灯火随着午夜的到来悉数散去
只剩一排排路灯散着昏黄的光
青柳冬弥就这样漫步在好似没有尽头的江边大桥
这个时间点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父母的出差让他短暂的获取了一些任性的自由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或许是从小到大所背负的沉重期望
又或许是今天练琴时被重金聘请的老师指出了技巧的疏漏……
其实只是单纯想出来散散心吧
寒风穿过单薄的校服传来阵阵冷意
冬弥背对桥栏杆坐...
smmary:一些平淡的
人总会有一些迷茫和不知所措的时候
多依赖一点信任的人吧
“我该怎么办呢”
手腕上电子表的数字全部归零,迎面吹来的风冰凉刺骨,江水黑沉沉的,夜晚黄金时间那一盏盏璀璨繁华的灯火随着午夜的到来悉数散去
只剩一排排路灯散着昏黄的光
青柳冬弥就这样漫步在好似没有尽头的江边大桥
这个时间点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父母的出差让他短暂的获取了一些任性的自由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或许是从小到大所背负的沉重期望
又或许是今天练琴时被重金聘请的老师指出了技巧的疏漏……
其实只是单纯想出来散散心吧
寒风穿过单薄的校服传来阵阵冷意
冬弥背对桥栏杆坐着
栏杆在路灯的映照下一条条黑色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像被关在监狱里一样”
冬弥盯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或许是寒冷的风麻痹了感知
以至于冬弥完全没有发现另一个影子的靠近
“哈….冬弥…”
影子被一双熟悉的鞋踩住
冬弥缓缓抬头
彰人气喘吁吁地撞进了他的眼底
“你怎么在这里”
彰人就着冬弥身旁坐下脱下外套披在冬弥身上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
久久的沉默
耳边回荡着寒风吹过江面的呼呼声以及偶尔一两辆货车驶过的声音
彰人并没有追问
只是默默的关闭了冬弥随意放在地上手机的静音模式
锁屏页面瞬间弹出好几条消息
明明只是微弱的白光
冬弥却觉得眼睛有些痛
“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放学后一起去吧”
“白石她们写了新歌,约我们明天一起去练习”
“明天要小测,你帮我补了这么久的课这次应该能考得不错”
东云彰人就这样自顾自说着
像是平常放学后一起回家时的闲聊
冬弥只是默默抱膝低头听着
直到意外的喷嚏声打断了东云彰人的话
冬弥如梦初醒般将身子彰人那边挪了点
不算太大的外套就这样照着两个相依的人
“彰人”
“我在”
“彰人”
“我在”
“彰人….”
外套下冬弥冰凉的手被暖意包围,彰人略微侧头直直的盯着那双隐隐泛着水花的灰眸
“我一直都在”
冬弥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开始颤抖
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打湿有些发皱的外套
晕开的水渍再江风的吹拂下瞬间变得冰凉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彰人抽出一只手轻轻搭上冬弥偏瘦的肩膀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没关系….没关系….”
“稍微哭的大声一点也没关系,哭出来吧”
冬弥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他将脸埋在满是彰人气息的外套里哭得越来越大声
风声吹走了一切
彰人一搭一搭的拍着冬弥的背直至哭声逐渐变小
“哭出来会好一点吗?”
冬弥感觉心里闷闷的气一点一点地排出体外
“嗯……”
彰人笑着顺了顺冬弥被风吹乱的头发
“好啦,那我们就回家吧”
彰人迅速起身向冬弥伸出了手
长长的影子冲破了栏杆
冬弥盯着那个影子微微楞神
随即还是将手搭得上去
猛然被拉起的失重使他跌入眼前人的怀中
“可以试着多依赖我一点啊”
彰人加深了这个拥抱
那一排排栅栏的黑影就这样被两人踩在脚下
呼吸也变得平缓
“回家吧”
“我们明天见”
“每一个明天
龙之日 1
动物扮演游戏好有意思,想写点小龙故事
他是一只逐火龙,鼻吻上的鳞甲是他刚出生时最坚硬的一片。从黑暗中啄破一点微光,他摇摇晃晃,从碎裂的蛋壳中爬出来。父母和长兄围着巢穴,他听到他们从喉咙发出温柔的哼声,伴随着第一种气味飘入他的鼻尖,那是火焰的味道。他的族类,是最强壮的龙族之一,身躯强韧,吼声穿透山谷,令众龙震颤。
母亲将猎物叼到他面前,他缓慢爬近那只死去的猎物,张开口,用细嫩的乳牙咬开柔软的壳,撕咬,吞咽。吃饱喝足后,他抬头,对着三条大龙发出尖细的鸣叫,表示感激。父亲和长兄再度发出温和低沉的哼声,随后父亲转身,张开巨大的双翼,飞向高处,长兄紧随其后。......
动物扮演游戏好有意思,想写点小龙故事
他是一只逐火龙,鼻吻上的鳞甲是他刚出生时最坚硬的一片。从黑暗中啄破一点微光,他摇摇晃晃,从碎裂的蛋壳中爬出来。父母和长兄围着巢穴,他听到他们从喉咙发出温柔的哼声,伴随着第一种气味飘入他的鼻尖,那是火焰的味道。他的族类,是最强壮的龙族之一,身躯强韧,吼声穿透山谷,令众龙震颤。
母亲将猎物叼到他面前,他缓慢爬近那只死去的猎物,张开口,用细嫩的乳牙咬开柔软的壳,撕咬,吞咽。吃饱喝足后,他抬头,对着三条大龙发出尖细的鸣叫,表示感激。父亲和长兄再度发出温和低沉的哼声,随后父亲转身,张开巨大的双翼,飞向高处,长兄紧随其后。
母亲趴卧在他身旁,安详地半眯着眼,让阳光贴心地温暖背部的鳞片。他在母亲旁边试着到处乱爬,嗅闻空气中的气味,玩累了便钻回母亲的怀抱,打着细细的鼾声睡着。不久他被母亲推醒,父亲和长兄嘴里叼着猎物,一只给母亲,一只给他。
过了不知几个日夜,他的鳞片变得坚硬,翅膀也宽大了不少,同时也变得更加调皮。他不满足于巢穴周围,时常往外跑,母亲担心他在外遇到野龙被杀,总是警告着把他叼回窝。可家那么安全,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其他龙,也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幼龙旺盛的精力让他总是躲着母亲的血盆大口,让母亲叼不走他。
父亲从母亲那得知他的恶行,叼起他便飞向高空。一开始他害怕地鸣叫,央求父亲饶了自己,但是父亲只是哼了一声,继续往更高空飞去。父亲的牙齿没有用力,但是叼久了还是觉得难受,他便想要挣扎。父亲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挣扎之前,便毫不客气地松开口。
他胡乱扇动着自己瘦弱的翅膀,努力在高空保持平衡。父亲在他身边缓缓地扇动那双仿佛能够遮盖天日的大翅膀,指导他保持平衡。他摇摇晃晃,终于在翅膀快没力气的时候落回地面。父亲这才把他叼回给母亲。
刚见到母亲,他便扑腾着钻入母亲的翅膀下,拿屁股和尾巴对着父亲和长兄。长兄围绕着他发出哼声,但这回更像是在嘲笑而非安抚。父亲张开双翼,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吼。母亲和长兄也随之发出龙吼。声音响彻天空,周围的草木因声音晃动不止。
他消停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又不再满足。母亲正在孵第三颗蛋,只要还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对他的闹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循着猎物的气息,一路追赶,钻出了茂密的草丛,发现了一片平地。平地的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平下宽,石头底部中央有一个贯通的洞,整体看去像一个拱门。
他压低身体,想凑近那个拱门看看,突然听到一阵警告的沙沙声。是那只他追踪的猎物,它在拱起的虫窝土堆旁,用腹部和后足摩擦地面,发出威胁的声音。
但是他是逐火龙,怎么会怕这样一只小虫子。他扭扭尾巴,便冲上去朝它咬了一口。
逐火龙幼崽的乳牙让虫子吃了痛,它转动身体,快速地爬回虫窝。
他看着消失的猎物,愣了愣,生气地围着虫窝土堆转。虫窝里的虫子也有恃无恐地发出滋滋声驱赶它。
就在这时,一阵翅膀扇风的破空声从他头顶掠过,他抬头看去,是一只全黑的逐火龙。那只陌生气味的逐火龙似乎看见了虫窝旁的幼崽,翅膀停了一瞬,他调转方向,降落到这只同类幼崽身旁。
那只陌生的逐火龙,朝他发出温和的哼声,他很快就明白对方是友好的。于是他也对那只大龙发出幼崽亲昵的鸣叫。
大龙将他叼起,转身张开翅膀,送回了他母亲身边。母亲发出哼声向他表达谢意,转头便叨了他脑壳一下。黑龙没有多作停留,便离开了他们的巢穴,走到拱门附近,张开翅膀发出吼叫。
他在拱门旁等待一会,一只白色的大龙降落在拱门上,往下看他。黑龙抬头看向她,发出轻柔的哼声,白龙没有回应,张开翅膀降落在黑龙身后。黑龙边哼声边转身看她,白龙也追着黑龙尾巴转圈圈。
黑龙停了下来,对着她张开翅膀,谦逊地低着头,请白龙和他跳舞。白龙没有接受,转身飞上石台,黑龙也跟着飞上去。白龙张开双翼,发出悠扬的龙吟,旋转着爬升向高空,黑龙紧随其后,也发出龙吟。
天空洒下耀眼的金光,一白一黑两只龙,旋转着在空中飞舞,一会齐齐俯冲,一会又侧身展翼。他们落回地面,向彼此张开双翼。
白龙爬上石台,筑好巢穴,趴卧下准备孵蛋。黑龙趴卧在她身旁,白龙饿了便离开在拱门附近咬猎物,带回给白龙吃。
母亲和父亲并不抗拒这对新婚夫妇在自己巢穴附近落巢。毕竟是同类,彼此之间照顾幼崽、抵御外敌都好照应。黑龙很会打交道,在自己外出打猎时,会顺道给他们这边捎带一份薄礼——半只虫子。父亲和长兄收下了,如果黑龙和白龙的巢穴被攻击,他们会过去帮助这对同类。
【まふ奏】渴肤症
*全文3.5k字,同居设定,默认已婚(?
*是mfkn,左右有意义
*非常无脑的甜饼,单纯想看她俩贴贴🥰
-
春季的夜晚尚带着些寒气,街上格外的安静,便利店的自动玻璃门徐徐打开,少女提着透明塑料袋走出门外,拿出揣在卫衣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回复消息。
她垂眸收好手机,沿着熟记于心的路线走回家,拿出钥匙拧开了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奏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看向卧室那扇紧闭的门,随手就把塑料袋放在了一旁,走到卧室门前,吸了口气走进去。
狭窄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仅能笼罩角落一隅,真冬还没有睡醒,堇紫的长发散在枕旁,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样子。...
*全文3.5k字,同居设定,默认已婚(?
*是mfkn,左右有意义
*非常无脑的甜饼,单纯想看她俩贴贴🥰
-
春季的夜晚尚带着些寒气,街上格外的安静,便利店的自动玻璃门徐徐打开,少女提着透明塑料袋走出门外,拿出揣在卫衣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回复消息。
她垂眸收好手机,沿着熟记于心的路线走回家,拿出钥匙拧开了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奏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看向卧室那扇紧闭的门,随手就把塑料袋放在了一旁,走到卧室门前,吸了口气走进去。
狭窄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仅能笼罩角落一隅,真冬还没有睡醒,堇紫的长发散在枕旁,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样子。
看着她的睡颜,奏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实习医生工作的第一天一定很累吧?不知道她今天又遇到了什么事,又碰见了哪些人…
还是暂且先不要想那么多吧。
按照惯例,现在是写歌的时间了。
奏在床沿弯腰给她认真地掖了掖被子,想要转过身回到电脑面前时,手腕却被轻柔的力道松松握住。
“…奏。”真冬声线微哑,抬眼看着她。
或许是这个角度逆着光,她的视线还定在清瘦的腕骨上。
“啊,你醒了。”奏朝着她牵起一个浅淡的笑容,“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真冬说。
那只手还是没有放开。
奏站在原地,语气温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真冬可以给我说…我马上要开始作曲了。”
半秒后,真冬视线上移,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少女的双眸,平静地看着她:“可以在这里陪着我吗?”
“嗯…?”奏愣了愣,随即小幅度地点了两下头,回答她道,“可以。”
……是意想不到的要求呢。
真冬默默撑起身,无言地盯着她,半晌才开口:“那就,靠过来吧。”
“…?”
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停留在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整个身体重心不稳地向前倾,一瞬间便落入真冬的怀里。
就这么顺势坐在了真冬腿上,纤细的腰身被双臂环住,奏脊背发僵,不知所措地被她抱着,指尖茫然地攥紧真冬的衣袖。
“怎么了吗?”奏问,“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真冬否认道:“不是。”
“这样啊。”奏放轻声线,“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什么烦恼,我会尽力帮你分担的。”
沉默了会,真冬简洁明了地挑明了意图:“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
“……”
她又问:“不可以吗?”
奏莫名有些慌张,摇了摇头:“…不是的。”
耳根也莫名红了起来呢。
这样清癯、没有多少重量的身体能够很轻而易举地抱在怀里,柔顺的银白色长发自然垂落,真冬用手指慢慢梳着奏的头发,殊不知对于奏来说,这样亲昵的距离简直是犯规。
即使是这样,内心也好似一方不见底的深泓,什么都感知不到,所有的喜怒哀乐如落石般沉入池底,最后连涟漪也被吞噬殆尽,只剩下惯常的理性与淡漠。
她们的关系很奇怪,不像朋友,也不像爱人,那到底算是什么呢…
忽然,真冬想要印证什么东西一样,她双指握住眼前少女的下颌,略带着些强制性地让奏低下头,接着自然地用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完成了这个吻。
“真…冬…?”
奏脸色因为缺氧微微泛红,她开口轻吸着气,不过两秒,整个身子又被迫地低下迎接着亲吻,脑内顿时被空白的画面所侵占,思绪乱成一团糟。
吻毕,看着气息紊乱的奏,真冬长睫颤了颤,用手别过几缕垂落下来的散发到耳后,望着她通红的耳垂。
她平淡地说:“我喜欢你,奏。”
“啊…嗯。”奏眨了眨眼,似乎是不知道这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一样,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普通的恋人在这个时候还会做什么呢?
真冬认真地想了想,又紧紧抱住了她,趁着时机自然而然地牵到奏的手,顺理成章地十指紧握。
嗯,是该这么做的吧?
——毕竟看到奏的表情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
“怎么了?”
奏另一只手掐着掌心,她缺乏信心地抿了抿唇,想了很久才弱弱地问:“真冬也…喜欢我吗?”
真冬没有迟疑:“嗯,喜欢你。”
“……”
“我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她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紧握住奏的手,缓缓说,“但是我需要奏陪在我身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这个…算喜欢吗?”
奏点了点头。
“不是说要作曲吗?”
“可是……”
这么抱着,她该怎么起身?
“等等、诶??”
于是,整个人被抱起来了,真冬想了想姿势,自己坐到电脑面前的椅子上,又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实在是太羞耻了吧,奏这么想着,睁大了眼睛。
真冬毫未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面不改色地说:“开始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宵崎奏:“……”
宵崎奏:“???”
可是这样她完全没办法专心作曲啊??在这样过分暧昧的肢体接触下,无论是谁在工作中都会严重分神的吧?!
见她没有动作,真冬不明所以地问:“发生什么了吗?”
奏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轻咳了两声:“这样的姿势,会很麻烦。”
“你想要换个姿势吗?”
“……”
问题根本不出在这里吧??
朝比奈真冬陷入了沉思,大约过了半分钟,奏只得投降:“抱歉…真冬,我有点饿了。”
“这样啊。”真冬说,“那没办法了。”
她们两个人都不会做饭,平时的生活起居处处都是难题,有时候靠外送服务,有时候也靠从超市来可以轻松解决饮食问题的速冻产品。
刚好今晚奏去超市买了杯面,只能吃那个了。
本以为问题就能这么解决的,没想到真冬依旧把她抱了起来。
这次是单手抱,只有一只手箍住腰身,奏没什么安全感地只能环住真冬的脖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吃什么口味的杯面?”
“…都、都可以。”
真冬从放在餐桌上的塑料袋里随意拿起一个口味的杯面,一只手拿着杯面,一只手抱着奏走进了厨房。
…简直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在家里做这些事啊喂?奏满头雾水。
“真冬…你要一直抱着我吗?”奏问。
“不行吗?”
“……”
每次带着这样单纯无害的语气问,一时都没有理由拒绝她了呢。
“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真冬重复了一遍刚才在卧室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说,“你答应我的。”
“…好吧。”
奏只能保持着这样羞耻的姿势被真冬抱着,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泡好了面。
这次,不出所料,奏又坐到了真冬身上。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杯面:“一定要这样坐吗?”
真冬“嗯”了一声:“我喜欢这样。”
喜欢…吗?那么,只要能让她开心一点,这样也是无所谓的吧。
漫长难捱的五分钟过去,杯面盖子被揭开,氤氲的水蒸气顿时上升到了空气中,奏的手有些发颤地握住塑料叉子。
心跳加速得异常,因为紧张,呼吸的节奏也完全乱了,还能感受到身边人传来的体温和衣服布料柔软的触感,连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气味。
可恶,连吃饭都成了一件难事啊。
“我喂你吧。”
真是每一句话都会让奏吓一跳的程度。
奏没有反抗,于是真冬接过她手里的塑料叉,认真地卷好面条,在空中慢慢地晃了晃,消散掉热气之后,再小心翼翼地喂到奏的嘴里。
不得不说,她好像确实很喜欢这么做。
一口、两口,奏终于在心跳之下吃完了这碗杯面,每一口都是对她的考验。
在这样的状况下,谁都没有办法保持冷静吧?地球上大概也只有朝比奈真冬一个人能这么镇定了…
不知不觉,体表的温度也逐渐上升,她艰难地呼吸着,真冬又在耳边说:“吃完了吗?”
“嗯。”
真冬很快便处理好了剩下的垃圾,见灯还亮着,遂把厨房的开关摁下,将灯光熄灭。
当然,奏还是被抱着的。
“现在要干什么呢?”真冬问她。
奏几乎快丧失自主思考的能力了,脑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含含糊糊地从嘴里说出几个字:“或、或许都可以……”
“时候不早了呢。”真冬说道,“今天要早点休息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
——那就当是默认了吧。
她就这么全程脸不红心不跳地将人一路抱到卧室有些逼仄的床上,奏很小一只地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耳朵红得要命。
真冬歪了歪头。
还想要更多拥抱…她就这么睡了吗?
有点可惜。
接着,她唤道:“奏。”
奏侧着头,声音闷闷的:“…嗯。”
“今天可以…那个吗?”
“??!!!”
奏呆呆地扭过头来看着真冬,两人无声地对视了长达十几秒的时间。
真冬躺在她身边,握住奏的手。
这件事在普通情侣的范畴之内吧?她们的关系已经算是在交往,所以,做这个也不算过分吧,她想。
奏又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很难得呢,看到奏害羞的样子。”
奏反射弧很慢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害羞,更加茫然地沉默了一瞬:“…我平时是怎样的?”
“很温柔。”真冬语气平缓,“现在也很可爱。”
“诶…”
“怎么了吗?”
奏摇头,慢吞吞地说:“只是…真冬很少这么说我。”
“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真冬勾起一个极淡弧度的笑容,“奏。”
奏也随之回以笑容:“我很荣幸,真冬。”
“所以…”
“嗯?……”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倏忽间便闭上了嘴,缄默不言。
“不说话了吗?…那就是同意了。”真冬想了想,“我开始了?”
奏慌乱地抓住她的手:“你、你明天的工作呢?”
真冬语气平静地说:“那个不要紧,我可以请病假,不会发生什么的。”
“…好吧。”
还真是拿她没办法啊,奏想。
真冬一手轻轻抚摸着奏的脸庞,沿着轮廓逐渐往下,抑制不住地封住了她的呼吸。
在难捱的长夜偶尔犯规一次,当个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吧。
至少此时此刻,两颗心紧紧相连在一起,只要有着这份无可替代的情感,总有一天,那个名为“诅咒”的枷锁也会就此斩碎,从此不再于麻木的樊笼中迷惘。
-全文完-
最近磕得非常上头 悲伤地发现粮太少了于是来摸点 不嫌弃就好啦🥰
【秦彻GB】分离焦虑
⚠️gb预警,一发完
分离焦虑引发的小别扭
出差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事情了,去隔壁市为期一周观光学习,对于以前的你来说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和秦彻正是蜜里调油,突然分开一个礼拜,就算有手机可以视频,可还是太过于煎熬。
你闷闷不乐的收拾好行李,秦彻坐在床边给你叠衣服,一件两件……
他查了天气预报,可能会有降温,再加一件外套吧!
外面住可能会不习惯,带一身家里的睡衣会好一些!
叠好手头的衣服,秦彻又拿起一个单独的小包,红着脸帮你把换洗的内衣也放了进去,这下大功告成了。
刚开荤没多久就要分开,你心中苦闷,看着秦...
⚠️gb预警,一发完
分离焦虑引发的小别扭
出差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事情了,去隔壁市为期一周观光学习,对于以前的你来说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和秦彻正是蜜里调油,突然分开一个礼拜,就算有手机可以视频,可还是太过于煎熬。
你闷闷不乐的收拾好行李,秦彻坐在床边给你叠衣服,一件两件……
他查了天气预报,可能会有降温,再加一件外套吧!
外面住可能会不习惯,带一身家里的睡衣会好一些!
叠好手头的衣服,秦彻又拿起一个单独的小包,红着脸帮你把换洗的内衣也放了进去,这下大功告成了。
刚开荤没多久就要分开,你心中苦闷,看着秦彻井井有条的帮你收拾衣服,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你突然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想法。
秦彻他……该不会很希望你离开吧……
装好最后一件行李,秦彻见你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放空,也不打扰你,一个人就利落的把箱子合了起来,又去门后拿了你平时喜欢的挎包,打算给你整理证件,明天早上的航班,还是再放几包小零食吧,不然肚子饿怎么办……
“秦彻……”
“身份证放在最里面的口袋了。”
“秦彻……”
“你喜欢的面包饼干,牛奶也有,早上不许饿肚子。”
“秦彻……”
你第三遍有气无力的开口,整理好一切的秦彻终于走到你面前,他手里拎着挎包,没有立刻坐下,但还是俯下身尽量与你平视,看着你的眼睛。
“猎人小姐实在舍不得我,我也可以……”
“诶!还是别了吧……”
对上秦彻盛满笑意的红瞳,你有些泄气,舍不得秦彻很正常,他一眼就能察觉到你的情绪,但是让秦彻和你一起去太不现实了,不光是上次在酒店偶遇的“惊吓”让你难以忘却,秦彻每天也很忙的,你怎么能因为自己舍不得就自私的浪费他的时间呢?
仿佛是预料到你会拒绝,秦彻无奈的摊手。
“既然这样,要不要在出发之前干点儿有意思的事情?”
难过、不舍、还没离开就想秦彻……等等,什么!
有意义的事,这个可以有。
先提出想法的人反倒是第一个败下阵来的,你低头反复亲吻秦彻通红的耳廓。
“秦彻,秦彻……”
被你欺负半天的秦彻懒得反抗,索性任你黏黏糊糊的腻着。
“一直叫我的名字,是有什么事,粘人的小猫。”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当然。”
怎么会不想呢?
如果可以,秦彻当然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不然他也不会搬到你的公寓。
虽然猎人小姐的工作很忙碌,早出晚归,偶尔还要应付可恶的出差,N109区的管理也不能松懈,你们每天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可是想到每天都能见面,秦彻还是会忍不住的开心,忍不住的期待,所以在回应你这个问题时他没有丝毫犹豫。
“既然会想我,为什么不说服我不去呢?”
闷闷不乐只是分离焦虑,放弃工作可不是勤勉的猎人小姐会做的事情,你只是好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能感觉得到,秦彻对你的依赖并不少。
你偶尔加班,他总会在最近的路口接你下班。
和朋友聚会晚归,他也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虽然被欺负狠了,一向坦率的秦彻也会别扭一下,但仅限于清理之后背对着你,如果你关了灯还没有主动过去抱住他,他才真的会生气。
“还是要去的……”
猎人小姐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秦彻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你的话。
你听着他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难不成真被你猜对了,秦彻真的希望你走?你心中有气,力气也加大不少。
不明所以的暗点老大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一次被你搅成一锅粥了,一切结束已经是深夜,你抱着他的时候好几下咬在他后颈。
他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勤勉”,本来还想让你在出差前好好休息的,但他把一切都归咎于你可能是因为要去出差太舍不得他,想到这,秦彻抱着你的双臂微微收紧,安心的进入梦乡。
如果此时此刻,秦彻知道你心中是怎么胡思乱想的“编排”他,他肯定会委屈的看着你大喊冤枉。
双方颗粒度不对齐的后果就是,出差计划的第三天,你还是没主动和秦彻联系过。
秦彻晚上想和你通视频,也被你以和同事一个房间不方便的理由拒绝了。
平时秦彻怕你忙起来不好好吃饭,总是会主动分享自己的生活,他不想让你厌烦,但又想知道你的近况,所以就用这样的方法旁敲侧击。
可是现在,你说出差很忙,他也不敢贸然打扰你,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你没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天天看见你。
有些时候你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父母送去幼稚园的小朋友,去的时候百般不愿,真的到了又很快适应,和朋友玩得开心,隔壁市风景不错,学习任务也不算紧张,和你一起去的都是关系不错的同事,空闲下来你们还会去餐厅打卡,这样的生活好像还不错,你已经完全忘记要离开秦彻时的苦闷,甚至还觉得,没有人管着你,你能多吃一个冰淇淋,这样的感觉太棒了!
“在忙吗?”
你刚刚点了一个最新口味的冰淇淋,真在跃跃欲试,但是看到秦彻的消息,还是很快回复。
“工作忙的差不多了,过个一两天可能会提前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秦彻松了一口气,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快一点见到你了。
“现在可以一下视频吗?”
你感觉得到,秦彻和你在一起之后更多的是在意你的感受,平时他肯定早就一个电话弹过来,可现在他还在乖乖征求你的意见。
想到秦彻在屏幕前等你视频的样子,你就哈特软软。
刚想答应,你的冰淇淋就做好了,思想斗争一番后,你还是决定先铲除冰淇淋这个“麻烦”,不然生理期前吃凉的,免不了要看秦彻生气。
对你秦彻生气起来更多时候是生闷气,都说女孩的心思难猜,偶尔你也会觉得秦彻的心思难以预料,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晚一点吧,忙完给你打视频。”
这一忙可就久了,谁能想到你刚吃完冰淇淋就收到同事消息,说要一起出去吃饭,晚上的聚餐难免要喝几杯,你的酒品不错,但是喝多了谁能不迷糊,你趴在桌子上,隐约听到熟悉的铃声,想去接电话却先一步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