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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祥力降二爹。

主云冰，微沉戬。

现代背景，没有神仙。

家庭情景剧，灵感源于文末，建议先看来源。

  1.

  如果能重来一次，瑶姬一定不去多那句嘴。

  

  虽然她只是作为长辈，在一年一次的团年饭桌上，关心一下亡姐的孩子们——也就是她的三个外甥的个人生活罢了。

  问的也无非是工作如何，累不累？有没有对象？喜欢什么样的？诸如此类，普通家常。

  

  问到敖丙时，一切都好。

  此子继承了她的大姐和大姐夫敖广的优良基因，盘靓条顺，俊美绝伦。

  在外兴风作浪，回家孝顺听话。

  

  问到李金祥时，也一切都好。

  金祥像极了她的二姐，温良，恭俭。

  也像二姐夫老李，真诚又实在。

  

  推杯换盏间，其乐融融，和谐极了。

  车轱辘话转了一圈，转到了小外甥李云祥身上了。

  

  瑶姬照例问询。

  别的勉强算是对答如流。

  但问到有没有对象时，他不吱声。

  问到喜欢什么类型时，李云祥头也不抬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男的。”

  他顿了顿，生怕在座各位听不清似的，又强调了一遍：“我喜欢男的。”

  

  2.

  瑶姬还能说什么呢？

  她直接一个震惊尴尬，失去表情管理的大动作。

  

  其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怜她的大儿子杨戬，在李云祥刚张嘴时，正准备伸筷子去夹菜吃。

  但还没够到，又默默地缩回来了。

  

  而她刚上高中的外孙沉香，由于年龄还小，看不懂气氛。

  见舅舅犹犹豫豫的，干脆站起来转桌，将那盘菜转到杨戬跟前，又坐下。

  

  “吃吧舅舅。”

  沉香在一片死寂里出声了。

  

  3.

  下一个出声的是老李。

  伴随着电视机里，春节联欢晚会激昂的大合唱，他一巴掌拍下去，酒杯都打翻了，汤汤水水撒了一桌。

  

  坐在他旁边的李金祥，赶紧抓了两张纸巾收拾起来，试图靠制造一点动静，来缓解接下来的雷霆之怒。

  他忙前忙后，在老李和李云祥中间晃来晃去，恨不得给桌子擦出反光来，被老李反手薅开。

  

  “你说什么？”

  老李中气十足地发问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

  李云祥抱起双臂，身体前倾，俩手肘往桌沿一靠，语气平静，不失挑衅：“我，喜欢男的。”

  

  “舅舅，”沉香突然插进来一句，“你还想吃什么吗？我给你转。”

  

  杨戬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冲他笑了笑：“我饱了，沉香，别打断大人说话。”

  

  沉香“哦”了一声，朝椅背一贴，对视线扫过来的大人们做了个“你们继续”的手势。

  

  老李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次他换了一只手，把旁边的敖广的酒杯打翻了。

  

  李金祥赶紧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一只手隔着两个长辈，哆哆嗦嗦地伸过来接着。

  

  李金祥抬眼一看。

  发现表弟敖丙脸色苍白，一副惊恐得快厥过去了的样子。

  

  表弟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李金祥同情地想，反正挨揍的也是李云祥，他怕什么？

  哎，真是温室里的花朵，没见过大场面。

  4.

  几番打岔，瑶姬总算回过神了。

  她赶紧劝道：“二姐夫，别冲动，咱好好跟孩子说。”

  

  老李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喉咙里哽着一堆脏话，不好意思当着一大家子面发泄。

  逆子已经不要脸了，他可不能再给老李家蒙羞。

  老李把气喘匀，端着长辈的威严，开口道：“不知羞耻！回去再说，别当着一家人的面丢人现眼。”

  

  李云祥语速飞快地反问：“我喜欢男的，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我去他姥姥的家丑不外扬！

  要不是三妹瑶姬家里是红木的桌掀不动，老李高低跳起来就给鸡鸭鱼肉通通抡地上！

  他陡然起立，捞起袖子就要家法伺候！

  

  敖广坐着没动。

  作为身强力壮的男丁，李金祥和杨戬赶紧上去拦住。

  

  “你们都给我起开！”

  老李勃然大怒，被大儿子和外甥拦腰摁得死死的，对着李云祥一顿亮飞脚：“我今天就要让这王八蛋知道知道什么叫羞！什么叫耻！”

  

  电视里正在唱家和万事兴。

  电视外有人表示很赞同：“二姐夫，你别急，你先坐下。”

  

  “云祥。”

  敖广本不想掺和。

  家宴时他一向话不多，生意人，在外周旋劳累，回家就想清净清净。

  但妻子故去后，作为家里辈分最高那个，他理应出来主持大局：“有对象了？”

  

  李云祥顿了顿，“嗯”了一声。

  老李暴跳如雷：“你有个屁对象！老子没同意，你就别想！”

  

  敖广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往下按的手势，示意二妹夫先不要说话。

  他接着问：“处多久了？年龄多大？家里干什么的？家里知道吗？”

  

  他问到一半时，发现李云祥的眼神在朝他旁边瞟。

  敖广对此心领神会，久经商场的他明白，这是一种慌乱的表现。

  

  说起来，这小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冲动，倔强，看久了脑壳痛。

  难得一见他这么窘迫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我在问你话。”

  敖广的声音不大，隐隐透露出一丝压迫感，听者无不正襟危坐，不敢造次。

  

  李云祥张了张嘴：“他……”

  

  5.

  “我们处了很久了。他27岁，家里是做生意的，他家里不知道，因为他不让说。”

  

  6.

  这条件听上去有点耳熟。

  敖广“嗯”了一声，垂眸沉思片刻，接着问：“他不让说是为什么？你选择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说出来又是为什么？”

  

  “他怕他爹揍他。”

  李云祥在老李骂骂咧咧“姐夫你甭跟他废话”声中，毫无畏惧地一抬下巴：“我不怕！”

  

  “你很勇……”

  敢字还没说出口，老李使了蛮劲，差点挣脱束缚，给杨戬推了个踉跄。

  沉香嘴里喊着“舅舅”，一个箭步冲上去。

  喊得那叫一个凄厉悲怆，还带点转音。

  喊得连面部表情最平静的杨婵，都忍不住眼皮一跳。

  

  “……”

  外孙的加入使局势再次稳定下来，敖广接着问：“你们有什么打算？”

  

  李云祥毫不犹豫：“打算一直在一起。”

  

  老李的怒骂不绝于耳。

  李云祥“啧”了一声，蹙着眉一扭脸，刚要开吵，被杨戬抢了先：“二姨夫，咱先冷静一点，听云祥把话说完。”

  

  “对，二姨姥爷。”

  沉香紧追其后：“喜欢男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脑子有病，是正常择偶正常取向，我们班里同学也有处同性对象的。”

  

  瑶姬和杨婵瞬间坐直了身体，同时喝道：“沉香！”

  

  杨戬感觉到贴着自己的外甥身体一僵。

  他低头一看，小孩满脸被凶了的委屈和不知所措。

  杨戬不由地心头一软，腾出一只手捞过外甥，拍了拍背以表安慰，劝道：“好了啊，都别乱。”

  

  沉香隔着他揪住老李的衣裳，脑袋一低，把脸埋在夹心舅舅的肩膀上。

  

  7.

  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控制。

  敖广和李云祥的对峙继续展开。

  

  敖广问李云祥：“既然你们打算一直在一起，他都27了还没跟家里说，家里难道不催他结婚吗？你可别被骗了。”

  

  “他家里不催。”

  李云祥眼神再次往他旁边一瞥，很快转回来，直勾勾看着敖广，认认真真地说：“但老让他去相亲，不过他每次都搅黄了。”

  

  越听越耳熟。

  敖广“嗯”了一声：“他现在可以搅黄，但社会压力和家庭压力，哪个都不小，你怎么确定对方足够坚定呢？”

  他朝外甥露出一个算得上和蔼的笑容，谆谆教诲，发自肺腑：“年轻人，别太冲动，你且等几年再看。”

  

  “我本来也无所谓，但是……”

  李云祥的话说半截，又咽了回去。

  敖广等了半天，才等到下文：“他总搅黄，他爸骂他，他怕他爸，就装着和别人很谈得来的样子。”

  他顿了顿，一口气说完：“这样，对谁都是不负责的。”

  

  耳熟得敖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更奇怪的是，除了李云祥，其他人的眼神也跟着往他旁边瞥。

  

  敖广不解，顺着众人的目光朝旁边一看——

  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敖丙，脸色惨白，身体贴着椅背，双手死死攥着膝盖上的布料，坐得端端正正。

  兴许是他扭头扭得太过猝不及防，敖丙冲着李云祥满眼的警告还没来得及收回。

  

  “……”

  

  “……”

  敖丙僵硬地对上敖广的眼神，嘴角抽搐着，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da,daddy……”

  

  8.

  电视机里在唱幸福在哪里。

  敖广抄起放在旁边的手杖就打。

  

  9.

  沉香一直觉得李云祥——他理应喊声小舅舅，但他不愿意。

  总之，他一直知道李云祥是个莽人，但没想到还能这么莽。

  

  现在好了，他和大舅二舅还得匀一个人去拦敖广。

  沉香紧紧了双臂，最后李家两兄弟去了。

  

  10.

  “都是因为你老打他，他才那么怕你！”

  李云祥拦在敖广和敖丙中间，攥着他的手杖，冲他吼：“话是我说的，你别打他！”

  

  这悍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家之主。

  

  “算了，算了，姐夫你们听我一句劝。”

  瑶姬坐不住了，她起身想拽敖广，可高级西服面料太光滑，她拽了半天，没拽住。

  瑶姬只得将手搭在姐夫的手臂上，满脸焦急：“大过年的别动手，不吉利，一家人有什么坐下来好好说。”

  

  这叫什么话？沉香想，大过年的动手不吉利，是要攒着等过完年吗？

  

  11.

  年轻的少年并未见识过，中国长辈对于传统迷信的信服力，这回他算是开了眼了。

  

  一句“大过年的”，仿佛给盛怒的姨姥爷们按下了什么开关。

  跳脚的开始喘粗气了。

  冷脸的把手杖收回了。

  

  场面凝固了几分钟。

  敖广垂眼一看，老李家的臭小子不知什么时候，趁乱抓过自家小废物的手腕攥手里。

  李云祥见敖广望过来，甚至还更用劲了一点，捏得敖丙龇牙咧嘴，一脚踹李云祥小腿上，让他撒手，疼。

  

  李云祥背对着他，松开了一点点，大拇指动了动，给他搓了搓，以表安慰。

  

  敖广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沉着声音说了句：“今天本是团年夜，恕犬子愚昧，让诸位见笑了，家中还有要紧事需处理，我们先行……”

  

  “要走你自己走。”李云祥打断他。

  “敖丙得跟我去放烟花，他答应我了。”

  

  沉香余光瞄见李金祥抬手掐自己人中了。

  

  “你应该叫他表哥。”敖广说。

  

  “敖丙。”

  李云祥迎着他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响亮。

  

  敖广先是哼笑一声。

  紧接着，发出一连串的哼哼哈哈。

  如果李云祥回一下头，就能看见敖丙满脸的完了我爸气疯了。

  然而他并没有看见，只觉得大姨夫在嘲笑自己。

  

  敖广也的确是。

  他笑够了，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你叫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是你表哥这件事。”

  

  “那岂不是更好。”

  李云祥说：“这要是古代，属于亲上加亲。”

  

  “这他妈是现代！”老李忍无可忍地咆哮道。

  

  “对！”

  李云祥咆哮回去：“这是现代！连古代都可以的事，现在还倒退了不成！”

  

  12.

  在座各位差点被这通胡搅蛮缠搅晕了。

  咂摸了一下，竟然品出来了一丝道理。

  

  不对啊，敖广第一个反应过来。

  不是亲不亲的问题啊！

  

  13.

  瑶姬第二个反应过来。

  她看敖丙都快吓哭了，人高马大的，看着怪可怜的。

  

  这帮孩子她看着长大的，她自然知道，敖丙最怵他爸。

  可现在，站在他爸对面，直哆嗦也没后退半步，瑶姬哪儿还不明白孩子的决心呢。

  

  “哎……”

  瑶姬叹了一口气：“大过年的，来都来了，还是孩子，都不容易。”

  

  14.

  漂亮啊，母亲。

  杨戬想，您这是打出了一整套没有中国人能够拒绝的连击啊。

  

  15.

  电视里正在演小品。

  包袱抛来抛去，反复强调：“你摊上事儿了。”

  

  敖广和老李一左一右，抱着双臂。

  李云祥和敖丙坐在他俩对面，一个垂着脑袋不敢抬，另一个满脸的不服气。

  

  瑶姬一家和李金祥围坐周围，谁说话往谁看。

  

  “多久了。”敖广开始审。

  “两年。”李云祥答。

  

  敖广冷笑。

  他睨了一眼旁边的金发鹌鹑：“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没发觉什么端倪，瞒得够严实，不错。”

  

  金发鹌鹑一抖。

  李云祥不爽了：“回答你的是我，你凶他干什么？”

  

  “……”

  敖广不想跟小辈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争执，他继续问：“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话问得很直接。

  杨婵下意识伸手去捂沉香的耳朵。

  沉香甩甩头，对上杨戬含笑的眼神，他将妈妈的手扒拉下来，嘀咕了句：“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李云祥也回答得很直接：“牵了，抱了，亲了。”

  

  耳边响起轻微的松了口气的动静，老李和敖广的肩膀都因为放松塌下了些许。

  还好，谈了两年只是亲了，充其量是柏拉图，精神上的——

  

  “其他的……”

  李云祥勾了勾嘴角：“不能告诉你们。”

  

  16.

  敖丙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掌心里。

  

  17.

  “敖丙。”

  他听见爸爸在叫他。

  周遭安静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踌躇着，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敖广。

  爸爸在晃动。

  哦不是爸爸在晃，是他在抖。

  

  敖广面色平静，一副已经麻木了的样子：“你是认真的吗。”

  

  他听见爸爸这么问他。

  

  18.

  电视里在唱难忘今宵。

  李云祥和沉香洗了碗出来，高中生打着哈欠揸着手往杨戬身上挂，嘴里嘀嘀咕咕困了。

  

  杨戬捞住他：“那回去睡觉？”

  沉香摇摇头：“想去看烟花。”

  

  这与李云祥的计划重合，但他没打算邀请他们。

  他朝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敖丙一伸手，被一把打开，他又伸手，又被打开。

  

  大人们两个小时前就去茶楼打麻将了。

  瑶姬提议的，李金祥和杨婵陪同，老李和敖广没反对。

  

  与其说是打麻将，不如说是换个地方展开一场不带当事人的家庭会议。

  

  李云祥才不管，他只想跟敖丙去放烟花。

  

  19.

  “好了。”

  他在敖丙第N次打开他的手时，反手将其拽住。

  

  敖丙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李云祥凑过去。

  杨戬下意识捂住沉香的眼睛。

  

  “以后没人再让你去相亲了。”

  

  视线处在一片温暖的黑暗里。

  沉香只听见“啵”一声。

  

  响亮得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0.

  几年后，又是团年夜。

  

  沉香清了清嗓子。

  天时地利人和，还不等长辈的车轱辘话转到自己跟前，他主动开口了。

  

  “各位姥爷姥姥，舅舅们。”

  他宣布：“我，喜欢男的。”

  

  李云祥端着酒杯浅浅地嘬了一口，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END.

灵感来源：

杀神哪吒（✗）善良藕霸（✓）

这是下人不知第多少次端来难以下咽的饭菜了，混杂的汤水，恶心的颜色，漂浮着不可名状的食物，像极了他们吃剩下的泔水。

华盖星君没有动筷。

“给你一口饭吃已经是元帅慈悲了，你还想吃什么？”

他们斜眼睥睨着怯懦小龙，说出的话无比尖酸刻薄。

小龙默不作声，静静聆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

他是哪吒一时兴起带回府邸的仇人，受到如此对待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只是敖丙不明白自己已经残疾，为什么中坛元帅还是不肯放过他。

敖丙一时之间难以入口，周围的下人见他不识好歹，将仅有的饭食撤了下去。

小龙正要说什么，此时面前陡然出现了无数语句：

「我家小猪龙好可怜，TMD哪吒不会养给我养！」

「该死的哪吒知道他老婆在家吃苦呢吗？」

「丙，来我麻袋里」

「丙丙一定要告诉哪吒他们对你不好知道吗？」

……

这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叫他丙丙？还有什么叫……他是哪吒的老婆，还把这种事告诉哪吒？

——哪吒一直知道不是吗？

恐怕也只有这种蹉跎敖丙的办法能解了哪吒心头之恨了。

敖丙对面前的胡言乱语视而不见，他转动轮椅回到了房间，等待中坛元帅回家。

在为中坛元帅解决过生理需求后，敖丙实在饿的头晕眼花，他见哪吒已经陷入了沉睡，自己用手臂撑起身体，坐到了轮椅上。

「刚才黑屏了🖕」

「嗑上美的有品」

「饼子转过去，痛是正常的」

敖丙看不懂这些话，他挪动轮椅向厨房的方向移动，然而夜深露重，厨房里的东西又都是原材料，敖丙挑拣半天找出了块干硬的烧饼，这些天他都是靠翻找这些东西过活的。

他一口一口咬着饼，吃得很慢，能看出并不好吃，但至少比“泔水”好些，而后从厨房的窗户望向天空。

银河寂寥，孤寂万分。

「丙丙是不是想家了……」

「虽然敖光做事无道，但真是爱子情切……」

「敖丙这辈子站不起来了吗？」

「龙筋被抽走了。」

……

几句话无情宣告了敖丙的过去和未来，但他并没有怎么伤心，所有的感情似乎早就被现实蹉跎殆尽，他正在接受哪吒带给他的一切，只求中坛元帅的怒火不要殃及东海。

在敖丙啃完烧饼后，厨房的门像惯例时间一样被推开，“熟睡”的哪吒出现在眼前，对方将轮椅的把手握住，而后带他回到卧房。

这是警告，敖丙永远不可以离开。

「藕的心眼子都去哪了我请问，看不出来我们丙吃不饱饭吗」

「丙跟哪吒说没有吃饱啊！告状啊！」

「哪吒很喜欢你啊，刚才一直在你后面跟着！！」

「顶天立地的大莲藕主义还以为老婆喜欢去厨房吃零食呢呵呵呵」

敖丙被哪吒圈在怀里，炽热通过紧紧相贴的肌肤传递给小龙，他默默打着颤，哪吒的手缓缓下移，摸上了大腿的软肉。

哪吒轻轻拍起来，敖丙胆颤。

他想哪吒大概是在回味当年把龙三太子剥皮抽筋的事迹。

哪吒闭上眼，告诉他：“睡觉。”

＊

敖丙的轮椅不见了。

那架轮椅是为了敖丙顺利上任华盖星这一职位时，老龙王敖光找人悉心打造的。

……给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打造的。

倘若没有轮椅，敖丙和废人无异，他不得不大声叫来守在门外的下人，要回他的轮椅。

“轮椅？”下人们似乎是被逗笑了，“星君您自己找找吧，我们没见过。”

然而敖丙睡觉时观众都看见这群人把轮椅拿走了！

「啊啊啊麻了个蛋气死我了！饼子你告诉哪吒啊！他们老欺负你！！！」

「草啊！！这群人家里只有可乐有气吧我草！！！」

「藕霸去哪儿了藕霸你再不来老婆要被欺负死了！」

「告状啊告状！！！！」

他们冷冷说：

“你想要自己去找啊，总不能让我们去给你找吧。”

“哦对了，见你不吃那些饭，以后我们就不送了。”

门被他们善心大发的关上，华盖星被关在了卧房内。

弹幕迅速刷新，敖丙看着面前疯狂出现的语句，都在为他的遭遇愤愤不平，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只有这样才能让哪吒发泄怒火的话，他能怎么办呢？

敖丙蜷在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一颗颗小珍珠掉满了枕头，他好想回家，他想父王了。

又饿又伤心，敖丙慢慢的睡着了。

再一次清醒是哪吒拉开了他的被子，凉气将敖丙惊醒。

中坛元帅皱了皱眉：“丙丙，怎么现在就睡了？”

「藕霸你终于回来了！！！」

「小猪龙你怎么不明白，你哭一下哪吒命都给你」

「给命文学住口，掐腰红眼警告」

「丙啊告状，他老喜欢你了！」

「看丙一眼，唧唧着火」

……

  

……不给吃饭不让走，还不让睡觉，还抢走了轮椅！

……那是他父王给他买的。

“……已经抽走我的龙筋了你还要怎么样？！”

敖丙的眼泪迸发出来，疯狂涌动的弹幕似乎给了他勇气，委屈巴巴地哽咽道：

“你一直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