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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鸢左慈]白梅暖玉

必须以下犯上一个 好爱师徒文学


正文:


“…回神。”


一根如白玉般的指尖在你面前的纸张上轻点了两下。


“…是,师尊。”


思绪回笼,你这才发现毛笔的笔尖已经在纸上晕开了一大团墨迹,不由得以拳抵唇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你心思不在这里。在想什么?”


左慈微微蹙眉,望向你。月光皎皎,在他脸上投下一层薄辉,眸中的绿色清而浅,借着月色,你在其中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无甚,只是…最近有些没睡好。”


你揉了揉眼下的乌青,...

必须以下犯上一个 好爱师徒文学

 

 

正文:

 

“…回神。”

 

一根如白玉般的指尖在你面前的纸张上轻点了两下。

 

“…是,师尊。”

 

思绪回笼,你这才发现毛笔的笔尖已经在纸上晕开了一大团墨迹,不由得以拳抵唇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你心思不在这里。在想什么?”

 

左慈微微蹙眉,望向你。月光皎皎,在他脸上投下一层薄辉,眸中的绿色清而浅,借着月色,你在其中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无甚,只是…最近有些没睡好。”

 

你揉了揉眼下的乌青,语气有些黯然。最近事故频发,从董卓掌权到自己被追杀,再到绣衣楼被烧毁,噩耗一件连着一件,处理不完的事情都化作压力沉沉叠在你身上,即使得空入睡也总是噩梦接连不断,令人身心俱疲。

 

太累了。

 

身为广陵王应是不能显露自己的疲态的,可在左慈面前你总是生不出半点警惕心。那人在岁月悠长中沉淀下的气质带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让你忍不住攥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儿时你有段时间怕黑,每每都是靠着这样,换来师尊守在你床头直至入眠。

 

“今晚能别走吗,师尊…就像小时候那样,陪我一会好吗?”

 

你恳求道,左慈脸上露出淡淡的无奈,却由着你牵着他的衣袖进到房内。仙人习惯坐立而眠,他坐在你床头旁的椅子上,好像伫了一束清冷的月光。你躺下后却又不想立刻入睡了,裹着锦被去看身旁那谪仙一般的人影。

 

“师尊。”

 

“嗯?”

 

“您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他思考了一下,“应是去年宫宴的时候。”

 

是了,去年宫宴。

 

左慈好不容易应邀前来一次,却在宴会还未过半时就不见了身影。你寻他一路找到后花园内,却见他只身立于雪夜梅园中,白色的长发,白色的外袍,仿佛与那白雪白梅融为一体。

 

听见你发出的动静,他回眸。你举着大氅示意他穿,他接过却转而披到了你的身上。眼眸低垂,那天地之间唯一一抹碧色正落入你的眼中,漂亮得惊心动魄。

 

“为师身体无碍,不必担忧。”他说道,“夜深露重,倒是你应该注意些。”

 

他替你将大氅系好,手指无意间擦过你的颈侧。是温凉的,似玉,冰雪易逝,而玉却始终如一,任你冰冻火烤,它仍然温人心脾,举世无双。

 

何人能够不爱美玉?就连广陵王也不能免俗。那夜带着梅香的身影在你心中留痕,你盼着早日与他再次见面,却事务缠身,拖到今天已经是快一年后了。相思之情绵绵,心脏都好像变成了一颗鲜红的山楂果,跳动一下,就是满满的酸与涩。

 

“师尊都不肯主动来看我。”借着这股劲儿,你控诉道,“若是没有要事,我连您的影子都寻不到。”

 

借着月光,你看到左慈抿了抿嘴唇。是心虚了?你心中一喜,刚想乘胜追击,一只手就兀地伸了过来,遮住了你的眼睛。

 

快睡吧。他叹道,你顿时感觉一阵无法抵抗的睡意袭来。靠,居然用仙术,就这么玩不起吗?你愤愤地想要抗议,却眨眼间被拖入沉沉的梦境。

 

噩梦依旧缠上了你。一个接一个重要的人从你身边离开,绣衣楼在火中剧烈燃烧,董卓率领的军队压城欲摧。你仓皇四顾,余光中却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倒向城楼之下——

 

“——师尊!”

 

你猛然睁眼起身。只见桌上燃着的蜡烛不知何时熄灭,房内昏暗,哪还有左慈的影子?口中似乎还残留着梦中的血腥味,你再顾不得许多,赤着脚跳下床就想出去找人——

 

“怎么了?”

 

房门一开,你便撞上一个带着白梅香气的胸膛。左慈见你披散着头发就跑了出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愕然,在目光落到你的赤足上时更是眉头微皱。你却没心思再去看他的表情,只是抓着他的衣襟,如同被丢弃的小兽一般呜咽,“我醒来瞧见屋里没人…以为您走了,就…”

 

“…胡闹。”左慈声音里满是无奈,手却安抚地轻拍着你的背。“为师说过不会走。就算走了,你也不至于如此慌张地跑出来——”

 

“——至于!”你飞快地打断他,先前剧烈的心跳仍未平息,将许多话都从口中带了出来,“…您每次都这样不告别就离开,您知道我的感受吗?”

 

“…什么?”他眼中满是惊愕,可愈是这番,你愈发觉得胸口发涨,口中的话语更是毫无遮拦,

 

“…我总是被您丢下,您离开了,却把我丢在这里。”你伸手用力抵住左慈的胸膛把人推到墙边,不由得又想起入睡前的对话,如今一抿全是苦涩,“这世上真的有无情之人吗?真的有非有要事不得见,不能互相信任的师徒吗?”

 

“……”

 

你看着左慈的表情,终是慢慢卸下了力,心中的委屈却无处发泄,你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红了眼眶。

 

“…喜欢上一个无情无欲的仙人,也是我的错吗?”

 

左慈怔愣地看着你。他从未见你流过泪,无论是受了多重的伤和多大的不公,你都不曾用眼泪宣泄过情绪。眼泪是软弱的东西,你以男子之身行走于朝野间,容不下任何软弱。

 

他知道你是坚强的人,像凌寒中的梅和悬崖上的松,但他还是想保护你。你不知道左慈此前极少涉入凡尘,也不参与王朝斗争,但是为了你和你的绣衣楼,他这么做了。

 

而现在,他从小养大的小人儿,在他面前乱七八糟地指责了他一通,极不尊师重道,偏偏自己先委屈上了,强忍着眼泪,还要说喜欢他。左慈都没料到自己心中竟毫无意外和厌恶之意,有的只是胸口逐渐融化开的温暖。

 

“为师…不是啊。”

 

你听到一声轻叹,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身体陡然悬空,赤足终于离开冰冷的地板。被仙术悬在空中的你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往左慈那边靠。

 

然后你就被稳稳地接在怀中,抬眼便能看到左慈垂下的眼睫。你从未与他靠得这么近过,想往后躲,却被一只手托住后脑勺,不容置疑地压向他的方向。

 

“刚刚还在说喜欢。现在就怕了?”

 

左慈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呼吸交缠间,他缓缓低下头,于是你很快连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唯独唇齿间留下淡淡的白梅气息。

 

…原来仙人的嘴唇也是柔软滚烫的啊。你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迎来的是下一轮温柔的进攻。于是你很快投降,彻底沦陷于雪夜梅香的战场。

 

 

 

原是冰可融,玉可暖。

 

今夜还长,

 

满室生香。

 

 

 

 

END

 

 

 

点赞评论摩多摩多!以及想要扩点玩代号鸢的姐妹!我all推  只是个厨子对这游戏没任何雷点!q3510637134

老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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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到不少人告知说 我的图被拿到pdd盗卖
再次声明我的周边只有自己少量制作,没授权给任何平台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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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被盗卖了,我真的栓Q

这边最后一次再告知一下,如前面说了无数次这张图老是被盗印贩售,
所以为了自保 往后无论是留言还是私讯 讨原图这边也都一律不会再做回复,虽然初衷本意本来就是画给亲友看以及分享快乐,最后走到这个地步也有点无奈。虽然对于喜欢这张图的大家很抱歉,但也不想要因为这些事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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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最后一次再告知一下,如前面说了无数次这张图老是被盗印贩售,
所以为了自保 往后无论是留言还是私讯 讨原图这边也都一律不会再做回复,虽然初衷本意本来就是画给亲友看以及分享快乐,最后走到这个地步也有点无奈。虽然对于喜欢这张图的大家很抱歉,但也不想要因为这些事把自己心态搞得神经兮兮。如置顶公告所说,我只是个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画图人,最后祝喜欢这张图的大家生活愉快,平安喜乐。

李一祐(可接稿)

『城翊』渴望之囚


私设有,画室



正文:



殊途同路。



说得大概就是他们。



杜城从未想过自己会与沈翊共事,这个他在午夜梦回偶尔会想起的脸,想起他最后无措和理想崩塌的神情。



他没有刻意关注,但是自有人和他说了沈翊的情况,那日之后,这个显赫一时的画家便焚画消失。



再没在艺术圈出现过。



初闻时,杜城心底都会有扭曲的快感,觉得沈翊是自作自受,可是年岁渐长,快感渐渐消失,再想起沈翊,心底却藏着隐隐的担忧和好奇,甚至想再见一见这个人。



这个人后来如何了。



杜城倔强地没有去搜寻沈翊的资料。



他以为他们的缘分就是这样,再能见面也...


私设有,画室



正文:



殊途同路。



说得大概就是他们。



杜城从未想过自己会与沈翊共事,这个他在午夜梦回偶尔会想起的脸,想起他最后无措和理想崩塌的神情。



他没有刻意关注,但是自有人和他说了沈翊的情况,那日之后,这个显赫一时的画家便焚画消失。



再没在艺术圈出现过。



初闻时,杜城心底都会有扭曲的快感,觉得沈翊是自作自受,可是年岁渐长,快感渐渐消失,再想起沈翊,心底却藏着隐隐的担忧和好奇,甚至想再见一见这个人。



这个人后来如何了。



杜城倔强地没有去搜寻沈翊的资料。



他以为他们的缘分就是这样,再能见面也也只会是抓到那个杀死师父的凶手找他来指认罢了。




于是那份不慎明显的期待,被理解成了破案的渴望。





可杜城千想万想没料到沈翊会成为他的同事。



画像师?



杜城看着面前一副清秀干净模样的小画家,比记忆里更成熟,也更加地吸引人。



七年前,他们一个在审讯室这头,一个被拷在那头,是对立的。



七年后,他们站在同一条道路上,齐肩并行。



其实对沈翊的迁怒在漫长时光里早已渐渐消散,那个为什么对这个人还有那么大的执念呢?



杜城不懂,只觉得沈翊对别人露出的笑容异常刺眼,仿佛有一股不知名的火燃进心里,让他莫名烦躁。



可是没有理由去发泄。



于是日复一日,恶念在心底增长,直到腐烂于心尖,变作一摊烂泥,发黑发臭。



于是他病了。



药石无医,唯有沈翊。





*****



他从来不是耽于情爱的人,从七年前起他的心里除了办案就是办案,寻找所有蛛丝马迹,为雷队找到凶手。



除此之外,也极少对其它什么事或人太过执着。



可沈翊就像是一个意外,七年时常出现在杜城的脑海里,都被杜城以对师父的执念解释忽略,可是当这个人活生生站在面前,胸腔里崩腾而起的恶y几乎要撞破胸膛的时候,杜城清醒地发现,这些年的自欺欺人有多么可笑。




*********




杜城坐起身来,满脑子是沈翊和他人温柔笑意的模样,胸腔里的猛兽叫嚣着,这是他的。



理应是他的。



那张清隽漂亮脸蛋上的任何神情都只能因他而起。



像是入了魇,反反复复,嫉妒,复杂,压抑,苦涩,烦闷,又夹杂着不为人知的甜蜜。



他当真是忍地太久了。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每一次交谈的时候,他笑着勾上沈翊的肩膀,肌肤相贴,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看着面前青年白色衬衫下露出的白皙皮肤,漂亮的眼睛,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如何撕碎沈翊的薄薄的衣衫,把他y在s下狠狠疼爱。



杜城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出沈翊q迷的模样,微红旖旎的眼尾,嫣红的c……



他想割裂沈翊一贯冷静的面容,他想撕破那干净漂亮的灵魂,用最丑陋原始的y望来充盈自己那无论如何也无法填满的渴望。



他当真忍得太久了。



索性不准备忍下去了。









沈翊是受邀而来。



据说是某个不知名的有钱人,指名道姓向江北要求沈翊到场,出奇的是,杜城居然也支持。




“每天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太辛苦了,偶尔去放松一下也好。”杜城是这样说的,笑容似乎藏着些别的意味。




沈翊不懂,但还是来了。



这是一个不算太知名的画展,里面展出的都是他的老师生前的作品,以极一些沈翊喜欢的画家作品。



这也是他没有拒绝赴约的原因。



沈翊没有见到那个指名他的投资人,却在展厅顶楼得到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和画室相连的休息室,一切布置妥当。




沈翊本就是个不大擅长面对他人好意的人,如今受了这么多优待,自己也答应画一幅画参与展览,便想着尽早画完。



这一画就是一整天,回过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沈翊干脆决定不回酒店就在这里休息。



用餐沐浴洗漱后重新回到画室,决定收个尾。




灯就在这个时候灭的。



眼前骤然暗下,即使有月光透过窗帘的微弱光亮,沈翊的眼前却致盲般黑得彻底。



沈翊皱眉,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断电,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适应黑暗,摸索着掏出手机,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压倒在地。



周围是瓶瓶罐罐落地的声音,身边定然是一片狼藉,沈翊被突然的袭击惊到了,漂亮的眸子睁大,身为警察练出来的反应让他做出回击。



却失败了。



他被抵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双手被看不清面容的家伙钳住手腕压在头顶,硬木的质感硌着背部有些不舒服。



前面确是属于另一个雄性的健壮紧实的身子,和他贴地极尽,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透过薄薄衣料将他包围,炽热急促的气息喷洒在沈翊的脸上,鼻尖萦绕着对方充满攻击性的味道。



沈翊隐约觉得熟悉,只是透过从隔着厚重窗帘缝隙的微弱月光根本看不清这家伙的容貌。




这个人比自己强。



并且蓄谋已久。



或许这场画展就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但是为什么?沈翊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



这是嘴巴还被那人的手紧紧捂着,沈翊只能发出沉闷的哼声,身上的家伙却一声不吭,只是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



沈翊是个很优秀的画像师,这点对方也很清楚,所以用黑暗藏起自己的脸。



可沈翊不仅仅只画像,一个人的身量体型手掌,习惯动作和气味,也是画师时刻注意的细节。




而身上压着的人,却让沈翊熟悉了到荒谬的程度。



杜城?



某个臭屁警察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赠礼拿code后看pinglun地址

  

  

在静谧的黑暗里极为清晰。



祝颜岚

【破云X吞海】妯娌情深


  

  江停睡眠极浅,凌晨四点从严峫怀里钻出来,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投射的横斜疏影中,又过渡到一张宽大的绒毯上,轻拧开卧室的门走去客厅。整栋房子似乎都沉浸在黑甜睡梦里,空气里浮动着经久不息的茶香,令晨间低血糖又少许胃痛的江教授精神一振,少顷张开双臂徐徐向后伸展,目光望向沐浴柔和光线的黑色大理石吧台,动作倏而顿住,连呼吸都不由自主随之放慢:


  只见吴雩坐在拐角处高脚凳上,头埋在臂弯里似乎正沉沉睡着,后背弓起使得脊柱上嶙峋的骨骼线条毕现,蝴蝶骨益发凸出,在步重华宽大的白色T恤上支起一小片。他双腿规矩地搭在椅子上,因为坐姿的关系,足弓绷直,脚踝就显得格外纤细优美。整个...



  

  江停睡眠极浅,凌晨四点从严峫怀里钻出来,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投射的横斜疏影中,又过渡到一张宽大的绒毯上,轻拧开卧室的门走去客厅。整栋房子似乎都沉浸在黑甜睡梦里,空气里浮动着经久不息的茶香,令晨间低血糖又少许胃痛的江教授精神一振,少顷张开双臂徐徐向后伸展,目光望向沐浴柔和光线的黑色大理石吧台,动作倏而顿住,连呼吸都不由自主随之放慢:



  只见吴雩坐在拐角处高脚凳上,头埋在臂弯里似乎正沉沉睡着,后背弓起使得脊柱上嶙峋的骨骼线条毕现,蝴蝶骨益发凸出,在步重华宽大的白色T恤上支起一小片。他双腿规矩地搭在椅子上,因为坐姿的关系,足弓绷直,脚踝就显得格外纤细优美。整个看起来,就如同新近被抱养回家的幼猫。



  但江教授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不由自主皱眉,脱口低声道:“步重华怎么搞的,是不是逼着吴雩跟他一起吃健身餐?瘦成这样……”


  尾音化作轻叹,他缓缓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己平时披着的乳白毛毯,复又轻轻搭在他身上。



  这是步重华和吴雩休假住过来的第三天。



  纵然江停每个动作都刻意放轻,毯子甫一挨上吴雩后背,那人便从臂弯里缓缓抬起头来,起先盯着自己胳膊上的“车辙”愣了会儿神,而后才扭头跟他对视,那双眼中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水雾,在黑暗中凝神足足数秒,终于舔了舔嘴唇,小声道:



  “我饿了。”


  江停:“……”


  大概是怕噼里啪啦翻找吵醒其他人,后来江停打开壁橱取了些吃的,领他进了书房,关上门,终于放开嗓音问道:“你怎么回事干吃不胖,步重华逼你健身还是逼你吃健身餐了?”


  吴雩撕开谷物棒在毛毯上席地而坐,咬了一口含糊道:“甲亢吧。”


  “……”江停扶额,紧接着又听吴雩开口:“不过他确实让我运动了,我回嘴说家里有一个人深蹲举铁练得好就成,他表示赞同,于是这事儿就搁下了。”



  江停回忆起前段时间严峫总把“娇气”俩字儿挂嘴边,还不止一次提议跟他玩仰卧起坐,起来一次奖励亲他一下,江教授当即反驳“到底是奖励我还是奖励你”,现在看来这两兄弟怕不是亲哥俩,带那么点儿招人烦的劲儿。



  江停踢踢他小腿,一指窗边自己的专属躺椅:“起来,地上凉,去那儿躺着。”



  吴雩深知指令超过三秒不执行,那人吃不准就要对自己施行“冷暴力”,于是乖乖起来,裹着毯子躺了上去,仰脸看着站在旁边的江停,索性往旁边挪了挪,半边身子都出去了,拍了拍身旁位置:“你躺我旁边,咱俩再睡一觉,我吃饱了有点犯困了。”



  江停有点嫌弃道:“你在这儿给我表演杂技呢,困了赶紧睡。”


  吴雩不知怎么搞出了点奶乎乎的鼻音,对着江停无情的背影道:“江停,停停,咱俩多少年没睡\一\块\儿了,快躺过来回味一下,求你了!”


  “……”



  江停此生最招架不住两个人:吴雩和严峫——前者之所以为前者,全因经久未见,杀伤力翻倍。



  他转身,垂下睫羽俯视躺椅上满脸期待的吴雩,终于无可奈何地轻呼出一口气,跟着躺了上去。


  尽管两个人都属于轻而细的骨架,但成年男性的体型仍然不容小觑,江停躺上去就没敢动,吴雩哥侧过身贴着他,哥俩好地搂着江停瘦削的肩膀往自己跟前拢了拢,眼中带着狡黠:


  “我还记得咱俩倒数第二次躺一块儿,半夜我搂你,你还可嫌弃地踹我,说这辈子都不跟我一快\儿\睡\了,看,苍天绕过谁。”



  有关那些岁月一直是江停不愿意回忆的,更别提诸多“倒数”第一、第二次。而此时被吴雩用这样轻松的语气提起,却已经没了过去想起往事那种锥心的痛楚,反而开始慢慢释然,令追忆不再成为痛苦的代名词。



  然而嘴上却说着:“大夏天光\膀\子还嫌热,你还直往人身上贴,不踹你踹谁,”说到一半又忍不住笑了笑:“好在你改折腾另一个人了。”


  吴雩困意上涌,对方说了什么已经听不真切,只是又往跟前凑了凑,喃喃道:“他身上太热了,往后背一贴跟火炉似的,除了手感好一无是处……”话还没说完,便再次睡了过去。


  江停莫名其妙被填了一脑子画面,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又拨开挡在吴雩眼梢的一点碎发,少顷也慢慢陷入了浅眠。



  时针缓缓指向“6”,客房和主卧内,两道手机闹钟同时震动,塌上两人从睡梦中齐齐睁开眼,摸向身旁的动作几乎一致,最终“呼”地掀开被子,穿着拖鞋推门出来,兄弟俩顶着早上起来不怎么平整的发型,在客厅中央喜相逢:



  “!”



  他们面面相觑,随即目光同时移向紧闭的书房门,极具默契,动作轻捷地走了过去,严峫率先握住门把手,缓缓拧开——


  只见宽大躺椅上铺着细软毛毯,两妯娌面对面依偎在一起,沐浴和暖晨光睡得正香甜。


  “……”


  兄弟俩如电线杆一般孤独地杵在门口,良久严峫轻手轻脚关好门,两人各自机械地倒退一步。


  严峫用肩膀怼了怼他表弟:“我去蒸奶黄包。”


  步重华脸上一片空白:“嗯,我……下楼买虾饺。”



  步队火速洗漱完拎着他哥车钥匙下楼去了,在早市上转了一圈,本来只想买些虾饺和蔬果,然而内心深处,讨好嫂子的心思总在暗暗作祟,中途又折回去要了几份茶点。


  回去时也是动作轻柔关门脱鞋。



  路过厨房往里一看,只见热气氤氲中严峫仿佛羽化成仙一般叉腰站在蒸锅前,颇有那么点儿五星大厨气定神闲的意味,尽管只是蒸了个甜包子,步重华仍然对他哥肃然起敬,毕竟这人从小在宠爱中长大从来没摸过菜\刀,唯一见过的就是他为了冒充圣斗士星矢和小学生互\*砍而自制的那把沾满亮箔的剑。



  隐约听见他哥在哼哼什么不知名的小曲,步重华又低头看了看手里能吃到明天的早餐。



  爱情,果然使人面目全非。


  ……



  热气腾腾的早餐一一拿出来分在餐盘中,及至严峫锅里蒸的奶黄包盛出,饭后水果切好,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两人才再一次敲响了书房的门:



  “两位祖宗,起来吃饭了!”

  




咕噜噜好水儿
这个回头会画个小故事放本里w。...

这个回头会画个小故事放本里w。是五悠的~!小虎子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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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酷VIP的居家四兄弟脑洞

真的四只居居都好喜欢,于是脑了一个四兄弟的脑洞,然后给他们各自配了一个by48(捂脸)


大哥:总裁居,继承家业,赚钱养家的商业精英。看似很严肃很有威严的样子,其实很温柔。目前被医学院实习生谢南翔疯狂追求中。

二哥:厨房居,美食专栏作家,美食po主。工作自由,所以时间比较宽裕,性格温和,兄弟四个里最会照顾人的一位。经常在家做好吃的,固定小节目是做饭的教学小视频和旅游美食采风,在网络上人气不错。男朋友杨修贤,莫名其妙一夜情后对方说要负责。

三哥:拳击居,健身教练。有点毒舌,但本质还是性格还好的,私教课常年五星好评,日常嫌弃自己的兄弟们体质孱弱。目前正与韩警官处于暧昧的竞争关系中(?)...

真的四只居居都好喜欢,于是脑了一个四兄弟的脑洞,然后给他们各自配了一个by48(捂脸)


大哥:总裁居,继承家业,赚钱养家的商业精英。看似很严肃很有威严的样子,其实很温柔。目前被医学院实习生谢南翔疯狂追求中。

二哥:厨房居,美食专栏作家,美食po主。工作自由,所以时间比较宽裕,性格温和,兄弟四个里最会照顾人的一位。经常在家做好吃的,固定小节目是做饭的教学小视频和旅游美食采风,在网络上人气不错。男朋友杨修贤,莫名其妙一夜情后对方说要负责。

三哥:拳击居,健身教练。有点毒舌,但本质还是性格还好的,私教课常年五星好评,日常嫌弃自己的兄弟们体质孱弱。目前正与韩警官处于暧昧的竞争关系中(?)

小弟:海盐居,研究生在读,谢南翔的大学室友。家里最小的小弟弟,性格可爱随和,平时爱看书和弹吉他,在学校里被一票女生喜欢而不自知。从小就喜欢邻居家的章远弟弟。


一切要从会做饭会照顾人的二哥外出收集素材说起……

大哥因为没有了二哥的爱心便当,又加上连夜工作加应酬,居然得了急性肠胃炎,紧急住院,因而认识了急诊的小谢医生,没想到小谢医生竟然是自己弟弟的大学室友。

小谢医生对大哥一见钟情,自那以后开始对着小弟问东问西。

“你怎么老是问我哥,你想追他啊?”

“有什么不可以吗?”

海盐居居一脸震惊:“那可是我大哥!!!!”

“你大哥怎么了?不准人喜欢啊?”

“谢南翔啊谢南翔!!!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嫂子!!!!”


二哥在采风过程中遇到了杨修贤,随后和他品尝鸡尾酒的过程中喝醉,迷迷糊糊上了床。杨修贤表示,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说这件事的三哥顿时就爆了,气势冲冲地去酒吧要在线殴打杨修贤。

结果路过的韩警官把他按了下来,从小打架没输过的三哥惨败。

心有不甘的三哥在健身房打沙包出气,却被告知有新客户想要报他的私教课。本以为是个大美女的他看到了站在前台的韩沉。

“我靠,不收!!!”


章远准备考研和海盐居居继续留在同一所学校。

海盐居居没事就会陪着他去图书馆,监督他学习,一起吃饭,等过了太阳正热的时候就一起打一场球。

“欸,那不是你哥?”章远扯了扯海盐居的袖子。

“什么我哥?”他一偏头。

看到居总一身西装地从车上下来,低着头打电话,“我到了,你在哪。”

龙三饱

苦昼短

你所想象的都是真的。——《失物之书》


阳光酷烈,白恤软塌塌地伏在后脖颈上。郭麒麟在街边的水果摊儿前站定了,他抬起头,手搭凉棚,眯着眼睛问:“老板,这樱桃怎么卖啊。”


摊主穿着件白背心儿,露出一身老年人松垮的筋肉,坐在阴影里给一个菠萝鞭尸。“樱桃二十五,噢,你啊。”他抬头看了一眼,在背心上揩了揩手,“给你算二十二。”


阎鹤祥冲他点点头:“那谢谢您了,给我约二斤。”他一向是这儿的老主顾。老板踏着一地汁水走过来——他那鞋帮儿指定都是甜的。他扯下一个塑料袋递给阎鹤祥:“自己捡吧。今天的香蕉也好,三块钱。”...

你所想象的都是真的。——《失物之书》


阳光酷烈,白恤软塌塌地伏在后脖颈上。郭麒麟在街边的水果摊儿前站定了,他抬起头,手搭凉棚,眯着眼睛问:“老板,这樱桃怎么卖啊。”

   

摊主穿着件白背心儿,露出一身老年人松垮的筋肉,坐在阴影里给一个菠萝鞭尸。“樱桃二十五,噢,你啊。”他抬头看了一眼,在背心上揩了揩手,“给你算二十二。”

   

阎鹤祥冲他点点头:“那谢谢您了,给我约二斤。”他一向是这儿的老主顾。老板踏着一地汁水走过来——他那鞋帮儿指定都是甜的。他扯下一个塑料袋递给阎鹤祥:“自己捡吧。今天的香蕉也好,三块钱。”

   

“哥你是不老来买香蕉啊。”郭麒麟在他耳朵边儿桀桀地笑,换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儿上。“快点儿挑去,省的晒。”天太热了,经不起久站。很快他就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挑起来。他对于吃总是格外认真,垂着眼睛,留给他一个汗津津的半侧面,看着有些孩气。阎鹤祥看着,心里大概能明白那些平日里听着格外三俗的少女采茶的故事。总要有这么一个妙人儿在眼前站着才能咂摸出其中意趣。

   

他的思绪飘到了远方的茶山上,青天,碧水,有个人挎着篓子冲他笑。一旁郭麒麟挑的不耐烦了,扭头冲他嚷:“你愣着干嘛呢,怕晒还不赶紧跟我一块儿捡。”

   

他看着他细白的手指在鲜红的樱桃堆里穿梭,蝴蝶绕花一样,半晌才说:“又不是我吃。”


空调开到了最大,呼呼地往外轰着冷气。小少爷坐在风口底下,岔着腿,当中放半个西瓜,正仰着脖咕咚咕咚灌冰镇矿泉水。见阎鹤祥从厨房出来,噗地吐掉了嘴里含着的一块薄荷糖。

   

阎鹤祥拿着两把勺子,看的目瞪口呆,生怕他大夏天活活把自己冻死。郭麒麟接过来,欢欢喜喜地往西瓜上一插。他对吃总有无限热情,此刻仰着脸儿眉花眼笑,半城的风光都在此处了。他冲阎鹤祥一招手:“哥哥先吃。”

   

阎鹤祥摆摆手儿,“你吃。”小少爷这才规规矩矩地贴着西瓜壁挖了一大口,送到嘴里就迫不及待地冲他尽力微笑起来,眉睫弯成一个满足的喟叹。他咽的太急,鲜红的汁水顺着唇角挂到下颌。阎鹤祥抽出一张手帕纸按到他嘴边儿去。指尖无意触到他的脸,冰凉的像是柔软的玉。

   

少爷拍拍西瓜,如同脚边儿趴着条绿底黑花儿的狗,显出些还未散尽的童真。他草草抹了两把脸,这才转头对阎鹤祥说:“西瓜就得拿勺儿吃,解渴。我从小就想这么,我爸不干,非给切的一块儿一块儿的,有什么好,啃不净,还弄得满脸都是。”

   

“你们家规矩大,”阎鹤祥说。“在我这儿不用拘着。挑心儿吃,都是你的。”

   

少年穿着白T恤,环抱着西瓜冲他笑。汗湿的黑发挂下一绺挡住眼睛,脖颈上的筋脉随着吞咽的动作轻微跳动。久旱的雨,沾衣的杏,此刻都化作过眼浮沙。他们的交情总和吃的有关。佛家说三千大千世界,日寒月暖。如何能看出一个人对你好呢?西瓜中间最冰最甜的心给你吃,咸鸭蛋里面流油的黄给你吃,冰淇淋顶端的樱桃和杏仁碎给你吃。都是你的。

   

少年冲他眨眨眼睛,乌秾的眉睫。他带笑冲他说:“哥哥,我的心给你,你嫌不嫌腥气。”



龙三饱

遇见你的时候仿佛有好些个红豆冲我撒来

    

题目和梗来自少爷的卖吊票

主祥林 副九辫 一发完 

   

   

   

郭麒麟六岁被送进富连成学艺,师父赐名年高,是年字科的小师弟。那时候他还没有凳子高,身上的袄太长,袖子甩来甩去的拖泥带水。雪白软糯,看着也像块糕。


他长得招人爱,岁数又最小,人人都疼他。一帮师兄弟围炉消闲,唱净的师兄,名叫杨九郎的,从怀里掏出一纸包桂花糖,宝贝似的冲他晃晃,“小子,拿着。”...


    

题目和梗来自少爷的卖吊票

主祥林 副九辫 一发完 

   

   

   

郭麒麟六岁被送进富连成学艺,师父赐名年高,是年字科的小师弟。那时候他还没有凳子高,身上的袄太长,袖子甩来甩去的拖泥带水。雪白软糯,看着也像块糕。

   

他长得招人爱,岁数又最小,人人都疼他。一帮师兄弟围炉消闲,唱净的师兄,名叫杨九郎的,从怀里掏出一纸包桂花糖,宝贝似的冲他晃晃,“小子,拿着。”

   

郭麒麟眨眨黑眼睛,腼腆一笑:“我不爱吃这个,师兄给小师兄吧。我一会儿买糕吃去。”

    

杨九郎一听,没办法地把手里的糖往一边儿的师弟嘴里一送。张云雷正望景儿发呆呢,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他这人又爱娇脾气又大,当下先下死劲瞪了杨九郎一眼,把嘴里的糖咽了下去,这才转过脸来对年糕师弟说:“师弟,你晚上没吃饱吗?别老往卖糕的那跑,瞅瞅你那肚儿。咱们唱戏的,胖了可不好看。杨九郎是本来就丑,我看你还不错,别糟践了自个儿。”

     

张云雷掸掸袖口,坐在那儿跟个娘娘一样。他这番话可以说指桑骂槐的毫不避讳。郭麒麟眼看着两个师兄必定还有一场桂花味儿的官司要打,无暇顾及自己,当即从凳子上蹭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儿蹭蹭蹭跑了出去。他跨出院门,天将将的要黑了,晚霞流红,少年背对他忙活着,想是正收了摊儿准备回家。

    

郭麒麟叫一声哥哥,亲亲热热跑到他身边儿。

    

少年叫阎鹤祥,日常在他们戏班子对过儿卖黏食。年糕,粽子,南北都有。他人和气,东西又干净,是以生意总是不错。他往那篮子上蒙一块白布,这才转过身,弯下腰冲郭麒麟说:“小老板,又来买我的糕啊。”

    

眼见着糕是卖完了。郭麒麟有点失望,“哥哥好生意啊。”他到底是小,脸上挂了相,一双黑眼睛恹恹地垂下来。阎鹤祥瞧着好玩儿,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他掀开白布,托出来一块糕。“我就知道你准来,这不,给你留着呢。”北方人常吃的苏叶饽饽,也叫粘耗子。苏子叶裹着,搓成个老鼠形状,眼睛是两颗豆子。“快趁热吃。”

    

郭麒麟舍不得趁热吃,他把那粘耗子用纸裹了揣在怀里,晚上睡前又拿出来看了两眼。糕塌了下去,变得不像耗子。他眼巴巴地端详了一会儿,方才下嘴去咬,又冷又劲道,简直咬不动。他啃了一会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转头问陶阳:“你吃不吃。”

    

陶阳和他住一个屋,正把衣服规规矩矩叠在枕头边儿,闻言撇了撇嘴:“你嫌脏不嫌。”他到底还是把那糕吃了,带着沉甸甸的肚子钻进冰凉的被窝。其实他并不饿。月光落在枕头上,屋里有老鼠窸窣作响。那天晚上他梦见阎鹤祥,梦见北方。

    

郭麒麟家在北边,他父亲是跑码头的。当年父亲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到这儿来,老先生上下打量,像看个什么物件似的把他相看,字据上浓墨写得了“打死投河上吊概不负责”。他记得父亲干燥温暖的手,记得北方的大雪,记得家里过年吃的年糕。南方的冬天不下雪,可也是另一种冷。戏班里也有冻死的。他们每天早上五点钟起来练功,就着刚打上来的井水洗脸,借着晨光熹微看自己肿胀发白的四肢,看着也像尸首,唯有疼痛针扎一样,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跷功练的不到家,同科的学员挨了打,他也要陪着“打通堂”。乌黑的长条凳,伏在上面,疼得狠了不敢出声,用牙死死咬住凳沿。老话儿说唱戏的是“啃板凳头出身的”,从前他不明白,现在才明白了。跷功真苦啊。站平地,站砖,站缸沿,一站最少两三个钟头,站到两腿没知觉了,解下跷来,接着还要跑圆场,跑到恢复知觉为止。他在院里一圈圈儿的跑,路过门口总忍不住想往外看。和他隔着一堵墙,墙外边儿有个人稳稳当当站着,晒着太阳,吆喝着。在这滴水成冰的尘世里,阎鹤祥是他的乡愁,是他的饱暖。想到他在,他心里也跟着暖和些似的。

    

到年关了,阎鹤祥好些日子没出摊儿。过了年他再回来,富连成的门口贴上了红对子。少年穿着簇新的袄,双手揣在袖子里冲他笑。他的个子是见天的蹿高,整个人不复小时候的浑圆可爱,下巴一天天的尖起来。他的头发蓄的长了,软软地拂在黑眼睛前,素净的一张清水脸儿,上面一块青。这是他眼见着长起来的孩子。阎鹤祥心疼的什么似的,一把把他拽过来看脸上的伤。“我的老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挂了幌子?”

    

郭麒麟一笑,满不在乎地由他轻飘飘地拽过去:“没什么事儿,那天跟后台坐箱口,叫师父打了。哥哥,”他微一抬头,一双黑眼睛乌沉沉地看向他。“你好些日子没来了,怎么着,在家准备着娶媳妇儿那。”

    

他这么一问,阎鹤祥不知怎么着,心里蓦地又酸又苦,别提怎么不是滋味儿。忍着这股难受,他嘿嘿笑了两声:“知道您爱吃我的糕,那也不能不让我歇着不是,这大节下的。再说我这样儿,谁家的闺女愿意和我在一块儿呢。”他自嘲地摊开两手,虚笼笼的,迎着郭麒麟,几乎就像是个拥抱的姿势。

    

 可巧,张云雷和杨九郎一起溜溜达达地打那边儿走了过来。想是刚逛了庙会回来,张云雷手里攥着一把炒黄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一眼瞧过来,自家小师弟正被那卖糕的小子搂在怀里,吓得手里的豆儿洒了一半,连忙在杨九郎腰上用力一拧。杨九郎吃痛一抬头,吓得大惊失色:“年糕你——”

    

张云雷连忙又在他腰上狠命拧了一下儿,杨九郎连忙闭了嘴,两个人目不斜视地、就像走圆场那么样儿走过了他俩身边。阎鹤祥切下一大块糕,多抓了一撮糖撒在上面。郭麒麟仿佛有些臊又有些欢喜,脸颊上浮起一层红,垂下秾泽的眼睫不看他,凤雏的风光丽色。他看得呆了。

    

皆因尔等年幼,哪知世路难生!富连成的训词里有这么一句。因着有阎鹤祥,他并不觉得世路难生。多少骅骝老去,终于他也成了梨园行里响当当的一位,成了点翠攒红、溶金化银的角儿。郭年高,唱起词儿来炙手可热,香糯可口;笑起来枣香扑鼻,俊俏极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捧他,头面盒子流水一般往后台送。为了看他,武汉空了城。张云雷执着稻香村老板送的一把泥金扇,赞了他一句:“你这也算是倾城的貌了。”

    

这话由他嘴里说出来不免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因着他确实比郭麒麟生的貌美。张云雷自小面目姣好,体格袅娜,最早被师父定了学武旦。郭麒麟只是笑,低着头查看一条裙子上缀的电光片子。他胜在扮相端丽雍容,唱腔隽逸曲折。此刻他并未卸妆,粉面桃腮,灯下看上去温柔静默,自然一段风流。张云雷瞧着喜欢,伸手在他颊上捏了一把。“我的年糕师弟呀,一晃儿都这么大了。”郭麒麟把他的手一格:“别介,我怕九郎师兄看着吃心。”

    

张云雷一立眼睛:“他敢!他要是有一个不字儿,我把他那眼睛拿鞋带儿捆上。”他沾了一手的脂粉也混不在意,就在胸口的白衣襟儿上擦了,瞧着仿佛昏昏然开了一树的桃花,衬着俏生生清凌凌一张脸儿,一眼睛装不下的艳丽。郭麒麟瞧着也觉得好笑。他伸手招呼一边儿的小子:“拿着这钱买热糕来,顺便帮我问哥哥,送他票了为什么不来听戏。”

   

“得得,”张云雷忙摆手儿,“你别难为孩子了,让他传你们打情骂俏去。今天一个跑堂儿的病了,你那哥哥正帮忙呢。一会儿倒二出,你出去就能瞧见他。”甭管怎么说,人人都知道了,富连成门口有个阎大脑袋,郭老板就爱吃他做的糕。这年五月初五,他们师兄弟几个上北京城唱戏去,便也带了阎鹤祥。火车站里人流熙攘,夹着孩子的哭闹。几个小子来回奔走着扛行头、找座位,间或还要听着张娘娘毫无来由的一顿恼,忙碌的汗流浃背,只愁自己没多生几个胳膊腿儿。阎鹤祥看着,十分羞惭,不住地低声嘀咕:“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瞧给孩子们累的……哎呦这是怎么说……”他原想跟着一同帮忙,郭麒麟不干。是以眼下他只跟在郭麒麟身边儿,手里拎着一个小蓝布包袱,裹着他素日爱吃的几样糕。如此情景,任凭谁也看得出来,谁才是郭麒麟心尖儿上第一个人。

    

闹了一个人仰马翻,好容易大家伙儿都坐定了。火车汽笛拉动,窗外的车马楼台缓缓后退,一个妇人的嗓音遥遥地追过来:“你别走罢——”凄厉的哭音隔着玻璃听不真切,是在求谁留下。郭麒麟扭脸儿看着窗外,他的手指在袖子下慢慢找,最终找准了,缓缓顺着身边那人袖子爬进去,掌心全是汗。他不敢看他,耳朵里听见擦的一声,是阎鹤祥的布鞋底踏在地上。僵了一会儿,他到底张开手,将他的拳头团在手心儿里。

    

郭麒麟闭上眼睛,轻轻吁出一口气。他现在的心情犹如第一次登台前,在侧幕悄悄儿地看了,发现是满座。这是他第二次出远门儿,第一次是来见他,第二次是和他一起回家。

     

郭老板久居江南,少来华北。这次来北京城唱戏,是北京有耳朵人的福气。听说又一位富连成的小老板要来,广合戏院的票一早就卖空了,各地的人坐车坐船的往过赶。那也不能托大。海报一沓沓儿印得了,阎鹤祥帮着贴,一路吃剩了的作料正好用作浆糊。张云雷恹恹地踱过来:“我瞧瞧这上头写的什么字儿。”他自来娇贵,骤然换了地方便闹起水土不服来,又加上晕了车,一张脸儿煞白的。郭麒麟吮了吮笔尖儿,“写了著名大个儿京剧艺术家,富连成郭老板抵京演出,绝对卖力气,不卖力气我就是小狗子。”他带笑仰起脸,冲阎鹤祥轻轻眨了眨眼睛。那张脸年轻纯真,叫人心折。不动心我就是小狗子,阎鹤祥咽一咽喉咙,在他膝前笑着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出落成一朵花儿。这朵花儿还见天儿在眼前开着,美丽柔顺,一伸手就能折下来别在襟上。可这寒窑瓦灶,如何养得起这花儿呢?他低下头,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儿里的汗。

     

张云雷病的精神不济,完全没留意他们这些眉毛官司。此时他又觉得胸口饱闷,肠胃翻涌。也是赶了巧儿,杨九郎正巧走过来,看见他这么一副蔫巴巴的样子,伸手在他腰上一扶。张云雷白着脸儿一回头,方看了九郎这么一眼,一个没忍住竟弯腰吐了个干净。

    

杨九郎的脸一下子黑了,却还得伸手帮他撩着那折枝绿的袍子襟儿,免得他这爱俏师弟看见贵价衣服弄脏了,回头又要发脾气。

    

郭麒麟已经发觉了,阎鹤祥这几日总躲着他,天天不见人影儿。他有些动了气,今天一早,和谁也没说,自己叫了马车,去看他那住在虎岭的师叔。师叔复姓江米,双名一个小枣儿,学的也是喷香烫手的年派。他去时师叔正吊嗓子:“热乎的、瓷实的哎——”叔侄二人对坐叙话,枣儿师叔正预备着做新糕。白瓷盆儿里泡着新红豆,郭麒麟看着,眼睛里浮起一点笑。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是怎么一毛一毛攒钱,攒够了就去阎鹤祥那儿买糕。想吃了去,没胃口也要去;饿肚子要去,吃饱了也去。吃了冷糕不消化,第二天岔气唱不好,陶阳没少陪着他打通堂。他刚进戏班子的时候吃不太惯南方菜,总惦记着回家。偏偏阎鹤祥做这北边的糕做得好。最开始他想问他,这么香的糕是怎么做的,好回家教他妈妈做去;第二年他想的是等爹来了,带他来尝尝,南边儿也有这么地道的北方糕。他是爹,他是北方;他成了他每一个过饿过饱睡不着的夜晚,就着月光在枕头上翻来覆去想起的人;他成了他贫瘠生命的底色,像冬日里热烫的那一块糕,没什么特别滋味,可没了他,兴许他就活不成了。

    

他叫他小老板。戏是为自己唱的,可他整个人,都是为他活着的。

    

师叔苦留他吃过了饭再走。他说他做的赤豆糕好滋味,将那红豆用糖煮了蒸在糕里,吃起来又糯又甜。郭麒麟说不了,家里边儿还等着人。他心里知道,不一定有人。他早早回去,是要等着他的。

   

阎鹤祥回来的时候日头都落了。屋子里暗沉沉的,桌前端坐着个人影儿,瘦伶伶的,是郭麒麟。他原想装没看见给避过去,那人却开了口:“倒茶。”

    

眼前再没有伺候的人,他只好沏了一壶金骏眉给端过去。郭麒麟口轻,喝茶却要酽,这他是知道的。茶毫修长如眉,茶汤淡甜似蜜。少爷端起来喝了一口,方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哥哥这两天好逛啊。”

    

阎鹤祥没来由地心虚,当下干笑了两声。“有个叫于谦的,在长安戏院办烫头展。我去瞧热闹去了。”

    

郭麒麟凉声说:“我知道你是为的什么。”

    

阎鹤祥一下子没了话。这黯淡的黄昏,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一颗心在腔子里乱跳,半晌说:“您今日去哪逛了?”

    

“我去看我师叔了,师叔还教了我一支曲儿。”

    

他定一定神,方才问:“什么曲儿啊?”

    

天一寸寸见黑了,椅子上的人影子动了动。“思凡。”阎鹤祥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看不大清,小少爷仿佛是笑了下:“哥哥想不想听。”

    

他也不等阎鹤祥答话,做个振袖的动作,便自顾自唱起来:“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碓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煠。哎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少年的嗓音如同游丝断续,清极轻极。唱到最后声音有软弱的迟疑。天终于黑透了,阎鹤祥的心像被放在滚油里煎,这凡世如同柔风浮沙匆匆流过,此刻他能望见的只有他,镜中的花,水中的月,是眼前的人。他上前两步,一下就把少年搂在怀里了。

    

且顾眼下罢。他偏头去吻他的鬓角。小少爷在他怀里很响地吸了吸鼻子,就着他的衣襟儿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淌的满脸都是。

   

   

富连成在京最后一日演出,站票,蹲票,趴票,人都早早上了座儿。阎鹤祥同着几个跑堂的来回奔波,一人茶碗里给捏一撮儿白糖。今晚这出戏《勘玉钏》,妙在郭年高郭老板头一遭改唱闺门旦便反响不俗,台下轰然叫妙。第二日“富连成风光归沪”的新闻上了食品卫生报头版,另附一张相片。记者蹲在火车站门口,不停招呼他们往这儿看。张云雷不耐烦,杨九郎跟上去,相片二人只留下背影。只有那位最小的郭老板好脾气地冲镜头摆手微笑,身边儿跟着个大脑袋,拎着个小蓝布包袱,看着像位挑夫,两个人手却是牵着的。

   

   

   

并没有太多脑洞

【POI】【RF】森林13

说好的纯糖无刀 不会编故事的我就这样弄出了死蠢小言┑( ̄Д  ̄)┍

照常预警 接下来!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请不要停止爱我_(:з」∠)_

嘿喂狗


这似乎是Bear第一次看到市中心下雪的样子。公园里,Bear撒开腿在草地上一路奔跑,在积雪上踩出深浅不一的小坑,白气呼哧呼哧地从牙缝里冒出来。

Reese悠闲地翘着长腿坐在长椅上,直接占去了快要一半的位置。Finch三件套外面裹着大衣,端端正正坐在长椅余下的部分,蹭着脖子上的一圈羊毛围巾,被一阵突如其来裹挟着雪珠的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Reese爽快地解开大衣扣子,牵着右侧的衣服,修长的手臂直接绕过了Finch...

说好的纯糖无刀 不会编故事的我就这样弄出了死蠢小言┑( ̄Д  ̄)┍

照常预警 接下来!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请不要停止爱我_(:з」∠)_

嘿喂狗


这似乎是Bear第一次看到市中心下雪的样子。公园里,Bear撒开腿在草地上一路奔跑,在积雪上踩出深浅不一的小坑,白气呼哧呼哧地从牙缝里冒出来。

Reese悠闲地翘着长腿坐在长椅上,直接占去了快要一半的位置。Finch三件套外面裹着大衣,端端正正坐在长椅余下的部分,蹭着脖子上的一圈羊毛围巾,被一阵突如其来裹挟着雪珠的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Reese爽快地解开大衣扣子,牵着右侧的衣服,修长的手臂直接绕过了Finch的肩膀,把他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Finch抬头看着Reese敞开的领口可和露出的一小块皮肤:“Mr. Reese,你真的不冷么?”细小晶莹的雪珠落在两个人的大衣上,化成一颗颗透明的水滴。

Finch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端起相机想要留住它。Reese忽然凑过来按下相机,拿掉他的眼睛,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眼睑,抹掉了Finch睫毛上融化成水滴的雪花。在冬天特有的冰雪童话里,Finch的眼睛冰蓝得更加澄澈。

Reese温暖而略有些粗糙的指腹离开了Finch的睫毛,微微低头,在Finch的眼睑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两个人呼出的热气纠缠在一起,消散成彼此眼底暧昧暖和的薄雾。

不管是私下里还是像这样的户外,Reese对Finch有意无意的小动作越来越多,Finch也都竟然渐渐默许了,尽管他认为已经把自己肯定的态度表达得足够明确,Reese依然时不时地旁敲侧击,一副不亲耳听到不罢休的姿态。

 

“Mr. Reese,鉴于你这一长段时间在我的作品上帮了我很多忙,我再一次邀请你作为我的携伴出席接下来的展览和拍卖会。”Reese看着手机里像公文一样规规矩矩的邀请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Finch的风格。

森林里各式各样的生命、Bear欢快蹦跶的背影,包括Reese微笑的侧脸和完美的剪影,都渐渐住进了Finch的照片里。“Harold·Finch的照片活起来了。”在不小的圈子里,这几乎成了人们交口称赞的一个故事。

Reese在展厅里撞见了自己,回头便看到小个子摄影师在旁边笑得阳光灿烂,踮起脚悄悄在自己耳边说:“Mr. Reese,看来你对付领结的水平很有进步。”

 

Reese觉得拍卖会非常无聊,索性撑着下巴歪着头,开始仔细端详Finch的侧脸。

Finch却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砰”地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一路快走到幕后搬出了几张接下来要拍卖的作品,一晃一晃,偷偷一路溜到门口,郑重其事地轻轻放到Root手里,耳语了几句。Root的目光终于从对着甜点大快朵颐的Shaw身上转移过来,看着手里Finch的作品,又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纽约似乎有吃不完的好东西,理所当然地,Shaw留了下来,跟着Root走街串巷地搜罗美食去了。

 

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夜空墨色显得更深,黑沉沉的。

“Mr. Reese,请进。”Finch的家里透露出强烈的他个人的风格,简洁到几乎找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偶尔出现的摆设或者摄影作品也都是恰到好处的点缀,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隐约可以看到Finch的藏书量十分可观。在Finch上楼拿东西的片刻,Reese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手指拂过书架上的一排排整齐的书脊——显然这些书都经过了严格到近乎苛刻的分门别类,也被十分仔细地爱惜着,书房里飘散着书特有的陈年纸张和油墨的香味。

又一座森林啊。Reese这样想,一回头,却发现自己的照片端端正正地躺在Finch的书桌上。

“Mr. Reese,向前左拐有一个空房间,你可以睡在那里,现在天气太冷,请不要直接睡在沙发上……”Finch抱着一堆干净的衣服疑惑地看着翘着长腿陷在沙发里的Reese笑意越来越深。

“Harold,你看这是什么?”Reese恶作剧得逞似的扬起手里的照片。

Finch窘得红了红脸,吸了口气,好像在给自己鼓劲:“Mr. Reese,我想我也……”

“你也什么?”Reese明知故问,优雅地放下腿站起来。

“我是说……你在一段时间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你问我……”Finch忽然有些懊悔自己的语无伦次,在心里后悔没有提早排练一些好听的说辞,支支吾吾可不是大名鼎鼎、才华横溢的摄影师Harold·Finch的风格,平时出口成章的Finch当下正搜肠刮肚地试图从自己看过的书里挑选出一些合适的用语。Reese看着Finch,一下子笑起来,向Finch靠过来。

还在怀疑自己有没有搞砸了的Finch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又是一路快走,“砰”地一声把自己关进了一楼的洗手间里。

 

Reese懒洋洋地敲敲洗手间的门:“Harold?”

Finch把门打开了很小的一条缝:“Mr.Reese,在楼上走廊最左边房间的衣橱里有一些干净的衣服,你可以在走廊对面的浴室洗个澡,很晚了你需要休息。”

Reese握住门把手稍一用力,把卫生间的门完全打开,一把拽住Finch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起居室。

Finch在这时反应总是会慢半拍,他愣在那里,看上去几乎像是在等着Reese绕到自己后面,下巴蹭着自己的肩膀,手臂环着自己的脖子,半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

“Mr. ……Mr. Reese?”

“说好的,one kiss,one picture。”Reese细碎的吻落在Finch的肩窝,喃喃的气声带着半温的热度,顺着他的鬓角吹进耳朵里。

 

“还有,Harold,我不喜欢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