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宜修以命换命救回弘晖,胤禛疯了2
宜修离世后,养心殿内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胤禛独自坐在御案前,手中的朱笔早已干涸,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脑海中全是宜修的身影。
他想起初次见她时,宜修那低垂的眉眼,温柔的神态,恰似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地撩动了他的心弦。
那时的她,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梨涡,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满是少女的娇俏。
王府的岁月里,宜修始终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每一个挑灯夜战的日子,她都会亲手为他煮上一盏热茶,茶香袅袅,驱散了他周身的疲惫。弘晖出生时,宜修眼中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温柔,那一幕,成为了他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
后来,随着王府局势的变化,宜修的笑容渐渐少了,取而...
宜修离世后,养心殿内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胤禛独自坐在御案前,手中的朱笔早已干涸,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脑海中全是宜修的身影。
他想起初次见她时,宜修那低垂的眉眼,温柔的神态,恰似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地撩动了他的心弦。
那时的她,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梨涡,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满是少女的娇俏。
王府的岁月里,宜修始终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每一个挑灯夜战的日子,她都会亲手为他煮上一盏热茶,茶香袅袅,驱散了他周身的疲惫。弘晖出生时,宜修眼中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温柔,那一幕,成为了他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
后来,随着王府局势的变化,宜修的笑容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头间化不开的愁绪。可她依旧尽心尽力地操持着王府诸事,从无半句怨言。那些被他忽视的日子里,宜修独自咽下了多少委屈,他却从未察觉。
想起曾经宜修满心欢喜地为他准备生辰宴,忙前忙后,精心挑选每一样菜品,每一件装饰。可他却因为柔则的一句不适,匆匆离席,全然不顾宜修眼中的失落。如今回想起来,那是怎样的失望与难过,才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对他的爱意渐渐蒙上了一层寒霜。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胤禛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到咸福宫。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留存着宜修的气息。他轻抚着宜修曾经用过的梳妆台,仿佛还能看到她坐在镜前,精心梳妆的模样;他坐在她的床边,闭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她依偎在身旁的温暖。
曾经,他被柔则的表象迷惑,忽视了宜修的真心。如今,失去了才明白,宜修的爱是那般纯粹深沉,如涓涓细流,润泽着他的生活,却被他肆意辜负。这份悔恨,如同附骨之蛆,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在无数个深夜中,痛不欲生,却再也无法挽回那个温婉善良的宜修。
翻看着宜修留下来的遗物,桩桩件件无一不是关于他与弘晖的,胤禛仿佛置身于永无尽头的黑暗深渊,内心的悔恨与愤怒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彻底吞噬,不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每至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他总是独自枯坐在养心殿内,殿中烛火摇曳,光影闪烁,却照不亮他心底的阴霾。宜修的音容笑貌总会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那温柔似水的眼眸,恰似春日里最澄澈的湖水,曾经深情地凝视过他;那浅浅的笑意,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却再也无法温暖他此刻冰冷的心,如今都成了他心中最尖锐、最难以拔除的刺,每一次回想,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胤禛凝视着从承乾宫柔则皇后处收来的凤印,那凤印静静地躺在锦盒之中,往日里象征着无上尊贵与荣耀,此刻在他眼中却满是丑恶与罪孽的象征。厌恶与决绝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踏出御书房,朝着慈宁宫的方向奔去。
踏入慈宁宫,胤禛心急如焚,甚至来不及向太后行那繁琐的大礼,便脱口而出:“儿臣要废了柔则的皇后之位!”太后原本正悠闲地品着茶,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目光如炬,透着威严与严厉:“皇帝,皇后乃六宫之主,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岂是你说废就能废的?”胤禛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几乎是吼了出来:“太后,柔则这些年犯下的恶事,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您当真一无所知?她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最终害死了宜修,儿臣若是再让她稳坐后位,如何对得起宜修的在天之灵?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太后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她轻轻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皇帝,你莫要冲动。柔则是宜修唯一的姐姐,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若废了她,宜修的身后之名该如何处置?皇家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胤禛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悲凉与绝望,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痛苦都宣泄出来:“颜面?宜修都已经不在了,儿臣连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要这劳什子颜面有什么用!”然而,尽管胤禛言辞激烈,态度坚决,但太后心意已决,态度强硬,在太后的坚持阻拦下,废后之事最终只能无奈作罢。
但另众人没有想到的是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胤禛满是痛苦与悔恨的脸。他召集众臣,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朕要追封乌拉那拉氏宜修为皇后。”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面面相觑,纷纷出言劝阻:“皇上,当今皇后凤体康健并无错处,追封皇后乃大事,需从长计议啊。”“娴贵妃娘娘当年只是侧福晋,这不合规矩……”
因为当日柔则做下的事,事犯皇家密辛,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并未对外宣扬,只是下令禁足在承乾宫中。
胤禛却置若罔闻,他的眼神中满是决绝:“宜修陪伴朕多年,操持王府、打理后宫,尽心尽力,她的贤德与付出,你们都视而不见吗?如今她已离去,朕不能再负她,这皇后之位,她当之无愧!”
大臣们见皇上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于是,一道追封诏书昭告天下,宜修被追封为皇后,谥号“端敬”。
葬礼那天,胤禛身着素服,亲自扶灵。他望着宜修的棺椁,泪水决堤,喃喃自语:“宜修,是朕对不起你,如今只能以这皇后之位,弥补朕曾经的过错……”
此后,每逢初一、十五,胤禛都会前往宜修的陵寝,陪她“说说话”。他会讲朝堂上的趣事,说弘晖的成长,仿佛宜修从未离开。在他心中,宜修永远是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子,是他一生的挚爱,这皇后之名,是他能给她最后的守护 。
自那之后,胤禛下了一道严旨,与柔则死生不复相见。一次,胤禛在御花园中散步,本想在这繁花似锦的园子里寻得一丝慰藉,舒缓心中的烦闷。可命运弄人,在一处幽静的回廊转角,他与柔则不期而遇。刹那间,胤禛的脸色骤变,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被痛苦与愤怒所扭曲,他的双眼瞪大,仿佛要将柔则生吞活剥一般。他死死地盯着柔则的脸,可在他的眼中,却仿佛看到了宜修临死前那绝望无助的神情,那眼神像是在质问他为何没能保护好她。
“滚!”胤禛怒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回廊间回荡,震得周围的鸟儿都惊飞而起。柔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可当她对上胤禛那充满厌恶与愤怒的眼神时,所有的话语都被吓得咽了回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胤禛转身,迈着大步离去,那决绝的背影,如同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她彻底明白,自己与皇帝之间,曾经的情分早已荡然无存,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此后的日子里,胤禛在宫中时常神情恍惚,仿佛宜修从未真正离开过。
每当他路过宜修生前最爱去的亭子,都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目光痴痴地望向亭中,心中满是期待,渴望着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淡雅的衣衫,笑语嫣然地坐在那里;每当他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飘远,突然想起宜修为他研磨的场景,那时的她,眉眼低垂,专注而温柔,手中的笔也会就此停滞,久久无法落下,直到回过神来,才惊觉泪水已悄然滑落,打湿了面前的奏折。他彻底沉浸在对宜修的思念之中,无法自拔,而对柔则的厌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在这复杂而又压抑的氛围笼罩下,整个后宫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寂静,往日的欢声笑语不再,只剩下无尽的沉默与哀怨。
进考场前,苏乐瑶撕碎了我的准考证。
进考场前,苏乐瑶撕碎了我的准考证。
我质问,她委屈道:「我以为那是你的小抄,怕你高考作弊就帮你撕了……都怪我,没看清那是准考证。」
我拿了省状元,她不小心闯进采访中:「棠棠有钱,准考证没了都能考试,还没考就能拿到答案。不像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考了个二本。」
就这样,我被污蔑抄袭,遭受全网网暴。
我想自证,竹马和弟弟却连手把我从顶楼推了下去。
「上一世要不是你自证了清白,也不会害得瑶瑶被全网霸凌而死。
「这一世,你要替她偿命!」
就这样,我死了。
他们三人却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
进考场前,苏乐瑶撕碎了我的准考证。
我质问,她委屈道:「我以为那是你的小抄,怕你高考作弊就帮你撕了……都怪我,没看清那是准考证。」
我拿了省状元,她不小心闯进采访中:「棠棠有钱,准考证没了都能考试,还没考就能拿到答案。不像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考了个二本。」
就这样,我被污蔑抄袭,遭受全网网暴。
我想自证,竹马和弟弟却连手把我从顶楼推了下去。
「上一世要不是你自证了清白,也不会害得瑶瑶被全网霸凌而死。
「这一世,你要替她偿命!」
就这样,我死了。
他们三人却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进考场前。
1
我刚睁开眼,眼前就闪过一道影子直直地向我撞来。
「哎呀,棠棠,不好意思啊撞着你了ṭü⁹。」
手上的东西因为撞击也掉落在了地上。
眼看着苏乐瑶要捡起笔袋,我的身体比大脑更加快速地做出了反应,从苏乐瑶的手中抢过了笔袋。
看到里面还完好无损的准考证,我松了口气。
我真的重生了,还重生在高考进考场前。
前世苏乐瑶也是这样,撞到我的身上,捡起我的笔袋直接将里面的准考证撕了个稀碎。
我质问她,她却委屈道:「我以为那是你的小抄,怕你高考作弊就帮你撕了……都怪我,没看到那是准考证。」
眼看临近考试,我连和她争辩的时间都没有,赶紧拿着一堆碎片找到监考老师说明了情况。
好在我保存了电子准考证,拜托监考老师帮我打印了一份才得以进入考场继续考试。
我没因为这场小插曲影响到自己,依然稳定发挥拿到了省状元。
苏乐瑶却「不小心」闯进采访中,委屈感慨:「棠棠家有钱,准考证没了都能考试,还没考就能拿到答案。不像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考了个二本。」
因为她这一句话,我被全网质疑成绩作假。
我不甘心,努力自证。
却被竹马和弟弟联手从顶楼将我推了下去。
「上一世要不是你自证了清白,也不会害得瑶瑶被全网霸凌而死。
「这一世,你要替她偿命!」
听到他们的话,我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原来他们是重生的。
我最亲近的人,却在明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时视若无睹,甚至帮着犯罪者加害于我。
临死之前,我祈求也能让我重来一次。
凭什么犯错者能够重来,我就不能。
我就活该被污蔑被诋毁吗。
没想到,我真的重生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给苏乐瑶任何造谣我的机会了。
2
「棠棠,我就是好心帮你捡笔袋,你怎么这么着急抢过去啊。
「不会是里面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吧?」
苏乐瑶立马换上了一副着急的表情,「棠棠,你可千万不能作弊啊!作弊了可是 0 分的!
「你赶紧将笔袋拿给我检查一下,我不能看着你步入歧途!」
苏乐瑶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引起周边考生的注意。
大家纷纷驻足观看。
苏乐瑶见周边人的反应,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又催促我起来:
「棠棠,你快点啊,别耽误时间了。」
我冷笑一声,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苏乐瑶,我跟你很熟吗?棠棠棠棠地叫?你一个年级前五百都进不去的人,来质疑我这个年级第一要在高考作弊?」
苏乐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忿忿不平地看向我:
「棠棠,我虽然成绩是不如你,但你也不应该这样侮辱我啊。再怎么说,我的成绩也是靠自己做出来的,可你的……那就不清楚了。」
我不禁嗤笑:「你的意思,是质疑我平时的成绩也是靠作弊来的了?」
苏乐瑶抿了抿唇,委屈道:「棠棠,你家里有钱,听说学校都有你家的股份,想要买答案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可țű̂⁾高考毕竟是不一样的,高考是唯一一次给我们这些平凡人的公平机会了。你总得守规矩吧。」
苏乐瑶的这番话,显然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
有好几个非本校的学生义愤填膺,开始帮着苏乐瑶谴责我。
「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孩子已经比我们的起跑线前进了多少步了,还想用金钱用关系占一个名额吗!」
「家里这么有钱,怎么不自己出国留学去啊!烦死了!」
「瞧她这心虚的模样,怕不是说中了吧!我建议还是赶紧叫监考老师来查查吧,这可是高考呢!」
苏乐瑶得意坏了,连腰都站得更笔直了些。
前世她便也是这样,在网上用贫富差距引导网友来网暴我。
可惜,这次她不会再成功了。
我笑了笑,看向她身旁的女生:「嗯,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确实很有必要找监考老师来查明情况。毕竟这可是高考呢,高一分就能甩掉一千人的高考呢。
「苏乐瑶,你说对吧?」
我不给苏乐瑶反应的时间,直接看向一旁比较面熟的同学。
「正好,准备进考场了。
「同学,麻烦你去请那边的老师过来一下。我怀疑苏乐瑶同学私藏小抄涉嫌高考作弊!麻烦监考老师过来查查她身上的东西。当然,我也接受检查。」
3
苏乐瑶没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有些慌张。
「这,这怎么扯到我的头上了……算了算了,应该是我多疑了吧,还是赶紧去考场找自己的位置吧。」
我直接抓住了苏乐瑶的手,提高了声音:
「怎么,刚才不是还怀疑我作弊吗?现在怎么心虚了?」
苏乐瑶着急地想甩开我的手,眼睛却不停地往人群里看,似乎是在找谁。
找我那好竹马祁越。
可惜,我记得他还没那么快来考场呢。
我拉着苏乐瑶,没一会儿就等到了监考老师。
简单地和考场门口的老师说了一下情况,老师一脸严肃地看向了苏乐瑶。
「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人将身上的东西拿出来给我检查一下吧。」
我毫不犹豫地将笔袋递了过去,回头看向死死抓着裙摆不吭声的苏乐瑶,笑了。
「苏同学,老师都发话了,你怎么还不将你的东西给老师检查一下?该不会是在贼喊捉贼吧?」
刚才有个帮苏乐瑶发声的同学还着急地催促苏乐瑶:「同学,你赶紧自证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她再有钱也没办法污蔑你的!」
苏乐瑶一手抓着裙摆,一手将笔袋递了过来。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监考老师在一旁检查的时候,指了指苏乐瑶的裙子。
「苏同学,我记得班主任还特地嘱咐了女生尽量别穿超短裙吧?你看大家都是穿的校服,你还一直抓着裙子不放,该不会里面夹杂着什么东西吧?」
苏乐瑶脸色惨白,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我……我不是,我……我爱美还不行吗!」
我笑着反问:「爱美?苏乐瑶,这是高考不是你的秀场。你自己都没将心思放在考试上,凭什么质疑我?」
一旁的监考老师闻声看了眼苏乐瑶,表情严肃:
「这样,以防万一,这位同学你跟我去休息室检查一下,其他同学赶紧都去自己的教室!」
我拿过自己的笔袋,看了眼刚才帮苏乐瑶说话的那几个学生。
「人云亦云,小心翻车啊。」
那几个学生有些尴尬,愤恨地瞪了苏乐瑶一眼,赶紧离开了。
4
我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祁越就进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教室里的一个位置,皱了皱眉。
他扫视了一圈,看见坐在前排的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快步走到了我桌前:「沈棠,你怎么会在这里?!
「乐瑶呢!」
我翻了个白眼,直接低头不搭理他。
祁越愤怒地踢了踢我的桌子,大声叱骂,「问你话呢!你的准考证不应该被撕碎了吗!」
我一怔,反应了过来。
祁越又重生了。
难怪他这么不着急去找自己的座位呢。
那是不是,我那好弟弟沈澈也重生了。
我抿了抿嘴,还是不搭理他。
我是坐在靠近门口这边的位置,祁越光是站在这里一会儿,就已经挡住其他人往里走了。
果不其然,他身后的同学不耐烦地推了推祁越。
「不是,同学,你挡什么路呢!
「这是高考,你不想考试就自己出去行不行,能别挡其他人不!」
祁越抿了抿嘴,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才抬脚走人。
只是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监考老师也就多看了他两眼,没多说什么。
很快,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拆密封卷时。
祁越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
监考老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这位同学,赶紧坐下!准备考试了!」
祁越抿了抿嘴,又瞧了眼那唯一空着的位置。
「老师……」
监考老师冷着脸警告:
「再不坐下,就按照扰乱考场秩序,给你请出去了。
「你想清楚了,一旦出去,你就会失去一门成绩!」
祁越显然也清楚高考的重要性,只能不甘心地坐下。
一直到试卷发下来,苏乐瑶也没有出现。
想也知道,她被监考老师查出点事来了。
前世我还是高考完后,听到苏乐瑶和祁越小声讨论,我才知道她偷偷在大腿打了小抄。
我想拉着她去和老师说明情况,却被祁越拦住。
「考场上乐瑶都没被发现,那是她厉害!你现在事后诸葛亮是想彰显自己很牛逼吗?!」
其实我也知道,只要苏乐瑶死不承认,也只会不了了之,毕竟高考已经结束了。
我只是替其他同学觉得不值。
毕竟正常人谁会想着在高考上作弊!
还好这一次,她是注定不能再参加高考了。
高考作弊,可是整整三年都别想再参加了。
5
试卷拿到手后,我大致看了一眼,就飞快地写下答案。
等到了可以交卷的时间后,我毫不犹豫地起身交了卷。
看着坐在角落还在奋笔疾书的祁越,我忍不住嘲笑。
都是重来两次的人了,却从来没将心思花费在高考上。
我刚走出学校,就看见苏乐瑶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
我走近了,便听见记者询问苏乐瑶:「这位同学可否和我们说一下对于这次考试的感受呢?你觉得难不难呢?」
苏乐瑶娇羞地笑笑,在镜头面前做作地扭了扭身子。
「其实还好啦……我个人倒是觉得没什么难的,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早就交卷出来了吧。
「不过这也是我个人认为啦,毕竟学习对于我而言其实都挺简单的。但我希望其他同学也不要泄气嘛,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尽力就好啦。」
看来这些记者是把苏乐瑶这个没资格考试的人,当作考完试第一个出来的考生了?
我笑了,但也没有当面拆穿苏乐瑶。
我掏出手机在网上翻了翻,看见有个网红的直播间正在我们学校门口直播,正好在拍苏乐瑶。
我点进去看了看,底下全是夸赞苏乐瑶的。
我笑着在直播间里发了条弹幕。
【欸,这不 17 班的苏乐瑶吗,听说她被抓到作弊,取消了考试啊。】
紧接着,我就看见有个人跑到了苏乐瑶面前询问:
「同学,你是叫苏乐瑶吗?」
苏乐瑶怔怔,甜甜地笑了。
「对啊,怎么了?」
我笑着转身离开。
等到后面苏乐瑶的这段采访视频出来,自然会有人去质疑了。
我本以为经过早上的教训,苏乐瑶应该能安分点了。
可我刚吃完饭没多久,苏乐瑶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跟我道歉。
「棠棠,你在哪里啊?我想亲自跟你道歉,是我错怪你了。」
道歉肯定是假的,苏乐瑶恐怕又想到什么幺蛾子了。
我倒是想看看她又要演什么把戏,便将我的位置告诉了她。
没一会儿,苏乐瑶就红着眼走了进来。
祁越还跟在她身后。
苏乐瑶看见我,直接朝我跪了下来。
6
「对不起棠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还没吭声,祁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指责我:
「沈棠,你这做得也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陷害乐瑶,让她参加不了考试!」
苏乐瑶连忙起身,拉住祁越,看似贴心地为我说好话:
「祁越,你别冲动,我相信棠棠一定不是故意的。也怪我,当时候不应该引起旁边人的注意让棠棠下不了台,棠棠可能是觉得没面子,所以才恶意污蔑我,还联合监考老师整我吧。」
「那她也不应该这么陷害你!沈棠,你害得乐瑶丢失了一门考试的成绩,你不应该弥补她吗?这样吧,你下午的考试就别去了!」
我笑了。
两个癫公癫婆,还跑到我面前来唱红白脸了。
眼看咖啡厅里的其他人纷纷掏出手机对着我们拍摄,我也不慌,默默坐在位置上继续看他们表演。
两个人见我还不吭声,又在那里说了几句,祁越便激动地将我ťû₁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倒在地。
「沈棠,跟你说的你听见没有啊!」
苏乐瑶也有些装不下去了,语气有些愤怒:
「棠棠,我知道你比我优秀比我家境好,但你不能因为我和你的朋友关系都好就嫉妒我吧!就因为你收买了监考老师,害得我直接没了一个科的成绩了!」
她气愤地擦了擦眼泪,又蹲下身替我捡起我的东西。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没了这一科的成绩,我也可以考很好的。我和祁越就不打扰你复习了,毕竟这些题目对于你来说很难,肯定需要花点时间抱抱佛脚的。那我们先走了。」
她迫不及待地拉着祁越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我慢悠悠地起身绕到了苏乐瑶面前,硬生生掰开了她的拳头,取出了我的准考证。
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脸上。
「苏乐瑶,你从一大早就开始污蔑我,说我这个全年级第一作弊藏小抄,我亲自找来监考老师主动要求检查我们俩的物品以证清白。
「你自己因为大腿上抄了小抄被取消了考试,心有不甘又跑来偷我的准考证,怎么,想害我考不了试?恶意损坏、偷窃他人的准考证,可是违法的!」
一旁的祁越生气地要推开我,却被我反手打了一巴掌。
「怎么,祁越。突然没有按照你所认为的故事情节走下去,你开始慌了想拼命找补了?!」
祁越一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看向我。
「你……你,你难道也……」
7
我笑着冲他晃了晃手中的准考证。
「祁越,我戳穿了你们精心为我准备的剧情,很愤怒吧?开始慌着想找补了?
「来我面前唱红白脸,还偷我准考证,你们可真是闲啊!」
祁越抿了抿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确认我刚才说的话的含义。
过了会儿,他才重重地呼了口气。
我却忍不住发笑。
几句话就让他不再怀疑我也重生,可真是好骗。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才不会对我提高警惕。
我笑着看向周边拍着视频的路人笑了笑:「相信各位已经听懂了事情经过吧?不过麻烦大家先不要在网上传播哦。毕竟咱们的苏同学虽然因为作弊被赶出了考场,但人家一个女生,也是要面子的。
「哦,对了。」
我拿起了自己的东西,笑眯眯地看向祁越和苏乐瑶。
「给你俩科普一下,高考作弊当场发现,可不是只有这一科零分哦~可是全部零分哦~还禁考三年呢!
「苏同学,祁同学,老师明明都警告过很多次了,为什么你们上课都不听呢?是不愿意吗?」
看着苏乐瑶面如死灰的脸,我畅快极了。
回旋镖总算是打在了她苏乐瑶身上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这个后果了。
我离开咖啡厅后,将笔袋直接丢掉,买了套新的。
苏乐瑶刚才在地上蹲了半天,指不定在里面做了手脚。
还不如直接全换新的来得实在。
下午考试的时候苏乐瑶自然是没能进来,祁越也只敢远远地瞪我一眼,不敢再像早上那样拉着我逼逼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交卷的时间,我赶紧交了卷回家。
刚到家我就看见沈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满地小声嘟囔:
「看到就烦,怎么还不去死!」
所以他恨不得我去死,便联合祁越一起将我从顶楼推下?
我想也没想,一巴掌甩在了沈澈脸上。
沈澈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我。
「你居然敢打我?!沈棠,你特么自己准考证被撕了没考成你把气撒我身上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搞死你!」
哦,看来他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啊。
看来祁越和苏乐瑶还没来得及通知他嘛。
我还以为,苏乐瑶有多看重他呢,结果他们这三人行,也分了个轻重啊。
不过也是,沈澈连要个零花钱都得从我这要,哪能跟祁越比啊。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他给关起来,免得跑出来搅乱我计划。
我眯了眯眼,叫住了正要跑出门的沈澈。
8
「沈澈,我记得你快期末考了吧,这个暑假学校还要组织上课,你没忘记吧。」
沈澈皱了皱眉,面露不悦:
「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我笑了笑,叫来了管家。
「沈澈,咱爸妈出国前可是说得清清楚楚,你归我管。我看你最近有点飘,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你的零花钱,没了。还有你的手机,林叔,把他的手机收起来。等我高考结束后去给他办理住读,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在学校里学习。」
沈澈瞬间怒了:「沈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以为你是我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要告诉爸妈!」
我轻声笑笑,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不好意思,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我趁沈澈不注意,直接抢过了他的手机。
「你放心,不用你告诉爸妈。我会亲自告诉他们,为了你的学习考虑,我会让你住校封闭式地学习。相信爸妈一定会很赞成我这个决定的。」
我咧嘴一笑,将他的手机放在了我的兜里。
至于他的零花钱嘛,我可是有大用处的。
沈澈有些不服气,伸出拳头来想打我。
我直接一脚踢在了他命根子上。
他惊声尖叫,连忙捂着自己下体倒在地上乱滚。
我不耐烦地甩甩手:「林叔,把他送到老宅那边去看起来,他吵到我复习了。等我高考完就把他送到学校去。」
至于他下体有没有事,会不会命根不保。
哦,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9
我抽空看了眼网上,白天记者采访苏乐瑶的视频已经放出来了。
大部分网友都是夸赞她的。
有那么几个不一样的声音,便是说今天在咖啡厅发生的事。
不过暂时并没怎么引起水花,反倒被其他网友认为是嫉妒苏乐瑶的。
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高考还剩下两天,现在热度上来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收拾苏乐瑶,当然是得等高考后了。
好在后面两天的高考都相安无事。
不过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我刚从考场出来,苏乐瑶就跑到了我身旁。
「棠棠,你……」
我身旁的几个保镖将她拦了下来。
苏乐瑶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很快就掩盖了过去,委屈地望着我:
「棠棠,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我不过是想关心一下你,又不会害你。」
我看了眼她身后的祁越,乐了。
苏乐瑶确实可能不会出手伤我,毕竟她更习惯用她的茶言茶语引导舆论。
可祁越就不同了。
我特地请了几个保镖可就是为了防止祁越再伤害我的。
「你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走开,别挡我路,我挺忙的。」
「棠棠是要回家吗?那我们能跟你一路吗?已经考完试了,我们总该聚聚的吧?
「而且……祁越说联系不上你弟弟了呢,我们有点担心他。」
哦,原来目的是在沈澈身上啊。
现在想起来联系沈澈了,是准备商量着再一次将我害死吗。
可惜,晚了。
我瞥了眼身边还有不少的家长学生,直接冷下脸,佯装愤怒地推开了苏乐瑶。
「你还有脸提我弟弟呢!
「苏乐瑶,我将你当作朋友,你呢?!你却勾搭我弟弟还反过来想要在考场里污蔑我!我弟弟因为你学习一落千丈!
「他现在正是学习关键的时候,你自己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大学,你还想来祸害我弟弟跟你一样吗!我最讨厌你这种自私的人了!」
我声音足够大,引起了周边不少的人注意。
祁越也意识到了这些人的眼光,下意识地将苏乐瑶挡在了自己身后,指着我就开始大骂:
「沈棠,你一天发的神经还不够吗!乐瑶只是跟沈澈正常交友而已,你被迫害妄想症是吧!」
「啊对对对,正常交友,正常交友都交到床上去了,这叫正常交友是吧!」
这几天空了我可没少拿着沈澈的手机翻,可是翻出了不少的好东西啊。
苏乐瑶显然是没想到我知道这事,有些慌张地拉了拉祁越的衣袖。
祁越脸色瞬间难看地看向苏乐瑶。
「你跟他做过什么了?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你比较保守吗!」
哦豁,竟然被捷足先登了啊。
本来还以为祁越能比沈澈聪明一点呢,结果都重生两次了,还被苏乐瑶玩得团团转呢。
眼看他俩一时半会扯不清楚,我趁乱直接上车溜走。
10
为了避免在出成绩前被苏乐瑶和祁越缠上,我特地跑出去旅游了一圈。
不过我看了下家门口的监控,祁越倒是没来过几次。
反倒是苏乐瑶时不时偷偷摸摸地跑到我家门口晃悠。
我算好了时间,在出成绩的前一天才回来。
刚到家门口,祁越就给我来了电话。
「沈棠,网上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祁越,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
祁越似乎有些不耐烦,我还听见了重物摔碎了的声音。
「沈棠,你少装了!不然乐瑶的采访视频怎么突然就被顶了上来!」
哦,看来这两人是和好了啊。
也不知道苏乐瑶说了什么,把祁越给糊弄了过去。
但我不在意,只笑了笑反问:「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说的那视频我虽然还没看,但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想必是对苏乐瑶不太好?可是接受采访的是她自己,说了什么话也是她自己,你跑来怪罪我,你不觉得你有病吗?
「乖,有病咱就去医院看看。你要不敢跟你爸妈讲,我可以告诉他们带你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你!」
我微微勾唇,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可没空跟他瞎扯。
我翻了翻网上,苏乐瑶采访的视频的讨论度已经上来了。
这确实是我做的。
我用沈澈的零花钱买了热搜。
毕竟明天就要出成绩了,总得让大家多多期待一下苏乐瑶这位网友口中的天才究竟能考多少。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苏乐瑶还特地用自己的个人号发了声明。
说感谢网友的关注,承蒙厚爱,自己不愧于自己就好。
引得一堆网友夸赞。
很快就到了出成绩的时候。
不出意料,我的成绩在系统上依然没有显示。
我特地拍了张照,发到了朋友圈,仅苏乐瑶一人可见。
没一会儿,我就看见苏乐瑶发了条微博。
【没显示欸……看来是进省 50 名了,成绩被屏蔽了哦。就是不知道会是第几呢?】
我点开配图,乐了。
也不知道苏乐瑶哪来的底气,是真的不怕被网友扒吗。
P 个图只把我的名字 P 成了她的,考号怎么忘记 P 掉了。
想火想疯了吧。
不过她既然这么想博得关注,我当然是要帮助她了。
我顺水推舟,给她的微博直接买了推广。
哦,还是用的沈澈的零花钱。
我在家里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和前世一样,要对我进行采访。
我挂断了电话,又发了条仅苏乐瑶可见的朋友圈。
【接到老班电话,说有媒体要来采访我欸,有点小激动~去学校啦~】
前世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被沈澈听见了。
沈澈转过头就告诉了苏乐瑶,才让她有机会在镜头面前污蔑我。
这一次我自然是要让这回旋镖再次打在她身上了。
我特地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苏乐瑶拉着祁越一起过来了。
苏乐瑶看见我,脸色一白。
「棠棠,你怎么在这啊……」
「啊,我是来学校查成绩的,没想到碰到棠棠你了呢。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装,继续装。
我完全不掩饰地嘲讽她:「怎么,你这个作弊的都能来学校,我还不能来学校了?」
我瞥了眼不远处,班主任已经领着几位清华北大的领导还有记者媒体出来了。
而另一边,我叫去的人也将沈澈领了出来。
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
11
沈澈人还没到,不耐烦的声音就传了过ẗŭ̀ₒ来。
「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把我给叫出来了,烦不烦啊!」
可他一出来,就看到了我旁边的苏乐瑶。
当即也不顾上我了,直接冲过去把苏乐瑶抱在了怀中。
「瑶瑶!呜呜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你怎么来了啊!你是来看我的吗!」
苏乐瑶显然是没料到沈澈会突然出现,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祁越。
「我……」
祁越皱了皱眉,一把拽开了沈澈。
「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沈澈烦躁地推开了祁越,「你做什么呢!我们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两个人一起……」
祁越直接一拳揍在了沈澈脸上:「给我闭嘴!我晚点再来给你算账!」
他转过身,质问着我。
「沈棠,为什么沈澈会在这里!」
「他之前就不在这里!」
我明白他说的之前是指的前世。
我轻声笑笑,「当然是我叫来的啊。」
我径直走到了班主任面前,和几位领导打了声招呼。
又偷偷拉了拉班主任的衣袖,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苏乐瑶。
班主任一巧,脸色瞬间变了。
「她怎么来了!」
我还没开口,苏乐瑶就看向了我们这边,激动地跑了过来。
「徐老师,好久没见!
「哇,这些是谁啊,怎么还有摄像机,是要采访谁吗?」
班主任冷着脸,根本不想搭理她。
毕竟在高考上作弊这种事情,她作为班主任也是会受到学校的惩罚的。
自然是对苏乐瑶不待见了。
我也不管她,按照前世那样在旁边接受媒体的采访和两校领导合照。
不出我所料,苏乐瑶又和前世一样,突然闯进了镜头。
「棠棠真厉害啊,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呢。能买到答案还拿到省状元。不像我,哎,辛辛苦苦考试凭自己,也才挤进了省前五十,就是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名了。」
这次,我不再像前世那样傻愣在原地,而是回过头当着镜头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苏乐瑶,你可要点脸吧。你自己都因为作弊取消掉考试资格了,你还在这装呢!
「还省前五十,你在痴人说梦呢!你想通过镜头污蔑Ŧüₒ我就直说,我常常全年级第一,你一个连前 500 都进不去的人怎么敢质疑我的啊?
「啊,我记得你还上热搜了对吧,对着记者的采访恬不知耻地承认自己是第一个出考场的?结果是因为作弊被发现赶出了考场!」
苏乐瑶捂着脸,委屈地看向镜头外的祁越。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是祁越叫她这么做的。
他在试图让事情回到他所认为的正轨上。
难怪他刚才那么介意沈澈的突然出现呢。
沈澈这二傻子还心疼地将苏乐瑶护在了自己身后,不停叫嚣:
「沈棠,你在瞎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自己准考证被撕了才……」
「住嘴!」
祁越呵斥住了沈澈,冷着脸直接走到了摄影师面前。
「这一段,不许发出去!
「我爸是祁城,你要是敢发出去,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直接笑出了声。
走到祁越面前将他拉进了镜头内,将他的脸直直对着了镜头。
「祁越,忘记告诉你们了。
「这次采访,是直播。」
12
当天苏乐瑶和祁越就上了热搜。
而沈澈这个可怜的舔狗,连和苏乐瑶双人的词条都没有。
也仅仅出现在几个网友的吐槽里面。
苏乐瑶和祁越则是众多网友吐槽的对象。
我也没闲着,特地发了条微博帮苏乐瑶「澄清」。
连带着她在咖啡厅里偷我的准考证一事都描述得绘声绘色。
我这条声明一发,便有当时在现场的网友想起了这件事,将当时候录制的视频发了出来。
这下苏乐瑶和祁越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我正在家里看网友的评论看得高兴呢,就有人在外面砰砰砰地敲门。
我有些烦躁,扔下手机出了卧室打开了门。
结果就看见祁越和沈澈站在外面。
沈澈是第一个没憋住的,上来就推开我怒吼:
「沈棠,你厉害了啊你,你还敢换家里的ţŭⁱ锁了!我告诉你,我也是沈家人,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我冷静地看着一旁的祁越。
他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前世他跟沈澈骗我去学校顶楼,将我推下去之前,便是这般盯着我。
怨恨,厌恶。
我也不懂他对我的怨恨哪来这么大, 就因为我伤害了他心爱的苏乐瑶吗。
可那也是苏乐瑶先害了我, 我不过是想自证清白而已。
沈澈还在旁边跟个傻子一样叫嚣着,听得我有些烦, 又是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祁越不耐烦地拉过了沈澈,看向我。
「沈棠,我有些事想跟你出去说,我们去学校聊聊吧。」
我莞尔一笑:「不好哦。
「祁越,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是你要不要先看看你祁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
祁越皱了皱眉, 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又做了什么!ţū́³沈棠, 你为什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靠近祁越耳边, 笑着轻轻和他说道:
「因为我和你一样啊,祁越。
「我和你,还有我这个愚蠢的弟弟一样,我也重生了啊。」
祁越僵硬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转过头。
「祁越,你知道吗, 人还是得多读点书。
「其实我很多地方都和前世不一样了不是吗?这换作是我,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吧。可你和沈澈没有。沈澈不提也罢, 你小时候脑子还算挺聪明的呢, 怎么越长大越蠢了呢?
「还是说,心存侥幸?觉得还能有下次?
「可是, 万一没有了呢。
「你看看祁家, 因为你那句话,祁家被调查了。我让我爸妈也撤销了对祁家的投资。你要是敢再将我从顶楼丢下去, 这次可就没有人帮你兜底了。」
沈澈终于在一旁反应了过来, 恐怖地看着我。
「你……你……」
我不耐烦地打开了沈澈指着我的手。
「沈澈, 你也逃不掉的。
「你手机里那些霸凌的视频, 都被我保存了下来。爸妈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13
那天祁越在我家门口站了很久才离开。
沈澈哆哆嗦嗦地求着我原谅, 说主谋都是祁越,他是被逼的。
要不是我这一世翻了他的手机, 我差点就信了。
一直以为沈澈只是傻, 没想到又傻又坏。
爸妈回国后,二话没说就将沈澈赶出了家。
沈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不依不饶要分家产。
「再怎么说, 我可是你们沈家的儿子!她沈棠就是个女的!沈家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们现在要赶我出家,那总得把沈家属于我的分给我吧!」
我像看智障一样看向他,拍了拍他脸颊。
「可是沈澈啊,我是省状元,你又是什么呢?
「你又能为沈家带来什么呢?」
咱们的父母可是为了生意为了金钱, 能将我们两个人直接丢在国内不管的商人, 和他们讲血缘亲情,也太天真了些。
沈澈最后一分钱都没有拿到ṭú₎就被赶出了沈家。
我偷偷地报了警,将他手机交给了警方。
他因为霸凌,把学校里的一个男生意外害死了。
沈澈因此进了少管所。
至于苏乐瑶, 一听见祁家没钱了, 就直接跑路了。
所谓的真挚爱情在大难临头时也显得十分滑稽。
后来我还是听同班的人说起,说苏乐瑶被家里人卖给那种老头,换了二十万的彩礼。
最后还被家暴打死了。
同学对于苏乐瑶的遭遇有些唏嘘。
毕竟她要是不作弊, 也是能读上大学的。
可这都是每个人的选择,便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而我的结局,一定一片光明。
——完
我夫君有回溯时光的超能力。 他一次又一次发动能力去救他的白月光
全然不管被卷进蝴蝶效应的我流产断腿、满门抄斩。
我告诉他,如果他再发动回溯,我就会消失。
他沉默很久,还是松开了我的手。
「别胡闹。」
时光流动。
回到了我穿越来的时间点前。
他满怀激动来到我家提亲时。
面对他的只有茫然无措的原身:「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这个世界,再无我。
他疯了。
1
我夫君顾晏礼待我如珍似宝。
战场拼杀来的军功,不拿来换家门荣耀,也不拿来换荣华富贵。
他在朝堂之上叩谢君王赏识之...
全然不管被卷进蝴蝶效应的我流产断腿、满门抄斩。
我告诉他,如果他再发动回溯,我就会消失。
他沉默很久,还是松开了我的手。
「别胡闹。」
时光流动。
回到了我穿越来的时间点前。
他满怀激动来到我家提亲时。
面对他的只有茫然无措的原身:「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这个世界,再无我。
他疯了。
1
我夫君顾晏礼待我如珍似宝。
战场拼杀来的军功,不拿来换家门荣耀,也不拿来换荣华富贵。
他在朝堂之上叩谢君王赏识之恩后便用军功为我求了一道诰命。
「臣别无所求,只希望臣的妻子一生平安喜乐。」
满京城没有一个贵女不羡慕我。
我身份卑微却嫁得高门。
上无婆母磋磨,下无妾室忧愁。
夫君顾晏礼俊秀无双、年少有为,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儿郎。
今日,是我生辰。
顾晏礼在京城最大的酒楼为我庆生。
众人向我庆贺,他拿出为我准备的生辰礼。
那是一枚治疗我咳疾的灵丹妙药。
药方为早已隐退的名医所作,顾晏礼在其家门前长跪沐雪三天才为我求来。
珍贵异常,胜过其余绫罗绸缎、珠宝珍藏百倍。
「愿夫人永远安康,一世顺遂。」
他向我举杯,锋利眉眼在此刻酒楼暖光下也显得异常柔和,眼中深情几乎将人溺毙。
那时我并不知,我这一世的不顺遂,皆因他而起。
夜幕降临,烟花燃放,映照半边天空。
顾晏礼面上含笑将我拥入怀中。
「阿虞,生辰快乐。我希望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倚在他胸膛上,感慨:「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呀。」
他闷笑一声,伸手点我鼻子。
我笑闹着避开。
本该是岁月静好。
可,偏偏这时。
家中小厮来了,语气急切:「侯爷,不好了,表小姐她晕倒了!」
顾晏礼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抱歉地看了我一眼,便神色匆匆地丢下我,径直回家去了。
身边的贴身丫鬟明梨替我打抱不平:「又晕又晕!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小姐过生辰的时候晕。我看她呀,就是故意跟小姐你过不去!」
我勉强弯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2
「表哥,我的心意,难道你全然不晓吗……」
我吩咐和鸣楼做了些清淡的饮食,打包带回来,准备给许婉清送去。
可行至她院落,却见屋门半掩,里面许婉清从身后抱着顾晏礼。
明梨怒极,冲进去就想打断二人。
我拉住她,对她摇摇头。
她只得小声道:「我就说她心思不纯,小姐,你看她呀。」
侯府表小姐许婉清是顾晏礼的青梅竹马,曾经在战场上从死人堆里将顾晏礼救出来,并且为了救他身受重伤。
我示意明梨噤声,凝神细听。
屋内顾晏礼语气温柔又无奈,他转身面对许婉清,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婉清,你病了。」
许婉清摇头:「表哥,我没病。我只是爱你,我敢承认我爱你,比天底下任何人都爱你。」
说着,她抓起顾晏礼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可你呢,顾晏礼,你敢承认你对我的心意吗?你对我,难道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顾晏礼沉默许久,没有应答。
许婉清似乎终于鼓起勇气,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角,眼角划下一行清泪。
而顾晏礼,并没有推开她。
我在屋外,心越来越凉。
多年来,顾晏礼对许婉清的确好得不似平常兄妹。
但他一直坦荡同我讲明,是因为许婉清救过他性命,他又受许父所托,这才对许婉清多加照看。
如果他的心不在我这儿。
为何当初又要在我家道中落时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求娶我?
又多年来待我极好?
好到让我绝了回现代的心思,想要在这古代与他终老。
正在我心如乱麻时,脑海中,忽然响起消失多年的系统的声音。
「宿主?你还好吗?」
3
我一惊,在心中应答:「这么久,你去哪儿了?」
系统告诉我,七年前它察觉到时空异变,探查无果后回去禀报主神系统。于是主神系统给它开放权限,让它查探。
可没想到,这个小世界算量太大。
它这一查就是七年。
「你查到什么了?」
系统的语气中透着疑惑:「异变源是你的夫君顾晏礼。如果我查探的结果没错的话,他应该是通过某种媒介,发动了数次时空回溯。」
时空回溯?!
我惊讶不已。
通过系统传递给我的信息,看到了当年情况。
4
顾晏礼第一次发动时光回溯,是因为许婉清遭山匪截杀。
而彼时我刚怀孕,腹中孩子也因山匪一事流产。
他近乎崩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自己以往给许婉清画的画像。
整日酗酒,浑浑噩噩。
那日,他不当心伤着了自己。
他的血滴在许婉清最新的一幅画像之上。
一时间。
白光大盛。
顾晏礼再睁开眼。却回到了许婉清遭山匪截杀那日。
他正拿着画笔给许婉清画像。
花丛中的女子,娇艳美丽,苍白虚弱却难掩鲜活。
「表哥,怎么不画了?」
顾晏礼不顾许婉清的疑惑,冲上前去将许婉清拥入怀中。
仿佛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婉清,听表哥的,今天别去ṭú²上清山了。」
顾晏礼松开许婉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稳。
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光,许婉清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听表哥的。」
顾晏礼松了口气,他以为他救下许婉清了。
可他是个古人,他不知道有个词叫作蝴蝶效应。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远处的一场毁天灭地的龙卷风。
许婉清没有出现。
可他的妻子,也就是我,仍如原计划去了上清山。
与他认知中的不同,他本以为山匪是冲着许婉清而来,可山匪竟然仍旧劫持了我。
我被他们极致虐待。
被救回府中时,不仅失了孩子,还伤了腿,此生不能行走。
他一脸愧疚地抱着我痛哭,向我承诺:「阿虞,我一定会补偿你。」
可他。
什么也没做。
他真正做什么,是许婉清最终仍旧因病逝世,他没办法接受事实。
癫狂地尝试将血泼在画像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回溯。
5
我犹疑道:
「可我没有这段记忆……
「我记忆中,山匪的确抓住了我,可没过多久我就被顾晏礼救出来了。我尽管受惊流产,却没有伤腿。」
系统回答了我的疑惑。
「我给你看的是第一次回溯的情况。
「实际上,顾晏礼已经不知发动多少次回溯了。他每次回溯都会回到更早的时间点之前,每次都能针对危机做更充足的准备。他能够预料到山匪截杀并且及时救下宿主是很正常的。」
很难接受如此庞大的信息量。
我缓缓道:
「是吗……
「你是说,他借助以前给许婉清画的画像,时空回溯,回到他给许婉清作画的那个时间点?然后,他不断努力,只为救下许婉清?」
哪怕,舍弃我和我腹中的孩子?
这还是我认识的顾晏礼吗?
还是那个把我当眼珠子般疼宠的顾晏礼吗?
系统沉默一会儿。
随即告诉我:「宿主,顾晏礼对你并不全然是爱情,而是掺杂了愧疚。」
我疑惑不已。
「愧疚?」
接着,系统给我看了五年前沈家被抄家的真相。
6
我并非生来身份微贱。
原先,我父亲沈长宇状元之才,升任三品文官,管军备之事,为人清正刚洁。我则是书香世家养出的京城第一才女,美名远扬,令人艳羡。
可三年前,我父亲因为一封告密信锒铛入狱。
所有人都说父亲里通外国。
我也沦落为罪臣之女。
可我看得分明,那封信不是父亲的字迹。
但,没有人相信父亲,也没有人相信我。
娘亲一世安于内宅,不谙世事。
彼时突逢大难,中风昏迷,命悬一线。
偌大的沈家,只能靠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撑起。
敲登闻鼓、写诉状告情,求往日交好的权贵在朝堂之上为我父亲说情。
可这些权贵惯爱看人落难,尤其是我父亲这样往日自恃文人风骨、不攀附权贵的清流。
他们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在大雨中不断磕头,轻蔑嘲笑:「昔日无比清高的京城第一才女,竟也落得今天这副模样。啧啧,真是可怜可叹。」
大雨滂沱,我额头已经磕破,血随着雨水而去。
幼年落水,这具身体落下了咳疾。
此时,水汽侵袭肺腑,我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求求你们,救救我父亲……他没有叛国……」
在我最绝望之时,忽然一把伞倾在我头上。
我抬头,见一只手从斜刺里伸出来。
温润修长,如竹如玉的手。
仿佛暗夜里照来的唯一一束光。
我抓住了这束光。
顾晏礼在朝堂上为我父亲据理力争。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洗脱我父亲的嫌疑,但终究让皇上将我父亲释放。
最终沈家满门抄斩,只有父亲带着娘亲回了北地老家。
而我则一袭嫁衣嫁给了顾晏礼。
婚后,顾晏礼待我极好。
北地每每来家书,总要夸上这位贤婿几句。
可,如今系统却告诉我。
沈家落败,我从高处跌落尘泥,任人践踏。
皆出自顾晏礼之手。
我父亲与许婉清的父亲同管粮草辎重一事。
可许父里通外国,信件被人查了出来,事情即将败露。
顾晏礼几次回溯皆娶我为妻,与我父亲有交,于是动手仿了我父亲的字迹。
做了一封假的信件。
以此将许父之罪,安在了我父亲头上。
7
我枯坐屋中。
月凉如水,顾晏礼推门进来见我没有反应,于是亲昵地上来抱住我。
「阿虞,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他探头越过我肩膀,看见我手中捏着的信件。
那是当年他仿父亲笔迹写的信。
就是这封信,定了我父亲的罪。
旁人或Ŧû⁵许认不出来。
我却知道这字迹绝非我父亲的字迹。
可我却想不到,这字迹竟然出自我最亲近的枕边人之手。
我推开他。
「顾晏礼,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要救许婉清,便要牺牲我?
凭什么你要救许婉清的父亲,便要牺牲我的父亲?
顾晏礼愣在原地。
看着我手中的信件,他语气中带着轻微的颤抖:「阿虞,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实属无奈。我也尽力补偿了你和沈大人。」
我被气得笑了出来。
「补偿?如果不是你刻意栽赃陷害,我们需要你的补偿吗?」
他走近,抓住我的肩膀,试图安抚我。
可我并不想如他所愿。
他见不成,便想要夺走我手中的信件:「阿虞,你待如何?当年许伯父缠绵病ṱú²榻,婉清无所依靠,难道还要毁去许伯父一世清名?」
我后退几步,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清名重要,我父亲的清名呢?你难道不知,一年前我的父亲、你的岳丈含恨而终,临死还想着洗刷污名?还是不知我娘亲因此缠绵病榻,久病而亡?」
说到父母的死,我几乎哽咽。
我在现代是孤儿,来古代后第一次感觉到亲情带来的温暖。
我真心将他们当作自己的亲父母。
可他们却因为顾晏礼的自私。
永远离我而去。
顾晏礼似乎无奈至极,叹了口气。
「阿虞,别闹了。算我求你。
「此事闹大,你让婉清如何自处?她不像你,她孱弱善良,若知道此事,大抵活不下去了。」
我看着顾晏礼,忍住泪水,失望至极。
「她孱弱善良,难道我就蛮横恶毒吗?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我对你太失望了,顾晏礼。」
本来还神色无奈的顾晏礼忽然一怔,他嘴角绷紧,语气严肃。
「阿虞,别胡闹了。」
我冷冷道:「谁闹了?我已经命人将信的复印件带到官府。我要让世人知道,我父亲是受人陷害ẗū⁴。我沈虞是受人蒙骗,一世所托非人!」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截断。
我语气决绝:「顾晏礼,我们和离。」
8
顾晏礼面上神色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
良久,他轻笑一声:
「不可能,阿虞。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话音刚落,外面忽然闯进了一个丫鬟。
「侯爷,不好了,表小姐院落走水了!」
顾晏礼猛地回头,见许婉清院落方向浓烟滚滚,红光大盛。
紧接着,他步履匆忙地跑了出去。
还不忘吩咐小厮:「看好夫人,不许夫人出侯府大门。」
我带着明梨到许婉清院落时,火烧得正盛。
许婉清和顾晏礼被火墙隔开。
穿着舞衣的女子在火墙之内,凄婉而歌,唱的是他们幼年时爱唱的童谣。
翩翩而舞,火光之中,堪称绝景。
「郎骑竹马绕青梅……表哥,我们来世再见。」
含泪而笑,凄美哀绝,火舌卷上她的长袖。
「婉清,不——」
顾晏礼不顾火势,直接冲了进去。
火焰当场吞噬了他。
众人都看向我,我撑着明梨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冷眼看着。
顾晏礼将许婉清抱出来时,自己身上烧伤极重,许婉清却几乎完好。
他将许婉清放在地上,语气焦急。
「婉清,你醒醒,看着我。」
许婉清悠悠转醒。
她搂上他的脖颈,泪流不止:「为什么又要救我呢?我死了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吗?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救我?顾晏礼,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面对自己的心?」
明梨被气得要上去跟她理论:「表小姐,你脑子没病吧?」
「闭嘴!」顾晏礼怒喝一声让明梨闭嘴。
接着深情款款向许婉清说:「婉清,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你……」
明梨还想要说什么,被我制止。
我上前一步,轻笑一声:
「既然侯爷与许小姐两心相许,我就不在此碍眼了。不如我与侯爷和离,侯爷再八抬大轿娶许小姐进门。
「也让天下人瞧瞧,侯爷您都为许小姐做了多少亏心事。看看是如何踩着我沈家满门的命,和我沈虞的一生成就你们的爱情。」
9
我对顾晏礼的建议被否决。
他将许婉清放在地上,冷脸站起来。
「阿虞,别闹了。」
见我一Ṭű⁺脸嘲弄,不似玩笑。
顾晏礼只得神色沉沉吩咐小厮将我囚禁院落之中,不许我出门。
「我说了,沈虞,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身后是刚熄灭的大火,带着水汽,冒出呛人黑烟。
许婉清那双一贯温柔似水的含情目,带着掩都掩不住的怨毒望向了我。
在我被囚禁的第三天,她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
此时我正准备把明梨送走,将这些年攒下的全部家当都交给明梨,让她回北地老家,好好过日子。
许婉清一进门,看见屋内摆出的金银丝软,掩唇笑道:「表嫂莫非还真舍得跑?」
她本就身体虚弱,前段时间火中受伤受惊,此刻更是面色苍白,似乎一阵风都能给她吹倒。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眼中的扭曲恶意。
就像是其余人支撑自己站起来的是后背那根骨头,但支撑着她站起来的是她对我的怨恨。
也是,在她眼里。
是我抢了她的顾晏礼。
她这样的疯子,怎么会不恨我。
我不动声色地将明梨护在身后:「许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她勾出个笑:「我来是想告诉你,那把火是我放的。沈虞,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知道,经此一事,表哥会明白他对我的心意。」
她走近几步,倾身靠近我,语气中掩藏着疯狂。
「沈虞,你已经输了。」
我抿唇:
「如果你真的觉得赢了我,就不会着急来我这儿了。
「不过都无所谓了,你喜欢顾晏礼,那就拿去吧。我不要他了。」
我曾以为我遇见了足以相伴一生的爱人。
可事到如今,我才看明白,顾晏礼并非良人。
昔日种种,不过是他愧对于我。
没能成功激怒我,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但门口已经响起脚步声,她来不及细思,索性直接抢过我的手,往她身上推。
力道之重,让我也一个踉跄。
她自然是往后倒去。
而正对她后脑勺的,是檀木桌子的坚硬桌角。
10
「婉清!」
顾晏礼丢下手中的餐盒,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接住许婉清。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怀中抱着头破血流的许婉清。
瞪了我一眼。
是了,在许婉清的设计之下,他眼中看到的是我将许婉清狠狠往后推。
「阿虞,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没想到,你会恶毒到如此地步,竟然会对婉清动手。」
我看着滚落一地的饭菜。
都是我爱吃的。
想来是顾晏礼亲手ťũ̂⁼所做,拿来找我道歉求和的筏子。
许婉清躺在他怀中,冲我露出一个极度虚弱但得意的微笑。
我知道,她在说「我赢了」。
这个疯子铁了心要用自己的命来陷害我。
可我忽然有些疲倦。
不由得想问问上天,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才让我遇上这些破事。
明梨上前一步,指着他两鼻子骂:
「你们要发癫能不能滚远点?我家小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上你们这对癫子!
「我小姐要害她在自己房间里害是吧?你质问我家小姐,不如质问一下你的好表妹,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我小姐院落找打!」
可顾晏礼怎么听得进明梨的话。
他抱着许婉清匆匆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话:「婉清若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这个牙尖嘴利的丫鬟的。」
我纳闷,有本事冲我来,关明梨什么事?
我把一切都收拾好。
趁着侯府一团乱,将明梨送出了府。
11
我联系系统:「我想脱离世界,我想回家。」
系统告诉我,小世界时空发生紊乱,目前只能抽离灵魂,却送不出去。
当初我在现实生活出车祸,双目失明,瘫痪在床。
系统告诉我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重获光明,健康顺遂地在现代度过一生。
可,七年前它突然消失。
我无奈在古代生活,一度将古代的生活当作自己真正的人生。
如今,任务早已完成。
而我对古代也再无留恋。
我只想回现代,拥抱正常的生活。
「抽离吧,等你修复后再把我送回去。」
系统语气异常沉重:「抽离没有问题,可我察觉到时空紊乱的迹象了。顾晏礼似乎又要发动时光回溯,这次回溯的时间点是十年前,你穿越来的时间点。」
我愣住了。
这代表着一切重来。
系统观测到世界线后对我说:「如果他发动时光回溯,一切重来,你的任务奖励将会清空,并且永远无法重启任务。」
也就是说,我会失去重见光明的唯一机会。
我的一切努力,也全都白费了。
12
我赶到顾晏礼的书房时。
画像铺在书桌之上,他拿着一把剑,正准备割腕放血。
那是十年前顾晏礼为许婉清画的一幅画。
也是经过无数次回溯后,留下的最后一幅画。
这是顾晏礼最后的机会。
也是我,最后的机会。
顾晏礼很诧异我的到来:「阿虞,怎么了?」
「顾晏礼,别再发动时光回溯了……你再发动的话,我会消失的。我会失去一切。」
失去任务机会。
彻彻底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顾晏礼,你能不能相信我……就这一次,相信我。」
13
顾晏礼看我的目光像是在看疯子,充斥着疑惑和不理解。
「阿虞,你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不要继续胡闹,我真的很累了。」
多次时光回溯,救不回的许婉清,行将破碎的婚姻。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十分疲倦。
他想起一切都未发生时,最初的那条时间线。
他与沈虞在皇家的赏花宴上相见,她作诗一首,技惊四座。
他也为之惊艳不已。
赏花宴后,他在出门的宫道上巧遇沈虞。
她手帕落地被他捡到。
归还时,她对他盈盈福身,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
他彻底动心。
哪像如今,她撑着一口气,倔强地站在自己面前。
眼眶微红,嘴里说着听都听不懂的疯话。
他真的很疲倦了。
她为什么总不能体谅他呢?
「阿虞,别胡闹了。婉清她,可是死了啊。」
他看见沈虞的眼泪夺眶而出。
但他不想管。
他狠下心,剑锋一动,血液成线流下。
无所谓了,反正一切都会重来。
他会再遇见一次沈虞。
一切还能……重来。
14
时光回溯,我被强行剥离。
但正如系统所说,我没办法被它送到现代。
只能以一种类似于游魂的状态,飘浮在这个世界的上空。
系统有些担心我:「宿主,怎么样?强制剥离可能会伤害到灵魂,你感觉怎么样?」
我摇摇头:「没事。」
「你再等一会儿,顾晏礼已经用掉最后一次机会,时光不会再回溯,时空会慢慢趋于稳定。等彻底稳定后,我就将你传送回现代。」
说到这儿,它语气也有点遗憾:「虽然,没有任务奖励……」
我反过来安慰它:「算了,我穿越来体会到的这鲜活的十年,不算亏。总比卧床痛苦十年好,对吧?」
系统沉默下来。
我则是抱着一种百无聊赖不如看戏的心态。
看着顾晏礼又开始为许婉清谋划一切。
毕竟比上次又提前了三年。
他一切都可以更早做准备。
许婉清父亲的案子可以防患于未然。
而许婉清如破布般的身体,也在他一点一点的娇养下逐渐恢复了生机。
这一次回溯,似乎一切都在向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15
凭借着回溯而来的记忆,顾晏礼平定西北,获封定远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做出了个我没想到的举动Ṭṻₗ。
他带着上一次回溯从神医那儿求来的治疗咳疾的药房,来到了沈府。
沈父沈长宇很惊讶这位京城新贵会屈尊来自己府上,毕竟此时自己只是小小五品官,在京中根本说不上话。
顾晏礼表示要求娶其女儿,沈长宇诧异之下很快同意了这门婚事。
毕竟满京城哪里能找到比顾晏礼更好的郎婿呢?
「那就多谢岳父大人了。」
顾晏礼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药方:「此药方对治疗咳疾有奇效,还请岳父大人替阿虞收下。」
沈长宇疑惑皱眉,他女儿并无咳疾啊?这定远侯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但看顾晏礼言辞恳切,他也不方便多问,只好收了下来。
接着,沈长宇便请这位好郎婿在后花园中游玩。
联络联络感情,也好探听一下他是如何相中自己女儿的。
两人相谈甚欢。
只是行至湖中亭时,忽然听见有人尖叫:「不好了,小姐落水了!」
两人都心下一凛。
这是沈虞贴身丫鬟明梨的声音。
那如今在湖中挣扎呛水的女子还能是谁?
「阿虞!」沈长宇大喊一声,就要往下跳。
可没想到自己未过门的女婿比自己还着急。
几乎是毫不犹豫,一纵身跳进湖中,飞快地往女儿那游去。
来施救的丫鬟婆子们都没有顾晏礼快。
他将湖中呛水昏迷的女子拖到岸边,即刻开始施救。
一边救一边嘴里喃喃:「阿虞,阿虞,你不能出事……」
沈长宇瞧着,他比自己都焦急。
心下虽然因为女儿出事难过。
看着如此一个好郎君深爱自己女儿,何愁女儿下半生没有着落?又不禁觉得有几分欣慰。
很快,呛水的女子悠悠转醒,她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怯生生地问:「……你是?」
顾晏礼忽然心很慌。
像是半夜做噩梦突然从高楼跌下。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
严重到他会悔恨终生。
可……究竟是什么错误呢?
16
我飘在上空,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难怪系统观测小世界的新世界线后说我再也没有重启任务的可能。
原来在回溯后的新世界线里,顾晏礼会亲手救下溺水的原身。
这会导致,我根本不可能穿越而来。
原初的世界线中,原身会因为这次溺水死亡,系统就会将我的灵魂放进原身的身体中,由我代替她活下去。
如今她没有死,我自然也不会来。
17
顾晏礼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与原身第二次相遇,是在这一年皇宫的赏花宴。
二人擦肩而过时,顾晏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个人……不是他的沈虞。
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他就是觉得,这不是他的沈虞。
在这次赏花宴上,沈虞并没有吟出那首艳惊四座的诗。
相反,她同几个交好的官家小姐一同说小话、开心地玩闹。
顾晏礼安慰自己。
没事,回溯本来就会造成一些事与之前不同。
沈虞也不一定非要吟诗作对,开开心心地玩闹也很不错。
但他的心里却有一个隐隐的声音,一直在问自己。
真的吗?
回溯真的会导致一个人性格都改变吗?
宫道相遇时,沈虞向他福身行礼,只是笑容怯生生的。
「多谢侯爷送来沈府的礼物,尤其是那份神医秘方,珍贵异常,臣女受之有愧。
「只是臣女并无咳疾,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顾晏礼感觉自己脑中有根弦断了。
「什么?」
原身沈虞担心他没听清自己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看着他逐渐苍白的神色,她还好心地询问:「侯爷,你没事吧?」
顾晏礼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
却觉得天旋地转。
没有咳疾?
沈虞的咳疾怎么得的来着?
他回忆起沈虞说起此事:「年幼时落水,那时所得,之后便一直疾病缠身了。」
落水……
咳疾……
他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你,不是沈虞。」
爸妈生而不养,我九岁那年,不得不背着妹妹上学。课间我还在写作业,同学嘲笑我:「你妹妹拉裤子了!
我放下背带一看,妹妹没拉啊。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妹妹的脸是青紫色的。
一摸,冷冰冰的。
妹妹被闷死了,而我毫无知觉。
妹妹常托梦给我:「姐姐,不是你的错,是爸妈生而不养的错。」
可我无法原谅童年的自己,三十岁那年自尽身亡。
再睁开眼,我重生了。
重生在背着妹妹上学那天。
1
我重生在语文老师的课堂上。
有人推了推我,我睁开眼睛,看到语文老师略带不悦的脸。
我猛地将头抬起。
语文老师小声提醒:「许果,上课别睡觉。」 ...
我放下背带一看,妹妹没拉啊。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妹妹的脸是青紫色的。
一摸,冷冰冰的。
妹妹被闷死了,而我毫无知觉。
妹妹常托梦给我:「姐姐,不是你的错,是爸妈生而不养的错。」
可我无法原谅童年的自己,三十岁那年自尽身亡。
再睁开眼,我重生了。
重生在背着妹妹上学那天。
1
我重生在语文老师的课堂上。
有人推了推我,我睁开眼睛,看到语文老师略带不悦的脸。
我猛地将头抬起。
语文老师小声提醒:「许果,上课别睡觉。」
我赶紧坐直身体,这才发现,背后沉甸甸的。
我惊恐地转过身……
幸好,妹妹还在酣睡。
我趁老师转身走上讲台,赶紧把身后妹妹的头掰正,把背带调整好。
把这一切做完,我已紧张到全身冒汗。
上辈子,我就是没有调整好背带,又忙着写作业。
被忽视的妹妹,在我背上埋头睡着,背带又太紧,她动都动不了,最后直接被闷死。
现在我带着前世三十年的记忆,回到小学课堂上。
背后妹妹身体散发出的热度,竟让我热泪盈眶。
下课了。
那些讨厌的男同学又来逗我妹妹了。
「哈哈哈!许果,你妹妹拉裤子了!」
前世这一刻令我终生难忘。
只因一回头,看到了妹妹发紫的尸体。
这一世我把妹妹从背上放下,她居然还是活的,挥舞着小手的……
我哭了。
那些男生都愣了。
「我就是开个玩笑!」
「她妹妹没拉屎啊!」
「怎么哭了?谁招惹她了呀!」
「真是莫名其妙!」
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没人知道,我有多感激。
那天我时刻警惕着,时不时调整背后的妹妹。
放学后,又背着妹妹走山路,走到天黑才回到家。
我给妹妹喂了最后一点米糊。
她「哼哼」笑出声,好像一只小猪。
可爱极了。
可是我又流泪了。
脸上湿答答的。
望着屋外,漆黑的大山,房子里却静悄悄的。
爸妈又去哪里玩了?
我心里有了一个更沉重的疑问——重生的我,能冲出前世的命运吗?
对一个九岁的小孩来说,似乎有点难。
2
爸妈生而不养。
我被奶奶拉扯到五岁,奶奶死了,我就一个人在家里找吃的。
饿了,去邻居家看他们吃饭。
邻居阿姨可好心了,时常给我添一碗饭。
可是阿姨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我七岁那年,看到她被装进木制的盒子里,永不再对我笑。
他们说她贫血而死。
在那之后我又去了几次她家,家门口栓了一条狗,屋里只有光着膀子的男主人,一声不吭,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我。
我落荒而逃。
我开始学着做菜。
把野菜薅起来,拿回家。
劈柴,烧火,把菜放锅里。
没滋没味的野菜,我不知吃过多少次。
后来慢慢学会了煮粥,从见底的米缸,抓起一小把米。
没米的时候,继续吃野菜,去别人挖过红薯的地里,再翻一遍泥土,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后来妈妈经常回家。
再后来,她在家里的床上,生下一个婴儿。
「来,许果,这是你妹妹。」
我把妹妹接过来,小心翼翼看着。
她像一只小猫,瘦小虚弱。
我妈看了一眼窗外。
「你叫许果,她叫许花好了。」
就这样我有了妹妹小花。
刚开始她还能吃饱的。
妈妈喂奶喂得烦躁,直接不喂了。
买了几盒米糊,小花吃完了,她就不买了。
她又开始天天进城玩乐。
我又开始很久见不到她了。
而我的爸爸,从妈妈大着肚子回来,到生下妹妹离开,我就没见过他。
妹妹一个人待在家里,会饿,会遇到危险。
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妹妹背在背上,带着妹妹去上学。
乡村的老师什么没见过?
这村子里的贫苦,让他们多生出几分同情和理解。
老师只说:「不能打扰到同学上课。」
我便坐到最后一排。
妹妹一哭,我就跑出教室,哄安静了再回来。
后来我被她的哭闹声弄到绝望,不得不掐一把。
她渐渐懂得了我给她的信号,很少哭了。
回到家,看到她有淤青的小腿,我却哭了。
3
前世我也是带着妹妹上学。
同学开了个玩笑,说我妹妹拉裤子了,我回头一看,竟发现妹妹死了。
那一幕我终生难忘。
后来我回到家,把妹妹埋了。
我打电话给爸妈,爸妈知道后也就惊讶了一下。
我妈竟说:「造孽啊。不过,死了也好。」
爸爸则根本不发表任何评价。
我还是个小孩,挖坑都挖不好。
妹妹埋在土里,竟又被野狗翻出来。
我听到它异常兴奋的吼叫,才急忙赶到山上,把残缺的妹妹,从野狗嘴里抢回。
那晚,我挖土挖到半夜。
把妹妹放下去,盖上厚厚的泥土,再放石头压实。
妹妹永远停留在婴儿时期。
我却慢慢长大了。
没有学历,打工也常常碰壁。
我希望改变命运,去自学,可因为基础差,进度缓慢。
后来抑郁症爆发,无人关心,无人可倾诉。
我在梦里跟妹妹一遍遍道歉。
妹妹说:「姐姐,不是你的错,是爸妈生而不养的错。」
我仍无法排解心中苦闷,竟选择了自尽。
冥冥中好像有人在帮助我。
我重生了。
我的妹妹还活着。
这一世,我想活下去,活到老。
我也想让妹妹活着,继续长大。
4
妹妹只在我梦里长大过,只在我梦里说过话。
事实上,现在的她就是个婴儿,只会模模糊糊地嘟囔着什么。
我进到妈妈的房间,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一盒有剩的米糊。
我想,也许可以吃鸡蛋。
我想起家里有只老母鸡。
这么久没见到它了,不知道它死了没有。
我往鸡窝走去,忽然听到「咯咯」声,我心里一阵兴奋。
可是母鸡在啄地上的草,啄粗糙的沙砾。
我想起前世,家里先是牛瘦了,爸爸拖去卖了。
后来是猪瘦了ţų⁾,没人愿意去割猪草。
爸爸请来狐朋狗友,把猪宰了,高高兴兴吃了一顿。
后来家里仅剩些不好的肉和内脏,又断断续续吃了半个月。
现在爸妈都离开了。
也许在城里。
也许在别人家里。
总之他们忘了家里还有只老母鸡。
我捡起鸡窝里一只可怜的小鸡蛋,做成蒸蛋,给妹妹吃了。
蛋壳放到火上烤了一下,烤出那层膜,那也是绝佳的美味。
前世我就吃了那么一点蛋壳里的膜,细细回味,已觉得是人间天堂。
这一世我不再满足于此。
我有活了三十年的记忆,已经见过外面的世界。
我决心抓住一切机会,改变我和妹妹的命运。
我在妈妈房间里找了好久,总算找到几个硬币,拿去小商店买了鸡饲料。
鸡饲料便宜,给家里的老母鸡吃,它至少暂时饿不死。
而妹妹需要成长,需要鸡蛋补充营养。
以前见过路边流浪汉饿极了,居然开始吃鸡食。
我不希望我和妹妹中的任何一个,流落到如此命运。
回到家,我哄妹妹入睡。
她还没饱,直哭。
我也饿着呢。
我又想,我们至少还有个房子可以遮风避雨。
这房子是爸妈以前在外地骗人赚的第一笔钱建的。
他们卖劣质洗发水,卖完一批,换一个地方。
后来对这种行为的打击力度大了,他们才灰溜溜回到家乡,把积蓄换成一层农村小平房。
上辈子我是个小孩,力量薄弱。
可现在我有ẗŭ⁻成年人的思考了。
我决定做点实际性可以拯救我和妹妹的事。
星期六,邻家的老爷爷准备去县城买东西。
我鼓起勇气,让他把我带上。
老爷爷很震惊,但还是好心把我带上了。
我去城里专门找那些忙不过来的店铺。
我说:「我饿得吃不起饭了,我可以在你这里打工一天吗?」
大部分人会拒绝。
他们不敢用童工,也看不上小孩那点力气。
可还是有老板看中了我廉价的劳动力。
我连续两天都在他那里洗盘子,赚来的钱只够给妹妹买一盒最便宜的婴儿米粉。
我把从餐馆后厨带回的饭菜吃完,再给妹妹喂米粉。
她饿了好久了,好虚弱。
一只小猫长期不进食也会晕死过去,更何况我一直挨饿的妹妹。
我开始觉得自己太鲁莽。
进城打工的想法,暂时取消。
好在妹妹吃了米饭,慢慢恢复了体力。
我又迎来了星期一。
我怕妹妹饿着、摔着,又背着她上学。
上辈子觉得这件事很正常,毕竟我是一个没出过大山的娃。
这辈子竟然觉得有些羞耻了。
但我能怎么办呢?
我的命运就是这样子。
我必须面对,才能改变。
下课了,我鼓起勇气,把书包打开,把那些新鲜又廉价的小零食展示给同学看。
「只要五毛钱一包哦,有人要买吗?」
没错,那是我用剩下的钱批发的小零食。
我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才买下的。
幸好还是感兴趣的同学很多。
我桌上的小零食,很快就被有零花钱的同学买走了。
我赚得微薄的利润,高兴到发疯,晚上跑着回家。
背上的妹妹都被我颠哭了。
我赶紧把手伸到后面,摸了摸她的头。
我激动地说:「别哭啊,姐姐赚钱养你!」
5
用三十岁成年人的视角去看,即使在小山村,也有商机。
比如可以买卖小零食、小饰品。毕竟穷人里也有稍微没那么穷的,他们和他们的孩子都是我的「目标客户」。
比如可以联系小商店老板娘,让她给我提供材料,我可以在空闲时间做些假花、拼些玩具、织些东西。
我得先想办法有一点小钱,才有机会把「小钱」生成「大钱」。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感觉希望冉冉升起。
那一刻,多少觉得年龄的优势,能让我有机会改变前世的悲哀。
然而爸妈回来了。
他们浇灭了我热血沸腾的心。
爸爸妈妈坐在门口,埋头抽烟。
爸爸直接无视我。
妈妈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刻意走近些,想着她会不会过问妹妹的情况。
可她还是和上辈子一样。
我一走近,她就摆出嫌弃的表情,把头转向另一边。
于是我知道,这辈子不该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抱任何期望。
晚上,我喂妹妹吃完米糊,又把米缸最后一点米挖上来,煮了白粥。
它只够一个人吃了。
我自顾自煮了,自己坐在桌旁吃。
管他呢,父母不负责任,难道我还要过问他们饿没饿?
我正吃着的时候,妈妈进来了。
她往我碗里看了一眼,问:「你就吃这点?」
我点点头。
她立马露出鄙夷的表情:「这点哪里吃得饱啊!」
可她什么都没做。
等她和爸爸饿了,便从不知从哪里端来两碗热腾腾的面。
那面散发着肉香和油香,是家里罕有的气味。
他们吃得那么自然。
我妹流着口水,伸着小手,他们也不曾看一眼。
傍晚,她和爸爸打电话,约来了几个好朋友。
他们在屋子里放音乐,跳舞,打麻将。
凌晨三点了,我被妹妹的哭声吵醒,冲了点米糊给她吃,她总算睡下。
这时房间外又传来了扔酒瓶子的声音。
一群男男女女,嬉笑玩乐。
我妈把我房门打开。
见我醒着,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去杂物间待一晚吧!」
妹妹又「哇」地哭了出来。
我妈说:「我朋友要在这里住几晚,你们出去,可以吗?」
我熟悉她这话。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赶我出去的。
我在冷冰冰的厨房里睡过,在脏兮兮的牛栏睡过。
甚至还在楼顶睡过一晚,醒来时,细雨飘飘,我浑身湿透,大病一场,无药可吃,差点死掉。
这辈子,妹妹还活着,我妈让我带着妹妹一起受苦。
我开始质问她:「你生了不养的吗?」
「不想养孩子,那为什么要生?」
「既然追求享乐,把狐朋狗友看得比孩子都重,那刚开始就不要生啊!」
我妈表情冷了下来。
她没想到九岁的我说出这样的话。
她拿着烟头,朝我走近。
但她只是吓唬我一下,并没有把烟头戳进我的皮肤里。
她的朋友们走了进来。
「喂,小孩,你让叔叔阿姨在你这里睡一晚!」
那些人开始起哄。
我没有那么大力气。
也不想吵。
我抱着被子,抱着妹妹,走了出去。
我妈扯了扯我的被子:「被子留给我朋友。」
我狠狠瞪她一眼。
她的手缩了回去。
但脸上又摆出了那鄙夷的目光:「算了你走吧,不然冷死了,别人找我麻烦。」
那天晚上我和妹妹在杂物间睡了一晚。
第二天我才发现,头旁边有一颗不知哪里脱落的钉子。
我真是命大,才一点事都没有。
6
第二天我背着妹妹去学校。
几个同学在闲聊。
「哎呀,我晚上不能那么晚回去了!昨晚我还被我爸揍了,说我不好好学习,只知道玩!」
另一个说:「我不也是天天被骂,真讨厌,说什么我不努力学习,长大还得种地,他自己不也是种地的!」
「真希望快点长大啊,去打工也好,离开爸爸妈妈!」
我也希望能快点离开爸爸妈妈。
只是,我的情况和他们的情况,还是有所不同。
我爸我妈不打我,不骂我。
他们只是完全冷漠,无视我和我妹。
生了,完全不养。
仿佛我们就该自生自灭。
流浪猫都有母猫带到可以自力更生呢。
而我,上辈子真是命大,才活到了三十岁。
没有爱的人生是很难的,不是吗?
我三十岁那年自尽。
说实话,从桥上跳下那一刻,我后悔了。
因为我听到了小鸟的鸣叫,闻到了清甜的空气。
远处有情侣在依偎,有孩子在打闹……
重生后我竟生出一种强烈的愿望。
上辈子太仓促了,我们只尝到了苦。
这一世,我希望我们都能尝到甜蜜和幸福。
我和妹妹都静待奇迹发生。
而这个奇迹,必须是我们创造的。
7
家里依然夜夜吵闹。
妹妹哭醒多次,我睡眠不足,也影响上课。
那天我照常给妹妹蒸蛋,妈妈发现了,问我钱是哪里来的。
我说:「没花钱,家里老母鸡生的。」
她很惊讶,家里居然还有老母鸡。
她出去了一会儿。
我喂妹妹吃完蒸蛋,妈妈刚好回来,手里提着老母鸡。
它真可怜,在妈妈手上嘀嗒流血。
那天晚上,爸妈和他们的朋友们,美美地吃了一顿老母鸡汤。
他们把肉也吃了,还把骨头扔到地上。
他们就这么让我和妹妹在旁边看,谁也没问我们要不要吃一点。
妹妹在地上爬。
凑到啃过的骨头上,舔了舔。
我连忙把妹妹抱起,任她的口水在我肩上留下一滩痕迹。
再次面对自己凄惨的童年,我还是感到了痛苦。
第二天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可以安身的地方。
那是村里一个老光棍的家。
三年前,有人发现他腐烂在自家灶台旁,锅里的食物也长了蛆。
好心人把他拖去埋了。
然而,他的味道,仿佛还留在屋里。
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把一切黑的、ƭû₍脏的、看不出用处的东西往外扔。
然后打扫了一遍。
晚上,我避开爸妈和他们的朋友,把家里最厚的被子带走。
我还带走了我的妹妹。
不然她在那个家,可能只有一个饿死的下场吧。
小学课程对我来说不重要。
毕竟我有前世的记忆,随便考试都能考得很好。
我一有时间就出去捡垃圾。
把纸、塑料和金属块分类,积攒多了,就拿去村口卖。
我搜刮了村里大部分垃圾。
有些老人都对我不满了,当着我的面骂我。
但我不能退缩。
他们有儿子,有家庭,我只有我和妹妹。
我们需要生存下去,才能谈其他。
一到周末我还走路三四个小时,走到县城捡垃圾。
要么就找一份兼职,躲在暗处帮人洗碗洗菜、杀鸡杀鸭。
他们都夸我:「这小孩真能干。」
然后给我格外微薄的薪水。
有时候我抗议也没用,只能忍着,再小的钱也攒着。
我幻想这些钱以后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给家里添置了简单的锅。
以及一些面条,一些大米,一些盐。
我把光棍家旁边的荒地重新开垦,种上最容易生长的绿叶菜。
还有各种红薯、南瓜和萝卜。
我最迫切地想要填饱我和妹妹的肚子。
妹妹已经不再吃米粉,她可以吃些蔬菜、南瓜和土豆泥了。
菜地里的菜还没长出来,我只能先去菜市场,捡些烂叶子洗洗。
又找到村里和我一样穷的老人家,问他能不能把南瓜和土豆便宜卖给我。
就这样,我和妹妹总算有东西可以吃,有地方可以住。
我还每天去挑水。
天气好的时候,也洗洗妹妹的衣服裤子,放到阳光下晾晒。
早就有村民注意到我们了。
有大妈眼神诡异,小声问我:「你们就住在这里?这里闹鬼哦!你不怕那惨死的光棍,晚上回来找你们啊?」
她脸上堆着坏笑。
如果我是个小孩,我可能真信了她的「好心提醒」呢。
可我已经有三十多年的记忆。
我怎会看不出她的坏心?
我笑笑不说话。
晚上,我扒出角落里长满霉斑的衣服。
那是光棍以前穿的,我搬进来后一直很忙碌,没有清理。
今晚我终于抽空把它处理了。
大妈吃完饭出去串门了。
我把衣服放好,躲在暗处观察。
那晚她一回来,把屋前灯打开,吓得尖叫。
她脚一滑,摔倒在地。
老光棍的衣服里,塞了个我手工制作的纸人,还画上了眼睛,正挂在她门上看着她呢。
「晦气!晦气!」她嘴里骂着。
我悄悄跑回去。
第二天她果然来问我,是不是我搞恶作剧了。
我装糊涂,她问什么我都说不知道。
她以为撞鬼了,只好找人,在她家敲锣打鼓又跳舞。
8
鬼,我是不怕的。
世界上有什么比忍饥挨饿,艰难活着更可怕呢?
这样一想,我克服了住死人房的恐惧,克服了没有灯的恐惧。
万一老光棍真的会回来看看,一见到我和妹妹这么惨,睡在他连床板都没有的家,估计也会生出几分同情吧。
要是他实在是个恶棍,那我也不怕。
我都死过一次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要吓我,我就骂他,他要害我,我就还回去。
幸好这屋里什么奇怪的动静都没有。
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我把妹妹抚养长大。
光棍的这间屋子刚好在路边。
人们买菜,常常从这里经过。
爸爸也曾从屋子旁经过。
家里每个时期经济条件不同,他带回家的东西也各有不同。
家里有几个小钱的时候,他提着猪肉、生鸡、鱼虾和各种大袋小袋经过。
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他拿着一把青菜一把米。
过年的时候,他也风风光光,提着半头烧猪,身后跟着几个朋友。
然而他是绝不可能在我家停下的。
那些东西也未曾分我们任何一点。
他像个瞎子,知道我和妹妹的存在,可目光就是从不停留。
妈妈倒是有眼睛。
可是她没有心呀。
她看见我艰难挑水回家,把裤子都弄湿了。
她在我身后哈哈大笑。
她见我捡别人家不要的小土豆,指甲盖大小的都不放过。
她露出了我熟悉的,鄙夷的神色。
9
幸亏有义务教育,我还可以读初中。
我情况特殊,特地申请走读。
那意味着我每天放学回来,要坐半个小时公交车,再走几公里山路回家。
妹妹已经会跑会跳会说话。
每天我回到家,已累到难以动弹。
手上,还拎着顺路捡回来的破烂。
妹妹熟练地帮我把破烂分类,叠好。
她说:「姐姐,你终于回家了,我好想你,姐姐。」
她就这么睁着可爱的眼睛,看着我。
家?
她确实是把这个破破烂烂、黑漆漆的房子当家的。
她知道我是姐姐,她的世界里,没有对母亲的印象。
但是我妈偶尔会跟她说话。
她见我妹都长这么大了,笑了。
「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妈妈。」
「妈妈……」妹妹总是疑惑地看看她,又回头询问我的意见。
我不想向她灌输仇恨。
我只阐述事实:「是她生的你呀,但是妈妈都是要负起养育孩子的责任,否则就不是合格的妈妈,所以,小花你不用叫她妈妈。」
「你只需要知道你有姐姐就好了。姐姐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已经初中了,怕学习跟不上,所以回到家努力背书。
妹妹很好奇:「姐姐,我也可以读书吗?」
我朝她笑:「等你六岁就送你上学校。」
我心里更愁了。
我和妹妹的生活费、资料费,都成问题。
我怕到时候我高中了,更没时间了。
我依然没日没夜地读书、干活。
抓紧时间做一切兼职,在学校还帮同学跑腿。
放假的时候,我跑去摆地摊,卖饰品袜子气球。
情人节、妇女节、六一儿童节……各种节日,我都去卖礼物和鲜花。
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挣钱的机会。
我希望我手里的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最忙碌的时候,忽视了妹妹。
那天我放学回到家,妹妹躺在地上,脸上有红色的东西。
我慌了,冲上去扶起她。
我这才发现,她鼻子上、脸上,都是干的血迹。
我想起她上辈子被闷死的事。
相似的内疚感,把我压得难以呼吸。
我抽泣着说:「小花,你怎么了?」
我的手都在颤抖。
可是小花睁开了眼睛,天真地看着我。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今天我在河边摔倒了,撞到石头上,流鼻血了。他们说仰着头看天,就不流血了,可是我还是流了好多……」
那一刻我都有点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我太忙碌。
很多事情都没有教妹妹。
既然我决定要养她,那我就应该像别人的父母一样,教会她很多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让她保护好自己。
我多害怕会失去她呀。
那种心里空落落、酸痛酸痛的感觉,令我上辈子没办法放过自己。
我开始教妹妹,要注意安全。
我开始跟她说,人只能活一次。
我没告诉她我是重生者,因为大部分人都只能活一次。
妹妹只有知道了死亡的可怕,才会更珍惜活着的每时每刻。
我像别的家长那样,给她讲了很多恐怖故事。
又搬出各种意外死亡的案例,吓唬她。
她终于懂得了安全的重要性。
她六岁那年,我初三。
她背着我给她买的书包,从学校回来,满脸笑意。
我多么欣慰。
她看上去和别的小孩似乎没什么不同。
可是她开口却把我吓住了。
「姐姐,妈妈说,让我回家住。」
10
「姐姐,妈妈说,她家房子又大又舒服,起码不是鬼屋。」
「爸爸妈妈都说我们住的是鬼屋,姐姐,你是怎么想到把我带来这个地方的啊?」
「妈妈说你是个坏人,把我从她身边抢走。姐姐,为什么我不能回去和妈妈住啊?」
我听着妹妹天真的质问,心都凉了半截。
我看她也不小了。
我松开了抓她的手。
「那你回去和爸妈住吧!我自己住鬼屋!」
她天真地眨眨眼,竟真的往爸妈家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我心里好像被谁用子弹打了。
我安慰自己,起码她六岁了。
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意外了。
妹妹真的在爸妈家住了一个星期,根本不回来看我一眼。
我担心起妹妹的安危。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去找她的时候,她回来了。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很脏,还穿着离开那天的衣服。
她哭了,哭声委屈至极。
我一看,才知道她小指指甲断了,手上都是老茧和倒刺,她本来细嫩的手背,现在还裂开了Ťũ̂ₜ。
「妈妈说我要想在家,必须干活。」
「妈妈把我当保姆,爸爸也总是使唤我,爸爸说,不能让我白吃白喝。」
「可是,整整一个星期,他们没给我吃一点点肉,天天都只能喝白粥。」
「今天爸爸还骂我,说我把米吃完了,可是我刚到的时候,家里就只有那一点点米。」
「让我更难过的是,每当我有什么事,爸爸好像是瞎的,妈妈好像是聋的。」
「我干活的时候指甲断了,流了好多血,痛得我直哭,爸妈也不过来看一下……」
我抓住妹妹的小手,带她去村口小药店,买了消毒的药,又帮她包扎伤口。
我说:「小花,人活着不一定要有爸爸妈妈,有爱就行了。」
「爱是自愿给予的,爱是强求不来的。别去乞求别人的爱,你要自己爱自己,知道吗?」
小花委屈得又掉了一滴眼泪。
她还小,没办法。
我帮她把泪擦干,自己眼睛又湿了。
「小花,他们无视我们,以后我们也无视他们,好吗?」
妹妹用力地点了点头。
11
前世我读完初中就去打工了。
读书期间,爸妈完全不给生活费,全靠我自己找各种小兼职挣钱。
每次开家长会,班主任问我:「许果,你爸爸妈妈怎么不来?」
我就自暴自弃地说:「老师,您给他们打电话吧,老师您催他们来吧!」
结果就是老师挂完电话,一脸尴尬。
以后的家长会,她再也没问过我爸妈为什么不来。
幸好食宿全免,我不至于会饿肚子。
可每次要买点东西,我也掏不出钱。
妈妈从不关心我的生理期。
每次我用廉价的卫生巾,裤子后面尴尬地晕出一朵红花,我也不知道。
同学嘲笑我,我回到家,把裤子换下,我妈也露出了和我同学一模一样的表情。
嘲笑加嫌弃的表情。
爸爸更是不管的,完全把我当透明人。
有一次我掏不出十几块钱的资料费,鼓起勇气问爸爸要。
爸爸露出了特别惊讶的表情。
「你问我要?」
他那戏谑的表情,让我满脸通红。
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仿佛我讲了一个特别荒谬的笑话。
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了,找上门来了,问我爸妈为什么不管我不养我。
我爸妈特别理直气壮:「没钱,日子艰难。」
那人一走,他们就抽烟喝酒打麻将,要么就是进城吃喝玩乐。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妈妈。
今生今世,我不再对他们抱任何期待。
也发誓,绝不回报他们任何好处。
这辈子我特别努力,不允许自己的精力分散到别的地方。
有人给我递情书,我根本不问是谁,直接撕。
有小姐妹给我推荐美食杂志和化妆品,我都笑笑拒绝。
我拼命打工,像一只陀螺,永不停歇。
也拼命学习,拒绝向命运妥协。
终于,我累倒了。
那天我又去捡垃圾了,捡了一大袋,还捡到一辆别人不要的旧自行车。
我高高兴兴回家,半路遇到倾盆大雨。
我在雨中走了几里路,回到家时刚好看到妹妹在烛光下夜读。
我心满意足,昏倒在门口……
醒来时,妹妹正在给我拧毛巾。
「来,张嘴。」
我把嘴张开,她把药塞进我嘴里。
妹妹说:「有点苦哦,一定要咽下去。」
又递来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热水。
我被病魔折磨得浑身疼痛。
可心是暖的,未来是光明的。
我紧紧抓住妹妹的手。
12
妹妹很争气。
有一年我去摆摊卖东西,赚了一点钱。决定给他过个生日。
我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翻着捡来的编织入门书,说:Ŧů₀「姐姐,你带我进城玩一次,可好?」
我带她去了,她特别谨慎,挑了好久,买了一卷淡黄色的毛线。
「这个颜色好看,像刚出生的小鸭子的颜色。」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希望。
从那以后,别人一放学就去玩耍,她一放学就是回来织东西。
她的手如此灵巧,很快就学会织各种小狗、小猫、小兔子。
她把一卷毛线用完,红着脸对我说:「姐姐,我才刚刚开始学,织得不够好,你能不能试着帮我拿去卖?」
她织的东西很受欢迎。
东西很快卖完了,钱还不少,我把钱拿给她的时候Ṫű̂₇,她悄悄塞回我口袋里。
「姐姐养我不容易,姐姐把钱拿着,下次帮我多买一些毛线就好,我还可以织。」
我这时才发现,我和她的手,都粗糙得可怕。
这是生活在我们身上留下的痕迹。
但这正好说明我们是鲜活的,不是吗?
现在妹妹呼吸着她前世从未呼吸过的空气,而且她还会继续成长。
这已经是巨大的胜利了,不是吗?
13
两个女孩子的家,只要勤快点,多收拾,就会很干净。
这么多年过去,光棍烟熏火燎般的房子,竟被我们越住越整洁。
雨天漏水,我们自己补屋顶。
冬天漏风,我们就自己拌了水泥和石灰,把缺口堵上。
村里老大爷笑话我们。
「你们姐妹俩,像男人婆一样,长大后都不用嫁了!」
我妹牙尖嘴利,先我一步反驳。
「干重活是男人专属?你咋操心上了呢,语气还酸溜溜的?」
我说:「别管他,人家是刚出土的老太监,没怎么见过太阳呢,沾了就晦气。」
那人骂骂咧咧走了。
隔天我和我妹把破烂压好,准备一人扛一大袋拿去卖。
又有一大妈摇摇头。
「造孽啊,你们真是可怜,同样的年纪,我家丽丽在家吃雪糕看电视呢!她爸宠她,还给她买了好多零食、娃娃和裙子。」
「改天我让我家丽丽过来参观学习一下,她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没见过吃苦!」
她又打量了一下我和妹妹脚上的破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怜呦!真可怜!丽丽每次穿破一双鞋子就扔了,还是城里买的名牌!」
「你们姐妹俩都没穿过名牌鞋子吧?」
「你们真得帮我教教丽丽!」
这种人我懂。
她们根本不是真的同情我们。
不过是想展示一下优越感,从我们的苦难里获得一点满足罢了。
我妹故意顺着她的话说。
「哎呀,刘大娘,你家丽丽确实应该来看看。看看我的成绩单,再看看我姐的录取通知书。」
「听说丽丽考试都考鸭蛋,次次都垫底呢,她还欺负别的同学,素质也有点不高哈……」
「大娘您确实不太会教育孩子,让我们教育一下也无妨。」
大妈气急败坏,露出真面目。
「穷鬼!你们都是穷鬼!」
「我们丽丽不用学习,以后也有出息!」
「你们都是穷鬼,全家都是烂的!」
我和妹妹才不是烂的。
我们正蓬勃生长呢。
我们拼了命地摆脱原生家庭的阴影,抓住一切有利资源,企图改变命运。
请人重新搞好电路后,家里也有电有灯光了。
以前别人从我们的小屋经过,都觉得阴森恐怖,快步走开。
现在居然偶尔有人驻足,往屋里看一眼了。
这灯像是希望,更加照亮我和妹妹前方的路。
当然,它也让我们看清,我们遇到的最大阻碍,其实是人心。
高考结束的暑假,我出去打了一个月工,打算回家看看妹妹,过几天再去工作。
我开了锁,却发现门怎么都推不开。
按理说,妹妹今天也应该是在家做手工。
天都黑了,就算出去摆摊,现在也该回来了。
我敲了敲门:「小花,你在家吗?」
屋里传来走路、搬东西的声音。
妹妹把灯打开,又把门打开。
我这才发现门后放着各种桌椅和工具。
妹妹也脸色煞白,似乎还有点发抖。
「小花,你怎么了?」
她忍了好久的情绪,这才终于爆发。
抱着我,哭了。
14
妹妹说,最近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总是从窗口看她。
她用报纸把窗糊上,那男人又一直推门。
他骗妹妹说,门口有东西掉了。
妹妹刚想出去看,他就拽妹妹的手,人还往屋里走。
妹妹大喊大叫,总算把他推出去了。
没两天,他又来了,又是敲门,又是推门,还用自己的钥匙鼓捣起来。
开锁失败后,又是敲门又是拍门又是踹门。
当墨兰用情丝换了身份 结局
数月间,京城发生了许多大事,永昌伯爵府一夜之间门庭冷清,齐国公府的齐衡娶亲,听说还跟盛家那庶女拉拉扯扯。
如今,又将迎来一件大事,官家嫁女。
上次嫁女,是官家长公主徽柔出嫁,那时的盛况与徽柔后来的结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少人也在私底下猜测,我朝的公主没有几位婚后幸福的,即将出嫁的怡乐公主会不会步后尘。
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入宫中,怡乐一点不理,日子是自己过得。
她专心备嫁,清理着官家、太子等人给自己的东西。
大婚那日,怡乐从宫里出嫁,徽柔穿着盛装离太子和怡乐远些,她的婚姻不美满。
“怡乐,一定要一世和乐。”徽柔嘴唇微动。
官家神采奕奕,曹皇后在旁端......
数月间,京城发生了许多大事,永昌伯爵府一夜之间门庭冷清,齐国公府的齐衡娶亲,听说还跟盛家那庶女拉拉扯扯。
如今,又将迎来一件大事,官家嫁女。
上次嫁女,是官家长公主徽柔出嫁,那时的盛况与徽柔后来的结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少人也在私底下猜测,我朝的公主没有几位婚后幸福的,即将出嫁的怡乐公主会不会步后尘。
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入宫中,怡乐一点不理,日子是自己过得。
她专心备嫁,清理着官家、太子等人给自己的东西。
大婚那日,怡乐从宫里出嫁,徽柔穿着盛装离太子和怡乐远些,她的婚姻不美满。
“怡乐,一定要一世和乐。”徽柔嘴唇微动。
官家神采奕奕,曹皇后在旁端庄笑着,唯有丽贵妃眼中含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怡乐的婚后生活比她预料的更好。
裴玉卿体贴有礼,裴家父母逢节关爱,平常时候也不会有事无事去找怡乐。
这样的生活还不错。
婚后不到三月,府上大夫诊断有孕一月有余,官家大喜,特命御医来府上照料安胎。
“从母亲那回来了。”裴玉卿走过来扶着怡乐,“母亲送了一株老山参。”
瞧着他小心翼翼扶着自己坐下,“不用那么紧张,才一个月份。”
“御医说了,公主这是头胎,需要好生照料。”
在别院里,裴玉卿有一个专门的书房,那里是供他专门修书的地方,供他实现一生抱负。
“那也不用对待豆腐那样对待我。”怡乐用手轻轻点了他的额头。
对着一双满眼都是自己的眼睛,怡乐却没办法回应。
又是一个平常日子,“公主,盛家被参了,官家贬盛竑去云州当司马了。”
怡乐有些惊讶,盛家?
这件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等待怡乐三日后去宫里才从丽贵妃口中知道真相。
当年盛家收留林噙霜后,想将她丢在庄子里自生自灭的事情东窗事发。
“我不明白了,他们怎么还有脸来找我们?”
若当时父亲晚几天官复原职,得到的就是自己身死的消息,更不会有赵宣和怡乐。
在那盛老夫人托人找到林贵妃的时候,盛家进入了一些人的视线,一些人抽丝剥茧就找到了当年的真相。
真相顺势到了丽贵妃面前。
“何必为了一个盛家劳心劳神。母亲,都过去了。”怡乐上前抱着自己的母亲。
曾经在自己眼中厉害的母妃,在自己怀里却那么瘦,那么娇小。
“现在,有我,有哥哥护着你,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
盛家惹了母妃不高兴,太子知道这件事后,直接让人找了盛家一些违法的证据,让御史参奏。
注定了盛家一辈子不会起复。
但盛家有一人没走,那盛明兰嫁给了顾廷烨,留在了京城。
盛明兰是抱着最后一根稻草的希望嫁给顾廷烨的,哪怕是继室也比跟着盛家去那苦寒之地好。
当墨兰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兄长 长林
当墨兰有一个十三岁进士,少年状元,剑指首辅的兄长,她的人生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
天大亮,两个小厮将膝盖都跪得血肉模糊的三公子扶出来,大夫早就在院子里等待。
林噙霜站在院里,看着长枫这般惨状进来,脚步往前迈了一步,又收回去了。
“让他吃吃这次的教训,好生养着。”说了一句回屋了。
林噙霜默默念着,长林说得对,不矫正过来,以后他这个哥哥吃得就不是皮肉之苦了。
长枫在房里因上药痛的直呼。
昨日袁家来下聘礼,带了一位朋友白烨,鼓动着他用华兰大姐姐的聘雁来打赌,他一时热血上头,竟真答应了。
他没想到自己屡没投中。
盛家长林在旁看着,白烨身长如...
当墨兰有一个十三岁进士,少年状元,剑指首辅的兄长,她的人生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
天大亮,两个小厮将膝盖都跪得血肉模糊的三公子扶出来,大夫早就在院子里等待。
林噙霜站在院里,看着长枫这般惨状进来,脚步往前迈了一步,又收回去了。
“让他吃吃这次的教训,好生养着。”说了一句回屋了。
林噙霜默默念着,长林说得对,不矫正过来,以后他这个哥哥吃得就不是皮肉之苦了。
长枫在房里因上药痛的直呼。
昨日袁家来下聘礼,带了一位朋友白烨,鼓动着他用华兰大姐姐的聘雁来打赌,他一时热血上头,竟真答应了。
他没想到自己屡没投中。
盛家长林在旁看着,白烨身长如玉,贵不可言,一看就不是出于寻常人家。
他不动声色过来,与那白烨比了一场,百发百中。
在他与顾廷烨对视时,明明顾廷烨年长,自小也是习武之人,没想到竟被一个少年的眼神震撼住了。
一下场,长枫直接让人把他压去祠堂跪了一夜,父亲盛紘有其他惩罚加上便是。
祠堂还有人看着半点不敢偷懒。
经此一事,长枫真吃了一个大教训,做事从不拐弯到想一想这事能不能做,做了会不会被长林罚。
盛家七位公子姑娘,长林排行老四,小小年纪便显示出非凡的天赋和才干。
四岁启蒙,五岁便开始正式学习四书五经,如今不过八岁便已让盛紘隐隐觉得有些不如了。
长枫跪了那一夜后,长林他天亮出门,回来时长枫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知道自己的弟弟动了真怒,也不敢喊疼。
“四哥,三哥还好吗?”墨兰不放心过来问着。
还没进屋正好碰上长林从里面出来,“他没事,妹妹你去看看他,兄长还有事。”
墨兰一进去,长枫很不好意思。
“三哥哥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一时赌气。妹妹,你跟你四哥求求情。”长枫半天扭捏出来一句。
他那四弟就像一个活阎王,别说是他弟弟了,他见了比见了祖宗都害怕。
小墨兰点点头,她不知道聘雁是什么?四哥给她解释了才明白,要是输了聘雁,大姐姐会被全京城笑话的,而且寓意不好。
见着三哥这样,她也不好,那个词叫什么来这,对,落井下石。
去到正院,盛紘正在跟王若弗置气,待到长林一进去,盛紘才坐直身子。
“母亲若觉得惩罚不够,吩咐下去就是,不必跟自己怄气。”长林先是对嫡母说着。
“父亲,那白烨不是一般人,我们盛家的伙计看着他和袁家大公子关系非同一般,前些天父亲不是说宁远侯府的顾廷烨离家出走,而顾廷烨的母家正是扬州巨富白家,想来正是此人。”
长林不紧不慢说着,盛紘早已习惯,一旁的王若弗目瞪口呆。
面前的是八岁孩童?这不是天赋异禀,这是妖孽。
短短一天,就把那人的来历挖了一个底朝天。
……
作者小话:本来想写长林是三公子的,后来觉得四哥这个称呼厉害些。
我主动放弃了入职「铁饭碗」的资格,浪迹西藏。领导却装无辜发短信质问我,为什么要放弃竞争
上辈子为了铁饭碗,我跟贾楠竞争入编资格。
领导说谁先拿出修复《秋风纨扇图》的方案就推荐谁,我通宵达旦泡在单位研究。
贾楠先提交的方案跟我的相差无几,我成了人人喊打的抄袭狗。
我想要解释,但领导出面证实是我抄袭了贾楠。
王洁说我一直以来用抄袭抢占她的奖金名额,用安眠药毒死了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接到通知这天。
1
「现在端国家饭碗这么困难,这个资格是单位给咱们字画修复组的,你跟贾楠都符合条件,你俩公平竞争,谁先拿出修复《秋风纨扇图》的方案,我就推荐谁。」
领导端着刚泡好的茶叶严肃地说着。 ...
上辈子为了铁饭碗,我跟贾楠竞争入编资格。
领导说谁先拿出修复《秋风纨扇图》的方案就推荐谁,我通宵达旦泡在单位研究。
贾楠先提交的方案跟我的相差无几,我成了人人喊打的抄袭狗。
我想要解释,但领导出面证实是我抄袭了贾楠。
王洁说我一直以来用抄袭抢占她的奖金名额,用安眠药毒死了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接到通知这天。
1
「现在端国家饭碗这么困难,这个资格是单位给咱们字画修复组的,你跟贾楠都符合条件,你俩公平竞争,谁先拿出修复《秋风纨扇图》的方案,我就推荐谁。」
领导端着刚泡好的茶叶严肃地说着。
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用眼神询问着我的意见。
见我要张嘴说话,他赶忙说:
「既然你俩都没意见,那么就按照这个方法竞争。」
领导上辈子对我很好。
引我入行,在修复研究上指导我。
对我如兄如父,没想到最后他亲手把我推进万丈深渊。
我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镜托的重压感让我意识到这居然不是一场梦。
我又活了一次。
领导留下一言不发的我,把贾楠叫走,说是要交办其他工作任务。
上辈子,贾楠看起来跟领导不熟,很少见他们私下接触。
压根想不出来他俩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可没想到贾楠居然是领导养在老家的私生女。
回到员工宿舍,王洁听到这个消息。
她边磕瓜子边对我说:
「你那个竞争对手肯定比不过你,一个刚入职的小白能写出来什么方案,不像你有 5 年的实践修复经验。」
她的饭搭子周芸也说:
「你领导对你那么好,他特别喜欢你这个关门弟子,估计是怕外ṱū́ₕ人议论直接给你名额不好,走走程序罢了,正式入编后请吃饭别忘了我俩。」
看她们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却犯了难。
我家有产业,我不是非进编不行。
但爸妈不想我辛苦的做生意,便让我争取入编。
上辈子,传出来抄袭的消息后,我尝试去解释。
可领导亲口说确实是我抄袭了贾楠,让我背上了骂名。
5 年来所有经我设计的修复方案全被否认,我也被王洁毒杀。
王洁和我一个单位,觉得是我一直在单位抢占她的奖金名额,便偷偷为我下了大量安眠药。一想到临死前的无奈,一股凉气从脚底袭来。
贾楠是领导刚带入行的学徒,活波可爱。
人缘很好,朋友很多,很少跟人争抢,一朵小白花的形象。
跟她相比,我就只是个木那的工作机器。
出身好,能力强,干什么事情都喜欢当卷王。
我当时也天真的以为:
领导提出让我俩公平竞争,也是为了走流程堵住外面人的悠悠众口。
我把自己泡在单位里,夜以继日地做方案,不眠不休地看相关案例和文物数据。
当我敲完最后一个字把方案定稿发给领导,领导却说我抄袭。
怎么可能,没有人针对这副字画专门制定修复方案,我能抄谁的。
我和领导电话联系,却得知贾楠提前两个小时交的方案,跟我的方案相差无几。
我含辛茹苦的方案成果一时间成了她的。
可她这一段日子明明在忙着年假旅行,我压根没在单位见过她。
我还没找到她问清楚。
她却恶人先告状的在朋友圈阴阳我。
「抄别人的不知道累不累」
下面有人评论,她就勉为其难的承认自己拥有的不同凡响的才华。
很快,熟悉的人就知道是我抄了她的方案。
单位本就唾弃不正当竞争,特别是方案抄袭,铺天盖地的谩骂和威胁朝我袭来。
「严查,指不定她之前的成果也是抄的。」
「原来铁饭碗工作这么好进,多抄抄就行了。」
「她要是留下来的话,能干成什么事情?」
他们的三言两语就否认了我 5 年的努力。
我看着单位的堆积如山的材料,难道是因为办公室安装了摄像头,才会出现这个问题。
那这次我不在办公室写方案,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连忙打电话联系,在单位附近租一间房子。
这次我远离单位,看贾楠怎么抄。
2
我借口家里有事,跟领导请了假。
他给假条签字的时候还在问我方案进度,我胡乱说了几句搪塞他。
上辈子,他不经调查就说我是抄袭的,让我觉得他应该不像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虽然他对我很好,节假日还会给我发红包,时不时的给我介绍对象。
但感觉他就是像戴了面具,背后有一个完全不为人所知的面孔。
当时,由他提出的让我跟贾楠公平竞争。
他还让亲自指导我俩的方案,这样看起来非常的公平,但却给他诬陷我提供了机会。
办公室的钥匙大家都有,进出单位也不需要履行登记手续。
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死活想不明白,我又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
这次,我到单位外面进行研究,贾楠肯定就没法抄我的。
这个入编资格本来就是单位给我的,这一回,我一定要收入囊中。
回到家后,我把从单位带过来的东西全都放在家里。
怕手机监听我,我专门到手机店买了新手机。
安装了反监听程序,买了全新的电子扫描仪。
进出租房前,我会把手机锁在保密柜里。
用扫描仪把带进出租房里的东西全都扫描一遍,一点反常的地方都不放过。
我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方案中,一刻都不敢松懈。
修复方案有点眉目之后,我到出租房外面放松,拿出了手机刷到了贾楠的朋友圈。
她刚发了她年假旅行的路线,下面有人问她不着急写方案吗?
她回复道:
「昨晚已经有了大致地方向,并且已经开始着手写了。」
我心头一惊,难道她的实力有这么强。
我刚刚才有一点眉目,她昨晚就有方向了。
又刷新了一下,她把方案地大纲发了出来,居然跟我刚刚做完地思路一致。
这次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她发出的思路,真的跟我的没有任何差别。
既然这样,那我就换个方案,这次应该不会撞了吧。
说干就干,我用出租房的电脑把方案的大致方向确定好。
敲定全部的步骤,整整 11 页的内容。
做好这些准备,跨出出租房大门的那一刻,天上挂满了星星。
王洁给我打来电话说:
「你师妹换方案了,你快看她的朋友圈。」
我顾不得满身的疲惫,打开朋友圈,看到她的鼠标光标停在 11 页那里。
她配文道:
「觉得上午那个方案思路不是特别好,坐车的路上新想的方案,终于把大方向敲定了。」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内容,但她的页码字号字体跟我的一模一样。
连文件字数都一字不差。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错误。
上一世,我还没收到领导的解释,单位里已经传出了我抄袭她的消息。
贾楠在单位群里质问我为什么要抄她的成果。
领导让我承认抄袭,说哪怕失去这次入编机会,他也会想办法让我在单位留下来。
我拒绝后,贾楠把我堵在办公室。
公开质问我为什么说好的公平竞争,我却要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
跟她一起来堵我的同事们非常激动,他们谩骂着我。
「自己实力不行,认输很难吗?非得抄别人的。」
「就这还是在单位兢兢业业干了五年,单位一定得严查,指不定是咋进来地。」
「必须取消她的资格,不能让抄袭这种事情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了事。」
我不明白贾楠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
我把我所有收集的资料和数据公开,可谁知道贾楠那份跟我一模一样。
而且,她的方案上的时间确实比我提早两个小时。
3
单位为了弄清抄袭的始末,专门召开了调查委员会。
一把手担任组长,亲自调查我跟贾楠的方案过程。
却发现跟贾楠的相比,我的方案过程非常粗糙,完全站不住脚。
所以,抄袭的只能是我,而不是贾楠。
我不服气。
想要请省外的第三方评审来对比,却不知道谁把我的家庭情况传了出去。
网上立马有了我一个富家女想要串通第三方机构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欺负贾楠这个艰难的小镇做题家的谣言。
我家的公司遭到网友的抵制,网友都说是我爸妈砸钱才让我进到单位。
领导专门开会出来道歉,说他羞愧难当教出我这样一个抄袭的惯犯。
他主动向单位申请取消我的竞争资格,把我辞退,永不录用。
领导的话一下子否认了我 5 年来的所有努力,也激起王洁的怒气。
她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用抄袭的手段占用她的奖金名额。
明明我家里那么有钱,还要占奖金这仨瓜俩枣。
我被网友辱骂着,单位取消了我竞争地资格,对我做辞退地处理。。
回单位收拾东西的我被王洁偷偷下了大量的安眠药。
我昏死过去的的时候,贾楠顺利入编,成为了最年轻的干部。
我爸妈来单位认领我的尸体,他们觉得我不像单位说的那样是自杀。
非得要给我讨个公道。
可谁知他们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单位为了掩盖我被药杀的真相,连夜把我送到火葬场火化。
说我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会自杀。
想到这一切,我泪流满面。
不就是个方案吗?
她既然跟我的一样,那我就再换一个。
在单位这么多年,我制定过很多方案。
这次,我又换了一个全新的方案,这个方案国内少有人尝试。
我一夜没睡的把新的思路写完,把大体的方案流程敲定才离开了出租房。
这时,王洁给我截了贾楠最新的朋友圈。
上面赫然写着:
「之前那个方案不具有创新性,这次我要采取新方案,出其不意,做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看完这张图,我没有一丁点睡意,这个方案从来没有公开发表过。
贾楠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案,而且她确定的方案过程跟我的一模一样。
4
我浑身发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有些崩溃地看着出租房四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贾楠在下面留言:
「我该怎么办?人都不能做到独善其身吗?我本来不想管别人,但是来抄袭我就不能忍!」
我看着她假惺惺地话语,精神几近崩溃,甚至连站立都没有力气。
「我都不想活了,本来就因为她第一次的方案和我撞了,思路也是完全抄我的,谁知道还这样,我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她又发了一个双眼红肿,凄美的不像话的自拍,犹如一朵可怜的小白花,
这下可把她的追求者给心疼坏了,纷纷在下面大骂:
「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一次次抄袭我们贾楠,要是被我们发现,一定把她的脸撕烂!」Ṭũ̂ₗ
「对啊到底是谁?别让我们揪出来,要不然非要她不得好死。」
这时,贾楠的著名粉头王刚站了出来:
「大家别急,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所有人都急切地询问是谁,王刚立刻回复:
「绝对是宋鸢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你看她闺蜜在朋友圈发的,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看到这话,我心里升起阵阵伤心,我还是被信任的人给背叛了。
明明那时,她处处关心照顾我。
我手抖着不敢点开,心跳快到要蹦出来。
无数条消息淹没了我的手机,每条都在骂我为什么要抄袭贾楠。
直到领导也给我发来了消息,把我闺蜜发在朋友圈的内容转发给了我:
「小鸢,你好好解释一下,你是不是抄袭了?」
内容里正好闺蜜早上给我送东西时,拍下桌子上我的方案。
正好与贾楠的一模一样,甚至她的比我的还要多写了几章。
撞了方案还能说是巧合,但思路一模一样,进程我的还要比她慢一点。
这下我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强烈的窒息感笼罩在我的周围,我心悸着蹲下身,大脑一篇空白。
为什么,我都换了方案,却还是能被她提前得知,还能被她先行一步?
难道真的是我在无意之间抄袭了她,而我自己却没有这个印象?
领导又严厉地打来电话:
「小鸢,人家说你更改方案的原因是因为,上一个方案你就是抄贾楠的,这次也是为了抄袭她改的?」
是闺蜜不怕事大,发了我上次的文献方案。
我无力地在心里反驳:
「我没有抄袭!我没有抄袭!这些都是我自己心血啊!是她抄的我!」
但是在这种所谓的『证据』面前,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我抽搐着鼻子打电话问闺蜜,为什么要偷拍发到网上?
但闺蜜却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我本来就是为了完成领导布置地拍照留痕任务,不就是随便拍了几张照片,有什么违法的吗?」
「又没侵犯你的隐私,你大呼小叫什么?」
「你要是不抄袭,你还能怕这些?你就是做贼心虚了!」
我怒骂道:
「你还是不是有病!我没有抄袭!」
她也大骂:
「你说的狗都不信!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你以为你一张嘴就能澄清?」
「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我痛苦地挂断了电话,恼火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直到血丝都流了出来ṱŭ²!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贾楠到底是怎么得知我的想法的。
țů₎心里越来越恐惧,我甚至请了专业人士,给我排查出租房,但都没有其他的监控。
我又去查了我的手机和电脑,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但是我这次的方案由于时间关系,没有仔细推敲。
而贾楠竟然都把我脑子里构思的想法和切入点都写了出来!
这样看,我就是只抄了她的结果,而没有思考。
一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我彻底瘫软在地,周围的人对我窃窃私语,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一般。
此时闺蜜的朋友圈更新了,是好多相信贾楠的同事聚集在她的工位。
配图拉着一个条幅,上面写着:
「贾楠别怕,我们支持你!」
原来他们自发要保护贾楠的方案不被抄袭,看护贾楠完成最后的定稿。
还给她买了许多零食饮料,像是被小公主一般捧着。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心里却惴惴难受。
我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去了单位。
我走到门口,给闺蜜发去消息:
「我能和贾楠说几句话吗?」
5
那边久久没有回复,我能想到闺蜜厌恶的神情。
但下一秒,她打来电话,语气不善: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都是真心相信支持贾楠的人,你来不合适吧?」
「或者说,你还死不悔改?又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一定要去!」
那边传来一阵娇娇软软的声音:
「我不怕,你让她来吧,我们好Ŧŭ¹歹是同门,我相信她只是想来一起学习讨论的!」
闺蜜着急道:
「贾楠,你就是太善良,你忘记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吗!」
但还是拗不过她,只能烦躁地说了一句:
「你要是敢动手脚,你就死定了!」
【真实塑料姐妹情啊,你到底是谁闺蜜?简直就是无脑敌人】
我心里一阵恶寒,还是道了一声谢,赶快进去。
果不其然,我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满是不屑和鄙夷,甚至有些起身想要狠狠揍我一顿。
「这不是那个不要脸的抄袭狗吗?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的?」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她,她不要脸惯了,你都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没下限的事情!」
「明明之前还是能力很强,怎么就这么恶心呢?要我看,之前的方案说不定也是抄来的!」
「就是,一定要举报到班子成员那里,好好查一查她!」
闺蜜听到这些话,眼里对我的厌恶更加明显,没有找个位置让我坐下的意思。
贾楠笑嘻嘻地站起来,亲昵地拉住我的手:
「都别这么说了,要不然师姐会伤心的!」
其他人一阵恶心,连连骂道:
「和这种人同门,真是迫不得已啊!」
「对啊,你和她在一起,简直是侮辱啊!抄袭狗添居师姐?」
听到这话,我的头越来越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贾楠却笑嘻嘻地说:
「哎呀你们别乱说了,小鸢师姐这么优秀,我想肯定都是误会!」
「你说是吧,小鸢姐?」
其他人愤愤不平地要给她看证据,她却笑嘻嘻地拉过我的手,让我不要害怕。
「你来就是看得起我,我们一起准备吧,我没什么怕的!」
我心里却忐忑不安,一直酝酿在嗓子里的话,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只能自己搬了一个板凳在贾楠身边坐下,鼓起全部勇气。
说了出来:
「贾楠,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这次的方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全场寂静一片,看着我的眼神都饱含愤怒。
王刚第一个冲出来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破口大骂:
「宋鸢你是不是一点脸皮都不要?」
「还敢在贾楠面前大放厥词,你再抄袭她的方案,你信不信我就把这事曝光?」
我下意识地求助闺蜜,可她立刻别开了眼,就像我俩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我的脸被扇的高高肿起,但我依旧一字一句说道:
「贾楠,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方案,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用着极其卑微的语气,恨不得跪在地上求她。
而贾楠则笑着拉住我,说:
「没事的,既然小鸢姐想要学习,那我就正大光明的让她看一看。」
说完,她顿了一下,眼神似乎有点害怕。
「只不过你一直抄我,抄的我有点害怕了。
「这样,你跪下来和在场的所有人发誓说,你之前抄袭我都是一时想不开犯的错。
「往后一定堂堂正正的做人,要不然的话,你就天打雷劈好不好?」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迸发出的得意像是要将我吞没。
但是我咬牙放下自己的身段,坚持着说:
「好,我发誓,我之前抄过贾楠的方案,从今往后我要是再抄袭的话,我就是狗!」
贾楠满意地点着头,接着让我坐下。
拿出她的方案给我看了看。
只过去两秒,她便快速的收回,像是生怕我直接抢走一般。
但就这两秒的时间,我便清楚地看到。
她方案里有一处失误和我之前犯过的一模一样!
这下我无比确认,就是她抄袭了我的方案!
闺蜜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是不是又想动什么歪心思,又想倒打一耙说她抄袭了你?」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指着贾楠说:
「请问你方案里为什么要清理古画粘连零落的纸条?」
这个错误是我上一世,初次编写方案时,所做的笔记里的一个失误。
但是这一世,我在查阅修复案例时新发现:
之前就有过纸币修复团队认为那是需要清理的污损附着物。
但随着研究深入,团队发现那是纸币流通时人们对破损部分的不断修补。
这在过去实物中从未见过。
不同质地的纸条,或盖印、或签字、或画押。
它们成为纸币的一部分,又衍生出新一层的信息。
因此,我想到此古画亦有可能如此,便改掉了『清理古画粘连零落的纸条』。
而现在她竟然犯了和我当时一样的错误,我当然要问问她的意图是什么。
她完全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反问,贾楠一下子愣在原地,拿着方案不知所措。
她下一秒立刻将方案收了起来,脸色阴沉。
「你是不是还想从我这里套话?」
王刚立刻大骂道:
「宋鸢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点滚!」
我看着贾楠不打自招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她就是抄袭了我。
但就在我想进一步了解情况时,王刚护在她的身前。
眼底尽是厌恶。
「你能不能别在这丢人了?快点回去行不行?难道你想一步错步步错?」
我是天下第一美人,但实在无脑。
我入宫为妃,大臣弹劾我:
「陛下,她是红颜祸……」
我摘下面纱,看向大臣,大臣呆住了:
「她是红颜祸……嚯!我勒个神颜啊。臣提议封她为皇后,古人云相由心生,娘娘能长成这样,人一定也不错的!!!」
柳妃老在我面前整绿茶那死出,我看着不爽,一脚将她踹进水里,
柳妃的哥哥柳少将军大怒,气势汹汹,提剑入宫,瞪着我:
「就是你踢我妹妹?我告诉你,你……」
我转身,少年将军顿时愣住,耳尖泛红,声音都变夹了:
「你……您若是喜欢踢人,踢、踢我也可以。」
1
祁、楚两国争霸,祁国国君祁慎输了一场战役,要向楚国进献美人。
我就是这个美人。
我出发去楚国前,长乐郡主来送我,她凑到我耳边:......
我入宫为妃,大臣弹劾我:
「陛下,她是红颜祸……」
我摘下面纱,看向大臣,大臣呆住了:
「她是红颜祸……嚯!我勒个神颜啊。臣提议封她为皇后,古人云相由心生,娘娘能长成这样,人一定也不错的!!!」
柳妃老在我面前整绿茶那死出,我看着不爽,一脚将她踹进水里,
柳妃的哥哥柳少将军大怒,气势汹汹,提剑入宫,瞪着我:
「就是你踢我妹妹?我告诉你,你……」
我转身,少年将军顿时愣住,耳尖泛红,声音都变夹了:
「你……您若是喜欢踢人,踢、踢我也可以。」
1
祁、楚两国争霸,祁国国君祁慎输了一场战役,要向楚国进献美人。
我就是这个美人。
我出发去楚国前,长乐郡主来送我,她凑到我耳边:
「你知道吗?去楚国当人质,九死一生。本来呢,要去楚国的人是我,但祁慎哥哥让你替了我。」
她得意地笑:
「如何?你千辛万苦,陪着祁慎哥哥当上国君,他却只爱我一个。自始至终,你都只是祁慎哥哥的一条狗!」
我是天下第一美人,但实在无脑,她叽叽咕咕半天,我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于是我娇羞地掩口,用粉拳锤她:
「狗?谢谢,我确实喜欢这种 play。」
长乐郡主顿时僵住了,
她气急败坏,差点失了礼仪,「你你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最后拂袖而去。
丞相带着文武百官来城门口给我送行,他嘱咐我:
「您这次去,一定要勾引楚国国君楚宵,做尽妖妃姿态,明白吗?」
我点点头,如冷玉般的指尖拈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开始给他展示我的妖妃姿态:
「好喝到晃 jiojio 了,呀,人家打了一个小奶嗝~」
丞相震撼哽咽,
他没有责备我,反而红着脸开口:
「您实在抽象,但因为脸长得太美,所以抽象起来,反而别有一番风味,令人沉迷心醉。这何尝不是一种很新的妖妃。」
2
在文武百官的送别下,我出发了。
所有人都在城门口送我,只有国君祁慎没有来。
他为什么没有来,难道是生气了?
为什么他会生气呢,难道是因为我上次搅黄了宫宴?
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那次宫宴,好多人呆呆看着我的脸,想对我献殷勤,我一直没理会,
可谁知,我和身边的贵女交谈,我说我很喜欢小狗,这话恰好被礼部尚书听见了。
于是,一把年纪的礼部尚书冲到后厨,纵身一跃,用嘴叼住了红烧肉的碟子,里面的红绕肉汁一点没撒,
他欢欢喜喜地跑回我身边,把红烧肉放在了我面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撅着屁股左摇右摆,嘴里发出「呜汪呜汪」之声,讨要奖励。
他这样,全宴会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狗了,
然后他们就争相去后厨,用嘴叼盘子给我,然后挤来挤去地跪在我面前,「汪汪」狂叫。
宫宴就这样被毁掉了。
祁慎一向高冷,却硬生生被气笑了。
难道他现在还在生气吗?真够小气的。
3
我把我的思考说给王嬷嬷,她摸了摸我的头:
「叶倾姑娘,陛下让您代替长乐郡主去楚国,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他爱长乐郡主,舍不得郡主离开。于是用天下第一美人的您,代替长乐郡主。」
我也许听懂了,也许没有,
只觉得心口有点痛。
王嬷嬷握住我的手:
「您现在的任务,是想办法在楚国活下来。楚国国君楚宵,年少成王,冷血轻狂,杀伐果断,不爱美色,您一定要小心。」
楚宵果然不爱美色,从来不宠幸后宫。我入宫三个月了,都没见过他。
日子无聊,我便悄悄在宫里隐秘处养了鸡,平时没事就斗鸡。
这天晚上,我从寝宫里悄悄溜出去喂鸡,却看到一个人浑身是血,晕倒在路边。
我定睛一看,不由惊呼这也太帅了!
月光下他的侧颜染血,凌乱的黑发散在脸侧,眉眼锋锐凌厉,轮廓的每一处转折都利落精致。
我吭哧吭哧扶起他,放到我的鸡窝旁,
光是给他包扎伤口,就用尽了我毕生所学的知识。
快天明时他才醒来,
我凑上去:
「你醒了?」
他顿了顿,笑着看我,眼底却一片冰冷,我并不知道他正反手握着剑:
「是姑娘救了我?」
「是我。不过我不是姑娘,我是叶妃。」
他目光敏锐,很快发现了手里的拿着的书册。
他眯起眼睛,神情很是冰冷。
纵使迟钝如我,也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杀气。
他读出了书册封面上的字:
「妖妃祸国计划……这是何意?」
诶呀,说到这个我就来劲!
我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打开书册,一只硕大的鸟映入眼帘:
我得意洋洋,和他炫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本宫自己想出来的,当妖妃祸害楚国的计划。第一步呢,就是烤了这只鸟!」
「为何?」
「这只鸟呢,是楚国的吉祥鸟,我烤了这只吉祥鸟,楚国就不吉祥了,楚国不吉祥了,就会完蛋。而且,这个计划没那么简单。」
「哦?」
「这个计划,其实可以一箭双雕!因为,本宫一直爱吃烤鸟。这样,本宫既祸了国,又吃了烧烤,两全其美,你可明白?」
他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震撼:
「朕……我明白了。」
我给他看《妖妃祸国计划》的第二页,上面写了我用来鼓励自己的口号,
我大声诵读:
「诞生于 1996,梦想做妖妃领袖,yo,yoyo!」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向我的眼神中杀气退去,甚至多了几分怜爱,还有几分关怀。
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赶紧拉住他的衣摆,慌乱间差点摔倒,
他一把扶住我,即使有伤在身,手臂依旧稳健而有力。
我仰脸看着他:
「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他似笑非笑,低头看我:
「你很无聊?」
我点点头:
「这狗屁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以后会常常在这里喂鸡,如果你明天能来,我就把我的鸡介绍给你!怎么样?」
他顿了顿,似乎想拒绝,
但是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里缠着绷带,
绷带被系成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他最后说了「好。」
4
第二天,我让帅哥看我养胖的三只鸡,得意洋洋:
「从左到右,评价一下。」
他面无表情开口:
「1、清蒸;2、红烧/红焖;3、油炸。」
我吓得立刻护住鸡们:
「你小子油盐全进是吧!这鸡不是用来吃的!」
我吹了个口哨:
「吉星高照神武轰天暴龙大将军!」
一只鸡出列。
「QQNeiNei「五年妖妃三年模拟rud12」 好吃到咩噗鸡!」
一只鸡出列。
我大方地拍了拍他:
「还有一只,你来取名。」
他眼角抽了抽:
「朕……我不。」
「好!我不!」
一只鸡出列。
我愉快地遛鸡,他懒散地躺在树下,侧脸俊美如神祇,长腿交叠,抱臂问我:
「你的计划如何了?当上妖妃了吗?」
我有点苦恼:
「其实还没有,一是因为鸟太难抓,二是因为楚宵还没和我上床。」
他呼吸一滞,连表情都僵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我就这样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我贴心地补充:
「是这样的,我看古代那些妖妃,都是要和国君上床的,如果国君楚宵不和我上床,那我就当不成妖妃。这怎么能行。」
不知为何,他从脖子红到耳尖:
「闭嘴!……不许说这种话。」
「好吧。」
过了一会,他冷静下来,淡声问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当妖妃呢?」
其实在祁国的时候,我也问过丞相这个问题——
「丞相,为什么我要去楚国当妖妃呢?」
「叶姑娘,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为祁国做了贡献,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丞相,我不懂。」
「叶姑娘,因为这样的话,陛下会开心。」
「丞相,我懂了。咱们啥时候出发?」
我回答帅哥:
「因为我当了妖妃,慎哥哥会开心。」
他挑起一边眉毛:
「慎哥哥?祁国国君祁慎?」
我点点头,开始给他讲我和祁慎的故事。
5
第一次见到祁慎时,我七岁,正被人按在屠夫的案板上。
那时是乱世,闹饥荒,人吃人很常见。
滚水烧开的热气扑到我脸上,屠夫的刀尖在我身上比比划划。
下一秒,一道银芒闪过,我身上的绳子断为几截。
我抬头,就看到了祁慎。
他眉目冷厉,瞳孔接近纯黑。看人时冷淡无比,很少带有情绪。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白衣玉带,银龙暗绣,猎猎风里。
那时他还不是国君,而是最小的五皇子,最受宠爱,万千荣耀集于一身。数十人拥簇着他,他如神明一般耀眼。
我灰头土脸,连滚带爬,拉住他垂下来的衣摆:
「哥哥,哥哥你带我走吧,我很勤快,我会为你做很多事!」
祁慎那年十岁,他冷淡地垂眸看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草民名叫叶倾。」
「哪个倾?」
「我爹说我是赔钱货,所以是倾家荡产的倾。」
「不对。」他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被吓坏了,呆呆看着他。
他用白玉剑鞘点了点我的肩,语气是冷冷的嚣张:
「你爹是蠢猪,他说得不对。应该是倾国倾城的倾,你给本王记好了。」
我愣愣看着他,
他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厉害、最帅气的人。
那天,七岁的我下定了一生的决心,
那就是我会一直追随祁慎,直到我死。
6
从那以后,祁慎就一直将我带在身边。
我十四岁这年,祁慎十七岁,当时的国君猝然离世,正是争夺皇位的时候。
祁慎唯一的阻碍,是三皇子。
三皇子势大,眼看祁慎就要落败。
谋士为祁慎献计:
「殿下,英雄难过美人关,叶姑娘容色天下无双,您若让她前去勾引三皇子,趁机下毒,胜算很大。」
祁慎没有说话。
谋士皱眉:
「殿下,您养着叶姑娘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那日我对您说,此女长大后必是绝色,您现在救她,以后她就是您最好用的一把刀。您才会救她、养她。这么多年了,这把刀也该用了。」
谋士苦口婆心:
「殿下,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长乐郡主着想啊!她一直支持您夺嫡,您若得不到皇位,三皇子登基,她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长乐郡主小时候救过祁慎,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祁慎的白月光。
提到她,祁慎的神情都变得温柔。
祁慎和谋士来找我的时候,侍女们正和我开玩笑,
她们知道我喜欢祁慎,总爱和我打趣:
「阿倾,现在外面这么乱,估计又要闹饥荒,如果真的闹饥荒,殿下没饭吃,你要怎么办?」
我毫不犹豫:
「殿下可以吃阿倾。」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祁慎瞳孔微缩,僵硬地站在原地。
谋士大喜:
「殿下,她经历过躺在案板上被人吃的恐惧,竟还能为了您说这样的话,臣看,她对您绝对忠心,一定愿意为您勾引三皇子!」
祁慎沉默了很久很久。
再开口,却不是回答谋士,而是警告侍女。
他警告侍女,以后不许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而后便离开了。
祁慎最终没有用那个计策。
一个月过去,三皇子派兵围住祁慎的府邸,
他身负重伤,九死一生,我将他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我们开始逃亡。
7
祁慎流亡,和部下失散,只有我跟在他身边。
他伤得很重,整日昏迷,我去酒楼里捡剩菜、去街上乞讨,换一点吃的回来给他。
有一次,连续三天我都没找到吃的,祁慎又发起了高烧,
我闭上眼,拿起刀,割下腿上的一块肉,熬了肉汤,灌给昏迷的他。
他喝完之后,慢慢好转。
我们撑了一段时间,终于,祁慎的部下找到了他。
祁慎带领旧部,杀回皇城。
我也帮了好多忙呢!
有一次,我在战场上摘下面纱,
对面的副将呆呆看着我,我美到窒息,他忘了呼吸,然后就死了。
最激烈的那一场战役,祁慎不让我去,我一板一眼地说:
「我小时候打过雪仗,也算浴雪奋战过。我可以上战场……」
我还没说完,营帐里的大家就都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最后我还是混进了战场,然后替祁慎挡下了直冲他心口的暗器。
我好痛好痛,祁慎抱着我,
他一向冷静,此时手却有点颤抖:
「阿倾!你怎么会在这。」
我说:「我担心你,就摄手摄脚地混进来了……」
小翠边哭边纠正我:「小姐,是蹑手蹑脚……」
咳,这段太丢人,还是不讲了。
总之,那天我们赢了,祁慎当上了国君。
8
他当上国君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长乐郡主接进宫,准备封她为后。
宫中上下都在准备长乐郡主的封后大典,很是热闹。
长乐郡主来找我聊天,聊着聊着,她突然将手放在了燃烧的火烛上。
她的手心顿时一片焦黑,肉都烤糊。
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要自己烤自己吃?大馋丫头,真是饿了。」
她却尖叫起来:
「叶倾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侍女顿时冒出来,扶住了她,指着我的鼻尖,急得眼泪都流出来:
「叶姑娘,我们郡主自小体弱多病,就算你嫉妒她,也不能这样伤她啊!」
在赏花的将军夫人也赶来:
「这是怎么了?郡主没事吧?」
侍女急忙和她告状:
「夫人,叶姑娘竟然将我家小姐的手摁在火烛上!」
将军夫人义正严词看我:
「叶姑娘,你放肆!你怎么能……」
我抬眼看她:「我没有。」
将军夫人呆呆看着我的脸:
「叶姑娘……颜之有理!所颜极是!我、我就知道你没有。退一万步讲,郡主难道就没有错吗?对了,叶姑娘,你性别卡的死不死?可喜欢百合?有时间可以去我府上坐坐,我……」
长乐郡主的脸气成猪肝色,连嘴唇都在颤抖。
她的侍女急得跳脚:「不是!夫人,你……」
今日皇上和几个近臣在后花园议事,
听到动静,丞相来了后花园:
「为何在此喧哗?」
郡主顿时变脸,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有人对她祖坟使用了移山铲:
「我正和叶姑娘说话,可她突然将我的手摁在火烛上,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好疼……」
丞相皱起眉:「叶姑娘,你也太无法无天了,胆敢以下犯上、伤害郡主。」
我说:「我没有。」
丞相说:「可有证据?」
我说:「没有证据。」
他转身,和我四目相对:
「既然没有证据……胡说!谁说没有证据的?叶姑娘这张脸就是证据!」
丞相看着我,情绪激动:
「她长成这样,她能撒谎吗?天杀的我一看就知道她是无辜的!郡主,你为何这样污蔑别人?」
郡主的脸扭曲了,狠狠瞪着我,气得咬紧牙关,好像马上就要去了。
告状的侍女大为震撼:「我德发……」
9
祁慎走来,身后跟着一众大臣。
郡主不再说话,只低头泪流。
我急忙辩解:
「我没有烧她,是她自己把手放在火烛上。」
祁慎没有理我,他站在郡主面前,俯下身,检查了郡主的手,然后立刻传太医。
我拉住他的衣角:
「真的不是我。」
祁慎冷冷甩开,我一个踉跄,差点摔成狗吃屎。
要到后来,我才知道,在祁慎心里,蠢与坏,是一体两面。
像我这种蠢人,坏一点,也很正常。
他用龙袍的袖口,给郡主擦泪。
我站在一旁,难堪又尴尬,大臣们和将军夫人七嘴八舌,为我说话:
「她就是烧着玩而已。」
「叶姑娘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看此事另有隐情!」
将军夫人连连安慰我:
「叶姑娘,没事的,我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也经常不小心把他的手点着。」
祁慎的眼神很冷,看向所有为我说话的人:
「再说一句,诛九族。」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10
故事讲到这里,我有点想哭。
帅哥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声音很散漫:
「祁慎和那个晦气郡主,他们在欺负你。我帮你杀了他们,怎么样?」
「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眼底有冰冷的笑影:「你想想,我把刀架在郡主的脖子上,然后呢,你就居高临下趾高气昂问她『还烧不烧了!说!还烧不烧了!』然后呢,郡主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对你磕头『不烧了不烧了,我下贱我下贱』。这你不得开心死?」
我去,这个场景确实很有诱惑力!
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虽然这 b 我是真想装,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杀人,每次一杀人一打仗,我就没饭吃,那些老百姓也没饭吃。」
「哦。那那个什么祁慎,你还喜欢他吗?」
我也问自己,我还喜欢他吗?
那天,郡主受了惊,
她自小体弱多病,这次病得格外重,便托侍女给祁慎写了封遗书:
「陛下,自那日后,臣女身体受惊,实在痛苦,恐命不久矣,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勿要挂怀。」
祁慎用尽天下珍稀药材,网罗天下名医,为她治病。
就连和楚国的战役,都没有上心,被楚宵轻易打败。
打了败仗,按规矩,要献上珍宝和美人。
本来,楚国要的美人是祁慎最心爱的长乐郡主,
但祁慎让使臣和楚国谈判,说「我们有天下第一的美人叶倾,愿意用她替代长乐郡主。」
我就这样被送走。
离开祁国那天,我觉得心口很痛,再也不要喜欢祁慎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帅哥:
「祁慎触碰到了我的逆鳞,我再也不喜欢他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我觉得你很帅气。」
他愣住了,红了耳尖: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吵死了,给本王安静。」
「『本王?』原来你是楚宵啊!那好办了,走啊我们去上床,今日妖妃(1/1)。」
「叶倾,你和朕之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我娇羞地揉发梢:「讨厌啦!哪不一样?」
他说:「她们脑子都正常。」
11
楚宵很支持我的妖妃事业,我烤了吉祥鸟,他也毫不在意。
有御史弹劾我:「陛下,叶妃娘娘是红颜祸……」
我抬头看向那个御史。
御史:「红颜祸……嚯!我勒个神颜啊。」
楚宵坐在龙椅上问他:
「爱卿,刚刚要说什么?」
御史拎起弹劾我的奏章就吃了下去:
「臣提议册封叶妃娘娘为皇后,古人云相由心生,娘娘能长成这样,人一定也不错的!!!」
有臣子呆呆看着我的脸说:「臣、臣附议!而且叶妃娘娘还会呼吸,就真的很加分诶!」
「她还会走路,更哇塞耶!一代贤后!」
楚宵说:
「客观的,正确的,一针见血的。」
就这样,我的封后大典,热热闹闹地开始筹备啦。
我其实有点担心,我问楚宵:
「但是我很笨,很笨的人,也可以当皇后吗?」
楚宵的神色是少有的认真,
他摸了摸我的头:
「阿倾,这世界上聪明的人太多了,纯粹的人却很少。」
我听不懂,但感觉很是开心。
12
我本来以为,我走了,祁慎会和长乐好好过日子。
可这天,王嬷嬷急急赶来,告诉我:
「娘娘,祁慎陛下杀了长乐郡主。」
「啊?」
王嬷嬷说,原来,长乐一直骗了祁慎!在祁慎小时候,救了他的人,并不是长乐郡主,而是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瓦达西?」
王嬷嬷说,祁慎派人去查了,
原来,在我四岁那年,遇到绑匪追杀祁慎,眼看他就要被抓住,我故意发出声音,引绑匪追我,救了他的命。
我并不是一出生就傻,而是那一次我为了引开绑匪,滚下山坡,磕了脑袋,至此痴傻,也失去了四岁前的记忆。
长乐郡主躲在树后,目睹了这一幕,冒充我领了功劳,骗了祁慎十几年。
祁慎大怒,下令将长乐郡主问斩,
郡主崩溃大哭:
「为什么!祁慎哥哥,这么多年,你难道没有爱上我吗?你怎么忍心……」
祁慎不为所动,甚至继续审问她的侍女,
侍女把郡主做过的错事全说了出来,自然也包括那一件事——
「陛下,其实那一次,是郡主自己把手放在火烛上的,叶姑娘确实是被冤枉的……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祁慎冷冷下令:
「全杀了。」
他闭上眼,做了一个决定。
13
我怎么都没想到,祁慎,竟然违反了停战协议,
他带领祁国全部兵力,硬生生攻到了楚国城下。
我冲上城楼,看向他时,被惊得站在原地,几乎动不了。
他漂亮的眉骨上沾了血,更显得那张脸有一种邪神般的俊美。
他抬眼看我,眼中暗焰点燃如被风猎猎吹动:
「阿倾,之前是我认错了你,现在我来接你回家。」
我呆呆后退一步,身后响起楚宵的冷冷的声音:
「你要接我的皇后回家?这玩笑开的真够大。」
祁慎冷冷地笑了:
「楚宵,阿倾并不喜欢你,你却这样将她困在身边,难道她会开心吗?」
楚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很开心:
「阿倾不喜欢我?她最喜欢的就是我好不好。」
祁慎也笑了,语气笃定:
「既然这样,那就让阿倾自己选。」
楚宵冷哼一声,算是同意。
祁慎看向我,语气中有某种理所当然:
「阿倾,过来,我们走。」
我愣愣看着他的脸。
哪怕沾染血污和尘埃,他的脸也依旧矜贵好看。
但是现在,我看着这张脸,却不会脸红,也不会心跳了。
我摇摇头:
「慎哥哥,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楚宵。我不能和你走。」
祁慎一动不动,如静止般。
很快,他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蹙眉开口:
「阿倾,你是生气我误会你吗?我已经知道,郡主的手不是你烧的。我已经杀了郡主,你别赌气了,好不好?」
酸涩的委屈涌上我心口,我突然有点想哭:
「不是赌气……我刚来楚国的时候,宫里的人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狐狸精,是二手货,我听不懂,还和她们说谢谢,她们见了我都憋着笑。
「我天天提心吊胆,怕有人害我,让我从一个妖妃变成一具妖妃……」
「我每天都在想,你一定很快就会来接我的,」
「到时候呢,你就会说,『阿倾,你辛苦了,你是个很好很用功的妖妃,嗯,笔记也记得很工整!走吧,我带你回家。』我还给你配了登场音乐:So funny,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ya.」
祁慎呆呆看着我。
「但是你一直都没有来,再听到你的消息,是说你在十里长街铺上绣了金线的红绸缎,迎娶长乐郡主。大家都说这是全祁国最盛大的事……我躲在鸡窝里,抱着我的鸡哭,吉星高照神武轰天暴龙大将军的羽毛都没干过。」
说到这里,我哭得好伤心: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努力,为你做了很多,引开绑匪、割肉喂你、帮你挡暗器、努力做妖妃。但你还是不喜欢我。我不聪明,想不出好的办法。」
祁慎一向冷静,此时的语气却很急切,像是要追回什么逝去的东西:
「阿倾,我现在喜欢你了,我带你回家,这次不同,我绝不负你!」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看向他,语气中带上了哀求:
「慎哥哥,你重新签下停战协议,然后就走吧。不要打仗了。就算你打赢了,楚宵死了,我也要陪他一起死的。」
他猛然抬头看我,我也遥遥看着他:
「慎哥哥,我们不要再见了。」
14
祁慎眼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崩塌。
我看着他:
「你撤兵吧,求你了。」
祁慎看着我的脸,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
他身后的士兵不知道国君怎么了,于是也一动不敢动。
天地间只有风声。
楚宵小心地用龙袍袖口给我擦泪。
楚国的兵马已经集结完毕,如果祁国要打,楚宵也会奉陪。
但是我还是希望祁慎能离开,不要打仗了。
祁慎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眼底竟似有泪,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缰绳。
最后,他深深看我一眼,
终于回马转身,撤兵离开了。
他走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有好几次,他竟然差点绊到身边将士的马腿,
明明他身边有千军万马相随,背影却还是显得孤独而落寞。
王嬷嬷有感而发:
「哎,这人啊,失去了龙椅皇权,可以再争;失去了万里江山,可以再打;唯有这铮铮的真心不同。谁若是把它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咯。」
我也有感而发:
「我今天好像还没喂鸡。」
15
「阿倾,你喂鸡啊,喂朕干什么。」
「陛下,我看妖妃都要这样喂国君吃葡萄的。」
「问题不是喂葡萄,问题是你把甜的自己吃,坏的全喂朕嘴里了……」
「干什么,你不满意?」
「包满意的。我楚宵誓死捍卫叶倾的妖妃事业。」
「嘿嘿。」
守在门口的王嬷嬷和小翠也笑了。
正是春日天光好。
【番外:祁慎】
1
儿时我遭遇了一次绑架,我跑不过绑匪,准备闭上眼等死,
但我没死。有一个小姑娘救了我。
我只来得及回头匆匆一瞥,没看清她的容貌,但她从此成了我心底的白月光。
七岁的我下定决心,以后要给她一世荣华,保她一世安乐。
我没想到,我一直以来都认错了人!
原来那个人,是阿倾,不是长乐。
我很生气。
长乐喜欢污蔑阿倾用火烧她,好啊,那我就让长乐受火刑而死。
2
然后我集结兵马,举全国之力奇袭楚国。
一路厮杀,准备接阿倾回家。
阿倾肯定不会生我的气的,她是那么喜欢我。
当时,她不愿代替长乐去楚国,丞相只说了一句话——
「叶姑娘,你去了,陛下会高兴。」
她便立刻启程出发了。
她就像绕着人裤腿转的小猫,只要我愿意挥挥手,她肯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3
我拼命赶路,夜以继日。
她看到我来接她,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可是,看到我,她却哭了: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求你撤兵吧。」
她身边那个楚宵,弯下腰,很温柔地为她擦泪。
我愣愣看着,突然想起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
我当上国君后论功行赏,阿倾是第一。
说来好笑,她女红、女德、诗书、琴艺均是倒数,唯独助我夺嫡这件事上,竟拿了第一。
她背着我走出尸山血海,用命助我问鼎江山。
我问她想要什么,封号封地、财宝金银,都可以。
她想了想,说:
「慎哥哥,最近总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又笨又蠢。慎哥哥你能不能去凶一凶他们?」
满朝文武都憋着笑,
我脸色很黑,她把这么严肃的功劳和皇家威严,看做儿戏吗?
我冷冷开口:「闭嘴。」
她立刻不说话了。
今日论功行赏,她专门穿了粉底绣金花的襦裙,早早就来了,骄傲地坐在上首,
现在,她难堪地低下头,不敢看百官的脸,
尴尬地憋着眼泪,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就连鲜亮的襦裙都变得灰败。
我的心痛了一下,想要不要下朝了哄哄她。
我又对自己说没关系,一个傻子而已,根本不会记仇。
就像我捡到她那天,
我把她当成夺嫡路上的一把刀,她却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好、最厉害、最帅气的人。
第二件事是,
后来她去楚国,我让属下打听她在楚国过得如何,
属下去问楚国宫人:
「宫里有一个蠢笨美人,你可有她的消息?」
那位楚国宫人一脸迷惑:
「宫里没有蠢笨美人啊,楚王陛下把所有妃嫔都遣散了,只留下皇后娘娘。」
属下看了画像,发现皇后娘娘就是阿倾。
那位楚国宫人很是生气:
「你有几个脑袋,敢说我们皇后娘娘蠢笨?全楚国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有大智慧!」
然后,那个宫人举了一个例子:
在宴会上,皇后娘娘和楚王聊天,皇后娘娘问:
「陛下,你最怕什么呀?」
楚王想了想:「朕最怕的,是身死名灭却心愿未了。阿倾你呢?」
「蜈蚣,那种很大的蜈蚣。」
宴席上有人窃笑,觉得皇后娘娘呆傻,
皇后娘娘难堪地低下头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楚王笑吟吟地牵起她的手说:
「阿倾,你的意思是,不必害怕无形之物,不必担忧缥缈未来,而只需要关心具体的实象。我们阿倾,真有大智慧。」楚王扫了一眼窃笑的人,提高了声音:
「皇后聪慧机智,赏西域珠宝十箱,奇玩十箱,流光纱、吉贝布十匹,封地三城。」
皇后娘娘顿时昂起头,眼睛亮亮的,揉着发梢笑。
她悄悄捅了捅楚王:
「原来我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啊!我一直以为我笨呢。对了, 那个纱可好看了,我明天就让人做成裙子。」
众人也恍然大悟,明白了皇后娘娘看似简单的话语中,却蕴藏着世界的真理。
宴席间顿时一片赞叹之声:
「原来这就是大智若愚!」
「皇后娘娘不但容颜无双, 而且还有大智慧。」
「对对, 简单的话却蕴含深刻的道理!」
刚刚取笑皇后的人, 顿时臊得抬不起头。
4
从此再也没有人说皇后娘娘蠢笨。
如果有人这么说, 必会被反驳:
「皇后娘娘是有大智慧的, 你自己悟不出娘娘话中的真理,就要说娘娘蠢笨?我看你最蠢笨!」
「是呀, 要知道, 楚王陛下三岁作诗, 七岁论策, 是家喻户晓的天才, 连楚王陛下这样的天才都说皇后娘娘聪慧,那还有假?」
两件事对比, 显得我是那么差劲。
那天, 阿倾站在城楼上, 说她不喜欢我, 但喜欢楚宵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两件事。
我在风里想了很久很久, 然后听了阿倾的话,策马回缰, 撤兵离开了。
5
十年过去,
祁、楚两国和平共处,没有战火,一切都很平静。
我的后宫一直是空的,
之前,有很多大臣让我选秀,我也照做了,
只是选秀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原来,聪明的人很多, 但纯粹的人却很少。
以至于一个都选不出来。
6
这些年, 我总会反复做一个梦,
梦里, 我没有将阿倾送去楚国,
时值春日,我在批阅奏折,她笑嘻嘻地窜出来。
我说:「阿倾, 你怎么进来的。」
她说:「我摄手摄脚混进来的。」
我说:「是蹑手蹑脚。」
梦醒, 有泪痕干在鬓角。
我抬起手,抚上虚空中的那张脸, 挤出一个笑:
「阿倾, 你辛苦了,你是个很好很用功的妖妃,嗯,笔记也记得很工整!走吧, 我带你回家。」
金玉殿堂,烛火昏黄,一室死寂。
没有人回答。
(完)
男友养的女大黄体破裂,找我问诊。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脸上眼里尽是放肆的得意。
「没什么异常,就是有点疼,走路被衣服摩擦会受不了。」
「他连姨妈期都不放过我,说浴血奋战更刺激。」
「真是的,明明有女朋友,结果到我这儿成了饿狼,怎么吃都吃不够。」
哦,原来是来示威的。
我看着她,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情绪,微微一笑。
「黄酮体破裂可能导致恶心、呕吐、腹痛、大出血还有肛门坠胀哦。」
「严重者,会致死的。」
1
「江医生,听说你很厉害,你帮我看看下面,是不是男朋友次数太多导致的?」
我正翻看这位病人的病例,闻言微微皱了下眉,不露声色地抬头看去。......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脸上眼里尽是放肆的得意。
「没什么异常,就是有点疼,走路被衣服摩擦会受不了。」
「他连姨妈期都不放过我,说浴血奋战更刺激。」
「真是的,明明有女朋友,结果到我这儿成了饿狼,怎么吃都吃不够。」
哦,原来是来示威的。
我看着她,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情绪,微微一笑。
「黄酮体破裂可能导致恶心、呕吐、腹痛、大出血还有肛门坠胀哦。」
「严重者,会致死的。」
1
「江医生,听说你很厉害,你帮我看看下面,是不是男朋友次数太多导致的?」
我正翻看这位病人的病例,闻言微微皱了下眉,不露声色地抬头看去。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脸蛋精致小巧,眼睛水汪汪的格外扎眼,只是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轻蔑又有点得意。
我在脑海过了一遍,确定没见过她。
例行问了几句,她都答非所问。
「没什么异常,就是有点疼,走路被衣服摩擦会受不了。」
「我男朋友说干脆别穿内裤了,方便他随时来。」
「姨妈期都不放过我,说浴血奋战更刺激。」
「真是的,明明有女朋友,结果到我这儿成了饿狼,怎么吃都吃不够。」
我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遇上这么不负责一男的,她怎么还骄傲上了。
可转念又想,她知三当三,遇到的会是什么好人。
眼看问不出什么,我让她去里面的隔间躺好,戴好手套,回头一看,她下半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内裤脱了。」
她没动,盯着我看了会儿,突然开口。
「江医生,我的内裤怎么样?」
我神情顿住,垂眸看她,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眼里的试探在明显不过,饶是我再反应迟钝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
「我男朋友给他女朋友买的,可我说喜欢,他二话没说就送给我,还让我每天穿着它。」
她笑得得意。
我看着那条名为内裤实则只是一小块布条的黑色蕾丝,突然想起程妄前几天送给我一条一模一样的内裤,笑得贼兮兮,让我晚上穿着等他回来,可那天晚上医院临时加了台手术,我放了他的鸽子。
事后,哄了他好久才堪堪哄好,那条内裤却不见踪影。
原来,是送给别人了啊。
2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明明是三伏天,我后背却不断冒出冷汗。
「江医生,还看吗?」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藏不住事儿,脸上眼里尽是放肆的得意。
我收回视线,摘下手套,回到办公桌前。
「江医生,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说让他少来几次,每次都吃那么饱,好歹给家里的女朋友留点啊。」
我看着她,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情绪,微微一笑。
「有可能是过度同房导致的黄酮体破裂,除了腹痛、下体撕裂,严重者可能导致大出血、肛门坠胀。」
她从我脸上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有些不满,刚要开口,被我打断。
「另外,长期在月经期间同房,可能会影响女性的生殖健康,甚至导致不孕。」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让我产生瞬间的快意。
「小姑娘,看来你男朋友没有那么爱你啊!」
她猛地站起身,冷冷一笑,眼底都是恶毒。
「总比某人好,吃不到摸不到,想要都没有。」
说完捡起桌上的包气冲冲地走了,办公室的门被她摔得震天响,不少病人探头探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眉宇间毫无波动,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病例,脸上却扯出一抹苦笑。
叶可一。
二十岁。
怪不得程妄总ťų₈是在那几天格外放纵,我以为是激素使然,原来是这姑娘不方便,不得不找我,我有事,他就浴血奋战。
呵呵,吃得真好。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我给自己开了单子,换上私服戴上口罩去了抽血的地方。
结果出来,显示一切正常。
松了口气的同时后知后觉涌上痛意。
程妄,出轨了啊。
3
细细想来也有迹可循,连续半年同房的次数越来越少,频繁的加班出差,身上陌生的沐浴液味道,还有骤然减少的嘘寒问暖。
是我太相信ṱũ̂ₕ他,相信当初那个举着手发毒誓「若负江雨落就被系统抹杀,生生世世不得善终。」的男人。
可能时间太久,久到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誓言,甚至忘记系统的存在。
当初程妄攻略我三年,接近尾声时,他以命相救。
我想既然他能豁出命去救我,说明对我的爱是真的。
攻略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我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何况这三年,我也动了心。
攻略成功后,他发誓绝不负我,如若负我就被系统抹杀,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可誓言刚说两年,他就在外面养了个娇嫩的大学生。
任务成功,系统已经消失两年,程妄有恃无恐。
可他不知道,消失两年的系统一周前找上我。
「您的售后系统已经上线。」
系统说鉴于宿主程妄表现优异,所以时隔两年才进行售后服务,问他现在是否还和两年前一样,满心满眼都是我。
当初的他,确实满心满眼都是我。
他刚来这个世界,没钱没地位,拼了命地赚钱给我买吃的用的,我爱吃的记在心里,等我有空带我去吃,我不爱吃的绝不上桌。
别人收礼物的时候我也有,都不是贵重的东西,但他说不能别人有礼物收的时候我没有。
我皱皱眉头他就知道我哪儿不舒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我,如果不是遇到叶可一,我也那样以为。
原来男人只要假装爱,是可以骗过所有人的。
我回到家,程妄在厨房做饭。
他听到声音,探出头挑眉,「快去洗手,今天我做饭,都是你爱吃的。」
我看到餐桌上的辣子鸡,水煮肉片,麻辣小龙虾,还有他端在手里的麻婆豆腐,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我跑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
什么都没有,但胃里那股劲儿怎么也下不去。
程妄倚在卫生间的门上,淡漠地看着,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我忘了你现在不是小姑娘了,吃不得辣,不好意思啊,下次一定记得。」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语气却带着十足的冷意。
我知道,他在给叶可一出气。
小姑娘在我这儿没找到场子,只能找他闹,要钱要东西要名分,他不痛快,把气撒到我身上。
他说过永远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可到头来,欺负我最狠的就是他。
可他错了,我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
4
我可以接受不爱了,分手,但我不能接受背叛,还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我捂住胃,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盯着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用尽全身的力气扇过去。
程妄眼神微暗,舌尖顶了下腮帮,低声一笑。
「出气了?」
语气里的无奈和包容好像出轨的不是他,恶心人的也不是他。
我闭了闭眼,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们分手,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程妄直起身,「分手?」
他轻飘飘地重复这两个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江雨落,我为了救你差点失去性命,你说分手就分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你本来就没有心?」
眼前的程妄如此陌生,那个信誓旦旦地说「雨落,我救你是因为爱你,但这绝对不会成为我绑架你和我在一起的理由。」的人彻底消失不见。
「还记得你发的誓吗?」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不屑地勾起嘴角,冷冷道。
「你说系统吗,雨落,我的任务在你答应我的那刻就已经成功,系统早就消失不见,那些誓言谁会当真。」
「我当真了啊。」
我喃喃自语。
程妄抚摸我的脸,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雨落,你乖乖的,我玩够了就回来,一辈子这么长,你不能让我只守着你一个人吧。」
刚刚恶心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
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系统,你之前所说的惩罚是由我来决定吗?」
一秒后,机械声在我脑海ţũ₀响起。
「是的。」
「那就让他重新攻略我吧。」
系统略有停顿,随即继续说道。
「可以,检测到宿主的爱意值只有百分之十,攻略者程妄可以通过任何方式对您进行攻略,直至百分之百,任务方可成功。」
原来人真的可以突然不爱了,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把我对他的爱消耗得所剩无几。
「任务失败,他的下场是什么?」
「被抹杀。」
不够。
「我怎么才能决定他的最终下场呢?」
系统这次停顿了很久,久到我怀疑它在想什么说辞说服我时再次开口。
「检测到攻略者程妄在任务成功后的两年,三心二意,见异思迁,对自己和他人的感情不负责,经过和上级协商,只要宿主在 3 个月内对他的爱意值为 0,宿主可以自行决定他的下场。」
「好,成交。」
负我者,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5
「我出去吃饭,回来后希望你已经自觉离开,别等我把你和行李一起扔出去。」
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我转身走出门。
没一会儿收到他发来的消息,一张酒店大床房照片,后面跟着句话:
「我先找个酒店住几天,你什么时候不闹了我什么时候回去。」
想到两分钟前叶可一添加我好友,发来一张截图,内容是程妄发给她一个酒店名字和房间号,还说,半个小时,洗干净等她。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复。
科里安排人去省城培训,我自愿报名,为期 7 天的学习,让我渐渐忘却被背叛的痛苦,也很少想起程妄。
系统说我现在对程妄的爱意值只有百分之一,以这样的速度,我随时会成功。
我摇摇头,随时成功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看到希望,然后亲眼看着这希望破灭,无能为力,最终绝望到死。
回去的路上接到朋友电话,说好久没见我了,叫我去老地方喝两杯。
我刚走到朋友说的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程哥,雨落提分手不正和你意吗,反正你有叶可一了,更年轻更漂亮还更玩得开。」
我等了很久才听到程妄不甘心的声音。
「我舔狗一样舔了她这么多年,凭什么她说分手就分手,要分手也是我提,她没资格。」
「是是是,既然不甘心就好好哄哄她,雨落那么爱你,肯定会原谅你的。」
「当然,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想拿分手要挟我,估计这几天发现我真的不哄她,着急了,不然也不会答应你来这儿,她明知我会在。」
程妄的声音自负又得意。
我挑挑眉,继续听他们说。
「就是,谁不知道你为了救她差点没命,她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和你分手。」
我面无表情推门进去,刚刚说话的那人猛地站起来,慌张地看着我又看看程妄,程妄神色自然,拍拍身边的位置。
「来了,坐这里。」
6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打招呼。
「嫂子,程哥等了你好久,情侣哪儿有隔夜仇啊,你一声不吭消失七天,再大的气都消了吧。」
我看向他们,笑得心平气和。
「今天来这儿,主要是想跟大家说一声,我和程妄已经分手,为了避免有人误会我欲擒故纵,他的朋友以后就不要联系我了,再见就是陌生人。」
程妄嘴角的笑意僵住,颇有些失了面子的难堪。
「就因为一个小姑娘,你吵着闹着要分手?」
「我们五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怪不得攻略三年豁出命才成功,你根本就没有心。」
周围的人渐渐反应过来,纷纷劝我。
「嫂子,不至于,程哥和那个小姑娘就是玩玩,他没动真心。」
「对啊,程哥最爱的还是你,你消失七天,他整天看着手机等你消息,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要不是系统让我等,我早走了。
程妄深深地盯着我,深吸一口气,幽幽道。
「江雨落,分手是你提的,你不要后悔,我是不会吃回头草的,而且,你以为没了系统,谁会给你当那么多年舔狗。」
哪怕已经不爱,听到他说的话也免不了心寒。
五年的嘘寒问暖,真心相待,现在看来,真真假假,只有我被骗了。
不过没关系。
我会一一讨回来。
我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千万不要吃回头草,否则吞一万根针。」
话音刚落,我听到系统的声音出现在程妄脑海。
「警告警告,经检测,江雨落对宿主的爱意值为 0,请宿主重新攻略,直至百分之百,任务方可成功,否则惩罚非常严重。」
程妄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般。
我唇角弯了弯,转身向外走去。
程妄反应过来,快步跑上前拽住我的手腕,慌乱到语无伦次。
「雨落,等等,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怎么可能和你分手,我那么爱你。」
7
但我听到他在质问系统,为什么还会有二次攻略,攻略失败后的惩罚是什么,及确定江雨落对他的爱意值只有 0 吗?
系统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确定。
得知答案那一刻,他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困惑又愤怒。
我挑挑眉,「打算继续做舔狗了?」
他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故作深情。
「雨落,我只是单方面付出太多,有点累,随口抱怨一下,你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如果不是爱你,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对你好。」
「你不是气我找别人吗?我马上跟她断掉,以后只守着你,再也不看其他人。」
我抽出手,淡淡开口。
「不用,你和她很配,祝你们锁死。」
他表情僵了一瞬,再开口,声音已经哽咽。
「雨落,你不爱我了吗?」
「不爱。」
程妄脸色如窗户纸一样煞白,眼里闪过不安和恐惧。
「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我垂眸,「那就试试吧。」
程妄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直到回家。
我换了新的密码,不再是我们在一起的数字,随着我按密码的动作,程妄的眼神从淡定到惊讶再到现在的受伤。
「雨落,你竟然改密码了?」。
我打开门站定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走错地方了,我让叶可一来接你。」
我拿起手机,打算给叶可一发消息,程妄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大腿哽咽。
「我不要她,我只要你,我跟她真的只是玩玩,雨落,你信我,我最爱的还是你。」
为叶可一出气的时候对我残忍冷漠,当着狐朋狗友的面对我高高在上,现在却变成了一副害怕失去我的模样。
「你每天那么忙,我是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我本来可以忍住的,是她,她每天在我面前乱晃,还处处捧着我,我一时鬼迷心窍,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
往外扯了扯腿,扯不动,我停下来看他。
「阿妄,这几天我总是想,我们之间到底什么时候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
五年的感情,说背叛就背叛,心总有不甘。
程妄抬起头看我,红着眼摇头。
「我们没有问题,雨落,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他的眼泪那么真,可我却清晰地听到他问系统,「爱意值有变化吗?」
得知没有,他眼底闪过不耐和恼火。
「江雨落,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8
我摇摇头,「我不会原谅你,但我也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了,你走吧。」
说完关上门,任由自己躺在沙发,7 天的学习,赶了飞机又和程妄拉扯这么久,身心俱疲。
凌晨两点被雷声惊醒,我迷迷糊糊走到阳台关窗,看到下面站着个人,愣了一瞬恢复清明。
他似有所感,抬头望向我的方向,我们在雨中遥遥相望,看不清彼此的目光。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我划开接听。
「雨落,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等你,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我没说话,挂断电话,对着他拍了张照片。
发了一条朋友圈,文案是:该原谅吗?设置仅叶可一可看。
第二天早上下楼去上班,路过程妄站的地方,叶可一也在。
她看到我,脸色骤变,挽着程妄的胳膊紧了又紧。
程妄使劲儿推她,慌张地说,「不是我叫她来的,你别误会,我这就让她走。」
叶可一死死地瞪着我,身体挂在程妄身上,声音娇弱得可怜。
「阿妄,别离开我,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她呢,她看你淋雨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她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们不是很契合吗,你还说我是最适合你的女孩。」
「闭嘴!」
程妄暴怒,猛地推开她,叶可一被他推倒在地,纯白的衣衫瞬间沾满泥水,狼狈不堪。
可能是我看她的眼神太过怜悯,她对着我歇斯底里,「你得意什么,要不是有系统,你以为阿妄会看你吗?」
程妄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暴躁地拽起她往外走。
「雨落,你别听她的,等我处理好她再来找你。」
叶可一回头对着我露出挑衅的微笑,我看着她穿着高跟鞋跌跌撞撞跟在程妄身后小跑,摇了摇头。
9
两天过后,程妄穿着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破旧衬衫,手上抱着我最爱的蓝色玫瑰走进我的办公室。
「雨落,虽然是系统让我攻略你,但我对你的爱从来都和系统无关,第一次见你,你穿着纯白连衣裙,清冷地看着我,我就已经沦陷。」
「我不怕追你辛苦,不管你怎么拒绝我,我都接受,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你,让你知道,我的爱是真的。」
办公室门口围了一群人凑着头看热闹,还有不知情地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
我接过他手上的花,闻了闻,他眼神倏地亮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问系统,「爱意值有变化吗?」
「没有。」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冰冷。
程妄眉心微微蹙起,颇有几分隐忍的不耐。
「她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系统,我能换个人攻略吗?」
「不能。」
「那我要怎么做,等死吗?」
「你五年前是怎么做的?」
他像是愣住了,喃喃道。
「五年前……」
我把花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花很漂亮,谢谢你。」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喜欢蓝玫瑰,以后我天天给你买。」
说完抓了抓头,懊恼道,「对不起,很久没给你买花了。」
我点点头,两年零一个月,任务成功后就再没买过花,那时候我沉浸在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喜悦中,没有察觉,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游离。
他不知道,花我可以自己买,但送花的人,我不会要了。
10
晚上我值夜班,程妄做了猪排饭送过来。
他的手上全是血泡,在我看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要伸出来还是缩回去,最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久不做了,手生,做了好几份才做出勉强能吃的。」
「不过没关系,我以后天天做,肯定会越来越好吃的,就像五年前……」
他突然顿住,再也说不出五年前为了给我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天天泡在厨房,脸上手上胳膊上全是血泡,最终做出的每道菜都异常可口。
朋友吃过后调侃我们,哪是饭菜可口,明明是爱情可口。
程妄可能也想到了当初,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雨落,我们曾经那么好,为什么要分开?」
「五年的感情,就因为我游离了片刻就丢掉,我真的这么不可饶恕吗?」
他和其他女孩在一起时有想过我们的五年吗?
他为了其他女孩羞辱我时有想过我们曾经的美好吗?
我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系统,他根本不会想起这些,曾经的美好对他来说只是过眼云烟。
而我,只想让他尝尝我遭受过的痛苦,让他知道,辜负真心的人会下地狱。
我们早就不同路了。
我再也没听到过程妄问系统爱意值是否发生变化的话,他信誓旦旦跟所有人说要重新追求我,不是因为系统,是因为爱。
他花高价租下了我公寓旁边的房子,每天早中晚变着花样给我做饭,但都被我转给了身边的同事。
有次被叶可一撞见,她眼眶猩红地冲过来从同事手中把便当盒抢走。
「他做的?」
「江雨落,你好狠的心,他都回去找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是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恶魔。
她来找我,哭诉她有多爱程妄,既然我不要,就把他还给她,她保证再也不来打扰我。
我拿了张纸巾塞到她手里,让她去找程妄。
一个月后,我生日,他叫了一群朋友来庆祝。
我推开门,满屋的气球鲜花,桌上是热气腾腾的椰子鸡,程妄站在客厅,捧着一束蓝色玫瑰慢慢走向我。
眼里的深情不作假,和一个月前看着我趴在马桶干呕却冷漠旁观截然不同。
他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小心肝」三个字明晃晃地展露在我们面前。
11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却不小心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叶可一撕心裂肺的喊声。
「阿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来不来,不来我就从上面跳下来。」
还有围观群众的劝解,「小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快下来。」
程妄表情淡漠,没有任何波动。
「跳吧,只要能让雨落出气,你死又何妨?」
那双眼睛里的冷意,如冬日寒风,让我后背生出无尽的寒意。
系统在耳边说,他对我的爱意值最近一直都是百分之百,没有任何波动。
「但你从始至终都没动过,还是 0,我都要可怜他了。」
系统的声音不再冷冰冰,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他的朋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我问系统,可以缩短任务期限吗,这场报复游戏我不想继续了。
没了程妄,我还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该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伤害我的人身上。
「可以,随时都可以。」
我诧异系统的干脆,但也不想追其原因了,直接说,「那就现在吧。」
程妄同时收到消息,手中的蓝色玫瑰倏地落地,他的脸一寸寸沉下去,看我的眼神痛苦又绝望。
「是你吗?」
他不等我回答,继续道。
「系统消失了两年,突然出现,还能更改任务期限,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我想来想去,只有你。」
「雨落,我救了你的命啊,你现在却要我的命?」
他跑过来伸出手死死地捏住我的下巴。
「就因为我变心?」
他猛地把我甩在地上,蹲下身,紧紧地盯着我。
「我追求你三年,在一起两年,我守着你一个人ẗŭ₋那么多年,就不能中途看看其他风景吗?」
「世界上那么多情侣,分分合合,为什么我变心就罪不可赦?」
我看着他过度狰狞的面孔,想起他为了救我差点死掉的事情。
12
那天我们团队经历了一场历时八小时的手术,但结果还是不尽人意,病人家属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主任尽心尽力解释时,病人家属突然抽出一把菜刀砍向她,我眼疾手快把主任推到一边,家属杀红了眼,眼看刀就要落到我身上,程妄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死死地抱住我,任由菜刀落在他背上。
那时离他任务结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脸色惨白却红着耳尖对我说,「雨落,任务失败我就会被抹杀,这条命早晚都会没,能救心爱的人是它的幸运。」
我想说,他不会任务失败,因为我早在这场攻略游戏中,动了心,迟迟没有答应他的告白,是因为不确定他是因为攻略任务不得不爱我还是真的爱我。
他住了二十多天的院,我每天下班过去照顾他,帮他打饭,扶他去厕所,帮他擦拭身体,他的主治医生调侃他,我们医院最清冷的女神被他拐走,要好好珍惜啊。
他红着脸,眼神专注地看着我,语气虔诚又认真。
「只要雨落答应和我Ṭū́₌在一起,我一定不会辜负她,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她只要需要,哪怕我的命都可以给。」
在之前,我就做好了决定,不管他是真的爱我还是因为攻略任务爱我,我都不该让他被系统抹杀。
可他豁出命来救我,是不是说明他真的爱我,和任务无关。
我听从内心蠢蠢欲动的声音,答应和他在一起。
那时候的他,确实很爱我。
所以系统迟迟两年都没有进行回访,它甚至诧异,那么炙热的爱是演出来的吗?
现在想想,都不重要了。
他在乎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命而已。
13
「雨落,你跟系统说,放过我吧,看在我这一个月表现这么好的份上,叶可一去死我都不在乎,我还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做?」
程妄抚摸我的脸,目露哀求道。
「不爱了为什么不提分手,为什么要找小三,为什么不……好聚好散?」
话问出口我才发觉,我很难过。
难过五年的陪伴或许是假的。
难过他的背叛。
程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坐在地上,垂着头懊恼道。
「我不知道。」
「攻略你那三Ṭũₘ年,我是真的喜欢你,长得漂亮,工作努力,做什么都很认真,做什么都做得很好,那时候的我,觉得很幸运,幸好攻略的是你。」
「可时间久了,我开始烦躁,想到要和你一起生活几十年,没有任何变化,我就有点不甘心。」
「和叶可一在一起,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新鲜和刺激,我承认,我对她动了心。」
「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分手。」
这感觉好像我买到了心心念念的包包,刚开始每次蹭一点灰我都会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后来时间久了,就算被别人划了一笔,我却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但如果让我扔掉它,我又会舍不得,毕竟是我最喜欢的啊,最重要的是,我还没遇到可以替代它的包。
大抵对人对物都如此,起初那个人皱一下眉头都会心疼,后来那个人哭到肝肠寸断都感到无所谓,但丢掉那个人,又觉得可惜和不甘心。
「程妄,我一直想,如果你坦然告诉我,你爱上其他人了,想和我分手,以我的性格,一定会答应,而且会是非常合格的前任,不联系不打扰,再见就是陌生人。」
「可我转念又想,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你还是会一样不甘心,凭什么在一起五年,我说离开就离开,没有一点留念和痛苦,你会一直打扰我,想要看我痛不欲生,想要我求你复合。」
「被你攻略已经很不幸了,我凭什么还要被你骚扰,所以,我选择让你消失。」
14
他瞪大眼睛望着我,仿佛看到了恶魔。
「我送你回原来的地方,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毕竟我没有让你吞一万根针。」
他害怕地抓紧我的胳膊,声音哽咽。
「我不回去,雨落,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他从没想过,系统消失两年会再次出现。
他也从没想过,我对他的爱意会消失。
他信誓旦旦,我爱他,爱到不忍他被系统抹杀。
如果我重新被他攻略成功,他还会背叛我吗?
会的。
他会说,看,只要我勾勾手指她就会爱上我,不管多少次。
他会有恃无恐,会肆无忌惮,会把我的真心扔在地上,反复碾压。
可凭什么?
「系统,惩罚开始吧。」
话音刚落,程妄直直往后倒去,鼻子开始不停往外冒血珠。
他想动却动不了,颤颤巍巍把手伸向我。
「救我。」
「江雨落,快救我!」
他的朋友吓坏了,手忙脚乱把他送到医院。
他被送到急救室,抢救了三个小时,最终判定抢救无效身亡。
我闭上眼,眼角落下一滴泪。
「宿主,应你的要求,程妄进入下一个轮回,继续做攻略者。」
叶可一知道消息的时候,程妄已经被火化。
我原本想把他的骨灰撒进大海,不要浪费国家墓地资源,叶可一不同意。
她抱着他的骨灰盒哭到晕厥,边哭边骂他混蛋,留她一个人怎么活。
我不想看她上演的虐恋情深,转身就走,结果被叶可一从后面追上,抓着我Ŧüₔ的手要带我去警察局。
「是你,肯定是你害死了他,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发疾病?」
「他早就不爱你了,你非要缠着他,拿什么破系统威胁他,他死了你高兴了!」
我用力推开她,她一时不察倒在地上,骨灰盒碎开,骨灰散落到四周。
她手忙脚乱地用手拢地上的骨灰,但骨灰被风吹散,和满地的灰尘混为一谈。
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平静地说。
「他都要你去死了,你还帮他收尸,你怎么这么贱啊?」
「他走了,该轮到你了。」
15
半Ṫŭ̀₄年后,我急诊坐班。
凌晨一点护士跑进来说有个女孩下体撕裂让我立刻去急救室。
我刚到急救室,躺在床上的女孩挣扎着起来,要换医生。
我抬眼看去,想了好久才想起,她是叶可一。
护士按住她,「换什么医生,这是我们科非常专业的医生,平时出急诊的机会很少,这次是你运气好,遇到她。」
我勾勾唇角,可不运气好嘛。
她满眼不信任,盯着我所有的动作。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下体撕裂只是委婉的说法,不出意外,她的下体以后不能用了。
回到办公室,听其他同事议论。
有个男人送叶可一过来,一听要交医药费赶紧跑了,电话都没留。
她们要通知叶可一的家属,但叶可一无论如何都不说其他人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我去查房,叶可一冷笑,眼底都是不堪。
「看到我这么狼狈,你开心了?」
我点点头,「是,我很开心。」
「你!」
我伸出手指,对着她嘘了一声。
「不要打扰其他病人。」
她愣了一下,突然开始痛哭。
她说她遇到了一个人渣,费尽心思追求她三个月,早上豆浆油条三明治换着喂她吃,中午川菜湘菜粤菜随她挑,晚上红烧肉油焖大虾糖醋排骨随便做。
每周送花,节假日有小礼物,还说不能别人有礼物收的时候她没有。
可三个月她答应他的追求后,突然听到了他和系统的声音。
原来他对她的好都是因为系统,系统让他攻略她,攻略成功就会得到五百万,攻略失败就会被抹杀。
他攻略成功,拿着五百万走了。
走之前对她说不会找当过小三的人做女朋友。
她不信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死缠烂打三个月,甚至答应他和其他人一起运动,都没有换回他的心,还把身体毁了。
她最后骂道,早知道就让他失败,被系统抹杀,这样的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是啊,我就是这样做的。」
她这次怔愣很久,最后拉着我的手往她脸上打,崩溃尖叫。
「对不起,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我摇摇头,轻笑道,「没关系,我的场子我自己找回来了。」
16
一年后,系统再次找上我。
「程妄攻略失败,再次抢救无效身亡后进入下一个轮回。」
这就是我对他的惩罚。
作为攻略者进入各个世界,但他和系统的对话对方都能听到,但凡他是真心的,不是为了攻略任务都有可能成功。
但我了解他,他只在乎自己。
所以我要让他永生永世都在攻略,失败,攻略,失败,攻略里循环。
负我者,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我笑了笑,「以后不用再告诉我他的消息了。」
知道程妄消息的第二天,他的朋友带着女朋友来我的科室看病。
就是那个说「就是,谁不知道你为了救她差点没命,她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和你分手。」的人。
他看到我,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雨落,之前是我不对, 你别在意。」
我没回他。
我看着他女朋友脸上苍白,身上起了一些不明显的小红点, 例行问了一些同房的问题,开了化验让她先去做检查。
等他女朋友走后,他凑近低声说。
「雨落,朋友一场,别告诉她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看着他眼底的阴冷, 不寒而栗。
检查结果确实如我所想,我还没说话, 那个女孩就把检查结果扔到男人脸上,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扇他的脸,边扇边骂。
「你不是说我是你初恋吗, 你竟然骗老娘,我杀了你。」
「松手,不是我, 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乱搞?」
女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用脚用力一踩。
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办公室。
男人被抬走时, 下身全是血。
女孩拍拍手, 问我还有救吗?
我给她开了一些药, 提醒她早睡早起,按时吃药, 清淡饮食, 提升免疫力,都会好的。
她走之前说, 早就怀疑他有问题, 幸好一直做措施, 来得也及时, 否则一定会杀了他。
现在的男人好像觉得我们很好骗,说几句好听的,买几顿饭, 生病时的多喝热水都可以让我们感动。
他们不知道,我们被骗是因为爱, 不爱了,他们就是跳梁小丑, 滑稽至极。
17
又过了一年。
我和相亲对象进入订婚阶段。
我最近忙着挑选礼服, 伴手礼还有订婚宴上的蛋糕, 男朋友全部在身边陪同,所有事情都会问我的建议, 我的喜好, 无微不至。
有之前的朋友问, 经历过程妄还相信男人吗?
我想了想,回答她。
我相信的是我自己。
我相信他此时此刻是爱我的。
但未来不爱了,我也不惧。
我可以潇洒转身, 迎接新生活。
我也可以勇敢出击, 先扇两巴掌再潇洒转身,迎接新生活。
而且我相信,辜负真心的人, 不会有好下场。
最后,我祝所有的女孩都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全文完」
谢延确诊胃癌的时候,我正在国外散心。
第一百个未接电话打来。
我一米八九的男秘书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身边的人是谁?」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近乎崩溃的声音。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不是说好各玩各的吗,你怎么这么玩不起?」
1
我和谢延拿的是青梅竹马中途陌路的剧本。
少年时期互生好感,然而还没等到窗户纸捅破那天。
他就邂逅了自己的天命之女许婉。
而后在谢家父母的施压下,天命之女在毕业前夕与他分手,只身飞往国外。
心灰意冷的谢延在我的陪伴之下读完大学。
随后开始自己创业。
就在他事业起步,逐渐有了和家里抗衡的资本之后。
从前弃他而......
第一百个未接电话打来。
我一米八九的男秘书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身边的人是谁?」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近乎崩溃的声音。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不是说好各玩各的吗,你怎么这么玩不起?」
1
我和谢延拿的是青梅竹马中途陌路的剧本。
少年时期互生好感,然而还没等到窗户纸捅破那天。
他就邂逅了自己的天命之女许婉。
而后在谢家父母的施压下,天命之女在毕业前夕与他分手,只身飞往国外。
心灰意冷的谢延在我的陪伴之下读完大学。
随后开始自己创业。
就在他事业起步,逐渐有了和家里抗衡的资本之后。
从前弃他而去的白月光选择了回国,并且把简历投到了他的公司。
谢延不知道是受什么样的心态左右,竟然将人留在身边当了贴身秘书。
就在我们两家将要宣布订婚联姻的前夕。
故事到此,我看起来都是要拿恶毒女配的剧本。
要开始刁难女主,不停作妖,最后自食恶果。
然ťű⁰而我并不会这样做,相反,我很理解谢延。
毕竟在我紧紧跟随他的脚步,也找了个一米八九的贴身男秘书之后。
才明白了一件事。
人嘛,总需要些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在身边的。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霸道总裁。
2
我继承家里公司的时间比谢延早。
毕竟高中有三年,谢延有两年都拿去谈恋爱了。
而我从来没有停下学习的脚步。
在高一那年就将高考所需要的知识全部拿下。
之后的两年里,谢延在和许婉约会牵手她逃他追。
我则在母亲的带领下,开始接触国际金融课程。
放暑假的时候,谢延带着许婉在河边飙车兜风。
我和母亲一起飞去了国外,亲临现场参加各类金融相关的座谈会。
高考结束后,我几乎是毫不费力地考上了想去的学校和专业,
开始正式接受家里的安排学习公司的运营管理。
谢延却因为失恋伤心过度而高考落榜。
谢家花了大钱将他砸进一家在有钱人里口碑还不错的民办大学。
很不巧,和我的大学在同一座城市,甚至同一个片区。
谢夫人央我照顾她。
我笑着应下,看向谢延的目光深情又温柔:「我相信阿延只是一时受到了打击,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他,直到他重新振作起来。」
谢家父母看向我的眼神很满意,甚至带上了一些更深的考量。
谢延如果一直不上进,
那么指望他能守住家业的最好办法,就是他身边站着一个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又对他情根深种的女人。
在那之后,谢家先后让了三个项目给我们。
对此,母亲同样很高兴。
在我准备前往帝都上大学的前夕,她将我叫到了书房。
「你觉得谢家那小子怎么样?」她问我。
「一般般。」我回答道,「说实话,比不上我半点。」
母亲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
她说:「沅沅,你记住,在利益面前,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武器,感情也同样。」
「你可以去喜欢别人,但这种喜欢绝对不能高于你的理想和野心。谢家那边,你愿意陪他们演那就去吧,就算真的看上了也没关系,毕竟男人嘛,谁规定你只能有一个呢?」我低眸沉思片刻,朝母亲弯起眼睛勾出一个微笑。
3
在谢延眼中,我或许是爱惨了他的。
在他大一的时候,为了安慰失去许婉一蹶不振的他。
我每天都会提前到他宿舍外给他送早饭。
还都是对他口味的热汤和包子。
一开始,他还有些抗拒,跟我说:「沅沅,我是在遇见婉婉之后才发现,以前我一直是把你当妹妹看,我是不会爱上你的,所以你别再做这些多余的事了。」
我但笑不语,将手中的包子递到他手上,转身离开后,按照惯例发一条仅谢家可见的朋友圈:【晨练结束。】
配图适当露出谢延学校大门的一角。
很快,谢父谢母都给我点了赞。
我们两家最近在谈合作,进展出奇地顺利。
而我收起手机,拉上运动装拉链,继续沿着飘满落叶的小道跑了起来。
我也没有撒谎,我确实在晨练。
一个合格的企业继承人需要具备良好的身体素质,我每天早上都跑四公里,顺带绕到谢延学校外,在路边摊给他带份早餐,费不了多少神。
后来,我开始参加各类大学生创业比赛,拿这些活动练手。
含金量高的,我也会顺带捎谢延一把。
加个小组成员名的事,却让谢延感动到不行。
他在一次醉酒后向我表白,他说:「沅沅,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总是那样站在角落里为我默默付出,我真的不想再辜负你。」
我侧过头不置可否,只当作没听见。
谢延第二天酒醒之后,想来也是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向我告白,我俩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
只是他看向我的ƭůₐ眼神越发愧疚。
当然,对我愧疚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他从前感觉到我默默付出是因为,我比较忙,忙着给周遭那一圈和家里公司有合作的男孩女孩卖好处。他们的需求各不相同,有的只是想要抄抄我的作业,有的是想在外面野的时候用我的名字让家里安心,有的则是需要一些情感上的价值回馈。
我太忙了,忙得没空到处说出口,却居然让谢延产生了我爱他卑微到尘土里的错觉。
4
我确实对谢延产生过好感,在他为了和许婉谈恋爱将自己搞废之前。
在我卖人情的一圈人里面,我最关注的就是谢延。
甚至关注到,有些超出我给自己制定的边界的地步。
无他,因为那时候的谢延足够优秀果决,他很聪明,可以很轻松就让自己变得闪耀万分。
同时他对待我也很特殊,周围的人都默认了我们会成为一对。
有时候我会看着他的身影发呆,想着这样也不错。
可是自从许婉出现之后。
谢延逃课、抽烟、打架,要去追求自由。
伴随着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他的飙车技术倒是好了起来。
不过最后,他还是因为未成年和无证驾驶被留了案底。
「谢家小子废了。」母亲当时是这样点评的,我心里觉得也是,于是光速下头。
没再动真感情。
之后的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谢延在我的鼓励之下,一点一点振作起来。
他终究还是有点小聪明在的,加上谢家仅有这样一个独子。
谢家砸了重金为他兜底。
终于,谢延在大学毕业的时候,终于还是勉强能够拿得出一点实力。
正式回到了我们这些二代继承人的圈子中。
之后谢延开始自己创业。
我则回家开始准备着手继承企业。
谢延在他的公司刚有起色的时候,向我求了婚。
我含笑着答应。
非常戏剧性的,在求婚第二天,他青春故事里的女主角许婉便从国外飞回来了。
从那之后,谢延对两家订婚的事情只字不提。
他小心翼翼地将许婉带在了身边,似乎笃定了我会为爱疯魔,去伤害他心上人一般,想方设法避开了我和许婉碰面的机会。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把许婉招成贴身秘书第二Ţŭ⁼天,我也给自己找了个知心人。
一个比谢延更体贴、更温柔、更有潜力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出身不如谢延,且懂得心存感恩,永远都越不过我。
5
许婉找上门的时候,我刚结束一个商务会议,带着小秘书齐周在会客厅休息。
齐周的悟性很高,不只是在工作上。就比如现在,他只是在许婉进门后多看了我的表情一眼,就极有眼色地出门为我买咖啡去了。
空出来的这段时间足够我和许婉谈一谈。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许婉,皮肤光洁细腻,打扮清爽利落,一头柔亮的黑发高高扎起。
光从外貌上来看,是这几年流行的白月光里比较小众的那一种。
许婉在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在一众小白花里用别样的叛逆姿态引起了谢延的注意。
谢延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许婉这样自由的灵魂,于是义无反顾地追随了上去,开始了他向下自由的堕落之路。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笑,放松了姿态,随意倚靠在沙发上,抬手朝她做出一个「请讲」的手势。
相较于我的松弛,许婉倒是全身心都在紧绷戒备之中。
她酝酿情绪很快,坐下没多久眼眶便红了,随后抬头朝我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听说宋小姐和阿延要订婚了,这些天来因为阿延和我的事情很介意,阿延心里也很愧疚,他……」
听见她一开口就是最低级的示威和试探,我心头不免有些失望,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打断了她。
「许小姐,你觉得他如何?」我说着,指了指门口,许婉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正看见守在门口的齐周。
他身量挺拔修长,哪怕是一身便宜西装套在身上,也能穿出一番别样的清俊风骨。
他手里小心翼翼捧着给我带的饮品,从回来之后那双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身上。
此刻见我看他,齐周隔着玻璃门朝我露出浅浅一个笑容,力度把握得刚好,既表达了依恋又不会油腻。
当然,这也不是齐周天赋异禀,而是他认真琢磨了我的喜好,再反复练习才能够像如今这样走到我的面前。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并不会在意齐周本质是怎样的人,只要他表现得足够令我舒心,他就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这就是我和谢延的差距,他将所有的精力拿去追求一个脑海中构想出来的灵魂,却连他人最基本的伪装都辨识不出来,最后被身份居于他下位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许是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了预测,许婉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但她并没有在我面前发作的资本,所以只能惨白着脸强撑着笑容顺着我的话说道:「这位先生看起来一表人才,对宋小姐你也很忠诚,是个难得的……」
「很难得吗?」我嗤笑一声,再度被我打断说话,许婉表情有些绷不住,可我并不在乎,只是微笑着朝她开口,「只要我喜欢的还是这款类型,这样的人就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许婉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开始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一个看起来善良、单纯、与众不同又非我不可的人,在谢延看来或许是独一无二,却并非我的追求,我并不会将自己的理想寄托在某个人身上。」我每说一个字,对面的许婉面色就难看一分,捏着包的手在不断地用力。
「所以许小姐,你发力的方向错了。」到最后,我轻轻靠回沙发上,微微抬了抬手,门外便立刻有人会意进入房内,他们朝许婉伸出手,许婉便不得不将包里的录音笔拿出。
整个过程中,齐周就站在我身边,俯身为我递来尚且温热的咖啡,从头到尾,他的眼中都只有我,仿佛在场其他人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
对此我只是伸手,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
许婉再也坐不住,抓起谢延新给她买的包包落荒而逃。
「小姐,她身上应该还藏有其他录音设备。」一旁的助理站直身来恭敬朝我开口道。
「没关系,她已经想明白了。」我毫不在意地说道,随后拿起桌面上放着的财报看了起来。
是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许婉是个有野心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每一步路该怎么走才是最正确的。
不然当初毕业前夕谢延母亲找上她的时候,她不会走得那么爽快。
她拿够了钱去国外享受她本来接触不到的精英教育,再等岁月和回忆的沉淀让她成为谢延心中永恒的月光。
许婉向来足够清醒。
今天这场试探让她明白,我不会是她的对手。
我们根本就不在同一擂台上,我所追求的东西跟她和谢延都不一样。
我不主动跟她作对,她也不会傻到替自己创造一个棘手的敌人。
况且我向来欣赏有野心的女人,我可以赞美她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Ŧü⁴的狠劲,只要她们不来碍我的路。
6
果不其然,在那之后,许婉再也没来找过我。
与之相反的是她将谢延看得更紧,她以没有安全感为由,
让谢延推拒掉了所有需要我俩共同出现的场合,。
这也让那场迟迟无法举行的订婚宴越发显得像一个笑话。
在最近的一次两家聚会时,谢母对谢延下了死命令,要他必须出现在晚宴上。
谢延答应了,然而中途谢家管家却接到了他发生意外出车祸的消息。
谢延说自己伤得很严重,要立刻去医院。
说完不等谢夫人接过电话开口询问就挂断了电话。
似乎是笃定了我不会对他生气,谢延用拙劣的谎言和敷衍的态度来应付我。
可这一次是由谢家做东主持的两家家宴。
他的行为打的是两家人的脸面。
当着谢家父母的面,我和母亲面色难看,但心里其实乐开了花,巴不得谢延的表现能更加脑残一点。
谢夫人拉起母亲的手想要说些漂亮话,但是母亲却甩开了她转身就走。
她毕竟在整个海城商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今被谢延一个小辈这样下了面子。
她就算立刻让人将现场砸了都不算过分。
谢夫人不好留她,只能转头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我朝她笑笑,还是陪他们吃完了整场晚饭。
只是这个过程当中始终一言不发。
在谢家父母看来,我这是受尽了委屈的表现。
临走的时候,谢母拉住我的手,将她前阵子天价拍下的紫罗兰玻璃种翡翠镯子套在了我手上。
我推拒了两下,最后还是为难地收下了。
「沅沅,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来你对阿延的感情伯母一直看在眼里,放心吧,阿延是个混蛋,但谢家不会让你受委屈。」
在听见谢夫人说完这句话后,我终于在心底由衷露出一个笑容。
7
回到家时,母亲正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我将脚下的高跟鞋一踢,没点儿形象地蹭到了她身边。
「成了?」她问。
「成了。」我说,「这次至少二十个亿,还是您的面子值钱。」
说完,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
母亲颇为惬意地眯了眯眼,我看着她凌厉的眉眼。
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哪怕时光无情飞逝,也只能在她身上雕刻出越发强大的姿态。
强大、狠绝、冷酷。
这是外界对她的评价,也是我所追求的目标。
我想起在我十八岁那年,有个自称是我生父的人出现。
他将手上那用粉色缎带包装的蛋糕递到我跟前。
并且告诉我,从今以后有爸爸来爱我了。
他说:「你被你母亲教育成了和她一样的怪物,可女孩子生来就应该是被宠爱的,现在爸爸来了,你就只需要当个美丽的公主就好了。」
听完他的话后,我轻轻笑开,男人以为我认可了他的话,一双眼睛迸射出光亮,面上的激动和贪婪几乎掩藏不住。
他是算准了的,在我十八岁这天正式拥有继承权之后才出现的。
只要得到了我的认可,他便有了跟我母亲抗衡的资本。
可下一刻,他就被我礼貌地「请」走。
我略微使了一些手段,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骚扰到我和母亲跟前来。
本来,我是找人查了关于我这个所谓生父信息的,但在听完他的话后就觉得没必要再看了。
这样的ƭųₘ人,在我成长的路上见识得够多,他们的生平实在没有什么可供人参考的营养价值。
母亲曾经坦然告诉我过,我是她被人暗算怀孕的产物。
那个男人是她一生的污点,但我的存在并不是她的耻辱。
「你是我的女儿,也是独立的个体,你的父亲为人如何并不是别人用来辱没你的理由。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不过我还是更希望我们能有相同的志向,你能够站在我的身边。」
那样的话,我们的牵绊就会更深。
我是母亲野蛮生长的女儿,是与她并肩作战的同伴。
所以我的目标永远不会只是美丽和被爱。
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会有人争先恐后地涌上来爱你。
你可以尽情地挑选自己喜欢的类型。
8
借着谢家给出的补偿,我又在海城拿下了两个项目。
母亲为了嘉奖我,在邻市注册了一个新的公司。
作为我将要到来的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其实我的手脚并不算得上干净,可谢家父母表现得很宽容。
「芷沅早晚是我们谢家的儿媳,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谢夫人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慈爱,我听完之后,故作羞怯地低头笑。
反正如今的谢延并不同意。
许是因为谢家加大了对他的施压力度。
谢延的行为越发乖张叛逆起来,甚至在许多场合公开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叫板。
当初在高考前夕许婉的离开一直是谢延心里过不去的坎。
那没能完美谢幕的青春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这是谢延亲口跟我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惆怅。
虽然我还是认为,一个内容全是早恋喝酒打架飙车逃课的青春最好的谢幕方式是进局子。
但我面上全是对他的心疼,谢延见状,更是苦笑一声:
「罢了,我跟你说什么呢,你这么单纯的人,永远都不能明白的。」
别的我确实不明白,但我明白一点:
谢延这个人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大概有一百二十九斤都是反骨。
当初谢夫人强行拆散了他和许婉,他就越发将许婉念在心里。
现在谢家父母急于和我家联姻,依旧不允许他和许婉在一起,更会将一心维护自己爱情的谢延逼上极端。
不知道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阵子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谢延和许婉共同出入的图片。
画面中的男女动作亲密,早就超越了秘书和上司之间的界限。
本来该有的订婚宴迟迟没能举行,网上质疑的声音就不算少。
如今谢延的举动,无疑是将两家联姻关系破裂的猜测声实锤了。
母亲趁机狠狠讹了谢家一笔。
谢父谢母似乎也疲于这样不断为谢延补娄子的状态了。
他们直接朝谢延放了话,如果谢延执意要选择许婉的话,那他将会永远失去谢家继承人这个身份。
这一招若是用在过去,或许还对他有些威慑力。
但是如今的谢延自认为有了和家里叫板的实力。
他在社交平台公开放话,说这辈子再也不会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过去的他因为太过弱小错失挚爱,如今他有了能力,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狠话放得响亮可这阵子出门在外却还是享受着谢家独子身份带给他的便利。
2023 年了,网友已经不是过去那批爱看无脑油腻霸总文的了。
谢延的评论区里全是这种画风:
【不是吧不是吧,我没看错的话,这男的的意思是要为了一个小太妹和养他二十多年的父母断绝关系。】
【听说他是独生子,谢家的所有资源都倾注在他身上,最后培养出来一个恋爱脑,我是他爸妈我也上火。】
【笑死,听说还是个前一天向未婚妻求婚第二天就出轨女秘书的渣男,养这玩意我看还不如养块叉烧。】
【真是被气笑了,这些有钱人家公子哥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高考前被女友分手,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你们这些不快乐的有钱人能不能低调点,吵到我的尸体了。】
【谢家父母能不能收养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爱任人摆布当傀儡,请尽情用金钱摆布我的一生。】
在一片叫傀儡哥和自由姐锁死的呼声中,谢延默默关闭了评论区。
出于两家目前的利益关系和公关需要,我还是给谢延打去了一个电话。
我本想好好和他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却没有想到他出口就是嘲讽:
「怎么,你不是爱惨我了吗?这就装不下去了?
「宋芷沅,我已经答应跟你订婚了,你应该知足了,这么多年你的梦想和追求不就是成为谢太太吗?我给你名分,你也少管我。
「就这样各玩各的不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自以为是替我妈管着我的样子恶心透了。」
我握着手机,使劲回想了一下,再度确认了求婚这件事是他先提的。
不是我死乞白赖要来的。
「那不行,我不能像你这样没有底线。」我说完果断挂了电话,转过头将这段录音 po 在了网上,单方面宣布和谢延解除了婚约。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不知道谢家父母是吃定了我爱惨了谢延,还是真的不想管他了,到最后他们也没叫人来替谢延公关控评
谢延和许婉被骂得很惨,后面他再打来电话来叫我删录音的时候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语气和情绪了。
笑死,我能惯着他?我直接拉黑了谢延的手机号码,反手将挂他的那条主页置顶。
之后我便专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没怎么再听见过他的消息。
再见到谢延,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场合。
我最近着手的项目成果很不错,母亲给我放了三天假。
当我赤着脚在海边享受着涛声带来的宁静时。
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宋芷沅!」
睁开眼,谢延就站在不远处,看向我的脸色算不得好。
在他身边,还站着默默将视线移开自觉开始装聋作哑的许婉。
「这样有意思吗?你就这么阴魂不散,我在哪你就跟到哪,你是我妈找来监视我的狗吗?」
他说着,有些激动地快步上前。
身后的许婉伸手拦了拦他,但是没有拦住。
就在谢延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谁也别想干涉他的人生,就算他妈妈将我叫来了他也不会屈服的时候。
齐周回来了。
比他人先到的,是他的拳头。
谢延被他一拳放倒在地,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我默默将手机上和谢母的通话掐掉,然后趁着齐周揍谢延的时间里掐着哭腔给谢母通了语音。
我说:「抱歉,谢伯母,我本来是不小心碰见阿延想跟您报喜的,我没有想过他会这么激动,我根本没有开口解释的机会。」
谢母的聊天界面沉寂了很久,过了好一会,才弹出四个字:【不用管他。】
嚯,见状我一挑眉。
看来谢家父母这一次是真的被伤到心了。
一时间,我又想起了谢家父母最近在造小号的传言,看来谢延确实已经被放弃了。
只是谢延本人似乎还不知道。
他被齐周按在地上,狠话一串又一串不要钱似的往外撂。
他说得越多,挨得越惨。
就这样,他还是吃不够教训,不住嘴地骂,再用自己的大脸狠狠殴打齐周的拳头。
打到最后,甚至把许婉都给吓哭了,她跪坐在谢延旁边,流着泪不断开口:「不要再打了啦,求求你们不要再打啦!」
齐周没有理会她,一直到我出声,他才停了下来。
9
「够了。」我轻声开口,看向躺在地上的谢延。
从前那张还算英俊的脸此刻肿成了猪头。
只剩下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熊熊怒火,谢延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将我烧穿。
「谢延,我来这里只是散心,遇见你们是意外,你突然发火败坏了我的心情,我也挺晦气的,我们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面。」
我语调平静,可谢延却似乎被我冷淡的态度刺到。
他整个人一愣ṭû₋,像是接受不了我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
就在我带着齐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谢延忽然从地上爬起来。
「宋芷沅!」他大喊着我的名字,指着我身侧的齐周开口问道,「他是谁?」
我刚要回答,忽然臂弯被一股大力拉扯,我被齐周抱进了怀中。
在那一瞬间,我的脸色沉了下去。
可齐周似是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搂着我,姿势霸道非常,冲着远处的谢延开口:「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用知道沅沅是我的女人就够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自己也紧张,箍着我肩膀的手不断收紧,一直到我有些吃痛。
他在走一步险棋,为此他甚至心虚到不敢与我对视。
「操你妈!她是老子的未婚妻!」谢延勃然大怒,朝着我们这边就要冲过来,这一次,倒是被许婉拦住了。
拉扯间许婉被他推到了地上,。
谢延一下子回了神,手忙脚乱地抱起许婉离开了。
「松手。」我冷声开口,然后毫不留情地给了齐周一耳光。
我看见他袖口下的拳头捏了又松。
被我叫来的一排黑衣保镖正齐齐站在不远处。
我转身离开,齐周赶忙跟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他被隔在了人后。
「为什么?」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大声喊道,「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我没有理他,在保镖的簇拥下回到了海城,事后光速让人事辞退了齐周,并给足了补偿。
齐周并不服气,最终还是闹到了我跟前。
「我不明白。」他红着眼睛哽咽着质问我,「我想保护你,我只是拥抱了你一下。」
是了,在他眼中自己只是拥抱了我一下。
可我们其实心知肚明,我并不需要他摆出这样的姿态来保护。
以及我若放任这样带着试探意味的小动作后果会是什么。
齐周的野心被喂大了,他的动作并不规矩。
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试探我的底线。
尤其是在我给他的已经够多的情况下。
他表现得让我满意,钱车房我一样没有少他的。
而他东西照拿,却不能遵守自己一开始保证自己不会越界的承诺。
既要还要的吃相实在难看。
无论齐周是真的想搞纯爱,还是将目标放在了我身后的企业和家族。
我都不会将这样的人留在我身边。
我可以给他足够的利益,但我并不允许他通过这样的途径登上我的赛道,试图掌控我,甚至成为我的对手。
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叹口气。
果然,男人的话,终究还是只能听听就算了。
10
谢延再来找我的时候,我身边已经换了人。
还是一样的一米八九,还是一样的纯真面孔,为人比齐周更加乖顺。
很明显我目前的审美就是这样了。
可谢延看起来就好像松了一口气般,朝我露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找人来气我,既然你已经辞退他了,那我也不怪你了,以后不要再闹这种脾气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一旁我的新秘书身上,眉头再度蹙起:「这个也辞了吧,之后从我公司给你分个人过来。」
我看着他青一块紫一块尚且没有完全消肿的脸。
朝着小秘书递了个眼神,后者便知情会意地上前请谢延离去。
谢延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的目光看向我:「沅沅,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上次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说着,我翻出手机,调出先前谢延发在社交平台上要为了许婉对抗全世界的宣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两家联姻关系已经破裂,若是谢总再被狗仔拍到出入在我公司里,对双方的名声都不太好。」
我自认为这话说得足够客观理性,还带了一点对谢延好的成分在。
可谢延听完却出奇地愤怒,他的手不断地握紧,最后化作重重一拳捶在了茶几上:「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宋芷沅,我一直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这副被背叛欺骗的模样,就好像出轨的人是我一般。
我打算让保安直接赶人了,但鉴于我们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所以还是耐心奉劝了他一句:「你最好把我当成和别人一样。」
「为什么?婉婉这些年在国外已经过得很不好,我只是想要弥补对她的亏欠,为什么你们就是容不下她?!」
他像是完全听不懂人话一样,依旧自己说自己的,我没有再犹豫,直接呼叫了大楼保安。
谢延被架走的时候,我心平气和地跟他再度重申:「谢先生,两家的联姻计划已经中止,现在你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宋氏的公司了,这里并不欢迎你。」
到了这时,谢延才像是意识到我是认真要跟他划清界限。
他的眼神茫然了一瞬,下意识呢喃了一声:「沅沅……」
接下来的话他也没能来得及说出口,因为我直接让人把他扔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净了下来,我看了看时间。
很好,被谢延耽误了宝贵的四十分钟,晚上还得留下来加班补回。
11
谢延和许婉又掰了。
因为谢延的公司破产了。
还因为谢母怀上二胎的消息传了出来。
这两件事几乎是必然关联着发生的。
毕竟当初谢延能够创业成功,少不了谢家父母在其中出力。
意识到谢延真的彻底成了弃子,许婉十分麻利地卷光他最后的财产跑了。
谢延这次是真的受到了打击,整个人变得颓废不堪。
在他醉生梦死的期间,所有人都很忙。
谢家忙着迎接新生命,而我和母亲则忙着扩大产品市场。
近两年互联网新风口不断,譬如今年年初火起来的连播小短剧。
滚出的收益让所有人都震惊。
不只我家,海市好几家龙头企业都想要独吞这大蛋糕。
上个月谢家签下来用来试水的几个大主播全被人举报偷税送了进去。
现在每家都很谨慎,一家出手百家围攻。
只是名利场上的事,再如何污秽腌臜,都会被掩盖在光鲜的皮囊之下。
谢家再度向我们发了家宴请帖。
这一次,来送帖子的人是谢家旁支的年轻一代里最出众的一个。
也是从长相到性格都十分符合我审美的一个。
晚宴的时候,谢夫人特地将人安排在了我旁边。
见我不拒绝,她笑得十分开怀。
我知道她的意思。
谢家如今也想要拓展市场,不想放弃和宋家的联姻。
只是他们刚废掉了一个继承人。
下一个又还只是个胚胎,未来如何尚未可知。
谢母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抓紧我。
我半推半就着,最后也没说行或不行。
谢母有些不开心,谢父对此倒是很不在意。
他老来得子十分得意,宴会上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到后面,竟说出「你们宋家就两个女人当家,到最后这份家业还不是要改了姓。」这样的话。
母亲闻言微笑着走上前去,在谢父得意的眼神下,一杯红酒对着他兜头倒下。
「清醒了吗?」她提问的时候依旧是那么优雅。
谢父自知理亏,强压下面上的怒色,朝着母亲道歉。
可他看向母亲的眼神中,依旧全是不屑。
不只是这一次,很早之前我便观察到了,他看向母亲的眼神当中,总是带着莫名的嘲讽和优越。
这一次,我没有再用惯常的温和假面相对。
在母亲拒绝接受道歉的时候,我也一杯红酒倒在了旁边向我大献殷勤的谢氏旁亲身上。
小伙子头顶几乎快要冒出一个问号,
我用目光对他回以肯定,不用怀疑,我就是在迁怒。
「抱歉,我对你们的家风不太信任,就不必深聊了。」说完,我和母亲一起从场内高调离去。
一场闹剧,最后以谢家向我们公开致歉收场。
这些年来,两家的实力早从最初的不相上下到如今谢氏被宋氏狠狠甩在了后面。
母亲足足晾了他们半个月,才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们。
等到第二天一早,谢家又送来了一个新的小伙子。
在我晨跑的时候,十分突兀地出现,然后告诉我这是偶遇。
我没有拒绝,逗猫似的跟他走完了一段路。
还没把他的话套完,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是许久未见的谢延。
从打击中爬起来,他整个人看着与先前有些不同了。
看见我时,他的眼神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喊我,眼神就落在了我旁边。
显然两边是熟人,身旁那位率先开口打招呼,喊了谢延一声堂哥。
谢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了我,语调轻柔问:「沅沅,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耸耸肩:「这是谢家给我的新联姻对象,正在和培养感情。」
谢延听完之后整个人一愣。
随即目光变得幽森,他上前几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伸手避开。
旁边那位见状,颇为得意地护在了我身前:「堂兄,你怎么在外面流浪一阵子,连自己的绅士风度都丢光了?」
谢延有些着急了,越过他朝我大声喊道:「沅沅,我给你发了信息,你看见了对不对?」
信息?
前阵子小秘书似乎确实跟我汇报过,我的私人邮箱里确实多了很多垃圾邮件。
我没什么兴趣去了解,全部让小秘书自己处理了。
似乎是我低头沉思的姿态再度引起了谢延的误会。
他整个人再度亢奋起来,他看着我,语调坚定:「我明白了,你不是自愿的,你等我,我绝不会再让他们这样摆布你。」
他说完,转过身就离开了。
留下我跟他堂弟大眼瞪小眼。
为了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让小秘书把我邮箱里的垃圾信息复原了。
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他贴心挑出了最具代表性的几条信息拿给我看。
我一眼扫过就是:【沅沅,从前是我误会你了,许婉她一直在骗我,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真正爱我的人,你等……】
一封信息没有看完,我就赶紧按熄了手机屏幕,多看一眼我都害怕自己小脑萎缩。
有时候我也挺佩服谢延这个人的。
这几年受到新兴行业冲击,海市的这些老豪门手下的企业都在转型。
几家ẗṻ⁰人斗得你死我活,我们这一代共同长大的二代早已经先后投入了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谢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脑袋里想的居然还是感情。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就是谢父谢母的报应,那两只老狐狸这些年来,手脚可算不上干净。
当初为了抢生意,他们可是什么脏事都做过,如今生下来的儿子却是个傻白甜的废物。
12
我以为上次谢延的话只是说说而已。
然而没多久,就听说谢延回到了谢家。
一个已经被视为弃子的儿子,就算回去也掌握不到权力。
我和母亲都不看好谢延,只是加快了手头的动作。
从前谢家父母借着谢延的名义让给我们的项目里可是埋了不少雷。
他们并没有打算放过宋家这块肥肉,就算当初真的联姻成功,谢家两个老东西也会找准机会爆雷,彻底搞垮宋家。
尤其是谢父,他的野心从不掩饰,当初的谢延就是受他暗示才会在学生时代下意识来亲近我。只是没想到他儿子中途被贵族学校里的平民女生截胡。
谢延演霸总剧去了,但谢家和宋家的对垒并没有停止。
谢家给的一切,母亲都照单全收,只是老狐狸自以为挖的坑,早晚会崴到他的脚。
本以为还要再拉扯一段时间,可我们都没有想到,谢延这个人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
谢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被他动手弄掉了,谢延又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谢夫人还在医院躺着的时候,谢父已经带着谢延重新在公开场合出现。
亲儿子为了争权杀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弟弟,谢父不以为耻,反倒是十分欣慰,他认为谢延长大了,开始真正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并且成了这个弱肉强食世界的一员。
说实话,到这里,哪怕是我和母亲,都觉得他有些变态了。
但想到这只老狐狸年轻时候做过的事,又觉得不奇怪。
他是上一代谢家继承人中资质最平庸的人,可他靠着没有底线,亲将自己两个本该前途无量的哥哥送进了监狱,最后继承了谢家。
这样的人,得势之后,最容易自负,看不起曾经的对手。
当谢父带着谢延再度登门。
在他们的预期里,这个时候我应该一脸激动地冲出房门飞奔到谢延怀中了。
然而我和母亲直接飞去了巴黎度假,谢家父子连我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谢延不相信我会这么对他,执着地站在我家别墅外不肯走。
他来的时候有多么志得意满,现在就有多么失魂落魄。
管家劝退他失败,就在院子里升起了无人机给我们全方位连线直播。
到最后,是面色铁青的谢父强行将他带走的。
然后我的电话就被打爆了,我将手机给了秘书,他负责帮我拉黑一个又一个新打进来的陌生号码。
一顿饭吃完,母亲优雅地擦拭嘴角。
我问她:「要收网了吗?」
她看着我,勾起唇角浅浅微笑:「一出戏看久了,难免烦了。」
我低头,放下手中的刀叉,轻声开口:「那么,这笔账请由我来替你讨回。」
țű̂ₚ13
关于宋家掌权人的负面新闻在一夜之间铺天盖地遍布互联网每一个平台。
事态之所以这么严重。
是因为有人在其中指认我母亲买凶杀人,而我则是她藏尸的从犯。
新闻里记载了我母亲二十六年前恋爱脑发作和人未婚先孕。
事后又为了继承家业反咬一口,指控男人强奸。
将自己的恋人亲手送进监狱。
对方这么多年都过着老鼠一样的生活。
但如果对方真的是强奸犯的话,我的母亲为什么还愿意生下对方的血脉呢?
事情讲到这里,有些东西似乎看起来已经真相大白了。
更何况那神秘的曝光人还指出,在八年前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那个男人曾经千里迢迢找来了海市,只是想要为自己不曾谋面的亲生女儿庆祝一下成人生日。
可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一系列的诱导指控下来,人们很难不往我母亲买凶藏尸上面去想。
我平静地听完秘书汇报,然后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人,轻轻挑了挑眉:「那个曝光人指控我是帮凶,你也这样认为吗?」
「不可能。」坐在我对面的谢延缓缓开口,他看向我的目光深情又缱绻,「他们都不了解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比起之前,谢延沉稳了不少,我看着他眉眼间的阴郁,沉默了好一会,才笑出了声:「谢延,或许你也不了解我。」
他不置可否,只是转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宋家要不行了,警方那边已经准备立案调查了,沅沅,你嫁给我,我会保证你的生活和现在没有什么不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上了对我的势在必得。
「再等等吧,万一有反转呢。」我有些敷衍地开口道。
谢延还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目光怜悯地看向了我。
他如今也明白了他父亲的那些手段。
谢父有心要给我家一个教训,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假的,最后也会成真。
网络上要求严查的呼声越来越大。
我很能理解网友们的心情,先前豪门中的小打小闹当生活的乐子看就行。
涉及了人命的事情,必须要严肃对待。
所以在警车停在宋家门口那天,全网都保持了高度关注,不少人聚在宋家大门外,开着手机直播。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而结果就是,警察在宋家一无所获。
三天后,谢父谢母因为涉嫌谋杀未遂被警方逮捕。
而一直以来被全网寻找的我的生父也在众人的期待下露了面。
是了,并没有所谓的买凶杀人毁尸灭迹。
八年前,我给他买了座小岛,这些年来,他就一直在岛上种田耕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至于他为什么肯听话。
从他成功避开宋家的保镖,来到我跟前开始,我就告诉过他,送他来的人想要的是他的命。
他也不算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在这场博弈中他作为马前卒的用处。
于是顺从地接受了我的安排,配合着我对外弄出一副他被宋家处理了的假象。
而谢父自以为掌握住了这一把柄,这些年来,早把整个宋家视为他的囊中物。
直到前一阵子,他找人曝光当年的事,想要给我一个教训。
我便趁机撤走了一部分保护我的生父安全的保镖。
他的行踪暴露,这些天来,他经历了至少不下于六起车祸、入室抢劫和高空坠物。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哭着找人要来了我的联系方式寻求帮助。
面对我让他站出来指认谢家的要求也不再推拒。
他不仅说出了谢家父母买凶杀人的经过,还指控了二十六年前,正是谢父指使他强暴了我的母亲,之后才有了我。
而其目的只是为了给我母亲一个教训,让她明白女人就该回家嫁人生子,而不是跟他抢生意。
谢家两个老狐狸锒铛入狱。
谢延顶着风雨在我家楼下站了个通夜,想求我放他爸妈一马。
「都说了有反转。」我在二楼看下去,笑眯眯地朝他开口。
「不要高兴得太早,老狐狸没有这么容易倒台。」母亲站在我身后,轻声开口。
我轻轻笑了笑点头称是。
14
我给谢延指了条明路。
谢父谢母倒了,但谢家还没有倒,换个掌权人的事情而已,一切都还没有走上绝路。
「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谢延看向我的目光深沉。
我想起半个月前他来找我时,我问他:「如果真相并不是大众所说的那样,你会帮我吗?」
谢延当时给我的答复是:「沅沅,你不要想太多,你只要知道,我可以保护你,永远都向你提供港湾就行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深情,却无法遮盖住他想将我关进笼中变成金丝雀的本质。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回报他那么多。
谢氏被举报重大偷税漏税那天,我带着小秘书坐上了去冰岛度假的飞机。
屋漏偏逢连夜雨,谢延被查出了胃癌晚期。
他那令他养成了肆意酗酒飙车等习惯的荒唐青春,多年之后,还是将报应回馈在了他的身上。
谢延无力再支撑谢氏。
没过多久,谢父谢母因经济犯罪、故意杀人未遂及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等数项罪名被判决。
等他们坐完牢出来,谢延应该已经又有三岁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小秘书告诉我,谢延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那头的谢延声音嘶哑。
他说:「我要死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宋芷沅,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样爱你了。」
「像你那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像你那样第一天订婚第二天就出轨,还是像你那样在我遭受危难的时候赶上来落井下石?谢延啊谢延,你这个人作为对手实在让人觉得不够格,作为人类也让人看不起。」
电话那头谢延一愣,好一会,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沅沅,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只是……」
「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轻笑出声,「没关系的,谢延,我理解你。」
说完,我朝一旁的小秘书轻轻抬了抬手,他立刻会意,脑袋靠在我的手掌上柔顺地喊了一声:「大小姐。」
「宋芷沅!!他是谁!!」电话那头的谢延声音炸了。
我没理会他,只是在电话这头轻轻说上一句:「你知道吗,许婉之所以回国,是我安排人向她透露了你的近况。」
让她知道自己的老情人发达了,而且心里还一直想着她。
她屁颠屁颠就来了。
我没想到的是,我以为谢延至少会装一下,没想到他是真的连装都不装,就迫不及待和许婉搞上了。
不止如此,还要顺带来踩我两脚,在心底脑补了两个女人爱他痴狂的戏码,来获得心灵上的满足。
我哭死,这种男的到底谁在谈啊,反正我不谈。
深夜,母亲那边打来了电话。
「你做得很好。」电话里母亲的声音浸着湿润的泪意,我听见她说,「前二十多年, 把你困在了我的仇恨中很抱歉, 今后我希望你能尽情掌握自己的人生, 自由高飞。」
「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母亲。」
带着和你相连的血脉降生, 被你教导,为你复仇,这是我最甘之如饴的事情。
我在内心深处将话语默默补完,转头看向了夜色深处。
记忆再度被拉回。
在我十八岁那天, 那个满面算计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去了解他的生平,而是转头让人去查了是谁派他过来。
顺藤摸瓜地,我知道了一些往事。
在三十年前的海市商界, 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是一名大方美丽的女性, 出身名门,教养极高, 还具有旁人所不具备的野心。
她的前半生都极为顺利,有爱自己的长辈, 有成功的事业, 还有一位与她自由恋爱的恋人。
然而, 就是那名看起来谦和儒雅尊重她个人意志的男人。
在被她的对家买通之后,给她下了药将她强暴, 又在事后替换了她的避孕药。
女人在将对方送进监狱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正是她事业的关键期, 她一手创立的公司已在上市前夕。
她本想将这个孩子打掉, 可向来疼爱她的父母却勒令她必须回家待产。
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为家族延续血脉。
同一时间, 公司的竞标书被人盗取。
她的对家就站在她面前,大声让她滚回去生孩子,守好身为一个女人的本分。
花团锦簇的前半生瞬间荒唐得像一个笑话。
原来父母的疼爱、恋人的尊重从来只是在某些限定条件下发生。
在权和利面前, 人的情感竟然是那样靠不住的东西。
那是她人生的最后一次妥协。
十月后, 她生下了一个女儿,给她起名芷沅。
她带着女儿脱离了家族, 单独教导这个属于她的孩子。
到最后, 在她父母临终前,她靠着一己之力, 挽回了式微的家族, 正式掌权。
只是那些嘲笑的声音一直都在。
无论她爬到多高的位置, 她曾经的对手始终保持着一种上位者凝视的姿态。
等待着将她踩回谷底。
而现在, 那些嘲笑的声音、凝视的目光终于彻底消失掉了。
是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谢家父母在和我母亲谈话时眼中的轻蔑,以及母亲偶尔黯然神伤的姿态。
从那时候起, 我就已经明白我的目标该是谁。
那年我六岁。
我用了之后整整二十年的时间, 让谢家父母相信我对他们的儿子死心塌地。
毕竟再奸诈的老狐狸, 也很难去质疑一个六岁小女孩的真心。
连我母亲都没有想到,我从一开始接近谢延就是故意的。
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是继承了母亲血脉的孩子, 我与母亲同仇敌忾。
我的目标是攀登母辈看望过的风景,而不是被困在笼中执着于美丽和被爱。
这是我毕生的信条,永远也不会改变。
全文完。
【昀牵孟绕】请不要假装营业谈恋爱
孟子义在认真营业。
李昀锐在披着营业皮勇敢做自己。
------
*营业而已
云南大理。
十月份的云南气温太舒服,孟子义躺在酒店的床上,窗子吹进来的微风带着洱海的潮气和温柔,阳光被栏杆分割成好几块照在她身上,她惬意得快要睡着了。
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又想起来经纪人的叮嘱,给李昀锐发了个微信:
「小林你什么时候到呀」
「快了,在车上了」
「好哦,你带了香囊球吧?别忘咯!」
「那当然」
为了配合宣传,两人团队约好带上九重紫剧中两人的定情信物,为接下来的cp...
孟子义在认真营业。
李昀锐在披着营业皮勇敢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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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而已
云南大理。
十月份的云南气温太舒服,孟子义躺在酒店的床上,窗子吹进来的微风带着洱海的潮气和温柔,阳光被栏杆分割成好几块照在她身上,她惬意得快要睡着了。
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又想起来经纪人的叮嘱,给李昀锐发了个微信:
「小林你什么时候到呀」
「快了,在车上了」
「好哦,你带了香囊球吧?别忘咯!」
「那当然」
为了配合宣传,两人团队约好带上九重紫剧中两人的定情信物,为接下来的cp造势,还特地叮嘱了两人在镜头面前可以可以撒撒糖。毕竟古偶嘛,cp感是最吸引人的因素之一了。麦好了对剧对大家都好。
这在娱乐圈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宣传手段,更何况两人在剧组的时候就关系很好,双方团队都很配合。两人在圈内都属于没什么粉丝的小演员,麦起来更是不需要负担。
-------
*比她想象中上道
自我介绍过后,开始第一轮猜词游戏。
孟子义很老实,含着一大口水,只能传递出四个声调。
“嗯 嗯 嗯 嗯”
其实她也没抱什么希望让李昀锐听懂,手象征性比划了两下用筷子夹米线的动作。
大家也是纷纷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李昀锐淡定拿起水表示“我知道了。”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
两人剧宣自然是要在一组的,除此之外同行的还有张真源、沙溢、郑凯。
孟子义当摄影师,给其他几位男生拍照。说实话,她拍照技术也就一般,大部分时候拍照都是靠自己的美貌乱拍。选择了最好操作的ccd和拍立得。
“还好今天带了个大包。”
李昀锐手伸过来,”我来拿吧。“再自然不过的语气。
孟子义只犹豫了半秒就把包递过去了,对嘛,营业总得给大家发点糖。李昀锐本身在剧组的时候就很照顾她,到剧组会经常来车上找她一起去片场,每次都拎着她的零食。
这很正常。
小林还是挺上道的嘛,她还以为小林不会怎么炒cp呢。
“那就谢谢小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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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义牌小尾巴
张真源觉得不对劲。
纵使他年纪小,但是他也察觉到李昀锐和孟子义之间的氛围不太一样。
孟姐是把小林哥的自动跟随打开了?
两人一路上就没分开过,超过10步的距离必然会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等待。
“小林,我想喝石榴汁。”
“你去买别的吧,我来买。”
“孟姐,能不能帮我戴下头巾?”
“好,你拿着我手机。”
随后孟子义的手机不知道怎么就让李昀锐拿着了。李昀锐也很自觉帮拍着照片,只是似乎拍的不太好看,张真源时不时就能两人旁若无人的凑在一起,然后孟姐的眉头就皱起来,小林哥整个人紧张到僵硬。孟子义想要什么,一句话就能让李昀锐屁颠屁颠跟过去,满足她一切要求。两个人之间熟稔得不像是同事,更像是家属。
是为了剧宣吗?不愧是演员啊,演得真好!
看着两人仿佛有结界一样旁若无人,张真源从心底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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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时你在想什么
接下来他们要自驾去丽江,张真源、白鹿和孟子义李昀锐一辆车。
第一段路李昀锐自告奋勇先开,他平时开车不少,由他先开路。孟子义牢记两人的剧宣要求,准备上副驾。
就算是为了剧宣,只要她能在身边就够了。李昀锐又暗爽了。
“孟姐,你们两个女孩子坐后面吧。”张真源想得很简单,女生比较有共同话题,也不会尴尬。
孟子义:?
李昀锐:?
孩子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看透一切的白鹿快笑死了。
傻弟弟啊。
张真源是新手司机,开得认真,孟子义为了缓解他的紧张,路过隧道时开起玩笑。
“进入隧道要许愿!等出了隧道再把眼睛睁开。”
“司机不用~”
大家开始聊起来,年轻人在一起总是很融洽,大家冲的都是同一片浪,氛围很好。
“许愿了。”
准备进入下一个隧道前,李昀锐坐在副驾驶提醒。
“许愿了!”其实孟子义没想到小林会把她随便说的一句话记在心里。
他还挺细心的嘛……
“许愿顺利通过这个隧道。”
虽然嘴上在打着哈哈,其实李昀锐心里想的是九重紫能播得好。
这样子他是不是就有机会,站在她的身边,离她近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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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艺人都是铁打的
云南的气温不低,但是刮风还是挺冷的,毕竟已经十月份了。
女明星的装造自然是以好看为主,薄款的风衣已经让她有点扛不住了。孟子义忍不住抖了抖,把身上的衣服抓得更紧,企图不让风钻进来。
李昀锐察觉到,错开肩膀挡住孟子义,让风吹向自己。
虽然隔着好几层衣服,但她好像还是感受到了属于男性的热度,耳廓悄然爬上一阵红。
“谢谢你,小林。”
“没事,你要不要换厚一点的衣服?“
“唔,这次没准备,我们女艺人都是铁打的,没关系!姐抗冻!”
他听着孟子义开玩笑一样说出来,深知这个行业女演员需要付出的努力比男演员多得多,但他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更多刮向孟子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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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继续努力的
“你要拿包吗?我帮你推箱子。”
“好~”
丽江第一天的录制终于结束,李昀锐帮孟子义把行李箱拿到房间。pd交代完明天的注意事项就走了,今天的录制算是圆满结束。
两个人站在房间里,李昀锐脚边是两个行李箱。
“小林,你表现不错嘛。”
我只是真的想对你这么做,不是为了营业。
李昀锐想说,但是他不能说。他知道孟子义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暴露自己的心思说不定只会把两个人的距离越推越远。
“是吗?那我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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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死变态!
孟子义没想到自己前一天刚说完不怕冷,第二天就打脸了。
云南早晚温差大,为了看日出大家都起了个大早,她去观景阳台的路上快被封吹成傻子了。
“冷不冷?”李昀锐问。
其实根本不用问,看她被冻得小脸苍白鼻子红红的样子就知道了。
“冷!你有带衣服吗!”
“有!我拿了我拿了。”
“快帮我拿过来,我现在就要穿。”孟子义已经快被冷得神志不清,在原地跺脚取暖,嗓音里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撒娇。
李昀锐抱着一件白白胖胖的羽绒服马上送到她手里。孟子义认得,是李昀锐经常穿的那一件。
“谢谢小林!没你姐真的要被冻死了!”
脱下好看但是不实用的风衣,换上羽绒服,孟子义终于活过来了。应该是因为男生经常穿的缘故,孟子义能闻到一点儿属于小林的味道。
和其他人不一样,清爽又温暖。
这不对。她闻别人衣服做什么?像个变态一样。
“走吧走吧,大家应该在等我们了。”
忽略掉自己的不自然,孟子义先行一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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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看到金山许愿会成真
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坐在椅子上,都希望能看到日照金山。
两个人坐在露营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你一会儿看完就走?”
“嗯,今天开机,就不能继续和你玩咯~”
“接下来跑宣传的机会多着呢,我倒是怕你嫌我烦。”李昀锐装委屈有一手的。
“才不会嫌你烦!小林你乱讲!”
突然一阵金色的霞光出现,把被白雪覆盖的山染成金色,云雾半遮半掩。
“哇!”
大家都跑向前去。
“小林!快!我给你拍照!”
“啊?好,好的。”
后来这张照片他用来发了微博。
李昀锐帮孟子义拍好,大家闭上眼睛许愿。
听说看到日照金山的的时候许愿会成真。
那李昀锐希望九重紫能播得好一点,能和她的关系再近一点。
起码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多得是机会见面。
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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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男的路透真的嗑死我了……
真源站姐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
【宋墨×窦昭】寿姑腰间的红丝带怎跑到了那宋墨眼上?
😍梦一个大婚洞房花烛夜!!
宋墨眼上系着红飘带,这和腰间挂着赤色 / 肚 / 兜有何区别!!
————
今日,整个英国公府府灯火通明,红绸满挂,宾客如云。
窦昭身着凤冠霞帔,安静地坐在婚房内,思绪却越飘越远。
回想上一世和魏廷瑜成婚时,内心只有紧张,却没有期待。
而今日却完全不同,原来嫁于真正喜欢之人,内心能欢喜至此。
此时,宋墨在前厅被众宾客簇拥着,忙的晕头转向。
金吾卫同僚、昔日部下......这些行伍之人,喝起酒来不要命,真是难对付。宋墨额间的青筋跳...
😍梦一个大婚洞房花烛夜!!
宋墨眼上系着红飘带,这和腰间挂着赤色 / 肚 / 兜有何区别!!
————
今日,整个英国公府府灯火通明,红绸满挂,宾客如云。
窦昭身着凤冠霞帔,安静地坐在婚房内,思绪却越飘越远。
回想上一世和魏廷瑜成婚时,内心只有紧张,却没有期待。
而今日却完全不同,原来嫁于真正喜欢之人,内心能欢喜至此。
此时,宋墨在前厅被众宾客簇拥着,忙的晕头转向。
金吾卫同僚、昔日部下......这些行伍之人,喝起酒来不要命,真是难对付。宋墨额间的青筋跳了又跳,咬牙切齿地向他们道谢。
都怪他们,这都几时了,我还没能见到夫人!
眼看着又一批宾客要来讨酒,顾玉及时跳了出来:“诶诶,宋墨前段时间刚刚护送陛下至西山行宫,眼下又忙了一天,大家怎都不体谅体谅?要喝,我顾玉陪大家喝!”
说罢,顾玉凑到宋墨身边挤眉弄眼道:“怎么样,知道你想快点见新娘子,兄弟够义气吧。日后可别忘了请我吃......”
顾玉话还没落地,就被一群热情的宾客拽过去喝酒了。
宋墨见状,松了一口气,快速闪过人群,向喜房走去。
————
行至门外,宋墨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又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发冠,缓缓地推开房门。
走进喜房,宋墨的眼光落在窦昭身上。此时他的新娘子正端坐在床上,倩影在红烛的映衬中显得朦胧而俏丽。
宋墨目光柔和地注视着窦昭,轻声唤了一声:“夫人。”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挑落红纱。
红纱缓缓滑落,窦昭心跳加速,抬眼看到宋墨英俊的脸庞。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彼此了。前世的第一次相见,他踏马而来、救人入怀,四目相对时,面容间却尽是失意和落寞。
而此时,宋墨的目光柔和而深邃,全然不见仇恨与苦楚,只有无尽的温柔和深深的情意。
幸好、幸好,窦昭心中感叹道,这一次,把他拉入了正轨。
“夫人在想什么?”宋墨看出窦昭的出神,温言提醒道。
“啊,没什么。”窦昭被宋墨缠绻的目光盯地有些不好意思,找个了借口脱身。“这衣衫太过繁重,我先去更衣了。”
宋墨看出她的羞涩,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急,静静地等他的娘子换衣。
只是没想到,这屋内屏风遮盖得并不严实。宋墨偶然间一抬头,便见窦昭缓缓解开大红嫁衣上的盘扣,大红嫁衣如同花瓣般轻轻滑落,女子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既含蓄又充满了吸引力。
宋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跳却开始不听使唤地加速,脸颊也开始发热。感受到一股火气从体内窜出,便赶紧倒了杯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
两人都换好了衣物,目光交织。
宋墨和窦昭越离越近,红烛摇曳,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织,心也逐渐靠近。
当白皙的肌肤暴露到空气中时,窦昭被突袭的冷意冻得抖了一抖,却让宋墨顿时正襟危坐,误以为她不愿。
“你若是不愿,我们可以慢慢来。来日方长,今夜便到此为止,夫人休息吧。”宋墨眼中充满了认真,还将窦昭的衣衫拢了拢。
窦昭知晓他误会,闻言更觉好笑。她这夫君,平日里冷静机智,怎么此时倒如此谨小慎微?着实可爱!
窦昭出声挑逗道:“我可没说过不愿。夫君这个时候停下来,该不会,是不太行吧?”还故意演出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眼神。
宋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玩味的笑容所取代,渐渐朝着窦昭迫近。
“夫人如此出言挑逗,就没想过后果?”
看着宋墨深沉又情意渐浓的眼神,窦昭才发觉自己可能玩脱了,小心地将身体往远处挪去。
没想到宋墨抓住她的脚踝,一下子把人拖了回来,顺势揽上窦昭的细腰。
————
迷离中,窦昭看到宋墨微红的双眸和落下的汗水,渐渐出神。
本想在这一世报他前世的救命之恩,屡次出手相助、出言开解。为避免过度纠葛,还刻意疏远,多次回避他的情意,没想到兜兜转转,在不经意间,却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宋墨,真的,好喜欢你。
往后夫妻一体,风雨同担。我必竭尽全力,保你平安无虞。
此时努力的宋墨却不知窦昭所想,只看到窦昭微微出神,便有些不满。
“夫人在这个时候还不专心?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我没有......宋墨!”
————
被宋墨折腾了一遭,窦昭心里憋着气。趁着宋墨不注意,一个翻身,把宋墨压在了身下。
窦昭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在外衣系着的红绸,蒙到了宋墨的眼上。
这件事她想干好久了。
大婚前宋墨蒙眼见她,她便觉得这红绸系他眼上,显得格外具有吸引力......
“这次,我要在上面。”窦昭俯视着宋墨说,颇似一只趾高气扬的傲娇小猫。
————
宋墨抱着窦昭从净房出来,此时的窦昭已然酣睡了过去。
宋墨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看着窦昭恬静的睡眼,又忍不住落下一吻,无比珍重。
“昔日在田庄,那女童问我为何没有家,我只能苦笑:不是每个人都有家的。
至亲相继离我而去,我总慨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而你,是我被命运捉弄的数载里,唯一赏赐的礼物。
现如今有了你,我才算终于有了家。”
假如纯元没有爱上胤禛(完)——胤禛王朝结束,好多,好多帽子。
胤禛以为自己此生足够幸运,因为他有爱妻美妾在旁边。
他还有优秀的继承人——弘晖。
因为他的嫡子,二阿哥,自小体弱。?
他的皇位继承,很顺利。
没有人争抢,他真是幸运。
他比他的父皇幸运,他父皇那时候九子夺嫡,多么惨烈。
再看他,那么多优秀的继承人,可是都很谦让,没有发生龃龉。
他的柔则,宜修,世兰,还有一开始认为只是替身的嬛嬛。
他这一生,足矣!
他微笑着离去了,他成了一...
胤禛以为自己此生足够幸运,因为他有爱妻美妾在旁边。
他还有优秀的继承人——弘晖。
因为他的嫡子,二阿哥,自小体弱。?
他的皇位继承,很顺利。
没有人争抢,他真是幸运。
他比他的父皇幸运,他父皇那时候九子夺嫡,多么惨烈。
再看他,那么多优秀的继承人,可是都很谦让,没有发生龃龉。
他的柔则,宜修,世兰,还有一开始认为只是替身的嬛嬛。
他这一生,足矣!
他微笑着离去了,他成了一缕魂魄。
看着气宇轩昂的大儿子,允文允武,风度翩翩,登记过程很顺利。
再去看看他的爱妻美妾们。
他晃晃悠悠的选择先去看柔则。
我贞洁有损,一根白绫了结自己时,他们正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庶妹和镇北侯夫妻情深,镇北侯为了她,连鸡鸭鱼肉都不吃母的。
兄长每次看到庶妹都忍不住感慨,要是宁兰是他的亲妹妹就好了。
所有人都爱她,无人记得,镇北侯曾经是我的未婚夫。
他明明不喜欢我,却亲自求了赐婚的圣旨,又设计抓到我与人私会,就是为了把庶妹变成嫡女。
我贞洁有损,一根白绫了结自己时,他们正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事后兄长明知道真相,却隐瞒了下来,只是感叹一句,是我自己没福气,比不上宁兰。
重生在赐婚当天,这一次,谁...
庶妹和镇北侯夫妻情深,镇北侯为了她,连鸡鸭鱼肉都不吃母的。
兄长每次看到庶妹都忍不住感慨,要是宁兰是他的亲妹妹就好了。
所有人都爱她,无人记得,镇北侯曾经是我的未婚夫。
他明明不喜欢我,却亲自求了赐婚的圣旨,又设计抓到我与人私会,就是为了把庶妹变成嫡女。
我贞洁有损,一根白绫了结自己时,他们正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事后兄长明知道真相,却隐瞒了下来,只是感叹一句,是我自己没福气,比不上宁兰。
重生在赐婚当天,这一次,谁都别想如愿。
1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家嫡女温婉贤淑,蕙质兰心,今赐婚与镇北侯……」
母亲喜气洋洋地献上丰厚的荷包,送走了传旨的太监。
「我儿日后就是侯夫人了。」
圣旨上没有写我的名字,因为姜家的嫡女就我一个。所有人都默认这份赐婚是给我的。
我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她没发现,此时只有她一人为这门亲事高兴。
兄长沉着脸:「母亲,宁雪她性子顽劣,成婚前母亲要好生教导才是,别日后嫁出去惹出什么笑话。要是宁兰……」
也许只有我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他想说要是赐婚的是宁兰就好了。
明明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他却更喜欢文静胆小的宁兰,宁兰会怯生生地喊他「哥哥」,会懂事地给他缝制荷包鞋袜。
而我,只知吃喝玩乐。
我看向旁边的宁兰,她是家里最小的姑娘,虽然是庶女,但是从小养在老太太那儿,吃穿用度都不差。
今日一身浅色暗纹锦缎罗衫裙,低调奢华,衬得她格外清丽,只是之前她一直怯生生的,我从未留意过。
此时她的脸上也没有喜色,也是,她早就和镇北侯暗通款曲,如今别人恭喜的却是我,她当然不开心了。
……
我坐在镜子前,摸向自己的脖颈,这里洁白如玉,没有前世骇人的青紫。
前世也是今天,镇北侯没有问过我,就去请来了赐婚的圣旨。
那时候我有了喜欢的人宋玉容,可是我知道圣旨不可违逆,不能因为我一人害了全家,我收起所有心思,准备安安分分地做镇北侯夫人。
就在我跟宋玉容一刀两断的时候,遇见了和兄长一起游玩的镇北侯。
他当即大怒,扬言姜家看不起他。
他是皇帝心腹,本朝最年轻的侯爷,姜家得罪不起,父亲气急,差点打死我。
后来还是老太太拿了主意。
我名声有损,镇北侯不会愿意娶我,可是又不能抗旨……
「把宁兰记为嫡女嫁给镇北侯,到时候嫁妆咱们给得丰厚一点,也算是弥补宁兰和镇北侯了。」
「还得是老太太,这家里没有您真不行。」父亲讨好道。
我不喜欢宁兰,却也觉得对不起她,我惹出的事情让她给我收拾烂摊子,还连累了宋玉容。父亲骂我怎么不去死,兄长怪我不知廉耻……
一根白绫成了我的归宿。
2
死后我没有投胎,而是飘荡在姜府,宁兰因为我的死掉了一滴眼泪:「二姐姐真是可怜。」
老太太抱着她安慰道:「兰儿就是太过心善了,也怪宁雪那丫头不知检点,从小把嫡出挂在嘴边欺负你,如今却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
「倒是镇北侯,竟然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也算一个良人了。」
宁兰羞涩地点点头:「他知道我因为庶出受欺负,如今便为我争取到了嫡女的名分。」
「可是母亲那里可会愿意?」
老太太淡然地笑了:「她女儿做出这种事情,她哪来的脸面反对?而且,上次回老家祭祖的时候,我就把你的身份改成嫡女了。」
我在旁边听得肝胆俱裂,好一对感情深厚的祖孙!
原来她们早就知道了镇北侯做的事情,平时说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键时候却任由外人毁我名节。
我和宋玉容是不知检点,她和镇北侯就是情谊深厚。
镇北侯想让宁兰变成嫡女,可是宁兰早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变成嫡女了。
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算计我!
母亲肯定不会愿意的,我死了,母亲和兄长肯定会查明一切,不会如镇北侯所愿。
我飘向母亲的院子里。
「母亲,宁雪已经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和镇北侯的联姻不能断。」
我的兄长眼里没有丝毫伤心,仿佛死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他正苦心劝着母亲,把本来给我准备的嫁妆送给宁兰,好让宁兰的底气足一点。
母亲哭得双眼红肿,却还是在兄长的劝解下同意了,毕竟镇北侯位高权重,以后能提携兄长。
至亲之人,不过如此。
我麻木地看着自己被草草下葬,半年后,满府欢喜地送宁兰出嫁,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3
看着镜子里鲜活的面容,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
「姑娘,你怎么了?」
我扯着嘴角:「无事,只是想到好玩的事情了。」
母亲每天拉着我说给我准备了什么嫁妆,今天是珍宝阁的珍珠项链,明天是霓裳阁的织锦罗衫裙。
我没有像前世一般不情不愿,每日欢欢喜喜地炫耀自己的嫁妆。
兄长皱着眉训斥我:「哪有你这么不害臊的?就不能学学兰儿的稳重吗?」
宁兰依旧是怯生生地微笑:「姐姐这般活泼才可爱,想来镇北侯就喜欢姐姐这样的。」
眼中是遮不住的焦虑,她害怕我真的嫁给镇北侯。
……
这日我收到了宋玉容的信件,他说自己配不上我,让我忘了这段感情,只是想见我最后一面,做个了断。
我面无表情地烧掉了信件。
前世我们在相国寺见面的时候,被镇北侯和兄长撞见,我一根白绫了结自己时,还担心会不会连累他。
后来他却在镇北侯的提携下,升官发财,一次喝醉酒的时候镇北侯对他说:「兄弟,姜宁雪死了,我欠你一个老婆,不过你放心,为兄一定补偿你一个。」
原来,他早就跟镇北侯串通好了,如此才能巧合地看到我们私会。
为的就是把我们的事情挑到明面上,让我这个名声受损的嫡女嫁给他,才能在日后拿捏我。
虽然我死了,不过在镇北侯的操作下,宋玉容无意间撞见一位官家嫡女换衣裳,二人便只能定下婚约。
那嫡女温婉贤淑,婚后却被宋母折磨至小产,宋玉容便以此为理由,纳了数十个美妾。
……
信中说的那日,我并没有去,而是安稳坐在闺房中,在荷包里放上配置好的香料。
我的失约让宋玉容急了,再次送来了信件:「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宁雪,我已经别无所求,只盼能见最后一面,了却相思。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
烧掉第七封信的时候,镇北侯再也坐不住了,亲自约我出去。
我仍旧是拒绝了:「成婚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如今能在家中的时日不多,只想好好陪着父母,尽一份孝心。」
这样的理由镇北侯无法反驳,他自是想拆穿我和宋玉容的事情,可是他又不能闹大,损害了整个姜府的名声,连累了他的心肝宝贝宁兰。
想让宁兰得到所有人的愧疚与补偿,又能让我老实地按照他的计划走,这件事情,只能是被姜家人自己戳破。
父亲母亲不可能,老太太自诩公正,也不会在明面上做这样的事情。
那只有一人了。
兄长拿出醉仙楼的芙蓉糕放在我面前。
「宁雪,你最近怎么都不出门了?」
我捏起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芙蓉糕是醉仙楼有名的糕点,每日只卖二十份,要排很长的队才能买到,从前我可没这待遇。
「兄长一直说我不够稳重,嫁出去恐怕会惹出笑话,我觉得兄长说得有道理,所以趁这段时间好好学习规矩,磨炼心境。」
「一眨眼你都要嫁人了,为兄最近反思了一下,以前对你太过严厉了,宁雪,别担心,不管如何,为兄总是你的依靠。
「嫁人之后就不像在家这么自由了,趁这段时间,多出去散散心也好。」
这样贴心的话,是我前世今生第一次听到。
看到他满脸的关切与不舍,我却想起前世宁兰嫁给镇北侯那天。
他喝得烂醉如泥,口中呢喃着:「兰儿,兰儿。
「镇北侯是真心待你,千辛万苦为你争取到了嫡女的名分,宁雪也死了,日后再也不会有人和你争抢东西了,你会幸福一生的。」
他知道镇北侯设计了我,可是他仍旧把镇北侯当成朋友。
我的死亡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他甚至庆幸我死了对宁兰只有好处。
我不理解他为何对亲妹妹如此冷漠。
直到看清他喊着宁兰时,眼里掩饰不住的伤痛,我似乎懂了,哈哈哈,多么荒唐的事啊……
4
他仍在苦口婆心地劝解我。
我垂下眼眸,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既然兄长这么说,我就出去散心吧。」
兄长,前世你们所有人都如愿了,今生该我如愿了。
虽然我重生后没有变聪明,无法为自己找到活路,但是万幸,我给所有人断了后路……
相国寺的后山有一片桃花林,正值三月,桃花纷纷扬扬,开得烂漫。
我到的时候就看到宋玉容站在树下,长身玉立,端的是温文尔雅。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副君子如玉的皮囊下,藏的是肮脏龌龊的心肠。
「宁雪,你终于来了。」
我一步步走上前,在他深情的目光中,握紧簪子插进他的心口。
这世上,所有用贞洁的手段伤害女子的人,都该死!
「我来送你一程,黄泉路上,记得是谁杀的你。」
不等他说什么,我就把他推下山崖,簪子上被我涂抹了引兽粉,也许他掉下去的时候能大难不死,然后体验一下被野兽活活吃掉的感觉。
我清理掉所有痕迹,然后安然地在树下赏花,一刻钟之后,镇北侯带着我的兄长游玩至此。
看到我一个人,两人都很惊讶。
「姜二姑娘,你怎么一个人……」
「镇北侯说笑了,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谁?难不成我还能与旁人私会不成?」我捂嘴轻笑。
「哪里哪里,只是姑娘家一个人出来不安全,二姑娘该找个人陪伴的。」
镇北侯爽朗地笑了,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竟然如此精通宅斗,手段下作。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镇北侯左顾右盼,却始终没见到想见的人。
嘿嘿,宋玉容已经在山崖底下了,此刻或许正在被野兽分食。
我含笑看着二人,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里热血沸腾。
「相遇即是有缘,侯爷如果不嫌弃,可否一起喝杯茶?」
相国寺有单独的院子,专门给上香的达官贵人歇息。
我面色从容,行云流水地给他们沏了茶,二人心不在焉地一口喝完。
「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还做了桃花糕,请二位品尝。」
看着他们二人已经变红的脸色,我体贴地给他们关上门。
谁说只有女子才在乎贞洁呢,我倒要看看,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做好兄弟。
一刻钟之后,我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咧嘴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尖叫声传遍相国寺。
「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进了贼人?」
路过的香客听到声音纷纷走近。
听到屋里隐隐约约的声音,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旁边陈御史的夫人认出了我:「这不是姜姑娘吗?这里面是……?」
我只是掩面哭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管是谁,在相国寺做出这种事情,都该死,来人,把门撞开!」
屋内是令人作呕的气味,众人捂着鼻子进去,只看到好大一张床。
「这是镇北侯和姜大公子。」
镇北侯是朝廷新贵,兄长是有名的洁身自好,认识他们的人很多。
「一个是姜姑娘的兄长,一个是姜姑娘的未婚夫,这,这……」
「还是去请姜大人吧。」
而床上的二人也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的一切,镇北侯用杀人的目光看向我:「姜二姑娘,好狠的手段!」
我只是捂嘴哭泣:「你们,你们,好不要脸!事到如今,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众人七嘴八舌:「镇北侯何必如此威胁一个小姑娘,今日之事,我们全都看到了,你难道还能把我们都杀了?」
「姜姑娘,你可要想开点啊。」
混乱之中,父亲和母亲匆匆赶到,带走了我们。
5
姜家厅堂,父亲脸色阴沉地坐在上首,母亲神色恍惚,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那十全十美、前途无量的好大儿,竟然抢了自己妹妹的夫婿。
「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事!」
镇北侯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姜二姑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目光短浅,不顾骨肉亲情,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自家人,当真是卑鄙无耻,可恨至极!」
兄长更是悲痛欲绝,身为文官,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他还怎么有脸在朝堂立足?
「宁雪,为兄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要毁了我一辈子?」
父亲得知此事,恨不得杀了我,一巴掌扇过来:「孽障,当初生下你时,就该掐死你!好吃好喝地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要毁了我姜家!」
我才不会站着挨打呢,头一偏躲了过去。
母亲痛心疾首地哭喊:「这都是为了什么啊?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他们先算计我的啊。
「镇北侯喜欢的是宁兰,他明知道我有了心上人,却故意求娶我,然后和兄长一起抓奸,毁我名声,到时候就能让姜家愧对于他,把宁兰记作嫡女,在十里红妆地嫁给他。
「兄长明知道真相,但是为了宁兰,为了和镇北侯打好关系,不仅不告诉我,反而三番五次地鼓动我出去,好给镇北侯抓奸的机会。
「兄长,难道我不是你的妹妹吗?你是怎么有脸质问我的?」
我与他们无仇无怨,他们却为了一己之私,用对女子最歹毒的方式害我,要不是镇北侯会武功,早在相国寺,我就把他推下山崖,和宋玉容作伴去了。
场面一片寂静,真相太过离奇,众人难以接受。
母亲不敢置信地问兄长:「这是真的吗?」
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用了,兄长沉声道:「母亲,我这也是为了宁雪好,她性情顽劣,不适合嫁入侯府。」
我拍了拍手掌:「兄长说得好,一家人就是要相亲相爱,兄长为我着想,我这样也是回报兄长。你一直想和镇北侯打好关系,只是嫁出去一个妹妹不保险,如今你和镇北侯有了这层关系,他才会真心地提拔你。」
兄长面如死灰,有了这层关系,文官清流一派再也不可能接受他了,十几年苦读,一夕之间,尽数毁灭。
母亲左看右看,然后「嗷」了一声,扑向一直不敢出声的宁兰:「都是你这个小蹄子,要不是你,我儿怎么会前途尽毁?」
眼看宁兰被打了好几巴掌,老太太再也坐不住了:「住手,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此事与兰儿有什么关系?是宁雪不知检点,先和别人有了私情,这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老太太鄙视地看着我:「宁雪,你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设计自己兄长,你可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姜家名声坏了,你又有什么好下场?」
我当即摔了茶盏:「老婆子,你少在这装蒜,还没说你呢。
「姜家不是菜市场,父亲母亲都不知道的事情,那镇北侯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你的好兰儿说出去的!
「她把自家姐妹的丑事说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镇北侯和她有私情,你怎么不说她不知检点?平日里把规矩挂在嘴边的老太太,不是还
【林栋哲×庄筱婷】番外2:《洞庭湖-栋婷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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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栋哲一直因为求婚和领证都略过匆忙、潦草而心存愧疚。
【1】
春节前,林栋哲便早早订好了两张去湖南长沙的机票。趁着年假还未放完,林栋哲和庄筱婷各自找了理由,先分头去上海、苏州,之后在上海会合,飞去洞庭湖旅游。
这是筱婷第一次坐飞机。
起飞前,座椅上的筱婷略微有些紧张,湿湿的手心捏紧了衣角。林栋哲一眼便看出了筱婷的异样,他轻轻抚上筱婷的手背,握住了...
林栋哲一直因为求婚和领证都略过匆忙、潦草而心存愧疚。
【1】
春节前,林栋哲便早早订好了两张去湖南长沙的机票。趁着年假还未放完,林栋哲和庄筱婷各自找了理由,先分头去上海、苏州,之后在上海会合,飞去洞庭湖旅游。
这是筱婷第一次坐飞机。
起飞前,座椅上的筱婷略微有些紧张,湿湿的手心捏紧了衣角。林栋哲一眼便看出了筱婷的异样,他轻轻抚上筱婷的手背,握住了筱婷的手。“刚起飞的时候,很多人都会不太舒服。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立马跟我说。有我在,你放心。”
最初的一段时间难免颠簸,庄筱婷的手心不断冒出冷汗,凉沁沁、滑腻腻的;林栋哲一直轻轻地、又紧紧地攥着筱婷的手,温暖而安心。
庄筱婷抬头看向窗边的林栋哲,阳光斜照在他的发梢上,渲出一片灿烂的金色。她紧紧回扣住栋哲的手指。
【2】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旅程的最后一天,二人乘坐游船登上君山岛。岛上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两人牵着手漫步逛了飞来钟、湘妃祠、龙涎井等景点,不知不觉已至午后。林栋哲带着庄筱婷找了个亭子坐下歇脚。吃完便当,筱婷靠在栋哲的肩头小憩,栋哲贪婪地紧盯住筱婷的脸庞,将她细长的睫毛数了一遍又一遍。
从林间泻下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筱婷轻启眼帘,直直地望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眸光中,林栋哲看见庄筱婷娇嗔一笑,丹唇微启:“你干嘛!”
“你头上有只苍蝇!”林栋哲灵机一动,喊道。
“真,假?”庄筱婷疑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林栋哲示意筱婷别动,随即用手轻拍一下她的脑袋,坏笑一声:“当然是假的!哈哈!”拔腿就跑。
“讨厌!”
二人追追打打地上了亭子前的小山坡。
【3】
庄筱婷追上坡顶,微微喘气,定睛一看,只见林栋哲手捧一束鲜花,眼中满是眷恋柔情,周围是满丛满丛的红玫瑰,娇艳如火,恰似二人的情意。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精心策划。
庄筱婷愣住了,这一刻,高中教室墙角罚站的林栋哲、挡在爸爸重重耳光前的林栋哲、图书馆后单膝跪地的林栋哲……所有记忆中珍藏的过往,都和眼前的男孩渐渐重合起来。
林栋哲牵起庄筱婷一只手:“亲爱的庄筱婷小姐,无论富有还是贫穷……”
庄筱婷抬头看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林栋哲把庄筱婷的两只手拢在自己的手掌中:“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和你面前的林栋哲先生,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筱婷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里泛起了泪花。
林栋哲单膝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捧出戒指,目光炽热地看着面前他最为熟悉的女孩,虽然明明已经清晰地知道答案,他仍然一字一顿地郑重问道:“筱婷,你愿意——嫁给我吗?”
微风中,女孩的嘴唇轻轻翕动。庄筱婷似乎回了一句什么,一阵喧闹声盖住了她的低语,林栋哲没能听清。
但这一次,林栋哲读懂了庄筱婷的口型——她凝视着林栋哲,正轻轻地念着他的名字,“林栋哲……”
“林栋哲,我愿意!”庄筱婷望着出神的他,清晰地、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两串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
这盈盈的泪珠是饱经质疑的苦楚,是终成正果的喜悦,是青梅竹马的一往情深。
林栋哲将戒指给筱婷戴上,轻轻吻上筱婷修长纤细的手指、白皙细腻的手背、柔软甜蜜的唇。筱婷耳畔的几缕长发被风吹拂,抚在了林栋哲脸上,似乎也抚在了他心中,轻轻的,柔柔的,痒痒的。
【4】
君山岛同心湖湖畔,
筱婷欣赏着湖光山色,不由得赞叹: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栋哲伴筱婷偕老。”林栋哲自创一句接上。
二人依偎在黄昏里。
【5】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
竹马伴青梅偕老
这大概都是人世间最美的画面。
【注】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中的“青螺”即指君山。君山岛,又名爱情岛,古称洞庭山、湘山、有缘山。君山系洞庭湖中小岛,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与千古名楼岳阳楼隔湖相望。现为国家5A级旅游区。
假如王老太师重生不支持女婿
王老太师在地下看到了几十年后,看到了王家从自己死后,慢慢衰败。本来以为小女儿是低嫁,多提携女婿,以后女婿可以对自己女儿好一点。可是自己才一死,盛紘马上就把自己嫡母的养女收房了。盛紘的嫡母,勇毅候府嫡女,当年拍着胸脯保证,会把自己女儿当成亲闺女对待,结果养女在她院子怀孕四个月才突然爆出来,逼着女儿喝妾室茶,女儿不愿意,往家里的求援书信,全部都被扣住不发,派小厮去家里,也被官府告知不给路引。还用孝道压制自己女儿必须喝妾室茶。家里直到孩子生下来才知道,木已成舟,再也不能阻止了,从此自己女儿在盛家被妾室压制二十多年。成...
王老太师在地下看到了几十年后,看到了王家从自己死后,慢慢衰败。本来以为小女儿是低嫁,多提携女婿,以后女婿可以对自己女儿好一点。可是自己才一死,盛紘马上就把自己嫡母的养女收房了。盛紘的嫡母,勇毅候府嫡女,当年拍着胸脯保证,会把自己女儿当成亲闺女对待,结果养女在她院子怀孕四个月才突然爆出来,逼着女儿喝妾室茶,女儿不愿意,往家里的求援书信,全部都被扣住不发,派小厮去家里,也被官府告知不给路引。还用孝道压制自己女儿必须喝妾室茶。家里直到孩子生下来才知道,木已成舟,再也不能阻止了,从此自己女儿在盛家被妾室压制二十多年。成了笑话。后来还有自己外孙长柏,更是为了和站队,直接抛弃王家。没有王家哪里来的盛家,哪里来的你?
还有康家,康海丰更是混账,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连累了王家。用老婆假装养一堆妾室,和一屋子孩子。自己真是眼瞎。
要是可以重来,觉不让女儿那么难过。也绝不会培养白眼狼女婿。
一睁眼回到了盛家康家来求娶王家嫡女。我看着把盛紘夸的天花乱坠的盛太太,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盛紘,不说别的,盛紘确实遗传他盛家得好颜色和宠妾灭妻的本质。
王老太师说:“盛太太,我要是女儿嫁给你的儿子,你能保证她不会受委屈吗?”盛太太脱口而出说:“不用说,我把她当亲闺女待”
王老太师说:“既然是两家儿女结秦晋之好,我当然要慎之又慎,我去调查了你们盛家得事。盛太太你的丈夫盛探花,当年宠妾灭妻,闹的自己嫡子被小妾害死,也不当回事,还是你亲自出马,打死了宠妾。宥阳老家盛家大房,娶技女进门做宠妾,为了她,把自己所有家产全部败光,自己的孩子也被技女害死,全然不在意,连自己的嫡女被小妾毒死,也不闻不问,正室为了保住自己其它孩子的姓名只得逃到乡下避祸。直到盛大房死了,那个技女宠妾卷了盛大房剩下的家产跑路,盛大房的正室,才敢回来。至于宥阳老家盛三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有盛家再往上一辈的,盛老太爷,商户娶落魄小官家女儿,但是活下来孩子都是妾生子。嫡女嫡子都没活下来。都是儿子类父,盛家得家风实在让人…”
盛太太没想到,王老太师居然把盛家查了个底掉。盛家三代都让他查完了。但是自己已经拒绝了自己娘家勇毅候府了,王家是最好的人选。朝中遍布门生故旧,只有一个儿子,将来一定会提拔女婿,错过了这个,再不会有这样好的。
忙说:“王太师仔细是对的,要是我有女儿,也会多调查的,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我的紘儿,自小就孝顺,他绝对不会跟他父亲一样,宠妾灭妻的,而且我是被宠妾灭妻过的,绝不允许盛紘在出现这样情况”要不是自己看到过盛太太之后的所作所为,真的要被骗过去了。说:“盛太太我是放心的,只是,我听说,盛太太身边还有一个养女,盛太太是勇毅候府嫡女,曾经被静安皇后教养过一段时日。应该知道嫡母收义女,是给儿子后院的预备役。盛太太,我这女儿还没确定要嫁过去,你儿子宠妾都预备好了?盛太太,你做何解释?”
若是刚才盛太太只是惊呀,现在已经是震惊了,王太师连自己收义女。这个义女,因为身份问题,自己从不把她带在人前,都是养在院里。王太师连她都知道。还认为这是自己给儿子养的的妾室。
盛太太说:“王太师,多虑了,我绝无此意。至于那个义女,不过是看在她母亲和我有些交情,才养着她,等过几年就给她说亲,然后也就完事了。”
王老太师看看日头,说:“今日不早了,这个事不是一天能成的事。以后再说吧。”下了逐客令。盛太太只得带着盛紘离开了。
王太师重新给两个女儿相看。王老太师故意在人前表示,自己想给两个女儿寻一门好亲事。很快很多人家都来王府做客。一时间王府门庭若市。盛太太得知这件事,觉得王太师是要放弃盛紘了。要做点什么了。
盛太太不顾盛紘反对把盛紘的两个通房丫头全部发卖。倒贴人牙子几两银子,只要求把她们两个卖到边疆去。可怜这两个丫头,头天晚上还在和盛紘柔情蜜意,在床上伺候盛紘,盛紘许诺她们成亲半年抬姨娘。今早就被从盛紘被窝里抓出来,穿着里子被发卖了。盛紘求情,盛太太把所有话说完,权衡利弊下,盛紘住嘴了。
解决了通房丫头,接下来就是养女林嗪霜了。好办,盛太太马上给林嗪霜说了一门亲事,夫家远在福建,姓杨,家里是做生意的,老太太随便拿了些不值钱的破烂,给林嗪霜做嫁妆,又给了她二百两银子。就让杨家人把她接走了。还提了一个要求,以后没事,不许回来了。杨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就走了。
林嗪霜一个人,就是有千万条手段,身边没有一个帮手,没有娘家人撑腰。也只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子。林嗪霜很不想嫁,可是她已经影响到盛家得以后了。盛家非常果断的解决了她的问题。
隔日盛太太带着盛紘又去了王家,和王太师说,养女已经嫁出去了,让太师放心。
王太师随口说:“放什么心?”盛太太解释,如果是因为养女的问题,让王家不放心,现在王家可以放心了,王老太师想了想说:“盛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从来没说不把女儿嫁给盛紘是因为养女呀,昨天,我已经和余阁老有勇毅候府徐家说定,大女儿王若与嫁给余阁老的长子余淮,二女儿王若弗嫁给勇毅候府嫡子徐良。已经交换更帖,合过日子,就等下聘了。你来晚了。”
盛太太直接站起来,说:“王太师,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没和盛家说过一定嫁女儿,我王家的女儿,也绝对不会因为盛家来提亲,就必须要嫁给盛家。”王老太师说话突然严肃起来。
盛太太知道此事不成了,就带着盛紘告辞了。
盛太太一番操作,没让盛紘娶王太师的女儿,盛紘心里本就不满,盛太太把自己通房卖了,这下就更加生气了,直接把伺候自己的几个丫头全部都收做通房丫头。盛太太知道自己没做好,也不敢多说,只得在找,最后找到五品官章家的女儿。
章家女儿,粗俗无知,不会教养,还经常把盛家得钱都搬到自己娘家去。看在他父亲的份上,盛家只得忍下,盛紘抬了几个妾室,章氏直接光明正大的灌红花绝生育。一点不满意,就在盛家撒泼打滚耍赖,盛紘吃软饭,全靠岳父提拔,还欺负自己。盛家都是王八蛋,白眼狼。自己要是和离,就让盛紘在官场待不下去。
盛紘只得忍了。
王老太师看着过的还算可以的两个女儿,感谢上天给自己机会。
【林武峰×宋莹】如果他们有个女儿
*《小巷人家》林武峰×宋莹 父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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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洁老师好适合演人夫!继赵垒之后又演了个这么好的姐夫www
林武峰和宋莹的二胎是不小心有的。
宋莹这个月的月经延迟了许久都没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贪凉瞒着林栋哲自己偷吃了好几根冰棍,才导致月经推迟的。
黄玲作为宋莹的邻居兼最好的姐妹,知道她的生理期,但这个月到了日子林工竟然没巴巴地给她煮红糖水喝,听闻宋莹月经迟迟没来,黄玲眼神一亮想到了什么,耳语问她,会不会是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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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这个月的月经延迟了许久都没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贪凉瞒着林栋哲自己偷吃了好几根冰棍,才导致月经推迟的。
黄玲作为宋莹的邻居兼最好的姐妹,知道她的生理期,但这个月到了日子林工竟然没巴巴地给她煮红糖水喝,听闻宋莹月经迟迟没来,黄玲眼神一亮想到了什么,耳语问她,会不会是又有了?
宋莹第一反应是玲姐你别闹怎么可能。
但她自己算了算日子,心里一咯噔,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黄玲和庄超英生完庄筱婷后早就已经不“办事”了,林武峰和宋莹却老夫老妻了还甜蜜腻歪如新婚夫妻一般,月月办,周周办。
就算他们做好了防护措施,科学上来讲避孕率无论如何都做不到100%的。
常在河边走,还是湿了鞋。
当年生林栋哲时宋莹受了好大的罪,从产房出来她就死里逃生一般地表示坚决不要二胎了。
陪产的林武峰身为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忙点头说都听你的。
去医院检查确认是又有了之后,林武峰心里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小心翼翼观察着宋莹的神色,轻声软语地说:
“这个孩子实在来得太意外了,你要是不想再生,那咱们就……”
宋莹一下子转头瞪他:
“林武峰你什么意思?!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能这么狠心不要它?!”
林武峰赶紧道不是,他只是心疼宋莹要再吃一回妊娠的苦。
宋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依靠在林武峰的怀抱里,神情复杂,既有惊惶恍惚也有喜悦开心:
“我怎么可能不要咱们的孩子呢……它来都来了,就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又一份礼物,武峰,我们生下它好不好?”
林武峰温柔无比地为宋莹擦拭眼泪,还是那句话:
“嗯,都听你的。”
好在现在宋莹怀二胎年龄也不算太晚,要是再晚个几年,就算大龄产妇了。
从医院回来后,林武峰和宋莹还是觉得要跟林栋哲商量商量,把他叫到主卧,夫妻俩对视一眼,宋莹示意让林武峰说,林武峰清了清嗓子措辞道:
“栋哲,爸爸妈妈可能要给你再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栋哲,你同不同意啊?”
林栋哲从小就机灵得很,能多个玩伴他心里是愿意的,但又怀疑起他们怎么会忽然这么问,林栋哲眼疾手快抢过宋莹的手提包,看到了里面的医院化验单,对面前装模作样问他意见的俩人指控道:
“你们这是先斩后奏!我能不同意吗我?”
林武峰和宋莹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有二胎这事儿纯属意外,他们也不想先斩后奏的啊……
黄玲知道宋莹的确是又有了之后,喜笑颜开,大部分原因是为她开心,小部分原因是在打趣笑她。
宋莹还觉得有点丢人,她和林武峰老夫老妻,林栋哲都多大了,结果现在又来了个二胎。
宋莹不知道怎么跟其他人说,索性就先不说了,等到月份大了,肚子显怀了,那时候胎也坐稳了,旁人看出来问起,宋莹也就不瞒了,大大方方地承认说看着玲姐家儿女双全那么好,他们家也给林栋哲添个伴。
宋莹孕期反应严重时闻不了油烟味,黄玲就包揽下了做两家饭的活,说反正也要做自家的饭,做林家的就是捎带手,宋莹给她饭票和钱,黄玲推脱不成只好收下,不然她知道若自己不收宋莹吃也吃不安稳。
黄玲成天换着花样地做美味又营养的饭菜,宋莹让她不用这么费心,随便吃点就行了。
黄玲却说,你有二胎也是咱们院儿的大喜事啊。连带着孩子们都沾了你的光跟着改善伙食了。
林栋哲捧着饭碗吃得美滋滋乐呵呵,问宋莹:
“妈,你能一直怀孕吗?”
宋莹一记眼刀就飞了出去,危险笑着说:
“林栋哲,你能一直挨打吗?”
林武峰原本就对宋莹极好,宋莹怀二胎后,更是把她当宝贝似的供着。
天天一下班回到家就给她按摩,给她揉腿,给她洗脚……
林栋哲在旁边酸溜溜:
“我记得大清朝亡了啊,怎么又看见小林子伺候老佛爷了?”
宋莹又气又羞,指着他的鼻子骂:
“林栋哲!你皮痒了是不是?”
以往都是林武峰给宋莹递扫帚,现在宋莹身子重没法亲自上阵,变成了宋莹把扫帚交付到林武峰手里,让林武峰好好教训他。
但林武峰从来舍不得真下重手打孩子,暗中对林栋哲眨眨眼,林栋哲当即就很夸张地“哎哟”了一声,跟真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似的。
宋莹知道他们父子俩在演戏,也不戳破,只是无奈笑着看着他们。
不过,这段时间林栋哲也明显变乖或者说在家里装乖了不少,总是大大咧咧的他其实内心是懂事的,知道妈妈怀孕很辛苦,不能再给妈妈添堵了。
宋莹生产的时候,林武峰全程在身边陪着。
林栋哲也在学校里待不下去,跑到医院陪妈妈。
宋莹原本疼得什么话也说不出,看见林栋哲,一下子都有力气骂人了:
“林栋哲,你不好好上课到这来干什么?你不会是逃课偷溜出来的吧?”
林武峰让她别着急:
“我给他请了假了,栋哲担心妈妈,你就让他在这陪你吧。”
于是宋莹左手握住林武峰的手,右手握住林栋哲的手,感觉自己充满了爱的能量,无论什么难关和苦痛都能挺过来。
最终宋莹和林武峰顺利喜得千金,母女平安,小婴儿足足有七斤六两重,比刚出生的林栋哲还重了二两。
宋莹和林武峰也像黄玲和庄超英一样,儿女双全,凑成了个“好”字。
中年得女,林武峰脸上的皱褶笑得更深了。
宋莹坐月子,林武峰就跟单位请假在家伺候着,那架势像是宋莹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摘给她。
两人已经讨论过该给这个孩子起什么名字,讨论来讨论去没个结果,宋莹提议要不然让庄老师帮忙起一个,他文绉绉的,想出来的名字肯定好听。
林武峰却有点不服气地说,你老公我还是大学生呢,学历比他高,而且你忘了栋哲那回写作文《我的爸爸》抄了图南的,女儿的名字再让庄老师起算是什么事?要不然你别管了,还是交给我定吧。
宋莹听林武峰又提起林栋哲抄作文的事,仍旧哭笑不得,反正林栋哲的名字也是林武峰起的,她也懒得费心思了,就同意了交给他定,将来孩子要是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要埋怨也是埋怨她爸。
这天,林武峰从外面掸着身上的灰尘回来,他出去给新生儿办户口,排了好长的队才办了下来,回到家献宝似的交给宋莹。
宋莹接过红本本打开,看到落在户口本上的女儿的名字赫然写着——“宋林菲”。
她愣住了,先是诧异而后是掩不住地惊喜。
在那个年代,林武峰就做主让二胎跟着妈妈宋莹姓宋,对她说:
“你生育孩子那么辛苦,跟着你姓是应该的。”
宋莹忍不住流下感动的泪水,但嘴角是上扬的,又哭又笑,紧紧拥抱住了林武峰。
她一遍遍地用眼看、用手摩挲着户口本上女儿的名字。
宋林菲,这名字真好,真美,念出来就像是能够看见开满鲜花芬芳繁盛的山林。
宋莹喜欢看的那些杂志上,有句话说:或许浪漫就是,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她和林武峰之间却是真正在女儿的名字上做到了:以我之姓冠你之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在那个年代这种前卫的思想也没少被别人明里暗里指指点点,嚼舌根说孩子怎么能跟着妈妈姓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宋莹没丈夫了呢。
被宋莹听见了,她是一点亏都不吃,接着就反骂回去:
“你们家老王成天在外面喝酒打牌,就没见他顾过家里,我看是你更像没老公吧!”
“你有本事让你家孩子也跟你姓啊,为老王家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你又落着什么好了?”
一番话怼得别人哑口无言。
不仅如此,在那个年代很多人都存在误解和偏见,觉得男人结扎会变成和太监一样,大多数选择让女人做结扎,宋莹生完二胎后,林武峰主动去医院给自己做了结扎。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宋莹再受生孩子的罪了。
一子一女,也已经很幸福,很美满,很足够了。
妹妹宋林菲出生后,林栋哲也不由自主变成了妹控,可算是知道庄图南为啥那么护着庄筱婷了。
他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从小就羡慕别人有亲生的兄弟姐妹,在搬来庄家隔壁之前,他都只能自己和自己玩。
而今他也有亲妹妹了,天天妹妹长妹妹短,什么都想着菲菲,从一个小皮猴子有了当哥哥的样子。
林武峰还对林栋哲说呢:
“你妈开心,咱们全家就开心,现在是小菲菲开心,你妈就开心。”
待宋林菲长大了些,宋莹更是把宝贝闺女当眼珠子似的疼爱。
每天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花裙子的样式都不带重的,小辫子也梳得很是用心,搭配着各种各样的头饰。
宋林菲原本就生得像宋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大双眼皮,睫毛又长又密,脸蛋粉润、唇红齿白,小小年纪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似的,谁见了都夸可爱。
黄玲戏称她们娘俩是大厂花和小厂花。她也把庄筱婷以前的衣裙自己动手裁改了不少,拿给宋林菲穿。
宋莹还教给宋林菲跳舞,母女两人在小院子里翩翩起舞,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其乐融融,赏心悦目。
宋莹因为女儿好像也找回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将压在箱底的手风琴拿了出来弹奏,给跳舞的宋林菲配乐。
她自己也心情颇好地唱起歌:“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给哥哥做管萧……”
偶尔,宋莹会偷偷带着宋林菲出去下馆子吃好吃的,不让林栋哲知道,林栋哲半大小子能吃得很,加上他会是笔不小的开销。
宋林菲人小鬼大,可聪明了,知道回家前要先在外面待一会儿吹吹风,把味道吹散,不然林栋哲的狗鼻子可灵着呢。
但有一回还是漏了馅,林栋哲不知道怎么追踪到了饭馆里来,指着宋莹嗷嗷大哭:
“宋莹,你抛夫弃子!不讲义气!重女轻男!哇呜呜呜……”
小宋林菲牵握住他的手安慰,很乖地说:
“哥哥,你别哭了,我把我碗里的肉肉都给你吃。”
林栋哲虽然自己很想吃,但也不好意思抢妹妹的,把宋莹碗里的吃了大半。
后来某天,在外面玩的小宋林菲回家时手里抱着三根蛇瓜,奶声奶气地跟大人们炫耀说:
“路上卖菜的嬢嬢看我可爱,送给我的。”
但大人们却露出了精彩纷呈的表情,宋林菲眨巴着圆润的眼眸不解:
“你们都笑什么呀?”
她出生前院子里的蛇瓜棚子已经拆了,是没赶上那些蛇瓜泛滥成灾,顿顿吃蛇瓜的时候……
黄玲笑着蹲下去温柔地问:
“菲菲,这蛇瓜这么像蛇,你不害怕吗?”
宋林菲摇了摇小脑袋:
“不害怕呀,这又不是真的蛇。”
从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宋林菲外表是个可可爱爱的软萌小淑女,但胆子还挺大。
林栋哲的性子随宋莹,宋林菲的性子则随了林武峰。
林武峰看上去老实巴交,其实有时候蔫儿坏,真要欺负到他头上也有好果子吃。
这一点同样体现在了宋林菲身上。
不惹事也不怕事,不会让自己吃亏。
小男孩有时候会幼稚十足地喜欢哪个小女孩就欺负她,有次,三个小男孩故意堵住独自在院子外面玩的宋林菲,揪她的辫子,抢她的零食吃。
大人赶到时,没想到小宋林菲竟然把两个男孩打得坐在地上哭,还有一个最高最壮的男孩在追逐她时掉进了井里,好在那口井不算深,没有造成重伤,但也让那个男孩吃了不少苦头。
这事儿被林武峰知道了,非但没责骂还偷笑,夸菲菲做得好,女孩子就是要好好保护自己。
宋莹连带着林武峰一起骂,无论怎样打人都是不对的,她拉着宋林菲上门挨个给人家道歉。
没成想遇到了一家全家人不讲理的,指着自家孩子身上屁大一点的伤,索取高额赔偿,宋莹这个暴脾气实在忍不了,原本是带着宋林菲来道歉的,反倒她差点又把人家的家长给打了,林武峰就在旁边拉偏架。
有个男孩子被小宋林菲揍了之后不服气,又央求来自己的表哥一起找茬。
只见小小的宋林菲背后,林栋哲、庄图南、庄筱婷、向鹏飞都走了出来,给她撑腰,她的这群哥姐能文能武,有里有面,怎么都输不了。
不光林栋哲特别护着妹妹,对妹妹好,庄筱婷、庄图南、向鹏飞也都把宋林菲当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真可谓是成为了小院的团宠。
庄筱婷没事就带着宋林菲玩,说女孩子间的悄悄话。
宋林菲一天天长大,小巷里的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平淡温馨、有滋有味地过下去。
生活美好而悠长,仿佛看不到尽头,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春夏还有秋冬,四时四季,俱是好时节。
(彩蛋是宋林菲长大后)
【如懿传】富察琅嬅02(完结)
(发疯文学,做事全凭自身喜好系列)
(如果喜欢就关注一下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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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高兴的方式除了进宫报喜给富察琅嬅好东西以外,就是更积极的去青樱的院子,想和她拥有“爱情的结晶”。
富察琅嬅懒得理他,和高晞月找了一些有表演和戏曲天赋的宫女太监,每天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看各种表演,富察...
(发疯文学,做事全凭自身喜好系列)
(如果喜欢就关注一下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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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高兴的方式除了进宫报喜给富察琅嬅好东西以外,就是更积极的去青樱的院子,想和她拥有“爱情的结晶”。
富察琅嬅懒得理他,和高晞月找了一些有表演和戏曲天赋的宫女太监,每天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看各种表演,富察褚英和阿箬则积极的和青樱在争宠。
弘历享受女人争抢他的样子太碍眼,加上孕期反应,富察琅嬅在弘历去青樱的院子里时又给他撒了点让他对女人立不起来的小药粉,让他安分一段时间,其他几人也不要整天吵吵再跑来要她做主。
弘历发现自己“旧疾复发”以后,本想来找富察琅嬅“治疗”的,但富察琅嬅有了身孕,他就狗狗的又去了富察褚英和阿箬的院子,都没有用以后,才准备去找高晞月试试。
高晞月毕竟是自己手下的“马仔”,知道她也想要个孩子以后,富察琅嬅给她用了一颗一次性生女丹,毕竟高晞月身体不好,生产伤身,给富察褚英用的固定生女丹还是不要给高晞月用了。
至于阿箬,她目前对富察琅嬅还算恭敬,就没整她。
给弘历再次解除小药粉以后,弘历心有余悸的在高晞月的院子里住了一个月,谁来截宠都不好使,直到高晞月也诊出怀孕,他才试探着又去了富察褚英和阿箬的院子。
发现没问题以后,弘历对她们俩恢复了宠爱,只有青樱,因为两次都是在她的院子里出了问题,弘历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她。
阿箬在早上来正院给福晋请安时没少嘲笑青樱的失宠,而青樱永远都端着一副人淡如菊的姿态。
过了一段时间,富察琅嬅发现弘历这个狗东西居然喝得醉醺醺的往绣娘房那边走去,她马上明白弘历准备去干嘛。
她不是个东西,但决不允许有人比她更不是个东西!
反正她现在也嫌弘历脏了,以后不准备再睡,想起之前给弘历做过的小手术,她决定今晚就让弘历体验一下做男人的另一种快乐。
他不是喜欢强迫人吗?今晚也让他体验一下强制爱剧本好了。
很快,走在小路上的弘历就被一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壮汉拖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
原本跟着他的王钦低头捡银票的功夫,自家王爷就不见了,他知道王爷今晚的意图,不敢声张,只以为王爷心急,所以他赶紧往绣娘房走去。
富察琅嬅贴心的给小房间加了个静音保护罩,保证没有人打扰弘历的好事,。
给弘历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人选,也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家暴男,喝醉了正准备回家打老婆,死不足惜。
为了不让家暴男只顾着打人不办事,富察琅嬅还给他用了点助兴的小药粉。
没兴趣听这种墙角,富察琅嬅直接睡了,准备明天早点起来看热闹。
第二天弘历浑身酸痛的醒来,虽然小花已经恢复,但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可没有经过改造,浑身青紫交加。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以后,更是暴怒地想要把身边这个还在呼呼大睡的男人千刀万剐。
此时静音保护罩已经失效,但弘历不敢声张,生怕被其他人知道导致他名誉不保甚至失去皇位。
脸色阴沉的弘历艰难的穿好了破破烂烂的衣服,而王钦也总算找了过来。
看到弘历的惨状以后,王钦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小命不保了。
“滚过来,把他绑起来,再去前院避着人拿一套衣服过来,如果被人知道了,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是,王爷。”
弘历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寒碜,富察琅嬅突然就感觉他比以前更加碍眼了起来。
算了,不想等他登基了,等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让他假死去南风馆接客吧,大不了再给大胖橘续几年命,让他活到自己孩子能独当一面再让他归西好了。
这样的话,难保熹贵妃不会想让她生的狸猫上位,所以龙凤胎的身世也得挑个好时机爆出来。
富察琅嬅想好以后,就懒得管弘历了,任由他遮遮掩掩地回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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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结局在隐藏结局里哦~
因为是发疯文学,
所以弘历不出意外成为了花市mb主角了,
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解锁观看后续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