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自己作品,授权转载*
原画师mano-manu, 授权看第这里。Further details avaliable upon request.
请不要二次转载载或者使用(lof内从原图欢迎转载),若非授权商业使用必追究法律责任(Buenos Aires subjected)
(翻译)真的喜欢这套服装喜欢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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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涅槃》episode 49 (完结章)
任岁月流逝,人间蹉跎,叶蓝二人,永不分离。
写完这里,没有bgm,却是泪目了。
感谢有各位的陪伴,《涅槃》完结。
任岁月流逝,人间蹉跎,叶蓝二人,永不分离。
写完这里,没有bgm,却是泪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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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过去五年,满目疮痍的大陆渐渐恢复了原有的繁荣生气。
自虞国向东南沿海布军,设立术师阁分部以来,荒凉不堪的沿海地方不再杂草丛生,官府驿站、酒肆茶馆又随着军队的需要慢慢出现在了重建的城镇之中。新的官路重新铺下,并配有迅疾如风的车队通达东西。
废墟被统统清理,荒废的田地按回流的人口分成,分派到愿意前往东南沿海居住开荒的各家各户。
原本北上逃难的百姓回到故国,领着一份地契,挥着锄头斧子,将末世的苦难辛酸,挥别在了新开荒的土地之下。
五年之中,元气恢复得最快,亦是最为繁荣通达的城镇,要数靠近伏塔江的杭城。
即便是在末世之前,杭城亦不过是处小小的县城,如今却扩大了许多,成了远近闻名的州府。曾有人听说,杭城外的那片海岸,便是末世最后的决战之地。
当年打下沉海之战,斗神君莫笑率领的兴欣战队,便驻扎在此城。不论是领头的神枪苏沐秋,还是其余成员,皆战功赫赫,名声远扬。杭城的人口,有大半都是冲着兴欣的战功而来的。
而让这些回流的百姓们更加踏实的是,那个传承者蓝河,也就在杭城之中。据说他比兴欣更早守在了这个地方,日夜守在杭城的海岸前线,未曾远离。
城中有许多正年轻貌美的姑娘都悄悄仰慕着这位神秘的蓝河大人,四处去探听蓝河的婚配情况,然而军队对蓝河的私隐护得很紧,大多人都悻悻而归。
有些大胆的甚至去求守城的士兵,让对方前去替他看一看蓝河大人的模样,或是送个信送个小物件什么的,期盼能够接近蓝河大人。
若是前面那个要求,倒也还好,细细描述一遍又一遍便是了。偏偏要给蓝河送信送礼物,士兵们却是怎么也不敢的。
“姑娘,可饶了俺们吧,”士兵们苦着脸,冲着就要哭出来的美貌姑娘们讨饶,“实在不是俺们不肯,上回有个不懂事的帮着送礼物,结果被蓝河大人踢出了军队——姑娘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罢!”
偏偏姑娘们不依不饶:“谁知是不是你们孤家寡人的,嫉妒心起,不肯帮忙!指不定蓝河大人就愿意收呢!”
领头的兵士一听,顿时有些气了,道出实话:“姑娘们可别怪俺说话难听,这可是实打实的真话——那位蓝河大人在等着他的伴侣归来,守着这座城可是守了整整五年呀!”
姑娘们果真露出晴天霹雳般的表情,伤碎了心。有些却不肯放弃:“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哎哎,我也想知道呢。”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姑娘们和士兵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后面,眨巴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嘴角挂着痞气的笑容,却是叫人移不开眼。有一刹那,姑娘们竟然看呆了,一动不动。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男人偏了偏头:“哎呀,大哥,你倒是说下去呀。”
士兵们都反应过来,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兄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奇这些事情了——姑娘们快快散去罢,要是让蓝河大人发现了俺们在这和你们说话,又有一顿苦头吃了——”
“何事聚众喧哗?!”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从众人头上传来,姑娘们闻声望去,城墙上下来一个俊雅的男人,白衣蓝衫,双眼湛蓝,哪怕是天空与大海的颜色,也比不过其中一分惊艳。
“蓝、蓝大人!”士兵们叫苦不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被蓝大人遇上,抓了个正着!
“蓝大人!”
而那些姑娘们显然没料到蓝河会出现在此,纷纷发出欢喜的低低叫声,就要蜂拥上前——
蓝河今日原本没想下城墙,只是守城官兵和他诉苦太多,个个都是被城中想见蓝河的姑娘缠得不行,便索性下来多走动解围。他稍稍移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了靠后面一些的男人身上。那人笑眯眯地望着他,一双眼瞳隐隐透出金色的光亮。
蓝河忽地晕眩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身旁的护栏。
那一刻,世界静得只能听见他那颗跳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痛的心。五年来勉强愈合的伤口又有了要流血的迹象——
他甚至忘记了就要将他围住的姑娘们的存在,伸出手去,身体前倾,想要努力去抓住。
“叶……”
眨眼间,男人便消失不见,快得像是蓝河的错觉。
下一刻,他被人从背后抱住,以几乎让他窒息的力度。
原本满脸欢喜的姑娘们忽然全都刹住了脚步,活见鬼了似地瞪着那个男人将她们日思夜想的蓝大人抱进了怀里。
后面跟上来的士兵们也惊呆了,手里的兵器咣咣地掉了一地。
男人压根就没想再让他们多看一眼,倏地风一般消失了。
还带走了蓝河大人。
众人:“……”
风呼呼地刮过耳旁,蓝河根本不知道对方要将自己带到那里去,他只知道自己一点也反抗不得,也不想提反抗,身体僵硬,头一阵一阵发晕。
不过很快,他们便停了下来,对方手一松,蓝河脚步不稳地往前踉跄了几步,抬眼一看,正是在杭城外的海崖上。
对面的离海风平浪静,入目是一片广阔浅淡的海蓝。脚下海浪沙沙地卷上来,雪白的浪花碎裂成晶莹的光。
五年来,蓝河从这片崖上眺望的景色,一直如此平静,从未有变。无法磨灭的身影总会踏着海浪声,悄悄入他梦中,极尽柔情蜜意,醒来却也总是扑了个空。
如果是梦的话。蓝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想道。
他提了一口气,慢慢,慢慢地转过身去。
夜半梦回才会出现的人,如今站在了他面前,四肢健全,完好无缺,鲜活地呼吸着。
蓝河伸出手去,指尖触到了实体——不再是虚幻而无形的梦了。
“小远,”叶修抓住了蓝河的手,“是我。”
蓝河瞪着双眼,还未说话,眼泪便先滚落了下来。
“秦、秦岭秋风……”他胸口又紧又疼,气息不稳,艰难地吐着字句,“蓝桥春雪……我是不是总算等到了?”
“是,”叶修用力地把头埋进了蓝河的肩窝里,“带我回家吧。”
蓝河抱住叶修,无声地呜咽。像是长年累月无处可泄的苦闷终得流向出口,又像是苦守多年的无望等待终于等来了一生的回应,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击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如此疼痛,如此难以抗拒。
而他甘之如饴。
细密的吻落在蓝河的耳尖上,接着是侧脸,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顺着湿湿的泪痕而下,落到柔软的双唇。两相回应,缱绻缠绵,极尽情意。
“大人!就是那人!抢走了蓝大人!”
刚才在城楼下拦着士兵的姑娘们气喘吁吁地扬手一指,正好指向城外海崖上背对着的人影。就在蓝河被带走之后,这群姑娘们迅速做出反应,分成两批,一批四处去寻人,一批则硬是拖来了守城的兴欣战队去救人。
包子满脸不相信地顺着姑娘的芊芊玉指看过去:“蓝大人这么强,估计也是自己跑的,再说这世上除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跟上来的其他人抬头一看,也竟是愣住了。
“那、那不是?”方锐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指向那人的背影。
包子忽然嚎了一声,看上去就像要哭出来了:“老大——呜呜——”
海崖上的人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侧过身来,冲着底下红了眼圈的队员们摆摆手,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哟,孩儿们。”
结果一瞬间,冲上来的队员便将他淹没,抓着他又哭又笑。若不是蓝河在旁看着,他们早就失控了。
蓝河让开几步,被自家队员围攻的叶修心有所感地看向他,露出苦尽甘来后的温柔笑容。蓝河红了脸,红红的眼睛不敢看叶修,移向别处。过了一会,又试探地移回来,偷偷看他。
怎么能这么勾人!
叶修挣脱了包子等人,走过去勾住蓝河的脖子,光天化日之下狠狠亲了他一口。
全程围观的兴欣众人:“……”
底下看得一清二楚的姑娘们:“……”
之后很久,姑娘们才知道,原来那个神秘男人真名叫叶修,就是传说中的斗神君莫笑。按蓝大人后来亲口和她们解释的话来说,那人便是他“眼中的白月光,心尖的朱砂痣,容不下别的人了”。
俊美儒雅的蓝大人说这话时,那男人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老不正经,冲着姑娘们笑得一脸欠揍,看得姑娘们牙痒痒,只恨不能上去抓花了那人一张俊脸。
只可惜为时已晚,当她们再见到君莫笑时,对方已经与蓝河双双着大红新郎喜服,踏入喜堂。身着红袍的叶修丰神俊朗,和同样俊美无双的蓝河大人站在一起。即便心有不甘,她们也不得不承认,两人实在般配登对,若真拆开了配上别的人,那该有多违和啊。
那一日,在全城百姓的亲眼见证下,叶蓝二人正式拜过天地,拜过高位上两人的师父,再夫夫对拜,结为一生伴侣。
礼成后,主持大婚的司仪为活络气氛,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要斗神对蓝大人道出心中最大愿望。
叶修沉思片刻,转头看向身旁些许紧张地期待着的蓝河,十多年来从未变过的蓝眸中,只有他叶修一人。
叶修收紧了牵着蓝河的手,金瞳熠熠发亮。他凝视着蓝河,终于有勇气,道出那个深藏心底多年的愿望。
漫长十二年,从南到北,再回归原地。懵懂少年,揣一颗情窦初开之心,跌跌撞撞踏过刀山火海,生死别离。直至涅槃归来,亦未曾改变过分毫。
当年千波湖畔,漫天烟火之下,白衣青年凝望所爱之人,立下与子同袍之誓。
而今死生契阔,终于与子成说。
“任岁月流逝,人间蹉跎,你我永不分离。”
THE END
【叶蓝】《涅槃》episode 40
这次更了不少,真不容易orz
最近文力脑力缺失,相当痛苦
哪怕已经写出了每一更的梗概和结局的大致。
这一更中有一句董解元的西厢记戏词,还引用了诗经秦风无衣的一句,只是为了情景稍稍改了一下,把王于兴师去掉了。
今日二刷动物城,依旧无比喜爱尼克和茱迪。
这次更了不少,真不容易orz
最近文力脑力缺失,相当痛苦
哪怕已经写出了每一更的梗概和结局的大致。
这一更中有一句董解元的西厢记戏词,还引用了诗经秦风无衣的一句,只是为了情景稍稍改了一下,把王于兴师去掉了。
今日二刷动物城,依旧无比喜爱尼克和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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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嗬,”叶修面色惊奇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袋子,再打量了一下桌子上成堆成堆的古书,“我说老方,你这是把藏书阁都给搬了一半吧?”
每个加入兴欣的成员,都会得到一只一模一样的小袋子。这种小袋子上的银色图案是罗生门的空间法阵符文,只要驱动法阵,袋子就能装下数量极多的物品,哪怕是半个藏书阁的书,都能轻松收入囊中。这不,叶修只不过抖了抖,就倒出了一桌子的书。
当苦力不说,还被无情扣去半年工钱的方锐沮丧地答道:“这些书都被藏在藏书阁的二层,要不是我恰好找着钥匙,找到暗门,你想找着那么多?门都没有!”
接着他便一五一十地将昨夜所见所闻告诉了叶修,包括那古怪的书架,奇异的兽骨钥匙,还有封存的二层楼阁。
叶修垂着眼,面色平静,一边翻着那些破旧的书本,一边听方锐讲述。等方锐终于停下来喝茶顺气,叶修手指一挑,勾起一套被绳子捆扎起来的书。
那套书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七本捆扎在一起,面上那本灰蓝色的封皮上没有任何的题字。与其是说书,倒更像是平常记录用的本子,在一堆贴着艰深书名的古书中显得毫不起眼。
叶修划断绳子,抓起一本翻了几页,匆匆扫过几眼,便露出了淡淡的笑。
找到了。
“我说老叶,天大地大那么多藏书阁,就数燕国藏书最为丰富,你却偏偏找来了这云国,找的还是人藏起来的古书——我倒是好奇你哪里知道的消息?”方锐问道,意味深长,“说起来,在沉海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封印那怪物用的镇物,到底是什么?”
在成为那支名声响彻大陆,打下沉海之战的队伍之前,半年便组建起来的兴欣甚至不能和术师阁任何一支分队抗衡,即便每一个成员身上都隐藏着相当出色的天资。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得足够让叶修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这支队伍带向成熟,短得却几乎不够用来追赶上魔头在海底迅速扩张的力量。眼下除了沉海靠近极北之地,碍于神兽残留在那的气息不敢太大动作,在叶修的眼中,其余三海都彻底沦陷入了黑暗。
于是沉海便成了叶修试水的第一步,亦是兴欣的第一战。若说世间有敢这样将磨合半年的队伍推向妖魔鬼怪聚集之地的人,便只有叶修。
然而叶修却不是贸贸然而为之。
就在麒麟给叶修的兽骨之中,大部分都是灵兽骨,少数几根是神兽骨,还有一根是例外——唯一一位如凡人一般生老病死,轮回转世的天神的遗骨,叶修亲手将魔头钉入沉海底部所用的镇物。若不是一年前与麒麟见了一面,又因此去极北寻白泽才知晓这根遗骨的作用,叶修差点就将这根天神遗骨做成小匕首。
那根天神遗骨与凡人腿骨无异,长长一根,极有分量,却坚硬无比,火烧铁打都不能留下一丝痕迹。而叶修初见到这根遗骨,拿在手里时,没由来地生出莫名而惊心的熟悉感,仿佛这根腿骨就是从自己身上取下来一般。
“待你封印了沉海,便可前往云国千波湖,那里有最后一根遗骨,”一年前,天池中的白泽神识向叶修传达着这样的信息,“云国的藏书阁中有记载这根遗骨的文书,由世代看护这根遗骨的家族代代传承,上面书写所用的古文字,世间除我之外,便只有博远会读。若是能找到这些文书,让博远为你解疑,你也会知道为何有如此感觉了。”
白泽所指文书,便是叶修挑出来的那一套七本的记录,上面的确使用叶修所不理解的文字符号,密密麻麻地堆满了纸页,看得人一阵头痛。
叶修合上书,将这一套全部收入自己那只空间小袋子里,敷衍方锐道:“我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方锐:“……你实在很可疑。”
叶修冲他摆摆手:“不出两月,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
“因为到那时候,一切都会结束,”叶修转过身,往门外走去,恢复成黑瞳的双眼就在那一刻变得暗沉,“今天还有活要干,把书收拾收拾,走了。”
宅子大门前,年迈的管家正叱责着门房时,迎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贵客。
管家一见到那翻身下马的两人,连忙赔笑迎上去行礼:“周将军,江大人。”
周泽楷点点头,一旁的江波涛笑道:“君先生可在?”
管家一听这名字,心里直叫苦,忙不迭道:“回江大人,君先生和其他大人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他们房间里的行李也跟着一块儿不见了,小人找了宅子上上下下好几遍,就是找不到……”
江波涛心一跳,转头望向周泽楷:“他们莫不是干了什么事,要跑路了?”
周泽楷皱着眉,摇摇头。
这个时候管家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双手奉上:“小人先前去喊君先生用膳时,他的房间桌子上放着这张纸——”
周泽楷接过,定睛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千波湖灯节。”
江波涛凑过来看:“什么意思?”
就在江波涛看清那几个字的一刹那,两人同时抬头,瞪大眼睛望着对方,眼神交接的那一刻,彼此都读懂了共同的想法。
君莫笑的忽然出现,难道与海怪有关?!
无需多言,两人便翻身上马,江波涛马头一转,直奔国都北门的轮回军营;而周泽楷则奔向皇宫,进宫禀报国主。
千波湖位于云国国都近郊,三面环山,景色美不胜收。云国延续了多年的灯节都会在千波湖畔举行,尚未婚配的男女会在夜幕降临之时涌到湖畔,寻亲之时,亦会在水灯上写下心愿,亲手放到千波湖上,以求自己能寻得佳人或情郎而归。有大胆些的,便会给心上人送礼物,若是对方接受礼物,亦表示接受求爱。渐渐这演变成了灯节的传统,每一年千波湖上灯红酒绿,小舟画舫来来往往,相当热闹。
今夜恰巧便是灯节盛会。
“大哥哥,你要不要买点什么,送给心上人呀?”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灯节水灯和各类丝帕香囊的小摊位,一个还扎着童髻,四处叫卖发饰和小玩意儿的小女娃正满怀期待地望着眼前俊美温柔的男人。
只见小女娃手里捧着一只小托盘,上面摆了好些珠串发钗,零零碎碎一堆小玩意,全是姑娘们都喜欢的东西。蓝河失笑,收起手里的骨牙司南,稍稍弯下腰温柔答道:
“谢谢你,小姑娘,可大哥哥还不知道送给谁呢。”
小女娃没有放弃,一双大眼闪闪发亮地看着蓝河,坚持道:“大哥哥,只要你买了就会知道要送给谁了呀!”
蓝河听了这话,不由得笑意更深,他摸摸小女娃的头:“小姑娘,你怎么知道要送的那个人,就会是对的人?”
“我不知道呀,”小女娃欢快地答道,“大概是第一个想到的人——那也许就是对的了!”
蓝河若有所思,目光下移,落到了小女娃手中琳琅满目的托盘上。
晌午刚过,千波湖畔便已经搭起了许多专门售卖水灯的摊子,卖吃食的摊档也沿着湖畔排开了去。一条简易的栈桥从湖畔延伸至湖心,尽头是一处搭好的戏台子,今夜要登台的戏班子正在台上四处排练走动,咿呀婉转的唱腔不时响起。
灯节准备活动热热闹闹,明面一派喜庆,暗地里却暗潮横生。轮回大半力量都被江波涛搬来了千波湖,伪装成普通人潜伏在各处戒严,大型重甲和重炮都藏在了临近的山岭之中,只要一有情况,这些分散各处的术师便会立刻出动。
兴欣隐藏在千波湖北边的山腰上,正巧有一处不易被发现的岩缝,足以容纳一人侧身进入,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宽敞得很。兴欣众人在此做战前准备,囫囵吞下路上买来的吃食当午饭,便开始检查身上的兵器和用具。
叶修正蹲在入口处,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轮回的兵力布局。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那千波湖底生了一条地裂?”陈果走过来,顺着叶修的目光往外望去,“这可不简单,灵瞳还能望穿这么深的湖水?”
“地裂会散发出和海怪一样令人厌恶的气息,”叶修答道,“这条地裂昨晚才出现,口子裂得挺大——想看不见也难了。”
“你之前说我们是来这里取最后一根镇物,”陈果问道,“那你也能看得见在哪吗?”
叶修目光下移,直直地盯向脚下一片碧绿的深深湖水:“看得见。”
陈果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拿出来呢?”
“要是这么好拿,这镇物早就不在这里了,”叶修答道,眯起眼睛,“得把这地裂里头的东西给解决,封上裂缝才能拿。若没有那镇物压着,恐怕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这就是你找轮回帮忙的原因?”
叶修道:“也算是,我只怕地裂里头的东西不安分,没到时间就冲破镇物的压制,蹦出来了。”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云国国都的城门口,那里渐渐排起了一条出城的长龙,许多人为了得到一个好位子看戏,都会提早好几个时辰出门,若是晚去了,便只有眼巴巴地站在极远的地方踮脚张望的份了。
灯节通常不会持续太久,酉时开始,临近亥时便会结束,人潮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散去。若一切顺利,兴欣屠怪取遗骨的计划便会在子时进行。只有在那时,他们才能保证行动不受到任何影响,亦不伤及无辜。
即便天神遗骨上残留着天神的神力,若是没有叶修亲自施以对等力量的咒文,拥有的神力再多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效用,自然也难以压住地裂里头蠢蠢欲动的东西。而那根最后的遗骨决不能用在封印这条地裂上面,哪怕这条地裂的出现已经证明一年前被叶修打退的魔头不仅恢复元气,实力亦随着占领三海而越来越强。
唇角渐渐抿紧,句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身上肩负的使命,如催命符一样的话语在叶修耳边遍遍响起,黑瞳流转成金,溢出杀气。
陈果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气息的骤然转换,连忙道:“叶修?”
就在她开口询问的那一瞬间,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杀气倏地消失,叶修背对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轻轻笑道:“最近太累了。”
他说着又坐了下来,静静地凝望着远处的城门,仿佛刚才那个杀气四溢的斗神不复存在。
当蓝河终于跟着大批的人流出了城,天色已晚,千波湖畔那边已亮起了灯火,叫卖声不绝于耳,湖面上画舫小舟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蓝河左右望了望,不经意感知到有不少术师在附近,定睛一看,竟都是轮回分队中的成员,有好几个甚至曾和蓝河在术师阁里打过照面。
他心一跳,意识到这并不是个好兆头,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骨牙司南,上面的骨牙红得像是要滴血——他要找的叶修就在这里,而且很近很近了。
此行来云国,蓝河特地向麒麟讨要了一枚骨牙司南,免得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至于找到人之后要说什么,干什么,反正不会是昨日那样的不欢而散。
蓝河的心砰砰跳起来,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一片热闹喧嚣之中,年轻男女的欢声笑语,你来我往中暗示的含情脉脉,融成不可言说只可意会的暧昧梦境,而这成双成对的环境让孤身一人的蓝河有些不自在,只想快些找到叶修。
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望着自己,下意识转头去看。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三两个容貌秀美的姑娘正悄悄地打量着他。见蓝河望过来,那几个姑娘都羞红了脸,以扇掩面,窃窃私语。其中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姑娘似乎说了什么,就被自己的同伴往蓝河的方向推了几步,脸上羞得一片粉红。
蓝河顿时尴尬起来,连忙收回视线,就要离开。那一身鹅黄的姑娘见蓝河要走,也顾不得羞臊,急忙走快几步:“这位公子……”
姑娘的同伴也赶紧追上来围住了蓝河,看得蓝河一阵心慌。蓝河只好停下脚步,面上挂起笑意:“几位姑娘……”
他没由来地一阵心虚——那人就在附近,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些莺莺燕燕,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这位公子,”鹅黄衣裙的姑娘羞涩地看向蓝河,眼中期待不言而喻,“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如果是简单的忙,应该没关系吧?
蓝河心慌得很,硬着头皮答道:“姑娘请说。”
姑娘和自己的同伴交换了一个隐晦的兴奋眼神,递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水灯道:“小女子怕新衣裳沾染上墨迹洗不净,能否请公子为小女子代写水灯?只几句话,不会太长。”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自己的水灯,要么亲手写下心愿,要么就是属意之人来写,然而这是一条不成文的传统规定,只有本地人才会知道。
姑娘们看出了蓝河来自别国的身份,存心想要结识这位俊美儒雅的落单公子,若是这位公子因着她们的美貌答应了,就此促成一桩好事自然是好;若是这位公子不答应,她们也有办法令得他良心不安,最后的结果亦会如她们所愿。
蓝河并不知晓其中的因因果果,却本能地产生了些怀疑,自然不想踏进这纷纷扰扰的麻烦事中。他刚想拒绝,那些姑娘们就看出了他的意图,拿着水灯的姑娘笑容隐去,两眼泛起水光:“公子……”
有不少尚未寻到中意姑娘的年轻人都望了过来,投以嫉妒的眼神,光是那一堆的莺莺燕燕就足够让他们眼红,若是眼前的姑娘一哭,恐怕蓝河今晚的麻烦就更多了。
蓝河想要退后几步,却正好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正要转身道歉,定睛一看竟然是叶修!
“我说你去哪了,找你找得好苦啊,”叶修笑眯眯地伸手环住蓝河的腰,整个人贴到了蓝河背上,无比亲密地蹭了蹭蓝河的脸颊。他似乎感觉到了对面姑娘们惊恐的眼神,抬起头来,无辜地看看她们,好奇地问道:“相公啊,你和小姑娘们说着什么呢?”
蓝河:“……”
姑娘们脸色发白,她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上了一个有主的人,而明知对方有所归属还要抢占一席位置,这在一夫一妻的云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更何况是这人流众多的灯节上——要是传了出去,她们哪里还嫁得出去?
叶修对这些姑娘们心里打的算盘一清二楚,差点没忍住要抽这些姑娘的冲动。他面上却依旧装傻,硬是把蓝河从莺莺燕燕中拖了出来,一直拖到了稍稍少人些的地方才慢慢放手。
叶修一肚子火气憋在胸腹中,又不好对着蓝河发泄——毕竟不是蓝河的错,怪就只能怪蓝河实在让人移不开眼,哪怕叶修站在湖对面的山腰上,也能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他来——气质容貌都是这当中的一等一,哪是旁边的凡夫俗子可比的?
可他嫉妒得发狂,笑也笑不出来,左看右看竟去买了只烧鸡,扯下腿来递给蓝河,生硬道:“给。”
蓝河笑了一声,接过来拿在手里,盯着埋头苦吃发泄的叶修:“相公?嗯?”
叶修差点以为他喊自己叫相公,惊得一口肉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呛得惊天动地。
看着叶修咳得脸红的狼狈模样,蓝河笑意更深,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丢过去:“倒是叫得好,赏你的。”
叶修手忙脚乱丢开烧鸡,接住那个小小的纸包,他的心因为蓝河的话一阵狂跳,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要发生,他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这、这是什么?”
蓝河摆摆头,示意他打开,一双蓝眸望向灯红酒绿的湖面。
叶修眼尖地发现蓝河早已红透的耳根,顿时心花怒放,发抖的手指不利索地揭开了纸包,里面赫然躺着一串长长的檀木珠链。
叶修微微瞪大了眼睛,拿起来穿在左手腕上,绕了三圈正好完全戴上。
“今天碰着一个小姑娘在卖这些珠串,我寻思着帮帮这孩子,就找了这串,当做是木牌的谢礼,”蓝河说这话时一阵心虚,见叶修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连金灿灿的双瞳都出来了,不由得更加心慌,“你、你可别嫌弃,等这一切结束了,我、我再找点好的给你——”
叶修忽然打断了他:“小远,你真的知道今夜送礼的意义吗?”
蓝河听他换了称呼,不禁转头向他看去,视线触及那双金瞳,又别扭地移开:“我知道啊……”
“灯节送礼给心上人,若是对方接受礼物,就代表他也接受心意,”蓝河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叶修,“叶修,你愿意吗?”
“我愿意……哪怕这辈子的运气都要用完,我也愿意!”
叶修瞬间被突如其来的狂喜刷空了脑袋,像是在梦境中一般虚幻。他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向蓝河走近了一步:“小远,你不要怜悯我。”
蓝河正紧张万分地等着他的答案,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生生把他满心满怀的浓烈期待浇灭了大半。他顿时心头火起,伸手抓住叶修手腕一拉,两人身体迅速贴近,双唇眨眼间便激烈缠在了一块。
“没一个时辰儿不挂念,没一个夜儿不梦见。”
湖心的戏台上,久别多日的苦情眷侣正互诉衷情,道出那思念的日日夜夜,多少难捱与苦痛,皆在这飞逝的相聚时光中变得无足轻重。
特制的烟火在湖畔升起,落入那无边夜幕中,绽放成朵朵璀璨,照亮底下无数仰望的面孔和牵起的双手。
漫天烟火中,终于分开的两人并肩站着,凝望着夜空的烟火,享受难得的平静。
蓝河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服气,转过头望着叶修:“我并没有在怜悯你。”
叶修收回目光,看向蓝河,等着他说下去。
蓝河深深地望着他,绽放的烟火将他的脸庞照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矛戈,与子同仇。”
远在湖对面的岩缝中,包子嘟嘟囔囔地收回目镜:“老大居然跑出去找媳妇,扔我们在这里值守……”
安文逸安慰道:“在这好歹清净些,那里人太多了。”
包子沮丧道:“不!我还想找媳妇呢。”
这时,最后一批的烟火升起,这一批的烟火数量比之前的多了不少,燃放的那一刻甚至将黑夜照成了白昼——
此时正拿着黄铜目镜警戒的方锐一骨碌爬了起来,低声吼道:“快叫老叶回来!有情况了!”
兴欣众人全部戒备起来,眨眼间便拿好了武器。包子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方锐咬牙切齿地道:“妈的!居然给老叶说中了!那些鬼东西要出来了!”
-TBC-
【叶蓝】《涅槃》episode 25
哎,过渡章总是最难写的了TAT
不过很快就会进入新的时代了~想想都激动嘿嘿嘿
之前忘了说,文中所有包括药都是我自己捏造的~!包括名字、功效等等
这样比较方便~也好捏造一个完全独立却又基于现实的世界
写长篇好累orz不断有灵感冒出来干扰我想好的大纲orz
等填完了涅槃,还有两篇之前开的叶蓝坑,可能就要休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再写叶蓝(仅限短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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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常子虽然性寒味甘,但若捣制成药泥,外敷于刀伤上,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止血化脓……”
温和清亮的男声遥遥传来,忽远忽近,从那似曾相识的漫长记忆中来,飘忽不定。
是谁呢?
“……凉月根性毒,虽有麻痹之用,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动用——博远,走神了?”
头上一下不轻不重的轻击,仿佛混沌中一记打散迷雾的重锤。倏忽之间,许博远便感觉像是从某个地方的深处被打捞起来,神志一下清醒了——
他睁开眼,眼前正是澍州府外郁郁葱葱的山林,脚下是带着点湿润的土地。晨露还挂在草叶尖上,欲落未落。
周围没有海怪腥臭的气味,远处澍州府城门外热闹的人声还能遥遥传到这边来,添了好几分人气。
少年迷茫地看着周围,再看向叫醒他的人。
身旁着白衣的俊逸男人笑了笑,也不怪罪徒弟,把手中还沾着泥的凉月根递给对方:“认真听,以后要是给病人开错药方了怎么办?”
师父?
见到多日来想要找的师父就在眼前,许博远怔愣了好一会儿。他俊秀的双眉渐渐蹙了起来,缓缓开口,看向背对着他就要往前走的师父说道:“师父……我好像刚刚还不在这里呢。”
男人转过来笑了笑:“魂还在神游,没回来?”说着冲他招招手,“走吧,咱们今天还有很多功课呢。”
“不……”许博远皱着眉,微微闭眼,像是要记起被自己遗忘的什么事情,“有个人……我得回去……”
朦朦胧胧的几根线条在他的脑海里勾勒,成了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模样。但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回忆起那人的样貌。
他看见那人向他奔来的决绝身影,他听见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他感觉到胸腔里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平和安宁的狂乱。
他伸出手,按住了疼痛的左肩。
“师父,我要回去了,”许博远说道,“他需要我。”
他的师父脸上笑容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些许落寞的苦笑,过了好一会儿答道:“留在这不好吗?在这里,为师能保你一生安稳,无忧无虑。”
他向许博远伸出了手。
许博远没由来得觉得一阵苦涩,他觉得眼前的男人身形似乎更加瘦弱了,仿佛只要一阵风,男人就会化作云烟逸散,不再存在于世。
然而许博远很清楚,那个他连名字和样貌都记不起的人在等他,他必须回去救他。尽管连他都说不出,这样近乎可笑的想法是哪里来的。
“师父,”许博远轻声说道,湛蓝的眼眸却愈发明亮清澈,“我欠他一条命,我得回去还他了。”
男人慢慢放下手,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光。半晌,他开口道:
“为了那人,你连为师给你的训诫都破了,为师还能说什么?”
许博远还想说些什么,被男人阻止了。
“为师曾想让你避开这世间万般真善美假恶丑,无差无错地过完一生,没想到终究躲不过命数,”男人平淡地说道,脸上有许博远读不懂的难过,“只因你是……罢了,走吧,时不待人了。”
“师父,你方才说我是什么——”许博远敏锐地抓住了自己师父话语里停顿犹疑的地方,却没能等到他想要的答案。浓白的云雾从山林深处翻卷过来,渐渐淹没了他眼里的所有色彩,包括那个身形瘦削的男人——
少年的意识亦随着这重重白雾堕入无尽的沉眠中。
“这样好吗?就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你?”
雁落山谷里,麒麟抱着双臂,看着白泽的神识从许博远身体里出来。神兽本来就虚弱的神识因这一举动消耗了大部分力量,只能堪堪维持住黯淡的形态。
那团光渐渐膨胀,勾勒出一个高大的人形。一个身着银绣白衣,温润如玉的俊美男人出现在了麒麟眼前,只是对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脸色苍白,身形羸弱。然而这已经相当不容易——这部分神识能离开本体这么久,如此安全完整地支撑到现在,算得上是万幸了。
“他以后能明白的,”白泽惨淡地笑了笑,“总比你把你自己的传承者丢到那鬼地方好——要不是他,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和你说上话。”
麒麟冷笑一声:“趁着你还有口气,咱们来算算把我压在青云峰下这一百年的账!”
他虽然恶声恶气,却没有动静。白泽心知对方嘴硬心软,苦笑道:“你以为这一百年我就好过了?若不是我压着你一百年,现下的形势如此严峻,光靠着这些术师,没有办法打退海里的怪物,更不用谈大陆安平。”
麒麟眼神一厉,整个人散发出可怕的威压:“莫不是……那地底妖魔又来了?你又如何知道的?”
“要知道很简单,”白泽淡淡地说道,“每一百年,我都有一次窥探天机的机会。”
“那可是要拿修为去抵换的机会!”麒麟又惊又怒,“这人世间都多少年了,人类生生灭灭,自能生存,值得你这么做么!”
“我的道和你的道不同。你的道是辅佐贤君,而护得天下苍生安平是我的道,我的责任,我生来的使命。”白泽答道,手指在空中划了几道,白银似的线条描绘出一幅简易的风炎大陆和四海分布图。
麒麟脸黑得像他方才赶走的黑无常,看起来像是想要把白泽给结结实实揍一顿。
白泽看了他一眼,无奈笑道:“得了,别生我气,我没有多少时间,力气都用在护着你的传承者上了。”
麒麟只好作罢,生生闷下这口气。
白泽继续道:“我前几月回到极北,从沉海开始一路南下,从北到南,异动逐渐增多增强。我记起千万年前大战结束后,天神将地底魔头分裂成四部分,因四海灵力最为清澈丰沛,便将那四部分分别填入海底深处,最大的那块便在离海——虽然这海中异动,不过是这一年来的事情。然而,在一百年间,就在我将你压在青云峰下之后,青龙、朱雀、玄武和白虎都进入沉眠了。”
他神色凝重地看向麒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神兽可以不眠不休,精力十足地守护风炎大陆一万年,一万年后便是为期千年的休眠。一般来说,六头神兽并不会同时进入休眠,换做以往安宁的情况,即便只有白泽和麒麟,也能护好这一片大陆。
现在那海中的妖魔似乎是看中了这个防守最薄弱的时期,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始躁动。单靠着眼前虚弱的白泽,和还有千年就到休眠期的麒麟,要打退当年天神全力出动才打败的地底妖魔,显然太天真了。
“我把你压在青云峰下,就是为了借着那处的气脉,把你的气息压制住,”白泽道,“魔头终将汇集自己分散在四海的力量,卷土重来。眼下获胜的机会如此渺茫,而你是人类能够依靠的最强大力量。”
“你既然已经窥得天机,又为何不在一切开始前亲手阻止?这一百年间,你又在做什么?”
白泽轻声道:“天机给我看的,不过是些残影,我哪知道一切的因缘巧合呢?况且我试过了,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麒麟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我失败了——”白泽眼神阴郁,“我到了离海,发现那其中的邪气最为浓郁,也是最强大的,本想一鼓作气除去,结果不自量力,本体被伤,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接着苦笑摇摇头:“也许我不该做这许多,毕竟天命不可违。现在离海里那东西吞食了我的肉身,压制了我剩余的神识,力量上应该是大有增长。原先我还有两千年才到休眠期,现在神识被压制,肉身被吞,这一走就好几万年才能相见了——也许是报应吧。”
白泽说完这么多话,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身体也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是一股缥缈虚无的淡烟。
麒麟双眼亮得摄人,在这昏暗的白昼耀眼得像黑夜中的火炬。除了他和白泽所在的地方,原本是一体的官路龟裂开来,露出一道一道深深的沟壑。
见到友人为自己如此,白泽又道:“你的传承者,会是所有的关键。不要担心,对他好些。还有——”
白泽的眼神落在了他身边躺着的一排人上,他跟在叶修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他能在他们身上窥见整座大陆动荡不安的未来,悬在绳上的安宁。
但就是这些人,还有他们背后的组织,是白泽窥见的那生灵涂炭的天机中,唯一能改天命的关键。
“把他们送回去吧,极北以南的术师阁,”白泽指了指地图上术师阁的位置,在上面画上了一个金色的圆,闪闪发亮,“去集结我们还能找到的盟友,让术师阁成为你的助力,他们日后将会是风炎大陆最强大的组织,无所不往,所向披靡。”
夕阳余晖快要散去之时,术师阁迎来了云国的贵客。
黄少天前脚刚带着人踏上术师阁大殿前的地面,后脚就有人急急忙忙地冲过来想要报告事务。
都还没见着自家文州呢。黄少天内心嘟嘟囔囔地好一顿委屈,面上却一脸正经地看向跑得脸色潮红的女术师:“什么事跑得这么急?”
“副、副阁主……”那位女术师也顾不上副阁主身边一堆明显是外面来的人,喘着气说道,“阁主让您立刻去后山一趟!苏前辈,沐橙和双花前辈,还有一个水系小术师……被人发现昏迷在后山上!”
“可是神枪苏沐秋?”黄少天背后一个俊逸温和的男人问道,在得到女术师的肯定之后,转头对面色惊疑的黄少天说道:“黄阁主尽管前去查看情况吧,不必顾虑我和泽楷。”
黄少天感激地看了江波涛一眼,点点头,对女术师说道:“带着这几位云国的客人到大殿里入座,我和阁主稍后就来。”
说着他匆匆忙忙地往后山去了。江波涛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黄少天离去的背影,扯了扯身后男人的衣袖:“你说这怎么回事?”
周泽楷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毫不在意旁边引路的女术师偷偷打量他的目光,他轻轻说道:“刚刚,有人。”
“嗯?什么?”
周泽楷想了想,摇摇头:“没事。”
麒麟站在远远的御城山脉上,眺望着术师阁主塔的塔尖。
他伸手拍了拍手上那团愈发黯淡的球形光团:“怎么样,算是把你的徒弟给安全送回来了。”
光团只闪了闪,又黯淡了下去。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麒麟不耐烦地答着,把光团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手指抽回时摸到袖兜里两只骨牙司南上繁复的咒文纹路。
两只司南在叶修入了罗生门那一刻便失去了光芒,灰不溜秋的,毫无动静。
除了麒麟,没有人能找到灵瞳之子。
麒麟吐了口气,转过身来,眼神毫无感情,投向御城山脉后广阔的极北之地。风雪呜呜吹过,除了遍地白雪和稀疏松柏,极北大地好一片白茫茫的死寂。
“我回来啦。”
许博远醒来的时候,正是月上梢头的时分。
他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柔软的白色大床上,伤口包扎上了雪白的绷带。不知那床垫了什么东西,人躺上去就陷了一半,软绵绵的,舒服得不得了。
他没有心思顾虑这些,挣扎着起身,浑浑噩噩地下了床。
肩膀上的伤口被牵动,细密的疼痛传了过来,许博远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似的,赤着脚,跌跌撞撞地扑向房间外。
他打开门,外面是会客厅一样的房间,苏沐秋、张佳乐和孙哲平正坐在桌边,和他没见过的两个人说话。
见到许博远面色苍白地闯出来,苏沐秋连忙上前去扶:“小许,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脚上还不穿鞋!”张佳乐一看,连忙跑进许博远出来的房间里拿鞋子让他穿上。
许博远眼神空洞,像是失了魂一样,接过鞋子穿上,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苏沐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许博远清澈湛蓝的双眼,从房间里抱来许博远的衣服,一件一件帮他穿。在苏沐秋抖开最后一件外衣时,一块木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许博远双眼终于有了生气,他慢慢蹲下身,把那块木牌拿在手里。
木牌没有经过打磨,摸着有些粗糙,上面简单刻着两个大字,便再也没有别的装饰。
“蓝……河……”
那道瘦弱的身影在许博远布满疑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留下一点微笑,又匆匆前往他看不见的地方。
许博远感觉自己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却相当温柔地,在自己的经脉血管里成倍成倍地增长。
他的左臂忽然发出一阵银白的柔光,一如叶修在天枢塔上觉醒传承者血脉那般,银白色的繁美纹路瞬间蔓延了许博远的整条手臂。
房间里所有人都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汪洋般庞大的力量,其中散发出温柔却悲伤的气息。
苏沐秋不敢置信地看向许博远:又是一个传承者!
许多本来不会被连在一起的细碎线索在他的脑海里快速成型,构架起一个大胆疯狂的结论。
难怪那双眼睛……连咒术都无法遮挡!
就在纹路完成的那一刻,许博远透支了力量,身体失去力量,晕了过去,手却仍紧紧地攥着那块木牌。
苏沐秋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他该不会是……传承者?”黄少天头一回见到传承者觉醒,惊得下巴快掉在地上,“前辈,我记得叶修也是一个传承者?”
苏沐秋看向眼神惊异的众人,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修是神兽麒麟的传承者,他的消失也许和麒麟有关系,而救了我们的可能也是麒麟本尊;而小许……”他不禁停了停,带了点感慨继续说道:“力量如此温和,加上那样的颜色,应该是神兽白泽的传承者。”
喻文州是在场表面最为镇定的人,内心的惊讶却也不小,他沉声道:“这个孩子的身份必须保护好,他是我们对抗地底妖魔的利器。尽管现下神兽不知所踪,我们获胜的几率实在微乎其微,然而有了传承者,或许我们还可以搏上一搏。”他看向苏沐秋:
“前辈认为如何?”
苏沐秋眼神复杂地看着怀里昏迷的许博远,叹了口气。
“如果小许同意,我不反对。”
一时屋内沉寂无言,他半是抱怨半是自言自语地道:
“谁让他们两个,命都拴在一起了啊。”
-TBC-
【双花】给你的冠军
乐乐生日快乐!!!!!
lo主身为一个正直的乐粉果断爬出来在乐乐生日发糖了!!![虽然lo主觉得lo主更像是来搞笑的…粉似黑的lo主×]
————————————————
早晨八点,孙哲平被手机吵醒。
什么情况…我记得我没有设闹钟啊?
孙哲平把手机点亮一看,发现是日历的提示功能。打上的tag就只有三个字。
张佳乐。
再一看日期,孙哲平恍然。
2月24号,张佳乐的生日。
…仔细想想,其实比起双鱼座他更适合水瓶座,思维挺跳脱的。嗯。
孙哲平刷着牙想。
打理好了的孙哲平去敲开了楼冠宁的门。
“孙前辈有什么事吗?”
“直升机借一下。还有驾驶员。”
“………啊?”
张佳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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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孙哲平被手机吵醒。
什么情况…我记得我没有设闹钟啊?
孙哲平把手机点亮一看,发现是日历的提示功能。打上的tag就只有三个字。
张佳乐。
再一看日期,孙哲平恍然。
2月24号,张佳乐的生日。
…仔细想想,其实比起双鱼座他更适合水瓶座,思维挺跳脱的。嗯。
孙哲平刷着牙想。
打理好了的孙哲平去敲开了楼冠宁的门。
“孙前辈有什么事吗?”
“直升机借一下。还有驾驶员。”
“………啊?”
张佳乐正在吃早饭。看的出来他前一天的睡姿肯定十分的别出心裁,因为他的头发正七扭八歪地支楞着,像个红棕色的稻草堆。值得庆幸的是他是换好了队服出来的,不然张新杰绝对不能容忍他活到现在。
“张佳乐,一会儿你吃完了记得梳头。”吃完早饭的张新杰在路过张佳乐的桌子时交代了一声。
张佳乐点点头,嘴角粘上了米粒。
张新杰的面部肌肉短暂地扭曲了一下。
然后白言飞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还不等张新杰开口就嚷了起来,吓得声音都变了:
“直——直升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直升机在俱乐部门口降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新杰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脚步有点不稳地去了训练室。
他猜到是谁了,但是他不想说。
张佳乐几乎是蹦了起来。
“卧槽什么鬼?!!!直升机?!!!!”
林敬言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可能是谁,再一看张佳乐现在的德行…他立刻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老张你保护好腰队友帮不了你了。
然后果然是孙哲平大步走进了霸图的食堂。他看到张佳乐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倒也不在意,只是顺手把那头红毛揉得更乱,吻在张佳乐嘴角——吃掉了那粒米。
张佳乐:卧槽??!!!!!!
队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工作人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佳乐的脸嘭的一下红爆了。
“没手了。”孙哲平解释得特别理直气壮。
队员:我竟无言以对…
工作人员:我竟然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怎么办妈妈我要回家我要买墨镜我的眼睛要瞎了!!!
机智的张佳乐把孙哲平拖进了他的宿舍。
…然而其他人并不认为这个行为很机智。
“老孙你今天过来是干嘛来的?”张佳乐问。
孙哲平挑眉。怎么,这货把自己生日都忘了?
“先去把头梳了,等会儿告诉你。”
“…哦。”
张佳乐滚去梳头了。
孙哲平在张佳乐绝对看不到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绒面的小盒子。这玩意儿是他几个月前定做的,今天才去取了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张佳乐看着孙哲平。
然后他突然被孙哲平抱住了,他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须后水的气味。他感觉到他的右手无名指被坚定地套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张佳乐抬起手看着。
一枚古银色的戒指,十分精致,表面烙着荣耀的标志。和冠军戒指几乎一模一样。
“我给不了你比赛的冠军,但我可以给你这个。”
“生日快乐,张佳乐。”
-Fin-
————————————————————————
后记:
张佳乐拿着戒指把玩,然后看到了内侧的纹路。
“老孙你英语真是弱爆了。”
张佳乐嘟哝着。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孙哲平在定做戒指的时候那个店员的表情。
好好的一个冠军被孙哲平硬生生记掉了两个字母,变成了——
——CHAP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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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o主的想象里冠军戒指就该是帅的!!所以果断用了古银色!!!另外大孙的英语…lo主如果说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嘿嘿嘿。
【叶蓝】【求助】本人O,好像喜欢了个O怎么办?!02
ABO设定 国家青训营
我已经很努力的憋笑了……
对了对于我来说这章应该是昨晚发,无奈睡死过去,所以不算没有日更好不好!BALL BALL YOU了!
第二章
距离告白还有6天(上)
真是热啊。尤其是在大兴这个连树都没多少的区里,不到十点柏油马路上就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海市蜃楼,红灯绿灯都不见走,难怪路怒症这么严重。
自从荣耀国际邀请赛大获成功,国际上的邀请赛和大奖赛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多了起来。为了应对如暴风雨般扑面而来的各大赛事——主要是应对不同赛事赛制——联盟总部租下了一所职业技术学院校址做专门的青训营,在夏休和冬休期专门招收18岁以下各战队在役和训...
ABO设定 国家青训营
我已经很努力的憋笑了……
对了对于我来说这章应该是昨晚发,无奈睡死过去,所以不算没有日更好不好!BALL BALL YOU了!
第二章
距离告白还有6天(上)
真是热啊。尤其是在大兴这个连树都没多少的区里,不到十点柏油马路上就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海市蜃楼,红灯绿灯都不见走,难怪路怒症这么严重。
自从荣耀国际邀请赛大获成功,国际上的邀请赛和大奖赛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多了起来。为了应对如暴风雨般扑面而来的各大赛事——主要是应对不同赛事赛制——联盟总部租下了一所职业技术学院校址做专门的青训营,在夏休和冬休期专门招收18岁以下各战队在役和训练营的选手,备战国际赛事。
联盟总部成立青训营的事情各家战队是举双手赞成的。一来是很好的利用了夏休期时间加强训练,联盟所请辅导老师除了像叶修这种大神之外,还会请一些国外退役全明星选手,这对于各家战队及时与国际接轨是非常有利的。同时联盟青训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成为了新一年各家战队挑选选手的展示平台。
像蓝雨、微草、霸图这种大牌战队一般来说便是年纪较小的在役选手带队,派选相对名额的青训队员参加,其中表现突出的会被战队提前录取,而如皇风、神奇这种偶尔会有参加的成员,也不排除有特别拔尖的种子选手出现,而这些站在刀尖上的小孩便成为了各家争抢的对象。这对于一个步入正轨的联盟来说是件好事,标志着联盟实力的平均性正在慢慢形成。
当然这些都不是叶修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要考虑的仅仅是要怎么迅速的移动到青训营。起晚了的叶修看了看现在的表,已经十点,而训练起始时间是八点半。小迟怡情,大迟则颜面扫地,一帮子小鬼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再者说了今天有要紧的客人来,没错之前说的国际指导在半个月不见踪影之后终于是在今天要露面了,叶修心底焦躁神色紧张若万一人来的比自己早,孤立无援的站在北京五环外的交通职业技术学院里,举目无亲,看上去多凄惨啊,这若传出去,多丢中国礼仪之邦北京国际城市的脸啊!
他站在艳阳烈日底下,纵观四面八方,最后伸手招了一台,三蹦子。
“师傅,去交职院电院前进楼。”
“哟,小伙子,暑假不回家啊?”
“哎,也是一个人在帝都奋斗也不容易,你们电院老板还给你们接私活啊?”
“别这种眼神看我啊,你去问问,这方圆十里有什么事情是大爷我不知道的啊?”
“诶诶诶你怎么还抽起烟来,大北京城的雾霾怎么来的知道不?看看你手中的烟!”
叶修提前感受到了声波攻击。
在心力俱疲的跟大爷侃完大山,下车的时候被卢瀚文正巧撞上,人拿着手机几张照片拍了,笑眯眯地说:“叶神我拍下来了哦!”
“想拿这照片来威胁哥啊?”叶修色厉内荏地问道。
“这倒是不敢,不过发个定时微博还是可以的~”
“可以啊你这小子跟着喻文州学得越来越精了啊!”
“那可不是,所以叶神你就当做没看到我行不行??起不来床我们应该是感同身受的啊,黄少说叶神最体贴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了还说当年和你一起通宵两个人起床直接吃晚饭,所以叶神——”
小卢同志的眼睛是黑亮黑亮的,闪呼闪呼地盯着叶修,真让他,刚刚做好的抢手机的准备就这么放弃了。
“快进去,别跟黄少天一样话唠了!”
“谢谢叶神!”
小孩一溜烟跑走了,留下老人家在艳阳下叹了一口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个谁是省心的。
进门之后突然间发现有两个外国人站在大厅里,他从旁边路过,两个人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叶修顶着两个要垮到嘴角的黑眼圈,原本想的是为了不败坏祖国形象而万般无奈选择忽略他们的,但是事情往往就是事与愿违,人抓到了一个叶修,忙问:“这是中国荣耀总部青训营么?”
全程英文,由于作者和叶修的英语水平都烂到奇差无比,因此叶修只能一脸疑惑表情地开口:“pardon?”
“这个地方是中青营么?”
翻译呢翻译呢翻译呢?!!!两个敢只身来交职院还杀来了前进楼的外国友人,孤胆英雄啊!
“pardon?”
一个pardon撑完全场,叶修觉得自己也挺英雄的。
“我们如果要找负责人应该找谁?你能帮我们带路么?”
“pardon?”
“英语真的很难么?没有翻译的话还能正常交流么?哦,老天,我现在觉得一脑门的汗,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pardon?”叶修挑了挑眉,心想着这时候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于水火之中呢?就算邱非、卢瀚文这群小伙子不靠谱,许博远这个大伙子总可以来一来吧?
“那个,哦、老天,能给我们一杯水么?!再这么下去我觉得我们要被北京的天气给热死了。”
“P——”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刚处理了一下营员迟到的事情,哦,叶神你已经接到了两位选手了是吧?给你们稍微介绍一下,这位是叶修,中国荣耀第一人,我们称之为荣耀教科书。”
我喜欢的的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迎娶我,我猜中了开头,猜不中结局。叶修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的闪过了这句话,毫无诡异之处,是那么的符合现在的场景。就连他自己都被深深地感动了。
两位外国选手摘下墨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个穿着灰色棉T恤,深蓝色牛仔七分裤(还是松紧带头)棕色拖鞋的男人是那个带领了中国队捧起了第一座世界荣耀邀请赛的领队。这个差距真是有些大啊,就算画风不同也还是需要时间消化消化的。
“你怎么出来了?”
“现在在做模拟练习部分,我看瀚文进来的时候偷偷摸摸,脸上还带着笑。肯定是逃过了什么错,我不会这样做,那就是你放水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先提前出来准备的好,没想到碰到现在这个情况……”
“说重点?!”叶修拍了拍许博远无意间落在他的肩膀上的手。
“看你这么久没来有点担心,早上出来匆忙忘记喊你了……”
叶修半晌只从嘴巴里憋出了一句,他感叹道:“还是你最好啊……”
虽然被补充了100毫升补药HP和MP暂时回复了一部分,但是一走进闹腾的训练室,叶修的HP和MP值以肉眼可见速度的又跌落了下去。
“哎哎哎哎哎哎哎这个地方不是这么跳的!”卢瀚文身体都快要趴上电脑桌了。
“你不懂,这个是叶神上次示范的新跳法!”
“你们还在练习跳高啊,看看人家邱非那组都已经进入二人对战模式了!”
“那自然。邱队多厉害!”
“当然是乔队厉害了!你们完成是完成了,完成率有我们高么?!”
“邱队厉害!速度和时间才是模拟对战中最重要的好吧,像你们这样人家早就赢了还慢吞吞的,诶叶神来了叶神你说是不是?!”
“明明叶神说的是在攻击上要做到尽量无失误,小高哥哥你说是吧!”
“我……”
“小盖哥哥都直接上过场了肯定知道当然是效率最重要了!”
“其实场上情况都不太一样……”
“叶神你说!”
“叶神你来了你说……”
几个小孩子吵着吵着都围了上来,这个拉着胳膊那个就不甘示弱地攀上了肩膀,有几个明显的还在变声期,可怎么身高冲得比他还高啊。少年劲大,叶修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扯断了。
叶修望着刚刚进门而来的许博远,露出了求救的表情。
许博远一手拿着一个茶杯,侧着身子带着两位外宾,苦笑了一下说着:“不好意思,我们青训营比较活跃,刚刚你们碰到的这位是我们的叶指导,学生们都很喜欢他。”
“你们的学生都很热情啊。”
“小邱、一帆还不带着你们队员坐回位置上去?”许博远说话声音不大,却在这个时候格外让人听得进,两边的两位小队长向来是管不住人的,这样一声反而让他们有了点胆子把自己的队员带回该在的地方。叶修也顺势脱身出来,走到许博远身边,偷偷问:“人翻译有没有啊?”
“听说有,但是还在来的路上。”
“那你顶住?”
“看你表现了叶神,别说太难翻的话,就应该差不多。”
“哎哟小许看不出来啊,总算是切身感受到了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得,哥以后跟你混了。”
索性大家都是玩游戏的,各种术语不需要多少翻译电脑显示屏一指就大概能懂什么意思,再实际操作两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外国友人面前荣誉感特强的小孩子们也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精力,以自己现有的水平展现着荣耀操作技术。许博远在旁边陪着,碰到战队成员就稍微停顿一下,国际友人一看哎哟不得了,中国青少年的水平已经是超越了一般的战队水平,直逼国际比赛水平,心下打起战鼓,万一藏着掖着指导不当,被人家比了下去,岂不是闹国际笑话?指导起来也格外用心,一番下来几方到是都圆满交接完成了任务,等到满头大汗的翻译赶来的时候,双方看着他的表情已经明显是,你是谁?你来做什么?这儿没有你的一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