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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哈】火鸟 (1)

主哈赫友谊向,可能带点cp。

周三周六更新,不定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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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白色圣诞节


       大雪下的平安夜,窗外是一片苍茫的白色。

  魔法部近些年的圣诞假期变得越来越少是个不争的事实,尤其是整个法律执行司和傲罗办公室那群可怜的家伙。这显然得益于他们那个在整个巫师界都享有盛名的司长。当然啦,相比黑魔王刚倒台后的那一两年,他们两天的圣诞假可以说多...

主哈赫友谊向,可能带点cp。

周三周六更新,不定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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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白色圣诞节


       大雪下的平安夜,窗外是一片苍茫的白色。

  魔法部近些年的圣诞假期变得越来越少是个不争的事实,尤其是整个法律执行司和傲罗办公室那群可怜的家伙。这显然得益于他们那个在整个巫师界都享有盛名的司长。当然啦,相比黑魔王刚倒台后的那一两年,他们两天的圣诞假可以说多到像是被部里开除了一样。

  天蒙蒙亮,格里莫广场12号的冬天冷得出奇。积满柴土的壁炉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燃起过一点火了,整栋房子就像是一个死去的巨人,门厅与起居室是冰冷的四肢,而那老旧的沙发和桌椅是腐坏的器官。

  唯一让房间里看起来还算有人居住的痕迹就是那些被打扫到一尘不染的家具,可那又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没有乱丢在沙发上的衣服,也没有桌上吃剩的苹果核,就像是某个幽灵的居所。

  门厅的书桌上摆放着几份整齐的报纸,其中一个粗体的标题格外醒目,上面还泛着油墨的气味。

  《血腥清扫行动持续进行: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哈利·波特被批评滥用不可饶恕咒》

  这将又是一个血淋淋的冬天。《对黑巫师批准使用不可饶恕咒法案》于近日通过审批,九月份至今已有十三名巫师被判为死刑,这其中包括原本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两位前食死徒成员。至此,曾参与霍格沃兹之战的食死徒已全部被处死。在威森加摩会议上,时任魔法部部长金斯莱·沙克尔称滥用不可饶恕咒对抗黑巫师、以暴制暴并不可取,但波特则宣称“这是为了防止下一个黑魔王诞生的必要举措”,引发了热烈反响,法案得以多票数通过。

  被批评为“胆小鬼”,前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斯帕对此拒绝发表任何意见,在三年前主动请辞后,他带着妻女搬离了英国。据悉,他的家人曾受到过不止一次死亡威胁,而傲罗办公室至今无法查明威胁的来源。哈利·波特在之后当选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法律执行司司长,他继任后以其残暴的铁血手腕著称。从五年前开始,傲罗办公室持续进行“大清扫”行动,大规模搜捕食死徒残党与黑魔法崇拜者,傲罗被批准使用钻心咒,夺魂咒与吐真剂获取证据。大批走私,贩卖或研究黑魔法及用品的人被逮捕,允许极刑和杀戮咒用在低龄或老龄罪犯上。

      在波特担任傲罗办公室主任一职时,称该举措为“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据统计,百分之九十以上参与霍格沃兹大战的搜捕队成员,巨人与狼人已在过去十年内被陆续处死,剩余极少部分仍在四处逃亡。“格杀勿论”是傲罗办公室这些年一直以来的信条,而百余名间接参与者被判处终身监禁,余下的两名巨人被豢养。丽塔·斯基特评价这为“暴君的复仇”,“暴君”这个词汇对哈利·波特十年来的血腥行为似乎是个贴切的形容,但是近百年来最低的犯罪率也许说明他为什么能够成为最年轻的执行司司长,并且如此受到支持的原因。

       在他的统领下的执行司,是一柄即将在这个冬天再次挥出的、血淋淋的屠刀。

  ......

  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楼梯间的黑暗缓慢蠕动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蛹而出。

  哈利·波特的身影从阴影中慢慢浮现,黑暗像是自动分开了一般滑向两侧。他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袍,凌乱的黑发从额上垂下,挡住了那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庞,像是一团浓郁的黑雾,缓缓地飘下楼梯。

        对于很多人而言,这十年以来,这幅面庞已经成了死神的象征。

  木地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一整排家养小精灵的头颅挂饰在微光中打下整齐的阴影。

  对于那些只在报纸和书上见过“大难不死的男孩”,或是“救世之星”的人来说,现在的哈利·波特和十年前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依旧高高瘦瘦,带着那幅破破烂烂像是永远都修不好的黑框眼镜。然而在那些与其相熟的人看来,先不提那些令人胆寒的传闻和事实,也不说那苍白冰冷的面庞,单是那布满阴霾的眼神就已经能说明所有了。

  已经没有人会说他长着一双他母亲的眼睛了。

  报纸上还有另外几个略小的版面,例如《神秘事务司缄默人于本月初失踪》,《前国际魔法合作司副司长主动辞职,原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助理佩西·威尔森即将继任》,《家养小精灵安质处主任被罢免》,在最小的那个版面上有一行扎眼的小字,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与其余的几个标题都格格不入。

  《傲罗办公室已成为只听从一人命令的独立王国!》

  哈利·波特走下楼梯,略微瞥了一眼报纸。他面庞瘦削,又苍白的吓人,血管像是蛇一样在他的皮下潜伏着。他走到客厅的书架前,抽出一本厚重的书籍,那羊皮书脊上刻着《算术占卜理论新编》几个大字,写满笔记的书页皱皱巴巴的,带着折页的标签。

  他苍白细长的手指在书封上轻轻滑动着,略微出神地凝望着。

  墙上一个画像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试探性地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

  一个小个子,带着方礼帽,长得像是狐狸一样的男人扒在画框的边缘,他小心翼翼地望了过来,紧张地抓着衣角。

  “早上好,先生。”他用颤抖地声音小声说,“很抱歉打扰您,司长,但佩西女士希望和您聊聊今早的新闻,就在最小的那个版面上。”

  哈利闭着眼,继续轻抚着那本书。

       “让她明早来找我。”他沉静地说。

  长得像是狐狸的小个子男人额角流下了汗珠,他深吸了两口气,似乎鼓起了勇气,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再次开口。

  “先生,佩西女士说这很重要,她说今天非谈不可,这涉及到‘那件事’。”

  哈利缓慢地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画框中男人的身上,后者的牙齿突然开始害怕地打颤了。

  “所有事情,都要等到今天之后。”他平静地说,“所有事情。明白吗?”

  “明白——当然,我这就去通知——”

  小个子男人逃跑似的离开了,相框变得空空荡荡。哈利抓起那本《算术占卜理论新编》,格里莫广场的厚重大门一张一合,冰冷的空气一下子灌进了肺里。

  甜甜的,从口鼻里呼出的气变成了浓雾。

  满目皆是刺眼的白,昨夜一定下了一场大雪,看不见窗檐与烟囱,所有的房子都像是被压矮了一截,沉在地里。

  哈利举起魔杖,他的身体在原地旋转起来,消失在了空气中。随着砰的一声轻响,戈德里克山谷出现了他的身影,没人注意到小教堂这边的动静,唯有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他沿着鹅卵石的步道向前走去,现在已是圣诞节期间,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彩灯,透过玻璃依稀能看见几家圣诞树下堆满了的礼物,还有那闪闪亮亮的装饰。大约早上六点,有些因为下雪而过于兴奋的小孩大概已经起了床,从花园的围墙后传来他们打雪仗的欢笑声。

  哈利抬起头,街边一颗颗枯槁的杉树像是一具具死人的尸体,尖锐的树梢、或是说头颅,直指苍穹。几只乌鸦栖息在墓园附近的枝头,转着那幽黑的瞳孔盯着他,在冰冷的日光中嘶哑地叫着,就像是在看一块腐肉。

  清晨依旧稀稀拉拉下着小雪,但也许是平安夜的原因,那教堂后面的小墓园大概站着三四个人扫墓的人,显得空荡的墓地有些拥挤。

  哈利轻微抬起手,一根细长,古老,像是一根干枯的手指般的魔杖在他的指尖微微转动着。不需要念咒,老魔杖的杖尖散发出一丝丝透明的银线,像是蜘蛛的网般钻进了墓园中那几个人的脑袋。

  夺魂咒立刻起了效。那几人的神情顿时变得空白一片,在哈利走上前时,他们自动排成一列,像是蚂蚁一样乖巧地从墓园的窄门走了出去。

  边上的空气传来一阵扭曲,两个高大的身影从幻身咒的范畴中解除了出来,他们都穿着傲罗的制服,手里拿着魔杖,向他敬重地躬身问好。

  “司长。”

  哈利略微点了点头,向前走去,推开了墓园的矮门。

  “在这里守着。”

  “是。”

  他轻轻一挥魔杖,空气中出现了两个玻璃罐,那里面燃烧着一簇小小的蓝火,缓慢落到了那两个傲罗的手中。

  “您这是——”

  “暖暖手吧,今天会很长的。”哈利头也不回地说,“辛苦了。”

  其中一位年轻些的傲罗攥紧了罐子,脸有些激动地发红。  

  整个小墓地再次空荡了下来,哈利缓慢向前走去,白茫茫的墓碑与墓碑之间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安静的都能听到大片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杉树枝上不断有雪块砸落,发出细小的响动。

  他走到了墓园最角落的一个位置,那里耸立着一个小巧的大理石墓碑。哈利在那前面慢慢坐了下来,将老魔杖放回怀中,拿手仔细拂去了墓碑上面的积雪,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一整块洁白,而一尘不染的大理石。

  他的手指被雪冻得通红,但是冰冷的寒意似乎并没有顺着血肉传递过来。

  哈利花了大概十分钟来完成这件事,将那墓碑上面的每一点积雪都扫的干干净净,尽管空中还在不断落下细小的雪花,会让他的工作很快就变成愚蠢的徒劳。他将那本从格里莫广场带出来的书本放在腿上,翻开了第一页,轻声读了起来。

  “从二零零一年至现在为止,对算术占卜理论上所有新的理论总汇,尤其是对巴斯罗特教授符号学上的讲解。”哈利对着面前的空气静静说道,“今天就来读这本吧,怎么样?”

  没人回答。空气中依旧一片死寂,唯有松鼠踩在积雪与枯枝上的声音微弱地响起。

  哈利等待了一会,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想你会喜欢的。我学了很久,里面的新理论很有意思。对不起,我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工作有些忙。”

  依旧无人应答,细小的雪花在他细碎的黑发上慢慢融化,滴落几乎看不见的水滴。

  “我昨晚梦见你要帮我复习考试。”哈利说,手指捏着书页,笑了笑,“我最近过的挺好的,不用担心。”

       白茫茫的墓园中偶尔能看见青黑的墓碑,像是从地里顶破积雪长出来的某种植物。小教堂的钟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之中,远山有鸦与群鸟惊飞,在白色的天空中划下一片黑点。

  哈利再次等待了一会,然后翻开了书的下一页,开始清晰、认真地一字一句读了起来,连带着写满他字迹的笔记和批注,一字不落。

  “对于数字9的占卜意义,上个世纪的的算术占卜对其有着宽泛、而相对于浅显的解读,没有考虑到其在算式中有别于其余数字的含义。而巴斯罗特教授以上百次可重复的实验证明了这一点,她在之后运用了新的算式形式……”

  哈利坐在墓碑前,一句一句地读了下去,在那些特别晦涩的部分他会特意放慢语速,或是把一段话多读几遍。而那些简单的部分他有时会会心一笑,“这你肯定知道”,他小声说。

  天空中飘下的小雪持续落着,无风的天,那些缓慢的雪花像是在天地之间串成了一条又一条细密的白线。肩头和发丝上都落满了一层积雪,但是哈利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坐在墓碑前,一个字又一个字读着书上的内容。

  太阳缓慢地升起,然而依旧隐藏在看不见实体一样、细密的阴云后,只能露出薄薄的微光。天依旧是那么冷。

  书页一张又一张地翻动,小教堂的钟声又响了几次。直到哈利的睫毛上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寂静的墓园角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他微微合上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放开——让我进去!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是你们这帮傲罗的地盘——”

  “抱歉,请离开。现在这里暂时被封锁了。”

  “封锁?封锁?别装模作样的了,去通知你们的头,我知道他就在里面。他现在到哪都要带着一群狗腿子了吗?”

  哈利放下书,将它靠在了墓碑上,小心不让雪花沾湿书页。

  “让他进来。”他沉声说,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清晰可见,远处的争吵声立刻停滞了下来。

  很快,随着一阵踢踏的踩雪声,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墓碑之间走了过来,他恼怒地整理着衣领,手中抓着一束白花,火红的头发像是一只灵巧的狐狸,在雪天里格外的显眼。

  罗恩·韦斯莱站到了墓碑前,气喘吁吁的。

  如果说学生时期的他像是一只瘦长的猎狗,那十年后二十八岁,留了胡子、肚子有点微微发胖的他更近乎于一只牛犬,但是增加的十几磅体重显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甚至那发型和雀斑也都没什么改变,也就下巴上多了一层细软的胡须。硬要说的话,罗恩·韦斯莱只是还算健康地胖了一些。

  哈利没有抬头,他依旧默默盯着那墓碑,用手仔细扫着上面的雪花。罗恩将手中的那簇白花小心地放在了墓前,他退后了两步,平复着呼吸,看着那洁白的石碑。

  “你来的还是这么早。”他简单地说。

  “书有些厚。”

  “门口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傲罗办公室的新任务,我要他们轮值看守这片墓园,以防止有人破坏墓碑。”哈利说,“抱歉,这两个新人不太认得你。”

       “他们是该不认识我。一个笑话店的老板,有什么好认识的?”罗恩讽刺地哼了一声。

  哈利没有回答,他们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凝视着那墓碑。雪轻轻飘着,直到好几分钟后,罗恩才再次开口。

  “恭喜。”他说,“我该祝贺你,对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法律执行司司长。”

       “有些人喜欢这么说。”

      “你继任了,老斯帕在被迫退休前一定收到了不少威胁信吧?”

      “我没太明白。”

      “是吗?我听说他还没退休时,家被某个‘危险的黑巫师’炸毁了?他妻子的汽车突然失灵,孩子的魔药课本在课上开始自动燃烧,斯拉格霍恩都用了好久才解除那个魔咒,我想你手下的傲罗为了查这个案子一定要付出不少力气吧。”

  “老斯帕是个好人。”哈利平静地说,“他只是恰好挡在了路上。”

  “是个好人?”

  “是啊。”

  “那傲罗不经审查就可以杀死黑巫师,滥用钻心咒和夺魂咒,他们算是好人吗?”

  “我记得你曾经对这一点没有意见。”

  “那上个月在对角巷公开反对《家养小精灵权益法案》的那个人呢?”罗恩短促地嗤笑了一声,“他还活着吗?”

        哈利沉默地用手指碾着身旁的雪花,没有回答,雪似乎飘的更大了一些。

       “还有那个在魁地奇球场上称呼同学为泥巴种的六年级学生呢?”罗恩继续问,“他第二天就在霍格莫德失踪了,是不是?直到现在都没找到。她妈妈跪在街上哭诉,就在乔治的店门前,说她只在一封匿名信里收到了她儿子的一片指甲。”

  哈利依旧沉默地望着那墓碑,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的玛姬姑妈对我说过一句话。”他平静地说,“如果骨子里的东西坏了,那就谁也没办法了。”

  “可他还是个孩子!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别管他是斯莱特林又或是别的什么的,他才只有十六岁!”罗恩深吸了一口气,攥着拳头,“十六岁,那可是个孩子啊!”

  “她死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孩子。没人怜悯她。”

  “可用夺魂咒控制那些反对你的政敌?把傲罗办公室变成只听你命令的杀人机器?然后把你的手下一个个安插在魔法部的各种位置上——你现在所做的又和神秘人有什么区别?”

        哈利转过头,静静望着罗恩。

  “如果这能阻止她当年的死亡,那我宁愿变成他。”他简单地说,“而我早该这样做了。”

  罗恩的指尖深陷在自己的肉里,他手掌上的皮肤绷在一起,骨节泛白。

  “不是只有你爱她!”他突然大声吼道,声音震飞了杉树上栖息的乌鸦,“可看看你这些年做出的那些事吧——你疯了!偏执,疯子!你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叫你什么吗?叫你暴君,叫你屠夫,叫你下一个黑魔王!不是只有你为她的死伤心,我也一样。我爱她,我们曾经计划战后就在一起,也许会结婚,会一起有几个孩子——”

  “你爱她?”

       “怎么?”

       “那么,你和那个女店员之间的事呢?”

  哈利突然缓慢地站了起来,他深绿的眼眸中透着冰冷的寒意。一瞬间,墓园中传来了刺耳的响声,面前的空气成了一块被紧紧抓在一起的幕布,扭曲了起来。树上的群鸟直挺挺昏死了过去,飘落的雪花似乎失去了重力,开始反向朝着空中猛地刺去,像是一柄柄银色的小刀。

  罗恩倒退了两步,他面色有些苍白,大睁着眼睛。

  “你派人跟踪我?”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重新面对着那洁白的墓碑。他眼眸低垂,睫毛上的冰霜像是枝丫上挂着的雪,颤颤巍巍的。

  “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了。”他沉寂地,喃喃说道。

  罗恩脸上的愤怒凝固在了脸上,然后就像是融化的冰一样,那上面的所有情绪开始飞速的消退,缓慢的,最后只剩下了无法掩盖的哀伤。

  “已经十年了。”他颤颤巍巍地说,“十年了,哈利。所有人都走出来了。”

  哈利没有回答,他转过脸去,望向墓园的另一个方向。在淅淅沥沥的柔和小雪中,那白茫茫的某处一定正伫立着另外一块大理石的墓碑,上面写着他父母的名字。

       “她叫什么?“他问。

       “艾米丽。赫奇帕奇的,她爸爸和比尔是同事,现在在笑话店里工作。”

  “你知道每次我来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吗?”哈利突然说,收回了视线,重新凝望着面前的墓碑,“我在想,她最后一个圣诞节竟然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而我上周去了一次澳大利亚,中途特意前往了一次悉尼,你知道我在那牙科诊所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一个小女孩,已经五岁了。”

  罗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哈利自嘲般地笑了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是啊,没想到吧。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头发也是乱蓬蓬的,那两颗门牙也是那么相似,甚至呢,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哈利说,“可那一切又都不一样。我在她生日时送了她一本魔咒书,可那个孩子并不是个女巫,只是个普通的麻瓜。而她父母也早已经不记得她了。”

  他沉默地拿过那本厚重的《算术占卜理论新编》,再次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所以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走出来,罗恩,我想我永远都不能。因为那道本该击中我的死咒击中了她,是她帮我挡了下来。而你,难道从来没有因此恨过我吗?

  无人说话,空中的雪花慢慢飘落。那冬日里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依旧是那么寒冷,但又无法冷到把他们之间那早已经断裂的东西重新冻结起来。

  阳光似乎被杀死在了云层后,他们无声地盯着那大理石的墓碑,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又忏悔的战争。

  “我听珀西说,威森加摩要针对你发起审查。”罗恩突然说,“可能就在最近这几天。”

  “比我想的要慢一些。”哈利抬起手,盯着空中飘落的雪花在他的掌心慢慢融化,“仁慈向来是金斯莱最大的弱点,他早该在我铲除他放在傲罗办公室那些眼线时动手。”

  罗恩从身后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他仰头望向天空,伸出手,又缓慢地将手收了回去。

  “金妮的孩子还好吗?”哈利问。

  “和他母亲一样,大概是个格兰芬多。”罗恩简单地回答,“和卢娜的小儿子,还有纳威的女儿成了朋友,他们计划这个暑假一起去露营。”

  “是吗?那就好。”

  沉寂再次在墓园中弥漫开来,像是涨满的潮水,也许十年前,他们从来都想不到他们之间竟会相视无言。罗恩最后看了一眼他在墓上摆放的白花,然后缓慢地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要去接乔治的孩子了,魁地奇训练。”

       “击球手吗?”

       “守门员。名字叫弗雷德,乔治还得意洋洋的。”

       “那就好。“

       “妈妈说,她今年圣诞节也留了你的位置。”罗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哈利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那本厚重的算术占卜书籍,再次翻开了那刚才折过的书页。

  “我想不能。我还有很多书要读呢,罗恩,她一定想今天听完。”

  罗恩没有再回答,脚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没多久后,随着一声幻影移形的爆响,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园再次寂静了下来。

  低沉的读书声再次响起,书页翻动,教堂的钟声回荡着,太阳在空中缓慢滑动着,东升,西落,直到夜幕降临。远处的酒吧传来了炸鱼和烤肉的香味,唱诗班孩子的颂歌响亮的唱了起来,传递着欢声笑语。

  哈利的头发上已经积满了一层白雪,连带着他那件宽大的袍子,似乎已经和白茫茫的大地融为了一体,成了一件肃穆的冰雕。他的手被冻得通红,而那厚重的书本也终于迎来了尾声。

  “......以上,作为近些年算术占卜领域内的前沿理论,赛迪玛·维克托教授与缪斯·巴斯罗特教授致以诚挚的敬意。”

  他合上书,静静凝望着远方的山谷。已是黑夜,那些天使灯点缀在阴影里,像是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烛火。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也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供给他读出来,给他一个理由,让他继续坐在这孤寂的雪地里。

  哈利再次伸出手,最后一次扫平了那大理石墓碑上的积雪。

  “我知道这都是徒劳,你根本听不到我说的话,对吧?”他轻轻说。

  没人应答,就像是过去十年来每一次那样。

  哈利举起老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个圣诞玫瑰花环盛开在他的面前。他放下花环,用手指碰触着那墓碑,轻轻用指尖在石板上滑过,直到感受到上面那唯一有的一行字,那曾经由他在过去亲手刻下的句子。

  那行字写的歪歪扭扭,刻在墓碑的正中间。碑上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氏,显得单薄又孤独。

     这里埋葬着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巫

  哈利闭上眼睛,指尖滑过那行刻字,希望能借此感受到他们之间哪怕只有一点的链接,一点曾经熟悉的感受,气味,一个个无法呼吸的拥抱,或是那高傲的神色。然而一切都只是他脑中残留的记忆,等睁开眼睛,现实留给他的只有墓碑冰冷的触感,和那在冻土下早已经腐坏的尸骨。

       就像他的父母一样。一模一样。

  他站起身,朝夜里的教堂与视野无法触及的窄门走去,合上了眼睛,不想在她面前流下更多无用的眼泪。

  “圣诞快乐,赫敏。”

        在黑暗中,哈利轻柔地说。

禾拉_谷地仁花激推中

【2022赫敏生日活动 | 南瓜汁、狮子与烈炎草】

下一棒@奋力把长颈鹿丢出窗外 


-cp:赫敏×塞德里克

-又名《烈炎草误食诊断报告》,普通小甜饼,字数1w6,阅读愉快,欢迎评论!


「0」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变态吗?”


  当他今天第三次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视线飘到格兰芬多长桌时,他的朋友冷不丁说。


  “梅林,”他绝望地低声道,“可以停止你对我名誉的无端污蔑了吗路易斯·泰里尔,你不能张张嘴就随便把我打成变态!”


  “那你为什么老盯着格兰芬多长桌?”


  他犹豫了:“……头发有点…嗯,我是说,格兰杰的头发沾到了点南瓜汁,很醒目。”...

下一棒@奋力把长颈鹿丢出窗外 



-cp:赫敏×塞德里克

-又名《烈炎草误食诊断报告》,普通小甜饼,字数1w6,阅读愉快,欢迎评论!




「0」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变态吗?”


  当他今天第三次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视线飘到格兰芬多长桌时,他的朋友冷不丁说。


  “梅林,”他绝望地低声道,“可以停止你对我名誉的无端污蔑了吗路易斯·泰里尔,你不能张张嘴就随便把我打成变态!”


  “那你为什么老盯着格兰芬多长桌?”


  他犹豫了:“……头发有点…嗯,我是说,格兰杰的头发沾到了点南瓜汁,很醒目。”


  朋友:“你管她的南瓜汁干嘛呢?”


  他脸红了:“不是南瓜汁,我是说她的头发……”


  他:“……”


  他:“……等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天哪,我从不知道你是如此细心的人,塞德里克,”他朋友捂住自己的脸,发出恶心的干呕,“现在离我远点,不然干脆找韦斯莱双胞胎借件二手长袍坐到狮子窝里算了怎么样?”


  “嘿,”他压着声音喊,“那是什么意思,路易斯!”





  「1」


  赫敏·格兰杰与塞德里克·迪戈里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上狭路相逢。


  好吧,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古怪,就好像她们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似的。虽然实际上她们确实险些打起来……


  赫敏被他撞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老实说过于高大的身材真的不是很好是吗?他使人们看起来粗野笨拙,并且多么容易给一些无辜的路过人士带来创伤。


  就比如可怜的偶然经过的赫敏·格兰杰。


  塞德里克扶了她一把,她抬起头来,才发现这是那个上学期在魁地奇赛上打败了她们的赫奇帕奇找球手。


  “嘿,你!”她叫道,从他手中挣开,往后踉跄几步,他错愕地看着她。


  “我想我得马上走了。”她嘀咕着。毕竟对待不熟的立场尴尬的人的正确做法就是及时逃跑对吧?这是赫敏在这个重重社交危机的世界中存活至今的一大秘诀。


  “呃,格兰杰?”他喊了一声,也有点尴尬地挠头,“没事吧?好像我把你撞得有些严重了。”


  ?有什么严重的?她并没有悲惨地和地面亲密接触,也没有被他撞飞个十几米开外,相反还及时被他扶了一把,显然比起其他那些交通事故的倒霉受害者,她已经足够幸运了。赫敏茫然地停下脚步,也学他挠挠头,然后把手里的血抹了自己一后脑勺。


  “……梅林,我想我还不错,”她虚弱地喃喃,把那只手藏在身后,面对着他,僵硬地往后退,“你知道我是谁?”她甚至企图转移话题,接着立刻意识到那是愚蠢的,毕竟没人会忘记在假期里刚和自己偶然使用过同一把门钥匙前往世界杯比赛场地、并且在运输途中腿一软差点把自己掐死的家伙。


  “不,是在那之前,”塞德里克摇摇头,朝她走过来,不知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已经明白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想差不多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你是谁,考虑到你一年级的时候为了只蟾蜍几乎敲开了火车上所有的车厢门。”


  赫敏脸红了,但仍然昂着头:“纳、纳威不能没有他的蟾蜍,那个小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对,我真的有必要陪他一起找他的莱福,不然叫他自己去挨个敲门?那会杀了他的!”说到最后,她又沉浸在自己的光荣事迹中了,想来热心肠地陪其实只是刚认识的同学寻找他丢失的宠物的人毕竟稀有,就连在以好心著称的赫奇帕奇中都不多见。


  “是,对的,你说得不错,我没有嘲讽的意思,”塞德里克赞同道,终于走到她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翻开,仔细打量着她掌心擦伤的痕迹, “看起来还不错?”他叹了口气,不赞同地盯住她,“我想我们不得不去医疗翼一趟了。”


  他在赫敏惊恐的眼神中比划着补充道:“你,受害者,以及我,肇事者。”





  庞弗雷夫人给她的手做了处理,接着就无情地将她们赶出了医疗翼。这个藏龙卧虎的霍格沃茨实在有太多比普通的手掌擦伤更严重更恶毒的伤势了,就比如当初年仅 12 岁就光荣负蛇怪石化之伤的赫敏·格兰杰本人。


  “听着,迪戈里,”走在回去的路上,赫敏清了清嗓子说,跟在后面的人停下脚步,不解地低头看她,“我很抱歉在世界杯赛上的事情,你抓住了我,但我的腿软了,一不小心把手放在了你的脖子上。”


  “事实上那应该叫做你不小心掐住了我的脖子,”塞德里克友善地接道,“你差点把我杀了,在大庭广众之下。”


  意思是私下可以随便杀吗。赫敏针对这个语病在心中无声地叫嚷,勉强忍住了脱口而出的欲望,天知道她的心直口快多少次为她与哈利、罗恩的友谊带来了沉重打击。


  “呃、好吧,差不多就是那样,”梅林,她的精力全放在制止自己口出狂言上面了,说话的语调出了点问题,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如果你不那么好心地帮助我的话,我的身边本该是哈利和罗恩,这样就算我差点杀了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令我感到麻烦了。”


  天哪,听听赫敏·格兰杰都说了些什么。你想和他打架吗?看看他那高大的身材和因为常年打魁地奇练出来的肌肉……!不,赫敏,你是个女巫,你可以的,你可以用你的优秀的魔法打败这个人……


  她往后一退,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魔杖上。


  “嘿,嘿,你真的不必每说一句话就好像我要和你决斗似的这么警惕!”塞德里克举起手,沮丧地叹气,“我确实是个赫奇帕奇是吧?还是说我的眼睛对颜色不敏感,将绿色认作了黄色?”


  “那叫色盲,辨色能力丧失,”她下意识喃喃自语,“那样的话在不同情况下你可能看到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有时将红色认成黄色也不是不可能……”


  “说真的,你确实拥有将所有玩笑话都一本正经变成科普课堂的能力不是吗?”面前的赫奇帕奇高年级失笑道,她不是很想告诉他那是她一紧张就疯狂发散的脑子和不受控制的嘴在作祟。


  “不好意思,”赫敏尴尬地说,“有时我只是很想补充点信息。”


  “红色也不错,”他安抚道,话说出口却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微妙地卡住了,“……好吧,红色确实挺漂亮的,我朋友偶尔就会幻想自己穿红色长袍是什么样子。”


  “你朋友?”赫敏问,“差点被分在格兰芬多的赫奇帕奇吗?”


  “不,他马上就被分院帽丢进赫奇帕奇了。”


  “那他为什么总想穿格兰芬多长袍?”


  赫敏只是接着话茬随便问问,想快点将这个尴尬的局面翻篇,但诡异的是,不知为何,刚刚还显得十分健谈的塞德里克却很久没说话。她转过头去,吃惊地发现他正将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赫敏大惊失色,问他:“你怎么了,迪戈里?”


  “什么?不不不,没什么,”他好像被吓了一跳,说话有些磕巴,“并不总是,我必须说,他只是偶尔想穿。”


  “虽然我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赫敏困惑地回答,这次是真的有些好奇了,“我只想知道格兰芬多对他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塞德里克短暂思考了一秒到底该如何向她说明自己的“朋友”只是因为被调侃了多次自己没有的心思而变得有些敏感,从而脑袋里偶尔会鬼使神差不受控地想想自己穿上格兰芬多长袍的场景,但这样说的话首先还要向她说明,为什么他的“朋友”会被人认为对格兰芬多女孩有奇怪的想法,他会解释说那是因为他总是被发现盯着那个女孩,接着她如果问那为什么他总是盯着那个女孩呢……塞德里克卡在了这一步,总不能也用鬼使神差来搪塞过去吧?


  “呃,我不知道,”他最终只是说,表情显得很不自在,“据说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格兰芬多的一个女孩……好吧,虽然我不这么认为。”


  “啊?那为什么……”赫敏刚迷茫地发出声音,他立刻趁她接着问“为什么你不这么认为”(他实在编不下去了)之前打断她的话,邀请她:“你打算去图书馆吗?现在去的话人不那么多,还能找个舒服的好位置。”


  “哦,那很不错!”赫敏立刻跟上,完全忘了那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要说起好位置,我知道某处靠窗的……”


  塞德里克松了口气,表示自己很乐意听听她关于位置的意见,赫敏碎碎念着选座位的一二三要点与诀窍,他紧跟着她,时不时出言附和。她们穿过人来人往的长廊,拐过弯,接着就真的一起去了图书馆,并在那儿消磨完那之后的时光。





  那很久之后,当罗恩质问她“为什么突然和敌人变得那么熟络?!”的时候,赫敏想了又想,只能回答:“呃、可能是因为他把我撞伤了?”


  他认为赫敏是在搪塞他,并且愤怒地离开了。


  但,那本来就是这样嘛!


  赫敏抱着厚厚的一摞书穿行在图书馆里,秋日的光照很适宜,阳光透过几乎占了整面墙的窗洒进来,整个室内亮堂堂的。她脚步匆匆,无暇欣赏窗外云雾散开的清爽天空,穿过正低声谈论着某个问题的几小撮学生,径直走向那个熟悉的座位,一把将手中的资料都堆在长桌上。


  桌旁的人抬起头:“嗨,格兰杰,下午好吗?”顿了顿,又问,“你的手怎么样?”


  看吧。


  “多谢你的关心,迪戈里,”赫敏尴尬地回答,“要不是你每天都来问我,或许我连自己受过伤都忘了。”


  “这并不是因为我大惊小怪,”塞德里克讪讪地,“主要是因为你每天都来图书馆,我每天都会见到你,但既然我见到了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顺便问起你的手伤。”


  “你看,”赫敏说,拉出一本书,坐在座位上,“这好像是我介绍给你的位置,所以如果你不想见到我,就不该每回都坐在这儿。”


  “哦,”塞德里克小声嘀咕着,“好吧,或许我就是想问问你。”


  她见鬼似的把头扭过来,而塞德里克咳嗽几声,移开目光,假装刚刚说话的人不是自己。


  她们很快变得熟悉起来,老实说,当你每天都和同一个人在图书馆谈论学术问题,你们两个很难不变成熟人。她们天天凑在一起,谈论符文笔画的勾连,谈论魔咒音节的停顿与重音,谈论某种草药的功效究竟是由它的哪一部分引起,甚至有一回赫敏试图问他物质嬗变的具体细节与要求,他赶紧宣布自己虽然是六年级学生,但并没有选修炼金术。


  有时赫敏还会对他小声讲述家养小精灵被奴役的悲惨历史,其引用文献数量之浩大与范围之广阔让人瞠目结舌,“赫敏,听我说,你不能仅仅停留在纸面上,”他举起手,赫敏抱着长长的羊皮纸居高临下地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你该去厨房看看,亲自去和那些家养小精灵交谈,不然你永远不知道它们具体是怎么想的,你说是吗?”


  赫敏的动作顿住了:“你知道怎么进厨房?”


  “当然?”塞德里克困惑地说,“那就在赫奇帕奇宿舍旁边,任何一个赫奇帕奇都知道该怎么在宵禁之后溜进去觅食。”


  她一下子跳起来,看起来找寻这个答案已久,眼睛亮亮的,比每天晚上平斯夫人将她们赶出图书馆时拎着的手灯还要亮,简直像是要燃烧起来,“谢谢你,塞德里克!”她冲过来抱住他,他想知道她是否对每个朋友都如此热情,“你帮了我大忙!”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乱糟糟的头发扫在他背上。


  那很怪,塞德里克想,真的,他从未见过像赫敏这样喜欢拥抱的人,她总是把热情无所顾忌地倾洒给她亲近的人,但感觉还不错。那是第一次他由衷觉得,成为赫敏·格兰杰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所以?”路易斯不耐烦地说,“你说完了吗?你对格兰芬多四年级女孩神秘的小迷恋?”


  塞德里克抗议:“她有名字!”


  “说真的塞德,”不理会他,他的朋友倒在沙发上,半张脸都被凌乱的发丝遮住,只露出苍白的皮肤和无精打采半睁着的眼,“你真的该注意点,如果你不想传出去之后被救世主和他的红发朋友悄悄套麻袋堵在公共休息室门口敲闷棍——你看,毕竟他们是小小年纪就在霍格沃茨上蹿下跳的违规惯犯。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就不把格兰杰也加进去了。”


  “为什么?”他把枕头扔在路易斯身上,“这不关他们一毛钱事!”


  “噢,噢,噢,不关他们一毛钱事?清醒点,他们是格兰杰的朋友!而你,”路易斯抬眼,啧啧摇头,“你是个成年的想对他们的朋友下手的可怕巫师。”


  “嘿,我只比她大了两岁,而且我才刚成年!”


  “那就大了两岁的可怕巫师。”


  “……”他沉默地盯着朋友。


  “……”朋友无辜地望着他。


  最后他说:“随便,反正我对她没有那种奇怪的感情。”


  “哦,你在撒谎吗塞德里克迪戈里?”


  “不!”他恼怒地喊,“我只是觉得她很有趣,想和她做朋友!”


  “整天想把手钻进别人头发里的朋友吗。”


  他差点把整个沙发搬起来砸在路易斯身上。





  「2」


  “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塞德里克问。


  “真正危急的时刻已经来了,”赫敏说,皱着眉头,浑身紧绷,“你要勇于做出决定,一旦犹豫,面临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你说得容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正好的时刻?”他愤怒地喃喃,“好吧,毕竟我不是一个格兰芬多,做不到你们这样恰好的时机把握!”


  “不不不,不要这样想!”赫敏短促地说,左手伸过来攥紧他的长袍,好像想为他提供一丝勇气,眼睛则死死盯着逐渐逼近的前方,突然叫道,“就现在,运转你全身的力量,呈 20 度角,上!”


  塞德里克被她推得往后仰,呼吸急促,紧张不安,猛地将手中的石子飞射而出,那枚扁平的石子在她们屏息凝神的目光中掠过水面,在湖上连点五下,接着沉入水底。


  “噢,”赫敏抱怨,“你太烂了,我能打十来个水漂。”


  他为自己辩解:“我是初学者……!”


  “没关系,”赫敏嘲笑道,“已经学了两个星期的初学者,请承认你的天赋实际上并不在这里,这并不丢人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嘟囔着将手背过身后去,两个人停止水漂游戏,开始沿着黑湖无聊地散步。


  “乔治和弗雷德自从听说了参赛年龄限制之后,就埋头致力于研究出骗过火焰杯的小伎俩,尽管很可惜地失败了。”赫敏边走边说,抬脚迈过几个半成型的动物窝,里面的生物在她硕大的鞋挡住天空时发出惊恐的叫声,她没好气地说,“真受不了这个季节的黑湖,到处都是筑巢的动物,只要一想到它们可能随时可能会被人踩到就让我头皮发麻。”


  “韦斯莱双胞胎总是很有趣地奔走在触犯校规的边缘,”塞德里克把她从刚才那个位置拉开,“小心点赫敏,你走到了它们的巢穴附近。”


  她攥着他的手臂,从他身边探出头来,表情怨恨:“霍格沃茨为什么不在它们的领地附近拉个线?”


  “或许是因为这些野生动物只有秋冬季节才格外活跃?”塞德里克答。


  “而野生的霍格沃茨学生一年四季都在这儿到处打滚。”赫敏皱着鼻子说。


  “或许是因为一旦划线就会有些捣蛋鬼故意游走在越线的边缘?”


  “即使是韦斯莱双胞胎也不会闲得没事专门来招惹无辜小动物。”


  “哦是的,”塞德里克笑着说,“专门上四楼右侧走廊冒着生命危险招惹无辜小动物的显然另有其人。”


  “塞德里克·迪戈里!”赫敏大怒,接着塞德里克因为手臂被掐的剧痛差点悲惨地流下眼泪,“你惹怒了我。”


  “是的我知道,十分明显,”他嘶嘶抽着气,痛苦地把脸皱成一团,“放过我,赫敏……你对你所有的朋友都这么粗暴吗……我不想去医疗翼。”


  “而庞弗雷夫人会询问我们是不是又打架了,考虑到上次你把我抓去医疗翼治擦伤时她时不时看向你觉得我被欺负了的眼神。”赫敏松手,叉腰,冲他挑眉,“另外,如果你需要一个答案的话:是的,好吧,这和我粗不粗暴没有关系。”她朝后退一步的塞德投去愤怒的死亡射线,“有时候和亲近的朋友在一起就会忘记控制力度,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赫尔加,”他低声道,“偶尔我也会有点佩服哈利·波特,稍微。”


  赫敏的回应是朝他翻了个白眼。






  “好吧,现在我不那么欣赏哈利波特了……那听起来实在有些悲惨,不是吗?”


  他这么问,躺在床上的赫敏不说话,把被子拉过头,闷闷地翻了个身。


  “嘿,赫敏,你还好吗?”他轻声说,隔着被子碰碰她的肩膀,接着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坐下,“我听路易斯……我听说你遭受了来自马尔福的一记重创。”


  “赫敏?”


  “赫敏——”


  “Her-Myoh-Knee——”


  他反复拖长了音叫她的名字,惹得烦不胜烦的她猛地回头一拳砸在他身上:“别再吵我了塞德里克·迪戈里,不然我就叫庞弗雷夫人把你赶出去——!”


  “你怎么样了?”塞德打断她,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你的牙——”他低头凑近了些,赫敏推了他一把。


  “不,我没事。”她低声说,察觉到他的手安慰性质地握紧她的肩膀,“庞弗雷夫人已经把它缩回原样了,老实说它带给我的痛苦甚至不如当时在那儿的斯莱特林们嘲笑我的威力大。”


  “发生什么了?”他问。


  “只是一场因为嫉妒产生的无聊争执。”


  “因为争霸赛?”


  “因为争霸赛。”


  “……什么?”


  “我说,”赫敏重复道,“马尔福嘲讽哈利的参赛资格,波及到了我的血统,他们吵了起来,接着同时举起魔杖……马尔福的咒语折射到了我身上。”


  “马尔福攻击你的血统,因为你站在波特身边,而他想攻击波特?”塞德里克困惑。


  “照逻辑来讲是这样的,不过不能否认,他同样讨厌我。”赫敏肯定。


  “但那种讨厌还达不到特地来讽刺你的地步,”塞德里克皱眉摇头,“他波及到了你,可你现在躺在医疗翼里,自己一个人。”


  “你不能那么说,”赫敏挣扎道,“我当时只是站在我应该在的地方,那就是我的朋友身边……!”


  塞德里克盯着她,沉默了,接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爆发了。


  “那真的不应该,”他压着声音,语气急促,“他在那么做之前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吗?到底为什么这么在乎参赛资格?”


  赫敏立刻防御性地交叉双手:“哈利没有作弊,那是有人想要害他!”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他声音略有些变调,“反正我现在唯一看见的只是你因为他被害了,而他甚至都懒得来医疗翼看你。”


  “邪恶势力对他有所图谋,他生活在危险之中!”赫敏升高语调,塞德里克还在执着于检查她的“伤口”,一个劲儿地让她给自己“看看牙齿”,接着她愤怒地掐住他伸过来的手:“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们都可能会死,三强争霸赛以前死过人的!别再纠结我早就变回来的门牙了塞德里克!”


  “不,不不不,不亲眼看见我不放心……”


  “你们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塞德里克的请求,一个人站在医疗翼门口,震惊地看着她们。塞德里克的手还放在赫敏的脸上,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噢,哈利!”赫敏惊恐地口不择言,“你好,怎么在这儿见到你?”


  “……我想我有必要来看望一个因为站在我这边而进了医疗翼的朋友。”哈利僵硬地回答,然后快步走进来,插在她们中间,把赫敏挡在身后。


  “来得挺及时,波特。”塞德里克干巴巴地说。


  “迪戈里,你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他防备地说,握住赫敏的手,“我以为就算你不相信我没有作弊的事,也不会来找我的朋友麻烦的,是我想错了吗?”


  “什么?”塞德里克吃惊地,“我永远也不会……”


  “噢,我想他只是路过医疗翼,顺便问问一个躺在这儿的可怜病人的情况!”赫敏热情地截断他,“他总是这么好心,不是吗哈利?就像上次世界杯时友好地扶住快摔倒的我一样。”


  “是吗?”哈利怀疑地看着她们,突然敏锐地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能有什么呢?”他朋友困惑地反问,表情无辜而茫然。


  他又把视线投向另一边的迪戈里,后者嘴角抽搐,表情怪异。


  “什么都没发生,”迪戈里说,“好吧,只是一场因为嫉妒而产生的无聊争执罢了。”


  “?”





  “你说得对,路易斯,波特对他朋友的保护欲是无穷无尽的,”塞德里克说,将自己自暴自弃地扔进沙发里,“然而不幸的是赫敏并不想让我试试这件事的真假,她甚至直接把我拦在了这个选择题之外。”


  “能不能别再和我谈这件事了?”他的朋友喃喃,烦躁地捋了把头发,少见地显得很抗拒,“这不是当然的吗?她们从一年级起就是朋友,救世主当了她三年多的朋友,你怎么能和他比?”


  “……”


  他沉默,被迫承认自己沸腾的嫉妒心。


  “但他不能阻碍自己的朋友找新朋友,”他不死心地嘀咕,“她也是,她无权因为考虑波特的心情而把我开除出她的朋友列表之外……或者如果她们从现在开始闹掰,三四年后她最长久的朋友就会是我了。”


  “你改志向了?”他朋友突然问。


  “什么?”


  “和韦斯莱双胞胎的关系很差,借不到格兰芬多校袍是吧。”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显然,你加入了另一条长桌,”路易斯幽幽地说,“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失去了基础辨色能力,所看见的世界被我的眼睛颜色所过滤。不过你确定吗朋友,我想她不会喜欢那个学院里的人。”


  塞德里克转过头,看见他嘲讽的棕绿色眼睛,一瞬间很有种和他打起来的冲动。





  「3」


  事实证明,如果你想要快速学会一个咒语,最有效的方法是在屁股后面放一只火龙。当然这只是在开玩笑。


  “哈利,我认为你真的掌握这个咒语了!”


  当他终于将一本厚重的词典从房间的另一头召唤到自己的手里时,赫敏惊喜地叫嚷着——当然,没忘了压低声音。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她们没去大礼堂,没吃午饭和晚饭,从早晨的草药课后就开始无间断地练习。尽管中途赫敏坚持要去上她的算数占卜课(确实很有她的风格),但哈利实际上就算是在上课也没法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课程上,而是一直无意识地在手中练习飞来咒。


  他把那本词典顺手塞进赫敏的怀里,后者抱着词典,眼睛在昏暗的休息室灯光中亮亮的,自豪又快乐地看着他:“你看,我觉得你明天的比赛真的没问题了——你真的很聪明!”


  他面色古怪地接受了她的赞美。因为如果一个人要在高强度练习和生死威胁下才能学会一门咒语的话,不论如何这不能作为他的脑袋瓜是否好使的通常评判标准。不然的话像赫敏这种女巫应该怎么评价呢?天才?万事通?聪明至极?


  赫敏在他试图召唤自己的书包的时候制止了他,“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去休息了吗?我担心明天你没败在飞来咒失效,而败在睡眠不足身上,”她严肃地盯着他,“或者我们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哈利不想睡觉,他的大脑现在十分亢奋,所以他决定和赫敏去厨房,但是——“你怎么知道厨房在哪的?不久前我还听见你追着弗雷德打听,试图冲去那里解放小精灵。”


  “我就是知道。”她简短地回答,然后陷入沉默,用她那种对家养小精灵特有的饱含泪水的眼睛盯着他们,接着又将那双痛苦的眼睛挪到点菜的哈利身上。


  ……那让本来不以为意的哈利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是正在压榨奴隶被大众抓个正着的奴隶主。


  她们坐在厨房里,哈利结结巴巴点了菜,赫敏双手撑在桌面上,无精打采地支着下巴。他紧张地问:“你不打算吃点吗,赫敏?”她说:“我没胃口,哈利。”


  他已经下定决心看在她是帮助自己良多的好朋友的份上献出自己的耳朵听听她的家养小精灵被奴役历史长篇大论,于是接着往下给她递话:“怎么了,赫敏?请你吃点吧,没有力气的话,该怎么进行你的大事业呢?”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她闷闷不乐地说,没有接他的话头。


  哈利惊恐地把屁股往外挪了挪:“哦,那不好,赫敏,”他磕巴着,“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是吗,呃当然我不是要否认你的伟大事业,当然那是十分可敬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哈利,认真点!”她恼怒地。


  “什么?梅林,我才想问你是不是认真的。”他虚弱地。


  “我当然是认真的,天哪,哈利!”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哈利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她哭了出来……梅林,她在哭…他最亲爱的朋友,总是坚强而勇敢的赫敏,她在哭……眼眶湿漉漉的,泪水接连不断地滚出来,棕色的睫毛被淋湿了,乱七八糟地搭在她通红的眼上。他并不是没见过她哭,但……暴风雨确实来了,可它发生在赫敏痛苦的眼睛里。


  “你知道你明天要面对什么吗,一只火龙!我不敢相信你该怎么……我是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哈利,如果你……不,我不敢想那种事情……” 她语无伦次地把想到的词语扔在她们面前,而哈利被她突如其来的剖白惊得直起背来,感觉脸颊发麻,鸡皮疙瘩突然起了一身。


  “哦,什么,你是在说明天的比赛吗——”他手足无措地说。


  “别告诉我你忘了!”她毫无威慑力地用那双泪眼怒视着他。


  “你是说,你吃不下饭是因为在担心我……”他吃惊地吸气,感到心脏仿佛溅进油锅里的水似的炸开来。他还以为她会因为终于教会了他飞来咒而感到放松而解脱呢,毕竟在面对别人的事情时,她总是显得那么冷静而富有智慧(因为别人的笨拙而发怒不算)。


  “没关系,”他干巴巴地安慰她,“你看,邓布利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而且我已经很好掌握了飞来咒,只要一骑上扫帚,火龙就奈何不了我,你不是知道的吗?看,”他强行露出一个笑来,“我是整个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找球手。”


  赫敏忧愁地看着他,而他在这种目光下感到那种对明天的空茫的不安与恐慌前所未有地消退了,“我会没事的,相信我,”他轻声重复道,感到自己也被说服了,“反正你也只能相信我了。”这句玩笑话果然换来她一个愤怒的头槌,他顺势紧紧搂住她,给了她一个朋友的轻拍。


  “我不想要你死,”她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我不想要你们任何一个人死,你和塞德里克……还有芙蓉和克鲁姆。”


  他懒得去思考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叫塞德里克的名字的。





  “我早知道你不会死!”


  赫敏闯进帐篷里。


  不,应该说,头发凌乱的赫敏带着面色苍白的罗恩闯进帐篷里,仿佛两个劫匪。


  那时塞德里克还坐在他的小隔间里,悲惨地一边被庞弗雷夫人敷药一边承受着她的怒火,具体内容是关于学校竟敢如此乱来让学生们和火龙搏斗,他神游天外,脑子里全是如果赫敏在这一定会百分之百赞同她的说法。


  “噢,哈利!”她在外面大声叫道,“我就知道你没事,你会没事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希望你没事,很开心你没事。”


  “噢,赫敏!”韦斯莱也大叫,学着她道,“你已经确诊精神失常了。”


  她阴沉沉地转头看了韦斯莱一眼,接着猛地扑到波特身上,用力地抱了他一下,后者看起来在她剧烈的拥抱中差点窒息——想想看,没死于火龙,死于好朋友的手臂。

  

  塞德里克不得不承认他相当羡慕。


  “好吧,我终于受够了,现在你们两个立刻和好。”赫敏愤怒地说道,把波特推在韦斯莱身上,那两个人被他们朋友的怒气压得东倒西歪,磕磕绊绊地开始相互道歉。

  

  塞德里克刚开始思考她去哪儿了,隔间突然被掀开,露出她乱蓬蓬的脑袋。

  

  “对不起?庞弗雷夫人,我可以进来吗?”她问,理所当然地没问塞德里克的意见。

  

  “梅林,赫敏!”塞德里克脱口而出,“你的脸上全是指甲印,你和谁打架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和我自己。”

  

  塞德里克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那是她过于担心波特而在自己的脸上掐出的痕迹。

  

  庞弗雷夫人似乎不担心赫敏刚刚和谁打了架,她比较担心她们会不会打架。

  

  她警惕的目光在她们两个的脸上扫过,停留片刻,抹完最后一点药膏,将盖子旋上,这才站起来。“你们聊吧,小心不要碰到伤口。”她补充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

  

  塞德里克立刻将身体往前倾,赫敏冲进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想用力拥抱他,但又畏缩于他脸上厚厚的一层黄色药膏。他不知道她对自己这么热切有多少是沾了外面劫后余生的波特的光……但无所谓。

  

  “没关系,没关系赫敏。”他轻声说,手伸出来,松松地揽住她的脖子,她接着整个人扑过来,将脸死死贴在他未受伤的左半边脸上,紧紧拥抱着他。

  

  紧到他快要窒息,紧到他觉得身体的另一半部分被补全了,紧到他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刚刚酸涩的感觉荡然无存。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塞德里克。”她激动地重复了一遍刚刚对波特说过的话。

  

  “嗯,”塞德里克应道,头埋在她的头发里,“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真希望任何一个人都不要死,或者说至少不是你们俩,”她咕哝着,“现在你知道比赛有多危险了吧,戈德里克,一条龙……!你本可以死掉的,如果不是幸运之神站在你这边的话……我脸上的指甲印有一半是你的错。”

  

  “显然,它并不是那么想听我的安排,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塞德里克呢喃,声音放得又轻又缓,“不过我还是为你的脸道歉,抱歉,赫敏。”

  

  她们都知道他说的不只是她脸上的指甲印。

  

  赫敏微微偏了偏脸,去看他半闭着的疲惫的眼,“我很高兴,”他温和地说,灰色的眼显得柔软而平静,黑色的短发乱糟糟的,和赫敏一样卷曲而蓬乱,这使她涌现出几分亲切的认同感来,“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他接着说完。

  

  “这真的没什么,”赫敏坚持,“你是我的朋友,我没法不担心你,就像我担心哈利一样。而且实际上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我担心你只是我自己的事。”

  

  “你怎么没为我做什么?”塞德里克说,“不是你叫波特将比赛题目透露给我的吗?别告诉我不是你。”

  

  “这根本无关紧要!”赫敏说,眼睛瞪得大大的,塞德里克为她的表情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你知道哈利就算没有我也会告诉你的,他一直如此公正善良。”

  

  “哦,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塞德里克故意逗她,看她那双巧克力色的闪闪发光的眼睛明亮地燃烧起怒火,“显然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的朋友并不是我,而是赫敏格兰杰,您觉得呢?”

  

  “塞德里克迪戈里,你死定了!”她掐住他的脖子,“你想把世界杯上未完成的事情再对我做一遍吗?”塞德里克笑着问,接着被她骤然加大的力度呛得连声咳嗽,两个人打闹着翻在垫子上。

  

  “放过我,格兰杰小姐,”塞德里克剧烈咳嗽着,“天哪,我没死在火龙掌下,要死在自己朋友的手里了。”

  

  “格兰杰小姐”恼怒地喊:“看你一而再再而三激怒我的样子,还以为你很享受这样呢迪戈里先生!”

  

  “我不得不打断你们,格兰杰小姐,迪戈里先生。”

  

  一道声音在此刻插进来,庞弗雷夫人脸色很差劲地站在门口,赫敏“嗖”地从塞德里克身上窜起来,塞德里克则清了清嗓子,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

  

  “聊天时间到此为止,”她生气地走进来,“噢,我就说你们这些学生总是会搞砸一切,你知道你把我在你脸上所做的一切差不多都毁掉了吗,迪戈里先生?” 塞德里克心虚地撇过头,她怒气冲冲地,突然又转过身叉腰对着赫敏,“你知道他差不多把自己脸上的药都蹭到你的头发上了吗,格兰杰小姐?”

  

  赫敏:“……”

  

  塞德里克发誓那一刻他几乎用尽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跳起来对赫敏的头发施了个清理一新咒,然后在后者射过来的愤怒的眼神中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好吧,不管怎样,”赫敏说,粗暴地将瞬间杂乱起来的头发拨到身后,警告地看着塞德里克,“我要走了,我还得去看看哈利和罗恩怎么样了呢。”

  

  “感人的友谊,赫敏。”塞德里克干巴巴地说。

  

  “是的,多么感人,”赫敏自顾自说,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讽刺,“即使很想看他们和好的现场直播,却依旧牵挂着我受伤的朋友老塞德里克——我走了,”她宣布,站在帐篷出口,门帘被掀开一角。

  

  “你好好养伤,注意安全,”她看着他,稍微放轻了语调,“别再让我担心了,塞德里克。”

  

  光从被掀开的帘子间透出来,落在她侧过身的半边脸上,毛绒绒地。她的眼睛被光线浇灌得仿佛浅棕色的水池,在波澜中悄悄地反着光,像闪烁的涟漪。

  

  塞德里克呆呆地目送她离开,心脏像烧开的热汤一样咕噜咕噜冒着泡,奇异的感情幼苗般破土而出,吵嚷着生长起来。庞弗雷夫人正将药重新敷在他的伤口上,突然问道:“你没发烧,是吧?”

  

  “什么?”他窘迫地回答,“应该没有,庞弗雷夫人,我想我过一会就好了。”

  

  “我想也是,”她说,意味深长地,“只不过是年轻人们常有的后遗症罢了。”

  

  “…………”

  

  塞德里克羞愧得差点想将自己埋进地里。

  

  

  

  

  「4」

  

  我对她没有那种奇怪的感情!

  

  几星期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这么对路易斯说,尽管后者毫不避讳地朝他投来怀疑的眼神。

  

  “天哪,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一定对她有那种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就好像所有人都非得这么想她一样。”他念念叨叨,边走边把书包从左边换到右边。

  

  “我可没有,你不能否认我的洞察力塞德里克,”路易斯走在他身旁,头也不抬地回击,“我早说过威克多尔·克鲁姆喜欢她,因为他几乎每次去图书馆都要专门坐在能看得见格兰杰的位置,天哪,赫尔加知道我有多烦在图书馆看见他。”

  

  “哦,”塞德里克说,“赫敏也是这么想的,其实。”

  

  “看看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塞德里克,”路易斯讥讽地说,“如果你对她没意思我就喝一桶南瓜汁。”

  

  “说得就好像你不输给我就不会每天喝南瓜汁一样。”

  

  彼时塞德里克不以为意地推了他朋友一把:“别再胡乱造谣了,路易斯,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想喝南瓜汁就自己去盛,别拿我当借口。”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她有不轨之心。

  

  “嗨,赫敏,”他小心翼翼打招呼,“早上好,今天过得怎么样?”

  

  “噢塞德!”她转过头来,兴高采烈地,“早上好,我们正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今天天气还不错,是吗?”

  

  她的两个朋友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困惑而又警惕地盯着赫奇帕奇高年级,塞德里克听见韦斯莱茫然地侧过头去和波特讲话:“她们两个认识吗?你确定他不是将赫敏认作了你?”

  

  “还是这么会讲笑话,罗恩,”波特干巴巴地说,“不,考虑到她们早就在世界杯见过面,你的担忧是完全没必要的。”

  

  “我去温室,我们还能再同行一会儿,”塞德里克说,瞧见赫敏隐蔽地撞了撞她两个朋友,“斯普劳特教授找我有事。”他接着道,假装不是很在意她们亲密的动作。

  

  “啊,难道是舞会的事情吗?”赫敏突然停下来,“你找到舞伴了吗?”

  

  他摇摇头。

  

  “噢……”她盯着他看,有些犹豫地开口,“塞德,我真的很愿意……但没办法,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不能——”

  

  “不,不,”塞德里克立即打断她的话,完全理解她的未尽之意,“听着,赫敏,这完全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怪我之前问得太晚了。”

  

  赫敏尴尬地接道:“尽管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意思,但谢谢你……”

  

  波特借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笑声,赫敏瞪了他一眼。

  

  “现在还不晚,”她说,“你完全可以——”

  

  “好吧,其实我这次过去就是要和教授商量这件事的,”塞德里克紧跟着她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因为刚刚的事情从脸红到脖子根,“我误食了烈炎草,时间越长身体发热就越严重,庞弗雷夫人说我需要休息几天,或许没法去圣诞舞会了。”

  

  “什么?”赫敏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那比赛——”

  

  “明年的 2 月 24 日,第二个项目,”波特突然开口,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于是都转移到他身上,他清了清嗓子,绷着脸说,“……完全来得及,照理来说……我们该走了,赫敏,我们停在这儿太久了。”

  

  “迪戈里也赶着去见斯普劳特教授。”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呃,好吧,希望我们没打扰到你。”她说,又抬起头,迟疑地盯着塞德里克看了一会,波特和韦斯莱又在催她,“你去图书馆吧,赫敏。”塞德里克慢慢地说,“有什么事可以待会再讲。”

  

  “好吧。”她回答,转过身和朋友朝楼下走去,头发随着蹦起来的动作一动一动的,就像是那天她们俩在黑湖边上发现的小动物的窝,温暖而凌乱。

  

  霍格沃茨深冬时节的风也是潮湿且柔和的,又或者这只是他一时混乱的妄想,有几片雪花被裹挟着卷进走廊,落在她的肩上,被她不耐烦地伸手扫开,一如她平时皱着眉自说自话的模样。

  

  塞德里克目送着她们远去,感觉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残余在视网膜里,他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穿过人群已经稀疏的回廊,绕过前面的门厅,下到温室向斯普劳特教授说明了情况。

  

  身体越来越热,穿行在雪地里就算不需要保温咒也没什么感觉,他感到自己甚至好像都有点冒烟了,还好这时医疗翼已经近在眼前,他推开门,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渐渐昏睡过去了。

  

  

  

  

  

  “塞德,塞德里克?”

  

  他被一阵轻微的呼唤声叫醒。

  

  那很奇怪。自从进了医疗翼,他基本没见过几个人。庞弗雷夫人对医疗翼实行非必要不允许看望对策,他在这儿待了几天,每天都无聊到靠看书打发时间。

  

  “是谁?”那声音隐约有些熟悉,他挣扎着坐起来,掏出魔杖施了个荧光闪烁,昏暗的室内空空如也,他迟钝地环视一圈,因为沉沉睡意而有些呆滞。

  

  “我在这儿。”那个声音又说,现在他听出来这是谁了,“赫敏?”他吃惊道,“你怎么在这儿?现在才……十点,天哪,你不应该在跳舞吗?”

  

  “我还想这么问你呢,”赫敏说,渐渐从床边显现出来,他判断她是用了一个高级幻身咒,“才十点,你就睡觉了?”

  

  “相信我,如果你被关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能做,你也会早睡的,”塞德里克调侃道,尽管知道不该,但心中还是因为她舞会当晚溜出来找他这件事而暗自高兴,“好吧,我很开心在舞会当晚见到你,赫敏。”

  

  “你要相信我也是这么想的,”赫敏说,他伸手把她拉过来,让她坐在他的床边,“这回轮到你来医疗翼看我了,是吗?”塞德里克看起来好像在笑,但随即他的表情微妙地凝固了,“……看起来你今天晚上过得不怎么样?”

  

  “什么?”赫敏困惑地转过头,塞德里克伸出手,轻轻地按在她的眼下,“这里,肿了,”他动作轻柔地擦掉残存的眼泪,深深叹了口气,“你到底哭了多久?”

  

  “噢,好吧,我觉得没多久,”赫敏不自在地抬头,觉得今晚的塞德里克有些奇怪,“毕竟我才刚哭了一会,突然想到可以趁大家都沉浸在舞会的时机来找你,就忘记哭了。”

  

  “我该感到荣幸吗?”塞德里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得整张床都在颤抖。

  

  “噢,别再纠结这件事情了,根本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赫敏没好气地说,伸手打了塞德里克一下,接着被他的温度烫得缩了缩手,“你怎么还是这么烫?第二个项目之前能恢复吗?”

  

  “庞弗雷夫人说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塞德里克报告着情况,赫敏好奇地打量着他,还伸出手在他头上挥了挥,打散了他头顶冒出来的烟,“我从来没见过烈炎草后遗症患者的症状。”她喃喃。

  

  “是否你将我当成了你能随意摆放的课程案例,格兰杰小姐?”塞德里克挑眉问道。

  

  格兰杰小姐懒得理他,她往前靠了点,仔细观察了一会塞德里克,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于是很有求知欲地问:“烈炎草还会感知到另一个人的热度?症状加重了吗?怪不得庞弗雷夫人不让别人来探望你。”

  

  塞德里克只能生无可恋地倚靠在床头,希望这该死的热度快点降下去,但很显然赫敏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塞德,”她又开口,犹豫了一会,然后问,“我可以和你拥抱一下吗?”

  

  塞德里克心中除了对她不合时宜的求知欲的无言以对以外什么都没有,他很随意地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一把抱住了她,感觉像抱住了一滩雪。她的呼吸吹在他肩膀上,就像那天落在她肩上的几朵雪花。

  

  “你好暖和,感觉像是电热毯……”赫敏轻声说着些他不太懂的比喻,接着更紧地搂住了他,发丝蹭在他的脖颈,他被冰得忍不住转过来看她。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怀里是一块冰?”赫敏笑问,昏暗的环境中唯一的光源只有魔杖顶端闪烁的荧光,在她的眼底微微发亮,仿佛在这个寒冷冬天残留的夏日萤火。

  

  塞德里克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她,长久而沉默地凝望着她,就像每一次趁她不注意,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悄悄偷看她一样。

  

  每次她都是在喝她的南瓜汁,乱蓬蓬的头发乱飞,又不小心沾上几点。

  

  “想跳舞吗?”她突然问,接着也不等他回答,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把他从病床上扯下来,“我们来跳舞吧!”

  

  他跌跌撞撞地、被她拉扯着转起圈来,她们从病床的这头,跳到病床的那头,从房间的左侧,一路跳到房间的右侧。

  

  光线不足,他跳得束手束脚,生怕踢到什么,她的舞技也不是很好,好几次踩到他的脚,他不禁想象开场舞上克鲁姆是如何一边忍受着她的踩踏一边沉浸在舞蹈中的——或许也像现在的他一样,只要是和她一起跳,什么技巧、什么要领,统统都抛在脑后,心跳声如擂鼓,也能顺手拿来当一当音乐的伴奏。

  

  他前进、后退、滑步、转圈,几乎每一个转折都胆战心惊,赫敏在衔接的缝隙间侧过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尽管知道这只是舞步程序性的动作,他仍然一阵胆怯,其原理大概近似于近乡情怯。

  

  “你觉不觉得有些暗了?”塞德里克问,她们此时正旋转到房间的另一侧,赫敏露出思索的表情,接着很干脆地点亮了魔杖,光线乍然迸溅的刹那间就连她散下来的头发都好像被掀起一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个人的图像错觉,总之他只是脱口而出:“梅林,你哪儿掏出来的魔杖??”

  

  “一个合格的巫师不能离开她的魔杖,”她拍拍大腿,又生气地补充道,“而这些舞会的长袍只是缴械女巫的工具之一,我真受不了了……如果我当时有魔杖,罗恩对我出言不逊的时候就该给他来个恶咒了。”

  

  “那很可惜。”塞德里克评价道,一时间无法判断她踩上来的脚是失误还是别有用意。

  

  总之她们开始在充盈的光中舞蹈,今夜整个霍格沃茨都在干这件事,但她们是在礼堂里,穿梭在人群中起舞。

  

  医疗翼内处处局促,空间被十几张病床分割,没有热腾腾的食物,没有专门演奏的音乐,没有观众的掌声,没有南瓜汁,甚至连光都是刚刚才亮起,“下次给他补上。”赫敏说,忙着低头研究自己的舞步,就连这样一个小动作都叫他无端感到震撼,好像是亲眼目睹什么奇迹发生,而心跳不能抑制。

  

  塞德里克把头撇开,但这里有她,他漫无目的地想,而没有赫敏的礼堂是无意义的。

  

  她摇摇晃晃地握着他的手,最终停了下来,“十二点钟,舞会结束了。”她在他茫然的眼神中解释道。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松开她的手,接着倒在床上,赫敏思考片刻,也学着他一样倒下去,他于是跟着整张床一起抖了抖,那有点好笑,赫敏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将是我今年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塞德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月光和灯光将他衬得异常白皙,“谢谢你,赫敏。”

  

  赫敏盯着他,嘴角笑意还未散:“不客气,塞德里克。”

  

  “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我做任何事不是为了别人报答我。”

  

  “你的出发点不是妨碍不了我的行动,”塞德里克说,“如果从来没人报答过你,肯定是因为他们不懂得什么叫感恩。”

  

  “噢,那不是这么说的,”赫敏说,一下子直起背来,“既然我都说了不要报答,那肯定不希望别人违背我的意志……”

  

  “但你总是口是心非,”塞德里克指出,“如果你什么都直接告诉我,我就什么都照你说的去做。”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又怎么判断我是否在口是心非,”赫敏质疑,“那我叫你去喝一桶南瓜汁你也去做吗?”

  

  塞德里克痛苦地:“为什么总是对南瓜汁有奇怪的执念……嘿,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他捂住脸,“我们一定要破坏每一个感人的场景,再将它变成哲学思辨或者对口相声吗?”

  

  赫敏本来不想笑的,她咬着嘴唇瞪着他,一秒,两秒,三秒,接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大声,大声到他不得不边笑边挣扎着滚到另一侧去拿他的魔杖施闭耳塞听咒,于是她没忍住,“你有病啊,塞德里克,”她边笑边咳嗽,笑得那么剧烈,感觉声音都要嘶哑了,伸手去捶他,塞德里克发出垂死挣扎的笑声,“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翻到他身上,和他打了起来。

  

  结果,到头来,她们的感人场景最终还是变成了笑话剧场。

  

  

  

  

  「5」

  

  “……你知道你这样很古怪吧,你为什么要对着空荡荡的盘子发呆,塞德里克?”

  

  “啊?”塞德里克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的朋友,“不,我只是在进行一些沉思行为。”

  

  “那很没必要,”他朋友指出,一口喝干自己杯子里的南瓜汁,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赫尔加,你最近真的很怪,你知道吗?”

  

  “少管我路易斯,”塞德里克捂住脸,闷闷地说,“还是把你的南瓜汁解决了吧,三年多了,我真受不了每天观看‘痛苦喝南瓜汁的路易斯·泰里尔’曲目了。”

  

  “我懒得理会你对我的没礼貌攻击,”路易斯冷冷道,“首先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对着我的南瓜汁脸红?从刚才到现在。”

  

  “……我有点后遗症。”塞德里克喃喃。

  

  “什么?你在说什么?”

  

  “……每个年轻人都会有的症状,很普通…………”

  

  “梅林,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塞德里克!”

  

  “她的头发上沾了南瓜汁。”他突然低声说。

  

  “你抬头了吗你就知道她怎么——”路易斯的话卡住了。

  

  “我不抬头也知道……”他死死盯着空盘子。

  

  “…………”

  

  “……”

  

  

  “……你真的没救了,塞德里克。”

哲冷

【基演/福花】不可原谅的窃贼

  • 全是因为吃完晚饭之后的一点点晚间运动,这个脑洞就跑到我脑袋里去了hhhh

  • 短,是甜饼

  • 全文:6k+


【1】

纽约警局在周四晚上五点半到六点会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辛苦了一天的警官先生们大都会选择到街角的咖啡馆去点一小块披萨饼,一边滑着手机的解锁键一边无聊的拼命抽着烟。这个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得只剩下狼藉,只有几位“老虫”或弓着腰匍匐于疑难文件的海洋中,或带着绿色小鳄鱼的眼罩瘫倒在办公椅上,像是被人从正面一枪毙命。


这是被整栋大楼冠为“黄金三十分种”的宝贵时间——像是天底下所有办公室都会有的一个特殊荣誉称号。谁会浪费这黄金三十分钟呢?大家都会说:我还...

  • 全是因为吃完晚饭之后的一点点晚间运动,这个脑洞就跑到我脑袋里去了hhhh

  • 短,是甜饼

  • 全文:6k+





【1】

纽约警局在周四晚上五点半到六点会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辛苦了一天的警官先生们大都会选择到街角的咖啡馆去点一小块披萨饼,一边滑着手机的解锁键一边无聊的拼命抽着烟。这个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得只剩下狼藉,只有几位“老虫”或弓着腰匍匐于疑难文件的海洋中,或带着绿色小鳄鱼的眼罩瘫倒在办公椅上,像是被人从正面一枪毙命。


这是被整栋大楼冠为“黄金三十分种”的宝贵时间——像是天底下所有办公室都会有的一个特殊荣誉称号。谁会浪费这黄金三十分钟呢?大家都会说:我还没有蠢到那种程度!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警探马库斯·贝尔就跳脱开这条思路,纵身跃入疯子的左脑:他今天既没有跟着大家伙儿跑去咖啡馆阴暗的小角落里吞云吐雾,也没有陪着他的上司兼师傅托马斯·格雷格森警监埋首于一桩离奇复杂的金库杀人案中——据福尔摩斯所说,那只是一个笨拙的小偷想要转移物资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最后憋死了,但是怎么说呢,格雷格森警监总是那么严谨,只有在手头上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才会休息。


还有,对,马库斯·贝尔现在确实是和全纽约——不,全世界——最伟大的咨询侦探呆在一起,事实上,他们正在调查一起“夸张到无以复加(福尔摩斯语)”的盗窃案,而且就在警局里。


“你说犯人偷了什么?”除了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不讲道理的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带着手电筒和备用电池跟着自己跑之外,福尔摩斯就陷入一言不发的鸵鸟模式,这只能让马库斯警探的好奇心升上了一个巅峰。他们现在就穿梭于小三楼最阴暗的隔间里,小心的绕过地上盘根错节的电线以及废弃的投影仪、手提电脑包,马库斯注意到,其中甚至还有两把点四十的枪套。


格雷格森曾经坦言到:这里是这座纪律森严的大厦唯一一块美中不足的瑕疵,它就像女士皮鞋上的一道裂纹、花园里一块长不出鲜花的泥土、市中心的烂尾楼一样尴尬且让人毫无办法。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被警探们废弃了好久,是杂物间、休息室,或者说悄悄话的优先地——随你怎么给它起名字。这里没有监控和灯,窗子上的帘幕已经积灰,烟头满地都是,地毯上传来烤糊的森林味,白板上写满线索的马克笔已经干透,有人在中间画了一个邪恶的图案。


“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机密文件可以偷。”一直没有收到回答,让马库斯感到有些焦虑——肯定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必须知道:“线索,踪迹,居然什么都没有?谁会来警察局偷东西?我们可是NYPD——我们会不会破坏了案发现场,像是无头苍蝇……福尔摩斯!”


夏洛克·福尔摩斯跨过地上的一个断裂的灯管,终于对他忍无可忍的嘀咕作出了反应:一个挑衅的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吵?”——这句话无声的撞在整个屋子里,回荡起来,“你会把我的计划搞砸的!”虽然福尔摩斯确实什么字儿都没吐出来,但马库斯了解他那副表情,他就是这么想说的。


他突然觉得有些生气了:拜托,现在可是“黄金三十分钟”,就算福尔摩斯这个小发条机器人不需要休息,也不应该打扰他呀。何况还不愿意和他信息分享!这可是做搭档最忌讳的一件事。“……你个傻x,你以为福尔摩斯把你当成伙伴了?”小马库斯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他的搭档只有一个,那就是琼安·华生,别说你不知道!”


对啊,琼安·华生,“那位”女士,温柔体贴的女医生,总是因为无法得到充足的睡眠而怒气冲冲的跟着福尔摩斯到警局里来,后者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不过,马库斯疑惑起来:这次福尔摩斯为什么没有带着她,而是选择了自己?


莫非出了什么事……可还没等马库斯来得及好好思考这件事情,走在前面的福尔摩斯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连忙打开了手电筒,与此同时,一阵油纸互相小心翼翼摩擦的声音从里屋传过来,让他感觉毛骨悚然:的确有人在这里!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腰间的手枪,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这或许是一起藏尸案、一个可怕的犯罪集团、受贿的警察、可疑的保洁员、不良居心的报案市民……


可没等他脑补出一桩离奇的惨案,在他旁边的福尔摩斯飞速的伸出手来,用不容置疑的力量按下了马库斯的枪。警探吃惊的看着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夏洛克·福尔摩斯就夺下了他左手还亮着的手电筒,大步——而且手无寸铁、明目张胆——走向那间可疑的屋子,一把撞开了门。


门里面传出一阵凄厉的女声,声音大到足以让地球掉到地平线以下。马库斯一边低声咒骂着福尔摩斯的鲁莽一边跑进了屋子,福尔摩斯已经用强光照着他们的“嫌疑人”了,马库斯被这光亮得睁不开眼睛,拼命眨了好几下才看清那人的长相。


“你被捕了,琼安·华生!”福尔摩斯在他旁边插着腰,用他最高兴的男中音宣布,“我找到你了,我赢了!”


看着捂着脸拼命把自己往桌子后面藏的女人,马库斯还以为自己又一次可悲的卷入了某人的恶作剧阴谋中,可他随后却想到自己应该注意为什么华生会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直到他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甜甜圈。




【2】

“夏洛克,你这个恶魔。”


“从理性的角度分析,我是在帮她,马库斯!”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捂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抱怨到,“而她只是狠狠的扇了我一耳光,比棒球手接球的时候还要用力,连一句‘谢谢你’都没有说,真是太没礼貌了。”


“如果我是琼安……不对,这没有可比性。如果我在她的立场上,我会说‘去死吧,夏洛克’。这样是不是有礼貌多了?”马库斯又要了一个冰袋,他把它递给福尔摩斯,“我说,你太不了解女生了,夏洛克。我见过我同学的妈妈在减肥期的时候把他的书包丢进大河里,她们的脑子在这种时候绷着一根弦,好让她们不那么迅速的掉入热量的陷阱中,就算那个陷阱甜蜜如同梦幻——而你,夏洛克,你不但一手拧断了那根弦,还在上面踩了几脚。”


“一个甜甜圈的热量相当于十个苹果,更何况还是奶油彩虹糖裱上的。”福尔摩斯捂着脸不服输的低吼道,“我这样做只是为了避免周末她称完体重之后,把我们下周的晚餐全部换成草!——鉴于上周,还有上上周的先例,这样的事情必须被制止,而我以为我会让她感谢我!因为我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一个唱反调的皮小子。”


“琼安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


“嘿!”福尔摩斯不客气的打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老天——她已经够瘦了!熬夜和奔波,多少个早上,我害怕我掀开被子发现床上躺着一摞骨头!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她那天在案发现场出现的轻微的贫血症状吗?她对自己太严格了,要我说,爱吃什么就吃什么……甜甜圈,十个十个的吃也没事!可问题就在于,她对自己太严格了……”他气的把冰袋一把惯在地板上,转过头来认真的盯着马库斯的脸看,但,不幸的是,他那双受伤的狗狗眼还是让马库斯笑出了声……鉴于他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的事实。


“伙计,我觉得你得让她知道……”马库斯假装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污渍(那种地方会有污渍?),“让她知道她在你心里的样子,你知道吗?她就像你在乎她一样在乎你……”


“不,肯定是我在乎她更多一点。”福尔摩斯气势汹汹的指出。


“……随便你怎么说。但我敢保证,你表明心意之后,她也许就不会因为偷偷在杂物间吃零食这样的小事惩罚自己了。”


福尔摩斯转过头去沉思起来:他交叉起双臂,把背部安放在金属靠背上,一双眼神炯炯有神的盯着空白的墙壁看。“你知道,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一直很难……”半晌,他斟酌着措辞,“虽然我平日里有练习说真心话时候容易让人相信的那种眼神,可那是假的,我怎么可以欺骗华生?但有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真心长什么样?也许是彩虹色的?那也不一定。”


“我更倾向于海的蓝色。”马库斯很有诗意的纠正了他的话。“你被那一巴掌打蒙了,夏洛克,你一定忽略了华生医生跑出去的时候整张脸都红得像是吃了一盒干辣椒——”他在添油加醋,而福尔摩斯绝对没有听出来:他显得更加焦虑了,足尖以180 4/4的速度点着地,片刻之后他站起来,随后又泄气地坐下去:


“怎么办?”他无助地大吼,拉长了音调,像是一只求偶失败的孔雀,引得走过的人都对他们俩侧目。“我该怎么办?我让她陷入了这种处境,天啊,我真是……”


“嘿。”马库斯抓住了他的手,福尔摩斯神经质的盯着他看。“要我说,去挽回你的搭档吧,夏洛克。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只需要把你心里想的告诉她就行了,你们俩都不是那么善于开口的人,而且,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


福尔摩斯猛地跳起来,还没等马库斯把鸡汤喂完,就径直冲着警所大门跑去。格雷格森在办公室里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往他俩这里投来一束质问的眼光,而马库斯只是苦笑了一下,摆了个一切都好的手势,就开始着手下午的工作了。


“这个下午我们都用不了我们的小顾问了,对吗?”警监在办公室里给他发消息。


“最迟得到明天吃午饭之后吧,不过相信我,到时候我们都会收到一个惊喜……”马库斯如此回答。



【3】

当福尔摩斯风尘仆仆的奔向华生的卧室的时候,后者已经安安份份的洗完了澡,坐在床上看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小妇人》了——那是一本愚蠢的书,把所有的家庭生活写成了福尔摩斯最不屑的样子,可华生却对它们爱不释手。


“晚上好。”看到气喘吁吁、站在门框边上摇摇晃晃犹豫不定的福尔摩斯,琼安·华生似乎没有那么惊讶,“楼下有一壶草药茶在凉,如果你现在去喝的话,还是温热的——”


“我觉得你不应该减肥,华生。”福尔摩斯一下子站直了,他灰蓝色的眼睛专注而且认真的盯着坐在床上的华生,仿佛有一桩严重的杀人事件马上就要从他的嘴里跑出来,“你完全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我见过最瘦弱的女人——”


华生挑起一边眉毛:“告诉我你后悔说了这句话。”


福尔摩斯犹豫了一下:“我确定我没有。但你也可以理解为只有我这么想。你在敌人的眼里完全可以是坚不可摧、冷酷无情、定如磐石那样的存在——可是我不在乎!四月十一号,也就是上周六,你在史密斯夫妇的那个入室抢劫案里小小的昏厥了一会儿,还记得吗?别人可能没有注意你扶着墙呆滞着的十四秒,可是我看到了!华生,我不希望这是一种先兆……”


“夏洛克。”华生叹了口气,她合上了那本精致的烫金边小书,“如果你是想为自己今天揭穿了我的小秘密找理由的话,我想说我原谅你了,而且我很抱歉没有控制住我——”


“不是的!”他握紧双拳,好像那样可以抑制住他从地上跳起来的欲望。为了代替这种感觉,他小步迅速挪到华生身边,立刻,她的周身就被一种焦躁不安的味道覆盖了,她迷迷糊糊的闻到这之中的一丝香甜——真奇怪,她糊涂地心想,这可不是夏洛克的味道。有风在帘间飞过。


“华生,华生,听着。”他吸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你这么——这么残忍,对你自己。我不理解。你可以对一个乞丐侧目,为一个流浪汉奉献出自己所有的耐心,却不允许自己小小的偷懒?——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华生。我是说,我今天不是故意撞破你的秘密的,但我原以为这会起作用了:让你自己也意识到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没有什么事是要背着我干的,不是吗?马库斯说,那是因为你在乎我就像我在乎你一样……而那时对的,华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就没有什么事解不开的,对吧?”话到最后,他几乎是在恳求。


琼安·华生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床上听他说完,她的长发解开披在腰间,端庄得就像一幅19世纪的油画,晚风在缝隙之中穿过,他的心为之动摇——你美得让人窒息,他想说,可他控制住了自己。接着,华生开口了:“你的逻辑混乱了,夏洛克,我很担心……”


“没错,没错。”福尔摩斯打着手势,“要说的东西太多了,但我觉得你能理解。”


“的确。”华生笑了,“我确实理解了,完全的。”


“那么结果呢?”


空气沉默了约莫三秒种左右,福尔摩斯敢保证,这是他生命中度过的最漫长的三秒钟,三秒钟之后,琼安·华生眨了眨她那双可爱的黑曜石底色的眼睛,说:“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你——还有我,以后都不用吃草了。”


福尔摩斯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接着他开始大笑,笑得浑身颤抖,接着又扑倒在了华生的床上,把他俩都吓了一跳。不过要他说,华生的床真好闻——薰衣草的味道——他又一次开始嫉妒那些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们了,他们都不懂得欣赏,不是吗?华生叹着气告诉他不要压坏自己的书,福尔摩斯就又跳起来,大声的宣布他有一个惊喜,然后他像是一尾鲤鱼一样滚落着下楼,紧接着又提了一袋子东西上来,把它放到华生面前,像是一条把飞盘捡回来的狗狗一样期待的看着她。


味道告诉琼安这里面有什么。她无奈的对他说:“夏洛克,这真是一个惊喜,但是……”


“我研究了你掉在地上的没吃完的甜甜圈。”他的眼神大放异彩,喋喋不休的打断了她,“那来自于隔着褐石屋两条街之外的一家温馨的面包店,我从几公里之外就闻到了那股腻歪的巧克力味,于是我大步走进去告诉他们我要两个甜甜圈。”他指了指床上的袋子,“彩虹糖霜味儿的。然后我尝了一口其中的一个,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再这样无节制的放糖精的话,他们会在不远的将来因为食品安全的原因被起诉,他们的老板则会度过最长六年的牢狱之灾——他们的伙计在听到我说这些的时候脸都绿了,然后他们同意重新帮我做三十份——也就是这些。”


“夏洛克。”天啊,为什么她抑制不住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脸上清晰的肿块和他那副神采奕奕的表情交织在一起的景象,琼安觉得自己某一刻居然幸福极了,这真是奇怪,她本该感到自责的。她应该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自责的。可还没等她多想,福尔摩斯的手指在她手臂上绞紧了,她抬起头,发现那双眼睛里满是真诚:


“——所以如果你想吃什么,就吃吧。没人会因为你摄入身体所需的能量而责怪你的,而我也不希望看到我最好的搭档因为营养不良病倒,想想看,那个时候警监他们会如何嘲笑我——”


华生笑着推开了他:“少来这套。”她毫无威慑力的警告着,福尔摩斯也微笑着看着她,“我控制自己的体重——事实上,这是习惯的一部分罢了,不好的习惯。”她坦白,“这是一种我觉得能让我自己清醒的办法,但你说的也没错,这世界上办法多了去。”


福尔摩斯很满意她的说法,他凑近了,华生能感觉到他嘴里哈出的暖气在她的领口徘徊,她的喉咙缩紧了:“那么,我们开始吃吧?”


“不行。”她努力忍住笑意,“夏洛克,第一,我们不能在床上吃东西。”


“没错。”男人愣了一下,光从他眼睛里抽离了,他灰溜溜的把东西收起来,嘟囔着:“该死的社交礼仪……”


“而且,我刷过牙了。”


“哈,是吗。”福尔摩斯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委屈的球,“我想,这或许也是一份不错的早餐——”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了,华生骄傲的心想,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能呛死福尔摩斯的高光时刻了,她迅速而简短的吻了一下福尔摩斯的额头,在那里留下一丝薄荷味的祝福,福尔摩斯伟大的大脑为此宕机了,又过了一会儿,华生才见他喃喃着起身,一边盯着她看,一边揉捏着自己额头上被亲吻的那一块,仿佛他的嘴唇在嫉妒似的:


“你要知道……你要知道……”他讪讪的摸向门边,带着一袋子的甜甜圈,“你要知道……”


“知道什么?”


福尔摩斯咽了咽口水。


“好吧,我也是洗过脸的……”说完,他的脸迅速红了,然后他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end————



猕猴桃大亨许尔勒Ü

文手问题

 @璃夏Madeline.(备考中,暂停更) 

我来了


Q:笔名.(如果可以,能否简述由来?)

Marcia(lof的名字一直没改是因为不想改)也没啥 就是英文名 随随便便


Q:何时开始写作?引发你(继续写下去)的动力又是什么?  

小学的时候就开始零散的写东西了吧,记得当时还和同班男生一起在一个本上写小说,当然坑了(笑)之后开始写同人之后才是正经开始写东西,喜欢就产出,大家喜欢评论就是动力,在这里感谢所有喜欢评论过我的文的人(鞠躬)


Q:觉得自己文风是何模样?他人的看法呢? ...

 @璃夏Madeline.(备考中,暂停更) 

我来了


Q:笔名.(如果可以,能否简述由来?)

Marcia(lof的名字一直没改是因为不想改)也没啥 就是英文名 随随便便

 

Q:何时开始写作?引发你(继续写下去)的动力又是什么?  

小学的时候就开始零散的写东西了吧,记得当时还和同班男生一起在一个本上写小说,当然坑了(笑)之后开始写同人之后才是正经开始写东西,喜欢就产出,大家喜欢评论就是动力,在这里感谢所有喜欢评论过我的文的人(鞠躬)

 

Q:觉得自己文风是何模样?他人的看法呢? 

傻了吧唧 全员话痨

基友评价写文有点翻译腔,但是其他人对此颇具微词

 

Q:早期文风和现在落差大吗?

差很多 很 多。

 

Q:喜欢的风格?(无论是文字,故事走向等等      

有一说一很喜欢翻译腔的文风,然后很喜欢钱德勒的文风,荡得很开,但是一直学不来。

 

Q:觉得自己擅长写什么?           

傻了吧唧的日常

 

Q:不擅长的呢?   

比较深刻的东西。

 

Q:写一篇文章/小说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看心情

 

Q:动笔之前,会花费多长时间做准备?    

好久不写了。反正现在桶C的系列用了一晚上在手机里码了个大概,然后又几个晚上把第一篇的写出来,最后整理到电脑上。在卡文的过程和基友把之后的剧情什么的都已经商量好了。所以其实也没准备多久?

 

Q:在创作时有什么特别习惯吗?有没有造成困扰?  

尽量用机械键盘。(因为是真的爽 不是假的)

 

Q:手写派or打字派?创作时的工具? 

打字。

 

Q:有写草稿的习惯吗?草稿和正式稿是否有区别?

这个竟然有。现在的文基本上是在手机上码一个第一遍,然后搞到电脑上,期间会删删改改加加,然后往下码的时候会再看一遍前面的,再删删改改加加

 

Q:喜欢写什么样的题材?     

轻松冷槽日常

 

Q:最喜欢的创作者是哪位?有影响到你的文风吗?    

很久之前足球RPS的时候有一位胡花的太太,每篇文章我都很喜欢。文风可能有一点?但是人家太有文学素养了根本学不来(笑)

 

Q:有梦想当上作家吗?  

没有 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胡言乱语)

 

Q:在文字创作上,有什么特别的经验和回忆吗?       

一定不要用等线字体。可能十年后你才会发现你的文引号全都是反的。(重点错)

 

Q:喜欢写小说这件事吗?热衷程度如何?   

写小说还是拉倒吧。光起名字这件事我就告辞了。

 

Q:从开始到现在,觉得自己最喜欢的文章是?请录一个片段。   

呃。喜欢C和Meg再天台互相bb的那一段吧,不录了。

 

Q:喜欢自己现在的文风吗?  

还可以,要是能再翻译腔一点我也不介意。

 

Q:请五个人来回答此问题

认识的写手各自都还有大坑没填,就不圈了。

草莓果猹

【桶c】The Devil Never Sleeps 13 (无授权翻译)

在Nadir走后,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动不动地站在紧闭的门前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不知怎么的,她没法迫使自己的脚移动半步,也不能把视线从门把手上移开,她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把自己过滤出来。如果她想的话,她现在就可以跑出去追Nadir,请求他的帮助。她可以在这个非常时刻寻求Raoul的帮助,请求他将她带离这幢房子。她知道她能干什么,她知道如果她给Raoul这个机会,他一定会把她带走。她可以离开,再也不回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可以将她听到的一切埋葬。

但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管她要做什么,脑子里总是会想起刚才听到的话。于是她只是站在那里,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直到她完全放空了自己的思想。在她努力保...

在Nadir走后,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动不动地站在紧闭的门前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不知怎么的,她没法迫使自己的脚移动半步,也不能把视线从门把手上移开,她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把自己过滤出来。如果她想的话,她现在就可以跑出去追Nadir,请求他的帮助。她可以在这个非常时刻寻求Raoul的帮助,请求他将她带离这幢房子。她知道她能干什么,她知道如果她给Raoul这个机会,他一定会把她带走。她可以离开,再也不回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可以将她听到的一切埋葬。

但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管她要做什么,脑子里总是会想起刚才听到的话。于是她只是站在那里,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直到她完全放空了自己的思想。在她努力保持镇定的时候,他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当她听到他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也没有转过身来看他。像往常一样,她读不懂他的语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使她感到挫败。

“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拦你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道。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门把手。她依然没有转身,她不敢面对他此时的表情,也不能回应他。

“你和Nadir真的是朋友吗?”这个问题忽然从她内心深处冒了出来,她感觉她的眉毛纠成一团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话会被她说出来。Erik也表现出同样的困惑,尽管他最终犹豫着做出了回答,但他的语气依然阴沉。

“我们是朋友。”这个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思考着这些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你问这个干什么?”当然,她还有许多其他的问题想问——他真的杀人了吗?在什么情况下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他心里萦绕着什么肮脏的往事吗?是谋杀吗,他现在还是罪犯吗?但在那一刻这些问题好像都与她无关,尽管他们还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

当她站在那里盯着门思考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清楚了,她终于转过身来,她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要大。“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是实话,什么是谎言。”

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她咬紧牙关,希望让自己显得再勇敢些。“他指控我的那些...我承认...都是真的。”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像他那样少外露一点,但她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忽然耷拉了下来。

“你希望我离开吗?”她避开了他刚才的话,转而向他提问。

他眨了眨眼睛,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给出了回复。“不,我不希望。”那些话似乎是从他嗓子里扯出来的,他不得不大声地说出来,即使这让他感到痛苦。

“但你希望Nadir离开。”她阐明真相,她试图在他身上寻找某种共鸣,于是她向他走近了几步,试图辨别他的表情。这一次,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他紧咬了牙,立刻转头把目光移开。

“是的,我希望他走。”他咬牙切齿地说,但不知怎的,当凝视着他的时候,Christine忽然感到内心平静下来了。“但那是完全不同的问题。”他喃喃地说,她微微把头歪向一边。

“为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他抬起头来,被她直率的话语搅得心烦意乱。

“因为他试图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他不满地争辩着,颇具孩子气的行为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他的脸在担忧和愤怒的混合作用下扭曲着。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力保持镇定,但她最终还是看穿了他的表情——虽然她不怎么能看到他的脸。

“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追问,虽然她立刻对这个问题感到内疚,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引诱他说些什么。但他似乎并不为此感到焦虑,他突然大声说出了她从未幻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听到的话。

“因为我——我非常喜欢你(I am very fond of you)。”他说得很慢,字斟句酌,几乎是痛苦地剖析了内心,但他们都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他把那些话删去了,换成了更温和的字眼。

她张着嘴,呼吸停止在喉咙里,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一瞬间消失了。“Erik。”她低声说,但他又一次说话了。

“但我担心即使你留下了,你也会瞧不起我。”他继续说着,同时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迅速收敛自己的心神,不愿意再流露出这种感情。“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

他们在沉默中僵持了一会儿,她几乎忘记了早上发生的一切,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话。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逐渐回想起他的坦白,这让她的心在疼痛中撕裂,不断地提醒着她那些无法遗忘的事。“你必须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你不需要——...”他下意识地拒绝她,但被她很快打断了,她尽全力鼓起勇气反驳他。

“这不全是为了我,Erik。”听完她的话,他闭上了嘴等着她的解释。“这样你就不会被那些秘密压得喘不过气。”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过了几分钟才回应她。“干脆去你的男孩家里吧,这样会不会容易些?”他突然冷嘲热讽地问道,但她并没有因为他那尖酸刻薄的话而责怪他。

“是的,我想这样会变得很简单。”这又一次扑灭了他外泄的怒火,他愣住了,只是茫然地回望着她。“我想我该去给你沏一杯茶,怎么样?”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还没有等到他的答复就从他身边走过,朝厨房出发。当她试图举起茶壶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她的手抖得很厉害。事实上,当所有虚假的勇气从她身上抽离时,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剩下的只有她一直忽视的恐惧。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必须给Erik一个解释的机会。当然,死亡也可能是意外,谁又能为此负责呢?但是他话语中的沉重是无法否认的,而且她也知道,当他说他杀人的时候,那是谋杀,并非无意识的。但更糟的是,他也许对自己的行为并不后悔。当她想到这一点时,一股寒意从她的脊骨窜上来,她必须坦诚面对自己——无论她怎样坚持这一次的争执不是为了她,她在内心深处明白——她必须与他的过去达成和解。

但是这样的想法在当时不合时宜。

不管怎么样,她会尽自己所能尽快恢复镇静的。但当她端着托盘走向餐厅时,她几乎无法让自己不断的颤抖双手变得平稳。然而,不知怎么的,当她走进餐厅看到Erik坐在那里,就像他每天早上那样,她忽然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他跟前,把托盘放下来时,他没有看她哪怕一眼。她先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接过茶杯端在手里。她看得出来,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如何提出另一个话题。

“你在哪出生的?”她最终问道,他对此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需要从那么远的地方开始。那是另一个时代的故事。”他告诉她,终于抬起头与她对视。被这样看着,她缩回了自己的椅子里,感觉所有的优势都在他的注视下消融了。“不,我觉得我们该从波斯讲起。”

这似乎是不真实的,她知道他曾经到过遥远的东方,但这确实说得通——Nadir显然是在那里出生的人,很少有像他这样的人在法国四处游荡。但不知何故,她无法想象Erik出现在那样一个地方,因为在她的心目中,他与这幢房子密不可分,仿佛他不可能存在于任何其他的地域。

“很难说我是如何结识波斯国王的,但消息在那些地方传得很快,我的一些...能力,如果你知道的话,在当时相当受欢迎。”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她没有催他,因为她知道,他越往下说,事情就会越清晰。然而,他似乎知道她不能理解他的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开,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我为了他的娱乐杀人。”他单刀直入,尽管他立刻修正了自己的话。“准确的来说,是为他母亲的娱乐。他们对死亡的迷恋超过了我,他们认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就。”他嘲讽的语气又出现了,当他对自己冷笑时,她感觉她浑身冰冷。

“你...怎么做到的?”她强迫自己去问,虽然她不想知道这些细节。他看了她一会儿,等她撤回她的问题,可是她没有,于是他又继续说下去。

“我给他们建了刑审室,他们可以在那里处置不想见到的人。”他回忆道,她本能地吞咽了一下,试图压下她的厌恶和恐惧。“我安装了窗户,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情享受自己精心设计的死亡,并欣赏我创作的项目。当然,他们从不相信像镜子、暖气和树这样简单的东西会让一个人自杀,但这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次他没有笑,Christine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所以你没有自己亲手杀人?”她试探着问道,这一次他摇着头残忍地笑了,带着无礼的表情望着她。

“不要欺骗自己了,亲爱的。我甚至数不清丧命在我手下的人有多少。”他注意到她的表情,停了一会儿,也许是等着她哭出来。“你害怕吗?”

她望着他,装出一副冷静的面孔,尽管她很害怕,但她不想表现得软弱。“我一点也不怕你了。”她对他说,但她说话时声音有点颤抖,暴露了她的内心。

“噢,Christine,我们都知道这是谎言。”他带着些许遗憾告诉她。“也许今天早晨你还不害怕我,可现在你已经被吓呆了。你确实很努力地隐藏它,但不需要。我很容易就能看到你隐藏的东西。”他的话语只会使她更加痛苦,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为什么不干脆靠音乐谋生呢?”她问道,他面具之下的眼睛眯了起来,几乎是在谴责她了,她的呼吸都蜷缩在了喉咙里。“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音乐家,我不明白。”她继续说,希望这些话能使他安心些,但他突然站起来,向房间的另一边走去。

“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吗?”他反问道,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注视着他的身影。“你以为我不会每天这样问自己吗?但答案总是一样的。”他哀叹道,停下脚步转向她。“我的脸!我就像一具尸体,在波斯,这是一件值得珍藏的怪谈。我被捧上了神坛。但在这里,它又古怪又恶心,我几乎不能离开我的家!”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波斯?”她慢慢地问他,他的怒气随着她的问题慢慢消失了。他发出一声几乎是恼怒的叹息,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针对她的恼怒。

“当一个人在那样畸形的一个世界里变得太强大时,你就会被消灭。我选择了逃跑,而不是成为我那些折磨手段的牺牲品。”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不,畸形的人有一种奇怪而强烈的求生本能。”她可以看到他思想中的齿轮在不停转动,她保持沉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的愤怒也消失了,变成了她无法辨别的东西。“我做了这样令人憎恨的事,Christine。”

“这就是你和Nadir争执的原因吗?”她问道,忽然有些好奇他们的客人是如何掺和进这些事的。

他抬头看了看她,又把头歪向一边,也许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根本不是这样的。”他一边回答,一边坐了下来,Christine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下了。“不,他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他也知道我做过的卑劣的事。”他解释道,将目光移向他面前的茶,避开她的目光。“我猜想他是想保护你的安全。”

“他觉得你会伤害我?”她追问,尽管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寒意。

“我已经让你受伤了。”他迅速回答,目光转向她手腕上浅黄色的伤痕。尽管她的手已经不再痛了,但在他的注视下,她的手腕不知怎么的颤抖了起来,仿佛先前的痛苦的阴影再一次积聚。

“你不是故意的。”她安慰道,他立刻反驳了她。

“那么你怎么知道呢?”他质问道,她犹豫地把目光移开,不知如何回答。“那么,如果这是一场意外——这就可以被接受了吗?”他残忍地继续说道。“借口是说给孩子听的的。”

“请不要认为我还是个孩子。”她轻声回答,不愿去看他的眼睛。尽管如此,他发出了一声叹息,她看到他向她的视线边缘移动了两步。

“请原谅我。”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各自端起了茶杯,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最后,Christine终于鼓起勇气继续说话,在她一向无畏的地方积攒了力量。当然,她怀疑Erik的真诚与否,但这丝毫没有改变她的信念,也没有使她在说话时退缩。

“Erik,我相信上帝每天都赐予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相信他是在给你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她开始说,尽管他的表情立刻让她觉得自己很愚蠢。

“哈,是啊,上帝。”他嘲讽的笑着摇了摇头,重重地把茶杯放下。“迄今为止,他都待我很好。”

“我正试着理解你,帮助你。”Christine恳求道,尽管她无法在他的嘲笑下掩饰自己受伤的自尊心。他当然没有让她好受,但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管受到怎样的打击,都要保持接纳和同情的态度。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或者上帝的,非常感谢。”围墙又重新竖起来了,她所见到的那个在悔过的人消失了。

“如果你想让我离开,你只要说一声就行了。”她突然说,她语气中流露出的不满比她想象的多。毕竟,如果他打算继续嘲笑她,或是表现得很残忍,那么她肯定不想留下来。

他听了这话,忽然变得很安静,最后才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皮肤摸起来冰凉得不像活人。“不,那不是我想要的。”他突然平静下来,汹涌着漫上来的感情使她又一次紧张起来。

“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另一个人帮你打扫房间。”她慢慢地说道,他又笑了起来,但这次不含任何恶意。

“哈,Christine,你知道你其实不用照料这个房子——你不是为了这些来这里的。”这些话从他嘴里缓慢的吐了出来,但他一说完就把目光移开,放开了她的手,也许是想收回他说过的话。

“那我来干什么?”这是一个诚恳的问题,他思考了几分钟才回答她。最终,他看着她咬紧了牙,含糊地避开了她的问题。

“我不认为我该回答这个问题。”他就像往常一样神秘,而她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也许你是对的。”

说完这些,他们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只有滴答作响的时钟陪伴着他们喝茶。直到他们最后啜完了最后一口,也没说一句话,Christine站起来去拿托盘,朝门口走去。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来好奇地看着他。“我们明天可以上一节课吗?”他同样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然后他的唇上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你愿意的话。”

 

来自饭桶小小的告白

桶c线还在继续 老二虎视眈眈

不是很甜的桃子

(陆沉X你)(灵感来源网络梗致歉)(严重ooc警告)(ooc致歉)

之前

你:陆沉最近怪怪的,总是入神地盯着手机

之后

你:已老实,还是我来教他吧……

(陆沉X你)(灵感来源网络梗致歉)(严重ooc警告)(ooc致歉)

之前

你:陆沉最近怪怪的,总是入神地盯着手机

之后

你:已老实,还是我来教他吧……

阿简🖤🤍JAN

设想了一个老E会经常做的梦。

玛丽和E妈参考了点话剧的造型。

看kay版的时候其实我也会完全忽略桶的脸(Lnd也会,但那个是角色刻画太扁平了,要是不cue一下脸就感觉和这ip没关系了)而kay版描写的是一个非常具体的人,我有时会把他当成男版的松子去看,松子小说我没看过,这里单对照的是电影,其实框架都大差不差。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性格缺陷,所以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爱。


设想了一个老E会经常做的梦。

玛丽和E妈参考了点话剧的造型。

看kay版的时候其实我也会完全忽略桶的脸(Lnd也会,但那个是角色刻画太扁平了,要是不cue一下脸就感觉和这ip没关系了)而kay版描写的是一个非常具体的人,我有时会把他当成男版的松子去看,松子小说我没看过,这里单对照的是电影,其实框架都大差不差。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性格缺陷,所以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爱。


揣着小c跑路的魅影

【桶c24h】第四站:《长命百岁》

(又名《关于前世的一些醋坛子询问》,同人文《面具》番外,前情是c重生在了第一次掀桶面具的时候,没看过《面具》不影响阅读~)


  “所以……上辈子你和他相伴了多少年?”这是埃里克,第一百零一次问克莉丝汀这个问题。

  自从察觉克莉丝汀有上一个轮回的记忆,埃里克沮丧极了,他遗憾于无法参与那段故事,并且对上辈子自己的做法嗤之以鼻(指原音乐剧里放走c,看着c和子爵在一起的做法)。

  他深恨那个叫拉乌尔的年轻人,并且这种嫉恨在他看到对方俊美的容貌时,达到了顶峰。

  虽然他的妻子,直接向对方表明了“佳人有约”,还大大方方地向他介绍了自己,但嫉妒依旧啃食着埃里克的心,他时时处处都想盖过他一头...

(又名《关于前世的一些醋坛子询问》,同人文《面具》番外,前情是c重生在了第一次掀桶面具的时候,没看过《面具》不影响阅读~)


  “所以……上辈子你和他相伴了多少年?”这是埃里克,第一百零一次问克莉丝汀这个问题。

  自从察觉克莉丝汀有上一个轮回的记忆,埃里克沮丧极了,他遗憾于无法参与那段故事,并且对上辈子自己的做法嗤之以鼻(指原音乐剧里放走c,看着c和子爵在一起的做法)。

  他深恨那个叫拉乌尔的年轻人,并且这种嫉恨在他看到对方俊美的容貌时,达到了顶峰。

  虽然他的妻子,直接向对方表明了“佳人有约”,还大大方方地向他介绍了自己,但嫉妒依旧啃食着埃里克的心,他时时处处都想盖过他一头。

  他做到了。

  为了比作为子爵的拉乌尔更有钱,埃里克疯狂写歌,组织高价拍卖活动,一举成为音乐界首富。

  为了增加自己的地位,他以设计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为由,觐见国王,凭借着高超设计稿换取子爵的头衔。

  为了让自己比拉乌尔更英俊帅气……没了,没搞成,他花费数年了人皮面具贴起来也没有拉乌尔帅,毕竟骨相就在那里……

  好在,拉乌尔这两年日渐衰老(埃里克觉得是对方过度思念克莉丝汀所致,克莉丝汀表示不可能,子爵早就结婚生子了,最近不太好看应该是幸福肥,但埃里克由己及人,觉得子爵肯定在背后因为得不到初恋嗷嗷哭……),上蹿下跳的埃里克稍微安分了一点。

  可最近几天,忽然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假想敌,也就是克莉丝汀上辈子遇到的拉乌尔。

  因为这个“敌人”,更看不见也摸不着,埃里克的焦虑更盛。

  于是他第一百零二遍问克莉丝汀:“上辈子,你和拉乌尔在一起生活了多长时间呀?”

  克莉丝汀有些无语地看着埃里克,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眼睛却看在别的地方,以此显示自己只是随便问问。

  之前埃里克嫉妒这辈子的拉乌尔,搞出种种蠢事,但总体还是积极向上的,他开始“浮出地面”,参与人世间的种种,虽然依旧被诟病孤僻,克莉丝汀却觉得已经足够好了。

  这段时间没头没脑地又和上辈子的拉乌尔刚上了,这令克莉丝汀觉得有些过了。

  不过,安抚埃里克像喝水一样简单,克莉丝汀想了想,说:“上辈子我活的时间还蛮长的唉……好像活了一百岁吧……”

  她注视着埃里克,笑着继续说:“某些人想和他比的话,不妨比比谁陪我的时间更长?埃里克,昨晚你又因为创作而没有吃晚饭……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健康问题?”

  埃里克微微一愣。

  上辈子克莉丝汀活了一百岁吗……不愧是天使……所以,这辈子他也要活一百岁才行……

  焦虑……焦虑会使人短命……不能再想那个令人生气的男人了!!埃里克……深呼吸,深呼吸……很好……

  这天过后,克莉丝汀着实清净了一段时间,直到——

  在克莉丝汀举办的舞会上,才出来社交的夏尼家的小女儿,被人介绍给了最近炙手可热的音乐天才夫妻。

  “尊敬的先生、夫人,这是夏尼子爵的女儿,叫克莉丝汀。”

  ????

  拉乌尔的女儿竟然叫克莉丝汀??这不是依旧恋恋不舍的铁证吗!!埃里克气坏了,他的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要去拿旁遮普。

  克莉丝汀歉意地朝着小姑娘一笑,然后去追她醋坛子永远也喝不完的丈夫。

  “埃里克,想想你到底要和他比什么?”

  克莉丝汀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埃里克放缓脚步,以一种蚂蚁都嫌慢的速度等着克莉丝汀追上来。

  不能生气!

  也不能焦虑!!

  生气使人短命,焦虑折人寿命!!不就是两个拉乌尔吗!!前世那个陪了克莉丝汀一辈子,爱妻不还是后悔没有选择他埃里克吗??这辈子这个更是什么机会也没有,光帅有什么用!!

  “你都吓到人家小姑娘了。”克莉丝汀抱怨。

  已经劝好自己的埃里克,让克莉丝汀挽住自己的手臂,支撑起她半身的力量,朝着她笑:“我就是忽然想起来花园的玫瑰还没浇水,那不是你最钟爱的红玫瑰吗?”

  克莉丝汀心中扑哧笑出声,面上却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她把头靠在埃里克的臂弯,两个人恩恩爱爱地往回走。

  埃里克一手揽着妻子,像是揽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今天,也是心平气和,且打算和克莉丝汀长命百岁的一天呢!!

束樛

[俄POTO/桶C]布尔什维克的幽灵(4)

*被反动派毁容的地下工作者E与他在剧院发展的下线C。俄版苏里苏气,二人的性格也会产生偏转。

 

 

 

 

 

巴黎燃烧了起来。

 

没人知道火焰还有多久会燃到歌剧院,但战火离此尚有一定距离。街道戒严,演出取消。女孩们窝在一起,坐立不安,她们之间是诡异的寂静,就连远处的炮火声也无法将其打破。

 

直到借口搜捕间谍的稽查队闯进了歌剧院中,这死水一般的氛围才得以搅动。子爵和剧院经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歌剧院里一切都乱成一团。那些本该维护巴黎治安的人开始到处翻找歌剧院中的贵重物品;他们几乎什么地方都不放过,...

*被反动派毁容的地下工作者E与他在剧院发展的下线C。俄版苏里苏气,二人的性格也会产生偏转。

 

 

 

 

 

巴黎燃烧了起来。

 

没人知道火焰还有多久会燃到歌剧院,但战火离此尚有一定距离。街道戒严,演出取消。女孩们窝在一起,坐立不安,她们之间是诡异的寂静,就连远处的炮火声也无法将其打破。

 

直到借口搜捕间谍的稽查队闯进了歌剧院中,这死水一般的氛围才得以搅动。子爵和剧院经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歌剧院里一切都乱成一团。那些本该维护巴黎治安的人开始到处翻找歌剧院中的贵重物品;他们几乎什么地方都不放过,就像过境的蝗虫。尽管歌剧院下错综复杂的建筑里早已空无一人,克莉丝汀还是下意识地紧张着,就像吉里夫人被捕时一样。她密切注意着每一个卫兵的动向,思考如果他们会更进一步,自己应该带着梅格从哪逃走。

 

梅格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她握住克莉丝汀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吉里夫人留给梅格的金饰被卫兵从隐蔽处搜出,她有些心疼,但如今她们手无寸铁,她只能视若无睹。就在这个时候,她们之中最年轻的女孩儿尖叫了起来,因为卫兵伸手要拽走她脖子上的托帕石项链。这是她前不久结识的情郎赠与她的礼物,于是她下意识就要抵抗,死也不松手。但卫兵不会和她讲道理,眼见着那卫兵眼里泛起杀意,将女孩推倒至地面,梅格冲了上去,想拽起呆傻在原地的女孩儿跑开。枪声响起,两个人都被击中了。心中有爱情的女孩儿死了,梅格的手臂亦被子弹穿过。

 

开枪的卫兵嗤笑一声,拽下女孩儿脖颈上沾血的宝石坠子,然后戏谑地望向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们:“感谢我们吧,又帮你们歌剧院解决了一个’幽灵’。”

 

“走吧,闹出这么大动静,其他队伍肯定会来看,我们正好去搜别的地方。”卫兵的同僚这样说。他们对眼前的场景司空见惯。

 

死去的女孩儿碧蓝的眸子仍旧茫然无措,梅格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已经受伤。她颤抖地伸出自己完好的那只手,将死者的双眼阖上。

 

克莉丝汀抱住了梅格,将她扶至墙边坐下,并扯下自己裙角的布料为她止血包扎。这是埃里克曾经教会她的急救要点,如今梅格在这么安全的地方都受伤了,埃里克……埃里克还会安全吗?

 

“如果妈妈被捕的时候,我也这么勇敢就好了。”梅格的话唤回了克莉丝汀的思绪,然后她便因失血晕了过去。

 

克莉丝汀不是医生,但她还记得埃里克教授的每一个知识点。梅格的伤口需要更精细的处理,后续的恢复更是离不开药物。这些东西埃里克同志都设法储备了——尽管克莉丝汀不知道他的渠道究竟是什么。他在临行前交代了不同物品隐藏的位置,并嘱托克莉丝汀,如果他发生意外,她需要在战斗结束后设法将组织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移交给解放巴黎的同志们。当然……如果他不仅身死,解放巴黎也失败,她将必须合理规划所有物资的使用,静候下一个黎明。

 

如果克莉丝汀要救梅格,那她所保有的秘密将向梅格揭露。她要不就加入他们,要不……就得死。

 

克莉丝汀打了个寒颤。

 

如果是埃里克,他会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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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被处死后不久,克莉丝汀便认识了“魅影”。

 

克莉丝汀还记得那天的场景。刑场上堆满了尸体。克莉丝汀攥着吉里夫人的手,仰头望着远处的父亲。断头台的铡刀很高。正午的阳光在刀锋上闪烁。沉闷的一声过后,头颅便掉进篮子里。克莉丝汀不会忘记:父亲脖颈处的血如火山爆发般喷涌,侵蚀腐朽无比的断头台。

 

许多个充满猩红色噩梦的深夜后,被毁容的男人出现在克莉丝汀面前。那时候埃里克刚刚死里逃生,尚未制作面具。他浑身的血渍与恐怖的容貌令人望而却步,可那双眼里透露出的熟悉的决绝让克莉丝汀知道,这就是父亲许诺她的“天使”。

 

“Sing, my Angel —— Sing for me.”这是戴耶先生留给埃里克的接头暗号;戴耶先生希望,自己女儿能受到同志的教育,并加入这场旷日持久的斗争。

 

克莉丝汀唱起父亲教自己的那首曲子:“Debout! Les damnés de la terre...”

 

她唱得毫无技巧可言,但这首曲子本就不需要任何技巧。它的歌词本就充满力量。

 

自那以后,代号为“魅影”的地下工作者埃里克,成为了克莉丝汀·戴耶的导师。他教授她如何歌唱,更教授她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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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深吸了一口气。

 

埃里克不会教她该怎样做。埃里克会让她自己思考,放手一搏。

 

埃里克会说:“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座灯塔,我是你的天使,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天使。”

 

克莉丝汀决定冒险。如果她准备接手“魅影”同志的工作,她会需要梅格。非常需要。

 

 

 

 

 

—TBC—


廉价de劳动力

每个卡司的演绎给的感觉都不一样,但更多的是自卑和害怕吧(什么25th的拉面是暴怒[诶嘿)

每个卡司的演绎给的感觉都不一样,但更多的是自卑和害怕吧(什么25th的拉面是暴怒[诶嘿)

赤寒霸

【晨之眩晕】

写在前面:老不死he前提的小甜饼,由桶子超绝手办联想到的,祝阅读愉快~




晨起是真实与虚幻之间不分明的桥。刚刚睁开眼的那一瞬犹如初降人世的稚子,几乎把在世间经历过的一切尽数忘掉。再怀着疑惑环望,玫瑰色的清晨犹如还未完成的油画,就像另一层梦境。爱人的体温与柔软的织物比宿醉更让人晕眩,不断把人自真实中推搡。

克里斯汀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着吝啬的环境光,试图去在这混乱的时间轴中找准自己的位置。昨夜的记忆逐渐清晰,她心中猛地一颤,畏惧他又像多年以前那样无声地离开,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胸口的沉重感就来源于她的爱人。埃利克似乎还没有醒,于是她忍住了去看看他正脸的冲动,维持着现在的动作,偷偷品味着......

写在前面:老不死he前提的小甜饼,由桶子超绝手办联想到的,祝阅读愉快~




晨起是真实与虚幻之间不分明的桥。刚刚睁开眼的那一瞬犹如初降人世的稚子,几乎把在世间经历过的一切尽数忘掉。再怀着疑惑环望,玫瑰色的清晨犹如还未完成的油画,就像另一层梦境。爱人的体温与柔软的织物比宿醉更让人晕眩,不断把人自真实中推搡。

克里斯汀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着吝啬的环境光,试图去在这混乱的时间轴中找准自己的位置。昨夜的记忆逐渐清晰,她心中猛地一颤,畏惧他又像多年以前那样无声地离开,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胸口的沉重感就来源于她的爱人。埃利克似乎还没有醒,于是她忍住了去看看他正脸的冲动,维持着现在的动作,偷偷品味着这一刻浓郁的幸福。

“克里斯汀?”

一声又软又粘的呓语飘进耳中,克里斯汀感到自己的心脏都流下水来。她想要回应,想要迫切地与他进行一次跨过漫长梦境的重逢。

“对了,你不在这里。”

克里斯汀刚刚张开的嘴唇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他明明正紧紧地勒着自己——紧到她都怀疑过了这一晚后会不会已经留下了淤青。莫非他曾这样抱着其他人一起度过早晨?心中的疑问几乎与埃利克啜泣的声音一同响起,她把嘴合上,强迫自己铁石心肠地听下去。

“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我昨天一天只写出了两页乐谱…而那两页…简直就像是动物在五线谱上随便刨出来的,那根本不能被称之为音乐…”

这话语听起来倒像是说给我听的,克里斯汀默默想道,不过真难想象一天只写了两页的埃利克。毕竟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创作就像说话一样简单,羽毛笔不过是他的另一个声带。她甚至怀疑,埃利克一天内写就的乐谱换一个人甚至不能用一天抄完。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不能完成想要送给你的歌了。…不,我已经快要记不清你的样子了。不是这具拙劣的仿制品,而是真正的你!”埃利克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会与我共同歌唱的,在听到动情处会哭出声的,唱到喜爱的唱段时会一边笑一边左右摇晃的你…啊!我对你的描述也开始变得如此模糊而抽象!克里斯汀,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克里斯汀终于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可怜的家伙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他制作精良的人偶,然而他能够还原她的样貌,却不能复制她的举动。怀着一丝甜蜜的贪婪,她决定先不做动作,继续沉默地听下去。

“克里斯汀…我似乎活不到与你再次见面的时候了…”埃利克继续抽噎了两声,克里斯汀感觉对方的额头冷冷的,从皮肤上滑落的眼泪也冷冷的。埃利克无声地靠着她待了一会,他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直到克里斯汀都怀疑他是否还醒着,他才终于又开口了。

“原谅我的失态,克里斯汀。这真是个不错的早晨,你想吃点什么当早餐呢?如果你愿意,我昨天买了漂亮的餐盘,十分适合摆放刚刚出炉的可丽饼。”

他反应过来了?克里斯汀刚想张嘴,埃利克却又叹了口气道:“唉,哪个蠢货会想到用假人排练这样拙劣的方法呢…又得是多无可救药,才会相信终会有一天能够与她共同生活呢…”

一阵酸涩猛地席卷了克里斯汀的胸口。不愿再加害自己的爱人,克里斯汀猛地起身,双手扶住了对方的脸。她太过激动,以至于完全无视了对方惊讶的眼神,而是直接俯下身去亲吻对方颤抖的眼睑。对方几乎僵直了一瞬间,紧接着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就像她是个幻觉那样恐惧又疯狂地吻她。甜腻的快感持续了半个世纪,直到近乎窒息,埃利克才堪堪离开。

“克里斯汀…”埃利克的声音打着颤,接着又变成了一声轻笑,“你这个坏孩子…”

“坏的是您才对,”克里斯汀笑着轻抚着对方的脸颊,看着摸过那畸形的一侧时对方下意识地偏过头去,最终却轻抚着她的手埋入掌心,“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您曾经历过什么?”

“克里斯汀,你这个小恶魔…”埃利克抓着对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我明明告诉过你,自己在没有你的岁月里几乎死去。还是说你有窥探别人苦难的癖好,希望知道更多细节?”

克里斯汀被痒得咯咯笑,“未度过的才叫苦难。现在它们只是些无伤大雅的调味品罢了。所以,是的,我当然希望知道更多细节。”

埃利克挑起了嘴角。他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在那双金色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受过伤的疼痛,只剩下王者的傲意。

“那么,我的小克里斯汀,”埃利克抓着克里斯汀的手缓缓下移,轻轻在对方手背留下一吻,“早餐想不想吃可丽饼?”

“当然!”

猕猴桃大亨许尔勒Ü

【EC】糟糕的生日 Part4

嘿嘿更新来咯!

谢谢大家的评论!由于不太知道怎么回好像就回了一条哈哈哈(挠头)

但是真的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每一个红心蓝手评论都是我继续码下去的动力!

坏消息:写到现在已经和我原先设想的剧情大相径庭了,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重新构思

好消息:更新啦并且这章4k5(bu

 @风月清 反向放鸽子了!希望你还没有开学

小C喝醉骚话警告,不喜勿入,叉叉在右上角,手机端向左滑或者左上角,不要查我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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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克里斯汀,你下次可不能喝成这个样子了,太叫人担心了。”梅格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重重地翻了个白眼,克里斯汀是怎么受得了这个马...

嘿嘿更新来咯!

谢谢大家的评论!由于不太知道怎么回好像就回了一条哈哈哈(挠头)

但是真的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每一个红心蓝手评论都是我继续码下去的动力!

坏消息:写到现在已经和我原先设想的剧情大相径庭了,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重新构思

好消息:更新啦并且这章4k5(bu

 @风月清 反向放鸽子了!希望你还没有开学

小C喝醉骚话警告,不喜勿入,叉叉在右上角,手机端向左滑或者左上角,不要查我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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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克里斯汀,你下次可不能喝成这个样子了,太叫人担心了。”梅格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重重地翻了个白眼,克里斯汀是怎么受得了这个马屁精的?而且说真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对方的前男友!有没有点分寸感!

“好啦,梅格,他们俩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乔很合时宜地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呃…可能因为你的表情太明显了?”乔学着自己的样子靠在了把台上,“或者是…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柠檬水,看起来你需要解解酒。”梅格接过乔递来的杯子,她不得不承认乔说得对,自己确实需要解解酒,虽然她更愿意相信现在自己头疼是因为被克里斯汀烦到的缘故。

听着克里斯汀在自己旁边打了个嗝之后她突然觉得让埃里克来不是一个好主意了。“好吧,看起来克里斯汀也十分需要一杯柠檬水,等我。”乔看起来被吓到了,这种行为就算以克里斯汀的标准来评价也太过了,梅格衷心地希望时间回到1分钟之前,或者只让她忘了刚才这一幕也好。

“这…小洛蒂….”很明显劳尔也有点被吓到了“好吧…我承认我没见过你醉成这个样子,但扑哧———抱歉!”

看着手机里的劳尔梅格翻了个白眼,她真不明白克莉丝汀是怎么和这种人谈了一年的恋爱的?梅格只能接受这种人作为自己的笨蛋青梅竹马,男友?拜托!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埃里克出现在了门口——他实在是太过显眼了,自己一下子弹了起来,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哦哦哦哦!好了德夏尼,克莉丝汀不需要你了。你继续睡吧,再见。”

“不是,等等,梅格,什——”劳尔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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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倒是没想到在酒吧会遇到这种情况,这比自己想的要糟糕的多。

克里斯汀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小吉利看起来似乎还清醒,上帝,到底是什么给这两个小姑娘的胆量。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自己的太阳穴已经开始痛了。

“年轻人啊。”埃里克无奈的小声说了一句,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个声音不是自己一个人发出的。吉利斯拿着一杯温水——看样子刚回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哦——哦,埃里克——呃——我的意思是——先生。”他看到了自己之后慌慌张张地把水放在了吧台上,“梅格和我说过您,音乐剧展演的那天我也在,我是梅格的男朋友,约瑟夫-吉利斯,叫我乔就行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激动得不行,他还伸出了手。埃里克不禁开始疑惑他激动的来由是什么,自己并没有想和他握手的想法。两个人沉默了一小会“不握一下吗?好吧,当然了,我不该觉得惊讶的。”对方把手收回来了之后干笑了两声,“我——啊天——真的见到您还是很让人激动,我太紧张了,哈哈,新年的时候没见到您实在是太遗憾了,我真的很喜欢您的作品,您的每一本书我都读——”哦。怪不得。这可不是件好事。

“说重点。现在的情况是克莉丝汀已经醉得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了么?”

得知具体情况的埃里克面不改色地绕过梅格,彬彬有礼地和酒保结了账,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醉到不省人事的克里斯汀横抱起来走了出去,克里斯汀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约瑟夫-吉利斯瞪大了眼睛,很明显他们设想的剧本不是这样的;梅格-吉莉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以及她看见埃里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埃里克努力忽略周围的人的目光并尽量让自己不要倒在半路,他承认走之前的两杯龙舌兰起到了一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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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吉利斯 烦人编剧 实习 10:20 PM

卧槽,怎么会这样,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梅格看着前面一言不发开车的埃里克抽了抽嘴角,现在的情况未免也太尴尬了,好吧好吧,本身她也没想过克里斯汀的吓人老板会和他们侃侃而谈,当然了,但是现在他在前面一言不发地开车,他们三个人挤在后座上,克里斯汀抱着自己,这场面未免也太好笑了点。

 

From 吉利斯 烦人编剧 实习 10:20 PM

应该不用吧,咱们就把这当做“朋友间的舒适沉默”?如果他把咱们当做朋友的话。他甚至不愿意和我握手。

 

To 吉利斯 烦人编剧 实习 10:21 PM

从来就没有 “朋友间的舒适沉默”这种东西好不好?我要受不了了,待会儿咱们把克里斯汀丢到屋子里我拿上包咱们就撤。希望这位不友善的老板可以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From 吉利斯 烦人编剧 实习 10:21 PM

听从您的差遣,我的女士。

 

现在回忆起来,梅格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灰溜溜地跟着埃里克进了公寓,该死的约瑟夫-吉利斯这个时候以自己要抽烟为借口逃离了战场——该死的!她可记着这笔账呢!以及自己是怎么手忙脚乱地拿了第二天上课要用的东西准备逃窜出去。

以及自己是怎么被埃里克在门口拦下的。他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并且看起来不愿意和自己对话的埃里克挑了挑眉,这家伙比自己高一头还要多。

“怎么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选择和吉利斯先生共度良宵。我不喜欢照顾喝醉了的人,就算是克里斯汀。”梅格一边说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该死,谎话张口就来,天知道她有多想留在这里把克莉丝汀收拾好之后看她出洋相,克里斯汀千百年都不喝醉一回,天知道能出什么乐子。自己放弃了眼前的大好快乐时光还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家伙!她都不敢相信当事人在拦着自己让自己别走!好吧说实在的,呃,也许这样反而还能证明对方蛮正直的?随便了。

“她是你的了,别害羞,也别谢我,更不要做过分的事,没问题吧。”没有回应。梅格抬起头来。说真的吗?她决定破罐子破摔。既然要演克里斯汀不好惹的室友,那就贯彻到底,梅格想着,想想大一表演选修的优异成绩,你能拿得下克里斯汀的老板!

“...哦,你耳朵红了,好吧。你们俩真的是一模一样。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比克莉丝汀大那么多却还比她还纯情的。”梅格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她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我要走了,你给我看住她,她要是吐在地上了我可不会打扫,你懂我意思吧?”她把自己的包简单地挎上之后想绕过埃里克,紧接着对方的胳膊横在了自己的面前,梅格看着对方的胳膊,之前他从来没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埃里克,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埃里克的腿看起来那么长了——他瘦的太离谱了,这件帽衫的状态简直和挂在衣架子上没有什么区别。天,自己要收回觉得埃里克很性感这句话了,克莉丝汀为什么会受得了这种身材的人?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动作让她觉得有点被冒犯到了。
“把你的胳膊收回去,埃里克先生,克莉丝汀和我把你夸得天花乱坠,我希望你的行为可以证实她的想法。对我和善一点。克莉丝汀吃你这一套只是因为她喜欢你而且脾气好的一塌糊涂,我不是她,你用不着吓我。”梅格直视看着对方,好吧说老实话,要不是自己现在迫切的希望埃里克留在这里她根本不敢盯着这样一双眼睛说这种话,他妈的,这可比自己设想中的要吓人!不过既然自己是克里斯汀不好惹的室友,情况也已经这样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赌一把对方不会在接下来像丢小混混一样把自己丢进屋子里了。“克莉丝汀的每一任男朋友都见识过我。我知道你打架很厉害,但是你要是敢乱碰她,你死定了。”说完这句话梅格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一部分是自己有些用力过猛,最后一句话说得太过火了,另一部分是她很难想象在埃里克的概念里乱碰指的到底是什么,拉手吗?

梅格对面的埃里克很难想象自己正在接受着一个比自己矮一头多的小姑娘的威胁。事实上这很有趣,或许纳迪尔说的没错,自己脾气变好了很多。不过毕竟这是小吉莉,就算是从前的自己也不会把她丢出窗外的。

于是他决定像对方期望的那样,侧过身子把路让开。“很抱歉冒犯到你了,吉莉小姐。”埃里克微微欠身之后如是说,对方朝自己轻哼一声就当是接受了道歉。

看着小吉莉的背影埃里克承认她的确是吉利夫人的女儿。

短暂地出神之后埃里克又回到了现实,他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克里斯汀,思考着自己的秘书是怎么自从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就用她魔法般的能力帮他解决了一切工作人际关系上的难题,并在这之后变成他生活中的唯一一个人际关系难题的。

克里斯汀总能带给他惊喜,各种意义上的惊喜。他讨厌惊喜。

埃里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决定听天由命,他蹲了下来看着床边的克里斯汀,对方呼吸均匀的样子看起来很美好,埃里克好奇克里斯汀平时的睡颜是否也是如此。在此之前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让让埃里克感觉到和克里斯汀既如此接近又那么疏远,他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然后屏住呼吸摸了摸对方棕色的卷发,他真的很喜欢克里斯汀的卷发,只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机会和克里斯汀表达过自己的喜爱。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克里斯汀在自己面前从床上弹起来,坐在床上眯着眼睛迷茫地盯着他。

好吧?看来自己刚才那句有关惊喜的感叹还是现在发出来更合适一些。

“埃里克,是我喝醉了还是你在我的公寓里?”埃里克从对方的声色判断克里斯汀从床上弹起来并不是因为她的酒醒了,绝对不是。

“二者皆有,我的克里斯汀。”

“但是你不应该在我的公寓里,你不是在和帕奇希娅-奥奇拉约会吗?所以你应该是一个幻象。”埃里克现在觉得有点好玩了,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笑的有点明显,不过他决定不去管这些事情,上一次这么开心还是在…上一次和克里斯汀待在一起的时候。

“我没有和她约会,那是一个谎言,很抱歉欺骗了你,克里斯汀,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既然你是一个幻象,为什么你不是裸着的?”好的,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好玩了。埃里克感觉自己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虽然克里斯汀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紧接着就是自己大脑的一片空白,说真的吗?这有点太过了,怎么会这样呢?他发现自己完全回到了收到克里斯汀短信的一瞬间,克里斯汀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会这么…直白地说这些话?这是她想要的?但是这完全不可能啊!该死的要不是克里斯汀看着自己他一定会掏出手机去给达洛加打电话!为什么不呢?埃里克发现自己的手在抖,达洛加会取笑自己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试图从外套的兜里——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嘿,埃里克的幻象,既然你只是一个幻象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颐指气使地命令你了?就像你的实体对我做的那样?”颐指气使地命令?克里斯汀是这么想自己的?埃里克很明显搞错了重点。“嘿,埃里克的幻象,我命令你脱光了给我看。”哦,操!

“戴 戴叶小姐,您喝醉了,可以告诉我您的睡衣在什么地方吗?我不想乱翻您的衣柜。”埃里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肉体和自己负责思考的大脑确实处于两个系统,而他很不幸地同时丧失了这两个系统的控制权,他的肉体在听到克里斯汀说出睡衣的位置之后起身离开去找睡衣,但是他的大脑还在继续刚才的头脑风暴。

啊,这身小兔睡衣,他记得清清楚楚。

“好吧,或许对于你一个幻象来说这太难为你了,埃里克知道一定会超级超级生气的!说不定会把我开除!”克里斯汀接过睡衣之后没忍住用它们捂住脸笑了起来,埃里克抽了抽嘴角,他不愿意去想克里斯汀明天清醒过来是否还会记得今天晚上她说过的这些话。

不管怎么样,他确实不会把她开除就是了。

“克里斯汀,你答应我把睡衣换上之后乖乖睡觉,我现在就走好不好?”这种语气他连哄达洛加的小孩的时候都没有用过,希望这可以起作用,埃里克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然后他就目睹着克里斯汀把她的睡衣丢在了地上。

“那我就不要换了,我想让你多和我待在一起,哪怕是幻象也好。”克里斯汀洋洋得意地笑着又倒在了床上,“好啦!别忘了我还有命令呢,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还记得的话,虽然我不知道埃里克是不是记得了…但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向你要一个生日吻!”

“戴叶小姐?”

“生 日 吻。要我给你拼出来吗?快点,本世纪最伟大的文学艺术建筑界的三料天才,世界上最好的老板埃里克的幻象,给我一个生日吻!我要一个生日吻做我的生日礼物!”克里斯汀的分贝逐渐提高。

埃里克夺门而逃。

可怜的埃里克。

陌旖

焕顺小黄狗贴贴感觉会很像刚出炉的面包…😌

焕顺小黄狗贴贴感觉会很像刚出炉的面包…😌

渺渺长水

【封神乙女】质子反穿日常,殷商打工人14

  本章没有彩蛋

  正文(2.4k):

  我把带回来的烧烤交给了小苏,又把剩下那杯奶茶给了他。

  “热一下,咱们吃个宵夜吧!”我说道,“本来还想给你们带蛋炒饭的,只是遇到了点事儿,就忘记了。”

  小苏接过吃食,就娴熟地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烤肉,他闻言说道:“晚饭正好还剩了点白米饭,我放冰箱了,姐姐想吃蛋炒饭的话,我给你炒好啦!”

  “小苏!”我有时候真觉得他是个天才,由衷道,“依照你的适应能力,去哪儿都能活得很好!”

  小苏笑了笑,北地苦寒,物资少得可怜,若是适应能力不强,是无法在那冰天雪地中活下去的。他虽八岁到了朝歌,可那一股子的适应能力从未离他而去。否则他又怎么能不到十...

  本章没有彩蛋

  正文(2.4k):

  我把带回来的烧烤交给了小苏,又把剩下那杯奶茶给了他。

  “热一下,咱们吃个宵夜吧!”我说道,“本来还想给你们带蛋炒饭的,只是遇到了点事儿,就忘记了。”

  小苏接过吃食,就娴熟地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烤肉,他闻言说道:“晚饭正好还剩了点白米饭,我放冰箱了,姐姐想吃蛋炒饭的话,我给你炒好啦!”

  “小苏!”我有时候真觉得他是个天才,由衷道,“依照你的适应能力,去哪儿都能活得很好!”

  小苏笑了笑,北地苦寒,物资少得可怜,若是适应能力不强,是无法在那冰天雪地中活下去的。他虽八岁到了朝歌,可那一股子的适应能力从未离他而去。否则他又怎么能不到十八岁便成了质子旅北方阵的百夫长?

  其他几个人皆是满脸惊奇,我看不过他们傻站不知道要做什么,让他们去把新买的衣服分批洗了。

  我抱臂站在卫生间的洗漱台旁边,他们像是五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在门口排着队进来洗衣服。

  姬发不解:“新的衣服为何要洗?”

  我眼睫没抬:“新衣服也很脏。”

  殷郊举着手上的几件T恤瞧了又瞧:“看着挺干净的啊!”

  我平淡道:“因为有些脏是肉眼看不出来的。”

  鄂顺正学着用洗衣液搓洗着衣服。

  他有些新奇:“这就是此界的皂角吗?”

  我“嗯”了一声:“搓洗好后,要用清水将衣服上残留的泡沫洗干净。”

  鄂顺点了点头,我看着他洗衣服的动作还算娴熟,不由好奇道:“你们这些王孙公子,换下的脏衣物也是自己洗的?”

  殷郊开口道:“质子营中没有王孙公子,只有各级军士。不过是盥洗衣物,有何稀奇?”

  我闻言淡淡说了句:“挺好的。以后自己衣服自己洗。”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他们提到什么质子营了,听殷郊的意思,他们同为质子营同袍……

  我虽说不得多了解历史,但也知晓“质子”是什么。毕竟我那最最迷人的老祖宗始皇大大便曾质于赵。

  只是我目光无意识地瞥向姬发,难道武王也曾去朝歌做过质子?我眼底藏着疑惑。

  鄂顺将衣服裤子洗好后,轻声问道:“江女,不知我等该将这湿衣物晾晒至何处?”

  我将他领到了洗烘机前:“你先把衣服放进去,等姜文焕的衣服洗好了,拿过来一起脱水烘干。”

  他虽不解但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了。

  等几个人洗好了衣服,小苏的蛋炒饭也做好了,还有加热的烤肉。

  这顿宵夜吃得比之前的火锅和谐多了,只是姬发似乎不太会吃辣,连黑胡椒和孜然的口味都不太能忍受。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边冒着汗,一边大口吃着肉。

  我吃了碗蛋炒饭,就差不多饱了,靠在椅子上耍手机。因为烧烤摊上的事儿,我特意下了个短视频软件开始刷视频。

  大数据懂我,刷同城的时候,没一会儿就刷到了一条视频。

  #X市烧烤摊两男为争一女大打出手

  这条视频发了没俩小时,就被顶到了同城热门。

  我看着视频封面上崇应彪的背影,我就知道我们方才的事儿被拍下来,放到了网上。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看着这个标题,不得不说我还是被恶心到了。

  发布视频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起了这样一个误导人的标题。

  而且视频掐头去尾,只能看清崇应彪反手把那个男的摁在油腻的桌上的场景片段。

  旁人根本不清楚起争执的原因是什么,网络路人全凭他视频底下“失恋买醉,遇到前女友和新欢,心有不甘上前讨说法,却还被人打了”的置顶评论,拼凑着不真实的“真相。

  我翻看起视频的评论,果不其然,底下不少被带偏同情那个醉酒男的。而评论最热也是“一看就知道这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明所以骂得不堪入耳的更是不少。

  只是我内心毫无波澜,毕竟生父生母骂我那些比这难听的话我尚且不在乎,更何况是陌生人的。

  我细细看着视频中的场景,那个人应当是在我们侧后方拍的,故而只拍到了那几个找事男的正脸。我被姜文焕挡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小半背影,而姜文焕他们也只堪堪拍到了小半侧脸。

  我心中的微微松了口气,正想要录屏截图存证,要是这个视频再发酵,就去报警。

  但我没有想到,这个视频一下子没了。我找到那个视频博主的首页,最新发布的视频已经不见了,像是他自己删了。

  没一会儿,同城被另一个视频顶了上来,是差不多视角下拍到的视频,只是这个视频中有我一闪而过的侧脸,但不仔细分辨也认不出我是谁。

  她把后半段双方起争执的片段和我报警的片段都放了上来,也客观地讲了这事儿的原委,甚至在置顶评论里@了之前的那个博主,警告了他网络造谣诽谤的后果。

  同时她还提到,如果我需要,她那儿有那个博主造谣视频的录屏和截图。

  我看到好几个骂醉酒男的id还是那个被删视频下骂我的id,还挺可笑的。当然也有不信的,口出狂言的,大半被那博主清理了。

  崇应彪那句嚣张的“你们试试!”从手机中传出来。

  餐桌上几个听到声响皆是从美食中抬起头。

  “这不是崇应彪的声音吗?”姬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还在咀嚼烤肉的崇应彪,“怎么在那里边呀?”

  已知录像功能的崇应彪睨了姬发一眼,带着些小小的得意。

  小苏在姬发身边和他解释了几句,转而凑到我身边看到了那个视频,十八岁的少年脸霎时黑了。

  鄂顺和姬发不知情,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他们虽然认不得这上边的文字,但他们能看见、能听见发生了什么。

  “崇应彪,你怎么也没把人教训一顿!”姬发道,“就该拿出跟我对打时的狠劲,好好教训那些人一顿才是!”

  崇应彪翻来翻白眼:“你当我不想啊!”

  “我拦着的。”我无奈道,“要真打了人,有理也变没理了。”

  小苏在问姜文焕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儿。

  殷郊、崇应彪和姬发三人正在大声密谋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应该怎么做。

  崇应彪想也没想就觉得应该把人带到没人的角落噶了,姬发似乎觉得直接把人噶了不太好,他深思后得出可以把人待到没人的角落狠狠揍一顿……总之,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我一边发着视频下的评论,除了骂那个醉酒男的,也有对我表示同情的。

  当然也有网友发出了真挚地提问:“所以,这几个油油腻腻的啤酒肚大叔到底怎么想的?要去招惹仨至少180+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肌肉猛男?”

  而有个当时应该就在现场的网友回了一句:“因为那仨人手一杯雪王奥利奥奶盖四季春。”

  我看了一会儿,关注了这个博主,私信她要了另一个博主的造谣证据,并且感谢了她的仗义执言。

  重新切回这个视频后,发现底下的评论已经渐渐歪楼,有不少在问要怎么才能练出那仨的肌肉线条的,还有因为崇应彪反手摁人的动作而在线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