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物语乙女向】该配合我分手的你们为何视而不见?·中
前文→中上
我好慌,你们都在纠结是从了东璧还是让阿喻追妻火葬场,而我这章已经转入西凤part了,新的菜男人还在路上,怎能停滞不前?
补充交代一下:设定是少主/“你”和五位男主依次相遇并展开一段暧/////mei故事,最后由泓儿收束世界线以后,也就是让他们尴尬地同场(?)后,再各自展开个人线和1v1he结局。最后拐走少主的是谁就展开谁的个人线啦,所以有五种支线。唉剧透了,我只是想让你们给后出场的西凤哥哥、小音和泓儿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有没有支持他们的(狗头
我设女主,有很多私设,“你”是放弃了美食集团少主身份的空桑市普通打工人,完全可以自我代入
现代都市paro,ooc预警,ooc预警,...
前文→中上
我好慌,你们都在纠结是从了东璧还是让阿喻追妻火葬场,而我这章已经转入西凤part了,新的菜男人还在路上,怎能停滞不前?
补充交代一下:设定是少主/“你”和五位男主依次相遇并展开一段暧/////mei故事,最后由泓儿收束世界线以后,也就是让他们尴尬地同场(?)后,再各自展开个人线和1v1he结局。最后拐走少主的是谁就展开谁的个人线啦,所以有五种支线。唉剧透了,我只是想让你们给后出场的西凤哥哥、小音和泓儿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有没有支持他们的(狗头
我设女主,有很多私设,“你”是放弃了美食集团少主身份的空桑市普通打工人,完全可以自我代入
现代都市paro,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因为我空桑没有西凤酒,我对他的性格确实不太有把握,可能真的ooc了,先给各位少主道个歉。我把专心搞事业甚至不会求偶的傲气将军写成了控制欲max的痴情妹控哥哥,唉,我的错,我太菜
本章有阿喻和东璧的修罗场预警x注意避雷
可以的话多给一点红心蓝手和评论,谢谢谢谢
14
“东警官,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啊?”
东璧和云谨的办公室里,前来沟通的警员老张转来转去半天,终于把这句话问出了口,“我们组里那些同志都好奇好久了,一直不敢来问你。咳,就是最近这段时间那个老来找你的小姑娘,她到底是谁啊?”
云谨咳了一声,低头打开法典认真钻研起来,两耳不闻屋内事。
东璧面不改色,手里还整理着卷宗:“我女朋友。”
老张猛地一拍他的办公桌:“真的?!我还猜对了!老天爷,你竟然会谈女朋友,我还以为等到我退休了,你都还一心查案无心成家呢……咳咳,不是,我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小姑娘能把你拿下啊?”
“……”东璧手里的动作慢了些许,仿佛在认真思索,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柔和。这一幕看得老张暗自称奇,“她其实,胆子挺小的。可每次到重要关键时候,总是她勇敢主动。一开始只是一个开玩笑似的约定,也不知道我们谁先当了真。”
老张咂咂嘴,正要继续挖掘八卦,东璧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即接起了电话:“怎么了?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凝神听了片刻后,他微微皱起眉,说了句:“好,我马上到。”
说完就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拿起外套:“我有事出去一趟,老张你先回去吧。云谨你也不用等我了。”
放着震天响音乐的酒吧里,东璧推开门。锐利的金眸一扫,吓得正在搂搂抱抱的男女们瞬间弹开。东璧看了他们一眼,径直去了电话里说明的那间包厢。
“你就是小伊的男友吗?”你的好心同事看见东璧进来,赶紧向他招了招手,“我们部门聚餐喝酒呢,小伊被灌了两三杯就醉了。我们又不知道她住哪,打开她的手机发现你是她的联系人第一位,看了看聊天记录确认了你的身份,才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关系。”东璧点头示意,走过去把醉得人事不知的你抱了起来,顺手接过你的包。
“多谢你们告知。我先带她回去了。”
被酒精熏得晕晕乎乎的你只觉得身子好像一直悬在半空,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着倚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你咂咂嘴,只觉得不用自己走路挺舒服的,脑子飘飘然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凑在他脖子处细细闻了闻,咬了一口,发现没味后又扫兴地睡了过去。
你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他隐忍地深深吐了口气。
好不容易把你抱到家门口,东璧正准备去翻你的包找钥匙,门忽然从里面开了。
银发碧眸的青年半倚着门,极深地瞧了一眼窝在东璧怀里脸色泛红意识不清的你,再抬眼去看东璧的时候,眼神瞬间漫上了杀人一般的阴冷狠厉。
你对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也幸亏你喝醉了,得以逃脱这尴尬又社死的场面。你只模模糊糊听到一句:“谈谈?”
随后你就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一只手替你脱下鞋盖好被子,随即脚步声远去了。
“没什么可谈的。”来到客厅的一瞬间,东璧就掏出手铐,“千面之影,束手就擒吧。”
“世界上已经没有千面之影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空桑市民阿喻。你说我是千面之影,你有何依据?”阿喻的语调很轻松,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眼神冷冰冰的盯着东璧,“这不是我想谈的重点。你,空桑警局最负盛名的神探东警官,竟然当一个插足别人关系的第三者。趁别人不在,就偷走本属于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你的作风?你和你追捕的怪盗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想说的是这个,那我就先和你说清楚。免得你不甘认罪,心有不服。”比起阿喻的锋芒毕露,东璧也是分寸不让,“你凭什么说她属于你?你不告而别离开她大半年,凭什么要求她一直等着你守着你?在她对你说分手的那一刻,你们的关系就不复存在了,她和我,或者和任何人再开始一段新恋情,有何不可?你有何立场来质疑?”
“哈!”阿喻猛然爆发出一声大笑,“她对我说分手,难道不是你逼的吗?!如果不是你跑到我们家里对我发起那个卑劣的挑衅,又骗她相信你的鬼话,她会对我说分手?!如果你不介入进来,我的小姑娘还会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的东西入睡,等着我回来!”
“而且,你敢说你没有见过我留下的那封信?”说到这里,阿喻的表情倏然变得有些扭曲,“我知道你穷追不舍地追查了千面之影四年,我知道你有可能会闻着气味追到我的小姑娘家里来。我写信给你,是托你不要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来纠缠她、找她的麻烦,等我把该处理的事处理了,我自会去找你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可你?你竟然把她偷走!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奉陪到底。但偷走这种词你还是用在自己身上。我和她一开始确实是协议,后来是相互确定关系。你未免也太有自信,相信她会一直等你。如果她真的爱你到非你不可,又怎么会提出主动追我?在她对你说分手之后,又可有再对你发过一条信息,表达过一丝后悔和留恋?”东璧冷漠地审视着对面的人,眼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嘲讽,“哦,我忘了。她都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断得干干净净。你说我偷走她?可笑,是她不要你了,才到我怀里来的。”
阿喻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眉间染上浓重的戾气,鱼骨弯刀倏然出鞘。“住口。你根本不是真心对她。你只是想把她骗到手,好刺激我回来罢了。这就是你查案的手段?好!既然你想抓我,那就来啊!我老早就不愿陪你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无趣。你还抢走我的小姑娘,新仇旧怨,今天一并了断了吧。”
东璧对此只是付之冷笑,根本懒得解释。腰间的手枪悄然上膛,“不知死活。”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客厅角落先响起“砰”的杯子落地摔碎的声音。
“不……你们是谁,嘶……不要……不要在我家里,打架……”
你头昏脑涨,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觉得心里莫名发慌,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倒杯水,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却听到他们一言不合就要干架。你吓得手脚发软,看着他们一个拿刀一个拿枪的,酒都醒了一半。
“小伊,你先回去睡。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别参与进来,小心受伤。”
他们两人都看着你,还是东璧先开口对你道。他声音低沉温和,你盯着他看了片刻,认出他是东璧。你又看了看另一位,只觉得眼熟。你盯着他,他也盯着你。四目相对间,他眉眼间的戾气悄然散去不少,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怎么,还没认出我吗,小姑娘?”
你揉揉沉重的脑袋,只觉得这个人从外形到说话方式都是致命的熟悉,尤其是他的笑容,更让你的心脏情不自禁地微微悸动。但你的脑子实在转不动:“你,你帅得好有特色,就像……就像一个人……像……”
因为思考,你的脑袋更昏沉了,声音也有些颤抖,“像一个,我以前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他走了……不要我了……所以,所以我,我也不要他了……呜……”
因为听到你这一句话,阿喻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似悲似喜。他摸了摸手腕,那里戴着一条他以前偷偷从你那儿顺走的发圈,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深深地看着你,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却只化为一句低低的叹息:“对不起,小伊。我回来了。”
东璧扫了他一眼,眼神闪过一丝不耐,“有话等她来探监的时候再说吧。”
阿喻对此只是挑眉一笑,脸上瞬间绽开一个你熟悉万分的灿烂笑容,活动活动手腕:“算了~只要我的小姑娘心里还有我就好~陪你玩玩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再重申一遍~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空桑市民~你所说的千面之影,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不复存在了,你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所以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不仅是私闯民宅,还涉嫌非法拘捕~唉~知法犯法噢~”
东璧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整个人犹如一股劲风似的直袭过去。
“不!不行!不要打架啊!”看到他们直接交手的你吓得坐在了地上,你脑中一下就回想起之前做的噩梦,你终于想起那是阿喻,是离开你大半年的阿喻回来了。你的眼泪控制不住地直往下掉,无助地坐在地上看着他们打得难解难分。
一定……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他们打下去啊,不然不到一个人倒下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的!你艰难地转动着混沌的脑子,在身上摸了摸,从兜里掏出手机,颤颤巍巍点开联系人列表。
……云谨,对了,云谨一定有办法,你划到Y那一栏,艰难地支撑着沉重的眼皮按下通话。
刚响了两秒对方就立刻接起,声音带着些难以置信和隐隐的喜悦:“小伊?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你听着觉得这声音好像不像云谨的,感觉比云谨更英气些。不过你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道:“云警官吗?你快,快想想办法啊……东璧,东璧他和阿喻……打起来了,在我家……他们……”
“什么?!”
那边声调猛地拔高,“小伊,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你是喝醉了?!谁在你家?!”
你摇了摇头,不明白云谨为什么这么激动,“东璧啊……还有阿喻……他们……他们打起来了……呜呜!”
眼见阿喻差点一刀扎进东璧的胸口,你急得不行,又晕晕乎乎的没力气爬起来去拦住他们。
那边听到你急哭了,语气也变了,带上了浓浓的哄劝安抚的味道:“小伊你别急,我马上到!你是还住在xx小区xx单元xx楼那个地址吧?你挪到安全的地方,别弄伤自己,听到没有?哥哥马上到,不怕。”
手机从你指尖滑落,你昏昏沉沉地蜷坐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
15
你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你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在家里。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费劲爬起来。门就在这时候打开,走进来一个令你条件反射一哆嗦的人物:
“小少主,您醒了?”
“郭郭郭郭管家!你,你怎么在……嘶……”
一身严谨管家礼服的郭保友走进来,对你行了一个礼:“小少主,您现在是在伊家大宅里。昨天晚上,是西凤少爷亲自将您抱回来的,您还有印象吗?”
宛如一个惊雷劈在你天灵盖上,你眼前一黑,耳边只剩下四个字在不断盘旋:
吾命休矣……
郭管家看你一脸痴呆的样子,轻轻笑了笑:“看来,您的宿醉还没有清醒。我让人为您做了清淡的粥,您起来吃早餐如何?”
你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郭管家,能麻烦你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来吗?我想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
“好的。”郭管家点头,笑得十分动人,“您确实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跟您兄长交代,您背着他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这件事。”
“我……”你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提上来,郭管家已经转身离开,并贴心地帮你带上了门。
你一瞬间栽倒回床上,将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发出一声沉重而漫长的叹息。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但凡你昨天晚上是清醒的,也不会蠢到想着去给云谨打电话。你哪有云谨的电话?你根本没存他的电话号码!以至于直接按到了西凤的号码!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好了,又被关进这个大宅里了,想回去住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还要跟西凤解释你和东璧还有阿喻的事情。老天爷啊!你自己都弄不清楚你现在跟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阿喻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他又为什么要跟东璧打起来?你自己都是一团乱麻。思及此,你连忙找到手机打开,试图向东璧求援。
……很好,果然完全找不到东璧的联系方式和聊天记录了呢,不愧是你西凤的手段,就知道是这一套。你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想。
也不知道东璧和阿喻现在怎么样了……你躲在被子里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才懒得管他们两个,你想起你在客厅角落听到的只言片语,原来东璧整整追查阿喻追了四年,阿喻以前天天出去买菜也不忘躲着的那家伙就是东璧,你简直都想笑出声了,这什么追到碧落黄泉天涯海角也不放过的生死纠葛,这什么他逃他追他们最后都躲不掉的命运纠缠,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要不是他们都尴尬的同时担任过你的男朋友,你简直想给他们搞个虐恋同人。最后他们的恩怨竟还同时牵扯上一个你,为本就一波三折的故事更增添了许多戏剧化色彩。呸,什么三流狗血烂俗剧情,你简直想把给你们安排这出戏的编剧拖出来暴打一顿。
你狠狠吐槽了自己狗到头的恋爱经历,舒服了。然后开始琢磨现实的问题:怎么应付你哥。
你愁眉苦脸地呆在房间里琢磨了整整一下午,头都想破了,也没想到应付的好办法。你只好采用了老法子:找向来是事事向着你的竹马发小吕泓求救。
然而泓儿听了你的诉苦之后,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到底跟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吧。”说完就挂了你的电话。
你垂头丧气地在郭管家亲切的召唤声中下楼吃晚饭。幸好的是西凤每天事务繁多,很少回家吃饭。你飞速吃完晚饭,一溜烟上了楼关上门:“我回房了郭管家如果西凤回来了你就告诉他我已经睡了!”
对于你的鸵鸟行为,郭管家付之粲然一笑:“您认为您能逃到什么时候呢?”
果不其然被他说中,第二天下午你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被一辆低调奢华的小轿车拦住。车窗打开,一身笔挺制服的西凤侧头看了你一眼,抛出冷淡的命令:“上车。”
你的脸上瞬间愁云密布,蔫蔫地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开始盘算你明天还能来上班的可能性。你一直垂着脑袋心思重重,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西凤并没有带你回家宅,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这……这里是……?”
你进了家门才发觉不对劲,疑惑地四下打量。
“知道你不喜欢回家宅,所以带你来这里。这是我的个人住所。”
你瞬间在心中发出怒喊:我不喜欢的是回家宅吗?!我不喜欢的明明是跟你呆在一起!现在跟在家宅里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敢怒不敢言,西凤自然也不知道你的心理活动。他盯了你一眼,眼中翻涌着炽烈的暗火,一把扯过你的手臂将你往书房带。
“你干什么!喂!嘶……西凤!你抓疼我了!呜……”
书房门在你身后“砰”的一声甩上,吓得你发出一声呜咽。你被径自抓到书桌前,上面满满当当摆着许多文件。
“你背着我,都在跟什么人纠缠不清?!一个是罪行累累的怪盗,一个是有过案底的警察!”西凤拿起两份资料扔到你面前,语气严厉极了,“你长本事了啊?还学会同时搭上两个人了!谁教你的这些?!”
你看到那两份资料的时候瞳孔一缩,“你!你调查他们?!”
“我能不调查吗?!我的妹妹,一搬出去住就是两年,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好不容易主动联系我一次,就是让我去看她的两个男友是怎么为了她大打出手的!”
你浑身一颤,手里的两份资料摔在地上:“不是的!他们……东璧和阿喻他们两个本来就有恩怨,又不完全是为了我才打架!”
“是吗?!那他们这恩怨潜伏了四五年,前天才爆发?还是在你家里?!我去的时候,他们倒是不打了,只是谁都不肯承认你和对方的关系?”西凤狠狠地盯着你,眉目凌厉,“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急促地呼吸着,竭尽全力抑制着浑身的颤抖:“我……我跟阿喻已经,分,分手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那他说是你单方面对他提的分手,他没有同意?而且还是东璧逼的你?!”
你拼命摇头,“东璧没有逼我,我是自愿和他达成的协议,我后来,也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
西凤深深吐了口气,胸口急促而暴烈地起伏着:“你还没有弄清和一个人的关系,就又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小伊,你何时变得这么轻浮饥渴?!我不是一直都告诫你,对待男人要矜持自重吗?!你把我教的都忘到哪里去了?!你,你连那个阿喻的底细都没弄清楚,就贸然跟他合租,任由他对你窥探侵-=犯,他走之后转身又对别人示好,追人追得空桑警局全局皆知,你觉得你像话吗?!你能不让他们两个都对你不甘心吗?!如果你那天晚上没给我打电话会如何?你不会被他们两个心狠手更狠的活活撕碎?!”
“不会!不会,阿喻不会,东璧也不会!”也不知道是拿来的勇气和底气让你抬起头冲着西凤喊道,“他们不会对我做一点伤害我的事情,不然的话阿喻才不会跟东璧正面杠上,他只要扛着我跑就行了!他是全空桑轻功最好的人,可他们根本都不朝我靠近!”
“你给我闭嘴!”仿佛被你的倔强和顶嘴更激怒了,西凤猛地一拍桌子,几步朝你逼过来,双手钳着你的胳膊,把你赶得步步后退,狠狠抵在墙上:“你还跟我犟,你觉得你很幸运很安全是不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人!那个阿喻原来从空桑市最混乱最暴力的地区出身,现在还在那里一呼百应,那地方连我们军方的人都不能完全治住!那个东璧身为警察,原来还蹲过空桑监狱的死刑室!谁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你以为你招惹上的是什么人,你觉得你夹在他们中间能有几条命活下来!还跟我顶嘴,你是觉得哥哥会害你吗,啊?!”
眼泪无声地顺着你脸颊往下直淌,你双手手腕被钳得生疼,身子被牢牢按在墙上动弹不得。西凤整个人身上爆发出巨大的威压,本就高大硬朗的身形压下来,更是把你笼罩得水泄不通。一通狂风暴雨般的训斥下来,你浑身都软了半边,战栗着无声流泪。
见你哭了,你一向严厉的兄长才略缓下神色,稍松了松你的手腕:“怕了?现在才知道怕了?当初又为什么胡作非为,连告都不告诉我一声?还叫着吕泓也一同瞒着我,让你背着我乱来,现在知道闯祸了?”
他血红的双眸里映着你被禁锢着无助流泪的模样,呼吸不自觉急促了些,“早知道你这么胡闹,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你自己搬出去住。哼,一时不看住你,就又惹来这些麻烦……从现在开始,你搬到这里来跟我住,你的东西我马上派人去搬,你以后上下班我直接派人去接,省得你再遇上那两个人。”
你猛地抬起头,死死瞪着西凤,嘴唇被你咬得发白,浑身剧烈颤抖着。
“怎么?你那么瞪着我做什么?你还不愿意?!”他眉尖一蹙,语气急转直下,“你还想回去继续跟那个怪盗合租?还想回去继续跟他们纠缠不清?!”
你急促地呼吸着,“就算我不再跟阿喻合租,也是我自己搬出去!我不要你替我做主,我不想跟你住在这里!”
话音刚落,你的手腕被狠狠抓紧。你疼得眼泪掉得更凶了,眼里映着西凤盛怒的样子,明明害怕到小腿肚都在抽筋,却执拗地不肯低头。
你觉得现在要撕碎你的不是阿喻和东璧,而是你的兄长。
“你不想也得想!还你自己搬出去,他能让你如愿?!就算你搬了,你又逃得出他们的纠缠?!这里是最安全的,有我保护你,谁也进不来!……小伊,你到底为什么从小到大都一直跟我犯拧?!你就不能听一次话吗?我都是为你好!”
西凤稍稍闭了闭眼,勉强压抑着胸口的怒火,声音倏然变冷,“如果你实在不想跟我住,那我只好让他们两人不要再出现在空桑市了。”
这一句话瞬间把你点燃。
“你敢!西凤!你敢!你要是敢这样,我……”你被强烈的愤怒、焦急、害怕和无助裹挟着,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你又能如何呢,你威胁不了他分毫,可他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能彻底断绝你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经历的恋爱关系。你心灰意冷,扭过头哭得哽咽。
“……”一丝无措和疑惑浮现在西凤脸上,他犹豫着慢慢松开了你的手腕,在看到你腕上深深的淤青时,眼里一惊。他伸手要去掰过你的脸颊,被你一把打开了手。
“……哥哥,你一直都是这样。”
你忽然转变的称呼让西凤瞳孔一震。
“只要我身边的人你不喜欢,你就想办法让他们消失。从小到大,但凡跟我稍微亲近一点、关系好点的异性,你就让他们离开我,消失,让我再也找不到他们。这对你来说很容易对吧?可他们呢?他们只是想跟我一起玩罢了,就算真有点心思,不也很单纯吗?可他们莫名其妙就被赶出空桑市!”
“后来谁也不愿意跟我玩了。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谁跟我玩谁倒霉。只剩泓儿还愿意帮我了。哥哥,拜你所赐,本来我的休息时间就只能呆在家里一个人练习厨艺,后来在学校里也没有任何朋友了,除了泓儿。”
西凤悚然一惊,瞳孔放大。手指慢慢捏成拳头,喉结动了动。
“你不在意我有没有朋友,就像没有人在意我喜不喜欢做饭一样。你们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我,一个在家里处处遵照你们安排和命令行事的我,一个乖乖呆在你们掌心里的我。”你麻木地笑了笑,“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精确到每分钟的、每天不变的日程安排,不喜欢到哪里做什么都要向你请示,还要等你同意,也不喜欢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有人跟你汇报。可是我最不喜欢的是你高高在上的,随随便便就决定别人的命运。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家宅,为什么非要搬出去吗?我不喜欢的是你。”
他身子一晃,慢慢垂下目光,眉目间染上浓重的迷茫和失落。
你抬起头,无所谓地冲他一笑:“哥哥,你其实也不喜欢我吧?不然,你为什么不让任何人喜欢上我,也不让我喜欢上任何人呢?你其实想让我一直孤单下去吧?”
西凤瞬间急了,脸色遽变,“不是的!小伊,我……”
你打断了他的话,疲倦地摇摇头:“阿喻东璧他们两个再危险,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的开心。我觉得能有人喜欢我真是好珍贵好难得的事情。我才不在意他们是什么身份,反正他们又不会伤害我。”你擦擦眼泪,声音低低的:“阿喻他好不容易才在空桑找到一个家,他回来了,你不要再赶他走了。还有东璧,你把他赶走了,我怎么把阿加莎的推理集寄给他?”
你又擦了把脸,转身挣脱了西凤的手臂:“我别的都可以不要,记得把我床上的小羊娃娃和桌上的小鱼摆件带回来,还有我养的猫。”
16
“长官!您找我?”
一身军服的高大男子一踏进办公室大门就利落地朝坐在办公桌后的西凤行了个军礼,后者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脸上是他惯见的冷肃神情,“进来。我有一事要问你。”
军官走到他桌前一步的距离,才发现他的长官眼下有隐隐的乌青,脸上也带着隐隐的倦色,似乎是没休息好。他犹豫着咽了咽口水,没敢直接问。
“你……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你和她关系很好?”
新来的军官一愣,点点头,“长官问这个做什么?”
挺拔的青年长官无声地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尽力掩饰着语气里的不自然,装作平时一般公事公办的口吻:“如果……妹妹生气了,怎么哄她。”
黝黑健壮的汉子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青年长官向他投来凌厉的目光,才一哆嗦回过神来:“……啊,是这样,女孩子不都喜欢包包衣服甜点奶茶什么的吗?反正我妹妹要是不高兴了,我给她买她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再好好哄两句,她就不生气了……不过,长官啊,这个咱们还是得弄清楚妹妹为什么生气是不是,要是只是耍耍小脾气,那就好说,要是是真闹别扭了,那就不是几块绿豆糕就能哄好的。”
西凤沉沉地叹了口气,一手撑着额头。在下属诚恳又疑惑的目光中,斟酌了片刻才开口:
“她……她背着我早恋。我帮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追求者都赶跑了,她还生我的气,说不喜欢我管她。”
“哦,是这样啊,早恋确实不好,应该管的。妹妹多大了啊?上初中还是高中?”
西凤一哽,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许难言。
“……成年了,已经工作了。”
“啊?”这回轮到军官迷惑了,他挠挠头,“长官,这……既然妹妹都已经成年工作了,那,也不算早恋吧?谈男朋友也是很正常的,长官您……哦,我明白了,是那些追求者s a o 扰妹妹,惹她心烦了吧?”
西凤的神色染上几分纠结和烦躁,扯了扯领口,沉声道:“哼,她不心烦,她还护着他们两个。她只是跟我相处时觉得心烦。”
军官看着西凤脸上阴云密布的神情,缩了缩脖子,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罢了。你下去吧。”
军官走到门口,回头看见西凤坐在原地一脸低气压的模样,想了又想,还是谨慎道:“长官,不如和妹妹认真谈谈吧?我看您也是一心为妹妹好。要是有什么误会的话,早点说开也好……就是,女孩子吧,跟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粗汉不同,要敏感脆弱点,长官您要不,就稍稍顺着她些迁就着她些,多说点软话,语气放柔和一点,千万别骂她凶她,不然她得委屈好久记恨好久,我妹就是这样,我两年前对她说了一句重话她现在还记着……您就看看她平常喜欢什么,买点她喜欢的东西回去,好好跟她谈一谈,让她知道您当哥哥的苦心,您只是怕她被外面的男人骗,不是不让她找男朋友,您也是希望她能幸福,对吧?呃……”
正在绞尽脑汁替西凤出谋划策的军官一抬头,被自己长官直直钉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吓得一激灵。飞速把最后一句话说完,脚底开溜:“实在不行,您也可以找父母家人帮忙,一起劝她嘛!”
直到军官走远,西凤仍深深皱着眉,眼神带着些失落和迷惘,虚无焦点地瞧着门口。
不是不让她找男朋友……希望她幸福?
那谁能给她幸福,到时候,倘若她再受了委屈,受了惊吓,又还会再找他这个哥哥吗?还是,从此再也和他无关?
他的脑中不禁浮现出你身穿婚纱的模样,笑容灿烂地挽着某个陌生男人的手臂,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你的戴着白纱套的小手从他手里滑走,徒握住一片冰凉的空气。
西凤悚然一惊,心神瞬间归位。他瞧着桌上摆着的相框里那张发旧的你和他的童年合照,深深吐了口气,神色渐渐变得晦暗难明。
“小伊呢?”
在厨房忙活的阿姨闻声迎上来,“您回来了?小姐在楼上房间呢,今天……好像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您上午把小姐的东西搬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我叫她下来吃饭也不吃,中午送上去的午饭也就吃了两口……”
“一天没吃饭?”西凤眉头一皱,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我去看看。”
他疾步向楼上走去,来到你房间门口时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轻轻敲了敲门:
“小伊?”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声音,他轻轻推开门:“小伊?我进来了。”
床上鼓起一个小包,被子里严严实实裹着一个小小的身体,背对着门口。西凤走过去,轻轻揭开被子的一角,看见你发丝凌乱的湿乎乎的苍白脸颊。
他心里一紧,脸色立刻沉下来,蹲下身子将你的被泪水沾湿的发丝捋到耳后,轻声道:“怎么了,小伊?是身体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跟……跟哥哥说,行不行?”
你吸了吸鼻子,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你,你到底怎么了,小伊?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他拧起眉,把心口那点酸涩和烦乱压下去,“还在生我的气?……我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昨天我不该那么凶你,把你凶哭了,对不起。我就是,咳……我太在意你了,我不想你跟任何危险的人呆在一起,更不允许你被伤害被骗走,所以我才那么激动,对不起。”
他咳了一声,看到你仍然缩在被子里不搭理他,一向在军营和董事会里说一不二、令下军行的人头一次觉得头疼无措,叹了口气,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你的脑袋,在你动弹了一下之后又飞速缩回:“……别哭了,好不好?阿姨说你一天都没吃饭,先起来吃点东西,听话?我给你买了奶茶和小蛋糕回来,你应该喜欢的吧?起来好不好?”
你摇摇头,恹恹地:“不想吃。”
你声音里的虚弱让西凤深深蹙起眉头,忍了又忍才克制住那种想把你直接从被子里捞出来搁在腿上面对面好好问清楚的冲动,他深深吐了口气,耐着性子唤着你的小名劝道:“伊伊,你现在不想吃没关系,但你过会儿还是要起来吃一点,听见没有?一天都饿着怎么行?我把奶茶和小蛋糕放在床头柜上,你……”
“……呜!”小腹再次突然袭上来的猛烈绞痛激得你发出尖锐的哭音,你整个人猛地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难受得浑身哆嗦,眼泪哗哗往下掉。
“怎么了?!”
裹在被子的身体立刻被一只手臂环住,背后靠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西凤看着你疼得脸色惨白的样子,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肚子疼?我马上去叫医生!”
那阵绞痛来势凶猛,去得也快,你喘着气,有气无力地抬手抹了抹眼泪,“……不,不用……我就是姨妈痛,就这两天……过两天就好了……”
“姨妈痛?”他皱着眉,严肃的表情好像在思索什么高深战略术语的含义,“是……是痛经的意思?你那个,生理期?”
你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身子实在难受,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躺会儿就好。”
你疲倦地阖上眼睛,感觉到那个把你拢在怀里的身体轻轻松开了你。你正昏沉之际,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收拣东西的声音,过了片刻,你察觉到一个柔软的毛绒物被放在你手边,你一睁眼,正是那只第一次和东璧一起去逛商场时买的小羊娃娃。西凤绕到你面前蹲下身子,一边拿着纸巾轻轻替你擦着脸上的泪和额上的汗,一边有点不自然道:“你特意提醒我要把它带过来的,你很喜欢它,抱着吧,好受一点……”
他平素显得高傲锐气的眉目此时微敛着,声音流露出几分掩不住的责备和心疼:“我今天上午让人把东西搬回来的,你全都没收拾,难道是疼了整整一天吗?这种时候,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连阿姨都不告诉,一个人硬扛着干什么?这两年也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加班到十点才回家,还被人跟踪,还跑到邻市去跟歹徒搏斗,你挺能啊?你也就是运气好,没落到他们手里,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就没想过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他看着你默不作声的神色,想了又想,还是把嘴边那句“那个跟你合租的怪盗不在公寓里”咽了回去。
你却根本没听见西凤在说什么,眼里只看着那只软萌可爱的小羊娃娃,想起下午和东璧的也许是最后一通电话,眼泪刷的又冒了出来。
西凤呼吸猛地一窒,手里的纸巾差点被捏烂。以为你又被他训得委屈了,耳边回响起下属军官那句“语气放柔和一点,千万别凶她”,眼尾一抽,恨自己说着说着又严厉了起来,手忙脚乱地一边哄一边去擦你的眼泪:“别,别哭,小伊别哭,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是骂你,我是,是担心你,别哭了……唉,我错了,我错了伊伊,别哭了……我保证以后不凶你了行不行?我给你立军令状行不行?”
你紧紧抓着小羊娃娃,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直流,你挡开西凤的手,拿胳膊捂着脸,再次袭上的绞痛将小腹搅成一团,随着抽噎一阵阵牵扯得生疼,你浑身直冒冷汗,嘴里发出细弱无力的尖细呜咽声,难受得差点昏厥过去,只觉眼前都是黑的。
你连声音都无力去捕捉,冰冷的脚趾尖蜷成一团。终于能稍稍缓过来时,才慢慢察觉到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一只手钻进被子里捂住你的小腹,极轻地一下下抚摸着。
你勉强撑开眼睛去瞧西凤,只撞进他被心疼、愧疚和无措装得满溢的眼眸。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你,手里轻抚着你小腹的动作不停,直到确定你平复些了,才喑哑着嗓子低声道:“疼得这么厉害,我打电话问问家庭医生,让他开点温和的药过来,再让阿姨做点食疗的粥汤之类的,你多少喝一点,好不好?现在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冲杯红糖水过来,啊?”
在你看不见的背后,他的手指紧紧握成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里。仿佛用了掰碎核桃的力气,才一分分松开手指,颤抖着轻轻摸了摸你的头发和脸颊,又将你冰凉的手轻轻捉进掌心,手指一点点抚上你手腕上那一截还未消尽的淤青。
“乖……别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因为我,你把身体哭坏疼坏了,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TBC.
一句话总结:有的哥哥表面上把妹妹训哭了,转头就失眠一晚上苦苦思索怎么哄妹妹,未果,还要求助下属,结果还是失败(狗头
PS:我一般是更文的时候才会打开老福特,上一篇文的评论一般都没有及时回复,果咩,但我看到评论了会很开心地回复的hhhh
【食物语乙女向】该配合我分手的你们为何视而不见?·中上
前文→上下
①一些废话:
论文查重完卸去了一大块重担哈哈,虽然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我写作欲暴涨!暴涨啊,在写论文的时候就手痒想写文了,硬是克制住了,现在犹如火山爆发一泻千里(?)
我甚至想给这篇文开两个if线,一个是平行世界男主全员黑化的那种,什么求///近///墙///质牛头人啊都给我安排,果然人压抑久了就是想搞这些不能说的,哦不愧是能写1.6万字不能在老福特发的那种文的我呢;还有一个是你被反派恶势力拐走虐待,让五个争风吃醋分崩离析的五位男主面对敌人团结起来暴打坏人,八仙过海各自宠你,啊,太想吃甜只好自己造糖(流泪猫猫头)
可是我的正文才写到西凤的part,后面还有夙音、泓儿的part...
前文→上下
①一些废话:
论文查重完卸去了一大块重担哈哈,虽然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我写作欲暴涨!暴涨啊,在写论文的时候就手痒想写文了,硬是克制住了,现在犹如火山爆发一泻千里(?)
我甚至想给这篇文开两个if线,一个是平行世界男主全员黑化的那种,什么求///近///墙///质牛头人啊都给我安排,果然人压抑久了就是想搞这些不能说的,哦不愧是能写1.6万字不能在老福特发的那种文的我呢;还有一个是你被反派恶势力拐走虐待,让五个争风吃醋分崩离析的五位男主面对敌人团结起来暴打坏人,八仙过海各自宠你,啊,太想吃甜只好自己造糖(流泪猫猫头)
可是我的正文才写到西凤的part,后面还有夙音、泓儿的part,还有五个单人结局五个番外没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会不会坑
②文前预告:
本章让鱼鱼再绿一点,但是莫急,后面其他菜男人就会绿了东璧的,何况真正的正宫未婚夫夙音都还没登场,绿绿相报何时了(狗头)
下一章以璧喻的修罗场进入西凤的part(奇妙)
我设女主,有很多私设,“你”是放弃了美食集团少主身份的空桑市普通打工人,完全可以自我代入
现代都市paro,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我为我把东璧写得像个纯情c h u 男而真挚道歉,对不起我太菜了,但我看到他的绘忆,是真的想跟他牵手啊可恶
另:对于现代执法人员通常如何探案和查案,应遵循哪些流程和手续,能否让普通市民参与其中,我没有任何了解,一通瞎写,如有逻辑错误和常识错误,欢迎指出
可以的话多给一点红心蓝手和评论,谢谢谢谢
11
“伊女士?您怎么来了?”
你心情愉悦地朝云谨挥挥手里的袋子,“中午好啊云警官,东璧在吗?”
“东警官?他查案子去了。”云谨看了看你手里的袋子,“这是……”
“啊,这是我特意给他做的爱心午餐,不添加一颗辣椒。”你叹了口气,“我还是特意选了周末赶过来逮人的,结果还是不在。说好配合我的,老让人找不到是怎么回事?我都来三回了,回回只能在你们办公室里翻翻案宗,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你了,结果……唉,每次都是出去查案子,有那么多案子要查吗?”
“您,您来给东警官送午餐?”云谨的神色有些难以置信,你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跟他约好,我追他,他配合我的。既然是这样,那我肯定要主动来找他啊……呃,怎么了云警官?你看起来好像特别震惊?”
“……咳,没什么,就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你对面,云谨愣神片刻后,忽然摇头笑了笑,“我跟东警官搭档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他和任何女性有什么工作之外的关系。伊女士,你是第一个主动接近他的。”
“啊,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云谨的话,你竟然莫名松了口气,这年头竟然还有这种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的母单solo大帅哥?这种好事竟然轮到了你?你越想越觉得自己赚了,脸上不由露出浅浅的笑容:“云警官你不要见外,你就叫我小伊吧。对了,东璧他有说他什么时候出完任务吗?我一早上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
“东警官从前天就出差去邻市追查一个犯罪团伙了。他一旦扑到查案上就什么也顾不上,可能确实比较忙。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
你默默叹了口气,正想告辞,却听见云谨接了个电话,随后立即开始操作电脑,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而严肃。
“怎么了?”
“东警官只说了一个地址,应该是遇到麻烦了。我现在马上去接应。”
你愣了一会儿,“等等,你自己一个人去吗?不通知其他人手吗?!”
云谨拿起一串车钥匙站了起来,语气急促:“他是自己去追查的,本来就属于警察局目前立案范围之外的跨市案件,不方便打扰其他警务人员的正常工作。再说,局里现在本身人手也不够。我在路上联系当地警察局请求支援。”
你也开始紧张起来,心脏怦怦直跳,大脑飞速转动着:“你开车过去?事情紧急,云警官你让我来开车吧!你在路上专心找外援!……放心,我自己虽然没钱买车,驾照还是在钱包里的!而且我随身带着防狼喷雾,我能保护好自己!”
云谨看了你一眼,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我们马上出发。”
你和云谨两人钻进车里,其实你也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毕竟上一次开车还是在遇见东璧之前。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去,只是想到东璧可能孤身陷入险境,你的心脏就悬了起来。深深吐了口气,你竖着耳朵听着导航语音,一踩油门直逼限速。
云谨一路上都在联系邻市警察局,但显然对方并不如空桑市警察局那般高效,拖了半天仍然在询问具体地址和情况,听闻云谨是从空桑市警察局赶过来的,过了片刻,传来一句夹着杂音的我们会联系空桑市警察局确认情况、想办法抽出人手前去协助的。
你心里着急,“还联系空桑市警察局,要是有人手我们也不用找他们了呀!能联系得上东璧吗?”
云谨握着手机,沉沉地摇了摇头。
你双手握紧了方向盘,鼓起一口气道:“没关系云警官,东璧他查过那么多危险的案子,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这次肯定也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我第六感很准的。你不是说了局里领导也知道东璧在邻市查案吗?他们自己市里的案子总不能放着不管吧!肯定会派人协助的,希望东璧能等得及。”
话虽如此说,你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精神高度紧绷。你跟随导航一路开到目的地,发现是一座废弃的工厂时,心里咯噔一声。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云谨拦住了你,脸上表情万分严肃:“不行,伊女……小伊,你就在车里别动,遇到危险立刻开车去最近的派出所求救,我去。”
你咬着嘴唇,迅速从包里翻出防狼喷雾,“那云警官你把这个拿着,可能用得着。”
你看着云谨离开的背影,悄悄握紧了手机,已经提前按好了110的号码,随时准备拨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你的心脏也越揪越紧,开始后悔为什么之前不跟阿喻学个易容术什么的,也许还能变成个黑////帮大佬的样子去震个场。
正在你脑子里控制不住东想西想时,你瞥见了两个人影。你一看是云谨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东璧跌跌撞撞向这边奔过来,而在他们身后,出现了几个手拿钢管身上挂彩的歹徒,一边咒骂一边穷追不舍。
你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你咬咬牙,关上全部车窗,一脚踩上油门冲过去:“云警官你们快上车!”
你双手紧紧拽着方向盘,眼睁睁看着那几个歹徒挥着钢管向你逼近。一根钢管直直朝着你飞过来,砰的一声将你面前的挡风玻璃砸出深深的裂纹。你脑子都在发震,等两人上车之后,你手脚颤抖着锁住车门,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打方向盘。车子几乎是横冲直撞地贴着那些歹徒向厂外冲去。
你驾车冲上小路时,从破碎的挡风玻璃里看见几辆警车呼啸着向这边迎面驶来。
直到看到警车在工厂门口停住,邻市警察纷纷钻出车门去追掉头逃跑的歹徒们时,你才喘了口气,发现自己冰凉的手心里全是汗。你松了油门,深呼吸定了定神,瞧了一眼后视镜里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东璧和脸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云谨,开口,声音嘶哑:“……云警官,麻烦你给我开下导航,去最近的医院。”
将东璧送进急救室后,你双腿一软,瘫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心脏仍然难以平复。
“小伊,你的手……”拿着缴费单的云谨匆匆赶过来,你这才发现你的手上竟全是细而长的血痕,想必是挡风玻璃被砸碎时被溅出的碎屑划伤的。你太紧张了,完全没注意,云谨一提醒,你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
你摆摆手,“没什么,小伤而已。东璧的伤比较严重,还是等他抢救结果出来以后才安心。对了,云警官你没受伤吧?工厂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云谨摇头,神色仍然透露着担忧:“我没事。我进到工厂二楼的时候,发现东警官昏迷在墙边。我就扶着他赶出来,后面那些人是醒来后追上来的。”
他停顿了片刻,认真地注视着你,神色中带着真诚的歉意和担忧:“小伊,这次真的多亏你。要不然,我们肯定就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歹人追上了。到时候不说我,东警官肯定难逃一劫。对不起,害你深陷危险,还受了伤。你还是去找护士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吧?要是东警官醒来后发现你为了救他受了伤,肯定会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抓抓头发,有些后怕,“云警官你不要这么说,你们尽心尽力保护空桑市民,我也想保护你们呀!……害,幸亏我这次跟来了,不然你自己一个人肯定救不了东璧,自己也有危险。唉,幸好这次有惊无险,你们没事就好,这点小口子根本不算什么,又不深,我以前学做饭的时候手上还不是到处都是口子,过一晚上就自己愈合了,没关系。”
云谨似乎还想说什么,你听到一群杂乱的脚步声,转头一看,一群身穿警服的同志匆匆朝这边赶过来,其中既有邻市警察局的人也有空桑市警察局的人。你一眼就瞥见走在最前面的是和你哥西凤相熟、之前也见过你的警局领导,立马蹿起来就朝另一方向开溜:“云谨我有事我得走了!我自己找车回空桑!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东璧吧,千万别跟那些警察同志提起我!你就说路过的热心市民主动帮忙!”
你二倍速交代完,不顾云谨的阻拦扭身就跑。只在经过东璧的病房外时,从窗户里看见他闭着眼睛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几个医生护士围着他忙碌着,尽管只是一瞥,你仍然看见他身上缠满的绷带都被染成触目惊心的血色,心里突然一抽疼,你低下头飞速跑了。
12
从邻市回到空桑后,时间又滑过去了一周多。
也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你晚上总是做噩梦,梦见你没来得及将车开到东璧和云谨身边,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钢棍下。情境又一转,你看见阿喻孤身一人倒在血泊里,银发被血与雨浸得透湿。你挣扎着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涟涟,心悸不已。你疲倦地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将脸埋进掌心无声地叹息着,摸到一片泪水。
你依然和以前一样按时上下班,做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想到东璧也许还在邻市的医院里,你也没去警察局找他。只是偶尔会不自觉地走神想起东璧,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势恢复得如何,等你回过神来时,手已经不自觉地点开了空桑市警察局的官网。
快乐的周五下午,已经顺利转正的你快乐地完成最后一点工作,快乐地提前十分钟打卡下班。你刚一出电梯走到一楼大厅,一抬头猛地就看见东璧笔直地站在外面,他身形高大挺拔,气质凛冽出众,站在那里简直像个鹤立鸡群的标杆。来往进出的男女无不好奇地注视打量着他,而他本人对大众的目光视若无睹,一双金眸冷淡地扫视着人群,然后迅速锁定在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的你身上。
他看着你被身后的人撞得有些趔趄,眉头一皱。向你走近一步,勾勾手。
一瞬间,你觉得好像全大厅所有目光都投在你身上。你的脸刷的一下就涨红了,听到身后传来某两个爱好八卦的同事的讲话声,你飞速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一边在包里掏掏翻翻一边转身往回走。
你刚赶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手机就适时响了起来。你小心地接起电话,东璧沉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跑什么?”
你小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那边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好像觉得你的问题很可笑似的,“不然呢?我示意得还不明显吗?”
“不是,就是你站在那里太显眼了,别人都在看你,我要是直接过去吧,要让我们公司的同事知道,到了下周一整个公司都要来问我你是谁。”
你小声解释着,“你怎么来了啊?你,你伤好了吗?这么快就出院了?”
那边简略地嗯了一声,“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紧张地扣了扣包带,“那,那个,你开车了吗?我直接去停车场找你吧,或者,我们约到马路对面的小便利店里碰头也行……”
你听到电话那端停顿了片刻,呼吸声明显重了些。你缩了缩脖子,察觉到他好像不太高兴:“偷偷摸摸的,你是觉得出来见我很不光彩?你的同事知道又如何?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曾在面馆里对我承诺过,你会主动来追我,让我配合你的?”
你一听头皮都麻了,连忙道:“我我我我知道,那个,我马上出来啊,你,你稍微站远一点嘛不要站在门口,太显眼了……”
你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在门外的角落里和东璧汇合。他扫了你一眼,目光在你手上停留片刻。
“走吧,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你一愣,快步跟了上去:“真的吗?你请客吗?那,我想吃火锅,等等火锅太辣了你不能吃,还是烤肉……算了,你刚出院,还是吃点清淡养生的吧,江浙菜挺好的。”
“你不用顾虑我,是我请你吃饭。你挑自己喜欢的就好,你想吃火锅就去吃火锅。”
最后你们折中去吃了清甜养生的椰汁鸡火锅。
“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才两周时间,好彻底了吗?”坐在火锅店里,你看了看对面的东璧,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看起来基本没什么变化,脸色甚至比以前更好了。他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算上路上那一次,你已经问了我三遍这个问题了。看来,你真的很担心我。”
你咳了一声低下头,手指在桌布上划拉着:“你不知道,你那时候被云谨扶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身上的绷带都被血染红了。太吓人了。”
你听到他轻轻咳了一声,放缓了声音:“吓到你了,抱歉。其实那些血大多都是那些歹徒的,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那天……那天多亏你前来搭救,我们才能顺利脱险。我今天,是特意来向你表示谢意的。”
你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正要谦虚谦虚,东璧又道:“以前以为你只是一个柔弱胆小的普通市民,没想到你竟然敢直接冲进去,临危不惧,反应迅速。不错,如果你加入我的办案团队,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人,他到底是在夸你还是贬你呢?欲扬先抑的手法真的很多余,直接夸不行吗?看看人家云谨讲话多真诚多让人感动,还柔弱胆小的普通市民??原来你之前在他心中的印象是这样的??
看着你脸上表情变幻得精彩,东璧在氤氲的火锅水汽里轻声笑了笑。
“所以我现在收回我之前的意见,你的确是个很难得的女性。不是所有人见到一根钢管朝自己砸过来、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包围着还能保持冷静、把车开走的。对了,我听云谨说你的手受了伤?现在好了吗?”
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哦,好了。你请云谨吃饭了吗?”
东璧微微皱眉,有些不解,“请他吃饭做什么?”
“人家云谨才是救你的主力好嘛!是他把你从工厂里拖出来的,也是他联系邻市警察局找来支援,而且连送你进医院的急救费都是他出的。你不该好好感谢人家吗?”你夹起一块鸡肉送进嘴里,振振有词道,“我只是当司机开了趟车而已,根本没出什么力。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搭档,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你就忽视人家的付出啊!”
“……有必要吗?”东璧思索了一会儿,眉头还是皱着,“他对吃什么根本不在意,一年365天都在警局食堂解决。请他吃饭,还不如给他送本最新法典。”
你嘴里的食物差点掉出来,一抹嘴,一把抓住东璧的手拼命摇:“那就去书店!给他买法典!唉,真是的,你们就是这么对自己搭档的吗?我猜你一醒来,肯定就光顾着问云警官犯人抓住了没有是不是?都没有向他道谢的!”
“……”东璧看了一眼覆在自己手背上的你的手,指尖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变得轻缓:“没有。其实,我还问了他你的情况。”
你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收紧,浑然没察觉他语调的变化:“重点是这个吗?是道谢啊!道谢!警察同志!神探大人!你不会,你不会一次都没有跟他说过谢谢吧?!”
“以前说过。不过我们的工作一直都是这样,习惯了。毕竟查案更重要,这点是我们两人的共识。”他停顿了片刻,忽然盯住了你:“你为什么老提他?你很希望我跟他说谢谢?这对你很重要?”
被那双眼睛一锁定,你条件反射般缩回了手,小声咕哝:“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云警官一直作为你的搭档无私协助你,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有机会就向他表达我的感谢和心意。毕竟,对于一直用心对你好的人,应该珍惜不是吗?”
说到这里,你心中微动,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东璧:“其实,你们警察局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在急救的时候,我看到局里的好几个领导都赶过来看你。也许,也许你也不用每次都自己一个人去查案,真的很危险,也许可以找几个同伴跟你一起,你要嫌多的话一个也行啊,我感觉警察局里的那些年轻警员都挺崇拜你的……有个帮手总比一个人陷入困境的好,我看云谨好像也不太擅长格斗的样子。如果我那天没有去警察局找你,云谨一个人去救你的话……”
你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梦里的那些场景又浮现在你的脑海,你低下头,觉得鼻子有点酸。
“我知道你身手也挺好的,那些普通的歹徒肯定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万一他们人多势众、不要命呢?能有人在你身边帮帮你也是好的,人家福尔摩斯还要一个华生呢。”
你听到他笑了一声,把一杯柠檬水递到你面前。
“你一直都是这样担心这个关心那个的吗?……比起担心我,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你嘴唇苍白、眼下发青,一看就是最近晚上没睡好。”他深深看了你一眼,唇角染上一点笑意,“你不会在睡梦中还在担心我吧。”
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炸毛:“没有!你堂堂人民警察,说话要讲证据啊!我是这几天晚上没睡好了,但,但那跟担心你有什么关系?”
“……你神情紧张慌乱、说话音调拔高,符合被戳穿心事后恼羞成怒的表现。”他看着你,眼神从容自得,“多谢你给我送来证据。”
你一口气梗在胸口,握紧了手里的筷子,敢怒不敢言。你又不敢跟他对着干,毕竟你听警察局的同志们说东警官年年在体能测试里稳拿第一,之前还有过一个擒拿把犯人胳膊拧脱臼的壮举。对付你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你只能一边吃菜一边小声哔哔:“怪没劲的,就知道耍我,亏我还说了那些掏心窝的话……”
你埋着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清晰的笑声,接着一大勺刚涮好的肥牛和羊肉进了你碗里。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谢谢你,小伊。”
你含着一片肥牛,心脏突然被东璧这句语调柔软下来的话轻戳了一下。
“正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不太熟悉空桑市的书店,能不能拜托你带我去一家能买到最新法典的书店?我这周末休假。”
你的眼睛一亮,匆匆忙忙吞下涮肉,朝东璧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13
阳光明媚的周末,你一大早就爬起来,换好衣服打扮好自己后,叼起一片面包就出了门。
“你这是什么打扮?”
已经等在你家楼下的东璧一看你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模样,不由皱起眉。你不答,只是从包里也掏出一个帽子递给他。
“你也戴嘛,你太醒目了,我不想走在街上被别人围观……”
见他无动于衷,你一狠心,说了实话:“你太帅了要是不遮掩遮掩老是被其他人看!你是无所谓啦,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而且他们看了你还要顺便打量我,眼神中透露着三分疑惑三分好奇四分窥探,很烦……”
你想起昨晚你们吃完椰汁鸡火锅之后,东璧送你回家,一路上你差点被路人的目光看穿,他们那种目光让本来就觉得站在东璧旁边好像显得有点矮的自己更矮了。虽然你戴着口罩,但东璧还是敏锐地从你眼中察觉到你的委屈和失落,他停顿了片刻,接过帽子戴在头上,随着向你伸出手。
“这样就行了吧?”
!!!
察觉到手被握进一只温热的掌心,你浑身差点僵住了。有点茫然地抬头去看东璧,却看到他稍显不自在地转过头,握着你的手指紧了紧。
“走吧。街上人多,这样你就不会跟我走散了。”
你懵懵地跟着东璧走在街上,脑子过了好半天还转不过来。只有从相贴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触感格外真实和清晰,你心不在焉神思恍惚,热得摘了口罩,又傻乎乎地走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们都已经站在地铁门口了。
“地铁站?我们怎么到地铁站来了,你没开车?”你一抬头,正对上他定定地注视着你的眼神,那眼神中仿佛带着几分饶有趣味的打量和探究。
“车是局里的,不能私用。”说完,他好像笑了一下,“我从一开始就注意你了。我想知道你到底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回过神来。只是牵手就让你这么不知所措吗?”
你的脸开始涨红,“不是!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呃,做出这种动作,好像跟你的气质不符……哦对!我晓得了!你ooc了!”
东璧的脸上飞速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很快,地铁就开了进来。
周末的地铁人尤其多,你们好不容易挤上地铁,你缩在车门旁边,东璧站在你身侧替你挡住外围的人群。在拥挤的车厢里,你们被迫贴近,你甚至能感觉到东璧沉稳的气息洒在你额头上。你低着头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到处乱瞟,生怕被他看出你的心慌意乱。你的手在他掌心轻颤着,不知不觉浸出些薄汗。
地铁终于到站,车门打开,东璧牵着你往外走。你被身后着急往外冲的人挤得身子猛地一歪,手就要从东璧手里滑脱。
他瞬间回头,精准地锁定你的位置,伸手一把扣紧你的手腕,将你带出地铁。
看着你悄悄活动着被撞疼的肩膀,东璧没说什么,只是将你的手重新握住,牵牢。
“你还是一刻都不要跟我分开的好。”
历经曲折,你们终于来了早已看好的书店。一进门就看见醒目的红皮法典整齐摆放在书架上。你高兴地拿起一本:“太好了!是上个月新颁布的《X法典》,云谨肯定会用上的!这样就省得我们在法律区找了!”
东璧嗯了一声,从你手里接过厚厚的法典,表情却好像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你,你就打算让我去结账?”
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啊,怎么了吗?”
他微微皱眉,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算了。去结账吧。”
经过柜台时,你感到他的脚步略微停顿。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几套《福尔摩斯探案集》。
“你喜欢推理小说?”你一愣后,恍然大悟:“对哦,东璧你喜欢查案,肯定会对这些推理小说感兴趣的。书店里有悬疑推理区,里面有各国作家的推理小说,你可以看看有没有想买的。”
东璧摇摇头:“买太多一时也看不完。我平时看书的时间也不多,听说《福尔摩斯探案集》是推理小说的经典,先把这套书看完再说。”
你点点头,冲东璧眨眨眼:“好吧,那等你有时间把《福尔摩斯探案集》看完了,我再送你阿加莎的探案集吧!那个系列也很经典的!……不过,这套书这么沉,云谨那本法典也挺厚的,你拎得动吗?要不你把法典给我拿吧!”
他躲开你的手,将法典放进装着探案集的大袋子里,面不改色地一手轻松拎起。
“不用。你跟紧我就行了。”
你们路过热闹繁华的商场,周围来往的大多数是年轻女性,与闺蜜或男友言笑同行,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东璧微微侧头,看了看你空空的双手:“你……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你思索片刻,诚实摇头:“贫穷限制了我的购买力,而且该买的都买了,如果不是必需品,我一般看都不……”
“怎么了?”
走着走着,东璧察觉到你忽然停住了脚步,顺着你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家橱窗里摆满了大小毛绒娃娃的玩具店。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你一眼,捕捉到你眼中的渴望:“……这是你的必需品?”
你大力点头:“没有不行!来者不拒!”
“啊……真是太可爱了呀……”一踏进店里,你就被各种毛绒绒软乎乎的娃娃迷住了眼,眯眯眼的猫咪抱枕、萌萌的小兔子、憨憨的大熊、雪白的小羊、胖乎乎的猪仔,还有大白鸭、小黄鸭……你恋恋不舍地放下一个又拿起一个,不知不觉怀里已经抱了一堆。
“……我不是很理解,你买这些玩具有何用?”东璧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地观察着你,你双眼放光笑得满足的样子固然让他有些心动,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这些玩具又不能盖在身上取暖,又不能当靠垫,唯一的作用就是好看。可我记得你的床上已经摆了很多玩具了。你还要买这么多吗?”
你泄了口气,无奈地撇嘴。“也……不是,就是觉得都好可爱,不知道选哪个……哎!”
手里抱的娃娃太多,你一个没注意,就有一个掉了下去。你正要去捡,东璧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起那只小羊。
你一抬头,就看到东璧左手提着全黑皮硬装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和大红封面的精装法典、右手抱着一只雪白软萌的小羊娃娃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瞬间就笑出了声,这让本人十分不解:“你笑什么?”
你摇了摇头,忽然心生一念。
“东璧我就要那只小羊了,你先帮我拿一会儿啊,你别放下来啊……”你一边将怀里的娃娃放回去,一边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他按下快门。
察觉到你在拍他,东璧的眼神有一瞬间凝聚,语气带上一丝质问:
“你在干什么?我有什么好拍的?”
你摆摆手,仍然掩不住脸上的笑容:“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太难得了,我就想记录下来……你放心好啦,我保证会把它放在私人照片夹里,不会乱传出去的,绝不会在你同事面前败坏你高大威严的形象……”
他皱皱眉,仿佛在对你的行为表示无语,“莫名其妙。你还是自己拿着这只羊吧,这种不会飞不会游又跑不快,还毫无攻击力的傻动物也就是你喜欢。”
你结了账,看着他站在原地那一脸嫌弃和不解的表情,仍然忍不住那种想笑的冲动。你快步奔到他身边,自己都没有注意,便自然地伸手去牵住他的手,一边跟他叽叽喳喳地讲:“你刚才的表情,真的好像我之前跟西凤去不周山市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叫太史殷的监狱长,他喜欢养蛇玩蛇,成天就把什么‘猛兽’挂在嘴上,鄙视小动物。你刚才真的太像他了,表情和说话方式都像,我真的忍不住,好想笑……”
你只顾着兴奋,完全没注意在你牵住东璧的手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指猛地动弹了一下,瞳孔微微扩大。过了片刻才在你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眼神默默投在你们交叠的双手上,不动声色地回握住了你的手。
“哦?你还去过不周山市的监狱。你哥把你带去监狱干什么?”
“其实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你一边说,一边自然地跟着东璧往回走,周围的人仍然或多或少向你们投来好奇打量的复杂目光,但直到你结束一天的行程,回到家里时,你都完全没有注意。
好像就是从这个周末开始,你们的关系就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你有时在下班之前会收到信息,说查案的时候“顺路”经过这边请你吃饭,搞得公司同事纷纷质疑你为什么老不参加部门聚餐,是不是有情况;有时候你也早上提前做好三人份便当,顺手给东璧的那一份塞进几颗糖,中午抽空送到警察局和东璧他们一起吃,因为你吃过一次空桑市警察局的食堂以后,表示难以下咽,对此,尝过你手艺的云谨都小幅度地表示了赞同;有时周末你也和东璧一起去逛集市,他好像很喜欢看你挑挑拣拣买一些小东西的样子,就算你手痒把蝴蝶结发夹夹在他头发上,他也毫不生气,如果你始终紧跟在他身旁,还主动去牵他的手的话,他的心情看起来就更好了。
在某个月也温柔风也静谧的夜晚,东璧牵着你的手将你送回楼下。分别的时候,你们两个人无言相对,竟然谁也没有先松开手。你又说了一句“我回去了”,用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走向电梯。
你有点恍惚,走一会儿就回头看他一眼,看着他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定定地注视着你的身影。你越走越觉得手里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荡荡的,在踏进电梯的那一秒,你忽然脑子一热,转身就朝原地飞速跑去。
你越跑越快,眼里映入东璧微微失神的表情,他看着你提着裙子飞跑过来,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完,你就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你把脸贴在他胸口剧烈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你也被他环在怀里,他洒在你额上的气息是如此滚烫,落入你耳中的心跳也是如此急促。
你不由自主一个激灵,就要松开手挣脱。他一把拽住你的手臂把你拉回,一手托起你的下巴,在无人路过的街角路灯下,突如其来地补上你一个迟到已久的w e n。
TBC.
PS:有人来提问箱找我玩吗?
【恋与F4X你】你不是女主(男主视角)结局篇
漫天的刀子,黑化,我个人觉得是出口气了,也不知道小可爱们看完会怎么想。真的是太忙太忙太忙了,这个结局也是抽时间断断续续差不多写了一个月才写完,也算是有个交代。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一下!有很多小可爱来私心我说有人抄袭文章,我去看了,也私信过那位,也有小可爱们去为我讨公道,但是那人一概当做没有看见。在这里,谢谢所有关心我的小可爱们,你们当真是世界的糖,又美又甜,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爱护,真的非常暖和开心。
至于抄袭我的那位,我也不想因为点名,让我的读者去看她的东西。因为照她的路子,全文抄袭我,这篇文章不出意外她也会来看了再抄袭,所以你不回复我的信息,我只能在这里说了。我平时当真忙,但是...
漫天的刀子,黑化,我个人觉得是出口气了,也不知道小可爱们看完会怎么想。真的是太忙太忙太忙了,这个结局也是抽时间断断续续差不多写了一个月才写完,也算是有个交代。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一下!有很多小可爱来私心我说有人抄袭文章,我去看了,也私信过那位,也有小可爱们去为我讨公道,但是那人一概当做没有看见。在这里,谢谢所有关心我的小可爱们,你们当真是世界的糖,又美又甜,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爱护,真的非常暖和开心。
至于抄袭我的那位,我也不想因为点名,让我的读者去看她的东西。因为照她的路子,全文抄袭我,这篇文章不出意外她也会来看了再抄袭,所以你不回复我的信息,我只能在这里说了。我平时当真忙,但是为了关心我的小可爱们,这件事一定要说出来。⚠️
⚠️⚠️我写同人,不是为了挣钱,真的都是为爱发电。你想要关注或者粉丝,就自己写。你全盘抄袭,框架结构故事情节抄袭,抄袭完了还不承认,这个就过分了。这种行为真的跟偷窃无异。而且你不抄袭,就没有对比,你抄袭了就有对比,谁优谁劣一目了然。为了这么点点击,不要廉耻,也是挺了不起的。我不知道结局你是不是也要抄袭,也不知道你抄袭完有啥快感,吃别人吃剩下的,很开心⁉️希望你尽快删文吧。⚠️⚠️
……………此事结束,下面是正文………………
好久不来了,让我看到大家的小心心、蓝手手和关注三连击哈哈哈哈哈
许墨
我一直认为将你困住是我唯一能再次拥有你的方法。
我承认,我是个虚伪至极的伪君子,做着口是心非的那一套。嘴上说着祝你幸福,亦如从前我对待悠然那样。可实际上,看到你对别人笑颜如花,对我却礼貌疏离时,内心的阴暗处,生出了一只我无法控制,也不想去控制的凶兽。
它在黑暗中,呲牙咧嘴低声咆哮,仇视着霸占你注意力的一切人与事物,只要你那晶亮的双眼不再看向我,我滔天的恨意与嫉妒便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曾经,我以为阴暗中生出的爱情,是冰冷如极地的冰,一经碰触,便是凌冽的痛楚。却不曾想,我那阴郁的爱情,却如同是粘稠腥臭的沼泽地里挣扎而出的一丛火焰,哪怕冒着幽蓝的光,却带着玉石俱焚的不顾一切,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连灰烬也不曾留下。
你或许不曾留意过,你工作上班时,左上角落里被我黑掉的摄像头,也不曾关心过你每每与友人聚会时,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你的那双眼睛,也不曾注意过,当你形单影只时,背后那双追随你左右的轻盈脚步声。看着你身边的朋友来来往往,看着你开始坦然接受曾经你我那段并不值得你留恋的恋情,看着你好似准备再次拥抱新的恋爱关系……
我看似沉静如水的面容下,纵容着内心那头恶兽不断壮大,平静且欣喜的等待着这头几近疯狂的兽来吞噬掉我为数不多且也仅存的理智和仁慈。
然后,我便可以如释重负般带着毫无人性的肮脏灵魂,摒弃人类所有的善意,剔除内疚、愧疚、羞耻等等等等毫无用处的懦弱人性,理所应当的得到你,禁锢你。
把你锁在豪华的海边大宅内,扔掉所有可能会伤害你,或是能助你逃走的家具,将你困在身边。陪你看日出日落,陪你看海上明月,陪你整日坐在窗台发呆,每个夜晚与你疯狂痴缠后抱着你入睡,再在每个清晨看着你慢慢醒来……我霸占了你的每分每秒,想用自己去填满你的时间、你的生命、你的目之所及处。带着一种几近狂热的献祭感,想将自己奉献给你,期许借此重获你的爱。
而我得到的,却是一朵枯萎的玫瑰,我看着你从歇斯底里到沉默无声,晶亮美丽的双眼暗淡了笑意,最后连泪水都吝啬给与。你那颗跳动的心脏慢慢沉寂,曾经温暖爱着我的灵魂藏在了眸子里的那团黑雾下。
我害怕你如同花朵一般枯萎吗?
并不。
我所摒弃了的人性,就是为了在这一刻让我依旧可以坚守这样爱你的方式。
可是我为何会在深夜,颤抖着手去抚摸你凹陷的脸颊,失去光泽的头发,和开始枯槁的双手。
绝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可以强制给你注射营养针啊,我的傻孩子,我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可我的内心为何如此的不安,如此的惶惶不可终日,仓皇如同一只筋疲力竭、饥饿而死的野狗。
我真正害怕的,是当年那个爱我的灵魂,在这幅躯壳里慢慢死去,而我则连你那爱我的灰烬都难觅一粒。
放了你,你也不会原谅我,而我获得的永远只有你恨着我,永永远远的恨着我。
可当我放你回家的那天夜里,从摄像头内看到你因因我而生的噩梦半夜惊醒时,我突然便释怀了,干涸的心突然获得甘露般的满足。
既然不能让你重新爱上我,那我便要做一颗你心头的毒瘤,脑内挥之不去的阴影。能让你在幸福快乐的时刻,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感,突然的想起我,进而瑟瑟发抖的环顾四周,惶恐如同一只被猎豹盯上的可怜羚羊。
是的,如果你不能重新爱上我,那请你永远害怕我,并将这种阴魂不散的恐惧植入骨髓,在百年之后随着你的骨灰埋入棺材,而我也将以此种形式,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你的墓志铭,也会刻上这么几个字。
你恨我,而我爱你,所以你永生永世都无法逃脱我最真挚的爱意。
白起
诚如我之前所想,我的行为确实早已越界。
无论是我的职业操守,亦或是身为守法公民,本都不该去做的,可我抑制不住。
如同是站在最摇摇欲坠的悬崖边,哪怕踮起脚尖,下一秒便要坠入万劫不复,可我还是想要去摘到那颗悬在我头顶的星星。
而星星是什么,那颗如此明亮耀眼的星星就是你。
今天晚上七点半,你有一场饭局,是你与几个好友常规的聚会小酌。和之前无数场朋友聚会一样,你穿上色彩艳丽的连衣裙,画上精致好看的妆容,真真的面若桃花,非常迷人。可我看着你在连衣裙包裹下纤细的腰肢,看着被眼妆衬得越发美丽的双眼,不由的生起气来,可眼睛却又背道而驰的死死黏在你身上,贪婪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七点二十八分,你应约来到饭局定下的饭店,本是想安全护送你到达我便离开,可就在即将要转身的刹那,我看着你的好友领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加入了这场聚会。瞬间,我便明白了这场饭局的用意,于是我脚底生根,硬生生卡在那处不得动弹。
本是要离去的念头也早已飞远,尚且还有的理智阻止了我冲入你的聚会,而是捡了个对面大楼黑暗的角落藏了起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看着你在觥筹交错的聚会中,笑得如同夏日里最娇艳的花,笑容明媚,眼神灵动。全然不像之前你在我身边的那般,那般的唯唯诺诺,那般的自卑懦弱,眼神始终蒙着一层铅灰色,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而我的一举一动均牵动着你敏感而脆弱的情绪。
笑的真美,我喃喃自语着,突然生出怨怼的情绪,怨你为何没有早早这般对我这样笑闹,为何你没有在更早前对我展现真正的自己。
而我一直想要忽视想要视而不见的,便是究其原因,不过是没有给你找个机会,是我没有给你找个勇气,是我没有给你这份自信……
我没有得到的原因,终归是我不够好,对你不够好。
所以我蹲守在那处,等待聚会的结束。往常你都会在与朋友分手后,打车回家,我心里盘算着时间,想在你叫车前截下你,送你回去。可没等我行动,却见你的面前缓缓停下一辆车,透过不甚明亮的光线,依照着模糊的轮廓,依稀可看出是席间你的那位“新朋友”。
我忍着几欲爆发的怒意,迅速的筹划着下部棋要怎么走。
于是,当你被人护送回家,铺一开门时,就看见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昏黄浪漫的烛光,和站在你面前手捧礼物,既欣喜又紧张的我。
在我涨红着脸,磕磕巴巴说着不知道准备了多久,早就烂熟于心的道歉词时,却见你颤巍巍的倒退一步,死死捏住手机,十分警戒的问我,问我是如何进来的。
在我开始搜肠刮肚找着合适理由跟你解释时,一阵穿堂风却打断了我所有的解释。
我看着你了然于胸的表情,陡然间觉得异常难堪。
原来,被喜爱的人这么轻视和看不起,是这么让人痛苦的事情,那种心理上的疼痛感竟然顺着冷汗直冒的背脊,刺痛了我的全身。
在我还要开口说什么时,你粗暴的打断了我,厉声呵斥,让我赶紧离开,还说这样的我让你害怕。
边说边打开房门,我一着急,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你的手,谁知我一碰你,你便像触电一般,下意识的反手打了我一巴掌。
本是该十分嚣张的你,此时却抱着臂膀颤巍巍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抖声说:白起,我很早前就觉得不对劲了,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我家装了多少的摄像头。你的行为让我无法相信你,我留下了所有的证据,如果你不离开我的生活,我会公开所有的记录。
而我看着你背在后背的手,正在偷偷拨打报警电话。
我怔愣着想要拉起你来,跟你解释我为什么这样做,告诉你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可你抬着头恶狠狠的对着我说,
白起,请你立刻马上,带着你恶心的行为,永远滚出我的世界!
李泽言
曾有人说,情愿束住爱人的翅膀,也要将其留在自己身边。
而我,
抱歉,做不到。
我要做的,是一根根拔掉你的羽毛,再一根根拆掉你的翅骨。
因为唯有让你疼痛不堪,你才会知道我的好,才会乖顺的蜷缩在我的羽翼之下,心甘情愿的受我庇护。
对你来说,因我在背调中历数你工作上的种种失败,而导致你被业界近乎封杀,是一个因分手随之而来的糟糕结局。
对我来说,在全行业封杀你,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不知道我将会用我的权势、金钱、影响力卷成一个巨大的雪球,一步步将你击溃,打散,然后再次完完全全的让你属于我。
论顽强坚韧,你算是我所认识的人中,堪比翘楚的一个。只是我从前却从来未曾知晓。
我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你是个反骨到我都无法置信的人,是从我一次次愈演愈烈的打压开始的。如若你只是我的工作合作的伙伴,我会非常欣赏你的这份不屈气势。可你的这份抱着‘宁死不折’的姿态反抗我的爱时,除了激起我的怒火意外,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让我更想死死抓住你的翅膀,将你牢牢禁锢在怀里外,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对于一个无权无势也无背景的你来说,我甚至不需要花多大的气力,就能把你碾压在砧板上动弹不得。
你找寻过其他出路,换工作、换职业方向、自主创业……你为此付出的努力太多太多。每每看见你挖空心思去寻找我或许触及不到的领域,幻想着从此可以摆脱牵制,自由生活下去时的那份愚蠢而天真的幻想,我都有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不忍心打破你那不切实际的想象。
不过,也仅仅是几秒而已。
之后,我便放手去做所有曾经我所鄙夷蔑视的事情。许是爱情当真可以令人疯狂,我已经完全坠入魔障,忘记了所谓的道义,或是什么绅士风度。天平两端,一端是你,一端是毫无用处只能令我懦弱痛苦的礼义廉耻,而我会不假思索的选择你。
爱情是毒,你便是我活下去的解药。
但我不是神,无法掌控一切的我终在某一日彻底失去了你的踪迹,毫无预兆,毫无踪迹线索的就这么不见了。如同汇入大海的某一滴毫不起眼的水,再也难觅踪迹。你失踪的地方远在海外,我耗费无数精力人脉,最后仍是毫无所获。
你是否安全的焦虑和彻底失去你的恐惧,从那日起便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终日活在失去你的惊恐中。
曾有无数个夜里我从噩梦中惊醒,那一刻,不知道该祈祷你的死去,还是该祈祷你另嫁他人但生命无忧。
直到多年后的那日,我因天气原因,被迫滞留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在人流稀疏的航站楼贵宾区,透过窗户,看见你牵着一个与你十足十相像的小姑娘,跟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拥吻告别。
那一秒,我脑子里又回忆起当年如沼泽般黑暗粘稠的夜里,我幻想过无数次的选择题。
我,李泽言,是希望你死去,还是希望你另嫁他人……
周棋洛
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还能见到你,哪怕是在东京国际电影这种重要的场合,我还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识死死攥紧你的手腕,全然顾不得周围是不是还围绕着大量的长枪短炮和如苍蝇般的记者。而你猛的回头,脸上除了惊恐,再无其他表情。
我看你那副拒绝的样子,先是一愣,伴随着心脏扭曲般的疼痛,下意识的就想凑上前去解释什么。
只是还没等我有所动作,我抓着你的手腕便被一人握住,顺着那股力道,我这才看到来人。那是今年风头正劲的一个中日英三国混血男演员,二十出头的年纪,说是男人,实际更像是稍稍成熟些的少年。这人生的一副好皮相,性格据说分外讨人喜爱,而演技更是博得各大电影节青睐。也是今年与自己争夺最佳男演员的有力竞争对手,只是未曾想,这工作上的敌人,在生活里,竟然还跟你有所牵扯。
看你表情已然是恐惧夹杂着厌恶,没由来的我更加烦躁,可又怕吓着你,于是只得耐着性子与你商议,希望你能跟我私下谈谈。我瞥了眼周围是否有记者偷拍,因为我还记得,你是极其厌恶被记者曝光的。
只是我开了口,你却利落的拒绝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漠然。
你说,放手。
照我从前性子,定然是爱惜面子的撒开紧握你的手,可如今的我,面子里子都顾及不上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抓住你,这次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你。
在你表现出明显抗拒后,那混血男演员就这么横插在你我之间,气势上看着依旧温和,只是语气却是绝对的不容置疑。我想一边与他争辩,一边又想博得你与我私下见面的机会,不由的气势上就弱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些低声下气。
你发觉好像有记者围了过来,于是抓着那男演员的手腕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像是怕我纠缠不休,又补了句,这事以后再说。
我想着这电影节一开要开好些时候,来日方长,而且你只要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如日中天的男演员,以我的能力总有机会找到你。虽说,理智上是这般想的,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嫉妒。嫉妒你现在带着的艺人不是我,嫉妒那人是什么运气,找了你做经纪人。
隔日晚上,那个男演员的参赛作品展映,我本着一种别扭的心态想去研究一下这位你新带的演员有什么通天本领,于是也就暗戳戳的弄了张票,在黑漆漆的电影院看了部其实着实不错的大师电影。导演是知名的日本导演,擅长以小见大,要求抹杀一切表演痕迹的表演来呈现故事,节奏沉重缓慢却又残酷的直插人心。你带的这人年纪不大,可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着超乎年龄的沉淀感和演技。便是抱着偏见的我,都无法在看完电影后违心批评他的演技。
电影结束后,迎来了长达十分钟的鼓掌和喝彩,而导演和主创团队此时也上台,开始了一场为时一小时的电影讨论会。
因为席下坐着的都是业内人士和专业影迷,所问的问题也都犀利尖锐,可无论是导演和主创,都给出了极为满意的回答,而身为男主演的那人,无论是谦逊的姿态还是专业的措辞,亦或是优雅精准的中日英回答,都成为他精湛演技的注脚。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人,我心里如是想着,看了眼手表,庆幸于讨论会终于就要结束,而我也马上就会结束这场煎熬。耳边听着记者cue着流程说着‘最后一个问题’之类的常规环节,我总算长舒一口气,终于要解脱了。
这时听着NHK的记者问了一个极没营养的问题,‘参演这部电影最想感谢的人是谁’。简直是一道送分题,除了感谢导演,还能感谢谁。对此问题,我嗤之以鼻。演艺圈沉浮多年,我深谙其中的门道,无外乎就是日媒想找个机会,再夸夸自家导演罢了。
却未曾想,日语流利的他一改用日语对答的姿态,用字正腔圆的中文缓缓说道:
我最感谢的人,是一路陪我走来,耐心引导我陪伴我的经纪人,也就是我的妻子。谢谢她陪伴我走过迷茫和低谷,给我最强大的力量和最温暖的陪伴。我并不想借此事曝光这段关系来博得噱头,我只是想在我最开心的日子里,告诉全世界,她塑造了我,而我永远属于她。
说这话时,他一直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台下某个地方,我顺着他的目光,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了他口里的妻子。
他目之所及处,除了你,再无旁人。
【食物语乙女】信物
#520大刀来了!1.5w字预警
#是刀,是刀,是刀
#全员向,主要出场德州/龙井/太极/屠苏/鬼城/无情/白菜/锅包肉/蟹蟹/将军
#灵感:Wonderful U ,给我听(揪领子大喊)
“起初,我以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一觉醒来,我真的变成空桑少主了。
佛跳墙就在我床边,一旁还有锅包肉和鹄羹,他们全都望着我,眼神有些迟...
#520大刀来了!1.5w字预警
#是刀,是刀,是刀
#全员向,主要出场德州/龙井/太极/屠苏/鬼城/无情/白菜/锅包肉/蟹蟹/将军
#灵感:Wonderful U ,给我听(揪领子大喊)
“起初,我以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一觉醒来,我真的变成空桑少主了。
佛跳墙就在我床边,一旁还有锅包肉和鹄羹,他们全都望着我,眼神有些迟疑。
最后是佛跳墙先开口,声音清朗柔和,其中藏着几分小心翼翼。
“美人,可认得我?”
——何止认得,咱俩刚在游戏里见过面。
大概是做梦。我便点点头。
鹄羹就松了口气,上前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笑道:“看来没什么大事,少主还头疼吗?”
……啊?怎么会头疼?
锅包肉非常合时宜地解释:“您都忘了?那昨夜和白琊喝醉了酒,然后闯进农场撞上磨面的石臼的人,想必您也没印象。”
“…………”
这空桑少主这么头铁的吗!!!
我说:“还好,不是很疼。”
说完把我自己吓了一跳,这声音怎么这么哑,原来喝酒会哑嗓子?
于是锅包肉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微微弯腰道:“那您就洗漱吧,今日的训练计划取消,您可以稍作休息。”
“噢,好。”
我感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毕竟那什么菜谱我本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更别提让我悬崖引体向上瀑布倒立,我连八百米都受不了。
况且这梦应该也不会持续很久。
我坐在梳妆镜前打量自己。
空桑少主不愧是有一半神的血统,也可能因为长相随妈,而姚季是实打实的美女,所以这个女孩的脸也非常漂亮,唔,不过还是有一点黑眼圈,而且眼角有点红,应该是没睡好。
……还有令人羡慕的发量。
她的手心确实有几道看起来有点狰狞的疤,大概是很小的时候伤的,痕迹已经非常浅,但乱七八糟地陈列在不算大的掌心里,看起来就有些触目惊心。怪不得要戴手套。
至于她的衣服,其实我不太习惯穿裙子,但少主的身材很好,个子不算太高但优点在于比例,这样的身材没什么衣服是不适合的。这么一看,她应该算是大部分女孩理想的状态,家境优越,受高等教育,长的又漂亮,完美的不像个凡人。
噢,她确实不是凡人。
——然后我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七八本漫画和小说。
……好吧,她还是个普通的姑娘。
洗漱完出门,锅包肉向我背课文似的背完了今天一整天的安排。其实基本上和游戏里一样,除了省去的训练,我还是需要先去餐厅安排庙会和宴会订单,安排新的探索队伍,去家园抽天工石,然后再捧着礼物送去几个食魂的住处,吃过午饭去趟琳琅幻境和坚果林,傍晚时没什么事,我可以四处转转,碰上谁了就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一天就过去了。
一天下来是有点累,但我依旧沉浸在近距离欣赏菜男人的陶醉中。也许是因为在梦里,偶尔他们的脸会有些不真实,但我每见到一个食魂都能再次确定一件事。
这人真好看。
做梦梦得这么真实,血赚。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游戏里总共八十多个食魂,好像今天一天就见了一大半。他们好像是准备好了似的轮番露面,甚至连我在游戏里没抽到的无情和牡丹都在,晚饭时我和一群一起吃饭的男人旁敲侧击加自己推理,算到最后好像只有莲花血鸭的行踪,他们不太肯告诉我。
“难道昨天害我撞了头的人是他?”
大家都愣了一下,然后偏头的偏头,望天的望天,捂嘴的捂嘴,大概在偷笑。
睡觉时我想,空桑真好。虽然这游戏把我当成一个非洲人,爆率不太高,但世界观我是真的喜欢,明天早晨梦醒了,我就可以把梦里的事写下来,还能当素材用。
结果第二天睁开眼,我居然还在空桑。
我有点懵。
第三天,我在空桑。
第四天,还是空桑。
第五条,第六天,第七天。快两个星期了,我还是一睁眼就看到复古的雕花床以及斗嘴的福公和管家。期间锅包肉拎我去训练,我居然有一半多的题目都能说得出答案,这就已经很离谱了,食魂们的脸居然也逐渐清晰起来,看起来是慢慢变成了现实的样子。
我想说我不是真正的少主,转念一想又怕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不怀好意的妖邪,万一真要是找了什么大师来超度,那难道我要和第九章剧情里的少主一样,变成黄泉路上一个阳寿未尽的游魂吗?
不太行。
但是这样下去又不是个办法。
穿越这事挺玄乎,龙须酥应该不能信,也许太极和余湘知道,要是真的牵扯到什么黑洞的奇点,那也可以问问白先生。
我决定先去找太极。
太极的房间就在我楼上,吃过晚饭我悄悄逃了锅包肉的作业,蹑手蹑脚上楼,却在楼道拐角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原来食魂也会吵架?让我听听。
“她这段时间很累,是时候让她休息一下了。”
这是鹄羹。
“……那就等这一次过去。”
这是太极,奇怪,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还是觉得应该尽快,”我听到余湘说,“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到时真的来不及,她会很痛苦。”
“你呢,德州?你是什么想法?”
他也在。
安静了一会儿后,我听到他叹了口气。
“一步一步来吧,”他说,“我们现在连是哪个食魂都不知道,她……那个人究竟是谁?”
最后的问句听的我莫名心慌。前面几人说的她应该是我,可是德州最后说的这个……
难道他们知道我是个冒牌的?
正想着,突然身后一只手轻轻拍了我的肩膀,我一哆嗦,下意识转过头去。
是松鼠鳜鱼。
“少主,您在做什么?”
随着他平淡的问句,楼梯口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昏迷前,我感觉到后颈火辣辣的痛,还有松鼠鳜鱼带着叹息的道歉。
“——失礼了,少主。”
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床边坐着个余湘,他低着头似乎正在看书,我伸手拍拍他,他居然被我吓了一跳。
“醒了?”
“我是谁?”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问题。
余湘一愣,道:“你是少主啊。”
“……”
还骗我。
“我都听到了。”
“你听的不全,”他说,“头还疼不疼?我带你去个地方。”
余湘带我去了蟹酿橙的房间。
让我没有料到的是,除了蟹酿橙以外,锅包肉、鹄羹、松鼠鳜鱼,德州和太极芋泥都在那里,大家全都神色晦暗,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
不会吧,还有什么是比同时欠了九重天和幽冥司的巨额债款更惨的吗?
见我来了,几人神色各异,只有太极芋泥和蟹酿橙的脸色还算正常些。太极对我点了点头,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
我问他:“你被人鱼绑架了?”
“…………”
鹄羹看着我率先笑起来,然后他柔声说:“你真的和少主很像。”
把我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什么很像?”
“你不是少主,”蟹酿橙道,“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他们果然知道。
“我的确不是,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蟹酿橙顿了顿,道:“是我们把你的魂魄召唤过来的。”
“……魂魄??”
奇怪,那真正的少主去哪了?
太极望着我,轻声道:“我们的少主,早就魂飞魄散了。”
……啊???
“我来解释一下吧,”余湘拍拍手,示意我看他,“在我们的世界,《食物语》是一本结满了契约的神物,而在你的世界里,食物语是一个游戏,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了笑道:“总之,你在玩这个游戏,而且你身边很多人也在玩,我说的没错吧?”
我点点头。
“每一个玩家都有一个最喜欢的角色,也就是空桑的食魂。据我的了解,她们会优先给那个食魂升星,开花,买皮肤,给他用最好的膳具,送最多的礼物。”
……有被偷窥到。
余湘的声音陡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我为什么喜欢他?
喜欢就是喜欢啊,还需要理由吗?
我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魂魄里,有少主的魂魄碎片。”
………………
…………………………?????
这游戏还有这么中二的设定??????
见我明显一副不信的表情,余湘又道:“少主魂飞魄散之后,她的魂魄就全都散落在现世里了。为了把她的魂魄找回来,我们就得找到所有身上带有碎片的人,然后把她们的灵魂中属于少主的那一片剥离出来,一点一点攒着。”
“就像你抽不到的角色,需要一点一点积攒他的信物一样。”
这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所以,你会被某个食魂吸引,并不是出于你自身的意志,而是因为你的魂魄里有少主的一部分,少主和食魂之间有特别的吸引力,这一点我相信你知道。”
“这个我知道,所以现在是要把我魂魄里属于少主的那一部分剥出来吗?”
听起来好疼啊……
余湘一笑:“你得先告诉我们,你喜欢的那个食魂是谁。”
“……”
为什么要说,好羞耻,这可不是纸片人了,这是真人啊!这,这是告白啊!!
“不说不行吗?”我想了想,又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可以把我打晕,然后看看记忆什么的。”
余湘一脸看透我的表情:“你害羞?”
“………………”
“还有件事须得提醒你,”太极在一旁道,“取走了少主的魂魄碎片之后,你就不会再喜欢那个食魂了。”
“我会忘了他?”
“不,你只是不再喜欢他了。”
“听起来像是喝了孟婆汤……”
“是忘情水,”余湘纠正我,“你可以选择保留对这个游戏的记忆,只是不会再对哪个食魂抱有特别浓重深刻的喜欢,换句话说,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游戏玩家了。”
哎,好像有点残忍。
“那我会记得在这个世界的事吗?”
“不会。”
“……那不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我有点懵,“一觉醒来我还是在玩这个游戏,只不过从此之后所有的角色对我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了?”
“对。”
“可是如果一个游戏没有很吸引我的角色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再玩下去了。”
蟹酿橙朝我点点头:“彻底和食物语说再见,这也正是我们的目的。”
“……”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事都忘掉,”蟹酿橙又说,“我会用灵力和我研发的记忆系统将你的记忆整理并清除,等你醒来之后,你的生活里将不会再出现任何与食物语相关的事物。”
“……但是我的身边还有很多人在玩,”想到她们,我又觉得有些不公平,“难道只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太极垂下眼:“她们也有自己喜欢的食魂,不是吗?”
“……所以,在我离开少主的身体之后,她们随后就会来,跟我经历一样的事?”
“对。”
竟然还是流水线作业。
……可这事越想越残忍,尤其是他们说我的喜欢是有原因的时候。
“有一件事我不太认同。”
余湘挑眉:“你说。”
“你们怎么知道,剥离了少主的记忆之后,我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余湘笑道:“是谁?”
“别想套我的话!”
“小丫头还挺机灵。”
太极也笑了笑,看了蟹酿橙一眼。
“你带她去看看资料吧。”
蟹酿橙点点头,示意我跟他走。
“什么资料?”
“是每一位少主和她们最重视的食魂告别的资料。”
哇……听起来有点痛苦啊。
这是个空旷的房间,里边的设备都是我看不懂的,很难想象空桑这么一个充满了复古气息的仙乡会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蟹酿橙拿出一块移动硬盘,推进桌上一个带着兔耳朵的小型投影仪插口里,然后墙壁上立刻浮现出了画面。
蟹酿橙一边调试音量一边道:“你看吧,我就在门外等着。”
第一个是龙井。
龙井就如同前些天我见到他时一样,安静地,淡然地坐在廊下,面前放着茶具,雨从屋檐上淅淅沥沥地滴滴落下来。
他对面的姑娘和我有张一模一样的脸,也沉默地坐着,手里的茶似乎是凉了许久,一丝热气也不曾飘出。
“居士,我要走啦。”
“嗯。”
龙井神色冷清,语气依旧如平常那样无波无澜,女孩低头看着茶杯,手在颤抖。
“你知道我不是她吗?”
许久,她轻轻地问。
“我知道。”
他说。
她的手就颤抖地更加厉害,她咬着唇,好像在极力地忍着什么。
再开口时,声音有几分哽咽。
“他们说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她顿了顿,打颤的声音让连贯的句子断出一个缺口。
龙井抬眼望她。
她放下手里早已凉透的茶,对他扯出一个笑,说出后半句。
“来跟你……告个别。”
告别二字伴随茶杯放在檀木托盘上干脆的一声响,已然是哭腔。
她一定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这么狼狈。
“有什么想说的,你说罢。”
龙井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但是罕见的,他并没有发火,只是递了块帕子过去,叹气道:
“你说便是,我听着。”
疏离而礼貌,也许这就是龙井对待外人的态度;也或许是沾了这副身体的光,换做是我,也是没办法对着少主那张脸发脾气的。
她接过手帕,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雨线变斜了,廊前刮起了风,她依旧低着头,说话突然有些磕磕巴巴的。
“我,我也没别的什么想说的,就是,”她身形僵直了些,裙边被抓出一圈褶皱,“就是,就是……”
雨水被风吹到了廊内,沾湿了两人的衣袍。
“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红着脸轻声说。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没有用,”见龙井不说话,她急道,“我就是想说出来。因为以前……我,我以为现实生活里没有龙井虾仁这个人的,我也就只能对着游戏界面戳戳你,然后你就会跟我说话。”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居然有机会见到你,”她哽咽的声音里带了一点满足,“其实这就够了,真的。”
“你知道吗,我刚开始玩游戏的时候,第一个御就是你,可是别人的什么佛跳墙啊北京烤鸭啊都特别温柔,你跟他们就不一样,我送个礼物你还臭着脸不待见我,我当时真是差点被劝退。”
她说着说着就低着头笑起来,眼里还有泪光,恍惚温柔的眼神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你其实也特别,嗯……宠我,”她坚定道,后又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小声说,“怪不好意思的,反正——你很好。”
“你很好,居士。”
龙井垂着眼,一直在安静听着,直到女孩重新又低下头去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他才哑声问道:
“你可……允了他们将你的记忆取走?”
她抬起头茫然道:“啊,你是说关于你的记忆?”
他避开了她的眼神,无声地点点头。
听到这个,她眼里又开始蓄泪,却又偏偏要忍住,假装转过头去看廊外的雨。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忘了你,”她吸了吸鼻子,“就算以后不再喜欢你了,我还是想记住你。”
“就算……我不是少主,你喜欢的不是我。”
廊后有脚步声,是锅包肉。
她把手帕抚平,方方正正地叠好放在茶杯旁,然后带着泪笑道:“这下真的该走了。”
她似乎是坐的久了有些腿麻,扶着一旁的木墩慢慢站起。
“且慢。”
龙井有些气息不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愕然转过头,发现他正拿着手帕,走到她身边是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才微微俯下身。
雨下屋檐,两人的身影瞬间拉近。
她愣愣地看着那个总是矜贵清冷的人拿着帕子为自己擦拭眼角的泪,动作小心轻柔地像是在看什么珍宝,末了他又抬起头,把她被风吹乱的鬓角的发仔细撩到耳后,然后他的指尖就停在她耳畔,微凉却温柔,有种依依不舍的错觉。
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的鼻梁和嘴唇,他的发丝,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全都近在咫尺,她一伸手就碰的到。
手帕就贴在鬓边,可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垂下眼去不看她。
“你走吧。”
声音极尽温柔缱绻,却不知怎的也带出十二分落寞无奈。
她再也忍不住,掩着面泣不成声。
太极摇着扇子,在暖风里笑得很惬意。
“丫头,多大了?”
“五岁啦。”
他身旁坐在板凳上的姑娘也笑眯眯道。
“净说玩笑话。”
“哎,少主的年龄你们比我清楚吧,游戏里好像没说具体多大,”她挠挠头,“二十?”
太极又道:“是问你的年龄。”
她一愣:“我?我十七。”
“嗯,十七。”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还在读书?”
“对的。”
他便又笑眯眯地用扇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拉长了声音嫌弃道:“那就用心读书——长点脑子,省的以后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她捂着头象征性一躲,得意洋洋:“别人骗我不可能,我是谁啊!”
太极笑道:“你是谁啊?”
她一滞,一本正经道:“我现在姑且也算是空桑少主。”
他的笑容就慢慢地淡了几分。
风声和鸟叫填补午后的静默。
“你还真不像是个来告别的人。”
良久,他才率先开口。
她托腮看着不远处一群打闹的小朋友,一副很不在意的神色:“告别应该是什么样子?梨花春带雨,一步三回头?”
他用扇子掩着嘴角轻笑几声,故作唏嘘道:“上次找了龙井居士的……那位少主,正是梨花春带雨,一步三回头。你是没见,雨下的那样大,那小姑娘哭的我都有些心软了。”
“那,是不是我哭一哭,你也会心软?”
她转过头来,笑容灿烂。
他垂下头,用手轻轻敲着扇面,而后弯着嘴角摇摇头。
“还是多笑笑好,丫头。”
“你以前也管少主叫丫头吗?”
“那怎么可能,”他笑道,“少主是空桑的少主,我说丫头,是在唤你呀。”
她眨眨眼:“说得好像我们很熟。”
“毕竟你马上就要走了,况且也是你与少主有缘,她的灵魂碎片才会落到你身上,”太极看向她,笑容里有几分狡黠,“我叫的亲昵些,也是因为我分的清,你是你,她是她。”
“那看来你和少主还没那么亲近。”
“是啊。”
沉默。
“行了,差不多该走了。”
她拍拍腿站起来,不等他开口就走了几步,而后又停住,背对着他,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策士。”
“嗯?”
“……没什么。”
她笑道。
“我走啦!”
“嗯。”
她进了房间,那里有为了用灵力剥离记忆准备好的阵法。
“再见,丫头。”
他坐在阳光里,独身一人。
这次的少主看起来还没太接受现实。
“什么跟什么?我知道我不是少主,但是我喜欢谁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为什么喜欢他我心里最清楚!”
画面里的蟹酿橙沉默了一下,重复道:“原因是你的魂魄中有少主的魂魄碎片。”
“你是我吗?”
“不是。但我分析了你的各项情感反应数据,根据心理学的相关知识显示,你并不应该喜欢屠苏酒那样的性格。”
“那我应该喜欢谁?”
是晚饭时间,屋外的夜是深黑色,风夹杂着雪呼啸而过,屋内灯光却显得房间明亮温暖。管家团都沉默着,蟹酿橙平时那副冰冷的机械眼镜在灯下柔和了不少,他的声音也放轻了些:
“这不是我能够计算的。”
她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无奈道:“所以说啊,我不是因为性格才喜欢他,是,是因为是他,我才…”
蟹酿橙看上去没听太明白,微微歪过头表示了疑惑,她红着脸正要解释时,门被不太温柔地推开了。
那人拍了拍身上的雪,声音和神色全都是不耐烦:
“什么事?还要麻烦我亲自过来,快说,说完我就回去了。”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瞪着来人结结巴巴:“屠苏,你,你怎么,你来干什么?”
屠苏皱着眉瞥了她一眼。
“今日可曾服药?”
“你才服药!”
“她知道了。”
松鼠鳜鱼在一旁飞快地说。
“……”
屠苏低下头,复又抬起头,然后他的眼神里多了什么陌生的东西。
“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了,”他坐在那儿,颇有礼貌地微微颌首,连带几分疏离冷漠,“但是我要事先提醒你,不准哭,不准闹,不准伤害自己,不然还要麻烦我救。”
她条件反射地呛回去:“要救我也找饺子救,你痴心妄想!”
屠苏便冷笑一声,轮椅刷一下转过去:“那你去找吧,我看你也病得不轻!”
“等会儿,你回来!”
屠苏的轮椅停在离门三尺的地方,他不说话,锅包肉等人也沉默着经过他身边,打开门迈出去,雪和风打着卷吹进来,又立刻被合上的门阻隔。
她打量了屠苏酒的背影半天,疑惑道:“我不是少主,你知道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奇怪,你对外人也这么吹胡子瞪眼的?”
屠苏转过来,眼里还是隐约的不耐烦:“我对谁怎么样,轮得到你来管?”
“……”她被噎了一下,自己拉了张凳子坐下,语气有点颓废,“我以为你对外人好歹会有点礼貌的,那看来你果真是嘴巴最毒的师父,逮谁凶谁。”
“我不是你师父。”
“我知道!”
她气呼呼地看着他。
“……你就不能假装你是我师父吗,你怎么不演了?”
闻言屠苏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她,质问道:“演什么?”
“你在游戏里天天演我!”对面的小姑娘嚷嚷着一些他听不太懂的字眼,“你会闪避吗?虽然你是个奶妈,但是你好歹触发一下膳具套装效果啊!”
屠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她叹了口气,又道,“我要走了,跟你说一声。”
“好走不送。”
“……”
她露出一脸到底能不能好好交流的头疼表情,对着窗外的风雪瞪眼了大概一分钟,突然转过身大步走到他的轮椅身边,一巴掌拍在他扶手上,把他惊得一脸迷茫加恼怒。
“你犯什么病?”
“屠苏酒,你给我听好!”
“我的确不是少主,但是我是玩家,我也认识你,我了解你不比她少,她也许对每个食魂都是一视同仁,但是我——”
她咬着牙含着泪,声音又生气又委屈的。
“——我把你放在心尖上,没有人比我更心疼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才是……我才是最喜欢你的人!”
屠苏有些愣怔地听完,还是皱着眉头。
“说话就说话,你哭什么。”
“……因为我要走了!屑师父!”
“屑……”他可能听不太懂,但是大概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气的整个人吹胡子瞪眼的,指着她半天不说话。
“……算了,你过来。”
她瞪着模糊的泪眼,一脸警惕:“干嘛,你要打人?”
“我数到三。一,二——”
“……来了。”
她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低头背手,看起来挺乖。
“回去之后注意锻炼。别没事就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手机有那么好看吗?”
“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冷饮和辣椒,你是女子,本就体质偏阴,要学会保护自己。”
“五禽戏也不准落下,听到没有,傻徒儿。”
她撇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不是你的徒弟。”
“不是你说让我假装是你师父的?”
“唉。”
她到底还是把眼泪憋回去了,只叹了口气,惹得屠苏额角青筋直跳。
“又叹什么气?”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好看了,真的,师父,你是大美人。”
“………………”
“我知道你想揍我,你忍忍哈,我都要走了,你就再让我看两眼。”
就那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她果真拍拍腿站起来。
“我走了啊。”
“嗯,你走吧。”
门被推开,风和雪又涌进来。
她站在门口,红着眼角对他笑的灿烂温和。
“师父再见。”
门关了,他和空荡的房间一起沉默,良久才哑声开口。
“……傻徒儿。”
晨风凉爽,朝阳从窗外撒进来,照的鬼城眯起眼。他没抹发胶,长发披在背后,脸庞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靠在床上显得整个人有点没精神。
她坐在他对面,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件事。”
鬼城拿着杯茶慢慢地喝:“你说。”
“你亲亲我。”
鬼城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让本大爷亲你?”他好笑地皱起眉头,“小丫头,你想让我占你便宜?”
“不是,”对面的姑娘一脸严肃,“是我占你便宜。”
“……”
沉默片刻,鬼城重新扬起一个笑,是他平时惯有的那种懒散玩味,他拍拍身边的床铺,道:“可以,你过来。”
她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身形僵硬地走过去坐下,他低头望着她,眼神晦暗不清。
“我亲你?”
兴许是他靠的太近,小姑娘的脸刷一下红了。
“对,你亲我。”
他笑了笑,声音低沉愉悦,好像是觉得她这么一副害羞的模样很有趣,又故意近了几分,惹得小姑娘缩起肩膀往后躲,然后被他一把搂住腰。
他歪过头,垂眼看着她的唇瓣,笑道:“你亲我也可以。”
她脸红到话都说不利索:“不,不用,你,还是你来,还是你亲我……”
他依旧垂眼望着她,眼神暧昧温柔地应了一个字:“好。”
又微微皱起眉,命令道:“闭眼做什么?睁眼,看着我。”
她依旧抿嘴闭着眼,眉毛却逐渐撇下来,好像很难受。
“怎么?你都要走了,”他柔声哄骗,“还不睁眼多看看我?”
她犹豫片刻,睁开了眼睛。
已然蓄满了泪水。
她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慌忙低下头去,眼泪啪嗒啪嗒滴在裙子上。她极力忍着哭腔,用尽了力气似的小声解释:
“我知道你看的不是我。”
“……但是我闭上眼,就假装自己是她。”
“你就让我……假装是她可以吗。”
“可以。”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捧起她的脸吻下去,长发遮住了眼神,所以他是什么表情,她又是什么表情,我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她抓着他衣襟的手腕纤细柔软,似乎在颤抖。
凌晨。
国文老师在灯下看书,一旁坐着个颇精神的姑娘。
“现在的学生都是白天睡觉,夜晚学习的吗?”
他叹气。
她挠挠头,老老实实认错:“我不经常通宵的,不过通一次也没什么感觉就是了。”
白先生很赞同地点点头:“不错,果然是年轻人。”
“……”
真不愧是白菜,无论说什么都有点阴阳怪气。
片刻,他又叹了口气,眼睛依旧瞧着书道:“不要总让老师掌握话题主动权,老师只是个辅助学生成长的工具人而已。”
“……那好吧,其实他们说我有二十分钟时间来和白先生告别,虽然这个点不太合适,但是反正你肯定没睡。”
他不可置否地挑挑眉,继续手撑着脑袋翻书。
她张了张嘴,又塌下肩膀。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先生抬眼看她,又低下头去,声音平静如常。
“不知道和不敢说,二者是有区别的。”
“……”
“来,胆小又害羞的学生,我考考你,”他坐正了些,似笑非笑望着她道,“明度恒常性是什么?”
她呆了呆,道:“视知觉的一种恒常性……”
“嗯,继续。”
她好像在回忆什么,然后背起了心理学的理论:“……当照明条件改变时,人对物体相对明度或者视亮度的直觉保持不变。”
他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点头道:“看来这几天教学效果不错。”
又望着她循循善诱道:“再举个例子?”
当学生的那个呆住。
当老师的那个也不恼,自顾自接道:“白纸在日光或在月光下反射的光亮相差80万倍,但人们总把它想成白色。”
“——就好像你站在我面前,以前是明朗俏皮,现在是乖巧沉静,我却觉得无论是哪样的你,都是爱着我的。”
“——!!”
她红着脸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说什么……”
“常有人用这个绝妙的比喻向恋人倾诉衷肠,”他合上书,望向她时眼里有了些笑意,“很动听的情话,不是吗?”
“…………”
“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是个乖巧沉静的学生?”
其实这国文老师平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不怎么生气,好像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特别开心,声音优雅又慢条斯理,加上隔着眼镜看人时眼神总有些飘渺不定,所以大概包括真正的空桑少主在内都觉得他是个有点距离感的人。
但是他又是可以亲近的。他的笑有时揶揄,有时玩味,还有时是嘲讽,不同于鬼城那样张扬外露的模样,他的嘴唇好像从没弯起多大的弧度过,只有圆眼镜后那一丁点温和又琢磨不透的笑意,文邹邹的,欠揍又好看。
“你这几日每每来听我的课,该写的都写,该背的都背,只是一心二用的时候太多。——别那样看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里有株海棠花,火红火红开的正好。
“你的老师既不是模特,也不是什么文学作品的主角。可这些天你总悄悄望着我又不叫我发现,所以我也很好奇,你的素描本和日记本上,到底有多少页是我?”
全都是你吧。
太惨了,姑娘。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两手握成拳不知所措地搁在膝盖上,还是对面的白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率先下了逐客令。
“你该走了。”
“先生,我……”
“我明白,”他轻轻地笑了笑,“其实说与不说,都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你我都知道结果,所以就不必有过程。”
“不过,你的世界里一定也有海棠花。”
她愣道:“什么……”
“只是不要凌晨再去看了。你是个好学生,自然懂得什么样的作息是最健康的。”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
他把放在灯旁的书递给她。
“留个纪念吧。”
她低下头,扉页印着一首诗。
“或许 风会知道
时间在这幽暗的遂道
将爱情囚禁在这里
无法拉近的距离
那是怎样浪漫又无奈的故事?”
“你要走了吗?”
是他先开了口。
“嗯,要走啦。”
他们都面对着夕阳,金和红给他清冷的五官和发都添了些暖意,冥蝶在两人周围飞舞,好像有一点没精打采。
“可否再多留些时日?”
“应该不能吧。”
女孩和他并排站着,神色恍惚,好像在发呆。
“……当真只有二十分钟?”
“嗯。”
“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她这才像是回过神似的,转过头望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把眼神挪到面前的街道上。他们站在神殿最高的一层楼,低头就能将空桑众景尽收眼底,风把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有些冷。
“像做梦一样。”
“什么?”
她笑笑:“我玩游戏的时候没抽到你,生气了好久,结果前几天我刚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你。”
他像是不太开心地扭过头去,道:“我对你来说,仅仅是一个虚拟的角色?”
“你……”她呆了呆,声音低落下去,“我觉得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你还记得我不是少主吗?”
“……”
他盯着面前仿佛近在咫尺的流云,不说话。
“所以我说像做梦一样,”她感慨道,“我可没想过会真的站在空桑的土地上,离你这么近。”
他却并没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固执地重复:“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她平静地摇头:“没有,反正再过一会儿我就会把这里的一切全都忘掉,说了也是给你添麻烦。”
他便沉默了。
良久,他低低地开口,语气带着恳求。
“你能……再叫我一次阿情吗?”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调侃笑道:“是不是因为真正的少主没有我这么喜欢你?”
他蓦地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我知道啦。”
她调整出一个灿烂的笑,对他道:“阿情。”
结果下一秒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愣怔间她听到他略带撒娇和不舍的声音,闷闷地埋在她颈间。
“……阿曼……”
“我不是阿曼。”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似乎有点颤抖,但还是收得很紧。
“阿情,我要走啦。”
她拍拍他的背。
“松手吧。”
松手吧。
越往后,资料越短,走到锅包肉这里时,底部显示的时长居然只有五分钟。
不过蟹酿橙显然也预料到我会在这里产生疑问,他特地在片头加了一段注释,屏幕右下角还有两只大概代表他的机关兔。
“关于时长缩减的问题回答如下:根据多次的测试和调整,我发现最后一次告别的时间不需要过长,每一次的少主都有98%的几率用不完我们准备的时间,很早就回到阵法里来了。因此调整了时间,以上。”
估计是呆的时间长了就不想走了吧。
面对管家的小姑娘端庄安静,看上去就是一个被教养的很好的大家小姐,她不笑也不哭,只是抬着头专注的望他,一直望到对面的锅包肉微微别过脸。
“您想说什么?”
他无奈笑道。
“没什么想说的,”她摇摇头,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就五分钟,以后没机会再看了,我再多看看你。”
管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俯下身,极近地望着她的眼睛,近乎哄骗地温柔道:“真的没有吗?”
“……”
她耳根红红地嘴硬道:“没有。”
他笑了,然后后退一步,弯腰行了个礼,缓缓向她伸出手。
“既然如此,那么在最后的时间里,来跳一支舞吧。”
“您不是一直想看我跳舞吗?”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当然,您是我的少主。”
他依旧谦和恭顺地弯着腰,表情隐在黑色的发后。
于是在月光下,女孩把自己的手放在管家的掌心,没有音乐,没有礼服,但是她看起来很开心,眼角带着泪。
倒数第二个是蟹酿橙。
这次时长更短,随着星标逐渐往后移动,画面中的阳光也逐渐从树梢挪到树根,两人站在树荫里,女孩望着他温和道:
“你找到心了吗?”
他点点头:“找到了。”
她一愣,又道:“在游戏里,你的告……你有一句语音说的是,‘我已经不再需要寻找心了,因为那里,已经被别的东西填满了’,你也说过这句话吗?”
他歪了歪头:“没有。这听起来是一句充满感性色彩的话,很稀有,我可以把它录入数据库吗?”
“当然可以,”她笑了笑,“那等她回来,你就这么对她说吧。”
对面的蟹酿橙却突然像静止似的定住了几秒,继而开口,声音有些犹豫:
“根据你的资料显示,你也可以这么对我说。”
她有点不服气道:“我不是机关人,我有心。”
“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
“算啦,我又不是少主。”
蟹酿橙低下头,微微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疑惑道:“之前的少主也是这样,为什么你们之中无论是谁,都不肯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呢?”
“因为没有意义。”
风把草地吹出波纹,把他的头发吹乱,风声中他的声音居然有些落寞。
“你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画面突然混乱起来,然后迅速黑屏消失,似乎是录制的系统出现了问题,页面强行中断。
莲花血鸭的相关资料只有三分钟。
这个女孩大概就是我来之前的那个,所有资料中她哭的最凶,话都说不连贯,她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莲华站在她身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低头望着她。
最后等她终于平静了一点,莲华说:“莫要再哭了。”
然后小姑娘又开始哭。
“……”
这姑娘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的,我听了很久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说:“对不起将军,我知道我很吵,但是你没赶我走也没打我,我就很想哭。要是你再凶一点,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我以为你会把我揍出去的,因为我不是少主,你真的好好啊,我特别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呜呜呜呜……”
……有点好笑,但是也是真的惨。莲华应该只对少主有耐心,对着换了个灵魂的少主的壳子,他居然还能出言安慰,这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画面里的女孩自己擦了擦泪,很小声地问他:“将军,你能抱抱我吗?”
然后莲华缓缓地伸出手,看似要把对面哭的眼角发红的姑娘拥入怀里时,画面再一次戛然而止。
投影突然结束,眼前的屏幕变得漆黑一片,我吓了一跳,跑出去问蟹酿橙:“没了?”
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也等在了外边,蟹酿橙点点头:“就到莲花血鸭。”
“少主,你……”鹄羹看上去还是很担心我,蹙眉看了我一会儿,道,“你在乎的是哪个食魂,真的不说出来吗?”
算了吧,前边这几位都这么惨,倒还不如不说,真的把这几天当成一场梦就可以。虚拟世界罢了,不能真情实感。
我说:“不用了,那个阵法在哪?开始吧。”
锅包肉看了余湘一眼,道:“您在这儿稍等,我们先去准备一下。”
说罢他就和一行人出去了,只留下余湘一人还倚墙站着。
“你不去吗?”
“那阵法里有点现代科技的玩意儿,哥哥我不懂,”他笑道,“困吗,要不要给你变个魔术?”
我不知道真正的少主是怎么和他相处的,但余湘这个人向来会演戏,我反正是看不透他,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能分清我和少主,才能这么坦然地和我交流吧。
“好啊,你要变个什么魔术?”
他闻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轻轻拍了拍手,再把两手摊给我看时,右手心就多了个卡片。
他道:“你可以把想说的话写下来,记得写好署名。等你走了,大哥哥帮你给他送去。”
“你不偷看?”
“我怎么会偷看。”
他一本正经。我想起游戏的过场cg,道:“我在游戏里见过一句话,说的是‘鱼香肉丝里没有鱼香,鱼香肉丝嘴里也没有真话’,你知道吗?”
余湘叹了口气,似乎是很伤心我不信任他。
“偶尔也会说真话的。”
“你的话是不是跟龙须酥的卦似的,都得反着听。”
“嗯?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把卡片夹在手指间,然后拿下自己的帽子,用卡片敲了敲帽檐,里边传来砰的一声轻响。
他看了眼帽子,又略带得意地抬眼看我。
“是什么?”
我很给他面子地问。
“……向日葵??”
好大一朵向日葵,让人怀疑他那顶不算深的帽子是怎么把这朵花装下的。余湘把花和卡片一起递给我,道:
“拿好,可别丢了。”
“我不是灵魂穿越过来的吗,这个能带走?”
“可以,”他眨眨眼,“一会儿你拿着花站到阵法里,一闭眼,一睁眼,你就回去了,它还在你手上。”
“哦……”
说话间,有人敲了门。
“少主,都准备好了。”
那人在门外轻声说。
这个称呼还真是有点伤人。
余湘在我身后摆弄纸牌,摆摆手赶我走:“哥哥我要去餐厅值日,就不送你了。”
我点点头,然后推门出去,迎上门外那个人的目光。
“走吧。”
我对他笑。
他这几天并没有和我说过很多的话,也许他平时就是这么沉默寡言的。我以前通过游戏认识他,我用多少文字形容他的外貌,神色,性格,言行举止,现在看来好像都是错的,我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他。
“少主,你……真的不打算说了吗?”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仅仅是对我这个外人讲话,就已经足够温柔了。
如果是真正的少主,那她该有多幸福。
我刚才还在嘲笑资料里的那些女孩脆弱,不过说上几句就要掉眼泪,现在却也觉得自己原来也是不堪一击。
我好羡慕她。
“不说了,怪难受的。”
他有些担心地望着我:“我可以帮你传达。”
“嗯,那就……”
我该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
“……保重。”
我看向他,尽量让自己笑的坦荡一点。
他点点头,又问我:“是谁?”
我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睛。
我只敢看一眼。
“走的时候再告诉你。”
我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应该是听出了我的声音不对劲,伸出手来似乎想来安慰我,犹豫半晌又放下了。我吸了吸鼻子,问他:“阵法在哪?”
他垂下眼。
“在南塘。”
……要不要这么杀人诛心啊。
于是我和他并排往南塘走,就像游戏里的剧情。月光很美,夜风正好,他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高挑,挺拔,气质温柔又干练,只是在哄女生这一点上,他还有点笨。
不过没关系,他只会有一个需要哄的女孩,而那个女孩懂事又出色,也许并不需要他来宠着保护着。
他们可以像我和他现在这样并肩而行。
“南塘你应该熟悉吧。”
“是的,从前我经常带着你……带着少主去南塘摘莲蓬。”
“听说空桑一年四季都有莲蓬?”
“对。”
犹豫了一会儿,我又问他:
“她喜欢喝莲子羹吗?”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是的。——你也喜欢喝莲子羹吗?”
我不喜欢。
反正我本来也没有尝过他煮的莲子羹。
“莲心太苦了,我不喝的。”
这句话却好像触碰到了他的什么痛脚,他不再说话了。
南塘前的草地上有一个万象阵一样的阵法,在夜色里闪着奇异的蓝光。锅包肉、鹄羹、松鼠鳜鱼,蟹酿橙和太极芋泥都已经等在那里。
“你以后不要再和阿符吵架了。”
我想了半天,好像也只能说点这样的话。
他在我身后低低应道:“好。”
“嗯……有时候搞砸了一些事也不能全赖你,你不要总是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怔了一下,道:“好。”
阵法近看是在缓缓转动的,锅包肉几人各自站在阵法的一边,似乎只是在等我踏进去。
他在我身后有些急切迷茫地追问:“少主,你还没说……”
迈进阵法的一瞬间,我好像又听到我们初次见面时他的声音,虽然是在游戏里听到的,但是我已经把那些有关他的全部一一刻进了脑海里。
那时候他在车站找阿符,和屏幕前的我交谈时也是急匆匆的。
他说,您认识我?我们……曾经见过?
我拿着那枝向日葵,有紫色的流线状光芒从阵法里绕着我喷薄而出,脑袋晕乎乎的,但我能感觉我在哭,周围的几个人好像在叫我的名字,语气是我从没听过的慌乱和心疼,大概是错觉。
但唯独他的声音,我听的很清楚。
他问我:“少主,那个人是谁?”
我又听到自己泣不成声地叫他:
“德州。”
铺天盖地的光晕里,我看到他认真而焦急的脸,他说:“——”
她带着泪痕倒在阵法里,手里攥着那枝向日葵。
蟹酿橙沉默着扶起她,问不知何时从一旁的林子里走出来的桃花粥:“不知道是哪个食魂,要剥开姻缘线看看吗?”
“不用了。”
德州站在阵法外,声音颤抖。
“是我。”
德州站在阵法中央,怀里抱着一个眼角还发红的小姑娘。
“当真……什么感觉都没有?”
“当真,”桃花粥嫌弃道,“是剥了你俩的缘,又不是抽走姻缘线,真没出息。”
“那为何莲花血鸭会……”
“手术后都要有几天恢复期好吧,”桃花粥一扬手,金色的灵力从指尖逐渐凝聚,“你最好坐下,虽然没什么感觉,可是你看莲花血鸭,到现在都还在自闭。”
鹄羹在一旁轻声劝道:“其实也没什么,不会痛的,就是觉得心里缺了什么。”
“你只是——不会再喜欢她了。”
“这次让她多休息几天吧。”
“……好。”
“这次植入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十六岁,高中生。”
桃花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回廊传来,少年特有的清朗和潇洒肆意如今却带着怅然和唏嘘。
“爱情这个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终究要成神,这么多没有结果的缘,倒不如早早斩断,大家依旧还在空桑,她也还是空桑的主人,少了那份不明不白的感情,倒是省的她日后在这儿过的尴尬。”
“你们的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她安静地睡着。
向日葵也在一旁沉默。
Fin.
好的鉴于我觉得大部分人应该都没看懂,我来补充一下。
主角视角:我是穿越来的,我不是少主,他们要把少主的魂魄碎片拿走,然后我就没用了,要么忘掉一个人,要么忘掉一群人,我只是个工具玩家,淦
实际上:少主就是真正的少主,之前的记忆是蟹酿橙随机植入的,因为随机的记忆不同,在少主身上突出体现的某个性格特点也不同。食魂们对少主动了情,而少主最后终究要成神,她不可能真的开后宫(靠)所以要趁早把感情斩断,也就是桃花粥所说的“剥缘”。
给少主植入虚假的记忆是为了不让她觉得痛苦,只有食魂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她,然后亲手把自己和她的缘斩断,从此大家真的只是她的哥哥和弟弟,再也做不成夫妻(不是
所以写到的几个告别场景虐在哪呢,少主觉得菜男人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但是菜男人知道她就是少主本主,但是他还得假装她不是,就开始演了.JPG
不管是他疏远她,训斥她,亲近她,抱她,还是吻她,她都觉得他是把自己当替身,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斩断缘分之前他们两人最后的时间了。
最后对所有的少主说句话:他们是最爱你的人,不要怀疑❤️
因为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虚弱)断断续续写了两天,中间光是听bgm就哭了得八回
埋了一些伏笔,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来_(:D)∠)_
(521我还能赶上吗,我好累,我好困
有关夏彦和女主
一条记录有关正剧和夏彦卡面内容和短信电话和个人线的青梅竹马过往细节帖,同时也有律师的相关内容,给写文的写戏的提供一些帮助!可能我有空也会写篇文~
三年,36个月,1096天,26304时,1578240分,94694400秒。
夏彦隶属于国家安全部经济与科技犯罪科。
夏彦父母在记事时前就身亡了。
夏彦十六岁离开的,二十四岁才回来的。
小时候女主迷路了,天黑了才被父母找回来,夏彦直接抱住了女主哭了。
夏彦丢过满分试卷。
夏彦会拼魔方,估计教过女主拼三阶的。
夏彦在图书馆认真备战竞赛。高一那年夏彦去布拉格参加国际生物奥林匹克竞赛约好十八岁一起去。...
一条记录有关正剧和夏彦卡面内容和短信电话和个人线的青梅竹马过往细节帖,同时也有律师的相关内容,给写文的写戏的提供一些帮助!可能我有空也会写篇文~
三年,36个月,1096天,26304时,1578240分,94694400秒。
夏彦隶属于国家安全部经济与科技犯罪科。
夏彦父母在记事时前就身亡了。
夏彦十六岁离开的,二十四岁才回来的。
小时候女主迷路了,天黑了才被父母找回来,夏彦直接抱住了女主哭了。
夏彦丢过满分试卷。
夏彦会拼魔方,估计教过女主拼三阶的。
夏彦在图书馆认真备战竞赛。高一那年夏彦去布拉格参加国际生物奥林匹克竞赛约好十八岁一起去。回国前一晚布拉格的12点在电话里一起听了天文钟的声音。
夏彦会雕刻。会编草蚂蚱。
初三女主小提琴等级考是他来回送的,因为女主记错了时间没吃午饭就过去了于是夏彦还自学了番茄炒蛋给女主送过去,听张奶奶所说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夏彦有坐在地上的习惯,女主很爱干净。
小时候女主经常靠夏彦肩上,和女主一起睡觉老是被抢地盘。
女主怕黑。
女主大学冬天父母和夏彦在封闭试验独自,晾衣服时不小心被锁在阳台上,砸碎钢化玻璃自己逃出去了,被护士送了糖。独自装组合书柜反复返工累的腰酸背痛,家里闹老鼠时提心吊胆。
夏彦会看到觉得适合女主的东西就拍下来准备买。很会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比如耳钉对讲机口红麻醉针。
夏彦做过求婚戒指,红心石头是捡的,旁边镶嵌的钻石是前辈送的。箱子里保留的是和女主的回忆以及设计送出戒指时的各种场景。(夏彦那个钥匙不一定是开这个箱子的)
女主六岁生日时满脑袋蛋糕。曾掉进泥坑里大哭过。
女主大学学过弹吉他。
中学的时候夏彦为了女主翻了翻聂鲁达的诗集《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并学了西班牙语。Aquí te amo(在这里我爱着你)
夏彦在露营地过生日拉女主一起许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永远在彼此身边。
夏彦洗完澡后不喜欢吹头发。
中考前为了缓解压力父母带着夏彦和女主去露营。
估计夏彦加密的相册里是都是单独偷拍的女主的照片。
估计夏彦一般凌晨五点左右发病,会随身携带药。
——
官方发布的夏彦作息如下:
05:30起床吃药
05:45晨跑
06:30自助健身早餐,梳理工作安排
08:00开店、接委托、或者改进自制小工具
12:00如果没忘,会找快餐店吃饭
12:30外出调查
(如果忘吃午饭,会路上解决)
18:00外卖晚餐,总结一日工作
20:30夜跑
21:30写日记,电话联系
23:00洗漱就寝
——
夏彦回来后周末有约女主去附近一家民宿看萤火虫。
夏彦参加过荒野求生的模拟训练。
夏彦回来后有约女主去野营,虽然似乎没有成功。
高中的时候夏彦常常帮女主取出被书包拉链夹住的头发。
小时候父母送夏彦去学过散打。
女主大学毕业是海边放烟花。
女主喜欢海洋球。
夏彦为了帮女主了结大学心愿提前购买了南瓜车的票来了游乐园。
女主当年游乐园玩仙女棒的时候为了让做封闭实验的父母和夏彦参与进来,就在沙滩上画了他们的头像。
夏彦的前辈们用钢丝棉表演烟火,夏彦拼了一个女主的头像。
小时候过家家女主把床单围在身上当裙子,让夏彦也一起但是被拒绝了。
夏彦回来后和女主一起去了漫展。
夏彦总爱拿他的竞赛数学题让女主解,然后等着解不出答案的女主去求他。
小时候夏彦出去乱跑回来一身脏,女主就帮他擦脸。
小时候夏彦骑着自行车载女主上学,现在学了骑摩托车。
女主为了和夏彦玩密室逃脱,在夏彦回来后把未名市所有最新的密室逃脱都查了一遍。
——
Aquí te amo(我在这里爱你)
文/聂鲁达
我在这里爱你,
在幽暗的松树林里,风轻柔地释放自己。
月亮发出磷火一样的光于荡漾的碧波上。
日子年复一年,相互追逐着一天天过去。
雪花在婀娜的舞姿里招展,
银白色的海鸥从西跌落,
有时一点风帆,直薄高远的星际。
哦,那船头黑色的十字是那么孤独无依。
有时我早早起来,我的心潮湿如水,
海浪起伏,回响来自远方。
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我在这里爱你,
地平线隐去你的身影是如此随意;
在这些冰冷的事物里,我依然爱你,
有时我的吻乘着载重的船只漂洋过海永不再归来,
我看到自己就像那些陈旧的海锚被人遗弃。
午后的光阴在那里凝固,码头悲伤不止;
我的生命变得疲倦、饥渴,没有任何目的。
我爱着我所不能拥有的,你是那么遥远,
点点夕阳让我这般的为你纠缠,为你痴怨。
暮色悄悄降临,星辰对着我歌唱不已。
月亮总是圆缺不定,梦想有如钟摆准确无误,
那最大的星辰凝视我一如你的双眸。
我是这样的爱你,
如松风在月下长吟,
如针叶轻轻歌出你的名字。
——以上截止夏彦个人线第二章正剧第五章730-814卡池
【全员向】陪伴 (四野来到现实世界啦!)
陪伴
周年庆的贺文。
过于沙雕的情节请多担待。
这是在某个雪夜,四位男主穿越跳跃世界线来到你身边的故事。
01
你本来是很不想直面自己可能要秃的事实的。...
陪伴
周年庆的贺文。
过于沙雕的情节请多担待。
这是在某个雪夜,四位男主穿越跳跃世界线来到你身边的故事。
01
你本来是很不想直面自己可能要秃的事实的。
直到某天上班的时候,一抓脑门,挠下来一大团头发。
你本来也没想管,结果好巧不巧,抓脑门的时候被部门主管瞧见了,主管二话不说,立刻给你批了半天假去医院看病。不想耽搁工作,就近找了个医院挂了专家号。
坐诊的老专家号称“防脱圣手”,望闻问切下来,说了一大堆什么心脾两虚、血虚肾亏之类的玄妙理论。你没怎么听懂,只看老专家的药方子写了满满一整页,肿泡眼皮一抬:“小姑娘年纪轻轻,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你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表示高度理解与赞同,然后和颜悦色地说:“大夫,早睡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工作太多,只能一两点钟趴到桌上小憩一下这个样子。”
老专家:“年轻人,赚钱事小,健康为重。否则不仅这脱发症状久治不愈,身体还可能出现其他症状。你最近是不是觉得经常头晕目涩,腹泻胀气?”
你:“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老专家:“这就对了。这病症的根源就是你作息不规律,压力淤积。我给你配的这几味药,早中晚饭后各一次,每日十一点前入睡。两周就可见成效。”
你(突然面露难色):“大夫要不这样,早睡这事你再通融几天,我最近在赶一些项目,可能……”
老专家眼睛一瞪,眉毛一吹:“看个病还讨价还价?是你治病还是我治病?”
一句话让你成了个霜打的茄子,蔫了。
蔫归蔫,你最终还是没去药房抓药方子。
一是你压根完不成大夫早睡的标准,二是你连有规律的三餐都不能保证,更别提按时吃药了。
为何如此辛劳,是因为你最近接了个大任务。
想你大学一毕业就只身北上打拼,忙活了快一年,比别人付出数倍的努力,好不容易得到参与某重要项目策划案设计的机会。
这千载难逢之事,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更何况,只有好好工作,你才能实现多年来的理想,实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扎根立足的愿望。也只有好好工作,你才能加薪,才能负担得起这座一线城市的水费电费房租日常开销甚至能腾出点闲钱买买东西或是给喜欢的游戏氪氪金。
走出医院大门,天色有些暗,几片雪花顺着风钻到你的衣领里。缩了缩脖子,一跺脚,一溜烟地冲进地铁站,搭上去公司的地铁。
02
一杯咖啡,一个小靠枕,一只暖手宝,这都是你冬季奋战在一线的不二法宝。
天空早已被染成深蓝色,窗户上凝结了一片水汽。策划案虽然完成了大半,但总卡在一处,迟迟无法推进。你有点泄气,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很不满意。
加班的意志很坚定,身体却撑不住了,腰酸腿痛肩膀抽筋。无奈你只得站起来,一面活动着筋骨,一面踱步到走廊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高耸的厦宇间落雪飞舞,恍惚间你看到玻璃窗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瘦瘦小小,外套像斗篷一样不合身。由于光线原因,整张脸都是青紫色的,一双眼勉强睁了一半,还直打架,上下眼皮仿佛失散已久的眷侣,恨不得马上鹊桥相会。
在瞌睡虫的驱使下,你第一次由衷地认为老专家说的对。
是该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一下了。
折回办公桌,开始收拾小山一样的文件和材料,哪知道一个不留神,手机从桌面的边缘滑落,摔到了地上。
那屏幕不知是被施了什么法术,闪闪发光。
捡起手机,凑近一看,原来是锁屏自己开了。
光是自己开还不够,竟然跳到了一直玩的《恋与制作人》的游戏界面。
伴随着悠扬的曲调,四位顶级帅哥出现在主界面,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泽言手里的那个圈圈像大风车一样转呀转转个不停。
这熟悉的姿势和熟悉的配方,让你想到差不多一年前服务器被挤爆的盛况。
历史又重演了?
虽然有句俗语说发家致富全靠维护什么的,但你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因为工作繁忙,游戏你好几天都没怎么沾了,本想着今晚回去一定要上线看看,顺便推一推新章放松心情。这要是赶上游戏维护,那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了。
正郁闷着,屏幕弹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对话框——
[是否同意人物进行跨维度世界跳跃。]
[A.嗯 B.好 C.好的 D.好呀 E.以上均可]
……这是哪位逻辑鬼才在编程?
你满头问号,瞅了半天没整明白,索性胡乱点了一个。
对话框自动消失,屏幕变成了一团雪花状,然后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褪去之后,屏幕又恢复如常。依旧是熟悉的背景音乐,熟悉的登录界面和熟悉的姿势。李泽言手里的圈圈还在转着,只是界面最底下多了一个小小的进度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相比其他人,总觉得李泽言的像素好像变低了不少。
揉了揉眼,你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没来得及吃晚饭,血糖跟不上,导致眼睛花了吧……”
把手机塞进包里,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三圈,戴上毛绒帽子,全副武装准备迎接风雪挑战。雪比下午时来得更大,即使戴着围巾,冷风还是夹杂着新生的雪点呼呼地往脖子里钻。这里比你的家乡要冷得多。
但来到这座城市一年,你已经从最初躲在被窝里哭鼻子的外地小姑娘,变得越发习惯这座城市的节奏了。
没有停下脚步,只把围住脖子的围巾又多缠了一圈,摇摇晃晃地在风雪中继续前行着。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小窝门口,抖露抖露身上的积雪,把钥匙插进了防盗门里,先是转了几圈,发现根本没把门打开,总觉得这门从里面被反锁了。咦,不应该啊,自己出门前怎么会反锁门呢?左转转,右转转,突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双既熟悉又陌生,但是一看就知道特别不耐烦的眼神从门后飞射出来。
你连忙下移了眼神,发现对方整洁的西装外套了一件很不合身的围裙——那是你上周从超市买的,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小猪佩奇。电光火石间,你的脑内走马灯似的闪过了很多元素。你,独居单身女性,在没有走错门的情况下,家中凭空出现了一位青年男子。
这位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你的汤勺。
身上还系着你的围裙。
身材……身材看起来还挺好的?
“这么冷的天,你还想在外面傻站到什么时候?”
一句性感熟悉的低音炮把你鸵鸟似的脑袋炸得抬了起来,当男人的五官倒映在你视网膜上的时候,你的眼睛立刻瞪成了铜铃大小。这蹙起的眉头,这狭长而不屑的眼眸,这抿起微微下撇的嘴唇,还有这特有的乌黑卷曲的短发——都让眼前的人和某个你朝夕相伴了一年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你眼前的人重叠了。
李泽言!
这是李泽言!
一个只存在于你手机里的纸片人!
可是,现在,他,像个大活人一样站在你面前。
你感觉自己可能有点不清醒了,不由分说先扇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嘶,还挺疼的。
揉了揉眼,这位李先生并没有消失。
你有点后悔,下午看病的就不该和大夫顶嘴。这才过去几个小时,你的病情就从脱发进展到出现幻觉,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熬不到明早你就要体验一把ICU之约。
想到这,你提了提包,扭头就走。
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抓住了。
“你要去哪?”
“我,我去附近的医院挂个急诊。”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我已经出现幻视和幻听了,再不送医估摸要错过最佳抢救时——”
等等,不对啊。
手腕被抓住的地方,不是冰冷的空气,反而是温热柔软的皮肤。成年男子富有力量的指骨扣在那里,让你不能轻易挣脱,但又不会弄疼你。
如果这一切真是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些。
180度大回转,你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李泽言面前。
气运丹田,手直接按上对方宽广的胸膛,即使穿得厚实还套了条围裙,却依旧不能阻止衣物之下肉体散发的热气。
这和你平日里触摸屏幕的冰凉的坚硬感完全不同。
连连赞叹,毫不客气地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眼珠子从他的发梢一直扫到脚踝,恨不得全方位无死角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嗯,手感是真的好,胸口还有起伏。侧面也是立体的,不是纸片。就算是幻觉这波也值了。不亏。
你意犹未尽地想着,嘴角泛起迷之微笑。
李泽言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和你上个星期烧糊的锅底平分秋色。
一阵冷风穿堂过。
“……给我把手拿开。”
03
意识到面前站着的人不是幻觉,而是货真价实的李泽言后,你捂住自己的嘴,忍住没有发出响彻云霄的高分贝尖叫。
进屋的第一件事便不再是脱鞋,而是一溜烟冲进卧室,拿起粉扑疯狂补妆。整整一天对着电脑,妆容早已被吞得七七八八,脸皮上能揩下一层油。想你游戏里扮演的制作人是肤白貌美的校花级人物,转换到现实中,就算容貌追不上,也总得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才好。
把粉饼往脸上疯狂拍的时候,你的脑内闪过了无数弹幕,其中包括了“我的妈耶李泽言穿越到我家了这是什么宝可梦”“我接下来要说跟他些什么”“我好兴奋啊怎么办我好兴奋啊”等胡言乱语,挡都挡不住。
当你把凌乱的头发扎成了清爽的高马尾,顶着仙女般的雾面妆容重新打开卧室大门的时候,发现李泽言正站在卧室门口准备敲门,手都抬到半空中了。
一时间,四目相对,竟无语凝噎。
“其实你不用刻意收拾。”李泽言先发了话,“你在床上的那个样子我见很多次了。”
……???
挠挠头,“李总,你这上来车速就这么快,搞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李泽言不解地皱了皱眉,但看着你的脸色仿佛霓虹灯般姹紫嫣红,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很意味深长的样子,也明白你好像对他的话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误解。
“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说的是你晚上窝在床上看手机的样子,一看就看到凌晨两点。”
你刚疯狂上扬的嘴角在一瞬间僵住。
睡前躺在床上玩手机,一看就看到凌晨两点,这是你的习惯。
通常这个时候,你还会打开《恋与制作人》,做做日常,推推剧情,开开约会。你与游戏里的角色互动,偶尔也会对着屏幕自言自语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于你而言,冰冷屏幕下装载的不是集成电路和芯片,而是另一片浩瀚的虚拟宇宙。
无论是快乐的事,还是悲伤的事,它都能照单全收。
你单方面向这片宇宙发送信号,从未奢望它会给予你回应。
因为你知道,游戏里角色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程序,是代码,是无数人在背后辛苦凝结出的结晶。
理应是没有生命的。
但如今,李泽言站在了这里,用游戏里熟悉的声音同你交谈。更重要的是,他还说着只有你一人才知道的小习惯。
你终于明白他刚刚所谓的你不是游戏里的那个“你”,而是在这个世界里,活生生的,不完美的,有血有肉的你。
呆住,半晌才冒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我半夜看手机到凌晨两点?”
“因为我看到,也听到了。”李泽言说,“前天你不是还对着屏幕大喊‘我可以’吗?”
我可以?嗯?我可以???
大脑自动定位到两天前李泽言吻卡横空出世的时候,你对着屏幕大喊大叫上蹿下跳的模样。
这样看来,李泽言不仅听到了你的平日里对于生活的喜悦与抱怨,听到了你絮絮叨叨着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进一步猜想,你无节操的发情语录也大概率全都被他听了进去。说不定,他还目睹了你窝在床上吃薯片、嗑瓜子,躲在被窝里,蓬头垢面对着屏幕傻笑的样子。
只要你那时候开着游戏。
他就全都看到了。
一个不落。
……人间为什么会有这种炼狱?
现在你根本没有动什么纸片人老公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歪心思,只想把地面凿个洞然后一跃解千愁。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的肚皮在此刻又发出了一串不争气的鸣叫。
连忙捂住。
上帝保佑李泽言没听到。
“咕噜——”
肚子又不甘示弱地叫了一声,比刚刚那声还响,还亮。
…………
“你晚饭吃的什么?”
“晚饭?晚饭……吃了……”你磕磕巴巴地说,“吃了什么来着?”
“连吃了什么都记不住?分明就是什么都没吃。”
张了张嘴刚想狡辩,说自己其实还吃了两个仙贝,不算一点没吃。但如果开着游戏对方就能了解到一举一动的话,李泽言恐怕已经知道你没有吃饭这一事实,尴尬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苍白的辩解更显笨拙。
你又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看你这样,李泽言叹了口气,转过身向厨房走去。
04
如果用两个字形容你家的厨房,这凄凉二字绝不为过。
冷锅冷灶,还有一个锅底是黑的。冰箱空了四分之三,里面还屯了一团干瘪的小青菜。墙角的泡面箱子倒是摆了不少,里面的泡面没剩几桶。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你感觉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李泽言的脸都快绿了。
心里虚的不行,想溜,又不舍得溜,纠结了半天,自告奋勇帮他打下手。
理由是:这片厨房你比较熟悉。
“熟悉的能把锅底都给烧了?”李泽言举起手黑糊糊的锅底,实在没理解你是如何解锁这一成就的。你无言反驳,人在那里站桩,眼睛瞟着窗外假装看风景。
僵持了几秒钟后,李泽言发出了妥协般的轻叹声。
“把冰箱里的西红柿递给我。”
你备受鼓舞,立刻按照李泽言的意思把西红柿从冰箱里拿出来,虽然放了很久,但没像小青菜一样干瘪,洗洗还能吃。
可这手还没碰到水龙头,就又一把被李泽言抓住了:“我来。”
“没事,这点小事我行。”
“水太凉,我来。”看你还没有放手的打算,李泽言只好再补充一句,“我是纸片人,不怕冷。”
你的脑内回想起以前天天对着屏幕大喊“冬天老李只穿个汗衫子不冷吗”“果然纸片人都是不怕冷的”之类的话。
大脑又一次短路,你冒出了一句。
“那你不会怕沾到水吗?”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感觉李泽言的嘴角隐隐抽动了两下。
“你这些丰富的想象力为什么不能挪一点用在该用的地方?”
最终你还是把洗西红柿的任务交给了李泽言,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浸在寒冬刺骨的冷水中,指节的前端冻得通红,但李泽言并没有在意,他熟练地将西红柿去皮,切块,又转身去查看锅里开水的烧煮情况。
你也没当闲人,站在一旁帮忙剥葱。
看到李泽言身上早已围好的粉色围裙,你的心里升起的不属于这片寒冬的暖意。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穿越到你家来的,但知道你没有吃晚饭的他,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系上围裙,为你做一顿热腾腾的晚饭。
屋外的雪依旧在无声的落,乌云更浓,势头更大,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埋起来。可这片亮着橘色灯光的小小厨房,却因为李泽言的到来升起了暖洋洋的烟火气。他的侧脸在烧开的水雾中有些模糊,可是那微蹙的眉头和经常绷紧的嘴角还是熟悉的样子,这是你游戏里熟识的那个表面上经常怼你,却又成熟、冷静、克制、深情的李泽言。
虽然你不知道他是如何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为何穿越而来,是不是一个人,又会在这里呆上多久,但此时此刻,你的心情平静又安宁。
这段时间的疲倦和劳累似乎一扫而光。
你准备将剥好的葱放在砧板上,却感到萦绕在李泽言身体周围略低的气压。
“为什么不去拿医生给你开的药。”
“哎?”
“你刚刚冲去卧室的时候,包里的病历掉出来了,我看到了。”
“我……我最近有一个项目的策划案要赶所以我想等结束以后才……”
“生病了就该吃药。身体永远是革命的本钱,没有本钱你指望用什么去革命?”
李泽言严肃地看着你,“端正的态度和努力的身姿确实值得赞赏,但是没有强健的体魄,所有前提都不可能成立。”
他每说一句话,你的头就低一分。
李泽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可他也理应知道你的苦衷,如果不拼命努力,不花大把的时间学习知识,你该如何在这座城市立足,又该如何养活自己,实现财富自由?
你不是学霸,更不是天才,作为一只世俗意义上的笨鸟,你只能选择比别人更早的起飞。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你一句都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旋转。
“如果这样下去,拖垮了身子,你又有什么资本来取得你所谓的‘成功’?”
你扔下葱,一跺脚,冲出了厨房。
低头坐在客厅的圆桌上,呆呆地看着放在桌角的文件夹。也不知道李泽言什么时候走到了你的身边,他将碗递到你面前,碗里盛着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你没看他。
李泽言的声音从你的头顶传来。
“你肠胃不好,要吃点清淡容易消化的东西。”
你终于把目光转向了那碗面。
看起来,它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家常面,却花了心思,面汤上飘着剁好葱花和虾皮,还滴上了几滴香油添味。鸡蛋不是煎蛋,也不是炒蛋,而是不沾油腻的荷包蛋。西红柿也烧的很烂,都十分助消化。
吃惯了泡面和外卖的你,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家常菜了。
蠕动着嘴唇,你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能抓过碗筷,垂下头,大口大口吸着面条,甚至发出了不雅的呲溜声。温暖细腻的面身、软滑的荷包蛋、酸甜相间的西红柿,面汤一口下肚,从口一直烧到胃,再从心脏燎原。
那一刻,这小小的、清冷的房间,突然多出了几分家的感觉。所有的委屈都融化在暖洋洋的面汤里。你知道李泽言是在关心你,游戏中,他是你的恋人,也是你的上司。身为总裁的他比你更懂得如何更好的处理工作事务,更多时候也比你更理智、看得更透彻。
就算有些时候一些话并不那么顺耳,但这一年,无论是游戏里的“你”,还是现实生活中的你,都受益匪浅。
那些成长是实实在在的。
这一次,李泽言说的没有错,身体是最重要的。
将一碗面条吃下肚皮,放下碗筷。
你看着李泽言,顾不得抹去嘴上的香油,“我还要一碗。”
李泽言看了看吃到见底的碗,又看了看小脸憋得通红,还闪着泪光的你。他没再说什么,只拿起你吃得见底的瓷碗,站起身,“我给你盛。”
“李泽言。”你叫住他,“我明天就去医院拿药。”
05
在你埋头苦吃第二碗面的时候,李泽言拿起你放在桌上的文件夹,那里夹着你今晚才打印出的项目策划案。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时而神情舒展,时而眉头紧皱。一股只有工作时才会凝集在他身边的压迫气场愈来愈浓。
那一刻,你又想起了过去一年来被资本主义恶势力支配的恐惧。
不论是游戏内还是游戏外。
默默地掐掉想让他盛第三碗面的念头,你悄悄放下碗筷,心情随着李泽言眉毛的走势起起伏伏。
“那个李……李总,我这个策划案还没写完,而且只是初稿,肯定还有一些地方比较……嗯……”
“这几个地方的设计确实有问题,需要全部重写。”
这话你在游戏里听过了八百回,但即使是这八百零一回,你还是难掩低落。虽然人还坐在板凳上,心却快要沉到地心去了。
虽说这是初稿,可你也花费了极大的心血,重写也就意味全盘否定,这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太笨。
“不过……有进步。”
“哎?”
“我说,有进步。”李泽言将策划案放下,看了看手里的腕表,然后将策划案递到你的面前。那里已经有几处被圈了起来,加上了几句简单的批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你低落的心思,李泽言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声音温柔的像一汪潺潺热泉。
“我相信你可以。”
你瞪大眼睛看着他。
“别忘了你和我在恋语市还有未完成的赌约。”他晃了晃策划案,“打赌的时候胆大包天,这小小的策划案也一定不在话下。”
愣了几秒钟,意识到李泽言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你。笑了起来,你接过他手中的策划案。
“谢谢你,李泽言。不过,那个赌约我是不会输的——写策划和拯救世界,我都能做到。”
“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李泽言站起身,他看了手里的腕表:“时间也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空间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逐渐聚集成一个小小的白洞,那洞口越来越大,强大的吸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但除了李泽言本人,家中的其他物品却纹丝不动。
“李泽言!”
你大惊,伸手去拉他,却发现怎么都抓不住,就好像一道无形的次元壁将你们二人隔开。
“不要担心,我只能在这个世界停留三十分钟,现在只是时间到了而已。”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泽言的声音却越来越远,身体的也越来越模糊。
将双手握成喇叭状,怕他听不见,你大声喊道:“李泽言——谢谢你!谢谢你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特地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为我下面,还帮我改策划案。遇见你,我是真的、真的很高兴——”
李泽言的眉毛又皱在一起了,你看他的嘴唇开合着,声音夹杂着白洞里呼啸的风声,断断续续地传到你的耳中。
“不要总是熬夜,也不要总是躺在床上玩手机。”
“……外卖少吃一点,饭要按时吃。”
最后,李泽言对你露出了微笑。
“太忙了就不要勉强登游戏了,反正不管你这个笨蛋哪天回来,我都在。”
房间残存的烟火气随着白洞的消失,也自然蒸发。
你的对面,李泽言刚坐过的椅子空空荡荡,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碗里那一小团面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顾自地凉掉了。
你坐回了餐桌前,将他为你煮的面全部塞进了嘴里,不剩一口。
06
送走了李泽言,你的心里有点怅然若失。缓了好一会,才渐渐接受了从他来到你身边,再到离开,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打开游戏,李泽言的立绘处还是缺了一块,他并没有立刻回到游戏界面。
屏幕下方,进度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25%。在你还没弄明白这根进度条意味着什么时,微信突然跳出一条消息,是主管发来的。
看到信息的瞬间,你的手不自主地抖了抖,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嗡嗡直响。半分钟之后,把文件一股脑塞进包里,匆匆忙忙间套上外套,直接冲出了家门。
由于不可抗原因,死线提前。
你必须在明早8点前上交策划案的初稿。关于策划案的详细资料都存在公司的办公桌上,现在你需要立刻赶回公司。
而在这之前,你必须赶上末班地铁。
厚厚的积雪铺在人行道上,鞋底踏在上面发出咯吱声响。由于走得急,围巾被丢在了家里,冷风肆无忌惮地从裸露的脖子往心窝里钻。暴雪被刀子样的冷风夹着,狠狠地拍打在你的身上。
但你不会停下脚步,反而把羽绒服往怀里收了收,继续向前。
眼看到了地下通道,哪知天冷地冻,大理石地面已经结了一层冰,你的失去重心,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台阶上。
然后你像是坐上了滑梯,屁股着地,顺着一级级台阶滑了下去。滑得很有层次,也很有节奏感,自带“逮虾户”BGM。
吨、吨吨、吨吨吨……
在你以为要在最后一刻要和大地母亲紧紧相拥时,却落入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胸膛坚硬而炽热,耳边充斥着令人安心的心跳音。慌乱和不安被瞬间平息,毫秒之间,你仿佛置身于一片茂盛的银杏林,头顶飘落着一场永不停歇的银杏雨。
“有没有伤到哪里?”男人并没有贸然将你扶起,他先是握着你的手,反反复复地查看你的情况。他棕色的发丝在额前飘动,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化作一团白雾。当目光对上那双浅棕色的眼瞳时,你的舌头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打起结。
“白、白、白白白——白起?!”
“抱歉,传送的位置有点偏差,我来迟了。”
“不是,你……你怎么也来了?”现在的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掏出手机,发现白起也从屏幕上消失了!进度条还在缓缓挪动着。
借着假装看手机的空档,你连忙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
“李泽言没和你说?”
“没有。”你抓住白起的袖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穿越过来……”
“嗯,今天是……比较特殊的日子,我们才得以穿越到你的世界来。不过目前这个世界只能每次接受一人的穿越,能逗留的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白起说着说着,关注点又转回到了你的身上,“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儿。”虽然从楼梯上一路吨吨吨下来,屁股像开了好几瓣花一样疼,但好歹脂肪多,衣服又穿的厚,皮实。
在白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才发现真是天中头彩,你刚刚那一屁股墩不偏不倚,正巧坐进了一处水坑里。羽绒服是长款,衣摆吸了坑里的积水,变得又脏又湿,用手稍微使劲一拧,都能滴出水来。
幸好通道里避风,温度没有外面那么寒冷,你不至于冻得瑟瑟发抖。
看到此景,白起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
“羽绒服湿了,穿着会冷。先把它脱了,我的衣服给你。”在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经将厚重的军大衣脱下,搭在胳膊上。
你连连摆手,比不上二次元世界,这里是货真价实的天寒地冻,“那可不行,那样你会冷的。”
“我穿的多,不碍事。”
白起压根没有穿衣服的意思,但没有你的允许,他也不会贸然强制去扒你的外套,一时间你两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面对这位行动力爆表男人的关心,你没再拒绝,把羽绒服脱下,换上了白起的军大衣。衣服套着,活脱脱从修身风衣被你穿成了长袍大马褂。
趁着你换衣服的间隙,你的背包和脱下的羽绒服很自然地转移到了白起手里。
“在赶时间?”
“嗯。我现在要赶地铁的末班车去公司加班。”
白起皱了皱眉,“这么晚还去加班?”
“刚刚接到的通知,死线提前,迫不得已。”说到这,你露出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白起点点头,他走到你面前,拽了拽军衣,让它们更服帖。并且调整了暗扣和卡口,让衣服能够完完全全的罩住你的身体和脖子。
“我陪你去。”
这本是你一人在雪夜里的疯狂时速,现在你换成了你和白起两个人。
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城市太大,长长的地下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你大口地喘着气,肺部剧烈的扩张收缩,只为多汲取一点氧气。但是任凭你有着多顽强向前奔跑的意识和念头,两条腿像灌了泥水一样越来越沉,最终一点点都抬不起来。
很累。
想停。
但是不能停下来。
如果不能赶上末班地铁的话,你不知道还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到公司,那也意味着你赶不上死线。
赶不上死线,这些时日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你倔强地向前迈着步子,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在几乎完全瘫倒的关头,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横抱起来,是白起。
苍白的通道灯光洒在白起棕茶色的发梢上,却折射出了璀璨的色彩,他强有力的肩膀托着你的身体,坚硬的胸腔起伏着,心跳像擂鼓一样咚咚地敲打着你的耳膜。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坚定有力的向前奔跑,像是游戏中认识的那个自由、不服输、有着磐石般的坚定信念的白起。
也是那个为你开心连风都知道的白起。
“抱歉,这个世界不能用evol。”他喘着粗气,低声向你道歉,“否则……我就能带你飞过去了。”
你垂下眼,数着他安心的心跳,余光里是飞速向后退去的景色。
“没关系。”
你又低声说道。
“谢谢你。”
在白起抱着你跑了一小会后,你告诉他,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让他把你放下来。白起看你意志坚决,就停下脚步,把你从他的怀里放下。双脚站在地面上,你看着高出你很多的白起,先是伸出手理了理他歪掉的领口,然后才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让它尽量恢复到白起帮你整理好的服帖状态。
不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中。
你都不只想被他保护。
你想同他并肩作战。
“能跑了吗?”白起问你。
“我休息好了,完全没问题。”
他点点头,紧紧握住你的手。
“走了。”
“嗯!”
地铁口越来越近,你已经看到了亮着光的指示牌。
它像是闪着璀璨光芒的奖杯,更像是深渊之后的破晓之光,是历经艰辛、汗水、泪水之后孕育而出的希望灯塔。
更重要的是,有白起陪在你身边。
07
末班地铁在隧道里飞驰,窗外是一片纯黑的世界,挂环随着车体的前行轻轻摇晃,空荡荡的车厢只有你和白起两个人。并排坐在座椅上,你大口喘着气,奔跑之后的身体发热,由于白起军大衣过于保暖,你几乎要被这股热流蒸得出汗。侧过脸,发现白起的鬓角也隐隐渗着汗珠,他的刘海乱蓬蓬的贴在额前,有几根几乎要扎到他的眼睛里去了。
鬼使神差地,你伸出手,去拨白起额前的乱发。白起的头发并不是想象中的坚硬,反倒很是柔软,正如同他坚毅外表下藏着的那颗赤诚之心。弯了弯手指,发现白起的头发还很厚很顺,发质出乎意料的好。
白起转过脸,对你笑了笑,一句话脱口而出。
“……嗯,我倒是没有掉头发的烦恼。”
你被惊到,连忙收回了手。
说完这句话,白起也有些惊讶,这句话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在你触碰到白起的头发之后突然冒了出来。
这不是去“去见他”里的触摸反应吗?
你又伸出爪子碰了碰白起的刘海。
“手还是给我牵着比较省力气。”
你觉得很是新奇,连碰了好几次头发,成功的触发了白起的条件反射。在白起又重复了这句:手还是给我牵着比较省力气的时候,你终于收回了手,赞许地点点头,对他露齿一笑。
“嗯,我同意。”
看着白起清亮的棕色眼瞳,你又说:“白起,刚刚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就错过了这辆末班车。”
“不客气,这些都是小事。”白起挠了挠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有带餐巾纸吗?”
“我羽绒服的口袋里还有大半包。”
顺着你的指示,白起顺利地摸到了餐巾纸,他把纸巾撕开,从中抽出一张纸,将你的羽绒服放在腿上,用纸巾擦拭你羽绒服湿透的下摆。
“哎,白起,不用你来擦——”
“没事,我来吧。这里暖气吹得足,擦一擦,到站的时候就干得差不多了。”白起说着,抬起头数了数站名,仿佛又确认了一次,然后又开始低头擦起羽绒服来。
以前你经常在搭地铁的间隙玩游戏,所以白起大概率是知道你下车的站点,想到这,你也随着白起的目光抬头看了看站台表,心里算了算,距离到站的时间还有快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白起就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这个时间内衣服无法晾干的话,你在没有熬到目的站之前,就已经没有外套穿了。
这个事实你知道,白起一定也很清楚。
看着白起认真擦着衣服的侧脸,你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手指握住扣在身上的军大衣,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这个气息铭刻在心里。
羽绒服口袋里突然传出震动音,白起掏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妈”二字。
“你的电话。”他把手机递给你。
你接过电话,手指滑向了接听键。
“喂,妈妈。哎我刚刚在洗澡没来得及接你电话。”
“嗯,吃过啦,我每天都有按时吃饭。”
“我身体好着呢,上次称体重还重了两斤来着。你寄来的芝麻糊我都有好好喝。”
“这边是下雪了,但是还好,我不冷,你上次邮来的围巾我戴上啦。更何况公司都有暖气呢。”
“工作不忙,挺好的。你不用太担心我。”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呢,你放心,还有票,我肯定回得去。”
“嗯,我已经躺床上啦,准备睡了。”
“妈妈晚安。”
挂了电话,你长舒了一口气,发现白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看着你。
“是妈妈吗?”
“是。”
得到了你肯定的回复,白起继续低下头去擦你的羽绒服,“不说实话,怕她担心?”
“嗯。”你点点头,“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她就已经操碎了心,我不能再给她凭添烦恼。我只要让她知道,我现在每天过得很充实、很美好,就足够了。”
“想成为妈妈的支柱,想要守护她。”
所以电话里,你会说自己每天都有按时吃饭、工作不忙、已经洗好澡了,马上就要睡觉。
即使现实中,你没有按时吃饭,工作很忙压力很大,急急匆匆地赶往公司,摔了一跤,差点没赶上末班地铁。
突然想起了白起复杂的家庭背景,你担心会让他触景生情,连忙说道:“白起,我……”
“怎么了?”
待到真要说的时候,一时间又不知从何开口,“没……没什么。”
白起握住了你的手,干燥粗糙的掌心能够轻松地将你的手指包裹,灯光在他的脸颊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他神色温和,却绝不软弱。
“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他抓住你的手掌,坚强有力、带着枪茧的手指扣进你的指缝,与你十指相握。
他说:“那些说出来怕她担心的话,以后都可以说给我听。”
“以后你有困难,无论是哪个方面的。”
“找我。”
白起举起你的手机,晃了晃。
“无论璀璨还是黑暗,每个你需要的时刻,我都在。”
08
在车上坐了好一会,暖气吹得过于温暖,再加之你本就疲惫不堪,又上演了一段追车赛跑。此刻你是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疯狂打架。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以防睡着,你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白起聊起天来。
“飞飞和小白还好吗?”
“挺好的。”
“小黑呢?”
“上了油,你回来随时带你兜风。”
“出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了。”
“嗯,放心。”
你还想说些什么,白起将擦好的羽绒服抱在怀里,向你的身边挪了一点点。他的耳根爬上很浅、很浅的红色,他的瞳孔在明亮的灯光下,反着闪亮的光芒。
“知道你很困……可以靠着我睡。”
白起的肩膀很宽广,那里还留有一道很深的功勋,如果靠上去,一定会很安心,会很快睡着。
可再度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车厢里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眼皮已经完全无法抬起,你还是想和白起聊天。也许不需要聊得多么深刻和沉重,只稍谈谈日常,哪怕是那29分的试卷或者是他用来自闭的小板凳。
但生理性的困倦已经让你的脑袋开始小鸡啄米。
白起没有再征得你的同意,而是轻轻掰过你的脑袋,让它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每天熬夜加班,生活习惯又不好,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有很久才到站,先睡一会吧,我给你定个到站闹铃。”
他的声音很低,萦绕在你的周身。
“我说过,我一直都在。”
白起的肩膀是意料之中的坚实,那样的安全感使你慢慢放松下来,长久而来的疲倦席卷你的身体,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机会像这样想要好好睡一觉了。
轻轻地,耳边传来了数羊的声音。
像无数个夜晚,从你耳机里飘来的声音一样,你的眼皮越来越重。
昏昏沉沉间,你问道:“白起,我记得你刚刚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今天,”白起的声音很近,却又像是从很远、很远的空间里传来一样,“是你来到恋语市一周年的日子。我觉得……很值得庆祝。”
原来是一周年。
原来,你来到恋语市已经整整365天了。
你无意识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一年前只身北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入职前一天在微博更风下载的游戏。当时从未想过长长久久,不知不觉间,岁月却已经整整碾过一年。
诚言,即使在游戏里体验一个又一个深情的约会,在小屋度过那些岁月静好的时光,或是体会主线剧情里跌宕起伏。即使每天对着手机屏幕说着爱你一万年。
虽然知道他们无数创造者心血的凝集,是无数次千锤百炼后塑造而成的完美恋人,是命中注定深爱你的那个他。
可当这些屏幕里的人真正走出来之后,无论是面对李泽言还是白起,你却变得拘束了。你有点害羞,有点无措,还有点小小的自卑。
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
即便有着自己的意识,他们还是选择在这样一个日子陪伴在你的身边。
这一年以来,他们一向如此。
正如白起所说,他一直都在。
这就足够了。
你闭上眼,耳边传来白起低低浅浅的数羊声。
白起陪你走过很多地方。
你们一起坐过摩天轮,一起去海边冲浪,一起俯瞰过整个恋语市。这一年来,你对他从最初的误解,到认定他是不可割舍的羁绊。你看着他从那个桀骜不驯的校霸,渐渐蜕变成一名浴火而生的铁血军人。
他是一个即使有一百个秘密,也会把它们全部告诉你的男人。
你向他的军大衣里缩了缩。
因为那样,就好像在和白起拥抱一样温暖。
09
你在列车到站前醒来,已经被晾干的羽绒服盖在你的身上,你的头抵着坚硬而冰冷的广告牌。这节车厢再也捕捉不到一丝关于白起的气息。裹在你身上的军大衣随着白起的离开也消失不见,你知道,那枚无底洞会带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物品。
平静地起身,平静地走下地铁,平静地将白起帮你擦干的羽绒服穿在身上。
踏上自动扶梯,你掏出手机,点开了游戏。
进度条走到了50%。
走出地铁站,你抬起头仰望天空。
除了漫天的、溅入眼中的飞雪,你还能看到楼顶闪耀的红色航空障碍灯。这种灯只有45米以上的高楼才有,在你的家乡鲜有看见,但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实在是司空见惯。更发达的经济、更高的薪水,更多的机遇,同样也以为着更快的节奏、更大的压力和更艰难的生存环境。
你是这座城市里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种子。
在这里你不需要每周做六百件好人好事,不需要无数次在那张失忆单人床上醒来,不需要拯救世界,更不需要经历生离死别。
你只需要努力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生长、最终长一棵坚韧的树,结出属于自己的果实。
一顶黑色的长伞遮住了你的视线,转过身,意料之中,你看见了伞的主人。儒雅青年一身修长的黑色风衣,身后便是着茫茫白雪地,他像是刚从一幅画作中破卷而出。你和他的距离很近,你身上粉红色的羽绒服与浅棕色挎包都给这幅平淡而肃穆的画中人凭添了几分色彩。
相比先前的惊诧和拘束,现在的你已经习惯了游戏中野男人的出现,就如同这一年来,你习惯他们存在于手机里陪伴你一样。
从某方面来说,你们早已知根知底。
你扬起头,笑着说:“许教授,你好。”
“你好,”许墨将伞撑在你的身上,替你遮挡头顶的风雪。而他站着的方向,正巧帮你挡住了风口呼啸的凛冽北风。他深邃的眼眸弯了弯,也对你微笑,“大制作人。”
“没让你等太久吧?”
许墨取下自己的围巾,缠在你的脖子上。
“等你,永远都不会嫌久。”
你和许墨一路无话。
但你们始终并排走着,两个人的脚印留在皑皑白雪之上。那印记深深浅浅,一直绵延了很长、很长。
到了公司所在的大楼下时,许墨将伞还给看门的保安大叔,一向面如罗刹的凶狠大叔竟然嫣然一笑,仿佛对许墨很满意的样子。再看你的时候,那就差在脸上刻“这个男孩不错小姑娘好好珍惜呀”几个大字。
不是吧许墨,这男女通杀技在恋语市耍耍就行了,怎么换了个次元还行得通?
你那狐疑的眼神早就被许墨收在眼底,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礼貌地对大叔道了谢。走进电梯之后,你没忍住,“许墨你也太强了吧,那个保安大叔以前是电工,听说有点脾气。是咱们这一片的活张飞,我刚在地铁上还担心他让不让我回公司加班呢,你是怎么让他唱起红脸来的?”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可否请你解答我一个疑问。”
“你说。”
“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
???
黑人问号脸.jpg
你干笑两声,答道:“那个,‘大猪蹄子’当然就是……就是一种食物啊。猪蹄嘛,胶原蛋白很多,很漂亮,很香的,好吃的很。”
“哦——”许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经常说‘许墨你这个大猪蹄子’,按照你刚刚的解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说我很好吃?你想吃了我?”
???
一脸懵逼.jpg
二脸懵逼.jpg
三脸懵逼.jpg
……
……
一千一百一十五脸懵逼.jpg
你反应过来,揭竿而起:“许墨你套路我!”
“我这是虚心求教,怎么是套路你呢?”许墨弯弯的眼睛望着你,眼底的笑意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我不管,你肯定知道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鼓起腮帮子,“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可记住了,真是的。”
“可是据不完全统计,仅上个月你就对着我说了十五次‘大猪蹄子’,怎么能是随口一说呢。”
“许墨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你对他吹胡子瞪眼,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许墨笑眯眯地点点头,不急不怒,也压根没准备否认,“我心眼确实不大。”
这感觉好像你刚刚不是在说他心眼小,反而是在夸他。他很支持,很赞同,还在一旁替你拍手叫好。
果然是大猪蹄子。
但也正是因为和许墨的这番对话,空气中本凝结的气氛被调动起来,你刚刚还略显压抑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再加之刚刚在地铁上补了一觉,现在精神不少,煞有满血复活之势。回到工作岗位,你按下开机键,摊开文件夹,一副我马上就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但忙活前你看了看身边的许墨,你知道,他也只能在这里停留半个小时,你不想冷落他,哪怕和他聊聊天也好。
话到嘴边没说出,许墨先开了口。
“我刚听白警官说了,你要回公司赶稿子,明天早上就要交。”许墨搬了个板凳在你身边坐下,从邻桌上拿起一本科学杂志,似乎是要做你的‘陪读’,“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和我说。”
你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停电了。
屋内的光源在一瞬间熄灭,黑暗完全吞噬了这片不大的办公区域,只有对面高楼楼顶的红色航空障碍灯间断闪耀,但那道光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无法照亮眼前的路。
你连忙起身,想要去看看是不是电闸跳了,这还没迈开一步,正好“咚”地一声撞进了许墨的怀里。所幸你的力气不大,没把许墨撞翻,但还是把自己撞得失去平衡。许墨仿佛长了夜视眼,一手揽住你的胳膊,另一只手十分精准地拉住了你的胳膊。
你被按进了他的怀抱。
耳边是他的心跳与呼吸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
腾得红了脸,你从许墨的怀里退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调整到手电筒模式。
白色的光束照亮地面的时候,你终于可以在黑暗中看清周围的物体。
没有电的台式电脑自动黑屏,桌上摊着刚刚打开不足一分钟的文件夹,刚冲泡好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空调的热风还没从风口吹出,就又归于沉寂。
大雪依旧无声地拍打着窗棂。
你看着许墨刚刚坐着的转椅,从距离来测量,在停电的那一刻,他就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过来找你。
虽然很多话没有说出口,但心里流过一涓热流。
掏出手机,想给保安大叔打个电话问问,毕竟电路你一窍不通,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断电,如果是短期的断电还能应付,如果是长期的话就情况就变得棘手很多。一通电话打过去,对面半天没有接听,你又打传达室的座机,依旧无人接听。
“大叔很可能在楼里巡视,忘记带手机了。”
许墨点头表示认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需要弄清楚停电的原因,尽快让整栋楼通电。”
“大叔如果在巡视一定会发现停电了,我记得总配电室在一楼,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会回到一楼。我们直接下楼找他。”
显然,电梯已经失去它原有的功能,你和许墨只得从安全通道走楼梯下楼。
你的公司所在的楼层较高,光是这徒步下楼就得好一段时间。楼道里没有窗户,即使开着手机的电筒,灯光依旧羸弱,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一块。那长长的台阶如同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远路,你越向下走,头顶的光亮就越来越弱,黑暗的巨颚就更加紧紧地扼住你的咽喉。明明知道最终会走到尽头,心里却还会因为这无尽的暗夜而悸动。
许墨走在你的右侧,靠着楼梯栏杆的那一侧,他接过你右手里的手机,而后握住那只手。
光源升的高了一些,就算知道是心理作用,你还是觉得那小小的弧光比之前照的更亮,照的更远。
“许墨。”
“嗯?”
憋了好一阵,你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剧情中,你已知道他Ares的身份,同他决裂。
“你……是十三章之前的许墨,还是十三章之后的许墨。”
光线太暗,你根本看不清许墨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从你身侧传来,音色依旧温和,却也有清冷之感。
“如果是你,你希望我是哪一种的许墨呢?”
“我希望你就是你。”
“不论是许墨,还是Ares。”
“虽然目前,你身上还有很多很多未解的谜团,我连你的evol都不知道,只能靠猜。”你顿了顿,“但是这不要紧。”
“对于你,我甘之如饴。这是不会变的。”
你感觉到许墨握着你的手不自觉地收了收。
“你这样说,一会我可不放你去工作了。”
“本来一会我也没打算回去工作,”你笑着说,“我想带你看看我的世界。”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同许墨聊聊天,你的心情平静许多,踏下楼梯的步伐也沉稳而坚定起来。许墨来到你的身边,带着他许墨状态下的儒雅和温柔,也藏着他作为Black Swan中战神Ares的果断与狠绝,即使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你还是从他微微收紧的指尖感受到了。
他的身上满是谜团。
但你不想在这里探寻它。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庆祝你来到恋语市的一周年。三百六十五天前的这一天,你无意间来到了恋语市,兜兜转转,最终留了下来。
一年的时光斗转星移,你和许墨踏过暖春的青叶,也赏过凉秋的红枫,你们做过好多好多的约定,虽然这些约定都还没有实现。
你不禁想:下一年,再下一年,再下下年,这些越来越久的年岁,应该足够践行你们之间的约定和承诺了吧?
不知不觉走到二十层,正巧碰到了从楼层里走出来的保安大叔,三九时节,大叔居然满头大汗。看到大叔你自然高兴,连忙跟大叔说起了停电的事情。
大叔叹了口气,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二十层也有两个配电柜,大叔刚刚正巧在附近的楼层巡逻,就先赶了过来。一检查,果然发现二十层的配电柜跳了闸,但是刚把闸门拉上之后,电并没有来,而闸门“砰”地又跳了。
大叔推测是一楼的配电室里出了问题,可一楼的配电室的配电柜设置有些问题,如果想要检修必须要两个人协助完成。
今天也是不巧,一起值夜班的同事请了假,只剩大叔一个人。
大叔说了前因后果,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看到了个未接来电。你凑上去一瞧,那串数字正是你的手机号码,原来是大叔午休的时候怕被打扰,按成了静音键,忘记调回来,错过了你的电话。
几通电话打下去,下班的电工两个没打通,还有一个说外面暴雪,行走不便,就算现在出发,过来差不多也要天亮了。
“你就是打电话给国家电网来修,他们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
电话那头话糙理不糙,挂了电话,大叔骂了句娘,但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估摸是要等到明天早上。
这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许墨开了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是啥?”
“叔叔是退休的老电工,那一定是具备抢修电路的知识,如果只是单纯的配电室跳闸,对你来说问题应该不大。”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也说过,一楼的配电室都是老设备,门跟耗子洞似的,连个桌子都放不进来。还有那柜门,没人帮忙顶着,打都打不开,压根没辙!”
“你看我可以吗?帮你顶着门。”
“你?”大叔的浓眉毛挑了起来,“那不成不成。”
“为什么不行?”
“哎,小伙子,你是不知道那里又脏又乱,进去转一圈,保准弄得比煤球还黑。你穿的干干净净的,做这个干啥。”
“叔叔,你是觉得我不能吃苦吗?”
“那当然也不是。”保安大叔连忙摆手解释,“而且啊,这大冷天的,配电房那里能冻死个人。”
许墨的言语一直平和礼貌,不卑不亢,却隐隐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强势,“你也说了,天气这么冷。如果没有电,传达室晚上就没有暖气。难不成叔叔你想睡在冰窖里吗?”
保安大叔被许墨说的一时语塞,但转念一琢磨,是这个道理。传达室处在风口,空调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吹都吹不暖和,这要没电今晚可免不了受冻,难熬得很。
思来想去,他松了口,“那也行,咱先去一楼看看,今晚要是能修好,最好不过了。”然后他转头看着你,“也不耽误这女娃娃加班。”
大叔说完拿着手电打头阵,你和许墨跟在他身后。
许墨握住你的手,轻轻捏了捏你的掌心,低声说道。
“别担心。”
10
配电室的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因为保安大叔发现不是普通的跳闸,是低压断路器发生了故障,幸好问题在可抢修范围。大叔着手开始修理,许墨帮大叔抵着柜门,而你也不闲着,跟着一头扎进配电室,帮大叔递堆在工具包里的各种型号不同的螺丝钉。
递完工具,你又蹬蹬地跑到许墨身边,也帮他一起抵着柜门。
电筒微弱的灯光下,细小的浮灰在空气中漂浮着,它们落在你的头发和脸颊上,被冷空气冻得发红的鼻尖也蹭到了灰尘,让你看起来像刚从泥里打了个滚。
现在估计要丑死了。
果不其然,你听到了许墨轻轻地笑声。向BS“黑恶”势力低头可不是你的作风,于是你立刻瞪了回去,结果发现许墨的脸上也是一块黑,一块灰。一时间没憋住,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兴许是一口气吸了太多灰,下一秒钟你就在许墨面前打了个毫无形象的喷嚏。
你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喷嚏给打懵了。
这才刚笑两声,连老天爷都不乐意了?
只准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准许大教授笑你,不许蝴蝶姑娘笑回去?
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看许墨那张俊脸上的弧度,扬得更大了,他甚至空出一只手,用指刮了你的鼻尖。
“让你笑话我,小花猫。”
这人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
你又无从反驳。
好气啊。
“大猪蹄子……”你只能小声嘀咕着。
“你说的对,我就是大猪蹄子。”许墨的眼睛已经弯成了一条缝,“而且还是最香的那个。”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二十分钟。保安大叔一抹脑袋,来了句快就修好了。他还说,等一楼配电室修得差不多,再到二十楼拉个电闸,除了电梯系统恢复供电晚点,理论上整栋大楼的其他设备就都能恢复供电。
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打包票,一切后续计划得看二十楼的电闸拉下后情况。大叔说这就不急,等到时候来电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反正许墨在这帮着忙,今晚肯定能把问题全部解决。
可是……
许墨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如果按照大叔的计划,等不及二十层供电,许墨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不加快维修的进程,许墨很大可能会在保安大叔面前表现一个白洞遁地,那也太玄幻了,你怕大叔被吓出心梗。而且一层总配电室的问题没有被处理好,许墨的离开会带来很大的维修困难——那扇柜门一个成年男子顶着都费劲,你一个人没办法顶得住。
最为重要的是,你想快些修完电路,这样就可以和许墨再单独多待一会。
就一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一个人跑到二十层拉下电闸,检查电路检修情况,节约时间。环顾四周,保安大叔在检修,许墨抵着门,都脱不开身——除了你。
“大叔,我可以先去二十楼拉电闸。”
你说出这话的时候,大叔很惊讶,许墨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微表情足矣证明他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女娃娃,不急,等修好了一起上去。”
“如果大家一起上楼,一旦有问题,还要有人折返下楼。二十楼的电闸在整个电路出故障的情况下会自动跳闸,也就是说,我们可能还要在二十层往返数次。”你说道,“所以我现在去二十楼拉电闸,是最为高效、稳妥的办法。一旦电路还有什么问题,也比较方便。”
逻辑通顺自洽,保安大叔没有不放人的理由。
你那点小心思逃不出许墨的火眼金睛,他没说其他,只在你转身离开前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撒开腿,一溜烟地往楼上冲。本来冬天穿得就冗重,再加之你缺乏锻炼,才跑到五层就开始大喘气,等跑到十层的时候,连腿都抬不起来了。双手撑着膝盖,口中不断哈出的白气。抬起头,上延的楼梯无穷无尽,只有每层楼的层标亮着荧荧绿光。
平日里看起来诡异的色彩,此刻却变成了指路牌。
即使走两步就要歇息,你还是用手扒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爬。
还有九层、八层、七层、六层……
心里默默地倒数,等心里的倒数变为零的时候,你的嘴角终于咧开了大大地微笑。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配电箱,你拉下了电闸——意想中的灯火复亮没有出现,走廊里依旧漆黑一片。
“啪嗒”。
电闸又跳了。
保安大叔的电话几乎是同一时间打来,他说确实还有个地方没修好,让你等一会,他这边正在修,一会修好了给你打电话,然后再拉电闸试试。
挂掉电话,你的心里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为了能让你能够顺利赶稿,楼层不成功来电,许墨是不可能丢下保安大叔私自来找你的。
即使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来越短,接近临界。
靠着墙壁坐下来,你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将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开始祈求,祈求下个电话快点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开始震动,你鲤鱼打挺地跳起来,电话那头依旧是保安大叔,他让你再试试。
手按在电闸上,深吸了一口气,你再次将它按了下去。
光火在瞬间被点燃。
一排排熄灭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亮了起来,本已经漆黑的大楼被融光一点点照亮。
许墨在一楼的走廊里站着,本置身在黑暗中的他被突然亮起顶灯的光芒笼罩,他抬起头,伸出手,灯光照亮了他的手掌。
明明是冷光。
他却感到了弥久的温暖。
看了看腕表,剩余的时间……不足两分钟了。
许墨转过身,对着还准备去负一层总配电室检查的保安大叔借了手机,并对他说,他打个电话,一会就还。保安大叔也很爽快,把电话递给许墨,让他随便打。
手机又震动起来,你看到了来电显示,连忙接起来。
“大叔,又发生什么问题了吗?”
“是我。”
是许墨的声音。
“许墨?”
“嗯。”即使刻意压抑,电话那头许墨的声音还是有些急促,他的呼吸声重到无法忽视,似乎是在奔跑。但他依旧保持着平缓温和的语调,“想听听你的声音。”
为什么突然想要听声音?
意识到某个问题,你连忙站起来,顾不得刚刚才稍稍平复的气息,跑过长长的走廊,向楼下冲去。
“许墨,我在往楼下赶了!”
在分秒必争的时空中。
想见他。
哪怕再只看一眼都好。
你一口气冲到了十八楼,连着跳了好几级台阶,一些言语夺口而出,“许墨,谢谢你——不管是今晚,还是这一年以来。”
“虽然我总说你是大猪蹄子,也说过你是大骗子。”
“但是我呢,还是想要谢谢你。感谢我能同你相遇。”
你听到了许墨的笑声从听筒那头传来。
“小傻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同你相遇,也是我最感激的事。”
你有瞬间的惊诧。
一直以来,你只想着游戏里的角色带给你的欢笑与悲伤,你为他们喝彩,又为他们流泪。你感谢他们,感谢他们迥异性格和处事思维带给你的帮助,感谢他们鲜活的形象为你提供了几近完美的虚拟爱人。
但你从未想过,对于虚拟世界的他们来说,你的到来,也是他们最开心事。
正如同游戏里那个坚强、善良、又执着的女孩一样。
你也在用自己的行动影响着他们。
不远处,你似乎听到了许墨的脚步声,看到了他手机电筒发出的微光。你们的距离已经很近。或许下一个转角,就会看到那个同你一样,拿着手机,在楼梯上疾驰的许墨。
电话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电流音,许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听筒那头传来。
很轻,却刻入你的心里。
“你的世界,我感受到了。”
“很温暖。”
你看到了不远处的那道光,是电筒的光芒。
“许墨!”你兴奋地大喊,“我看到你了!”
急促地喊着他的名字,匆忙拐过楼梯的转角。
这时,脖子上缠绕着的、许墨的围巾,被撕裂空间的气流吹开,它旋转漂浮,最终消失在了湿冷的空气中。
你越过最后一个转角。
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台阶上,它的亮光是多么耀眼,却又那么微弱。
屏幕上显示着和你的通话界面,不断跳动的计时数字显示这场通话并没有结束。
可打电话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你俯下身,拾起手机,挂断了电话。
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
“好冷。”你说。
11.
回到办公室,你瘫坐在座椅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每天想着虚拟恋人来到现实,想着他们来了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你甚至还想过是只选一个还是全部都要。
可真当他们从那个世界来到你的身边,事情却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今天明明是你来到恋语市一周年的日子,是值得高兴和庆祝的事,他们穿越而来,本就是想和你度过这一个美好的时节。
可全都被搞糟了。
现在的你,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但你不能哭。
游戏的主界面只剩下周棋洛一个人的立绘,其他人的位置空空如也,进度条已经走到了75%。按照这个规律进行下去,下一位来到你身边的,一定是这位金发大明星了。潜到桌子下,从自己的百宝箱里掏出了薯片、糖果……都是周棋洛爱吃的东西。
重启电脑,打开文件,开始接着写策划案。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没看见周棋洛的身影。但转念一想这是好事,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抓紧写策划案,这样等周棋洛来了,写得差不多,就不用把他晾在一边了。
想到这,手指更加奋力地敲着键盘。
纸上有李泽言圈出的几个地方,给你了灵感,所以写得意外地顺。差不多快要收尾的时候,突然眼前又是一黑,在你以为再次停电时,灯光又再次亮了起来。你连忙又给保安大叔打了个电话,大叔说他刚刚又去负一层转了一圈,检查过了,今晚绝对不会再出现停电的情况。
稍稍放下心,你按下台式电脑的重启键,顺便把手机放在桌上充电。
电脑缓慢地打开,策划案却显示已损坏。
你连忙打开云盘,想寻找关机前一秒的自动备份,结果备份的部分也是一片空白。
耳朵嗡嗡作响,血液冲向大脑,屋内暖气吹得很足,你的却手脚却无比冰凉。当指尖按上键盘时,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你吞了吞唾沫,脑中短暂的空白后是一个又一个可能有效的解决方案。
刷新不行。
网络重连不行。
电脑重启也不行。
全部都不行。
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一点点溜走。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你一人孤单的坐立,窗外的雪静谧地落着,冷眼看着这一切。
忍耐已久的泪水砸落在键盘上。
“不许哭。”
一滴。
“不许哭……”
两滴。
“我叫你不许哭!”
你倔强地用衣袖去擦,反复低喃着不许哭,眼泪却越留越多。
精心筹备了那么久的工作却做不好。
喜欢的纸片人们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好好招待他们,和他们说说话,反倒还需要他们来帮忙。
好没用。
真的好没用。
屏幕里倒映着的你,留着眼泪,红着眼眶。
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冰冷的自来水拍打在脸颊上,水珠像雨点般落在水池中,和你的眼泪混在一起。抱着膝蹲在墙角,你把脸埋进了双臂之间。
空荡荡的卫生间只有你一个人。
你放声大哭。
将长久以来淤积在心头的疲倦、委屈、孤独、压力、迷茫于瞬间释放。
泪眼朦胧之间,厕所的大门被“砰”地打开了。一顶稍作凌乱的金发出现在你的视野里,金发的主人看起来很慌乱的模样,在注视到你之后,他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阿薯,我可算找到你了!”周棋洛一溜小跑到你面前蹲下,才看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哎,你怎么哭了?”
看着周棋洛明亮通透的眼睛,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当那句关切的话语问出口后,你嘴唇蠕动了一下,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手臂紧紧地勾着他的肩膀。
“呜呜呜啊——洛洛——呜呜呜呜——”
“阿薯,不哭,不哭……”周棋洛轻轻拍着你的背,他在你的耳边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我在这呢,你的洛洛在这呢……”
“策、策划案,没……没了,打不开了,呜呜呜呜……”
“没关系没关系,”周棋洛松开你,他捧着你的脸,湛蓝色的眼睛看着你,“你忘了你的超级英雄的另一个身份了吗?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你撇着嘴,眼泪还是大滴大滴地流着。
洛洛委屈巴巴地看着你,“阿薯不相信我吗……”
“相……相信。”
“那,不要哭了好不好?”周棋洛推了推你的脸颊,“我最喜欢阿薯笑了呢!来,笑一笑——”然后周棋洛对你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像太阳一样的微笑。
“但是……但是我好没用,又笨……花了那么多功夫,却什么都做不好……”
就算周棋洛帮你备份回了策划案,你依旧觉得自己很没有,忙活了半天,最后还需要靠着别人的帮助完成。
想侧头,结果脸被周棋洛捧着,嘴巴还被挤成了金鱼状,一张嘴,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漏、漏漏,放开喔——”
“我不放。”周棋洛掰正了你的脸,半强迫地,你们二人对视。
“阿薯,你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没有谁是一开始就很厉害、很优秀。即使是身为大明星的周棋洛,也不是一开始就被所有人喜欢的。”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生命有着无限的可能性,还会遇到更多、更多的困难。只要在面对困难时始终怀抱希望努力向前,谁都会拥有闪亮的光芒。”
“我心中的阿薯遇到任何困难都从不认输、都积极面对,对我来说,就是那道闪亮的光芒——太阳一样耀眼。”
“所以,不要责备努力生存着的自己。更不许说自己没用!”
你怔怔地看着周棋洛,这些熟悉的话语像暖流一样包裹着你的身体,又像是恒星的拥抱。
周棋洛对你露出一个能看到牙齿的微笑,“所以阿薯不许再哭鼻子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说着又稍稍加重了力度,挤着你的脸颊。
“吼、吼,喔、喔答应鲤——”
看你妥协了,周棋洛这才满意地放开你的脸,你揉着脸,虽然周棋洛捏得并不疼,但你严重怀疑他是对你上次在珍宝之约里捏他脸的事情,进行合法的“打击报复”。摸摸脸,发现自己脸上是两把清泪齐流,鼻涕也流了出来,很是不雅。
于是你转过脸,不去看他。
哪知道周棋洛是属牛皮糖的,你的脸转到哪,他也跟着挪到哪。
“阿薯,你怎么不看我了?”
“唔——”你用袖子擦擦眼角,“我脸都哭花了。”
脸颊又被周棋洛捧住,一秒之后,他那张好看的脸又凑了过来。
“不管什么时候,我的阿薯都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看的薯片小姐。”
看着周棋洛如此郑重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你终于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周棋洛,你到底顶着多厚的滤镜呀,净瞎说。”
“我说的都是事实。”周棋洛看你笑了,他也开心起来,“当然喽,阿薯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了!”
擦去眼泪,你跟着周棋洛站起来,他的手心可能因为找你的缘故,汗津津的,却很温暖。
你抓住周棋洛的手,抬头,先是笑嘻嘻,然后又一脸意味深长地问他。
“周棋洛。”
“嗯?”
“你知道这里是女厕所吗?”
“?”
当你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走出厕所大门时,周棋洛正蹲在门口的地上画圈圈,嘴里嘟哝着“阿薯好坏好过分”“当时为了找你根本没来得及看门牌”“你就知道欺负我”之类的话。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一听是你,周棋洛圈圈也不画了,连忙拍拍裤子站起来。他头顶翘起的那撮金色发梢随着动作左右晃动着,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
不过,坐到电脑前的周棋洛又立刻化身为顶尖黑客Key,他专注地瞧着电脑,一条条代码通过反光映在他蓝色的瞳孔上。键盘是他的舞台,十根手指在字幕按钮上跳着快节奏的舞步,你坐在一旁,看着周棋洛像个优雅的魔法师,将那些本损坏的文档一点点复原。
“好了!”
凑上前,发现你之前写好的策划案文档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
“为了防止文档再丢失,我特地又重新备份了一份,这下万无一失了!”
“洛洛,谢谢你!”
周棋洛突然凑近,他煞有介事地看着你,声音都低了一个八度,“阿薯,你要怎么谢我?只是口头道谢可不行呢。”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我要阿薯实现我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说吧。”
周棋洛眼珠一转,“我待会再告诉你。”
煞有介事,还颇为神秘,按照以往的惯例,周棋洛肚里肯定又打了什么“坏水”,你也不急,反正一年的接触下来,你的特长之一就是和周棋洛互相“打太极”。
看着你桌上摆着的薯片、瓜子还有其他零食,周棋洛的眼开始放光了,他的卡姿兰大眼睛开始像频闪灯一样对你眨着。
“这个……能吃吗?”
“能吃。”你笑着说,本来这就是为他准备的。
开开心心地拆开薯片的包装,又开了一听可乐。这个世界没有沈远的管束,周棋洛很膨胀。
“这是特地为我准备的零食吗?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周棋洛吃得嘴角沾上了薯片碎屑,很感动地看着你,“阿薯,你真好。”
对于对方热情洋溢的感激之意,你突然就想捉弄他,于是表面无动于衷,甩出一个幽冷淡漠的眼神。
“我只是——顺手。”
周棋洛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着,然后他开始抓自己的后脑勺,干笑着:“阿薯你说什么呢啊哈哈哈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He……”
周棋洛连忙伸出两根手指,贴在你的唇上,他的指尖有些凉,而后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就像那是不能触犯的禁忌,不可说的事实。
就算你们彼此心知肚明。
你看见周棋洛微微垂下的眼角和他在克制下还是轻轻颤动的睫毛,他好看的嘴唇抿起来,再缓缓张开。
“阿薯,你想听我唱歌吗?我会唱很多、很多的歌呢。”
“……”
你低下头,再抬起的时候,你说:“那,我要听《义勇军进行曲》。”
“?”周棋洛眼睛睁得更大了,“阿薯你不按套路出牌!”
“不会吗?那就《威风堂堂》吧,《好汉歌》也行,会不会太老了?要不你唱个新的,就《改革春风吹满地》吧。”
欺负周棋洛真有意思。
你突然感觉自己好坏哦。
眼看周棋洛就要抱着公共电脑搜《改革春风吹满地》的原曲,准备现学现唱了,你连忙拦住了他。
“我刚跟你开玩笑呢,”扯了扯周棋洛的衣角,“我要听《繁星的告白》。”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怎么,难道你连《繁星的告白》都不会唱了?”
“我当然记得!那可是编进我程序里的曲子!”周棋洛说着,清了清嗓。
优雅的旋律,未经加工的动人声音,只是听着周棋洛的歌声,就能想象出他站在舞台上散发光芒的模样。
真的……像太阳一样。
一曲完毕,那曲声的余韵却久久萦绕于你的耳边。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笑着拉住了他的手。
“周棋洛,虽然你总说,我是你的光芒。但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太阳。”
“你是我的太阳,也是我的太阳神。”
“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变。”
12.
周棋洛从前台挪了一台公用电脑,在你身边的办公桌坐下,捋起袖子,说是要陪你一起干活。你瞅了瞅电脑屏幕,不知道周棋洛施展了什么技能,上面竟然多了一根长长的进度条,款式很像出现在游戏界面上的那跟进度条。
你狐疑地盯着电脑看了一会,问道:“周棋洛,游戏界面的进度条是你做的吗?”
反正也没有瞒着你的必要,周棋洛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是我呀。”
“那——那个可供选择的对话框也是你做的了?”
“嗯?什么对话框?”
凑到周棋洛身边,“我来帮你回忆回忆,那个对话框问我是否同意人物进行跨维度世界跳跃,下面给出了五个选项,A选项是‘嗯’,B选项是‘好’ C则是‘好的’ D是‘好呀’ E好像是什么‘以上均可’。”
周棋洛一拍大腿,似乎是想起来了。
“是我,”周棋洛说,“对话框是设计出来让薯片小姐做选择的。”
“做选择?”你满脸黑线,没好意思说都是同意选项算哪门子的选择。
“是呀,那个选项,可代表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声呢。我还特地按照我们穿越而来顺序排列的。”周棋洛还特地用电脑调出他当时的设计,无不得意地说,“你看,我们四个都同意了。”
“那那个以上均可是留给我的?”
“嗯嗯!我就知道,阿薯最聪明了!”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作为很有刨根问底精神的你提出质疑。
“对话框不是强制勾选的,如果阿薯你后台退出,或者已经……卸载了游戏的话,就代表是拒绝了。”周棋洛垂下眼,“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过来了。”
“既然有拒绝的选项……为什么不列一个在对话框里呢?是怕我直接点那个选项吗?”你看着周棋洛,他有点委屈的样子让人实在忍不住想上前抱一抱。
周棋洛没否认:“毕竟,想和你见面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我非常、非常期待来到这里,和这个世界的薯片小姐见面,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不过现在好了,我见到了薯片小姐。也算是完成了心愿。”
“难道……这就是你刚刚卖关子的愿望吗?”
周棋洛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那是两码事。”
“那你说说,你的那个愿望是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难实现的愿望。就是希望在新的一年里,阿薯每天能够早点睡觉,不要总是熬夜……”
“……我觉得这个愿望挺难实现的。”
“那不行,这是你刚刚答应过我的,就必须要照做,”说着他伸出了小指,“拉钩。”
“幼稚鬼周棋洛……”
“是,我是幼稚鬼,所以——拉、钩!”周棋洛笑着去勾你的小指。
你和他的小指勾在一起。
抵得过海誓山盟。
“为什么要许这个愿望呢?”你有些不解。
周氏无辜脸:“阿薯不知道早睡能多长个吗?”
“好呀周棋洛,你竟然敢嫌我矮?!”你作势追着要打他。
“我可没说!阿薯造谣!”周棋洛配合着你跑圈。
跑了几圈,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反了,你和周棋洛“咚”地一声撞在了一起。你揉了揉被到的鼻子,看了看他被撞红的下巴,一秒之后,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你说:“其实我刚还以为你的愿望,是让我每天多登录几次游戏呢。”
“这个当然也是我的愿望。但是,选择是否留在恋语市,或是选择哪一个人,都是阿薯自己的自由。无论阿薯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然后他像趴趴熊一样抱着你,“但是早睡就不一样了,因为晚睡的阿薯会秃头头的。”
然后他使坏般地,一根手指按上你的发顶,“秃头薯。”
你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头发,“周棋洛你嘲笑我秃头实锤了!看招!”
打着闹着,电脑上的进度条走到了100%,此时,显示屏的模样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周棋洛没再和你闹着玩了,他把你引到座椅上坐着,点开桌面上的一个视频,然后找了个理由溜到了隔壁的会客厅。
目送周棋洛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你才转头看着视频的进度条一点点前移。
突然,本黑色的屏幕里出现了一群人,这些人穿得花里胡哨,还拉着横幅、举着气球,你差点被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安娜姐、悦悦、顾梦她们吗?不仅有她们几个,你还看到了那些花了重金请来和升级的专家,一大公司的人全都来了。
等等,这里面这么还混进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仔细观察了一会。
啊,是韩野!
韩野正穿着女装,向你挥手。
是个狠人。
哦,魏谦也在?华锐也派人来现场了吗?
还有沈远,他似乎在打电话找人。不会是找周棋洛吧……
视频没有声音,但只从图像就能看出现场十分热闹,背景的红色横幅上赫然写着“祝老板来到恋语市一周年”几个大字。
随后镜头一晃,竟然又看到了Black Swan皮衣小姐姐和Hades,两个人也拉了条横幅,上面写的是“恭喜Queen回归一周年”。虽然写作恭喜,可Hades的脸色好像你欠了他800万,恐怕还是美金,你严重怀疑他是被逼迫的。身后的几个小黑是厚马赛克,估摸是因为没有立绘。
“喂,你这几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突然平地一声吼,只看屏幕里出现了一位紫发帅哥,可是他身前的姓名标识还是“???”。但你对他有印象,他就是主线剧情17章里出现的玩长板的雷电青年。
“记得快点推新章。”
“再不推新章,我名字都显示不出来。”
他旁边的西装幽冷帅哥悠悠吐出几个字:“推了新章,我的名字也显示不出来。”
……
一个又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频里,其中有你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你知道,这些人都是恋语市里出现过的角色,是你这一年里或多或少都有接触的人。
最后的最后,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女孩。
在一晃而过的黑色长礼服后,她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她没有声音,也没有拉任何标语,只是对着你微笑。那笑容几乎和你映在屏幕上的笑脸重合。
你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你知道,她是那个世界里的“你”。
坐得近了一些,她也向前走动了几步,你伸出手指,她伸出手指。
指尖点上屏幕,你和女孩的指尖重合。
就好像融为了一体。
视频播放完毕,你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按在屏幕上的手指,你心中平静而充实,又泛起万千感慨。周棋洛不知何时走到了你的身后,无声地陪在你身边。
“周棋洛,这个周年庆的庆祝计划,准备很久了吧?”
“其实也没有多久……主要是大家都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周棋洛抓抓头发,“本来还给你准备了蛋糕,结果蛋糕没法顺着时空穿越过来……”
“还准备了蛋糕吗?就算没有吃到,它也一定很甜。”你握住自己的双手,轻轻贴在胸口,这是你第一次用心去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第一次去体会由内心深深发自的感动。
“我感受到了,无论是你们的祝福。即便这一切都是梦,也是我做过最美的梦。”
“不是梦啦!要不然你捏捏我?”周棋洛说着,把他金色的脑袋伸到你面前。
说捏就捏,你把手直接按到周棋洛脸上戳阿戳。
“再戳这里我就——”周棋洛突然瞪大了眼睛,“我就要笑了!”
“那你笑呀,哈哈哈哈。”
周棋洛捂着脸大喊委屈,“阿薯你触发了我的程序!”
“难道不是很可爱吗?”你哈哈大笑,然后问道,“不过我现在还是很好奇,你们到底 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我们是利用世界线的波动,从原先的二维世界跳跃出来的。”周棋洛解释道,“你来到恋语市的那一天,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一次很大的世界线的波动。所以按照规律,每隔365天,就会有这么一次波动。而每次的波动时间,以你来到恋语市的具体时刻为节点,前后推移2个小时,总共有4个小时,我们称之为‘黄金四小时’。”
“因为在这4个小时里,可以进行世界线跳跃的尝试。”
你头点如小鸡蚀米,表示明白了。
“所以你们就依照人次进行跳跃了?感觉彼此之间是有交流的样子……”
“是的,因为利用这个波动,需要我们四个人的力量一起才能实现。我们也不是一次性跳跃,要停留在一个类似‘中转站’的空间,然后再进行跳跃。李泽言他有跳跃时间线的经验,所以他打头阵,波动的利用需要借助到计算机,我就被安排来收尾啦。”周棋洛说,“至于许墨,他还得留下来做技术支持,就让白起第二个去了。”
“技术支持?这该不会又是你们BS的黑科技……”你小声嘟哝着,“对了,你刚刚为什么一直没出现,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明明只有“黄金四小时”……”你看向钟表,剩下的时间并不充裕。
“这不是阿薯你要赶策划案吗……我要是提前来了,你肯定不能专心写了。”
对于恋语市的他们来说,或许开始做了充足的计划,却被突如其来的死线提前打乱。
想要见你的心虽然强烈,却也不想打扰你,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让你背上心理包袱。
有些话,即使周棋洛不说破,你也能明白。
墙上的秒针从未停歇过步伐,时针的指向对你来说已经不容乐观,手机的进度条缓慢前行,快要接近100%。
周棋洛也要离开了吗?
你盯着他,很怕只是眨了眼的功夫,他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经历了之前几位的骤然消失,你怕了。
而周棋洛则握着你的手,他看着手机的进度条,心里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最终,进度条达到了100%。
“时间到了。”
周棋洛话音刚落。
手机屏幕发出了一道璀璨的白光,那光芒凝聚成团,空间被撕裂开一小块,形成了你之前所见的白洞。洞中的光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眼,你不得不闭上双眼,这次并没有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流,耳边静悄悄地。
手上的温热感也没有消失。
等待光芒渐渐褪去,你才将眼睛渐渐睁开。
周棋洛还在。
而你的身边,又凭空出现了三个人。
是李泽言、许墨和白起。
“哎?!!!!!”
你眼瞪如铜铃,眉拧如虬干,口甚至可以塞下鸡蛋,声音响彻了整个楼层。
“大惊小怪。”
李泽言抱着肩膀,看你又惊又喜的模样,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但那个弧度在看到你和周棋洛紧握的双手时,立刻消失了。
眼神化作锋利的刀锋,几乎要把你和周棋洛手掌的连接处熔出一个洞。
“不能有过多的肢体触碰,之前不是约定过吗?”
周棋洛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说道:“牵手不算过多的肢体触碰。你问问他们两个,哪个没有拉过手?说不定还有什么更过分的。”
李泽言狐疑地望着其他两人。
发现白起和许墨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最后竟然还是白起先开了口,“我觉得周棋洛说的在理,就是……牵手不算过多的肢体触碰的那句。”
李泽言:“你两什么时候结成统一战线了?”
你:“什么你两真的结盟了吗?”
周棋洛义正言辞道:“白警官的行为纯粹就是人民警察站在正义的一方,跟什么乱七八糟的统一战线没关系。”
白起没表态,但是他的眼神给出了肯定。
许墨笑着问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新剧情?”
你:“嗯,还没来得及看呢。”
许墨:“那就可以理解了。”然后他转向李泽言,笑眯眯地说,“李总,你可是刚出了‘吻卡’的人,何必与我们计较这些呢?”
李泽言:“我没有计较,只是觉得某些人的契约精神存疑罢了。”
妈耶,这难道是要为了我——打起来了吗?
你突然有点紧张,又有点小兴奋,难道那句“不要为了我打架”的台词终于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想是这么想,你可不能看热闹不嫌事大,于是开始思索对策。听到周棋洛低声对你说:“别紧张,阿薯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经常这么斗嘴呢。毕竟我们的设定是情敌嘛。你习惯就好啦。”
虽然周棋洛这么安慰你,但是还是——
“停一下!”你提高了分贝,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一次性被八双眼睛盯着,你的心脏咚咚地跳,咽了咽唾沫,你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在‘黄金四小时’结束前,空间可以短暂的接受四个人的集体世界线跳跃。”许墨向你解释道。
“人既然聚齐了那就开始庆祝吧!”还是周棋洛先反应了过来,他开始张罗着,“吃蛋糕吃蛋糕!”
白起问道:“蛋糕不是没法带过来吗?”
“是没法带过来,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周棋洛转过身,从你为他准备的零食中掏出了一块糕点:“这就是今晚的蛋糕!”
李泽言:“……”
白起:“会不会小了点?”
周棋洛:“没事,图个心意嘛。”
许墨:“那应该再找几根蜡烛插上去,比较有仪式感。”
“我的办公室没有蜡烛。”你插话。
“没事,蜡烛的替代品我已经找好了!”周棋洛从背后掏出了一盒pocky,“这就是蜡烛!”
“噗嗤——”你没忍住笑出了声,其他两位男人也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笑意不要太张扬,李泽言的眉毛快沉到眼皮上了。
“笑什么?你们谁还能找到更好的蜡烛替代品?”
“不能不能。”你笑着接过pocky,“那就由我来插‘蜡烛’了?”
你先是在糕点的中心插了一根pocky。
“这根蜡烛,代表的是‘1’,也就是一周年的意思。”
而后你又在正方形糕点的四角依次插上pocky。
“这根嘛,是给周棋洛的。一年前我刚刚来到恋语市的时候,最先见到的就是大屏幕上的洛洛。明明最初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却意外地可靠呢……”
“我一直都很可靠!”周棋洛表示附议。
“这根就给李泽言!虽然一开始凶凶的,还总是怼我,特别严格。但是相处下来之后,发现李泽言你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别老是皱着眉毛,多笑一笑嘛。”
看着插进蛋糕里的pocky,李泽言:“……笨蛋。”
“白起!”
“嗯?”
“这根给你,你最不让我省心每天都是枪林弹雨的……”你将pocky稳稳地插进糕点里,“等我回去了,再带我飞一次。”
白起答得很爽快:“好。”
“最后,许墨!你——为什么才26岁就当教授了?”
此话一出,引来屋内其他三人都不约而同假装咳嗽(实际为了隐藏笑意)。很明显,你的往昔回顾跑偏了,而且跑偏的弧度很大,从赤道直接歪到南极洲。
也不知道谁冒了一句:“他生日刚过一个月,已经27了。”
许墨全当没听见,只对你露出微笑,“你想知道为什么我26岁就已经是教授了吗?”
“想。”
“那我——我单独告诉你。”许墨贴近你,“更何况,你的世界,我还想再多感受一会。”
这一贴不要紧,屋里又炸锅了。
统一战线的人员构成比天气变化还快,现在大家异口同声地指控许墨这是过分亲密接触。
如果你脸上贴了面膜的话,恐怕已经笑裂成好几半了。
拿起水果刀,将蛋糕切成了五份,周棋洛将最中间的一份给了你,非说这根蜡烛不是指一周年,而是指的你。
周棋洛这一言论获得了在场除你之外的全票赞同。
那根立在糕点最中央的,被四根pocky围绕着、陪伴着、守护着的“蜡烛”。
是你。
虽然没有烛光。
但你望着那个简易的蛋糕,还是回想起了这一年走来的道路。
开服时进入游戏的迷茫和探索,抽到第一张新卡的喜悦,接到第一通电话的手足无措,参加第一个活动的新鲜。你看着一点点攀升的好感度,一章章开启的新剧情,恋语市春去秋来,最后盖上皑皑白雪。
像这个世界的很多女孩一样,你有着自己的脾气与喜好,也有着自己的性格与行事方式。生活中你会遇到很多顺心的事,也会在逆境里无助失落。中学时代成绩不好你会闷闷不乐,大学时代和男朋友分手会躲在被子里嚎啕大哭,工作之后受了委屈和挫折也会闷在被子里掉眼泪。会和家人吵架,和朋友闹矛盾。
你还会面临很多选择,它们或许无关对错,只是不同的选择,会走向不同的结局。
吃下最后一口蛋糕,看着眼前的四个男人。
一年前,你选择与他们相遇,和他们产生羁绊。也许开始只是想随便玩玩打发时间,或者只准备把它当做茶余饭后的休闲。多少人来到这里,又有多少人选择转身离去。你留了下来。但就算这样,此时此刻,你还是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否能用“正确”这样定性的词语去评判。
但有一点你可以确定。
做出这个选择,你很开心。
非常,非常的开心。
“黄金四小时”慢慢从指尖滑走,他们将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但是,你不会再流泪了。
因为你知道,他们从未离开。
他们一直在屏幕的那一端。
陪在你身边。
13.
肆虐这座城市数日的大雪,在这样一个早晨无声无息地停了。
你按时上交了策划案初稿,那沓最初打印出的半成品策划案摊开放在桌上,却没有任何的笔记。但是桌角,本盛着糕点的盒子空空如也。
抱着一杯红枣枸杞茶暖手,窗外,阳光终于不再吝啬,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小半边脸。
北风依旧时不时肆虐在这片城市的上空。
可这片初晴后的阳光,却如此温暖。
掏出手机,点开游戏。
主界面上是熟悉的立绘,同以前没有任何变动、没有任何不同,就仿佛昨夜的经历,与其说是现实,更像是一场缥缈的幻梦。
可是,有一件事绝不是梦境。
那便是这一年来,你同这些角色之间所发生的所有,快乐也好,悲伤也罢,那样的感情是真实的,是不能抹灭的。
对于你来说,他们不再仅仅是没有生命的纸片人。
相反地,他们被创造出之后,从与你相遇的那一天起,就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消灭的痕迹。在你的心里,他们不再是一个代码,一张立绘,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在恋语市逗留多久,但你知道,只要恋语市还存在,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打开手机,他们永远,永远都会在那里。
在那里陪伴着你。
你们会度过下个一周年,下下个一周年,下下下个一周年……
你闭上眼,紧紧握住手机,然后你睁开眼,看着头顶的晴空。
阳光正好。
-END-
后记:
推完新章的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们有本事忘了我!没本事开门吗?!
一些话:
如果你能看到这里,树林子我先一个士下座感谢!
虽然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构思,但是真正动笔也就是这几天,写得很急,也很匆忙,而且字数超过了3W……多到我自己看不下去(缩)。
作为2017年12月就来到恋语市的玩家,一周年对于我这个仪式感很差的人来说都尤为重要。一路走来,磕磕绊绊,风雨兼程,却也充实无比。
说实话,这篇文章写出来,我的心里是有些惶恐的。虽然挑战了自己一直想写的主题,却不知能不能驾驭的题材。笔力有限,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想说的话传达出去,也不知道,我心中的四位男主有没有很好的呈现出来。
所以,真的非常感谢能够看完的朋友们!
一年了,想感谢的人很多。
想要感谢陪伴我一年的四位纸片男人,也想感谢创造出这么优秀的四野,在背后默默付出心血的工作人员,以及这365天来和我一起对着老公们放彩虹屁的同好朋友们。
谢谢你们。
虽然经常说着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骗我钱财毁我青春,但如果时光倒回到一年前让我选择。
我还是会选择来到恋语市。
选择与你们相遇。
再PS:
这是一个行文逻辑的总结。
虽然文章里穿越而来的四野都帮了你很多,李泽言为你做饭,帮你批改了策划案;白起带你赶地铁,借给你肩膀让你休息;许墨帮你解决了停电问题;周棋洛替你恢复了电脑里本损坏的文件。
但其实,这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如果你没有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
你还可以自己点外卖吃泡面,被主管打回策划案重新修改,赶不上地铁,你多花时间打车,困了就自己垂着头睡觉。公司停电,你可以把资料带到网吧通宵。网吧不会再断电,数据也不会丢失。
你看。
如果那天平静无风,他们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依旧还能够用自己的方式活着。
但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有了他们的陪伴。
你的生活又多出了那些从未有过的风景。
多好呀。
恋与】如果屏幕里的他可以和你交流
白起
半夜两点,你睡不着觉点开游戏。
白起又去执行任务了,说着会尽快回来。
回来时没有礼物,他只说回来晚了是因为逆风,你一边好笑一边手指头戳着他的脸说肯定是和女警一起出任务太开心了
“没有,没有女警,是我自己去的。”
你愣怔在屏幕前,手指指着屏幕里的他说不出话。白起摸了摸脖子,耳尖飞起一抹红晕。
“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我不是吓到了,我只是差点心跳骤停
周棋洛
你最近才知道一直放着不动屏幕里的人也会和自己互动,于是打开游戏塞好耳机,拿过一袋薯片开始大快朵颐。
屏幕里的周棋洛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像慢慢变得委屈了起来。
你正怀疑自己看错了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
白起
半夜两点,你睡不着觉点开游戏。
白起又去执行任务了,说着会尽快回来。
回来时没有礼物,他只说回来晚了是因为逆风,你一边好笑一边手指头戳着他的脸说肯定是和女警一起出任务太开心了
“没有,没有女警,是我自己去的。”
你愣怔在屏幕前,手指指着屏幕里的他说不出话。白起摸了摸脖子,耳尖飞起一抹红晕。
“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我不是吓到了,我只是差点心跳骤停
周棋洛
你最近才知道一直放着不动屏幕里的人也会和自己互动,于是打开游戏塞好耳机,拿过一袋薯片开始大快朵颐。
屏幕里的周棋洛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像慢慢变得委屈了起来。
你正怀疑自己看错了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薯片小姐太狡猾了!我装不下去了!我也要吃!”
-来啊你出来啊
李泽言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刚被上司批了的你戳了两下屏幕里的李泽言泄愤。
李泽言一贯无奈的表情此刻却像是……憋着笑?
你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这人已经抬手捂住了嘴。
“笨蛋,把你的策划案拿来,我看一下。”
-不你让我戳你泄愤就可以了
许墨
自从出了去见他这个系统,你最大的乐趣就变成了戳许墨……
……的不可描述。
直到——
“要不,我走近一点配合你?”
-你你你走近了我也不是真的能戳到你啊回去回去回去
【恋与制作人】【全员x你】当他们假装失忆,但你告诉他们你怀孕了
-当他们假装失忆各种威胁你,你告诉他们你怀孕了。
-借21章剧情,甜,沙雕段子全文5k左右一发完结
-我女主今天就是要搞这几个大猪蹄子,等着火葬场吧嗨呀
-梗就是悠然怀孕了,交往但未婚成年人爱情,无肉但有暗示
-ooc怨我,个人趣味,梗不喜欢请点叉勿杠
-如果涉及各种知识都是我瞎扯。
如果都ok以下正文↓
许墨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许墨伸过来的手正要掐住你的脖子,你一把打开他的手,狠狠白了他一眼。
"凭我是你孩子的妈。"你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几天追着你就是要和你说这事,你说说怎么办,啊?"
"...
-当他们假装失忆各种威胁你,你告诉他们你怀孕了。
-借21章剧情,甜,沙雕段子全文5k左右一发完结
-我女主今天就是要搞这几个大猪蹄子,等着火葬场吧嗨呀
-梗就是悠然怀孕了,交往但未婚成年人爱情,无肉但有暗示
-ooc怨我,个人趣味,梗不喜欢请点叉勿杠
-如果涉及各种知识都是我瞎扯。
如果都ok以下正文↓
许墨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许墨伸过来的手正要掐住你的脖子,你一把打开他的手,狠狠白了他一眼。
"凭我是你孩子的妈。"你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几天追着你就是要和你说这事,你说说怎么办,啊?"
"行,你可以说你不是许墨,我信了你的邪!"你把这医院的检查报告糊到他脸上,"但DNA可不会撒谎!你跟我去做亲子鉴定,然后我就把孩子打掉!"你越说越生气,又气又急像吵架输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就往下掉。而Ares的眼神经过了震惊,慌乱,到你说要打掉孩子的幽暗。
你不想管他,委屈都委屈死了,这么折腾了一大趟孩子没事儿真是个奇迹。许墨离开像是发狠一样压着你做了好几次,你一想到许墨要走一时难过也就忘了吃药,身体不适了好几天去检查,居然已经孕九周,快两个月,想到你也算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有车有房还是个公司老板,居然在许墨还是Ares个大猪蹄子这里翻了船,莫名其妙的就丧了偶成了单亲妈妈。而且你也没有想要打掉这孩子,只是气不过Ares动不动就要恐吓你,大不了自己养呢又不是养不起,你抹着眼泪,发觉Ares已经很久没动静了,抬头一看他正眼神幽暗地盯着你。
"干嘛..." 你心下一凉,护着小腹往后退了一步,从不管不顾冲出来找他到现在,第一次觉得害怕了,"你不会打这孩子的主意吧,告诉你我死也不会...."
许墨叹了口气把手伸向你,你紧张地闭上眼睛往后缩了缩,却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小傻瓜。"许墨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你要我怎么办。"
"你哪位啊,你不是不记得我吗。"你眼眶又有点湿了。
"......对我来说,想要忘记你,太难了。"许墨看着黑白世界里他唯一的颜色,正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又想到他将要拥有世界上属于他们的另一个亮色,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就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把头埋在了她肩头。
"真的不该......我们的基因,不安全。"许墨想要推开她,却舍不得,说起来这事真的怪他,却要小蝴蝶受苦受难,他只想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好像这样就能守护住他的全世界,不管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管什么进化什么未来,只是一对平凡的爱人在期待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我不管。"你哼了一声,"总之你不要我就带着孩子自己走了。"
"....不打掉了?"
"许墨!"
"好好,对不起不开玩笑了,你别生气。"
"走开,你不是Ares么,许墨的孩子关你什么事,这哪啊你谁啊你怎么开别人家门?"
晚上许墨终于久违地回了就在你家对门的房子,一边开门一边无奈地挑起半边嘴角听着你质问三连。
"别走,回来。别逼我把你锁起来。"
"你敢!我要吃你做的百合炒肉!"
"不行,今天太晚了你不该吃东西了。"
"那你掐死我吧。"
"百合要多放吗?"
性感Ares,在线买菜哄妻。
李泽言
李泽言再次在车轮底下救下了你,他眼里不解又漠然的神色刺痛了你,你张张嘴刚想说话,就突然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你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雪白的天花板,很是愣了一阵,然后猛地弹起来,被一双大手按了回去,托着你的后背给你塞了一个枕头。
然后你看到坐在病床旁边,一脸疲惫,衣服散乱,红着眼睛揪着一张检查单子的李泽言。
"......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李泽言看着躺在床上的你,下意识话就出口,要是他没能及时出现,岂不是就....
火大,太火大了。你真的觉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我不小心?要说不小心也是李总您不小心吧!"
李泽言愣住了,对你突如其来的强硬呛声有些不太适应,皱着眉头看着你。
"真是太不小心了,不小心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不小心忘了个干净甩手走人了,"你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我有什么不小心的,不过就是不小心爱上了一个人而已,我没有要赖上总裁的意思,就通知你一下,今天谢谢你,我带着孩子走了重新来过,再见了您!"
"......对不起。"李泽言看上去像是被噎住了,在你说要带着孩子走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你的手,你这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你输液的手就被他握住暖着,到底有多习惯,才会这样没防备?你想要甩开他的手,他却抓得更紧,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沉默,他不敢惹正在气头上的孕妇,你也着实很累了。
"......医生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你后知后觉小腹有些隐隐作痛,才想起来你可是差点出了车祸,抽出手覆上平坦的小腹,孩子月份还小现在还摸不到,你有一点不安。
"现在想起来害怕了?"李泽言忍不住又是一句,在你凌厉又带着委屈的眼神里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有没有哪里难受?医生说没什么事,可能就是稍微扯到了一些,孩子月份小要多加小心。"
"疼。"你委委屈屈地摸摸肚子。
"疼吗?"李泽言瞬间慌了,伸手要按呼唤铃,你按住他不让他动。
"不要医生。需要孩子爸抱抱就好了。"你伸出手。
李泽言愣了一下,然后抱住了你。
"不要吓我。"李泽言紧紧地抱着你,"也别走...好吗?"
"李泽言你买这么多纸尿裤干什么?"
"调查。"
"?你要干什么,投资婴幼儿产品线?"
"实际上我已经买下两家公司和一个科研团队来研究奶粉配方..."
"...."
"还有一个婴幼儿服装公司来订制衣服....家里正在装修你要等等才能住进去,已经全部换成了婴幼儿和孕妇友好的软包家具..."
"你停一停,我有点头晕。"
性感总裁,在线撒钱。
白起
你被白起抓着手腕拷起来,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墙壁。
一瞬间你的眼泪就落下来,对上眼前的人逐渐逼近的坚毅狠戾而狐疑的目光,没有一丝动容。
"你到底是谁?"他平日温柔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需要我提醒你,你跟踪我多久吗?"
"我要报警,"你真的委屈,腰也疼,后背也疼,"我要报警,有人跟踪我,从我这里偷了东西,还跑了。"
"这不是你跟踪我的理由,你大可以找别人报案。"白起说着,手下的力道却轻了一些,"详细说说,你说有人跟踪你?是什么人?"
"是我高中的学长,从高中一直跟踪到大学,再跟到我工作,一直跟了十多年,给我装定位追踪器要随时找到我,还从窗子爬进我家赖着不走。"你努力眨掉模糊视线的泪水想要看着白起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一直说想要和我有一个家,现在我怀孕了,他却说不要我了不记得我了,还凶我,问我为什么跟着他,你说我为什么跟着他?警察先生能不能帮我问问孩子他爸,这孩子他要不要,不要也没关系,我自己带着孩子也能过。"
"你,你..."白起愣了片刻,再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慌乱,急忙解开手铐捧起你的脸抹掉你的眼泪,"你怀孕...了?"
你没理他,缓缓地靠着墙滑了下去,蹲下去环住了自己,后背和腰疼成一片,你感觉小腹也隐隐抽痛了起来,心慌得不行,肾上腺素褪去之后剧烈的心跳和疼痛让你实在不舒服,有点想吐。
下一秒你就被打横抱了起来,白起焦急又担忧地看着你布满泪痕的脸,脸色苍白,皱着眉看上去很不舒服。想到他刚刚狠狠把你摔到墙上,他也白了脸色。
"放开我...你哪位啊,我不认识你!"你一边忍痛一边在他怀里挣扎,白起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扔了一直在喊他的对讲机摔在地上,带着她乘风飞到了医院。
你躺着白起站着挨了医生一顿训之后,护士来给你打了点滴就走了。
病房里陷入沉默。白起站在床边,一身笔挺的军装,手脚却不知道往哪放,他想高兴,又握紧拳头忍着,连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都不敢,也不敢离开,生怕下一秒你就不见,或者又出什么事,只能别扭地僵直着身子站着。
"你怎么敢,你为什么...."你冷静了一下还是觉得委屈,"你是觉得我没怀孕,把我按墙上拷起来就没问题是么?"
"......"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失忆,你这种眼神直通到心的直肠子演戏能骗得过谁呀?"
"对不起,我必须...我必须要...."白起得了应允,像是要解释,最终只是咬住了牙什么也没说。站在床边一张脸煞白地紧握着拳,事实如何都不是借口,明明说过的,他是这世上最不会伤害她的人,却还是....
"对不起。"他最后只是说。
你看着白起又站在那里跟自己较起劲来,还是叹了口气,坐起来看着他。
白起看着你坐起来连忙要扶,碰到你之前又收回了手,看得你直生气。
"碰都不敢碰我是怎么怀孕的,啊?学长?"你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白起愣了一下之后脸一直红到了耳尖,挠了挠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你床边为你整理背后的枕头。
"还疼吗......"他拉着你的手腕,摩挲着上面的红痕。
"没有你说不认识我疼。"你翻了个白眼,"而且这才九周,之后有的我疼的呢,都是为了谁啊,你居然还给我翻脸不认人。"
"......对不起。"白起虔诚地亲吻你的手腕,你冷笑一声抓住他,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咔哒一声被你铐在了床头。
白起诧异地看着你,你冷哼一声,"让你也感受一下被铐住的滋味,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可以是可以....白起看上去有点困扰,"可是,我想给你买点水和吃的..."
"钥匙...."
"扔在地上了,来的时候。"
"......"
因为白队长突然失联,以为他遭遇了什么不测的特遣队员们两个小时后才找到他在医院。
果然是出了什么事吗?特遣小队包围了整栋楼之后潜行靠近病房,还没来得及踹门,门就开了,一阵劲风把他们都打了出去,谁也没来得及看到屋里什么情况,有眼见的队员站在墙角瞥见白队长像是被铐在床头,而床上...躺着个美女?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再一会儿关上的门开了,白起走了出来。
队里人松一口气,白起面不改色拿着被暴力损坏的手铐,跟队员们又要了一副新的,和钥匙。
"在外头待命。"白起说,然后在全体队员震惊的注视之下走回房间把自己铐了回去。
之后待命的组员买了一堆诸如关东煮海鲜粥车仔面甜甜圈健达奇趣蛋的东西,还打了一壶热水,通过在房顶上的绳索悄无声息地往病房里投放。
白队长真是忍辱负重,想来病床里是什么重要任务目标吧,趴在房顶上冻到流泪的队员们想。
我家小可爱,真能吃啊。白起想。
性感白队长,在线装弱小。
周棋洛
你看着Helios的刀对着你的脖子伸过来,眼里一下就腾起了雾气。
"真是把好刀,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到处跑了,更不要找我,"Helios感觉着刀下女孩的颤抖和脉搏跳动,冷酷地笑了。
你却冷哼了一声,往前踏了一步用脆弱的脖颈直撞上刀口,几乎是瞬间,白皙的脖子上就被锋利的刀刃划了一道血口,Helios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收回手后退了一步。
"有种拿刀对着我,你杀了我啊!"你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血都不流了,但是有点疼。Helios面上恢复了冷静,站远一步防备地看着她。
"不是说我下次再遇见Evoler就会死吗?"你步步紧逼,"我遇见了,你杀了我吧,就在这。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现在杀了我可是一尸两命,你可想好了。"
Helios像是消化了一下你的话,沉着脸定住了片刻,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扔了刀跑过来抱住你。
"放开我,你哪位啊我不认识你,你现在是要抓我去研究吗?还是绑架我?"
"阿薯,阿薯...薯片小姐!!"周棋洛顶着一头白毛像只狗狗一样蹭着你的肩膀,"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啊,真的,孕九周,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找孩子他爸,你又不是。"悠然使劲扒着周棋洛的脑袋和手,"放开,我要喊了。"
"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但你喊周棋洛,他就会来了。"他的声音埋在你肩膀上,听着闷闷的。
"骗子,他根本不会来,说了要我的超级英雄,但我怎么喊他,拼命喊他,他都没有来。"你有点哽咽。
"你现在喊,喊他一下嘛,就喊一下。"周棋洛抱得更紧,"不要放弃他啊..."
你沉默了片刻,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周棋洛。"
你轻声呼唤。
"诶,我在这。"他声音哽咽,把转到了正对着他揽进了怀里,"这次是真的你的周棋洛,货真价实。"
"呸,我家孩子他爸才不会穿这么丑的衣服。"你趴在他怀里薅他衣服上的铆钉,周棋洛任由你拽着,摸摸你的头,低头看到你脖子上的伤口,又心疼地拉开你一点,湛蓝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你。
"阿薯,我是认真的,要是今天不是我,而是真的坏人怎么办?我不是每一次都会赶到的。"周棋洛看着你的眼神满是忧虑和温柔,"我现在更害怕了,怕你,怕你和宝宝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那也不能成为你拿刀对着我理由。"悠然抹了抹了眼泪,"你少来。"
"被发现啦...."周棋洛吐吐舌头,"薯片小姐,啊不是,现在变成薯片妈妈啦...我真能干..."
"呸。"你脸红了红,"都是你老说想要小薯片想要小薯片的,我就,没吃药..."
"嘿嘿。"周棋洛又蹭了蹭你,心满意足地吸了两口你身上的味道,然后被你一掌拍开。
"诶?"周棋洛眨眨眼睛。
"演技好哈?迫真演技骗我玩哈?"
"嘿嘿阿薯你别生气了嘛...."
"还拿刀对着我哈?"
"对不起嘛阿薯我错了...."
周棋洛缩在墙角,膝盖下边跪着限量版薯片,狗腿地给你揉脚,你一边大嚼特嚼他的珍藏一边看着他满头的染发泡沫得意地笑。
"阿薯你先不要碰,"周棋洛觉得脑袋有点痒也不敢挠,生怕泡沫沾到你身上,"化学药剂我怕你接触了不好。"
"哼。"你勉为其难地塞了一片薯片给他。
"嘿嘿嘿,阿薯你真好。"
第二天B.S集团开会。
Helios面上冷若冰霜。
顶着一头红毛。
来了。
B.S全体成员噤若寒蝉,Helios是要变身杀神么这血红色的头发,配上今天红色的皮毛大衣,活脱脱....
一只火鸡。
性感大明星,在线换造型。
番外
Ares对此毫无反应,他看不见颜色。他在对照标准色谱看菜谱,书上多吃绿色蔬菜对孕妇好,哪些菜是绿色的他立刻就要掌握。能来开会已经很给面子了。
而大股东马上就要撤资,理由是最近投资了别的产业。特遣组那边主心骨更是请了产假,就不说他一个大男人请什么产假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
Hades今天也心很累。
【end】
感谢观看
盼评论!
嗨呀我一口气下不去,看我虐不死这几个大猪蹄子【撸袖子】但还是舍不得虐。
我的爱情啊!狗叠还我爱情!
【白起×我】揪揪和啾啾
※新卡太可爱了!!
※怒给白sir扎个啾啾!!
>>>
我有一个野望——
我想给白起扎个揪揪,拿草莓发圈扎的那种揪揪。
野望之所以成为野望,是因为它不那么好实现。
所以,它已经折磨我很长一段时间了。
事情的起因在三个月前,我给白起包了一个红包。
你们可以去看看我很久之前的日记,这个红包,是促成我从“白起的学妹”转变为“白起的女朋友”的重要道具,我曾经很认真的撰文记载过。
因为它对我意义非凡,所以,请允许我在这...
※新卡太可爱了!!
※怒给白sir扎个啾啾!!
>>>
我有一个野望——
我想给白起扎个揪揪,拿草莓发圈扎的那种揪揪。
野望之所以成为野望,是因为它不那么好实现。
所以,它已经折磨我很长一段时间了。
事情的起因在三个月前,我给白起包了一个红包。
你们可以去看看我很久之前的日记,这个红包,是促成我从“白起的学妹”转变为“白起的女朋友”的重要道具,我曾经很认真的撰文记载过。
因为它对我意义非凡,所以,请允许我在这里把它复述一遍。
我给白起包了一个红包,在新年过去很久之后。
并且,还很心机地包了七百二十九块,他的生日数,以此来隐晦表示他对我的重要性。
白起这一棵凄风苦雨的小白菜,虽然长到这么大,但在遇见我之前,想来应该也没收过几个红包。
于是当时,深感受宠若惊的他,转头就去发了个朋友圈。
他就是在炫耀,我看出来了。
但我没说。
我喜欢他,所以我要哄着他,揭穿他这样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做的。
平常白起发朋友圈,点赞的人总会很多,但留言的人却不多。
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他虽然在我面前是个纯情学长,但是在别人面前,特别是警局的同事们面前,大多时候都是高岭之花的形象。冷冷的,酷酷的,亲民是绝对不会亲民的,这辈子都不会亲民的,最多偶尔可爱一下这样子。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朋友圈一贯发得十分自我,台词通常就很语意不明,有时候是霸道总裁风,有时候是青春疼痛风,有时候又是浪漫小清新风,这取决于韩野最近推荐他看了什么朋友圈推文,再配上一系列十分写意的图,譬如小黑的特写,又或者在天上和我的合照,还每次都只发半截。
这样一来,他的同事们就大多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大家虽然想套他的近乎,但一直不得其法,或者说,不怎么敢采取行动。
只敢偷偷点赞,不敢轻易发言,生怕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但是,在有一种情况下,这样的常态现象就会出现例外。
比如他炫耀我给他发红包的朋友圈,就反常地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因为他这条朋友圈的配图,好巧不巧,是一张自拍。
白起这个人,他发朋友圈的姿势也很清奇。
他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发,有时候又天天都发,有时候对我发什么都表示无动于衷,有时候又不管我发什么都要来和李泽言抢一抢沙发。
但他和李泽言很是不同,李泽言毕竟是个总裁,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那种,他这样万里挑一的精英人士,一天总要开七八个会,而与会的人也基本都没他那么牛逼,所以会上,在别人发言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己因为有些莫名其妙的愚蠢发言而冒出“白痴”三连,他通常就会刷朋友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顺便打发一下时间。
李泽言真是个好人,给自己的手下留足了发泄表达欲的空间。
这我可以理解。
可是白起,白起他就不一样了。
作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叔叔,白起总是很忙。
他要么忙着抓坏人,要么忙着给小朋友找家长,要么忙着给宠物博主找小猫,要么忙着给美食博主带路找老字号,成天在恋语市上空飞来飞去的,有时候我明媚而又忧伤地望天,还能望见他留下来的机尾云。
所以,他是哪来那么多时间刷朋友圈的?
不仅如此,他发朋友圈的时候,除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配图之外,偶尔还会出其不意,拿自己的美色带一带流量。
——这也就是我所说的,所谓的“意外情况”了。
比如很久之前他发的一条朋友圈,曰:“工作日常。”
配图就是一张自拍照,他刚出警回来,穿着背背佳,持着耳麦,拗了一个侧脸,帅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我不知道这张照片是谁给他拍的,为此还酸溜溜了好一段时间。
但他发了这样的一条朋友圈,因为有自拍,数据就很好看。
下面全是痛哭流涕的迷妹,在故作矜持地夸着“白警官好帅”。
我说他穿背背佳,这个背背佳当然不是真的背背佳,而是我给取的外号。
背背佳的学名叫做腋下枪托,是个时髦值很高的警用品,经常在007系列电影里出现。因为和他的气质太搭调,所以他每次背上这东西,我都恨不得狂写出五千字小论文猛吹。
只是我一般不在别人面前夸他帅,因为我这个人,很是小气。
我不愿意给别人安利他,如果喜欢他的人太多,我就会吃醋。
所以,当悦悦这个没有原则的颜控爬墙狗因为这张照片再一次背叛了她的棋洛,在我面前捧着手机嗷嗷嗷的时候,我也只是高冷地“哼”了一声,表示“还不错”。
至于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你们猜。
再比如,前天我又看见白起新发了一个朋友圈。
他问:“有谁知道怎么解辣吗?”
本来,光看文案,这个问题是个很学术的问题,也是个很反常的问题。
他一向能吃辣,这样的人,一旦被什么东西辣住了,就好像一个很会游泳的人突然溺水了一样,通常会手足无措地娇弱一些。
这样娇弱的他,就很惹我怜惜。
于是我决心好好去学术一下,认真帮他找找解辣的方法。
可是这时候,我的手指往下滑,却翻到了他给这条朋友圈配的图。
又是一张自拍。
照片上的他显然是真的被辣到了,眼尾泛红,眼眶发潮,微微蹙着眉头,那锁骨,深得我能游泳。
我:“!!!!!!!!”
这样色令智昏,我顿时就把什么解辣方法都给忘了。
您的男朋友擅自向您发动了美色暴击?请问您是收下,还是收下,还是收下?
我选择收下,并给了我的男朋友一个辣辣的么么哒。
总而言之,只要白起配了自拍的朋友圈,一般评论都很热闹。
而他炫耀我给他发红包的那一条,也没能例外。
不过那条朋友圈的自拍,和普通的自拍又不太一样,他只露出了上半张脸,有那么一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同时出镜的还有他的手,他的右手按在自己有些长了的刘海上,手腕上戴着一条爱马仕的皮质手绳。
我乍眼一看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条头绳。
就是他这条昂贵的“头绳”,让我突然就灵机一动。
我心想,我要给白起扎个揪揪。
白起是个帅哥。
这是恋语市几十万适龄女青年共同认可的真理。
而这样的帅哥,不管各种风格,都是能够完美兼容的。
比如他穿牛仔衣的时候,是帅帅的土苏系直男,元旦的那个黑外套上身,就成了帅帅的居家系小甜甜,制服一披,妥妥一个帅帅的禁欲高冷男神,穿西装又立马有了帅帅的高干范儿。
总之,帅是一辈子都会帅的。
所以我实名认为,就算白起扎上揪揪,一定也是一个帅帅的揪揪白起。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暗无天日地疯狂生长。
但那时,我刚刚成为他的女朋友,做人难免要矜持一点,不能让我好不容易泡到手的男朋友觉得我是个不正经的女朋友。
为了找借口让他扎揪揪,我就对他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明示暗示。
某天我们吃饭的时候,我意有所指。
“你刘海好像有点长了?”我说。
“有吗?”白起抬手撸了一把,随口道,“那明天去剪了。”
“不不不,”我连忙制止他,“不剪不剪,这样就很好。”
白起奇怪地望了我一眼。
我说:“这样很好看。”
白起:“你不是说长了?”
“是长了啊,”我忸怩道,“但也不是只有剪掉这一个办法嘛,比如说,我觉得你可以……”
白起疑惑地望着我。
我面无表情:“扎个揪揪。”
怕他不懂,我做了个标准示范,把自己的刘海扎成了一束。
“像这样。”
白起:“……???”
我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这个职业,一直是让我很担心的……不是,你不要拿这种内疚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警察叔叔是很帅的,这我懂,我很支持你做这个……!但是,我的担心是有理由的,我还是怕你受伤。”
“年初的时候我去寺庙里走了一趟,老和尚跟我说,头上扎个揪保平安。况且,除了寺庙,我还曾经在湖心见到了一位大人物,她托梦给我,让我务必给你扎个揪,今后你出任务就出入平安。”
白起:“……”
他摆明了不相信:“哪个大人物?”
我摸了摸鼻子:“你女朋友我。”
白起:“……”
我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的那个字儿造假了,别拿这眼光看我啊,扎揪揪是真的对身体好的,有利于养生。看过中央一套的健康之路吗,人专家老师说了,扎揪者,利气也。”
白起:“哪个专家?”
我又摸了摸鼻子:“你女朋友我。”
白起顿时警惕起来:“你什么时候去拍的。”
我心想:扯淡的也信,况且,这是重点吗?
又想:算了,他也是为我好,怕我上当受骗来着。
我便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这个是真的有科学依据的,你把刘海掀起来,就很透气,气,这是个玄之又玄的说法,在中医学中,指构成人体及维持生命活动的最基本要素,同时也具有生理机能的含义……”
我如此这般,忽悠了他一顿。
最后我问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白起:“……”
白起:“嗯,略知一二。”
我不知道他略知了什么一二,但看着像是没懂我的意思。
因为第二天,他就把他的刘海给剪了。
我震惊,心道:他妈的,合着你丫是千分制算的啊,一千里面你就懂了一二!
我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吗,白起同志,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板寸白先生比笔挺笔挺地站在我面前,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挺凉快的。”他说,“谈什么?”
“谈谈咱俩这日子还要不要过。还有,你剩下的九百九十八准备什么时候懂。”
白起:“嗯???懂什么???”
日子当然还是要过的。
但懂是不会懂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懂的。
为此我痛心疾首,还偷偷跑去为他逝去的刘海烧了两晚上纸钱。
好在头发如春草,剪刀剪不尽,两个月以后,白起的刘海就又长回来了。
好几次我抱着他,手底下偷偷呼撸着他的额头毛,心满意足的同时,又很谨慎地想,放弃我的野望,这是不可能的。
但这次,我要采取折中一点的办法。
决不能让这二愣子警察叔叔再把我的心肝宝贝儿揪揪毛一剪刀给咔嚓了。
要想办法忽悠他,这是一件很费脑力的事情。
人一旦做多了脑力劳动,抵抗力就很弱。
所以如此这般,我还没想出怎么让他扎揪揪给我看,自己倒先病倒了。
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我吸着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想,得,这是老天爷给我送现成的机会来了。
白起来看我,那时我正奄奄一息的,做足了病弱的姿态。
所以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十分心疼。
警察叔叔的洞察力向来卓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我是装的,但这个无所谓,因为只要我还装着,他就舍不得不心疼。
老话里把这种品质叫作“实在”,我很是喜欢。
实在人忧郁地望着我:“难受吗?”
我把鼻子吸得震天响,满眼噙泪地望着他。
白起的眉头尖尖便又蹙得紧了一些。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他说。
我咳嗽了一声,气若游丝道:“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白起忙道:“我都答应。”
又补充:“违法不行。”
“不违法。”我道,“我能给你扎个小揪揪吗?”
白起:“……”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像是想要收回上一句话,但已经迟了。
我又迅速地咳嗽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叹道:“医生讲……我这个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我这辈子没有求过几次人……”
白起欲言又止:“你昨天还求我让你多吃一碗麻辣烫……”
我被他揭穿,只好装作没听见:“就求你这么一次。”
白起:“……”
他很无奈:“你最近一直说要给我扎揪揪,到底图个什么?”
我猛地睁开双眼:“……图你好看啊!”
他喜欢我夸他好看,虽然他没说过,但我晓得。
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中气就很足,底气也很足,足得有点不像个病人。
白起:“……”
我连忙做作地捂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呻吟道:“啊——我好晕!”
白起连忙来扶我:“很难受吗?”
我看着他的表情,是在道德的边缘徘徊,又想是在答应与不答应的两极挣扎。
我想,我得激他一激。
于是我靠在他怀里,又是好一阵咳嗽,咳得开始锤床板,仿佛他不答应我,我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
白起吓了一跳。
他语无伦次地说:“你扎,你扎。”
我如愿以偿,终于给白起扎了个揪揪。
拿从我小侄女那儿顺来的草莓发圈,把他的刘海一把撩上去,扎紧了。
草莓有两颗,挂在那一小撮短短的头发上,成了一个小小的冲天炮,可爱得要命。
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这是一副美景。
可我看着他,人面草莓相映红,也是顶好看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个帅帅的揪揪白起。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他也透过镜子看着我。
也许是因为如愿以偿,我眉飞色舞得太过明显,完全忘记了自己本该是个病人。
“你的病好了?”白起突然问。
但我已经成功把他忽悠到了,这时候再被他揭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于是我笑嘻嘻地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谢白神医,药到病除!”
白起:“……”
这就不要脸得很理直气壮了,所以白起显而易见地被我噎了一下。
我猜,他大概想到了我很不要脸,却也没有想过,我竟然能这么不要脸。
不过好在,白先生对我,一向是很宽容的。
就算这么被我套路了一番,他也只不过是叹了一口气。
扎着揪揪的他转过身来,认认真真牵起我的手,又认认真真地说:“感冒真的不要紧?”
我:“真的不要……”
我:“阿嚏!”
白起:“……”
我揉着鼻子,眼睛里全是全是泪花,瓮声瓮气道:“意外,这是一个意外……”
我:“喂!等等!白起!白起你放我下来!”
但他没让我把话说完,径直就抄起我的腿弯,就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在他怀里晕头转向地蹬着腿,嚷嚷道:“坏了坏了,警察叔叔拐卖儿童了!”
警察叔叔便又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无奈急了。
他说:“警察叔叔要是哪天不拐卖儿童了,请这位儿童不要哭。”
我:“……”
我心想:哟呵,还会跟我拿乔了。
他把我抱回床上,替我掖紧被子。
感冒的人要发汗,直男就只懂这个。
我被裹成一个巨大的蝉蛹,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就坐在我的床边,体贴地来握我的手。
“你睡一会儿吧。”他说,“我就在这儿陪你。”
又补充:“别乱动了。”
扎着揪揪的白起先生,说什么话都可爱。
说情话也可爱,说直话也可爱,凶我的时候也很可爱,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
我心里打着小九九,就嗯嗯啊啊,心不在焉地应着,一边在被子里偷偷摸按我的手机。
但这个动作很快就被他发现了。
于是他丝毫不留情面地没收了我的手机。
我:“……呜呜呜警察叔叔欺负人了QAQ”
白起:“……”
白起:“你想干什么?”
“你等等,等等,”我在被子蛹里努力挣扎,“我还没拍照呢!”
白起:“……不许拍。”
我:“你说不许就不许吗,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我道:“你不许我拍,我偏要拍。”
我说着,就去抢白起手里的我的手机,身体往外一探,又打了个喷嚏。
白起赶紧把手机递给了我:“你拍,你拍。”
于是我就拍了一张,一张不够,又多拍了一张。
白起其实有点不乐意。
但我是病人,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让他看到我病了。
我又是他的女朋友,总有一点特权,于是我朝他撒个娇,他就没辙了。
由此我得知,在他的心里,我还是比他自己的形象要重要得多的。
“你……”白起咳了一声,看着我欲言又止,仍在做最后的努力,“你不要往外发。”
“不发不发,”我连忙举起手保证,“绝对不会的!”
开什么玩笑,我才舍不得让人看到这样可爱的他。
“白起,你过来,过来。”
我心里得意,便朝他招了招手。
白起顶着我给他扎的揪揪,很无奈地凑到我面前来:“又怎么了?”
他喊我的声音,好像在喊一个磨人的小祖宗。
但很可惜,我不想当他的小祖宗,只想当他的心肝儿。
于是我一本正经道:“既然揪揪都扎了,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吧。”
白起颇为不信任地望着我:“什么?”
我哈哈大笑,扑上去一把挂在他的脖子上——
“再给我一个啾啾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