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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本來就死了哦呵呵呵開玩笑...

雖然我本來就死了哦呵呵呵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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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个夏天

【多妹】同居什么的最烦人了


*无意义短打2.6k+

*想到哪写到哪,没什么逻辑




01


三十岁生日过完没多久,田野跟人同居了,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打了最久的前队友李汭燦。一开始田野管这叫合租,上海物价太高,想要住的宽敞舒服点又有足够的隐私空间,和好朋友合租个大两室无疑是比较好的选择。田野正打算换个好点的住所,李汭燦恰好在这时候造访中国,两人吃个饭的功夫一拍即合,中午看好房子下午就立刻找人做卫生了。


可韩国人的词汇量很有问题,搬进去当晚田野听到李汭燦在阳台上跟人打中文电话,信誓旦旦地说:“对,我跟田野同居了。”


不是,沙发上的田野抓头发,合租和同居完全是两码事你知道吗,明天我必须往书柜......


*无意义短打2.6k+

*想到哪写到哪,没什么逻辑




01


三十岁生日过完没多久,田野跟人同居了,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打了最久的前队友李汭燦。一开始田野管这叫合租,上海物价太高,想要住的宽敞舒服点又有足够的隐私空间,和好朋友合租个大两室无疑是比较好的选择。田野正打算换个好点的住所,李汭燦恰好在这时候造访中国,两人吃个饭的功夫一拍即合,中午看好房子下午就立刻找人做卫生了。


可韩国人的词汇量很有问题,搬进去当晚田野听到李汭燦在阳台上跟人打中文电话,信誓旦旦地说:“对,我跟田野同居了。”


不是,沙发上的田野抓头发,合租和同居完全是两码事你知道吗,明天我必须往书柜上买一本《新华字典》给你补补课。结果李汭燦脚下带风走过来把电话递给田野,“明凯找你。”


田野接过电话就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明凯在那头贱兮兮地说着,“都同居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啊?”田野翻着白眼试图解释,“李汭燦来中国无家可归,我看他可怜,暂时收留他一下好吧。”


隔天明凯就带着一堆花里胡哨的水果上他们家串门来了,果篮上还有张大红色的精致小卡片,上书四个大字:“同居快乐!”


田野当即指着明凯破口大骂,“我们只是同居而已又不是同婚,丫的别搞恶心人这一套啊!”


李汭燦没掺和他俩的纷争,独自在几个昂贵的果篮中苦苦寻觅着平价的耙耙柑,对中文水平的进一步提升没有任何上进心。


再后来田野也懒得继续纠正这些文盲,干脆任由他们说是“同居”了,反正都是两个字,反正他脸皮够厚。



02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确实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房间虽有两个,厕所却只有一间,两人每天早上和晚上争着用厕所都要闹得鸡飞狗跳,李汭燦提出石头剪刀布决胜负,对田野出拳顺序了如指掌的他胜率高达98%,饱受欺压的田野于是揭竿起义,提出要开自定义solo真男人大战,成功将李汭燦的胜率降低到66%。


几天后他们熟悉了对方现在的作息规律,很容易就将洗漱时间错开来,但犯贱是人类本能,有时田野刷牙刷到一半李汭燦就很自然地走进来挤牙膏,很顺手地抢走田野杯子漱口,于是当晚田野在李汭燦洗澡时噙着邪魅笑容毫无预警地推门而入,据无辜市民小田向记者反映,李汭燦当时爆发出的惊叫差点让楼下邻居报警。


类似这样的磕磕绊绊没影响田野适应同居的节奏,退役后结束多年群居生活,田野起初也兴致勃勃地开启独居生活,满脑子都是一个人住爱干嘛干嘛的美好展望,没过多久热情就消耗殆尽,谁让他是一个怕无聊还胆子小的e人。


有人分担房租缓解田野胡编乱造的经济压力只是最不值一提的理由,多一个人在屋子里制造热乎乎的二氧化碳才是田野的真实意图。田野还记得李汭燦第一次带给他名为“惊喜”的体验是他初到中国的第二天,韩国人来找田野玩闹的时候已经能清楚准确地喊出“田野”这两个中文字,那个瞬间李汭燦带给田野的愉悦感受不亚于听到孩子第一次叫“爸爸”。


多年以后,李汭燦和田野莫名其妙开始同居,重返中国的李汭燦又一次让人到中年看淡俗世的田野体会到惊喜,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居然会做早餐,煎蛋火腿芝士三明治,听上去没什么含金量的东西,田野第一次吃上的时候差点站起来转圈,他有种随便点了个披萨咬上一口才发现是芝心卷边的,那种捡了大便宜的意外之喜。


除此之外的餐食他们还是选择叫外卖,饮食习惯没什么差异,两个人总是问着对方吃什么,然后眼珠子各自滴溜溜地转,试探着说出店名发现竟然是同一家,这样的默契大概也只能是和李汭燦了。



03


跟人同居的另一个好处是不必担心无家可归,倒不是说忘带钥匙这种小事,他们用的是密码锁,一开始设的是“986666”,有回明凯来按了半天门铃,两人都在房间睡觉没有听见,明凯自己试了几下就试出来了,老父亲丢下几盒湖北特产又温馨提醒他们密码太简单了得换一个,后来就改成了“989999”,田野告诉李汭燦意思是“6翻了”,李汭燦点头说这么简单的脑筋急转弯我还是会的。


有回田野坐地铁回来,到了地铁口才发现居然下起暴雨,想抱头往外冲又被雨势拦了回来,发消息给李汭燦吐槽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没过几分钟有人撑着伞来接他回家,田野差点要唱着“兄弟抱一下”扑到李汭燦身上,担心李汭燦失去平衡两个人摔成两条狗只好作罢。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偶尔在晚饭后散步,走到公园的话就进去看老人跳广场舞小孩玩滑板车,走到超市的话就进去随意逛逛,然后两个人都径直走到冷藏柜前拿各自爱喝的酸奶。


大多数时候田野觉得和李汭燦同居这个决定算是一个比较正确的决定,借用他们第二次同队后田野接受采访时给记者的回答,认识很久了,以前合作过,磨合时间短,默契还可以,田野用这样平平无奇的短句形容他和李汭燦之间独一无二的关系。


如果每天必须要跟一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田野觉得还是挑个看着顺眼的,不是说李汭燦看起来有多顺眼的意思,就是……没那么碍眼。


有“大多数”自然意味着还有“少数”,虽然定期有阿姨上门做卫生,但日常家务还是得两人亲力亲为。


两人都很懒是不争的事实,但田野觉得自己的分工还算合理,垃圾一个人收另一个人扔,衣服一个人放进洗衣机另一个人拿出来,但李汭燦在生活中的执行力远远低于游戏里,答应了的事情总是磨磨蹭蹭,拜托,扔垃圾这种事不可能像买酸奶一样让你拖欠五年,田野去沙发上拽李汭燦的胖手,这人舒舒服服摊在那里任凭田野咬牙使劲岿然不动,看田野拽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才勉勉强强站起来,伸个大懒腰然后说:“我又不是不去,只是还没去。”



04


斗争时间长了,田野还是找到了整治李汭燦的独门诀窍——他熟练掌握了某个固定句式。


“李胖墩,如果你不把门口的垃圾扔了,我就把你放在冰箱里的鸡蛋扔了。”

“14March,如果你不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今晚别想进我房间睡觉。”


诸如这样的威胁句式,李汭燦听到后就会如同被按到“start”键一样,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令行禁止。


至于李汭燦什么时候和田野住到一间房的?还不是因为有个周末他们一起看了部恐怖电影,虽然一出现惊悚画面的时候他们都会肝胆相照地蒙住对方眼睛,但斥巨资购买的影音全家福的音响效果太好,夹杂着尖叫声的恐怖音效还是完整了传入了两对耳朵里。


两个胆小鬼一起看恐怖电影的下场就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田野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李汭燦不敢一个人睡觉,这部电影的后遗症一直从夏天持续到冬天。到了冬天,田野觉得两个人一起睡更暖和些,还省电,就没赶李汭燦走。


不过看电影这种娱乐活动当然不会只进行一次,后来某个晚上他们窝在一起边喝酒精饮料边看爱情电影,偶然的对视后不小心意乱情迷地吻在一起,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田野已经被李汭燦牢牢压在身下。饮料里酒精的含量其实很低,非要怪罪的话顶多只有半毛钱关系。田野当时那叫一个追悔莫及,暗道怎么当初就没跟着李汭燦一起好好锻炼呢,否则如今怎么也不会沦落到当下面那个,说出去多没面子。


所以说,同居什么的,还是太烦人了。




END



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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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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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CP金婚

夏油杰决定杀光所有猴子的时候,孙悟空说不行。

谁能想象得到最后叛逃的人是夜蛾正道呢~

      “愚蠢的猴子……”

    “你这小儿,骂俺老孙愚蠢,呔!俺看你是找打!”

    只见一猢狲手持如意金箍棒,头间佩戴紧箍咒,凤翅红帽,身披金甲锁子甲,脚踩莲花履,英姿勃发,威风凛凛!

    ——————

    夏油杰没想到在做山村任务的时候,会遇到孙悟空。

    “各位施主,贫僧乃东土大...

谁能想象得到最后叛逃的人是夜蛾正道呢~

      “愚蠢的猴子……”

    “你这小儿,骂俺老孙愚蠢,呔!俺看你是找打!”

    只见一猢狲手持如意金箍棒,头间佩戴紧箍咒,凤翅红帽,身披金甲锁子甲,脚踩莲花履,英姿勃发,威风凛凛!

    ——————

    夏油杰没想到在做山村任务的时候,会遇到孙悟空。

    “各位施主,贫僧乃东土大唐而来,去往东京拜佛取经,山高路远途径此处,望各位行个方便,容许我师徒四人在此歇息一晚。”

    身着袈裟的和尚双手合十,正和善有礼的对着村子里的人道。

    这和尚身边还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人身猪头的胖子,一个是扛着音响的大胡子。

 “我挑着担……你牵着马……”

    “……”

    什么?

    夏油杰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的四个人。

    咒灵吗?

    不,不是。

    他们身上没有诅咒,所以不是咒灵。

    “啊?你们是?”

    村子里的人一脸懵,他们不知道这群打扮奇怪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和尚很是有耐心,他继续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拜佛求经,路途遥远,想在此歇……”

    “去去去!”

    村长一脸嫌弃,只见他挥手驱赶。

    “哪里来的腌臜货,想我山村数十年不见闲人路过,来了这四个不知身份的和尚便想在这儿歇下,银钱不舍,好处不施,平白住一遭儿,做什么春秋大梦!”

    夏油杰觉得不对劲。

    夏油杰觉得很不对劲!

    为什么村长会变得和他们同一个画风……

    可是他依然记得刚刚那两个可怜的女孩子,所以……

    夏油杰召唤了一只咒灵,他今夜要血洗……

    “呔!妖精!”

    喜杀戮的特级咒灵刚冒了个头,便被那孙悟空一棒打死。

    “……”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身边的这只猴子出奇的强!

    “你们说……要去哪儿?”

    夏油杰想起刚刚那光头和尚说的话。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啊,小施主可是知晓?”

    夏油杰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杀戮的暴怒因子在此时稍微的平静了些。

    “我就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学生,我可以带你们去。”

    “啊!那太好了,多谢小施主!”

    夏油杰在离开山村之前,特意的带走了那两个小女孩。

    留她们在这里,可能会被这些村民折磨死。

    那些村民嫌弃女孩子们晦气,也没有怎么阻拦。

    “师父!此地不宜久留,俺老孙看此地妖物众多,身上总是汗津津的,咱们还是快些离开才是!”

    孙悟空在去往高专的路上,总觉得身边好像有妖气。

    而且妖怪还不少,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在暗处,总是叫人觉得不安。

    夏油杰想了想,召唤了一只飞天咒灵。

    “呔!妖……”

    “这不是妖精!”

    夏油杰见那猴子又要举起棒子,当时劝阻。

    “这是我的……交通工具。”

    “原来是小施主的坐骑,失敬失敬。”

    最终一行人还是到达了高专。

    唐三藏和夜蛾正道进行了亲切的会晤,针对心法研究,武学探讨,上课指导,全球变暖,男女离异等话题都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夜蛾正道也从唐三藏那里学习到了很多驭徒之道。

    “唐长老,针对现在的出轨率一直在直线升高,大唐是如何解决的?”

    夜蛾正道看起来忧心忡忡。

    “啊……我朝向来以和为贵,针对不忠之人,一棒子打死也就是了。”

    光头和尚笑眯眯的合手,嘴里还念着罪过。

    “那关于前段时间的冰川融化……”

    家入硝子一脸惊恐的看着一个猪头怪朝着自己这边色眯眯的看着,嘴里还喊着这位女菩萨。

    “夏……夏油!”

    家入硝子淡定不了,她想要喊夏油杰,却发现夏油杰正坐在长椅上,旁边坐着两个小女孩子,他们正在看猴翻跟头。

    “杰!老子回……”

    五条悟刚踏入庭院,便停下了脚步。

    “好哇!你私底下耍猴不叫老子!太不够意思了……来来来小猴子,嘬嘬嘬……”

    五条悟直接挨了一棍子,幸好有无下限,不然这一棍子下去后果肯定相当严重。

    “你这小儿好生没得礼貌!俺老孙瞧着小姑娘郁郁寡欢翻个跟头逗她们一笑,你这泼皮真当俺老孙是那卖艺的猴了不成!”

    五条悟愣住了。

    “孙……孙悟空?”

    “爷爷在此!”

    所以……

    家入硝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五条悟正激动的拿着游云和孙悟空的金箍棒比划,非说这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两个小姑娘给猪八戒插了满头的花儿,那猪头也不生气,只是哼哼了两声,逗的小姑娘拍手大笑。

    夏油杰和沙悟净看起来倒是情绪稳定的聊着天。

    “这个世界总是丑陋,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守护些什么……”

    “小施主,正所谓天下之道藏匿于芸芸众生,众生在方天道在,万事不可偏激,看事不可片面,尽力而为即可。”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魔法,在这人面前总是忍不住的说实话。

    “可是,如果道路的尽头,是同伴们的尸体呢?”

    “前路漫漫,定有牺牲,改他人之为,难,守自己之心,易,知晓自己能有何为,能守何能,宁愿牺牲自己,不愿牺牲同伴,这才叫……”

    “可是……那些猴子……”

    孙悟空捕捉到了关键词,只见他戴着五条悟的墨镜,一步跃来,靠近了夏油杰。

    “小兄弟,俺老孙可记得,你之前在山村说了句愚蠢的猴子,你可是对俺们猴子有什么偏见吗!”

    夏油杰愣了大半天,然后扶额。

    “不……不是这个猴……”

    “什么猴子?”

    五条悟身上套着孙悟空的虎皮裙,正有些不解的过了来。

    ……

    “你俩什么时候换的……”

    “啊!杰你看,老子穿着虎皮裙不错吧!孙大圣说了,这可是纯虎皮!”

    夏油杰头疼不已,他只觉得事情往诡异的方向去了。

    等到唐三藏和夜蛾正道谈完话之后,天已经黑了。

    夜蛾正道留唐三藏师徒四人吃了顿便饭,期间两位老师还手拉着手聊个不休。

    五条悟觉得今晚的这顿饭嘴里都能淡出个鸟儿来,他正不满的盯着面前的大米饭。

    唐三藏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徒弟,又看了看夜蛾正道的三个徒弟。

    “夜蛾施主,见您这大徒弟也都不是个省心的,贫僧有一法宝,只需一句紧箍咒,即可催动法术。”

    “啊?还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吗?”

    “此物名唤金箍,贫僧还特意将此物顺应时代发展改造了一下……”

    只见唐三藏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只黑色的眼罩。

    夜蛾正道接了过来。

    “记住了,夜蛾施主,此物的咒语是——恶魔妈妈买面膜密密麻麻。”

    孙悟空一直觉得夏油杰对猴子好像很有意见。

    最终,夏油杰在孙悟空的盘问下说了实话。

    他确实很讨厌猴子,之前动过杀掉猴子的想法,但是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停止了……

    至于是什么意外……

    孙悟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自己当年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故事跟夏油杰讲了讲。

    然后孙悟空又带着夏油杰去了一趟东胜神州。

    五条悟嚷嚷着也要跟着去,家入硝子表示你们去那我也去……

    最终,筋斗云超载了,被贴了一张罚单。

    “……”

    “抱歉啊大圣……”

    “没事……区区二百块钱,俺老孙还是……可以去化缘的。”

    这次唐僧来到咒术高专,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学会了制作咒骸。

    夜蛾正道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唐僧所做出来的东西已经可以出师了。

    虽然很不舍,但离别的时间最终还是到了。

    唐僧师徒四人取到了“真经”,高专师徒四人也受益匪浅。

    

    

    

    

    ——————

    东土大唐皇帝李世民看着面前的Hello Kitty猫陷入了沉思。

    “这是何物?”

    唐僧道:“陛下,此乃咒骸,可随贫僧心意而动,是这次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夜蛾正道校长教与贫僧的。”

    “哦……那可用来入军队,想来此物应该是无痛无痒,若是用来开疆扩土,自然是极好。”

    “不可不可。”

    唐僧摆手。

    “贫僧答应了夜蛾校长,此物只用来守,不用来攻,所以贫僧不能答应陛下要求。”

    李世民还想说些什么,唐僧的态度坚决的很。

    只见他双手合十笑眯眯。

    

    

    

    “阿弥陀佛,私密马赛。”

    

    

    

    ——————

    “夜蛾,为什么制作咒骸的要术你宁愿交给唐僧也不交给我们,你安的什么心!”

    夜蛾正道坐在下方,接受着高层的审判。

    “早就听说高专的学生有反心,现在看来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换个新校长吧……”

    “这次的任务……”

    “上回的预判……”

    夜蛾正道开始回想自己身为老师所经历的事情。

    自己也是从学生一路走过来的,他身边的人一直都在死去。

    年少时,同学死去。

    工作时,同事死去。

    教师时,学生死去。

    他一直都看着同伴在自己面前不断的死亡,有新的人出现了,有旧的人再也不会来了。

    “夜蛾!现在我们将你定为罪犯,你的学生们也是从犯!现在,要对你和你的学生进行立即诛杀!”

    夜蛾正道沉默着站了起来。

    他是一级咒术师,可是严格来说,他的实力已经摸到特级的边缘了。

    “你要干什么!夜蛾正道!”

    只见夜蛾正道抬起眼眸,他双手合十。

    

    

    “领域展开——善哉善哉!”

    

    

    

    

食鸥鱼
流星曾来过他的天空 感谢灰夜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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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灰夜邀约!!画了火焰交融的马艾,是今年的七夕24h第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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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螺

  简直美神降临 还爱叨叨 真的爱死谁能懂

  看之前建议打针胰岛素 不然会得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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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鲜脱骨鱼

【泡芙兰】海的儿子

※人类X人鱼

※含多妹


祝大家天天开心♡

 

 

 

 

 

李炫君已经是第七次把不小心落水的朴到贤救下。

 

他像往常一样把朴到贤推回到小船上: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呢。

 

朴到贤看着他在阳光下沾着水珠闪闪发光的睫毛,差点忘了回神:对不起呀,炫君。

 

 

朴到贤是陆地上人类王国的王子。

 

半个月前,他躲过了看守的侍卫,一个人溜出去划船出了海。他平时不爱看书写字,更不愿意骑马练剑,只有钓鱼是唯一的兴趣。

 

那天鱼竿下沉的厉害,朴到贤以为是...

※人类X人鱼

※含多妹


祝大家天天开心♡

 

 

 

 

 

李炫君已经是第七次把不小心落水的朴到贤救下。

 

他像往常一样把朴到贤推回到小船上: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呢。

 

朴到贤看着他在阳光下沾着水珠闪闪发光的睫毛,差点忘了回神:对不起呀,炫君。

 

 

朴到贤是陆地上人类王国的王子。

 

半个月前,他躲过了看守的侍卫,一个人溜出去划船出了海。他平时不爱看书写字,更不愿意骑马练剑,只有钓鱼是唯一的兴趣。

 

那天鱼竿下沉的厉害,朴到贤以为是钓到了大鱼。兴奋的从船上站起来收竿,结果被反弹回来的鱼竿当场敲晕过去,连人带竿一起砸进水里,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李炫君是人鱼王国里最小的王子,也是国王最疼爱的孩子。

 

他平时就喜欢四处游来游去,朴到贤落水的地方正好是李炫君每天的必经之地。李炫君给朴到贤做了鱼工呼吸,又费了好大的劲把他推上船。

 

他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久朴到贤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侧过头,对上一双浓眉大眼。

 

李炫君趴在船的边沿,放下一直替他挡着太阳的手:醒了?你没事吧?

 

突然失去遮挡,朴到贤眼睛短暂的闭上又重新睁开,猛的咳了好几声,他冲对方摇摇头示意。

 

李炫君松开手回到水里:那我走啦。

 

朴到贤想开口和他道谢,喉咙却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他伸出去拉对方的手也只好收回来捂上自己的嘴。

 

留给他的只有一条潜入海中绚丽的粉色大尾巴。

 

朴到贤回去之后始终对李炫君念念不忘,在绘图本上画满了人鱼。

 

他想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朴到贤只好又偷偷溜出城堡出海碰运气。巧的是隔天他故意落水真的又正好被李炫君救下,这次他知道了人鱼的名字,心里开心得要命。

 

朴到贤每天都很想见到李炫君。

 

于是他每天都坐船出海,在同一个地方假装落水想等李炫君的搭救,甚至自己学会了游泳。

 

可惜李炫君每天经过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上个礼拜的某天,朴到贤反复落水了十七次,才等到了李炫君的出现。他花了将近一周才摸清李炫君大概会在每天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经过他第一次落水的地方。于是朴到贤每天十二点就早早坐船出海,持续反复落水直到李炫君出现把他救上船。

 

 

李炫君戳戳他的手臂:到贤,你喜欢大海吗?

 

朴到贤点点头:喜欢的。

 

李炫君:那你要来我家玩吗?

 

朴到贤很惊喜李炫君会向自己发出邀请,但心里失落又遗憾:可是炫君,我不是人鱼呀,好像没有办法去海里。

 

李炫君笑嘻嘻:没关系,我把人鱼珠借给你。

 

朴到贤:人鱼珠是什么?

 

李炫君飘在海面上甩尾巴给他看:很神奇的东西,放进身体里就会长出像我一样的鱼尾巴啦。

 

朴到贤很兴奋:那我会变成人鱼吗!

 

李炫君摇摇头:那你想太多了。

 

朴到贤还想继续问,就被李炫君拦着脖子拽进水里接了个吻。他感受到一股凉凉的气划过喉咙,紧接着双腿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鱼尾巴,呼吸也变得更顺畅。

 

李炫君看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了到贤?

 

过了好几秒朴到贤才反应过来,看着他脸红得厉害。

 

李炫君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珠子失灵了呢...

 

朴到贤:不是的,我只是吓了一跳...

 

他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炫君有....借给别人过吗?也是这样借的吗?

 

李炫君歪了歪头:除了你我在岸上再没有别的朋友,还能借给谁呀。

 

朴到贤忽然笑了起来:噢,我知道了。

 

李炫君假装没搞懂他笑的原因,也不作深究,牵着朴到贤往海里游。

 

朴到贤是第一次当人鱼,游的姿势歪七扭八。李炫君拉着他的手哈哈大笑:到贤你游起来像一条海蛇!

 

朴到贤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

 

 

李炫君每天都会把自己的人鱼珠借给朴到贤,朴到贤回到岸上就把珠子还给他。他逐渐适应了呆在海里,也在海里也认识了一些其他的人鱼。

 

其中关系比较近的是一条名叫李汭燦的人鱼。

 

李汭燦身份特殊,在海里也算小有名气。因为他曾经和朴到贤一样,是一个生活在岸上的人类,而如今却是一条货真价实的人鱼。

 

李汭燦的伴侣田野,是一名女巫。

 

起初朴到贤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在城堡的书库里看过的美人鱼故事,可是书里只讲了女巫问人鱼要走了声音交换双腿,并没有讲过人类变成人鱼的方法。

 

难道也得用声音或者其他东西向女巫交换一条尾巴吗?

 

朴到贤旁敲侧击向李汭燦询问关于田野的事,李汭燦很警惕,语气极差的告诉他:田野只爱我一个,其它你想也不要想。

 

朴到贤解释: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能不能和他交换一条尾巴。

 

李汭燦:哈?

 

朴到贤:他不是女巫吗?

 

这下换李汭燦给他解释了:女巫不会让人类变成人鱼的魔法,况且田野只精通怎么诅咒岸上的人,劝你少看童话书。

 

朴到贤不信:那你是怎么变成人鱼的?

 

李汭燦原本是岸上一名普通的药剂师,很多年前为了找一种入药的材料潜进海里,偶然撞见了田野在暴捶赵礼杰,从此对他一见钟情无法自拔。后来为了和田野在一起,李汭燦通过殴打加威胁赵礼杰,让他交出了可以让人变成人鱼的魔法药水。

 

李汭燦瞄了眼他的尾巴,一脸莫名其妙:你不已经是人鱼了吗,一条尾巴不够用?

 

朴到贤不解:我不是人鱼啊。

 

李汭燦:开玩笑呢,你忘了自己现在就正在水里呼吸,你难道不是喝了赵礼杰的药?

 

朴到贤:赵礼杰是谁?我没有喝过药啊。

 

李汭燦皱起眉头:你不认识赵礼杰?那你的尾巴是哪来的??

 

朴到贤:啊,你说这个呀,因为炫君把自己的人鱼珠借给我了,所以我才...

 

李汭燦大吃一惊打断他:你说什么??李炫君把自己的人鱼珠给你了?

 

朴到贤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是啊...怎么了吗?

 

李汭燦指着他胸口:人鱼珠相当于人的心脏,是人鱼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你会没事把心脏借给别人?

 

朴到贤从李汭燦家出来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在路上碰到了比目鱼,比目鱼提醒他:找君君的话你游错方向咯,他在...

 

朴到贤:你怎么知道炫君把人鱼珠给我了。

 

比目鱼:?

 

经过的水母只是看了他一眼。

 

朴到贤:你也知道炫君把他的人鱼珠给我了?

 

水母:?

 

海星在珊瑚礁上打盹。

 

朴到贤:你怎么知道炫君把人鱼珠给我了。

 

海星:?谁问你了

 

 

李炫君因为人鱼珠的事被田野臭骂一顿。

 

田野一口咬定朴到贤绝不是好人:我看他一定是听了传闻故意接近你,想把你绑回岸上当珍珠制造机!

 

李炫君笑他想太多:传闻又不是真的。

 

田野摆摆手:那不一样,我们知道,可他又不知道传闻是假的。

 

传闻中人鱼的眼泪可以变成价值不菲的珍珠,谁拥有了人鱼就等于拥有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可惜传闻真假参半。

 

人鱼的眼泪确实可以变成珍珠这个不假,但眼泪幻化的珍珠一旦离开大海就会变成沙子随之消散。除非人鱼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类,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眼泪送给他,那眼泪才会在离开大海后也依然保持原样。

 

田野不知道的是李炫君其实已经给过朴到贤自己眼泪化成的珍珠了。他躲在礁石后看到,在朴到贤回到岸上,眼泪离开大海以后,也没有变成沙子。

 

田野惊恐:原来你...你也喜欢他??你们俩已经背着我爱的这么死去活来了?

 

李炫君没有否认:倒也没有那么死去活来。

 

田野想起李汭燦告诉自己的事,索性一起说给了李炫君。

 

他又想到了什么:你哥他们...知道这事了吗?如果他们知道你把人鱼珠借给了朴到贤.......

 

李炫君脸色一变:完了。

 

 

另一边。

 

朴到贤在路上遇到了三位很面生的人鱼。

 

杨藩最先发出疑问:嗯?哪里来的鱼,怎么没见过?

 

黎光维离朴到贤最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非常熟悉的气息。曾湛然靠得更近后发出一声惊叫:你是人!?但你身上怎么会有李炫君的人鱼珠?????

 

朴到贤不知道在直系人鱼里,彼此可以通过人鱼珠感应到对方。朴到贤当这三条人鱼都是李炫君的朋友,他还笑得灿烂又天真:你们怎么知道炫君把人鱼珠给我了。

 

黎光维:?

 

曾湛然:??

 

杨藩暴跳如雷:炫君也是你能叫的??!?

 

曾湛然眼尖,发现朴到贤身上还带着李炫君眼泪化成的珍珠:你小子.....

 

黎光维难以置信:你刚才说是炫君把人鱼珠给你的?

 

朴到贤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依然独自开朗:是呀,炫君每天都会把人鱼珠借给我,多亏他我才能到海里。

 

曾湛然抖着手指着朴到贤的嘴唇:借你人鱼珠......那那岂不是每天,你们都...都...亲..亲....亲??!

 

杨藩已经头顶冒烟:??你说什么?每每每每每天....??每天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炫君和田野赶到时,朴到贤已经轮流挨了好几顿打,头发也被薅走几十根。

 

田野在一旁“啧啧啧”个不停:你哥他们下手可真狠。

 

朴到贤鼻青脸肿:原来...都是炫君的...哥哥吗?

 

李炫君尴尬的点点头:对不起呀到贤,之前忘了告诉你了...

 

田野在旁边吓他:哼,看上李炫君你自求多福吧。

 

杨藩拼劲最后的力气给了朴到贤一个头锤,揍完人自己气晕过去。李炫君嘴皮差点说破,曾湛然和黎光维才勉强同意先把杨藩架回去,改天再来好好讲讲他和朴到贤是怎么一回事。

 

杨藩被架走之前嘴里还在念叨:不许....早恋...

 

李炫君心里想着“就要早恋就要早恋”,嘴上还是哄他:好好好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朴到贤在李汭燦的诊疗室里躺了好几天,先前被打伤的地方总算好的差不多了,他火急火燎立刻就想拉着李炫君去找赵礼杰。

 

李汭燦:他住的太远了,现在太晚,要去明天再去。

 

朴到贤:嗯?你们不住一起吗?

 

李汭燦:谁?

 

朴到贤:赵礼杰。

 

田野觉得好笑:他为什么会跟我们住在一起?

 

朴到贤:人鱼不是住在一个地方吗?

 

李汭燦:他住在浅海,而且谁告诉你赵礼杰是人鱼了。

 

朴到贤感到困惑,转头去问李炫君:那他是什么?

 

李炫君:带鱼。

 

 

第二天一早。

 

赵礼杰鱼都没睡醒就被田野一巴掌拍醒:别睡了,赵礼杰!

 

他还在床上迷迷瞪瞪,想发起床气又不敢,声音带着哭腔:救命啊!聚众私闯民宅啦———有没有鱼管管啊!

 

赵礼杰被强行拽起来调配魔法药水,他边打哈欠边晃瓶子,摇了不知道多少下才总算停下来:诺,好了。

 

朴到贤伸手就想拿起来喝,被李炫君拽住手腕:到贤,你真的想好了?

 

田野故意搭腔:现在后悔可是还来得及。

 

赵礼杰指了指瓶子里的药水:人喝下了就会立刻变成人鱼。

 

没等有谁说话他又补充:再也变不回人。

 

田野明显一愣,垂着头表情严肃起来。虽然知道李汭燦当时为自己喝下了药水,但他并不知道喝下药水就再也变不回人的事,李汭燦从没告诉过他,当然赵礼杰也没有。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海里,田野还以为他从不回岸上是因为嫌麻烦,而且岸上也没什么朋友。

 

李汭燦甚至都不需要问,看一眼田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摸摸田野的脸又使劲掐住用力扯。


田野吃痛被打断思考,抬起头狠狠瞪一眼李汭燦,立刻还他一拳:滚啊!


李汭燦接住田野没什么杀伤力的拳头,从桌上拿起瓶子递到朴到贤面前,示意他自己做选择。

 

朴到贤反握住李炫君的手:我早就想好了。

 

他把药水一饮而尽,嘴唇贴着嘴唇,把人鱼珠还给了李炫君。

 

田野捂住赵礼杰的眼睛:小孩子非礼勿视。

 

朴到贤嘿嘿地笑:再不还的话,又得被炫君的哥哥们揍了。

 

李炫君用尾鳍很轻的拍了他一下:我帮你打回去。


田野趴在李汭燦肩上哼哼:我看他挨打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杨藩还在家里生闷气,猛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腾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决定叫上黎光维和曾湛然,再去一趟李炫君的家。

 

 

 

 

 

 

 

 

-END-

 

 

看完能留下你的评论我会很开心(๑'∇’๑)b


世界的真谛是香蕉牛奶

【多妹】无名墓

·不是鬼故事

·推荐BGM:Lana Del Rey-Born to die

·彩蛋粮票即得 是我循环写完这篇的歌单 仅作纪念用


“在怪异的,沉默隐秘的十六岁,田野为自己建造了一个坟墓。”


被推进厕所隔间的时候,李汭燦默默的活动了下手腕。


他早想到了,从公立学校转到私立学校的外国学生,多么好的霸凌对象。为首的男生比他高半个头,看着退到角落里的他笑得令人生厌:“国际友人,别不说话呀,跪下求求我就不打你。”


李汭燦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上挑的...

·不是鬼故事

·推荐BGM:Lana Del Rey-Born to die

·彩蛋粮票即得 是我循环写完这篇的歌单 仅作纪念用



“在怪异的,沉默隐秘的十六岁,田野为自己建造了一个坟墓。”






被推进厕所隔间的时候,李汭燦默默的活动了下手腕。


他早想到了,从公立学校转到私立学校的外国学生,多么好的霸凌对象。为首的男生比他高半个头,看着退到角落里的他笑得令人生厌:“国际友人,别不说话呀,跪下求求我就不打你。”


李汭燦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上挑的目光透露着伪装好的小心可怜,高大男生无疑被取悦了,他兴奋的伸出手,还未捏成拳就被狠狠一脚踢在下身。


厕所隔间的大门大力敞开,其他两个男生夺门而逃,撞到了在盥洗池边洗手的田野。他转头看去,几天前刚转来的韩国同学正把班长压在身下暴打。田野猜想他肯定是个中老手,握拳的姿势用最坚硬的指节护住手心,一拳下去就是几道深红印记。


班长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样子,一米八的男生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哭。李汭燦揪着他衣领迫使他抬头,用红肿破皮的手背拍了拍沾满泪水的脸:“出去之前把脸洗干净,知道老师问起来怎么说么?”


他的中文流畅中夹杂着韩国人特有的重音模糊,躺在地上的男生忙不迭的点头,李汭燦站起来拍了拍手:“你走吧。”他这才回头看到依旧站在旁边的田野,李汭燦皱了下眉,他记得这个同学,前几天做自我介绍时田野坐在第二排,白净脸上戴着副银丝边框的眼镜,太阳斜过窗口照在他半张脸上,让他的脸颊像是快要变透明似的闪光。


李汭燦冲田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凉水冲过手背伤口带来刺痛,有几点血落在白瓷池壁。田野从口袋里掏了手帕递给李汭燦:“先包一下吧,马上要上课了。”


“谢谢。”李汭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像是想起什么,他又问道:“下节上...?”


“数学,要收昨天留的那张卷子。”田野看着韩国人骤然变得精彩绝伦的表情,又接上下半句:“我可以借你抄。”


下课之后李汭燦穿过半个教室去找田野道谢:“卷子的事,谢谢你。”他微微抬了下受伤的手:“这个也谢谢你,之后洗干净再还你。”


“没什么。”田野抬头看着他:“下星期月考之后换座位,第一名可以自己选同桌。我选你可以吗?”


“为什么是我?”李汭燦低头看田野的眼睛,背后三三两两结伴放学的身影带着喧嚣的气息,而他却突然觉得安静,教室仿佛变成了抽帧电影,其他人变做光影模糊的几团。


“不为什么。”田野冲他笑了下,抿起的唇角像偷吃零食成功的猫:“因为我不想再给班长写作业了,你能帮我做到,对不对?”


“那你得一直考第一名,不是吗?”


“比给讨厌鬼写作业简单。”田野收拾了书包站起来:“一起回宿舍么?”


放榜时李汭燦在第一排看见了田野的名字,他不仅考了全班第一还杀进了年级前五。李汭燦挑了下眉回头去看,之前和田野同桌的女生已经搬了东西离开,对上他的目光田野笑了,拍了拍手边的桌子:“过来啊。”


和田野同桌后李汭燦丧失了除数学课外所有的课上睡眠时间,尤其是语文课,稍一打盹田野的巴掌就落在他腿上,罪魁祸首还会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在帮你学中文。”他好心好意的替他勾下老师正在讲的那句,似乎是个美丽女子在追求者眼里异化成类似芦苇仙子那样存在的故事。李汭燦看的头昏脑胀,田野细白的手指握着黑色碳素笔,在他眼睛里动来动去,被夕阳渡上一层金边。


在一众毫无感情的跟读声中,李汭燦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和几千年前那个求而不得的异国男人同频感应,他的芦苇仙子挺直着后背,白色校服短袖在他身上宽大而空旷,灌进无数晚霞与风。


下课前李汭燦把课本放在桌洞里,欲盖弥彰地把田野勾勒过的书页折上一个小小的边角。


自习课上有本作业从后方飞来,李汭燦伸手去挡却晚了一拍,本子擦过田野的侧脸落在桌上,在白皙脸颊上留下一条细长红痕。李汭燦握拳的同时田野轻轻扯了扯他衣袖:“你别在教室打他。”


“知道。”李汭燦拎着本子转过身,瞄准了班长正和同桌说笑的脸丢了过去。活页本在半空散成雪花,封皮旋转了几圈,尖角正砸在班长头顶。他愤怒地抬头对上李汭燦面无表情的脸,还未出口的质问生生噎堵在喉咙,憋的满脸通红。


“以后田野不会帮你写作业了。”下课时李汭燦和班长擦肩而过,轻轻拍了拍男生颤栗的肩膀:“劝你别想着报复。”他微微笑起来,露出很整齐的小半排牙齿:“人总有独自行动的时候,你说对么?”


即使特意选了碘伏,田野也还是扭曲着脸倒吸凉气。口子不深只是稍稍破皮,但横陈在嫩白脸颊上还是触目惊心。李汭燦拿创口贴比划了两下,又拿出块ok绷贴上去,药用胶布有股奇怪的气味,田野像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你经常包扎吗?”见李汭燦合上医药箱望过来,田野又道:“感觉你很有经验的样子,手脚很快。”


“在韩国的时候,经常。”李汭燦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被霸凌的时候总是打架,一开始总是受伤,就自己学着处理伤口。后来打得多了就变厉害了。”他没有等田野问为什么,自顾自地把封闭的内心敞开:“因为我是私生子,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我上面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和他的朋友在学校总是欺负我,所以我才来中国的。”


田野的表情没有变化,像只是听见了今天天气晴一样平静。他伸手搭上李汭燦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了拍:“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故事。”


“我是孤儿,被一个高官领养的。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会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直到我成年。”


“所以我是个政治资本,你能理解吗...就是为了从政立亲民人设的那种工具人。”田野比划了两下,李汭燦的手翻上来,反过来在田野手背上也拍了拍。就像是缔结了某种象征意味十足的仪式,踽踽独行的黑暗世间终于大发慈悲,为他们亮起了盏小小灯火。


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和李汭燦交换宿舍的同学刚刚拉走了自己的行李,顺便很贴心的替他们打开了灯。明亮光线让田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紧接着就感到什么东西轻轻碰在他额头。


那实在是个不含任何情色意味的亲吻。李汭燦的呼吸摩擦在田野的额发间,无法睁开的眼睛只感到灯光照过眼皮的血红一片。田野摸索着抬起手,轻轻环住李汭燦瘦削的肩膀,李汭燦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田野的发顶,然后他把田野揽紧,完成了这个拥抱。像两只彼此坦诚相待的刺猬,把最脆弱的肚皮交给对方。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他们正在经历人生中最好的时节。令李汭燦痛不欲生的数学有了田野的帮忙,试卷从整篇空白变成空白三分之二。田野怎么跑也不及格的一千米被李汭燦掐着表一遍遍陪跑,最终卡着良好线成功通过。体育老师讶异的挑着眉毛给他鼓掌,而田野摊在跑道最外圈,头顶是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木间遗漏的阳光被李汭燦伸手在他眼前挡住。于是他专注地去看他的手掌,软乎乎的掌心蔓延着无数条细细的纹路,像山川河流。


“你的手肉乎乎的。”剧烈奔跑让田野神智不清,跟随本能喃喃道:“像一食堂猪脚饭上盖的那层猪肘。”李汭燦沉默了,即使他知道田野对猪脚饭的偏爱也很难把这句话当作夸奖,他拿下了为田野挡光的手,在他汗津津的腿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别生气呀哥哥。”田野笑嘻嘻地坐起来,把李汭燦的手牵到自己背后摇了摇:“回去把数学卷子借你抄。”


“本来也要给我抄的啊。”李汭燦变本加厉:“语文阅读也借我抄。”田野睁大了眼睛对他指指点点:“你别太过分好吧,你要好好学中文,不然下次再吵架你还憋红脸捏我手指头吗。”


“为什么要跟你吵架。”李汭燦感觉自己说的过于绝对,轻声改口道:“我希望我们很少吵架,很少很少。”韩国人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背叛祖宗的手势,很诚恳的看着田野:“我认真的。”


田野整个人被太阳包裹着,他感到自己暖洋洋的,曾经感觉缺失了什么的胸口仿佛正在缓慢愈合,呼呼的风声渐渐远去,他在树荫里轻轻握住李汭燦的手:“后天我要去省里参加数学比赛,大概两周就回来。”


“等我回来,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你还有没告诉我的事情呢。”李汭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那你记得一回来就告诉我,一直想着很难熬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田野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拖着行李箱兴冲冲的回到宿舍时,见到了裸露着木板的另一张床。一封单薄的信躺在上面,显然是李汭燦匆忙中写下的,一如既往的小学生笔迹愈发凌乱,讲述着他同父异母的讨厌哥哥是如何在喝醉之后出了车祸与世长辞,他的父亲才想起了还有个可以继承家产的便宜儿子。不配拥有通讯设备的高中生甚至无法留下联系方式,李汭燦只好在信纸尽头写,我会回来找你,我们还会再见。


田野捏着那张信纸,滴落的眼泪模糊了最后一个句号。他才发现原来从小到大自己从没拥有过任何事物或者任何人,命运像个变化无常的无耻小人,短暂的丰沛了他的生命,又转瞬使它干涸。他无人可分享的秘密就此变成一根刺,横亘在他心口,划出巨大丑陋的伤疤。


其实也不算完全断绝联络,李汭燦时不时按照学校的地址寄信来,只可惜分管班级信件是每个班长的任务。很多次,当浑身湿透的田野被堵在墙角,看着李汭燦的笔迹在自己面前变成无法再次拼合的纸屑时,总会听到班长含着讥讽笑意的声音,把李汭燦用来保护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变做刺伤他的利刃还给田野:“人总有独自行动的时候,对吗?”


渐渐的就不再有信来了。田野不清楚李汭燦是不是认为自己还在生气,亦或者是长久坚持看不到回应的自然放弃,总之得不到反馈的行为是不值得再坚持下去的。田野在收拾纸屑时想起和李汭燦一起看的电影,里面的女主角对着山谷大喊你好吗甚至都会得到回音,而田野像一口了无生气的井,李汭燦投下的石头全部无声沉没,放弃也是人之常情。


田野开始频繁的拜访他的秘密,在每一个可以外出的周末里,回到远离市中心的郊区孤儿院,围墙后不高的山峰上埋葬着田野的秘密,他得知自己可以离开孤儿院的时候,为自己建造的坟墓。


那里埋着田野还能找到的儿时的衣服,被许多双手玩过才落到他这里的,绒毛光秃秃的玩偶兔子,每一次考了满分却永远空缺着家长签字栏的试卷。充当墓碑的简陋木板见证着田野的自我割裂,见证着他从沉默的儿童长成沉默的少年,现在他又把来自李汭燦的那些信埋葬进去,在某种意义上信守承诺,同李汭燦分享了他的秘密。


“我真的很想当面告诉你的。”田野再次掩埋好小小的土坑,干脆坐下去眺望更远的山:“我知道只有你会理解我的,我们会共同守护这个秘密,我想你甚至会同意很多年之后和我一起埋在这里。”他努力捏着脸颊迫使自己笑了笑,问候了下李汭燦的生父,想到他应该根本不在意之后又骂了声李汭燦本人。做完这一切之后田野潇洒转身,沿着山路一路向前:“下次再来。”


失去了李汭燦,田野的生活仿佛被摁下了加速键,每一天都过的大同小异。离高考还剩不到三个月时他间接得知了资助自己的高官因为腐败受贿落网的消息。新闻报道只是简短带过,田野抬头的瞬间在画面上看到自己小时候被高官的秘书要求写下的那些感谢信。他感到没来由的荒诞,于是在食堂笑出眼泪。他曾经的生命似乎又崩坏了一块,李汭燦像是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伴随着欢快倒下的声响,让他的人生变成晚场烟花之后的游乐场,荒凉寂静的巨大废墟。


后来他的秘密消失了,被推土机填平化作了城市新扩张的一角。群山围绕的孤儿院被迫显露出全貌,在噪音轰鸣中仿佛一座孤岛。他上次来做义工时和孩子们的合影被老院长贴在门口的展示墙上,和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大字报一样,变成田野留下的可以被追踪的痕迹。他像一个往冬天雪地里执着挥洒面包屑的猎人,用自己做饵,期望着作为目标的候鸟保留着灵敏的嗅觉和曾许下的诺言,再次回到他身边。


田野在夏天离开这座城市,又在另一个夏天回来,他破损的生命被时间填补上不匹配的补丁,让他勉强成为看上去完整的样子。直到他经年撒下的面包屑终于被啄食,远行的候鸟在一个冬天出现在他面前。


“你说,你曾经有个秘密想要告诉我。”李汭燦站在他面前,眼睛湿漉漉的,抓着行李箱的指节用力的泛着微白:“我现在还有资格知道么?”


田野突然很想哭。那座山已经被城市规划变成了平地,他沉默隐秘的十六岁也早就跟着灰飞烟灭。无名的坟墓转而压在他心里,那些深深埋葬的、努力想要忘记的曾经,在见到李汭燦的瞬间破土而出,长出的漫天枝桠倾倒墓碑。感到前所未有轻松的同时,他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手指抓在衣角上留下潮湿的印痕,田野从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可以流出这么多液体,他感觉到窒息,像脱水一般的昏沉,李汭燦的脸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变成更模糊的影像,只余一双同他一样含泪的眼,成为田野定焦的光点。


李汭燦颤抖着手去擦田野的眼泪,咸涩液体在他指尖慢慢冰冷。他知道他无法弥补他们错失的时间,即使他一刻也不曾停止对田野的思念,而田野消瘦的身形,消失不见的脸颊肉,都在提醒李汭燦他们之间存在的,被时间残忍割开的巨大鸿沟。


他想,田野是应该不原谅他的。李汭燦在人来人往中眷眷凝视田野,阴暗天空缓缓飘起雪花,落在田野发梢眼睫,像上天降下恩典,要他提前见见田野白头的模样,纵使最后分离也尽力少些遗憾。


他几乎就要认为他生命中最深刻的遗憾将要发生,冬日天空寒风阵阵,他却清晰的听见了,田野黏黏糊糊的,极力压抑着哭腔的声音——


“等你陪我到八十岁,我才肯告诉你。”


他们抱紧彼此,扣合出严丝合缝的轨迹,缺失的另一部份终于被填补,像形状互补的两块拼图。


荒芜的坟墓彻底轰塌,灼烧后新生,长出的香樟郁郁葱葱。


他失而复得。

Se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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辻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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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小艾真的特别特别适合打篮球…太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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