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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

【公钟】头号玩家 01

哨兵公子x向导钟离,未来架空。

两人早已私定终身但因为各种原因双双失忆,所以大概有点狗血要素。

无限流甜蜜双排,我cp一边下副本一边谈恋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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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深夜,空荡的实验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一台老旧的仪器时不时地闪烁着红色的提示灯光,无精打采地发出“滴、滴”的声音。

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橙发哨兵,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还活着吗?——似乎还活着。缠满绷带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是唯一能分辨出来的生命特征。遍布全身的伤口没有很好地止血,仍然有少量鲜血慢慢流出伤口,浸透纱布。橙发哨兵英俊的脸颊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憔悴不堪,即便在昏迷中,他仍然眉头紧锁。显然,他...

哨兵公子x向导钟离,未来架空。

两人早已私定终身但因为各种原因双双失忆,所以大概有点狗血要素。

无限流甜蜜双排,我cp一边下副本一边谈恋爱的故事。


-


01


深夜,空荡的实验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一台老旧的仪器时不时地闪烁着红色的提示灯光,无精打采地发出“滴、滴”的声音。

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橙发哨兵,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还活着吗?——似乎还活着。缠满绷带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是唯一能分辨出来的生命特征。遍布全身的伤口没有很好地止血,仍然有少量鲜血慢慢流出伤口,浸透纱布。橙发哨兵英俊的脸颊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憔悴不堪,即便在昏迷中,他仍然眉头紧锁。显然,他目前正深陷生命垂危的极度痛苦之中。

与乍看上去一片寂静的环境完全相反,如果某个具有特殊体质的人,比如哨兵或者向导,看到这个房间中的情景,恐怕会惊讶到失语。

——房间被浓重的,像水一般的某种没有实体的“物质”填满了。他的精神域在整个空间中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着的漩涡,而他就躺在漩涡的中央。毫无疑问,这是哨兵处于发狂边缘的体现。水一般的物质,是巨大的精神压力转化而成的,可以压得所有进入房间的人都喘不过气。任何哨兵恐怕都无法在这种程度的精神域暴走相抗衡,但不知为何,他却做到了。可这同时也意味着,如果现状发生任何一点恶化,都有可能把他拽向死亡。货真价实的命悬一线。

如果这种规模的暴走出现在实验室外部的话,也许方圆数里所有的哨兵与向导们都会被这规模庞大的精神域崩溃而影响吧。即便是从完全隔绝精神域影响的实验室外部看去,这副场景也会让人心生胆寒。


钟离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实验室。他收敛起自己的向导素,将身形完全融进走廊的阴影中。这是他接触S级哨兵的最佳时机,错过的话,他也许就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哨兵来当自己的搭档了。

他走到走廊的尽头,没有被任何人、任何监控装置发现。他看到两个哨兵正坐在实验室外的玻璃窗前看管里面的情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稍胖些的哨兵说:“这就是S级哨兵吗?我可是第一次见,真是个稀罕玩意儿。他是叫做‘达达利亚’来着?”

另一个瘦子搭话:“嗯。不过照这么恶化下去,这个倒霉的家伙撑不过今晚了。”

钟离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观察着实验室内部的景象。非常严重的精神域暴走……S级哨兵按理来说拥有着比其他哨兵更强大而平静的精神域,不会轻易崩溃。像这位名为“达达利亚”的哨兵这样的崩溃程度,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了。

但,只是“几乎”不可逆转。如果是身为S级向导的自己来进行处理,应该还有周转的余地。

钟离心里默默盘算着让达达利亚脱险的可能性,继续听他们二人的谈话。

“啧啧啧……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也是个人才,”胖哨兵感叹,“全联邦的S级哨兵,两只手就数得过来了,哪个不是恨不得绑上七八个向导,像尊佛似的好生供着?咱们这种普通的哨兵就算熬上一辈子,也很可能一个向导都捞不着,这小伙儿可真是奇葩,放着特权不用,愣是一个向导都没绑过。我要是他,现在估计早就左拥右抱,享受人生了。”

瘦哨兵点头:“可不是嘛。最奇怪的一点是,他居然会拒绝向导的精神疏导。咱们塔里为了抢救他,所有A级向导都出动了,甚至没有一个人能近他的身,都被他的精神域暴走无差别攻击了。他好像特别排斥向导的靠近,不知道为什么。而且听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一个月内可以出十几个地狱级别的高难度任务。这大概只是个失心疯的杀人魔吧?”

胖哨兵啧啧称奇:“你别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哨兵会排斥向导的精神疏导,多亏他居然能活到现在。这算什么心态,‘向导只会影响我做任务的速度’?”

阴影里的钟离若有所思。关于达达利亚是战斗狂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如果达达利亚没有这么拼命地完成任务,也不会在这么年轻的20岁就拿到S判定。可他做的任务越多,精神与身体承受的压力越大,精神域产生的混乱也就越严重。

如果他如此排斥向导的精神疏导,为何还要继续冒着生命危险高强度接任务?

还有,达达利亚会排斥自己的精神疏导吗?

钟离看着处在漩涡中心的达达利亚,有些拿不准。不过其实要验证这个问题很简单,试一试就知道了。

两个哨兵继续聊着。

“……对了,我听巡逻的人说,在训练所旁发现他的时候,他奄奄一息,满身是血,拼命地扒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嘴里还念叨着,一定要找到‘他’,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我们璃月,难道有哪个他认识的人吗?”

“可那个训练所荒废了很久,至少荒废了五年以上吧?也没有任何人在里面……”

荒废的训练所?

钟离想多听些信息,但说话间,达达利亚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了。不能再拖了。钟离从阴影中现身,快速用刀背劈晕了两个哨兵守卫。两个哨兵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眼前一黑,昏倒在椅子上。

他向前两步,走到实验室门口。里面是更猛烈的、像是要把一切靠近的生物全部撕裂的螺旋形漩涡,让人产生恐怖的联想。

失去向导牵制的哨兵,最终就会变成这样,一个除了破坏、毁灭与征服之外,什么都不再关心的怪物,在尽情摧毁他能够摧毁的一切之后,生命便走向凋零。正因如此,哨兵们才需要依赖于向导的存在,否则哨兵也不过是短命的消耗品罢了。

向导如果像他这样贸然接近,是极为危险的,可能会直接被凶猛地撕成碎片。钟离在打开门之前,朝达达利亚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达达利亚仍然紧闭双眼,昏迷着,但不知为何,钟离的心中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笃信:他是可以接近的,不会被排斥。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才对。这种笃信……究竟是从何而来?

在钟离找到答案之前,他便打开实验室的门,迈步进入。他没有给自己立起精神屏障,或者做任何保护措施。宛如在冰天雪地中赤身行走,可钟离却并未感到寒冷。在这遮天蔽日的杂乱不堪之中,离奇地,他感受不到任何理应存在的敌意与危机感。他穿过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精神域压力,朝病床走去,仿佛走在一间无比正常的房间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也没有遭受任何攻击。和看守的两名哨兵所描述的情况迥然不同,那些摧枯拉朽的、针对一切生灵的破坏力,本应该像遇到其他向导时一样朝他发起进攻,但事实上,它们却在接触到他之前就全部化为乌有,在他的周身构成了小小的真空地带。

这是否意味着,达达利亚已经接纳了他?

钟离走到病床边,打量着达达利亚。这里是漩涡中心,也恰恰是实验室中最平静的地方。漩涡中心与风暴眼类似,周围都是汹涌的水流、高耸的风暴,而中心却与之相反,晴朗而平静。正如很多处于纷争中心的人,未必会受到围绕自己产生的纷争的影响,而是继续我行我素。

达达利亚紧抿嘴唇,额头上因痛苦而浸出细密的汗珠。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钟离伸手擦了擦他的汗。这个动作过于自然而然,甚至可以用条件反射来形容。

手指碰到的熟悉的皮肤触感让钟离微微发愣。这真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

钟离在脑海中搜索与这个哨兵相关的记忆,未果。危急的情况不容他细想,他轻轻摘下达达利亚的氧气面罩,释放出自己的向导素,开始了精神疏导。


向导为哨兵进行的精神疏导分为两类,一类是表层精神疏导,一类是深层精神疏导。表层疏导很简单,就是向导扩散开精神域,对精神域内的哨兵进行安抚,可以是对群体的,也可以是对单体的。大规模战争过后,这种安抚很常见,塔内的哨兵们也经常会进行这种例行安抚。

而像达达利亚这样的情况,必须进行深层疏导。向导要将自己的向导素提供给哨兵,同时进入哨兵大脑内部的精神图景中,对他的神识进行梳理。

身为S级向导的钟离,虽然对表层疏导已经运用娴熟,但也是第一次尝试进行深层疏导。不知为何,他对深层疏导一直很抵触,之前塔内有几次要求他给一些哨兵做深层疏导,都被他拒绝了,他这番顽固让塔的管理者极为头疼。看上去,达达利亚的情况也和他类似,区别在于,向导拒绝进行深层疏导,对本人的身体不会有影响,可哨兵拒绝进行深层疏导,那就是在玩命了。

现在,奇妙的状况发生了。在他产生“要为达达利亚进行深层疏导”这个念头时,他并未感到任何抵触的情绪,和对待其他人时截然不同。结合他走进达达利亚的精神域中未被排斥来看,达达利亚是他第一个不抵触的哨兵,他似乎也是唯一能接近达达利亚的向导。

在一个深夜,巧合之间,他们有机会得以相见,这也许就是常人所说的“命中注定”吧。

不,也许,他一直在等待达达利亚的出现。

但愿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愿他能救活达达利亚,之后达达利亚能做他的搭档,和他一起参加那个“游戏”。他们必须获得胜利。


钟离没有再犹豫,俯下身,吻了达达利亚。那双嘴唇因脱水而干裂,却仍然柔软而温暖,和传闻中战斗狂、杀人魔等形容相差甚远。他用口渡给达达利亚自己的向导素,一边试着潜入他的精神图景中。

达达利亚的精神图景,和外部精神域展示出来的状况基本相同,是一片波翻浪涌的海洋。不如说,即将崩溃的精神域本身,就是大脑中精神图景的外泄。钟离潜入深海,慢慢展开精神域,进行他的梳理工作。

梳理的过程漫长而繁琐,他和达达利亚的神识进行着交流,琐碎的信息与记忆碎片从他们身边流过。这种安抚的过程愉快、平和、让人放松。钟离慢慢将达达利亚从疯狂的边缘一点点拉扯回来,渐渐让那片海回归平静。但无论是巨浪滔天的海,还是风平浪静的海,都给了钟离一种令人溺毙的温柔错觉,只要藏在这片海里,就没人能发现他,没人会伤害他。

仿佛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仿佛又过了好久好久。房间里暴走的精神域恢复了平静,钟离睁开眼,缓缓分开了他们的唇。墙上的时钟显示,这次深层疏导花了两个多小时,比钟离预想内的长了很多。达达利亚表情中的痛苦稍有缓解,眉头也舒展开了。钟离掀开被子看了看达达利亚的伤口,哨兵出色的自我修复能力在精神域平静之后得以恢复,伤口不再继续渗血。被他砸晕的看守随时有可能醒来,钟离扶起达达利亚,悄悄从实验室离开了。


02


达达利亚以为他做了个梦。梦里弥散着浓浓的血雾,到处都是分散的血肉,断裂的四肢。他倒在一片血海中,用最后的精神力,解除“魔王武装”,活了下来。

但那不是梦,那是他关于最后一次任务的真实记忆。120名哨兵,除他之外,全军覆灭,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在任何九死一生的战斗中,他都会想尽办法活下来,哪怕是一百万个哨兵里只能活一个,他也要保证自己就是那个幸存者。冥冥中似乎有一种信念,促使他这么做,就算是苟延残喘,也要活着。

于是他拖着残破的身躯与岌岌可危的精神域活下来了,可他认为这也只是延长了死亡来临的时间而已。他向来极度反感接受向导的精神疏导,无法将自己的精神图景敞开给任何人。他的精神域狼藉一片,再加上强行开启魔王武装的负担,他不可能逃过这次死劫。

用尽最后的意志,他孤注一掷,来到了璃月。他浑浑噩噩地跑着、走着、最后力气用尽,爬行了数百米,到了一个废弃的训练所门口。这里有人在等他,有人等了他很久很久。他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却近乎偏执地确信。在临死之前,他一定要见到那个人。一定要……

随后,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这就是所谓的濒死体验吗?

他所有的苦痛、疯狂、绝望、孤独,都在这深不见底的漩涡中无限放大。那微弱的、想要见到某个人的信念,像一根细细的蛛丝般吊着他,作为他挣扎的最后动力。只要他产生些微放弃求生的念头,蛛丝就会断掉,然后他便会失去理智,坠入地狱。

他的感情慢慢将他淹没。

原来这就是他短暂的一生。为女皇效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是自愿效忠于女皇的,她是值得他献出生命的领袖。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感到如此悔恨。可是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件没有完成的、很重要的事……

他并不是为了女皇才活下来的。他想见的到底是什么人?他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他是为了谁才活到现在的?

这些疑问……是否永远都不会再有得到解答的机会了?

也许他应该就此放弃。实在是太累了,出任务、杀人,循环往复,暗无天日。没有希望,看不到尽头。上个月他没有哪怕一天的睡眠超过了四小时,只要睁眼,就是在出任务。他只是作为一个单调乏味的杀人机器活着,就算现在活下去,也总会在某个任务中死掉。到时候,他也不过变成刻在方碑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就这样变成一个只知道尽情破坏的疯子、怪物,然后死掉,好像也不错。


在蛛丝即将被扯断的前一秒,在他接受命运安排的前一刻,一只手突然穿过漩涡,牢牢拉住了坠落的他。达达利亚消沉的意识猛然间清醒,回握住那只手。

有人试图于浑浊中打捞他、拯救他。在漩涡中心,两只手紧紧相握,没有被周围的洪流冲散。应该说,洪流们主动避开了他们。他的精神图景记忆中第一次没有对进入的人展现出攻击性。

达达利亚冷静下来,很快就想明白了目前在发生的事情,有向导在为他进行深层疏导。这让他感到非常意外,原来他真的能接受深层疏导。以前他还可以偶尔在任务间隙去塔里蹭蹭群体的表层疏导,但最近几个月他对向导的排斥日渐严重,已经到了连表层疏导都难以忍受的程度了。他还一直以为自己肯定有某种奇奇怪怪的向导过敏症,无法接纳任何向导。

在这个向导的安抚下,他的精神域不可思议地快速得到了好转,稳定下来。达达利亚试图把向导从周围的海水里拽出来,他攥住向导的手,用力一拉——

向导猝不及防地被他拽离水面,达达利亚看到了一张精致的脸,用错愕的眼神望向他。这双鎏金色的眼眸让达达利亚觉得如此熟悉,似乎他早已看过千百次,可又偏偏如此陌生,他可以肯定记忆中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个人。疑惑与恍然,千丝万缕般缠绕心头,让他一时语塞。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又让他觉得只是一种莫名的错觉。向导的梳理工作似乎已经完成,离开了达达利亚的精神图景,达达利亚因此陷入沉睡。

恍惚间,他似乎被谁塞进了车,又被扶进了谁的房子,还喂了几口水。数个小时的浅眠后,达达利亚慢慢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环境应该可以用温馨来形容,他身处于一个因杂物较多而略显拥挤的卧室。外面应该是白天,但卧室窗户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光线比较昏暗。达达利亚转过头,看到有个人趴在他的床边,睡得很熟。

达达利亚眨眨眼睛,小幅度转动自己的肩膀关节。还好,没有很痛,看来伤口愈合得不错。精神域恢复得……超出预期地好,至少已经恢复到了一年前的水平。他动作尽量小地检查伤势,避免发出任何声响,免得吵醒在他床边睡着的人。

检查完之后,达达利亚开始盯着那个脑袋发呆。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个救了他的向导,他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薄弱的精神联结,据说这是深层疏导后的产物,要留存一天左右才会消失。

透过两人的精神联结,他可以和向导进行微弱的感官共享。比如现在,他侧躺在床上体会片刻,在自己的感觉中找到了一丝寒冷。这寒冷不可能来自于他,因为室内的气温对他来说远不到会感到冷的境地,因此只可能来自向导。

嗯,没错,向导冷了。

达达利亚四下打量,想给熟睡的向导找件衣服盖上。卧室内的柜子与桌上零散地堆着些东西,书籍、纸盒、医疗箱、鸟笼、木雕画……很有生活气息,却也有些杂乱,让他收拾屋子的强迫症都快犯了。他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看到向导的椅背上搭着一件黑色外衣。于是他小心地伸出手去拿外衣,打算给向导披上。不过在外衣轻轻接触到向导时,他还是把向导弄醒了。他看到那个脑袋微微动了动,从臂弯上抬起头。


“……”

“……”


两人相视无言,维持了几秒钟诡异的沉默。达达利亚收回自己还拎着钟离衣服的手,感到一丝尴尬。

“……疼吗?”

刚问出口,他就觉得这没头没尾的开场白有点奇怪。

“……?”

刚睡醒的钟离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呃……”达达利亚硬着头皮解释,“就是,我们之间的精神联结……我受伤了,所以你可能也会疼?”

钟离这才想起来精神联结这码事。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在给达达利亚疏导完之后,确实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无妨,现在已经不痛了。”

钟离看了看达达利亚沾血的绷带,站起身,外衣从他的肩膀滑落下去。他捡起衣服重新穿好。达达利亚看着他穿上衣服,通过精神联结检查了一下。嗯……好,向导不冷了。

钟离从医疗箱内拿出绷带、伤药和剪刀,示意达达利亚移开手臂。达达利亚照做了,于是钟离把他胸口的绷带一点点剪开,撕掉,给他重新涂药。

“这里是我的避难所,没有治疗仪,暂时只能这样处理。”钟离边涂药边说。精神联结让他也时不时感到轻痛,不过达达利亚看上去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痛的样子,连他撕掉黏在伤口上的绷带都眼也不眨,显然早就习惯了。

达达利亚盯着钟离的侧脸,“嗯”了一声,才想起来要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达达利亚。或者,也可以叫我公子。”

“嗯,有所耳闻。我是钟离。”

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达达利亚想。不过既然能够解决身为S级哨兵的自己的精神域暴走,那这名叫做钟离的向导,应该也是S级吧,说不定自己之前曾经在哪里听过他的故事。

“钟离先生,是吗?总之,感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应该凶多吉少了。”

钟离看了看达达利亚,选择单刀直入:“不必客气。实际上,我是有事相求,才会对你出手相救。希望你听过我的请求后,可以答应下来,这便算作对我救命之恩的报答。”

这确实让达达利亚有些意外,也挑起了他的兴趣。

“当然可以,钟离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完成。”

达达利亚的回复其实有些出乎钟离的意料,他本以为达达利亚会是个更喜欢和别人作对、更难沟通的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钟离顿了顿,说出请求。

“我需要你作为我的搭档,一起参加‘双七游戏’,并获得游戏的胜利。”

没想到,达达利亚却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双七游戏’是什么?”


03


“双七游戏”,全名“七世界与七神之心游戏”,是联邦政府最新宣布的一项虚拟世界竞赛游戏,当下是全联邦范围内最热的话题,无论是哨兵向导,还是普通民众,都高度关注着相关动态,每天都在现实中与网络上掀起热烈的讨论,可以说是一项全民性的娱乐活动。

钟离本以为这项游戏的热潮已经席卷整个联邦,达达利亚一定会知道,但巧合的是在过去一个月,达达利亚一直被高强度派遣出去完成任务,居然没有闲暇时间进行了解。

三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于是钟离从终端里调出政府官网的宣传页面,供达达利亚查看。


七世界与七神之心游戏目前还处于报名预选阶段,官方现阶段公开的信息总结如下:

1.关于游戏内容:

游戏中,所有参赛玩家的精神会被投入一系列虚拟世界。在不同的虚拟世界中,玩家会获得新的角色设定,也会获得角色需要完成的剧情。玩家需要在扮演角色的同时,寻找与争夺一件名为“神之心”的宝物。最终,集齐七个世界中的全部神之心的队伍会赢得竞赛。

2.报名条件与玩家人数:

所有A级及以上的哨兵与向导需要两两组队,报名参加。可以同职业组队(哨兵&哨兵、向导&向导),也可以异职业组队(哨兵&向导)。报名后会按照资质评判进行排序,资质最佳的50个队伍共100人将会被选中参加游戏。所有被选中的队伍必须全程参加游戏,不得弃权,不得中途退出。

3.赢家报酬:

竞赛的最终赢家会获得七十七亿摩拉的报酬,同时可以向联邦总统提出一个可行的愿望,总统会满足这个愿望。

4.风险说明:

尽管玩家们在每个虚拟世界中都一定会彼此厮杀,但虚拟世界中的肉体死亡只是一种模拟,即便当个世界死亡,失去夺取神之心的机会,在下个世界中仍然会“复活”,继续参与游戏。不过请玩家们注意,游戏过程中精神力受到的损伤是真实的,因此精神域暴走的风险仍然存在。


达达利亚看完游戏介绍后,产生了巨大的兴趣。钟离给达达利亚换完绷带,又给两人泡了壶茶,坐到他身边,一起看终端里的网页。达达利亚对其中的几个说法提出了他的疑惑。

“‘玩家需要扮演角色’……也就是说,我们在寻找宝物的同时,要进行不同身份的角色扮演才行?”

目前已知的情报很少,钟离也只能说说自己的猜测:“大概是的。或许是为了增强游戏性与观赏性,毕竟这对普通民众来说,是一场单纯的娱乐节目。”

“‘名为神之心的宝物’……神之心,这个说法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七神之心,可能起源于古老的七神传说,”钟离解释道,“传说在数千年前,世界上存在七神,分别为风神、冰神、雷神、水神、火神、草神、还有……岩神。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七神确实存在,也许只是借个神话传说的噱头罢了。”

对七神传说不甚了解的达达利亚点点头。

“那这个叫神之心的东西长什么样子,或者会在什么位置,有任何猜测吗?”

钟离用手指扶着下巴,思考片刻。

“这一点不能确定。神话中的说法比较模糊,只知道神之心由七神本人各自持有,但游戏中会是何种形式,还没有明确信息。等到游戏开始后,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寻找一些规律。”

确实,现在的情报过于有限,很多细节只能等到他们进入游戏中的虚拟世界之后,才能进行讨论。

达达利亚把页面往下翻,看到了已报名玩家的资质排行。报名之后,玩家的姓名就会直接公开在排行榜上,自己的队伍在不在前50名、会不会被选中,一目了然。

虽然双七游戏将报名门槛提得很高,仅有A级及以上的哨兵向导才能报名,但因为游戏玩法新奇、备受瞩目、奖励丰厚,报名人数仍然很多,已有500余人报名。全联邦的S级与A级哨兵向导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余人而已,比例已经很高了,可谓是不折不扣的高手云集。

目前的资质排行上,挂在最上方的是一对双S级组合,后面是三对S级+A级组合。


1.女士(S级哨兵)&散兵(S级哨兵)

队伍宣言:将极寒渗透敌人的骨髓,取回应属于至冬女皇的荣光。

2.迪卢克(S级哨兵)&凯亚(A级哨兵)

队伍宣言:广告位出租。

3.琴(S级哨兵)&丽莎(A级向导)

队伍宣言:以此剑起誓,为自由而战。

4.阿贝多(S级向导)&砂糖(A级向导)

队伍宣言:队伍宣言是什么意思?……为了炒热气氛吗,原来如此。


再后面的都是双A级组合,达达利亚没有细看。排名第一的组合可是他的老熟人了,女士与散兵,与他同属愚人众的执行官。没想到他们都悄无声息地报名了,难道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S级哨兵与向导是稀有中的稀有,不超过二十人,他们作为各大势力的王牌,几乎很少会公开露面。如果他和钟离报名,就是第二对双S级组合。榜上将会出现七名S级玩家,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盛况。而且报名时间仍未截止,之后还可能出现更多S级玩家。也难怪这个游戏会被炒得这么热了。

虽然之前在性命垂危时,达达利亚产生过一些消极丧气的想法,但不得不说他的骨子里仍然好战且轻狂,这么有趣的活动,不参加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的错过了,估计会追悔莫及吧。

达达利亚简单翻完报名玩家的排行,关掉网页,望向钟离。

“所以,你的要求就是,我们一起组队参加这个游戏,并取得胜利。是这样吗?”

钟离:“没错。哦,关于奖金报酬……七十七亿摩拉,可以给你。但向总统提出的愿望,需要让给我。这样的条件,不知你意下如何?”

达达利亚心下了然。虽然他和钟离刚认识不久,但钟离显然不是喜欢趋名逐利的人。看来钟离是想要和联邦总统提出某个要求,才会决定参加游戏。其实自己完全可以把报酬全部让给钟离,毕竟钟离救了他的命,让他打白工也心甘情愿。不过钟离这个人……比较认真,果然还是提议平分比较妥当。

“毕竟两人一起努力才能通关,七十七亿摩拉,我们可以平分。许愿的机会归你。这样如何?”

钟离笑了笑。他放下茶杯,看向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与自己类似的势在必得。

“那么,契约成立。”


晚上,两个名字空降在双七游戏资质排行榜的榜首,伴随一句明显出自达达利亚之手的嚣张至极的队伍宣言,如同掷下一颗炸弹,引爆了联邦网络。


1.公子(S级哨兵)&钟离(S级向导)

队伍宣言:抱歉抱歉,来晚了,下面的人你们可以退了。





TBC


白天睡不醒(宁芙请投奈布吧!)

【勘佣】伊塔库亚觉得不对劲


  是哄睡组但勘佣 全文1w+ 

  夜夜视角下的纯糖小甜饼

  本文又名【今天勘探员和佣兵公开了吗】

  原作背景,内含一些宁芙奖评选的笑话以及烤鸭婚后舍友日常

  快乐是他们的,ooc属于我

  不符合原作的内容均为私设

  本篇勘勘小愚一体论

  可以接受的话↓↓

  ——————————

  Summary:伊塔库亚觉得他的两个舍友不对劲。

  

  故事还要从宁芙奖评选开始讲起。

  伊塔库亚觉得不对劲。同样要打排位,同样要从早到晚上班,同样的投票机制,为什么现在排名第一的勘探员的票数一到半夜就涨的那么快?

  这样下去怎么能有新衣服...


  是哄睡组但勘佣 全文1w+ 

  夜夜视角下的纯糖小甜饼

  本文又名【今天勘探员和佣兵公开了吗】

  原作背景,内含一些宁芙奖评选的笑话以及烤鸭婚后舍友日常

  快乐是他们的,ooc属于我

  不符合原作的内容均为私设

  本篇勘勘小愚一体论

  可以接受的话↓↓

  ——————————

  Summary:伊塔库亚觉得他的两个舍友不对劲。

  

  故事还要从宁芙奖评选开始讲起。

  伊塔库亚觉得不对劲。同样要打排位,同样要从早到晚上班,同样的投票机制,为什么现在排名第一的勘探员的票数一到半夜就涨的那么快?

  这样下去怎么能有新衣服?

  伊塔库亚看了一眼衣柜里一黑一白两件大衣,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努力起来。

  一直到天空开始变亮,庄园的管家已经来到小花园开始浇花了,伊塔库亚结束对局,自信满满地点开了实时票数。

  好!差的更多了!

  “他们求生者不睡觉吗?”

  伊塔库亚手机从手中滑落,懊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长叹了一口气。

  偏偏今天上班也不顺利,昨夜没休息好,好几次没有分清强风弱风导致优势局变劣势局。眼见着要到开门战,他却脑子一昏把已经牵起来的人放下给了勘探员强摸的机会。

  警报声响起,伊塔库亚大脑也嗡了一声彻底乱了套,盯着甚至没有上过挂的勘探员猛追。

  诺顿本想着辅助完就立刻撤退,奈布应该已经在点门了,这把三出绝对有了。但本应随着队友一起离去的心跳不仅没有离去,反而越跳越快。

  “监管者在我附近!”

  诺顿发完信号闻声倒地,甚至信号的CD还有7秒。

  “你道具呢?”

  伊塔库亚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上头追的人居然倒得这么快,尤其对方还是最近一直给他制造烦扰的勘探员,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我要睡过去了弟弟,道具是什么?宁芙奖被你追的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

  诺顿倒也没藏什么,挂在气球上也没挣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你真不睡觉啊?”

  伊塔库亚把诺顿丢在椅子上绑好,直起了身子看远处会不会有人来偷人,确定暂时安全后把武器支在地上继续和诺顿搭话。

  “我也想睡觉,但是睡不了,都怪奈…不是,然后我就只能起来投票咯。”

  诺顿这句话就是莫名其妙,明显就是在乱说,他上一句话还是因为自己追的太紧有危机感不睡觉,下一句又变成因为外力导致他不能睡。

  这其中绝对有大问题。

  伊塔库亚晃晃斧子上的小提灯,对他的话只相信了60%。

  “别守了?他们肯定不来救啦,你现在切传送说不定还能再留一个呢?”

  诺顿坐在椅子上,对着伊塔库亚挑了挑眉,甚至放下了手里的磁铁。

  不等伊塔库亚做出反应,就看着一道蓝灰色的身影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闪了出来,在他面前留下几片羽毛,接着被他震慑了诺顿面前。

  三个人互相看着,谁也没说话。

  伊塔库亚看着蹲在地上自愈的佣兵,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勘探员,思来想去问了一句:

  “你也没睡觉?”

  奈布抬起他那双同样很疲惫的眼睛看了一眼伊塔库亚,对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诺顿。

  “笑什么,不是你说的挽留过了?”

  诺顿目光躲闪了一下,语气里也染上了几分心虚:

  “眼神不好,没看清…但你不是也震慑了,哎呀我要飞了,拜拜——”

  伊塔库亚把奈布捡起来,开始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来给他送温暖的,四出局就这么平了。

  如果佣兵也没睡觉的话,那他干什么了?

  伊塔库亚想起上班前最后一次看票数时佣兵的票数明显涨幅不大,也不像是给自己投票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

  奈布的眼神虽然疲惫,但是坚毅的要命,一直到坐上椅子还在说自己震慑是事出有因。

  “我昨晚可以早睡的,真的,要不是…我不至于说到这时候还睡不醒。”

  伊塔库亚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虽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随着另外两个队友出门,奈布也一起被淘汰,这局游戏以平局结束。

  伊塔库亚走出地图,就看着早早飞天的诺顿一把揽过了刚刚回来的奈布的肩膀问他要不要去吃东西。奈布的回答是去,诺顿接着说的是你请,然后伊塔库亚就看着雇佣兵把勘探员锤到了墙上。

  感情真好呀。

  伊塔库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投票的事情,慌忙查看实时票数。

  还好还好,勘探员涨幅没有大变动,伊塔库亚松了口气。

  但是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勘探员又拉开了一大截!

  伊塔库亚觉得非常不对劲,他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不行,他要去看看,不管对方有什么手段,他都要抓个现行!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求生者宿舍,还指定勘探员的房间吗?”

  庄园主接过伊塔库亚换宿舍的申请表,沉思了一会儿。伊塔库亚坚定地点了点头,和庄园主解释他这么做的来龙去脉。

  “综上所述,我要去看看他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庄园主便摆了摆手。

  “批准,你可以去了,但是——”

  话未说完,某个心急的小孩便用着远袭离开了,留下庄园主比着一个“耶”不知所措。

  

  整理好一切事情后,伊塔库亚当晚就拎着自己的高跷走进了求生者宿舍。一路接受了很多求生者目光的洗礼,最后在园丁小姐的带领下找到了勘探员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门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人居然不是诺顿。

  伊塔库亚看了看门牌,反复确认了三遍门牌上写的是[诺顿・坎贝尔]后,问面前的雇佣兵:

  “你走错房间了?”

  奈布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贴身背心,散着偏长的头发,甚至发尾还湿着,给伊塔库亚让了门。

  “没有,现在我就住在这里。”

  伊塔库亚把高跷找了一个角落安置好,接着坐在了小沙发上,心里的疑惑已经翻了天。

  奈布自顾自地走到诺顿的储物柜里拿出两瓶汽水丢给伊塔库亚,接着打开自己的喝掉了一半。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不喜欢就还我。”

  伊塔库亚把汽水打开,没多说什么,只是观察着奈布下一步的动作。

  奈布也没有和他搭话的想法,把汽水喝完丢进垃圾桶。拿起了手机进行正事——投票。

  那亮闪闪的画面一看就是实时票数+投票区。

  伊塔库亚瞥了一眼,没多留心,点开投票界面给自己投票。什么事情突然从大脑闪过,他又瞥了一眼雇佣兵的屏幕。

  他在给勘探员投票!!!

  伊塔库亚终于发现事情哪里不对劲了,看着奈布面无表情的投票,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

  奈布自然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给诺顿投完票后他抬起头来:

  “合作而已,你刚来一年,不懂也正常。”

  事件的主人公终于从浴室出来了。诺顿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去储物柜拿出了一瓶牛奶。

  “人总要有点目标,更何况这次机会这么大,找找外援也正常吧?”

  诺顿举起牛奶和伊塔库亚的汽水碰了杯,拿起手机也开始投票。

  投票是永无止境的,起码伊塔库亚打着哈欠放下手机的时候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他昨天就没睡,这会儿眼皮已经开始沉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人,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弯道超车的好机会!

  伊塔库亚清醒了一瞬间,加快了投票的手速。

  奈布在睡梦中听见他敲击屏幕的声音,一瞬间以为是密码机在响,战争后遗症牵着他从梦里猛地惊醒,看着手机里的界面反应过来自己没在战场。

  但胜似在战场。

  诺顿倒是没睡着,但也没太清醒,迷迷糊糊地就看见了伊塔库亚似乎精神饱满地在投票,困意一扫而空,立刻重新加入战斗。

  凌晨两点钟。

  伊塔库亚手中的律师已经抵着墙把地图看完了,伊塔库亚本人头靠在沙发上梦却已经做到了和母亲一起试衣服。

  诺顿也挺不住了,屏幕里的厂长被两个傀儡堵在角落里出不来,屏幕外的他此时头一歪靠在了奈布的肩上,俨然睡着了的样子。

  奈布的屏幕停留在[是否要以“诺顿加油87”为名开始游戏]的界面,头搭在了诺顿的头上,意识也不太清醒了。

  凌晨三点,诺顿的梦已经做到了他和他的工友一起吃意大利面拌混凝土。他从梦中惊醒,撞到了奈布的头,两个人都吃痛喊了一声。

  这么一声把伊塔库亚从睡梦中叫了出来,他就说为什么母亲会发出那么粗犷的男声。

  凌晨四点,奈布站起来走到了窗边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诺顿在沙发上困的直点头,手里的人物连直线都走不了。伊塔库亚更是已经昏头了,连着三次把自己的票投给了勘探员。

  清晨五点,庄园的餐厅已经开始做早饭了,诱人的香气传进屋子让人不仅困而且饿了。

  诺顿看了一眼同样已经困不行的伊塔库亚,向他提出建议:

  “睡吧,你还在长身体呢。”

  伊塔库亚自然不会听他的,他擦了一把打哈欠流下的泪:

  “你睡吧,你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我还年轻。”

  诺顿也不会听他的,站起来走到了奈布身边:

  “放心,我请了雇佣兵守夜,今晚谁也别想超过我们。”

  奈布点点头,对着伊塔库亚竖起了大拇指。

  “雇佣兵和你是一伙的!你昨晚上才说的。还有,我才是守夜人,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来做,你们睡吧。”

  早上六点。

  三部手机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手机的主人们在床上躺好便纷纷昏迷了。

  下午两点。

  伊塔库亚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猛地回头看向旁边的两个人。

  接下来的画面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奈布的头枕着诺顿的手臂,一只手搭在了诺顿的脖子上,诺顿没有被他枕住的那只手环在他的腰上,把奈布整个人都抱在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睡得正香。

  给伊塔库亚看傻了。

  现在不是吃瓜的时候,伊塔库亚拍拍自己的脸,继续开始投票。

  他刚刚投了二十票就瞥见床上两个人醒了。

  本想和他俩打招呼来着却看着他俩都没说话,默默地下了床。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伊塔库亚觉得自己不太懂这些。

  又过了一会儿,三个人继续面对面投票,趁着注册的空档,伊塔库亚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俩在谈吗?”

  他看着勘探员操作的手一瞬间停了下来,雇佣兵移开了视线。

  半晌,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

  “没有,我们是兄弟。”

  伊塔库亚点点头,跳过新手教程,漫不经心地充当吐槽役:

  “反正我和我哥不会那么抱着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专心投票的伊塔库亚当然没有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勘探员和雇佣兵都沉默了,互相坐得离对方远了一些。

  

  知道勘探员的票数是怎么回事了之后,伊塔库亚便放心地准备搬回自己的宿舍了,面对面和他俩熬实在是让人身心俱疲。

  “不行。”

  庄园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我昨天就和你说了,但是你没有听到。一个是佣兵也在勘探员那里住,另一个是你搬走了我就要安排新人了。你知道的,最近新人很多。”

  伊塔库亚就这么又回到了诺顿的房间。

  他们两个似乎也是刷票累到了,此时正坐在一起吃零食休息。

  “怎么啦,心情不好?”

  诺顿从奈布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了甜甜圈,看向面色不太好的伊塔库亚。

  知道来龙去脉后的雇佣兵走过去,踮起脚拍了拍伊塔库亚的肩膀:

  “你猜猜我为什么不搬回去?还有,室内你踩个高跷干嘛。”

  坐在沙发上的诺顿轻笑一声,也凑了过来:

  “有时候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看我就可以碰到。”

  奈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诺顿,不屑地说:

  “你不也是才碰到,有什么的?”

  “不一样,我不用踮脚。”

  伊塔库亚紧接着又看见了雇佣兵把勘探员按到了沙发上。但不同于那天一把锤到墙上,今天他们两个似乎是快乐更多一些?

  真奇怪啊。

  伊塔库亚看不懂。

  

  后来宁芙奖也是顺利落幕了,诺顿站上了颁奖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清了清嗓。

  “我就知道,一定是我,只能是我!”

  伊塔库亚和奈布站在台下双双沉默了,他们两个亲眼看着诺顿写了一页手卡的获奖感言,怎么上场了反而不念了。

  不过不重要了!

  诺顿举着奖杯从颁奖台上跳下来,接着向他们跑过来。毕竟是大好事,大家都是好朋友。伊塔库亚向他张开了双臂,下一秒诺顿直直冲过来把奈布抱进了怀里。

  这不对吧!我呢!

  伊塔库亚看向抱着紧紧的两个人,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好在诺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把他也扯了过来一起抱住。

  这就对了嘛。

  但是伊塔库亚还是觉得不对劲。

  

  伊塔库亚又去问庄园主什么时候能搬回去了,庄园主的回复是:[快了快了,不过佣兵都没急你急什么。]

  对哦,为什么佣兵也没急?

  

  日子就又这么过了几天,一天早上八点,三个人一起起床去上班。

  诺顿打了一个哈欠,含糊不清地和他们说话:

  “又是湖景村,讨厌湖景村,黑的烦人。”

  奈布揉着自己的头发,翻身下了床。

  “我也是湖景村,我们是一场。”

  “哇,好棒!”

  伊塔库亚看着他俩一起进了洗漱间,想起来今天早班他也是湖景村。

  他走到阳台看着外面飞过的小鸟等着他俩出来,却听着洗漱间连水声都没有了。

  洗完了吗?但是为什么洗完还不出来。

  伊塔库亚走到洗漱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你们洗完了吗?我要洗啦!”

  他听着里面的人手忙脚乱收拾着东西,接着门被拉开,奈布先挤了出来没有看他。

  但伊塔库亚还是看见了奈布耳尖有些红,歪了歪头。诺顿轻咳了一声,从洗漱间走了出来,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哎呀,这里好热,我去开空调。”

  他们三个人都比较怕热,空调开的也一直不高。伊塔库亚看着已经开到17℃的空调,思索着洗漱间能热到哪里去。

  洗好出来后不对劲的事就更多了,奈布坐在沙发上给手腕上缠绷带,诺顿站在他身后手搭在奈布肩上,好像环着他一样。

  两个人搭着话,并没有发现伊塔库亚出来了。

  “今天再演我真揍你。”

  “我没演!上次真的是失误了!”

  “不信。”

  伊塔库亚就看着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地抱在一起了。

  这是好兄弟?

  他不信,问他哥他哥肯定也不信。

  

  虽然有一些小插曲,但是大家还是准时地赶到了场地上班。

  湖景村的海风呼呼地吹着,伊塔库亚斧子上的旗帜也摇摇晃晃的。

  伊塔库亚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勘探员,能追。

  “宁芙奖都结束啦!伊塔别追了!”

  诺顿按住了帽子,把手上的磁铁丢出去拉开一段距离。

  “我又没拿到!那你也别跑了!”

  两个人在湖景村从小木屋追到大船,最后伊塔库亚觉得不能这么追了再追真要输了,立刻移形传送到了抖得最快的那台电机。

  那个求生者闻声倒地。

  接着事情超乎他想象的顺利,另一个求生和佣兵抢救人最后震慑上挂,劣势局变大优局。

  勘探员和佣兵都是半状态,场上还有三台机,这局已经拿下了。

  伊塔库亚哼起了小调排耳鸣。

  耳鸣最后出现在了小木屋,伊塔库亚绕着小木屋走了好几圈,最后在一个柜子里揪出了勘探员,和佣兵。

  他把两个人丢在地上,沉默一会儿。

  诺顿对着奈布使了个眼神,两个人开始围着伊塔库亚转圈圈。

  “我们上次都佛你平局了,你也佛一个嘛,求求了求求了。”

  “不是不能佛,但是,你们为什么在同一个柜子里?”

  奈布瞥了一眼诺顿,不说话。

  诺顿也不说话。

  最后伊塔库亚把他们两个都放了,但他还是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什么要钻同一个柜子。

  

  庄园里流起了一些不知真假的风言风语,说诺顿和奈布谈恋爱了。在监管者例会时,几乎每个最近和他俩分到同一局的监管都会说他俩不对劲。

  有人来问伊塔库亚这个事是真的吗,伊塔库亚想了想,觉得像又不像的,他就问过一次得到的答案是否定也就再也没问过。

  渐渐地大家都默认了这个根本就没有公开的事实。

  

  伊塔库亚还是没要回他的房间,天天三个人睡一张床,好在床够大,也不是不能睡。

  就是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睡在他们中间的人从奈布变成了诺顿,伊塔库亚没去想,他也懒得想。

  

  伊塔库亚这天结束排位就回来了,今天有点累准备早点休息。两个舍友说他们要去玩娱乐,可能晚一点回来会吵到他。

  这倒没什么,毕竟他睡眠一直都很好,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伊塔库亚被门关上的声音吵醒了,听起来关门的人心情不算很好?

  他半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把护肘放下解绷带的奈布,哑着声音问他怎么自己回来了。

  奈布说了一句不知道,就去了洗漱间。

  又过了一会儿诺顿也回来了,看着一脸茫然的伊塔库亚皱了皱眉:“他在里面?”

  伊塔库亚点点头。

  “他好像不太高兴?哦,你也有点。”

  前半句话说出来伊塔库亚大概就知道他俩应该是吵架了,为了防止战火转移他又说了后半句。

  诺顿没有说话,坐到沙发上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奈布出来后也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坐到了床边,看见诺顿进了洗漱间后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把声音软下来。

  “今天你睡中间可以吗?”

  我是什么三八线吗?

  伊塔库亚陷入了沉思,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奈布这个请求。

  ——

  中间一睡就睡了好几天,尤其是他不知道多少次被不知道哪个人抱住吓得从梦里惊醒后,伊塔库亚受不了了,抱着自己的行李去了沙发睡。

  留下两个罪魁祸首相看两相厌。

  

  不管什么原因,班还是要上的。

  永眠镇,联合狩猎。

  “好久不见,奥尔菲斯先生。”

  伊塔库亚穿着新衣服哲人石走到监管者奥尔菲斯对面的椅子坐下。

  奥尔菲斯点点头,和他打了招呼,看向求生者的坐席。

  “爱丽丝说她想玩联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给我排到监管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正常打。”

  高大的兽人眼里却透出一片柔情,神色温柔地看着对面桌子上玩娃娃的小女孩。

  很快,诺顿来到了准备席,心不在焉地摸着自己的磁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小会儿,奈布从门后走过来,看到诺顿一瞬间就皱起了眉,最后臭着脸坐在了小女孩旁边,和诺顿只隔了她。

  爱丽丝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清楚为什么旁边的两个大人都不太开心。

  “你们吵架了嘛?”

  小孩都看出来了可想而知他们两个现在气压有多低。

  奈布深吸一口气,扯出来一个笑抬手摸了摸爱丽丝的头。

  “没有呀,一会儿要和我一起走嘛?”

  “好哎!”

  小女孩高兴了,但同时也感觉到旁边的勘探员气压更低了。

  诺顿透过前面的幕布看见了几片羽毛,便知道对面监管是谁了,他按住了桌子猛地站起来,走到监管者区域掀开了帘子。

  “你家小孩哭着找你呢,你打求生去。”

  还不等奥尔菲斯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被诺顿连人带椅子一起踹出了帘子。

  小女孩看见奥尔菲斯过来了,连忙从椅子上跑下来迎接他。

  “奥菲——”

  奥尔菲斯把小女孩接住,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对着帘子里已经变成石头人的诺顿竖了个中指。

  “额…所以,你把他连椅子一起弄出去了,你坐在哪里?”

  伊塔库亚皱着眉看着诺顿变身完成,提出了这个疑问。

  愚人金沉默了一会儿,丢下镐子掀开帘子又灰溜溜地把椅子搬了回来。

  “你好久没打监管了,我都快忘了你监管长什么样了。”

  伊塔库亚理了理披风看着同样有点不适应的诺顿。

  “好像从演绎之星结束后,除了单练我就没当过监管了…你新衣服不错。”

  诺顿说着,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也刚刚有了新衣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立刻换上了辉锑矿。

  同一个精华里的皮肤在同一局一起穿出来,总会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伊塔库亚看着辉锑矿就愣住了。

  “你要干啥啊!”

  诺顿把快挡住眼睛的刘海掀开,勾起了唇。

  “哎呀,都是好朋友跟我一起穿新衣服怎么啦!”

  伊塔库亚想换回蚀日者,但为时已晚,对局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的真正的噩梦开始了,诺顿进入对局就不知所踪,伊塔库亚一个人打八个。

  不对,他也一直没看到佣兵。

  一打七也打不过啊!!

  追击卢卡无果后伊塔库亚摆烂了,开始原地转圈。

  诺顿连他的信号都屏蔽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诺顿到底去了哪里。

  他把目光转向奥尔菲斯身上挂着的小女孩玩偶,伸手把她摘了下来。

  奥尔菲斯:???不是,还能这样的?

  伊塔库亚弯下身子问爱丽丝:

  “你知道佣兵在哪里吗?”

  爱丽丝坐了下来,感受了其他人的位置:

  “在独栋的角落!我带你去!”

  一众人跟着小女孩来到了独栋,接着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

  

  伊塔库亚感觉不对劲,他的两个舍友就是谈恋爱了。同时,他也发誓再也不和愚人金一起打联合了。

  —————END—————

  一个亲亲的彩蛋

  

  奈布出生在了永眠镇的中场,正准备上二楼就看见红光从那边照了过来。

  伊塔的新衣服还蛮精致的。

  奈布又打量了一下,在板子附近蹲了一下,成功躲过了伊塔库亚的追击。

  下一秒一个镐子就打在了他旁边的墙上,随后坍塌伤害。

  奈布转过头来,看见诺顿握着镐子向他走来。

  辉锑矿…?

  奈布突然就笑了,诺顿居然特意换上了辉锑矿和伊塔的哲人石一起来气他?

  他怎么会因为这点事生气,他只觉得这个行为有点幼稚。

  奈布和诺顿平日里是有过单练的,两个人现在对对方的打法了如指掌。随着地形大师成就的达成,他心里那点早就已经没有多少的火彻底熄灭了。

  他们是因为什么冷战的来着?

  忘了,不知不觉的就冷战了这么多天。

  奈布交了最后一个护腕弹到独栋,接着一个大意被坍塌区震到最后一点恐惧值。

  四秒过后,奈布倒在了地上。

  诺顿早就有了求和的想法,但是奈布一直不给他这个机会,本意是想放水,却发现以他太久没有当过监管者的技术抓奈布根本就不用放水,镐子会自己锄地。

  他分明看见奈布盖完他第三个板子偷笑了。

  诺顿走过去把奈布拎起来,丢在了独栋的小角落,放下又拎起来又放下。

  “还生气吗?”

  诺顿看着现在对他又臭着脸的雇佣兵,有点无奈。

  他把镐子插在地里,半跪下来和奈布平视。

  奈布不去看他,也不说话,尽管他早就不气了。诺顿自然也是知道他不气了,长叹一口气后抬起手按住了奈布的后颈就吻了上来。

  奈布身体僵硬了一下便任由他了。诺顿的手现在有些硌人,压得他有些痛,他不自在地歪了歪头,想让诺顿放开他。

  诺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短暂地分开了一下后对还泛着水光的唇又一次吻了下去。

  那石头压的人更痛了。

  冷战这么多天一点亲密接触都没有过实在是太磨人,诺顿吻得有些动情,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人。奈布也有点晕了,恍惚中好像感觉到有声音,他睁开了眼看见了一群人。

  丢人丢大发了。

  伊塔库亚特别无语地摇了摇头,奥尔菲斯捂住了小布偶的眼睛。

  奈布猛地把石头人推开。

  罪魁祸首舔了舔唇,看起来是满意了。

  

  后来晚一点的时候他们两个聊天。

  “你当时要干嘛?”

  “压到了,疼。”

  “我还以为你不想呢。”

  “那你为什么不结束。”

  “因为我知道,你真不想的话能把我打散架。没打就还是想。”

  “……那你穿辉锑矿的目的是?”

  “气你。”

  “…?”

  ——

  再后来,伊塔库亚被要求搬回自己的宿舍了。

  理由是打扰别人休息。

  所有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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