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14.am】Mermaid/人鱼
《Mermaid/人鱼》
/CP:深海奏汰×あんず
*含微量不适内容。文风试水,注意避雷。(新的一年也换一个新的发文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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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休息」一下吧,杏。”
杏正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深海奏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略微窥视了一下外面,随后放下了绀色的遮光帘微笑着对她说,外面还在下雪,现在回去可能还会遇上交通堵塞。因为下雪天许多地面交通路线都被掩埋,杏来的时候也是因为扫雪而延误了很...
《Mermaid/人鱼》
/CP:深海奏汰×あんず
*含微量不适内容。文风试水,注意避雷。(新的一年也换一个新的发文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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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休息」一下吧,杏。”
杏正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深海奏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略微窥视了一下外面,随后放下了绀色的遮光帘微笑着对她说,外面还在下雪,现在回去可能还会遇上交通堵塞。因为下雪天许多地面交通路线都被掩埋,杏来的时候也是因为扫雪而延误了很久,出门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她从天祥院英智的办公室里出来,将复印件放进了包里开始在手机上查询交通路线,深海奏汰的家是第一次去,梦之咲里家庭情况特殊的人太多了,为了保持距离也为了保障自身安全杏几乎不会去其他人的家里,这一次是难得。12月中旬降雪量激增,像是激怒了传闻中的雪女一样,杏原本只是按照群组内发的地址去给深海奏汰送关于下一次流星队演出的企划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她到了深海家时还被当成是推销员而被仆人拦在了门口,她在门口原地小跑了几下僵硬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深海奏汰发了消息,希望他能来门口接她,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裹着毛毯的深海奏汰到了门口,径直从仆人的身旁将她接了进去。深海奏汰的手是热的、是潮湿的,杏想着他或许是直到刚才都泡在水里,她低下了头看到地板上印出的湿漉漉的脚印,她才发现深海奏汰是光着脚出来接她的,她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拉了拉他的手臂:“深海前辈,先去擦干一下吧。唔、冬天了可不要感冒呀。”
深海奏汰回过头看了看她,她的手因为在寒风里待了太久而冻出了憔悴的红色,将她与被白玫瑰汲取献血的夜莺媲美也不足为过,深海奏汰笑了笑,原本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单薄身躯从厚重的毯子里露了出来,他还干的一边盖在了她的头上:“呼呼~那么「我们」就快点进去吧,杏也觉得很冷吧,如果因为「照顾」我而感冒了,大家也会担心的。”
她的身体向他那边缩了缩,过去在梦之咲的时候似乎这样的亲密接触并不少,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是值得回味的事情了。深海奏汰心情很好地放慢了脚步,收拢了毛毯,搭在他的肩上,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他看到毛毯刚好遮住了她的头,视野变得狭窄不得不拉住他的衣服跟在他身边。走过的仆人向他打招呼,深海奏汰和他们说了什么,杏并没有听清,只是稍后深海奏汰停了下来,推开了一侧的门——和风宅邸深处的主室竟然是现代的样式,真让人意外。或许是专门招待客人而置办的房间。杏走了进去,发现墙壁上有水箱,四下里扫试了一下发现鱼缸的和专门养鱼的通体透明的玻璃台并不少,散落在这个房间里,杏突然意识到房间很冷,或许是因为饲养着这些鱼类所以才不能将温度设置得太高,她走到了沙发旁,坐下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文件递了过去,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唔哇!抱歉,深海前未(辈)。”她匆匆忙忙的转过身用纸巾捂住脸,道歉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下一个喷嚏扭曲了音调,吐出了奇怪的发音,就好像高中的时候一紧张就会发音错乱的仁兔成鸣一样,深海奏汰笑了起来,随后从房间里的另一处拿出了一块毯子递给她。
“没关系,杏。唔、不过要是「感冒」了可不好,我把空调开高一点吧。这样你也会舒服一些,呵呵,不用那么「担心」鱼儿们,它们可没有那么「脆弱」。”
“它们是进入冬眠的状态了吗?深海前辈。”她悄悄凑近了一个水箱,安静地随着水的流动而游弋的鱼并没有翻出死相的肚皮,而是浅寐的状态。她用手指隔着玻璃像是抚摸一样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条浅蓝色的鱼,透明的仿佛是由水凝结而成的冰冷的身躯。
“嗯~对于鱼儿们来说「睡眠」可是很重要的,对于杏来说也很「重要」哦。”
杏一下遮住了自己的脸揉了揉脸颊:“啊、难道我的脸看起来很疲惫吗。抱歉,让深海前辈担心了。”
“嗯——我觉得不仅仅是我,其他人也很容易看出来杏的「状态」哦,虽然只相处过短短一年,不过因为你很「特别」,所以大家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汇聚」到你身上呢。好啦,现在就不要把自己当成「制作人」,只是梦之咲的学生怎么样?来和深海前辈一起「休息」一下~,红茶可以吗?曲奇和水羊羹也有哦。”
杏仓促地点了点头,原本是想着送完文件就回去的。外面正下着大雪,回不去了,深海奏汰的热情难却,就当做难得的休息时间,让自己翘一会班吧,不对,是翘一会课,现在她的身份是梦之咲的学生,而不是制作人。
她捧起了茶杯和深海奏汰闲聊了起来,他突然饶有兴趣地向她讲述关于人鱼的故事,那个已经是人口相传的故事,她低下了头,温暖之后袭来的倦意让她不再出声,而是安静地听着深海奏汰讲着关于深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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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奏汰从以前开始就喜欢向她讲述关于深海的故事,或许是因为她是制作人,或许是因为她是后辈,但是她觉得在这些身份之前,深海奏汰就将她当成一个对深海感兴趣的孩子,因而向她讲述这些故事。她并不是一个海洋研究者,也不能说对海洋生物有多大兴趣,但是深海奏汰用着轻飘飘的语气向她讲述这些的时候她总是无法拒绝。一开始是在梦之咲庭院的喷水池旁边,身为制作人的杏被告知在那里可以找到他,所以她就抱着两三块毛巾去了那里,春天的风很温和,像是烤箱里刚刚被烘焙的空气,还带着某种诱发食欲的香味——或许只是一种错觉,接触到新鲜事物的时候惊喜和恐惧的情绪往往会混为一谈,这也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
水流动的声音。
杏循着水声走了过去,看到躺在水池里的深海奏汰,与其说是他是在享受浸泡,不如说更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反反复复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并不是将自己的时间推向终点,更像是在试图扩大生命的版图,透明的薄膜一样的生命在这种以身试险中被撕扯扩大,直至形成一张可以包裹自己的保护膜。这是杏的第一想法,她只是远远地看到了喷水池,喷水池在正常运作着,连贯的水柱如同柔软的牢笼,在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就自动弹开了,四散的水珠,比玻璃砸碎时四散的模样还要触动人心。咕嘟咕嘟的水声从深海奏汰那边一直流到她的脚边,她过了一会才看到深海奏汰趴在水池边向她挥手,明明总是泡在这里白皙的皮肤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或许深海前辈真的是人鱼,所以才总是泡在水里,毕竟上岸了就没办法呼吸了。她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笑了,她忍不住把脸藏在了毛巾后面走过去,直到表情稳定下来才出声,她把毛巾放在了地上,拿起一条铺在了膝盖上,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深海前辈,出来吧。继续泡在水里就没办法进行训练了,守泽前辈说今天有训练,但是如果你没办法过来的话也没关系。”
“唔~千秋都说了如果不去的话也「没关系」,所以我打算就在这里待着哦?puka。杏你「打算」留在这里吗?”
“……虽然守泽前辈应该没有生气的意思,但是总觉得把深海前辈丢在这里也不好。”
“嗯~?为什么「不好」?水里很「舒服」哦,也很「放松」,杏也可以到这边来。”
深海奏汰向她伸出一只手,但是杏并没有将他拉起来,而是直接放在了膝盖上,用那块白色的毛巾替他擦干,深海奏汰并没有拒绝,而是温柔地笑着,他说杏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潮汐褪去之后会去海边把搁浅的鱼捧起来放回海里的类型。杏停下来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他,确实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以前和弟弟一起去海边的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
“衣服会被淋湿。”她过了一会,接上了深海奏汰的话,“身体也会湿透,这样很不舒服。毕竟我也不是鱼,比起离开水,一直泡在水里才更容易死吧。唔、抱歉,说了冒犯的话。只是想说,现在还是春天,如果身体湿透的话会感冒的,深海前辈也不要一直泡在水里啦。”她苦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杏。”
深海奏汰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擦干的手,就像杏一样属于人类的手,手指灵活,皮肤光滑,并且有着真实的温度,确实和崎岖不平鳞片叠加、没有丝毫血液热度的鱼不一样。确实,在被当成别的什么之前深海奏汰是作为人类活着的,躺在冰凉的瓷砖上让水淹没自己的呼吸,鼻腔内总是传来刺痛,这种痛觉是鱼类所没有的,泪腺会不自觉地涌出温热的液体,这也是鱼类所没有的,或许他确实是人类,也没办法成为人类之外的东西。他拉住了杏的手,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时他又觉得明明同样是人类但是杏和自己又是不一样的,她的手更为弱小,但是习惯了针线的指尖比自己的要硬一些,轻轻揉捏的话连粉色的指甲都会因此害羞得更红了。她小声地喊了他的名字,她称呼他为深海前辈,这是少有的称呼。他又笑了起来,轻飘飘的笑容就像是沉在水里的生物吐出的气泡一样。
“嗯。如果让后辈「担心」可就不好了,所以杏可以「拉」我一下吗?总是躺在瓷砖上身体也变得「僵硬」了,爬出来就变成「费力」的事情了。”
杏大方地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站起身用力向上提。哗啦——水从他的身上落了下去,深海奏汰从水池里站了起来,杏反而因为惯性差点坐在了地上,她紧紧攥住了他的手,等到心脏从紧张中舒缓下来才松开手。深海奏汰的身上都湿透了,他在地上找着自己的鞋子,进水池之前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阳光下的地面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只好用手蹭掉了脸上的水眯起眼,在排水口的位置找到了鞋子,于是他走了过去,坐在了水池边等自己被晾干一些再穿上鞋子离开。杏连忙拿起地上的毛巾过去,剩下的两块在他的腿上,杏拿着刚才擦拭他手臂的毛巾放在了他的头发上。
“杏,可以帮我「擦干」吗?「一个人」可能要做很久,作为回礼待会我陪你去校内超市买点什么吧。”
“那……失礼了。”
深海奏汰降低了自己的身高方便她擦拭,杏走到他面前用毛巾擦拭着他的头发,虽然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一直有被照顾着,但是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来说这份照顾仅仅是前辈的请求,因为不知道海的深处冰冷刺骨的洋流和昏暗的环境,所以她给予的温柔仅仅是出于后辈的情谊。深海奏汰心情很好地哼唱着曲调,这是和偶像无关的,仅仅是他在观赏鱼类的时候唱的无名之曲,他的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凉,是杏站在他的面前,她的领带落在了他面前,因为他站起来时溅起的水花领带也印上了从未有过的花纹——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因为水分蒸干而消失。即便如此深海奏汰心情还是很好,他用毛巾擦干四肢,重新穿上鞋子以便于自己能够在陆地上行走——真就像人鱼一样,到达陆地时浑身湿透,脚步不稳。
他向杏道谢,随后将毛巾垫在了肩上吸收头发间流下来的水分。按照约定他们接下来要去校内超市,深海奏汰告诉她超市里每天中午都会热卖的夹心面包味道真的很好,不过加热一下再吃会更好,芝士融化之后面包的口感也会更好。她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深海奏汰不解地看向了她,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解释道,因为深海前辈看起来很……特别,所以还以为深海前辈对这些食物没有兴趣。唔、呜——感觉好像又说了奇怪的话,失礼了!我也觉得芝士面包加热了会更好吃!
其实是千秋告诉我的,呵呵,因为流星队中午「聚餐」的时候他总是会兴致勃勃地说很多话让气氛活跃起来。所以不知不觉就「记住」了很多呢。
嗯,确实像是守泽前辈会说的话。
一般这种时候,铁虎他们也会「应和」,真是非常「可爱」的孩子们呢。
杏走在他的身旁,并不想和他靠的太近,深海奏汰的身上像是融化一样不断滴下水,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他们的身后已经留下了蜿蜒的一条水迹,从庭院一直延伸到这里,她必须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深海奏汰的头发在被水浸湿了之后完全没有了蓬松的样子,和平时不同的样子让人觉得新鲜,杏忍不住悄悄多观察了一会,他莹绿色的眼睛湿润着,从水里爬出来之后还没有擦干,又或者他的眼睛本就像一处浅浅的水域,让和他对视的人都会被水独有的温情感染。他白色的衬衫已经蒸干了一些,所以身体没有那样透了,她才终于敢抬起头直视他,那条和她款式一样的领带松散的挂着,或许等干了之后他会重新系好。她走在他的身旁听他讲着这些零碎的事情,仿佛是被海浪冲上岸的海螺一一被他拾起,擦掉泥沙之后放在耳边倾听其中的回声。
“诶?”杏抬起头看向他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寂寞,“或许……是这样。那么童话里把落水的人救上岸的人鱼,其实是在求救吗?希望岸上的人可以看到它。”
“嗯——杏的想法很有意思呢,「求救」吗。Puka~或许下次和鱼儿们「提起」这件事的话会得到「回答」呢。”
“说的也是,这种事情只是我们在猜测,还是问一下鱼比较好。”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呵呵,谢谢你「杏」。不过如果人鱼其实是「人类」的话,似乎就能说通它为什么没办法「杀死」背叛自己的人类了,宁愿成为「泡沫」也没办法做残忍的事情。”
“深海前辈是指……逃进海里的人才是最纯真的人类吗?保留了人类最初的宝贵品质,如果它们杀了人,就违背了自己的意志,所以宁可成为泡沫也不想不再成为人鱼。”
杏思考着说出了自己的回答,她说完之后背后一阵发凉,忍不住抬起头又看向了他,深海奏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舒缓了下来,他笑了笑:“嗯~杏也总是会说出一些「复杂」的问题呢,不过我们只是在谈论「传闻」不是吗?那个人鱼为什么没办法「痛下杀手」或许也有别的原因。比如说——它真的爱上了那个人类,但是人鱼是不可以拥有「爱」的。……就像你一样?”
杏恍惚地陷在他的声音里,她仿佛听到了海水在身边流动的声音,心脏因为水压而感到难过,深海奏汰是否预见了什么?传闻里人鱼总是有着许多人类没有的能力,它们的肉体具有疗愈一切病痛的作用,它们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它们通达神性因此常含包容……那么上岸的人鱼会怎么样?褪去保护它们纯洁的鳞片,分裂的鱼尾变成双腿,彻底告别温柔的海域,永远成为海域的叛徒,但是即便抵达了陆地披上了虚伪的胞衣就能够幸福了吗?离开了海域,就再也回不去了,直至呼吸停止才能够……
“啊……啊!深海前辈!”她的脸突然被捧住了,被冰冷刺激到了,终于缓过神来的杏发现深海奏汰离她很近。她看向那如同圆润的宝石一样的眼睛,她突然觉得没能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人鱼的那个人真是太蠢了,明明它如此特别。比思维先一步,身体作出了反应,她向后退了两步。
“因为杏你在「走神」呀,刚刚我们不是在说去超市「买点什么好」吗?芝士面包不错,不过机会难得你也可以向我「索取」别的东西哦。”
“嗯嗯、不过深海前辈之前也送了水族馆的门票给我呀,还有kanaty的周边。”
“kanaty在你的「身边」还好吗?”
“很柔软,抱着很舒服。”
“那就太好了。本来还以为你会不会「嫌麻烦」,其实我的房间里也「堆」了很多~。”
“唔,太多了,可就是灾难了。深海前辈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哦。”
人鱼什么的,只是开玩笑吧。杏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仰起头看到阳光正好,回过头仍然能看到地上的水迹,沿着这条快要消失的路跑回去的话还能够回到海里吗?上岸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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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它许了一个愿望,希望可以牺牲鱼尾获得「声音」,它想到陆地上。”
“唔……好像和故事里不一样。人鱼一开始是不会说话的吗?”
“因为海洋和陆地「语言不通」吧。就像杏的「想法」也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明白不是吗?”
“嗯……”
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疲倦让她说不出话,她想着雪什么时候停,她应该回去了。或者不回去才更好……她真的想回去吗?杏皱了皱眉,被自己混乱的内心搅得说不出话来,深海奏汰又倒了一些水过来,他看了眼窗外,微笑着对她说,再等一会吧,雪还没有停。杏点了点头,现在有一个好理由可以让她再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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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春日幻想的人鱼逸闻自那次之后深海奏汰再也没有提起过,或许连那一天的记忆也都不是真实的,系在脖子上的那条如同锁链一样的领带在深海奏汰毕业的那一天解开了,三年生的毕业典礼在上午,杏在教室里也听到了那边礼堂传来的声音。她想着那条游弋在春日里的不会说话的人鱼,为什么要上岸?宁可失去尾巴也想要开口,想要告诉那个人的是何其重要的话。杏不自觉地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尾鱼,很快清醒过来之后用橡皮擦掉了。
夏天的工作量一点不见少,杏仍旧不得不在夏天的阳光下穿梭,从建筑物之间的缝隙和树叶与广告牌之间的落差倾洒下来的阳光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张发光的网将整个城市都装了进去,就像庙会上的人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摇晃的水里挤满了鱼,而她也是其中一条,现在也必须要穿梭在人造的海洋里了。她从学校离开,没有时间再像以前一样闲逛了,她坐上电车前往公司。
她想着这样炎热的天气深海奏汰能适应吗?虽然以前在学校里能够看到他总是会泡在水里,在夏天更是如此,偶尔她也会来了兴致将腿放进喷水池里和他一起感受水流滑过皮肤时卷走燥热。她坐在水池边的时候深海奏汰会心情很好地趴在水池边,杏会不自觉地向他吐露工作上的事情,深海奏汰像是在听她说又像是在想别的东西,他们似乎总是在各自说着各自的话题,但是都不厌其烦地循环着这样的日常。深海奏汰有时会问她一些令她意外的问题,他会问她咖啡拉花是怎么做的,主题餐厅又是什么样的,兔子苹果要怎么切才比较好看,杏细数着这些问题的答案,有的时候不得不用动作向他比划,他很高兴地认真听着。这种时候杏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所知,或许对于行业来说她是新人,但是常识方面她是专家。
“深海前辈该不会真的是深海的住民?总是会问一些让人意外的问题。”
“嗯——因为我确实「没有」去过这些地方,不过千秋还有斑总是会热情地「回答」我呢。不过,他们总是会「太过热情」地贴过来,夏天很热,不要「黏在一起」,所以听杏解释这些东西的时候很「舒服」。Puka,那么杏要一起成为深海的住民吗?”
“诶,这个问题……要好好思考一下才行。因为我不会游泳。”
“我也「不会」哦。”
“那……如果能成为海螺就好了。”
“呼呼,如果杏是「海螺」的话,一定会发出很美妙的「声音」吧。”
杏侧过头看向他,深海奏汰趴在水池边微笑着看着她,湿透的衬衫贴在了皮肤上,淋湿的头发服帖贴在了耳朵上。庭院的喷水池不知道是谁留下了许愿的传说,所以总会有学生在这里丢下硬币,深海奏汰将这些硌在身上不舒服的硬币捡起来放在水池边,很快就会被明星昴流捡走,然后衣更真绪和冰鹰北斗就会跑过来将他带走,跟在后面的游木真和杏会向他道歉,抱歉打扰到他休息。深海奏汰趴在水池边看着他们走远的时候会想,如果自己真的是能够实现别人愿望的神明就好了。
杏在裙子的口袋里摸索着,深海奏汰问她在找什么,她说请稍等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五十元硬币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咦?杏你也想向我「许愿」吗?不过我可没办法「做到」这些。”
杏摇了摇头。“这是一个深海前辈一定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双手合十继续说道,“希望下次可以和深海前辈一起去商业街。唔、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还是深海前辈亲自去看更好。”
“啊,是这样。呵呵,puka,杏真是「好孩子」呢。我也很期待哦,如果以后能和你一起去,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些事「告诉」鱼儿们吧。”
现在喷水池里的硬币已经不会再减少了,除非堵住了排水口,那么校工会来将喷水池打扫干净。虽然很失礼,但是杏总是不自觉地将他和喷水池联系在一起,那是她发现梦之咲人鱼的地方,他亲自走进了这个她所生活的世界。她好奇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她不应该过问,只是她也同样问过他,总是被当成神明不得不倾听其他人愿望的深海前辈会有自己的愿望吗?什么都好,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就让我来为深海前辈实现吧。
嗯——没有哦,我没有「愿望」,只要能和流星队的大家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杏走进了大楼,到了某一层出来的时候她看到站在窗户边发呆的深海奏汰,他的手臂上还滚动着水珠,看起来即便是离开了喷水池他也依然好好活着。
她向他挥了挥手,深海奏汰也回过头向她挥了挥手,和往常一样如海水般的语气问候她。
✲
“——于是最后,人鱼成为了海上的泡沫。那么如果是杏的话会许什么「愿望」呢?”深海奏汰的声音结束了这个故事。桌上的曲奇只动了两块,水羊羹也只切了一小块,耳边反复回荡着水箱里的水声,杏几乎蜷缩在了毛毯里,靠在了沙发上,应该要回去了,应该要动一下,但是沉重的身体扼杀了所有的行动力,她只是软软地嵌在了那个位置上,她勉强出了声。
“不知道,唔、或许是希望身体健康,这样就能一直好好工作下去了……话说起来,深海前辈你的愿望是什么?”意识在现实和回忆中穿梭,她下意识地将这句话说出了口。果然还是很想知道那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从海里逃出来的人鱼是否看到了其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我的「愿望」是——”
意识中断遮断了他刚刚的话,杏手中的红茶要打翻的时候被深海奏汰扶住了,他轻轻地一根根拨开了她的手指,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继续说完了他刚刚没说完的话。
“我的「愿望」是——如果你能够「长眠于此」就好了。”
杏陷入了昏睡伏在了他的肩上。
Fin.
今年的奏杏也依然是听《affair》写的。没赶上圣诞节,也没赶上21年结束,但是至少在农历新年到来之前完成了年打卡。
最后的反转属于彩蛋。接不接受都可。
[翻译][ES/全员]弹丸论破ES:末日梦之咲(20)
阅读提示:关于一个失控的夜晚、处刑,以及幸存者的黎明。
“也许我在做的时候就已经坏掉了……不……”他咬紧了牙。“也许……我们所有人都……从很久以前就坏掉了。”
Chapter 21: 3.7 课堂审判
岚并不是一个相信团队合作和忠诚有重要的人。他并没有那么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轻易依赖身边的人。他加入Knights是为了成员之间松散的独立意识,尽管这一点已经改变了不少,但他并不讨厌他们之前的样子。所以从各方面考虑,他应该对背叛的概念有一个熟悉的认识——但事实还是像拳头一样打在他的肚子上。在所有发生的事情中……自己信任、崇拜的mama……是凶手?
“不……...
阅读提示:关于一个失控的夜晚、处刑,以及幸存者的黎明。
“也许我在做的时候就已经坏掉了……不……”他咬紧了牙。“也许……我们所有人都……从很久以前就坏掉了。”
Chapter 21: 3.7 课堂审判
岚并不是一个相信团队合作和忠诚有重要的人。他并没有那么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轻易依赖身边的人。他加入Knights是为了成员之间松散的独立意识,尽管这一点已经改变了不少,但他并不讨厌他们之前的样子。所以从各方面考虑,他应该对背叛的概念有一个熟悉的认识——但事实还是像拳头一样打在他的肚子上。在所有发生的事情中……自己信任、崇拜的mama……是凶手?
“不……”他低声说道。“不,不可能。”
但他很聪明,当他看到真相时就知道了,他曾经已经被迫接受了一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所以当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试图消除蔓延全身的寒意时,否认的态度被突如其来的愤怒所取代。
“为什么,mama?”他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做?王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两次,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而伴随着背叛的,同样是失去。Leo在棺材里那安详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岚的脑海里,他已经快要哭了。
在人圈的另一边,斑已经停下想要摆脱肩上的鸽子的动作,他直起了身体,足足有180厘米高。
“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岚。”他叹了口气。“当然,我并没有杀Leo。”
“你到现在还企图狡辩吗?” 宗厉声道。“睁开眼睛看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
“三毛缟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飒马看着斑,眉头紧锁着说道。“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我恳求你,像个男人一样承认你的罪行吧!”
“好吧,就算我想承认,也承认不了,因为没什么好承认的!”三年生仰头大笑。“我再说一遍,如果你没有听清我的第一句话,我就更大声地说——我没有杀Leo和薰。而且事实上,我有证据证明我没有!”
“哦?”零好奇地看向他。“请告诉我们是什么吧。”
“我很乐意!”斑大声道。“刚才,现在,有一个问题被提出来了。我想应该是和……凶手是如何知道薰在喷泉边的。我们所得出的结论是——凶手是从某个能看到他的地方观察到的,对吗?”
敬人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那么,我有不在场证明了!”斑高兴地宣布。“你看,昨天一整天的时间里,我都在后台,为这部戏做布景。我很肯定,在薰和奏汰在喷泉里的那段时间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下午的时候——所以我不可能在那里观察他们!大部分的演员都进出过后台,他们可以证明我一直在那里!”
“嗯……”零与涉交换了一个眼神。“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每次我在后台的时候,他都在那里……”
“我在那里待了大半天,所以,我也相信他说的没错。”涉沉思地说道。“可是——”
“这——这是不是说明着我们还是弄错了?”光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祈求。“我不认为三毛缟前辈会杀人!他就像一个英雄,会帮助他看到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光……”斑看着自己的后辈,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他的脸上闪过。不过很快地便消失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相信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下结论!”涉宣布道。“毕竟,凶手已经在我们身上开了许多玩笑了——这只不过是他大喊着Amazing!又给我们带来的惊喜。而现在,就看一个魔术师如何打破另一个魔术师的幻术了。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指了指斑。“是那只鸽子吧?”
被指控的人慢慢的闭上了他的眼睛。最后,敬人代他问道:“鸽子?”
“是的!就是当你在后台飞时向你的可爱生物,敬人君!”涉肯定地说道。“你还记得它偷了你什么东西吗?”
“偷了什么?”敬人皱了皱眉头。“啊——它拿走了我的学生证!”
“正是这样!”涉打了个响指。“鸽子除非经过专业训练,否则不会做这样不自然的事情。那它为什么要拿学生证呢?这个问题让我困惑了很久,直到你自己说了出来。” 他满意地笑了笑。“斑君,你训练过鸽子用你的学生证给薰君拍照,我说的对吗?”
斑的眼睛瞪大了。“不——那是胡说八道!”
“其实,这是书中很老套的一个把戏。”长发魔术师回答。“我自己也用过几次,你训练鸽子跟踪薰君,并带上学生证收集目标的信息。学生证被设定为每五分钟自动拍照一次的模式,有了它,你就有能力看到远远超出你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即使你自己被困在后台,也能看到一切。☆”
斑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然后又闭上了嘴。他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长长的、沙哑的呼吸声让他听起来像一头野兽。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冷静。“不——你在瞎编。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无论如何,谁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呢!” 他一拳砸在栏杆上。“为什么你们都相信这个小丑的话,而不相信我的话?难道你们看不出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能吗?你们只盯着我是凶手的事实——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已经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你们却说是我杀了他?!”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纯粹而又刺痛,有那么一瞬间,岚很想向他伸出手,但一看斑那双凶狠地瞪着怒火和绝望的眼睛,便阻止了自己这么做。
没错……他现在有日日树前辈的才能。他是个演员。
但是……他从一开始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谎言?
“这不是幻想。”零稳稳地说道。“与其说是虚假的,不如说我们讨论的一切都有充分的证据……三毛缟君。”
“证据?你这叫证据?”斑厉声说道。“这种证据更像是二流的悬疑小说,你提出的结论漏洞百出。”
“那不知道你能不能指出其中的一个‘漏洞’呢?”英智笑着问道。
“像从婴儿身上拿糖一样容易。”斑说。“你的结论是假设我——或者说,凶手提前知道了薰的位置,为他设下了陷阱。不管怎么看,这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怎么会有人一开始就知道薰会在外面?我又不是拥有夏目那样预言的能力!”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零按住嘴唇,仔细考虑。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但如果他们找不到一个好的方法解释这一切,整个结论就会轰然倒塌。
忽然,有人说话了。“……『催眠』。”
是奏汰,他低头站着,表情模糊不清。他没有抬头,又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对薰进行了『催眠』,小混混。”
斑愣住了。“什……你在说什么?”他问道。
“之前我和薰说话的时候……在『喷泉』里,”奏汰缓缓说道,“他『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他总是觉得很『困』……有一次,他『昏倒』了,然后在教室里『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握紧了拳头。“当时我还以为是凛月能力的『副作用』。但不是那样的『情况』。我现在想起来了,『催眠』是涉拥有的众多才能之一……他曾经在『喧哗祭』的时候,对我们的飒马使用过。”奏汰看向银发的魔术师,那人点了点头。
“那就很『清楚』了。你用涉的才能『催眠』了薰。你问他,他就『告诉』你他晚上会在哪里,『不论』是哪。这些够了吗?你还想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小混混?你还有什么证据吗?”奏汰抬起头来,最后和斑对视了一眼。淡绿色的眼眸上蒙着一层雾气,掩盖住了他的情绪——是愤怒?是否认?是悲痛?还是所有这些情绪一起被塞进流淌的漩涡,慢慢地将他的心撕裂?“我还是不『相信』。我认识的mama不会无缘无故成为『凶手』。真正的『故事』比我们『看到』的更多。你还在向我们『隐瞒』着什么?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在薰身上……他被『催眠』时对你说了什么……他在外面的『时候』做了什么!?你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们。mama,放下你的『面具』,告诉我们『真相』吧!”
被指控的人不再说话。那双锐利的绿眸像聚光灯一样钻进了他的身体,他虚弱地摇了摇头,向后退去,仿佛被它灼伤。那一刻,那个高大的祭典男像是一片薄薄的叶子,在一阵风中颤抖。因为那是奏汰,如果是其他人,这并都不重要;但只要他最珍贵的人再多说一句话,他就会崩溃。
“…………好吧。”
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垂头丧气地说道。“……没有更多的谎言了,mama会告诉你一切的。”
大家陷入了集体的沉默。“所以真的是你?”零问道。“可是,我不可能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但确实是这样!”斑苦笑道。“人类有时候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事情,你不觉得吗?他们一旦执着于一个目标,就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不择手段……偶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零?他们战斗、挣扎、呐喊……哪怕是为了不可能的事情中的一丝希望,他们也会砍倒敌人,摧毁自己。哪怕是在某个地方崩溃,也许我在做的时候就已经坏掉了……不……”他咬紧了牙。“也许……我们所有人都……从很久以前就坏掉了。”
“你们想听真话,是吗?那好吧。”斑赶走了即将要流出的眼泪,他知道以涉的才能,只要自己愿意,就能抵挡住眼泪。“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战胜过我了,推理出来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杀了Leo和薰。”
“至于为什么……这就需要一点解释了。所以给这个假冒的演员一点独白的时间吧。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这一切事情的开始——是那个『起因』。”
“薰打算杀死Leo。”
——
也许别人都不会注意到。那天,当我把Leo的可怕愿望转告给我的好朋友零,门打开后偷听者暴露的时候,别人都没有发现,但我发现了。他们四个人里面,只有薰。他的脸迅速地转了一下,眼睛短暂地向一边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不自然的角度。
只有我注意到了,因为在异国他乡流浪的这段时间里,我学会了不少有用的技能。当无法通过通常的语言进行交流时,就只能通过手势、面部表情和小动作这些比较微妙的提示来进行。我已经学会了阅读这些动作。当然,我也一直保持着警惕。虽然人类是美好的生物,但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总是潜伏在角落里。所以,对我来说,这并不意外。
当时我并没有说什么。但后来我在教室里找到了薰,决定问一下他。我绝对没有想到会利用涉的催眠能力——但我很庆幸自己有这个招数。人生有时就会出现一些有趣的转折,不是吗?
“放松,放松,专注于我的声音,你现在感觉非常困。”
我手头没有多少东西,所以我拿着一支粉笔在他眼前来回晃动,即兴发挥。薰已经昏昏欲睡了,所以很快就陷入了催眠之中。
“……我困了……”
“就是这样,现在,我会对你温柔一些,你不用怕我,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嗯。”
“好孩子,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不是打算杀了Leo?”
“……是的,我是。”
“为什么?”
“……因为那能够满足他的愿望,如果他想被杀……而我通过杀掉他来获得他的才能……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
这句话我肯定听过。
“你觉得牺牲这里的所有人来逃跑是值得的吗?”
“这……没办法。”即使在催眠中,薰的语气突然坚定了起来。“等我出去后……我会让他们的牺牲变得值得,如果我们都不努力,那么我们注定要永远留在这里。”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偶像,你明白吗?我们还年轻,我们应该有光明的未来……但如果我们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生活将是绝望的。我们不得不生活在恐惧中,看着我们的朋友一个个死去……我无法忍受,你知道吗?我不能让自己屈服于这样的命运。但在这里,在那只熊的笼子里,我们都太软弱了,无法反抗。我们完全在黑手的控制之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但如果我出去,回到现实世界……那么就还有机会!我会去找我的家人——他们毕竟有一些的影响力——请求他们调查这个幕后黑手,用国家的法律好好惩罚他们。我不会让大家白白死的——杏不会,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我吧。”
“谁给你的权利?你凭什么认为你应该是那个逃出的人?”
“如果别人都不愿意冒这个险,那就由我来,就是这样!”薰回答道,声音很绝望。“大家都相信有办法救出所有人,然后逃出去……但那只会以悲剧收场。我们毕竟生活在现实,不是幻想的世界……我们只能实事求是地处理问题。必须要做出牺牲,而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丢掉自己的生命,等待死亡……!”
他说的话让我有些不安。我依然鄙视这一切,他的懦弱,他的逃避,他的自以为是。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陌生,那是一种绝望的挣扎,就像其他人一样,就像Leo的,就像我自己的。那是偶像的精神,只是更坚韧,更沾满了现实的污垢。
但我并不同情他。
“如果杏还在,你还会这么做吗?”我问道。“你也会牺牲她吗?”
他僵硬地说道。“……不会。”
“为什么不呢?难道只是因为你最珍贵的人已经离你而去,你才会放弃,把我们剩下的人丢给鲨鱼的怀抱吗?告诉mama真相。”
我无情地逼迫着他,我能感觉到他在座位上越来越不安。
“是……是的,你说的没错。当杏死的时候,我很伤心……但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能把她带回来……她是我在这里走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她不在了,生活下去就没有意义了。如果她不在这里,一切都不重要了。”
“连你的朋友都不重要了?你在UNDEAD的队友?奏汰?”
“不——不——我不知道……”薰颤抖着。“请……不要再问了……”
“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 事实上,我现在就很想打烂他的脸。“我只想知道另外几件事,你得到Leo的才能之后打算用它来干什么?”
“……他是个作曲天才吧?所以如果我有这个才能的话,我就可以在娱乐圈里重新塑造自己……如果我有这样的特殊才能,我会做得更好。它会帮我实现梦想的。毕竟,我答应过杏,要成为她真正的偶像!”
“你搞错了。”我平静地说道。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才能不是祝福,而是诅咒……它最终会把你爱的人都赶走。你会过着孤独的生活。你最终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我基本上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像你这样的人,不明白天才的真正分量,没有资格带着Leo的才能。”
我本来是想对他宽容一点,但我改变了主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他?怎么杀?”
“……在今晚,我有凛月的才能,这让我在晚上更加灵敏……到时候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会趁他睡觉的时候,拿刀在医务室里刺他一刀。他甚至不会听到我的声音,这样又快又容易。”
“我明白了。”我了站起来,把粉笔扔掉。“我说一件事,如果你愿意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杀别人,那么你最好也做好被杀的准备。”
然后,我的手指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他从催眠中醒来,脑袋趴在桌子上,而我已经离开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质问他的时候,一股冰冷的怒火完全将我吞噬。也许是他说起Leo的方式,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奏汰发现他的朋友选择背叛他,他会有多崩溃。愤怒已经变成了一种谋杀的意图。这样做有错吗?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坏掉了?我不会尝试回答这个问题。
--
我担心他改变主意,所以才派出鸽子跟踪他。找到这只鸽子是个幸运的巧合,如果我偷了他的鸽子,涉肯定会发现,但刚好有一只流浪的白鸟在校内游荡。我抓住了它,并迅速对它进行了训练。它每隔半个小时左右就会把薰的照片带回来给我看,如果我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说他要提前袭击,或者有什么要放弃的迹象,我就会改变策略。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
我打算在他去杀Leo的时候,把他吊在医务室门口。直接攻击可能也会有效果,但他有武器,而且他有凛月的才能,这很棘手——我不太确定朔间兄弟在夜间会有什么样的能力。如果我从厨房拿出一把刀,我确信最后可以制服他,但如果他在这个过程中伤了我,那就麻烦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还没打算死。
“斑君!飞行系统可以使用了吗?”
涉在舞台中央向我招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穿着海怪的服装,看起来挺滑稽的,但他对自己的角色却很自如,丝毫没有显得不自然。这就是一个优秀的演员所具备的能力。
“是的!我已经把三根铁丝都接好了,看起来很结实,可以固定住。”
“好极了!那我们就开始布置打斗场面吧!”涉显得很高兴。“我必须感谢你主动帮忙布置现场,如果没有你,我们会很麻烦的。”
“一点也不麻烦!”我笑着说。“毕竟我是大家的mama——我的角色就是在大家需要的时候随时帮忙!”
“好吧,亲爱的mama,我们非常感谢你!”涉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回到了舞台上。“北斗君,你能不能向左移动三步?这样就有空间给海怪……对……没错!Amazing ☆……”
我看着这位长发演员挥舞着他的触手,仿佛那是他自己的一样。这就是我所欣赏的他——他能够成为任何他所希望的角色,时而温柔,时而又在必要的时候充满威胁。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妈妈,一个守护着亲近的人而又不伤害他们的人。当我在测验中写下他的名字时,就是这么想的。当然,我欣赏的人还有很多,但我不想写出任何一个Kirakuma能威胁到我的人。
这样也好,因为我需要他的才能宝库来进行我的计划。尤其是,杀了人之后该怎么做。如果我不想让Leo和其他所有人都死掉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自首——但这很难成为我最终的目标!以我手中所有的东西,我想知道我能否战胜过幕后黑手,在可怕的“处刑”中活下来。泉也试过,失败了。但他不像我那样才华横溢。对我来说,这听起来会是个不错的挑战,也许会很有趣。
——
12:25.
这时,事情开始变得失控。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薰如他所说的那样出现在医务室门口,我毫不犹豫地用我的陷阱抓住了他。他的武器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手伸向了脖子的铁丝上,但是没有用。一切都在几分钟内结束了。被吊着的人影终于停止了挣扎,我松了一口气。
我想,这并不难。我正在考虑是放他下来还是让他吊在那里时,听到门的吱呀声。
以及摩挲的脚步声,和金属棍子的声音。
我的血液顿时凝固了。
我看见了,但什么也不能理解。医务室的门打开了,有人拄着一双拐杖站在那里。明亮的绿眸飞快地掠过眼前的景象,然后撞上我的目光。
Leo
他也在那里。
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已经忘记了动作。当我意识到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时候,一阵恐惧席卷了我的全身——他,他听不见,他应该在里面睡觉,但却莫名其妙地醒来了,看到他最好的朋友独自在走廊上和一具吊起的尸体在一起——。
“你……在做什么,mama?”他问道,那声音像是一种颤抖着的耳语。
“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让我解释一下!这个人是想杀你——我是想保护你——”
他当然听不到。他只是缓缓地、虚弱地摇了摇头,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
“这……这不是梦吧?可是我一直都是清醒的,这怎么可能呢?”他自问自答着,然后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嗷呜!……那么这就不是梦了。”
“Leo……请……听我说。”
当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是因为阿多尼斯对他说的话。他说他会回来找他,十二点半,所以他一直在等,现在要出来见他。命运的可怕转折,等待他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mama,你杀了人?杀了谁?”
“我……”我无法回应他,只是缓缓摇头。
“你不杀我……但你却去杀了别人?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地都快裂开了。“我不明白,你不再需要我了吗?”
“不是这样的!这是个误会——”
“我以为……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会听的。但最后我还是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任何人……”
他在崩溃,从内心深处的崩溃。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当时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眼前崩溃,却无能为力,现在这一切,又重演了。
“不是这样的——求你——Leo,听我说。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
他没有听见。相反地,他扔掉拐杖,蹒跚地向前走,然后蹲下身子,捡起落在地上的刀。
在一瞬间,我意识到——
——“不!!!!!”——
——他把刀直接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深埋到刀柄,把它扯了出来后,又刺了自己一刀。
那抹红色立刻绽放,将他的腹部染成了狰狞的颜色,在他倒地的那一刻,变成了一滩水坑,不断地扩大着,生长着,就像玫瑰花一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接下来我记得的他虚弱的身影,被我抱在怀里,玫瑰花还在盛开,染红了我的外套和双手。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太快了。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哭着喊着,他虚弱地看着我,眼神渐渐褪去了色彩。
“……mama”
“……?”他的呼吸是那么的微弱,我吓得不敢回应他。
“你不会……抛弃我吧?”
“不!我没有!” 我疯狂地摇头地说。“你对我很重要!该死的,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
“是我错了吗?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这个问题更多的是指向是他自己,而不是我。“如果我是,那么……现在就杀了我……mama。”
我的呼吸哽在喉咙里。
“动手吧……在我失血过多而死之前……”他咳了一声,如同红宝石的血顺着嘴唇滑落。“这样你就会成为我的凶手,你就会拥有我的才能……求你了,mama,带着我的一部分……”
“不!不,不,Leo,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我停了下来,知道这是徒劳的。失血量太多,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就算想救他,也无济于事。
“……求求你……”
他的眼神在向我哀求。他大概还有多少时间?我模糊地想着,几分钟?几秒钟?
“答应我,mama,你会做到的。带着我的才能活下去……我就能去濑名的地方……我们会一起听你所有的歌……”他的声音在迅速消失。
我忍回我的泪水,知道时间不多了。抓起了他用来刺伤自己的刀,把它拔了出来——。
“……我答应你,Leo。”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的身体一颤,眼神变得呆滞。在这宛如永恒的瞬间,他似乎只笑了一点点,很细微的。“濑名?”他低声道。“濑名……我太高兴了……我终于又找到了你……”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说出了最后几句话,最后一切都静止了。我想在他最后的妄想中,以为我是濑名,他离去得很安详,表情平静,他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自己是在一个对他来说美丽的人的怀抱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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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结局差不多就是这样。”斑总结道。
“可是……其他的呢?”飒马问道。
“剩下的事情很简单,你们都已经想明白了大部分。我已经向Leo许下了承诺,我必须尽我所能去兑现它,所以要我放弃是不可能的。我用尽了一切手段来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陷害UNDEAD,所以包括伪造薰的死因,布置房间,一切的一切。我清理了走廊里的血迹,在医务室的床单上也抹了一些,这样就不会有人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告诉自己,就算把其他的东西都扔掉,我也要把它做出来,这样才能好好完成Leo的愿望。”
“……我现在明白了。”零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把薰的尸体布置得那么可怕,而月永君的却做得那么温柔。是因为一个是你珍贵的人,而另一个则是对那个人的威胁吧?”
“哈哈!零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还有覆盖在月永君腹部伤口上的玫瑰花。”零接着说。“那是因为你不忍心看到它,因为它给你带来了痛苦的记忆吧?……你也很痛苦,三毛缟君。”
凶手顿了顿。“……行动总是要付出结果的,我想。”他说。“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了保护我所关心的人,除了弄脏自己的手之外,别无他法——但这导致了可怕的牺牲。” 他低下了头。“Leo是我为我所做的一切所做出的牺牲。我很后悔——但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我只能竭尽所能地向前走。”
房间里一片寂静。岚看向凛月和司,两人都带着低沉的表情。司自从听到Leo是怎么死的后,就一直在啜泣,而凛月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斑了。他对他所做的一切仍有恨意,但同时他也不想恨mama——他们的mama,从来对Leo就没有过任何伤害的意思。和许多人一样,他被逼到了角落,试图保护他所爱的人。
“嘿,『小混混』。”忽然有人说。
斑看向唯一这样叫他的人。“奏汰?”
奏汰正苦笑着。“过来,我想『揍』你。”
“啊?”斑眨了眨眼睛。“你在生我的气吗?好吧,我想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毕竟我已经背叛了你们所有人。如果你想,你可以尽情地打我。我不会介意的。”他走到奏汰站的地方,张开双臂。“来吧,奏汰,动手吧。”
奏汰瞪着眼前的大块头,双手攥成拳头。在迅速地呼了几口气后,他以惊人的力量挥舞着手臂朝斑的脸打去,他的愤怒的程度让周围的人都吓得后退。
——然而,在半空中,距离目标只有几寸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张开手,然后对着斑的脑袋重重的劈了下去。
“——嗷!啊?”
斑单手揉了揉脑袋,他困惑地盯着奏汰。“我还以为你要——”
“你这个白痴!”
奏汰对着凶手大发雷霆,泪水滚滚而下。“我以为我还可以『信赖』你。我以为你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你这个『小混混』!你为什么要杀薰?尽管你说你是在『保护』别人……尽管他是一个抛下『朋友』的『懦夫』……如果你杀了他,那么你也是在做同样的事情!”他哭着说。“你伤害了所有和他『亲近』的人……一个真正的『英雄』不应该这样做……一个真正的『英雄』应该能够『保护』所有人的笑容……”
他把脸埋在手心里。“……可是,虽然我很想『恨』你,但我不能……因为你不是『英雄』。你是大家的『mama』。而且也许……如果我处于同样的『处境』……我也不会成为一个『英雄』。”
“奏汰……”斑向哭泣的朋友伸出手,表情很痛苦。“对不起,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你可以尽情的恨我,但是……”他停了下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薰吧?我想,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的另一个原因,那是不公平的。”
奏汰抬起头来。“另一个原因……?”
“薰的才能。”斑说。“你可能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但对我来说,他有着不可替代的东西……我在喷泉里看到你们两个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才能就是能够靠近你,奏汰,这是我从未做到的事情,直到现在。”
“啊……?”
“我从来不会抛弃你,奏汰。”斑接着说。“哪怕之后你永远恨我,哪怕我逃走了,你们都要被处死,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带出来。即使要砍倒一千只熊才能做到,我也不会输。” 他凄然一笑。“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失败了,我只能继续没有你了。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还有大家。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好的英雄,奏汰。”
奏汰看着青梅竹马悲伤而温柔的眼神,太愚蠢了,非常愚蠢,但在那里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能看到薰站在那里,带着同样温柔的表情,熟悉的海盐味道一如既往的从他身上飘来。而且他心里觉得,薰也在对他说着同样的话。
这时他再也受不了了,他突然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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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刻并没有持续多久。
“好了,你们这帮家伙。别再啰嗦了!我们差不多该有个结论了吧?”Kirakuma刺耳的声音让所有学生吓了一跳,把奏汰和大家拉回了现实。
“是的,的确是这样!我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你们了,让我们把这一切带到大结局吧!” 斑喊道,回到圈内的位置。“Kirakuma,开始投票吧!”
“哦,如此冷静地面对死亡,即使是你自己的审判……”Kirakuma笑了笑。“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那么,注意你们显示器上的名字和照片吧,小偶像们!现在选择你们认为的凶手,然后投下你们的一票!”
每个人都照做了。当一连串的点击声响彻整个礼堂时,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斑!最后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嗯?”凶手在点击了自己的显示器后,惊讶地抬起头来。“涉?你说吧,我会尽量回答的!”
“关于鸽子的事。”涉认真地说。“你是说你发现它在校内游荡,是吗?你到底是在哪里发现它的?”
“日日树,”敬人气愤地说,“我认为这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很重要!”涉坚持道。在他们身后,屏幕已经降落到了舞台上,投票的结果也开始在上面统计。“我以后会解释的,但是斑君——你还记得吗?”
“嗯……那只鸽子……”斑微微皱起眉。“我是在学校后面靠近操场的地方发现的,它停在在一棵树上……怎么了?”
“北边?” 涉的脸色突然变了。“这不可能……”
“怎么了?是不是……”
“投票结果已经决定了!”Kirakuma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欢呼吧,你们又一次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又一次超越了自己,解决了这么复杂的案件!我真的很佩服你们!现在,三毛缟斑必须接受正义的惩罚!”
“嗯,那就这样吧!” 斑笑道。“我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mama!” 奏汰喊道,四个Kirakuma出现在舞台两边,冲向斑的位置。
“别担心!”那个被定罪的人欢快地笑着喊道。“mama只是又要去新的世界远行了,所以现在就在此别过,不过”——当Kirakuma的人抓住他的手,开始把他拖下台时,他并没有退缩,“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然后我会告诉你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好吗?” 他设法甩开了一只胳膊,在空中欢快地挥舞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涉的才能得到了回报,到最后,他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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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屏幕上的显示屏又闪烁起来,舞台上忽然被欢乐的声音吞没,与凄凉的气氛可怕地碰撞在一起。
屏幕上,数百名Kirakuma正在进行着某种大型的祭祀活动。明亮的灯光和纸灯笼点缀着夜空。视线所及的地方到处都是小吃摊和小贩。有歌手,有舞者,有敲着鼓和弹着吉他的熊,所有的一切都汇成了嘈杂地欢乐音乐。
从中间走过的是一队熊,他们唱着歌,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东西——那是一个神舆。坐在神舆里手脚被绑住的,正是斑。被带去死亡的事实显然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正高兴地四处张望,享受着他最喜欢的东西的景象和声音。
“哈哈!这是一个祭典!”他叫道。“我果然都一直在想念这些!”
“Wasshoi!Wasshoi!”熊高呼着,他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东西——某种形状像火箭的大型装置,坐落在一个闪闪发光的湖边,上面有龙舟在滑行。那东西凸显在所有的庆典活动之上,它的侧面印着两个字。
“花火……大会,嗯。”斑说着,他向前倾身仔细观察那东西。当然,没有烟花的节日是不行的!但即使是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烟花。
“Wasshoi!Wasshoi!” 说话间,熊们已经到了巨大的烟花前,放下了神舆。几只熊跳到神舆上,把斑抬了下来;又有两只熊拿着一根绳子出现。他们迅速把他牢牢地绑在爆炸装置的外面。
“不是吧!”友也在屏幕外大喊。“他们不会——”
“啊!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斑笑了起来。“这真的很刺激吧?这样我就可以在高空中看到整个祭典的情况了——”
一只熊往嘴里塞了一个东西,可能除了他很烦人之外,没有别的原因。另一只熊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走过来,他点燃了连接巨大烟花的引线。
所有的熊都围着烟花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当导火索燃烧的时候,他们在倒计时。“十……九……八……七……”
在他们数到“零”的时候,烟花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哨声直冲夜空,熊们发出一阵欢呼声。而后,天空中炸开了成千上百多火花,混合着红色,绿色和蓝色的壮观景象照亮了节日,让他们目不暇接,恍若白昼。它们形成了精美的图案和,在天空中纵横交错。爆炸声响起,烟花的闪光持续了片刻;它们的光照亮了整个湖面,让它比之前更加生动地闪烁着。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直到表演结束。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看到的最耀眼的花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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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四十五分。
涉一个人站在学校的前方,岛的最南端。他站在校门外几尺远的地方,向着眼前广阔的大海望去。远处,只有几丝晨光。黎明很快就会到来。
他在回想着许多日出和月出的一天。在此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中,这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当时就是在这里,在他们刚到这个岛上时,他带着寻找陆地的任务放飞了两只鸽子。那时千秋还在,他一直看着这两只鸽子飞得很远,直到飞进了地平线到看不见为止。而现在,其中一只又回来了。就是在后台攻击敬人的,斑发现并训练了它的那只鸽子。
然而他是在学校的另一边发现的。
涉把他的鸽子训练得很好. 他给它们下达了两个简单的指令:以太阳的位置为向导,直直的飞;到达陆地后要带回一根树枝。如果一切顺利,它们要么永远消失,要么回到同一个地方,也就是他现在站的地方。
从此以后,他就一直关注着这片海滩,他没有看到任何鸟儿的踪迹,所以久而久之,他就忘记了。不过就算有一只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回来了,它也会按照教导的那样,直接飞到话剧社去。那么,到底为什么会有一只鸽子出现在校园的北侧,靠近操场的地方呢?
——也就是说,如果斑的话是可信的。但他有什么理由说谎呢?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涉?”
他转过身来。“啊,皇帝陛下。你到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皇帝笑了笑。“我在想你在哪里,你在想什么吗?”
“哦,不,没什么重要的事。”
“你确定吗?你刚才问三毛缟君关于鸽子的事情时,似乎很关心。”英智说。“那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涉带着亲切的笑容回答。
“听起来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改天再说这个话题。”涉说道。“走吧,英智,外面很冷,我看得出你很累。我们回宿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我没事。”英智说,但当涉搂住他,把他引回来时的路时,他没有反抗。“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的身体还能保持健康的状态,你知道的。”
“即便如此,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休息一下吗?” 涉责备道。“即使是我,也需要我每天八小时的睡眠,才能发挥出我的最佳状态!你也许没有想到吧?”
英智笑了笑,两人一边向宿舍走去,一边漫无目的地聊着天。当然,不管有什么要紧的事,都可以等到改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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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一个人小心地走在西区教学楼的走廊上。审判结束后,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些东西挥之不去。最后一个没有解开的谜题——他决定自己解决。
毕竟,朔间前辈和友也都扮演了侦探的角色,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真是太酷了!为什么他不能也试一试呢?
他想的是斑的工具箱。根据他们查到的情况,它在谋杀案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是,他们都没有找到工具箱。凶手一定是专门把它藏在某个地方,日向想,因为如果有人找到了工具箱,那么就会更简单地创造类似的作案机制。
但它在哪里呢?调查期间大家像往常一样分散开来,在学校里到处寻找。夜间开放的地方只有活动室、图书馆、医务室、食堂,还有户外的所有地方。日向想了很久,把所有的想法都整理了一番,有了一个猜测。果然,如果是斑的话,他一定会藏在没有人想到的地方。
他推开了资料室的门,然后走下楼梯,来到了地下档案室。打开灯,立刻看到了一角的残破书架。自从调查过程中发现后,大概就再也没有人动过它了。
他走到残骸前,将书架上的几块碎片移开。然后,他屏住呼吸,开始在大堆的书中挖掘,双手抓起精装书,扔到一边,直到挖到书堆的底部。他伸出一只手,摸到了一个又大又长方形的东西,他感到欣喜。
“对!我没有猜错!”
日向拿出工具箱,一个用结实的木头做的棕色大箱子,打开了它。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工具,从锤子、钉子到螺丝刀和小手锯,花样繁多。他中奖了。他因为想通了什么而感到喜悦,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这可能都要归功于零的才能——但他宁愿相信是他做了所有的工作。
现在,至于怎么处理他的发现……其实,他不认为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日向皱着眉头,再一次看了看工具箱。他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然后,他仿佛做出了一个决定,啪的一声关上了工具箱,把散落的书扔回书堆,关上灯,带着他的奖品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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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月和岚大概已经回到宿舍,所以音乐室只有司自己一个人。
房间里很暗,但外面的柔和的光线足以让人看清。有人没关上窗户,寒风在房间里流动,吹动了他的头发和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的纸张。那是他给Leo准备的笔记本。上面大多是他Leader潦草凌乱的乐谱,但后来又新添了几页,上面有自己的作品。他按照Leader的意愿,尽量多地创作。
司坐在钢琴旁,把本子打开放在面前。他从来没有学过如何弹钢琴。但现在,当他把手放在琴键上时,他的手指就知道了,Leo已经教会了他弹奏。
“……Leader,如果你现在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会听我写的歌吗?”
他从笔记本的后面,他最新写的的东西开始,在Leo的尸体前哭泣时潦草地写下的一切。他的手指拨动了一个和弦,变成了一段悠长而流畅的旋律。Leader,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向他提出了决斗的挑战。Leader,他总是异想天开地迷路或在墙上乱涂乱画。Leader,他很爱他的猫咪伙伴们。Leader,他愿意为Knights的队友们做到一切事情。Leader,他经历了那么多,他教会了他一切,却从来没有好好理解过他,直到现在。司希望能在一首歌中捕捉到他的全部,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的Leader总是这样,不断变化,不可预知,但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他就像现在流经他指尖的音符,有的长而曲折,有的短而顿挫,交织在一起,创造出层次分明的旋律,既惊奇又美丽。
这就是Leader。这就是他的声音。
他努力回想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弹奏着他得到Leo的才能后所写的每一首歌。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最后停在一首歌上时,感觉已经弹了好几个小时。那是两份笔迹——整齐而又凌乱的地方——相互交汇的地方。他为Leo完成的那首歌,叫《黑暗狂想曲》。它既是结束,又是开始。
外面,太阳已经升起。司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将手放在琴键上。他的手指跟着潦草的乐谱——两个沉重的音符,然后是一串轻盈的音符。他继续弹奏着,希望在清晨到来之前,尽可能地将音乐烙印在脑海里,因为Leo的才能将永远地消失了。
- END OF ROUND 3 -
幸存者:铁虎, 创, 友也, 日向,翠, 忍,裕太, 光, 司, 宙, 北斗,真, 飒马, 阿多尼斯, 夏目,晃牙, 凛月, 真绪, 弓弦,岚, 美伽, 敬人, 英智, 宗, 红郎, 涉, 奏汰, 零,成鸣,纺
幸存人数: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