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ce Cream Delivery
“我后悔了。”花京院突然说,没头没尾。
荷尔荷斯叼着冰淇淋的木勺,很奇怪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这种经历,你在别人面前无意识地说了一句‘我喜欢某某东西’,那人不知怎么就把这话听进去,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都只给你那东西,并期待你的正面反馈?”
炎热的天气使荷尔荷斯对这么一个长句的思考能力严重降低。他缓慢地转动眼睛,半晌才回答:“啊……我以为这是件好事。”
“你不会觉得厌烦吗?就好像人际关系里的一切都删繁就简,对方好像找到了——至少他这么认为——让你开心的万金油,便将这个手段用在一切地方。但你不得不对他的举动表示感谢,因为‘这是我喜欢的东西’?”
荷尔荷斯起身丢掉冰淇淋的塑料盒,木勺仍...
“我后悔了。”花京院突然说,没头没尾。
荷尔荷斯叼着冰淇淋的木勺,很奇怪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这种经历,你在别人面前无意识地说了一句‘我喜欢某某东西’,那人不知怎么就把这话听进去,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都只给你那东西,并期待你的正面反馈?”
炎热的天气使荷尔荷斯对这么一个长句的思考能力严重降低。他缓慢地转动眼睛,半晌才回答:“啊……我以为这是件好事。”
“你不会觉得厌烦吗?就好像人际关系里的一切都删繁就简,对方好像找到了——至少他这么认为——让你开心的万金油,便将这个手段用在一切地方。但你不得不对他的举动表示感谢,因为‘这是我喜欢的东西’?”
荷尔荷斯起身丢掉冰淇淋的塑料盒,木勺仍叼在嘴里。
“我不知道你的事,但我是不会厌烦的。”他说。
花京院决定放弃交流,因为他们在任何事上的观点都如此不同。
“——毕竟我可不会厌烦免费的冰淇淋。”荷尔荷斯紧接着笑道。
花京院于是意识到荷尔荷斯并不如自己想象中愚钝。他正想继续说下去,但荷尔荷斯先行一步离开了客厅。
冰淇淋,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他只是说了一次,“我喜欢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从此他时不时收到“惊喜”快递,同样的冰袋,裹着不同品牌的冰淇淋,有时还有其他甜点,无一例外都是巧克力味。只有一次例外,那次是混合口味,只是理所当然地带有一盒巧克力的。
喜欢巧克力冰淇淋并不是假话,但总收到同一种东西,拆包裹的热情下降几乎是必然的事。他的冰淇淋被室友觊觎已久,又放在冷冻层里总是吃不完,花京院索性授权处理。波鲁那雷夫要是知道一定会气死,他一直对荷尔荷斯抱有敌意,尤其是在得知他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以后。
花京院有时恨极了现代生活,物流和通讯,一切都如此便利。但总有一些话对着屏幕比当面说尴尬一百倍。他能想象自己在和波鲁那雷夫购物时不动声色地选购一种其他口味的冰淇淋,却不能想象从对话框里发出一行简单小字:“下次能不能换一种?”
这显得他很忘恩负义,毕竟他才是既得利益者。波鲁那雷夫因为工作调动暂时离开了这个城市后,总是怕他寂寞,变着法子减少物理距离带来的隔膜感。花京院被那些电话和各种意想不到的小物件弄得受宠若惊。他也向波鲁那雷夫寄各种回礼,并因包裹的内容辗转反侧,却总觉得这是一种拙劣的模仿。波鲁那雷夫越是说他喜欢,花京院身上的压力就越大。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许多失眠的深夜他一遍一遍梳理这个密不透风的逻辑闭环,然后骂自己是榆木脑袋,可惜就算这样再多次他也不懂得如何开窍。每当这时他都羡慕波鲁那雷夫的游刃有余,爱对他来说竟可以是那样轻松的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如此自然又自信,而自己只会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至于那些巧克力冰淇淋,只是他的百密一疏。
花京院很快说服自己原谅他。一旦做出如此决定再回头看,就会觉得这实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太便宜了荷尔荷斯。
他上完下午的课,刚回到宿舍就收到波鲁那雷夫的信息。他问他有没有收到新的包裹,要他先别打开,猜猜里面是什么。
花京院登时觉得中午那段心理建设的效能减少了百分之四十。他还没有收到什么包裹,不过不用打开就能猜到——
他只好假装对那个包裹很有兴趣,刻意猜了几件毫无关联的东西,理所当然地得到否认。
“不会是冰淇淋吧!”他说,权衡了很久才在句末加上一个颤颤巍巍的叹号。
令他意外地,这个猜想同样被否决了。
好奇心立即占据上风,只是相比“究竟是什么”,花京院更关心“究竟为什么”。他完全忘了自己还没有收到包裹的事,手指赶在大脑前面按下发送键。
“实际上我奇怪很久了,我总是寄同一种东西,你都不会吃腻的吗?”波鲁那雷夫说。
花京院心说我会。
“但是你又一直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猜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但是你猜我前两天看见了什么?”
他不知道。
“荷尔荷斯那小子在几乎所有社交软件上炫耀‘室友提供的免费冰淇淋’。”
花京院大惊失色:“为什么我没看见?”
“他可能屏蔽了你。他就是想让我生气罢了,因为我向雪莉完整透露了他的黑历史,记得吗?”
花京院马上打了电话过去,那边一经接起,就听到一声劈头盖脸的对不起。波鲁那雷夫半晌没说话,随即爆发一阵大笑。
“你真可爱。”他说。
莫名其妙吃了一句夸,花京院却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此刻他只对自己的授权无比后悔。
“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手段生气。”波鲁那雷夫说,“相比为无聊的家伙道歉,你更应该反省的事是另一件!”
“什么?”
“如果我送了你不喜欢的东西,如实告诉我又不是什么坏事!”
“不会太麻烦吗?”
他听见波鲁那雷夫极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做评论,”他说,“但我希望刚刚的大喘气能够让你意识到你问了个多么傻的问题。我一直以为你比我更聪明些!”
“或许不如你想象的聪明。”花京院低声说。
“那——那就当我生气了吧,我很生气,因为你把我送你的东西私自给了别人。”波鲁那雷夫笑,“所以你要答应我下不为例,除非你告诉我你不喜欢?”
他仔细听着,终于等到那端传来一个好字。他觉得花京院快要被毫无理由的负罪感淹没了,于是马上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神秘的新包裹上去。
“就不让你猜了!”他说,“我来告诉你。这次是荷尔荷斯那家伙断然不能染指的东西,他不会想要,你也分享不成。或许今天还没到,不过明天一定会到的。”
“不让我猜还卖关子吗?”花京院也被他高涨的情绪逗笑了。
“听说你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波鲁那雷夫继续说,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明天能不能带我去?”
【花波】爱情笨蛋(fin)
cp:花京院典明×波鲁那雷夫
☆不严谨的HP paro,慎入
☆这次我来迫害阿强√极少空条夫妇成分
☆私设如山,捉虫感谢。
-正文-
从来没有人想象过向来以冷静克制出名的级长花京院典明喝醉了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承太郎知道了,甚至亲身体验着酒精上头而失去风度的好友花京院的折磨。
“承太郎,承太郎。”花京院攥着他只喝了两口的啤酒,原本白皙的俊脸因为酒精快和他的头发一样红,比最上等的紫水晶还要明亮澄澈的双眼也蒙上了醉意,口中还喃喃着对面忍着殴打他冲动的好友的名字,“承太郎,你知道吗?波鲁那雷夫那个笨蛋又无视我的表白。”
承太郎冷酷地喝着自己的酒,觉得自己出于怜悯而带着他来三...
cp:花京院典明×波鲁那雷夫
☆不严谨的HP paro,慎入
☆这次我来迫害阿强√极少空条夫妇成分
☆私设如山,捉虫感谢。
-正文-
从来没有人想象过向来以冷静克制出名的级长花京院典明喝醉了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承太郎知道了,甚至亲身体验着酒精上头而失去风度的好友花京院的折磨。
“承太郎,承太郎。”花京院攥着他只喝了两口的啤酒,原本白皙的俊脸因为酒精快和他的头发一样红,比最上等的紫水晶还要明亮澄澈的双眼也蒙上了醉意,口中还喃喃着对面忍着殴打他冲动的好友的名字,“承太郎,你知道吗?波鲁那雷夫那个笨蛋又无视我的表白。”
承太郎冷酷地喝着自己的酒,觉得自己出于怜悯而带着他来三把扫帚就是个错误。
如果花京院说的表白就是在魔药课上一边骂着波鲁那雷夫笨蛋一边悄悄将他乱七八糟的魔药处理好,他也会觉得这是嘲讽而非表白。承太郎甚至会忍不住把坩埚扣到花京院的头上让他闭嘴。
“他还从来不好好扣扣子,承太郎。你知道的,他衬衫的前三个扣子都是开着的,我每次看着他紧绷的第四个扣子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呢?我想对他做任何事。”
承太郎默默扣上了自己的长袍扣子。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好友会对着男人的胸口和脖颈想这种事,虽然是对着不在场的波鲁那雷夫。
你无法对着一个醉鬼说什么安慰的话,就算这个醉鬼只是喝了两口几乎没有度数的黄油啤酒。
承太郎现在只想着怎么掏空对方的钱包来弥补自己的时间损失。比起在这里一个人无聊的喝酒,他更愿意去实验室摆弄他的坩埚和魔药。
花京院可能酒劲稍微过了一点,但是承太郎觉得这种黄油啤酒根本不可能有喝醉的风险,所以他也没感到欣慰。花京院抬起头,满脸的红色褪去了一点,却依然有点含糊:“承太郎,波鲁那雷夫还一直以为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他哽咽了,“我一直以来都对他抱有那种感情,从二年级开始。可他呢,他这样怀疑我的追求。”
承太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凳子往后挪了一点。他没有被别人误会成喜欢男人的爱好,尤其是被另一位好友误会。
“承太郎,你敢相信吗?在他眼里我居然喜欢你,还有很多人会说我们是一对。”
“这让我困扰了。”承太郎忍不住磨了磨牙,手背上暴起青筋,“波鲁那雷夫从来都管不住这种流言,我就说最近拉文克劳的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和你恶心的笑。”
花京院将拳头和额头同时重重砸到桌子上,承太郎的啤酒杯因为被握在手里而幸免于难,但啤酒瓶就没这么好运,黄色的啤酒洒了一裤裆。
承太郎认真思考起现在给花京院来一发阿瓦达的可能性。于是他将醉醺醺的花京院和账单扔在了原地,自己攥着长袍回到了霍格沃兹。他再留下去会忍不住杀了花京院,但是他没有去阿兹卡班的冲动。
-
让这么多天承太郎的怒火达到顶峰的是和波鲁那雷夫的聊天。
花京院身为优等生级长,自然有大半时间泡在图书馆里,所以他很少出现在魁地奇的训练场上。
承太郎从来不需要花额外的时间在书本里,因为他每门考试都很轻松,除了院长乔瑟夫每天都会为了格兰芬多一天天少下去的分数而险些心肌梗塞。波鲁那雷夫也整天泡在魁地奇的训练场,图书馆从来不是他会去的地方,通过魁地奇的奖杯来加分才是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的选择。
在魁地奇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波鲁那雷夫端着水靠近擦着汗的承太郎,促狭地冲他笑:“听说花京院那个家伙和你表白了?”
承太郎险些将擦汗的毛巾撕破。谁?谁和他表白?他险些要怀疑这是花京院的策略。
“你最好为你说的话负责。”承太郎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纯粹是被气的,“波鲁那雷夫,谁说的这件事?”
“那天,在我被罚擦奖杯的那个下午,花京院和你在三把扫帚喝酒,结果他喝醉了说的。”波鲁那雷夫像是屏蔽了承太郎身上传来的怒气,仍然自顾自地说着,“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
承太郎手里的毛巾发出了裂成两半的惨叫。但是承太郎只是对着波鲁那雷夫露出一个称得上狰狞的笑容。
“真是够了,波鲁那雷夫,这只是个流言。”承太郎对他说到,“我不喜欢男人。花京院喜欢的不是我。”
“但是我看得出来对比。上次在禁林面对马人的时候,他一脚就把我踹开了。”他想了想,补充到,“还有我每次问能不能和他一起复习,他都不同意,连我邀请他和我一起去舞会也只是被他冷着脸拒绝。他对你就总是笑眯眯的,也不凶。”
承太郎隐隐约约有些头疼,对于该死的花京院将这个烂摊子留给他十分不满。
连他都能听出来这是害羞,为什么波鲁那雷夫不行?
“你没想过这是害羞么?”承太郎忍无可忍,“他对你才完全不一样。”
波鲁那雷夫用玩笑的口吻说到:“他一个纯血的巫师。我父母可都是麻瓜,而且早早就去世了,我举目无亲,为了替妹妹复仇来到这里。”他的语气轻松,说的话却含着尖锐的刀片,“他不该喜欢我,何况我还是个男人,我不优秀。就算我喜欢他又怎么样呢。别说了承太郎,我们去训练吧。”
承太郎觉得手痒。他想在花京院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或者两拳。
-
承太郎抓着花京院的衣领,将他摔到墙上,极具杀气地将一个瓶子举在他的面前,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子。
“这是我花了半个月时间做好的东西。”承太郎近乎咬牙切齿,“这半个月我为了防止老师发现一直在午夜的时候披着隐形衣在坏掉的那个盥洗室里面做这个。”他从来不会解释这么多字,这反常的让花京院害怕,同时他怔住了,对承太郎眼下的黑眼圈感到错愕。
“你,现在,立刻给我去把这个喝了然后滚去和波鲁那雷夫表白。”
花京院很震惊:“承太郎,强奸同学是犯法的。”
承太郎一拳打在花京院耳边的墙上,明明是不看重力量的巫师,墙壁却落下了好几片碎块,蛛网状的裂纹以承太郎的拳头为中心炸开。这让花京院止住了玩笑,认真审视起承太郎。
“这是吐真剂。”承太郎一字一句地说,每一个字都仿佛被他咬碎了一样,“你,现在,表白去。”
花京院被承太郎布满血丝的眼睛吓到了。但他觉得很尴尬:“我为什么要找波鲁那雷夫表白,他又不喜欢我……”花京院还没有说完,承太郎就拿出小瓶子,捏着花京院的嘴就倒了进去,而后抓着他上了自己的火箭弩。
-
魁地奇球场上,刚刚结束了训练的波鲁那雷夫正在捆绑着一个鬼飞球。今天的承太郎打到一半就骑着他的火箭弩,抛下了一群队友一骑绝尘往教学楼方向去。
波鲁那雷夫哼着歌,将箱子合上。“这大概是对一周后的比赛胸有成竹了。”他完全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在训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导致的。
下一秒,承太郎的肩膀上扛着花京院,骑着火箭弩降落在波鲁那雷夫面前。
波鲁那雷夫很是震惊:“这是要干嘛啊?终于要找我做证婚人了吗?或者你们想要我当伴郎?”
承太郎把晕扫把的花京院扔到地上,后者面色惨白,连耀眼的红发都好像暗淡了几分。
“波鲁那雷夫,”承太郎的眼神凶狠,一下子就震住了波鲁那雷夫,“我给花京院喂了吐真剂,你现在就给我问清楚这家伙到底喜欢谁。”
波鲁那雷夫眨眨眼,没懂承太郎的意思。
承太郎向来相信行动大于语言,于是他单手抓起波鲁那雷夫的袍子,另一只手拽着花京院的兜帽,将他们两个扔进了球场旁边的准备室。
“我会给你们请假的。”承太郎拿出魔杖在门上施了一个简单的结界魔法,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后转身就走,“但是记得给我处理好一切,不然我会用魔法以外的手段弄死你们。”
-
“我觉得承太郎原来只是想避免我们单独找他说话的麻烦。尤其是你花京院叔叔这个没有一点酒品的大坏蛋。”波鲁那雷夫怀里坐着他的教女空条徐伦,小姑娘完全被故事吸引住,连手里的饼干都忘记了。
花京院端着茶从厨房里走出来,在小姑娘看不见的头顶上与波鲁那雷夫交换了一个浅吻。“结果我们两个谈起了恋爱反而让你爸爸落单了,于是你妈妈成功填补了这个空缺。”
徐伦拍起了手,随父亲的一双漂亮绿眼睛眯成缝:“我喜欢这个故事。”
“但是你爸爸没预料到的大约是你更喜欢我们。”波鲁那雷夫笑着将她举起来,小姑娘在他的手里咯咯笑着。
“你们都是笨蛋,只有我爸爸是聪明人。”徐伦这么说,语气里带着自豪,“因为他看透了你们两个人的感情。”
“包括他知道怎么让我们将互相的喜欢传达给对方。”波鲁那雷夫摊手,“事后我打扫了一个月的休息室。”
-
“他们两个就是笨蛋。”徐伦在后来对朋友说到,“我爸爸当年没有这么厉害,他的吐真剂做错了,完全没有效果。”
“这个剧情也太麻瓜小说了。”艾梅丝忍不住总结,“爱情让人变成笨蛋,这说的太准确了。”
-fin-
第一篇花波!
【JOJO推文】Bι4.5
【乔迪】king of the world(1) @GEMELLUS
无神秘力量世界观,文笔棒!强推!!连载到4
婚姻咨询梗,一场纠缠到死的婚姻,超推!!
【乔迪】献与情郎
无替身世界观,短打,祝贺dio顺利获得家产。
人鱼乔x野心勃勃混混dio,文笔好,渲染强,强推!未完
abo,晕香症,信息素是引力。
【乔迪】独饮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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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迪】献与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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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替身石鬼面世界观,真.狗狗大乔与迪奥破镜重圆的故事。dio母亲在世。
【仗承】深夜长椅 @三六六⭐外链挂了就看置顶
bds.m要素注意,确定关系的二人的情趣日常。
花吐症甜饼。温馨的小故事。
六战后生存徐,生存但重伤承,是仗和承两个人的挣扎,虽然艰辛但有着蝴蝶破茧般的意义。超推!
特殊情况下三部结束后的乔瑟夫故地重游回忆过去,超推!
【多cp】The new world
乔迪,乔西,承花,架空西部世界au,文笔很棒!
酒吧里的故事,二乔勾搭西撒
【乔西】红色的野兽 @咩里咩气_只搞三俗OOC
生存西撒,囚l禁play
红色的野兽下部
【乔西】白日
中间章,西撒视角,这一整个系列都很棒!强推!!
【总统龙】高富帅谈恋爱什么体验? @Emmental
知乎体,很有趣
第三视角,古堡里的吸血鬼父子,宠儿子的dio要请人给乔鲁诺做一首最好的曲子
【茸老板】金色蕨芽 @Sardegna Octopus
人l外植物触手乔鲁诺x单身独居迪亚波罗,无替身世界观,引力使他们相遇。意外的是一篇很可爱的文。题材有趣。
乔鲁诺死后黄镇老板的一天,略意识流,超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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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au,老板多比分体,多比欧要给肺痨将死的老板画一幅肖像。很有感觉,推!!
老板多比分体设定,bossx二把手多比,甜。
黑多比引诱迪亚波罗沦为恶魔的故事,宗教文化成分多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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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之后的老板多比在相遇,he
【老板多比】the last Goodbye @olivie
原作之后,黄镇老板对多比欧说的最后一句道别。
生存花,黄色甜饼。两个人互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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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屏蔽qwq…干脆直接删掉了原来的
找草稿箱整理重发了,因为有些文不见了所以又新增了一些,不过起码总数比原来多。(?)
以后熟悉的名字就不艾特了
新发现了好多宝藏太太⁄(⁄ ⁄ ⁄ω⁄ ⁄ ⁄)⁄
今天文质量都很高,大家开心恰粮~
【花波】要不要进我的波鲁那雷夫乐园?
※一花多波注意,五波戏份奇多。
※非原著时空花京院与各时空波鲁那雷夫打打闹闹。
※借群内老师们讨论梗用。感谢所有老师。
花京院打开房门,看到一排波鲁那雷夫。
这倒确实是开门见山。他一手提着夜宵,一手压在门把上想。波鲁那雷夫们的发胶抹得像是不花钱。但也可能是有些人手汗天生能当啫喱膏,随随便便捋几下就能定型,排出一片连绵银山峦。
他刚开完会。SPW财团东京分部自打他们的空条承太郎博士喜得一女、撒手不管工作事务转身投入家庭之舟后便乱成一团。这也并不是说一个全球性公司缺了某一人就无法正常运行,而是承太郎本人的影响力和工作效率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人类的极限,令人愕然。虽然在他临走前就已经将自己分内...
※一花多波注意,五波戏份奇多。
※非原著时空花京院与各时空波鲁那雷夫打打闹闹。
※借群内老师们讨论梗用。感谢所有老师。
花京院打开房门,看到一排波鲁那雷夫。
这倒确实是开门见山。他一手提着夜宵,一手压在门把上想。波鲁那雷夫们的发胶抹得像是不花钱。但也可能是有些人手汗天生能当啫喱膏,随随便便捋几下就能定型,排出一片连绵银山峦。
他刚开完会。SPW财团东京分部自打他们的空条承太郎博士喜得一女、撒手不管工作事务转身投入家庭之舟后便乱成一团。这也并不是说一个全球性公司缺了某一人就无法正常运行,而是承太郎本人的影响力和工作效率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人类的极限,令人愕然。虽然在他临走前就已经将自己分内的大小事务处理得井然有序,休假去照顾几个月大的女儿也算情理之中,但花京院还是感到了无敌的承太郎作用如何之重——他这一个月来开了大大小小近六个会议,完全算是史无前例。作为中层部门小领导,他唯一感到焦灼的痛苦时刻就是处理乔斯达先生留下的烂摊子,却在这短短一月里更感到了媲美同时处理十二件因乔斯达先生而引起的交通工具崩盘事件的绝望。
而今天,他拉开房门,抖着手指数来数去,一二三四五六七,算上第一个波鲁那雷夫怀里的乌龟,他一共看到了七个波鲁那雷夫。
花京院梗住,把门缓缓关上,再拉开。再关上,再拉开。再关上,再拉开。来来回回整整五次,房间里唯一属于这个时空的波鲁那雷夫险些以为他在拖时间,好等装着数吨炸药的卡车来到,连同花京院本人一起,歇斯底里地炸翻整幢公寓。
“你最好解释解释。”花京院的声音有点发抖了。
天。小领导想。这听起来好像是他捉奸在床,质问波鲁那雷夫为什么和一群他自己搞在一起——等等,那是个小波鲁那雷夫吗?看起来只有三岁左右的小波鲁那雷夫?这算什么?他该不该报警?
他的波鲁那雷夫迷茫地把自己裹在薄毯里,像纽约街头的女人们披着鲜亮的纱巾跃过皇后区。他几乎是崩溃地扶住看起来下一秒就要亮嗓嚎哭的小波鲁那雷夫,有气无力地今日第无数次回答类似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替身攻击、还是量子力学?”花京院哆嗦着提出几个可能性极大的情况。他已经想往外走、给承太郎打一通电话立遗嘱了。“你分裂生殖了吗,波鲁那雷夫?还是说出芽生殖?你是水螅?”
“所以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啊!”波鲁那雷夫有点痛不欲生的意思。“你能想象吗,我一睁开眼就到处都是我自己。承太郎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都不知道,他能知道就有鬼了。花京院把夜宵甩到玄关的柜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他看起来现在就想找个倒霉蛋来拳击,而很巧的是这儿正好就有七个波鲁那雷夫能和他一对一。他觉得自己都有点扼制不住蠢蠢欲动的胳膊肘了。
“——不好意思。”
什么?
花京院僵硬地转动眼球,把它们滑到声音的来源处,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波鲁那雷夫。
……轮椅上的波鲁那雷夫?
“请至少让我说说自己的意见,花京院。”轮椅在地板上碾出一串模糊的痕迹,像铁器刮擦他的视网膜。“我想这并不是替身攻击。迪亚波罗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撼动整个宇宙的时间。”
迪亚波罗?谁?轮椅是什么情况?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波鲁那雷夫的未来都会这样吗?
小波鲁那雷夫又尖又利地哭起来。这个时空的波鲁那雷夫手忙脚乱。设计师波鲁那雷夫崩溃地攥着手机,好像那是个定时炸弹。二十四岁的波鲁那雷夫瞪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小领导。坐轮椅的波鲁那雷夫怀里抱着波鲁那雷龟,疲倦而一言不语地嗅着玄关处倾洒的晚粥散发米香。
花京院觉得自己像被挂在早市肉摊的金枪鱼,波鲁那雷夫们就是提着刀的渔夫,兜兜转转。来。
花京院头疼。
他的眼前天地颠倒,大脑当机,芯片中毒。操,撑住啊,你他妈撑住啊!他在心中无声嘶吼,一脚踏空,拧了半圈,最终在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中倒地。
花京院典明,再起不能。
第二天他冲到空条家砸门的时候,在荷莉太太面前结结实实吃了白金之星爱的一拳。
空条夫人抱着徐伦冲他笑了笑,荷莉太太惊叫一声,花京院胡乱点点头,揪着承太郎的衣领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他一出门一回家就多了六个波鲁那雷夫,这他妈怎么办。六个波鲁那雷夫啊!
承太郎看起来十分嫌他烦,手上还拎着封面涂得花花绿绿的早教书籍,说话倒一如既往欠揍和可靠:“已经让SPW财团的人去查了。负责人是前辈级别的,研究宇宙时空有十几年,最迟五天后就能送他们回去。老爷子和阿布德尔一起出去买新的相机,说要把波鲁那雷夫们都带来合影。”
他看起来想立刻送客,但碍在过命关系的份上一声不吭。空条夫人和荷莉太太利索地在餐桌上多摆了一副碗筷,拉着花京院留下一起吃早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早就冲来明显有起床气的承太郎家哐哐哐叫门,真的命都不要。
花京院拼命推脱,理由是家里还有七个波鲁那雷夫等他这个白雪公主回家带便当,不然都喝西北风。承太郎难得露出一种“不愧是你”的赞许表情。他翻个白眼,心想你他妈个空条承太郎,有了女儿忘了高中同学,你考试不及格罚抄作业还是我帮你写的呢,纵然心中不爽却也只能打道回府。
711的店员早就认下他的脸,可一次买八份便当的情况倒也着实少见,直对苦哈哈掏钱包的花京院来来回回确认好几遍。他上楼的时候那种眼神都有点深入骨髓、烙刻于心的意思,浑身不自在。
门由昨晚掰断他意识最后一根紧弦的波鲁那雷夫打开。他看起来有点抱歉,蓝眼睛中倒出一片澄澈的天:“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花京院。”
“我现在只想把门打开再来一次回家之旅。”花京院有气无力。他一个人要提好几份便当。“铺天盖地都是波鲁那雷夫。我真该让承太郎也看看这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超越的世界第八大奇迹之景。”
他木着身子,轻轻将便当放到玄关处的柜子上。据他猜测,这应该还是波鲁那雷夫收拾的。反正他们每次都是一个人惹了祸,另一个人负责。
波鲁那雷夫看起来想说点什么,话语却藏在那排齐整的牙齿后不肯吐露。他像个不安的孩子,引着字符转了一圈,最终只是将手贴上轮椅的两侧眨眨眼。快点进来吧,花京院。
中午过后花京院就适应了和波鲁那雷夫们厮混在一起的生活。事实证明花京院典明和J·P·波鲁那雷夫就是天生的最佳相处拍档,昨晚他们还尖叫着像一堆充气鸡,今天他们就勾肩搭背打游戏。
花京院瘫在沙发上转述了乔斯达先生和阿布德尔的意愿,波鲁那雷夫们瞪大眼,有点愤愤不平的意思:“难道全场紧张的只有波鲁那雷夫吗!”
小领导冷笑一声,心想几小时前紧张的还有我花京院典明一个,这几天你除了能打打游戏消磨时间、暂时脱离苦海外还能干什么。真去他妈的。
他们以洗碗为注,鸡飞狗跳,喝酒、打牌,把作弊的波鲁那雷夫赶出去,把捣乱的小波鲁那雷夫用法皇吊到房梁上,银战和银镇一起惊慌失措地接住,撑着下巴听波鲁那雷龟指挥别人的替身。
他们排排坐,看着花京院冲着各个波鲁那雷夫的胸肌比比划划,转身一把抓住自己的波鲁那雷夫小腹上日益突出的赘肉骂脏话、叫他赶紧滚去跑步。波鲁那雷夫们脸皱成一团团抹布,悲愤地冲唯一还有雪莉的设计师波鲁那雷夫酸溜溜。这个时空的波鲁那雷夫哭得脏兮兮,被满面嫌弃的小领导抱在怀里哄来哄去,碗筷都没让他洗。
花京院觉得自己像是一夜之间多了七个小孩,个个哭丧着脸呜哇呜哇,如警报器成精。
这可能是世界末日前夕,百分百没治了。花京院吊着脸,东跑西跑,乔斯达先生亲切地搂着他的肩膀,花京院呀,你能不能站到他们中间去?西撒踹他两脚,别为老不尊,JOJO、你都是前辈了。阿布德尔抱着伊奇,口袋里塞有巧克力口香糖和拍立得的相纸,拼命阻止流浪狗之王在波鲁那雷夫们的头发上跳华尔兹。承太郎又没来。他是不是被得了“一见七个罗马柱头就会死”的病?花京院还是没敢说出来,只能心里想想,故意打视频电话时把显露老友面容的Ipad端在手心,请照相吧,乔斯达先生。R.I.P,空条承太郎。
拍立得的相纸在空中甩甩,划一串温和的气浪散在东京。花京院差点死在白金之星的拳下,波鲁那雷夫们吱哇乱叫,他想,真他妈值了。
花京院自己给自己开后门,整整五天都不打算去上班。他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娴熟地绕过睡在地板上的一连串波鲁那雷夫去冰箱找麦茶,三餐都靠外卖。整个公寓里只有坐轮椅的波鲁那雷夫和波鲁那雷龟作息规律,健康人生。
他爬起来,把波鲁那雷夫像要勒死自己般用力箍紧的两臂连骂带踹地掀下去。卧室外轮椅慢吞吞转了一圈,光撒下来:“早上好,花京院。”
“……早上好。”花京院半梦半醒。
“我能和你聊聊吗,花京院?”年长者两手交叠放于腿面,嗓音是春风,贝齿是钩,眼眸是皓月,长睫是晴空。“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说说。”
“呃。我不会做饭,不好意思?”花京院张口就错。
波鲁那雷夫一下愣住:“什么?”
“还是我生活实在不规律、有损健康对不起?”
“或者我应该打你——另一个你——轻一点?”
波鲁那雷夫立刻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的眉眼柔和地舒展开,年轻时的那点锋芒在时光的浸泡下全然化作谦和温润,于此刻全部显露:“这很好,花京院。让我想起埃及那时候。你每天都摆着一张写有脾气不好的脸。但这不是我要说的。我只是想随便和你聊一聊什么。比如那个世界,有一次你对上死神13。一个孩子。他差点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睡梦中杀了我们所有人。作为报复,你给他的早粥里掺了点好东西。”
花京院一滞:“……我连弗罗里达都没去过。”
他感到类似窒息的压抑感。他从没想过波鲁那雷夫会主动提起些什么。那来自另一个时空的、遥远而孤独的人生像漫画里的桥段,铭刻进他们孤独的心里,是水咕嘟咕嘟漫过头顶。而花京院只能紧紧攥住手心中的星星,看着水面上那轮粲然的月亮逐渐远去,消失在天幕里,无能为力。
他可以提着三岁的波鲁那雷夫的耳朵把他扔进用天鹅绒枕头堆砌的堡垒,也能骂着脏话把皮鞋和西装都甩掉、只为了扑上去和二十四岁的波鲁那雷夫打架。他和他们叫板时无所畏惧,仿佛冥冥之中知晓他们并不远去。他们的脚踝上都牵连有命运的金索结,将年轻人们肆无忌惮的人生一同穿起。这串希望延伸到前方,却断在海崖上。
他面前的波鲁那雷夫会离开,会摔进黑暗。他会从滚滚海浪中沉下去,像陨石擦出火星后坠地。
“那没关系。因为你不喜欢埃及。”波鲁那雷夫轻松地回应。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花京院,要把他拖进一汪碧湾中。“沙子会钻进你的鞋和衣服里。我每天见你二十四小时,有十小时你都在处理脏兮兮的自己。你总是我们之间最得体的一个。”
花京院闷闷地:“二十四岁的那个波鲁那雷夫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觉得我讲究得要命,‘在沙漠里都像要去走秀似的’。这是原句。你这么轻松地就忘了当时自己心里所想吗,波鲁那雷夫?”
“已经过去十二年了,花京院。我怎么记得我十二年前怎么想?”波鲁那雷夫把问题轻飘飘地抛回给他。“你记得自己十岁时怎么看待世界吗?”
只在这个时候花京院才终于觉察出点他们在年龄上的差距。经历过时光打磨的月亮显然更懂得如何去亲吻云团以感激它们的簇拥。别说十岁,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一年前是为什么决定和波鲁那雷夫同居——和属于他的波鲁那雷夫。他们就是普通地相遇,相识,关系升温,躲在写字间里接吻,十指交缠着扣在心房处,做爱时为上下位置大打一架,开玩笑,变魔术,雨天争夺巧克力。
“时间就是这样。我相信你看到我时也感到不可置信。我和十二年前完全不同、尤其是性格上。”波鲁那雷夫无所谓地耸耸肩。“但在我的印象里你就永远是像现在这样的。看来不管哪个时空你都像个优等生,这比承太郎强多了。你总是很干净,甚至有点想离伊奇远远的。可你也不怎么讨厌它。”
花京院想自己是不怎么讨厌它。虽然流浪狗之王是脏兮兮,可毕竟看伊奇抓波鲁那雷夫的头发完全可以在他的人生快乐时刻榜单排前十名。
“我们连相处方式都没变过,花京院。闹哄哄,像有夺命之仇、杀父之恨。”波鲁那雷夫总结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一起?”花京院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绕晕了。每一句话都含着“花京院”这个姓氏,好像刻进骨髓中,为弥补那些缺失的时光里略显孤独的回忆而吟诵。
“对。”波鲁那雷夫的微笑像凝固在削瘦的面容上,敛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就是这样的神情才让花京院体会到深入骨髓的不真实与怪异。“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一起。面对DIO的前一夜,我们还在旅店里躲开所有人接吻,像偷偷密谋什么似的。”
他们像一对最糟糕的爱人,但这种爱情八点档里又常见得要命。遍地都是欢喜冤家对对碰,可无论到哪儿都都找不到类似的命运,像是他们知晓对方的心脏在何处跃动,只要一陷到人群里他们就明白自己的爱人在哪儿,他为什么,他如何。哪怕他是一阵风,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都知道对方到的是哪个人间,绕的是哪一枝柳叶。
“我猜二十四岁的我也记得,而且更清晰。但也只有这个而已。现在再考虑,其实面对DIO时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反应。先是伊奇和阿布德尔救了我的命,接着你从水塔上摔下去,敲碎大钟来告诉我们DIO的替身能力。”
波鲁那雷夫的手指蜷曲在大腿上,从内侧转到外侧。他像是要失控了,但还撑着那么点欲盖弥彰的理智与冷静。花京院想,这毫无意义。
“我想去救你。但我没有力气了。”
对,我知道这件事。花京院沉默着点点头。听你所亲近的人(尽管波鲁那雷夫们只有灵魂上相似,人生经历可是大相径庭)讲他是如何失去你、以及你的死因也算是一种古怪的经历。那个二十四岁的波鲁那雷夫与他独处时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抱着他的肩头嚎啕大哭了一场,眼泪沾湿他的衬衣肩头,恼人地烫。那时花京院的身体一半冰凉,一半炽热,像摔进阳焰中的鱼化石。
“我已经安心了,花京院。”他的眉眼笑一笑。“能够再次见到你的话,我就已经安心了。”
啊啊。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
我坠卧在这个世界里,酣睡时你的咽喉呕血,可我却仰星辰、含春风,忘却你的悲苦,全然不知来自另一世界的嚎啕如何惨烈。我不曾嗅过尼罗河的甘甜,你只将期望寄予这等同的容颜,忘却灵魂的哀逝,以此为光,拖动残躯再踏溅血的陌路。简·皮耶尔·波鲁那雷夫,你值不值得?
啊啊。波鲁那雷夫,你值得世间。
我不值得这春水英烈。
花京院给小波鲁那雷夫喂饭时,旁边围了一圈波鲁那雷夫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好像他要实施谋杀。波鲁那雷龟小声说其实三岁左右的孩子已经独立自主能自己用餐,得到一列赞同。
尽管已经相处习惯,但波鲁那雷龟口吐人言时还是略显诡异,花京院那点对于成长后的、自己不曾熟识的波鲁那雷夫的稳重自持所表露出的欲言又止也同时增长。他想到波鲁那雷夫日后至少能变得冷静谨慎点时感到某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从左胸腔内蔓延到全身,既觉得这样的话对方的人生也许能轻松不少,却又不可扼制地恐慌。这样的代价过于沉重与狰狞,就算是以惨烈的结局弥补性格的变化,价格仍高昂得可怖。末了花京院干脆不再过多考虑,自私而后怕地想到这个波鲁那雷夫也好那个波鲁那雷夫也罢,只要他的波鲁那雷夫保持现有的状态就都无所谓。反正他的身后人满为患,整个SPW财团为他撑腰,就等一闹出乱子就骂骂咧咧敲他脑壳、不情不愿揽后手。
承太郎勉为其难地打来电话,说明天就能送波鲁那雷夫们回自己的时间线。花京院叼着本应该送到小波鲁那雷夫口中的汤匙想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把小孩的麦片喝了大半碗。
“我知道了。”花京院说。“我这五天带薪休假。”
那边的承太郎压了压帽檐:“随便你。”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迪士尼乐园。波鲁那雷夫们差点把旋转茶杯转到天上,花京院吐得一塌糊涂,说操,我是第一个坐旋转茶杯坐到晕车的。
他把自己的刘海用米奇发夹卡到耳侧,抱着印唐老鸭的水杯喝水时被设计师波鲁那雷夫说像他家楼下住着的阿婆。两个人险些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互殴,各自都被波鲁那雷夫拦腰阻挡着。
他们坐在草地上,身上沾满新鲜的、翠色的汁液。波鲁那雷夫支着下巴想,承太郎最像哪一个卡通角色。花京院给小波鲁那雷夫嘴里塞橘子,说像冰河世纪的猛犸象曼尼,你看他那个护女儿的架势,有一拼。波鲁那雷夫说那不是福克斯吗,花京院耸耸肩,你也没问一定是迪士尼。
他们疯闹一整天,明日即诀别。来吧,欢歌雀跃,不恋矜持,不依人间,他们是放肆的狂潮,痛饮一杯,与星辰接吻,赞光辉妖艳。
八点钟左右他们回家,慢腾腾一步一挪,倒真像个大家庭。波鲁那雷夫们商量着要订点新东西,花京院默许。反正掏的不是他的钱。
坐轮椅的波鲁那雷夫倒很镇静。他进浴室时花京院也顺势跟进去,理直气壮,坚定不移,正直得像株白桦树。我帮你。他声音不大,不容置疑。
波鲁那雷夫无可奈何。他从来说服不了花京院。
“这里除了波鲁那雷龟以外,没有我不认识的波鲁那雷夫。”小领导把掌心压在三十六岁的波鲁那雷夫残缺的大腿上时,听到他这么说。他抬头,看到他的银发被水花浸散,眼底是湿漉漉的水汽,像被泡涨的、舒展着的白茶花。“——我是说,我那个世界的波鲁那雷夫。好像没有更多了。所以我试着猜了猜,也许到波鲁那雷龟为止就是结局。”
“哎。其实就算变成乌龟也没关系,这也算是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他干净地笑起来,在层层叠叠的气雾里蒸腾。“如果能让乔鲁诺·乔巴拿一行粉碎的迪亚波罗计划就已经很好了。我确实没想到会有人勇于挑战意大利的整个黑帮体系。”
他的神情同年轻时早已不同,在时光的推动下与记忆中那副张扬的笑颜再鲜有吻合。那双眼睛里是恰到好处的分寸拿捏,永远携暖烘烘的温度奔来,让花京院想要跪在地上蜷起身躯,大哭一场。
他是如何被打磨,被摔碎再重组,像一件素色的器皿,颤颤巍巍地将自己黏联,无依无助?
他是如何度过寒夜,在异乡中回望过去,噙破指间,以鲜血为注,撞碎来自那不勒斯的噩梦?
他又是如何懊恨水塔下的血流成河,为过往的羸弱崩溃,怀念埃及的风滚来一阵欢笑时的鼓动?
花京院想,他自私吗?他好像是很自私,连几块巧克力都和波鲁那雷夫抢来抢去。可他又没有自私到会对波鲁那雷夫无动于衷。不论哪个时空,不论哪个世界,他们都抱在一起,听彼此的呼吸。
他跪下来,吻波鲁那雷夫的额头。
这并不是因为情欲,他的心脏自有别处安放。这是对英雄的敬意,对未来的馈赠,这是他将胸膛贴上刀刃时的震颤,是火柴接吻时的爆鸣。他的膝盖贴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水淌到脚踝边,波鲁那雷夫就在他面前,苦笑着流一串眼泪。好久不见了,花京院。真的是好久不见。
“我没有想到能再遇到你,花京院。”波鲁那雷夫的声音好像在跟心脏一起抽搐。“这么多年了……这么久了……我又见到你了,花京院。花京院。”
啊啊。花京院。花京院。花京院。典明。
我的典明。我的典明。我的。我的。
花京院不能说什么。他浑身湿淋淋的,把同样湿透的、温暖的波鲁那雷夫抱在怀里,踌躇着,颈上的血管一梗一梗地跳。他的嗓子哑得像积了血,找不到音调,只能敛着眼角向那张熟悉的脸吐出一句毫无关联的话:“他们在订蛋糕呢。”
“是的。是的。”波鲁那雷夫的眉眼在朦胧蒸汽中发笑。“你喜欢蛋糕吗,花京院?”
“太甜。”他摇摇头,眼角发涩。“走吧。冷了。”
波鲁那雷夫流着泪,笑起来了。
这些日子还是太短。
花京院把七个波鲁那雷夫之中的六个引到SPW财团里等待重新处理时空时,看着巨大的落地窗胡思乱想。他觉得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波波波波波波”——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吵的字眼存在?
承太郎没有来。他抱着徐伦念童话故事。今天胖揍蓝胡子明天拯救灰姑娘,花京院心想男人有了小孩都这样吗、那领养的事是不是要放一放?
他冲前来处理的工作人员颔首,干燥地拥抱过每一位英雄,扬眉,示意,别忘了这段故事。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至少二十四岁的波鲁那雷夫没有丢人地哭他一肩头鼻涕眼泪,而是以目光为刃,利落地将这段往事装殓。他们都不该太贪心。
“保重。”花京院与心脏吻别。
花京院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又没忘什么。
是少送了一个波鲁那雷夫吗?他打开房门时,就着钥匙卡拉卡拉的响声回忆到。也不是。一二三四五六,所有波鲁那雷夫都上路,故事完美延续。
——可那又是什么?
他漫无目的地踏进房门,看到一抹熟悉的绿色。
……我操。
“承太郎,替身攻击!”
花京院瞪大双眼抓起趴在桌下的乌龟,失控地冲电话那头忙着帮女儿折启蒙用海豚的老友大叫。
“我的波鲁那雷夫不见了!”
他只得到那边的一声询问:“喜欢大海吗,徐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