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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罐盐巴(已停更)

带射手跳海

梦岚死在一个凉爽的春夜。

彼时他刚刚道过歉,坐上车,在粉丝的一路追赶和哭喊声中缓缓驶入黑夜。第二天一早便被人发现,尸体泡在晚春的露水里。他的发梢还滴着潮气凝成的水珠,煞白的脸深深埋进土地。

他穿着队服,身上还印着队标和名字。那背上的名字写着:梦岚。

因此看见的大家便都知道了。死的是身穿队服打比赛的梦岚,而不是摆着瘦弱的手臂顶一头乱毛,总是看起来睡也睡不醒,叫也叫不听的彭俊岚。

很多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

房庆友说,这是什么?

杨廷普说,他浪死了。

卢家鹏说,你别狗叫。

彭俊岚盯着那一片黑乎乎的颜色,没什么表情。他发呆的时候,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于是杜舟越看越怕,高喊一句,揽...

梦岚死在一个凉爽的春夜。

彼时他刚刚道过歉,坐上车,在粉丝的一路追赶和哭喊声中缓缓驶入黑夜。第二天一早便被人发现,尸体泡在晚春的露水里。他的发梢还滴着潮气凝成的水珠,煞白的脸深深埋进土地。

他穿着队服,身上还印着队标和名字。那背上的名字写着:梦岚。

因此看见的大家便都知道了。死的是身穿队服打比赛的梦岚,而不是摆着瘦弱的手臂顶一头乱毛,总是看起来睡也睡不醒,叫也叫不听的彭俊岚。

很多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

房庆友说,这是什么?

杨廷普说,他浪死了。

卢家鹏说,你别狗叫。

彭俊岚盯着那一片黑乎乎的颜色,没什么表情。他发呆的时候,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于是杜舟越看越怕,高喊一句,揽子!彭俊岚慢悠悠地转头,杜舟擦擦额角的汗,“你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彭俊岚露出一排小牙,傻笑道,“他又死了。”


关于梦岚是怎么死的,大家开了很多会议。

卢家鹏说,他身上有很多伤,给他搓背的时候我见过。本来是细细小小的划痕,涂点药就没事了,但是你看,他的后背有很大一块淤青,像是摔的,又像是被揍了。

杨廷普说,他身上有咸咸的味道,跟我做菜的时候放的大粒盐差不多。刘海儿也是湿的,但不像血的颜色。

房庆友没说话,他打字给杜舟,上面写着:你看,他们说,下班了,有家粉丝哭的跟奔丧一样。

彭俊岚做了一个吹唢呐的动作。


梦岚其实经常死去。这件事彭俊岚没有告诉其他队友们,甚至连最喜欢的小娃也没有讲。

彭俊岚是一个工厂,工厂在一片海的中心。厂里每天生产数以百计的梦岚出来。平时他们沉睡着,当一个死去时,另一个会自主唤醒,进行接替。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生命,有的活了半年,有的只存在了几秒。梦岚们重复做着一件事情——打比赛。彭俊岚直播,挨训,接受采访。反思,痛哭,半夜爬起来吃夜宵。而梦岚只负责打比赛。

他的寿命奔走在上场与下场,心率飙升在九十到一百五之间。有比赛的日子他很忙,很累,没比赛的时候,他会回到一片黑暗里独自休息。

梦岚的生活很单调,虽然比赛很刺激,但经历久了也会觉得乏味。该玩什么英雄,该用什么战术,梦岚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过。过度的机能运转会加快大脑的损耗,因此最初的梦岚寿命很短,但随着更新迭代,他们活得越来越长。

偶尔有一些产生自主意识的梦岚想要活更久一些。于是他妄想跨过那片海,看看没有海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或者潜进海底。听说海底很宁静,和天空是一个样子,他很向往。但毕竟那浪很凶,很可怕,喊叫怒骂起来可以把他拍好几个跟头。因此他从没踏出去。

终于有一天,一个勇敢但失意的梦岚,朝海底一跃而下,果然,翻涌的人浪瞬间将他吞噬。

下一个梦岚醒了。这次他只是站在海边,还没出声,翻滚而来的巨浪就将他摔翻在地。他折了一只胳膊,不能打比赛了,于是这一个梦岚也朝着海底,一跃而起。

彭俊岚工厂不回收打不了比赛的梦岚。

于是他成了寿命最短的梦岚。

所有死去的的梦岚,都是在某个深夜悄悄离开,走到无人处的桥上,然后跳进海里。如果队里有医学背景的人——厨子也可以——会发现每个梦岚的死因都是一样的,溺亡。

他死在路边的草坪里,但是溺亡。他死在后院的花丛里,但是溺亡。他死在街口的垃圾箱里,但是溺亡。梦岚的尸体永远水淋淋,像是刚刚被打捞起,或者刚刚沉入水底。

他永远死在被人浪唾弃的海里。


第一个最有勇气的梦岚没来得及说的是,海底和天空不一样。那里没有宁静的拥抱,只有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你,寻你的破绽,搜你的过去,企图用声音的浪花将你打倒在地。

梦岚只会打比赛,这些他怎么会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浪总是那么高,那么凶,像是要吃人一样。彭俊岚没有和他讲过,上一个梦岚在春夜里无声地死去,而在夏天最炎热的时候,下一个梦岚会代替他回来。这种无限更替的痛苦情感,在外面的世界里,被叫做“成长”。

毕竟彭俊岚是有限的,但我们有数不尽的梦岚。

不是吗?


有年轻的人儿,他被浪声抛起,他死在海里。

Cantus龄澜

【囧疼】《徐先生今天也在喝可乐》

5k一发小甜饼 炮友转正没车的三俗故事

微量周三出没 

周三篇看这里:http://lastflower0615.lofter.com/post/1fc55e58_12c8fce62


徐先生今天也在喝可乐

公司今年生意从下半年就开始一路顺畅,年关将至上面希望再冲一次,结果就是导致办公室里面加班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为了年底的奖金大家当然还是继续埋头继续干。每天唯一能喘口气的时间,恐怕就是挤出来的午休或者是下午茶的时间,毕竟人脑子也不是机器,适当放松一下也有利于接下来的工作。更何况,茶水间就那一亩半分地,几乎是整个公司最新八卦的集中地。员工多了事情也也多,嘴杂的人多起...

5k一发小甜饼 炮友转正没车的三俗故事

微量周三出没 

周三篇看这里:http://lastflower0615.lofter.com/post/1fc55e58_12c8fce62


徐先生今天也在喝可乐

公司今年生意从下半年就开始一路顺畅,年关将至上面希望再冲一次,结果就是导致办公室里面加班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为了年底的奖金大家当然还是继续埋头继续干。每天唯一能喘口气的时间,恐怕就是挤出来的午休或者是下午茶的时间,毕竟人脑子也不是机器,适当放松一下也有利于接下来的工作。更何况,茶水间就那一亩半分地,几乎是整个公司最新八卦的集中地。员工多了事情也也多,嘴杂的人多起来了八卦就更多,更有甚者你早上7点跟他说一件事早上8点恐怕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今天的茶水间里,李永钦看着金道英拿着两听冰镇可乐走过来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眼神,金道英将可乐放在桌上推在李永钦的面前,一脸无辜地先开了自己那一罐然后划开了手机锁屏。新买的手机是刚上市的新款,而且是生活用,基本不在办公室拿出来,因为一旦拿出来办公室就要马上多一条新的八卦,公司高层金道英暗恋的人竟然是对家公司的高层!!!

金道英拿出生活用手机无聊地翻着推特看着ins,手里面的冰镇可乐很快就见了底,当金道英打算再去打一杯咖啡提提神的时候,却发现李永钦还是没有动过刚才拿过来的可乐,而是已经喝完了一杯喜欢的热巧克力,脸上则仿佛写着四个字,无精打采。

“你面前的那个不喝我就拿走了,”金道英伸手拿过李永钦面前的可乐,“需要我再帮你打咖啡?”

李永钦摇了摇头,“我现在看见可乐就火大,加上老女人这几天天天找我事情,恨不得希望我年后直接离职走人。走肯定是要走的,但是我先把下家联系好了再说,反正她现在指责我什么都是无所谓哦。”

“工作压力大需要下班缓解,快点掏出你的手机找一下你的徐先生。”金道英拍了拍李永钦的肩膀,谁知道李永钦脸色变的更快。

“那位哦,那位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找他开房了。我就不理解了,你说哪有这样的男人,做完了之后的贤者时间里面说口渴,喝的不是房间里面赠送的红酒,而是要喝迷你吧里面的冰镇可乐?这种时间不是应该喝一口红酒,然后含着酒吻上来开始下一轮吗?他竟然在开房的时候直接喝可乐解渴,对得起他这张长得像总裁的名品脸蛋吗?”

这下轮到金道英鄙夷地看着李永钦了,“这就是你不喜欢看见冰镇可乐的理由?每次你俩出去开房不还都是徐先生订房徐先生掏钱,你全顾着享受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者了,你总说徐先生只是你的炮友,又不是你的男朋友,如果这个喜好不符合你口味,那就再换一个又有钱又有品位又好看的炮友不就完事了。生理调节好了工作才有战斗力,为什么老女人总是和其他部门都搞不好关系,她一个奔五的还没结婚,给人家当了三十多年的小三,心里面能正常吗?”

李永钦颇为同意地死命点头,不亏是当高层的,分析地果然一针见血毫不客气。一抬头就看见老女人带着颇为世故的笑容走进茶水间泡她那个又不知道从哪国来的挂耳咖啡顺便和其他同事聊天,李永钦一阵恶寒。金道英也喝完了另外一听可乐,又买了几听咖啡打算带回到办公室继续卖命。

金道英的办公室要比李永钦的办公室高两层,到了李永钦出电梯前,金道英说了一句。

“如果你俩是炮友那无所谓,你俩要是爱情那这就是价值观,懂吗?”

 

炮友炮友,炮友转正是这种关系的大忌。只要身体契合了情感千万不要契合,不然炮友的意义何在呢。不需要知道对方身份背景,只要身体契合满足身体的需求,总有人说关了灯都一样,爽完了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藕断丝连,更不要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一起迎接早餐,做的时候也不要接吻,因为接吻是留在爱人的,炮友连个吻恐怕都不配。

徐先生,现在是他炮友,但是在比炮友更亲密又更让人格外在意。

相遇还是及其的俗,遇见徐先生还是在自己上一个男朋友劈腿失恋后不久的酒吧里。那天他和金道英还有金道英刚入职不久的助理李帝努一起去酒吧买醉,李帝努身为金道英在的助理做好了充分地抬两位大爷回家的准备,一直不停地灌苏打水保持清醒,金道英那个时候跟属下告白未遂,属下跟别的女人订婚了,加上李永钦前一天刚刚搬出和前男友合租的房子,两个同龄老爷们在酒吧里面喝的不省人事稀里哗啦。李帝努看着两位大爷喝的要出事,向吧台的调酒师要了点白开水,强硬地给两个人灌下去自己准备已久的解酒药。解酒药的效果也是好,刚吃了一会儿两个人就说要去洗手间,留下李帝努冷静的时间。

李帝努回来的时候就看着金道英和李永钦两个人故意绕了个路走回了卡座,瞬间意会了这两个人今晚是要找人陪着过夜了。事实上单纯看颜值,这两个人就足够在这个场子里面招风,窥探的视线也一直扫荡着这片区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蠢蠢欲动而没有实际的动作。

酒精灼伤着人的食道和胃,酒吧里面的并不能很好的缓解现在的心情和身体,金道英晃了晃手机问要不要出去吃个家常饭续摊,李永钦犹犹豫豫地眼神闪烁不定,李帝努拍了拍李永钦的肩膀,哥,你要是今晚在这里有看上的人就别犹豫,反正你是单身。

李永钦还是摇了摇头,让我喝完这杯柠檬水,我们就出去续摊吧。

然而这杯柠檬水比想象中喝的时间要长了些,因为金道英本来是要起身再去叫服务生喝杯别的,却惊到了场子里面对这桌窥探已久的猎人,还没等金道英开口说要点什么,另外的服务生拿着几杯度数并不高的洋酒说,这是那座点过来送你们的。

各种意味自然懂得,已经清醒的金道英和李永钦各拿着杯酒往服务生说的卡座走去。李永钦刚走过来就被那个男人轻轻地握住了手,意外之余李永钦迅速回握了过去然后暗暗地挠着男人的手心。男人一个微笑后让李永钦不得已放下了酒杯直接跌到男人的怀里,在缓过神来,他已经跟着男人进了酒店。

“从我进场我就在看着你,但是就这么放你走我会觉得好可惜……”被男人像大猫一样黏糊糊地亲吻搞得脸红心跳,毕竟和前男友很久没有情事,连身体都被搞得颤抖起来。那个晚上两个人可算是做了个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永钦被告知房间已经被办了延住,房费已经付好,睡到明天都可以。床头柜上规整地贴上了酒店送的便签,上面写的是男人的联系方式。

徐先生,对,就是那个徐先生,英文名叫Johnny的海归。

不可否认李永钦当时盯着人看的确单纯觉得那张脸的确好看,对的上自己的胃口。尝试了之后徐先生器大活好,性格又体贴出手又大方,去酒店开房永远都订行政楼层得到更好的服务,自己但凡在床上有点疼有点耍无赖的时候男人都全盘皆收,搞得自己特别没有成就感。

因为和一个心仪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应该玩推拉才更有点情调吗?

李永钦的炮友没有很多,最后都是对方有了稳定的伴侣后自己直接断了联系。自从认识了徐先生,李永钦连下一个交往的对象都无暇考虑。徐先生实在是太过完美的交往对象,完美的让每一次开房都让人有种跟他交往的错觉。

徐先生品味很好,每次被压上床李永钦都会抱歉他又扯坏了徐先生哪件新买的限量衬衫,拽掉了徐先生新买的限量项链。偶尔看徐先生在等他来之前拿着电脑办公,认真的神情让李永钦忍不住一把从后面抱住那个令人心动的背影。

可是炮友终究是炮友,不能越界是炮友的基本。一旦有一方的原则开始倒塌,应该就是这段关系结束来临的时刻。

徐先生是他的炮友,可是他不想把徐先生一直当炮友下去啊。

 

人总有那么一个时期极为的丧,李永钦叹了口气在地铁上戴着耳机听着歌。

刚才等地铁的时候已经有五个人让他去扫码,李永钦对这些事情本来就反感,礼貌地听完说了句谢谢已经是极限。刚把扫码的人敷衍走,还有人站在他面前问路,李永钦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问路的人都喜欢找戴着耳机的路人说个不听,搞得还要把耳机摘下来再让迷路的再说一遍费个两遍的力气。

今天下班又被老女人批评了半天,女人总是莫名其妙地针对自己,工作里总是带着那些显而易见的情绪。其实老女人真的很简单的一个人,特别好懂。一个人女人为了初恋葬送了自己的所有青春,三十多年了还是单身一个,出于这事,李永钦最开始听说的时候还是暗暗心疼了这女人一把。金道英说这人宁愿当三十多年小三肯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心疼了又有什么用,有那个心思还不如把明年的下家搞定了比较实际点。

地铁的自动贩卖机也卖着可乐,茶水间也供应着可乐,酒店的房间里面也有免费的可乐。

跟可乐好像没有关系,跟性最好的搭配不应该是这种甜腻带着气泡的碳酸饮料,而应该是让再次失去自我的酒精。用酒精麻痹着神经,不用管其他的,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空间里,身体交缠,呼吸交错,我就是你的人,不是吗。

跟可乐好像没有关系,徐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在他与炮友交往的临界点上徘徊。他不知道徐先生的出生日期,徐先生却在自己生日那天发送了生日快乐的信息。他说着炮友不可以接吻的话却被徐先生的亲吻一次又一次吞下了要拒绝亲吻的话语,继而回吻地更加深情更加急迫。

跟可乐好像没有关系,跟徐先生有关系,徐先生并不是自己的人。

地铁站的暖气开的总是很足,李永钦热得拿掉了与身上这件风衣相称的围巾,小心叠好放进了包里面。围巾是上次徐先生觉得他冷,便把自己身上这条围巾不由分说围在了他的脖颈上。围巾上残留着徐先生的香水味和体香,倘若这个世界真的有ABO的话,那条围巾都是omega想要的alpha的信息素吧。

想想他那个前男友,记得也是自己先主动撩的人家,自己虽然爱玩但是一旦确定了人选便老实起来,而前男友则是确认了感情之后就开始不安分起来,那么喜欢那么珍贵最后看见人家根本没重视起来,三年多的感情仿佛一夜之间完全贬值。爱情啊爱情,真是伤感情。还不如多找几个炮友逍遥自在,又不像现在连坐个地铁,都他妈的还在为前任动心伤情。

最近自己和金道英都说要学乖点,然后两个人犯神经都染回了黑发,说要重新做人。

手机这个时候传来新的讯息,金道英发过来的,说明天打扮地好看点,我们要去PK together!

 

神他妈PK together。

李永钦如果知道讯息里面的PK是金道英要让他配他来这个对家公司开放日参观,他死了都不会去。

对家公司今天是开放日参观,美其名曰我们公司最近业绩不错,加上我们是新成立的公司,也想和业界同行搞好关系,也让我们坐下来谈谈话吃吃东西静下心来放松放松,暗着告诉你们我们公司就是新人就是牛逼你怎么办吧有没有兴趣现在就跳槽啊朋友。

金道英和李永钦两个人长得本来就好看,穿着风衣配西装很难让人不多看两眼。金道英全程无表情装面瘫,倒是李永钦甜着一张嘴客气的要死当好人,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明年直接跳槽到对家得了。带领参观的小姑娘看起来像刚入职的大学生,声音里透露着点颤抖又生怕搞砸气氛,李永钦心一软想起当年的自己,不由得多cue了小姑娘几句,在中间自由休息的时候,小姑娘带着李永钦和金道英进了咖啡厅聊天。

对方的茶水间就是这个完全ins风的咖啡厅,小姑娘靠着人情插队点了三杯咖啡迅速带了过来连忙跟李永钦道谢,李永钦笑着说不用谢都是小事情。金道英继续拿着手机就像回到自己公司一样蹭着wifi玩推特刷ins,李永钦则旁陈侧击地询问着对家公司的待遇和情况,金道英听着听着不对味,拍了李永钦一下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熟悉的香水味道从不远处传来,李永钦愣了一下却又提醒自己,这款香水又不是什么限量,充其量贵了点但是也有其他人使用对不对。小姑娘哪里知道李永钦的点,看着他愣神的样子开口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闻,那个香水是我们公司的高层Johnny喜欢喷的一款,说是出产地来自于他恋人的国家,但是最近好像Johnny和他的恋人好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们很少看见Johnny情绪低沉的样子。”

金道英迅速收起了手机看着李永钦,李永钦瞬间说不出话来,而后又露出一个营业性质的笑容,“你们公司看样子都很喜欢这个高层?这款香水叫什么,出产自哪里呀?”

小姑娘的眼神追寻着Johnny的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咖啡厅的门口,才开口继续说,“听Johnny说那是一个很小众的泰国品牌,去那个国家才有的买,味道很好闻。Johnny是我们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又年轻又有才干又多金,性格又体贴,当然了很多实习生都妄想和他恋爱,但是我们的老板说Johnny很久之前就有了意中人,现在在稳步交往中,让我们打消这个念头。”

李永钦啧了一声,看来自己不过就是他的炮友,参观个对家公司没想到还是对家公司的founder,那天偶遇真的不是他企划好了想要套取我们公司的情报吧,419果然没有什么好东西。

参观结束的时候,小姑娘把李永钦和金道英留到了最后,问两个人有没有时间,说公司的高层想分别回见两位。李永钦和金道英一致地要求完全不需要,回去还要写repo,对家公司忙的狠,希望贵公司高层能够体谅体谅同僚。可还没等李永钦和金道英两个人缓过神来,远处传来的两阵急促的脚步声让两个人忽略了小姑娘已经离开的现实。

徐英浩和郑在玹两个帅的人神共愤的人,一手逮住了一个就往各自办公室里面塞。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呼吸的空气里面都满是熟悉的味道。

李永钦躲过了徐英浩的亲吻,逃不开的他的手臂禁锢着自己。躲过了他眼神的询问,逃不开自己心跳频率增加上升的现实。

徐先生啊徐先生,你到底要我如何是好。

“你还真是狠心,一个月都不和我联系,Tennie。”徐英浩顺着李永钦的意思不亲吻他,只是将人抱紧了怀里,不去看他的眼神,减少他的敏感。

李永钦再次挣扎,而后放弃了挣扎,手先了起来,最后还是回抱着男人。

“这一个月你没有联系我,但是我还是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呢。包括我一直没有说明我的工作情况也是个问题,但是听说你明年想要辞职,我们这边的人明年也要辞职出国,位置会为你留好,职位一样但是薪资会多1k。一开始单纯就觉得你顺眼,相处了之后真的很想把你占为己有,可是总是差一个时机。”

徐英浩的声音低沉又可靠,李永钦听的心狂他妈跳。

“炮友转正这个事情虽然恶俗了点,但是能不能给我个转正的机会呢?”

李永钦闷闷地开了口,“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

“下次跟我上床的时候,不要喝可乐!!!刚才看你办公桌上还有可乐!!!不要喝!!!”

徐英浩点了点头,看来以后得喝苏打水了。

END



叶亦寒

【海屿】蓝水金鱼

花吐症paro,半现实向,还债进度+1

写了一点点帆鱼

私设夏季赛线下

写的时候很e,想为什么不能永远都在一个队打打闹闹然后贴贴,写到最后就有点释然了,虽然经历了很多波折,但是最后其实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严格上来讲写的第一篇正儿八经的海屿HE,确实拖了很长很长时间,结尾很多东西和我最开始和桂老师小五他们脑设定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确实尾巴有点仓促。一直在想接近结尾的地方应该是双方一个非常强烈的感情爆发点……但最后处理的时候却略显静态了一点

通过这篇文,有很多话想表达给海屿这两个小朋友,关于小罗失去的又没失去的伙伴、关于小翔可以称得上是好运又可以说是糟糕透顶的职业生涯……但是写得很冗长,...

花吐症paro,半现实向,还债进度+1

写了一点点帆鱼

私设夏季赛线下

写的时候很e,想为什么不能永远都在一个队打打闹闹然后贴贴,写到最后就有点释然了,虽然经历了很多波折,但是最后其实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严格上来讲写的第一篇正儿八经的海屿HE,确实拖了很长很长时间,结尾很多东西和我最开始和桂老师小五他们脑设定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确实尾巴有点仓促。一直在想接近结尾的地方应该是双方一个非常强烈的感情爆发点……但最后处理的时候却略显静态了一点

通过这篇文,有很多话想表达给海屿这两个小朋友,关于小罗失去的又没失去的伙伴、关于小翔可以称得上是好运又可以说是糟糕透顶的职业生涯……但是写得很冗长,最后也没写得太明白,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章

加个缺德小彩蛋——是文里没有着重描写的另两对情侣一阳和彭岚的

bgm:汪苏泷《江湖天下》

01

杨帆回到寝室的时候,带了一枝花回来。

花是蓝蓝紫紫的,花朵很小,一簇一簇的,被杨帆当宝贝一样插在自己做的简易花瓶里。徐翔宇在远处看了看,只觉得新奇,问他:“这是什么花?”

“我家那边把它叫蓝雾树。”杨帆坐在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笑得又羞涩又甜蜜:“这是鱼儿折给我的。”

徐翔宇听了只觉得牙酸,作为一个单身人士,他实在是懒得听这对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但他还是对这支花上了心,简单去查了查蓝楹花的资料,花生长在亚热带地区,很金贵,喜欢生长在温暖湿润、阳光充足的环境,在中国只有寥寥几个地区能种,比如香港、澳门还有厦门,以及狼队的所在地重庆。

当天晚上徐翔宇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在久违的武汉,又梦见了一棵蓝雾树在以前eStar的基地里面,树下站着一个人,但是他在梦里看不清楚脸。

醒来之后徐翔宇突然感觉自己嗓子发痒,她以为是最近巅峰赛破防太多次叫的太大声,喉咙不太舒服,只是简单地喝了喝水压了下,不一会儿却开始咳嗽,咳嗽了两声,突然咳出来一朵蓝蓝紫紫的花来。

“我有超能力,还是我要死了?”徐翔宇在心里想着,有些出神地盯着手心里小小的花朵。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他隐晦地问了一句蔡佑其。“啊那是花吐症,我以前得过。”蔡佑其说到这个话题却意外的坦率,“就是人有暗恋的人之后长期的暗恋不得就会得这种病。”说到这里,蔡佑其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哦。”徐翔宇听得心不在焉,结束训练之后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花吐症初期症状还不是很重,他隔一会儿咳嗽两声,吐出来的花朵都被压在枕头底下,或者被他塞进杨帆简易的花瓶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平安无事,只是杨帆回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些掉落的花,还唉声叹气了一阵儿。

“我的花怎么落了啊——”

杨帆有点委屈,徐翔宇耐着性子安慰了两句,他便去和蔡佑其煲电话粥了。等时间逐渐流逝,两个人温言软语地互道晚安,听着杨帆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徐翔宇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在脑后,眼睛望着天花板的方向。他轻微地咳嗽着,有一些细小的花瓣涌出喉咙,又被他轻轻咽下来。

“长期的暗恋……爱而不得……我到底喜欢谁?”徐翔宇喃喃道。

隔天徐翔宇就养了两条金鱼,一边是为了增加点宿舍的活气,一边也是为了稍微掩盖下吐出来的花朵。金红色的鱼尾在水中安静地摆动着,蓝紫色的蓝楹花铺在鱼缸底下,倒也相得映彰。徐翔宇窝在旁边看,过了一会儿蔡佑其也凑过来看,问了句“你没给这两条鱼起名字吗”,徐翔宇就指了指其中一条鱼,说:“这条叫小花。”

“那另一条呢?”

“这条……”徐翔宇略沉吟了一下,轻声说,“这条没有名字,这条就叫小鱼。”

花吐症初期的的症状没有那么严重,并且还没有接触到他心仪的对象给予刺激,只是会吐出花朵来,徐翔宇只要给它们藏好就可以了。所以当他有一天直播晚回到寝室之后,看见四个人围在他的床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时,徐翔宇脑子懵了一下。等杨帆面沉如水地翻开他枕头下藏的花瓣之后,徐翔宇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忍不住疯狂咳嗽起来。

蓝色的,完整的花朵,和零碎的花瓣在寝室乱飘,这下没反应过来的人也回过神来了。

彭云飞很严肃地问他:“翔子,你喜欢谁?”

“啊?”

徐翔宇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被两个人压着坐下来,蔡佑其的眼睛里写满了“忧心忡忡”几个大字,他开口说:“翔子,花吐症是能要人命的——”

“啊——?”

徐翔宇没忍住,胡乱抽了张纸捂住嘴,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来的花朵从蓝色逐渐变成深很多的紫色,最后又带了几缕不详的红色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徐翔宇咳完,坦率地摆了摆手。

“我靠——你这都这么严重了吗?”

“你是小丑吗?”徐翔宇擦了擦嘴角的一点点血,他眼睛一转,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

“换大罗神仙这么咳嗽,嗓子也得咳破吧,我真是服了。”他在剩下四个人的注目礼之下慢条斯理地收拾吐出来的花和擦嘴用的纸。

“所以你到底是喜欢谁啊?”蔡佑其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徐翔宇扫了他们一圈,重点看了两眼蔡佑其和钟乐天。

“……翔子,你不会真看上我家鱼儿了吧。”

杨帆害怕地搂紧了蔡佑其,钟乐天害怕地抱住自己,彭云飞蹲在一旁当蘑菇。

“…………也不是不行。”杨帆还在那里说,“为了救你的命,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徐翔宇气笑了:“你们几个是不是有病?”

“行了行了你们要不都滚吧。”徐翔宇摆了摆手躺在自己的床上,“本座要就寝了——”

02

蔡佑其送给杨帆那支蓝楹花彻底枯萎的时候,也是春季赛刚刚结束的时候。蔡佑其溜过来看鱼,正好徐翔宇在房间喂,几块面包的碎屑和蓝色的花朵一起飘在水面上,徐翔宇用纸巾捂住嘴巴,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安静地靠在桌子旁边。

“翔子,我怎么看它蔫巴巴的。”蔡佑其指了指其中一条鱼。

“哪条?”徐翔宇凑近看了看。

这两条金鱼太相似了,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纹、一样活泼漂亮的金红色尾巴,一样有着温顺的眼睛。蔡佑其贴近仔细辨认了下,就指出了他觉得有些不对的一条鱼。

“啊,是这条。这条是小鱼。”徐翔宇漫不经心地说道。

水缸里的鱼瞧着同伴有些不对,尝试着用身体轻轻蹭它,但小鱼还是懒懒地趴在水里,没有回应自己的同伴。

“你是没换水吗?”蔡佑其问。

“也没有吧......”徐翔宇想了想,他虽然人比较懒散,但出于对宠物负责的心态,对待这两条鱼还算精心照顾,“那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啥,可能另一条鱼还挺黏它,鱼也是有脾气的。”

蔡佑其站在原地沉默了会儿,安静地看着那些面包碎屑被小花贴心地留下一大半,他才缓缓开口,问道:“说起这个......你到底喜欢谁?”

“我喜欢你。”

“打住,杨帆听了不好。”

“许鑫蓁。”

“人家九尾知道你拿他当挡箭牌吗?”

“......那就是李涛。”徐翔宇轻声说。

“真的吗?”蔡佑其凉凉地发问,“你自己应该想好了吧,你到底喜欢谁。”

他很少流露出这种带着锋芒,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样子来,徐翔宇想反驳,却发现他说不出来什么话。于是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翔子,你何必呢......”蔡佑其过来给他的金鱼掰了点面包屑喂进去,徐翔宇仿佛卸了力气一样坐在床上,看他喂鱼。蔡佑其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走出寝室的时候远远看向他,晃了晃手机,说:“有空还是把人家加回来吧,微信都发到我这里来了。”

徐翔宇沉沉地望着枯萎的花朵和依旧金红色的两条金鱼,脑子里有点乱,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看些什么。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又痒又疼,他咳嗽了两声,吐出一朵完整的,红蓝色的花朵来。

蔫巴的金鱼没有活过这个来得有点晚的春天,一天训练赛结束,徐翔宇和杨帆回到房间里,才看到小鱼已经和着很多很多花一起飘在水面上。小花徒劳地拱了拱死去的同伴的身体,鱼没有泪腺,应该是不会流泪的,但徐翔宇看着他混浊的眼睛里似乎含了些冰冷的水。

徐翔宇开始疯狂咳嗽,咳出了些眼泪来,喉咙被很多花堵住,他吐不出来花朵,脸色被憋得甚至有点发紫。杨帆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赶紧出门去找领队。晚上十二点,俱乐部的车载着徐翔宇去急诊室,医生拿着镊子取出了他吐不出来的花朵,又迅速被拉进雾化室做雾化。现在这个时代,花吐症还是一个病因和治愈方式没什么规律可言的非常规疾病,以前死亡的病例大部分都是因为花朵太多堵住喉咙窒息而死,医院划到耳鼻喉科,徐翔宇那天晚上被推到观察室开了喉镜、开了点治疗嗓子的药物、领队又给他约了辅助性质的心理诊疗——虽然他知道这其实有点治标不治本,但他还是乖乖地接受了大白的安排。

心理咨询室的装修多用温暖的米黄色,进去了就感觉很舒服,咨询师是位三十上下的男性,一双眼睛有点下垂,像温顺的狗狗,声音也是温柔又有亲和力的。他先和颜悦色地问了问徐翔宇的基本情况,又很委婉地说了目前花吐症在医学上脱离与心爱之人接吻的治愈病例太过稀少,更加靠谱的是去和心爱之人表白,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还是比较彻底的没有副作用的治疗方法。最后他拐弯抹角地引导徐翔宇,问:“那您的心爱之人大概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您相处之中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导致您不愿意去主动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他是个很好的人。”徐翔宇说,“很会照顾人,对我也很好,打游戏很厉害。”

“不喜欢您?”

“不是,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那是因为您不是最特别的?”

徐翔宇沉沉地叹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明白。”

医生还想再说什么,约定的时间到了,下一任患者已经等在门外。徐翔宇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然后有礼貌的道别。

休赛期时,徐翔宇开始定期地去心理咨询室做诊疗,但一旦开始正式训练后,高强度的复盘和比赛,他逐渐抽不出时间来治疗自己,更别说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感情问题。夏季赛正式开打之后更甚,第一场就是对到武汉eStarPro,狼队卯足了劲去准备这场比赛,徐翔宇也跟着一起加练。最后一次去心理咨询室的时候,他和医生聊得很愉快,咨询结束之后他有点歉意地表达了自己可能因为工作繁忙不能及时来治疗,这样的一些话让医生眉头紧锁,他也和面前的青年聊了很久了,感觉自己没有触及过几次他的内心世界。

这对一个心理医生来说当然是有些挫败的,不过他依然和颜悦色地给徐翔宇开了一些口服药,新研制出来的一种药物,可以延缓花吐症的症状。徐翔宇接过来看,是他看不太懂的化学名称。

“他还有个俗名,叫情感抑制剂。”医生说。

徐翔宇没法用药,尤其是这种涉及到控制神经状态的药物,但他依然接过来放在口袋里,并把他带到了比赛场地。

夏季赛第一场是狼队对战eStar,线下,已经是一个新的赛季,徐翔宇赶在这个关口,把清融的大粉丝加了回来。看着这个熟悉的ID重新出现在自己置顶的好友列表里的时候,徐翔宇本人也被探头探脑出现在狼队休息室的罗思源掳走了。

“小翔——”罗思源将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徐翔宇肩膀上,用黏黏糊糊的武汉话说,“你怎么不理我啊——”

“别搞别搞——”徐翔宇已经习惯挣脱不出他的怀抱了,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轻声说,“我这不是天天和你solo嘛。”

罗思源贴着他,他俩默契地没有提总决赛,也没有提删除又失而复得的王者好友,包括没有想即将开打的夏季赛揭幕战。直到向阳跑来训练室叫他,罗思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加油,好好打。”

徐翔宇笑着应承了,罗思源走了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苍白,控制不住地吐花,蓝色的花朵在空中乱飘,蔡佑其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递了瓶水。

“好歹压一压。”蔡佑其说。

徐翔宇抿了两口,感觉刺痛的灼烧感稍微淡了点。篱落问他身体怎么样,还能不能继续打,徐翔宇点了点头。

他当然要接着打。

澜对镜、曜对凯、阿古朵对露露、裴擒虎又是打澜,夏季赛刚刚开始,队伍训练赛也一直在轮换,状态一般,中间有机会,但还是输给了es。赛后握手之后徐翔宇回到休息室,第一场采访也不用他上,他乐的清闲,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前往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又忍不住去吐花,摸了一把嘴角才发现自己好像在流血。

徐翔宇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一点一滴的动静都会被放大。太安静了,好像能听到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台上的花还没有处理过,蓝紫色的花朵堆了很多很多,徐翔宇的视线里一片模糊,眼前黑了一下,他紧紧抓住洗手台的台子,自己才不至于摔倒。

要了命了……徐翔宇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我怎么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徐翔宇——”

03

“怎么这次多了个人陪你?”

徐翔宇苍白着一张脸坐在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医生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他老早就注意到徐翔宇身边那个陪着他一起来的男生了,年龄相仿,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送他进来的时候一直揽着他的肩膀,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嘴唇嗡动着,像是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就在外面等待室坐下来了。医生安静地看了他一小会儿,他有点烦躁地啃着手指甲,手上不住地翻手机,眼睛却时不时地瞟一眼候诊室的方向。

“那个狗——说了不让他来。”徐翔宇满不在乎地笑笑说。

“你喜欢他?”

徐翔宇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是真的不着急……”医生叹息,“知不知道花吐症真的会死人……”

“我知道啊。”徐翔宇轻声说道,“但我想赢。”

“这俩问题之间有逻辑吗?”咨询师扶额。

“有啊,怎么没有。”

又简单地聊了一段时间,预约时间到了,徐翔宇和咨询师告别。

“小罗仔——在打什么?”他凑过去看罗思源的屏幕。

“玩人机。”

“真菜!怎么人机都能打成负战绩啊法——海——!”

“那是因为王者人机太难了——”罗思源放下手机扶着他肩膀,说在这儿等我,我进去问下你的事儿。徐翔宇乖乖地答好,罗思源把手机放下又说你要是觉得闷就打我王者吧。

他进去了,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气压更低了点。罗思源真的是个很好懂的人,他开心或者不开心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不开心的时候就像现在——嘴唇抿着,绷成一条直线,浑身透露着“我就是不开心”的磁场。徐翔宇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之后,坐在他旁边,低下头,像一只垂头丧气的狗狗。

“怎么了小罗仔——”徐翔宇轻轻掐了掐他的脸。

“真的没事,走吧,我陪你回病房。”

罗思源叹口气,然后摸了摸徐翔宇的头发。

“你明天不是有比赛?”

“子衿上。”

“磨合得不够好输了怎么办?”

“……………………”罗思源泄愤般地揉他柔顺的棕色头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徐翔宇装傻。

“你的病……你早告诉我,我好去照顾你……”

你想说这些?徐翔宇在心中问自己,也问着罗思源。

“没必要。”他最后有点泄气,又无所谓地说道,“和你没有关系。”

他说完这句话就像逃避一样偏过头去,错过了罗思源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和哀伤的目光。

当天晚上他又吐出来了许多花,罗思源焦急地按铃去给他叫医生,又把他揽在自己怀里,徐翔宇靠着他肩膀,整个人意识都有点模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然后有点坏心眼地把它们蹭在罗思源的衣服上。

“我衣服……”罗思源吸吸鼻子,说。

“行了行了到时候我给你洗好吧——”徐翔宇白了他一眼。不多时,他戴上呼吸机被推进了手术室。罗思源心烦意乱,他完全不想回任何人的信息,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他脑袋里有些缺氧,整个人都有点晕,不一会儿,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就变得汗津津的了。徐翔宇出来的时候做了局部麻醉,但精神不错,躺在床上对着他挤眉弄眼,然后就被推去观察室“观察”。罗思源看着他,又呆呆的望着手术室鲜艳的标识,忽然拿起手机往楼下跑。

“您好大夫,请问洗手间在哪?”罗思源问。

路过的护士随手给他指了个方向,这个时候的医院有很多人,有年轻的陪着爸爸妈妈来的小孩子,攥着爸爸的衣角问“什么时候妈妈会好起来”;有眼神和行动迟缓的老年人,坐在轮椅上,被自己的儿女推着走。重庆的这家医院很大,很多疑难杂症的病人专门前来治疗,有癌症有肿瘤也有严重的心脏类疾病,无数家属苦苦等待生的希望。

罗思源打开了水龙头,把脑袋浸没在浮浮沉沉的水中,几秒钟之后抬起头来,头发和眼睛都是湿漉漉的。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就像看见了另一个人。罗思源打开了水龙头,把脑袋浸没在浮浮沉沉的水中,几秒钟之后抬起头来,头发和眼睛都是湿漉漉的。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就像看见了另一个人。罗思源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讲过那天他突然闯进洗手间看到的徐翔宇——水池里是一簇簇的蓝色花瓣,脸色苍白的少年有点惊恐地看着他,摔在他怀里,身体和呼吸像羽毛一样轻。那一瞬间他心中升腾的恐慌和心碎几乎碾碎了他的全部神经,罗思源一遍一遍地在心里数着秒数,一遍一遍地近乎绝望地搂紧徐翔宇,像机器一样抱着他,等着救护车能来,等着医生来救他。

你不要死。

小翔,你不要死。

训练之余罗思源特别喜欢看小说,也看过一点畅销书作家江南的小说《龙族》,具体的情节在高强度的训练中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主人公路明非倒是有个言灵他记得很清楚,那个言灵叫“不要死”。

不要死,不要死,如果自己也能生长在这样的世界观里就好了……那自己对他说“不要死”,自己的爱人会不会如他所愿在人世间多停留一会儿?

04

“是你有病还是罗思源有病。”

“我哪知道。”

徐翔宇和许鑫蓁遥遥对视着,周诣涛坐在徐翔宇友情提供的座位上,吴金翔有点局促地站在墙边。

令人窒息地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吴金翔举手提问道:“为什么我要来?”

“翔翔连撞三局翔翔(9.9)。”许鑫蓁声情并茂地朗诵着b站视频标题,“罗思源可能是觉得你俩有化学反应。”

“我呢?蓁蓁。”周诣涛苦笑,“罗思源是不是不知道我俩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这个……可能是因为有次和你撞车叫你钎宝?”徐翔宇沉思了一下,“这不怪我!全联盟都这么叫!”

“并且我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你俩在一起了——但我都知道应该你俩不至于没和罗思源说过啊。”

“那我——”

“你要是找别人排位就和你分手。”周诣涛四平八稳地读着,看了许鑫蓁一眼,许鑫蓁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小周哥哥——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许鑫蓁拽了拽周诣涛的衣摆下侧,开始黏黏糊糊地撒娇,两个翔翔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等下,这里有个为情所伤的病号。”徐翔宇敲了敲床板,示意这俩人注意点影响。

许鑫蓁“啧”了一声,视线从周诣涛身上转移出来,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下徐翔宇,中肯地评价:“我看你一点事都没有,挺生龙活虎的。”

“那是因为罗思源不在……”徐翔宇沉沉叹了口气,“他在我这多待半天我立马进抢救室给你看。”

“所以说你俩有病啊——一个得了病有药不治,非得留着秘密瞒到死;另一个是个傻逼加怂逼,喜欢也不敢表白,就这么干耗着。”

许鑫蓁吐槽,“你是不知道罗思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差点跪下来求我,我都以为你得了绝症要不久于人世了。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你为啥不跟他说。”

徐翔宇沉默了一下,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殴打许鑫蓁:“我的病房里不欢迎情侣!看见情侣我的病情会加重!!!你赶紧滚蛋——”许鑫蓁冲他吐了吐舌头跑了。

他跟周诣涛和吴金翔不熟,不太好意思像对待许鑫蓁一样对待他俩,刚想开口说点啥周诣涛就了然地冲他点了点头,“我去追蓁蓁啦今屿,我们下次见,希望你的病快点好。”

吴金翔也随即打了个招呼告别,刚要走出病房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冲了进来。

“小徐你爹爹我来看你了——”为首的是李涛。

徐翔宇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李涛,你被罗思源这个傻狗弄过来就罢了——”他有点崩溃地指了指一诺、笑影和暖阳,“他们仨为啥也要来。”

没走出去的吴金翔默默补充道:“这个是你最喜欢笑影。”

“然后那个是你最想认识一诺。”

“至于暖阳……你是真的不知道一诺和暖阳在一起了嘛?”

“今屿哥,你咋样啊今屿哥。”卢家鹏奔向徐翔宇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是房庆友的拥抱和彭俊岚的拥抱,gk这支队伍就非常的喜气洋洋、满面红光。

等到柯江南、黄垚钦和刘天豪一起进屋之后,徐翔宇不禁两眼一黑。

“罗思源这是要给我办全联盟选妃大会吗……”他喃喃道。

“今屿啊——”刘天豪热情地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队长说我和小黄说话比较有意思,让我俩来陪你聊天的,阳教还在路上,他说他呆会儿和那个谁,啊对,不弃一起来。”然后黄垚钦在另一边疯狂点头。

“谢谢你们,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升天了。”徐翔宇生无可恋地躺倒在床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先花吐症病情加重而死,还是在这之前先被罗思源气死了

“所以大家走的时候真的要亲一下嘛?”黄垚钦问道。

“别磨叽,现在就让我死。”徐翔宇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面。

05

“今天俱乐部有点事,来的晚了点。”

罗思源拉开椅子坐在床边上的时候,徐翔宇右手正扎着针输液,那些奇奇怪怪多种多样多种功效甚至多种颜色的药水顺着输液管往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徐翔宇一天要挂三瓶,刚挂的时候他还会委委屈屈地哼唧两声撒娇说疼,现在挂点滴的时候却越来越安静,但浑身上下还不老实,四仰八叉地躺着,另一只手还在那里刷手机。

“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罗思源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有点无奈地说。

“那我真的没事干......你天天出门!你不懂我在医院坐牢有多无聊,还没法打游戏。”

“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啊小翔,或者我打游戏,你看着我玩。”

“哦......好。”

徐翔宇还是对罗思源的撒娇毫无抵抗力,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游戏启动时清脆的“timi”声。

罗思源皱着眉头开始了他的巅峰赛连跪之旅,运气之差令徐翔宇大为惊叹,第一场巅峰赛队友两个挂机;第二场因为抢位置开局就开始吵架吵到结束;第三局好不容易队友好起来了却还是诡异的逆风到死,罗思源结算页面一看,对面啊泽九尾加鹏鹏,辅助子阳......徐翔宇看到结算页面都笑疯了。

“打不赢,就放弃。这巅峰赛可真难玩。”

罗思源哀嚎一声,放下手机,然后突然有点吞吞吐吐地问道:

“你今天......我找了这么多人,有见到你喜欢的人吗?”

原来是想问这个。

徐翔宇在心中默默地叹气,然后点了点头。

罗思源就像黑暗中的人看到了一点点希望一样,有些惊喜地抓着他肩膀,又觉得这个动作好亲密啊,又缓缓地把手放下来了。

“那小翔你和你喜欢的人说了没有!”

徐翔宇看着他的眼睛,那双一直像含着水光一样的,温柔的眼睛,像狗狗,他在心里想。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看着面前人眼睛里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来。

“我喜欢人家......和人家喜欢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

他这样说。

徐翔宇开头有点自嘲,后来说着说着却触动了自己心里最隐秘的心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乐观的人,可是罗思源那么温柔,又那么好,却完全不属于他。他记得以前很多时候他们两个的亲密越了界,但罗思源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腰,边搂着他边和自己认识的其他好朋友说“这是我的好大儿徐翔宇,你们不要欺负他。”徐翔宇看着他只能看到他坦荡的眼神,满眼都写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把你介绍给所有人”,他也曾经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狼队聚会上突然冒头,一边和fly妖刀他们谈笑风生一边偷偷和他玩各种幼稚的双人游戏,包括剪刀石头布。徐翔宇输了,罗思源就带着去他们队伍的内部聚会,完全不顾黄垚钦欲言又止的目光。他快乐地拉着徐翔宇落座、吃饭,怕他尴尬让他坐在自己旁边。这样几次之后,徐翔宇甚至和黄垚钦刘天豪都熟悉了起来,这俩都是人来疯,徐翔宇天天和他俩斗图互发表情包。他还加了最为社恐的坦然的微信,徐翔宇巅峰赛偶尔补位的时候会提前请教坦然的出装和铭文,坦然也会给他发他们队伍训练赛和拍摄直播的时间......可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罗思源的喜欢更不是这样,这个人好像天生就会交际,天生就有好多好多好朋友,热情仗义、愿意为朋友付出,所有人都喜欢他,从开始打职业的时候就是天才少年,队里面的人永远都信任他......而自己是弃子,跑了三个队伍都没有办法成为队伍不被抛弃的人,表面活泼实际上又自闭又敏感,平时最喜欢窝在家里面,打比赛的时候也没有好运气——他心里一直沉甸甸地压着许多往事:在AG和啊泽不弃在次级联赛争取回来的名额的时候,夜晚星星那么亮,他和啊泽要成为联盟最强大的中野、awoke教练给他们端过的牛奶、训练结束之后结伴去24小时不打烊的小吃店......刚打职业的时候自己更喜欢打野,后来被eStar拍下之后摇摆了一个赛季开始搞射手,打了半年射手打野的知识自己都有点忘光了,但被盲拍,又跑去乖乖练打野,最开始连跪到被系统制裁,后来一点点练出了自己以前的雏形......就算是很多人为他打抱不平的狼队时期,忽略不谈粉丝的开会,也是很快乐的。他和向鱼感情好,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向鱼和帆帆两个人的小心思,半起哄半真心地撮合,还真给他俩撮合成了;彭云飞每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和他打打闹闹,却也在他钻研某一个打野打法而废寝忘食的时候,拉着他夜晚在基地旁边的小树林走,一边走一边说一些勉励的话;妖刀请过的奶茶、和向鱼拼过的套餐、稍微茶两句就可以蹭帆帆的switch玩,他开心地以为自己又要交到一群新的朋友......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最后都要戛然而止了。

那怎么办,罗思源不想谈恋爱啊,就算恋爱也不会喜欢自己吧。

他的队伍输给了罗思源的队伍,他的心赔给了罗思源......这回连命也要赔给他了。

徐翔宇突然毫无预兆地咳嗽起来,他被罗思源无措地搂在怀里——是一个正面拥抱的姿势。咳不出花朵了,他现在吐出来的全是鲜红的血,罗思源的眼泪落在他后背的地方,和他吐出来的血一样多。

“别这样啦......我要死了罗思源。”徐翔宇轻声说。

“你到底喜欢谁啊小翔——你告诉我好不好啊,我就算绑也会把他绑到你面前......”罗思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哑的像杜鹃啼血。

“那不一样啊小罗仔。出于喜欢去吻一个人......和出于救人去吻一个人......这是不一样的。”

“那我出于喜欢去吻你......能救你吗?”

“我可以救你吗徐翔宇?”

没有等待徐翔宇的回应,罗思源突然去亲吻他唇角流下的血,把自己的嘴唇也染成了铁锈一般的红色,然后他轻轻地去碰触徐翔宇的嘴唇。

徐翔宇有点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的脸,然后怔怔地留下眼泪来。

“我喜欢你要比你想的早很多......”罗思源还以为他要离开自己了,就像一本BE小说进行到最后阶段一样,这个时候再不说心里话已经晚了。

他深呼吸了几次,缓解了一下自己心里的紧张情绪。表白应该说什么,说一些相处的细节?还是说一些相爱的誓言?

罗思源想不出来,他只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求了很多人。我当时就像疯了一样,我看你你和鹏鹏说话总是笑就意味你喜欢鹏鹏,看到你和梦岚撞车你还说保护好彭俊岚......我当时以为你喜欢梦岚,但是鹏鹏和梦岚在一起之前还靠我出谋划策......我实在猜不到你喜欢谁了,或者是歪子和小黄?”

“他们进去的时候我一直在卫生间看着你们病房门,我在想:到底谁才是你喜欢的人呢,是早就认识日久生情的九尾呢?还是一见钟情的暖阳呢?”罗思源吸了吸鼻子,嗓音里还带着哭腔,“我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能救你,但又害怕有人真的救你了,我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可以救你吗?”

罗思源轻轻地亲吻着徐翔宇的嘴唇,这明明是一场无望的告白,但是他看着徐翔宇,就像天使的光芒照耀到了凡人身上。徐翔宇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红润,心肺功能一点点恢复,嗓子的瘙痒也逐渐停止,那些吐出来的血对他的身体好像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病痛离他远去,徐翔宇又恢复成了原来和自己打打闹闹的样子,最后他拔掉了自己手上还扎着的针管,伸出手臂去回应罗思源的拥抱。

——一个完整的正面拥抱。

“傻狗。”徐翔宇的脸埋在他肩膀上,他这样笑着说。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吐出来蓝楹花了。一个湖南、一个湖北,明明两人出生且成长的地域与这个生长在热带和亚热带的娇嫩花朵毫无关系,但是他们的命运转折点,恰好在生长着蓝楹花的重庆——如今这座城市的遗憾已经被弥补了。

“小花和小鱼死了,前两天佑其打电话告诉我的。”徐翔宇靠在罗思源怀里,黏黏糊糊地说。

“啥?”

“就是我今年刚开赛的时候买的两条鱼——”

“没关系。”罗思源擦了擦眼泪,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笑着抱紧他。

“我们两个明天再去买两条吧,小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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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镜头能力超强的爱豆们,不愧是镜头管理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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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东西罢了 看番外所感 翻唱自...

傻东西罢了

看番外所感

翻唱自《自夸小队》花少北那段

傻东西罢了

看番外所感

翻唱自《自夸小队》花少北那段

不亭长亭😇


“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有我的去处。”

上了一部分色累了,觉得话唠弟弟跟小星星特效还挺配的,他是小星星本星辣。


“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有我的去处。”

上了一部分色累了,觉得话唠弟弟跟小星星特效还挺配的,他是小星星本星辣。

桐酱₍˄·͈༝·͈˄*₎◞ ̑̑

【新快】Stand by(并肩而行,ABO设定文,中长篇,HE)

2、

再怎么说之前两人也算是和身份不明的敌人进行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殊死较量,紧接着可怜的名侦探又因为开滑翔翼的怪盗丧失了意识而不得不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迫降。在接连两次逃生的窒息感中工藤新一的体力被消磨了个七七八八。

 

“呼——啊哈、呼——”

 

横抱着怪盗基德、看上去身姿狼狈的工藤新一脱力的单肩倚靠在墙壁上,竭尽全力压下从肺部传来的因缺氧而造成的钝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负担着另外一个人的重量奔跑了许久的他只觉得怀中的怪盗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几乎让名侦探站立不能。

 

“绝对是你更重!”

 

试图折腾怪盗不成,反被对...

2、

再怎么说之前两人也算是和身份不明的敌人进行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殊死较量,紧接着可怜的名侦探又因为开滑翔翼的怪盗丧失了意识而不得不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迫降。在接连两次逃生的窒息感中工藤新一的体力被消磨了个七七八八。

 

“呼——啊哈、呼——”

 

横抱着怪盗基德、看上去身姿狼狈的工藤新一脱力的单肩倚靠在墙壁上,竭尽全力压下从肺部传来的因缺氧而造成的钝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负担着另外一个人的重量奔跑了许久的他只觉得怀中的怪盗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几乎让名侦探站立不能。

 

“绝对是你更重!”

 

试图折腾怪盗不成,反被对方折磨了个身心俱疲的工藤新一恼怒的将昏迷中毫无防备的怪盗往空中颠了颠,在心底对怪盗基德的体重好一通鄙视。

 

刚联系阿笠博士的时候工藤新一顺便瞟了一眼手表,在这个深夜三点过半的时间,他恐怕是不能抱什么拦到一辆空计程车回家的期望了,尤其是他怀里还抱了一个来不及卸装备,身着自带披风的白色西装,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代码1412的国际通缉犯的怪盗。

 

象征着体力严重透支的汗水顺着工藤新一秀气高挺的鼻梁滑下,滴在怪盗深蓝色的衬衫上,晕出一小块汗渍。已经顾不得形象的工藤新一喘着粗气用袖口拭去了脸上的汗水。

 

呵呵,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感激一下米花町的大家都有良好的作息习惯,不会冷不丁冒出一个人在深夜里出来遛弯。否则就凭怪盗基德那一身存在感超高的装备,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举报,然后被警察蜀黍以‘怪盗基德的同伙’一名礼貌的请到警局吃个便饭。

 

嘛,虽然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这样没错,名侦探小幅度的牵了牵嘴角,毕竟那个名为“蔚蓝”的钻石,现在就完好无损的装在他的外套兜里。

 

所以说又要借我的手还钻石了么,既然如此又何必煞费苦心的偷出来?

 

被怪盗身上种种未解谜团磨得没了脾气的工藤新一蹙着眉,凝视着怀中怪盗那布满冷汗,在月光映照下分外苍白的侧脸,打消了给对方冠上愉悦犯帽子的念头。

 

啊,说起来,这次到底算不算他已经捉到了怪盗基德?

 

借助丰富的脑内活动各种苦中作乐的高中生名侦探呵呵苦笑了两声,不再去纠结这个明显就是趁人之危的问题。在感觉自己的体力似乎缓过来了一些之后,名侦探又忙抱着他的宿敌,迈开急切的步伐,直奔2丁目22番地的阿笠博士家而去。

 

被工藤新一一通电话闹得心肝脾肺肾都发颤的阿笠博士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在偌大的客厅里焦急的转来转去。而穿着睡衣,在深夜中被吵醒的灰原哀则阖着眼,不带什么表情的坐在沙发中央,只有在阿笠博士无意中撞到家具的时候才会抬眼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博士,坐下吧。就算你在这里转圈,也不会得到工藤那边的确切信息。”

 

“哀君,老夫只是担心新一的安全。”

 

“所以呢?”

 

灰原哀倾身拿起茶几上还飘着热气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然后捏着下半截没入咖啡里的搅拌棒慢慢搅动,丝滑的波浪在咖啡表面散开。

 

“工藤不是说了么,怪盗基德出事了,并不是他。”

 

“呃,虽然是这样没错……”

 

灰原哀把空了一半的咖啡杯放回茶几上,双手环胸看向盲目紧张的阿笠博士,淡漠道:“脚不是大脑的发条,你转出花来也不能提升大脑的运转速度,不如省点力气坐下休息一下,好应付接下来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你觉得呢?博士。”

 

“呃啊哈哈,哀君,老夫觉得你说的对极了。”

 

在灰原哀的注视下,阿笠博士非常没有骨气的赔着笑脸,然后颤颤巍巍的扶着沙发听从女王指令老实的坐下,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博士!!”

 

碎发被汗液打湿,凝成一股股贴在额前,一身狼藉的工藤新一用肩膀简单粗暴的破门而入,因怀中还抱了个不轻的大活人,让重心不是很稳的名侦探踉跄着栽倒在地上。

 

当然,他又一次亲切的给昏迷的怪盗当了人形肉垫。

 

“新一?!”

 

阿笠博士落在沙发垫上的屁股还没坐实,就好似被火燎了般弹了起来,可怜一个知天命的老人家,顶着一大坨肥肉奔跑,还得跟一个麻烦制造机操碎他那一颗沧桑的心。

 

相较于阿笠博士过于激动的反应,灰原哀显然要淡定的多,她随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毛巾,慢慢踱步到工藤新一面前,将毛巾丢到对方糊满汗渍的脸上。

 

“先擦擦吧。”

 

“哦,谢谢你,灰原。”

 

工藤新一道了谢,就着被毛巾糊脸的状态抹了一把脸,突然想起了什么,随手用毛巾干净的地方帮怀里的怪盗也擦了把脸,然后不那么温柔的把瘫软的某人推到灰原哀的眼前。

 

“他突然丧失了意识,体温也高的吓人,灰原,你帮他看看。”

 

灰原哀依言伸手用手背试探的碰触了一下怪盗额头,马上就被对方夸张的热度烫得娥眉轻蹙,她扭过头,对傻杵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阿笠博士命令道:“我去取医疗箱,而你——”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一转,扫向瘫坐在地上成一滩的工藤新一,“们俩,现在,马上把他抬到沙发上放好。”

 

“是!”

 

阿笠博士和工藤新一皆是一个激灵,当即爽快的应承下来。灰原哀满意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下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新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把年纪的阿笠博士和已然运动过度的工藤新一一人托胳膊一人抬腿,总算是把怪盗基德转移到了相对舒服点的大沙发上。年迈的博士擦了擦额角溢出的汗,询问着坐在身旁的年轻侦探。

 

“我按照基德的预告函成功推测出了他今天要盗取的目标、行动的时间及地点。”

 

高中生侦探双手交叠抵在嘴唇上,两个手肘撑在大腿上,这是他思考时惯爱用的姿势,他边回忆边道,“我在那里埋伏基德,然后正好撞见了他被袭击。”

 

“袭击?”阿笠博士被工藤新一的用词吓到,忙不迭的追问道:“新一你没事吧?”

 

“啊啊,我没事。”工藤新一安抚意味甚浓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描述当时的情形,“对方手里至少带了两把手枪,一把被我的足球踢到了楼下,还有一把M500转轮手枪。”

 

“居然用威力这么巨大的转轮手枪,看来是真的想致怪盗基德于死地呢。”

 

平淡得几乎没什么语调的冰冷女声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之中,灰原哀怀抱着医疗箱缓步走上楼梯,语气嘲讽,“当然,现在他们的目标名单中搞不好还添了一个新的名字,你觉得呢?不断在惹麻烦的名、侦、探。”

 

“这种时候你还一定要吐槽我一下么,灰原。”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对名侦探控诉的半月眼视若无睹的灰原哀径直走向平躺在沙发上的怪盗基德,简单的做了检查之后,冷艳的科学家不耐烦的回过头,“所以,伤口到底在哪里?”

 

“什么伤口?”

 

思维显然和灰原哀不在同一频道上的名侦探随口回问了一句,紧接着膝盖上就挨了对方一脚。

 

“不是说被M500转轮手枪袭击了么,伤口在哪里?”

 

“没有伤口。”工藤新一满是无奈揉着泛痛的膝盖,解释道:“我们两个都没被击中,他是在我们乘滑翔翼逃离的途中突然丧失了意识的。”

 

“也就是说发热和创伤并没有关系……么?”

 

灰原哀之后又低喃了一句什么,工藤新一并没有听清,对方看上去也不像是会耐心再重复一遍的样子,名侦探只能悻悻的托着下巴,没什么兴趣的盯着科学家的一举一动看。

 

为了方便自己的检查,灰原哀将怪盗的外套解开,紧接着抽掉了系在他深蓝衬衫衣领下的朱红色领带,没什么多余感情的科学家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却在此刻突然凝滞。

 

虽然生理上很疲惫但感官依旧敏锐的名侦探很快发现到了灰原哀的异常,“灰原,怎么了?”

 

“出去!”

 

“哈?”

 

“工藤,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没头没脑的,你在说些什么?”

 

灰原哀面色凝重的别过头直视着莫名其妙的名侦探,“你还不明白么?名侦探。”

 

工藤新一简直无辜加无奈透了,“我到底应该明白什么?”

 

灰原哀伸出食指指向怪盗基德,工藤新一循着对方的指尖看过去,发现即便是陷入了昏迷之中,怪盗还是一副非常不适的表情。

 

“工藤,你是真的没发现么?明明之前你们两个对决了那么多次。”属于灰原哀独特的清冷口吻唤回了名侦探的注意力,“他,也就是你带回来的怪盗基德,是一个Omega。”

 

“什——”

 

“而你。”

 

葱白的手指指向表情错愕的工藤新一,灰原哀扬起下巴,紧蹙的眉头非常好的彰显了她此时的不悦,“虽然你的气味很薄弱,即便如此,刚刚觉醒了第二性别的你,Alpha,时不时散发出的气味还是会严重影响到他。”

 

根本不给工藤新一吸收庞大信息量的机会,完全丧失了耐心的灰原哀双手环胸,对下巴砸在地上的名侦探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希望他能得到好的治疗,麻烦你先回隔壁的工藤宅,或者待到大厅最角落的地方去。”

 

被毫不留情的抢白了一顿之后,恍恍惚惚的名侦探囧着一张脸,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幽灵的状态,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大厅最角落的地方抱膝坐下。

 

这难道怪我咯?我虽然跟他对决了很多次,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根本没觉醒第二性别好吧……我怎么会知道那个恣意妄为活蹦乱跳的怪盗基德会是一个Omega……

 

蜷在冰冷的地板上,为了吸收庞大信息量而不得不放空大脑的工藤新一.新晋Alpha绷着脸,满腹说不出的心酸和委屈。

 

毫不留情的将在场唯一碍事的Alpha驱逐之后,灰原哀吩咐身为Beta的阿笠博士去烧一壶热水,顺便请他把角落那只失落的名侦探拎得更远一些。

 

“哀君就别为难老夫了……”阿笠博士额头上挂着一大滴冷汗,“新一待的地方已经是最角落了,难不成你要让老夫把他赶出去么?”

 

“啊啊,可以哦。”

 

开始着手解怪盗基德身着的那件深蓝色衬衫的灰原哀顺势说:“不过如果博士你做不到的话,那就烦请你把最近积攒的脏衣服都丢给他,让他拿到厕所去洗。”

 

阿笠博士狂汗,“哀君,别一脸平静的说这么恐怖的事情,这种一看就是在强人所难的事情新一怎么可能会去做啊!”

 

“明明叫做洗衣机却不愿意洗衣服,他还真是没用呢。”

 

灰原哀就这么不讲道理的在高中生名侦探的脸上盖了一个“无能”的章,她抿着唇,用手托起怪盗的后颈,摸索着他脖颈后凸起的腺体。

 

在此期间,灰原女王非常顺便的瞟了傻站在一旁呵呵笑的阿笠博士一眼,无情道:“那么,博士,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哦哦!烧水是吧,老夫这就去!”

 

阿笠博士挠了挠他的地中海,事实上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便拧着分外肥硕的身体,嗒嗒嗒的往厨房走去。

 

手触之处具是高得异常的温度,灰原哀绷着脸收回了碰触怪盗的手,压低身体,凑近到他的颈侧去轻嗅。从腺体散发出来的,属于Omega独有的,诱惑人心的气味几乎微不可闻。

 

同为Omega且经验老道的科学家站直了身子,她已经笃定这个怪盗Omega此时的异常并非源于他的发情期。

 

看来不用把没用的名侦探赶出这间房子了。灰原哀侧头瞟了一眼角落里纠结的工藤新一,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流露出一抹万分遗憾的微笑。

 

可是即便不是发情期,觉醒了第二性别的普通Omega散发出的气味会这么微弱么?尤其他还一直和一个刚觉醒不就,尚且控制不好自己气味的Alpha独处了这么久……

 

在身为科学家的好奇心驱使下,灰原哀坐到了怪盗的旁边,打算用双手托住了他的上半身把人扶起来,更加细致的观察一下他脖颈后的腺体。

 

“这位美丽的小小姐,过分探究别人的秘密可不是什么优雅的习惯哦。”

 

一朵还沾着晶莹露水的蓝色妖姬被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捏着花茎,递到了灰原哀的眼前。不知何时怪盗已恢复了意识,尽管他的状态看上去比刚被工藤新一带回来的时候更加糟糕。

 

豆大的汗珠顺着怪盗惨白的面部轮廓滑下,呼吸急促的他勾起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将手中的蓝色妖姬放到了灰原哀的睡衣口袋里,“借鲜花赠美人。”

 

怪盗基德无往不利、屡试不爽的美男计在今时今日却突然失去了它应有的效力,灰原哀双手环胸,挑眉打量着不断释放男性荷尔蒙的怪盗,“怪盗先生,我劝你最好乖乖的躺下,你的状态非常不妙。”

 

“诶?”

 

释放出的魅力被对方尽数反弹,怪盗傻愣住的表情看上去非一般的搞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把腺体释放出的Omega信息素量压到最低的,不过……”灰原哀面色不善的眯起眼,“奉劝你,作为一个Omega还是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一些比较好。”

 

“诶?等等等等等——”

 

怪盗基德像是被灰原哀那几近化作实质性的锐利目光骇到,在潜意识的驱使下往后猛地一蹿,和气场强大的灰原哀之间拉开了一大截的距离。

 

觉得差不多是一个安全距离了,怪盗基德挠了挠脑后凌乱的碎发,困惑道:“小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压制过我的信息素啊……”

 

闻言,态度严谨的科学家困惑的垂下眼,“怎么会?”

 

“唔!!”

 

席卷全身的不适让怪盗的脸色倏然一变,面容更添了几分苍白,他揪着胸口的衬衫虚弱的笑了两声,用浮夸的表情,华丽的咏叹调叹息道:“这次还真是一不小心就着了对方的道了。”

 

灰原哀盯着怪盗的脸不放,似在等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怪盗待身体不适感稍微消褪之后严肃的开了口。

 

“之前我多多少少有觉察到不对,不过被一惊一乍的名侦探和袭击给打岔过去了。现在想想,当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味道。”

 

“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味道……?具体是怎么不舒服?”

 

“唔……就像是被套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色塑料袋里,很闷,很烦躁。”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熟悉的细节在蠢蠢欲动,灰原哀迅速捕捉到了它,忽道:“难道是被法律明令禁止的气态抑制剂?”

 

“气态抑制剂?”

 

“嗯,没错……”

 

属于宫野志保的黑暗记忆接连不断的在脑海涌现出来。灰原哀阖起了双眼,把错杂纷乱的负面情绪统统屏蔽掉,尽量维持住她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

 

“粗略的说,腺体释放信息素的行为就像你平常需要呼吸一样,而抑制剂的作用就是把信息素的释放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一旦信息素的释放被压抑过度……”

“腺体窒息。”聪明的怪盗接下了她的话,“是这样么?”

 

“很类似,不过比普通的窒息要严重许多,幸好你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只引起了高热和身体不适,就算放着不管,很快也能调整过来。”

 

“那我还真是幸运。”怪盗耸了耸肩,眯着眼,露出一口的大白牙,“要知道,今天晚上顶楼的风恰好很大,而我今天晚上又非常和善的请名侦探搭了顺风车。”

 

灰原哀无暇赞叹怪盗自带的幸运体质,她无视了对方的话,将后背倚在沙发上,继续解释着,“有别于其它严格按照配方配置的口服抑制剂,气态抑制剂中含有的抑制成分可随意调控,且无需通过呼吸摄入,它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通过毛孔传入体内。”

 

怪盗瞬间汗毛倒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呜哇!那岂不是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才会被明令禁止。”灰原哀瞟了大惊小怪的怪盗一眼,“气态抑制剂的制作方法非常繁琐,不同的浓度需要不同的手法调配。黑市上流通的数量也很少……基本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而它……一般被用来当做折磨Omega的道具。”

 

“诶,是这样么?”怪盗的双手撑在身后,双腿很随意的盘在沙发上,一对儿蓝色的双眸弯成月牙形,“小小姐,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灰原哀脸色微变,充斥在怪盗和科学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就在此时,一个两人都十分熟悉的男声硬生生插了进来。

 

“对方为什么会毫不吝啬的把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用到了你的身上呢?怪盗基德。”

 

不再躲在角落里自怜自艾的名侦探坐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面朝怪盗,单手托腮严肃道:“也就是说,你这家伙果然是惹上什么不得了的组织了是吧?”

 

凝滞的空气开始流动,怪盗瞪大了眼,条件反射的往后逃窜,结果汗湿的后背撞上了沙发柔软的靠背。

 

“呜哇,别突然冒出来啊名侦探,很吓人的。”

 

“喂,这就是你应该拿出来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小偷先生。”

 

“救人这种事情是相互的吧,名侦探。”

 

“可——”

 

“咳咳!”

 

灰原哀适时的假咳截断了半月眼侦探的话,她右手握拳贴在嘴上,“打断你们两个的打情骂俏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一句,介于你狼狈的模样,需要帮你准备一套衣物么?怪盗基德先生。”

 

高中生侦探对科学家的说辞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喂喂,灰原,谁在跟那个家伙打情骂俏啊。”

 

“诶?麻烦小小姐帮我准备衣服么?”怪盗的重点则完全不对,他面带红晕,颇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这多不好意思……”

 

扬着下巴的科学家直接无视了来自名侦探的控诉,事不关己道:“没什么,工藤会代劳的。”

 

“早说啊。”怪盗唯一的那一点腼腆瞬间被他丢到脑后,他当即得寸进尺道:“那我能再顺便洗个澡么?”

 

“这个嘛,如果工藤愿意借他们家的浴室给你的话。”

 

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怪盗敏捷的翻身下了沙发,对着工藤新一行了一个优雅无比的鞠躬礼,秀出他那一口大白牙,“那就拜托你带路了,名侦探。”

 

“我就想说一句。”

 

半月眼、顶着满头黑线的名侦探绷着脸,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你们两个自顾自的在商量着奴役我的事情,并擅自作出使用我家浴室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把我的个人意愿当做一项重要意见参考进去么?”

 

灰原哀但笑不语,而眨着眼的怪盗更是以一副“哦,原来名侦探还有个人意愿这个东西。”的表情看着工藤新一。

 

所以说我就这么擅自被你们放置到食物链的最低端了是么?

 

从怪盗基德的身上品尝到了各种意义上的挫败滋味,名侦探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十岁,但是在他得知了怪盗的第二性别为Omega的如今,身为Alpha的工藤新一还真不好意思太和对方计较。

 

下次犯案的时候一定逮捕你!工藤新一在心中的犯罪薄上给怪盗基德狠狠记上一笔,然后自认倒霉的长叹口气,对兀自笑成狐狸脸的怪盗说,“衣物可以给你准备,浴室也能借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早就料到内心柔软的工藤新一会屈服的怪盗伸出一根手指,边晃边说:“除了让我自首,其他都好说。”

 

“比起让你去自首,我更想亲手逮捕你。”名侦探如是说,也算是给怪盗吃下一颗定心丸,“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衣服借给你之后你不许吐槽。”

 

“哦哦!”怪盗基德连连点头,“放心吧名侦探,我能吐槽什么?就你的审美来说,衣柜里的衣服除了校服款的蓝色西服白衬衫红领结以外恐怕就只有花花绿绿的运动服了吧。没有问题,这些完全在我的接受范围内,我一定不会吐槽的。”

 

“事实上你已经在吐槽了。”

 

“诶?”

 

不知不觉就毒舌了一把的怪盗吐着舌头,特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完了双手合十的抵在额头,诚心诚意的给臭着脸的名侦探赔礼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名侦探,无心之失。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呵呵呵。”

 

怪盗口中所谓的“无心之失”在工藤新一看来纯粹是在一脸真诚的胡说八道,自觉费心劳力结果捡了一个大麻烦的名侦探心累无比的抄起地上的外套搭在肩膀上,转身就往门外走。

 

最擅长打蛇顺竿上的怪盗立马屁颠屁颠的跟在工藤新一身后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怪盗回过身走到沙发旁,用右手拾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搭到左臂上,复又抓起白色礼帽,炫技般的在指间灵活的翻了数个复杂的花样,最后扣到了头上。

 

“高贵的小小姐。”怪盗唰的甩开右臂,单膝跪在地上,嘴角带笑、温柔万千的牵过坐在沙发上的灰原哀的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吻手礼,“啾,怪盗基德就此告别,期待在下一个令人陶醉的月夜里与你再次相逢。”

 

灰原哀冷眼看着对方耍帅的行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当然,我也想再欣赏一次优雅的怪盗先生以今日这般狼狈的模样被人公主抱着出现在我的面前的姿态。”

 

“呃……”再次惨遭碰壁的怪盗凝着脸,惨淡的背影正向别人无言诉说着他的尴尬。

 

“噗!”而站在不远处,不耐烦的等怪盗跟上来的名侦探脸上则写满了四个大字——幸灾乐祸。

 

“行了。”灰原哀懒得再看那两张长相相似度max但表情却迥然不同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跳下沙发,朝厨房走去,“我去看看博士在做什么,烧个水为什么要花那么久。”

 

“博士一定是在偷吃东西。”不用推理就直接得出结论的名侦探拆台道,“我昨天有看到他偷偷买了一堆高胆固醇高热量的食品丢到冰箱里。”

 

厨房里传来了阿笠博士跳脚的咆哮声,“喂喂!新一,你怎么可以出卖老夫?!”

 

名侦探故作震惊的张大嘴,“原来博士你真的买了啊,我刚只是随口瞎说的。”

 

怪盗则摊开双手无奈摇头,“呀咧呀咧,还真是一个让人不省心老爷爷啊。”

 

“行了,他交给我来料理,你们两个快点走吧。”

 

灰原哀将不懂得尊老的两个人撵到了玄关,这次是怪盗先行一步走在前面,科学家紧随其后,名侦探则走在最后。

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的味道扩散开来,并闯进了灰原哀的鼻腔中。

 

奇怪,怪盗基德的气味为什么变得比之前浓郁了这么多?

 

科学家停下了继续跟随两人的脚步,她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可偏又想不起来,于是便陷入了思考当中。

 

等等,气态抑制剂似乎有副作用,那是什么来着?

 

花费不到三秒的时间就成功在记忆的角落翻出这段知识的灰原哀瞳孔紧缩,脸色更是惨变,冷静自持的科学家第一次失态的尖叫出声。

 

“过分压抑的结果就是更加强烈的反弹,这是气态抑制剂的副作用!工藤,你快点从怪盗基德的身边离开!”

 

年轻的Alpha侦探根本来不及反应,身边的Omega怪盗身上就迸发出了不亚于发情期的Omega才能释放出的强烈的气味。一股好似混杂着糖精和各种各样水果味奶油的香甜气味劈头盖脸的朝工藤新一打来,将他吞没其中,并迅速扩散,直到充斥了整个大厅。

———TBC———

最后是Lof主的一点碎碎念,Stand by在Lof的更新频率是一章内容完成之后一更新,而一章内容至少7000—10000字(没错,我这个傻X总会随心情爆字数)

lof主是今年7月刚从大学毕业的工作狗,于是乎工作日的时候恐怕速度不会像周末那样爆表,所以如果有觉得一次等一章太久了的小天使,可以前往新快吧看,那里是码字了就会更新的状态~

但是lofter上放出的会在贴吧初稿的基础上有些许修改,以上。

Lofter前后文直通车:

前章:【新快】Stand by(并肩而行)第一章

后章:【新快】Stand by(并肩而行)第三章

睡眠不足

【最后的战斗】059 致命身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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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如果可以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就能解释很多地方。”张艺兴点头,“富二代的记忆里有一段是他跟踪吴教授夫妇,也许那片树林有什么线索。”

  “那就先看看七月镇上有没有这么一个地方好了。”吴亦凡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


  第二天。


  14:36。

  七月镇,某不知名树林。

  “大概就是这里了。”金钟仁看看四周。

  “能长出百叶草的地方能有什么?”黄子韬蹲下,摸了摸地上的草叶。

  百叶草,一种需要大量养分才能成长的草本植物,成活率极低。由...

 

PS:

  1、14年旧文搬运

  2、前文指路 目录



  “的确,如果可以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就能解释很多地方。”张艺兴点头,“富二代的记忆里有一段是他跟踪吴教授夫妇,也许那片树林有什么线索。”

  “那就先看看七月镇上有没有这么一个地方好了。”吴亦凡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


  第二天。


  14:36。

  七月镇,某不知名树林。

  “大概就是这里了。”金钟仁看看四周。

  “能长出百叶草的地方能有什么?”黄子韬蹲下,摸了摸地上的草叶。

  百叶草,一种需要大量养分才能成长的草本植物,成活率极低。由于生长过程中会强行夺取其它小型植物的养分,所以只要生长有百叶草的地方,不会有其它小型植物存活。

  “别忘了星斑菌,它只长在百叶草聚集的地方。”吴世勋四处寻找。

  “可那东西有什么用?”金钟仁知道吴世勋说的星斑菌,黄子韬也知道。他们三个都不擅长植物学,他们记得只是因为星斑菌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

  如果给植物分等级,星斑菌可以排到最高的那一等,能和它并列的植物不超过五种。他们记得住星斑菌,原因就是它有什么效用谁都不知道。

  效用都不知道却能列为最顶级的植物,所以他们三个对它还有印象。


  “我就是随口一说。”吴世勋还在到处看,“我们四处找找吧。”

  说罢,吴世勋抬脚随意往树林里其它方向走去。

  黄子韬和金钟仁对视,也开始分头搜索。


  没过多久,金钟仁和吴世勋在树林的某个角落汇合。

  “叫我过来干嘛?”之前吴世勋走之前临走给了金钟仁一个眼神,金钟仁明白眼神的意思是“跟过来”。

  “我想说汽车旅馆的事……”


  …… ……


  七月镇,旅馆,04号房。

  鹿晗嚼着嘴里的鸡肉,一脸幸福。

  “你慢点。”站在旁边给鹿晗喂辣鸡的张艺兴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就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鹿晗咽下嘴里的肉。

  “你这种天天吃香喝辣的人是不会懂的。”这几天鹿晗因为受伤只能吃清淡的东西,这让喜欢吃辣的他特别郁闷。

  “……吃好喝好。你就是叫我来给你送吃的而已?”

  “没,我是想说汽车旅馆的事儿。”

  “还有问题?”

  “嗯,秦紫是用汉语对富二代说‘到手了’,说明富二代听得懂汉语。”

  “不奇怪,让会汉语的人来七月镇执行任务也是正常的。”

  “富二代会汉语,他就有很大可能是华人。如果富二代是华人,医生是华人,秦紫是华人,那么参与抢夺的四个人里就有三个是华人了。”

  不是华人却会汉语的人,数量绝不超过三位数。甚至有许多在华夏出生、成长直至死亡的华人,都不会汉语。

  “华夏?”张艺兴明白了他在怀疑什么,“你这么一说确实是……”

  如果富二代和医生都是华夏在猎人协会的卧底,那当年的事里华夏所扮演的角色,就很值得研究了。


  …… ……


  与此同时,吴世勋和金钟仁进行了和鹿晗那边内容几乎一样的对话。吴世勋对这件事的分析,和鹿晗如出一辙。

  “那华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听完吴世勋的分析,金钟仁提到事情关键。

  如果真如他们所想,华夏动用他们埋在猎人协会的两个卧底来做这事,华夏的目的就很重要了。

  “华夏派他们的卧底接下猎人协会的任务,猎人协会无形中就被华夏挤出了这次行动。”吴世勋顿了顿,“其次,当年黄中尉最先死亡,四个人里律师第一个失去战斗力,某种意义上可以把他看做代表军方。

  “当年的三个幸存者,有两个是华人。等于说,华夏挤掉猎人协会和天澜军方,把自己的人留到了最后。”


  …… ……


  “当初的事也许就是华夏计划的,或者由华夏主导。”

  鹿晗在脑内再次过了一遍整件事情。

  “派出互不知身份的三个卧底分别代表猎人协会和华夏来到七月镇,不管最后是那一边得到他们所争夺的东西,最后都会交到华夏手上,再不济也会有一些关键信息传到华夏。”

  而三个华夏卧底互不知身份,就难免自相残杀,这便很自然地掩盖了华夏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


  …… ……


  “这么处心积虑,华夏所求一定不小。”吴世勋神色平静,眼神沉凝。

  “联邦对华夏一直以来的忌惮和防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多年联邦一直没有抓到蛛丝马迹,现在我们好像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金钟仁一时没有理解吴世勋的意思,但他很快想到他们这次的任务。

  “那天晓联邦得到的SH04技术……”金钟仁突然睁大眼睛,“华夏和天晓联邦有勾结?”

  “就是有这个可能。”吴世勋点头,“SH04估计只是在找那样东西的时候顺手拿走的,华夏很可能是事情的主导者,也最有可能是把SH04给天晓联邦的人。”


  …… ……


  “华夏和天晓联邦也许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有特殊交易。”

  鹿晗才说完,张艺兴使劲摇了摇头。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三个人都是华夏人的条件下的,如果三个人不是华夏卧底,你的猜测都是错的。”

  “你说得没错。不过华夏是真的有问题。”鹿晗很严肃,“大概五年前,我看到过一份七月镇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七月镇的一切,甚至连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都有。”

  张艺兴沉默。


  鹿晗不会凭空乱说,更何况这种大事。至于鹿晗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他不会去问。就像之前鹿晗说手链串绳是猎人协会的通讯装备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问鹿晗为什么知道,他们尊重每个人的秘密。

  只要不是关乎EXO的存亡的秘密,他们都尊重。


  “我们……”张艺兴的声音很犹豫。

  “我们首先是华人,然后才是军人。”鹿晗没有犹豫。

  张艺兴愣了愣,然后默认了鹿晗的说法。


  他是华人,他也是华人。

  都是华人。

  这足够了。


  …… ……


  “把这些报告军区?”金钟仁直视吴世勋的眼睛。

  “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吴世勋摇摇头。

  “如果有证据,你会报告军区吗?”

  “会,就算没有我也会。”吴世勋毫不犹豫,“这次我们回军区,我就会报告。”


  金钟仁扭过头。

  “我们是军人。”吴世勋声音不大,波澜不惊。


  保卫天澜,忠诚于联邦。

  牺牲自我。

  这足够了。


  ————————


  他们在七月镇度过了接下来的三个月。三个月里,他们进行了多次调查、推测,试图解开当年事情的真相,却再没有半分进展。

  他们还有很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比如富二代是怎么疯的,比如血迹到底是谁消除的,比如为什么只有秦紫离开了七月镇,比如为什么律师和医生的记忆里那个时间问题……比如吴教授夫妇来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到离开,他们也没找到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


  …… ……


  离开七月镇前的最后一晚。


  23:17。

  已经伤好痊愈的鹿晗避开所有队友,悄悄离开了旅馆。他在深夜的镇上奔行,动作快而轻,行迹隐蔽。十分钟之后,他到了元家。就着夜色为隐蔽,鹿晗无声无息地靠近了三个住着律师、疯子和医生的房间。

  三个月前,他们用禁忌方法看到了三个人记忆。此后,金钟大用暗示让元家的人和那三个人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儿,所以元家这三个月的生活一如平常,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鹿晗翻窗进入疯子的房间。


  “我最爱的,我亲爱的,哦,我……”疯子,也就是富二代,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脸悲痛欲绝。

  鹿晗在富二代身后站了一会儿。

  “别装了。”


  富二代仍然是疯疯癫癫的模样。


  鹿晗从怀里取出一张面具戴上,走到富二代面前。

  这是一张纯黑色的面具,在左脸处有一个古典繁复的暗红色花纹,样式是两把于燃烧烈焰中相交的长剑。

  眼睛的地方面具上镶嵌着用特殊材料制作的纯黑色光感镜,在外面看这张面具是没有缝隙的。光感镜让富二代看不到鹿晗的眼睛,鹿晗却能透过光感镜看见富二代脸色的骤然变化。


  “大人。”

  富二代单膝下跪,神色恭敬,身体紧绷。他垂头盯着鹿晗的鞋,不敢抬头。

  “等级,任务。”鹿晗的声音平静冰冷,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A级,任务……”富二代的声音低了下来。

  房间里陷入沉默。


  鹿晗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大怒,甚至没有说什么。只是鹿晗身上突然出现了一种让他骇然的气势。

  十多年了,他第二次面对这种可怖的气势,心里全是不可抑制的恐惧。

  鹿晗的气势比不上十多年前的那人,他现在的实力也比十多年前强了不知多少倍。可他还是恐惧害怕,因为鹿晗的气势和当年那人一模一样。

  他想起了他这辈子最恐怖的经历。

  鹿晗的气势越来越强,和他记忆里的那个气势越来越接近。他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在鹿晗身前,对这个他无比惊惧的气势避无可避。

  两人僵持不下。

  富二代额上的汗珠流到下巴上,然后落地,在地上留下一小滴水渍。


  “直属任务?”鹿晗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是……”富二代条件反射般回答,接着便紧闭嘴唇,无比后悔。

  他被鹿晗的气势压制了。

  “秦紫怎么死的。”

  “……我下的毒。”

  “血迹是你消的。”

  “是。”

  “装疯是想躲过华夏。”

  “是。”

  “元家呢。”

  “华夏派来监视我的。”

  “那个律师呢。”

  “现在这个是假的,真的被华夏带走了。”

  “医生呢。”

  “不清楚,应该是真的傻了。”


  鹿晗眯眼。

  看来他的判断一点没错,事情他完全弄清楚了。


  “找机会假死回去。”

  富二代惊喜抬头,却没看见那张让他害怕的黑面具。


  鹿晗在他抬头前便已离开。



睡眠不足

【最后的战斗】058 谜团下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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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门外传来一个喊声。

  “到手了!”

  富二代一听见这个女声,以腰上挨了医生一刀为代价,一脚把医生踢得后退好几步。等医生站稳,富二代已经离开了07号房。

  医生追出07号房,一眼便看见走廊上倒在血泊中的吴教授。此时吴教授还没有完全死亡,医生迅速检查了一下吴教授的状态。

  “下手真狠。”医生嗤了一声。

  医生站起来,扫了一眼房门大敞且混乱的03号房,迈步走向隔壁房门紧闭的04号房。

  吴教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手抓住了医生的脚。

  医生露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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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门外传来一个喊声。

  “到手了!”

  富二代一听见这个女声,以腰上挨了医生一刀为代价,一脚把医生踢得后退好几步。等医生站稳,富二代已经离开了07号房。

  医生追出07号房,一眼便看见走廊上倒在血泊中的吴教授。此时吴教授还没有完全死亡,医生迅速检查了一下吴教授的状态。

  “下手真狠。”医生嗤了一声。

  医生站起来,扫了一眼房门大敞且混乱的03号房,迈步走向隔壁房门紧闭的04号房。

  吴教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手抓住了医生的脚。

  医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轻松挣脱吴教授已经没有力气的手,他推门进入04号房。四处环顾,他注意到了打开的窗户。

  走到窗台看了看,医生讽刺地笑了。此时律师正好从隔壁03号房的窗户跳出,医生抬眼看了看律师奔向车库的身影,转身脚步很重地从门口跑出04号房。等跑到走廊尽头,医生停了下来,接着他放轻脚步走回了04号房的门口。等了大概有十多秒,04号房里有了一点小动静。

  医生推开房门,意料之中地看见房间里刚刚站起来的吴夫人。吴夫人显然没想到医生会折返,她立刻跑到窗边,踩着窗台跳出房间。

  医生从容不迫地追上吴夫人,将吴夫人逼到了车库门口。


  “教授,拿出来吧。”医生笑得很真诚,“多简单的事。”

  吴夫人抿了抿嘴唇,看着医生的眼神充满敌意。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医生将吴夫人杀死在车库门口,在她身上搜了个遍,取走他觉得可疑的一些东西。

  这个时候虚拟世界的场景骤然黑暗。


  “又结束了?”鹿晗四处看看,“怎么老是在关键地方卡住。”

  “就是,还有很多东西没看到啊。”张艺兴也颇为郁闷。

  “还有一个富二代没看,应该还可以找到新的线索。”金珉硕道,“我去钟大那边换暻秀。”

  连续暗示两个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们让队里四个懂暗示的人一起进虚拟世界就是为了换人。金俊绵进来是为了应对意外,鹿晗能进来也是因为他会暗示。当然,金俊绵给队友们说的理由是鹿晗现在受伤,在虚拟世界比较自由。

  很快,都暻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怎么做到的?”金俊绵很好奇都暻秀这种类似瞬间移动的效果。

  “虚拟世界啊,动动念头就可以了。”都暻秀回答。

  这个虚拟世界的一切数据是金珉硕设定的,规则也是由他设定的数据决定的。金珉硕把虚拟世界分成了两个空间,一个用来催眠这三个人,另一个用来回放三人的记忆。鹿晗他们所在的空间就是用来回放的空间。

  金珉硕制定的规则,他们六个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在两个空间轻松转换。

  这时,虚拟世界的场景开始再一次扭曲,金钟大和金珉硕开始了对富二代的催眠。


  这次的扭曲和前两个人的时候完全不同,场景全是零散而短暂的片段。

  第一个场景,富二代开着越野车撞了律师开着的军绿色面包车。

  第二个场景,富二代躲在自己房间里插着耳机,在摆弄一个装置。

  第三个场景,富二代敲01号房房门,秦紫打开门让他进去。

  第四个场景,富二代藏匿在一个树林里,远远地监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的吴教授和吴夫人。

  第五个场景,富二代从一个衣柜里翻出三支试剂。

  他们看到的只有这五个场景,每个场景的时间长短不一,不过时间都很短,最长的第四个场景也仅有七秒。


  …… ……


  半小时之后。

  “现在我们把当初的事情捋一下。”吴亦凡左右两手十指相扣。

  “首先,吴教授夫妇来到七月镇寻找某样东西,为了保护他们,加上考虑到七月镇独特的语言,C军区的黄中尉被派来保护他们。”

  黄子韬父亲的军衔是中尉。

  “与此同时,有人在猎人协会发布任务要从吴教授夫妇身上取到某样东西,接任务的是富二代和那个医生,不过他们没有联手,而是彼此竞争。”

  “律师很可能来自军区,目的也是夺取这样东西,他选择和医生联手,他和黄中尉曾经认识。”

  律师来自军区是由金钟仁和张艺兴得出的结论,律师的格斗明显是军方格斗的风格。

  “秦紫应该是华夏方面的人。”


  “当初的情况是,在吴教授夫妇住进汽车旅馆的第一天晚上,律师和医生房商量好了行动计划。第三天,律师在酒里下了药,亲手杀了黄中尉。与此同时,医生在07号房埋伏着准备攻击秦紫或者富二代,结果被富二代反袭击。同时,秦紫已经从吴教授那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她大声喊出来告诉富二代,富二代脱离和医生的战斗迅速离开。吴教授的重伤是秦紫下的手。”

  从医生的记忆里那个女声,他们确定秦紫和富二代达成了合作,至少在那个晚上是的。

  从时间上来看,当时律师和黄中尉在一楼,医生和富二代在07号房,能出现在吴教授这边的人只有秦紫和吴夫人,重伤吴教授的人当然只有秦紫。

  “这个时候医生追出房间,发现了倒在血泊里的吴教授。他初步检查之后,没有实施急救,而是走向大门紧闭的04号房。吴教授的阻拦让他确定吴夫人就在04号房,他进去之后发现吴夫人刻意做出的、跳窗逃跑的假象。”

  金俊绵接过吴亦凡的话。

  “大概在医生进入04号房的同时,律师杀掉黄中尉出02号房,他发现此时吴教授已经死亡。他追着03号房的脚印跳下楼,遇上黑色轿车准备启动离开。坐上面包车开车正要追,被应该早就埋伏好的富二代撞飞到墙上。

  “律师跳下楼的同时,医生用了去而复返的小手段骗出了吴夫人。吴夫人跳下楼,医生追上,在车库门口杀死了吴夫人,搜走了她身上的东西。”

  金俊绵说完,喝了口水。

  “事情大概来说就是这样,只是还有一些地方有点问题。”金钟大习惯性的笑着。


  “首先,医生和律师、富二代和秦紫为什么会分别联手。猎人和军人,猎人和华夏人,常规情况下都不会选择合作。”

  判断秦紫是华夏人因为在医生记忆里女声的那句“到手了”是用汉语说的。

  这四个人代表的是三方势力,而这三方势力的关系并不如何。四人会两两合作不是说不可能,促使他们合作的原因更为重要。


  “不排除是他们的个人行为。”金珉硕不觉得一定是这三个组织的合作。“现在是第二个问题,如果如我们的推测,秦紫和富二代的行动就一直处处领先医生和律师,好像事先就知道他们的行动一样,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难。”朴灿烈道,“富二代记忆里不是摆弄过一个装置么,那个装置是一种老式的窃听装置。”

  “你是说他在07号房装有窃听器。但他怎么知道律师和医生一定会在07号房商量行动计划?”边伯贤质疑。

  “每个房间都装上就可以了。”吴亦凡道。


  “好,这个问题算是解决。现在是第三个问题,从时间来看,吴夫人跳下窗的时候,应该正好碰上律师被富二代撞了,但是两人的记忆里对发生在不远处的另一件事都没有一点印象。”第三个问题的提出者是金钟仁。

  01到04号房的窗户就是在靠近车库这边,从楼上跳下去就是正对车库门口的方向。律师就是被撞在窗户正下方的墙面上,吴夫人跳下来不可能看不到这两辆车,这两辆车的驾驶者也不可能对从二楼跳下的活人毫无察觉。

  这个问题他们没法解释。


  “第四,按照他们的记忆,那么一楼大堂应该有两个酒瓶,可调查记录写的是没有找到破碎的瓶状物。”这次是吴世勋说的。

  “富二代的记忆里他不是拿了三支药剂么,他拿的是律师留下的三支。时间来说他应该是在撞死律师后回二楼拿的药剂,说明他还有行动力,有可能是他拿走了酒瓶碎片。”都暻秀记得律师当初拿的是五支试剂,其中两支注入了酒里。

  “问题就在这,他为什么要去收拾酒瓶?”吴世勋眼神明亮,“也许他在窃听律师和医生谈话时猜测律师会在酒里做文章,可他为什么要收拾这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酒瓶呢?”

  富二代不该知道酒瓶注入的是军方特有药剂,就算他知道,他为什么要收拾酒瓶来掩盖军方的痕迹呢?他的身份是猎人。

  “换个思路,富二代也许是军方在猎人的卧底,他在为律师擦屁股。”鹿晗想了想,“也有可能带走酒瓶的人是四人以外的第五人。”

  鹿晗觉得这事儿也许是七月镇上的人做的。

  “第五人的话,他们为什么带走毫无价值的酒瓶碎片?还是说他们怎么知道酒瓶碎片会暴露军方?”吴世勋抬眼。


  “七月镇一直透着一种古怪,或许一直有属于军方的卧底在这里也说不定。问题还有最后一个。

  “吴教授他们当初来七月镇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所有事情的源头,也是鹿晗最大的疑惑。



睡眠不足

【最后的战斗】057 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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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49。

  七月镇,元家。

  “这样真的好么。”说这话的时候边伯贤脸上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

  “现在才说晚了吧。”金钟大拍拍手。

  现在在元家的人是边伯贤、金钟仁、金钟大和吴亦凡,他们面前是已经昏迷的三个生者,元家的其他人都被他们用张艺兴临时配置的催眠药放倒了。

  把三个全息模拟头盔给三人戴上,金钟大自己也戴上头盔。从金钟大的头盔上发出了一道投影,将虚拟世界的情况同时呈现。


  …… ……


  虚拟世界。

  “还要多久。”鹿晗无聊地看着金钟大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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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49。

  七月镇,元家。

  “这样真的好么。”说这话的时候边伯贤脸上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

  “现在才说晚了吧。”金钟大拍拍手。

  现在在元家的人是边伯贤、金钟仁、金钟大和吴亦凡,他们面前是已经昏迷的三个生者,元家的其他人都被他们用张艺兴临时配置的催眠药放倒了。

  把三个全息模拟头盔给三人戴上,金钟大自己也戴上头盔。从金钟大的头盔上发出了一道投影,将虚拟世界的情况同时呈现。


  …… ……


  虚拟世界。

  “还要多久。”鹿晗无聊地看着金钟大和金珉硕在努力去暗示三个人。

  “不知道,他们三个都是意志力比较强的人,要暗示他们还是有难度的。”张艺兴道。

  金珉硕说的方法是,将三人拉到虚拟世界,然后用来暗示来让他们回想当初的事情。只要同时把全息模拟头盔调到某个特殊模式,就能够把他们回想的记忆画面同步展现。

  这个方法代号TN02,俗称回放。

  说回放是禁忌方法,是因为这个方法完全是侵犯人权的,在提倡平等的天澜联邦这种方法遭到了极大的抵制,甚至几十年前曾爆发过一次要求销毁TN02的运动。除了这些外部原因,回放在使用时只要某个环节出现差错,都有可能导致被回放记忆的人出现脑损伤。

  几十年前回放是军方用来撬开别人的嘴的常规方法之一,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回放已经不用了,它变成了军区的一份绝密资料。金珉硕因为巧合翻到过这份绝密资料,上面详细地记录了TN02的使用方法和一些其它记录,也写了它被弃用的原因。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他们决定用这个禁忌方法来看到当初的事情。

  张艺兴临时配置了两种药,一种是催眠药,一种是让人精神麻痹的药。吴亦凡带着金钟大、边伯贤、金钟仁去元家,为了不引起七月镇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没有武力突破,而是用催眠药放倒了元家的人。为了催眠的顺利,他们把神经麻痹的药物给三个目标服下。

  按他们的计划,进虚拟世界的人有金珉硕、金钟大、鹿晗、张艺兴、都暻秀和金俊绵,其他人在现实里看同步投影,同时保护他们的安全。


  “要不是珉硕提到这个,我都忘了虚拟世界了。”虚拟世界因为是建立在精神世界,所以在这里鹿晗活动自如,不受现实里身上的伤影响。

  “我们都忘了。”明明每个人都带着全息模拟头盔,进七月镇以后又都忘了这东西。

  突然,虚拟世界的场景一变,变成了汽车旅馆的一个房间。从格局来看,应该是当初律师住的08房。

  “我们会一个个催眠,第一个是律师。”金珉硕解释。

  现在他们有四个人在08号房的场景,金钟大和都暻秀守在律师的那边暗示他继续回想。


  08号房的茶几上有一个公文包,木椅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窗户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西装西裤的男人,这应该是律师十五年前的样子。他以大半个身体被墙壁挡着的状态,微微探出头看着窗外。

  顺着他的目光,看见的是汽车旅馆的门口。

  从汽车旅馆门口停着的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因为见过照片,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这是吴世勋父母和黄子韬的父亲。

  三人提着各自的行李进了汽车旅馆。

  律师拿起离开窗边,从里面摸出了一把带着皮套的匕首和一支精巧的枪。把匕首藏在腰间,他犹豫了一下把枪放回了公文包。接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三张纸,仔细地开始看。

  因为这是回忆,所以他们的行为不会对将发生的事产生影响。鹿晗凑到律师旁边,看到了纸上的内容。

  “世勋父母和子韬父亲身份资料。”鹿晗告诉其他同伴,“好像还是军方内部的。”

  “资料泄密?”金俊绵皱眉。

  “谁知道呢。”金珉硕拍拍金俊绵的肩。

  “什么情况!”张艺兴指着窗外,“就天黑了?”

  他们看到三人进汽车旅馆还是中午。

  “正常。”金珉硕解释,“记忆力再好的人都不可能记得住所有细节,他们最多记得一些关键。回放能看到的,就是这些关键的回忆。估计下午没发生什么重要事情,这个律师的记忆直接换到晚上。”

  “还挺省时间。”

  律师起身,穿上西装外套,走出房间。场景跟着律师的脚步变化,变成了没人住的隔壁07号房。


  ……


  07号房里已经有一个人在了,是医生。

  “你要的酒。”医生递给律师三个酒瓶,酒瓶样式和他们找到的酒瓶一样。

  “这么快就搞到了,不愧是A级。”

  “一般一般。不过他真的会喝?”

  “那家伙是个爱酒的人,这种难得的好酒才不会舍得放过。”

  “好,后天行动,其他人我来搞定。”

  “就这样。”

  说完之后场景再次变回08号房。

  律师拉上窗帘,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从里面的五支试剂里取出两支。

  “试剂应该是军方的。”张艺兴是他们中接触药品最多的,“外壳都是军方的制式外包装。”

  律师把两支试剂分别注入两瓶酒里。


  ……


  场景再次扭曲,变成第二天的晚上。

  带着没有注入试剂的那瓶酒,律师敲02号房的房门。

  “老林?”黄子韬的父亲很意外。

  “好久不见了,难得休假来天北星旅游,结果进了这里。”律师一副和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想到老黄你也在。”

  “我也是意外到这里的,还好听得懂汉语。你手里这是……”

  “知道你好这一口,喝一杯?”


  ……


  场景扭曲到第三天。

  旅馆一楼大堂有一张大桌子,律师在吴世勋父母及黄子韬父亲晚饭散步回来之后,在这里请他们喝酒。当然,喝的酒就是两瓶注入了试剂的酒。

  吴世勋父母象征性地各喝了一杯便回二楼房间了,黄子韬父亲和律师又聊了一会儿。律师悄悄拔出腰间的匕首,在黄子韬父亲正好转身的时候将匕首捅进他的后背。

  接下来两人缠斗了五分钟,短短五分钟旅馆大堂被弄得一片狼藉。律师在把黄子韬父亲打倒之后迅速上楼,正准备踢开吴世勋父母所住的03号房的房门,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上来的黄子韬父亲扯进了02号房。

  黄子韬父亲就像没受伤一样在房间里和律师展开了搏斗,律师在近身格斗上明显不如黄子韬父亲。缠斗了大约有十多分钟,黄子韬父亲被律师杀死在地上。

  “沸血药剂真变态。”律师一脸狰狞。

  沸血药剂,一种强行激发人全部潜能的药剂,能让人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五十实力,对濒死的人也有效。沸血药剂效果的持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用完之后使用者会元气大伤,濒死或重伤的人使用之后会直接死亡。

  律师奔出02号房,发现03号房原本紧闭的房门大开,吴教授全身是血地倒在03号房和04号房中间的位置。律师探了探吴教授鼻息,接着骂了一句脏话。

  律师走进已经被翻得乱糟糟的03号房,一眼看见大开的窗户,走近窗边看见了窗台上的一个脚印。

  虚拟世界的环境随着他跳下窗台变成了车库门口,他冲进车库,黑色轿车的门刚刚关上,同时他听到了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跳上离他最近的军绿色面包车,一扭插在车上的钥匙,他发动车子开始追逐刚刚开出车库的轿车。而他刚开出车库,就被连人带车地撞到了汽车旅馆的墙上。

  虚拟世界陷入黑暗。


  …… ……


  “结束了。”金珉硕道。

  “看来律师是军方的人,和子韬父亲之前认识。”张艺兴眯眼,“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军区也来插了一脚。”

  “消除血迹是为了不被检测出酒里的药剂,喝这酒的人也正好是血迹被消除的人。看来想掩盖军方参与过这事儿。”鹿晗摸着下巴。


  这时虚拟世界的场景变成了05号房。

  “现在到医生了。”金珉硕解释。


  …… ……


  医生从包里拿出的三把匕首,两把都藏在身上,一把握在手上。他推门离开自己的房间,进了07号房。

  没过多久他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动静。

  医生还是安静地等着,没过多久他听见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在脚步声来到07号房的门口时,医生猛地拉开房门,对门外的人发动攻击。不过他的攻击没有成功,反而被门外的人一脚踢进了房间。

  “这是那个富二代?格斗很强啊。”富二代干净利落的出手让鹿晗眼前一亮。

  “医生也很强悍啊。”张艺兴看着虽然失了先机却丝毫不落下风的医生。

  “医生是华夏的?”金珉硕看了眼鹿晗。

  “不,这个医生和富二代都是猎人。”

  鹿晗指指医生的匕首。

  “猎人协会的制式装备之一,和用来做穿绳的那颗细链一样的。”


  鹿晗看着医生和富二代毫无保留、招招致命的出手。

  “他们应该是接了不同的人发布的任务,正好任务都和这里有关。”



睡眠不足

【最后的战斗】056 禁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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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吴世勋按住挣扎着想要坐起的鹿晗。

  “有问题?”金珉硕把手链递到鹿晗面前。

  用许多大小不一的黑色晶体串成的手链看着毫不起眼,并无出奇之处。

  “……”鹿晗仔细看了看手链,“把串绳取出来。”

  “诺。”将手链扯断,把黑色晶体全放在茶几上,金珉硕递到鹿晗面前的是里面的串绳。

  串绳是一条很细的金属链,黑色,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小磨损。

  鹿晗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中国结。”

  坐在沙发上的吴亦凡拿起中国结,丢给鹿晗旁边的都暻秀。都暻秀把中国结放在鹿晗还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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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吴世勋按住挣扎着想要坐起的鹿晗。

  “有问题?”金珉硕把手链递到鹿晗面前。

  用许多大小不一的黑色晶体串成的手链看着毫不起眼,并无出奇之处。

  “……”鹿晗仔细看了看手链,“把串绳取出来。”

  “诺。”将手链扯断,把黑色晶体全放在茶几上,金珉硕递到鹿晗面前的是里面的串绳。

  串绳是一条很细的金属链,黑色,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小磨损。

  鹿晗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中国结。”

  坐在沙发上的吴亦凡拿起中国结,丢给鹿晗旁边的都暻秀。都暻秀把中国结放在鹿晗还绑着几层绷带的手掌上。

  没有受伤的左手手指轻轻摸上中国结的表面,鹿晗的脸色越来越差。

  “队长,能不能告诉我,被偷走的技术到底是什么。”


  没等其他人从他这句话反应过来,鹿晗已经抬头直视两个队长。

  “这个串绳是猎人协会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独有装备。这个中国结是用流金线编出来的,流金是华夏垄断而且绝不外传的金属。华夏和猎人都出现在这个汽车旅馆过,他们是路过或者做其他事的可能不大,应该是冲着世勋父母来的。如果只是为了他们带着的一个A级保密技术,不至于让华夏、猎人协会、天晓联邦都派人来偷。”

  金俊绵和吴亦凡对视一眼。

  “你怎么会往这里想?”吴亦凡问。

  “我一直觉得活下来的人是医生、律师和富二代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们武力值不会比军人更强。如果他们中只活下来一个我还相信是幸运,三个人都活下来,他们未免太好运了吧。

  “刚刚提到华夏和猎人,看到identity,我才想,他们的身份也许根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他们会不会有另一个足够在十五年前的事情里活下来的、实力强大的身份?他们会不会是华夏或者猎人协会的人?”

  identity的意思是,身份。


  “鹿晗,你的判断力真的很厉害。”金俊绵一脸笑容。

  虽然鹿晗觉得金俊绵笑得很好看,但这不是金俊绵的反应不该是这样啊!被戳穿对他们有所隐瞒应该不会笑出来吧。

  “但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啊?”鹿晗原本严肃的表情变得愕然。

  “我和俊绵把知道的都说了,你发现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说得对,十五年前的案子无法解释的地方太多了,当年的事也绝对没有军区说得那么简单。”

  听完吴亦凡的话,鹿晗彻底囧了。

  他刚才是

在质问两个队长么……

  鹿晗捂脸。

  “疑点不只是鹿晗发现的这些,其它地方也有。”金钟大难得没有去打击现在气势全无恨不得缩回被子里的鹿晗。

  “子韬父亲应该是C军区的吧?”

  “对。”C军区是华夏直属军区,华人参军基本上都是去C军区。

  “大师们都是由联邦政府直接保护。我们S军区是联邦直属军区,保护这些大师向来是由我们S军区负责。十五年前为什么会换成其它军区的人?换的为什么是C军区的人?”

  联邦对华夏一直有防范,他们对C军区的信任也远不如另外三个军区。

  “杨警官不是说,世勋父母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吗。”鹿晗想到的不只四个人身份和那份技术,“假设他们就是来找东西的,那来七月镇就有可能是计划好的。”

  “这样的话,派子韬父亲来保护他们就可以解释了。”边伯贤点头。

  天澜联邦的情报系统肯定早就发现了七月镇的存在,也知道七月镇使用汉语的习惯。黄子韬的父亲,就是来当翻译的。


  “所以哥的意思是,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意外。”

  吴世勋声音低低的。

  “我父母到七月镇的事早就被知道了,他们还带着一个吸引了天晓联邦、华夏的东西。华夏、猎人协会和天联邦都派人来七月镇窃取,当初的杀人案是一种掩盖。

  “汽车旅馆除了我父母和韬的父亲,另外四人有华夏或者猎人的人,或者全都是。”


  “……就是这样。当初杀人的可能就是现在这三个活着的人之一。”

  鹿晗从吴世勋身上移开目光。

  “我想,也许当初因为某个原因,这些人决定武力抢夺他们想要的东西。在抢夺过程里,他们都损失惨重。这三个活下来的人,可能都是被派来偷那样东西的。”

  “所以不排除天晓联邦派人来的可能。”朴灿烈道。

  如果三个生者的身份是各个组织的人,天晓联邦没能将他们灭口就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了。就算天晓联邦在天澜联邦有秘密力量,力量也不会达到能和华夏、猎人协会抗衡的地步。


  “猎人的立场不清楚,也许是受天晓联邦或者别的人雇佣,也许他们本身也想要那个东西。”金钟大道。

  “华夏呢?总觉得这个镇子处处透着华夏的感觉。”金钟仁还没说完就被他旁边的边伯贤狠狠地掐了一把。

  “的确,这个镇子有华夏的影子。不过如果当初的是华夏的人做的,华夏要销毁痕迹会很轻松。我们现在不会找到这么多疑点。”张艺兴摇摇头。

  一个所有人使用汉语、科技如此落后的镇子,华夏要是想来销毁痕迹轻而易举。


  “也可能是除这三方之外的第四方来抢技术,这三方阻止,最后演变成乱斗。”都暻秀道。

  “那第四方的派来的力量不会比这里的三方弱,这种势力挺多的。”天澜联邦政府记录在案的势力金钟大基本都记得。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汽车旅馆的那些痕迹怎么解释?那个C是谁弄的,汽车轮胎是谁扎破的,没人住的房间都有打斗痕迹,而且没有一个人是死在房间里的。”金珉硕一直想不通。

  “C最可能是世勋的父母留下的。”朴灿烈的这个猜测不是乱来的。技术人员很多时候会用到英语,也最有可能用一般人不会懂的英语来暗示China。

  “扎破汽车轮胎一般是为了不让人驾车离开,可有三辆车却只扎了一辆车,所以扎轮胎的目的不清楚。”

  “那三辆车的车主是谁?”鹿晗想起了一个问题。

  这里的车不是联邦普及的悬浮车,是淘汰几个世纪的汽车,不能浮空,连能源都用的是淘汰了的燃油。这三辆车肯定不属于七个外来人,车主应该是七月镇人。

  “没有查到。”这个问题朴灿烈比鹿晗先想到,他让吴亦凡帮忙找过调查记录,上面写着没有查到。

  “七月镇人又不多怎么会查不到。”都暻秀惊诧。

  “调查报告是这么写的。”吴亦凡道。

  “只要是人写的,就有可能作假。”金钟大明白吴亦凡的言外之意。

  “总结一下,我们现在的推测是,世勋父母到七月镇来寻找某样东西,他们身上带着的什么吸引了华夏、猎人协会、天晓联邦来窃取。然后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三方最后都选择武力抢夺,最后全部死伤;另一种是第四方介入,四方混战,全部完蛋。同时十五年间,现场被翻找过多次,很多东西都被动过,也有很多痕迹都被掩盖了。”

  “这些都只是推测,找不到直接证据做支撑。”张艺兴道,“重要物证估计都没有了,人证要么死了要么无法回答,找证据可不是一般的难。”

  “不是说有人在这十五年里多次在汽车旅馆翻东西么,做这事儿的人很可能长期住在七月镇吧。”吴世勋想起遗忘的一个细节。

  “没错。”吴亦凡赞同,“抛开七月镇本地人,应该还有华夏或者是猎人协会的人一直留在七月镇。”

  “元家。”鹿晗和金钟大脱口而出。

  “就说嘛,无偿照顾三个活下来的人这么多年,看来原因在这里。”鹿晗笑。

  “那瘫痪的那个人不该还在瘫痪的,用恢复液半个月就能完全治好。”张艺兴觉得不对。

  恢复液是天澜联邦一种医用药品,作用是修复人体的外伤,使用之后不会有后遗症。如果华夏或是猎人真有人留在这,他们一定有和外界联系的方法。如果元家照顾三人的原因是他们猜的这样,他们一定会向外面申请送修复液进来,为三人治疗。修复液虽然价值不菲,但这点钱对华夏和猎人来说都是不够看的。


  “瘫痪的那个肌肉没有松弛啊。”这就是都暻秀发现的。

  金俊绵、吴亦凡和金珉硕交换眼神。之前他们发现的那个信号也可以解释了。

  “可也有东西解释不通,比如那个酒瓶,还有消除血迹到底是为了掩盖什么。”鹿晗实在是推测不出来,“要是可以直接看到当初的事情就好了。”

  “你想多了。”张艺兴叹气,“知道的人就只有那三个人,我们又没办法让他们开口。”


  “能看到他们的记忆就好了。”

  边伯贤的话惹得所有人笑了。


  “不可能的事啦。”金钟大笑道。

  “也不是不可能。”

  所有人转头看向金珉硕。


  “虽然是一个禁忌的方法,但真的可以看到。”



睡眠不足

【最后的战斗】055 隐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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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3。

  七月镇,旅馆,04号房。

  因为伤没好,鹿晗一个人坐躺着,其他人或坐或站地聚集在这个房间。

  “我说你们怎么非得在这讨论。”合上手里张艺兴从旅馆老板那里给他借来的书,鹿晗一脸郁闷。

  “受伤不影响你动脑。”张艺兴抽过书。

  他们聚在04号房间,是为了梳理一遍所有线索。每个人都把自己知道的、查到的说了出来。现在,他们正试着解释发现的问题。

  房间里的茶几上,放着昨天他们从汽车旅馆带回来的东西。


  “我说这些是什么啊。”金珉硕莫名其妙地看着昨天他们从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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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前文指路 目录



  19:43。

  七月镇,旅馆,04号房。

  因为伤没好,鹿晗一个人坐躺着,其他人或坐或站地聚集在这个房间。

  “我说你们怎么非得在这讨论。”合上手里张艺兴从旅馆老板那里给他借来的书,鹿晗一脸郁闷。

  “受伤不影响你动脑。”张艺兴抽过书。

  他们聚在04号房间,是为了梳理一遍所有线索。每个人都把自己知道的、查到的说了出来。现在,他们正试着解释发现的问题。

  房间里的茶几上,放着昨天他们从汽车旅馆带回来的东西。


  “我说这些是什么啊。”金珉硕莫名其妙地看着昨天他们从汽车旅馆带回来的东西,“酒瓶,外套,这个很一般的手链,还有这个……”金珉硕举起手里的东西。

  “中国结。”张艺兴道。

  “这些东西有古怪?”金珉硕不理解。

  “有,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古怪。”吴亦凡拿起酒瓶,“这是华夏最有名的一种酒,已经停产了很多年,每一瓶都是价值不菲。七月镇没有这种酒,只会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你说谁会没事把这样一瓶酒带在身上?”

  “万一是半路买的呢?”都暻秀觉得可能是巧合。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不觉得会这么巧。”吴亦凡从来不相信巧合。

  “这个手链确实很一般,和那个富二代房里其它奢侈品比起来,太违和了。”这就是边伯贤带回这条手链的理由。

  “这个牌子的外套只在华夏的一个星球有卖。”张艺兴指指他带回来的衣服。

  “怎么都扯到华夏了。”金钟仁嘟囔。


  ……华夏?


  “子韬的父亲是华人,中国结是华夏传统饰物,华夏的酒,华夏的衣服……”都暻秀喃喃,“太巧了吧……”

  “钟大找到的那个C字母,有个C开头的英文单词,China。在六个世纪前,天澜联邦还没成立时,华夏就叫China。”吴亦凡第一次把C联想到这方面。

  “这个镇子说的是汉语啊。”鹿晗道。

  大家愣了一下。

  七月镇说汉语,是他们无意间忽视的、最明显的问题。

  “怎么还扯到华夏了,到底还要扯出些什么东西啊!”黄子韬烦躁,“先是世勋父母,然后是我父亲,接着是什么A级保密技术,又是什么天晓联邦,现在连华夏都出来了,这案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鹿晗和张艺兴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们都是华人,要是这事真和华夏有关系,他们就比较尴尬了。


  “……对了,汽车旅馆里不是有三个地方的血迹不见了么。”边伯贤想到另一个疑点。

  “对,很可能是用溶血剂消除了。”朴灿烈还是坚持他当初的判断。

  “溶血剂消除血迹有没有什么条件。”鹿晗问着昨天没问完便被袭击打断的问题,“比如时限之类的。”

  “溶血剂只对一个月内新染上的血有效果……可能有人在事发后一个月内到过现场还清理了血迹?”张艺兴恍然。

  “事情发生是在他们离开七月镇的前一天晚上,那么第二天应该就是七月镇和天北星空间连接的日子。”都暻秀道。


  “三种可能。”金钟大摘下眼镜,“第一种,血是凶手用溶血剂消除的,然后他跑了;第二种,有人进了七月镇,到旅馆消除了血迹。第三种,七月镇的人消除了血迹。”

  “第一种可以排除,时间上矛盾。现场照片是事发第二天照的,也就是能够出入七月镇那天,那时照片上是有血迹的。杨警官说,当时调查的持续时间是五个月,这五个月里如果血迹消失了,他应该会给我们提到,可他没有提。”吴亦凡否定了第一种。

  “要么是他故意隐瞒,要么是那个时候血迹还没有消失。”金俊绵顺着吴亦凡的思路继续。

  “这个先不管,先说第二种可能。”金钟大道,“如果是这样,那些拿着溶血剂来消除血迹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也许是天晓联邦的人?”边伯贤猜测,“军区不是怀疑技术被天晓联邦偷走了吗,会不会是他们杀人抢技术?”

  “如果是天晓,那他们就有不知不觉跨过沧洋星的能力了?”金珉硕挑眉。

  “如果是他们偷渡到这里做的,那就不会留下三个活人。”吴世勋摇头。

  沧洋星是天澜联邦对天晓联邦的第一道防卫线,驻守的防护力量非常之强,天澜联邦将近三成的部队都常驻沧洋星。天晓联邦如果成功跨越沧洋星,他们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到天澜,天晓联邦的人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他们最有可能选择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技术,不留下一点痕迹。如果露出马脚,就一定会用尽手段抹掉。

  所以天晓不会留下这三个活口。


  “那如果血迹不是真的血迹呢。”鹿晗提出另一个可能,“用溶血剂消除血迹,再用别的东西涂上去模拟血迹,不就可以让‘血迹‘存在五个月了。”

  据鹿晗所知,能够做到这点的东西虽然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比如有一种叫做SRW27的药剂,用它弄出来的假血迹能够骗过所有高端检测装置。SRW27用另外一种特殊的药剂可以去除,而且不留痕迹。

  “所以消除血迹的具体时间还是不确定,也无法确定是谁消除的血迹。”边伯贤总结。

  “时间应该是在警署发现现场之前。”

  所有人看向鹿晗。

  “钟大不是说了么,那些人为什么去消除血迹。仔细想想,消除血迹无非就是要隐藏某种东西,那么血迹一定暴露了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要么是血迹的位置暴露了什么,要么是血迹本身暴露了一些东西。因为后来很可能又伪造了假的血迹,所以原因应该不是血迹的位置,是血迹的成分。而为了不让警署从血液样本里检测出问题,就必须在警署发现现场之前消除真正的血迹并伪造好假的。”

  “血迹如果是伪造的,那现场照片上的血迹位置就不一定是最初的位置,不能排除血迹位置。”吴世勋不觉得一定是血迹成分的原因,“但消除血迹的时间一定是在警署发现现场之前。”

  “如果是这样,从时间上就可以排除外来人。”金珉硕道,“只会是当时在七月镇的人。”

  “可这些推测都有前提,警署见到的血迹必须是假的。”金钟仁开口,“我们无法证实这个。”

  “不,那些血就是假的。”张艺兴晃晃手里的一叠调查报告。


  鹿晗说血迹有可能做假的时候,他便拿起吴亦凡他们从警署带回来的调查资料开始查看。不是每一样可以模仿血迹的东西都不会留下痕迹,张艺兴就是要在调查报告里找出支持鹿晗猜测的证据。

  “SRW25,已经停产三十年的特殊药剂,能做到完全模仿血迹并不被检测装置发现。唯一的漏洞是,超过三个月,血迹范围会有一点缩小。所以有一个俗称,血褪。”

  张艺兴露出一个微笑。

  “调查报告的记录里有一条,02号房间有一个溅到墙上的很小的血点找不到了。因为是唯一一个在墙上的血点,所以特别明显。血点消失的时间,正好是出事的三个月后。”

  “所以鹿晗哥的推测成立。”鹿晗旁边的都暻秀点头,“可做这事的人还是没办法确定。”

  “这一点上我赞同伯贤。队长,天晓的人来做这事不会留活口,那如果天晓联邦雇人来七月镇偷技术呢?”

  “有可能。”金俊绵眼睛一亮,“至少猎人协会很可能接下这个任务。”

  “猎人协会确实是什么都不忌讳。”朴灿烈成长在朴家,天澜军方正是朴家负责与猎人协会打交道。

  “猎人协会只认利益,连刺杀首席议员的任务它们都接过不下十次,还全都成功了。”金钟大的家族和猎人协会打交道也不少。

  其他人也都神色沉凝。


  猎人协会,一个面向整个天澜联邦接受任务,并替任务发布者完成任务的松散组织。只要任务发布者给出的报酬足够高,不管是什么任务,都会有无数的猎人去完成。

  猎人协会的猎人们来历千奇百怪,有退伍军人,也有联邦通缉犯,还会有离职的联邦议员。因为猎人协会来者不拒而且对猎人们没有太多限制,所以猎人协会里还有许多声名不显却无比厉害的奇人。像猎人协会的现任领导者,其实力并不输天澜联邦的顶级人物。

  猎人协会什么任务都接,得罪的组织多如牛毛,这里面包括被刺杀了不少官员的天澜联邦政府,也包括因其阻挠而失败了不少任务的天澜军方。

  如果天晓联邦的人偷渡到天澜联邦,向猎人发布窃取SH04技术的任务,猎人协会很可能会接下。毕竟,只要天晓联邦的人不说,谁都不知道他是天澜联邦敌对方的人,猎人协会也不知道窃取这个技术是背叛和出卖天澜联邦。

  他们还在军区的时候,教官就说过,遇到猎人一定要万分小心。所有和猎人沾边的事情,都不是可以简单解决的。

  如果这事扯上猎人协会,就更麻烦了。


  坐在张艺兴旁边的黄子韬拿着张艺兴放下的书随意乱翻,眼睛到处乱瞟,就是没有看手上的书。

  鹿晗发现黄子韬心不在焉,正准备说什么,黄子韬手里那本书的封面在他眼里闪过。

  《Identity》。


  鹿晗突然抓住了什么。

  华夏,猎人。

  中国结,衣服,手链,酒瓶。

  消失的血迹,地板上的C字母,窗外的凹槽,房间的脚印。

  被放气的轮胎,撞在一起的车,驾驶座上的血迹。

  四个不该死的死者,三个不对劲的生者。

  大师,小姐,军人,医生,律师,富二代。

  A级保密的SH04技术。


  该不会是……


  “把手链给我。”



砂糖

【轰爆】应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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