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有所思 有所思 的推荐 thepotters.lofter.com
🍀E·C·M

【万圣】麦格教授的亡友回忆录

ooc致歉,长篇请多捧场

  又是一年万圣夜,月光如银,轻轻洒在霍格沃茨古老而庄严的石砌建筑上,给这座魔法学校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南瓜灯在走廊尽头闪烁着温暖而诡异的光芒,照亮了学生们来来往往的欢快身影。

  麦格教授,不,现在应该尊称为麦格校长,她站在大厅的高台上,静静地望着眼前欢快撒泼的学生们。大厅内,彩带飘扬,气球飞舞,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挂满了天花板和墙壁,营造出一种既神秘又欢快的节日氛围。据她和弗利维教授的统计,截止到现在,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们已经装扮出了十只飘逸的幽灵,三只凶猛的三头犬,六只阴森森的骷髅头,还有一个因为鼻子问题而备受争议的伏地魔——他cos的伏地魔竟然有鼻...

ooc致歉,长篇请多捧场

  又是一年万圣夜,月光如银,轻轻洒在霍格沃茨古老而庄严的石砌建筑上,给这座魔法学校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南瓜灯在走廊尽头闪烁着温暖而诡异的光芒,照亮了学生们来来往往的欢快身影。

  麦格教授,不,现在应该尊称为麦格校长,她站在大厅的高台上,静静地望着眼前欢快撒泼的学生们。大厅内,彩带飘扬,气球飞舞,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挂满了天花板和墙壁,营造出一种既神秘又欢快的节日氛围。据她和弗利维教授的统计,截止到现在,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们已经装扮出了十只飘逸的幽灵,三只凶猛的三头犬,六只阴森森的骷髅头,还有一个因为鼻子问题而备受争议的伏地魔——他cos的伏地魔竟然有鼻子,这引来了不少学生的谴责和嘲笑。



  “米勒娃!”有人在叫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温柔。麦格校长转过头去,只见斯普劳特教授正穿过人群向她走来。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波莫娜?”麦格校长关切地问道,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同事的尊重和关心。两人站在大厅的一角,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学生和教师们,但她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静静地交流着。没什么,就是……那个石头,你和阿不思用的那几个石头的碎片,我收拾你办公室时候看见的。麦格放眼望去,一堆碎石头散落在桌上,它们像记忆的碎片一样开始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拼装,渐渐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那时,西弗勒斯还未加入霍格沃茨流氓教职组,正直万圣佳节,身为格兰芬多的院长,她很开心地看见自己的学生们充满了活力地在校园里嬉戏捣乱,秉着“给糖不给糖,老子都捣蛋”的原则,在学校光明正大地到处狂欢。一些低年级的学生也会羞答答地跑过来给她塞颗糖,而一整个上午都没有看见爱糖如命的邓布利多,这让麦格感到有些奇怪。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校长室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了。



  天哪,梅林的胡子!只见邓布利多僵硬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麦格教授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阿不思?”麦格猛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来了个广播体操。跪在邓布利多身边。她颤抖着手放在邓布利多的胸口上,那里没有跳动,顺着手臂传来的是一阵刺骨的冰凉,直透入麦格教授的大脑。



  “米勒娃……”顺着一声熟悉的呼唤,麦格惊恐地扭过头,却看见了邓布利多好好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猛地站了起来,抽出魔杖指向他,两人都警惕地盯着对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麦格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而对面的邓布利多却显得心平气和。他慢慢地张开了口,麦格紧张地凝视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米勒娃……”邓布利多再次呼唤道。



  扑通扑通,麦格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了。



  “万圣节快乐,不给糖就捣蛋!呜呼!”邓布利多突然大笑起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你说你是阿不思,那这地上的是?”麦格疑惑地问道,目光再次投向地上的“尸体”。



  “原形毕露!”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只见地上的“阿不思”缓缓地变动身形,最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一个小把戏而已,在变形术里简单得不行,你也能学会的。”邓布利多乐呵呵地说道。



  “阿不思,这并不好笑,而且,今天是万圣节,不是愚人节。”麦格有些不悦地说道。



  “放松些米勒娃,会点变形术在万圣节简直酷毙了。”邓布利多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来,让我们一起享受这个节日吧!”

   “你管上次那万圣节叫酷”不管麦格教授认不认为这次万圣节酷,反正斯内普在经过那次万圣节以后是这么评价的。

  那是斯内普入伙的第一年。


  麦格教授依稀的记得在他任教期间,斯莱特林学院有这么一个小男孩,长得很瘦,脸色阴沉,性格冷淡,平时并不爱说话,如果单单是这样,那么他也不会引起麦格教授的关注。但值得注意的是,身为一名斯莱特林的人居然和一位格兰芬多的叫莉莉的女孩玩的很好。


  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关系好?真是有趣。


  这孩子每天脸上都是一副别人欠他500万的表情,对除了莉莉的所有人尖酸刻薄,说话难听,典型的毒舌,不过好像在魔药学上有着非常高的天赋。


  只可惜有一堆狐朋狗友,非常喜欢黑魔法,好像一毕业就走上了成为食死徒的不归路。


  后来伏地魔倒台了,邓布利多将斯内普召回霍格沃茨当教师,麦格和菲利乌斯感到非常的不理解。


  “阿布思,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可是食死徒,你真不怕他哪一天给你弄死。”


  “米勒娃,如果他哪一天把我弄死的话,我就从这个天文塔上跳下去。放心吧,出了事有我前夫哥担着。”


  麦格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中蛊了,处处都帮着斯内普讲话。并非常自信的让大家不要再提及斯内普曾经食死徒的身份,要和新来的同事好好相处。


  后来斯内普加入了这个流氓组的大家庭。麦格在他来的那一段时间很少见到他,他不爱吃东西,不爱讲话,在课堂上对学生尖酸刻薄,喜欢扣格兰芬多的分。麦格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邓布利多让他多和这位新同事相处。


  于是麦格开始跟他搭话,但好像斯内普人就像怕一位曾经的教师一样怕他。


  最先和斯内普关系好起来的是斯普劳特。没有人会拒绝可爱,善良,温柔的赫奇帕奇院长。


  魔药和草药本来就是相通的,他们有很多的共同讨论话题。


  再到后来菲林乌斯和斯内普的关系好像也迎来了很大的转机。现在不再像以前一样瞧不起弗利维的幽默。而是和他一起探讨决斗魔咒的一些秘密,一些知识,两个人如知己一般交流甚欢。


  后来霍琦女士,庞弗雷女士等等的教师都开始和斯内普达成了良好的关系。


  “米勒娃,我们玩个游戏如何?”邓布利多这么问他。“我们看谁先和斯内普达成良好的关系,就以西弗勒斯先叫谁的教名为最终取决胜利的标准如何?”


  ……


  “行啊”


  麦格觉得自己恐怕得输定了。


  格兰芬多的院长怎么可能和斯莱特林的院长相处甚好啊?


  麦格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斯内普,给他送上一盒饼干,帮他泡一杯咖啡,偶尔关心关心同事。


  “西弗勒斯啊,你吃饭没有?”


  “没有”


  “吃的什么呀?”


  “……”


  “味道如何呀?要不要我再去厨房给你拿点?”


  “……米勒娃,你看那里。”


  麦格教授还没反应过来,斯内普喊他叫名了,便顺着他的手指往那儿一看。


  只见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正在造死。往他斯莱特林同学菜里的碗里加四川辣酱。


  “格兰芬多扣50分。”这是他悠闲的又高兴的声音。


  麦格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又是一年万圣夜


  邓布利多,麦格斯内普已经成为了学校里非常要好的三人组。


  “米勒娃我们整上我们的传统项目如何?”


  刚好逢上麦格教授这几天玩心大发,她很高兴的同意了这门事儿。


  向两块石头是一点儿变身咒。然后叫斯内普去校长室,接着再藏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近……


  “吱呀”


  门被推开了。


  斯内普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猛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他用手扶住门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之景。


  麦格好像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和邓布利多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偷偷看着他。


  说实话,那时的他有一点遗憾,失望,无语。


  不至于害怕到这种程度上吧?身为一名霍格沃茨的教师,看见两位教授死在了他眼前,再怎么说他也应该得出一点担当,而不是在那里死站着。


  麦格当时对此是不满的,他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如此的害怕,但他那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上还有迷茫。


  对于什么的害怕,对于什么的迷茫呢?是对那身为双面间谍失去了自己的上线的恐惧吗?是对伏地魔归来以后自己到底该去往哪条路的迷茫吗?是对于那终将到来战争的害怕吗?


  那时后的麦格不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说斯内普其实很勇敢,现在她明白了。

  后来呀,睿智的邓布利多和严厉的麦格都敏锐地察觉到了斯内普那不同寻常的异样,于是慈祥的邓布利多温柔地将斯内普拉入他那宽广的怀中,从此以后,这个万圣节传统项目便被悄然取消掉了。






线

  一年又一年悄然流逝,麦格教授逐渐发现斯内普根本不是什么内向腼腆的男孩,他的嘴简直能毒死人。

  慢慢地,她和斯内普也不再以教授相称,而是直接呼唤对方的名字,再后来,他们甚至跨越了年龄和师生关系的界限,开始拌起嘴来,场面既有趣又略显尴尬。

  他们还偶尔会明争暗斗地给各学院加分,以争夺那象征着荣誉的学院杯。当然,最激烈的争夺还是那魁地奇球场上的较量。

  邓布利多也会偶尔举办几次教职工茶话会,教职工们会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食,谈笑风生,以及当着斯内普面吐槽斯内普

  偶尔聊到兴头上,麦格和菲利乌斯便会站起身来,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然后来一句“well”,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气氛异常活跃。

  麦格非常喜欢这样的教师氛围,他觉得同事之间不应该存在什么等级制度,就应该像这样开开心心、快快活活地相处。


然而,麦格却错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地讨厌过粉色,

  也从来没有这么地厌恶过蛤蟆。

  她一直都挺烦那个狡猾的乌姆里奇。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是麦格教授在三把扫帚酒馆里发出的愤怒咆哮。

  “ber米勒娃!”


  “你喝了啊?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嘿嘿,爱好显露无遗啊!)”

  “她真的比当年的斯内普还要讨厌!”

  斯内普:?

  邓布利多则开心地挖着眼前的冰淇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如果邓布利多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霍格沃茨了,请见谅,剧情需要)

  “哎呀呀,我说米勒娃啊,你放宽心吧,跟一只蛤蟆计较什么呀?心大点儿总没错。”

  “那你有本事别跟一个煤气灶计较啊!邓布利多,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她招进来。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就让西弗勒斯当呢!”

  斯内普一口黄油啤酒喷在了菲力乌斯身上:“me again?”

  “好好好!我不得不注意到这几位教授在这里吐槽我,吐槽得还很欢呢!”伴随着一阵娇嫩的少女音,一个粉红色的女士走了进来。

  “woc!”斯内普又猛地喷水,可怜的菲利乌斯刚刚才擦干净的脸又遭受了重创。

  “你不是说这个点她绝对不会来吗?”斯内普咬牙切齿地问一旁的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啊,咱以后吃饭得用瓷饭碗了。”

  “为啥?”

  “因为咱们的‘铁饭碗’没了!”


……

  望着眼前这尴尬至极的场景,粉蛤蟆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把你们都吓着了!”

  这时,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子渐渐显现出身形,那是变形课上极其优秀、才华横溢的高年级学生,令人瞩目。

  “格兰芬多扣……唉,算了,”斯内普感慨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



  几行人开始往霍格沃茨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心地聊着那个超级会变身、仿佛拥有魔法天赋的女孩,她的变身真是让人感到惊叹

  “几位教授,我非常想知道你们在万圣节这一天到底去了哪里?”乌姆里奇那阴郁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了她们的眼前,她带着几分挑衅地问道。

  “显而易见,多洛雷斯,这并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邓布利多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

  “我们举办了一场只有智者才能参加的霍格莫德party,”麦格教授补充道,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我们几个老朋友也只是聚在一起喝喝酒,叙叙旧而已啦,年轻人要懂得享受当下。”斯内普虽然话语简短,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豁达。

  “你和我们才认识多久呀?年轻人要多努力,多向这些优秀的教授们学习。你要在我们喝酒的时候好好钻研魔法,好好努力,以后才能成为像他们一样出色的魔法部部长啊。”菲利乌斯假意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哦,对了,忘了说了,马上我们将会举行一场超级屌的校长室派对,所有学校里最厉害的老师都会来参加。猜猜谁没有收到这邀请”


“you!”

  一行人开开心心地离开,前往那充满欢声笑语的校长室,只留下乌姆里奇一个人在原地愣着,脸色阴晴不定。

  在温暖的夕阳余晖下,霍格沃茨的城堡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学生们三五成群地穿梭在城堡的走廊间,笑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校长室内,更是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欢乐气氛。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美食,葡萄酒在精致的玻璃杯中轻轻摇曳,反射出绚烂的光泽。“你们都没有看见他那表情多滑稽。”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带着慈爱的笑容,举杯与周围的教授们共庆,斯内普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尽管那笑容转瞬即逝,却也足以让这欢庆的氛围更加浓郁

  是快乐的欢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回响在每一个角落

  是偶尔飘来的几句咒语,学生们兴奋地展示着新学的魔法,空气中弥漫着探索与发现的喜悦

  暖黄色的烛光不仅照亮了校长室,更温暖了每个人的心房。几人的影子在墙壁上轻轻晃动,随着夜幕的降临,烛光的移动,似乎也在诉说着时间的流转与变迁。然而,在这温馨与和谐之中,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影子渐渐淡去,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雨。

线


  又是一年万圣夜,但今年的霍格沃茨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与恐惧。伏地魔的阴影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这座古老的城堡。


  没有人会在这本就恐怖的时候制造恐怖了,因为真正的恐怖已经降临。


  霍格沃茨被伏地魔掌控,邓布利多——那位伟大的巫师,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而那个曾经被邓布利多视为挚友,如今却坐在邓布利多位置上的斯内普,成了众人眼中的叛徒。


  麦格教授愤怒地挖着眼前的南瓜派,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斯内普的失望与愤怒。她无法想象,那个曾经与邓布利多交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可不要乞求斯内普校长能给你举办一个万圣节party,那这样他还不如认哈利波特当干儿子。


  斯内普也满脸冷漠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吃着早饭。


  明明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可以一起坐在校长室里面吃同一盘东西的。

现在……


  麦格教授和菲利乌斯进行了眼神互换,两人摇了摇头。


  麦格教授不是没想过趁斯内普不注意举办一个超屌的简陋party,然而邓布利多那慈爱的身影已随风而逝,连同昔日斯内普那一丝丝的温情也不复存在,往年的万圣节party真正的快乐,如今仿佛遗落在遥远的星河彼岸,这样的party有什么办头呢?


  那曾经的并肩同行的挚友。


  而如今现在的剑拔弩张,敌人般的对立,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去年此时,他们还能在烛光摇曳下笑语盈盈,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与欢笑,而今年,却是阴阳相隔,一个的生命被另一个亲手摧,悲剧的阴霾笼罩心头,难以散去。


  没有人再会和她一起争魁地奇球场了,她便像是那走失的孤雁,没有同行和交流的知己们。

  

  

  又是一年万圣夜,夜幕低垂,星辰如细碎的钻石镶嵌于苍穹,增添一份无尽的神秘感。



  弗利维、波莫纳、麦格与纳威,他们的酒杯在空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时间的钟摆,在这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日子、同样的烛光下,却映照着不同的脸庞与故事。这是一场穿越时空的相聚,是生与死的较量后,幸存者的庆典。



  他们欢声笑语,交谈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他们庆幸,自己没有在那场硝烟弥漫的大战中倒下;他们庆幸,自己依旧沐浴在阳光之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他们更庆幸,自己始终坚守着光明的信念,那是一条虽坎坷却无悔的道路。



  桌上的茶点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与寂寞,唯有一个碟子孤零零地伫立,里面堆满了五彩斑斓的糖果与浓郁的黑咖啡,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上,一抹不经意的留白。而那张卡片,静静地躺在其上,仿佛是时间的信使,轻声诉说着:“给阿不思和西弗勒斯”

  派对结束了。



  麦格教授坐在校长室内,目光温柔地拂过波莫娜刚刚收拾好的碎石头,那些石头仿佛承载着过往的沉重与荣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口中低语:“阿不思,西弗勒斯,万圣节快乐。”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沉重的钟声,在空旷的校长室内回荡,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敬意。


         她缓缓站起身,转身之际,两位校长的画像映入眼帘,如同守护神般静静守候。麦格教授将手轻轻放在西弗勒斯那张画像上,细细端详着,那是一张瘦削而冷酷的脸庞,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与智慧,站在画像前无声的沉默油然倍生,仿佛是站在她站在厄里斯魔镜面前,看到她内心最渴望的,再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麦格低下头,她的眼中没有光芒四射的热烈,却闪烁着一种深邃而晶莹的光芒,那是岁月沉淀下的宁静与从容,是对过往的释怀与对未来的期许……

  她眼神里面没有光,却又亮晶晶的。

宋歆

循环(100)

PART 18 阿利安娜


五月的阳光脱离了海滨后,开始逐渐显出了初夏的威力,从茂密树林的缝隙中投射到地上变成一个个的金色原点,风吹过便是一阵活泼的跳跃。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生活沿着从前的平静向前延伸,此时的我们大概正在N.E.W.T.的备考间隙里拼命挤出一点时间去霍格莫德放松一会儿,陪着一边喋喋不休地列举着自己还有多少个知识点没有背好的赫敏挑选一只更好用的羽毛笔,陪着不到考前的最后三天都满不在乎的男生们去选购新的飞天扫帚护理工具——这些如果只能稍微在脑子里想一小会儿,想多了只会感到锥心的痛苦。


“并不是很高明的咒语。”在又发现了一个蹩脚的、看起来只能石化几只倒霉野兔子的陷阱后,...

PART 18 阿利安娜


五月的阳光脱离了海滨后,开始逐渐显出了初夏的威力,从茂密树林的缝隙中投射到地上变成一个个的金色原点,风吹过便是一阵活泼的跳跃。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生活沿着从前的平静向前延伸,此时的我们大概正在N.E.W.T.的备考间隙里拼命挤出一点时间去霍格莫德放松一会儿,陪着一边喋喋不休地列举着自己还有多少个知识点没有背好的赫敏挑选一只更好用的羽毛笔,陪着不到考前的最后三天都满不在乎的男生们去选购新的飞天扫帚护理工具——这些如果只能稍微在脑子里想一小会儿,想多了只会感到锥心的痛苦。


“并不是很高明的咒语。”在又发现了一个蹩脚的、看起来只能石化几只倒霉野兔子的陷阱后,我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来你们说的是对的,这些食死徒——或者称不上食死徒,搜捕队的成员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巫师。”


“因为他们什么人都要,只要能抓住我们这边的人就行。”纳威站在一个断裂的树桩上目测我们和霍格莫德村的距离,从他怀念的眼神看,他大概也陷入了我刚刚的思绪。“等一切都结束了……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还想去喝一瓶黄油啤酒。”


“我也是,冰镇的蜂蜜酒也不错。”漫无目的地搜索咒语和陷阱的痕迹是十分枯燥的,我很高兴能有个话题来打破心中对古灵阁不安的胡思乱想。纳威目前看上去还没有感知到任何伏地魔的情绪,几个小时过去了,这能说明哈利他们已经成功潜入古灵阁了吗?


“对了,隆巴顿夫人去哪里了?”我突然想起了这个一直忘记问的问题,“她没有留在圣芒戈吧?”


“当然没有,邓布利多教授死的第二天,凤凰社的成员就把她和我的叔爷一家秘密转移了。”纳威轻声回答,“叔爷会把妈妈照顾好的,她现在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话。我没有问他们到底把妈妈藏在了什么地方,这样就算我被抓起来被拷问也没有用……我现在挺庆幸她不记得我是谁,这样就算我死了,她也能继续好好生活下去——不过可能也会像偶尔会困惑爸爸去哪里了一样,困惑那个会收下她糖纸的男孩去哪里了吧。”


“会活下来的。”他平静的语气听在人的耳朵里只觉得酸涩,尽管这种保证比天上的云絮还要苍白轻飘,我还是忍不住对他说,“我们都会活下来,去喝黄油啤酒,去拿奶油糖纸,回到想见的人身边。”


“是啊。”幻身咒让我看不清楚纳威的表情,他应该是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走吧,我们已经距离霍格莫德不远了。”


越靠近霍格莫德村我们前进的速度越慢,几乎到了恨不得把每一块土地刨开看看会不会触发魔咒的地步。受到之前被陷阱石化的野兔子的启发,我把一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变成了一只灰扑扑的野兔,用一根绳子拴住了它的脖子让它在前面探路,这样即使它触发了什么咒语,只要我让绳子消失,在食死徒看来这就只是倒霉的野生动物误触了他们设置的陷阱。


在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我们顺利躲开食死徒的巡视进入了霍格莫德村,并且偷偷摸摸地走进了荒草横生的尖叫棚屋查看了一下秘密通道,我朝着通道尽头发射了一束小而明亮的烟花,它一直向前延伸了很远才慢慢消失不见,说明这条通道没有坍塌。纳威拿出活点地图确认了一下,这条通向打人柳的路应该没有被封死。


尽管打人柳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找到能够顺利进入霍格沃茨的办法还是令人振奋不已。当我们回到和哈利他们约定的汇合地点时已经是黄昏,太阳的逐渐消逝的余晖把山谷里的万物都镀上一层亮金色,这种静谧的氛围反而让我开始感到不安——落日意味着夜晚即将来临,而在我们之前的约定里,如果直到天黑哈利他们还没有出现就意味着寻找金杯的过程不顺利,我和纳威就需要撇下他们直接去霍格沃茨销毁冠冕。


我努力不让自己每隔几分钟就让纳威看他那只已经裂开的金表。晚风开始吹散盘踞在山谷里一整个白天的闷热,我只能一遍遍地让自己深呼吸,排空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纳威?”身后传来一声倒地的闷响,幻身咒让我看不清他现在的脸色,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我用漂浮咒把他拖进了小路旁的树荫中,确认周围无人后解开了幻身咒,“你看见了吗?神秘人他生气了吗?哈利他们拿到金杯了吗?”


纳威并没有理会我的连续发问,他嘴唇发紫脸色青白,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类似野兽一样的低吼,瞳孔也皱缩了起来——在我看来他就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喉咙,也许再过几秒钟就会彻底窒息。打昏他可能会降低他的痛苦,但这样就无从得知哈利他们目前的情况,我在到底要不要打昏他的纠结里度过了快五分钟后,纳威终于颤栗着坐了起来,看到我的脸时他眼睛里划过了一瞬间的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们得手了。”纳威环顾四周,“神秘人也发现了,妖精们向他报告有冒名顶替者进入了古灵阁带走了一个金杯——他气得要命,现在正出发去检查另外几个魂器在哪里。你说得对,艾莉丝,最后一个魂器在霍格沃茨。”


“他马上就要来霍格沃茨了吗?”我感到了一丝恐惧,“哈利他们逃脱了吗?那些妖精是怎么说的?”


“我想他们是逃脱了——他已经出发去检查戒指了,神秘人觉得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我们很难混进去,他觉得我们进入霍格莫德都一定会被察觉,而且他自信那个藏东西的地方是霍格沃茨最深的秘密……但是他仍然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赶到霍格沃茨,他已经下令加强霍格沃茨的警戒了——”


“那我们需要赶紧行动。”我忧心忡忡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小路,“如果哈利他们顺利逃脱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现?”


“天还没有完全黑。”纳威站了起来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泥土和灰尘,“可能他们受了一点伤——”


空气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爆响,我和纳威警惕地拿起了魔杖,直到看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凭空露出三双鞋子才松了口气。


他们看起来可不止受了一点伤,刚刚靠近他们试图揭下隐形衣时我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白鲜气味,以及被大火烧灼后的焦糊味。


“你最后还是放火烧了金库吗?”我胆战心惊地低头查看哈利胳膊上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


“他没有——金库里的那些金子想烧了我们还差不多。”罗恩嘟哝着站了起来,他的衣角还在往下滴水,“幸亏你教了我们那个倒挂金钟……我们闯进去一小会儿就被古灵阁的那群妖精发现了,然后莱斯特兰奇金库里的那些宝贝只要被我们碰倒就开始自我复制,变得滚烫——后来我们碰到了一头瞎了的龙,它帮我们逃出了古灵阁——或者说我们也帮它逃了出去,这波两不相欠。”


“自我复制?那怎么能确定这个金杯不是复制品?”纳威从哈利手里接过了那个小而精致的金杯仔细端详。


“它没有复制,我用格兰芬多宝剑把它勾下来的。”哈利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赫敏用魔杖把三个人身上的水都蒸发干了,“但是最后拉环把格兰芬多宝剑带走了,我们实在没有力气……掉到湖里爬上来之后喝了点东西再过来的。”


“给,南瓜汁。”赫敏的声音显得有点虚弱,她从串珠小包里拿出了两瓶从贝壳小屋里带走的饮料,“你们也喝点吧?”


“没时间了,他已经知道我们干了什么。”纳威把刚刚看见的事情迅速和他们复述了一遍,“我们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了,要尽快进入霍格沃茨。”


在男生们的坚持下,我和赫敏钻进了隐形衣,男生们被我们挨个施了幻身咒,我小声对他们说道,“霍格莫德的边缘小路上都有警戒魔咒,不过白天我已经在最南边弄开了一个口子,我们已经去过尖叫棚屋了,那下面的密道是——”


就在我们刚刚穿过那个口子踏上霍格莫德的小路时,一声尖锐的啸叫划破了夜空,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赫敏把三个男生摁在了茂密的树丛里,抓着我的胳膊跟着他们往旁边退。远处三把扫帚的门突然打开,十几个穿斗篷、戴兜帽的食死徒高举着魔杖冲到了街上。


“真的有人闯入!”领头了那个大高个嚷嚷着说,“我就告诉你们南边的那个漏洞不可能是被什么蠢鸟蠢兔子弄出来的!”


我刚刚举起魔杖,赫敏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在隐形衣下冲我摇头。敌人太多,咒语的光亮会瞬间暴露我们所有人的位置。一个食死徒挥了挥魔杖,响彻整个霍格莫德村的尖叫声停止了,但山谷里依然不断回荡着余音。


“会不会是波特他们?”另一个食死徒用狂喜的声音说,“隐形衣飞来!”


隐形衣纹丝不动,依然好好地包裹着我和赫敏,看来召唤咒对于它来说不起作用。


“好吧,好吧,看来我们要玩一会儿捉迷藏的游戏。”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开口了,“但是你们逃不掉的,隆巴顿和波特……我们迟早会找到你的。”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冰冷下来,一切都好像在被缓慢凝固,我们一边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往旁边的小路退一边尝试幻影显形,然而需要穿越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坚实的墙壁,不管怎么旋转都只能停留在原地。


“摄魂怪。”赫敏紧张地耳语,“噢,但是如果我们召唤守护神的话——”


一只银色的牡鹿从我们身后蹿了出来,迈着优雅的步伐迅速朝着向我们靠拢的摄魂怪冲去,随着摄魂怪四散逃开,食死徒得意的叫嚷声也陡然清晰起来。


“我看见守护神了!是那个波特的守护神!隆巴顿肯定也在附近!”


赫敏惊慌地向身后望去,夜色下我们只能借助空气不正常的抖动判断男生们现在在哪里。食死徒们的声音越来越响,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小街左侧传来了嘎吱嘎吱开门的声音,一个粗暴的声音冲我们说:“快进来,你们几个!”


没有任何的思考和犹豫,我们全部冲进了敞开的门。


“别解咒,也别脱隐形衣,上楼去别出声!”那个高高的身影说道,从我们身边走到了街上,重重地关上了门。


直到看到了破烂肮脏的吧台和上面倒扣着的灰蒙蒙玻璃杯,我才大概想起了这是哪里——只在五年级时为了D.A.成立来过一次的猪头酒吧。店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跑到了柜台后面,穿过一扇门后爬上了摇摇晃晃的木头楼梯。楼梯顶上是一个有壁炉的客厅,面积不大铺着破旧的地毯,壁炉上方挂着的那副巨大的油画和周围拥挤的一切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画上是一个金发的姑娘,她的目光澄澈而温柔——因为太过澄澈显出了一种未入人世的茫然。


楼下传来了吵闹声,包围而来的食死徒团团围住了猪头酒吧的老板,显然不认同他那套“你们看错了守护神,是我放出了山羊守护神”的说辞。但是当老板暴躁地说出自己的酒吧一旦关门,那帮食死徒就再也没有门路倒卖魔药和违禁品后,领头的那个食死徒显得犹豫了起来,最后他们一边嘟哝着一边返回到了大街上,赫敏在我身边舒了一口气,倒在了一张摇摇晃晃的椅子上。


“谢谢你。”在酒吧老板锁上门走上楼梯后,纳威对他说道,“如果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救了我们的命。”


“是你们太蠢了!”老板仔细检查了刚刚被哈利拉好的窗帘,看着解开咒语脱下隐形衣的我们没好气地开口,“这么多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跑到这里来?”


“我们必须来。”哈利说道,“我们需要进入霍格沃茨,先生。”


“不,你们才不需要干这种蠢事!”高大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走出了房间,身形和步伐都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满满一篮子的食物,扑通一声粗暴地把它们掼到了我们五个人面前,“吃饱喝足,等天亮宵禁解除之后就离开霍格莫德到一旁的山里去,幻影显形——去哪里都行,别回来了。”


“我们不能离开。”纳威说,“我们必须进入霍格沃茨。”


“你们必须做的只有一件事,”老板暴躁地对我们说,“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活下去。”


“先生,您不了解。”赫敏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进入城堡,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留给我们的任务——”


“我不了解?”头发和胡须都呈肮脏灰白色的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壁炉里的火光把他灰扑扑的眼镜照出一片白色,但仍然可以分辨出眼镜后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相信我,这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我感到困惑,但我并不了解邓布利多是否还有留在世上的家人,哈利接过了我的话,平静地陈述道:“你是阿不福思,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应该相信我的话。”阿不福思眯起了眼睛,这让他的脸和我记忆里邓布利多的脸有了更多的重合,但他那种夹带浓浓戏谑和嘲讽的语气无疑是他的哥哥所不具备的,“他给你们这群资历不够的毛头小子们留下了一个任务,然后自己躲到了再也无法受伤的地方去?醒醒吧,你们不欠他任何东西,也不欠这个糟透了的世道任何东西,别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了!躲起来,保住自己的命!”


“我们知道如何打败他,”纳威解释道,“必须由我们来做,邓布利多教授解释得很清楚——”


“哦,是吗?”阿不福思的胡子因为他嘴巴的抖动飞了起来,“我那个在母亲膝头就学会了保密的哥哥,真的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部、一五一十、向你们和盘托出了吗?”


他的这句话无疑刺中了哈利心中最不想思考的部分,我看见哈利就像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鱼一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狭窄的客厅里陷入了一阵难堪的沉默,只剩下了那副油画上的少女还在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们,时不时低下头玩着自己的长发。


“邓布利多先生,”赫敏有点胆怯地开口,“那是你的妹妹阿利安娜小姐吗?”


“读过丽塔·斯基特了?”阿不福思生硬地反问,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发现赫敏的脸立刻红了。


“我和——我是在戈德里克山谷长大的。”哈利开口替赫敏解围,“我一直都知道,您的母亲和妹妹安葬在那里。”


“那你一定也是听着我哥哥的那些伟大事迹长大的咯?”阿不福思笑了一声,“觉得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散发阳光?”


“邓布利多教授一直尤其关心纳威和哈利。”大概是阿不福思话里的讽刺有点令人不适,赫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关爱霍格沃茨的每一个学生——”


“那其实很难说是幸运还是不幸。”阿不福思哼了一声,“被我哥哥尤其关心的人往往下场也尤其可悲——还不如他当初不管他们。”


“这句话未免太尖刻了。”我忍不住插话,“您是在说自己的妹妹吗?”


他几乎是立刻转身用凶狠地眼神凝视我,嘴唇危险地蠕动着就像下一秒要念什么咒语,又或者是在努力按捺即将冲出喉咙的话,哈利往我身边靠了靠,伸出了胳膊挡在了我的面前。


“啊,以为我是个会对小姑娘出手的人渣吗?”阿不福思的沙哑地笑了几声,他重重地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就像我们直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左手变成焦黑的枯骨才意识到他已经多么衰老一样,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想起面前的阿不福思也已经是一个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


他突然开始絮絮地讲起故事来,就像哈利的动作突然打开了他记忆里的一个开关。他给我们讲他的妹妹阿利安娜,讲她是如何在年幼的时候被路过目睹她魔法能力的麻瓜男孩折磨成了疯子,讲他的父亲如何因为给女儿报仇最后死在了阿兹卡班,讲他的母亲如何带着他们兄妹三人东躲西藏,讲他的哥哥如何躲在自己的卧室里规划自己的光辉未来——然后这种磕磕绊绊却勉强还能维持平静的生活终于也在阿利安娜十四岁的那年终止了,失控的她杀死了他们的母亲。


阿不福思的语气很平静,甚至习惯性的带着一丝讥诮,就像在诉说毫不相干的人的一段过往似的。这种讲述的方式却让作为听众的我感到了更多的残忍,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因为除了自己以外故事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死去,所以才会用这种不带感情的语调说起在大部分人都不忍卒听的事实。


“所以阿不思和小多吉周游世界的计划破灭了。”说到这里,阿不福思的语气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愤怒的裂痕,“他作为一家之主留了下来打点我母亲的后事——呵,当然失落万分,但梅林可舍不得让我们的精英先生埋没太久,几个星期之后,那个人来了。”


“格林德沃。”唯独这个名字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很茫然,但发现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感到惊讶,他们都屏住了呼吸仔细听阿不福思接下来的话。


“他们开始成天酝酿建立新巫师秩序的计划,寻找圣器——总之为了整个巫师界的利益,做所有伟大的事情,和这些事情比起来,一个小姑娘被忽视了又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受够了,我快要回霍格沃茨了,我没有办法把阿利安娜交给阿不思。”


“然后我们产生了争执,”阿不福思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我不允许阿不思带走阿利安娜,她根本无法承受那种旅行,这种话我沉浸在伟大事业里的哥哥当然不爱听。格林德沃也非常不高兴,他觉得我和我的妹妹都是我那个出色哥哥的绊脚石,他嘲笑我的短视,告诉我一旦他们成功改变了世界,我那可怜的妹妹就再也不用东多西藏了。”


“我那亲爱的哥哥已经因为格林德沃昏了头,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路人——可我没有昏头。”他的牙齿开始咯吱作响,“我开始和他争论,然后抽出了魔杖——他也抽出了他的,我中了我哥哥最好朋友发射出的钻心咒,直到这个时候阿不思才开始试图阻止他。我们三个人开始决斗,忘记了妹妹还在楼上,一道道闪光和巨响刺激了她。”


赫敏捂住了嘴,她好像已经猜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尽管我什么都不知道,眼泪也已经漫出了眼眶。


“她也许……是想来帮忙,她喜欢我、依赖我,会陪我一起喂山羊。”老人的脸失去了血色,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就像在重新承受当年的痛苦,“她也喜欢阿不思……尽管阿不思从来都不爱管她,但是我知道,她喜欢我们……但是她死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三个人都有可能——她就这样死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阿不福思呼出了一口沉重的气,“然后格林德沃逃跑了,他本来就有点前科。对阿不思来说他终于解脱了,不再需要被疯疯癫癫的妹妹牵绊,他终于自由了,可以无牵无挂地去做世界上最伟大的——”


“他没有解脱。”一直沉默听着的纳威突然说,“他从来没有解脱过。”


“你哥哥去世的那个晚上喝了一种毒药,他变得精神错乱,向一个不在场的人发出恳求,他不断重复着‘别伤害他们,求求你……冲我来吧。’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毒药产生的幻觉,现在我知道了,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正在目睹格林德沃伤害你和阿利安娜。”纳威低喃道,“他一直在呜咽,一直在哀求……如果你看到那个场景,绝不会认为他已经解脱。”


“他每次回戈德里克山谷——虽然很少,但是每次回去,都会在小教堂那里停留一会儿。”哈利接着纳威的话说,“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在哀悼逝去的亲人……他应该是在忏悔。”


“那又有什么用呢?”阿不福思沉默了一会儿,“逝去的一切,都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我们才需要进入霍格沃茨。”哈利说道,“已经逝去的人永远无法回来,我们要保全更多活着的人,让其他人免受这种失去的痛苦。”


“你们都才十七岁,这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们成年了。”罗恩说道,“这是我们的选择。”


老人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就像一头在喘粗气的牛:“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凤凰社已经完了!神秘人已经赢了,大势已去——”


“我的父亲刚刚带领凤凰社攻破了阿兹卡班,救走了大批被无辜关押在那里的巫师。”我也站了起来,“这就是你所说的‘完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算完,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按照你哥哥的指示干掉神秘人或者被他干掉,他除非让所有反对他的人都闭上眼睛就不算赢。”


“我们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情况。”其他人也跟着我站了起来,纳威低声说,“先生,在几年前我就知道自己最后可能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们都知道。”哈利接话道,“我们接受了,所以我们出现在这里,现在我们需要进入霍格沃茨,如果你不能帮忙,我们会等到天亮再想办法,但如果你知道一点其他办法的话,希望你可以说出来……看在你哥哥的份上。”


“如果是其他时候,有人让我看在阿不思的份上做什么,我会把他直接赶出我的酒吧。”虽然这么说,阿不福思还是站了起来,他绕过小桌子走向了阿利安娜的肖像,在微笑地看着我们的少女面前停了下来。


“你知道该怎么做。”他这样说道,然后少女微微一笑,转身走远了。


宋歆

循环(93)

PART 11 赝品


地牢里无法感知白天黑夜变化,虽然福斯科先生热心教了我如何通过数水珠滴落的声音来判断时间,但我基本数上三百下就会昏昏欲睡——在这样潮湿幽暗的地方陷入长时间的睡眠是一件不太妙的事情(倒不是担心食死徒会来找我们麻烦,他们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来过了),福斯科先生总是隔一段时间就让我站起来绕着这个地牢走几圈,跳一跳,他说之前有一次他昏睡后醒来,发现自己的脖子再也无法转动了,在那一刻他以为那是因为死神的镰刀已经贴上了他的后颈。


在这种无休无尽的黑暗中人很容易失去希望,我们三个人只能通过不停地交谈来驱散那种感觉,互相交换着能想到的一切。不过奥利凡德先生说的...

PART 11 赝品


地牢里无法感知白天黑夜变化,虽然福斯科先生热心教了我如何通过数水珠滴落的声音来判断时间,但我基本数上三百下就会昏昏欲睡——在这样潮湿幽暗的地方陷入长时间的睡眠是一件不太妙的事情(倒不是担心食死徒会来找我们麻烦,他们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来过了),福斯科先生总是隔一段时间就让我站起来绕着这个地牢走几圈,跳一跳,他说之前有一次他昏睡后醒来,发现自己的脖子再也无法转动了,在那一刻他以为那是因为死神的镰刀已经贴上了他的后颈。


在这种无休无尽的黑暗中人很容易失去希望,我们三个人只能通过不停地交谈来驱散那种感觉,互相交换着能想到的一切。不过奥利凡德先生说的那些深奥的魔杖学知识实在是太晦涩难懂了,从他们的表情里我感觉自己念叨的魔药配方似乎也不是什么老少咸宜的好话题,聊天到最后基本都是福斯科先生的又一个没有写在《魔法史》上的怪诞故事,用他的话说,“总有那么一部分真实的历史比虚构的故事还要荒唐”。


然而,故事总也会有讲完的一天,即使地牢里基本透不进什么光亮,我也能察觉到他们二人的健康和精神正在如流水一样消逝,而我大概也仅仅仰仗着一点年轻的资本还能多维持住一点活力。


当不知道多少天过去,我们的地牢被食死徒打开,两个人被粗鲁地推进来仰面倒在地上时,门外走廊上的火把光芒看在我的眼睛里居然已经过于刺眼。


“艾莉丝?”我听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声犹疑地喊我的名字,“艾莉丝·斯内普?”


“托马斯?”我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眼底的青黑色才渐渐消失了,我艰难地辨认出了迪安·托马斯那张满是伤痕和血瘀的脸,“你怎么会被抓来这里?”


“你们认识?”靠在墙边休息的是一个妖精,福斯科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


门外食死徒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迪安和那只妖精都还在迟缓地打量这个地牢的四周,我转过身向福斯科和奥利凡德介绍道:“这是我格兰芬多学院的同学,迪安·托马斯。”


“你们又是因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了?”福斯科先生拿出了一些我们昨天没有吃完的食物递给看起来饥肠辘辘的两个人。


“和我们一起逃亡的另一个人,和凤凰社似乎有点关系。”迪安喝了好几口水才开口说道。“所以那些人觉得我们也和凤凰社有关系。”


“当然了,只要这么说那些搜捕队员就能得更多赏金,如果不是之前谎称抓到波特和隆巴顿的那些人被气头上的神秘人杀了,我猜他们也会为了钱绞尽脑汁把我们编成他们两个。”那只妖精虽然动一下就痛得哼哼,嘴里的嘲讽却一点都没少。


“谁?”我紧张地问,“他没有被抓到这里,是逃走了吗?”


“呃,泰德,泰德·唐克斯。”迪安显得有些紧张,“我不能确定他和其他人有没有顺利逃走,我们全部被搜捕小队冲散了,我被缴械魔杖之后只能在树林里乱跑,呃……然后就被抓住了。”


“不太妙,我昏倒之前看到他被一个厉害的咒语击中了,他反抗得很厉害,击昏了好几个搜捕队员,那些人可能起了杀心。”妖精声音沙哑地说,“不过我希望他能逃走,我们妖精很少会认可一个巫师,他在我心里算一个。”


“你是麻瓜出身吗?”福斯科问迪安,“所以没有去霍格沃茨继续上学?”


“我其实搞不清楚。”迪安吃了点已经冻得硬邦邦的蛋糕,有了点精神,我把之前晾干的几根破布条递给他包扎额头上的伤口,“我妈妈是麻瓜没错,她是一个人抚养我长大的,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离开了,没有给家里留下任何东西,所以我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巫师。”


“所以,那个传言才是真的。”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后看了看我的脸(我下意识地用头发挡住了脸颊上的伤口),“神秘人抓走了你,所以斯内普教授不得不为他做事。”


“你有我爸爸的消息吗?”我激动之下直接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他发出吃痛的声音后才慌忙放开了他。


“嘶——我这只胳膊大概在逃跑的时候脱臼了。”迪安脸色青白,哆嗦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奇怪的传言满天飞,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说纳威已经死了,又有人紧接着匿名反驳说他们不但见过纳威他们,还一起吃过饭——我大部分时候都在荒野间游荡所以知道得不多,似乎是今年开学以来斯内普担任校长后颁布的很多措施都让他们觉得他已经倒向了神秘人,还有人说他早就是食死徒了,可能还参与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死——你别激动,也有不少人觉得他被威胁了,因为你也没有去霍格沃茨上学。”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和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一起逃亡呢?我记得妖精们从前大部分都支持神秘人的主张。”福斯科先生问那只妖精,“我记得你应该是在古灵阁工作的,名叫——呃——”


“拉环。”妖精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回答道,“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根本就不想参与巫师的战争,又哪里来的偏向?”


“那应该也没有必要逃亡吧?”福斯科一边说一边体贴地为睡着的奥利凡德先生挪了挪位置,这样我们的交谈声不至于直接打扰他。


“我选择拒绝那些人妄图控制古灵阁的过分要求,可以预想我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拉环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他们把我们当做家养小精灵一样呼来喝去,真正的妖精就会让这些巫师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他撒了个谎。”看到我一脸茫然的表情后,迪安解释道,“唔,我已经听他讲过一次了,格兰芬多的宝剑——之前一直挂在校长办公室里,然后金妮他们有一天偷偷潜进去想把它偷走,但是被发现了。斯内普给了他们很重的惩罚,但卢修斯·马尔福还是拿这件事大作了一番文章,通报了神秘人说那把剑放在校长办公室不安全,得到许可后就把它运到了古灵阁的金库里保管。”


“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听到墙角的妖精发出刺耳的笑声后,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刻薄,“我听不出有什么好笑的。”


“那把剑,是赝品。”拉环声音尖锐地说,“当然,我可不费神提醒他们这件事,总之格兰芬多的宝剑现在可以在任何地方,但肯定不在古灵阁的金库里。”


“这不可能!”我断然道,“格兰芬多的宝剑从几年前出现在纳威面前后就一直由邓布利多保管,那把剑帮纳威杀死过斯莱特林密室里的蛇怪,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你觉得你鉴别仿制品的能力高过我吗,小姑娘?”妖精冲我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哪怕这座地牢昏暗得我只能勉强看清楚你的影子,我也能立刻分辨出——咳咳、咳咳——你戴在头发上的那个发夹是妖精制作的艺术品。巫师可以制造出优秀的仿制品,这我们不得不承认,但妖精制造的东西,不管是武器还是饰品,都具有只有妖精才能分辨出的特征——可不止是你们课本里提到的不会沾染灰尘那么简单。”


“拉环并不是坏人,妖精说话就这样。”隔了好一会儿,被福斯科接好胳膊的迪安坐到我身边,大概看出了我的情绪低落,“他们对巫师天然有戒备和敌意,但我们一起逃亡的时候都是互相帮助的。”


我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并不能敞开心扉告诉他我感到沮丧的真实原因:根据我之前的猜测,神秘人肯定和霍格沃茨创始人留下的四件遗物有关系,找到它们说不定就有打败他的可能。但如拉环所说,邓布利多想要留给纳威的格兰芬多宝剑居然是赝品——难道邓布利多也被蒙在鼓里?


“你还有其他消息吗?”我小声问迪安,“什么都行。”


“我知道的大部分事情还是泰德告诉我的,他流浪的时间不太长。”迪安吸了吸鼻子,“真希望他没事。金妮他们没事,看着你在这里我就相信了斯内普教授肯定会尽力保护学生,虽然金妮去年甩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我还是希望她千万不要出事。我猜他们这会儿就像我们五年级的时候那样,不知道D.A.有没有继续办,嘿,虽然五年级回想起来很糟糕,但是D.A.很好,你和哈利教的东西真的很有用,特别是在逃亡的时候,那些恶咒和反恶咒……救了我好多次。”


“现在《预言家日报》已经完全被神秘人控制了,但糟糕的是它一开始大部分的观点看起来是中立理智的,只是时不时丢出几个看起来还挺有道理的质疑,然后才逐渐暴露目的,引导那些读者往他们期望的方向思考,得出完全错误的结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相信那些所谓对‘救世之星’的揭露了,不过好在目前没人知道纳威他们人在哪里。”迪安掰着手指对我说,“他们写的那些东西虽然很能糊弄人,但还是有很多人坚信纳威是真正的救世之星——比如我们,现在我们都只看《唱唱反调》了。”


“咳咳咳,对不起。”在旁边安静听我们低声交谈的福斯科先生被呛到了,“《唱唱反调》?是我知道的那个《唱唱反调》吗?”


“是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主编的《唱唱反调》。”迪安点点头,“我们会冒险偷一两本出来看,它上面写的东西正经到你难以想象,先生,泰德说《唱唱反调》现在是在刊登被《预言家日报》试图压下和粉饰的一切,每一期都会在头版提醒所有巫师‘想要打倒神秘人就要帮助纳威·隆巴顿和他的朋友’。”


“人世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福斯科感叹道,“但这种时候公开发行这样的内容实在是太危险了,愿梅林和洛夫古德同在。”


这一年似乎所有关于美好和光明的愿望都没能得到梅林的庇佑,还没等拉环和迪安脸上的伤痕痊愈,食死徒们就抓来了卢娜,她被推搡进地牢的时候身上甚至还穿着绣着拉文克劳院徽的长袍。


“噢,我还以为他们是发现了谁在墙壁上涂‘D.A.还在招募新成员’才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和其他遍体鳞伤的人刚刚来到这里的反应截然相反,卢娜看到我的时候甚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刚刚还想呢,原来马尔福他们把斯内普小姐偷偷关在霍格沃茨的一个房间不让我们知道。”


“卢娜,我们现在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仔细看她被粗暴剪短的金发和脖子上的伤口,“这里是马尔福庄园的地牢。”


“我知道,霍格沃茨里并没有那么多骚扰牤。”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头顶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这里到处都有。他们从我的行李里搜到了从前纳威写给我的信,还把我带去了神秘人那里呢。”


“他折磨你了吗?”我胆战心惊地用布条擦拭她脖子上的血迹。


“他想把东亚吸髓虫放到我的脑子里。”卢娜环顾了一圈一脸茫然的我们,用那种唱歌一样的声音为我们解释,“东亚吸髓虫是南非吸髓虫的变种,可以通过眼睛爬进人的脑子里吸食人的记忆,是很危险的一种动物。”


“呃,你是说他想对你摄神取念吗?”福科斯先生试图理解她说的话。


“东亚吸髓虫虽然可怕,但是只要知道驱除它的技巧就不会受伤。”卢娜看起来并没有听到福科斯的问题,她摇头晃脑地继续说,“技巧就是憋住气数十秒,然后长长的呼气四秒,然后吸气六秒……”


“可怜的孩子。”福斯科看向卢娜的眼神带上了浓浓的怜爱和同情,我决定不向他解释卢娜并不是被伏地魔折磨成这样的,她每个假期都想去寻找弯角鼾兽——我甚至怀疑伏地魔可能真的没能成功对她摄神取念,因为她并不像那时的我一样昏迷好几天。她刚刚来的那几天精神很好,一会儿给奥利凡德先生唱圣诞歌,一会儿帮拉环固定治疗骨折的树枝,一会儿鼓捣出一小碗乱七八糟的混合物让我涂在脸颊又红肿起来的伤疤上,一会儿在墙边敲敲打打,居然从一块破掉的砖块里找到了一枚生锈的大铁钉。


“可以治好的。”她第一次发现我的伤疤之后就笃定地冲我点头,“我以前也对纳威说过,弯角鼾兽的唾液可以治,下个暑假等我和爸爸抓到一只弯角鼾兽,就做好魔药寄给你们。”


圣诞节快要到来了,这是卢娜为我们这些困在地牢的人带来的节日消息,尽管今年的圣诞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可口的布丁、闪闪发光的圣诞树和堆积在一起的礼物,甚至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和爱的人团聚,但节日就有一种哪怕只是在心中默默念一遍也会带来一丝欢欣的魔法。


自从地牢里人变多之后,赛娜就不再现身了,但我有时候醒过来会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多了一些吃的和治疗风寒的药膏。尽管都是一人份,我们还是尽量节约着使用,居然也基本维持了这里所有人的身体健康。


福斯科先生为了让我们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提议即使困在这里也要过圣诞节。虽然拉环从一开始就对巫师的节日嗤之以鼻,但他还是表示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毕竟“你们这些巫师的手指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僵硬愚钝”。然而就在我们用干稻草编好一个圣诞花环的第二天,食死徒们就来到了地牢,他们打算在魔法部放假前转移关押在马尔福庄园的一部分人去阿兹卡班,他们的眼睛划过我、奥利凡德先生和卢娜的脸,看向了瑟缩在墙角不敢出声的迪安。


“是不是查清楚了,他就是个泥巴种而已?”一个满脸胡须的食死徒问身边的同伴。“正好这个地牢多关了一个人,就他了。”


“还是让我去吧。”福斯科先生突然打断了他们的争论,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我也只是个在对角巷卖冰淇淋的老头子罢了。”


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人质疑那些刻在魔法部战争纪念碑上的名字,质疑他们到底有没有被镌刻在上面被后人铭记的资格,他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似乎找不出这些名字对最后的胜利到底做出了什么贡献,这些人有很多看上去好像只是普通地死去了,甚至没有和食死徒展开战斗的记载”。


我想按照这些人的标准,福洛林·福斯科并没有资格被镌刻在纪念碑的第三行从左数第五个位置,但这从来不妨碍每年我和我的丈夫带着我的孩子们为他专门献上一捧花束。他的乐观、渊博和善良不但帮助了困在地牢里的我,还拯救了我当时在阿兹卡班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母亲——他为她带去了我的消息。当年被关在阿兹卡班的很多人都写信来感谢我的妈妈在那种绝境下给予周围所有人的希望,但我的妈妈生前不止一次向我提起过,如果不是福斯科先生一遍遍地向她复述我还在如何坚强地等待和她重逢的那一天,她有很多个瞬间都想过不再撑下去是否是一种更好的解脱。


福斯科先生离开马尔福庄园地牢的那天,对我们说以后每一个圣诞节假期他都会为我们提供免费不限量的圣诞专供冰淇淋,搭配他独家密制的华夫饼。他因为风湿和伤寒最终死在了阿兹卡班的监牢一角,被拖出来后和其他不幸的人一起直接变成了白骨丢进了大海里,而那一天距离《现代魔法史》中记载的“阿兹卡班攻破战”只剩下最后三天。阿兹卡班在战后被魔法部表决永久放弃使用,最终成为了现在的纪念馆,我想很多人应该还记得当时代理魔法部部长金斯莱·沙克尔的发言:“我们不应该用一个充斥着悲伤、冤屈和不忿的地方去惩罚罪恶。”


对角巷后来又有了不止一家冰淇淋店,但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那种记忆里灿烂阳光照耀下、和散发着淡淡木头香味的长椅相得益彰的香甜味道,就如同我们仓促结尾的年少时代一样一去不复返,再也无从寻找、无法复制。

宋歆

循环(82)

PART 21 尾声


所有的课程都暂停了,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自从麦格教授宣布家长可以无条件从霍格沃茨接走自己的孩子后,每天城堡里都会少一些人。但还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入霍格莫德,即使魔法部已经宣布英国巫师界已经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仍然有那么多人想要来向邓布利多作最后的告别。


这是一年中阳光最好的六月,天气不因为盛夏过分炎热,金色的光芒在平静的湖面上活泼的跳跃着,每一道波纹里都像生长着一个举着火把的小精灵。这曾经是霍格沃茨学生最喜欢的一段时光,所有的考试都已经结束,新的阶段还躲藏在九月的日历本后不着急到来。哈利他们每天去校医院探望两次比尔,尽管庞弗雷夫人和我爸...

PART 21 尾声


所有的课程都暂停了,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自从麦格教授宣布家长可以无条件从霍格沃茨接走自己的孩子后,每天城堡里都会少一些人。但还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入霍格莫德,即使魔法部已经宣布英国巫师界已经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仍然有那么多人想要来向邓布利多作最后的告别。


这是一年中阳光最好的六月,天气不因为盛夏过分炎热,金色的光芒在平静的湖面上活泼的跳跃着,每一道波纹里都像生长着一个举着火把的小精灵。这曾经是霍格沃茨学生最喜欢的一段时光,所有的考试都已经结束,新的阶段还躲藏在九月的日历本后不着急到来。哈利他们每天去校医院探望两次比尔,尽管庞弗雷夫人和我爸爸都做了很多努力,他的那些伤疤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叫人想起疯眼汉穆迪。


“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给他们布置了什么任务。”在离开校医院前,面对麦格教授的问题我显得爱莫能助,她似乎因为哈利和纳威选择向她隐瞒感到有些生气。


“波特没有和你提起过吗,哪怕是一点点?”麦格教授牢牢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睛里找到一点破绽。


“邓布利多教授说过,那些事情我不需要知道。”几天过去之后提到邓布利多的名字我终于不再感受到喉咙口的堵住的哽咽了,“我们都听从他的安排,教授。”


最终魔法部和霍格沃茨的几位院长达成了共识,邓布利多将长眠于霍格沃茨,葬礼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出发前的两个小时举行。城堡里一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我花了很多时间和哈利他们一起坐在户外的草地上,当他们开始轻言细语地讨论事情的时候,我就给自己施一个闭耳塞听咒然后靠在哈利的肩膀上发呆。


当上一个暑假参加我人生中的第一场葬礼时,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第二场葬礼和它的间隔如此之近。在礼堂吃早饭的人们都显得没什么胃口,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用手帕捂住自己的脸开始抽泣。


“塔卢斯?”赫敏轻声提醒了一下即将把麦片粥倒到自己深色礼服长袍上的塔卢斯,他的眼睛刚刚一直流连于已经空了一小半的斯莱特林长桌。


“哈利去见詹姆和菲奥娜了吗?”收回目光的塔卢斯擦了擦嘴巴。


“嗯,在礼堂门口,我和艾莉丝来的时候他们刚刚到。”赫敏回答道。


比起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场小型的葬礼,邓布利多的葬礼甚至显得有些拥挤。已经布置好的几百把椅子完全不够用,很多人只好参差不齐地站在了最后面。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只能在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装扮中辨认出凤凰社的成员和体型格外庞大的马克西姆女士。妈妈和爸爸和霍格沃茨的其他老师坐在一起,我们则坐到了另一侧专门为学生预留的位置上。


葬礼结束之后,还沉浸在悲痛和哀悼中的人群在魔法部职员的安排下有序快速地撤离。我在回城堡的路上看到了在城堡外的灌木丛边佝偻着身体的费尔奇,老式西服穿在他身上显出一种不合气质的滑稽,那条领带因为系得太紧就像一个上吊的绳结。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是在试图挖一个小小的土坑,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精致的、看起来不像是他风格的花布,下面盖着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挖了多久,他看起来很用力,但是只挖出了一个浅坑。周围来来去去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或者对他的存在熟视无睹,从过去到现在他都不是一个在霍格沃茨受欢迎的存在。


“湖边的土会软一些。”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声,“那里也更安静……还有更多飞来飞去的小鸟。”


他抬起头来发现是我后瞪大了布满血丝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鼻子里发出了一种滑稽的、类似牛叫的声音。良久,当他下巴上的垂肉不再颤动后,他用那种哼哧哼哧的声音说道:“它不喜欢离我太远。”


说完他继续转过身去弯下腰,用手里那个破破烂烂的、镐头一样的东西开始费力地挖那个浅坑。霍格沃茨只有他一个人会用这些不依靠魔法的工具,也没有人愿意帮他把那些工具修复一新,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希望旁人用魔法来给他帮助,人总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和一生中最爱自己的生命告别。我没有因为误杀了他的洛丽丝夫人向他道歉,就像他也从来没有因为伤害了我的薇薇安向我道歉。


“艾莉丝。”爸爸在不远处喊我的名字,当我走到他身边之后,他伸出一只手理了理垂落到我耳前的一缕头发,“刚刚你妈妈走之前一直在找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妈妈已经回魔法部了吗?”我小声问。


“嗯。”他简单地回答,“我会去国王十字车站接你回家。”


我没有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流眼泪——从天文塔上下来以后,我一度以为自己因为过度的愧疚和愤怒丧失了通过流泪来发泄它们的能力。但是当爸爸的手轻轻地拂过我头发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上来的委屈,我努力眨了眨眼睛想压抑住突然翻腾起来的这种酸楚,但下一秒我已经伸出手抱住了他,就像小时候的我在哭闹之前一定会张开手臂抱紧他的腿一样。


“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我终于说出了那么多天自己都不敢说、甚至想都不敢放任自己去想的话,“如果我没有带着他去见邓布利多……如果我没有傻到相信他还没有完全变坏……邓布利多就不会被欺骗……什么都不会发生——也不会有今天的葬礼……”


爸爸没有说话,他甚至一开始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臂来慢慢抱紧了我,毕竟连我都忘记了上一次在他的怀里哭泣是在十年之前还是更早。孩子和父母的距离都是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变大的,有的父母会不断呼唤表达挽留,有的父母只会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逐渐长大又逐渐走远。


“人都是会犯错的。”我感觉到了他用尽了他的所有温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不是在灯光幽暗的教室里,“你会犯错,爸爸会犯错,妈妈会犯错,邓布利多当然也会犯错……重要的是犯了错之后是否有吸取教训和继续向下走的勇气……很多人都没有,但爸爸相信你有。”


“因为我是一个格兰芬多吗?”他用大拇指擦掉我脸颊上残存的眼泪时我问道。


“因为你是我和莉莉的女儿,就我所知,我的妻子最不缺的就是勇气。”他没忍住撇了撇嘴,“虽然在绝大部分时候我认为头脑比勇气要重要得多,当然她从不认同我。”


我没忍住笑了起来,因为哽咽从鼻子里吹起了一个小泡泡。


我有时候会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坚持把这本回忆录写下去,当我一开始接到杂志社邀请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它会在今后占据我的大部分空余时间,我想过回忆会造成痛苦,但在那个时候我还是低估了重新回首这些事情给我自己、丈夫和我的朋友们所带来的压力。在这里我衷心感谢他们能够为我提供各种各样的帮助来保证我尽可能地向读者还原当时所以发生的一切,尽管他们与此同时面临着重温失去亲朋旧友的锥心之痛。


在写到这一卷的尾声前,我和我的丈夫又小吵了一架,因为他觉得我这样强迫自己去回忆是一种自我折磨,担心我因此精神崩溃。但从我的角度出发,预计的五卷内容已经写到了第四卷的尾声,而且其实一开始杂志社想要让我写的应该就只是第五卷的内容,只是我自作主张想从更早发生的故事写起罢了,这个时候放弃似乎显得有点不负责任。


我有时候真的担心有的事情会被太快的遗忘,尤其是前日看到因为《预言家日报》所报道的麻瓜出身巫师涉及恶性案件后数量令人瞠目的评论都有意无意地把问题指向了犯罪者的血统问题(在此不对《预言家日报》在报道时专门标注麻瓜出身发表评价),我们的巫师社会从经历上一场战争,到对“反纯血统家族反斯莱特林”的矫枉过正,到如今又一次开始出现歧视麻瓜出身的声音,只过去了不到二十年。


所以我才会哪怕一次又一次把写废的羊皮纸烧毁,也想继续把这本回忆录写下去。我不希望现在的年轻人认为存在于《现代魔法史》上的那些事情因为已经写在了历史书上所以很遥远,我也不希望他们把那些课本上并没有写全、甚至夸张化神化的内容奉为圭臬,就像纳威·隆巴顿一次又一次地强调不希望媒体再称呼他为“救世之星”一样。


我不希望你们觉得拥有今天的幸福安稳是因为从前有一群不可取代的英雄拯救了你们,所以我没有从第五卷的开头写这本回忆录,我向你们展示了我们这群人的过去。我更想向你们展示的是我们曾经拥有和你们一样平静的、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也曾经和你们一样坐在霍格沃茨星光熠熠的大礼堂中畅想未知的未来,当年的我们和正在阅读这本杂志的你们没有任何的不同。那些男孩会因为一场魁地奇的输赢彻夜不眠,那些女孩会因为不解风情的男友捻酸吃醋,没有一个人一开始就是在立志拯救什么。


我们,不管是现在活着的人还是当年死去的人,都是眼睁睁地看着挡在前面试图保护我们的父辈们一个个倒下去,然后被逼迫着拼命扛起一切去面对战争中的痛苦和失去。这一卷我在一头一尾写了两场葬礼,但你们要知道,很多人他们最终连完整的尸骸都没有留下,这个世界不止欠他们一场葬礼,还欠他们一个本来应该和我们一起经历的未来。


所以当我收到那些请求我“不要再写下去、把故事结束在不是最残酷的时候”的来信时,我没有生气,更没有失望,我觉得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我会继续写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这些真正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会死去,然后成为书上单薄的几页,总有一天历史课本会因为过于厚重而不得不删减,几页变成一页,最后变成短短几行就过去的几十年光阴。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终有一日会被遗忘,不然历史的变迁就不会像一个兜兜转转似曾相识的圆环,但我希望我写下的这一切能让这段记忆存在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你们不需要记得这些故事里的名字,我只希望你们能记得读到现在所感受到的情绪,那种无力和愤怒,那种绝望和悲伤,哪怕多一个人能多记得一会儿也好,也许就能推迟下一场周而复始的悲剧。


感谢你还能坚持看到现在,我们下一卷再见。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16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16章




六年级 - 圣诞节后到复活节假期,与Severus和Albus一起访问密室。

1997年1月8日–9日

-Harry-

一...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16章




六年级 - 圣诞节后到复活节假期,与Severus和Albus一起访问密室。

1997年1月8日–9日

-Harry-

一天中最适合做作业的时间是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的几个小时,直到晚餐时间。赫敏当然会一直待在图书馆,她选了无数的课程,总是比他和罗恩有更多的作业。很多俱乐部在这个时间开会,大多数老师也在此时开办公时间,所以公共休息室在晚餐前并不会特别拥挤。Harry坐在他最喜欢的沙发上,这是一张非常柔软、带着雕刻靠背和低矮宽阔扶手的猩红色沙发。他余光瞥见罗恩偷偷上楼回了宿舍。几分钟后,拉文德也悄悄上楼,Harry在想罗恩是不是在躲她,还是他们提前约好了不同的时间去他们的亲热地点。

他花了一个小时做黑魔法防御术的作业,然后开始写放假后给Severus的第一封信。现在给他写信感觉很奇怪。经过过去几周在壳形小屋恢复的那种亲密舒适,现在的信显得有些支离破碎、不够亲切,有些单向且疏远。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除非他再想办法让Severus给他留堂,或者除非米勒娃安排Severus参加下一次阿尼马格斯的课程。

房间里的一些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罗米尔达·万恩大声笑着,靠在科林·克里维身上,而科林则被压在靠近壁炉的墙上,显得十分不自在。罗米尔达比科林高几英寸,但这似乎丝毫没有让她退缩。Harry不太确定科林是否喜欢女孩——过去科林对他的关注似乎有些像迷恋。现在,面对过分调情的罗米尔达,科林无助地看向Harry,Harry微笑着耸了耸肩,然后竖起大拇指。值得称赞的是,当罗米尔达吻了他时,科林并没有晕倒。Harry真希望自己有一台相机。

/

1997年1月8日 星期三

Dear Severus:

自从我们离开贝壳小屋后,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的脑子明白这不过是一周前的事,但现在它感觉如此遥远,仿佛在时间和空间上隔得很远。我简直不敢相信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星期一晚上我和邓布利多教授又进行了一次谈话,他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既然我们很难再有机会一起度过一段时间,我现在告诉你。我觉得在纸上写这件事很奇怪,但也没有别的方式。所以……邓布利多从伏地魔的舅舅那里得到了一个记忆,那记忆非常令人不安(不止一个方面),几乎表明伏地魔偷走了他舅舅的魔杖,谋杀了他的麻瓜父亲和祖父母,并植入了一个虚假的记忆,让他舅舅以为是自己犯下了罪行。他死在阿兹卡班。而伏地魔当时跟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邓布利多还有第二个记忆——来自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那个记忆里,汤姆·里德尔询问他关于一种叫Horcruxes的东西。斯拉格霍恩没有给邓布利多真实的记忆,记忆被“篡改”了——大概是为了让斯拉格霍恩看起来好一些,因为他可能后悔自己当年说过或做过的事。无论如何,邓布利多让我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得到真实的记忆。

问题是,我找不到任何地方解释什么是Horcrux。连赫敏都不知道,但她认为这一定是非常黑暗的东西,因为记忆被篡改的部分,就是斯拉格霍恩回答汤姆的问题。我甚至没问邓布利多。我猜当时我太过专注于如何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得到他不愿给校长的东西。昨天我在魔药课后留下来想和斯拉格霍恩谈论那个记忆。实际上,我是从问他Horcrux开始的,他的反应好像宁愿饿死也不愿谈论它(这可是很夸张的说法,毕竟从外表上看他相当喜欢美食)。我再试了一次,表示我只是觉得邓布利多给我看的记忆可能还有更多内容,结果他几乎是尖叫着冲出了房间。我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稍后再问。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认为我能得到那个记忆,而他不能。我知道斯拉格霍恩喜欢我(以前是这样),但如果他在校长面前都隐藏了什么,他会轻易把它交给我吗?

所以,如果有人知道,你一定知道。到底什么是Horcrux?它和伏地魔有什么关系?

米勒娃把我们原定的阿尼马格斯课程推迟到了明天,因为星期一晚上我有约见校长,她觉得“明智”的做法是让我多做些作业。我觉得我离变形成功已经很近了。既然圣诞节已经过去了,也许她会让我好好试一下。

我本来希望赫敏和罗恩能在圣诞假期里解决他们的问题,但他们仍然在闹别扭。我猜这和拉文德在假期结束后冲向罗恩没什么帮助。她从二十英尺外飞扑向罗恩的时候,简直像海格的狗牙牙小时候见到我们时的样子。每次我们去拜访海格,牙牙都会跳起来,把爪子搭在你的肩上,用那条湿漉漉的大舌头舔你。老实说,罗恩看起来对这一切的兴奋程度和我小时候被牙牙扑倒时差不多。也许这和拉文德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有关。那是一条挂着字母的项链,字母拼成“我的甜心”。我还没见他戴过,如果可以,我会偷走它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顺便问一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假期后重新适应日常生活有点困难。比如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克拉布和高尔到底是怎么回事?首先,看起来克拉布和高尔比圣诞节前大了百分之二十五。高尔的双下巴似乎也有了双下巴,而克拉布的袍子在肩膀处撕裂了,像是某种“绿巨人”(抱歉……麻瓜超级英雄)。你觉得他们真的还是人类吗?至于马尔福,好像他们吸收了他的气场以壮大自己。他真的很不对劲,Severus——我知道你能看出来。我知道你看到了赫敏今天决斗时多快击败了他。而且当赫敏用无声的绳索咒将他绑住时,他竟然毫不在乎。听着,我真的不想谈论马尔福(真的),但我担心你,担心你圣诞节前被召唤时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他有任务要做,你不知道是什么,但你需要知道。请小心。我不知道如果因为他而出了事,我会怎么办。我一定会去找他——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想起我们在壳形小屋的最后一晚谈话。关于预言和我们的选择。我知道当我问你是否会离开这一切时,你肯定不会。我知道不论是因为某个你曾做出的承诺,还是因为你过去的某些罪孽,你都会坚持到底。但你却说我还有选择,这让我不明白。你说邓布利多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你明知道他远不止如此。我怎么可能选择不走这条邓布利多为我铺好的路,而你显然已经在这条路上了呢?我有点讨厌长大和变得聪明。当我还小的时候,邓布利多是我的英雄,你是我的敌人,那时候生活简单多了。当你真正了解某个人后,爱恨就变得复杂了。

昨晚上床时,我觉得窗外能听见海浪声。那只是风,但自从冬天去过壳形小屋后,我听到风声就想到大海。很奇怪,大脑中的某件事如何会和另一件事联系起来?今天上课时你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咸咸的海风味,就像我们冬天在海滩上决斗后,你把湿透的袍子挂在火炉旁烘干时一样。

希望我的作业让你满意。我从未知道“黑暗”物品竟然如此难以摧毁。我知道我猜对了一种材料——我对蛇怪毒液有个人经验。你曾经去过密室吗?

赫敏在图书馆等我,我就先写到这里了。我们正在寻找任何与Horcrux相关的资料,幸好她能说服几乎所有老师给她进出禁书区的通行证。

马克 (Harry送给Sev的猫头鹰) 怎么样了?你有用过他吗?我觉得你应该用一用——他还小,可能会忘记他学到的东西。你可以让他送我一封信——我想应该没人知道他,所以风险不大。

我想该重新开始我们的问答了。

大家总是说我长得像我爸。他们唯一提到我妈妈的就是我有她的眼睛。就这些吗?我身上还有别的地方像她吗?

Regards

Harry

/

Harry甩了甩胳膊。经过两周半的假期,他的手臂似乎已经不太适应写这么长的信了。他忘记放下羽毛笔,弄得墨水溅得到处都是,沙发、作业,甚至还有蜷缩在沙发扶手和他大腿间的克鲁克山都被溅到了。他赶紧用了个清理咒,然后胡乱地收拾起书包,把书、羊皮纸、墨水和羽毛笔统统塞了进去。

公共休息室的另一边,有一群三四年级的女生在一起学习。Harry惊讶地看到纳威坐在她们中间,显然是在帮她们学习草药学。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更多地帮助同院学生学习黑魔法防御术,但自己当前紧迫的问题,以及去图书馆寻找有关Horcrux的资料的迫切愿望,驱使他没回头地穿过了画像洞口。

是他的想象,还是每次他想到Horcrux的时候,伤疤都会隐隐作痛?

-Severus-

Albus!你疯了吗,老头子?”Severus挥舞着Harry的作业信,第二天怒气冲冲地闯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完全没有,至少上次检查时没有。”校长冷静地回答,把一碗柠檬糖推到他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面前。“哦,顺便说一句,生日快乐,我的孩子。”

Severus无视了关于他生日的提及。他刚满三十七岁,这个年龄对他来说似乎很不体面,不像三十六那样好,三十六可以被多个数字整除,而三十七只能被自己和一整除,显得孤单,还离四十这个不远的数字过于接近。他重重地坐在Albus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把卷轴扔在桌上。

魂器 (Horcrux),Albus!”他咬牙切齿道,“这是黑魔王的秘密!而现在Harry正试图找出它是什么……和格兰杰小姐一起研究。如果有人能找到答案,那就是她!”他从激烈的责备中抬头看着他的朋友、他的雇主,看到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表情。这让他怒不可遏。

“这不是游戏,Albus!不要给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我的男孩……这么强大的词汇,然后让他去看他会怎么做。如果我们真的在对付一个魂器,而你知道情况是如此,那么就坐下来告诉他它是什么。不要派他去做那些无谓的差事……”

“Severus!Severus!”邓布利多终于站了起来,想吸引Severus的注意。

Severus停止了他的抱怨,盯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老人。

“你有五分钟。”他说道,“五分钟说服我你还没完全疯掉。五分钟……”

/

1997年1月9日 星期四

Dear Harry:

假期过后重新开始新学期总是很困难,我也非常想念大海的声音和我们在壳形小屋的那段宁静时光。虽然我可能不同意你认为只要黑魔王还在,你就别无选择的说法,但我很欣赏你认真思考了我们回到霍格沃茨前的谈话。正如你正确地推断的那样,我走上这条路是因为我曾作出的承诺和我犯下的罪过。而你,你在这里,只因为你的出生恰逢一个疯女人的预言。你没有犯下任何罪过,也没有做过任何誓言。你不必成为那个牺牲的羔羊。如果你坚持继续前进,直到完成这个角色,你将不会盲目前行。因此,我会告诉你一些校长还不准备让你知道的信息,或者他更愿意你通过自己的调查——在格兰杰小姐的帮助下——来发现真相。校长已经给了你一个词——魂器 Horcrux——并且显然希望你自己去探索这个词的含义。

然而,他让你的搜索变得几乎不可能,至少在霍格沃茨如此。他已经把图书馆里所有提到这个词的书都移走了。是的,他可能遗漏了一两本,但那些参考资料会被深埋,几乎不可能找到。

魂器是用最黑暗的黑魔法制造的。它是一部分分裂出来的灵魂,存放在一个物体中,并在谋杀时被创造出来。制造魂器的巫师自愿分裂他的灵魂,并将分裂的部分藏匿在物体中。魂器确保巫师即使被杀,仍然有一部分灵魂存在,使他有再次获得生命的机会。我早就怀疑,这正是黑魔王重生的秘密,因为他自己的灵魂在他给你留下那道伤疤时脱离了他的身体,四处漂泊,寻找另一半。

只要魂器存在,里面存有黑魔王灵魂的碎片,他就无法真正被摧毁。

很少有巫师愿意谈论魂器。不要问你的任何教授,也不要再对你的同学提起这个话题,否则你可能会被认为是黑暗的一员。我会为你搜集更多的信息——秘密地——并传达我认为必要的内容。现在黑魔王已经重生,他肯定有机会再制造一个魂器。

我同意校长的看法,鉴于我现在所知道的情况,你必须说服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你那段记忆。我不知道你会怎么说服他,但你必须做到。当你拿到记忆后,并和校长一起查看它,立刻来找我。使用你的隐形衣,无论如何都要来我的房间。我不会轻易命令你违反校规,但你必须明白这对我们任务的重要性。

马克一切都很好。是的,我已经派他送过几次东西,主要是给我在对角巷的药材供应商送订单。他对巧克力消化饼干和炒鸡蛋产生了偏爱。也许有一天我会派他去你那里,看看他是否还记得他的原主人。下个月或许他可以给你送一封来自你秘密仰慕者的情人节卡片。

我本可以一辈子都不用考虑克里维先生的性取向。非常感谢你如此生动地描绘了那个场景。

不,我从没去过密室。据我所知,入口只有蛇佬腔能开启,而这些年来,我们似乎并没有太多这样的巫师。如果你愿意带我参观,也许我们可以安排在复活节假期。我必须承认,去城堡的深处旅行并不在我“死前必做的100件事”名单上,但我对此持开放态度。你知道这可能会打开你记忆和情感的洪流,不是吗?

至于你的问题……我的回答。当你紧张或不耐烦时,你会像她一样搓手并咬下嘴唇。像她一样,你朋友不多,但都是非常忠诚的朋友,而且你对你珍视的价值观有强烈的保护欲。你喝茶的方式和她一模一样(一勺糖,少量牛奶)。当你睡觉时,你看起来比你父亲更像你的母亲。你的面部线条放松,忧虑的皱纹消失了。你的眼睛像你母亲的一样,这我已经说过了,但不仅仅是颜色,连形状都像,甚至在你睡着时也是如此。虽然你父母都非常勇敢,但你的勇气更像她的。你在信仰和价值观上的勇敢尤为突出。当面对做正确的事还是轻松的选择时,你的选择和她一样。

现在轮到我的问题:

如果你必须在一个荒岛上生活一年,食物和水都不缺,你会带哪五样东西,为什么?

我的生日是1月9日。等你看到这封信时,它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你提到的可爱的礼物只能留到明年了。如果那份礼物不再存在(我祈祷它确实不在了),我倒不介意在海边的小屋里拥有自己的“Imagine”(想象,披头士歌曲)T恤。

Regards,

Severus

/

当他完成信件,重读一遍,并把它和其他作业放在一起时,魂器的念头仍然困扰着他。他想知道Albus离开霍格沃茨时都在做什么。他想起了那个正在侵蚀老人体内的诅咒,和那枚带着诅咒的破损戒指。

他开始看到其中的规律,意识到Albus在做什么,去哪里,和他在Harry身上谋划的东西。他在为猎杀做准备。而Harry只有进入黑魔王的内心,才能赢得这场游戏,才能杀死猎物。

魂器。多个魂器。什么样的疯子会制造不止一个魂器

又是什么样的疯子会派一个孩子去寻找它们

米勒娃的头出现在壁炉中,打断了他恼怒的沉思。

“他成功了,Severus。变形成功了。你得马上过来!”她的苏格兰口音在她兴奋时更加明显。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既自豪又深受触动。

Severus拿起飞路粉,跟着她走了进去。



史蘇

【斯内普中心·负石】第二十一章 珍宝(上)

禁林哈利没了,但尖叫棚屋斯校长活了if线。原著向间谍+群像。被调戏(并不是)ing…

Summary:西弗勒斯·斯内普自有一番骄傲,毋须依托任何古老的家族姓氏来证明。 

纳西莎·马尔福手里挑着一杆玻璃长灯,黄澄澄的火光透过紫杉树篱伸出的濛濛的枝杈,点点光斑挥洒在她浅色的丝绸裙摆上,看上去仿佛身披独角兽的皮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流动的光芒。岁月在这个窈窕端庄的女人身上留下了痕迹,但丝毫无损于她的风貌。那种光辉耀眼的斑斓点缀在她发间的吊坠和珍珠上,映衬得一双蓝眼睛犹如皎月之下绿宝石般的树桠顶端蒸腾而起的蓝阴阴的雾。被火光修饰突显在夜幕里的美丽姿容足以让任何一......

禁林哈利没了,但尖叫棚屋斯校长活了if线。原著向间谍+群像。被调戏(并不是)ing…

Summary:西弗勒斯·斯内普自有一番骄傲,毋须依托任何古老的家族姓氏来证明。 

纳西莎·马尔福手里挑着一杆玻璃长灯,黄澄澄的火光透过紫杉树篱伸出的濛濛的枝杈,点点光斑挥洒在她浅色的丝绸裙摆上,看上去仿佛身披独角兽的皮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流动的光芒。岁月在这个窈窕端庄的女人身上留下了痕迹,但丝毫无损于她的风貌。那种光辉耀眼的斑斓点缀在她发间的吊坠和珍珠上,映衬得一双蓝眼睛犹如皎月之下绿宝石般的树桠顶端蒸腾而起的蓝阴阴的雾。被火光修饰突显在夜幕里的美丽姿容足以让任何一个骤然出现在月光映照的窄巷中的人为之侧目,如果那个人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话。

受邀而来的访客看到庄园的女主人亲自站在大门旁等待,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他微微偏过头,避免直视她在风中仅仅于薄绸之外裹着一件宽大的印度披巾的身体,因此目光就落在了那伸出一簇簇枝叶的篱墙之上。

“啊……是啊,”注意到斯内普注目的方向,纳西莎苍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勉强的笑容,她朝后退一步,脚跟调转,将他引向封闭的庄园,树枝的阴影随着转身侵入灯晕的范围,仿佛披覆脸孔的纱网,“卢修斯应该尽快找一只家养小精灵来了。”

斯内普不置可否。他平淡地点了点头,收回视线,跟在纳西莎身后,抬起左臂穿过暗沉的锻铁大门。就连庄园的门脸也是这样枝蔓丛生,和数月前,他以杀死邓布利多和携带凤凰社情报的功臣身份走在树篱下的情形又有不同了。

笔直的汽车道一路延伸,道旁湿润葳蕤,被魔力磁场笼罩的淡粉的虎耳草、紫白的风铃草、鲜红的半日花、缀着翠绿芯的绣球藤在温暖的暮色和充沛的魔力中不拘时令、竞相怒放,肥厚娇艳的花瓣突破了夜幕的重重遮蔽,挤破由玫瑰、亚麻和海石竹构成的花坛边限,犹如雨后堆在路边的蚁尸般,密密麻麻地拖曳在车道上,鲜丽而诡谲,看着眼前的景象,犹如行走在一个草木恣意蔓延的荒园。金链树金黄的花序一串串从藤架上挂下来,生长得过于丰厚繁长的花枝带着一丝凉意随着柔风席扫肩头,好似几根冰凉的指头顺着衣领边缘的缝隙深入,温柔地滑进了脖颈。

斯内普沉默寡言地避开一些垂在前路上、眼看就要划过脖子和面颊的花穗,走在前面引路的纳西莎却毫不留意脚下践踏的繁花,披巾也在风中飘舞,因脚步加快而被风撕扯翻卷,仿佛一片将要脱离旗杆的旗帜。

两人一个急不可耐一个沉默,很快靠近了那幢宏伟宅邸的宽阔台阶,一条小径绕着主宅,蜿蜒通入铺满薄荷和蔷薇的花园,一只泛着幽然月光的白影子在那座寂静昏暗的花园中漫游,犹如林间悄无声息穿行的幽灵。

宅邸低层的菱形窗里灯火通明。然而,纳西莎与那几级台阶错开身,搴起披巾的一角,包裹住玻璃灯罩,匆匆走上了通往花园深处的小路。

整座看不到边际的几何型花园似乎唯独这一盏用披纱拢住的玻璃灯散发出一团朦胧光晕,依稀照着脚下的石板。斯内普没有点亮魔杖,就这样安静地跟着她走着。除了脚步声外,也只有远处的喷泉水细涓涓流淌。

纳西莎在一座伊丽莎白时代遗存至今的凉亭中停下来。通往宅邸侧门与凉亭相连的漆画走廊缠绕着红蔷薇和碧绿的葡萄藤蔓,现在那些累累地吊在华美的莨菪叶雕梁上的藤花覆盖着清泉飞溅的露珠,随着解开纱笼、将那盏恢复了浓泽明亮色彩的玻璃灯搁在石桌面,闪烁出艳丽的冷光。

清亮的月光下,斯内普还是微微偏着头,目光从纳西莎的身侧错过,后背脊和脚跟都抵靠在离凉亭台阶最近的那根石柱上,委婉地和明显处在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中的女巫尽可能保持不失礼貌的最远距离。

为了不显得无事可做,他仰头打量,除却过于繁茂冗杂的花木和疏于打理的草地,这座凉亭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并无不同,仿佛一张褪了色的麻瓜旧照片,滴上显影药水后立刻便鲜活生动起来。那一股股浓烈的辛凉清香混合着蔷薇花的香气不需要多么敏锐的嗅觉就能够清晰分辨,馥郁的芬芳旷日长久,犹如一缕带着颜色和气味的丝线,穿起他曾在这里消磨的过去和暂住脚步的现在。

他注视着滚着一圈淡淡银色清辉的鲜红花朵,耳际依稀听到了一连串恼人的笑声和絮叨,从枝枝蔓蔓间出其不意地冒出,故地重回地在花枝上流淌——记忆深处的笑声盛放在大片的蔷薇中,就好像那些盈满鼻腔的香气和挤满了视野的鲜红的海洋一样,不容拒绝地侵入了曾经他偷偷溜出一场衣香鬓影的宴会、抱着书端坐在这里时给自己划定的小小私人领域。

二十余年的生活一眨眼便过去,犹如江流以不可挽回的势头奔入大海,三十八岁的男人心头忽然升起了一刹恍如隔世的恍惚。

但他始终容色未改,一袭素地儿黑袍伫立在那里的无言的沉静,给人带来比任何保证和安慰都要安定得多的力量。

见斯内普并未出言询问关于这显然非正式的会面场所的任何问题,纳西莎虽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却似乎从他耐心的态度中收到了鼓励。她一手揪着垂在前襟的披纱,一手一把攥住了斯内普被漆黑衣袖包裹的前臂,将他不由分说地从混濛的月下拉进了桌边的一圈灯光范围,然后好像怕他受惊之下躲回角落似的,不再迟疑地从披巾里取出了一只非常精致的小巧方形匣子。

斯内普扬起一侧眉梢,还不等他发表评价,那只手便揭开匣子,露出整整一匣垫在绿丝绒上的珍珠。

“西弗勒斯,”女巫抬起眼帘,手指似乎在无意识地划过那匣珍珠,珠子光泽莹然地骨碌滚着,莹白圆润的表面反出的光芒白得发青,像是一颗颗煮熟的鱼眼。赤黄的灯晕里还有一对蓝眼珠直直地望上来,轻声恳求着,“西弗勒斯,只有你,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斯内普没有立刻询问和这匣珍珠有关的帮忙的内容。麻烦事总是一个接一个找上来,至少这一个他还算有所预料;尽管如此,当亲耳听见今天的第三声请求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涌起一阵深深的疲惫。在一年——或者是两年以前,他从未想象过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名近似于受到托付、受到依赖的角色。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被走投无路者紧抓袍角挽留的救命稻草,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更堪称水中浮木。他曾放下全部尊严献出所有自我哀求那名老人的帮助,但当他也站上那个荒山顶上邓布利多所站立过的位置时,他疑心自己并不具备那样的资格。

他的黑眼睛在纳西莎上方不是很远的地方高深莫测地闪烁着,倒映着纳西莎竭力隐藏慌张的蓝眼睛,轻描淡写地问:“卢修斯不知道?”

他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凉亭边柱,这正是个从主宅的任何一扇窗都无法越过亭顶窥伺内部的花园一角。正因如此,从前他才会一个人躲到这儿来读书。毫无疑问,她领着他一路走来直到此地也都是在刻意避人耳目。

“他——他不明白——”

“卢修斯不赞成你的计划。”斯内普肯定地说,纳西莎的脸又苍白了一点儿,衬在树篱掩映的青黑阴影中,看起来简直不像活人,“毕竟他有这个标记,他和我,我们的想法所基于的出发点自然和没有标记的人有所不同。”

“不,不,”纳西莎条件反射似的否认,盯着他急于澄清,“有没有标记都是一样的!我、我的忠诚……黑魔王从不怀疑……”

斯内普微蹙眉头望着那双眼睛,它们原本犹如冰晶一般高傲冰冷的蓝色爬上了血丝。

“但不必要……黑魔王的大业有什么必要非要一个孩子……?”

就在这时,她原本艰难护持、岌岌可危的端庄尊严一下子坍塌了,就好像她身后那座金碧辉煌、却生满无人清理的荒烟蔓草的宅邸。

“……你是他的老师,你帮他做了那件事,你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西弗勒斯!……”

她典雅的发髻下的面孔越发脆弱,近乎带着一抹歇斯底里的急切——急切于证明什么,也急切于说服什么。她在绞尽脑汁地试图让他明白,即使她的非议形同背叛,她的本心也无悖于对黑魔王的忠诚。

斯内普的沉默于无形中放大了她急促的喘息。白影窸窸窣窣地从凉亭后的番石榴树下走过,长大的尾羽底端沾满了泥污,就像连接脚镣的铁链一样在石板上拖拽着。

她仿佛也在这座宏伟而腐朽的庄园中披枷带锁,体面的伪装被颤抖的嘴唇吐出的口不择言的话语撕破后,犹疑和矜持就荡然无存了。

她上前一步,手爪像钳子一样牢牢桎梏住他枯瘦的手腕。“他还不具备胆量——有些事他做不来的!”

“卢修斯不明白,他以为他儿子只是在面对邓布利多的时候不敢下决心……因为敌人太强大……卢修斯根本不知道……你看到了天文塔上是什么情形,你知道,对不对?德拉科没有念那个咒语的本事……但我妹妹……贝拉刚才离开前,她告诉卢修斯……”

斯内普小心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扣在腕上的手指立刻以恨不得嵌进他皮肉里的力道收紧,指骨锋如利刀。于是他晾着受人钳制的胳膊不动了。

纳西莎的声音里夹着一丝轻微的啜泣:“她要把德拉科带到她那里去,她说她非要教会他这件事不可,因为黑魔王将来用得上他的能力……她说……她说如果我们拦着她,她就要去报告给黑魔王,我的亲姐姐!

她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嚎,蓝眼睛满是怒火,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也许是马尔福一家如今的权势寥落,火光一点点黯淡。她在夜风里略微发颤,披巾从肩膀滑落了下去,手指却将斯内普卡得更紧了,“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帮了埃弗里家的儿子,贝拉在餐桌上抱怨你先斩后奏从她手底下带走了那个小埃弗里,但她奈何不了你,只有你从不怕她——”

“纳西莎,”斯内普打断她过于激动的吐词,犹豫了一下,给她把垮到了肘弯的溜滑巾纱拉了上去,重新罩住单薄丝绸包裹的身体。纳西莎双眼一眨不眨,含着希冀等待他的下文,简直完全感受不到周身的其他变化,哪怕养尊处优惯了的身躯正在直打冷战。“恐怕,德拉科的情况和巴特·埃弗里不可同日而语。”斯内普尽量斟词酌句,用缓慢平和的声音说,“埃弗里只是有个一心想把他塞进食死徒队伍的父亲而已,但德拉科……已经是个真正的食死徒,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食死徒为服侍主人而存在,缺乏胆量、做不来主人需要的某件事,并不是个好理由,你明白么?”

斯内普低头注视着纳西莎的眼睛,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安抚的魔力。

女巫稍稍安静了一点儿。“我明白。”她说,“今天的事早晚会发生,黑魔王迟早要追究德拉科上一次的软弱……所以我请你帮我、帮他这个忙。”

她戴着戒指的手指将那只冷落的匣子朝前推,匣底儿跟冰凉光滑的石桌摩擦出吱挲的响声,一直推到了靠近斯内普身边的桌面。珍珠在匣子里滚动着,沾黏着玻璃灯罩里透出来的黄澄澄的光。寂静的夜晚中略有一点摩擦声也足够响亮,两个人的视线都为之牵动,纳西莎憔悴地微笑了笑:“我打算用它们多做几副袖扣。如果……德拉科要跟贝拉去执行任务,下个月他的生日也许不能回家,生日礼物应该提前送给他。”

斯内普依然没有接话,纳西莎抬高下巴细细查看他平静的神色,那张毫无惊奇和波动的面孔已经意味着许多东西。她抓着衣袖下的那截手腕,手指尖比凝着夜露的石桌还要冷得蛰人,然而被她的五指牢牢锁住的腕骨就和她的皮肤一样冰凉,这似乎给了她一种古怪的心理安慰,仿佛在预示着——在这个呼吸相闻的花园角落,并不只有她一人对无底洞一般的未来心怀忧虑与恐惧。她轻声说:“我想你猜到了……西弗勒斯。”

灯晕中的黑眸一眨不眨,带着摄人的光芒。

就像是为了躲避那深达人心的目光,她牵起一角披巾掩着嘴唇轻咳,咳嗽却愈演愈烈,引得浑身颤动,蓦地弓下腰去,后背脊蜷缩,仿佛匍匐进了黑袍男人有些僵硬的怀膺里;然而,她其实是在这一刻用胳膊将那只珍珠匣子悄无声息地带下来,用身体掩饰着动作,不由分说地把它塞进斯内普的手中。

她紧紧掐着他的手臂,猛地抬起一张惨白喘息的脸。在火光下蓝得泛黑的眼珠不错一瞬地盯着他,如此哀恳而又如此尖锐,像要在灼烧他的内心的同时,把他刺出两个窟窿。

“只要德拉科展现出杀人的能力,贝拉就会迫不及待地让黑魔王知道她的侄儿有着效忠的决心,他已经为那个夜里深辜黑魔王的期望而深深忏悔。”她声音极轻,语速极快,“那样,黑魔王也许就不会再让贝拉负责起对他的教导了。那样,在将来会交给他的其他任务上,也就有了商量的余地了……

“我会交代德拉科小心使用它们,没有另外的人知道!他能保证这一点。去年,不是始终没有人查清是德拉科把那串项链送进学校的吗?邓布利多不是也到了最后灯尽油枯,才了解真相吗?

“你能做到,是不是?只是在这些珍珠上固定几个魔法,一些你力所能及的诅咒……让德拉科有办法在咒语失灵时解决目标……一切结束后,就连卢修斯也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让他怪罪你!我——我还记得你曾经做过——”

斯内普无言地掰开她的那只手,将她弯折的身体拉起来,用力按到石凳上。她仿佛也自觉失言,任由斯内普把她安顿下来。

在堪称默契的短暂沉默中,知悉险些冲口而出的话语后是个什么样的故事的两人,仿佛都感到了一个未竟之语中的幽灵,在这座小小的凉亭来了又走过。

纳西莎肺腔剧烈地起伏着,在凳子上不受控制地前倾,眼角边缘跳跃着那只银匣微微反射的光亮,一下子让她回想起了此时她、她唯一的孩子是个什么处境。被无意中吐露的话语勾出来的遥远回忆忽然被她抛诸脑后,她决然地伸长手臂,重新抓住斯内普黑色的袖袍,属于那个古老家族同时具有美丽与疯狂特质的眼眸深深看着他。

“答应我,西弗勒斯!”

  

*

上半是个引子只有5k+,下半和下一章巨长的全章都是ss学生时期插叙,因为事实上是铺垫一些主线的线索,所以根据剧情需要包含大量情节虚构和部分原著戏份少的角色的人际关系造谣,总之请吃小斯!😤某失踪很久的主要角色也会在过去时里出场。

小斯外另一个主角就是这章里ss回想起来叽叽喳喳的角色👉🏻👈🏻以及提前预警一下不是往惨了吧唧写的,由于现在时太痛苦了,中途插一段用力渲染初中生扯头花(无贬义)会有头重脚轻的感觉,所以主调不惨只是间歇性阴间,等发到就知道我说的阴间是什么了。主要目的是做主线的铺垫,但写飘了比预期多了很多很多的字数……嗯…………

上半正文不多文末就多哔哔一点吧(什么)是很想展开的ss在对待成年女士时绅士的一面,虽然剧情需要依然是纳西莎但他的行为是普遍性的。

纳西莎情绪上来了就会把不住分寸感的人设和矜持的ss互动也很好玩,原作特别萌的一段【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去看她的眼泪,似乎觉得那是不雅观的,但他不能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还有对纳西莎干巴巴地解释他不能说服黑魔王,措辞特别乖巧耶。被纳西莎突然近身抓住前襟就赶紧扳开她手腕,什么黑猫被突袭炸毛。却又直视眼睛慢慢地安抚,好可爱,反复品。

ss看似波澜不惊,实则被这种很缺乏分寸感的朋友妻半夜家居服私会小凉亭JPG紧张得目光乱飘努力站到礼貌范围内最远的地方,悄悄抽手腕还被一把抓紧于是浑身僵硬又不敢动了😋总之ss这种被莉莉喊名字会开心得嘴角掠过笑意看到女士流眼泪会挪开视线的超级纯情挂实在是太萌了。(赫敏:吔?我也成年了求求你别骂力

身后走来走去的白孔雀:我就静静地,静静地盯着你们……👀像吊死在皇宫后面的朱O检一样盯着你们……

[德哈德滚]左眼皮,右眼皮

哈利中心向·从未离开10.1

summary:在失去小天狼星后,哈利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但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却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他们从未离开。这是一个关于救赎和原谅的故事。

哈利还没醒的事实给他们带来的焦虑和悲伤就像这雾气弥漫不见透亮天空的沉闷天气一样令人沮丧。虽然他们都知道,那样严重的伤势是不可能只用仅仅一两个晚上就能恢复到可以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程度的,不过有一点十分令人欣慰,那就是哈利的病情已经不再反复了,这给了他们一点微不足道的信心,至少说明情况并没有变得更遭。

罗恩,赫敏和金妮天一亮就跟着韦斯莱夫人、弗雷德和乔治赶去了圣芒戈(因为韦斯莱先生、比尔和芙蓉都要上班没办法请假太久,而哈利的受伤依旧是最高机密),...

summary:在失去小天狼星后,哈利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但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却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他们从未离开。这是一个关于救赎和原谅的故事。

哈利还没醒的事实给他们带来的焦虑和悲伤就像这雾气弥漫不见透亮天空的沉闷天气一样令人沮丧。虽然他们都知道,那样严重的伤势是不可能只用仅仅一两个晚上就能恢复到可以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程度的,不过有一点十分令人欣慰,那就是哈利的病情已经不再反复了,这给了他们一点微不足道的信心,至少说明情况并没有变得更遭。

罗恩,赫敏和金妮天一亮就跟着韦斯莱夫人、弗雷德和乔治赶去了圣芒戈(因为韦斯莱先生、比尔和芙蓉都要上班没办法请假太久,而哈利的受伤依旧是最高机密),他们通过医院的秘密通道来到了哈利所在封闭病房的走廊,见到了正在和德思礼先生争论着的疲惫不堪的卢平。

“我们的工作怎么办?你不能因为一个男孩而不让我挣钱养家!”德思礼先生握着拳头冲消瘦沧桑的卢平大声嚷嚷,一位头发花白的治疗师手足无措但怒气冲冲地劝阻着。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您小声一点!那孩子还没醒您不能……”

“他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们只关心那个小子,可我的妻儿怎么办!”德思礼先生喘着粗气,双手挥舞着,“动不动就有长出三个脑袋的怪物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这他妈是人呆的地方吗!”

“德思礼先生,请您冷静一下!”卢平努力盖过德思礼先生的大嗓门朗声说,声音里是压抑着的怒气,“哈利的情况仍然十分危险,您在这里的理由我相信您的夫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有些必要的保护需要血缘关系的维系……”

“什么狗屁血缘!”德思礼先生大吼一声,给金妮和赫敏吓了一跳,他们刚刚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被这一声大喊吓得一时间不敢上前。韦斯莱夫人和双胞胎惊慌失措地冲了过去,试图拉开德思礼先生,看上去他正要去拽卢平的衣领。

“什么狗屁血缘!”德思礼先生顶着酱紫红色的脸又重复了一遍,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着,“我告诉你,那小子的身上没有德思礼家的血脉,那小子和我其实没有什么狗屁关系!你们不能因为一个和我无关紧要的人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他喘着粗气狠狠捶着墙壁,砸得地面都咚咚地震动,“你们这是非法囚禁,侵犯人权,我要去你们的魔法部控告你们!!”

“德思礼先生请别……”韦斯莱夫人说。

“不要……冷静一下德思礼先生……”乔治说。

“德思礼先生,你明明知道哈利的特殊身份,你知道他面临的危险,你也知道哈利是为了谁才受了伤的,”卢平怒极,他攥在手里的魔杖冒出火星,德思礼先生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卢平情绪激动地厉声说,“如果没有哈利,那么现在在病榻上,在生死之间徘徊的,甚至躺在太平间里的就是你的儿子!现在哈利重伤,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替哈利想想呢!”

“如果没有那个小子我们全家甚至都不会碰到这种倒霉事!”

“够了!”卢平再也忍不住,冲到德思礼先生面前,弗雷德赶紧拦在两人中间,罗恩赫敏和金妮也反应过来冲上去把他拉开了。

“莱姆斯,莱姆斯你要冷静,你不能袭击麻瓜……”弗雷德劝道。

“你不能把所有过错都扔到哈利头上,他承受的灾难和不幸已经够多的了!”卢平挣扎着说,伤疤在他狰狞愤怒的脸上扭曲着,泛着红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瞪着对面那个魁梧的男人,一贯彬彬有礼温和的面目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些和狼相似的特征,看上去非常吓人,“我亲眼看着那孩子是怎样在痛苦中挣扎着长大的,你们怎么敢这样说他!”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

“我们失去的并不比你少,而哈利失去的只会更多,”乔治呼哧呼哧地说,他拦着德思礼先生和卢平,生怕卢平的魔杖一个不小心点燃了德思礼先生的大胡子,“德思礼先生我们将心比心思考一下……”

罗恩觉得他应该提醒弗雷德,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们曾让眼前这个男人儿子的舌头膨胀到了二十倍那么大。德思礼先生显然也想起来了,虽然弗雷德和乔治这几年个子长高了许多,但那一模一样的红头发和雀斑很难让人忘记。

“将心比心?我去他妈的将心比心!”德思礼先生大吼,说着便抡起了拳头,“你们都是些怪胎,是令人恶心的怪物,和那里面躺着的小子都是一路货色!我今天就要带着我的妻子孩子离开这里,你们都给我闪开……”

乔治和韦斯莱夫人正拦着德思礼先生,韦斯莱夫人个子小,没看到那拳头正冲她挥过来,罗恩和金妮大喊“妈妈小心”,卢平伸手去挡那落下来的拳头,赫敏则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留在德思礼先生的拳头在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落到躲闪不及的韦斯莱夫人头上的时候,他的动作猛然刹住,拳头上蕴含的所有力气全都都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包裹住了,这让韦斯莱夫人有时间反应躲开。

“德思礼先生,请不要在这里动粗,不然我们将不保证对你不采用某些强制措施,”一个彬彬有礼但足够冰冷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格兰杰小姐,收起你的魔杖,不要在这里对麻瓜使用魔法;卢平,冷静一下。”

“邓布利多教授!”苍老的治疗师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大喊,众人气喘吁吁回头,只见邓布利多教授穿着亮紫色的华丽长袍一脸愠色快步走来。他的身边跟着一位满脸焦虑的治疗师和面色阴沉不定的斯内普。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放开了德思礼先生和卢平。德思礼先生十分不服气地整理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卢平踉跄着后退,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凳上,颤抖的双手捂着额头没再说一句话。

邓布利多教授走到大家跟前,当他走近些,赫敏才看到校长那苍白的脸上每一根皱纹都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愤怒,而她也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邓布利多确确实实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

“德思礼先生,你的焦虑我完全能够理解,但眼下情况还很复杂,在凤凰社的保护下会极大程度保证您和您妻儿的安全,所以请先不要擅自外出。”邓布利多冷冷地说,虽然用词是在恳请,但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而在这种强大的气场压迫下,德思礼先生的气势也莫名其妙土崩瓦解,他想发火,但有些东西,可能是那种过于突出的巫师气质,让他失去了发火的勇气。

“您着急离开这是非常正常的,但有些事还需要您和佩妮的帮忙,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您自然是可以回家的。至于您的工作那更好解决,我们帮您办理了理由相当充分的带薪休假,等复工后他们也不会记得你带薪休假过,所以不会影响您的工作。”

“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晚上了,还要住多久?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德思礼先生强撑起一丝气势说道。

“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德思礼先生的话,“一直到我们把所有情况都搞清楚,最起码,要等波特脱离风险之后。”

“要住多久就住多久?”德思礼先生瞪大了眼睛,怒火再一次冉冉升起,“如果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那我们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你在威胁我?”

“他不会永远都醒不过来的!”赫敏和罗恩同时愤怒地大喊,他们俩怒视着德思礼先生,对于大块头男人的磅礴怒气毫不退缩。

“哈利会醒过来的!”金妮也怒气冲冲地说。

弗雷德和乔治充满自豪地看着金妮,也同时说:“我们都相信他马上就会醒过来!”

“哈利什么时候醒取决于您和佩妮是否配合,这也不是威胁,”邓布利多息事宁人地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离他最近的赫敏的肩膀,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提醒她不要太激动,“我们的斯内普教授在这方面具有很强的权威性,昨天晚上也和您的妻子达成了共识,哈利的清醒需要他亲人的帮助,我向您保证,一旦哈利的情况有所好转,您就可以离开圣芒戈。”

德思礼先生不太信任地看着邓布利多,他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巫师这么痛快地满足他肯定有诈。

“德思礼先生,我们在这里都是为了哈利,也只是为了哈利。”邓布利多教授诚恳地说。

“那小子……我是说哈利……”德思礼先生环顾四周,他身边围了很多人,男女老少,各个都充满焦虑一身疲惫,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着旺火,这种情绪让他不是特别自在,他隐约知道那种情感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地问,“……他,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为他付出?”

“当然值得,”韦斯莱夫人挺起了胸膛,“哈利差不多就是我的孩子。”

“是啊,妈妈对哈利好到连我们这些亲生的都感到嫉妒了。”弗雷德说。

“但是哈利值得。”乔治说。

“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罗恩坚定地说,“我们都等着他回到我们身边!”

“我们不会放弃的,”赫敏说,她拉着金妮的手,金妮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我们会一直陪着哈利。”

两位治疗师没有发表意见,但两个女人的面色都有些动容。斯内普的脸色更阴沉了,他抱着手臂冷冷地盯着德思礼先生,手指不耐烦地一下一下地点着。

德思礼先生迷惑地看着大家,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头脑。

“我想佩妮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您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邓布利多教授平静地说,伸开手掌指向了病房的方向。

开始什么?

赫敏罗恩和金妮互相交换了一个迷惑和担忧的目光,他们轮番看着大人们,但大人们似乎都只盯着德思礼先生和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多余的目光分给他们三个。赫敏真希望自己的生日早点到,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成年人的身份参与凤凰社的活动了。

“……你保证,一旦那小子醒了我们就能离开?”

“您可以,但佩妮不行,”邓布利多先生耐心地说,“佩妮已经同意在哈利清醒之后在医院再呆一段时间,当然了,届时可以随意外出,我们不会阻拦。”

“我姑且信了你的话吧……”德思礼先生思索片刻艰难地嘟哝,他放弃了抵抗,或者说他认识到自己抵抗也没有任何意义,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带着魔杖的怪胎,硬闯的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的斯内普教授很高兴做出指导。”邓布利多教授说,斯内普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蜡黄的脸面无表情。

“非常简单,只要叫波特的名字就行了,具体情况我们可以到病房里做详细指导,您的妻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斯内普说着,往病房门口的方向转了转,示意德思礼先生和他一起进去。

“好吧,好吧……”德思礼先生耸耸肩。

“西弗勒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卢平突然嘶哑地开了口,那疲惫的声线里隐约透露出一丝血腥味道,斯内普停下了脚步,转身低头看着卢平花白的头发,“你会把哈利……带回来,是吗?”卢平低着头轻声问,走廊安安静静,谁也没有说话。

“……我会努力。”斯内普平静地回应道。

卢平抬起头来,过早表现出苍老迹象的年轻脸庞上是令人心痛的悲伤。

“你要记住,他是……”

“我知道他是谁,谢谢提醒,莱姆斯,”斯内普说,“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拜托了。”

斯内普的表情阴晴不定,但因为他背对着众人所以除了卢平没人看到。

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互相对视,然后斯内普冲卢平点了点头,领着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的德思礼先生带头走进了病房。

“莱姆斯,你一天一宿没睡了,快去休息吧,”韦斯莱夫人快步走到卢平身边,拍了拍他消瘦的后背,“这里有我们呢。”

“谢谢你,莫莉,我还想再陪哈利一会。”

“如果哈利醒过来,你又病倒了,他肯定也会难过到再次病倒的,”弗雷德轻快地说,“那个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手忙脚乱喽。”

大家短暂地笑了一会,卢平也艰难得扯了扯嘴角。

“你说得对,弗雷德,”他撑着膝盖站直身体,“哈利肯定不愿意看到我这个样子。”

“穆迪在医院外面等你,”邓布利多教授走过来,“凤凰社需要人手处理其他事,所以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足够。我向你保证,哈利会没事的。”

他拍了拍卢平的手臂鼓励道,然后转身对大家说:“安保工作按计划进行,我一会还要去魔法部,医院交给你,没问题吧,莫莉?”

“没问题,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点点头。

“下午米勒娃和阿拉斯托会来找你们交接,如果有情况随时和我联系,我会立刻赶过来,”邓布利多的目光挪到赫敏、罗恩、金妮身上,“好了你们三个,帮哈利一点忙,可以吗?”

三个孩子欣然同意。

“帮什么忙?”罗恩急忙问道,听上去好像如果邓布利多宣布哈利需要重新换个器官,他就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奉献出去似的。

“一会陪着德思礼先生去一趟女贞路,把哈利的行李收拾一下送到病房里来。”邓布利多教授说,赫敏皱起了眉毛。

“德思礼……先生?”

“达力·德思礼,”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介绍道,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从另一侧打开了,一个大块头金发男生战战兢兢地出现在走廊,他瞪大了眼睛,小心地把身体贴在了墙壁上,好像生怕有人冲上来撕碎他,“他应该会很愿意为你们指路。”

大家的目光落到达力身上,达力似乎突然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脸色一会白一会红。

“他当然也要为他的父母收拾一些个人物品,毕竟他们还要在医院住一阵子,”邓布利多教授继续解释,“唐克斯在医院后门等着大家呢,莱姆斯,你愿意互送他们离开吗?”

卢平友好地拍了拍达力厚实的肩膀,达力吓了一大跳,抖得更厉害了。

“不要吵架,可以吗?”邓布利多最后对三个孩子嘱咐道,“格兰杰小姐,你愿意……”

赫敏知道这是让她在某些情况难以控制的时候主持局面的意思,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放心吧教授,我们不会吵架的。”

“谢谢你们,”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身向大家,“感谢你们大家为哈利做的一切。”

“奥,阿不思,这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韦斯莱夫人热泪盈眶地说。

邓布利多教授没再说什么,他也快步走进了病房。

“好了,我们走了。注意安全,莫莉。”卢平说着,示意达力跟上。

达力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经过那群人时甚至惊恐地屏住了呼吸。

“注意安全莱姆斯。”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说。

达力走向金妮、赫敏和罗恩,三个孩子对姓德思礼的人天生带着点敌意便没有打招呼,倒是达力鼓起勇气先抬起一只手。

“嗨。”

金妮把头扭到了一边,罗恩皱起鼻子,赫敏想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嘱托,生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达力尴尬地放下手。

“我们走吧,别让唐克斯等急了。”

卢平说。

赫敏离开时最后看了看哈利病房的门。她看不到里面什么光景,也不知道哈利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怕他们回来之后就是和哈利的永别,毕竟昨晚在厨房韦斯莱先生说哈利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客观。

“你听到校长的话了,他会没事的,”罗恩在她耳边说,他拉起了赫敏冰凉的手,“这个时候我们除了相信邓布利多还能相信谁呢?”

赫敏看着罗恩,罗恩蓝色的眼睛也盯着她。

“来吧,带你去看看哈利的卧室,”罗恩故作轻松地说,“你和金妮还没见过呢吧?”

“如果和在陋居或者格里莫广场合住时一样风格的话——”

“不,哈利的卧室特别整洁,”罗恩说,“不信你去问弗雷德和乔治。”

赫敏轻轻笑了。


    赶在国庆节假期尾巴的更新捏——

    这章不太好写,删删减减很多次才勉强搞出来这么多。下一章简单虐一虐,结束后时间线开始收束。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13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十三章




12月12日—19日

-Severus-

外面又在下雪了。雪势毫不停歇,大片雪花带着高湿度,落在地面上,形成厚重的积雪,到了大多数学生的小腿中部。Severus......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十三章




12月12日—19日

-Severus-

外面又在下雪了。雪势毫不停歇,大片雪花带着高湿度,落在地面上,形成厚重的积雪,到了大多数学生的小腿中部。Severus的六年级学生刚刚从草药课上完课,走进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带着满脚的泥水,一路踩到了他们的课桌旁。然后,他们坐下来后,地板上的水渍更加严重了。

Severus让他们站起来,教了他们三种不同的干燥咒语——一种是标准的,一种带有清洁咒语来清除泥水,还有一种则附加了温暖咒,可以让冻僵的四肢迅速恢复温暖。

当然,因为他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让斯莱特林的学生在格兰芬多的学生身上练习这些咒语,并指示他们在干燥前先用“Aguamenti清水如泉”咒把对方弄得浑身湿透。

Harry看起来怒气冲冲。因为诺特把他的头发彻底淋湿了。诺特第一次成功施展干燥咒后,Severus注意到,Harry的头发在迅速干燥时卷成了松散的卷发。这让斯莱特林学生非常有趣,他们开始叫他“漂亮男孩基德罗伊(洛哈特教授的教名)”。

Harry显然并不觉得好笑。

/

1996年12月12日
星期二

Dear Harry:

你对校长的担忧并非毫无根据。你知道诅咒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弱,虽然速度缓慢,但确实在衰弱。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自己。他在这一年里不遗余力地做着他能做的一切,趁着他还活着呼吸的时刻,尽量为摧毁黑魔王铺平道路。但正如你准确指出的那样,他并不总是与他最信任的人分享他的行动和发现。我不认为这是出于不信任,更多是他对自己能力的自负或信心。

我们或许可以只谈论校长,并写出很长的信件。然而,我建议我们接受他本来的样子,从他那里学习我们能学到的东西,并在他还在时像对待父亲、祖父或导师一样爱他。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学会——就像我已经学会的那样——当你在一个老人的棋盘上作为一颗棋子时,你必须下得比推着你走的那个人更好。

我花了一些时间思考你关于爱是人类最伟大体验的说法。我再次想起了我小时候的经历,那时我和父亲的母亲一起参加天主教弥撒。圣经里有许多关于爱的经文。我必须承认,成年后的我,充满了讽刺和怀疑,已经不再像儿时那样看待这些经文了。然而,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我们从弥撒回来,我祖母对我说:“Severus,当你听到这些话时,用你的名字代替‘爱’这个词,问问自己你是否具备这些特质。”然后她会和我一起背诵这些经文,我至今仍记得这些话,因为我们每次见面她都会和我一起重复:“Severus是耐心的,Severus是善良的。Severus不嫉妒,不自夸,不自负。Severus不做失礼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动怒,不计算人的恶。Severus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他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在我人生的这个阶段重述这些话似乎有些讽刺,因为我显然没有完全做到它们。然而,它确实是一个适当的情感运用的例子。

我觉得自己刚刚布道了一番。好吧,我穿得像个牧师,演一回牧师也无妨。

我记得人类变形术的练习,关于增强某些特征的讲座。我相信我们的实际练习也差不多,只不过我们那时候用的是老鼠,而不是小猫。我相信麦格教授随着年纪增长已经变得温和了一些。是的,关于格兰杰小姐那只小猫的长长油腻头发的传闻也确实传到了我耳中。我很好奇为什么这让我的斯莱特林学生联想到他们的院长。似乎他们希望我对此感到不满(原谅我使用这个词),然后扣格兰芬多的分。我很高兴自己不是唯一被点名的成人,但我确实有点为那些小猫感到抱歉。你把它们恢复正常了吗?如果没有,我倒是对收养那只拥有麦格教授发髻的小猫很感兴趣。这会让她相当恼火,知道她那严厉的发髻居然在我的房间里待着。

至于你问到的那个非常有用的“Muffliato无声无息”咒语,是的,它确实是我发明的。这一次,你碰巧找到了并使用了一个相对温和的咒语,而不是那种会伤害、破坏、撕裂或毁灭的咒语。可惜的是,巫师不能从自己发明的咒语的使用中获得收益。想象一下,那个发明了清新口气咒语的女巫,或是第一个念出“荧光闪烁”的巫师,该有多富有。

你给金妮·韦斯莱买了钻石?“痴迷”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Harry。也许你该重新考虑这份礼物,留到明年,或者至少等你们约会过几次之后再送。顺便说一句,每个年龄到了某个阶段的女巫都知道一种咒语,可以判断宝石是真是假。或许你该给她买一本书,或者一些做工精良但不是珠宝的东西——尤其不是钻石。质量上乘的魁地奇用品店出售一系列非常精致的龙皮手套,既柔韧又坚固。弗洛林·博特书店也有非常好的羽毛笔,一些还有金色装饰。如果这些都不合适,为什么不送她一个呼啦圈呢?这只是个玩具,不会显得太私人化,但如果她在公共休息室练习它,你也可以享受多次乐趣。

假期前的几周对所有人来说都很慢,但我理解你的无聊——如果你想提高词汇量,不妨称之为“倦怠”,这样我就不会把你误认为是个伦敦街头的小混混。这种感觉源于你的挫败感——仿佛你双手被束缚,无法改变某些事件的进程。你可能想让一些事情停止,或让另一些事情更快发生,但无论你的愿望多么强烈,事情终究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发展。记住,如果你希望某件事情发生,很可能有人同样强烈地希望相反的事情发生。你的阿尼马格斯变形、你与校长的工作、你和韦斯莱小姐的关系,还有德拉科在“搞什么”——这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推移展开。我鼓励你坚持“放下这些”的决心。也许你甚至可以回到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哦,抱歉。那肯定是另一个Harry。你从来没让事情自然发展,对吧?总是冲向危险之地……

至于那令人感到惊讶的灾难减少,我听几个教职人员说,自从斯拉格霍恩教授接任我的职位后,魔药事故的数量大幅减少。这很容易解释——他的要求没有我严格,他不会像我那样挑战学生们。我还被告知,防御课相关的伤害数量在同一时间段增加了三倍。这也很容易解释。我是这个学校多年来第一个合格的防御术教授。去年在那只癞蛤蟆的领导下,学生们受到的唯一伤害是纸张割伤。

啊……原谅我。我并不是要轻描淡写你在禁闭时受到的伤害。我当然是指她的实际教学内容,她的课程就是读书、翻页,并大肆宣扬康奈利·福吉的优点。我有时真想不通那两个人——他钟爱的那顶恶心的青绿色礼帽和她那过度打理的发型上那个稚气的蝴蝶结搭配在一起,,实在太滑稽了。

你只需要熬过这一周和下一周的课程,然后假期就到了——我相信你能撑过去,不会在打魁地奇时受伤(至少雪会提供一个缓冲层,尤其是如果雪还像现在这样继续下的话),也不会因为流着口水盯着迪安的女朋友而被他揍鼻子。

顺便说一句,你的信里没有给我提任何问题,除了那些关于校长和其他琐事的对话问题。你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了吗?你已经找到了你需要知道的一切吗?还是你仅仅是失去了兴趣,屈服于我刚才描述的那种内部的倦怠?

我一直在保存着一个信息,现在似乎是时候告诉你了。在我们霍格沃茨四年级和五年级的那个暑假,你的母亲拉着我去看一部刚刚上映的电影。它非常荒谬,但至今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原因包括它没有情节、荒诞的前提,以及几乎所有场景都使用同一座城堡(从不同的角度拍摄,但仍是同一座城堡),当然也包括那些喜剧演员的精彩表演。电影的名字叫《巨蟒与圣杯》。你母亲觉得这部电影简直好笑极了。如果你看过这部电影,你会更好地了解你母亲的幽默感,远比任何人能告诉你的更深入。如果你没看过,我们可以在夏天一起去伦敦看一次,那里的某家影院偶尔会播放这部电影。

现在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会是什么?你最近一直对此保持沉默。

Regards,

Severus

/

Severus卷起羊皮纸,心中笼罩着淡淡的忧伤,想起那个夏日,在影院里,莉莉笑到流泪,他们那年夏天一连看了这部电影六七次,直到他们能够一起重复台词。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还是能记得这些?那种愚蠢的、笑到肚子疼的能力,难道随着莉莉的去世一同消失了吗?“你为什么认为她是女巫?……嗯,她把我变成了一只蝾螈!……一只蝾螈?……嗯……后来我恢复了。”

他不确定Harry是否会像莉莉那样欣赏这种幽默。Harry比他的父母任何一方都更加严肃,生活的重担和预言已经压在他身上。然而,Severus边摆好羊皮纸上的棋盘,边想着,他标记了罗恩的棋步(他已经不再假装Harry在乎这场棋局了),并在自己的桌上棋盘上复制了一遍,谁会不欣赏“黑骑士”或“安色斯城堡”,或者“圣手雷”?这里面是否有某种隐喻,指向霍格沃茨和校长为Harry设定的任务呢?

-Harry-

星期二的课堂结束后,他实在是太生气、太沮丧了,以至于他第一次没有回复Severus的信。星期五他的作业被退回时,Severus在作业的底部用他们的隐秘咒语写了一句简短的道歉:“原谅我,我应该知道你当时不在心情中。”

现在是星期天,周末即将结束,他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其他作业。几乎每个人都在为学期末的考试做准备。罗恩心不在焉地给拉文德揉着脚,假装在看摆在膝盖上的魔药课本,但Harry觉得他实际上是在盯着赫敏。赫敏坐在桌子旁,和科马克·麦克拉根在一起,显然在帮他复习草药学。有趣的是,赫敏居然在帮一个七年级生复习她自己似乎还没学过的内容,不过,这毕竟是赫敏。科马克似乎对她的胸部比她正在解释的内容更感兴趣。Harry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因为他注意到了她的胸部,或者至少注意到科马克在注意她的胸部。这算是一样的吗?赫敏为了让罗恩嫉妒,居然用上了一个让他彻底疯狂的办法。

“哎呀!好痛!”拉文德把脚从罗恩的腿上抽回去,还不小心(也许是故意的)把脚踢到了罗恩的胯部,结果可想而知。罗恩像个女孩一样尖叫,Harry看到赫敏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等到公共休息室再次安静下来,Harry打开了他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开始给Severus写下迟来的回信。

/

1996年12月17日
星期日

Dear Severus: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在心情中。不过,完全把怒气撒在你身上也不对,尽管让你那群斯莱特林用水把我们淋湿确实是个愚蠢的主意。说实话,我不太确定诺特用来浇我的究竟是不是水。怎么能知道呢?他用了一个无声咒,他可能用了“狗尿水咒”或者“下水道水咒”。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知道怎么用拉丁语说“狗尿”。还有,我真的不需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头发问题。它几乎整天都是那个样子,那些傻格兰芬多的女孩们还特别喜欢。他们一直用手摸我的头发,夸它多么柔软。那天晚上我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甚至放弃了抵抗。我让一个一年级的女孩——我想她叫罗莎莉——站在我身后给我梳头,大概梳了十五分钟。我不得不承认,那感觉其实不错,差点把我梳睡着了。我可能得好好想想怎么更好地利用我的名声、受欢迎度和惊人的美貌。也许我可以让她们帮我踩背?或者给我按摩脚?或者帮我写作业?也许她们会想帮我下棋,因为我已经在这局和你的棋局中渐渐落败了。

我和赫敏讨论了金妮的礼物,她也同意那副耳环有点过了。不过,我还是留着那副耳环,等到合适的时候再送给她。我真的很感谢你其他的建议。星期六,麦格带我去霍格莫德了几个小时,我买了你推荐的那副手套。赫敏也给她父母发了猫头鹰,他们会帮忙买一个呼啦圈。我觉得这可以让整个韦斯莱家族在没事做的时候有点娱乐。我可以想象韦斯莱先生试图搞清楚它是怎么运作的,还有它里面有什么会发出那种咔哒声。当然,我的终极目标是让罗恩也尝试一下。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长大到可以和大人一起喝一两杯酒庆祝圣诞节了。也许这会让他放松一点。我希望我们能尽快去对角巷的双胞胎的公寓——他们现在可都是非常“负责任的”成年人了,不是吗?

我觉得我会喜欢认识你的祖母。她说的话——你说的话——太有道理了。我一直在努力理解邓布利多教授认为我拥有的这种“力量”。我总觉得爱是一种难以捉摸的东西,因为它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关照过我,至少在我来到霍格沃茨之前是这样。赫敏有一本叫《巴特莱特名言》的书。罗恩和拉文德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带着这本书,跟我们一起学习,还翻找关于“爱”的名言,试图证明她自己不爱罗恩,甚至不喜欢他。我告诉她,她根本不需要那本大部头,她只需要一套披头士全集。我给她推荐了《我的人生》。我记得和你一起在利物浦那家贴满了六千张披头士贴纸的怪异小店里听这首歌。“我生命中有些地方,我会永远记住,虽然有些已经改变……有些永久地改变,不是变得更好,有些已经逝去,有些还存在……[a1]”当时我没有对你说什么,但当这首歌开始时,你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种表情,几乎像是痛苦。这让我更仔细地听了——当然,我以前听过这首歌,但我想我从没真正理解它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其实不是这首歌的主题——它真正想表达的是他爱某个人胜过一切其他事物。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我的生活似乎真的被某些地方定义了……女贞路、楼梯下的碗柜、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陋居、贝壳小屋。就像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家,一个可以安放我心的地方。而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最接近那个家的地方就是贝壳小屋。我喜欢在那里的感觉,就像它的大小刚好适合我们两个人一样。

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看过《巨蟒与圣杯》了,你还会带我去看吗?实际上,我是在前年夏天看的。达力和他的朋友租了这部录像带(你知道录像带是什么吗?),我趁德思礼一家去看玛姬姨妈时,一个周六自己看了。我对结局不是特别确定,但有些部分确实很棒。整个夏天每当他们让我做什么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默念“Ni!”(弗农姨父:“Potter,出去用牙刷擦我的车轮毂!”我:“Ni!”),我发誓摄魂怪袭击后,我还会喊“带出你们的死人!带出你们的死人!”然后再补一句“我还没死呢。”我承认——这是个不错的应对机制。不过我还是无法相信我妈也喜欢这部电影。你不觉得这部电影有点……嗯……粗俗吗?你知道吗,很难想象她有这种“黄段子”的幽默感。她是我的妈妈,而我甚至从未有机会真正认识她,既没有作为我的母亲,也没有作为朋友。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我想你知道。

我还不太确定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什么。不过,我想我知道,但麦格教授还不确定。其实,我觉得我会是一只雄鹿,像我爸一样。麦格现在每次都让我变形我的腿或者胳膊,而它们总是变成看起来像鹿蹄的东西。我想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她一直不让我尝试完全变形。我希望你不会失望——我知道我已经足够让你想起我爸了,何况还有和他一样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但老实说,我无法改变它。我想着脚,然后我就有了鹿蹄。我没有想着“鹿蹄”——但每次我想“脚”,我得到的就是鹿蹄。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变形。有时停在只变脚那里很难,但她还是要我等到圣诞节后。她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我真的觉得她在对我隐瞒什么。

不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罗恩在楼下摆了一张棋盘,上面复刻了你的棋局。如果有人靠近它,罗恩就会非常紧张,所以当科马克昨天动了一枚棋子时,他差点疯了。昨晚他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盯着它。你不觉得这局棋持续得太久了吗?你就不能结束它,解救他的痛苦吗?

不好意思——刚才去做裁判了,现在回来了。金妮和迪安刚因为你吵得不可开交!真是太有趣了。迪安说了些不太好听的关于你的话(他在写他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那些话,因为那跟防御课没什么关系,完全是在嘲笑你的个人卫生问题,以及你自制洗发水中某些成分——相信我!——那些东西绝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人的头上。无论如何,金妮为你辩护,说她想象你可能在这里薪水不够,买不起好洗发水,可能就用了家养小精灵给的东西。而且尽管你对斯莱特林明显偏心,但你还是个好老师。赫敏站在金妮这边(她甚至说你一学期只洗一两次头是种防御机制,用来避免让人太接近你),但科马克站在迪安这边,说你曾在课堂上俯身过他时,头发真的滴到了他的课本上。最后金妮愤然走回了宿舍,迪安和西莫偷偷跑去厨房从家养小精灵那儿偷食物。

再过一周多一点我们就回到贝壳小屋了。你说我们会有一棵圣诞树吗?我打赌多比会来帮我们布置的……

Regards,

Harry

/

他写了这些可能会让其他人陷入麻烦的事,但他真的不在乎。最近他有点无所谓,或许是因为最近的生活太无聊,潜意识里他想让生活有点波澜。他能想象得到,Snape这周在课堂上俯身到科马克耳边,低声说“当心,麦克拉根,不然我可能会把头发上的油滴到你身上。”麦克拉根肯定会以为格兰芬多里有斯莱特林的同情者。

他收拾好东西,拖着脚步上楼回到宿舍,决定破天荒早早上床睡觉。他刚换好睡衣,钻进被子里,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他坐起来,随手无声地念了个“荧光闪烁”,让墙上的灯再次亮起。

金妮打开门,走了进来,快速扫了一眼其他的床铺。

“金妮,怎么了?”他问道。

“想聊聊吗?”她看起来有点不安。

“嗯,好啊。呃,让我先穿好衣服。”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睡衣,迅速穿上了衬衫和牛仔裤,然后又快速套上了鞋子。“我们可以去男生舍长的房间。”每个学院的宿舍都有为舍长预留的单人房间,作为该学院的舍长专用。今年的男舍长是拉文克劳学院的,所以格兰芬多的男舍长房间是空的。两人一起拖着脚爬上了两层楼,到了塔顶的房间。

他们坐在床上,金妮告诉他她正在考虑和迪安分手。Harry尽力表现得很同情,他确实尽力了,但他的心情忍不住有些雀跃,点燃了一丝希望。他把胳膊搭在金妮肩上,金妮依偎了过来。他努力说服自己,他的感觉和行为都很“兄长”,但他知道,罗恩绝不会像他那样觉得金妮的头发那么好闻。

他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横躺在床上,双腿还垂在地上,胳膊还搭在熟睡的金妮身上。他觉得这种姿势非常不舒服,脚也冻得发冷。他又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从未醒来过。

[a1] There are places I'll remember all my life, though some have changed…Some forever, not for better, some have gone and some remain…


———————————————

译注:谈论着ad的死亡,谈论着青春期故事,惆怅又婉转的轻吟着时间。读这个故事真的很适合听Beatles。ss和hp的关系太让人羡慕了,不是家人、师生或亲密关系,但有着这些全部的紧密联系和信任

邓不利多最喜欢的学生(拉文克劳版)

【HP推文合集(八)】BG长篇完结翻译文汇总

blexalack:

BG长篇完结翻译文汇总


传送门:


【HP推文合集(零)】总目录 | HP同人扫文90篇(中文&中译)


【HP推文合集(七)】BG奥利奥文学(全英文作品)(1.18更新)


【HP推文合集(八)】BG长篇完结翻译文汇总


【HP推文合集(九)】祖世代&亲世代| AO3推文,主1v1原女向(英文作品)(1.18更新)


【HP推文合集(十)】小天狼星原女向推文(中英文合集)


【HP推文合集(十一)】子世代&孙世代| AO3推文,主1v1原女向(英文作品)




本篇不是推文,只是整理。


欢迎大家交流 & 补充!




重要提醒:


以下整理的译作虽多,但翻译质量参差不齐。


我读过一小部分,有的翻译水准堪称“化腐朽为神奇”,有的甚至不如彩云小译的机翻……大家谨慎入坑。


ps.后期等我看得差不多了,尽量整理一个精华版,总结一些译作质量比较好的文,以供同好分享交流~








*长篇 > 60k 单词 or 100k 汉字




含传送门版:





纯文字版如下:




哈赫


翻译完


1. AO3:永远的骑士 by JacieNL for AdamantEve 原文:Forever Knight by AdamantEve aka DeliverMeFromEve


2. LOF:《赫敏·格兰杰与火焰杯》by JacieNL Jennifer 原文:Hermione Granger and The Goblet of Fire by Coulsdon Eagle




翻译中


1. 晋江:《[HP/授权翻译]失明Blindness》 by 欲冷添冬衣 原文FF:Blindness By: AngelaStarCat




德赫


翻译完


1. 晋江:《[HP]曾几何时(翻译)》香砌 原文FF:Once Upon A Thyme by zensho


2. AO3:【授权翻译】Hot for Teacher by Silhouette_R FF:【授权翻译】Hot for Teacher by SilhouetteR 原文AO3:Hot for Teacher by MotherofBulls 原文FF:Hot for Teacher by MotherofBulls


3. AO3:镣铐之下 by AkaneC FF:镣铐之下 by AkaneC 原文AO3:Manacled by senlinyu 原文FF:Manacled by SenLinYu


4. AO3:性与锁心术 by TwentyFacets 原文AO3:Sex and Occlumency by Graendoll


5. AO3:The Dragon's Bride 龙的新娘 by TwentyFacets for rizzlewrites 原文FF:The Dragon's Bride by Rizzle


6. AO3:传统 by AkaneC FF:传统 by AkaneC 原文AO3:Traditions by raven_maiden for monsterleadmehome


7. AO3:木板路 by Ang3_N 原文AO3:Boardwalk by In_Dreams


8. AO3:每天小小死一回 by TwentyFacets 原文AO3:Every Day, a Little Death by LovesBitca8


9. FF:急急显形 by BeckyLee2020 原文FF:Aparecium by LadyKenz347


10. FF:萦绕在我心 by BeckyLee2020 原文FF:Hang Over Me by blackrosedrippingred


11. LOF:【授权翻译】苹果派补偿之旅by BeckyLee 原文AO3:Apple Pies and Other Amends by ToEatAPeach 原文FF:Apple Pies and Other Amends by ToEatAPeach


12. LOF:【无授权翻】鹰之巢 by HeartOfAspen by BeckyLee 原文AO3:The Eagle's Nest by HeartOfAspen 原文FF:The Eagle's Nest by HeartOfAspen


13. LOF:【德赫/授翻】政客的妻子 by 你忘了我 原文AO3:The Politician's Wife by pir8fancier 原文FF:The Politician's Wife by pir8fancier


14. LOF:《为了正义》 by流素苏 AO3:【授权翻译】正义为名,抚错之殇——The Right Thing To Do, All the Wrong Things by Cindyrainyday 原文AO3:The Right Thing To Do by LovesBitca8 原文FF:The Right Thing To Do by lovesbitca8




15. LOF:《小精灵劳动条件监察团》 by 知更,一种鸟


16. Quotev:《隔离》 by isolation德赫翻译组 原文AO3:Isolation by bexchan 原文FF:Isolation by Bex-chan


17. LOF:《难解之劫》by Lavinya_jia 原文FF:Linked by Philyra912


18. LOF:《时间旅行》 by BelYahoo 原文FF:Destiny by Annie Lockwood


19. 晋江:《HP之致命吸引(德赫译文)》童归宁 原文FF:Simply Irresistible by bookworm1993


20. LOF:《神奇动物走私案》by Evets 原文FF:The Case of the Creature Kidnappings by frostykitten


21. LOF:Curls and Bruises By BelYahoo 原文FF:Curls and Bruises By: s l y t h e r i n d o l l


22. 德赫吧:【授权翻译】Eight and Eighth 八和第八 原文FF:Eight and Eighth by Marmalade Fever


23. 德赫吧:【翻译】《甜蜜契约 Promise Me Love》by JodieLove 30. 原文FF:Promise Me Love by JodieLove


24. 德赫吧:【翻译】《银色眼睛 Silver Eyes》by YoungNotUseless 31. 原文FF:Silver Eyes by YoungNotUseless


25. 德赫吧:【翻译】《We Learned the Sea》by floorcoaster 44. 原文FF:We Learned the Sea by floorcoaster


26. 德赫吧: 【翻译】《亲子教学课 Parenting Class》by IcyPanther 45. 帖子:https://tieba.baidu.com/p/319921197 原文FF:Parenting Class by IcyPanther


27. 德赫吧:【翻译】《第十三夜 Thirteenth Night》by nelpher 原文AO3:Thirteenth Night by Nelpher


28. 德赫吧:【授权翻译】再见倾心 Once more with feeling 原文AO3:Once More, With Feeling by wetpretzel


29. 百度可搜: 《硕鼠小德/Draco Malfoy,the Amazing Bounce…Rat?》by Maya




翻译中


1. AO3:风险收益比 by Blair_Rivers FF:风险收益比 by Blair Rivers903 原文FF:The Risk-Reward Ratio by MissiAmphetamine


2. FF:挣脱枷锁 by BeckyLee2020 原文FF:Unchained by LadyKenz347


3. AO3:The Green Girl【中字】斯莱特林女孩 by clearlove777 原文FF:The Green Girl by Colubrina


4. FF:The Auction by Euphemia22 LOF:《拍卖会》 by 知更,一种鸟 原文AO3:The Auction by LovesBitca8 原文FF:The Auction by lovesbitca8


5. FF:11 things【授权翻译德赫】By: WickedlyAwesomeMe by CoraLee1998 原文FF:11 Things by WickedlyAwesomeMe


6. LOF:无授权翻译【All The Wrong Things】 by SY早睡早起 原文AO3: All the Wrong Things by LovesBitca8 原文FF:All the Wrong Things by lovesbitca8


7. LOF:无授权翻《All you want》 by #Li.in & i° 原文AO3:All You Want by senlinyu for solaine


8. LOF:《无声无息》by幕晴 原文AO3:Silencio by AkashaTheKitty


9. LOF、贴吧:Revert 原文FF:Revert by SUPRNTRAL LVR


10. 德赫吧:【授权翻译】Inosculation[D/Hr] by cimmerri 原文AO3:Inosculation by Rianne


11. 德赫吧:【授权翻译】Entwined in Time 时光迷失记 by GCPD三九 LOF:【授权翻译】Entwined in Time 时光迷失记 by Obliviate北不见(贴吧GCPD三九) 原文FF:Entwined in Time By TheSummerNightingale


12. LOF:【待授翻/德赫】Chronos Historia by Esa北尔 原文AO3:Chronos Historia by In_Dreams 原文FF:Chronos Historia by In Dreams


13. 晋江:《[德赫懒癌翻译组]A Thousand Words》 德赫吧:【懒癌翻译组】A Thousand Words(双结局+虐心) 原文AO3:A Thousand Words by olivejuice28


14. LOF:《重建》by龟苓膏很好吃 原文FF:Rebuilding by Colubrina


15. LOF:《甜蜜破碎》by南浔 原文AO3:Sweetly Broken by LadyKenz347


16. 德赫吧:【授权翻译】10 Ways to Kill Draco Malfoy (德赫HE) 原文FF:10 Ways to Kill Draco Malfoy by Drakulya


17. 德赫吧:【授权翻译】A Marriage Most Convenient 《便利婚姻》 原文FF:A Marriage Most Convenient by AnneM.Oliver


18. 德赫吧:《环镯之约》 原文FF:The Bracelet by AkashaTheKitty


19. 德赫吧:【授权翻译】A World Apart 两个世界 (by lolagirl) 原文FF:A World Apart by lolagirl


20. 德赫吧:【授权翻译】Almost Perfect, Almost Yours by BelleOfSummer 原文FF:Almost Perfect, Almost Yours by BelleOfSummer


21. 德赫吧:【授权翻译】BROKEN 支离破碎 原文AO3: Broken by inadaze22 原文FF:Broken by inadaze22


22. 德赫吧:【授权翻译】Devil's Deal 魔鬼交易 原文FF:Devil's Deal by LA DIABLESA


23. 德赫吧:【授权翻译+送文】Divine humiliation——羞辱引发的战争 原文FF:Divine Humiliation by zarah joyce


24. 德赫吧:【授权转载】Gravity 作者:luckei1 原文FF:Gravity by floorcoaster


25. 德赫吧:【授权翻译】Happily Divorced 原文FF:Happily Divorced by writerspassion18


26. 德赫吧:【授权翻译】Hunted 追捕 [D/Hr-M级] 原文FF:Hunted by Bex-chan


27. 德赫吧:【无授权非商用翻译】Rewriting Destiny 原文AO3:Rewriting Destiny by mayawrites95 (mayarox95)


28. 德赫吧:【授权翻译】Silver Eyes 原文FF:Silver Eyes by YoungNotUseless


29. 德赫吧:【翻译】the brightest Black 原文FF:The Brightest Black by Enigmaticrose4


30. 德赫吧:【授权翻译】The Creature You Know 原文AO3:The Creature You Know by In_Dreams


31. 德赫吧:【无授权翻】倘来之物(原名:Unexpected)ffn上的 原文FF:Unexpected by Emara88


32. 德赫吧:【翻译】Valentine Encounter 原文FF:Valentine Encounter by Kyra4




罗赫


翻译完


1. 罗赫吧:【翻译】赫敏格兰杰与混血王子 原作者:Ann Magaret


2. 罗赫吧:【翻译】《无价之爱》 原文FF:The Price of Love by RogueSugah


3. 罗赫吧:【罗赫文翻译】:仙女摩根乐之书(无水版) 原文FF:The Book of Morgan Le Fey By: LavenderBrown


4. 罗赫吧:【翻译补档】赫敏.格兰杰三部曲 原文、翻译及原著中文版


5. 罗赫吧:【罗赫同人文】裂痕(faultlines) 原文FF:Faultlines By: Pinky Brown




翻译中


1. 罗赫吧:【原创】辗转反侧(sleepless) 原文FF:Sleepless By writergirl8


2. 罗赫吧:【翻译】最终决战<The Final Reckoning> 原文FF:The Final Reckoning by LavenderBrown




斯赫  


翻译完


1. AO3:30天 by Lorelei1012 原文FF:30 days by the-shiny-girl


2. 百度:《Hinge of fate冥冥天意》by lilas&水磷·vodka 原文FF:Hinge of Fate by Ramos


3. 百度:《(HP同人)[SS/HG翻译]双重人生Second Life》by lihanljz &月入尘嚣 原文FF:Second Life by Lariope


4. 斯内普吧:【翻译】《麻瓜与魔法》(Of Muggles and Magic) 原文FF:Of Muggles and Magic By: Aurette


5. 斯内普吧:【翻译】《封闭灵魂》(The Occluded Soul) 原文FF:The Occluded Soul By Aurette


6. 斯内普吧:【翻译】kitten——小猫 原文FF:Kitten By: Seom


7. 斯内普吧:原文FF:Heart over Mind By: Regann


8. 百度:《斯内普军团》


9. 百度:《赫敏的学徒生涯/one day like this》by Elbow




翻译中


1. AO3:霍格沃茨的幽灵 by Lorelei1012 原文AO3:Phantom of Hogwarts by Good_Witch


2. 晋江:[HP翻译]Pet Project(SS/HG)by陆枉 原文FF: Pet Project By: Caeria




伏赫


翻译完


1. 伏赫吧:【授权翻译/续坑】Tied for last 原文FF:Tied for Last by Speechwriter


2. 伏赫吧:【翻译】Somewhere in time 原文FF:Somewhere in Time by Serpent In Red


3. 伏赫吧:【翻译文】Capre Diem 原文FF:Carpe Diem by Bertie Bott




翻译中


1. 伏赫吧:【授权翻译】Romantic idealism 原文FF:Romantic Idealism by Meowmers


2. 伏赫吧:【未授权翻译】Fostering a Nightmare 原文FF:Fostering a Nightmare By: NinjaFairy86


3. 伏赫吧:【翻译】Unsphere the Stars / 移变星辰 原文FF:unsphere the stars by cocoartist 原文AO3:unsphere the stars by cocoartist


4. 伏赫吧:【汤赫/伏赫 翻译】School Days 原文FF:School Days by Meowmers


5. 伏赫吧:【翻译】Choosing Grey 原文AO3:Choosing Grey by betagyre


6. 伏赫吧:『授权翻译』Ultima ratio 原文FF:Ultima ratio by Winterblume 原文AO3:Ultima ratio by Winterblume


7. 伏赫吧:【续翻】Absence(by Ciule) 原文AO3: Absence by Ciule




卢赫


翻译完


1. FF:【待授翻】昨日阴翳 by huaxiangyi 原文AO3:Shadows of the Past by Snapes_Godess




犬赫


翻译中


1. LOF:光辉岁月Chapter 1 原文AO3:A Good Life by kkwide




德金


翻译完


1. AO3:战争的秘密 by GinnySue FF:战争的秘密 by RealGinnySue 原文: The Secrets of War by Liz21


2. AO3:无罪三千天 by GinnySue FF:无罪三千天 by RealGinnySue




翻译中


1. AO3:毛茛 by GinnySue FF:毛茛 by RealGinnySue 原文FF:Buttercup by MemoriesFade




犬金


翻译完


1. AO3:复杂触碰 by GinnySue FF:复杂触碰 by RealGinnySue 原文FF: Complex Touch by keeperofthemoon


2. AO3:照顾你 by GinnySue FF:照顾你 by RealGinnySue 原文FF: Look After You by Keeperofthemoon0




伏金


翻译完


1. AO3:表 by GinnySue FF:表 by RealGinnySue 原文AO3: The Watch by NesiyLemon




斯内普x性转哈利


翻译完


1. AO3:The Never-ending Road 长路无尽 by crystalism, laventadorn for laventadorn 原文AO3: The Never-ending Road by laventadorn




翻译中


1. LOF:[sshp/未授翻] Certain Dark Things 原文FF:Certain Dark Things by eirajenson




詹莉


翻译完


1. 詹莉粉丝网:New Year FF原文:New Year by scared of clouds


2. 詹莉粉丝网:血之羁绊


3. 詹莉粉丝网:向流星许愿 FF原文:Wish Upon A Star By pottermommy1118




翻译中


1. LOF:【翻译】鹿莉罗曼史/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Stag and the Doe 原文FF: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Stag and the Doe By: SiriusUntiltheVeryEnd


2. LOF:《我们可以成为英雄》by 西里 原文FF:We Can Be Heroes By: YouBlitheringIdiot




  


斯莉


翻译完


1. AO3:【翻译】Puzzle 谜 by Septima727 for we_built_the_shadows_here 原文AO3:Puzzle by we_built_the_shadows_here




翻译中


1. LOF:【待授翻/斯莉】Come Once Again and Love Me 原文AO3:Come Once Again and Love Me by laventadorn




犬原


翻译中


1. LOF: 【授权翻译/小天狼星x原创女主】Vivicendium S1C1 原文FF:Vivicendium by CrashingPetals



史蘇

【斯内普中心·负石】第十九章 故事(上)

禁林哈利没了,但尖叫棚屋斯校长活了if线。原著向间谍+群像。有猫啊!ing

Summary:事实并非如此。

“看来你赢得了一位家养小精灵的心。”被幻影移形扭曲折叠的空间重新展平后,邓布利多评价道。此前他一直尽职尽责地闭目假寐,每当这个办公室迎来除了它的主人外的任何活物,画像便会依照现任校长的要求这么做。

“暂时。”斯内普搅动了一下放凉了的一盅松鸡浓汤,用刀尖刺起汤里炖煮的材料,一层浓稠的雪白汤汁顺着光滑的刀身和肉块缓慢滚落,“那个家养小精灵把我当成了拯小巴蒂·克劳奇于水火的救命稻草,也许她以为被他们奉若神明的巫师有能力将一个人的灵魂从摄魂怪的肚子里重新拽出来。很难想象,我会......

禁林哈利没了,但尖叫棚屋斯校长活了if线。原著向间谍+群像。有猫啊!ing

Summary:事实并非如此。

“看来你赢得了一位家养小精灵的心。”被幻影移形扭曲折叠的空间重新展平后,邓布利多评价道。此前他一直尽职尽责地闭目假寐,每当这个办公室迎来除了它的主人外的任何活物,画像便会依照现任校长的要求这么做。

“暂时。”斯内普搅动了一下放凉了的一盅松鸡浓汤,用刀尖刺起汤里炖煮的材料,一层浓稠的雪白汤汁顺着光滑的刀身和肉块缓慢滚落,“那个家养小精灵把我当成了拯小巴蒂·克劳奇于水火的救命稻草,也许她以为被他们奉若神明的巫师有能力将一个人的灵魂从摄魂怪的肚子里重新拽出来。很难想象,我会做出什么符合她期待的事情。”

菲尼亚斯·布莱克瞪大了眼睛,大概从没见过有人将餐刀扎进汤盅里。作为校长室里唯二斯莱特林之一,菲尼亚斯似乎想要委婉地提提礼节方面的建议,但其他人都在关注更现实的问题。

“在那之前,你还可以让那只家养小精灵为你提供一些帮助。”迪佩特说,“家养小精灵能发挥出许多出其不意的作用,人们对神奇动物的魔法研究得太少了。”

斯内普没有立刻接话。迪佩特疑惑地看着他,大多数前校长也朝他投来了视线。邓布利多深孚众望地充当了询问的代表:“你不考虑正视闪闪的誓言吗,西弗勒斯?”

“誓言?”斯内普嗤笑了一声,展示似的抬了抬右手,随着他的念头转动,隐约有几道暗红的火光浮出皮肤,在袖口一闪而没,“誓言什么时候成了界定忠诚的依据?即使是‘牢不可破’的誓言也并非牢不可破。”

“你怀疑闪闪说了假话?”

“不,她没有撒谎。”斯内普道,“至少她说出来的部分是这样。但那并非全部。”

邓布利多很快跟上了他的思维:“你在她那里看到了什么?”

斯内普嫌恶地撇了撇嘴:“那颗脑子比波特的脑袋还要混乱不堪,钻研一头跳芭蕾舞的巨怪也好过指望短时间内从一个酗酒成瘾、因为所谓的小巴蒂·克劳奇的消息而心神不宁的家伙头脑里翻找出有效的东西。如果下一次她过来的时候记住了我的话——对此我感到怀疑——能稍稍倒掉一点在那里面晃荡的酒精,才有可能让我有所收获。”

“哦……”邓布利多以感兴趣的学术眼光思忖着,“我倒是从没研究过酒精摄入过多对摄神取念的影响,这么看来,在极端条件下,这或许不失为一种保险措施……”

“你错了,邓布利多,”斯内普冷笑,“黑魔王从不需要让人神智清醒才能够达成目的,事实上,他非常乐意进入一颗被他弄得一团糟的头脑,并且他有的是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条分缕析每一段杂乱的精神符号,多数时候那能将一个人彻底摧毁。建议你不要把这当成某种小诀窍教给你那些管不住脑子的朋友,一旦失去自制力,相当于是向黑魔王敞开了大门。”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安慰,“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要应付那些一定很难。你其实也知道汤姆的那种方法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忽然警觉地意识到邓布利多言辞引导的去向,他浑身僵硬了。

“但你并没有对闪闪使用——抱歉,”邓布利多歉意地说,“从这个角度来看,你不像你说的那样对她抱有那么多意见,不是吗?”

斯内普抿紧唇,唇上刚刚从勺子里沾了汤,勺子就被执着银柄的手放下来,噗通落回浓白的汤羹里。他苍白冰凉的面庞仿佛只有这双唇带着活人的温度、带着微微湿润的晶亮,然而也正是这双略微染了点儿红色的唇抿掉了汤汁,毫不留情地吐出刻薄话语。

“我以为你们都一致同意,霍格沃茨的校长室不是个适合严刑逼供的地方呢。”他斜过眼瞥了下不久前溅开一滩子斑斑血迹的地面,被小精灵离开前一个响指清理了,但那些砖石的缝隙里仿佛还在倒映着金红的微光,“卢修斯·马尔福曾经也有一个据说忠实的仆人,我不打算犯同样的错。”

“我并不是在劝你一定要接纳她,”邓布利多的语气依然温和,“你是如此谨慎,比我们所有人都谨慎得多。也许这正是你能够最终来到这里,担负起一个领袖责任的原因。”

斯内普厌倦了否认邓布利多将“领袖”这个字眼扣在他头上的行为,假如那个苍老的脑袋固执地认定像他这样只有满屋子画像可供驭使,而最近一年来遭受的白眼比过去三十七年的人生中经历的加起来还要多的人也能够叫做领袖的话,那就随邓布利多去吧。而他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只是在一条漫漫长路上独自前行而已。

“既然你没有这个打算,那么我看不出来你的这番提问意义何在。”他刻薄地说,把吃过的午餐推开一边,冷掉的油脂凝固在餐盘的边缘。

“也许,”邓布利多承认,“但倘使你在经过一段观察后,发现了一两个值得信任的人,不妨尝试——”

“我不信任任何人,不管是一个口头上说说的小精灵,还是真正的牢不可破的誓约。”斯内普冷冷地坚持,“我和你不同,我只会相信我自己。

“我不能出错。”

片刻静默后,老人有些悲伤而又了然地笑了:“西弗勒斯,你既将人们的命运背负在身上,同时又无时无刻不是在踽踽独行。我的孩子,我恐怕你已经这么走出了太远,或许你会在某一个时刻感到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

斯内普绷紧了苍白的面颊,手指扣着桌沿——他仿佛能想象背后一双湛蓝眼睛在注视着他后颈带来的隐约发麻的触觉,就像是行走在荒滩边被席卷而来的柔波拂拭过足踝,挽留他停步。而他停下脚步,蔚蓝的汪洋一霎便没过他,包裹了他,让他在柔和的潮水中同时感到温柔的温度与窒息。它们带着不需要借助特定咒语就能沿着任何一丝缝隙深入的魔力,他无数次地被剖开,透过精神的坚墙,在那投下的视线中坦露自己的心。

邓布利多知道当他从校医院回到这里,带了一身疲惫和一丝绽在心头细微的缝隙闭目坐在椅子里时在想什么。他告诉他那不是现在该谈的话题,但在这间办公室里唯独他们两个可以在交谈前就明白彼此心中的答案。那个对更多人负责的责任和曾经在近二十年中身为院长的责任之间的冲突,他对看起来份量更轻的一部分人中的一个,以与被迫见死不救截然不同的主动去舍弃和伤害,到底还是深刻地影响了他,让他在下意识因身处的安全环境而放松时,流露出了可供窥觑他内心的裂缝。说到这里,他已然理解了画像真正的用意。

邓布利多在试图告诉他,他不应既背负一切,又决定永远独自行动。绝对忠诚的画像终究不能代替真正鲜活的生命所能带来的心灵安慰。邓布利多或许是在提供这样的谏言:倘若他决心负担所有人的命运,就不要决然拒绝一个付出信任的可能——就像他自己之于邓布利多。要不然,那种孤独之中的千钧重量迟早会把他压垮。

奇怪的是,这无法让他心中升起被深入、被刺探的恼怒情绪,他不无预料地发现那里甚至连一分跳动加速的怒火也没有。随即,他意识到了没有对此产生愤怒的原因——他想起来,这张画像之所以如此敏锐地察觉、正在小心地以更温和的方式开解他,是因为画像的主人也曾跟他面临相同的抉择;身处在几乎与每一个人、每一股势力都罗网交织,而事实上又最为孤独的同一个位置上,他们实际能够感同身受。

斯内普嘶哑地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邓布利多?在你对爱米琳·万斯,对那个转移波特的计划,对波特本人做出安排的时候?”

这一次,画像用了更长时间沉默,铜钟上的指针仿佛在以更加缓慢沉滞的步伐循环往复地行走着。在那之后,它微微带着歉意和喟叹地轻声说:“我无法给你更明确的解答。我依循他留下的魔力和思想行事,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陪伴在你身边。可我不能自诩,我完全清楚他的每一个想法。

“但我想,他会认为你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这是画像第一次以一个脱离了其本身指向的那个活生生的人的口吻说话。斯内普没有就此作答,也没有回头对上那双始终专注地注视着他的湛蓝眼睛。他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把目光从铜钟表面收回来,投向在他和邓布利多的对话中自觉噤声的挂画墙。

“米勒娃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冷不丁地问。

面对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支着耳朵的老校长们倒是经验颇丰地跟上了思路。“没看见她离开办公室。”一幅画像用一贯的高昂嗓音说。另一幅画像补充了一句:“走廊上的画说她从校长室回去后就一直没离开,校长。中午有个学生被她开门放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些老资格的教授们跟学生打交道,原本是无需向他报告的,画像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从前他犯不着担心学生在他们那里出什么事。

但眼下的情形毕竟有所不同,考虑到没有他的手令,就连院长也不能擅自叫各院学生离开寝室,那么,那个学生大概是个为食死徒分担一些监管工作,在城堡里获得允许自由活动的斯莱特林。尽管米勒娃没那么容易吃亏,也不可能会去给一个孩子一顿超出正常教育范围的教训,但听上去总归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在如斯微妙的时节下,他还是得尽可能避免冲突扩大。

斯内普朝汇报消息的那幅画像点头致谢。“我会过去看看。”他说,刚好他准备找他的副校长谈论一下魔法部经费拨划和人员进驻的事。

 

米勒娃·麦格的办公室位于主堡的二层,在那场战斗中,办公室旁的走廊已经坍塌了一半,又用不知原本是什么东西变形而成的碎石板搭起的桥梁沟通,踩上去坚实如旧。斯内普无暇欣赏这种长时期维持、形态稳定的变形术运用,他在往日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现今空无一人的破损走廊上步履匆匆,而越过石桥临近那扇紧闭的木门,又放缓了脚步。

即使如此,他也听到木门后原本刻意压低、含混不清的说话声在他走到附近时戛然而止。

斯内普没有多等,敲了敲木板便推门而入。

麦格惊诧地瞪着不请自来的校长,斯内普抱着胳膊站在重新关严的门旁,目光在她那儿一转便移向了坐在桌子另一端、低着头几乎要用办公桌上的几摞厚书把自己埋起来的女孩身上。她的面前还摆着一杯热茶,簇新的骨瓷杯口飘荡着袅袅热气,一只瘦弱的手紧张地抓着它。

“纳塔琳·麦克唐纳?”斯内普走上前,黑眼睛眯起,办公室里出现的竟是一个格兰芬多而非斯莱特林,甚至在他的印象中属于难能可贵的不大惹是生非的类型,这也让他内心感到吃惊,“我不记得有同意过你离开塔楼。”

和大多数学生在面对他的诘问时一样,纳塔琳畏缩地朝椅子里躲了躲,瘦瘦的尖脸在斯内普把门推开的时候,就已经是有所准备般的紧绷状态;然而当那一个在十四岁的孩子眼里仍属高大又充满压迫力的身影直逼面门时,有些憔悴发黄的面孔一下子全白了。

“斯、斯内普校长,”她张口结舌,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我……”

“麦克唐纳小姐是我叫来的。”麦格强硬地打断那结结巴巴不知所云的解释,从方形眼镜后边射出来的眼光果决而锐利,“我认为院长还有这个权利叫他们自己的学员来讨论就业问题吧,校长?”

“‘讨论就业问题’,在四年级?在我明确说过任何人不经我的允许不得擅离各院休息室的时候?”斯内普一字一顿地重复,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几乎挨到了桌子,隔着桌面,居高临下地再次将这一对儿格兰芬多的师生打量了一圈,最后放过了纳塔琳(这孩子幅度很大地松了一口气),冰冷无温的目光汇聚在麦格的脸上,像是利刺一样朝眼睛里钻去,“米勒娃,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找不到像样的借口……”

“少使这些不入流的把戏!”麦格低声喝道,她的背脊紧紧绷着,攥在右手心里的魔杖已经做好了随时发动进攻的准备,镜片在红彤彤的斜照中闪烁着,就仿佛他飞出城堡的上一刻、拦在眼前的玻璃厚窗,“难道那时还没有给你教训?”

斯内普平静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在那一瞬间女巫死死地盯着他,张口就要挑衅地说出在那套立在走廊里的盔甲旁边发生过什么事。但斯内普枯瘦苍白的面孔上面那对邃寂、漆黑的眼睛里头没有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未竟之语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怯羞愧,就好像那个狼狈地撞破玻璃窗、被驱逐出去的校长压根不是他。在那一夜过后他重掌大权,此时此刻正冷然地看着她,目光不再充满尖锐的刺探,却依旧深达人心,仿佛一盆冰水浇下,丝丝寒气之中夹带着冰冷的警示。

麦格渐渐从那股一见到这个人便打不住的愤怒里镇静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过速的心跳——这对于她的年纪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想来是繁忙公务挤占了你宝贵的记忆空间吧,校长。”她讽刺地加重了最后那个头衔的发音。

即使经过了自我约束,那声刻意强调的尊称也是如此的刺耳。斯内普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垂下眼帘,视线扫过飘着热烟的骨瓷杯。

杯身上缠了一个精巧的恒温咒,可见这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的确已经在办公室里和她的院长做了一番促膝长谈,而他并不相信米勒娃会那样头脑昏聩,在明知道禁令并且所有在校人员要求令行禁止的情况下,将她的学生叫出塔楼、置于险境。

紧张地捏着杯子的那只手在他第二次瞥去时就往回缩。但他的目光更加锋锐,在它偷偷摸摸藏进素面学员袍子的宽大袖口之前,便看见了指肚侧面上黏着的一点儿黑色粉屑。

在以前,他还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的残留物。正因为乔治·韦斯莱用沾着同一种物质的手指掐过他的脖子,在他衣领上留下了痕迹,眼下,他立刻可以从中联想到曾在他的旧办公室里爆出过一团古怪黑烟的魔法制品。

毋庸置疑,那个带着黑色粉屑的魔法制品正是纳塔琳·麦克唐纳通过被严格把守着的格兰芬多塔楼门洞、出现在麦格这儿的倚仗。之所以封死的门洞被看守者打开,大抵是因为那两个韦斯莱奉有他的命令回到寝室,这就给了等在休息室里的她以机会。从八楼跑到二楼,没有被监视城堡各处的搜捕队成员发现真是个奇迹。

确定了这头小狮子是自己跑出来的之后,斯内普感到火气正在噌噌地往上窜,连带着不久前校医院里的糟糕回忆也一股脑地翻了出来。格兰芬多究竟能不能像个听得懂英语的正常人一样,少干一些正中此时百无聊赖地盼着得到个正当理由解解闷儿的黑魔王信徒们下怀的事,哪怕坚持一天、一个小时?

如若时间倒转回仅仅数月之前,他早就已经纵容自己大发雷霆,恨不得拿把槌子将规章制度捶进这颗清澈天真的脑门里去。可当他掌握的权力越大,越来越多投向他的目光甚至就像这个怯懦的孩子一样畏惧盖过了厌恶,反而再也容不得他无所顾忌;他必须要像时时刻刻在面对着黑魔王一样,在这个曾经可以在每一次他卸下食死徒的身份时给予他一丝慰藉的地方,封闭所有的感情。

也许是视线在那口茶杯上停留得久了,斯内普重新抬头时,一只很眼熟的旧杯子正静静漂浮。

类似的茶杯足有一整套,碎格子状的双色拼花,各式各样的杯子刚好是这所学校里教职工的人数,概不重复。其实他很少在米勒娃的办公室逗留,而一旦他那么做了,他常用的就总会是这一只。

杯底的圈口带了点儿磕碰的缺损,斯内普伸手托住它,无名指腹拂过缺口处细微的嶙峋不平,隔着光滑的瓷质,它在手心里散发出熨帖的温度。

杯身上的拼花颜色是最简单的黑白色,他还记得许多年前他第一次以同事的身份被邀请进昔日变形课老师的办公室时,邀请人对这毫无创意——真不像个年轻人!一旁同样受邀而来的拉文克劳院长实事求是地评价——的选择不满地撇撇嘴,轻挥魔杖,一眨眼便将一颗拇指大小的玻璃球变成了个符合要求的新茶杯,在摆了满柜诸如此类的精巧变形术作品里简朴得脱颖而出,摇头晃脑地飘到他眼前来。

女巫故作认真地告诉他,大家都得选定一个独特的记号印在专属的杯子上才行,以免弄混。不过,既然他刚才忘了这一点,她只好自己替他做了决定。然后,又用隐含着促狭笑意的眼神示意仍有一点局促的年轻教授将杯子翻个面。

那圈杯托之中,浮雕着一枚小小的猫爪印。

又过了一段让格兰芬多格外鸡飞狗跳,但本质上仍属于战争阴霾散去、平静和平的日子。日渐和曾经的教授们熟络起来,开始克服心理障碍以教名相称后,他第二次捧着那只以不容拒绝的架势不停轻撞着他胳膊肘要求他端起的杯子,慢吞吞饮着从一个看起来像乔治王时代流行的花椰菜形状茶壶里倒出来的红茶加奶混合物,托着杯底的无名指和小拇指悄悄地摸了摸浮起来一小块儿的猫爪印,又像被烫到了一样惊得曲指缩回去,还嫌弃似的蹭了蹭长得搭到了手掌心的袖子。

当他发现不止一名同事在偷偷观察他的小动作时,他明智地没有把“为什么要把他和这样一个完全不符合他本人形象的标记联系在一起”这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问出口。

开玩笑,会问出什么诡异的答案来都被这些无聊至极的人写在脸上了!

不过,在看到年轻教授愤愤然地将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某几位挨个瞪过去之后,拉文克劳院长还是那么实事求是:“挺适合你的,西弗勒斯。”

而造成这一切的女巫适时地帮腔:“你选的花色也太老成了,西弗勒斯,应该适当添加一点比较有年轻人活力的装饰。”

接着他得到了一片以笑得最厉害的老校长为首的庄严认同。

现在,斯内普用左手托着这只旧杯子,他的脑海里因之被勾出了一桩几乎埋在了时光车轮底下的事,那些被许许多多缜密的计划、艰辛的工作、基于宏大视角冷静调控的取舍与牺牲淹没的,在他可称得上是波澜壮阔的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于他所背负的沉重记忆之中一闪而过,以一种震撼的力度被大浪抛甩上来,然后重重砸在围追堵截的石墙上,就像转轴出了故障的投影机,胶卷滚动的图案变得断断续续、越来越模糊,失去力量、逐渐淡去的那一部分轻轻地落回张开了怀抱的深邃大海。扑通一声,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他原以为他不会为从一开始便注定是水中楼阁的事物而怀念,为本就无可转圜的一切而感到丝毫的不舍。

但事实并非如此。

斯内普讽刺地微弯唇角,感到瓷质杯壁顺着手掌心透进去的滚烫的温度,沿着臂膀一路向上,灼烧着永远被漆黑衣袖遮掩的胳膊。

在那个地方存在着的铁证,才是他真正被烙印在皮肤上、深刻在灵魂里的印记。早在他经历这一切的最初,他就已经不再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有一些事,在一开始便业已决定。

无论是一只带着可笑爪印的旧茶杯,还是霍格沃茨赋予他的感情。

斯内普静静地注视着麦格,托在茶杯底部凸起的标记上的细长手指缓缓松开,失去了魔力和肉体支撑的杯子倾身翻下,眨眼在脚边砸得粉碎。

热茶泼溅开来,被早有准备的盔甲咒挡在了外面,纳塔琳·麦克唐纳吓了一跳,急急地往里缩,整个人就差出溜到椅背后面躲藏起来,却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在这两位最严格的教授跟前压根儿无处可藏。于是她只好可怜地悄悄靠近办公桌后那张更教人安心的椅子,却惊恐地发现自家院长片刻前还镇静自若的脸色,在那只有不少磨损痕迹的旧杯子支离破碎时变得煞白。

而黑袍的食死徒校长依然那般平静地说:“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衷告,米勒娃。”


*

到目前为止写得最玉玉的一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之前说得比较笼统,现在把ss失去了什么具体化了吧😎最近几章都比较抑郁请相信过完大小麦的剧情之后会有一大章萌萌的插叙和萌萌的小斯,以及实心的真队友在路上了,保真,等天黑(在此地画个饼(…

关于ss说lv是怎么开人脑挖掘机的,请看VCR:黑暗小树林,伯莎乔金斯,拷掠之夜.mp4

萌袖谁懂啊好适合猫塑…麦猫猫打出感情牌,被斯猫猫无情推开惹。不过麦格本意也就是希望ss回想一下当教授的感觉,别为难麦克唐纳,既然ss本来就没打算为难小麦,那其实目的也算达成了吧!

下半依然将给ss老师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其实所有意外之喜基本都是主线(……)明天会更。

麦克唐纳为啥名字被我改了原因下半会说,没有故意写错她的名字👉🏻👈🏻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6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6章




1996年10月20日 - 27日


-Harry-

Harry没有在看金妮和迪安。他没有。没有看他们接吻。或者依偎在火炉旁的沙......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6章




1996年10月20日 - 27日


-Harry-

Harry没有在看金妮和迪安。他没有。没有看他们接吻。或者依偎在火炉旁的沙发上。他今天早些时候写了封信给Snape,心里在想他是否透露了太多关于他们在混血王子药剂课本中发现的咒语。好吧,他就先这样吧。不管怎么样,Snape迟早会发现,到时候他估计会挨骂的。

1996年10月20日
星期日

Dear Severus:

我想我应该从迷情剂开始说起。我没在做迷情剂,也希望我没喝到过迷情剂。这一切开始于斯拉霍恩宣布他的圣诞派对。是的,我知道,距离圣诞节还有将近两个月,但他居然根据我的日程安排了派对,这样我就找不到借口不去了。我们被允许带一个“嘉宾”,但由于我还没邀请任何人,我显然成了抢手的目标。赫敏在洗手间里听到有些女孩计划给我下迷情剂。所以,我得给我的朋友们准备解药,以便如果有任何不对劲,他们可以给我服用解药。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但我觉得如果我突然对某个我从未注意过的女孩迷恋起来,他们就应该给我服解药,或者用坩埚砸我脑袋。两种方法应该都挺有效。

谢谢你告诉我凯蒂的情况。我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竟然要休息几个月。我真是个幸运的傻瓜,没有碰到那条项链。罗恩也是——简直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想我们都应该学一学穆迪的那句话——时刻保持警惕!

你一定知道我会直接去图书馆找那些年鉴,对吧?我还没翻到海格和里德尔的那一年(我已经回溯了三十五年),但我确实找到了一张你和我妈妈在第一学年的照片。我真不敢相信你当时有多小!我觉得我妈妈看起来比你还高(虽然你的头发似乎更长)。她是怎么说服你加入高布石俱乐部的?我确定你记得那张照片——是你和大约六个女孩。你看起来很郁闷,躲在我妈妈身后,好像在试图躲避镜头。我不太确定,但你似乎戴着一块大奖章,挂在红色丝带上。你们那年是冠军吗?你们赢了高布石杯赛吗?

在混血王子的帮助下,我在魔药课上表现得很好。我有点小小的坦白要做,关于那本书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很喜欢,但我想我最好在你自己发现之前告诉你。上周我在床上看魔药书。我特别喜欢看你在书页边缘写的各种笔记和涂鸦。我手里拿着魔杖,有点随意地挥舞着,然后我随口读出了一段你写的东西……倒挂金钟。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罗恩就倒挂在空中了——就像有个巨人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吸出了床。我不知道是我还是他更惊讶。但那一刻,我知道了那个咒语——就是去年我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你记忆中的那个。我知道你告诉过我不要使用这些咒语,而我确实不应该使用。问题是,其他人都学会了,现在这已经成了格兰芬多的恶作剧了。女孩们都开始把自己的长袍系紧了。我有种预感,某天有人会在你面前使用这个咒语。这个咒语真是太妙了——特别是对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来说。我能理解这个咒语在一些场合中会非常有用,尤其是用在试图逃跑的人身上,或者在某人需要血液迅速流向大脑的时候。

昨天魁地奇训练后,我和麦肯齐一起训练。我只是试着让他在接受奖励时不要扯破到我的皮。我已经去找庞弗雷夫人让她治疗他给我留下的一个很深的伤口。到目前为止,他最喜欢培根,但除了海格的石头蛋糕,他几乎什么食物都吃。海格通常在圣诞节给我送一些石头蛋糕,所以今年我一定会留一些给你。

没有凯蒂的魁地奇训练有点沉闷。罗恩一团糟,甚至金妮那天也状态不佳。击球手们认为这跟缺少L。体女孩有关系,而不是因为凯蒂不在。因为我们都情绪低落,所以偷偷去了霍格莫德,在猪头酒吧喝了几杯。我在那里遇到一个很酷的女巫。她在酒吧楼上有个房间,带我和罗恩上去看她的巧克力蛙卡片收藏。你能相信她居然有摩根娜的卡片吗?

(只是看看你是否还在仔细读!)

嗯,我确实考虑过你问我的那些关于我最后一次和邓布利多教授会面的问题。我在德思礼家经历的一切是怎么让我变得更强大的?显而易见的答案是,一个孩子通过割草、拔草和逃避达利和他的朋友们的追逐变得非常强壮。但我猜你不是在说身体上的强壮,对吧?嗯,我学会了不要太在意个人感受,让他们说的话从我身上滑过去。我培养了很厚的脸皮。我学会了将就着生活,不能期望得到特别的待遇,甚至不能期望得到任何东西。当我终于有机会交朋友时,我很珍惜他们,不会视他们为理所当然。因为我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家庭,我能够自己组建一个家庭,并且不必坚持家庭必须有血缘关系的规则。

有点肉麻,对吧?

至于里德尔,我不确定该说什么。我真的不太喜欢去想这个,但我知道你是在挑战我去思考。只不过要看着我自己和他如此相似实在太容易了。我喜欢你给的那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真的希望我们不必经历一千场战斗。

当我赢了你之后,我也可以停下棋局吗?

嗯——既然你几乎已经要求我给出答案,我就告诉你我对呼啦圈的经历。我比罗恩好多了!我能保持呼啦圈转动几分钟,实际上。问题是,当我转动呼啦圈时,几乎每个人都笑得躺倒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或许是对付一屋子食死徒的好办法——让Harry·Potter用呼啦圈转到他们笑死。赫敏说我看起来像个猫王模仿者(不管那是什么……她让我去查查),而罗恩说我看起来像是“那里”痒得厉害,试图通过抖动身体来抓痒而不用手。不管怎样,我转了圈子,大家都笑得够呛,现在我终于可以不再玩了。

顺便说一句,罗恩说你最后的棋步是“可预见的。”希望我的这一步不是。

你曾经养过宠物吗?

Regards,
Harry

/

Harry卷起信封,隐藏好文字,然后拿起魔杖。他的阿尼马格斯研究作业是尝试将常见物品变成微型动物模型。他必须记录每一个原始物品是什么,以及它在变成动物后的样子。他不应该在进行变形时刻意想着某种特定的动物,而是专注于他手中的物品,专注于它的“本质”。到目前为止,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成功。羽毛毫无意外地变成了一只小鸟。它并不是他能辨认出来的任何鸟类,虽然它看起来更像知更鸟而不是麻雀,但也不完全像。巧克力蛙卡片变成了一只青蛙。这毫不意外。这只小模型青蛙是由某种绿色的、软软的东西制成的。他的袜子变成了某种哺乳动物——他确信这一点——毕竟它有毛。叹了口气,他拿起桌上的银西可,再次尝试。

-Severus-

他简直要杀了他。先把那该死的书拿走,扔进壁炉里烧掉,然后再杀了他。除了……除了那个男孩告诉了他。足够信任他,坦白交代了这一切。Severus对此感到一丝安慰,不过片刻后他意识到,Harry之所以告诉他,仅仅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Severus都会发现的。

他绞尽脑汁回想书里还写了什么咒语?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甚至记不清了。该死!

那个男孩很聪明,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用那些关于呼啦圈的幽默片段和对德思礼家的生活的深刻反思,几乎掩盖了他挥舞魔杖胡乱念咒的愚蠢行为。

有时候……Harry表现得像是个四十岁的成年人。可有时候,他却像是个十岁的小孩。

1996年10月23日
星期三

Dear Harry:

我相信你昨晚的阿尼马格斯研究课很有趣。我当然很享受接管昨晚课程的时光,也非常享受翻阅我的旧魔药课本,擦掉那些对愚蠢的格兰芬多学生不合适的内容。我本来应该让你做一些更有建设性的事情,但米奈娃建议你手抄一遍吉德罗·洛哈特的《神奇的我》第一章,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接近“残酷和不寻常的惩罚”了,否则我可能会面临霍格沃茨董事会的调查。

你昨晚已经接受了训话,所以我不会再浪费羊皮纸来继续强调你使用未知咒语是多么愚蠢。相反,我将继续回应你信中的其他内容,不过你心里明白,我在信的背后一直想着的还是你的愚蠢!虽然你把呼啦圈的经历放在信的最后,但我现在就先谈谈它。由于我没能亲眼目睹你和这个玩具的初次接触,并且我非常想见证你的才艺展示,你可以期待今年圣诞树下会有一个大圈形物体。你寄来的石头蛋糕越多,你得到的呼啦圈就越多。

啊……你提起的我加入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正式俱乐部——高布石俱乐部——真是勾起了我的回忆。实际上,我在加入“未来欧洲魔药大师”(FPME,Future Potions Masters of Europe)一年之前就加入了这个俱乐部,三年后我被邀请加入了HSSS(霍格沃茨性感刻薄的斯莱特林,Hogwarts' Sexy Snarky Slytherins)。告诉你一件事,我的母亲是高布石大赛的冠军,她在我小的时候就教我玩高布石。(是的,我曾经也是个小男孩。事实上,我一开始非常小,后来逐渐长到现在的身高。)是我说服你母亲和我一起加入俱乐部的,另外,告诉你,我并不是俱乐部里唯一的男孩。赫奇帕奇的级长莱斯利·诺林是我们的队长,拉文克劳三年级的迈尔斯·佩蒂邦也在队里。现在,迈尔斯已经被称作“梅琳达”了,不过那是后话。

我很乐意给你提供一个标准迷情剂解药的配方,你可以在斯拉霍恩教授的监督下,自己在魔药实验室里制作。所有的材料都很容易获得,而且大多数都在你的六年级魔药工具包里。我也可以给你提供迷情剂,这样你可以测试解药的有效性。不过别在脑子里动什么鬼主意,想对金妮·韦斯莱做实验。她不会感激你的,而且解药效果过后她也不太可能原谅你。

我想我在猪头酒吧看到的是你吧。你没看到我和特里劳妮教授坐在角落里的卡座上吗?我们在麦当铺夫人茶馆喝了杯可爱的茶后,一起享受了一杯雪莉酒。所以,你的新朋友有摩根娜的巧克力蛙卡?你知道那张卡片有多稀有吗?我真的很想为西比尔买下来,请告诉我你朋友的地址。

(只是看看你是否还在仔细读。)

更严肃地说,Harry,我很欣赏你认真思考了我对你提出的挑战——回顾你在德思礼家的生活,并试着说明那段经历是如何让你变得更强大的。我希望你现在能明白,你真正的力量来自于你品格的正直,而不是你在童年时期经历的那些苦难。你对朋友和家庭的看法一点也不肉麻。你永远不需要孤身一人。无论你要打多少场战斗,还是只有一场关键的决战,只要你愿意,他们都会在那里陪着你,支持你。校长在帮助你理解你的敌人,而我会帮助你更好地理解你自己。为了不显得太肉麻,我希望你现在能明白,你的鲁莽只会让你惹上麻烦。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看到有人施展倒挂金钟咒时,我会对着全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宣布你的六年级体检结果显示,你的PP上有一只蝴蝶的纹身。不,应该是两打蝴蝶,拼出“吻我的PP (kiss my a***)”这句话。

告诉韦斯莱先生,我在我们象棋游戏中的最后一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他的那一步,实在是荒谬可笑。

你问我有没有养过宠物?这怎么突然提到的?我上霍格沃茨时有一只猫头鹰,名叫“暴风雨”。从那以后,偶尔会有流浪猫收养我。最近的一只主要住在米奈娃的房间里,是一只脾气暴躁的老三花猫,米奈娃称她为“斯内基”。你在和米奈娃上课时或许见过她几次。

你找到新的魁地奇追球手了吗?我听说罗米尔达·万恩得到了这个位置,不过你没有告诉我这一消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她是你的秘密武器吗?

Regards,
Severus

/

满意后,Severus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开始审视棋盘。韦斯莱的那一步远不是什么荒谬可笑,反倒是大胆而出人意料。他仔细研究了这盘模拟的象棋棋局,移动了一个主教,看了一下结果,然后又把它放回了原处。他花了十分钟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前一天和Harry的会面很有意思。米奈娃让Harry带着他的作业来参加研究课程,包括他的课本。她把办公室留给了Severus,当Harry敲门时,Severus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后。Harry刚一走进门就愣住了,因为Severus伸出手,要求他交出魔药课本。接下来的争论妙不可言,Severus让Harry继续误以为他要永远没收那本书。

“可是我需要它!”Harry喊道。“现在我在魔药课上有个名誉要维护!”

最后,Harry花了两个小时手抄那荒唐的洛哈特文笔,Severus则翻阅着课本,重温着好坏参半的回忆。当他翻到“Sectumsempra神锋无影”和“对敌人”几个字时,他差点打了个寒战,赶紧把咒语从书页上抹去了,万分庆幸Harry没有选择这个咒语随意挥舞魔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Harry-

Harry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把腿搁在上面,膝盖下垫着一个枕头。他的膝盖还在疼,庞弗雷夫人几个小时前才“勉为其难”地让他离开了医务室,尽管她显然认为服用“生骨灵”修复他的膝盖骨还需要更多时间。他又出了次魁地奇意外,在医务室里度过了一个晚上。虽然对那一夜的记忆并不清晰,但他仍记得些许细节。据说,当时Severus因为伏地魔的召唤离开,而Harry当时正处于强效止痛药的影响下,最后不得不由邓布利多亲自处理他的抽搐。

他们告诉Harry,Severus已经安全回到了霍格沃茨,但他还没见到他本人。

这次受伤的好处是,金妮正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读着她的《变形术》课本,还不时和他聊上几句。迪安和罗恩此刻正在跟费尔奇一起关禁闭(因为他们为了金妮在五楼的挂毯后接吻而打了一架),而Harry对此一点同情心也提不起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拿起了羽毛笔。

1996年10月27日
星期日

Dear Severus:

我把昨天和昨晚发生的事情放到最后再说。

我想我爱上了金妮·韦斯莱。没错,我刚才确实这么说了。等一下,我真的这么说了。我还没告诉任何人。不对,我还没告诉任何人,除了你。而现在我在思考,为什么我会告诉你。你已经说过两次,你不是那种可以讨论感情问题的人,但我不能告诉罗恩。如果我敢告诉他,他会打我的。他会因为我甚至“想”对金妮有这种感觉而揍我。而且迪安已经在和她交往了,所以我怀疑他会喜欢听到我对他的女朋友有好感。西莫是迪安最好的朋友。我敢肯定纳威也喜欢金妮——他每次见到她都会结巴。虽然我可以告诉赫敏,但我真的不想听她那套“情感”和“坦诚”的建议。

所以,我居然在和我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就是几个月前我还痛恨的人,讨论我无法停止想金妮的事情。几天前,我看她吃东西时,我甚至爱上了她拿叉子的样子。我们前几天晚上在休息室里一起喝黄油啤酒的时候,她打了个嗝,我居然觉得那都很可爱。我到底是怎么了?与此同时,罗米尔达·万恩(她没有进我们的魁地奇队,也不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但她确实威胁要给我下迷情剂)还在我面前眨着眼睛,穿着小睡衣出现在休息室里,但我完全没感觉。嗯……如果有人在她穿着那件衣服时对她施个“倒挂金钟”,那可能会有点意思……

我对此显得如此愚蠢,以至于我还在考虑让迪安·托马斯来顶替凯蒂在我们魁地奇队的位置。我想他确实是合适的人选,但我现在想的却是这会让金妮开心。我前几天还做了一个梦——我不觉得这是像我在贝壳小屋时那种有重要意义的梦,不过谁知道呢?梦里,金妮和我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的一个包厢里,我试图数她脸上的雀斑,结果它们突然重新排列,拼成了“我爱Harry”的字样,正好在她的脸颊和鼻子上。我敢肯定,是你那句我屁股上的蝴蝶纹身“吻我PP”启发了这个古怪的梦。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散布我PP上有纹身的谣言,我就当着全班的面脱裤子,证明你是在胡说八道!蝴蝶?你从哪里想出这些鬼话的?我所有的纹身都是关于龙的。万一你在想,都是龙鳞和龙爪,在那地方

所以那天在猪头酒吧真的是你?我们当时以为是你,但赫敏不敢相信你会破坏学校规定去和其他老师“交往”。说实话,我觉得为了西比尔破几个规矩是值得的,你不觉得吗?那些手镯和珠宝,还有那股雪莉酒的味道——你绝对不会让她悄悄靠近你!如果你没闻到她的味道,至少你会听到她的声音。你知道她好几年都在预言我的死吗?从三年级她在我的茶叶中看到“恶兆”开始。我想每次我新学年到校的时候她都会有点失望。不管怎样,下周末你和西比尔、我和我新朋友“糖糖”要不要一起去猪头酒吧喝一杯?我该偷溜出去带上我的隐形衣,还是你会给我开张通行证?

我看不出来你说的高布石俱乐部那段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是你真的是那个让妈妈加入的人。顺便问一句,HSSS还存在吗?如果还在,那现在的成员是谁?如果这是霍格沃茨的注册俱乐部,会员名单应该是公开的。你是这个俱乐部的指导老师吗?

好了,说回重要的事情。我们昨天终于有了一场像样的魁地奇训练。难得大家都表现不错,我也没有全程盯着金妮看。训练结束的时候,我被游走球狠狠撞了一下。我当时飞得挺高,控制扫帚有些吃力。金妮和罗恩帮我着陆,但我走不了路。结果发现我的膝盖骨碎了,他们不得不把我漂浮回城堡,送到医务室。几个小时后,当我还在昏迷中,强效止痛药起效时,你被召走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任何痛苦,但庞弗雷夫人说我在医院床上几乎抽搐起来。她不得不叫来校长,据说他陪了我很久。罗恩说他在那里呆了好几个小时,而他和赫敏则在外面等着看我。庞弗雷夫人认为我已经没事了。今天早上,米奈娃来了,告诉我你已经回来,而且完全没事,正在你的房间里休息。我得信任她的判断,直到明天上课亲眼见到你为止。

“暴风雨”后来怎么样了?

顺便说一句,我见过“斯内基”。她有点像你——高冷、挑剔、一丝不苟,还偷偷到处吐毛球。我能想象你是个喜欢猫的人。

我们在贝壳小屋有圣诞树?

Regards,
Harry

/

Harry把羊皮纸卷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坐了很久,盯着金妮的后脑勺,想伸手去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但他不敢动。

为什么他要告诉Severus他对金妮的痴迷呢?他到底是怎么了?

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你信任他。而说到底,Harry真的没法信任别人。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5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5章




10月12日 – 10月17日

Chapter 5

Oct. 12 – Oct. ......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Snape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Snape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5章




10月12日 – 10月17日

Chapter 5

Oct. 12 – Oct. 17

-Severus-

Severus·Snape在米勒娃·麦格的办公室里踱步。二十分钟前,他终于从医务翼离开,尽力遏制住了凯蒂·贝尔身上的诅咒。女孩虽然还活着,但没有反应,庞弗雷正安排她转送圣芒戈医院。他一离开医务翼,就立刻找到了米勒娃,她刚刚告诉他Harry在诅咒项链事件中的表现。

“他差点被杀!任何人都可能碰到那个东西。就算现在,我也不确定贝尔小姐能否完全恢复,她当时可是戴着手套碰的它!”

“但他们没有,Severus。冷静点,拜托。据我了解,Harry阻止了韦斯莱先生碰项链,并且用校服围巾包裹了它,才把它捡起来。”

Snape挥动着围巾。项链现在被锁在校长办公室的盒子里。校长当然不在,他正出外执行某个“调查任务”,要到明天才会回来。

“这条围巾?如果上面有个洞呢?这样下去不行,米勒娃。我已经无法控制马尔福了。迟早会有人死去,而且不太可能是他的目标。”

“马尔福今天跟我在一起,Severus,他在服禁闭。”米勒娃说道。Severus惊讶地看着她。“现在冷静点。你和Harry一样急躁。要我叫Harry来这儿,好让你亲自和他说话吗?”

他恳求的目光已经给出了答案。米勒娃把桌上一杯满满的苏格兰威士忌推向他,同时召唤了多比,而Severus坐进了一张结实的扶手椅,颤抖着手拿起了酒杯。

/

1996年10月12日
星期六

Dear Harry:

今天对我来说是漫长的一天,当然对你来说也是。你可能觉得奇怪,我为什么在和你见面后才几个小时就给你写信。在今天发生的事之后,我仍然感到紧张不安,即使亲眼看到你健健康康,我也无法彻底放松下来。那个项链上的诅咒绝非儿戏,它的黑魔法如此强大,如果你用手直接碰到它,肯定会要了你的命。我们无法确保在霍格沃茨外保护你——任何人。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想想贝尔小姐的朋友所说的——她从洗手间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现在我们知道她肯定是中了夺魂咒。你的警惕心不仅要对自己,还要对周围所有人的行为,任何事情——我指任何不对劲的事——都必须立刻告诉我、米勒娃或校长。

今天你从霍格莫德回来时,我正坐在宿舍里批改二年级的作业。桌上的钟,现已放在我桌上而非壁炉台上,显示“旅行中”。下次抬头看时,指针已经转到了“致命危险”。我刚站起身,指针就又转回了“旅行中”。剩下的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海格同时到达大门,和贝尔小姐一起去了医务室。海格告诉我你当时也在场,见证了凯蒂受伤。我在想是否该用布把钟盖起来,省得今天再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或者把所有指针都改成“他很正常”。

够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现在回到你之前的信。你可能还记得你是在我们上周早些时候见过面后写的。我希望你已经对我这个人的接触感到满足——学期结束前你不太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松鼠在我身上坐得这么合适,所谓的“座位”。我猜,和你这种充满活力的少年相比,我确实显得平静许多,可能算是松鼠的“磁铁”。我得承认,那天晚上,少了教授与学生的对立角色,少了课堂上的敌意,确实让我内心的波动平缓了许多。就像我身上本来带着一层最不自然的厚厚的茧——愤怒和琐屑的疤痕、尖刻的创伤。那晚让这些都消失了,留下的是我们在9月1日分别时的那种平和。沙子是一种奇妙的物质。它粗糙、沙哑且磨损,但它最终会留下光滑、无瑕的表面。

如果我要保持我们这个夏天建立的关系,那我必须承认:我现在比你夏天受伤时还要担心你。回到这个环境后,你似乎越来越难以信任和依赖成年人。我在你对德拉科·马尔福的持续关注中看到了这一点。我不是告诉你马尔福是无辜的,也不是说不应该关注他。实际上,尽可能远离他对你是有好处的。然而,我必须告诉你,要相信我和校长会妥善处理他。你不能分心于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能因此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Harry——放手吧。

说到游戏,我附上了棋盘,棋局中你将发现自己已被“将军”。我不介意你叫韦斯莱先生帮忙,我不会责怪你的。

至于你周五在课堂上的表现——当时我称赞了你在魁地奇训练中使用的护盾咒,并暗示你是故意用它来让你的女粉丝们出糗——表现还不错,足以让我给你讲一个关于你母亲的故事。我本应等到你告诉我你呼啦圈的技巧并回答我的问题后再讲。不过,既然我决定当个好人,那就告诉你吧。你母亲最喜欢的冰淇淋口味是薄荷配巧克力碎。她对草莓和蜜蜂叮咬过敏。也许这就是你不适合做大黄蜂的原因。

我看了看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它显示你在格兰芬多塔,正是你该待的地方。我希望你已经入睡,梦境安宁。

Regards,
Severus

/

Severus重新读了一遍这封信,觉得虽然透露了今天他过多的情绪,但内容还是令人满意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理由再隐藏情绪了。毕竟,今天早些时候在米勒娃的办公室,他已经表露了自己的内心。当Harry敲门时,距多比被派去找他不过十分钟——这段时间刚好够Snape喝下了一大口苏格兰威士忌——米勒娃让Harry进来后,Snape立刻冲了过去,抓住他的肩膀,虽然不敢抱住他,只好猛地摇晃他,直到米勒娃不得不介入才让他停下。他又跌回椅子,抱着头喃喃自语:“抱歉。”直到Harry自己跪在他椅子旁边,不停道歉并保证自己以后会更小心。“没事,”他说。“我很好。真的,Severus,我很好。”

那是Harry第一次当面叫他“Severus”。

-Harry-

Harry再次读了Severus的来信。他会像往常一样,把这封信藏好,施上隐密咒,把它卷起来和其他信一起存放在他学校箱子的角落里。不过他特别想记住这封信的某些部分,尤其是关于那撕心裂肺的恐惧,以及沙子的那一段——那种让两人都感到平衡的物质,填补了Harry内心的空虚,也磨平了Severus灵魂上的茧痕。

今晚他有很多要写。他、罗恩和赫敏正在图书馆里准备周四的魔咒考试。凯蒂·贝尔被送往圣芒戈医院——Harry周日曾想去探望她,庞弗雷夫人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不喜欢她脸上的表情,那表情中没有希望,也没有承诺凯蒂会在周末之前回到课堂——或者回到她的飞天扫帚上。他的学业有些落后,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和邓布利多教授一起探索了邓布利多自己的记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年幼的汤姆·里德尔时的情景,发生在伦敦的一家孤儿院里。今晚他总算完成了黑魔法防御术和变形术的论文,并复习了魔咒考试的阅读作业和笔记。赫敏正埋头学习,桌上堆着六七本参考书,仿佛围成了一道低矮的城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瞥了眼坐在旁边的罗恩,罗恩正盯着信鸽棋盘上的棋步,摇了摇头。他弯下腰,专注地研究棋盘,Harry知道他正试图弄清Snape的策略,并为哈利争取一点赢率。罗恩还会继续琢磨一会儿。

1996年10月15日
星期二

Dear Severus:

我得坦白,罗恩正在帮我走下一步棋。他已经盯着棋局看了十五分钟,不停摇头。如果他下棋的水平能体现在魁地奇上……哦,忘了我刚说的吧。

我知道他们把凯蒂送到了圣芒戈医院。你知道她的情况吗?庞弗雷夫人让我非常担心——周日我去探望凯蒂时,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乐观。听着,我真的很担心。不仅仅是因为魁地奇——尽管她是我们最有经验的追球手。我猜你比我知道得多,因为他们肯定会告诉老师们凯蒂什么时候能回到课堂。

今天下课后,我去了海格那儿看小猫头鹰们。它们现在差不多已经长成了,海格开始喂它们整只的老鼠。说实话,这有点恶心,但经过五年多的时间,做各种药剂,包括腌制的蝾螈脾脏和煮熟的鼠尾巴,我已经不太容易被恶心到。虽然我不再修魔法生物课了,海格还是为我留了一只给我训练!这是一只雄性,我叫它“麦肯齐”,以《艾莉诺·里格比》里的神父命名,不过海格给它取了个简短的名字叫“麦克”。麦克比其他猫头鹰更孤僻——这也是我挑中它的原因,名字也因此得来。它总让人觉得比其他猫头鹰更成熟一些。

我喜欢薄荷巧克力碎冰淇淋。这是我第一次在对角巷的弗洛里安·福特斯库冰淇淋店尝到的口味之一。你和我妈妈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那家店还在吗?还是你们在麻瓜世界吃过?顺便说一句,感谢你让我所有的同学现在都认为我是个变态(他们现在叫我“变态波特”),以为我故意让那些女孩L。体!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们朝我扔的是什么咒语?我当时在魁地奇场上飞,不是在看台后偷看她们!我只是看到她们所有人都朝我们举起了魔杖,自然反应就是施了个护盾咒。看到咒语反弹回去的时候,我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那简直像一场大暴动!她们全都陷入了彻底的恐慌,尖叫着在座位下蜷缩着躲避。赫敏不得不跑过去给她们变出了长袍。罗恩对此显然有些不高兴,金妮不得不敲他的脑袋让他转过头去。当然,我表现得非常绅士,目光一直移开。呃,实际上我也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的击球手们为了更好地看我们的L。体粉丝而撞在了一起,直接把他们自己撞昏了。还好她们粉丝俱乐部解散了。我是说,如果你要成立一个男生迷恋俱乐部,为什么不干脆叫那个名字呢?干嘛假装她们喜欢魁地奇?

昨晚我和邓布利多教授又上了一课。这次他拿出了一些自己的记忆。显然,当年是他从霍格沃茨派去告诉汤姆·里德尔他是个巫师,并且在霍格沃茨有名额。这得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吧——毕竟那时候伦敦街头还有马车。我从来没想过伏地魔到底有多老……呃,我是说他出生的时候有多老。我也不确定该怎么算一个人的年龄,是按他当前身体的年龄,还是从出生那年起算。你懂我意思。他到底是一岁半,还是八十岁?不过他和海格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吧?他们一起在霍格沃茨上学?我从没想过海格到底多大。我从来没查过半巨人的寿命。等等——我可以直接问赫敏。她正坐在桌子对面。我敢肯定她会知道。如果不知道,我们就在图书馆,五分钟内她就能找到答案!你还想知道点什么吗?比如他们的脑袋比普通人是大还是小?

我想昨晚记忆的目的是向我展示伏地魔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走上了那条路。我并不同情他,尽管他在孤儿院长大,母亲去世,父亲抛弃了他们。他没必要因此心怀苦涩和愤怒,对吧?他没必要对其他孩子那么恶劣。他完全可以试着交朋友——孤儿院里有很多孩子。他是个巫师,早就在霍格沃茨的名单上了,可没人想去看看他过得怎么样,或者给他找个巫师家庭收养他。他就那样一直待在孤儿院,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人出现,告诉他有个苏格兰的寄宿学校,并且讲了一个他会魔法的奇妙故事。然后他暑假还得回那个孤儿院。这对我来说完全没道理。

我记得你这个夏天对我说过的话,那是我们从伦敦的公寓去圣芒戈的前一晚。你说,“那些没有杀死我们的,会让我们更强大。”看看汤姆·里德尔变得多强大。这让我很担心。

你知道怎么解爱情魔药吗?

Regards,
Harry

/

罗恩刚把信鸽棋盘推给Harry,Harry正好卷起写信的作业纸。

“这个走法能救我吗?”Harry低声问,看着罗恩指示的棋步。

“也许吧,”罗恩小声回答,“你起步不错,但第三步没看透他的意图。这步可以让你脱离险境,也能更好地发起进攻。”

Harry对着他最好的朋友笑了笑。“谢谢你,罗恩,”他说。他觉得接下来的这局棋基本上是罗恩在下了,但他也相信能从中学到不少策略。他把信鸽棋盘和信一起塞进魔咒课本里,又读了一遍,假装自己在学习魔咒。他不知道Snape是否会注意到他完全没有提到马尔福。他决定至少在信里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不过在现实生活中,他还不能做出这个承诺。取而代之,他会遵从Snape的一些建议,保持警惕。如果在霍格沃茨有谁需要被时刻关注,那就是德拉科·马尔福。




-Severus-

邓布利多在星期三下午下课后召见了Severus,告诉他这个周末自己又要离开,并问他和米勒娃能否参加四个魁地奇球队的训练,帮忙留意一些情况。Severus不情愿地答应了,但提出了一个条件,米勒娃必须也同意,并且这次要带上爱尔兰咖啡。

六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比平常要紧张得多。Harry迟到了,Severus立刻扣掉了格兰芬多十个学院分。Harry没有抗议,安静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看起来像是没睡好,Severus突然想起自己昨晚也因为偏头痛几乎整夜没睡。那种痛苦和烦人程度他已经忍受多年了,倒也习以为常。但他从没想过,现在他们之间有了这种联系,这会对Harry有什么影响。

他发现Harry在课堂上一直在认真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担忧。Severus考虑了一下,是否应该在下课后留Harry一下,向他解释自己没事,昨晚没有被召唤,只是因为偶尔会犯偏头痛。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在课堂上保持的冷酷形象不能有丝毫松懈,甚至连一次都不能让步。幸好今天整个班级的表现都不太好,他有机会对全班进行一通训斥:“昨晚我一夜没睡是因为偏头痛,而你们这可怜的三年级水平更让我心情恶劣!”

Harry看了他一眼,显然接受了他的解释。Severus试探性地朝他扔了句嘲讽,讽刺他连个简单的剃须咒都不会。是谁教他的,海格吗?

这番评论赢得了斯莱特林们的欢呼,而Harry却保持了沉默,并未表现出任何被取笑的迹象。

/

1996年10月17日
星期四

Dear Harry:

早该告诉你,我时不时会犯偏头痛。这些痛苦不定时发作,但幸好并不频繁。夏天的发作次数较少,而昨晚是几个月来第一次。昨晚的偏头痛并不算太严重。我要让庞弗雷夫人备些偏头痛药水给你使用。你可以从她那里领取,并在我再次发作时随时使用这些药水。

此外,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没有“不得不离开城堡”。我希望在圣诞节前你的阿尼马格斯训练能取得足够的进展,到那时,你可以依靠自己的动物形态来隐藏自己,而不是依赖深度的大脑封闭术。在那之前,当我不得不离开时,尽你所能避免自己受到进一步伤害。

今天在课堂上,我嘲笑了你不会剃须咒术,因此理应告诉你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在我们十岁时教你母亲下国际象棋,她花了六年时间才打败我。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和我对弈过。

我觉得“麦肯齐”这个名字非常适合那只猫头鹰。记得早些让它和海德薇格见面,免得她因为有了竞争对手而吃醋。你可能会发现,宠物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记仇。

为什么不去问问海格他是什么时候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图书馆里有超过百年的年鉴。你可以在其中找到照片,不过请不要专门去找我的。我并不是最上镜的孩子,但你或许能在寻找你父母或者教父照片时偶然发现我。

Harry,我觉得你对那个孤儿院男孩的愤怒——不,或许“愤怒”这个词太过强烈了——你对他情感的共鸣,或许实际上是你对自己处境的愤怒。你无法避免地会看到你和汤姆·里德尔生活中的相似之处,而只要你是正常人,这些相似之处就会让你不安。校长正努力让你自己得出结论,但说实话,他是在告诉你,两个有着相似背景和生活处境的男孩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你知道你自己也曾被放在类似的“孤儿院”,一个你从未觉得属于自己的地方,没有父母可依赖。你们都被忽视,被孤立。巫师世界在你们达到上霍格沃茨的年龄之前,都对你们置之不理。然后,你们都做了伟大的事情,但目的是完全不同的。Harry,考虑结果,而不是过程。你本可以变得充满怨恨、失望、复仇心切,但你没有。不管这是天性使然,还是后天的结果,或者是纯粹的运气,还是某种神圣的干预,没有人能够确定。我怀疑校长会给你设定一个任务,完成这个艰难任务的成功与否,取决于你能否理解汤姆·里德尔,了解他的思维。不要让对那个孩子的怜悯模糊了你对敌人的看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告诉我,Harry,汤姆·里德尔在孤儿院的经历如何让他变得更强大?而你在德思礼家中的经历又如何使你变得更强大?

关于贝尔小姐的消息,学校告诉我们她应该会康复,虽然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她的身体和魔力因为诅咒的攻击而受损,恢复过程会比较缓慢。

至于爱情魔药?请告诉我更多细节。你是打算制作它,还是准备服用?

Regards,
Severus

/

Severus把信鸽棋盘摊开在桌上,认真研究棋局。他确认棋子的位置是否正确。韦斯莱的棋步相当强劲。看来他得更认真对待这局棋了——被一个十六岁的格兰芬多打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突然,Severus放声大笑。

被一个十六岁的格兰芬多打败。

他现在可能已经认输了吧。这个十六岁的格兰芬多整个夏天都在不断地打败他,而现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对此感到恼火。他看了看自己的钟表。时针卡在了“格兰芬多塔”和“某处安全”之间。真是好奇怪。

在格兰芬多塔楼里,Harry正在做梦,梦里他坐在贝壳小屋的沙滩上,用手抚平湿润的沙子。




史蘇

【斯内普中心·负石】第十八章 请求(下)

禁林哈利没了,但尖叫棚屋斯校长活了if线。原著向间谍+群像。赫敏狂喜的一集ing

Summary:她因有求于他而来。

一百来个家养小精灵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其实倒不是为全校师生备餐的任务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这座城堡陡然多了一群外来人员需要安排伙食,导致工作量骤然加大。更不用说,即使是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也不是特别情愿带着食物走进禁林边缘驻扎的搜捕队或者狼人的营地,备受欺侮——当然,来自高贵巫师的拳打脚踢并不能被叫做欺侮,应该是小精灵理所应当接受的教训——后带着遍体鳞伤回到温暖的地下空间,多数小精灵倒是对此并无抱怨,只不过是考虑到这样一来,备餐的人手就更紧张了。

正因如此,几乎所有手脚麻......

禁林哈利没了,但尖叫棚屋斯校长活了if线。原著向间谍+群像。赫敏狂喜的一集ing

Summary:她因有求于他而来。

一百来个家养小精灵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其实倒不是为全校师生备餐的任务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这座城堡陡然多了一群外来人员需要安排伙食,导致工作量骤然加大。更不用说,即使是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也不是特别情愿带着食物走进禁林边缘驻扎的搜捕队或者狼人的营地,备受欺侮——当然,来自高贵巫师的拳打脚踢并不能被叫做欺侮,应该是小精灵理所应当接受的教训——后带着遍体鳞伤回到温暖的地下空间,多数小精灵倒是对此并无抱怨,只不过是考虑到这样一来,备餐的人手就更紧张了。

正因如此,几乎所有手脚麻利的资深家养小精灵们都忙得难以抽身,为校长大人送餐的光荣使命通常只会由他们之中最稳重、最体面的一位专门负责,现在这项使命却迫不得已落在了这儿唯一一个无所事事的家养小精灵身上,尽管小精灵们普遍认为就连战斗结束后不知所踪的那名老态龙钟的同伴克利切也比她胜任此事得多。

闪闪端着被一大堆小精灵前赴后继地用各种新出炉的食物塞满的餐盘(其中一个小精灵给她施了个魔法,驱散了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浓郁酒气),摇摇摆摆地走到几大口袋土豆之间供幻影移形的空地上准备出发时,最稳重、最体面的那位家养小精灵奈特还在一边让漂浮在空中的几大块绞碎的猪肉和香肠混合成好几份粉红的肉馅儿,让它们井然有序地落进六口烧红的铁锅里,一边严肃地叮嘱着她面见校长的诸多礼节事宜和注意事项。

当奈特转过头看到闪闪正用脏兮兮的破裙角垫着更加脏兮兮的手,手指头托着锃亮的银托盘下方的时候,原本就有网球那么大的眼睛差点儿从眼眶里蹦出来,耳朵孔里已经开始随着年龄冒出来的雪白绒毛一齐炸开了。可不等他气得哆哆嗦嗦地叫住她,闪闪就已经带着摇摇欲坠的餐盘消失在了厨房燠热的空气中,歪扭的黄油啤酒瓶盖儿从被烟熏黑的裙褶里漏了出来,当啷作响。

“啪”的一声轻微爆裂,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的空气塌缩扭曲,然后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佝偻的身体几乎被餐盘遮住了。

过了这多年,斯内普早就放弃劝说家养小精灵收起他们对于奉上食物这件事过于夸张的热情,只是有点心累地瞟了眼那只不堪重负的餐盘,随意地朝那张摆着仪器和杂物的爪形桌子摆了摆手,示意到现在还没从摞得高高的午餐后面露出脑袋来的小精灵随便到那张桌上找个空地方放下盘子,便把目光重新投向手里边刚送到不久的一份儿关于提议恢复霍格沃茨采买渠道的公文草稿上——小特拉弗斯先生一顿午饭的功夫就把它草拟了出来,送到他这里来呈请斧正,不得不说,魔法部这个地方,里边的职员越年轻效率越高。

斯内普用一种一定时间后会褪色的墨水在旁边附了几笔可供斟酌的地方,正将稿纸卷束封好,一抬头就见桌前一双棕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憔悴的脸庞使得那双眼睛从眼眶里向外突出,她就那么一言不发鬼气森森地一动不动托着餐盘站着。

斯内普吃了一惊,他的确没见过不听指令的家养小精灵——或许那个拒绝把醋栗果冻从哪儿来端回哪去的家养小精灵奈特除外。接着,他从眼前的这一个头顶泛黑的蓝帽子、身穿布满油渍煤黑的裙子、有着红通通的扁塌球状鼻子、直勾勾没有神采的眼睛的特征中认出了她的身份。

“闪闪?”

“是,校长先生。”闪闪低声答应,她身上虽然没有酒气,声音却很沙哑,显然被长时间的酗酒弄坏了嗓子。

斯内普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个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家养小精灵今天突然立在他桌前抽风,大概是被酒精麻醉的头脑无法理解他的肢体指示。“把盘子放到那边,你就可以走了。”斯内普不耐烦地重复,一边让纸卷飘向壁炉。

绿光闪烁,稿纸顺着火焰滑向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斯内普手里还抓着控制壁炉升起绿火的魔杖,扭过头面向纹丝不动的小精灵。

“你没听懂我说了什么?”

“闪闪要把午餐送到校长先生面前,”她说,直勾勾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就好像布莱克家的狗窝墙上钉着的那一排小精灵头颅在机械背诵着严苛的法条,“闪闪的任务是照看校长先生把他的午餐吃下去。”

斯内普忽然心生警惕。自从当了校长,他几乎一天不落地到礼堂应卯,以免卡罗兄妹在餐桌上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在好几个月以前,他还没有犯下那桩杀戮之罪,还能够随心所欲地窝在办公室要求家养小精灵把中晚餐送来的日子里,他不记得出现过这种情况。“谁给你下的任务?”

“奈特,先生。奈特是城堡里领头的家养小精灵,先生。”

还好,并不是别的什么人。不过……

“假设你还没有忘记,我的话比家养小精灵领头人的命令重要得多。”

似是终于察觉到了男巫语气中的不耐,闪闪有些惊恐地瑟缩了一下细脖子,神经质地微微晃动肩膀。

“很抱歉,校长先生。”她说,还是没有听从命令,摆子打得更厉害了,餐盘顶端一块淡黄的牛奶冻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幅度摇摆着。

斯内普感到火气正在沿着脊椎攀爬着往上窜,捏紧了魔杖指向她,在那碗牛奶冻砸在校长室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摔得粉碎之前,让它稳固在了盘子的边缘。

直到斯内普垂下魔杖,小精灵麻痹迟钝的脑筋才反应过来刚才被一根魔杖指着,吓得差点缩成团儿,战战兢兢地抱着餐盘立在原地,就好像这只盘子是她摇晃不已的小身板挺起来的全部支撑。

“抱歉……先生,”她沙哑的嗓子带上了鼻音,显得更含混难听了,“闪闪必须保证……先生。”

斯内普额角血管一阵胀跳。

“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我命令你现在离开!”

小精灵把脖子缩得更回去了,那双鼓鼓囊囊的大眼睛却仍旧从脑门下方直直地注视着他。

“对不起……先生,”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闪闪是……被主人给了衣服穿的家养小精灵,先生……”

后边的话淹没在了一阵爆发般的哽咽里,一连串儿水珠淹过压扁的球状鼻子,吧嗒吧嗒地沿着下巴颏儿掉下来。

像是一只锈迹斑驳的锅铲在破砂锅里打磨,家养小精灵的嚎啕令斯内普忍不住检查了一下大门上反锁和隔音的咒语。

“坏精灵!闪闪是个坏精灵!”她悲哀地哭喊着,斯内普的耳膜跟她身后桌子上那些精密的银质仪器一块儿振动,他怀疑墙上那些靠近天花板的古老画像都快要被震掉下来了,因为不止一个闭着眼的身影正在挪动屁股悄悄把扶手椅搬到底下的画框里,“但闪闪必须看着校长先生——”

她的尖锐叫喊终于引发了自装睡中幽幽醒转的众校长此起彼伏的抱怨。当然,并不是抱怨闪闪,因为他们的利害关系一致。

“西弗勒斯,为什么不照她说的做呢?”邓布利多低垂着眼帘,假装成唯一一个没有醒来的巫师,轻微翕动被白胡子遮住的嘴唇,笑眯眯地用耳语般大小的低语总结道,“不然,再这样下去,只怕连你那个很有作用的魔法也没法阻止她的声音响彻大半个城堡了。”

奇怪的是,不管斯内普情不情愿,他总是能从一大堆杂音里分辨出后脑勺飘来的那个声音,清晰如在耳边响起。他的脸上还染着恼怒的颜色,抓着魔杖的手却无处可放。终于,他的嗓音里夹着怒火,重重地说:“好吧,小精灵。把它拿过来。”

这句话比当代及许多个前代的强大巫师七嘴八舌的言语加在一起更有魔力,刮着破砂锅般的嚎哭一瞬间停止了,闪闪脚步虚浮地踉跄上前,将托盘放在斯内普挥了下魔杖清空的办公桌面——托盘底部的圈口从家养小精灵那细长无力的手指尖滑向桌子边缘,斯内普眼角一跳,又在那盘东西即将整个翻倒滑落到他的大腿上之前用一个咒语缓解了动势——后退开几步,抽抽搭搭地低下头,将挂着鼻涕的圆扁鼻子压在胸口灰黑的衣襟上,用力擤了擤。

从她身体里冒出来的涕泪似乎都带着一股冲鼻的酒味儿,仿佛她已经被从头到尾腌在了酒罐子里,只是在临时需要效劳时被其他小精灵捞出来,匆匆擦干净就被推来上岗。

斯内普感到那股被嚎叫声震动耳膜和脑神经的烦躁现在一节节消退了,因为当他顶着这样一副场面拿起一把银刀子的时候,这名古怪的——穿着脏衣服、得到了看起来并不想得到的自由的——家养小精灵,依然脚底生根,大眼睛直直仰视着他,片刻前像是割破动脉血管一样汹涌喷发而出的眼泪还挂在凹陷的两颊和通红的鼻尖上。

他随即意识到,这名得到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被迫一丝不苟地执行那个照看他吃午餐的莫名其妙的任务,而一而再、再而三违抗他的命令的。

她因有求于他而来。

斯内普握着那支银刀没有动。他低头注视着她充满泪水和希冀大睁的棕色眼珠,被热泪洗刷之后,酒精麻醉的懵懂恍惚从那双眼睛里褪去了。

“你想说什么?”

小精灵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第一时间感到的是迷茫。她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了什么,但对面那个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的黑袍巫师再度慢慢开口:

“你想说什么,闪闪?你——想得到什么?”

“得到”这个词从男巫口中说出来并和一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这把她吓坏了。

“不,不,先生,”她惊慌不已地摇着脑袋,长长的耳朵不停拍打着蓝帽子边缘绽出的线头,一连退了好几步,“闪闪什么也不想得到,先生,闪闪从不向主……向尊贵的巫师提出过分的要求,先生,闪闪不应该……”

“但你的确有求于我。”

斯内普紧盯她的眼睛,那对灯泡似的眼睛被几根细细的手指掩着,瞳孔却从指缝之间偷偷地露出来,瞳仁儿像被揭开藏身的纸盒子、暴露在强光下的猫似的剧烈收缩——她既急于否认,又忍不住偷看他的脸色,既贪婪又恐惧,他最熟悉这样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下往往隐匿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秘密。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某种隐晦的、无法言喻的预感像是一道陡然跃出滚滚乌云的闪电般击中他,闪着火花四溅开来的电弧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有一瞬间窒息;窒息般的重重心跳并不是一个家养小精灵颠三倒四的话所带来的,而是他在这一刻,就在那只球形鼻子下的嘴巴颤抖张开时,眼前仿佛目睹席卷天空的厚重帷幕悄然掀开了一角。

帷幕后露出的黑暗浓得令人头晕目眩。

“说吧,”那双捂住脸庞的手掌下面断断续续漏出小声的抽噎和否定,低沉平稳地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可以认为我在命令你这么做。”她趔趄往后退,缩到了宽大桌子的阴影之下。那个声音却如影随形,不断萦绕她的耳朵。“说出你的要求,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闪闪……闪闪不能……先生……”她惊惧地瞪大眼睛,向外突出的眼球牢牢按压在鸟爪般的手指上,尖长指尖在额头抓挠,她内心的某种迫切的渴望在和永远缄默、臣服、不图回报的本能交相抗衡,拉锯战般的痛苦在她的脸上留下道道指甲挠破的血痕,手指头缝里挂满泪珠。

“你要明白,”斯内普说,“如果你认为自己完全是为巫师服务而生,那么只要你的心中动过不应该动的念头,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之举了。”

闪闪呆呆傻傻地盯着他,片刻后,仿佛突然听明白了他的话、并且同样懵懵懂懂地认可了他的逻辑,一声尖叫冲破喉咙,霎时让桌上的东西微微震动。斯内普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里,后背笔挺,眉目冷峻地看着她开始在地上打滚、哀嚎,用皱巴巴的脑袋重重砸着坚硬的地面,咚咚响声顺着地板扩散到脚跟,犹如地底幽魂传来的鼓声。

他的手掌用力攥紧了椅扶手,敏锐的听觉听到了环绕整间办公室的细小仪器变动声音、画像墙此起彼伏的抽气,但一双黑眼睛静静地看着小精灵发疯一般地自我惩罚、将脑门撞得血肉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才足了数,摇摇晃晃地仰面瘫倒,喉头含混不清地咕哝着,两条细胳膊颤抖着,软在污湿了一大块的地上直不起身。斜斜沉坠到另一侧的青绿色窗帘缝隙里的阳光着了火一样热辣辣地滚入,在血污中映着一片晃眼的金红。

斯内普俯下身,抓住一条垂在地板上的细胳膊,将浑浑噩噩的小精灵拉了起来,手掌心里被那只胳膊沾染的黏糊血液打湿。更多的血块凝固在小精灵硕大的额头上。他像是拽一块儿破布一样把她拽到跟前,那双涣散的眼瞳渐渐聚焦,印上了一对毫无人性的黑眼睛,那就是一柄冰凉的尖刀,毫不留情地顺着视线滑进眼眶,透过眼球捣进混乱不堪的大脑。她泛着血腥气的喉咙迸发出短促的尖叫,随即那叫声消弭于无形。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抽空了周围空气,大张嘴巴的尖叫还在继续,但就连她自己也听不到丝毫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窗帘被魔力的风波卷起来,将阳光切割成缕,那一缕刺目的金红披覆在这个身着阴郁黑袍的男人脊背和肩头,而房间中旋转不休的银亮仪器、闪闪发光的金色相框、甚至反射着光芒的玻璃墨水瓶悉数沉入昏暗,银器的嗒嗒转动声,指针的刷刷滑动声,从画像飘来的咳嗽声、衣袍摩擦声,这些全部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说出来。”

唯一能够发出声音来的人又在她头顶缓缓地说话了。

“告诉我。

“不用怕,”他的嗓音是与轻柔劝慰的话语截然相悖的冷酷,“你应该为霍格沃茨效忠。”

闪闪茫然地慢慢眨着眼,一股温热的血液从前额伤口流下来,在突起的眼球表面蒙上一层血色。

血色弥漫中,漆黑的身影模糊了,然后轮廓微微变了形状,变得佝偻,他背脊与肩头照耀的金红光芒仿佛汇聚成了一面硕大的有着幢幢倒影的镜子。

她做梦般地盯着那道染血的身影,迷幻地低声呢喃。

“闪闪……闪闪不能为霍格沃茨效忠。

“闪闪有它的小主人,先生。”

“主人呼唤闪闪……”她战栗而不安的声音像是琴弓下的断弦,然而伴随着她逐渐明白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她的话越来越坚定,“闪闪必须到主人身边去,先生,他一直在等着。”

黑影沉默片刻。

“巴蒂·克劳奇死了,小巴蒂·克劳奇也只是活着罢了。”

“闪闪必须到主人那儿去,”她固执地强调,“主人在召唤闪闪。”她说这些话时虚浮的脚底停止了晃动,佝偻的身体挺直了腰背,那张被血污和眼泪糊得脏兮兮的脸焕发出了一种曾经消磨在酒精下的活力。她几乎带着一脸的幸福用做梦一样的语调重复这番话,就好像她得到了漫无际崖的黑暗中唯一的指引。

“您知道主人在哪吗?”她小心翼翼、充满希冀地问,甚至盖过了因做出向一个巫师提问这种家养小精灵绝不该做的事,从而再次开始惩罚自己的本能。

斯内普攥着椅扶手的手动了动,拇指抬起,缓缓地摩挲着食指侧面的薄茧。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他口吻出奇的平静:“你为什么认为小巴蒂·克劳奇不在阿兹卡班?”

闪闪那只皮包骨头的胳膊在他手心里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抽走。

“家养小精灵有这样的能力,先生。”她讷讷地说,显然自己也理解不了该怎么解释与生俱来的魔法秉赋,“家养小精灵的主人召唤它们,它们总能知道应该立刻出现在哪里。闪闪知道巴蒂少爷不需要闪闪到阿兹卡班去,主人已经离开那儿了。可是,”闪闪又小心地瞥了眼斯内普,胳膊颤抖得更厉害了,“主人去到了一个闪闪找不到的地方,先生。校长先生,求求您……”

斯内普松开手,小精灵一下子瘫倒在椅子旁,手指在地上摸索着寻找坚硬的东西,眼睛却舍不得从斯内普脸上挪开,还带着那阵炽热的希望。斯内普低头看着她,至少她说的一部分话并不是疯言疯语。

小巴蒂·克劳奇的确不在阿兹卡班了,早在好几个月之前,一些和克劳奇家一样有着老牌纯血统家族背景的食死徒便在集会结束后的聚餐上低声传说,黑魔王亲自进入阿兹卡班将那下场比死亡还要凄惨的年轻人带了出来。

身为霍格沃茨校长兼黑魔王最信任的下属之一,斯内普自然必不可免地躬逢其盛,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劲儿,一语不发地端着酒杯冷眼瞧着一干人等神秘兮兮地悄声议论,在确保将这个话题的知情者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基础上大肆发散。尽管克劳奇的灵魂已经被摄魂怪吸走,黑魔王却似乎并没有放任这个忠诚建功的仆从就此在监牢最深处沉寂腐烂,食死徒们纷纷猜测着黑魔王到底将他托付给了谁去照看,好奇地探讨到最后也并没有得出可信的结果。

一个彻底丧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毕竟不可能造成威胁,斯内普就在话题从克劳奇转向另外某个古老家族的伦理秘辛后抿掉了杯底的最后一点酒,酒杯轻磕在桌布上,席间所有的讲话声暂停了一刹那,一双双眼睛隐晦地望向他,却只看到他完成了任务指标似的起身告辞。

流言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克劳奇家族最后一名成员的去向。

直至今天,斯内普后知后觉地感到,他或许遗漏了什么。

“克劳奇什么时候召唤了你,闪闪?”

他盯着小精灵的眼睛,那双瞳孔里流露出一瞬茫然,接着不那么确定地说:“昨晚……不,不对,天亮了,闪闪不知道……”忽然,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慌张地拉住斯内普那只搭在扶手上的手臂,“但,但,先生,闪闪绝对听到了!闪闪绝不会听错小主人的声音!请您相信……”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说。

饱满的眼泪立刻又滚落下来,暴雨打湿干涸的农田一般在脏衣服上留下大块大块湿痕。她吸着鼻子,直挺挺地仰着头,满怀着期望地忐忑等待斯内普的下文。

“我不知道小巴蒂·克劳奇身在何处,”斯内普说,“但我可以替你打听一二。”

小精灵的脸憋得通红,竭力遏制着浑身激动的颤抖,她眼中的斯内普终于渐渐清晰起来,不再是那个和多年前一动不动坐倒在照妖镜下的身影重叠的影像,两只眼瞳里倒映着漆黑的两点寒星。

那双寂静的黑眸冰凉凉的,仿佛裹着冰碴儿,然而他却在向一个从来不值得人在乎、自打出生起就是为了服务巫师而存在的家养小精灵许下承诺。

闪闪忽然抬袖用力擦抹脸上的眼泪和凝固的血痂,沾满污渍的袖子反而让整张脸更加一塌糊涂,但那隐隐扎根在她身体里的、被酒精灌溉催生的颓丧落魄,似乎也在这个动作中被一气儿抹掉了。

她睁着湿漉漉的、像是透过水面看向岸上两盏悬挂在灯杆顶端的路灯般的眼睛,尖声尖气地高声说:“校长先生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坏!”

斜阳越过巫师宽大黑袍笼罩的瘦削肩膀,在那对硕大的、透亮的眼睛里闪耀着。

“闪闪愿意为校长先生做任何事!”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就像在指望小精灵能够读懂他沉默中的抗拒意味自行消失,但那对眼睛还在充满热切地仰望着他,仿佛不立马得到一个命令用来证实她的誓言,就不善罢甘休似的。

“很好,”没过多久黑袍巫师便败下阵来,“记住你说的话。我给你一个任务……”

斯内普用指关节叩了叩那只堆满食物的银盘边缘。

“下次来的时候,不要再喝得路都不会走了。”

  

*

喜报,吃饭了,悲报,聊完饭冷了(啊啊…

等小精灵先磕个头破血流再问话这招是学牢德的钻心大套餐的温和版(雾)其实不是ss故意不制止,只是因为依照小精灵的机制,你不让她就上一个问题惩罚完自己没法问下一个问题,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没法儿强制按暂停。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4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可单独食用。背景AU与总目录见合集首页。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四章




9月28日 – 10月9日

/

-Severus-

星期二的深夜。今晚,他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这也是他每月的第一天所做的例行工作。他总是先召开全体会议,指出谁为学院赢得了最多积分(或失去了最多积分),并给魁地奇队打气。随后,他会与每个年级的学生单独见面,最后与一些有学术或行为问题的学生进行一对一谈......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可单独食用。背景AU与总目录见合集首页。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四章




9月28日 – 10月9日

/

-Severus-

星期二的深夜。今晚,他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这也是他每月的第一天所做的例行工作。他总是先召开全体会议,指出谁为学院赢得了最多积分(或失去了最多积分),并给魁地奇队打气。随后,他会与每个年级的学生单独见面,最后与一些有学术或行为问题的学生进行一对一谈话。他特别担心德拉科的成绩在下降,克拉布和高尔的成绩也在跟着下滑(而他们的成绩已经没有多少下降的空间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他重新读了Harry的信。他的目光总是回到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那一句。他必须让Harry专注于自己的学业、朋友以及与校长的任务,而不是马尔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他目前作为邓布利多间谍的角色还要难。如果Harry迟迟没有放下这件事的迹象,他就得冒着风险与这孩子进行一次会面。

在提笔回信之前,Severus先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

/

1996年10月1日
星期二

Dear Harry:

自从昨晚读了你的信后,那首“他的PP布满雀斑”的旋律和歌词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在我终于说服大脑放下这歌词时,又在周六格兰芬多魁地奇训练的结尾部分听了一遍。谢谢你,记住——报复是很残酷的。

我看了你们周六训练的最后十五分钟——就在斯莱特林上场前的那一段。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在盯着金妮·韦斯莱的情况下还能稳稳地坐在扫帚上并抓住金色飞贼的。虽然我承认她的确非常擅长骑扫帚,但我不认为你脑子里想的主要是她的魁地奇技巧。我的建议——虽然我承认我不是在感情问题上最合适的建议者——是决定你想要什么,然后计划如何得到它。如果你最终发现无法得到你想要的,那就向前看。像你现在这样下去,只会造成骨折和心碎的双重打击。

我还注意到你在淋浴间外安排了守卫。梅林保佑,如果科林先生带着相机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关于你的问题。我母亲的家族有一种偏好,喜欢用拉丁名字。“Severus”并不是家族名,而是因为我婴儿时期有“严肃”的态度而选的。我想可能还会有更糟的名字,他们本可以因为我“异常大的鼻子”而给我取名“西拉诺”(查查这个名字)。我的中间名是我父亲的名字——托比亚斯。你绝不能把这个信息告诉任何人,尽管它是一个相当普通的名字,比起“Severus”来说肯定没那么独特。至于你其他的问题,巫师家庭很常用已故家族成员的名字给孩子命名,但也有不少会使用有主题的名字或反映性格的名字(因此有了我的名字)。你会在古老的纯血家族中看到这种情况,想想你的教父和他的家族——布莱克家族倾向于使用星体的名字。至于你自己名字的起源,我建议你查阅巫师家谱书籍,追溯Potter家族的血统,并问问莱姆斯·卢平。他可能比我更了解你父亲的家族。既然Harry通常是亨利的衍生名,在你的研究中也别忽略这个名字。我并不知道你母亲家族中有任何叫Harry或亨利的人。

至于阿格斯·费尔奇的年龄,我不知道。我建议你下次被罚时可以直接问他。既然你届时已经必死无疑,不妨再提出帮忙解脱一下诺里斯夫人。

关于德拉科·马尔福,请不要过分关心他。我很清楚他目前的分心状态,并且正密切监视他。Harry,请去追求韦斯莱小姐,去打魁地奇,学习成为阿尼玛格斯,和校长一起冒险,完成你的作业,并成为斯拉格霍恩的金童。你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做,别再执着于德拉科了。你必须相信我。

现在,关于你的挑战。我猜测两个无法长时间维持的动物形态是昆虫形态和啮齿动物形态。我是根据你性格的了解以及你与其他拥有这些形态的阿尼玛格斯的经验得出的推测。如果施加在一个不愿意变成特定动物的强大巫师身上,它们的变形不会持续。而虽然你喜欢穿着隐形斗篷偷偷摸摸行事,但你也以冲动行事著称,像一群横冲直撞的犀牛(犀牛的复数形式不是rinoceri)一样,在愚蠢的格兰芬多模式下行事。至于那个没有按照麦格教授预想的方式变形的动物,我猜测是森林生物。麦格教授无疑是在想着你父亲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而不是动物本身。嗯,这个猜测算是不错的,我很期待在你下封信中知道我是对还是错。

我已经在附上的纸质象棋棋盘上走了第二步棋。能够进行一局超过三十分钟的棋局真是令人满足,虽然公平起见,我们或许应该计算步数而不是实际的下棋时间。

我不能否认你确实有“极具深度和启迪的时刻”。你在上一封信中说过的那句话——你必须用自己的生活来尊重你父母的牺牲——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证明这一点。既然你又开始聚焦他们生命的终结,我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讲一件关于你母亲的童年往事。尽管她是个聪明的学生,学术上很有天赋,但她也有玩乐的一面。她在一种叫做呼啦圈的麻瓜玩具上表现得极其出色。如果你对这种玩意儿不熟悉,可以想象一个魁地奇球门,用像花园水管一样的中空塑料制成,里面有一些小球,在它旋转时发出声音。当然,呼啦圈没有魁地奇球门那么大。目标是用腹部肌肉让圈在腰部保持旋转,不能掉到地上。当我们七八岁时,莉莉和佩妮都在暑假开始时收到了呼啦圈。她们会把它们带到我们常去的公园。佩妮当时已经很僵硬且不够灵活,通常最多也只能让呼啦圈转五六圈,就会叮当作响地掉到地上。莉莉则完全相反,她能像异国舞者一样旋转呼啦圈。当时呼啦圈还是非常流行的玩具,公园里总能看到很多呼啦圈。莉莉学会了同时让多达十二个呼啦圈在她身上旋转,从脖子到膝盖。我仍能清晰地记得她旋转呼啦圈时欢笑的样子,当时我以为那一定是魔法。后来我意识到,那确实是魔法——但不是我生活中已经存在的那种魔法。

Regards,

Severus

/

写莉莉总是让他感到忧郁。他卷起信件,将它和其他六年级的论文放在一起,然后把茶盘拿到厨房。当他再次坐回壁炉旁时,目光飘向了咖啡桌上的《披头士文集》。他拿起书,放在膝上翻开,但他的思绪早已飞向了Snape巷附近的游乐场,那里,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正在旋转着绿色和橙色的呼啦圈,旋转,旋转,旋转……




-Harry-

公共休息室一片混乱。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几乎所有人都快憋疯了。噪音大到几乎无法学习,甚至连说话都费劲。Harry、罗恩和赫敏通常坐的靠近火炉的位置,已经被一群大约十五个女孩占领了。显然,这是由拉文德组织的一个新俱乐部。女孩们咯咯笑着,金妮一屁股坐在Harry旁边,朝那群女孩们投去了不满的目光。

“她们管这叫魁地奇粉丝俱乐部!”她抗议道,“可她们根本不是我、凯蒂和德梅尔扎的粉丝。”罗恩和Harry的目光一起转向那群女孩。两名女孩正在举着一张罗恩的大幅海报。Harry笑了,直到金妮用肘轻轻顶了他一下,他才转过头,看到一张与自己真人等大的放大照片,心里顿时满是无奈。

“我几乎希望我们还在禁止组建俱乐部的日子,”Harry说道,“这简直失控了。”

/

1996年10月3日
星期四

Dear Severus:

希望你能看得懂这些墨迹斑斑的字。我现在正躺在床上写这封信。今晚三年级到五年级的女孩们占领了公共休息室,搞起了她们的魁地奇粉丝俱乐部。以前从来没有过什么魁地奇粉丝俱乐部!她们拿出了一些你知道是谁(不是那个“YouKnowWho”)昨天在我们训练时拍的照片,结果当然是我和罗恩赶紧逃回来了。哦——是在她们把罗恩的脸放大成海报大小,还把他脸上的雀斑连成字母拼出“性感”之后才逃回来的。我甚至不想告诉你她们对我的伤疤做了什么!你可能不信,居然是六年级的拉文德·布朗在组织她们。不管怎样,我今晚终于成功把床变成了水床,但现在感觉更像是在漂浮的船上——就像躺在水里的木筏上,而不是躺在一张结实的水床上。我试图让床硬一点——罗恩帮我施了那个咒语。我应该问问赫敏,因为最后我的床变成了冰床而不是水床。不管怎样,我最终还是把冰融化了,但现在我冻得发抖(因为现在是冰水)……而且晕船了。

你猜得还挺准的,关于阿尼玛格斯形态不稳定的两种动物就是昆虫和啮齿动物,你说对了这两种。麦格教授觉得下周开始就可以把它们排除掉了。那种经常没有按照她预期变形的动物其实是鸟,而不是森林动物。第一次她快速尝试所有动物时,试图变成猫头鹰却变成了长耳鸮。第二次,她只变了翅膀,结果翅膀变成了像海德薇的白色羽毛。当她只变头时,结果变成了一只老鹰,而不是鹰头猫头鹰。我想她还没找到我可能会变成的那种鸟。我告诉她应该选一些更普通的鸟,比如知更鸟或八哥,不要选那么大又引人注目的鸟。我冥想时,总感觉自己并不在一个小小的身体里,而且我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有羽毛。下周我们要和海格一起去禁林做另一个实验。我不太清楚是什么——她不喜欢提前告诉我太多,只给我足够的信息来保证我下周表现良好。你知道吗?她已经威胁说如果我成绩不够好,行为不端正,她就会取消我们的课程。我必须保证所有成绩都是“优秀”或以上,并且这学期不超过两次禁闭。两次!我可能半学期前就会超过两次禁闭。幸好她没威胁要取消我的魁地奇比赛。我开始意识到,她对她的学院竞争心太强了,估计我就算被罚十次禁闭也还能为格兰芬多比赛。

我本来很期待查查Potter家族的巫师家谱书。我去问了平斯夫人,她说这些书大多数是由古老的巫师家族拥有的,霍格沃茨没有。她建议我去查家族的私人图书馆……这让我想到了小天狼星在格里莫广场的藏书。我希望Potter家族的血统在某本书里,不然你就得给我带回一张巨大的家族树挂毯了。你去参加凤凰社会议时,总能去那里对吧?

顺便说一句,我不认为根据婴儿时期的行为给孩子命名是个好主意。怎么能保证他成年后还会那样呢?如果你小时候是个快乐的小宝宝,你父母给你取名为尤弗里娅(意为“欣快”),那你长大后该怎么办?(是的,我查了这个词。)要是他们真的给你取名叫西拉诺,而你真的长成了那样的大鼻子怎么办?如果更多的家庭像你那样命名,我们这里可能会有叫恶臭、催眠和胀气的孩子。(是的,我也查了这些词。我既然都已经在图书馆打扰平斯夫人了,就借了一本非常有用的同义词词典。顺便提一句,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是一本同义词书。)

我想如果我将来有孩子,我会用我生命中重要的人的名字来命名他们,名字是那些我爱的人,或者爱我的人。虽然不太可能我会有,但如果我真的能熬过这一切,我希望能有几个乱糟糟头发的孩子,绿眼睛,戴着眼镜,能来这里代替我,继续让你头疼好多年。

顺便说一句,我并没有盯着金妮·韦斯莱看。我是盯着整支队伍——我是队长,这是我的职责。不过她确实是个很棒的飞行员,不是吗?看吧,连你都注意到了。你可能还注意到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和迪安·托马斯从去年年底开始就在一起。所以我可不想让自己心碎。再说了,她真的像是我的妹妹——所有韦斯莱家的人对我来说都像家人。红头发和雀斑那么多,差点都分不清谁是谁。

我问了赫敏关于呼啦圈的事,她完全了解。她设法把我的一条皮带变成了呼啦圈,我们大家都试了一下。当纳威试图用呼啦圈的时候,我从没笑得那么厉害过!呼啦圈只会转两圈,然后就掉到地上,他就会很尴尬地道歉。唯一一次他成功地让呼啦圈转了起来,结果他扭动得太过,裤子都掉下来了。不过金妮玩得最好。她可以让呼啦圈在腰和腹之间上下移动,而且一直不停。赫敏称之为“波动”,而罗恩决定他不喜欢看他妹妹“波动”。当然,金妮当时穿的是我在利物浦给她买的那件T恤,肯定让他更难受。那件T恤非常适合呼啦圈运动——不会有太多多余的布料打结挡路。至于罗恩,我们当然强迫他试了呼啦圈。科林出现时,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罗恩看起来很蠢的照片,罗恩没注意到。当我猜测科林可能喜欢罗恩时,我差点被打得挂彩。

我重读了你的信,确认我已经回应了所有内容,并且没有让你那些尖酸的小评论溜过去。所以……下一次和费尔奇的禁闭?这不就意味着我已经有过一次禁闭了吗?我猜庞弗雷夫人的体检算一次吧。那既痛苦又羞辱——和现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一样。听着,我必须把这事说出来。我本来决定放下不提,但它让我心神不宁,无法忽视。马尔福到底在课堂上玩什么把戏?他用一个“打歪”的昏迷咒袭击我时,我甚至没有和他还手!我头部撞到桌子时的疼痛至今未消。我大概已经有脑震荡了,要不是正好摔在了西莫身上,西莫当时已经被赫敏的软腿咒弄得倒在地上了。我明白你不得不指责我挡住了他的攻击路线,但事实是我根本没挡!你也知道这一点!我并不在乎你怎么对待我——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敢在课堂上当众攻击我。你让我别再为他操心,叫我相信你,但然后这种事情就发生了。如果他敢在整个班级和一个霍格沃茨教授面前攻击我,你不觉得我应该担心走在走廊上,或者在课间和周末待在户外吗?

好吧,我放下了。真的。

我的下一步棋走得很明显。我觉得这场棋局可能撑不过十月。

还有一件事——昨天我走在走廊时听到了披头士的歌!原来麻瓜研究课的教授正在教麻瓜音乐。我昨晚在礼堂见到了她,告诉她你是大粉丝,还有一些很棒的纪念品。好好分享吧!

Regards,
Harry

/

Harry挥动魔杖,试图无声地将羊皮纸上的字迹隐藏。试了五次都没成功。他最后还是出声念了咒语,叹了口气。为什么无声咒对他来说这么难?其他的东西他学得都比较快。他身下的床垫随着他挪动身体而摇晃起来,他失去平衡,后脑勺撞到了床头板上,已经很疼的头更疼了。

他闭上眼,想着壳屋的床,想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想着咸腥的空气和火堆上烤着的土豆的味道。他记得自己对Snape的恐惧和憎恨是如何逐渐转变成了其他情感,那种情感里包含了信任和理解。

现在,虽然他们几乎每天见面,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依然想念那个人。Harry·Potter想念Severus·Snape。Harry抬头望向床顶的帐幔,奇迹般地,天空并没有塌下来。

-Severus-

星期天早晨,Severus醒来时头疼不已。他决定煮咖啡而不是茶,并放弃了去大礼堂吃早餐的念头,转而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果酱吐司。他昨天再次尝试与德拉科谈话,试图赢得他的信任和信心,但这孩子依旧拒绝敞开心扉。Severus知道,德拉科与Harry一样,都是被外界不可控的力量所左右的产物。德拉科无法违背家族和黑魔王的意愿,正如Harry无法忽视预言一样。然而,Severus也明白,虽然德拉科面临的任务可怕至极,但与Harry面前的使命相比,还是显得微不足道。两个孩子或许永远不会意识到,他们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不同的是,Harry的棋子由更温和的手在推动,但目标依然相同,而在任何棋局中,卒子总是第一个被牺牲的。

/

1996年10月6日
星期日

Dear Harry:

如往常一样,你的信让我在某些地方忍俊不禁,在其他地方则皱眉不已,甚至有一两处让我大笑出声。首先是关于你的床的问题。这其实是个技巧的问题。你在变形术方面的经验不足,无法掌握这种复杂变化的所有细微差别。你必须将床垫的填充物变成水,同时保持床垫的结构不变,还要确保水不漏到地板上。我建议你直接找麦格教授。她是变形术教授,也是你的院长兼监护人。我明白她给你布置了这个挑战,但有时候承认失败并向她学习也是一种进步。

至于你周六的魁地奇粉丝俱乐部,我想不会再听到太多关于它的消息了。整个学校都在谈论你们周六早晨的训练,连我也不能再忽视这件事了。我不知道是谁教那些小女生施展了“脱。衣咒”,但因为它在霍格沃茨被禁止,所有成员都受到了惩罚,俱乐部也正式解散了。顺便恭喜你施展了一个完美的护盾咒。我确信那些聚集的女孩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抛出一个护盾,更没想到她们的咒语会反弹到自己身上。你的击球手应该明天就能出院——我猜他们之前从没见过L。体女孩,这导致了他们在空中相撞的不幸事故。至于韦斯莱先生,庞弗雷已经让他的眼睛恢复正常了。

我对你和麦格教授的学习非常感兴趣。事实上,最近你多次让我怀疑自己是否已经错过了追求成为阿尼玛格斯的机会。老实说,我以前从未对变成动物形态有过兴趣;这个念头让我有点害怕,而被困在动物形态中的想法则更是令我恐惧。Harry,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我们真的会老到不能再学新东西吗?我不太确定和海格一起去禁林是个好主意。我想不出任何一次你进入那片地方不是伴随着惊心动魄事件的。那里生活着野生生物,Harry,我发誓我曾经在采集药材时看到过一辆失控的麻瓜汽车在那儿穿过。

好吧,我会在布莱克家族的图书馆里找找巫师家谱书。如果找到其他我认为你会感兴趣的书,要不要也一并带回来?我确信那里有许多关于巫师礼仪和正确举止的书。我自己也很好奇,“波动”这种行为在巫师社会中是否被允许。我猜测并不允许。

说到“波动”,我对你使用同义词词典的能力印象深刻。不过,如果你敢叫我“尤弗里娅”(Euphoria)、“恶臭”(Noisome)或“胀气”(Flatulencia),你会很快发现自己得的不止两次禁闭,阿尼玛格斯学习也可以说再见了。至少“Severus”是一个诚实的名字,非常符合我的个性。

所有韦斯莱都长得很像?都是红头发和雀斑?Harry,别自欺欺人了!正如我之前说的,我不是感情问题的最佳顾问,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你在暗恋她,而不是她的兄弟(我们把他留给科林先生吧),所以你肯定能分清谁是谁。

对了,你还没说你自己在呼啦圈比赛中表现如何。也许你可以在圣诞节教我玩?如果你的监护人同意来访,我可以让你教她。我确信市场上有格子花纹的呼啦圈。

很遗憾这次无法给你讲关于你母亲的故事。至于隆巴顿同学,我批评他是完全合理的。你为他如此激烈地辩护没有必要,不管他有多么受伤或自尊心有多么受挫。也许你可以把精力用在帮助他学习这些必需的咒语,并在课后与他一起练习。这也会让你更加分散对马尔福的注意力。我希望你已经完全从上周与马尔福的冲突中恢复过来了。

再一次,我必须强调,你必须相信我对马尔福的处理,Harry。看到那道咒语击中你,听到你的头撞上桌子的声音,这让我非常痛苦。看着这一切按计划发生,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我只能告诉你,马尔福的情况非常复杂,和你的情况一样复杂。我必须非常仔细地监视他。你知道他的父亲是谁,Harry。你知道他与谁为伍。不要以为我或者校长天真到需要别人告诉我们他在谋划什么。然而,我确实疏忽了,让马尔福的情况危及了你的安全。你关于自己在课堂外安全问题的担忧确实有道理。我已经与校长讨论过这个问题,并制定了一个计划来进一步保护你。我们称之为“计划D”,即“多比计划”。

顺便一提,在我读到你的信之前,巴布奇教授已经找过我。她邀请我在她的麻瓜研究课上做客座讲师。自然,我不得不拒绝。然而,我借给了她我的披头士文集,并告诉她我看到你和韦斯莱穿着披头士的T恤,也许她可以请你来她的课堂唱几首你最喜欢的披头士歌曲。我还告诉她,你的声音非常动听,而韦斯莱的嗓音低沉浑厚。我很乐意给你和韦斯莱批一张假条,允许你们请一天防御术课的假去帮忙。

Regards,
Severus

/

他签完字,带着一丝潇洒的笔迹结束了这封信。虽然信的结尾充满了轻松和戏谑,但Severus担心他对Harry关于马尔福的保证是否足够。尽管这个男孩在这个夏天学会了信任,尽管他自己施加了影响,还有新的监护人在身旁,Harry仍然过于习惯于孤注一掷,习惯于将事情掌握在自己那双过于年轻且缺乏经验的手中。

Severus知道,是时候了。是时候去找米勒娃谈谈了。




-Harry-

他又冷又累,身上还湿透了。整个魁地奇训练都在雨中进行,他的作业也堆积如山,腿和背因为从扫帚上摔下来而疼痛不已。他想睡觉,但他还需要赶紧给Snape写封信。他依然无法相信昨天晚上,在和麦格教授的每周阿尼玛格斯学习课上,Snape竟然会出现。他们在城堡外、在麦格教授的陪伴下,居然还有机会单独交谈。那感觉就像是一种治愈的药膏;不,更像是一种药物,一剂“Snape”的药。他现在知道,如果想熬过这一年,他需要更多这样的相聚,而下次确定的时间还得等到圣诞假期,那还有两个月半的时间。

睡前的短短半小时,他依然沉浸在Snape带给他的那种安慰、解脱与平和的感觉中。

/

1996年10月9日
星期三

Dear Severus:

我简直不敢相信昨晚你竟然和我们在一起!我和麦格教授在森林里时已经有些紧张了,而你从那些树后走出来的样子差点把我吓得心脏都停了,像是德古拉伯爵一样。你知道吗,我真的需要见到你——像你本来的样子,而不是你在防御课上那副样子。当麦格教授告诉我海格不会和我们一起去时,我有点担心。我不太确定她和半人马、蜘蛛还有夜骐的关系如何,但我基本上相信她不会让我们送命或残疾。我想她的魔杖至少和海格的弩一样是好武器。不过,和你一起坐在那个林间空地上让我感觉安心了许多。尽管我从未去过那个地方,但有你在身边,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家。我不敢相信,和你们围坐在那紧紧的一圈里,我居然能如此轻松地冥想,进入她常说的那种改变意识状态的境界。虽然我们离大海很远,但感觉仿佛我们坐在壳屋的海边,海洋就在不远处。

我也不敢相信她施咒后竟然有这么多动物出现。野兔、狐狸、鹿、野猪、獾、野猫、松鼠、狼、浣熊、臭鼬,还有所有的鸟!我们小学时学过狼在英国已经灭绝了——看来他们并不知道禁林里的狼群。下周我得把我们看到的每种动物列出来,并为每种动物写两个形容词,描述它们带给我的感受。我知道我肯定会在松鼠那儿卡住,因为我只会记得它爬上你的胳膊,坐在你肩膀上,对我眨眼睛并嗅你的耳朵的那一刻。

昨晚感觉就像我内心深处的某个空洞开始填满、愈合,就像我们在海滩上挖的洞,海浪慢慢将其填满,最终变得平滑无痕,仿佛那里从未有过洞一样。

再次感谢你昨晚的出现。我知道你总是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谢谢你觉得我是值得冒这个险的。

Regards,
Harry

/

那天晚上,Harry又做了一个梦。他在海滩上挖洞,温柔的海浪一波一波地涌来,将每个洞一一填满。

他知道,当他望向大海时,总会有足够的沙子填满这些洞,而总会有更多的洞需要填。

但至少,还有沙子,还有海水将其翻动着。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3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

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斯内普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斯内普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三章




1996年9月19日 - 27日

-Harry-

Harry放下了作业卷轴,盯着它看了很久。他刚刚读完斯内普的最后一封信——那封信里,......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

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Harry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斯内普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Harry和斯内普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三章




1996年9月19日 - 27日

-Harry-

Harry放下了作业卷轴,盯着它看了很久。他刚刚读完斯内普的最后一封信——那封信里,斯内普不仅完美地将形容词与动物类别对上了号,还正确猜中了其中五只具体的动物。他对这个成就感到如此专注,几乎忽略了信末尾的“你是我饼干上的巧克力”的评论。他估计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个笑话了。

他回想起斯内普告诉他的关于他母亲和小天狼星的事情……以及他们小时候的故事。他几乎无法想象25年前的他们是十一岁的样子。他倒是可以想象小天狼星在课堂上不专心,一边开玩笑一边让他母亲努力地完成药水。但更容易想象的是,Severus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暗中高兴,显然还有些得意。

这一周很长,但他觉得自己终于渐渐找到了节奏,能够在安静的时间和朋友们相处之间找到平衡。他现在正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恰逢课后到晚饭前的喧闹时段,看着金妮和迪安坐在靠近火炉的双人沙发上,靠得很近。他差点忘了他们正式在约会,整个夏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现在常常偷偷观察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昨晚他画了一张棋盘,走了第一步棋——在纸上——还让罗恩检查了一下确保自己标注正确。他把那张纸塞进了羊皮纸下面,开始写信。

/

1996年9月20日
星期五

Dear Severus:

今天是星期五,傍晚时分,这周的课都结束了。我现在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等赫敏和罗恩一起去吃晚饭。我来得早——罗恩不知道去哪儿了,赫敏还在上算数占卜课。公共休息室这会儿倒是难得的安静。我们这一届的新生们逐渐适应了霍格沃茨,开始制造各种噪音和麻烦。幸好至少一年级的女生没来打扰我,大概是因为二三年级的竞争太激烈了。

说到这,我今天早上又在课本里发现了一张便条。这次的诗比第一次的还要糟糕。简单来说,诗里描述了我身体的某个特定部位,还把它和“一块口香糖”、“苏格兰姑娘”和“修长的图坦卡蒙国王”押了韵。这次我机智了一些,在你能从书里把它抽出来之前,我就把它烧掉了。

昨晚我又和麦格教授上了一节课。和第一次差不多,还是冥想加变形术,但这次她只进行了部分变形。所以,对上周使用的每个动物类别,我都体验了一下它们的手臂。这意味着我可以用另一只手触摸它,感受它的毛发、羽毛或鳞片,并用人类的眼睛看到它。对了——我知道蛇没有手臂,不过这次她用了一只乌龟作为爬行动物。这是另一个非常棒的练习。甚至蜜蜂的“手臂”也很有趣。它的末端有三个爪子,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清洁触角的特殊爪子。我可以像豹一样伸展和收回我的爪子,也能感受到猫头鹰翅膀的筋腱和肌肉。最有趣的还是啮齿动物的手,它跟我的手最像,这让我有些困扰。

所以,你在测试的必考部分得了满分。你把形容词和动物的匹配完全和我一样,而且你猜对了其中五种动物。显然,豹是你猜错的一种,另一种是啮齿动物。是的,我理解你会以为她会让我变成老鼠,毕竟她是一只猫的阿尼玛格斯嘛。但她让我变成了一只松鼠!我之前从没想过松鼠算是啮齿动物。下次她只会变形头部。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那些头会和我的身体成比例吗?还是我会有一个巨大的鹿头和一个小小的蜜蜂头?也许你应该和麦格教授谈谈,别让她太得意忘形——我不确定部分变形是否健康。我永远记得维克多·克鲁姆在三强争霸赛的第二项任务后,变成了半鲨半人的样子。他之后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们明天早上有第一次真正的魁地奇训练。我希望这次没有观众——我们真的需要认真训练,来场真正的魁地奇比赛。麦格——因为她是我监护人,所以课外我现在可以这样称呼她,嘿嘿嘿——今年夏天给我买了魁地奇鞋子。我本来觉得它们有点傻,直到上周试穿了一下。它们的鞋面有特别的抓力,所以你几乎可以趴在扫帚上,用脚环绕着扫帚,增加摩擦力。总之,它们很完美,但我还是最喜欢我的靴子。你是故意让我留下那些靴子的吗?就是我在伦敦假期时穿的那双?我猜它们对你来说太小了,但我在想它们是不是原来就是你的,然后你为了我把它们变小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又给我布置了一篇论文!我已经写好了道德讨论部分——其实那部分挺有趣的。现在我在写为什么无声魔法很重要。让我想想……它可以让我在课堂上给德拉科·马尔福变出兔耳朵,他永远不知道是谁做的。我还能让迪安在亲吻金妮时突然变得口臭难闻,而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棒了。我信服了。这样我还需要写论文吗?

很抱歉问到你是否有妻子和孩子的问题,因为你的回答不仅仅是关于你自己,还提到了霍格沃茨的教师们,而且我很确定你用了“繁殖”这个词。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特里劳妮教授繁殖的画面,或者是斯普劳特教授和费尔奇教授。不是一起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天啊。现在我得把自己的眼睛抠出来了。

我一直在想你描述的关于我母亲和小天狼星的记忆。首先,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有小天狼星的记忆,虽然他在记忆里是个混蛋,满身疖子和紫色斑点。总之,我想象中的妈妈很像赫敏那样聪明,但又没有那么过分严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也想象她很像金妮——漂亮、有趣、勇敢。当然,她是我妈妈,我可能只会想到她的好处——对吧?我喜欢这个魔药课的记忆,因为它显示了她能够自立,并且不会让人占她的便宜。我打赌她非常聪明。我知道这很愚蠢,但我现在坐在这里,觉得自己很可怜,觉得生活真的不公平。我敢打赌你也会同意这一点。我的妈妈是个聪明、美丽的女巫。我听到过唯一关于她的不好的话,是我姨妈佩妮说的,而连王太后和特蕾莎修女都说过坏话。然而,我对我母亲唯一真正的记忆,就是伏——抱歉……汤姆杀死她的场景。绿光和尖叫。

接下来是比较不那么让人沮丧的(也仅仅是不那么沮丧)事情。关于你前几天突然离开城堡——如果我进行大脑封闭,真正的危险是什么?嗯——除了如果是那种夜晚会感知到你遭受钻心咒的影响?基本上,在那些情况下,我无能为力。是的,上次我设法没完全昏过去,但也只是勉强看着罗恩和西莫下棋,感觉就像我只在那儿一半。所以我觉得现在很明显,汤姆不是在试图控制我或给我发送假象,那我们到底在保护什么呢?为什么每当你“突然离开”时,我必须进行大脑封闭?

我把象棋棋盘卷进了我的作业卷轴里。正如你所见,我已经走了第一步,并且相信这是个好棋。我等着你精彩的回棋。

你也参加过鼻涕虫俱乐部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你没提前警告我?

Regards,
Harry

/

Harry重读了一遍信,当即决定以后绝不再在空腹时写信了。好吧,他觉得信已经完成了,尽管它看起来有些压抑和忧郁。他想着自己的妈妈,想象她是半个赫敏、半个金妮。这是不是意味着赫敏——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金妮——成了他的母亲形象呢?

他瞥了一眼金妮和迪安,他们还坐在双人沙发上。两人正手拉手,迪安似乎在认真地和她说话。Harry挥动魔杖,将刚刚写的信上的文字隐藏起来,然后收好准备晚饭前带回宿舍。

他没有再看金妮和迪安一眼。不知怎么的,看着他们那样在一起让他胃里隐隐作痛,而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Severus-

又是星期一。时间过得真快。Severus刚刚在礼堂匆匆吃过晚饭,正赶往魁地奇球场观看斯莱特林队的首次训练。作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他有个习惯:在赛季开始时向球队发表讲话,并且总是在第一次训练时到场。他通常坐在看台上批改作业,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在那里。

Severus观察了一会儿训练,才开始批改作业。德拉科,依然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看起来这次真的把心思放在了比赛上。最近他经常……心不在焉,不过Severus不能责怪他。然而,其他人也开始注意到他的状态,这可能会带来麻烦。Severus注意到Harry一直在观察他,这绝对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

当球队开始日常的训练时,Severus抽出了Harry的作业卷轴,他已经将它从其他作业中分开。他施展了显现咒语,阅读了信件的内容。他抬头再次看了看场地,替补队员也在训练,似乎要进行一场小型比赛。Severus展开了猫头鹰象棋棋盘,研究了一会儿,然后蘸了蘸墨水,走了自己的第一步棋。

直到第二天晚上,Severus才开始写回信。他需要时间思考,才能将心中的想法付诸纸上。

/

1996年9月24日
星期二

Dear Harry:

好吧,你成功地赢得了另一个关于你母亲的故事。实际上,我有些倾向于只给你讲半个故事,因为你设法抑制了自己的愤怒,但你的同伙(如果不清楚的话,我指的是韦斯莱先生)却上了钩。是的,我知道让他保持安静并不是我们的协议的一部分,坦率地说,我仍然对你朋友对你的忠诚感到惊讶。今天韦斯莱先生的反应告诉我,我在折磨你这件事上做得足够逼真。请放心地告诉他,当我暗示你和赫敏小姐的关系时,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我在随附的猫头鹰象棋棋盘上标出了黑方的第一步。我对这场比赛寄予厚望,Harry,因为你将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的走法,并制定你的应对之策。请尽量不要让这场棋局影响到你的作业和睡眠。如果你咨询了韦斯莱,我也会知道。如果他想向我挑战一局象棋,叫他放学后找我。我听说麦格教授有一副特别变形过的棋盘,他以前玩过。

你可以放心,麦格教授并不是想通过她那种相当不正统的阿尼玛格斯学习方法杀死你。对于部分变形,变形的身体部位通常会保持与所附身体的比例。我相信你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至少当她变形你的手臂时——还是说,你真的长出了像睫毛一样细小的蜜蜂手臂?感谢你有一个如此聪明的监护人。我当然不希望西比尔·特里劳妮把她的魔杖指向我的头进行变形。再者,我也不希望西比尔是我的监护人。(请原谅我用了她的名字。我实在无法将“教授”与“特里劳妮”这个名字放在一起,哪怕是为了遵守规矩。)

现在让我谈谈你对你母亲的感受。那些与母亲一同长大的人,即便她们并不完美,往往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们的存在是必然的,甚至很难想象没有她们的生活——尤其是在早年生活中。知道你唯一关于你母亲的记忆——我可以说那更多是一种印在你心灵上的残酷事件的回声,而非真正的记忆——是她死前的那一刻,这让我感到非常难过。我认为,如果你完全没有关于她的记忆,或许反而更好。Harry,她那样去世是不公平的——他们那样去世是不公平的。虽然你写信时的情绪是合理的,偶尔可以被原谅,但不要屈服于频繁的自怜。相反,应该感激他们深爱你到最后,用他们的牺牲来保护你,感激你有你母亲的眼睛,每天都能提醒你她的一部分仍然活在你身上。感激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勇气(虽然不是他爱惹麻烦的习惯)。感激他们通过牺牲,达成了他们所希望的——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现在要给你的一点建议,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很重要,尤其是考虑到它的来源:你母亲全心全意地爱着你父亲。Harry,他是一个好人,他将妻子和孩子置于一切之上。因为她的爱,他在最后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因为同样的原因,你也会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请注意——我不会经常提供如此长篇的感性言论。

至于鼻涕虫俱乐部,是的,我也是会员。当我展现出在魔药上的非凡天赋时,霍拉斯“收集”了我。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你和许多人一样,可能以为他对我的家族背景或财富感兴趣,或者他认为我会靠我那放荡不羁的英俊外表取得成功。

至于你所描述的“神奇的魁地奇鞋”,它们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尝试新的特技,比如倒着飞行或者用鞋带挂在扫帚上。至于那双靴子,它们当然是你的了。是的,它们原本是我的,我把它们改小了适合你。

最后,我们不需要讨论为什么你必须在我“离开城堡”时进行大脑封闭。如果你需要说服力,可以回忆一下你今年夏天在圣芒戈医院的“美好时光”。

Regards,

Severus

/

Severus再次看了看手工绘制的象棋棋盘,确认了自己的走法,并想着Harry需要多久才能看出他的策略。他心想,黑方最多再走两步就能实现他的计划。他还没有告诉Harry,他非常渴望与最小的韦斯莱男孩来一场对决。他几乎没能战胜比尔,而比尔告诉他,罗恩经常打败他。来一场好棋,再加上一杯苏格兰威士忌,那几乎就是天堂了。再加上烟斗,那就是极乐世界了。他不常抽烟,抽得太少了,以至于都不能算是习惯。这是一件麻瓜的物件,是他对父亲为数不多的愉快回忆之一。他的父亲在少数和平而清醒的时刻,会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拿烟斗和晚报。

Severus知道,气味是最能引发回忆的事物之一。他每年抽几次烟斗,总是用他父亲喜欢的烟草。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但如果他否认还有其他的东西,那他就是个傻瓜。




-Harry-

当Harry在宵禁后很久才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罗恩已经放弃等他,去睡觉了。只有赫敏和几个零散的学生还留在公共休息室。只有罗恩和赫敏知道他每周四晚上到底在做什么。其他朋友,至少那些像纳威和金妮一样会问的人,以为他是和他的新监护人度过“辅导”时间。他坐在他们平时的座位上,面对着赫敏。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她问道,把《变形课》课本放下。她把手交叉在头后,伸了个懒腰。Harry看呆了。她这个姿势让他理解了罗恩为什么总是痴痴地盯着她发呆。

赫敏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么,麦格教授的课怎么样?”她继续追问道,“你知道你得开始和我还有罗恩一起复习这些东西了,对吧?”

“我觉得麦格教授并不像她自己想的那么了解你。”他笑着回答,“她觉得你不会要求我这么做,因为这违反了规定。她还不知道你对知识的渴望超越了你对规则的畏惧。”

赫敏也回以一笑,开始收拾她的书。她俯身给了他一个快速的晚安拥抱,然后走向宿舍。Harry靠在沙发上,终于拿出了斯内普下午还给他的卷轴。当他展开卷轴时,猫头鹰象棋棋盘首先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决定明早再仔细考虑,并在不那么疲倦时走棋。于是,他开始阅读信件,几乎没注意到作业顶上的“优秀(E)”评语。

/

1996年9月27日
星期五

Dear Severus: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你的名字。每次写“Dear Severus”时我都会想到这个问题。你的名字是以某人命名的吗?你的中间名是什么?巫师家庭的孩子大多取家族名字吗?如果是这样,我很好奇“Harry”这个名字是从哪来的。罗恩的中间名是“比利厄斯”,取自某个叔叔或曾叔叔。我猜韦斯莱先生和夫人生了那么多男孩,已经没剩下不尴尬的名字可以用了。

无论如何……

关于你拿赫敏是我女朋友的事开玩笑,以及罗恩对此的反应。你觉得你能不能回到批评我那个违反校规的自负的父亲的老路上去呢?罗恩对赫敏的事情有点敏感。实际上,他对这件事非常敏感。他不敢主动去追求赫敏,但当她靠近其他任何人时,他就会嫉妒得可笑。你现在已经两次让事情看起来像我们在一起了!其实今天还挺搞笑的,尽管罗恩差点在课后揍我。我是说,你说赫敏没能做好她的无声蛰刺咒,是因为她不想破坏我那完美无瑕的瓷白肤色,而且她知道我没法用无声护盾咒保护自己可怜的……PP。罗恩知道我对赫敏没有那种兴趣,但不知为何,他现在根本没有用脑子思考——他在让(庞弗雷夫夫人怎么说的来着?)他的荷尔蒙替他思考。

说到庞弗雷夫人……我昨天做了年度体检。非常感谢你帮她把这个提前了。你知道的吧,“规定要求”在她进行体检时必须有另一名男性在场?你猜猜白天谁有空?费尔奇!太恶心了!幸好他只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咕哝着抱怨自己为什么得在这儿,唯一他想看的裸露PP,是那种能在好日子里被木板打的那种,好比乌姆里奇当权的时候,或者当年迪佩特教授做校长的时候。那不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吗?

总之,你应该高兴知道我现在的官方身高是170厘米(圣芒戈量我是167.5厘米)。很快,我也会像罗恩、迪安和克拉布高尔一样,比你高了。你最好赶紧给你的靴子订购增高鞋垫吧。

昨晚和麦格教授的课非常开眼界。我开始对如果我真的能成功变形,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动物有了一些概念。有些形态对我来说更加自然,而麦格教授在进行某些部分变形时遇到了困难。现在,既然我们玩得这么开心,猜猜看她在哪三个类别上出了问题。两个类别让她非常难办——我的身体似乎不愿意变成那种形态,或者无法保持太久。第三个变形倒是很快生效,但从来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其他线索就不告诉你了。

你说得对,动物的头与我的身体成比例。顺便一提,透过蜜蜂的眼睛看世界简直太酷了。

自从我上次写信以来,我们已经有了两次魁地奇训练——周六和周三。如果你在担心我的手臂,告诉你我没事。好吧,我可以怪我手臂的状态,毕竟周三的训练中抓到金色飞贼花了我好长时间,不过老实说,我只是有些生疏了,毕竟去年没怎么打球。别在斯莱特林那边跳胜利舞了,马尔福现在状态也不怎么样。他看起来有点不对劲——表现得像只松鼠,而我知道,因为我曾经就是一只松鼠。

哦,差点又跑题了。上周六,我们在训练时看台上大约有二十五个女生在看我们。她们大致上没怎么打扰我们,但库特和皮克斯忍不住开始炫技,试图穿过球门圈。库特差点把自己的头撞掉,皮克斯直接撞上了罗恩,给了他一个流血的鼻子。不过最糟糕的部分是训练结束后,我们在淋浴的时候。她们竟然闯进来了!我当时正在洗澡,没听见她们进来的动静,而淋浴间又没有帘子可以躲!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打出泡沫,躲在彼此后面。幸好金妮和凯蒂赶来了,把她们赶走了。不知怎么的,和那群女生比起来,光着身子让金妮和凯蒂看到似乎没那么糟糕。不过有一件事是她们闯进来后发生的——她们又开始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了,不过这次有了新歌词。你可能这周已经听说了。这歌词大概是这样的:

“他有最可爱的雀斑
他的PP布满斑点
这就是为什么格兰芬多的女孩们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我觉得罗恩还挺喜欢这种关注的,尽管每次有人提到他满是雀斑的PP时,他的耳朵都会变红。不过我确实看到赫敏在看他,然后我向她保证,歌词是对的——他的PP上确实有很多雀斑。她拿她的《算数占卜》书打了我一下——那是她拥有的最大的一本书,相信我,她确实有很多大书!

最后存着的这段话。尽管生活确实不公平,但我不会花太多时间为自己感到难过。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是,我在达力家长大的时候,以为我的父母是因为酗酒而在车祸中丧生的。(听上去像是在自怜。)正如无法改变的事实是,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献出了生命,我需要用自己的生活来尊重他们的牺牲。嘿——别露出那种表情!我偶尔也会有深刻的领悟时刻的(而且自从和你待在一起后,这样的时刻更多了)。

如果你和罗恩真的下棋,我想在场看着你们。他一直想成立一个霍格沃茨象棋俱乐部,不过他需要一个教职工赞助人……

Regards,
Harry

/

Harry迅速写完了信,快到去吃早餐的时间了——他已经听到罗恩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周围响起了“他有最可爱的雀斑”的合唱声。他把羽毛笔、墨水瓶和作业卷轴塞进背包,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罗恩的胳膊,挤过一小群女孩,把他拉出了肖像洞。

“谢谢你,伙计,”罗恩说,看起来有些凌乱,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背后,刚才在人群中他的PP被捏了一下。

“不,该我谢谢你,”Harry笑道。“至少她们暂时不来打扰我了。”

“走吧,图坦卡蒙王,”罗恩笑着说。“我们去吃点早餐吧。”




[德哈德滚]左眼皮,右眼皮

哈利中心向·从未离开9.1

summary:在失去小天狼星后,哈利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但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却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他们从未离开。这是一个关于救赎和原谅的故事。

亲爱的赫敏,

    我爱没有家庭作业的暑假!想玩就玩别提多自由了,而且现在家里只有金妮需要写作业,这种自由就又多了几分优越感,不知道你理不理解,但我想哈利肯定会理解。

     陋居现在有点空,珀西还是没回来,弗雷德和乔治也不常在家,他们现在住在对角巷的店铺里,连饭都不回家吃了。妈妈对此不太高兴,但是她只是担心他们有没有好好吃饭,别的没有说,因为生意...

summary:在失去小天狼星后,哈利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但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却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他们从未离开。这是一个关于救赎和原谅的故事。

亲爱的赫敏,

    我爱没有家庭作业的暑假!想玩就玩别提多自由了,而且现在家里只有金妮需要写作业,这种自由就又多了几分优越感,不知道你理不理解,但我想哈利肯定会理解。

     陋居现在有点空,珀西还是没回来,弗雷德和乔治也不常在家,他们现在住在对角巷的店铺里,连饭都不回家吃了。妈妈对此不太高兴,但是她只是担心他们有没有好好吃饭,别的没有说,因为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她甚至都没有指责我没有看住他俩退学!当然她也在纳闷弗雷德和乔治的启动资金是哪来的,不过我没告诉她实情。

哎,我真想去对角巷看看啊,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爸爸太忙了。现在魔法部一团乱,报纸上的舆情我想你也能大概了解,但其实现实更糟糕,每天都有吼叫信寄到魔法部来,指责魔法部不作为,嚷嚷着要福吉下台,为阿兹卡班的越狱和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暴乱负责。甚至连古灵阁都受到了点影响。比尔告诉我们妖精们正在逐步加强安保措施,以后取钱可要费劲了。

     说到比尔,还记得芙蓉·德拉库尔吗?他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上了!而且好像要订婚了!甚至都没有经过爸爸妈妈同意!妈妈不太赞成,不过她没有表现出特别激烈的样子,但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会阻止他俩的。

     陋居还是太安静了。弗雷德和乔治不在,家里只有我和金妮能偶尔打打球。哎,真希望哈利能早点来啊,看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他还得再女贞路多呆一阵子才可以。我不理解,但爸爸说邓布利多有他自己的考量。到时候你也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过暑假了!

    罗恩。


 

亲爱的罗恩,

    假期还愉快吗?考试结果没有出来,也不能确定下学期要进修哪些课程,又没有家庭作业可做,所以我现在竟然觉得有些无聊和不适应了,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门门考试都不及格,麦格教授告诉我没办法毕业了——真是太可怕了,吓得我赶紧爬起来读书,但是看到我卧室里的情景时我才想起来考试早就结束了。

     还记得去年夏天我和你说过的牵牛花种子吗?你猜怎么着,它居然活下来了,而且开始打骨朵了!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它们已经从一根小苗成长成一大株,沿花园的围墙一路蔓延,早上开花的时候别提多好看了,随信附上一张照片给你看看,我刚洗出来。

     今年夏天真冷啊,我这里到处都是雾,不知道奥特里·圣卡齐泊尔村是不是也这样。我爸爸说是近些年的空气污染导致的,但我能感受到摄魂怪的寒意。我敢确定这雾就是摄魂怪弄出来的,你说那浓雾后面会不会躲藏着摄魂怪,好随时向麻瓜发起攻击?毕竟他们看不到它们也没办法抵御·····想想就觉得可怕。我释放出来的守护神总也没有哈利的那只明亮温暖,持续时间也不长,哈利是怎么做到的呢?他明明已经把技巧讲得很清楚了呀。

      珀西回家了吗?

      我没有把在部里发生的事告诉我的父母,告诉他们只会徒增担心,但我怀疑他们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吃饭的时候他们得目光很是忧虑。我推脱说是担忧考试成绩,可他们好像并没有很相信。

      哈利和你联系了吗?不知道他在家里过得怎么样,东西够不够吃,他的表哥有没有欺负他。我一会要给哈利写封信,不知道海德薇会不会来,我担心使用麻瓜邮寄的信会被他的姨妈姨父扔掉所以没敢寄出,如果不来就只能借你的小猪用一下了。

      期待你的回信。

      赫敏致以问候。

 

 

 

 

亲爱的赫敏,

     其实我也经常会做梦自己没有答完卷子什么的,但是管它呢?考都考完了,现在只要等结果出来就好啦。别担心你的成绩了,你肯定没问题,放宽心些,别太紧张。

     牵牛花很漂亮,你家的花园也很整齐。麻瓜是不是都喜欢这种整整齐齐的花圃?哈利家的花园也是这样,虽然他个人更喜欢原生态的花丛——我是无所谓啦,只要不是魔鬼网它长什么样我都不在意。

     我这里的雾也很大,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摄魂怪弄出来的,他们隐藏在浓雾后面随时向麻瓜或者巫师进攻。但也别太担心这些,虽然摄魂怪脱离了魔法部的掌控,但是它们是绝对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过于放肆的。神秘人公开复出,福吉已经给麻瓜首相递了消息要求政府提高警惕——如果食死徒过于放肆,势必会造成麻瓜当局的注意,这就不太符合神秘人搞地下恐怖袭击的特性了对不对?

     我的守护神还只是一片银白色的雾气,真不知道哈利是怎么变出那么漂亮的守护神的,他那会才十三岁,而咱们马上就要成年了!我上学期问过哈利,他说大概是因为快乐的念头还不够强烈,然后我问他都用过什么念头,他说最成功的那次就是以为自己终于要有一个家了。所以这会别去问他这个敏感话题了吧,我怕他会崩溃。你不知道,哈利背着我们哭过很多次了,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是瞒不过我。你知道他几乎不哭的,所以你也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吧。

     哈利刚给我回信,我估计给你的信一会就送到了。看上去他还好,麻瓜那里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出门,书本也没有被锁起来,他表哥也不再节食减肥了,给哈利的食物不能说丰富至少不至于让他挨饿了。当然出于保险起见我还是让海德薇送去了很多水果馅饼和小蛋糕,都加了保鲜魔法,能放一段时间。

     最近陋居热闹了一些。凤凰社成员频繁出入陋居,听上去格里莫广场好像出了点乱子,为了保险起见就都撤了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乱子,大人们不肯说,但我希望问题不大,我们经不起再经历挫折了,是不是?

     妈妈失败了,芙蓉住进来了。金妮不喜欢她。我不太习惯家里出现除了你以外的非韦斯莱女性。你什么时候也来陋居?金妮老是念叨你。

      唐克斯最近也总是被留下来吃晚饭,但她有点怪怪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甚至有点像哭泣的桃金娘。你来看就知道了。

      罗恩。

 

亲爱的罗恩,

     我有太多话想对你说,猫头鹰寄信太慢了。

     你看《预言家日报》了没有?食死徒在英格兰西部的某某郡大搞破坏,这件事甚至都上了麻瓜报纸和新闻!麻瓜们把西部的破坏归结于极端自然灾害,但你我都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这也不会是偶发事件——他们不会停止的,在打败伏地魔之前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太可怕了,那么多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你爸爸知道一些什么最新消息吗?

    哈利的回信我收到了,看上去确实如你所说并无大碍,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说我送给他的饼干很好吃,但我送他的是加了糖的饼干,如果我突然送你一份足糖饼干你会只平淡地说一句“很好吃”吗?要知道我平时送的都是无糖的啊,他都没有提“怎么突然送了甜饼干”之类的,他只是很平常地说了一句“很好吃,谢谢你”,这不正常!我怀疑他压根都没吃,可他又为什么撒谎说吃了呢?而且你不觉得他有点平静得过了头吗?

 我真希望是我想太多了,但我又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因为他只会说“我挺好的”,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给他打电话亲耳听听他的声音,就算他再能忍,声音也不会骗人的,但是如果电话被他的姨妈姨父接到了怎么办?他们又因为这个打他怎么办呢?

     前几天吃午饭的时候爸爸妈妈突然问我是不是恋爱了,因为我最近正在想哈利的事,可能表情有点忧愁,而且他们说我最近都没有像往常一样一直谈论我的朋友们,还问我是不是分手了所以心情不好——我说我没有恋爱也没分手也不喜欢哈利。当然了,我说的喜欢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喜欢,哈利当然是我最喜欢的男孩之一,但是你知道我对哈利的感情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我爱他就像爱着我的兄弟姐妹,我觉得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总之那天中午爸爸告诉了我一些知识,我这几天都在家附近的图书馆查阅资料,快有眉目了,但有些事我想和你再确认一下。

     哈利是不是总是会梦到那年夏天墓地里的事?他和你讨论过相关梦境吗?他经常失眠吗?

       赫敏




亲爱的赫敏,

    英格兰西部的某某郡的破坏新闻我看到了,爸爸说他们有证据证明巨人也加入了进去,但他们不能把真实消息透露给民众,这样会引发魔法界恐慌的。而且福吉似乎还收到了死亡威胁,说如果不给食死徒足够的好处就让他颜色看看—— 当然这都是谣传,不知道真相占了多少成分,可能只是他为了保住职位故意卖惨。他马上就要下台了,坚持不了多久了。哎,心情真是复杂。他给哈利,给凤凰社带来了这么多的苦头,如今孽力回馈我竟然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感觉。

   至于哈利的回信······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是我觉得你也不要太过焦虑了。他不是傻子,也不是脆弱的玻璃做的小白花,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做傻事,如果有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会狠狠打他一顿让他走回正道上来。但你也要知道哈利不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你得允许他有些负面情绪对不对?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消化才能继续走下去的,我们强加干预只会适得其反,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迟迟没有给他打串话电话的不是吗?

      至于哈利的睡眠情况,我得承认我知道得不比你多多少。宿舍都有帷帐,除非动静太大否则我不可能天天晚上扒拉他的床帐去看他睡得怎么样,别人会以为我对哈利有非分之想的。我向天发誓我们真的只是好哥们儿,可如果我天天钻他床铺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但有一点我可以和你肯定,至少在去年开学前,哈利确实睡不好。他会做噩梦惊醒,会说梦话,会哼哼——我可以理解,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后来他便开始频繁梦到神秘事物司的走廊,我就再也没听过他谈起过墓地的事了。

    你在图书馆查什么?哈利怎么了?

    ps:好消息赫敏!刚才妈妈告诉我邓布利多教授似乎觉得可以让哈利在七月中旬的某天来陋居了!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了,我已经写信告诉哈利让他不要着急,等时间确认好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也过来吧!最近魔法部的职员和凤凰社正在给陋居添加各种防护咒和保护措施,幸好这封信还没寄出去,因为等防护措施做好之后他们就要给所有信件和包裹做检查,这样收发信件的效率就低了。所以这个周六的某个时间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大概是中午十点左右?村子外面他们管不着。

    罗恩



亲爱的罗恩,

周六我没什么事,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哎呀,能知道哈利可以从女贞路解救的大概时间真是太好了,我想他一定是等不及了。看他的回信,他似乎在女贞路非常无聊。想想也是,有那样的亲戚在,他要如何保持身心愉悦呢?如果有确切的时间请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提早到陋居,因为有些事我想当面和你谈谈——是关于哈利的,我觉得哈利的情况可能会比咱们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ps.我看了报纸,福吉下台了,新上任的部长是原先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斯克林杰,你对他有所了解吗?

赫敏

 

 

周六的清晨,赫敏在焦虑中醒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虑,好像是某种不好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但是能是什么事呢?

她迷茫地看着窗帘后清晨深蓝色的天空。

房间里一片昏暗,睡前她翻看的那些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还摊开在写字桌上,笔记搭在一边,桌子上的书架上放着几封拆开的信。

今天罗恩要给她打电话来着。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恍然大悟,随即又放下了手。罗恩只是打个电话而已,这有什么值得焦虑的呢?

她翻了个身想再试着睡一会,但很快她就放弃了。于是她坐了起来,下床走到书桌前面,打开台灯,把那本摊开的《重建应对创伤的心里弹性》合上推到一边,拉过一张半旧的羊皮纸,打开钢笔,想了一会便哗啦啦写了起来。

亲爱的哈利,

她写道。

你还好吗?

这几天一如既往地阴湿寒冷,简直不像夏天。罗恩说你去陋居的日子似乎有些眉目了,我这几天也在收拾行李,等你的时间确定好了我也会过去。听说芙蓉也在陋居,罗恩肯定高兴坏了。

福吉下台了,接任他的是斯克林杰,不知道罗恩对他了解多少,但我相信再糟糕也不会比福吉糟糕,毕竟他是傲罗出身,不会低估食死徒和黑魔法的威胁力。罗恩说看到福吉墙倒众人推他居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说实在的我也没有。

最近预言家日报的舆论不太对劲,他们对你的推崇又上了一层高度,他们似乎正在造势要把你当成某种精神图腾——这真是太愚蠢了。两代人打了几十年的战争都没能把伏地魔干掉,又凭什么把这种重担扔给你期待你去解决呢?

赫敏划去了一段句子,把钢笔尾巴杵在嘴唇上思索着。过了一会她才继续写道。

不知道考试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在家里没有什么事可做,要是能早点确定下学期的进修课程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早点去对角巷把书买回来提前复习了。

哈利,等毕业之后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麻瓜的游乐园或许没有飞天扫帚刺激,但是有些项目也非常值得坐一坐的。我们还可以去动物园,去电影院看电影。说到电影,你看到《迈克尔·柯林斯》的海报了吗?里面的一个男演员和斯内普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这个演员是不是和斯内普一样讨厌。

期待和你的见面。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

有任何情况随时和我们联系。

赫敏


赫敏将信从头到尾看了又看,修改了几处错字之后把写封信又重新抄了一份,装在信封里,等着海德薇到来。

她伸了个懒腰,拉开了窗帘。光线撒进卧室时台灯的光猛然间黯淡了。于是赫敏关掉台灯,杵着下巴,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脸颊,看着逐渐泛白的天空思索着哈利现在睡得怎么样。

她以为写了这封信之后心里的焦虑会减少一些,但实际上并没有。它们密密麻麻星星点点盘踞在心头,甚至比刚起床时更甚。

或许等罗恩的电话打过来就好了,那时她就可以和罗恩好好谈谈,或许罗恩不能帮她解决问题,但至少有他在的话可以帮她分担一些压力。

可是现在才六点多,距离约定的十点半太早了。

罗恩最喜欢睡懒觉,这会还是暑假,不到日上三竿他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她叹了口气,抓过那本《重建应对创伤的心里弹性》,就着逐渐明亮的天光继续读了起来。

未完待续……

山有扶苏

【斯哈亲情】爱的最终章,我用离别教会你

★灵感来源于《被诅咒的孩子》

★此篇为前文【斯哈亲情】莫比乌斯环  完结篇       的彩蛋

  

  

二十年很长,长到足以模糊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记忆,长到哈利也不禁开始怀疑循环是否真正存在过,又或是他这些年心魔作祟产生的幻觉。

  

毕竟没有人能证明斯内普曾那样来过。

  

“据天文预测,今日,一颗彗星将与地球擦肩而过,建议天文爱好者前往——”哈利不耐烦地关掉收音机,随意在脸上盖一本书,试图用小孩的方法短暂逃避这个世界。

是的,大名鼎鼎的傲罗司司长哈利波特最近遇上了大麻烦。没错...

★灵感来源于《被诅咒的孩子》

★此篇为前文【斯哈亲情】莫比乌斯环  完结篇       的彩蛋

  

  

二十年很长,长到足以模糊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记忆,长到哈利也不禁开始怀疑循环是否真正存在过,又或是他这些年心魔作祟产生的幻觉。

  

毕竟没有人能证明斯内普曾那样来过。

  

“据天文预测,今日,一颗彗星将与地球擦肩而过,建议天文爱好者前往——”哈利不耐烦地关掉收音机,随意在脸上盖一本书,试图用小孩的方法短暂逃避这个世界。

是的,大名鼎鼎的傲罗司司长哈利波特最近遇上了大麻烦。没错,他家小子又双叒叕闯了祸,这次来请家长的可不是霍格沃茨老师,而是神秘事物司司长。

  

不夸张地说,稍有不慎,他这位监管不力的监护人就会变成英国魔法界的罪人。

  

与詹姆、莉莉不同,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是三个孩子中唯一一个不是以波特家族取名的,没有人会拒绝思考自己名字的与众不同。

当小阿不思终于来到霍格沃茨,终于能探访校长室,与邓布利多的和蔼可亲不一样,前任校长更多时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如果你有幸碰见那张肖像清醒着,他却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怎么说话,除了偶尔对无礼行为轻飘飘地扣上两分,再没有其他表情。

  

爸爸告诉他,与其他的校长肖像不同,那位斯莱特林校长没有给自己的画像注入思想,所以不能和他本人相提并论。

  

那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是魔法部颁发的荣誉称号吗?还是课本上一条又一条对魔药学的突出贡献?

  

他和波特家族的关系真的不好吗?那他是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名字和“波特”缝在一起?每当小阿不思需要写下全名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这样想。

  

直到某一天他同斯科皮差点闯出大祸的时候,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一系列紧锣密鼓的调查行动之后,好不容易把小兔崽子揪回来,好不容易把丢失的时间转换器还给神秘事物司,深夜,哈利终于能领着自家不省心回家。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下次还敢(小声)”

“什么?!”

“不——不敢……”

  

估摸着老爸气消了,阿不思凑着靠近他,

“爸爸,斯莱特林校长本人和肖像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那张肖像没有注入思想根本不能和他相提并——等等,你说什么?”

哈利突然电击般停下来,

“你到底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了什么时候?”

  

  

〖第二十二个今天〗

一支由透明的人影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无头猎手队骑着马飞奔而过,他们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还在杀气腾腾地呐喊着。阿不福思灰色的头发四下飘舞,领着一小群学生匆匆而过。

  

“这和我们课本上的历史不一样……”小阿不思哆哆嗦嗦地缩进隐形衣里,红着眼眶几乎快要哭出来,“我刚才看见……看见海格倒进了血泊……”

“时间转换器一定出了问题,”斯科皮还算冷静,“这不是我们的世界里会出现的历史。”

  

时间转换器里的沙漏满满当当,遵循着自己的规律一点一滴地记录着此刻流逝的时间,无论阿不思旋转多少次,沙漏仿佛脱离重力规律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只有等沙子漏完我们才能回去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

别无他法,只能随遇而安。

  

但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的霍格沃茨?历史发生了什么?被他们的到来改变了吗?

  

是的,他们阴差阳错闯下大祸,莫名被时间转换器带到了这里,隐形衣和活点地图是他们在这个古怪世界活下去的唯一依靠。

阿不思和斯科皮披着隐形衣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可惜活点地图上密密麻麻,仅认出的几个姓名只在魔法史上读过,没有人能给他们帮助。

  

小阿不思眯着眼,他居然觉得不远处正在打斗的人很眼熟。

“我见过他。”阿不思肯定地说

斯科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无论是哪个平行宇宙,现在这个时间线怎么都不可能有你。

“你在哪见过?”

“墓碑上。”波特顿了顿,“爸爸带我扫墓的时候。”他总是觉得相片的黑白色配不上那样年轻的样貌。

  

下一刻斯科皮就明白了分院帽为什么会犹豫那么久要不要把阿不思分进格兰芬多,

“他会死的!我要去救他!”

“你疯了吗?!无论这里是不是原来的世界,我们都不应该干涉历史!”

隐形衣在争斗中被扯了下来。

“那时间转换器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它一定希望我们改变历史!”

“那也该由这个时间线的人去做!”斯科皮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们离这个时代太远了!时间转换器出了问题,我们不应该在这里!”

  

“你们确实不应该留在这。”

科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旁边,阿不思这才发现他们暴露在战场上,斯科皮偷偷把隐形衣藏起来。

当他看清小朋友的脸,不由得惊呼一声——

“哈利波特?”

  

“呃……”小波特隐隐冒出冷汗,如果被猜出了身份,麻烦可就大了——

“你和哈利波特长得太像了!”

  

“你们最多也就一年级吧?”科林笑着摸摸他的头,“小朋友,这里是战场,不是游戏,为什么不跟着大部队离开?”

斯科皮陪笑就着台阶赶紧拉伙伴走,小阿不思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把问题抛给他:“你也不该在这里,只有七年级才被允许留下来保卫霍格沃茨。”

科林惊讶于小孩一脸质问的神情:“你不害怕吗?你完全有可能在战场上牺牲——”

  

“我是六年级。”科林眨巴着眼睛,颇为无辜地说。“但真正的格兰芬多从不畏惧死亡。”

  

“你想过后果吗?如果你真的死了,会有多少人伤心难过?”小阿不思不死心地问

“如果我的死能让更多人活下来,那死就有了意义。”科林只是回答。

  

你们格兰芬多真的……斯科皮在心里隐隐腹诽。

  

“我们不是有意留在这的,我们和撤离的队伍走散了。”波特突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挤眉弄眼地偷偷朝斯科皮示意。

“哥哥能带我们找到大部队吗?”斯科皮也凑近科林,顺着他的话继续说。

  

“好吧,心大的小朋友们,咱们快走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科林颇为无奈地摊开手。

  

两个小孩跟着格兰芬多大哥哥绕过城堡,爆炸引发的连锁反应还在继续,到处硝烟弥漫,咒语四起,谁也分不清混乱中攻击的是不是自己人。

他们正跑过一楼走廊,不料几束红光擦着阿不思的耳廓划过,紧接着一声不知何处的脆裂炸响,“躲开!”阿不思被一只手推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整个人被“轰隆”倒下的尘灰覆盖。

鲜血从额头流到眼睛里,他却感觉不到疼,因为砸向他们的墙面之下,科林还在苦苦支撑着,格兰芬多最后向他们喊着什么,阿不思只听得见一阵尖锐的耳鸣,波特试图挣脱斯科皮的束缚,因为他看见对面射出了一道可怖的绿光,接着挡在他眼前的是属于格兰芬多的长袍。

  

〖第二十三个今天〗

时间转换器绝对出了问题,这不是过去,而是过去的一场循环,世界重置了,谁也不知道循环会持续多久。

  

“历史上的科林不是为你而死的!”斯科皮大声吼道,“没有我们,他可能会被狼人袭击,可能死于爆炸,谁知道战争会发生什么?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还不明白吗!”

小阿不思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如果刚刚就是历史呢?我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1998年,历史上的科林里克维……根本不需要为一个违背历史的人牺牲……”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他明明可以活下来……”

  

出乎意料的,霍格沃茨今天出奇地安静,已经临近傍晚,没有人在吃饭的时候大声嚷着什么,因为今日没有任何爆炸新闻。席位上依旧没有校长的身影,学生们早已习惯于他的未到场。

  

所有的迹象表明,这只是霍格沃茨无数个五月中普通的第一天。

  

金妮又向一年级学生叮嘱了几句,笑着将几位小朋友送回了宿舍。回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路上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念哈利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人?”她喃喃地走进了胖夫人打开的大门。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阿不思和斯科皮摘下隐形衣透透气。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认出来,我们很有可能回不去了!”

“你偷偷去看你爸爸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阿不思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谁也理亏,谁也不让谁。

见到年轻时候的父母实在是一种神奇的体验,谁也无法拒绝。

  

“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想想办法怎么回去吧。”

夕阳西下,空气澄澈而安静,褪色的阳光洒落在拐角走出的人影上,像一张老照片。

阿不思没有接斯科皮的话,他脱下隐形衣,朝着远处的身影跑去。

  

“来,看镜头!”快门后的科林笑得很开心,“嘿,小朋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哈利波特?”

  

阿不思没说话,只是傻乎乎笑着与科林合影,在心里回答:有啊,上次你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第二十四个今天〗

“我们会不会永远困在这没完没了的循环里?”

  

〖第二十五个今天〗

时间转换器沙漏里的沙子逐渐减少

“我想我们在等一个课本里的历史。”

  

〖第二十六个今天〗

阿不思和斯科皮不再尝试无谓的拯救,他们利用各种时机拜访了历史里逝去的人。

  

“你们是泰迪哥哥的爸爸妈妈吗?”

“泰迪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很想你们。”

卢平和唐克斯热情地拥抱了小波特,

“请转告泰迪,爸爸妈妈永远爱他。”

“他是我们的骄傲。”卢平补充道。

  

弗雷德带两位小朋友转遍了霍格沃茨的密道,叮嘱他们未来一定要把这些堵上的密道疏通,颇为郑重地将恶作剧大业交给了他们。

“对了,叮嘱乔治继续把咱们的魔法戏坊开下去,别以为我不在就不用干活了。”最后,弗雷德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

  

时间沙漏快要滴到了尽头。

  

阿不思决定去见最后一个人:“我曾经在霍格沃茨校史里读到过一位校长,他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但不妨碍他做的事情的确很伟大。”

  

“斯内普校长,很荣幸见到您。”

  

斯内普在去尖叫棚屋的路上被拦了下来,他注意到了小孩脖子上挂着一个倒置的时间转换器。

  

“波特?”他试探着问。

斯科皮悄悄在阿不思旁边耳语:“我觉得他也没有巧克力蛙片上看起来那么凶嘛。”

阿不思狠狠点点头。

  

他们各自介绍了自己,斯科皮依照家族礼仪向院长行了一礼,接着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讲述时间转换器如何出了问题,他们如何阴差阳错陷入了循环……

  

于是未来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摆在斯内普眼前:他的学生们在战争过后重建了自己的人生。

  

你们过得很好,

这就足够了。

  

“不用担心,这会是最后一次循环,你们很快就能回去。”

斯内普蹲下来,含着笑注视着小阿不思碧绿的眼睛——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我很骄傲你延续了我的名字。”

  

  

  

战争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思念仍有惯性。

原来最后一次循环的时候,教授已经知道未来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这一刻快要流泪了。

  

“爸爸,斯内普校长让我转告你,”小阿不思仰着头,同样的绿眼眸里闪烁着星辉,“彗星是太阳系的时间胶囊——”

  

【彗星是太阳系的时间胶囊,它能留住时间和记忆,当它出现的时候,意味着离去的亲人在向你告别】

  

哈利蓦然间抬起头,一颗最亮的彗星划破夜空,星空中拖着绚丽的蓝色尾焰,划过天际的彗星绽放出刺破天幕的光芒,耀眼得像他在最绝望的时刻看见那只牝鹿时那般模样。

  

这是一颗来自二十年前的彗星

穿越多少次循环的时间

终于来到他眼前

  

原来他从未走出时间的怪圈

因为思念已经循环了二十年

  

风拂过他的脸颊,像是谁轻轻抚去了他的眼泪。

Mega米可利

【HP同人/斯内普中心】Mend(2016/1/17)

近六年前的1.8w字旧文。

之前发的时候因为反复屏蔽导致只能发图,今天发现文稿有缺失,旧文重发一下,以作补档。(顺便自我鉴赏一下近六年前的写作水平)

还记得当年高三,一模完了奋笔疾书。当时还发在贴吧里,认识了一位朋友,但是这位朋友也基本退lofter了,很久没见她再动笔。时间如是。


Mend


  战争一定是结束了。鼎沸人声遥遥而来,像苍凉的歌。

  他的人生也到此为止了。

  自打投入邓布利多的帐下,他对人生的指望仅限于明天。有时被伏地魔召唤了去之前,他会平静地考虑,自己几个小时后是否会暴尸荒野,而这不...

近六年前的1.8w字旧文。

之前发的时候因为反复屏蔽导致只能发图,今天发现文稿有缺失,旧文重发一下,以作补档。(顺便自我鉴赏一下近六年前的写作水平)

还记得当年高三,一模完了奋笔疾书。当时还发在贴吧里,认识了一位朋友,但是这位朋友也基本退lofter了,很久没见她再动笔。时间如是。


Mend

 

  战争一定是结束了。鼎沸人声遥遥而来,像苍凉的歌。

  他的人生也到此为止了。

  自打投入邓布利多的帐下,他对人生的指望仅限于明天。有时被伏地魔召唤了去之前,他会平静地考虑,自己几个小时后是否会暴尸荒野,而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不需要遗嘱,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一无所有的人最自由,能做的事情也最多。斯内普心底明白,常常一身素袍、貌似圣人的老校长,对人性的漏洞研究很透,也很会利用。

  但这些都无所谓。他撑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间某种真相被一层层揭露,于是他最初的目标显得越发苍白,他也越发迷茫。斯内普渐渐笃信:他活着其实是为了一死。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但凡没有当圣人念头的,都追捧这样的人生理念:人生来就是要追求幸福。那么,很好。他觉察到,只有死,才能给予他纯净的安宁。

  这些念头仅仅清晰了一瞬,斯内普的脑海中,又是一片茫茫的灰。他依稀记得,自己把错综缠绕的记忆给了波特,在离开之前。这一切都证明了一个荒谬而可悲的结论:命运是可预言的,是打一生下来就确定的。他不信这个邪,但在奄奄一息、叹息于最后的任务无法完成时,命运往他背上推了一把。波特就躲在门后。预言安排了两人的决战,所以波特必须知道那个秘密。自己的苟延残喘也是被设计好的。这逻辑板上钉钉,但令他感到恶心。

  斯内普不惊讶地发现,他没有怨恨之情。可能他老早就发现了这个真相,只是那时没选择相信。他不奢求。死前眼前那片闪烁的绿,莉莉的眼睛,应该是对用完即弃的棋子的一点怜悯,但他由衷地感激。

  波特男孩死了吗?这不重要,他疲惫的思想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但渐响的人声中,弥漫着悲伤与压抑的欢腾。他也没有听到贝拉特里克斯放荡而刺耳的笑声。看来,坍塌的是另一边,如邓布利多所愿。那则嗓音沙哑的预言又在脑海中响起,于是他对命运点了点头:我信你的,波特还活着。但这不重要。

  他感到自己开始做一场很长的梦,这场梦将比他三十多年的人生还要长。他想起邓布利多的理论:怜悯活着的人。生果真很苦,而死真是又容易又轻松。斯内普感到身体被抽空了一般,很轻,那些日夜烦扰造成的疲劳,像脏水一样,由指尖流走了。

  斯内普感到自己睁开了眼。一片灰黑。他轻盈地站起,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在弱光中,看见了自己满是血污的脸,以及瘫软的身躯。他暗暗地自嘲死相不佳,并欣慰地意识到,自己面目可憎的遗体躲在如此阴暗的犄角旮旯,没有谁会再目睹。

  他低头打量,意外地发现自己着了一身干净的黑袍。这有点像他生前钟爱的那一款,但是袍子上散发出的不再是古旧或肃穆的气息,而是清香:像小雏菊,或是研磨过的蒲公英。他举起胳膊,贴近了,嗅了嗅那味道。当年那个小男孩,曾经触碰过这么明亮的世界,但终究只是触碰而已。也许这是命运在讽他:你一直很憧憬那里。

  斯内普撩了撩头发。从未有过的清爽。他用无所谓的态度琢磨着,怎么从未有人揭露过,人死后还可以这样在阳间四处晃荡。死后是回不来了,但墙壁上那些画像又不是摆设,一个个都守口如瓶。他可以肯定,自己并非幽灵。他的每一个明天都是在执行任务,履行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不含丝毫期待。他是那种一旦离去,便永不回头的人。想到这儿,他又有些懊恼:阴间不收留他,还想让他耳闻目睹这阳间的什么?他分明想放下一切。

  是的。他赎罪赎得不够,这滞留定是未完的惩罚。

  斯内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许是很久。渐渐地,有几丝苍白的阳光漏进了屋子,他遗体的半张脸被照亮了。斯内普望着自己黑色的眼睛,什么也没有的眼睛,望了半晌,又别过脸去。他要赶在那张丑陋的脸被完全照亮前,离开这里。


  硝烟弥漫。霍格沃茨引以为豪的湖边美景荡然无存。草地上尽是烧焦的痕迹,裸露的土地面积比残留的青绿色多得多。被拦腰折断的树木沉重地刺入灰色的湖水,湖面上漂满了黄灰色的叶片,仿佛一夜之间,不仅仅是人,一切都已迅速衰老。砖块和石片到处都是,大概为数次大爆炸波及。一个石像的脑袋骨碌碌地滚过,脖子的截面如刀削,那儿戏剧性地粘着血块;“噗通”一声,它如释重负地入水。

  斯内普缓慢地走过,他让光裸的脚掌踩在每一块褐色的泥土上,而他感觉不到任何冷意或凹凸不平的糙感。空气中飘浮着尘埃,或许是化为齑粉的城堡某部分;那些尘埃在阳光中闪烁着细如针眼的光,而早晨的太阳在如此烟幕之后,成了一块隐隐绰绰的、病态的白斑。他的脚边没有影子,他的皮肤依旧没有知觉。

  他这一年来,对学校竭尽全力的保护,终于毁于一旦。他习惯了这种时刻的来临。这有点像被告知,费神费心护了几年的波特终究得死一样。斯内普又一次觉得很讽刺,仿佛他做的事情都无足轻重,所有的轨道都绕开他走。既然不需要他有所作为,那么他存在了一瞬,只为体味一次次被拒之门外的感受。

  艾琳死后,霍格沃茨完全成为了他的家。他行走在这片千疮百孔的草地上,因而想起了学生时代每一次的踉跄独行。他总是选择坐在同一棵树下读书,即便被格兰芬多的四人组在那儿逮住无数次,即便在那儿有不可饶恕的话脱口而出、真正地独自一人后。他喜欢那棵树,不高,不粗,有些驼背,但是枝繁叶茂,初夏时总开满纯白的花。他俩一般的营养不良,但自己没能开花。那棵树也让他想起童年和莉莉一同度过的时光;他们并肩躺在树下,风一吹,花瓣便作漫天雪飞。谁都不说话。

  那棵树也倒了,树干上深深浅浅的都是伤痕。它倾翻过来,发达的根像被剪下的头发,铺在它脚边。不远处有人唱起了歌,悠远的歌声正由远及近。他感到这棵树也在唱同一首歌。人们歌唱一去不复返的亲友,怀念从前的每一个温馨又悲伤的片段,而树木也同样就此挥手告别。草地不待明年又将绿油油地长成一片,它们一向如此地死去活来。但是树木站成了几十年的记忆,它要离开。

  斯内普在这棵树旁长久伫立。做教授的这些年,他总会在无事的夏夜里,独自在湖边散步,最终总是停驻在它隐于夜色的花枝下,静静地冥想一会儿。他有些感激一棵树的忠实。

  几个人放声歌唱着,摇摇晃晃地从草地的另一边出现。斯内普认出他们是在读的六年级生,来自不同的学院。每个年轻人的脸上都糊着黑乎乎的东西,有一个人额前还在冒血,两个人的脸肿着,而所有人都在流泪。眼泪在他们脸上煤黑的污垢中冲出几条沟。

  他听不懂任何一句歌词,也辨认不出什么旋律。于是,斯内普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别的动作,而年轻人们浑身颤抖着,大踏步地走来。他们的脚踢飞了许多石头,石头落水的声音接连不断,仿佛填补了谁内心的空落。空气中的尘埃被搅动着,日光在其中艰难地流淌。当他们走到他面前三米远处,他抬头,平静地望进一个学生的浮肿的双眼,而对方却似乎在眺望某个遥远的地方。

  学生们停止了歌唱,一时间静穆地面对着湖水出神。继而,他们有气无力地、低声说了什么,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唱走调的歌,只是耸着肩,好像用尽全力、极度疲惫一般。

  嘈杂的人声仍在远方。偶有几个马人路过,或用湖水净身、洗去血迹,或只是站在湖边,望着天空,像一尊尊雕像。他听到一阵马蹄声打禁林传来,接着,一群白色的鸟扑簌簌地从林子里飞起,像烟,像凋落的花。

  斯内普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他只是在这里干站着。他不想看见谁的遗体,不想看见谁伏在谁的胸口痛哭流涕,他避免让自己做无用的感伤。他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思索是否还有别的死者和他一样,正彷徨着,没有收留地。但是,邓布利多那一边的都是灵魂高尚的人,麻瓜所说的天堂肯定欢迎他们;食死徒倒是人人手上数条命,灵魂早已无迹可寻。于是,他终究是孤独的。

  过了很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打对面传来。那几个学生又露了面,似乎正抬举着什么。他看见自己黑色的披风与袍子在风中无力地飘动,以及微微蜷缩的身体在草地上投下的阴影。

  一时间他不知所措。年轻人们在他面前停住,沉默了一会儿。打头的那个男生说:“真是难以置信。”

  说罢,几个人又继续费力地抬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遗体,渐行渐远。而他,站在那里,沉思了许久。


  一片狼藉。城堡的几座塔楼被炸得坍塌,化为几堆废墟。当他抬头,去看城堡的顶端时,他忽然觉得这座建筑物矮了许多,像沧桑的老头。

  满地的石砾,以及满地的血迹。那些血迹已经黯淡,有许多都在地上留下长长的拖痕,由此可想见,有多少伤者曾匍匐在地上爬行。地面上有近十个凹坑,直径两三米,凹坑深处龇出来的参差石块间,夹着衣服的破布片,或是一根手指。到处都有烧焦的痕迹。善后处理已进行了一段时间,这里只剩下一具具裹着黑袍子的尸体僵硬地躺着。牺牲的英雄们已被带回礼堂大厅。

  成年巫师与学生,仍在此来往奔走。他们的眼睛下有浓浓的黑影。陆陆续续地,仍有死者被带回来,他们短暂地默哀,然后匆匆安置、记录。斯内普在这正中的道路上走着,无数的人与他擦肩而过,或穿身而过。他让自己不去思考任何事情。

  礼堂的正门大开,他踌躇在门阶处。他看到了对面的窗上,有一个自己形状的破洞。大厅内灯火通明,好像这里有阴魂不散的夜,需要成千上百的火炬将其驱逐。他能想象出,整个学校的人对着那个狼狈的破洞欢呼雀跃,他们的身影被火焰的明光包裹,那些狂喜的影子在墙壁上扭动、颤抖。奇怪的是,想象这个场景非但不让他难受,却引发了一种奇怪的共鸣。好像他也度过了几年黑暗的求学生活,对那个一身黑袍的压迫者心怀忿恨。爆发与解脱,酣畅淋漓。

  一张张惊惧未褪的脸庞,穿过他的胸口。他莫名觉得站在这儿终究是挡了道,于是往大厅里走去。

  那些不想看见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只是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切都异常的安静。几十个人仰面躺在那儿,面相柔和,近于酣睡的模样。有的死者身旁围了一圈人,像韦斯莱一家,一头头耀眼的红发几乎是在燃烧。他瞥了一眼,看见死的是双胞胎中、耳朵完好的那个。体态臃肿的莫莉伏在年轻人的胸口,偶尔地,肩膀会抽搐一下,但没有泣声。哭得太累了。一旁,那孩子的兄弟,很慢地抬起头,茫然无措地扫视一圈,嘴唇剧烈地抖动。斯内普看见了他脑袋一侧的伤口,移开了目光。这个神态让他想起自己。

  幸运的人与不幸的人。有些死者孤零零的,没有陪伴。当然他们都会被称作战争的英雄,受到景仰与纪念,但他怀疑这种笼统的标榜太过冷漠。很久以前,他还时不时地有荒唐的念头,希望得到信任与认可。任何稍有深入、体察的情感,都令他心生向往。但最终,他明白了精神上的慰藉都不属于他。他也不能给自己留退路。要邓布利多别把他“最好的方面”透露出去,这个约定却最怕自己的反悔。可喜可贺,他始终如一。斯内普在孤独的死者间穿行。可怜的人,最好死后都一样。

  然后,他瞧见了莱姆斯·卢平,与一旁的唐克斯牵着手。这两人的四周较为空阔,好似所有人都有意不去打搅他们。卢平死了。这个事实竟让他想要叹息。令人作呕的波特与布莱克,还有这两人的猥琐跟班,他们的死从未在自己心里激起些微的波澜,甚至带来了报复性的快意。但卢平的死,像宣告了“最后一人”的离开,使被遗弃的痛苦更加清晰。这场战争属于两代人,但战后的未来只属于年轻一代。他们只是命运铺设的垫脚石,而且心甘情愿。

  斯内普尽力回忆格兰芬多四人组那可恶的嘴脸,从卢平身边匆匆走开。他开始避开每一张死者的面庞。他有点纷乱的思绪,总让他忆起每一个他无力相救、毙于眼前的男男女女。

  当走到礼堂的尽头,他看见了波特以及麦格。两个人半蹲着,中间是自己的遗体。他头顶的正上方就有一把火炬。活人的脸为阴影笼罩,而他的脸被完全照亮。

  “——但是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再像阿不思那时……”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斯内普教授的事情必须先告知魔法部,要知道金斯莱的人行动力很强。麦格教授,我预计三天后就会开始审判,所以我最好马上出发。”

  “马上?天哪,孩子,”麦格猛地一抬头,歪斜着的尖顶帽随之掉落。她毕竟上了年纪,斯内普已隐约地在其面部的褶皱间,发现了邓布利多的影子。她的目光开始浑浊。“你遭的罪已经太多了,你需要的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再想。西弗勒斯的事我来解决——”

  “不,教授,我去说的话才有说服力,”波特用他一贯自恃的口吻,相当坚定地打断了麦格颤抖的声音,“等着诋毁斯内普教授的人太多了,可以从霍格沃茨校门口排到伦敦去,而他们肯定愿意信‘战争英雄’的话。”

  说罢,他干涩地咧嘴一笑,站起身。斯内普看着那双绿眼睛在沾着血污的镜片后面,闪烁着。

  “等等,波特——”

  “回头见,麦格教授。说不定还来得及把这期《预言家日报》的什么言论纠正纠正呢。”

  年轻的男孩很艰难地挤鼻子弄眼,大概想做个滑稽的鬼脸,但失败了。他没有再给麦格多说什么的机会,转身快步走远。

  年迈的女巫怔怔地望着男孩离开的方向许久,不知在想什么。她头顶上方的火焰,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一个长发的女人冲进大门,疯狂地寻找,然后尖叫着扑向地面上某个瘦小的身影。有人疲惫地转过脸来,致以同情的注目,更多的人没有多余的反应,仿佛他们的世界已然彼此隔绝。哭声渐渐响了起来,在大厅内回荡。对于麦格而言,这可能是第几十次的旧戏重演,而她是无能为力的观众。斯内普第一次对她感到同情。

  麦格收回目光,看向斯内普的遗体。她抖霍地从袍子里取出魔杖,而这一动作好像耗尽了她的力气。杖尖在他的脸侧与脖颈处划过,暗红的血痂尽数消失。她轻叹一声,将他的眼皮合上。

  “哦,西弗勒斯……”

  斯内普面对着这位七十多岁的、哀伤的老人,想起了求学时,她每一次对自己公平而毫不吝啬的夸奖。他等着之后的话。但是麦格什么都没有再说。她只在这里稍作停留,便找来一个学生,让他一边守着西弗勒斯,一边休息。那个学生神色惊恐,显然守着这个人的尸体,是没法让人安心休憩的,但仍点头答应。他看着麦格匆忙走远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遗体离所有人都很远。他的周围比卢平的还要空旷。这一如他生前的离群索居。


  战后的重建出人意料的迅速。城堡又恢复了它高大而宏伟的模样,塌陷的地面又变得平整。海格领着一群貌相羸弱的孩子,去禁林植树。这些人好像都暂时不愿用魔法做事,即便他们拿起铲子铲土的动作笨拙至极。海格鼓励性地拍拍他们的肩,有人开玩笑说这力道够劲,脚下都已经有坑了。他们把一人高的细瘦树苗种下,站在那里如同欣赏杰作。一群马人抱着成筐的植物走过,他们友好地互相问候。马人的背上已没有弓箭。

  湖水又变得澄净,但草地的伤疤还未愈合。尽管霍格沃茨还得有一阵子再启动,许多热心的学生已经返校,整理书包,阅读教材,或者只是坐在湖边打水漂。六七年级的学生回来得最积极,他们在学校里四处跑动,这儿帮一点忙,那儿帮一下,到了傍晚就成双成对地来湖边,叙说着私语。

  这就是为什么未来仅属于这一代。斯内普每天在霍格沃茨内游荡,求学生涯的点点滴滴又重被拾起。回忆过往不是他喜好做的。他嘲笑意味地想起了布莱克。他被迫回忆从前,而渐渐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活在过去的人,只是布莱克更甚。

  生前他从未考虑过,伏地魔倒台后的生活会是怎样。他默认自己捱不过去。这颗棋子是肯定得送掉的。而事实也是如此。改变命运的事他可能从未做到过,但预言到结局仍给予他自暴自弃式的快乐。身后事没有价值。所以,他这个局外人,面对复苏的景象,无动于衷。

  礼堂大厅干净而敞亮,死者都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窗上的破洞已被补好。四张学院桌如常地摆放在那儿,一切都即将回到正轨。他不知道自己的遗体去了哪里,那些有归宿的人都进了体面的棺材。倘使他还能做点什么,他会把自己烧得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他在城堡里上上下下,最常去的是地窖。很奇怪,他也受制于这些有形体的东西,门不开,他也进不去,尽管他显然没有实体。地窖的门紧紧地闭着,斯拉格霍恩几次打这儿经过,都唏嘘着摇摇头。虽然他一直想教的并非魔药学,但呆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怀念。呆在蜘蛛尾巷的屋子里的他,像个苦行僧,蜗居在这狭窄幽深的地窖里,他才稍觉舒心。

  斯内普感到死的无聊。没有实事能做,就只好反复地回想过去,而他的记忆中快乐的成分实在太少。他不知道咀嚼痛苦的记忆是不是赎罪的一部分,但明显地,四人组对他的迫害,错不在己,他没理由承担什么。当做食死徒与双面间谍的事儿在脑海中具体地过了七八遍后,他厌倦了。于是,他开始回忆莉莉,以及他尚显美好的童年。小时候,他一天到头最期盼的是睡觉。在入睡前他可以尽情想象,这让他忘却身边永不休止的争吵与拳脚相加。这两者很类似。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愈发感到什么事情都能被接受。他终于敢正视那个与自己分道扬镳的、挚爱的身影。过去每每念及他犯下的错,胸口总要抽痛。自责使他义无反顾地为邓布利多卖命。而今的回顾像在看录像,他站在河边,看着对岸春去秋来,那些痛苦也变得遥远。

  他不再思索阴间不收自己的缘故。他也不再坚持要赎罪。关于莉莉的回忆带给他涓涓细流般的快乐,他头一次决定,要享受些什么。


  波特站在那口大理石棺材前,垂头哀悼。所有教师都一身黑袍,站在他的身后。数名学生在教师身后排成稀稀拉拉的几排,他们的表情与其说是悲痛,不如说是惶惑和害怕。这是他们应有的表情,斯内普相信。

  他的结局跟老圣人差不多,这让他觉得可怕。他不喜欢这种英雄主义精神。当波特念悼词时,他原打算掉头就走。所幸悼词简短而概括,波特也是标准的公事公办口吻,但那些学生的表情让他无法忍受。这看上去像他强迫这些人参加自己的葬礼,虽然事实上并没有。到场的学生都是自愿参加。

  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评价中,永远不会出现“受人尊敬”的字样。他自知不是个好教师。他授课时常像在发泄,对学生的不公正对待与具恶意的讽刺,为他的负重前行带来少许乐趣。他肯定不乐意在学生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但内里自私的部分总希望有人重蹈覆辙。他明白从外人角度来看,这是怎样的龌龊,但他从不因此而羞耻。

  如果在意外人的评价,他当年将一步也无法踏出。

  一个学生开始抽噎。他大感震惊。这是个女孩,且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周围的学生也纷纷投去异样的目光。装模做样地哀悼不难,但装到哭出来的份上却不容易。一片静穆中,就听女孩抽泣,没有人说话。接着,她开始胡言乱语。斯内普听见自己破碎的名字。她大概在讲他的事迹。他不记得做过什么,值得如此亲切怀恋。她的同伴揽过她的肩,递出纸巾。一个站后排的男生小心翼翼地翻找书包,掏出一份《预言家日报》。大标题下,有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面无表情,片刻后便拂袖而去。

  棺材前的波特扭过头,神情为难。他知道,波特尽了他最后的道义。在他手底下的每一节魔药课,这男孩都有够受的。斯内普刻意为之。詹姆·波特给他的羞辱,他尽数还给他儿子。这么做时,他常常避免与波特对视。

  那些教师也不再保持沉默。斯拉格霍恩首先开腔。他语调略微夸张地重复,我教过他的,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我就知道。那时,他的魔药学天赋常被斯拉格霍恩夸赞。他是他手底下最引以为豪的学生,尽管是个阴沉、令人不快的小子。虽然斯内普从不表露在脸上,但这些夸奖都曾让他无比骄傲。

  年纪轻一些的教授,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同期授课时的事。海格的回忆基点是波特三人组的牢骚,譬如“周五下午两节魔药课,我能不能翘掉”,或是“我什么也没做,斯内普那个饭桶就扣我十分”。他一边说,一边跟棺材里的人道歉。斯普劳特偶尔插上两句,简短地赞赏他处理药材的一丝不苟。弗立维显得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说着“应该早点想到的”之类的话。而站在一旁的斯内普,理不出任何一个清楚的念头。

  麦格没有说话。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她微微仰起头,把帽檐往上拉了拉,迟疑着四处张望。也许还有谁没来。但斯内普已想不出这个场面还缺谁。事实上,这里的人已经太多了。

  当所有人都再无话可说,也就四下散去。没有人宣布这场葬礼的结束。天空中阴云密布,厚实的云层后,隐隐传来雷鸣声。沉重的风在脚边打旋。一群黑色的鸟从头顶飞过,叫声沙哑。人们互相挽着胳膊,低声说着话,紧着脚步离开。

  最后,棺材前只剩下了波特和麦格。麦格仍在环顾四周,而波特只是站在一旁,神情困惑。显然他预先得到了留下来的通知。

  过了大概五分钟,她似乎放弃了。麦格叹了口气,从袍子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波特。斯内普认得那把钥匙。

  “波特,你把地窖的门打开吧,开完后把钥匙放到地窖的桌上。”

  “……地窖?我?”波特拿着钥匙,不知所措。

  “把地窖的门打开。”麦格又重复了一遍。

  不仅是波特,连斯内普也没有明白麦格这么做的理由。男孩点点头,犹豫了片刻,侧身意欲离开。

  “波特。”

  男孩转过脸来。此时斯内普几乎与麦格并肩站着。两人面对面,一瞬间,他甚至有想说话的冲动。也许是对波特的挖苦与嘲讽,他生前没说完的。

  “以后有机会的话,多回霍格沃茨看看,你,韦斯莱,还有格兰杰小姐。”

  “当然,教授——”

  “我知道部里事情肯定很多,别勉强,”麦格赶紧又加上一句,“但还是尽量。”

  波特眨了眨眼。麦格冲着他笑了。斯内普依稀记得,很多年前,那个一头油腻黑发的十一岁男孩初来乍到,浑身紧绷,大气不敢出。迎接新生的麦格貌相严厉,却朝着他,或说他们,微微一笑。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身上,有谁的影子。


  自那天起,地窖的门便始终半开。斯拉格霍恩并未入驻。斯内普进了地窖,沿着柜子来回地踱步。没有变化,那些药材和魔药成品,都按照他的喜好与习惯完美地排列、放置。他的书籍都整齐地摞在那里,书页间夹的纸条一张没少,上面有他字体斜长的笔记。只是,地面起了尘。天花板的角落里,一只灰色小圆蛛结起了细密的网。他在任校长期间,偶尔会回到这里,取一两瓶疗伤药,或者把吐真剂锁进密柜,但总是匆忙离去,无暇他顾。时间的痕迹太过明显。

  他的办公桌上,正中间摆着钥匙。桌角放着一叠羊皮纸,空白的,用一支发灰的羽毛笔和一罐墨水压着。这也是他的习惯,以防万一。他看到羊皮纸的边角已泛出褐黑色,并有些微微的翻卷。

  于是,斯内普不再四处徘徊。他又一次避开他人,回到了这里,日日夜夜沉思着过去与当下。偶尔地,他想到了将来。但将来不该是他构想的。他会恼怒地强逼自己转换思路。

  他原以为,这安静是绝对的,属于他一个人的。但就在霍格沃茨重新开学后不久,大概是个雨天,有人溜进了地窖。这是个斯莱特林的男生,褐色的头发湿漉漉地紧贴额头。他朝里头胆怯地张望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回退一步,试图拧掉袍子里浸的水。努力了半天,他才恍然大悟般,举起魔杖往身上一点。但是,他忘掉了同样湿透的领带。他每往里面走一步,领带就沉甸甸地往前晃一晃,在地面上留下深色的水渍。灰尘被无声地激起。

  斯内普记不起这孩子的姓名,大概是三年级的。男生几乎是踮着脚走到他的书桌旁,然后轻手轻脚地,把一样东西安放在钥匙旁边。斯内普没有立即去看那是什么,直到目送男孩出了地窖。

  极其意外地,是一小捧野花。不是魔法世界的独有品种,就是哪儿都很常见的那些。有两株野莴苣,剩下的都是粉白的波斯菊。野莴苣看上去很寒酸,花小,颜色黯淡,也许这男孩起初没看见波斯菊,拔了波斯菊后,又舍不得扔掉它们。野莴苣的茎旁还留着形态粗犷的叶。这是艾琳教给他认识的第一种植物。他们的老屋子旁长满了野莴苣。

  那天,他瞪着那捧花,想起了艾琳。自打他记事起,艾琳的脸色便总是病怏怏的,且阴沉。他的麻瓜父亲的脸色更糟糕,常常灰白得如同死人,不过他总是避免看到自己,自己对他亦同样。斯内普不清楚,一个母亲应该给予儿子的,应该是什么、有多少。但艾琳应该是个好母亲。她总悄悄避开暴怒的丈夫,把年幼的西弗勒斯搂在怀里,将霍格沃茨和魔法界讲给他听。于是,他很早便有了一个有关呼风唤雨的梦想。虽说在艾琳口中,一切都和煦温暖,但敏感的他,在二年级时就已明白:母亲的学生时代,也鲜少快活。

  他继承了艾琳的,也是普林斯家族的藏书。大部分是魔药学的。此刻,它们中的大部分,正安然躺在蜘蛛尾巷的小屋中。他把一小部分带到了霍格沃茨。夜深人静,他会翻开一本细细阅读。每一本,每一页,他都读过几十遍。他几乎能成本大套地背诵其中内容。当然,无事的夜晚是稀罕的。

  有时,关于艾琳的记忆,也让他陷入悔恨的痛苦。如今回首,他一毕业便投身食死徒阵营,是想证明他是愈挫愈勇的。先是艾琳去世,然后是与莉莉绝交。他短时间内便倾家荡产,成了真正的穷人。

  斯内普在新一轮的沉思中,竟迎来了第二位访客。这又是一个斯莱特林,像是前一位的朋友,因为她在看见桌上的花时,没有丝毫的惊讶。她带来两朵三色堇,一朵紫白,一朵蓝白。三色堇像硕大的猫脸。她的脑袋更机灵。女孩轻声地施咒。桌上的花,一周后仍新鲜如初。

  当这沉寂的一周即将结束,隆巴顿却悄悄来访。斯内普从未料到他会出现。当隆巴顿弯着腰、抱着双臂,放轻脚步,走向书桌时,他期望这个格兰芬多别有所图。

  隆巴顿留在了学校,做斯普劳特的助手。他的外套上污渍斑斑,尤其是手肘处,看上去像一下子捅进了湿润的泥土。邋里邋遢,笨手笨脚,一如他所了解的那样。

  书桌上的野花,让隆巴顿很吃惊。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两个花盆。一盆是米布米宝,奇形怪状。另一盆是鸢尾,正常得出乎斯内普的意料。他拾起断根拔起的野花,轻柔地放在手掌上端详。之后,他看向米布米宝的神色有些窘迫。他转身快步出了地窖,几分钟后回来,取来一个玻璃瓶,装有半瓶浅绿色的水,将野莴苣与波斯菊放入。他的衣领又湿了一大片。

  隆巴顿将花盆与玻璃瓶放在一起。他退后两步,站在地窖的中央,面带敬畏的神色,环顾一周。男孩低声说了什么,近乎嗫嚅。斯内普不想听清。

  这之后,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到。一个格兰芬多的小男生趔趄着扑倒在地上,怀里的非洲菊撒了一地,像团团金红色的火焰。男生一边咳嗽,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他的麻瓜母亲是开花店的。赫奇帕奇的两个女孩穿着睡衣,蹑手蹑脚地进来,其中一位不停地东张西望,应该是在提防费尔奇。她们摘了几朵木芙蓉,但可能没看见半透明花瓣上爬行的蚂蚁。而那个身形瘦削的斯莱特林,在清晨来到,谨慎地迈着碎步,绕行一周。日显拥挤的书桌,或许让空手而来的他有点羞愧。因为第二天同一时间,他将一把六月雪撒上桌面,面色严峻,好似赌气。

  络绎不绝的访客,还勉强在斯内普的承受范围内。他也可以对那些花视而不见。但隆巴顿的拜访未曾中断过一日,这让他难堪。这男孩好像有用不完的玻璃花瓶。他把那些保存着茎干的花聚拢,放入其中。保鲜咒的效用,最多持续两周。三色堇早已干而皱缩。他怜悯地不去触碰,对新来的六月雪施咒。白如细雪的花上,露水也盈盈地静止。

  当桌面再也放不下新的花瓶时,斯内普走出了地窖。他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只是漫游。霍格沃茨生机盎然,齿轮又开始运转。迎面而来的年轻脸庞,快乐而充满向往。学生们的忙碌身影互相重叠,脚步声交错庞杂。他看着古老城堡的复苏,突然觉得,视野日趋明亮。

  斯内普走到湖畔,看见那个曾经阴郁的男孩,一甩手,石片轻盈地弹跳。十个漂。他原先的极限是三个,且石片打旋,姿态丑陋。一个女孩拼命地鼓掌,尖叫着为他喝彩。男孩回过头,颊上泛起红晕。他羞涩地笑。

  那棵树已被搬走,它原先扎根的地方,种了新苗。有人坐在松软的泥土上,逗弄湖中不安分的巨乌贼。有人躲在一旁,低声对新苗施迅速生长咒。斯内普几次由那孩子面前走过,看他咬牙切齿的神情,是浑然不觉自己把“i”错念成了“a”。

  夏天已完全来到。阴霾已完全消散。天空又恢复澄净,蓝得似水。太阳高悬,颜色是有温度的金。云像薄薄的雾气,随意地荡漾其中,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微风在湖面吹出大圈大圈的涟漪,柔和而缓慢地扩散。草地的疮疤不再刺眼,野草有些许的拔高,色泽也更绿。当一阵风裹挟着白色的花瓣,吹过他的胸膛,他看见那棵打人柳醉汉似的摇摆。

  夜晚与以前一样静谧。他沿着湖边散步。那棵树的同胞正在开花,在更远的地方。它们高大而挺拔,繁密的花枝遮蔽了头顶的空间,连成一顶宽阔的帐篷。不停地,有花瓣掉落,暗沉的夜色下,这仿佛是一场雪。他没有触觉,但他知道那些花由头顶,灌入他的身体,融化在他的脚下。很香。

  他将离开这个没有艾琳,也没有莉莉的世界。但是,世界太美了。

  斯内普回到了城堡。午夜时分,只有费尔奇的猫在墙根处打转。墙壁上的挂画里,中世纪油画风的脸庞幸福地酣睡。一具盔甲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尔后又静止不动,像熟睡中的梦呓。墙壁上的火炬执着地燃烧,他顺着楼梯往上,火焰受惊扰般地摇曳。他下意识地去看墙面,但那里没有他的影子。

  地窖的门依旧半开。他在外游荡了不知几日,暗暗期望那些花都已干枯。

  他探进身子。

  桌上撒满了花,大大小小。小指甲盖大的蓝色婆婆纳,粉红的酢浆草。有人用车轴草的小叶,在羊皮纸的角落拼出字母,但却被一捧牵牛遮住了下半部。深蓝色的牵牛固执地开放,仿佛混淆了昼夜。整张桌面都布满了含笑的花瓣,厚重得像小舟。某种深红的花丝夹杂其中,于是一股甜香与清苦的混合幽幽飘散。玻璃花瓶中的水面,漂浮着花的细碎粉末。

  一个拖着长辫子的拉文克劳,站在地窖的角落。她举着魔杖,口中念念有词。她的脚边排满了花盆。米布米宝在最左边,噗噗如心脏般跳动。鸢尾神秘的蓝色花苞,已然绽开。一株石蒜已经抽剑。几盆绣球热闹地摩肩接踵。有人挖来一片野草莓,它细瘦地趴在土壤上,开着稀疏的黄花,结着鲜红的果。后排的盆里,竟生长着身贱的麦冬,墨绿的细叶披散而下,闪着坚毅的光。

  斯内普的脑中不作他想,如同动用了大脑封闭术一般,一片空白。

  忽地,女生低声地欢呼。那个角落升起一轮小如灯泡的太阳。它旋转着,最终停在女孩头顶一拃高处。

  女孩退后两步,快乐地欣赏着。柜子里的药瓶缄默不语,蒙了灰尘的表面,只模模糊糊地有些亮堂。

  她用清脆的嗓音,朝着再无他人的地窖,道了声晚安。她脚步轻盈地离开。

  斯内普长久地站在书桌前。他想起许多种苦涩的味道。

  那轮小小的太阳,悬在众花盆的上方,静默着播撒光明。


  今年的假期,有许多人央求着留校。除了因为特殊时期,学校安排了课程,很多学生都擎着飞天扫帚,兴致高昂地为再开的魁地奇比赛做准备。四个学院球队的队长已选出,正起劲地召集队员。矮个子的低年级学生,怯怯地排着队,表情既兴奋又如临大敌。时不时地,会有一个人撞上树,或是一头冲进湖水,紧跟着便是响亮的笑声。善意在空气中弥漫。

  他无意或有意地,站在草地上,听几个队长发表长篇大论。他们的构想宏大,照旧有着不切实际而骄傲的成分。只是,偶尔地,提到某个已过世的前队员,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静默。和平的年代里,追思是一滴雨,随时都可能从天而降,遁入奔流不息的河水中。斯内普想起那忙乱的日子里,死亡是注定之事,听什么消息,仅仅是为了确认该谁走了,而且,他们没有哀悼的时间。和平的日子是好的。

  夏天逐渐变得深沉。盛夏的花相继凋谢。浓浓的绿取代了多彩的繁丽。他白天在霍格沃茨里散步,夜晚回到地窖。地窖里的花已有许多不再盛开,但隆巴顿又增添了几盆长势茂盛的草。有时候,看着不熄的那轮太阳,总有种活着的感觉。

  斯内普已经把能去到的地方都走过一遍。他在魔药课教室里长久地停留。看着斯拉格霍恩肥胖的下巴快乐地抖动,他突然想起那本被他特意“遗落”的旧教材。那些斜长的笔迹,他作为一个学生的骄傲与憧憬。他在老教师下去巡视时,走上讲台,俯视下方忙得满头是汗的学生。没有厌恶与轻蔑感。见惯了的情景。只是生前,他的心里总有郁结的痛苦。他在心口打了死结。

  他唯独没去校长室。这倒不是因为他没法说口令,有很多次麦格打开门时,他都可以闪身进去。麦格的习惯是先开门,再回身去取上课用的东西。他对是否要看见邓布利多的脸,还心存犹豫。

  但当斯内普终于对霍格沃茨的景色感到腻烦时,他仍然候在了校长室的门口。守门的石兽正在午睡。他不清楚为何要这样做,只是仿佛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引导、催促他寻求某种帮助。

  门后有说话声,或许麦格有访客,又或许是在和多话的肖像画唠嗑。他在门口静静地等待,不知她何时才会出来。

  “——哦,阿不思,我还得等新的变形术教师到位才行,”门忽然被拉开,麦格侧着头,对着后方说话,“但真难以启齿,现在变形术的教师变得和黑魔法防御术的一样难找了。”

  肖像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呵呵地笑。他想象着那个面相慈祥的人,用手指夹起一绺白胡子,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专注地打量胡须尖,然后呼呼地吹气,说那儿沾了一点炮竹的彩屑,或说这段不美观,需要修剪。

  麦格如常地将门开着,回身去取上课用的一筐老鼠。斯内普径直走进房间。

  校长室里没有大的改动。邓布利多的那些银器还在原来的位置,冥想盆同样,也仍有银白丝状的记忆在盘旋。一只银壶仍沙沙地喷气,白烟袅袅升起。自己在这里的一年,几乎没空打理室内装潢,只是把一些不能叫卡罗兄妹看到的东西收收好。这里充斥着老年人的味道,所以他巴不得早些离开。他看见邓布利多的书籍仍摞在原位,最上面叠放着厚厚的羊皮纸,像谁写来的信,字体工整。他觉得这字迹很眼熟。

  室内较以前更亮堂,显然新任校长无意故弄玄虚。麦格对着那筐吱吱乱叫的老鼠一挥魔杖,它们便随着竹筐一并缩小。她抬头,扫视一圈,然后对墙壁上的邓布利多点点头,转身关上了门。

  墙壁上的历代校长,都是垂垂老矣的面貌。他在任时,大多数人都不分昼夜地呼呼大睡,好像生前起早贪黑得太累,死后得好好补觉。个别人是活跃分子,且保持了生前的满腔热情。虽说他们知道邓布利多与他之间的约定,但出于言多必失、隔墙有耳的考虑,他们很少与自己对话。

  邓布利多在肖像画中也精神矍铄。此刻,他正朝下看着书桌的方向,不知虑何。

  再一次看见他,并不让斯内普感到高兴。生前,他对邓布利多总怀有不满的情绪。无论老圣人如何强调对自己的信任,从结果来看,自始至终,一切都只是邓布利多下的一盘棋。他的计划太过完美,容错率太高。斯内普从不认为忠心耿耿一词适用于己,一个效忠的表象总让他沮丧并自嘲。

  屋角,一只蜷缩的鸟嘶哑地呜咽。

  “西弗勒斯,你不得不承认,米勒娃的品味比我俩有格调多了。”

  斯内普倏然一惊。他发现邓布利多的眼睛已看向自己,带着调侃的笑意。

  他说不上话。方才熟睡的画像,此刻醒来了大半。他们好奇地打量着他,有人轻轻地鼓掌,或是挥手致意。相邻的画像间在窃窃私语,有人干脆地朝着他喊“干得真不错”。菲尼亚斯挑着眉毛,用一向高傲的神情俯视着他。

  “你……”斯内普咽了口唾沫。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仍旧低沉、沙哑,透着挥之不去的恨意。“你有开这种玩笑的兴趣?”

  “哦,我一向为我的幽默感而自豪。你知道,米勒娃太严肃,我得当个调和剂,”邓布利多的语调上扬,笑容使他的下眼皮叠出了五六层,“不过最近她有所改观。你听到她出门时开的玩笑了吗?真是精彩。”

  斯内普没有答话。他避开邓布利多的目光,低头看书桌。桌面极其整洁,文书摆放井井有条。桌角有一只银灰的圆形花盆,里面开出几朵蒲公英。

  “这段时间在霍格沃茨里,感觉怎么样?”

  “你知道?”

  “我猜的,毕竟我哪儿都不能去,”邓布利多冲他挤挤眼,“不过我的猜测一向都很准。米勒娃有阵子还以为我在胡言乱语呢,麻瓜所说的老年痴呆症延迟发作。幸好她还是把地窖门给开了。”

  那些情景,涌入脑海,互相连结。

  “你不介意的话,给我讲讲学校的事情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保持沉默。蒲公英色泽鲜亮,像储蓄了阳光。

  “别太严肃。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他讥讽意味地重复。

  “确实已经过去了。你完成得很好,虽然我很遗憾你不得不死去。当然,你很聪明,”邓布利多顿了顿,“应该早已预见到了。”

  斯内普对此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利用一词确实很适用。有时候我也会自责,毕竟你们还很年轻。不像我,活得太长,以至腻烦……

  “哦,不对。其实,你活得比我还不耐烦,”邓布利多笑了,“我能感觉得到。”

  面对邓布利多的洞悉与坦诚,斯内普不作回应。

  “西弗勒斯,别再折腾自己。听听我这个老人家的建议。你还有路要走——”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我待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哦,很抱歉,这我也不清楚,”邓布利多的语气总类似于打趣,“但你最好赶紧过来。格兰杰小姐的信今天刚到,说哈利不出一个月就会把你的肖像画带来。你可不能在墙上一动不动,像张麻瓜的照片。这会把作画者急疯的,说不定还会丢掉工作。”

  斯内普愣愣地看向那厚厚一沓信。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没有——”

  “我知道。”

  “我不想要这样的——”

  “我知道,”老校长很坚决地打断他,“我知道。但这是你应得的,就欣然接受吧。人生总充满了意外,至少最后一个意外不算糟。”

  校长室重归寂静。历代校长已相继沉入梦乡,只剩下菲尼亚斯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斯内普再次与邓布利多对视,对方的目光已不再锐利,只留下了温柔的探询。

  “在某些方面,你做得比我好,西弗勒斯。”

  良久,他以一贯的冷峻语调回应:“我很感激。”

  片刻之后,他又想起了什么,问:“你那时也像这样,停留了一阵子?”

  “不,他们没给我多少机会。我的肖像画挂上得太快了。”

  之后,再无人说话。蒲公英静静地开放,嗅起来像他身上的黑袍,清香丝丝。


  当他走出校长室时,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正聚在那里。个子最高的那位,从包里掏出本封皮闪亮的书,标题有自己的名字,作者为丽塔·斯基特。孩子们一时戏剧性地安静,仿佛高举这厚重的书,就会有什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片刻,高个子深深吸了口气,将书展开,徒手撕扯。

  那本书裂成两半,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喘气。他们之中的一人,补上一句“四分五裂”,雪白的书页便遭风吹般四下散开,像雪鸮的羽毛。孩子们小声欢呼。他回头,发现麦格正看着这有些吵闹的场面,一言不发。


  初秋已在树梢处初见端倪,叶尖泛起淡淡的黄。夏季盛开的白花早已凋零干净,在树根呈一处褐黄色的腐烂,好似化作了泥土。湖面上已有落叶轻柔飘荡。

  西弗勒斯·斯内普离开了霍格沃茨。他最后一次在残破的草地上踩过,却有意避开了尖叫棚屋。那个打水漂的男孩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很是痴迷地望着打人柳。他的脸颊上沾着泥土,臂弯下夹着本破旧的教材,封底都起了毛。男孩举起手臂,抹了抹鼻子,再向那株可怖的植物投去最后深情的一瞥,转身飞快地跑走。

  九月一日。这是每一年的九月一日。他曾从大门的对面走进学校。他也曾提着魔法灯笼,站在大门处迎接学生。大门的这一侧装满了他少年时的野心、梦想,还有不甘与心碎。在他每一次陷入过往的回忆、痛不欲生时,只有这里能让他感到稍有慰藉。霍格沃茨拥有他的大部分,这是他的家。

  然而,他不记得任何一次离去。离开只是暂时的,去度过一个鲜有安宁、令人不快的暑假,或是去参加一场潜藏危险的食死徒聚会。这都是暂时的,不必上心。在无聊的两个月后,或在紧绷神经的几小时后,他依旧会回来。他是一个思维极其缜密的人,却不曾想过这背井离乡的一刻。

  学生们涌进大门。他教过其中的许多人,他熟悉他们的面孔,他甚至能说出每个人写论文的语言风格。他曾无数次讥讽他们的语句不通与逻辑不清。年轻的面孔,就这样,带着不安与期待,回来,重新开始。他感到胸中涌动着某种情感,这种情感即将爆炸。他羡慕了别人半辈子,他赎了半辈子的罪。他想回家。

  海格拎着灯笼,呼喊着走近。斯内普不等新生露面,便迅速地穿过人群,走出大门。转眼间,大门已在身后。他平静地转身,看着那黑色的金属制门栏,为这种轻易感到惊讶与释然。

  西弗勒斯成为返程火车的第一位乘客。多数车厢的灯已经熄灭。他在车厢间慢慢地走动,在黑暗中,打量着那些座椅与车窗。车窗上还残留着学生的指印。

  低年级时,他会与莉莉面对面地坐着。他们会为彼此挑选比比多味豆,并在对方咬下,露出想呕吐的表情时,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着对不起。他们会一起见证车窗外的景色流动、变换,然后谈天说地。莉莉会分享家庭旅行的经历,告诉他,那片森林与北国的相比,有什么不同。西弗勒斯往往更乐于倾听,不仅因为他没有在外旅游的机会,更因为他喜欢莉莉讲述时的声音、表情。他常常望着莉莉的绿眼睛,入迷得发起了呆。莉莉会戳戳他的脸,他如梦方醒地、带着疑问看向对方。而她,则会“噗嗤”一声,开心地笑出来。

  “西弗,说说你的事。”

  说说你的事。他慢慢地坐下。火车开始启动,他听到了汽笛长鸣。他茫然地看向对面:空无一人。

  西弗勒斯的故事里,什么也没有。他有一个爱他的母亲,一段过得不算太好的童年。他还有唯一一个,曾走进他内心的忠实朋友。只是他运气不好,母亲去世得很早。他还犯了错误,那个朋友也离他而去。他想补救,却犯了更大的错误,这让他彻底失去了深爱的人。于是,理所当然地,他用剩下的时间弥补过错。他的故事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火车驶离了霍格沃茨。夜色迅速地流动。他出发了。

  夜色中,森林只剩下顶端的轮廓。那些轮廓起起伏伏,像连绵不绝的山。千篇一律的树木飞速掠过,重复着同一种节奏。它们静默而暗淡的影子,又像一个个伫立的人。很多人立在这片天空下。有人死去,有人新生。天空并非纯黑,它隐隐透着紫红与靛蓝。无论火车行进得多快,前行了多远,那些闪烁的星与虚渺悠远的银河,都永远无法接近,无法到达。它们仿佛是静止的。静笼罩着世间的生。

  火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又在某处停靠。他一下子闯入灯火通明的世界。窗外,站台上只有寥寥数人。他们裹着浅色的长袍,外面似乎在刮很大的风,一个瘦削的男人把领子高高竖起,盖住鼻子。他们之间相隔很远。没有人拥有同伴。

  数分钟后,火车又迅速地逃开。黑夜又一次包裹了他们。那个竖高领的男人走进这节车厢,将手提箱抱在怀中,与西弗勒斯相隔一个过道而坐。男人没有开灯。他一动不动地坐着,过了一会儿,打开手提箱,取出一件厚厚的毛皮大衣。他把大衣铺在桌上,温柔地用指节摩挲。继而,他取出魔杖,用杖尖指着斜上方。不一会儿,那里开始下雪。雪粒很细,很小,呈一小股灰白色注下。

  北国的森林不像这样。男人的面前,很快地,便积起手掌厚的雪。

  火车继续前行。西弗勒斯将目光移开,再次凝视窗外。这一段路很荒凉,没有树木。他看到荒原的轮廓,在与天际相接处,成一道有些许坑洼的直线。那道直线的深处透出银灰的光。黎明在潜伏。他们都在等待每一个明天。

  偶尔地,火车停下,接上几位旅客。每一个车站都是同样的灯火通明,看上去没什么区别。那些人影也相似。当西弗勒斯转头,那个北方来的男人已经垂着头,沉沉睡去。那层雪已经融化。桌上那一小滩水,微微地晃动,偶有几点暗淡的反光。

  他早已不记得时间。他以为这也是在做的梦的一部分,长得没有尽头。但是,火车是要到站的,这一切都是有终点的。当火车最后一次停下,车厢内所有的灯都亮了。隔道的男人缓缓地抬起头。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然后起身,拎着箱子走了出去。他的衣袖拂到了桌面,那些雪水随之被扫落。

  西弗勒斯默然兀坐许久,火车也长久地没有动静,就好像它在等他下车。终于,他投降似的,站起,走出,下车。

  回去的路上,他已不再去多想什么。一种全然不同的疲劳,重又席卷了他。他迫不及待地要沉沉睡去。他快步地走出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年级登车前的记忆,在眼前一沉一浮。人声鼎沸,又瞬间退潮般消逝。

  街道上行人稀少,路灯寂寞。伦敦于他而言,大多是陌生的。他只熟悉其中一条路。于是,他顺着它走。路途遥远,但他要休憩的地方不是街头。偶有公交车车站,那儿只有一两个人,用手扯着围巾,掩住口鼻。公交车步履缓慢地来到,开门,一人上,一人下,像一种无需多言的仪式。他也跟着上车,下车,就像艾琳带着他来往的那样。但或许这更像高年级后,他的踉跄独行。

  他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他只是不停前行。现代化而冷寂的都市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房屋稀落低矮的乡村。夜晚的风吹透了他的胸膛,也将小道旁的灌木撩拨得窸窣作响。草木的清香从道路两侧升腾而起,这让他想起艾琳的旧木柜。他在鼻息间辨认出草木的种类,并忆起了它们晾干后的味道是如何温暖。

  他不停地往前走。终于,乡村小道也离他而去。脚下的道路又回归为砖地,在忽明忽暗的破旧路灯下,闪着明灭不定、幽怨的冷光。天空的颜色已经开始转浅,星河渐渐模糊。

  这里的街道狭窄,且七弯八拐。房屋多为破旧,像上个世纪的遗物。许多窗玻璃已经破碎或缺失,咧着漆黑的嘴,风在其中往来,替死去的房屋发出悲戚的呜咽。他在无数个这般阴冷的街道中索索前行,感到一种强烈而寂然的注目。

  那条肮脏的河流,忽然出现在他的左边。在两边的房屋间,这段河岸仿佛一个豁口。熟悉的恶臭涌入鼻腔。他知道那条河是如何蜿蜒,如何地载满垃圾。但他极其迅速地,把这些景象从心中抹去。他不需要再去回想了。

  河流从视野中消失。他踏入了那座雾气弥漫的迷宫。这座迷宫困住了他的一生。他看见那根磨坊烟囱,控告一般,直指天空。

  随着他向蜘蛛尾巷的每一步靠近,西弗勒斯的心中便愈发地,什么都不再剩下。他感到这一路回程像麻瓜口中的朝圣。他每踏出一步,就将一点记忆交付出去。他的身上像积满了雪,而这积了三十八年的雪,在这永无止境的梦中,一点点、一丝丝地融化。他分明不会再感到凉意,却错觉浑身都浸透了冰冷的水,他甚至能感觉得到,有水流正顺着他的背脊缓慢淌下。蜘蛛尾巷的每一个冬天都会下雪,当春天归来,阴沟里的雪水近乎灰黑。他身上的雪水会是怎样的颜色?

  一枚又一枚,那些鹅卵石滑向他的身后。他不由自主地低着头,而不再看向前方。他感到最后一丝力气即将离开他。天空已经发白,甚至泛起金色。他觉得有些晕眩。艾琳的影子猝然消失,莉莉的模样如水般扭曲、晃动。他的宝贵的记忆。他花了一生去偿还的,去热爱的。忽地,莉莉的脸庞也就此消散。

  西弗勒斯来到了最后一幢房子前。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景象出奇的清晰。

  那扇门,那被窗帘隔绝的窗户。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屋中来回走动。

  是的,有人在那之后说话,他听见了。但是,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呢?西弗勒斯在门前徘徊,并脱力地颤抖。

  猛地,被废弃房屋割裂的天空,被初升的太阳完全照亮。金光四射。他回过脸来,第一次直视太阳。这光亮太过耀眼,他颤抖着,流下泪来。眼泪在他的脸上肆意横流,顺着他硕大的鹰钩鼻向下迅速地流淌。他无法自控。那些房屋的阴影全都消失了,他的眼前只留下了茫茫的金色。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耀眼的色彩。他感到他将不顾一切地朝它而去。他开始迈着双腿,往那里前行。

  西弗勒斯终于忘却了一切。

  他融化在了那片光芒之中。

                                             全文完 2016/1/17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2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哈利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斯内普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哈利和斯内普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二章




1996年9月13日 - 9月18日

-Severus-

Severus读完了Harry的信,靠在椅子上。邓布利多到底在搞什么?是的,他确实知道——从邓布利多......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哈利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斯内普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哈利和斯内普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二章




1996年9月13日 - 9月18日

-Severus-

Severus读完了Harry的信,靠在椅子上。邓布利多到底在搞什么?是的,他确实知道——从邓布利多那里——Harry的课程将在周六开始。但校长在事后并没有告诉他细节,只是在他问起时说那天晚上很成功,并且他给了Harry很多思考的内容。他必须更密切地关注这件事,看看Harry在下一次课程后是否会透露更多内容。

他摇了摇头。Harry给他提出了很多需要回应的问题,从创造性魔药和专利到马尔福的胡须以及即将到来的魁地奇选拔赛。他轻笑了一下,想象着卢修斯·马尔福留着像校长那样的大胡子,或者德拉科留着邪恶的小山羊胡。啊……德拉科。他想到那个男孩的困境和他与德拉科母亲立下的誓言,心情立刻沉重起来。他摇了摇头,决定晚上再花时间给Harry回信,于是把Harry的作业卷轴放到一边,开始批改三年级关于狼人主题的论文。

/

1996年9月13日
星期五

Dear Harry:

你上一封信里没有提到水床。是不是昨晚湿了身?

为了彻底解决身高问题,我已经咨询了我的“同伙”(你称她为庞弗雷夫人),她同意提前为所有六年级学生进行年度体检。对于六年级的男孩来说,会增加几项额外的测试,包括(咳咳)疝气检查。好好享受吧。

关于你的假期计划问题——是的,除非有不可预见的事件使其不可能实现,我们会在某个尚未确定的偏远地点度过假期的一周。冬天的大海是狂野而不可驯服的,但它依然充满了魔法,只是与夏天不同。我想你会同样喜欢它。不过,我要警告你,冬天的海洋能唤起人内心深处的孤独感。

至于让你在女生中不那么受欢迎的魔药?我不推荐性别转换魔药。它的副作用让大多数男性难以忍受——即使只是短时间的。不过,我想到还有很多其他选择,包括长痘药水、严重的口臭药剂、极端体臭药剂、放屁魔药和长疣魔药。这些都能让女生避而远之,某些效果更好些。告诉我你更倾向哪种,我会让多比把所需剂量送给你。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确实发明过不止一种魔药,并且对其他魔药做出过重大改进。巫师确实有一种类似于专利的制度用于魔药和咒语,不过专利过程由魔法部管理。魔法部内有一个特殊部门——魔法创新部——负责审查所有新的咒语和魔药,并授予值得的发明官方认证。由于魔法是所有人的共享财富,发明者并不拥有自己创造的魔药或咒语,但会被正式认可,并获得一定的分红。既然你问了,我确实因创造了一种适用于儿童的吐真剂变种而被认定。这种药水与成人用的版本不同,不会让孩子记得被审问的过程,主要用于怀疑虐待案件,或者当孩子目睹了某些暴行并有意或无意地压抑了记忆时。

显然,我谈到魔药时会变得很长篇大论。

我不得不说,你周三上课时的尾巴非常壮观。我知道这一定让你想到了小矮星彼得·佩迪鲁,这自然也会让你联想到其他不愉快的事。作为一点小小的补偿,我告诉你:德拉科·马尔福小时候有一只宠物兔子,后来被他父亲的猎狗咬死了。每次看到兔子他都还会泪汪汪的。他自己的那只兔子是白色的,带有黑耳朵和一些黑色斑点。

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你母亲的猫头鹰在她去世后怎么样了。她在我们六年级时从你父亲那里收到这只猫头鹰作为礼物,我想她在结婚时和你出生时应该还养着它。埃莉诺·里格比是一只灰林鸮——即使对于灰林鸮来说,它也非常大,并且它的羽毛比同类要白得多。至于那首给猫头鹰取名的《埃莉诺·里格比》歌曲,它对披头士乐队来说意义重大,且作者身份至今仍有争议。你下次来我这里时可以读一读相关资料。我现在又奖励了你一个关于你母亲的故事,然而你并没有“赢”到这个故事。我确实变得软弱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最后,我必须评论一下你在信的末尾提到的内容。我不认为你和邓布利多教授的那次会面会是最后一次在冥想盆中回顾记忆的经历。Harry,当你与校长一同航行在这片艰难的水域时,你的任务并不是像个学生那样跟随他的引导,而是作为同事,与他并肩工作。保持警觉——不要只关注表面上的动作。观察细节,问自己为什么邓布利多选择了这个特定的记忆。我并不是建议你试图在他的游戏中击败校长,Harry。我是要求你学习如何像他那样思考,在你还能学习时,从他那里学会如何领导,因为我不能保证你将拥有他陪伴的时间足够长。

在你读到这封信时,魁地奇选拔赛已经结束了,所以我就不祝你在选拔过程中好运了。不过,我建议你设定一个现实的训练计划,记住学业才是你在霍格沃茨的主要任务。你应该已经和麦格教授见面,开始阿尼玛格斯的学习。我猜你的回信会非常有内容。

我的时钟刚从“有麻烦”指向“格兰芬多塔楼”。我想我要改一下这只钟,增加一些指向“违反宵禁”、“在天文塔接吻”和“被关禁闭”的指针,因为“有麻烦”这个分类实在太宽泛了,让我很不安。

Regards,

Severus

/

Severus将写好的卷轴卷起来,放回了六年级的作业堆里。他又看了一眼壁炉架上的钟——幸好,还是显示着“格兰芬多塔楼”。今晚他熬夜批改论文,因为他计划明天早上去魁地奇球场看格兰芬多的选拔赛。他和麦格教授将一起观看上午的格兰芬多选拔赛,下午是斯莱特林的比赛。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进厨房,找到了他的随身酒壶。麦格教授带热咖啡,他则负责白兰地。他把酒壶装满,带进了客厅,放在魔杖旁的桌子上。他出于习惯又看了一眼钟,才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

-Harry-

Harry——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备上课——比平时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溜到公共休息室。似乎每个老师昨天都堆了大量的作业,之前两周似乎都还稍微手下留情。他设法完成了所有作业,但还没时间——或机会——给Snape写信,尽管他们的下一节课要到明天才上。他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他和麦格教授的第一次阿尼玛格斯学习,还有那场半灾难性的魁地奇选拔赛。回想起那场混乱的场面,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现在,在这个秋日的清晨,公共休息室比自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把他的朋友们带回城堡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安静。他坐在沙发上,把腿支在他们平时做作业用的低矮桌子上,拿出羽毛笔,开始写信。

/

1996年9月17日
星期二

Dear Severus:

昨天真是个好主意——嘲笑罗恩打魁地奇。把他比作飞着的水牛真是妙极了。昨晚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作业时间安抚他,劝他别退出队伍(又一次)。我想你欠我一个人情,毕竟我在课堂上保持了冷静,虽然当时我手里拿着魔杖,但我并没有把乌姆里奇的蝴蝶结变到你的头发上。

你看了多少格兰芬多的选拔赛?我最后看到你和麦格教授坐在一起,分享咖啡,看上去关系还挺不错的。嗯,如果你看到了比赛的任何部分,你就知道那是一场多么荒唐的闹剧。当我到场时,场边大约有五十个人在等待试训,而我们整个格兰芬多才只有一百个人!有些女孩甚至根本不是格兰芬多的,许多人连飞在扫帚上都很勉强。当我筛选掉那些不是格兰芬多、不会骑扫帚、甚至不知道游走球是什么的人之后,剩下的那些还挺麻烦的,她们觉得自己应该入选但却没有。总的来说,阵容还算不错,但我真愿意能让弗雷德和乔治回来。还有奥利弗·伍德。不过别告诉罗恩。他好不容易才进了队伍,我可不想重演去年你们斯莱特林编的那首可爱的歌。你是不是帮忙写的歌词?

我还没睡过水床。第一次试着变形我的四柱床……嗯……挺有意思的。我大概把拉丁文弄错了,因为我最后得到的是一张湿床,而不是水床。室友们玩得挺开心的。甚至纳威都笑了。你能给我正确的咒语吗?更好的是,你能偷偷上来格兰芬多塔楼帮我变吗?

我以为你开玩笑说六年级体检,直到今天早上庞弗雷夫人走进我们变形课教室,发了我们的预约时间。哇,谢谢啊!你确定你和她不是亲戚吗?这改变不了什么,你知道的。学生体检并不会让你变高!而且我会盯着你,看看你的靴子跟是不是开始长高了。

我还是放弃你建议的那些药剂了,用来避开女生的办法我只能靠粗鲁和“伤心”。几年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屁药剂,但现在不会了。不过,如果你让多比送来一剂两剂,我肯定能派上用场。赫敏有时候确实太啰嗦了,你懂我的意思……

谢谢你又告诉我一些关于我妈妈猫头鹰的事,虽然我并没有“赢”到这些信息。我问了海格关于灰林鸮的事,发现它们是英国最常见的猫头鹰,也是最大的。我爱海德薇,但有时我也希望能有一只普通一些的猫头鹰,和其他猫头鹰融为一体。当初我和海格去买她的时候,我大概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当场就爱上了她——我从没养过宠物,她那么美丽。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霍格沃茨很显眼了,而她只会让我更显眼。别误会,我绝不会放弃她,也不会用别的东西交换她。只是想想事情可能会不同……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希望我不会太唐突或者多管闲事。你通常在假期做什么?你会见你的家人吗?我猜你没有妻子和孩子——我觉得如果有的话,你不会让邓布利多在这个夏天让我和你待一个月。嗯,我确定我有点冒昧(这是你的台词之一)。我只是希望圣诞节不会打乱你其他的计划。

你觉得马尔福会不会对兔耳朵敏感?

哦,关于我前几天晚上的麻烦……又是那些女生!我当时正想穿着隐形斗篷溜出宿舍,找个地方安静一下。结果一出了肖像洞就撞上了麦格教授。我最后不得不向她坦白我为什么想要躲起来,她看了我很久(感觉很尴尬),然后说了句“你或许可以试试Severus的洗发水。”你觉得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明白你对我和邓布利多见面建议的意思。我想你是希望我从他想让我学到的和看到的东西中学到东西,但也要用我自己的眼睛看。我是说,邓布利多选了那个记忆肯定有他的理由——他想让我理解是什么驱使了伏地魔。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更重要的是,什么东西能帮助我打败他呢?目前还没有第二次会面的消息,但我会随时通知你。

好吧,你知道我把最好的留到了最后。那就是我的阿尼玛格斯训练。我们上周四主要是学理论。有些内容确实有点难以理解,但她说我们有很多时间,不用太紧张。最精彩的是最后半小时。麦格教授把我变成了七种不同的动物——嗯,每次一种。我每种形态待了大约两分钟,然后她又把我变回来,我需要写下变成每种形态时的感觉——她要我具体写下情感或形容词。她这次选了一只鸟、一只爬行动物、一只猫科动物、一只犬科动物、一只昆虫、一只森林生物和一只啮齿动物。我没有足够的时间真正体验这些形态,但通过动物的眼睛看世界真是太棒了。以下是我用的七个形容词——你能匹配它们对应的动物吗?既然你让我玩游戏,我觉得我也可以让你玩一个游戏。准备好了吗?警觉、脆弱、强大、害怕、孤独、警惕、聪明。下次我会告诉你它们是什么动物……不能一次把所有好东西都说完。

课业还算顺利。老师们布置了大量作业,不过你是其中一员,你当然知道这一点。你知道吗,你不太有创意。先是一篇关于护盾咒语的论文,然后是关于无声魔法的论文,现在又是一篇关于无声护盾咒语的论文?无声魔法真的那么重要吗?

顺便说一下,你描述的那种药剂让我产生了些想法。孩子们在服用这种药剂之前知道他们会被给药吗?它的使用有规定吗?你能想象到它被用于一些非常黑暗的目的吗?抱歉——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些。

Regards,

Harry

/

Harry放下了羽毛笔,重新读了一遍信。他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赫敏和罗恩才会下来。现在,公共休息室里已经有了一些动静,大家陆续下楼和朋友见面,准备去吃早餐。为了打发时间,Harry拿出了《混血王子的魔药》课本,开始提前预习。他叹了口气,在书页间发现了一张又一张带有花香的纸条。打开时,香味更加浓烈。

“当我早上见到你,我的头开始冒汗,
你是我饼干上的巧克力,是我宠物身上的柔软毛发。
我下午爱你,我晚上爱你,
如果你是个苹果,我会咬上一大口。

当我大声说出你的名字时,我的嘴开始流口水,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你迷人的脸,你结实的腹肌,你修长而健美的双腿,
我在你深邃明亮的绿色眼眸中迷失了自己……”

Harry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嗤笑,赶紧回头,只见罗恩和纳威正在他身后偷看他肩上的情书。太好了,简直太棒了……

**

-Severus-

Severus感到疲倦。黑魔王很少在学校的晚上召唤他,但昨晚,他还是收到了召唤,当时他正接近宵禁,批改学生的作业。他迅速通过飞路网络联系了麦格教授,请她查看Harry的情况,几秒后就匆忙赶往学校大门,庆幸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直到早上五点多才回来,匆忙洗了个澡,喝了两瓶提神药剂,然后直接去了礼堂,以便在早餐开始时就在那儿。

不久后,麦格教授也进来了,看到他坐在常规的教师席上,脸上略微露出一丝松了口气的神情。她坐在他旁边,坐了帕莫娜的位置。

“你看起来糟透了,Severus,”她说,伸手去拿面包片。

“Harry怎么样?”他问,完全无视她的评论。

她稍微动了动头,示意礼堂的方向。他抬头看见Harry独自走向格兰芬多长桌。他看起来像是没有睡好,但至少没直接盯着教师席看。不过,Harry还是多次扫视了这边,Severus看不出他是更担心还是更放心。

在一个彻夜未眠后,又经历了一整天的课堂,他太累了,无法继续批改作业。然而,他还是翻出了Harry的作业,读了他的信,注意到他在签名后草草写上的一句:“他最好别伤害你,他真让我火大。”

/

1996年9月18日
星期三

Dear Harry:

没事。虽然我很感激你为我感到愤怒,但在这场战争中,对我的困境积累愤怒不会带来你期望的结果。他就是他,改变不了什么。有时候——不,其实是常常——他把我们当作发泄情绪的工具。我并没有被特别针对,我已经习惯了处理这种情况。你必须相信我。

我很高兴你这次比以往更自然地进入了封闭状态。麦格教授告诉我,你在封闭状态下能够默默跟随朋友们的棋局,他们还以为你当时正忍受着剧烈的头痛。这确实是个好消息,Harry。这代表你正朝着一个更加自然的状态迈进,这将允许你在封闭时继续正常运作。我不想让你担心,但随着这个学年的进行,像昨晚这样的夜晚将会越来越多。

你已经在两次课堂上保持了冷静,却没有获得关于你母亲的故事。我同意,韦斯莱的魁地奇技能确实能让我笑上一整年。今天早上,当我把那首美妙的情诗在全班面前读出来时,你差点失去冷静。Harry,看到有这样的诗涌向你,或许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口臭咒语。

那么……说正事吧。我已经考虑了这件事很久了,自从我们同意了这个小游戏以来。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记忆,但也是一个值得回忆的,因为你很快会明白。在我们一年级的时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被安排在一起上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我们布置了标准的一年级祛疖药水。你母亲和你教父搭档,尽管他来自一个魔法世家,但显然从未制作过魔药,可能根本不该被允许接触火焰或易燃材料。他坐在那里,盯着她看,和朋友们开着玩笑,完全让她一个人完成了所有工作。药水做得很完美,但你母亲——她当然有点斯莱特林的性格——告诉斯拉格霍恩教授,除非他们能够测试它是否有效,否则她不会满意。因为当时没人长疖子——至少没有人承认——所以她要求斯拉格霍恩对布莱克施个疖子咒,这样布莱克才能得到她为他们争取到的分数。布莱克得了疖子,而药水最终治好了它们。不过,在此之前,斯拉格霍恩先让布莱克喝了你父亲和小矮星彼得一起熬制的药水。那药水让疖子消失了,但留下了奇怪的紫色圈圈。在第一次魔药课后,你那聪明的母亲得到了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

现在说说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拔赛。首先,我要赞扬你最终组建了一支队伍。我原以为那群第一次骑扫帚的二年级生会把你那些好球员撞得残废。谢谢你让我度过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有趣的一个星期六。虽然我不能在公开场合笑出来,但我心里确实笑了。虽然你可能很希望韦斯莱双胞胎能回到霍格沃茨,但我自己很享受今年——我监控的禁闭人数只有往年的一半。而且我的一年级生也没有变成金丝雀,虽然有几个人在非常“恰当”的时候流了鼻血。

你猜得没错,我没有配偶或子嗣。大多数霍格沃茨的教授在学校里已经有足够多的未满十八岁的人要照顾了,没必要急着去生育更多未来的霍格沃茨“麻烦制造者”。我在伦敦有一套小房子,是我父母去世后继承的,通常假期我都在那里度过。偶尔离开伦敦的家度假还是很受欢迎的。那并不是一个特别舒适或温馨的地方。

现在说说你给我出的挑战……请注意,我也在猜测麦格教授为每个类别选的具体动物。

警觉 森林生物(鹿)
脆弱 昆虫(大黄蜂)
强大 犬科动物(狼)
害怕 啮齿动物(老鼠)
孤独 猫科动物(狮子)
警惕 鸟类(猫头鹰)
聪明 爬行动物(蛇)

请在回信中给我评分。看看我对你和麦格教授了解得如何。我注意到她没有把你变成水生动物——我猜她的办公室不是进行这类实验的最佳地点。不过,我会建议她至少让你体验一下几分钟的金鱼生活。

无声咒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刚刚因此又为自己赢得了一篇六英寸的论文,主题是为什么它如此重要。下周一交给我。

至于我给你描述的那种吐真剂变种,它是受到严格监管的。你说得对,它可能被用于黑暗或自私的目的——就像许多其他出于实际和无私目的开发的魔药一样。请在前一篇论文的末尾再加六英寸,讨论继续开发此类魔药的利与弊。

我会和麦格教授讨论一下她对我洗发水的评论。我不确定她的言论是否是出于善意。

还在等着那场棋局呢……

还有,Harry,永远记住——你就是我饼干上的巧克力——(chocolate on my biscuit)

Regards,

Severus

/

Severus在写完信后笑了。他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些信件往来了。他看了看桌上的作业堆,决定留到第二天早上再处理,先吃上一顿温暖的晚餐,然后好好睡上八个小时。他瞥了一眼壁炉架上的钟——正是晚餐时间,而Harry果然在礼堂里。

Severus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坩埚爆炸专用

Regards Harry 1 (MOI Part II) 授译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

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哈利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斯内普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哈利和斯内普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一章




1996年9月4日 - 9月11日

-Harry-

Harry·Potter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张软绵绵的椅子上,面前的低矮沙发桌上堆满了......

斯哈亲情向Moment of Impact by Suitesamba第二部授权翻译。总目录见合集首页。

本文可以单独食用。MOI第一部背景AU:哈利六年级前的夏天因事故离开德思礼家,和斯内普重新认识彼此并开始和解。本文是六年级时间线,哈利和斯内普通过DADA作业秘密通信的故事。

要素:斯哈亲情向severitus,斯麦cb,邓斯cb,官配cp。

第一章




1996年9月4日 - 9月11日

-Harry-

Harry·Potter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张软绵绵的椅子上,面前的低矮沙发桌上堆满了书。他才刚开学三天,这已经是他在霍格沃茨的第六学年,而作业已经开始堆积如山。老师们早有警告——每一位老师都对他们的第六年级学生讲过关于N.E.W.T.等级课程的高要求。他已经完成了魔咒课和变形课的作业,并且快要完成Snape布置的18英寸防御术论文,内容是关于防御咒的。他瞥了一眼赫敏、罗恩和纳威。赫敏和纳威似乎都在认真地完成自己的作业,而罗恩……嗯,罗恩好像在睡觉。显然,赫敏还没注意到。Harry叹了口气,又写了两行完成了他的论文,然后再看了一眼赫敏,舔了舔羽毛笔的末端,开始在完成的论文底部写字。

/

1996年9月4日
星期三

Dear Severus:

这太奇怪了。真的非常奇怪。

先说点新闻吧。我下周四要和麦格教授见面,开始学习阿尼玛格斯变形术。她已经告诉我,这需要更多的冥想。嗯,我猜你会说,冥想的时间就是不在隐身斗篷下到处乱走的时间,对吧?我记得在你的书里读到过关于披头士和某种冥想的东西?

我提到过在作业上写信给你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吗?

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要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尤其是在防御术课上?我觉得让我们彼此对战只会引发麻烦。难道邓布利多——哦,我是说,邓布利多教授,真的这么天真吗?老实说,让我对战马尔福并不让我有练习防御技能的欲望。(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必须对我态度恶劣,但你真的有必要提到我的亲戚吗?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以为他们放弃了去加那利群岛度假的机会来支付我的霍格沃茨学费。

我们昨天的魔药课很棒!赫敏在看到我按照你的指示做出的生死水比她的更好时,脸色都变了。斯拉格霍恩——哦不,应该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为我的工作给了我一个特别的奖励。我还不确定他是否应该给我这个奖励,所以我暂时不告诉你是什么。

前天晚上分院后,我把T恤送给了我的朋友们。金妮穿上那件T恤真的很好看,但罗恩觉得我买错了,认为她的T恤大了三号。哈!这可是精心安排的。他喜欢他的T恤,但总是把它叫成“千(潜)艇”,尽管T恤上拼写得明明白白。每当他说错时,赫敏的嘴角都会微微抽动。

你今天上课时头疼了吗?

赫敏正奇怪地看着我。我想她从来没见过我在不查书或不问她怎么拼写的情况下写这么多东西。

我可以把这部分算作论文的额外6英寸吗?

Regards,

Harry

/

Harry在签名时大大地挥了一笔,弄得赫敏怀疑地抬起头。

“你要我帮你看一下吗,Harry?”她问。

“嗯,当然,那太好了。只不过让我稍微整理一下,”他说,朝她微微笑了笑。他几年前就学会了,这种尴尬的笑容对赫敏来说很管用。他从桌上抓起魔杖,轻轻地对着羊皮纸念了Snape教给他的咒语,把作业中私人的部分隐藏起来。他们修改了这个咒语,让文字完全隐去。不过,这并没有改变墨水斑点和污迹。

“让我来吧,Harry,”赫敏叹了口气。他把羊皮纸递给她,自己靠回了椅子上。今年他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难适应学校里和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喧闹。不过,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离家回到霍格沃茨的感受。




-Severus-

有一天,Severus·Snape打算计算一下他在霍格沃茨的实际工作时间和工资比。他每天面对学生六个小时,晚上再用两个到三个小时批改作业,还有用餐时间的值班任务,学院负责人职责,监视魁地奇比赛,见家长,劝导那些梦想成为食死徒的少年不要做愚蠢的事……

六年级的论文几乎都差得一塌糊涂。连格兰杰的都缺乏原创性。马尔福的作业明显很敷衍。Harry的刚刚勉强及格。啊,对了,他差点忘了。他看到Harry的论文结尾处还有八英寸的空白羊皮纸,笑了笑。他用魔杖轻轻敲了一下,靠回转椅里。随着读完信件,他脸上掠过一丝微笑。那孩子写得东一句西一句,天马行空。他读完信后,拿起自己的羽毛笔开始回信。

/

1996年9月4日
星期三

Dear Harry:

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在教师休息室、走廊里途经的学生,甚至可能是我们在利物浦的酒店礼宾部那里,广而告之——Harry·Potter是幸运的菲利克斯·费利西斯药剂的全剂量拥有者。我相信你理解这种药剂的限制,并会明智地使用它。通常我认为我们自己创造的运气比靠运气来的更好,但我仍然很感兴趣听听你使用这药剂后的冒险故事——等到发生之后。

是的,校长确实如此天真。

那叫超验冥想,别再披着斗篷尝试了。

不,你不能把你写的信算作论文的内容,也不能把作业结尾到信开头的空白算进去。不错的尝试。

至于我在防御术课上的表现——以及你的表现——我会在未来尽量避免触及某些话题,只要你能在我攻击时表现出应有的震惊神情。例如,我能嘲笑你对异性的品味吗?啊,我猜不行。不过,我必须在攻击时显得足够残酷,因此必须人身攻击并言语攻击你所珍视的东西——而你最珍视的无非是朋友、家人和公平。我很怀疑如果我嘲笑你的新校服或你吃饭时只吃一种食物的习惯,能不能让你的血压升高。事实上,这些暴露出来的仅仅是我在课外对你有所关注的事实。

也许我们可以把这变成一场游戏。你可以让我更难以引起你的反应。每当我挑衅你而你没有上当时,我会(当然是在私下)给格兰芬多加一分。不——一个更好的选择。每次你能做到默默生气而不发作,我就在下次回信时与你分享一段关于你母亲的记忆。公平交易,不是吗?

现在,我壁炉架上的时钟正指向“海格小屋”。虽然我知道你对那些可爱的羽毛球儿——你自己的话——即将成为信使的小猫头鹰崽们感到着迷,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我深知N.E.W.T.级别的作业要求有多高。别忘了我的时钟,Harry。或许知道它在我办公室里会激励你多去图书馆学习。不过,我承认这才是学期的第一周,你的负担现在还比以后轻得多。别忘了,校长已经限制了学生在天黑后活动。新规定有它的原因——要遵守。

请注意,你作业这一部分几乎没有红墨水痕迹。与论文本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觉得你在暑假那次意外之后,字迹从来没真正恢复正常。请努力改善你的书法。更细的羽毛笔会有所帮助。这个星期我会抽时间课后留下你,教你一个能帮助你写字的咒语。

话虽如此,我当然很高兴你在今夏圣芒戈医院的那次“造访”后还能继续写字。

至于你提到的头痛问题——每次我同时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课时,我都会头痛。

Regards,

Severus.

/

Severus写完信,挥动魔杖施下隐藏咒。Harry和他之间的那种联系,能让他察觉到像头疼这样的小事吗?还是他的情绪和举止出卖了他?天哪,他应该干脆承认吧。Harry大概根本不需要那种共情的连接就能判断出他不舒服。Harry总是像鹰一样盯着他,大概看见他捏鼻子的动作不止一次了。至少现在,Harry对他的关注还可以解释为怀疑。不过,他得留心这一点了。

Severus叹了口气,把下一叠作业推到桌子前面。这次是一年级学生的作业。哦,真是太棒了。




-Harry-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周六做作业。但Snape给他们布置了周末作业,而他正借此打发时间,等着和邓布利多教授见面。周四下课后,他终于回到宿舍时,立刻读完了Snape的信。他看到关于时钟的部分时笑了笑——他没有忘记那只时钟在Snape的壁炉架上,只不过也没怎么特别去想。而关于他母亲的记忆?Harry觉得Snape应该无论如何都分享给他,但为了更好地了解她,他也愿意玩这个游戏。

他的防御术论文还没完全写完,但他想先开始写回信。大胆地,他在羊皮纸上留了要求的十二英寸长度,随后将羽毛笔——现在已经削得很尖——移到页面底部。

/

1996年9月7日
星期六

Dear Severus:

格兰芬多太吵了。还太干燥了。我和麦格教授谈了一下水床的事,她居然允许我自己用变形术变出一个。哈!我在暑假里记下了咒语,想试一试。在我动手之前,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我不知道……比如你施咒时必须在水下,或者想着与水有关的东西之类。我明白变形的关键是把床垫填充物变成水,但这似乎很复杂。如果我没办法让边缘防水,水会从侧面漏出来。我真希望这值得去研究。

我和邓布利多教授的会面时间提前了——我今晚就要见他了。我打赌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我觉得你欠我几段关于我母亲的故事了。当你把我们按从高到矮排队,然后假装我站错了地方,因为我刚好站在队尾时,我忍住没直接揍你一拳。我在那堂课的竞争很激烈,尤其是身高方面的——你知道的。罗恩、迪安、克拉布高尔都比你还高!(没错,那不是个错误。你从没见过那两人分开过,所以我决定他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这有点尴尬——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问谁……我现在得到了很多……嗯……来自女生的“关注”。不仅仅是格兰芬多的女生,也不全是我同龄的女生。简直疯了。她们不肯让我安静下来。我几天前把书落在了公共休息室,结果她们在书里塞了情书。起初我以为是我新眼镜或者新衣服的原因,但这不合理啊。内在的我不是还是老样子吗?

昨晚冥想时(哈哈——你大概以为我是在偷懒,根本没冥想吧?)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曾告诉我水是你的屏障材料,你以前用护城河作为摄神取念的屏障。那你现在用的是什么?你为什么换了呢?

顺便提一下,关于无声咒语的心态准备,在我们书里完全没有相关内容,而你也还没提过。这让我很难写出一英尺的内容。赫敏在图书馆里快要疯了,她现在就坐在我对面,几乎都快抽搐了。有时我担心她会因为给自己施加的压力而中风。巫师能中风吗?

罗恩给了我一个下棋的好主意。你可以在纸上画个棋盘,然后通过猫头鹰通信来下棋。他去年夏天和他的表弟巴尼就这么玩过。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试一试,这样我在学期中就不会生疏了。我和罗恩经常会在学习疲惫时下棋放松,但我从没赢过他。

马尔福是个白痴。提醒你一下,万一你忘了的话。

Regards,

Harry

/

“我知道你在防御术作业上有什么鬼主意。”赫敏说道。Harry被吓了一跳,差点把卷轴掉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他装出无辜的样子问道。

赫敏翻了个白眼,笑了笑。

“没什么,”她说,“我就假装认为你改过自新了,只是想要得到更好的分数。”

“嗯,就是这样,”他回答道。“好分数。N.E.W.T.s什么的……”

她从书本上抬眼盯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笑着继续做自己的作业。

/

Severus总是讨厌周一。学生们又累又脾气暴躁,而教职工甚至比学生们还要累、还要暴躁。然而,读到Harry的信——尤其是他关于异性的问题——让他心情好了一些。如果Harry知道他是学院里许多女老师的热门话题……

/

1996年9月9日
星期一

Dear Harry:

罗恩·韦斯莱并没有比我高。克拉布和高尔也许是——如果你量的是他们腰围而不是身高的话。

好了,我已经把信的重点部分说完了……

对于一个据说每天冥想、并且已经掌握摄神取念的人,你肯定能在无声咒语的精神准备上想出点更好的东西(或者至少更有创意的),而不是(引用自你那篇非常平庸的论文)“巫师或女巫应该在脑海中默念咒语”。

阿不思告诉我,你周六的会面进展顺利,但没有提供任何细节。我想你会补充给我?记住我告诉过你的话,Harry。如果这些会面对你来说变得过于沉重,必须让我知道。我怀疑这些会面一开始会是信息丰富且相对轻松的,但随着内容的深入,逐渐会变得更加严肃和压力山大。

关于你想把四柱床变成水床的提议……最大的问题当然是淹死。你的变形咒必须“维持住”,否则你可能会发现自己睡在床里而不是床上。我可不想看到你和鱼一起睡觉(麻瓜电影里的梗……有兴趣的话可以以后问我),所以为什么你不试着喝点复方汤剂,变成高尔,溜进斯莱特林宿舍,先在马尔福的床上试一下呢?

你知道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吧?别靠近斯莱特林宿舍,远离复方汤剂。我的建议是早上试试变形咒,如果到晚上床还维持着水床的形态,那你就再施一次咒,好好睡一觉。

至于我的摄神取念屏障,我想我会等到圣诞假期教你摄神取念的时候,让你自己发现。

啊……回到下棋和女生的话题。我愿意和你玩你描述的象棋游戏。你走白棋。我等着你的第一步。

我想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的女性学生对你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大多数老师的注意,并成为教师休息室里热议的话题。你知道吗,大多数你这个年龄的男生不会把这种情况看作问题,而是看作机会吧?你大概在想,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吸引了这么多关注。新眼镜?新衣服?也许吧。但你也“补充”了些。换句话说,你的体型改变了。你长高了。你在刮胡子……虽然没有马尔福那么勤。(嗯……我应该把这个留到防御术课上。)总之,Harry,你正在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年轻人。如果你需要更多关于这种变化的细节,可以问庞弗雷夫人要一份她那本非常有教育意义的小册子。

是的,巫师会中风。不过,我们比麻瓜拥有更多预防和治疗中风的手段。

最后,我要赞扬你在周五课堂上的自制力。作为奖励,这里有一个关于你母亲的小故事。她有一只猫头鹰,名叫埃莉诺·里格比。

Regards,

Severus

/

他有点想法,想去医务室从波比那里拿到所有的小册子,从《所以,你注意到新地方长毛了吗?》到《所以,你发现自己在不合适的时间感到兴奋了吗?》全套拿来,然后在防御术课上送给Harry。嗯,至少可以作为一个威胁备用。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而Harry还能保持冷静,他得用两个关于莉莉的小故事来奖励他。他不禁想,他会不会有一天把关于她的故事讲完。




-Harry-

Harry坐在图书馆里。他告诉朋友们他要自己学习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周五有魔咒考试,这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实际上,他是想读Snape今天在课堂上归还的作业上的信。他下课后简略地展开了卷轴,看到的只有满篇红墨水。他知道Snape很快就会找他谈论作业的质量问题。

今天上课时,他没能安静地压抑住自己的愤怒。当时马尔福在他因为鞋带松开而绊倒,弯腰系鞋带的时候朝他背后扔了个恶咒。Snape看到了整件事,但不仅没有扣马尔福的分,反而奖励了他10分,因为Harry的袍子下长出了一条老鼠尾巴。Harry揉了揉他的后背,尾巴曾经就在那儿(幸好赫敏很快就帮他解除了,不过Snape让他整个课时都带着尾巴)。Snape肯定知道这会让他联想到虫尾巴。然而,当他打开卷轴读Snape的信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等他读完信,拿起羽毛笔开始回信时,他已经笑得很灿烂了。

/

1996年9月11日
星期三

Dear Severus:

我们要一起过圣诞节吗?我们是留在这儿,还是去别的地方?贝壳小屋(暗示,暗示)?我想知道冬天的大海是什么样子的。我猜我们会花更多时间待在火炉旁,而不是在海边的廊台上,但那也没什么问题。我甚至不会逼你去弄一棵圣诞树。约克郡会下雪吗?你真的打算教我摄神取念吗?

你在我的论文上用了多少瓶红墨水?看上去就像你给韦斯莱家的人剪了头发,然后用我的论文收集了所有的碎发。好吧——我会在今后的论文上更加努力。我猜你给我的“可接受”已经算是慷慨了。赫敏只得了“超出预期”,所以我觉得这次的分数都不高。她现在已经不哭了,正在对照课本和她从图书馆借来的八本书检查所有错误,还让我和罗恩帮她把书搬回宿舍。

还有,罗恩的确比你高。今天我仔细观察了,他比你高至少一厘米,这还没算上你靴子带来的额外高度。你是不是有问题,不能接受学生比你高?我不明白为什么——米莉森特·布尔斯特罗德从五年级开始就比你高了——而且她的胡子还更浓密!

关于我妈妈和她的猫头鹰……真的吗?埃莉诺·里格比——那首关于孤独人的歌——对吧?是保罗的歌吗?我记得导游在公墓里指给我们看了那块写着这个名字的墓碑。即使这个名字曾属于一个可怜的老太太,给猫头鹰取这个名字还是挺好的。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

魁地奇选拔赛在星期六。我希望有足够的人来参加。不管你是否关心,毕竟你有点偏向那些你让骑上扫帚的斯莱特林傻大个们。你大概会支持我让克里维兄弟来当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吧。我觉得丹尼斯甚至连球棒都抬不起来。如果克拉布高尔追着他飞,他可能会吓得尿裤子。

罗恩快把我逼疯了。他总是张着嘴盯着赫敏看。不管她是在做作业、咬羽毛笔的末端还是挠头,他都一样看。我真希望他们快点搞清楚状况,干脆在一起吧。今年夏天之后……嗯,我几次看到他们牵手,但金妮说罗恩在波士顿表现得特别蠢,赫敏因此疏远了他。显然,他对美国女生很有兴趣,而赫敏觉得她们穿得不够多。罗恩说那儿实在太热了,他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要穿那么小的短裤。

不,我不需要你信里提到的小册子,谢谢你了。自从你在夏天的走廊上和庞弗雷一起演了那场“脏胡子”的戏码后,我不知道还该不该信任你们俩。我打赌她也是斯莱特林的。

我得再告诉你一次——这本魔药书真是太棒了!我现在也是六年级了(对……你当然知道了……),可我从没想过可以自己发明咒语。我们暑假的魔咒作业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是可能的。记得吗?我们得在已经知道的咒语基础上设计一个变体,不过我们并不需要真正施展咒语……只是写下它会做什么并创造出一个咒语。我猜这就是为什么你是老师而我是学生,对吧?你发明了多少种新的魔药?你像麻瓜世界那样为它们申请专利吗?你觉得你能发明一种让女生觉得我讨厌的魔药吗?嗯——大多数女生吧。收到三年级女生的情书真的很尴尬。

好了,我把关于邓布利多教授的课程留到最后讲。他有一个来自某个曾在魔法部工作过的人的记忆,我们一起进入了冥想盆。记忆内容是关于伏地魔的母亲和她的家人,以及他们的成长环境。那地方太可怕了,不过显然邓布利多打算慢慢来。我想他是想让我每次消化一点内容。我已经知道伏地魔是混血(就像我们都认识的某些人),但周六我看到了他的父母,了解了他的出身。这让他显得更像一个普通人,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妈妈的爸爸经常打骂她。这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感觉有些太贴近了。我猜这可能就是邓布利多的意图。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本来想说点今天上课的事,但鉴于我还是上了你的当,没能再赢得关于我妈妈的故事,我就只重复一遍——德拉科·马尔福是个白痴——而且他和一年级生一样没长胡子。我打赌马尔福家族的人不会长胡子——那太麻瓜化了。

Regards,

Harry

/

Harry写完信时又笑了笑。读信和写信当然不如与Snape相处的时光,但他还是很期待这些交流。当然,关于他与邓布利多的第一次课程,他还有很多可以说的,但他自己还在消化其中的内容。他真希望能和Snape坐下来一起理清这些想法,并决定如果下一次与校长的会面让他感到同样迷惑不解时,他一定要找个办法与Snape讨论。

Harry看了一眼图书馆的钟。他已经在这儿待了一个多小时,连魔咒课的书都还没碰。他把书拉过来,翻开它,但在寻找正确章节时,他看到了一段关于Snape在夏末教给他的剃须咒的参考。这让他开始有了些创造性的想法。如果有咒语可以去除面部毛发,那么肯定也有咒语可以让它长出来……或许还能长在不该长的地方?他咧嘴笑了笑,翻到书的末尾,开始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