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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芙芙🐾(努力更新版)

第二十四章

“报告!老师!”洛晗瑜大声的再次喊道

“出去!”向黎看了一眼洛晗瑜

“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迟到”洛晗瑜着急的解释着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向黎双手拄在讲台上,“我第一节课就说过,我的课不允许迟到,不管你是什么班干部、院干部,迟到这节课就不用上了”

“是”洛晗瑜离开门口,站在走廊一侧

“继续看题!”向黎拿起教材继续讲课

…………


“师伯”洛晗瑜小跑着跟到向黎的身边,下课后向黎走出教室,走的特别快

“师伯,对不起,我不应该迟到”洛晗瑜再次开口,但向黎依然没有想要理洛晗瑜的意思

“师伯,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从教室到办公室这段路程,洛晗瑜一直在道歉,但是向黎一......

“报告!老师!”洛晗瑜大声的再次喊道

“出去!”向黎看了一眼洛晗瑜

“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迟到”洛晗瑜着急的解释着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向黎双手拄在讲台上,“我第一节课就说过,我的课不允许迟到,不管你是什么班干部、院干部,迟到这节课就不用上了”

“是”洛晗瑜离开门口,站在走廊一侧

“继续看题!”向黎拿起教材继续讲课

…………

 

“师伯”洛晗瑜小跑着跟到向黎的身边,下课后向黎走出教室,走的特别快

“师伯,对不起,我不应该迟到”洛晗瑜再次开口,但向黎依然没有想要理洛晗瑜的意思

“师伯,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从教室到办公室这段路程,洛晗瑜一直在道歉,但是向黎一句话也没有与洛晗瑜说过

“想道歉?会给你机会的”洛晗瑜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向黎的话刚想开口,“去那边站着,军姿”

“是”洛晗瑜闭嘴,乖乖的去向黎指的墙角站着了

“你上来一趟”向黎打了一个电话,就说了一句话就挂了

 

叩叩叩

“进”向黎坐在办公桌后面批改这当堂测验,这是向黎教课的一个习惯,不管当堂课的内容多么多,都要留十分钟做几道题

“师兄,您找我?”蓝屿川得到允许后进来了

“嗯,看看你的好徒弟”向黎把最后一份批改完,钢笔合上

“晗瑜?”蓝屿川有些疑惑“晗瑜干什么了?”

“你自己问他”向黎眼神示意蓝屿川看墙角“转过来,自己和你师父解释一下吧”

“师父”洛晗瑜转了过来,但还是军姿

“你干什么了?”蓝屿川现在才注意到墙角还有个人

“我迟到了”洛晗瑜回答后,不敢抬头看蓝屿川的脸色

“理由”蓝屿川也有点生气了,洛晗瑜上午在自己的课上就迟到了,下午在师兄的课上还敢迟到

“手工社中午开会了,然后就晚了”洛晗瑜解释道,这个手工社本来洛晗瑜是不想参加的,但是纳新的时候学姐非说人数没招够,让他帮忙凑个人数

“你是班长的事情少,还是说学习部的事情少,为什么还参加了手工社?”蓝屿川耐着性子问洛晗瑜

“都…都挺多,学姐说纳新人数没够,让我去凑个数,晗瑜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情……”洛晗瑜越说声音越小

“你都参加了多少个社团以及部门?”蓝屿川现在是真的好奇自己的傻徒弟被连蒙带骗的‘自愿’参加了多少个社团

“学习部、篮球社团、手工社团、跆拳道社团、滑板社团、书法社、朝阳志愿……”洛晗瑜回想着自己报名参加的社团一个一个的说出来,仔细数来竟然有12个

“哪个是你自愿报名的?”蓝屿川现在的脸色都能和煤炭争个一二了

“好像只有学习部”

“这些社团你能忙的过来吗?”

“不能”洛晗瑜实话实说,这些社团隔三岔五就要开会,几乎是天天洛晗瑜都需要去开会

“洛晗瑜!”蓝屿川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量力而行?我让你竞选班长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你参加学习部也可以,在这里也能学到一些东西,那些社团不是你自己想报的为什么要报?把时间花费在这上面,上课迟到,大学的主业还是学习,你打算期末挂科吗?”

“没…”洛晗瑜被蓝屿川说的不敢抬头


今日份更新送达了哟~小可爱们给阿芙多点亮小红心和小蓝手好不好呀~谢谢大家啦!爱你们哟😘

初一

  学会这几道菜,顿顿做饭不重样!

  学会这几道菜,顿顿做饭不重样!

小音熊

从孤儿院回家后之七哥来了

  

         曦儿从孤儿院被接回家后,感觉只有一天时间是“大家的小宝贝”。毕竟几个月不在家,又住在条件不好的孤儿院,文曦的身体状况大家不了解,还在担心着。经历了细致的检查和家人们事无巨细的“望闻问切”...确定人身体健康,且这阵子也没吃什么苦之后...众人的心疼都被怒火代替了。以至于除了回来第一天也就是小年之外,到现在马上快过年了,文曦的身上“肉最多”的某个部位,颜色就没正常过。

  

       “悔过书”洋洋洒洒的...

  

         曦儿从孤儿院被接回家后,感觉只有一天时间是“大家的小宝贝”。毕竟几个月不在家,又住在条件不好的孤儿院,文曦的身体状况大家不了解,还在担心着。经历了细致的检查和家人们事无巨细的“望闻问切”...确定人身体健康,且这阵子也没吃什么苦之后...众人的心疼都被怒火代替了。以至于除了回来第一天也就是小年之外,到现在马上快过年了,文曦的身上“肉最多”的某个部位,颜色就没正常过。

  

       “悔过书”洋洋洒洒的写了五千字不止,文曦恭顺的交给了大哥玄鼠。成功的换回了一顿D后,文曦感叹还是大哥最疼他,毕竟没让他掉金豆子,就算手下留情了。文曦正在感慨转头就收到了大哥的消息,让他把这悔过书誊抄几分,给三哥、十哥、七哥准备着。文曦自然知道大哥时好心,怕这几个暴脾气的让自己吃苦,才嘱咐的,自然也照做了。

  

         经历了半宿手和某部位的双重受罪,文曦终于把该誊抄的誊抄了,文曦摸了摸跟着自己受苦的某部位,直接把自己投射到舒服的大床上准备睡觉了。

  

        “曦儿!开门!”七哥玄马的声音传来,文曦感觉到了“晴天霹雳”,“噌..”的起来马上感觉睡意全无了。

  

         “怕什么来什么,脾气最爆的七哥来了,怎么办?在线求救....”曦儿这么想的也自然把消息群发出去了。至于为什么是群发而不是发群里...自然是怕七哥本人看见。

  

        “现在知道怕了?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不怕?活该!好好受着。”三哥玄虎回复道,还不忘加了个大老虎打盹儿要休息的表情。

  

       “自求多福吧,小哥也无能无力啊。哈哈....”玄珠的语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幸灾乐祸。

       

   “还敢求救?你问问三哥需要帮手吗?”十哥玄鸡发了个巨大的狗头表明了态度。

  

         “曦儿!!!磨蹭什么呢?”玄马听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直接不客气的开门进来了。

  

        “曦儿在给七哥准备悔过书!”文曦规矩的站着双手把几页纸“呈上”。男子汉大丈夫、该认怂时就得认怂。这是自己从曹文曦变成上官文曦后在哥哥们身上总结的经验。

  

        “嗯,态度还算端正!”果然,玄马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竟然当着文曦的面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此刻该干什么的文曦此刻确实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把玩儿着自己裤子的抽绳就这么站着也不敢说话。

  

        “墙角站着反省去!!”玄马看人在自己面前矗着嫌弃的用眼神儿示意文曦站着的位置后,自己倒坐在文曦的床头,老师批改学生作业一般的看起了“悔过书!”

  

       “是!”文曦哪敢造次,麻利的过去站的笔直。

  

         几千字,玄马足足看了二十分钟。而文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道理你都懂,可怎么一到事儿上就犯糊涂呢?”玄马把几页纸放下慢悠悠的说道。“你失踪的这几个月,磨人啊...磨的人心都熟了一般的难受....而我更是后悔,为什么在你去典当手表的那天,就没出去看看...我若出去看了,就不会有后面大家都以为你...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了...义父也就不会呢么难过了...”

  

       “七哥,对不起。曦儿错了。”文曦这几天已经面对不同的人不止一次的愧疚的认错了,而每次认错都是发自内心的。

  

         “是,你是错了。”玄马叹口气向墙角的曦儿招招手。“过来,七哥看看!”

  

         “哦....”文曦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七哥要看什么,不禁羞的脸红了。而这也是玄马要看到的效果。

  

         “P床上。”玄马又命令道。

  

        “哦...”文曦知道作为家里“食物链的最低端”,自己是没有反抗资格的,也就乖乖的趴了。

  

          玄马满意的扯扯嘴角,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扯了...弟弟的...裤子。

  

        “七哥...七哥....”曦儿虽说不敢反抗,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求着饶。

  

        “刚从大哥那里回来?”玄马看着弟弟的两团,震慑性的拍了一下问道。

  

         “是...”

  

          “大哥向来心疼你,舍不得下狠手。”玄马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红木板子。“大哥舍不得,这个坏人七哥来做!”

  

           “七哥...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离家出走了....”曦儿看见板子的那一刻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心里还想着七哥什么时候把刑具放在自己房间里的?自己怎么不知道?果真这顿打七哥已经预谋很久了。

  

          “悔过书写的不错,看来是真的知道错了。D你是为了帮你加深印象!不会再犯!!”玄马振振有词的把悔过书扔到文曦面前。“念!”

  

          “呃?”文曦微微抬头难为情的疑惑了一下。

  

           “念!听不懂话吗?”玄马提高了音调的同时也抬高了板子。

  

           “——”随着板子重重起落,文曦感觉身后的某个部位一抖,接着一麻,便直接痛到了骨子里。

  

          “七哥,曦儿念...念....”文曦也顾不得难为情了,眼下不受皮肉之苦要紧。

  

           “悔过书.....七哥....曦儿知错了.....不应该.....啊.....”玄马没有因为曦儿念的认真就停了手。

  

           “七哥...呜....”文曦抹了把眼泪委屈的嘟囔。“曦儿在念啊...”

  

            “念着自己的悔过书挨打更能加深印象!!”玄马拿过曦儿的抱枕放在弟弟的小腹下面严肃的说道。“想明天能好好的过年就乖乖的继续!”

  

            “呃...是...不应该住在孤儿院....不回家...啊.....”此刻玄马也不骂人也不说话,曦儿念一句他就D一下。随着自己身后被砸的从麻到疼...从弹性十足到肿的弹不起来...文曦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的悔过书要写这么长了。

  

              眼见自己眼前的“两团”由红变青再到紫黑....玄马有些心疼了。

  

            “呜呜....七哥让曦儿缓一缓....呜呜.....”曦儿似乎感觉到了七哥的心疼,趁着玄马停手的空档不顾形象的扭动着身子,哭的夸张、哭的“凄惨”....

  

            “诶...”玄马忍不住叹口气,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弟弟发烫的身体。“D你七哥也心疼...可一想到你自作主张不顾危险的胡闹...一想到义父看见带着你手表的大鹏时那绝望的眼神儿....一回忆起兄弟们以为你....那时候的心情...上官文曦,我恨不得打D断你的腿!!”玄马说着咬了咬牙,一连三下狠拍下去....

  

           “______”曦儿听了七哥的话,硬是生生抗下了七哥的怒火,抑制住即要出口的求饶,本能的想咬住自己的拳头却没敢,一口咬在被子上,悔恨、疼痛...泪水决堤...

  

           玄马打完这三下松了松手,木然的看着自己已经红了的掌心。也意识到刚刚自己情绪失控了,怕是把弟弟伤到了。看着嚎啕大哭的弟弟一时间有些后悔.....

  

         “唔....呜呜......”曦儿咬着被子不松口就一直哭着停不下来。

  

         “曦儿...曦儿?”见人哭了的上气不接下气,玄马有些慌了。忙扔了板子把人抱起来。

  

        “曦儿....松开...告诉七哥,是不是真的D疼了....啊....?”玄马慌了,忙帮人擦着眼泪哄着。

  

         “唔.....呜......啊......”曦儿也不说话就闭着眼睛一直哭,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对家人的愧疚都哭出来一般....哭的眼睛肿的桃子一样,口中的被子还叼着不松口。

  

          曦儿这个样子可把玄马吓坏了。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都快过来,曦儿被我D坏了。”

  

         “不...不叫人....哼...不叫人....”曦儿哭的直抽搭还不忘阻止玄马叫大家过来,同时抽出一只手来拼命的拽自己的裤子....

  

         “好好好,不叫人!听曦儿的!!”玄马见人这口气终于上来了,这才稍稍安心,又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没事了,曦儿不想你们过来!!”

  

          “老七,到底怎么了?”三哥玄虎首先发了条语音,听声音似乎正在下楼梯。

  

           “诶呀妈呀七哥,你真把小曦儿D坏了?你这不扯呢吗?”玄珠发来的语音同时带着重重的关门声儿。

  

            “老七,让曦儿说句话!!”还是玄鼠最稳重,在群里说了一句压住了大家的七嘴八舌。

  

             结局在彩蛋里…(彩蛋里还有灵感来源的图片,仅代表本人脑洞,勿上升真人,谢谢。)

    

散步团

种草|早餐午餐牛奶不能忘呀!!! ​​​​早上喝一杯能量满满哒!~

种草|早餐午餐牛奶不能忘呀!!! ​​​​早上喝一杯能量满满哒!~

与山

【风云某】27

【皇上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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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了?”

       逆光的角度使得舒问亭对言韶的情况看不真切,见人肩头衣物有损便下意识拧起眉心:“过来我瞧瞧。”

       话虽这样说,舒问亭的脚下却是先一步有了动作,尾音刚落人已行至言韶面前。......



【皇上遇刺。】


—————————正文分割—————————


       “受伤了?”

       逆光的角度使得舒问亭对言韶的情况看不真切,见人肩头衣物有损便下意识拧起眉心:“过来我瞧瞧。”

       话虽这样说,舒问亭的脚下却是先一步有了动作,尾音刚落人已行至言韶面前。

       “没有,只是衣服破了。”言韶笑,没大没小往舒问亭怀里钻,“我哪里会让人轻易伤到。”

       “一大早就在我房里,哥哥可是想我了?”

       撞入怀中的人身上还有冬日寒意,一呼一吸间依稀可以闻到桃花酿的清浅香气,舒问亭无可奈何抬手揽住言韶的腰,支撑着来自少年身上的全部重量答非所问:

       “为何打架?”

       “我没想打架,是他们先找我的茬。”

       言韶不满,闻言又郁闷万分地心疼起自己的新衣服,他站直身子,偏头将破口细细查看,在“告诉兄长自己一时兴起替莫惊澜赎了身”与“将铭亲王与莫惊澜一事如实相告”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莫惊澜与铭亲王。”

       听过言韶的叙述,舒问亭敛眉一顿,再抬眼时眸光锋利严肃:

       “怀卿,给我一个你如此信任莫惊澜的理由。”

       骤然沉厉的语气听得言韶心头一惊,条件反射将身子站的更直了些:

       “我查过惊澜和铭亲王,能判定惊澜并未说谎,既然她所言与事实相符,我为何不信?”

       “与事实相符的只是莫惊澜与铭亲王有过接触。”舒问亭冷冷眨了下眼,“你要如何证明她是真的想要逃离铭亲王,而非与铭亲王有所勾结?”

       这话说的直接,言韶微怔,回过神后眉心染上淡淡不悦:

       “哥哥明示。”

       少年坦诚,从不在爱人兼兄长面前遮掩情绪,此刻显然已经听懂了舒问亭的言外之意,神色中流露出一目了然的怒意。

       舒问亭大方直视言韶,将他过分鲜明的情绪照单全收,下一刻果断依照要求直言,说道:

       “与铭亲王有所勾结的意思就是,莫惊澜以身不由己为由骗你心软,哄得你担责将她救出,事成之后再悄然返回,与铭亲王一同对你反咬一口。”

       “届时,莫惊澜哭诉你拆她姻缘,铭亲王指责你与他的人有染,你该当如何?”

       “惊澜身边跟着我的人,”言韶说,“不会发生哥哥口中的情况。”

       “若是有人将他们除掉?你能保证他们有绝世身手?”舒问亭波澜不惊,“或许你送她出城这一路都在被人盯着。”

       “又或许她根本没有身孕,让她动了离开醉花馆念头的人也不是铭亲王,而是某个从未引起过你怀疑的普通……”

       “哥哥。”

       似是忍无可忍,言韶终于出声打断,下颌线条因牙关紧咬现出一瞬紧绷。

       “惊澜是我的朋友,你毫无依据的猜测既是对我的不信任,也是对我友情的不尊重。”

       他用力闭了下眼,眼睫随着动作狠狠一颤:

       “我能确定出城路上并未被人跟踪,即便哥哥不相信惊澜,也请相信我并非毫无准备。”

       少年态度生硬,就这样被恶意揣测自己友人的兄长撩出一腔火气——言韶重情,且重的极分明,既不会凭外人言判断自己的爱人,也不会在爱人指摘自己友人时失去立场。

       他说完,冷着脸后退半步,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垂眼,轻声道:

       “我还要收拾一下才好向爹娘问安,哥哥先去,不用等我。”


       房门很快被人轻轻合上,屋内,言韶疲惫脱去外袍,对兄长的多疑与冷漠感到无所适从。

       他知道舒问亭思考事物向来周到缜密,却不喜他将这份心思用在除朝堂沙场以外的地方,这种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将“情谊”排在“合理性”之后的做法在言韶看来未免太不近人情,单是碰上就会压的他喘不过气。

       更不用说舒问亭是他心中所爱,爱人的态度总会令人更加在意。


       门外,一言不发关好房门的舒问亭径直调转脚步,走到昼连所住的邻屋轻叩房门。


       “昼连,莫惊澜之事可是你查的?”

       门开后,舒问亭单刀直入说道:“相关资料整理一份尽快给我。”

       “天冷,”然而紧接着,男人又将长眉一蹙,向前半步迫使昼连退回屋内,说道,“洗澡最好不要用凉水。”

       ——昼连身边无人服侍,自然不会有人在他彻夜未归后烧好热水备着候着。

       才刚洗过冷水澡、乌发发尾还在滴水的昼连无从辩驳,被大少爷这样一问立即心虚,赶忙自知理亏地退向避风处,低下脑袋熟练认了个错,并诚恳表示“下次不会了”。

       “没说你错。”

       舒问亭无奈叹息:“但身体总归不会一直硬朗,条件允许还是要待自己好些。”

       “是,多谢舒公子关心。”昼连说,很快绕回最初的话题,“只是莫姑娘一事,我还要问过言公子。”

       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我只听言韶的。

       “无妨。”

       舒问亭施然应声,非但不恼昼连的“不敬”,眼底反而因他不卑不亢的态度沁出几抹欣慰,男人清浅笑笑,离开前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相送。


       离开院子时又要经过言韶住处,舒问亭深深望了一眼那扇禁闭房门,琢磨着一味以自己的意愿保护言韶终究不是办法,是该慢慢引他了解更深一层东西了。


       然而,还不待舒问亭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天夜里,尚在禁足的他突然被一道圣旨火急火燎召进了宫。


       “……皇上震怒,将军待会儿去到殿前,可千万千万少说多听。”

       简公公提着一盏灯笼,一双小脚倒腾的飞快才能勉强走在身高腿长的舒问亭身前替他掌灯,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一开口就喘的厉害:

       “你说说……这大过年的,皇上好心摆一场宴席招待外来使臣,怎么就能遇刺了呢!”

       小太监边说边抚胸口,心有余悸到走的气喘吁吁依然脸色煞白,嗓音不住发颤,话也说的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若是舒将军您当时在场就好了,您若在场,皇上也不至于……不至于被那混账东西刺伤。”

       “公公慎言。”

       舒问亭面色凝重,本想着出了这事下人难免紧张,愿意多说两句就随他去,没成想话题逐渐跑偏,让他不得不提醒一二:

       “禁足是为皇命,哪里有我应该在场的道理,这话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说你不服圣言该如何是好。”

       眼看马屁拍错了地方,简公公连忙不轻不重掌了自己两下嘴,忙不迭谢舒将军提点。

       “方才公公说刺客是安丘人?”

       转过一道弯,眼前已然可见明殿灯火,舒问亭加快脚步,目不斜视问道:

       “怎会如此确定?”

       “哎呀……还不是那人行刺失败当场自尽,一检查发现他左肩纹有‘英招’图案。”

       ——英招,马身人面,虎纹鸟翼,传说中看管花园的天神,乃安丘图腾。

       某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自胸口堪堪飞掠,舒问亭心绪纷乱,顾不得将其捕捉,转眼已经行至大殿门前。

       殿外的守卫比往日足足森严数倍,见了舒问亭纷纷行礼,简公公扯开嗓子大声通传,没传几个字就被李衡从远处飞来的怒吼凌空打断:

       “请舒将军进来!”

       颇具中气的声音倒是听得舒问亭默默松下一口气,他解下佩剑正欲上交,殿内又飞来第二句底气颇丰的吼声:

      “不必收剑!直接进!”


       大殿一片混乱,李衡面色铁青高坐龙椅,地上战战兢兢跪了一排安丘使臣,中间躺着尸体一具,几名重臣立在一旁七嘴八舌,舒问亭大步行至殿前,躬身行礼前刚好对上李衡深不见底的目光。

       “免礼。”

       李衡沉着脸色浅浅颔首,扬了扬下巴示意舒问亭看那尸体:

       “安丘众使臣一口咬定这刺客不是他们人,舒卿与安丘人打过好一阵子的交道,你且替朕看看,此人身上的图腾有无造假可能。”

       此言一出,才刚消停半刻的使臣们又开始哀嚎辩解,不甚标准的中原话与不易听懂的安丘话此起彼伏,顷刻间将偌大空间填的满满当当。

       李衡头疼欲裂,冷哼一声握紧拳头,手腕处的绷带上晕开血色几分,深吸一口气就要再吼一句“闭嘴”。

       眼前却在即将出声的前一瞬闪过寒芒一线。


       “得罪了。”

       舒问亭居高临下,手中刚刚出鞘的剑锋利逼人,剑尖直指使臣中哭号声音最大的那位,一字一句、面无表情说道:

       “我要验尸,还请大人向后退些,以免误伤。”


       话音落下,原本嘈杂的大殿静得落针可闻。



—————————分割线—————————

有彩蛋♡

是当天下午嘉年奉舒问亭之命去给言韶补衣服的小剧场〃∀〃


本章又名《舒问亭:好端端的带薪假期说没就没》/《舒问亭:操不完的心》/《出了事还得看舒问亭》


英招:上古时期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神,马身人面虎纹鸟翼,是看花园的天神,属华夏族和西戎部落;出自《山海经》。


殿前按理说是不允许带任何兵器的,舒问亭平时面圣也不带,然而李衡在刚刚遇刺的当下竟然亲口允许舒问亭佩剑进宫。

这份潜意识里的信任请大家细品w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小音熊

《父爱未迟》第一部 番外(三)22

番外(三)22


       “没想到还是个毒小鬼哈哈!”那人呆楞几秒后哈哈大笑摔了酒杯!


      “面儿,哥哥这里有!不过,你得先把哥哥伺候好了。”那人说着猴急的把自己的t恤脱了。大手迫不及待的伸向文曦的脸。


       “外面的纯度不够,不过瘾啊…若是渝少还有货………”文曦略显委屈的回道,修长精致的食指顺着那人的锁骨滑向那人的胸肌。那人只觉胸膛过电一般,顿时大脑短路。...

番外(三)22


       “没想到还是个毒小鬼哈哈!”那人呆楞几秒后哈哈大笑摔了酒杯!


      “面儿,哥哥这里有!不过,你得先把哥哥伺候好了。”那人说着猴急的把自己的t恤脱了。大手迫不及待的伸向文曦的脸。


       “外面的纯度不够,不过瘾啊…若是渝少还有货………”文曦略显委屈的回道,修长精致的食指顺着那人的锁骨滑向那人的胸肌。那人只觉胸膛过电一般,顿时大脑短路。


       “外面的纯度不够我们就不要,风声一过,渝少自然还会供货!到时候小美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人说着迫不及待的扑向文曦。


       “于渝!果然是你!为什么真的是你!!”文曦想着手握成拳,对着扑向自己的人就是一拳!紧接着拿起酒瓶一声脆响身边的帮手脑袋已经染了色!抬起长腿一个梗扫一个壮汉直接爬不起来……


      “这房间里怎么闹这么大动静,要不要报告顺哥!”一个路过的服务生问道。


      “渝少吩咐了无论里面多大动静,都不准多管闲事!快走!”


       “可是武沐在里面……”


       “谁让他得罪了渝少呢!这一次就算他活着出来怕也是活不成了。”


       “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便走了过去。


      不远处,于渝的手下走了出来,看看左右没人,将205的门琐死!


       205房间外一切如常,房间内却和大家想的大不一样。文曦随性的坐在沙发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片“流光”,随意的摆弄着。王子一般的俯视着跪了一地的众人。


        文曦轻转手腕,流光寒光一闪,吓的众人又是一阵寒战。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的吗?”文曦站起身,刀尖随意贴着一个赤着上身的人的脸轻声说道。“想睡我的时候不是挺积极的嘛,现在哑巴了?”


       “曹…曹少爷饶命啊!”那人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磕着头求饶。“哥几个要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流光会少主,打死也不敢打您的主意啊!”

彩蛋是小云豪练功记32(喜欢看云豪文曦的感情故事的小伙伴打开正文100章左右的彩蛋,有4万字连载长篇…)

小音熊

《父爱未迟》第一部 番外(三)15

番外(三)15


       再说文曦,和十哥见面后,就又回到墨色。为了保护自己的手,也没干什么重活儿。没事在墨色四处溜达下,找人说说话,想寻出点儿关于毒品的蛛丝马迹来。这一过就是两天。


       顺子是个老江湖,从于渝和文曦冲突,再到文曦气场全开的说了句:“放肆!”顺子就知道,这个叫武沐的定不一般。于渝见到人就开始为难,这武沐大概也与十二少有关,十二少风流不羁,武沐又出奇的漂亮,这里指不定有什么事儿呢。想报告给七爷吧,心想到底七爷和十二少...

番外(三)15


       再说文曦,和十哥见面后,就又回到墨色。为了保护自己的手,也没干什么重活儿。没事在墨色四处溜达下,找人说说话,想寻出点儿关于毒品的蛛丝马迹来。这一过就是两天。


       顺子是个老江湖,从于渝和文曦冲突,再到文曦气场全开的说了句:“放肆!”顺子就知道,这个叫武沐的定不一般。于渝见到人就开始为难,这武沐大概也与十二少有关,十二少风流不羁,武沐又出奇的漂亮,这里指不定有什么事儿呢。想报告给七爷吧,心想到底七爷和十二少人家才是亲兄弟,再说这墨色又不是他一个人管事,这事儿又牵扯于渝。顺子考虑来考虑去,决定对文曦不闻不问,当不存在吧。自然也就没了之前的亲近。


       于渝这两天一直在观察玄珠,见他对自己和往常一样,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找时间把这五万块钱给你爸送去,再买些营养品。”玄珠把每段时间固定给于渝他爸的钱放在鞋柜上对于渝说:“这两天小东西在家,我就不过来了。”


      “是小东西、哦…是少主吩咐让珠哥回去的?”于渝到底有些做贼心虚。


      “‘小东西’也是你能叫的?”玄珠瞪着大眼盯着于渝呵斥道:“记住,以后再口误就自扇嘴巴!”


      “是,渝渝记住了。珠哥你别生气。”于渝马上上前主动搂住玄珠的脖子道歉并上前吻了吻玄珠。“还不是珠哥你总在人家面前说少主的趣事,还总是小东西小东西的叫。说句大不敬的话,虽然渝渝没那个福分,但这心里早就把少主也当弟弟了呢。恨不得啊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让他开心!”


        听了于渝的话玄珠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手上也做了回应。“你若是一直这么乖,不给珠哥出什么妖蛾子,再过几年,真有这福分也说不定呢!”玄珠摸摸于渝的头解释道:“十哥说曦儿帮同学搬东西伤了手,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正巧他放两天假,我得回家好好陪他玩玩。”


        “帮同学搬东西?伤了手?”于渝从玄珠怀里出来,嘴唇抖动两下问道。


       “是啊!”玄珠提高了音调:“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同学敢用小祖宗搬东西。真恨不得剁了他!小祖宗也是他能使唤的?”


       “这同学…他也不一定是故意的。”于渝手绞着衣襟眼睛都不敢看玄珠。


       “不管有意无意,伤曦儿的,都该死!”玄珠丢了一句话出去了。


      门关上那一刻,于渝后退几步,坐在地上。

彩蛋是(小云豪练功记25)别忘了点开哦…

米酒蛋泥

《安歌》第二十四章(终章)

“还是年轻啊。一点就着。”


当晚,和陆白吃饭时,便提起了这件事。


许是喝的是白酒,陆白的眼神里竟开始有几分迷离,更无从得知那话里是情绪多一些,还是事实真一点,“一个年轻气盛毫无城府,一个直来直去不懂低头。怪不得,师父要担心。”


正是春菜上市的好时节,新鲜肥美的江刀辅以清寡的葱丝姜片、佐着精瘦整齐的火腿。服务生将脊椎大骨连头一并剔下后,丰腴的鱼肉浸泡在大火蒸出的汤汁里,泛出浓浓一层油脂。


入口即化、软糯醇厚。


纤细的鱼刺被挑在筷尖,轻轻蘸到骨盆上,陆白看向斜对角的安寄远,笑得倒很绅士,“...


 


“还是年轻啊。一点就着。”

 

当晚,和陆白吃饭时,便提起了这件事。

 

许是喝的是白酒,陆白的眼神里竟开始有几分迷离,更无从得知那话里是情绪多一些,还是事实真一点,“一个年轻气盛毫无城府,一个直来直去不懂低头。怪不得,师父要担心。”

 

正是春菜上市的好时节,新鲜肥美的江刀辅以清寡的葱丝姜片、佐着精瘦整齐的火腿。服务生将脊椎大骨连头一并剔下后,丰腴的鱼肉浸泡在大火蒸出的汤汁里,泛出浓浓一层油脂。

 

入口即化、软糯醇厚。

 

纤细的鱼刺被挑在筷尖,轻轻蘸到骨盆上,陆白看向斜对角的安寄远,笑得倒很绅士,“那日,让你留下和瞿家大哥吃饭,你也不愿意。听闻你师兄的事后,和师父大吵一架之后就走。这种场合不多参与,你又怎么知道其中的利益关系?”

 

那日?

 

安寄远恍然回忆起——

 

那日,是他意外发现季杭的预嘱文件后,挨过打又狼狈回家的那日。也是那日,他从陆白口中得知了乔硕与安笙的交易。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瞿林这件事,师父亲自出面调停,用的是什么理由?安家为什么要突然干涉B大神外主任的事?”陆白撇向同样脸色不太好的季杭,用公勺给兄弟两个晾了两碗清鸡汤,“你大概也没有想过,从一开始坚持要去B大神外,点名要跟着你哥,仅仅是因为爱好和喜欢,这样的理由真的充足吗?你阑尾炎术后那几天,院领导来看你时,你哥在你床位边守着,那些脑袋瓜聪明到绝顶的人,真会以为这是主任对下级医生的单纯关照?”

 

陆白都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寄远是毫无城府,但不是没脑子。可震惊,是难免的,“陆白哥是说……有人早就知道我和哥的关系了?”

 

“是。但不是陈德天。”陆白将盛满的汤碗轻轻推给二人,“他只是院内领导层用来试探你们的工具罢了。明确你们的态度,也帮助他们判断,你这张底牌究竟还有多少价值,对安家两位少爷来说最重要的又是什么。被你如今这么一张扬,把柄也都双手递出去了,这样,今后只要抓着你们两个的兄弟关系,让你出面办个事,还不容易吗?”

 

季杭没说话。他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些权利交易上。

 

他尽可能说服自己不去想,安笙选择向院内领导层揭露自己的身份,是仅仅出于对小远的保障,还是,有其他的意图。

 

他一直很清醒。清醒到有些残忍。

 

所以,很快就告诉自己——有任何意图,都没用。

 

父亲这个角色在孩子人生的每个阶段,都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儿童时期的陪伴支撑和保护、长大过程中的鼓励及信任、成熟成人后的放飞和退让。每一种角色,都有阶段性的重要意义。无法提前,更不能滞后。

在季杭最需要保护和陪伴的童年时期置身事外,那么,如今他足够强大了,再回过头来给予那些不再需要的关注和维护,幼稚地妄想弥补,简直可笑。

 

季杭不愿就这个话题过多纠缠,陆白年长他几岁,在安笙身边摸爬滚打的年数不低,社会经验、人际交往,都要比他熟念不少。但是,季杭不愿小远把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些事上,他仍坚定且木楞地认为,在医疗界里,技术和能力才是临床医生最锋利有益的武器。

 

“陆白哥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陆白也抿了口汤,“师父手上的两个项目,投注了太多心血,总不能落下的。但是,不管是区域医疗中心的建设,还是基层中医药网络,大概,都不能长期逗留在B市了。往后,还可能要去美国一阵子,有个交流项目这两天联系了我们。”

这也是他今日叫季杭和安寄远出来聚餐的主要原因,“不过,我准备留几个师弟师妹下来,到时候等真正要离开了,再介绍你们认识。都是靠谱的人,有什么事要帮忙可以直接找。师父——”

 

安寄远诧异地抬头,那是他头一次见陆白红了眼眶。

 

陆白倒是被看笑了,“总是师父嘛……师父家里的私事我不了解,从前与你们的恩怨也只是道听途说。但是,师父对我,对我们,还是很好的。”

 

安寄远颇有几分安家少主的气势,“陆白哥准备先去哪里?二叔家在西北,家里还有个几个表兄在南方沿海。美国的话——”

安寄远偷看一眼季杭,陈析虽说是他们兄弟二人的血亲舅舅,可如今身体状况欠佳,就连安笙去世的讣告,也在季杭和颜庭安的商量后,被拦下了。

 

“行了吧你,先担心你自己。”陆白不以为然,他用温热的毛巾擦手,丝毫不顾忌仍站在远处侍候的服务生,嘲笑道,“你哥打电话给我,十有八九是让我给你上药,剩下一两次是让我揍你一顿。你说你成天挨打,怎么跟女朋友交代?”

 

安寄远被戳到痛处,脸色骤然红了,狠狠咬了口生煎包,嘴硬道,“要你管。”

 

陆白旋即给出主意,“要不,你给你哥也介绍一个?”

 


 

 

季杭没能给安寄远这个机会。

 

安笙丧葬礼的轰动场面,让季杭差点就忘了,这是一起交通事故。责任划分完全没有悬念的交通事故。

肇事人是一名年方三十的卡车司机,家里育有一个尚未来得及见面的女儿,拿着国家的低收入保障金,住在郊区漏水的老公房里,妻子是转角处水果店的帮工。

 

本是个该叫人生怜的人设——季杭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没有办法对这个将安笙碾压在两辆车中间、直接致使两兄弟丧父的男人,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他是救过很多很多人,将锦旗铺开足以挂满墙面,他也有别人难以触碰的柔软内心,但是,他季杭,并不算是一个宽容的人。有错必纠,对自己对别人,一向是这个原则。

 

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是公诉案,可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附带的民事诉讼,季杭一分都没有退让。以安笙的身价,那是一份可以让这个男人及其家人倾家荡产、从此颠沛流离的民事诉讼。

 

于是,尚且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季杭,一次又一次用冰冷刺骨的言语,拒绝几乎每日都会出现在神外科室的席鹤。对她的言语劝说和执着恳请,视若无睹,并加以冷讽。

当然也就无法体谅一个为案件奔波数日的女生,一边忍耐例假的剧痛,一边在冰冷的手术大厅抱团等候三十个多个小时的绝望。

 

刚下手术的季杭本就疲累烦闷,说起话来,语气自然难听得很。

 

“杀人不要他偿命就应当谢天谢地了!犯错难道不用付出代价吗!”

 

“你真的是公益律师吗?到底拿了人家多少好处?”

 

“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一个杀人凶手下辈子还想安度余生,如果是你的家人呢,你愿意吗?!”

 

活生生,把一夜滴水未进的席鹤气晕在手术室外的大厅里。

 

找回理智后,才后知后觉,这也是人家的工作,无论如何也不该去为难律师的,况且还是个女孩子。

木头内疚了、自责了,但木头不会哄人,只会冷冰冰木楞楞的道歉。直到——

 

隔天下午路过病房,恰巧瞥见席鹤托住脑袋看住院医打结看得津津有味、笑靥如花。

 

那晚,季杭问安寄远讨来一团圆圆胖胖缝合线,坐到席鹤的病床面前,一脸认真得将线绑在一次性塑料杯的杯身上,“小朋友打结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看什么结?器械还是徒手?我打得比他们快、比他们稳、还漂亮。你看着这个杯子,若是有任何轻微挪动——”

 

“我请你吃饭。”

 



 

只是可惜,在这桃花盛开、春心荡漾、木头开花的季节里,季杭也并没有对安寄远和乔硕的错误表现出半分容忍。

 

毛阿姨出院了,走的时候握着安寄远的手,像最初那日要给这帅小伙介绍女朋友那样,友善而慈祥地笑,不过,她已经不认得他了。

当天下午,这个床位就转入了一个貌相姣好的年轻男孩。

 

男孩精瘦精瘦的,简直比儿时的安寄远更鹌鹑,右侧额颞叶有个鸡蛋大小的占位。入院后的第二天,检验科电话回报作为管床医生的安寄远:患者HIV抗体阳性。

 

那一天,是这个男孩子的十八岁生日。

安寄远盯着电脑屏幕上标红的检验结果,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年少时期的每一次生日,不多不少,缺失的十四个生日。

 

他捏着病历本走进病房,男孩的家学优良,在父母的欢声笑语中站起身来,对安寄远微微颔首,笑得眼底缀满了光,“医生好,刚想把蛋糕给送去您办公室呢,您这就亲自来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安寄远指尖用力,握住病历本的骨节毫无血色,“就是来提醒你,明天早上要空腹做检查。”

 

乙类传染病,上报时限是二十四小时。

就是算足了那个魔性的传染病上报系统可能带来的延迟,明天一早来报,也是来得及的。于是,安寄远最终还是没有告知这个刚吹完蜡烛的男孩,这个即将改变他人生的噩耗。

 

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晚上,安寄远做了一晚上的急诊手术,一直到隔天中午,才托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手术室。心里还惦记这事,回到科室,男孩却已经出院了。

为他办理出院的,还偏偏是乔硕。

 

“我靠!你脑子秀逗了吧!艾滋你不上报不告知患者,你是不是傻啊?!”

 

“昨天晚上说和今天早上说有区别吗,让孩子安稳过个生日不好吗?你知不知道要是真说了,很有可能他以后都不想过生日了!倒是你,办出院怎么那么勤,报告结果都不看!”

 

“你还怪我?你知道我早上多忙吗!那孩子妈妈着急催着要出院说家里有急事,我就是看到是你的患者相信你才匆匆掠过的,偏偏你还出错!现在怎么办,电话都打不通!”

 

安寄远和乔硕在食堂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季杭就坐在他们身后的长桌上吃饭。一粒米没剩,一个字也没落下。

 

这次,难兄难弟两个师兄弟,谁都不算冤枉,并排撑在那张熟悉的办公桌上,捱到一次次因体力不支而跪倒在地。

 

而季杭依然严厉凛然、面如玄铁,气场沉下时,总叫人不由自主感到畏惧。尤其是,气头上的他,训起人来根本不留情面。

“安寄远,你是屁股不肿着上班就浑身难受是不是!一个艾滋患者不了解自身情况回到社会,是多大的潜在危险?他的传播途径最有可能是什么你不知道?做事不动脑子,高估自己的预判力,爱心泛滥的同时是把责任心也砍了吗?!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敢藐视规章制度?你这就是对患者不负责任,对社会不负责任!”

 

“还有你!他一个低年资的住院医所负责的患者要开出院,你作为师兄作为年资略高的前辈,一句相信他就不用检查了?!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么盲目莽撞了?”

 

“去外面罚站!今晚都不用睡了。”

 

季杭的训诫观直白而粗暴,做错事,就必然要付出代价。有代价,才会在今后行止之时,报以敬畏之心。

戒尺藤条是代价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这是乔硕在差点被老师“扔掉”后第一次正正式式地受诫,从前的油滑模样杳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比今时今日的安寄远更规正谨慎的驯顺。

 

季杭曾经向乔硕交付过百分之百的信任,将心底最隐秘的禁忌毫无保留地展现,那么,违背他意愿的刺探,便是辜负,必然会生出隔阂来。

 

隔阂是代价,疏离是代价,误解是代价,亲近之人开始有所防备是代价,重新被贴上标签被定位审视,也是代价。

任何的情绪反馈,都是代价。

 

 



 

乔硕的离开,终是被安排上了行程。

从不逛街的季杭,也在安寄远的撺掇下,跟着购置日常生活用品。提前一周开始整理东西,理的,却不是他要带走的行李。

 

季杭啃着爽脆的苹果,倚靠在厨房的移门边,看乔硕半跪在瓷砖上整理橱柜内的柴米油盐,为每个包装袋贴上开封和过期的日期,又将类别信息转头记到手头的索引本上。

这么个简单的背影,在季杭从长久以来的坚定冷硬中,映照出几分不舍来,“这有什么好理的,我还能不知道家里东西在哪儿吗?”

乔硕抹了把额头的汗,笑道,“脑容量就这么大,老师还是记手术方案记文献病例吧。”

季杭笑骂着,“臭小子。”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还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就算了,甚至有时,季大主任起得早了脑子还没开机成功,还会抓着头发揉着眼睛,在厨房叫唤半天乔硕乔硕的,脾气都快上来了,才想起来——

 

哦。他家小硕子,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啊。

 

原本是说,季杭和安寄远一起开车送他的,可春季伊始、雨水不断,去云海要经过一大段山路,乔硕便怎么也不愿意了。

去机场那天,艳阳高照、碧空如洗,三个大男孩一路上有说有笑。这半年时间,惶然如一部快进的电影,一帧一帧以难以捕捉的速率在脑海里迅速翻过。

 

该叮嘱的话,早都叮嘱过了;需要执行的规矩,以季杭的积威,自然也不用说第二遍。

 

所以,并没有出现任何戏剧化的告别场景。托运行李、办理完登机,等到安检口的时候,季杭和安寄远帮他背着随身物品,让乔硕趁空去了趟厕所。

 

“那我进去了?”还是习惯性得将湿答答的手擦在屁股后面,乔硕接过老师手里的双肩包背上,“老师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该赶上晚高峰了。”

季杭点头,“嗯,到了打电话。”

 

乔硕转身走进安检的闸口,再也不敢回头。

 

所以,也没有看见身后的季杭。

 

隔开登机大厅和安检处的玻璃是雕花磨砂的,乔硕在S形的队伍里慢慢往前蹭,季杭便弯腰弓背,透过磨砂玻璃中间的缝隙一直盯着看,看那个白色卫衣配牛仔裤的少年。直到被安寄远嫌弃地拽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哥又不舍得,不让师兄去不就好了。”安寄远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反正,爸也——”

季杭旋即打断,“这不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改变。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兄弟二人并肩走着,缓缓穿梭于人群接踵的机场大厅。

 

间或的沉默很平常。

 

“哥,我听说,去支边能学到很多东西。要不等师兄回来后,我也去试试?”

 

“你?”季杭微微挑眉,眼尾有意无意,在安寄远身上转了个圈,“你不行。”

 

不是“你不够优秀”的不行,而是——“我不允许”的不行。

 

“为什么?”安寄远疑惑。

 

季杭很坦然地执行霸权,“不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觉得自己又双叒叕不被尊重了的安寄远忽然就有了点脾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季杭才回复两条信息的功夫,那孩子已经跟个小鸭子似的,横行霸道地走到他前面十多米的距离了。

 

季杭心中憋笑,突然就起了玩心。

 

他悄无声息地躲到一个高大的行李架后,小心翼翼探出一丢丢脑袋,偷偷观察安寄远的背影,心中暗想,这家伙多久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然而,季杭难得的孩子气,并没能坚持多久。

 

他看见安寄远在找不见他时,眼底即刻笼罩的深深的恐惧和无措,像个被小伙伴丢弃的幼童、又像被扔掉在垃圾桶旁边的流浪猫,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手,都是抖的。

 

不忍心了。

 

不出意外,安寄远破口大骂,“你去上厕所都不用告诉我一声吗?!一声不吭就消失是什么习惯,如果是我这样是不是就该挨揍了?这是机场啊!你就不怕那么多人我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正要走出大厅,季杭抬手给安寄远紧了紧领子,安安静静听他骂完,才轻轻说道,“又不是九岁的熊孩子,一会儿没拴住就到处乱跑,多大人了,还怕你走丢?”

 

“别碰我!”炸毛的小狮子当然不给人碰了,“什么熊孩子?我九岁的时候熊吗?”

 

嗯?


原来逗孩子,竟是那么有趣的吗?


季杭认真点头,仿佛仔细思量过后才斟酌着开口,“微熊吧。也有乖的时候,比如,挨完打之后的那一会儿,还是挺可爱的。”

 

???

 

挺可爱?

 

安寄远居然——

 

很、受、用。

 

烧得火热的怒气,哗哗就被季杭的话浇灭一大半。以他常年替苏蕴点奶茶的经验来看,微糖通常是原本糖度的30%,那“微熊”也就不算太糟糕。

更何况,这不是还夸他可爱来着吗?

 

安寄远悄悄憋了下嘴,乌黑的眼珠冷不丁一转,“还有呢?除了熊、欠揍欠教训,从前哥看到我,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感受了吗?”

 

季杭差点笑出声来,侧头面对身边安寄远一副“你再夸我几句我爱听”的模样,却忽而心中发酸,“当然有啊。”

 

安寄远竖起耳朵,“比如什么?”

 

“比如啊……”

 


整整十四年。

 

十四年前的那天,他们比肩而立。十四年后的今日,他们携手奋进。未来,好多好多个十四年,都将沿途同行。

 

他们对命运的风谲云诡束手无策,对人心的荡漾多端无能为力,甚至,在毕生致力的医疗事业中,也难以做到百分百的保证。

但是,他们从未就此放弃争取的和追逐的权利。

 

在崎岖的命运颠簸里,他们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在冰冷的人间炼狱之下,他们用汗水努力勾勒出理想的模样。一往无前时,也不忘驻足反省,砥砺前行中,拥抱对职业最初的热忱和最真挚的信仰,最终,冲破所有误解和禁锢,奏出一曲传世悠扬的安歌。

 

这是生命和生活的张力,是人之为人的任性,是理想主义者在庞然桎梏中渺小却勇敢的抗争。

 


“说话啊!”安寄远着急,“你之前每次见我,都在想什么呢?”

 

这会儿的季木头,竟一点儿都不木了,“想什么?才不告诉你。”

 

季杭在小狮子的瞪眼炸毛中,笑得像个吃了蜜糖的孩子。

 

他在想——


 

他的弟弟,悄悄长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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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寄微词》全文完。

 

2018.05.05-2022.04.01

感谢所有陪伴蛋泥一起见证《安歌》故事的读者们,真诚地祝愿你们:迷雾远航时有月光,风霜雨雪后有硕果。

 


彩蛋是中间那段拍的扩写哦

 


顺带试一试捉人功能,捉到的小伙伴会收到蛋泥发出的小狮子礼物一份(当然要等疫情结束先



 

 

小红糖

《他雪》读后感

预警:师徒训诫文,有小圈元素,此篇长评涉及大量剧透

(此篇长评是我自己看文以后的理解,或许跟作者想表达的有偏差。全篇废话文学,文笔不好,多担待,感谢!)


前言

 

《他雪》是2021年6月30日开始更新,我大概是2021年7月中旬开始追文的。追文的期间,很多姐妹在评论区分析过人物关系,推理过故事发展,也表达过自己的见解。我看了下自己在afd留下的评论加起来也快有2w余字了,我一直都有计划,等这篇文完结了,我一定要写个总结纪念一下自己追文的快乐,更文日真的是无数次刷新,看到更新就跟中彩一样开心。(PS, 袋熊太太两日定时更新,每一章都很粗长且质量很好...

预警:师徒训诫文,有小圈元素,此篇长评涉及大量剧透

(此篇长评是我自己看文以后的理解,或许跟作者想表达的有偏差。全篇废话文学,文笔不好,多担待,感谢!)

 

前言

 

《他雪》是2021年6月30日开始更新,我大概是2021年7月中旬开始追文的。追文的期间,很多姐妹在评论区分析过人物关系,推理过故事发展,也表达过自己的见解。我看了下自己在afd留下的评论加起来也快有2w余字了,我一直都有计划,等这篇文完结了,我一定要写个总结纪念一下自己追文的快乐,更文日真的是无数次刷新,看到更新就跟中彩一样开心。(PS, 袋熊太太两日定时更新,每一章都很粗长且质量很好,令我五体投地,实在是佩服!)

 

2022年1月23日《他雪》正文完结,我却迟迟没有动笔,因为我很舍不得,舍不得老林,洋洋,程哥,颜瑶,吴乐,关珩等等,我觉得只要我还没动笔,这篇文就还没有结束。想写很多很多东西,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到哪就说到哪儿吧。

 

1.与《他雪》的初见

 

犹记得,我因为寻找《山河令》的同人文重新下载老福特,当时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小圈了,我只是为了看温周car而搜索各种太太的文,在众多文里无意间发现了袋熊太太写的温周car,实在是太香艳了,简直在我的xp上反复跳跃,然后又跟着阅读了袋熊太太开创的叶温师徒宇宙。我尘封多年的训诫/SP的雷达一下子被重新激活,继而追随太太至afd,想着已经发电了,在等待太太更新叶温的日子里,我点开了《他心里下过一场雪》,当时《他雪》更新到十几章吧,本以为这个故事跟《岭小医生》相似,但等我看完前五章,我彻底沦陷进了太太一笔一划打造出的《他雪》这个世界。

 

2.《他雪》师徒纠葛

 

林远琛和陆洋这对师徒无数次牵动着我的心弦。

 

在那个雪夜,一心救人的年轻医生越级主刀,如果不是病人隐瞒用药,年轻医生也许会一战成名。可惜没有如果,年轻医生践行了老师对他的教导,对病人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越级主刀,谁来担责?“业界大拿张教授VS默默无闻小医生”,他被推出来面对一切后果。业内处分,公开检讨,流言蜚语……也许,在那个雪夜,陆洋满怀恐惧走出手术室时,在等自己的老师回来安慰他,引导他,保护他,至少告诉他,他没有错。可是等到的却是一顿无比狠厉的皮带。自己那么信任,崇拜,尊敬的老师公开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在那一下下破风给予自己血痕的皮带下,三年的信任,一朝崩塌,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在那两年里,陆洋的一切乞求没有回应,他认为自己没有前路了,曾经的老师真的抛弃他了,他的努力,坚持,和对这个行业的热爱和理想全部付诸东流。

 

在那两年里,林远琛运筹帷幄,急诊托孤,默默从师兄那里打探洋洋的情况,但是也许是他原生家庭的原因,他不懂如何沟通,也怕自己的承诺做不到,没有对洋洋表达过一句直接的关心。

 

两年时光的裂痕将要如何修补?来得及吗?

 

正文一开始,俩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老林以为把陆洋调回心外,就能一切回到正轨,殊不知,在被“逐出师门”的两年多里,陆洋早已心如死灰。

 

追徒火葬场,是两个心中下过漫天大雪的人相互救赎。

 

在这场大雪里,有彼此看到对方的伤疤以后短暂的休战,有不甘心的憋闷撕扯碰撞,有在外人面前的互相维护,有酒后的真言和迟到的拥抱,也有戒尺皮带藤条下的鞭策和成长。

 

万幸,一切还来得及。

 

在他以为自己永远也走不出这凛冽的风雪时,在他以为自己的一颗赤子之心终将被寒冬吞噬时,他的老师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头来找他了。

 

从早餐的鸡蛋香肠(低级),蒜香的虾汤面(高级),到沙发上的“同床共枕”,和对共同职业理想的探讨,还有病床前的推心置腹,以及饱含孝意的汤汤水水,直到后来的抗疫一线的并肩作战。这场漫天大雪终于停止,迎来了四月的和煦春光。

 

林远琛与陆洋,亦师亦友,在医学道路上相辅相成,砥砺前行。

 

“他心里下过一场雪”,不仅仅指代主线的林陆,还有很多副线,比如闫怀峥的吴航,程澄和陈老,颜瑶和前女学生,等等。袋熊太太的这篇文,不仅仅是小圈文,文中的群像戏入木三分,有对现实医疗纠葛的思考,也有对人性的窥探。

 

不知道袋熊太太是不是刻意为之,文里的有些人物的塑造打破刻板印象。比如关珩,一米八出头的“妇女之友”,兄弟落难,不离不弃,为朋友两肋插刀,会与护士小姐妹共情,自身业务能力过关。男护士在生活中,也多少会受到些许“歧视”,比如给女病人插尿管的时候。耳边想起关珩的声音:“你就把我当女的,我保证十秒给你弄好。”

 

还有蠢萌的何霁明,不像别的富二代回家继承家业,偏要一心考研(三战)当急诊医生,也不像别的关系户趾高气扬,他唯唯诺诺,拼命想证明自己,像个小受气包。

 

还有江述宁,医学世家,人品好,一表人才,不卑不亢,敢于争取机会,也勇于直面拒绝。这么一个优秀的青年,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却被各个导师踢来踢去,好不容易遇到闫教授,却发现他与曾经的“好友”吴航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师徒撕扯。而他,是否会成为吴航的替身?又或者替吴航融掉闫教授心中的风雪?

 

还有很多很多人,郑晨阳,赵繁,张教授,苏教授,刘教授,梁教授,杨皓,徐楷等等,每一个人物都有血有肉,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的故事都余音绕梁,扣人心弦。

 

 

3.《他雪》里的“她们”

 

这个圈子里,绝大多数都是女性,我也想从女性的视角谈谈文里的各个不同的女性人物。

 

颜瑶 

出生医学世家,师从陈院,有着精湛的临床技术。

 

因为是女性,就被梁教授嘲笑“不知道会不会拿手术刀”。

 

因为是女性,被前夫要求生孩子,然后果断离婚,一心发展事业。

 

也因为是女性,自己带的组里大多数都是女孩子,给予女孩子更多机会。曾经从大二开始就手把手带教的女徒弟,被她送出国进修以后,觉得国外生活更舒适,结婚生子做了全职太太。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女徒弟一身技术浪费了,颜瑶在她身上花费的大量心血也付之东流。本来可以以一双手,致力于医学事业,拯救更多人的性命,但是她却选择回归家庭,囿于柴米油盐。

 

政治正确的角度来说,我们绝对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只是,从成本和生产力的角度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浪费资源。女性可以和男性平等地接受教育不过百来年,因为大环境的重男轻女,因为本该整个社会一起承担的生育成本目前大部分落在女性一个人身上,也因为整个社会从小对男孩和女孩的社会期望(social expectation)不同,女性的职业天花板比男性低很多。家庭里,学校里,工作上,给予女性的资源太少了,如何打破这一现象呢?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有更多的高层女性,只有已然走到高位的女性,愿意提拔更多的年轻女性,让各行各业里有更多的女性,让女性有话语权,让女性不用声嘶力竭地呐喊就能发声,才能改善这一现象。

 

颜瑶做到了这一点,她没有因为第一个徒弟离开了职场,离开了医疗行业而选择不再收女徒弟。她恰恰因为特别理解,在培养外科医生这条道路上,女孩子可以选择的太少了,所以又收下了吴乐。

 

哦对了,颜瑶号称心外女王,长得很漂亮,温柔大方(除非对方是程澄)。

 

吴乐

一名小医学生,来自湖北十堰,母亲是护士,凭借一己之力考入中国排名前十的医学院,因为专业成绩好而直博,后被心仪导师颜瑶收入门下,选择了心外这条女性少之又少的道路。

 

吴乐是本文战斗力爆表的“小女侠”,会跆拳道和自由搏击,曾经多次在家属闹事的时候一展身手,也在颜瑶被前夫纠缠的时候出手相救。

 

因为是女性,实习期间被汪师兄歧视,不带她上手术。

 

也因为是女性,天然对女性有更多共情,这一点被陈菁(护士长)利用,好在及时清醒,保留证据,划清界限。

 

吴乐身上的故事,是一个小医学生成长的故事,一开始,她一身正义却又莽撞冲动,没见过太多医疗纠纷,刚来急诊实习,因为太过于跟病人家属共情,就敢跟自己的上级程哥吵架,牛逼得不得了,用程澄的话来说就是“手脚慢情怀多”。到后来,她不断自我反思,不断在各种医疗纠葛中吸取教训,慢慢走向成熟。可以说陆洋对她的影响很大,陆洋也算是她医学道路上的第一个偶像吧,她想成为陆师兄那样的医生。

 

疫情爆发初期,她的家乡沦陷了,她的母亲身为护士首当其冲,她没能赶回湖北跟母亲并肩作战,留守上海抗疫,最终母亲感染新冠而去世,阴阳两隔,母女没能再见最后一面。她始终记得母亲让她坚强,她也是文中第一个愿意捐献母亲遗体用于研究新冠的家属。在失去至亲的那一刻,她仍然知道抗疫是第一要务,她身为医学生,吞咽下失去至亲的痛苦,在颜瑶导师的安慰带领之下,继续前行。

 

哦对了,程哥,你再看不惯吴乐,你以后还得给吴乐买师门大礼,你说气人不?颜女王和吴女侠一起怼你,你得劲不?

 

汪倩

吴乐的母亲,湖北十堰的护士,坚守抗疫第一线,首当其冲,生命也定格在了没有硝烟的战场上。遗体用于研究新冠。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致敬白衣天使。

 

陈媛

陈院的外甥女,林远琛的前妻,南南的母亲。

 

陈媛在本文戏份不多,一出场就已经跟老林离婚,父亲很早就去世,随母姓。母亲也是一名医生,后因为医疗界一些原因自杀。这一件事对她打击很大,无法待在国内继续生活,在无法说动林远琛跟她一起出国的情况下,选择离婚,带着女儿去了国外,重新组建家庭。

 

她悉心教导女儿,也让前夫不用顾及离婚协议上的条款,期盼前夫可以多陪伴女儿。无奈,老林工作实在太忙,无法顾及家庭,志不同道不合,这也是她们分道扬镳的重要原因。在老林被刺以后,赶紧订机票回来看望前夫,跟前夫之间有着成年人之间的体面和点到即止。

 

陈媛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独立女性,现状让她不满意就敢于做出改变。跟曾经的恋人吵过闹过期待过,发现无法互相说服,随即离婚,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南南

陈媛和林远琛的女儿,小学三年级,交往了华人小男友Ethan, 懂事早熟,虽然爸爸陪伴她的时间很少,连视频说话的时间都不多,但她仍然理解爸爸,崇拜自己的爸爸,将来想成为爸爸那样的人。

 

疫情爆发初期,国外有不好的声音,痛揍小男生,勇气可嘉。

 

哦对了,程哥,南南不是闹腾的孩子,你记住了吗?

 

楷楷妈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亲生儿子楷楷心脏有毛病,巨额医疗费用让她跟丈夫几乎天天吵架乃至动手,苛待养女欣欣。丈夫抛妻弃子,她走投无路,选择恩将仇报,将仇恨对着治好儿子疾病的医生宣泄。

 

她是男权社会下的受害者和施害者,她的眼界和认知不足以告诉她如何抗争,可悲可叹,等待她的是法律的制裁。

 

欣欣

乖巧懂事,命途多舛,先被亲生父母送走,后遭到养父母的苛待。在养母伤人,养父抛弃她以后,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

 

欣欣的未来,我看不到希望,这是全文我比较意难平的地方。欣欣是个好孩子,她这个年纪本该去上学,在父母的呵护和关爱下快乐长大。

 

她,如果是男孩,大概率不会遭受这些。

 

陈菁

护士长,嫁了个好老公,外貌不错,阴阳大师。

 

身为女性,苛待女性,压榨身边的小护士。曾经想拉拢吴乐,不久就被吴乐识破,恼羞成怒。在陆洋落难之时,拜高踩低,小人得志,施予恶意。

 

后辞职了。

 

哦对了,程哥让我跟你说陆洋就是牵条狗进手术室,也轮不到你赶他出来!”

 

重要声明:我不是程哥黑粉,我是小明的师母,懂得都懂。(手动猫猫头)

 

致谢

最后,感谢袋熊太太为我们打开一扇窗,让我们得以窥探《他雪》世界的故事,也感谢追文的日子里遇到的小伙伴。《他雪》的正文已经完结,但是他们的故事仍在平行时空里继续,我们的日子也在继续。

 

惟愿一路向前,再无风雪,风景依然如旧。

 

 

红糖鞠躬

2022年3月15日(EST)


(此号不要给任何热度,如果不小心手滑,请取消,一切热度请回大号,谢谢!)

西兰花

释然·番外<格斗场>

5

看着雪白的墙壁他开始回忆:

首先,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格斗场?应该是馆里有人认识我,给老师通风报信的,不然不可能老师会知道。老师应该是很早就到了馆里了,如果我被对手困住了,估计老师就是把场子拆了也要保护我的。

然后我一直以为老师是放弃我了,连亲手收拾我都嫌累了,所以才把我扔去被别人打的,可是这些天,仔细想来,床是老师换过的,饭食是老师安排过的,药也是每天足够量地送来的,那些哥哥们下手都是有分寸的,如此费心,我怎么还能说他是放弃我呢?真是放弃一个人,定然不会花这份力气,和欠下一堆人情。老师一直教导我说保护别人之前要先保护好自己,我那么不自量力,老师一定很失望和很担心的,至于特地找八个特·...

5

看着雪白的墙壁他开始回忆:

首先,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格斗场?应该是馆里有人认识我,给老师通风报信的,不然不可能老师会知道。老师应该是很早就到了馆里了,如果我被对手困住了,估计老师就是把场子拆了也要保护我的。

然后我一直以为老师是放弃我了,连亲手收拾我都嫌累了,所以才把我扔去被别人打的,可是这些天,仔细想来,床是老师换过的,饭食是老师安排过的,药也是每天足够量地送来的,那些哥哥们下手都是有分寸的,如此费心,我怎么还能说他是放弃我呢?真是放弃一个人,定然不会花这份力气,和欠下一堆人情。老师一直教导我说保护别人之前要先保护好自己,我那么不自量力,老师一定很失望和很担心的,至于特地找八个特·种·兵来,应该是想教我格斗技巧的,而不是单纯为了教训我,这些天我的身手也确实大有长进,这些人既要身手好又得懂得克制情绪,估计找这八个人也是费了很多心思的,但安排这一切,老师只用了一个晚上?效率也太高了。

林渺回到书房,先是打开抽屉拿出药膏,给自己后背粗浅地上药,也只能够得着一块,够不着的,就由着它吧。

想想自己昨夜在军区的家里看着安澈在训练场的监控被父亲发现了,然后被父亲用武装带抽了自己一顿,但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被安澈知道的。

父亲会发现,那是必然的,搞出那么大动作,又破天荒地每天都在家里住着,想都能想到,是为了用内网看监控。

只是单纯的知道和亲眼看到是有区别的,想起父亲昨晚说的“林渺,你也太过分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教就好,你让外人教训他?你自己看看小澈身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不心疼我心疼!麻溜地给我把澈澈接回来!”

我不心疼?我不心疼吗?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只是我想让他承受起他该承受的,我的方式,是真的错了吗?

一边上着药,林渺就知道,这伤又严重了,开车的时候开得急,也没顾着伤,加上在训练场那么用力地抱着安澈,撕扯到后背的伤了。

林渺给自己上药的手法虽说练了这么些年,但实在没什么长进,其实和没上也没什么区别,但林渺也从未管过,无非就是多疼几天和少疼几天的区别,他真的不在乎。

把药膏塞回抽屉,又开始埋头整理着快要发出去的论文,每当他每年必须发论文或是实验报告的时候,他就在想,我一个军旅世家,干这种活是真费劲,写论文的时候他尚可平心静气,但查核的时候是真的心浮气躁。

心理系的硕导,怎么可能洞察不到自己的情绪出了点问题,再逼自己,会控制不住发疯的,例如摔电脑什么的,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毕竟电脑里可是存着很多重要文档的。

罢了,先去倒杯水喝吧。到茶几找了一圈,没找到茶叶,忽而想起,茶叶喝完了,刚从家里拿的还在包里,不禁笑了,要不是为了去接安澈,从小言行都被严格管理的自己,怎么可能回到家包都不收拾,直接扔房间里就直接去了车库取车接人了。想着便往房间的方向走。

林渺的房间,和安澈的房间及书房都是在同一条走廊上,书房最靠近客厅,林渺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而在书房和林渺的房间中间的就是安澈的房间。所以林渺要去自己的房间,必然会经过安澈的房间,所以看到那个作死的孩子跪在房间里的身影,也是必然的。林渺强压着怒气,走过去,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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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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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林渺挨抽的过程

米酒蛋泥

《安歌》第二十三章(1)

季杭主卧浴室里,那台符合人体工学的全陶瓷智能马桶,有个可以羞死人的bug——

它的冲水感应器,生生嵌在了马桶圈的三点钟方向。


每当安寄远的屁股离开马桶圈,便会立即触发冲水功能。


这几天来,从他上厕所时马桶冲水的次数,季杭便能精准推断安寄远的伤势。


比如,账务清算的第二天,安寄远的屁股仍比系统设置的马桶圈加热温度还要高,刚坐下,就被疼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光屁股趴在瓷砖上缓了好久才得以自己站起来,眼泪掉的楚楚可怜。

一趟厕所上下来,屁股哆哆嗦嗦、起起落落,“智能”马桶冲水也冲得勤勤恳恳。


而大清...

 



季杭主卧浴室里,那台符合人体工学的全陶瓷智能马桶,有个可以羞死人的bug——

它的冲水感应器,生生嵌在了马桶圈的三点钟方向。

 

每当安寄远的屁股离开马桶圈,便会立即触发冲水功能。

 

这几天来,从他上厕所时马桶冲水的次数,季杭便能精准推断安寄远的伤势。

 

比如,账务清算的第二天,安寄远的屁股仍比系统设置的马桶圈加热温度还要高,刚坐下,就被疼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光屁股趴在瓷砖上缓了好久才得以自己站起来,眼泪掉的楚楚可怜。

一趟厕所上下来,屁股哆哆嗦嗦、起起落落,“智能”马桶冲水也冲得勤勤恳恳。

 

而大清早又在师兄那里上过一课,被教导如何嘘寒问暖的季主任,在安寄远满头大汗出来时,冷冷甩了句,“你今年压岁钱没了。”

 

安寄远惊恐地瞪眼!

 

季杭头都没抬,“费水。”

 



当然,季杭也并非每时每刻都这么板着脸跟资本主义吸血鬼似的,偶尔安寄远题做得好、文献读得透,也会耐心听小狮子抱怨。

 

“就是有!你打就打了,还一定要骂那么凶!说我不求上进、不明事理、受不了挫折!”

季杭,“那么记仇?”

安寄远一副离大谱的模样,“这能叫记仇?那以后哥要跟我算账,我也劝您别小心眼记仇好了。”

你敢?

季杭只能将偷笑压在心里,“我以后注意。”

 

随着上厕所过程中“被冲水”的次数,从两位数递减至一位数,再到慢慢可以坐完全程,期间不用抬起屁股缓和疼痛,安寄远终于回去上班了。

 



办公室门口的春联、护士台的缤纷挂饰,和偶尔出现在走廊里的灯笼,就连食堂一天三顿供应的饺子,都为素白的医院环境平添出许多节日喜庆。

同事们并不了解安寄远这几日的经历,都以为业余生活丰富的安家小少爷真是去跑马拉松了。

 

“安大夫呢?你怎么查个房都虚脱了似的。跑马拉松受伤了?扭着腰还是伤着腿了?”

安寄远脸一红,皱眉,“没有。我没事。”

耐不住热情的护士拉过把陪护用的木椅,拽了安寄远的胳膊就往凳子上一摁,“赶紧坐会坐会!诶诶!你别往边上倒啊!来人啊快来人,安大夫不行了!”


屁股被护士猝不及防的动作狠狠碾压在坚硬的椅子上,安寄远一时疼得七窍生烟根本说不出话来,还来不及说自己没事,抬头,反应力迅速的医护团队已经绕他一圈,远远,还能听见抢救车轮毂压过走廊的声音。

 

这其中,自然包括季大主任。

“不舒服?”

安寄远一机灵,赶紧起立,哑着嗓音回答,“没有,我没事。”

季杭皱眉,“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可你既然出现在科室,我就默认你是有足够的精力体力面对临床工作——不会站吗?!”

 

安寄远猝然拔直脊背,目视前方,将身后传来的阵阵隐痛尽数化进鬓角的一滴冷汗。

 



穿上白大褂后的季杭,是凛冽而不容置喙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强烈的威压。医嘱出错,仍然会被严厉的训斥;操作不当,依旧会被严谨的纠正;决策欠妥,还是要被请去办公室单独“辅导”。

 

“才几下,疼成这样?”季杭坐在办公桌后,抬头去看面前站着扒拉饭盒的安寄远,破口而出经典语录,“我都没用力。”

“之前的伤根本没好,当然疼。”安寄远咕哝嘴,脆弱的外卖饭盒歪歪扭扭托在手里,赶紧吃几口要埋头去处理堆成山的病历。

“慢点吃。干不干?”季杭弯腰从抽屉柜里拿出一盒牛奶,插好吸管推了过去。

安寄远趁咀嚼间隙嘬了一口,嫌弃着,“不是甜的啊。”

 

那个遥远的,就要被遗忘的场景,穿梭时间的光影,趔趔趄趄扑腾进季杭的脑海。当时还担心会长不高的小短腿,如今都快跟他一样高了,校服底下纤瘦的身子骨也初有男人的轮廓。

只是,少年这么看他,眼里像珍宝一样夺目耀眼的光亮,闪着、沸腾着、开出花儿一样的灿烂着,仿佛,永远都停留在那个夏天。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年前,科室内科室间的聚餐多了起来。

季杭不善社交,也不喜社交,两年前颜庭安还会带着他出席各类饭局,而今,似是知道师弟家有个被敲打到蔫了的小狮子要伺候,也不来打扰。倒是夏冬,从来不怕被季杭嫌弃更不怕季杭跟他翻脸,刚度假回来就要拉他去同学聚会。

 

听说季杭要带弟弟一起来,从前那群偷偷给安寄远塞过糖、擦过眼泪的老同学们,提前两天就开始在群内展开如火如荼的回忆和展望,季杭每每打开,都是可怕的999+条信息。而当事人却始终保持沉默,不论大家投出什么样的问题,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让安寄远的出现,变得更为神秘而引人期待。

 

少数服从多数,聚餐地点定在二院附近的一家浙菜馆。同为B大附属的教学医院,季杭当初的那群同学,如今大多都在综合能力更高的二院和院区较新的十院,要在B市各大科室主力栋梁中凑出这么一桌,作为组织人的夏冬功不可没。


出卖下铺同窗季杭,更是毫不手软,“我可了解过了,季杭你今天不值班不听班科室也没有重症患者,新驾照还没批下来你也别拿开车当借口,一定要喝几杯!”

 

“哟!我看成!上次你季杭给我送来的那起自免性脑炎,可把我折腾坏了!家属还根本不理解,差点跟我闹起来!”说话的,是二院神内章方旭。

“这么算!季杭还给我塞了好那几个姑息患者呢!”

对面的骨科副主任,也抬起酒瓶磨刀霍霍,“就是啊季杭!你本就要自罚三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弟也是学医的,长那么帅也不带出来见见,都是同行你准备藏到什么时候去?!过分了啊!”

 

季杭本就是这一桌当中年龄最小的,只不过那木头似的性格显得少年老成,处事也总带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但这并不妨碍多年交情的老同学,见着他就想压制。


“闭嘴吧猪毛!”夏冬起身解围,“就你那大嘴巴,告诉你不等于全B市医生都知道了!”

那骨科副主任本名叫褚麾,是季杭他们隔壁宿舍的,因某次宿管老师点名脱口而出的一声“猪毛”而被叫了十年的外号。

“卧槽!夏冬你到底帮谁呢你!等着!我今天非喝到你叫爸爸为止!!”

 

季杭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大家的热情高涨,也确实应允过几位平日里慷慨相助的同学要好生感谢,分酒器里堪堪倒了三分之一满的白酒。他的酒量——


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酒量。


从前也有偶尔小酌的时候,两听啤酒便足够季杭呼呼趴倒在餐桌。可今日,大抵是弟弟在场,本着自己倒下了安寄远不知要怎么被欺负的意念,生生把眼睛睁得浑圆。

 

然而,该挨的欺负,还是没少。

 

杯盘狼藉、微醺半酣,褚麾眯笑眼睛感叹,“当初那个小尾巴似的追着季杭跑、挨揍还哭鼻子的小朋友都那么大了啊,还记得你被你哥罚站在宿舍走廊里不?谁给你递纸巾你就跟谁急,一点都不让安慰,那脾气老大了!”


不比在外应酬时的游刃有余,安寄远的脸,比喝了酒的季杭都要红,趁对面人有机会展开前,赶紧摇头,“不记得了。”


“你居然不记得了?是因为什么来着?”与季杭同宿舍的严未临拍着脑袋,好心提醒,“好像是因为你把一次期末考时间记错了,直接没去,拿了五个鸭蛋被老师告状到你哥这里来。”

 

聚餐进行到这里,安寄远早都想直接拍屁股走人,若不是身边季杭摇摇欲坠、歪歪扭扭的坐姿实在新鲜,他也不至于继续坐在这里听季杭的同学们讨论他的光辉历史。


一阵仰天大笑后,褚麾继而调侃道,“你哥就没考过年级第二,你居然能给考五个鸭蛋回来,他能不生气吗?哎,你们住院医应该刚年终考核完,怎么样,这次没让你哥抓着机会教训你吧?”

 

安寄远从锁骨以上的皮肤都是红彤彤的,住院医的年终考核就是季杭晕倒的第二天,他睡着了的那场考试,医务处的人替他写完,写了个满分,还被季杭一眼识破,并叫来当面质问。

题目是不难,让他自己做,也能做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诚然如褚麾所说,时隔那么多年,还因为考试考不好被教训。

 

安寄远尴尬得想钻地缝,期期艾艾地看向邻座的季杭,大抵是许久没听见对答,开心果剥到一半的季杭也回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那被薄薄一层酒精笼罩后的目光里,射出一如往常的凛然严肃,几乎要让安寄远立刻起立认错——

 

季杭却蓦然一笑,微扬起下巴扔了一颗碧绿的开心果进嘴里,明目张胆地维护包庇,“大过年的,单身不问婚恋、打工不问工资、学生不问成绩,这是基本的礼貌,你懂不懂的?”

 

当即,又换来一阵对季杭的肆意揶揄和围攻。

 

那是头一次,季杭在安寄远面前喝酒,酒精作用下的木头,居然不仅仅是变成红木。话多了,笑得更频繁,坐姿也不再笔挺,叫安寄远新奇得很。

似是知道这个弟弟碰不得,攻击对象,很快又转移到了季杭身上。

 

“季杭,你这样真不厚道!就去年,钱大壮还特地问过你弟弟怎么样了,你回答的什么?啊?你还记不记得?”酒精上头,大家说话的口气都没了遮拦,横冲直撞。这满桌十来个人,也就安寄远一人,被季杭强势地夺走酒杯,一滴没碰。

此刻,正扇动他那大耳朵,一字不想错过地听。季杭与他分别的这十四年,安寄远多少,还是殷切的想要探听。

 

季杭却理所当然,“我又没骗你们,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说你们不常联系了!”钱大壮虎躯一震,“这是哪门子实话?才隔了几个月,不常联系能转眼就定科定到你们神外!去年这个时候,他申请都交了好不好!”


“没骗你。”季杭不喜撒谎,哪怕这桌上只有夏冬一个人,真正知道他们两兄弟这十四年来不理都乱的纠葛。

 

安寄远递交定科申请之前,当然没找哥哥商量,也不需要商量。而季杭在他们这届住院医名单上交后的第二天,便借某个他从来不参与的会议之名,亲自去医教科查看意向选择。比顾平生郑重其事通知他那会,要早了整整四个月。

 

“最近这几年,我们确实不常联系。”季杭用手指碾了碾不再清明的眼睛,百无聊赖般的将开心果壳一馕一馕叠得高高的。不知不觉中,酒精正在一点一点瓦解他高筑的心墙,“他叛逆期闹得凶,我说他几句,就跟我翻脸,说我没资格管他。”

 

安寄远抿唇低头,一种不寻常的情绪,正从他身侧这个自以为熟悉的人身上散开。安寄远惶然意识到,原来缺失的这十四年,是会在原本血亲的兄弟之间,填入道道嫌隙。

 

“怎么可能?”严未临夸张地惊叹,“小远什么样的孩子,我们也算看着长大了。以前你对他多凶狠多残忍,动不动就上手要打,也不见他真的叛逆,眼泪擦擦不也乖乖罚站写检讨。”

季杭又笑了下,今天笑得实在有些多。他转头看了眼闷头喝豆沙,喝的满嘴红豆泥的安寄远,也用手指挑了挑自己碗里的瓷勺,“就因为以前对他凶对他残忍,长大了,才知道叛逆知道反抗。”

 

“他能怎么反抗?他还能跟你动手不成?”

季杭玩笑,“那倒是还不敢。也就谎报警情、离家出走、绑架公务人员、当众跟我拍桌子提离职。”

 

“咳咳咳——”黏腻的豆沙猝不及防呛进气道,安寄远咳得满脸通红。

 

“行啊你小远!看不出还挺能耐!”

 

季杭也不知道递个纸巾,看戏似的托着脑袋,看小狮子社死,“不过,会叛逆是好事,会说‘不’就应当被鼓励。我虽然很难被说服,但如果,他只一味服从,那再优秀也不过在我之下。只有学会叛逆,才能够超越我。”

 



有一个木头哥哥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肯定是不会在你呛咳时,温柔的递来纸巾的。

 

他永远冷静理性,有不容扭曲的原则,和死板教条的规矩,时常会因为身上的其他责任而委屈了你。

 

他经常严厉要求着你,为你的错误和过失训诫你,又对你抱有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期待,以至于一句平淡无奇的夸奖都能让你开心到飞起。

 

他偶尔也会情绪化会不那么冷静,偶尔,指的是,当你奋不顾身跳入泥潭陷入困境时。他确实会为自己的情绪化而道歉,当然,挨打的可能还是你。

 

他从不公然表达爱意和在乎,更排斥一切黏腻的肢体接触,哄人也哄得僵硬诡异,一字一句地教也学不会说好听的话。

 

极少的时候,你也许会有幸听到,他带着稍许愧悔、落寞和遗憾的真心话——

 

那恭喜你,你已成功将他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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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过完年了吗?

远崽木头小硕子还没有。

四舍五入,你们追个文,等于过了两次年。

 


彩蛋是醉木头​


感谢以下小伙伴投喂赞助季木头喝茅台: @小五~小五  @静谧火山。  @云朵儿  @甜心奇异~果  @云川漫步  @小火龙  @不知处  @庭树还发  @twinkle  @雨哥_  @十里阳光☀️  @菜花  @星空的唯美  @Albert where is your flower  @45℃仰望星空  @𝓝𝓾𝓷𝓮𝓸𝓜𝓲𝓷  @may  @孟秋十三  @引力千  @吃饺子不蘸醋  @。  @加肥猫  @长安  @远山  @可口可乐:)  @悠儿✨ 






米酒蛋泥

《安歌》第二十二章(6)

笑——


当然是不能被小狮子捕捉到的。


季杭眼神一凛,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这是你反省的成果?”


“嗒”的一声,鬓角滑落的汗水滴到肩上。


【战术省略,看置顶】


【战术省略,看置顶】


【战术省略,看置顶】


狼狈不堪中,他听见季杭阴沉的声音,“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也好,闹脾气拉不下面子也好,明明可以跟我商量的病例,却没有寻求帮助,因为个人原因藏着掖着。安寄远,你好大的胆子!”


停顿的三秒,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催生出令人窒息的压抑。


转而,便是劈头盖脸的xx...



笑——

 

当然是不能被小狮子捕捉到的。

 

季杭眼神一凛,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这是你反省的成果?”

 

“嗒”的一声,鬓角滑落的汗水滴到肩上。

 

【战术省略,看置顶】


【战术省略,看置顶】


【战术省略,看置顶】

 

狼狈不堪中,他听见季杭阴沉的声音,“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也好,闹脾气拉不下面子也好,明明可以跟我商量的病例,却没有寻求帮助,因为个人原因藏着掖着。安寄远,你好大的胆子!”

 


停顿的三秒,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催生出令人窒息的压抑。

 

转而,便是劈头盖脸的xx,掀起刺骨冰冷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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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关系的第二个转折。今天是光xx但是依旧帅气的小远。

  

彩蛋:隔天来自庭安哥哥和乔硕师兄的安慰


感谢以下小伙伴集资请小远吃脑白金!

 @云川漫步  @甜心奇异~果  @小火龙  @是xuan啊  @长安  @十里阳光☀️  @卿卿虾条酣  @123789  @加肥猫  @ggnn821  @菜花  @水水  @爱吃鸡毛菜  @榴莲桃桃口味虾 


汐辞

【意许无遗诺】第八十章 入寨路上起波澜(全)

八十   入寨路上起波澜

        江亦舟出手就在一时间,他飞身出招,只为了“救下”景益。江亦舟发现景益竟然是个演戏好手,和这两个壮汉出招输的不留痕迹。景益的恐惧与倔强也不像装出来的,他眼中带着那一丝无奈,那一刻,他仿佛真正理解了编造出来这个身份的“林益”。

        但是,江亦舟来不及表扬景益,因为他的敌人近在眼前。...


八十   入寨路上起波澜

        江亦舟出手就在一时间,他飞身出招,只为了“救下”景益。江亦舟发现景益竟然是个演戏好手,和这两个壮汉出招输的不留痕迹。景益的恐惧与倔强也不像装出来的,他眼中带着那一丝无奈,那一刻,他仿佛真正理解了编造出来这个身份的“林益”。

        但是,江亦舟来不及表扬景益,因为他的敌人近在眼前。

        夕阳斜边,山间有飞鸟掠过。

        飞鸟被惊,急急飞走,落下点点灰影。

        江亦舟袭过壮汉的肩膀,解救了景益。四当家观察他的神情,似乎事关弟弟的事,他就会格外激动。江亦舟没用几招,不仅解了景益之危,还胜了那人半招。

        他单手伏地,抬起脸来,面色极其严肃。李盛焦急的为这两兄弟算着,弟弟已经连输两局,就算哥哥救下了弟弟,算是扳回一城,也需要再连赢两局。而四当家这边最厉害的角色还没有出手,这就是方才喝令李盛的豹子头程前。江亦舟少了几分人情世故的圆滑,目光增几分凶光,特别是对下一个缓缓走出来的人一副伺机以待凶猛。

        江亦舟最拿手的是轻功,他纵越几个起落,那新出来的壮汉根本捉不到他。这壮汉手中使的戟,颇有年头,顶端是月牙利刃,井字长戟。江亦舟以武器观人,戟都上了年纪,那使戟之人,更不再年轻。自隋唐之后,很少人实战选用戟了,特别是双刃戟,更是难得得见。江亦舟专门以灵活闪躲,他身姿几度变化,使戟者持重器,根本无法追击。那人戟棒捶地,喝问:“你是打架还是逃跑?”

        江亦舟有意激怒他,见他早已经不耐烦了,身法极快,一把抽过守卫者持的剑,道:“借你的剑一用。”

        使戟者速度不及江亦舟,而戟支极重,也不易施展开,而江亦舟身姿轻巧,剑戟相击,不比力量,刚一碰出花火就果断后撤。使戟那人运劲而泄,江亦舟一个打滚,持剑而立,躲了过去。而戟所指之处,砂石崩裂,尘土四起。

        四当家面色一惊,他对自己的属下极为了解,这一招是使戟者最拿手的一招“石破天惊”。有多少军官守将毙命于此招之下,而江亦舟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戟的威力并非别的兵器能比,灰尘未散,秋风又起。

        江亦舟已经完全明白了使戟者的实力,这一招耗费了他多的精力,而对阵之中,破绽只需要一刹那,江亦舟瞅准了他回势的一瞬间,鹏程一展,借尘土而进,一柄寒剑越过重围架在使戟者的脖颈之上。

        人不敢轻举妄动。

        江亦舟再赢一局。

        还剩两人,江亦舟只需要再赢一个人就可以了。

        四当家派了个使双刀的小个子。这五个人里面,就数他身材最短。江亦舟不着急应敌,他方才以轻快之姿胜了守拙方戟。若再以更快来取胜实非良策,甚至,江亦舟定睛看着堂上唯独余下的那位五虎将,他才应该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矮个子的刀客双刀霍霍,一摇一晃之间,就幻化了十数条刀影重重。他只使了一招“万鸟朝宗”是将双刀划整成一,从四面八方以极快极巧的姿势攻击对手上肢,让对手难以招架。说是朝宗,配以强劲的腿力,普通人根本防无可防。只是这刀客个子不高,相比起江亦舟,矮了大半个头,江亦舟一反常态,由着刀客强劲而来。

        霎时间,江亦舟以剑抵地,他既然知道躲不过矮个子的绝招,那就索性不躲了。剑插入泥土,而江亦舟单手握剑把,就在双刀合一之际,他的身体也似乎成为一个武器。剑客往往以剑攻击人,而他反其道行之,剑不动,人却紧靠一个支点转了一大圈。因为矮个子的刀客所劈的是人,而此刻已经被江亦舟以剑代之。江亦舟腿脚凌空踩踏,直直往那矮个子的脑袋踢去。

        仅在一瞬之期,江亦舟手中所握的剑早被刀客的双刀劈成一片片碎片。江亦舟失去依靠,整个人重重跌落。

        矮个子的刀客虽快确稳,他再整刀意,刀闪如虹,引夕阳之光,两厢折射,耀出一道光。江亦舟失了剑,就如失去了左膀右臂,一时间处于大劣势。景益在一旁担心地握拳,他瞧出来这几个人的武功,一个胜过一个。泊远哥不能显出自家家传,只能以杂家取胜。景益本以为江亦舟准备打胜这位刀客,便当做胜了三人,过了考核。

        但江亦舟以赤手空拳连斗刀客数招,景益发现,泊远哥即使有空子能即刻胜利,也放过了那空隙,让刀客半招。景益想着,大概泊远哥也想如自己一般,故意输一把,博取四当家信任。

        江亦舟此举,还有深意,他要看明白这五虎将的武功底细。若是这一场赢了,他就无法和那看起来最得力的五虎将过招了,那自然也无法得知他的武功路数。家传武艺,传载着一个人最真实的身份。看破了武功,离看破这个人就不远了。

        是以,江亦舟故意买了个破绽,双刀本就凶奇,却在那一刻也同时放过了江亦舟留下的破绽。刀客面色不变,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出这个破绽一般。但是,以平快刀法为主的武功,怎么会看不出这一破绽呢?景益离得近,看得分明。景益微闭着眼,直见两人相斗身姿,江亦舟因为少了兵器,以防为主,东奔西闪;而刀客腾挪倒刺,攻啸为上。众人皆看出江亦舟有些“吃力”的样子。

        这一场打斗,过了有三十来招,江亦舟速度不似之前那般快,而臂膀右胸,都被双刀划破了衣裳。进四十招时,江亦舟一个躲闪不及,就被矮个子的刀客钳住胸间,双刀架着,在胸膛几寸的地方停住。

        刀客停下来,收起了双刀。

        刀客胜了,但他转过身子,拉住江亦舟的胳膊,直往堂内走。景益紧紧跟着,他尚不知刀客意欲何为。

        “当家的!”刀客道。“这是个好小子!可以为我们所用!”刀客直截了当,毫无避讳。江亦舟在打斗间,似乎就发现这位刀客的有君子之礼,而且他所用双刀曾是洪武时期,五军之中最精锐的一支队伍的克敌之宝。

        江亦舟的衣衫被划破,连带着流了不少血,又连斗几人,看起来比方才说自己经历时还显得狼狈。江亦舟反应极快,道:“多谢前辈赞誉。只是说好了要打赢三人,才能入寨。一口吐沫一颗钉,现在还差一人,我林舟定能打赢!”

        江亦舟此话让五将几人都嗤笑起来,四当家倒是对他态度颇为赞赏,道:“说的好!”四当家叫最后那人:“程前,你去测测小兄弟的功夫。”

        李盛知晓程前的厉害。他们入寨之日就听过幽冥鬼程前的名号,但他们自小进寨,也就见过程前出手两次,两次都是尚未开始,便依然结束。整个山寨里能和程前相提并论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李放曾经在程前教头手下练过兵,此人有 “幽冥鬼”之称,性子及其琢磨不透。他曾因为怀疑一个手下新兵因训练辛苦而想要逃下山,就亲手撕了那人,以震慑所有人;他只忠于四当家一人,甚至连大当家都不放在眼里,之前大当家对他委以重任,想让他重新布防山谷防卫,但四当家不松口,大当家也使唤不动他。

        江亦舟料想这人才是重头戏,凝神聚气,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程前一步一步走来,景益连忙站到江亦舟身边。连夜疲惫又接连大战,景益担心江亦舟,他一手扶住江亦舟的胳膊,另一手按住他的背。景益嘴中唤着:“泊远哥,小心。”但他手运功,学着小时候二哥给他疏通经脉的法子,由神道穴注入内力,过灵台穴,再走至阳,任由内力遍布任督两脉。

        江亦舟也感觉到景益源源不断的内力相助,顿时人愈发抖擞。江亦舟浅笑,点着头,让景益放心。

        程前没拿任何兵器,这更让人琢磨不透。程前居高临下,道:“小心有狗屁用。山寨里,都是用实力说话!”话音刚落,程前就已出招,他的起势极快,一气呵成,程前一手握拳,一手化掌,猛扑而来。

        江亦舟连连将景益推到一旁,他接连后退,双脚足间点地,身子后仰,即使程前力道再猛,也追不上他的躲闪轻功。山寨堂下施展不开,江亦舟不敢轻敌,他不敢使江南山庄的功夫,就连从苏铭中那处偷师的几套绝招,他都不敢使出来。他的身法有了掣肘,如果遇到顶尖高手,越是犹豫,越难有生机。

        他们兄弟俩尚不知程前的外号,只觉得此人功力施展开来,似冰窖般冻人。日落天寒,那人拳如利剑,掌似阔刀,逼进江亦舟,拳掌齐进,刀剑合冥。江亦舟退无可退,只能应对,飞身扑上。程前冷笑,手法收放自如,但江亦舟以脚对掌,腿力在飞腾之时,正好借力掌劲。那寒冰掌正成了他的助力,他足足踏上掌中,凭周身之力,连翻数翻。再落下时,以如鹰隼飞扑,周身内力化在掌间,誓要同程前一搏。

        程前是武学行家,他看了江亦舟连斗数场,他给出的结论是,盈快好手,刚劲不足;奇攻有谋,充沛不足;杂学招式,破绽不知;胆大青年,后劲不足。但自上而下的攻势,让程前瞬间推翻了对于江亦舟武功的推演。这小子,藏头露尾,招式莫测。

        程前马步阔步,双掌合十,和江亦舟击了一掌。江亦舟蓄力待发,加之方才景益与他一同运功大小周天,正是源源内力,积攒而来,如江流入海,盈余而通。

        程前练就寒冰掌数十载,即使江亦舟再高深的武功,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后生。一掌过后,便显得难以为继,双掌双臂都被寒气萦绕。

        两方肆斗,掌力合发,四周的灰尘都被震得老远。

        江亦舟方觉劣势如此明显,他不动神色,心中想到一记。两三年前,他曾见昆仑山间一老者,倒挂金钩还能悬立雪景之上。江亦舟上前请教,皮毛都没有学到,只会依葫芦画瓢。那老者不知使得什么神鬼难测的功夫,霎时间如若能分身三四道鬼影,让人不知哪一个才是真身。江亦舟聪慧,三两步顺移位迁,凭借自己游龙一般的轻功,借尘之影,一时间幻化出三个影子。

        程前左右一劈,两边的尘土瞬时灰飞烟灭。

        江亦舟额间冒汗,再试一次,他不敢有丝毫分心,夕阳落山,光影变暗,与他并无二致。程前腿脚也换了位置,他占了上风,出掌沉郁有力。江亦舟幻化飞影,并无大成,这样做很是冒险。

        果然,漫天的寒气从对手身上冒出,掌间风驰,像是凝结了许多飞驰的寒冰。像冰刀一样,似罗网一般,扑面而来。

        江亦舟被寒冰掌击中,重重的倒在地上,忽然一口鲜血从他唇齿间吐出。

        景益根本立不住,他三步化作两步跃腾而来。场间众人皆知,这个小子连五虎将的末位都打不过,如何能抗争得过五虎将的首位?众人似乎已经在为这个小子默哀了,夕阳留下一丝光影,便留给这个少年的身影。

        程前根本不在意这个小子,他随意出掌,今日他兴致不错,可以留这两个小子的命。他的掌法本该一下便将这小子打翻在地,却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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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写完啦~喵喵喵

看彩蛋啦~ 今天的彩蛋是 《二哥的秋后算账7》非常快乐!

感谢大家每次的粮票哟~ 

讲真  这一章 写的真的酣畅 好爽~ 

希望 各位看官也能看的开心!


小音熊

《父爱未迟》第一部 番外(一)15

番外(一)15


     家里。暗卫组长已经把在炎虎帮发生的一切详细的向陆天等人汇报了。上官虹和曹余看了眼陆天都犹豫着没有说话。


     “曦儿没错!”陆天拿起面前的热茶若有所思的说道。“万事只求心安,心安才理得。炎虎帮盘踞黑道这么多年,这“根”本就是除不净的。倒不如得个知恩图报的仁义名声。”


     “大哥说的是!”上官虹见陆天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不禁欣慰的笑笑,看了眼还一脸严肃的曹余说道。“我这小侄儿啊,是个成大事儿的!阿虹...

番外(一)15


     家里。暗卫组长已经把在炎虎帮发生的一切详细的向陆天等人汇报了。上官虹和曹余看了眼陆天都犹豫着没有说话。


     “曦儿没错!”陆天拿起面前的热茶若有所思的说道。“万事只求心安,心安才理得。炎虎帮盘踞黑道这么多年,这“根”本就是除不净的。倒不如得个知恩图报的仁义名声。”


     “大哥说的是!”上官虹见陆天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不禁欣慰的笑笑,看了眼还一脸严肃的曹余说道。“我这小侄儿啊,是个成大事儿的!阿虹,你有福气!”陆天指了指上官虹放下茶杯说道,同时又叹了口气。


      “云儿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孩子...”上官虹知道陆天此时的心思忙陪着笑。“所以大哥这次......”


       “回来听听这兔崽子怎么说!”陆天摆摆手打断了上官虹的话。“臭小子几年没挨过打怕是皮痒了。”


      “孩子管归管,也别太狠了。”曹余撇撇嘴。“云儿也不小了,抽断两根藤条也就长记性了。”


      “小余!”上官虹忙小声阻止曹余再说什么浑话。上官虹是了解陆天的,宠儿子那是出了名的,只会嘴上耍狠!再加上云豪从小就懂事上进,也没挨过什么重罚。陆天气极了嘴上骂着“我打死你!扒了你的皮!...”却从没让儿子见过血,打断藤条这事儿陆天连想想都会心疼,怎么会真的往儿子身上招呼?即使这样,云豪对陆天也是又敬又畏的。所以每次看见曦儿和上官虹撒娇,陆天都会心生羡慕,自家的宝贝怎么就不会撒娇呢?这少年老成的性子在亲爹面前就不能改一改?


       “云儿是我亲生的,我宝贝的紧,不比曹会主管教曦儿的时候。”果然,正如上官虹所料,陆天有情绪了。


      “是是,大哥。云儿可不比曦儿那混小子,几日不收拾说不定干出什么混事儿来。”陆天一直对曹余有看法,上官虹夹在中间一直左右为难,处境尴尬。还好,上官虹没尴尬多久,管家就来报,少爷们回来了。


          直升机在上官家的草坪上平稳降落。曦儿也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这次放虎归山,不知道爸爸对这件事情会怎么看?”曦儿想着随着哥哥们有些忐忑的进了前厅。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其他的。身体比什么都要紧。”陆天一声吩咐下。大家应了声就先去了饭厅。吃了饭收拾整齐后这才齐刷刷的站在三位长辈面前。玄鼠作为大哥汇报了一些情况,上官虹点点头就让大家去休息了,当然,云豪和曦儿除外。


      “曦儿,过来。到伯父身边来。”陆天没理自家儿子朝侄儿招招手。


别忘了看彩蛋哦…

西兰花

释然<三十五>

“会听话?那我让你晚上别出去留在这,行吗?”

安澈几乎没犹豫就开口说道,

“我确实可以打电话去请假,机构的老师有的是办法忽悠那群学生和家长,最常见的手法就是临时测验,扔一张卷子给学生做,一节课的课时也就过去了。

但,我不能这样,他们是一个月后就要高考的人,他们的时间,不应该这样被浪费。我疼没事,我可以忍,但我如果因为怕疼而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我真的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行,我必须去上课,其他事,都听老师的,行吗?”

林渺早就知道,安澈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他从未想过要把安澈拘在家里不让他去机构,他只不过是用了些增加顺从的技巧——折扣技巧。

先提出一个对方不可能接受的条...

“会听话?那我让你晚上别出去留在这,行吗?”

安澈几乎没犹豫就开口说道,

“我确实可以打电话去请假,机构的老师有的是办法忽悠那群学生和家长,最常见的手法就是临时测验,扔一张卷子给学生做,一节课的课时也就过去了。

但,我不能这样,他们是一个月后就要高考的人,他们的时间,不应该这样被浪费。我疼没事,我可以忍,但我如果因为怕疼而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我真的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行,我必须去上课,其他事,都听老师的,行吗?”

林渺早就知道,安澈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他从未想过要把安澈拘在家里不让他去机构,他只不过是用了些增加顺从的技巧——折扣技巧。

先提出一个对方不可能接受的条件,再提出一个对方可以接受的条件,那,安澈将会对他接下来所提出的,无条件顺从。

“好,我知道我的澈澈,我最得意的学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只是,你对你的学生有责任,我对你,也有属于我的责任。我必须确保,你所做的,不会伤害到自己。所以,我不反对你去上课,但你必须先让我帮你把药上了。

听着,我一会儿会松开钳制着你的手,而你必须继续乖乖的趴好,等我把药拿来。而且我相信,你没有多少时间和我耗,所以你应该清楚,你能做的,真的只有好好听话。”

“嗯...”

安澈答应的同时,林渺就松开了手,重获自由的安澈却僵硬地趴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哪怕现在的姿势令他很不舒服。

林渺把药拿来之后,发现安澈真的是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看到的姿势,丝毫没有改变。

“怕成这样?我认为,我真的是一个以理服人的老师啊,我说的话明明句句在理,又没有吓唬你。”

“如果我说,我对您的斥责与责罚其实没有那么害怕,您信吗?”

“嗯?不信,哪有人不怕疼的。”

“那我问您一句,您怕您父亲的责罚吗?”

“还好,无非是疼,熬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你小子!算计我?”

“小澈不敢的...”

林渺笑了,安澈这个自称,分明就是在撒娇。林渺边给安澈揉着伤边问,

“那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在怕,会不会哪一天您就对我失去了耐心,然后...就再也不管我了...所以...我...会尽量在您...还没有想不管我之前...乖一点...”

林渺用另一只手“搬了搬”安澈,帮他调整一个舒服些的姿势,

“不会的,如果你要走,我会放手。但你想让我主动放弃,我林渺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从来,我就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安澈眼睛都亮了,

“真的吗?”

“嗯,所以你放心作,只要考虑你的皮能不能承受后果就行。”

“你看你看,你又威胁我了!我...还要去上课呢,好了没有?”

林渺上药的手拍了安澈那两瓣肉一下,

“还敢催我!胆子不小!”

安澈疼得全身一紧,

“好嘛...我乖嘛...您快点嘛...”

“好了,起来,去换下裤子然后出来吃饭。”

安澈提着宽松的裤子哒哒哒地就逃出了林渺的房间,林渺朝他喊了一句,

“穿运动裤!”

安澈换好之后就出了房门走到了饭桌旁,林渺看了一眼,果然还是听话地穿了运动裤,

“在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站着吃也行,要坐的话我可以给你拿垫子。”

安澈红着脸回答,

“我...站着吧...谢谢...”

“嗯,吃吧。”

安澈这才发现,老师做的菜,都是自己习惯吃的,清淡的菜式,自己的碗里,也是自己习惯的只有一小口的饭。何德何能,有这样的一个老师,不羞于言表,也不怯于实际的行动,这些,是他的父亲都未曾做到过的。

只是多年之后,林渺的一句话,又让安澈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父亲给不了他想要的。但说到底,林渺和安澈,都是一类人,他们要的真的不多,只是,和别人的不大一样。而事到如今,他们要的,却只有对方能给了。幸好,他们都不曾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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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释然有点凉

但我觉得它还可以捞捞

你们说呢?(暗示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