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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节特供小番外，设定看前文，不想看的直接看下面↓

　　26岁景光自杀后穿越到赤井24岁时的美国，因为一些意外他们同居。

  当成if线看，与正文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借用背景。

　　最近养胃，写得不是很好，请见谅

　　summary：苏格兰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只是在晚上喝了一杯酒，然后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发错误…

　　——

　　“你连调酒也会？”苏格兰在客厅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看着赤井秀一摇动雪克壶，动作行云流水地调好了一杯“玛格丽特”。

　　苏格兰当然也会调酒，所以一眼就看出赤井秀一绝对算得上是不错的技术，那一圈雪花边在灯光下反射着光，倒酒的时候也没有弄湿盐边——要知道他当时调这杯酒的时候失败了三次。

　　苏格兰最后也只是学到足够伪装的地步，毕竟他的目标是下毒而不是成为一名专业调酒师。

　　“我之前在酒吧上班。”赤井秀一将酒杯推到他的面前，苏格兰轻轻抿了一口，他还以为调酒是莱伊后来学的，毕竟他们的任务要经常出入酒吧。

　　“我以为你只是手风琴师。”

　　“偶尔会兼职调酒师。”赤井秀一将落下来的头发重新抓到后方，在灯光的映照下五官显得越发轮廓分明，头顶的暖光落在眼底，柔和了目光“不会有人拒绝两倍工资。”

　　格外英俊的长相，也难怪组织里有那么多人想爬上他的床。

　　苏格兰将杯中的酒液喝了一小半，再次抬眼时对上了赤井秀一的视线，那双暗绿色的眼眸安静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苏格兰斟酌了片刻开口。

　　“很不错，你会调“God Father（教父）”吗？”

　　苏格兰询问道，之前莱伊给他调的最多的就是这杯酒，甚至一度成为酒吧中他们接头的暗号，苏格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浅色的酒液倒映在赤井秀一的眼中，吸引走他刚才落在苏格兰脸上的视线。

　　夜晚的氛围寂静，整个客厅笼罩着暗色，让氛围开始从单纯的喝酒滑向暧昧的边缘。

　　“当然。”

　　这杯酒的难度其实并不高，苏格兰一直没有去学，也许是因为在组织时身边一直有一个可以给他调酒的…搭档。

　　尽管苏格兰更喜欢度数低的红酒和果酒，而莱伊则更喜欢纯饮，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会在每个周六晚上调一杯酒。

　　就像现在这样。

　　赤井秀一从旁边拿出古典杯，却并不急着去取冰块，而是半靠在身后的高脚椅上，头轻轻低着，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微抬，这样的角度让苏格兰看不清神情。

　　黑色卷发挡住颧骨，睫毛因为低头的动作挡住眼瞳，最上面的衬衫扣子被解开，袖子也被挽到手腕，露出流畅的小臂肌肉。

　　“苏格兰。”

　　“嗯？”苏格兰下意识抬头，赤井秀一没有看他，于是他撑着桌边向前探去。

　　赤井秀一恰好在此时抬头，说不清楚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他的身子微微前倾，鼻尖距离苏格兰鼻尖不过半英寸，赤井秀一可以清晰观察到苏格兰缩紧的瞳孔和颤动的睫毛，那双灰蓝色的眼瞳与他对视，他们的嘴唇仿佛下一刻就可以相贴。

　　什么都没有发生，苏格兰似乎听到了赤井秀一的一声轻笑，泯灭在呼吸声中，听不太真切。

　　“你去拿一下苏格兰威士忌。”赤井秀一顿了下，手中的古典杯落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没有直接称呼他的代号，而是侧了下身，凑近苏格兰的耳尖，轻声开口“先生。”

　　低哑轻柔地声音让苏格兰整个人僵硬住，也让他回过神，几乎是迅速地将酒杯搁置在桌面，匆匆应了声，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赤井秀一垂眸看着台面上的“玛格丽特”，端起酒杯轻抿了口。

　　“叮——”

　　苏格兰拎着酒瓶回来时赤井秀一正好把冰块放入杯中，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从苏格兰那接过苏格兰威士忌，又从旁边拿过杏仁利口酒。

　　“看起来你不知道“God Father”是以苏格兰威士忌做基酒。”赤井秀一注意到苏格兰看过来的目光，难得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对方也会在这方面有所了解。

　　“只是从来没有尝试调配这杯鸡尾酒。”

　　苏格兰站在他的旁边，“God Father”在调配好的下一刻就被递给了他，赤井秀一举着杯子，里面的酒液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但它实际的颜色要更暗些。

　　苏格兰伸手去接，赤井秀一的手在松开的后一刻又重新覆盖了上来，他的手搭在苏格兰的手上，握着酒杯的同时凑近了苏格兰。

　　这比起刚才类似试探的举动可以说得上是大胆，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紧张和不自然，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一般。

　　开什么玩笑，苏格兰想，他和现在的莱伊可还不是那种关系。

　　“赤井君？”苏格兰后退了一步，但他的后面是台面，无法后退只能半靠在上面，一条腿微微弯曲着，他疑惑地歪了下头，然后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赤井秀一即使年轻了五岁也依旧比他高一些，这并不意外，在成年后人的身高基本就定型了，所以苏格兰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微抬着头看着赤井秀一。

　　杯子隔在他们中间，赤井秀一用嘴唇轻轻碰了下杯子边缘，右手则顺着苏格兰的小腹位置往下摸，极具暗示性地落在下方裤子的布料上，手指微微用力的摩挲了下，苏格兰险些没握住杯子。

　　“想做吗？”赤井秀一直白的发出询问。

看置顶红白

　　景中心威士忌组，私设较多，有莱苏cp倾向（因为写着写着觉得他们有点暧昧了？）

　　注意避雷

  上一棒：@花椒_ 

  下一棒：@九漓 

　　——

　　summary：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成为幽魂的诸伏景光参加了自己的葬礼。

　　——

　　[真正的荒谬是，原本不可能存在的一切，由于命运的捉弄，变得情有可原，甚至理所当然。——安东尼]

　　——

　　诸伏景光已经死了7年了。

　　他成为了一个鬼魂，在短暂的迷茫过后是看不到尽头的虚无，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能做些什么？就像一些找不到答案的哲学问题，诸伏景光同样不知道谜底。

　　鬼魂总是不能很好的计算出时间，他只能看着黑天白夜来粗略记住日子，一开始还好，但大概是三个月或者四个月的时候开始紊乱，随着数量的堆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这有些太为难一只鬼了。不过他还是记得年份的，因为莱伊在每年的12月7号都会来到这里，苏格兰在从他手机的日期中可以看出这一点。

　　——莱伊来了七次。

　　第一年莱伊还是长发，他的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戾气，也许是刚做完任务，那股血腥味仿佛让灵魂也为之发怵，但诸伏景光总觉得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些说不出的凝重，不好的预感凝为实质…后来过来的莱伊就变成了短发，连带着那身黑色的长款风衣都变成了黑色夹克，墨绿色的眼瞳掩在黑色的卷发下带着倦怠和平淡，唯一不变的只有黑色的针织帽，他想说他更习惯莱伊长发的样子，也想说也许零之前吐槽过[针织帽才是他的此生挚爱]并没有说错，不过无论他说什么，莱伊也是听不见的。

　　第二年的时候莱伊告诉苏格兰他要回美国了，因为他的身份在日本短暂暴露了，苏格兰的第一反应是莱伊原来真的是FBI，第二反应是以后是不是没人来看他了…这样的想法其实并不浓烈，毕竟他觉得零总是回来看他的——虽然事实是并没有，但这也是一件好事，他也不想看见自己幼驯染低落的样子...诸伏景光认为这并不是自我安慰，出乎他意料的是莱伊第三年的时候还是来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剪成了短发，后来是持续的四年和五年…直到现在。

　　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带上几分笑意，阳光透过他的身体，莱伊在这里待着的时间都不同，有时候可以从中午待到半夜，有时候只是在这里抽完一支烟就走，就算他几乎贴到莱伊脸上对方也不看见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瞳里倒映着远处的高楼、天空中的飞鸟、城市的喧嚣，唯独没有苏格兰。

　　此时的他坐在天台上，半透明的腿在空中晃着，诸伏景光无法离开这里，这就像是对作恶多端的人的一种处罚。即使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拖走，被处理，角落里不起眼的点点血迹干涸变黑，现在被灰尘掩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这真是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苏格兰成为了一个缚地灵。

　　这是为什么呢？

　　“喵呜——”一只纯白色的猫窜上了天台边缘，把正在愣神的诸伏景光吓了一跳，险些从高楼掉下去…这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现在的状态并不会受伤，他之前也尝试过跳楼离开，结果在空中荡到一半就又被扯了回来，失败无数次的他逐渐接受了只能留在这里的这个事实。

　　诸伏景光仗着自己是灵魂状态蹭到猫猫的身边，手轻轻浮在白色的猫毛上，他摸不到它，只能依靠记忆里的感觉回忆，他的存在似乎被感受到了，神庙里的老人总是会说动物能感受到人类看不见的鬼怪，白色的猫转头看着诸伏景光的方向，漂亮的蓝色眼瞳里什么也没有，它疑惑地歪了下头，然后甩了甩尾巴，头也不回地跳下边缘跑了。

　　白色的背影显得格外无情，苏格兰幽幽地叹了口气，他顺着那道影子看去，意外看见了开着的门，莱伊熟悉的身形靠在楼梯的栏杆上，那双眸子穿透他，落在看不见的远方，苏格兰下意识看了眼外面，没有下过雪，莱伊身上是偏秋季的衣服，距离上一次的时间大概也就半年左右，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那么莱伊又为什么会过来？

　　白色的猫从那缝隙间窜了出去，莱伊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看着前方，来到了边缘。诸伏景光探头向楼梯间看去，依旧没有零的身影，他遗憾地飘过天台边缘，有些焉焉地垂着脑袋。

　　降谷零从来没有来看过他，这是为什么呢？

　　怎么在今天来了？苏格兰问道，莱伊听不见。

　　他将自己的身子穿过莱伊，又感觉好玩般又穿回来，毕竟对方不会有任何感觉，他看见莱伊摸出了一支烟，他好久没有体会过尼古丁在血液里流淌的感觉了，烟草的气味蔓延开来，苏格兰什么也闻不到，所以他只是看着莱伊，对方的侧脸面对着阳光，下午的阳光并不灼热，反而因为黄昏将至而带来凉意，那双眼瞳里的晦暗情绪仿佛在燃烧，烟草的气味随着他的呼吸落在诸伏景光虚无缥缈的魂体上。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了。

　　“降谷君说要给你筹办一个葬礼。”

　　？

　　诸伏景光歪了下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莱伊只是看着前方，他话语里的情绪难以分辨，这样的对方比起之前似乎多了些什么，仿佛脱去了缄默的外壳，难得的透露出活人的气息。苏格兰弯了下眼眸，他想就应该这样，莱伊又不是死人。

　　自从大概是第四还是第五年、莱伊带来了组织最主要的据点被击溃分散的消息后就变得沉默，前几年莱伊来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他也许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苏格兰撑着下颌，也是好久没看见莱伊这副模样。

　　“我认为这没有什么必要，反正你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他大概是要把你那些衣服烧成的灰烬再挖出来埋一次。”莱伊指尖夹着的烟在燃烧着，烟灰在烟草燃烧到一定程度后落在台面上，他带着犀利的点评“公安给他的工作量还是太少了。”

　　那你没去阻止吗？苏格兰看着他发出一声感叹，敏锐捕捉到什么后补充道：还是你也想去参加葬礼，诸星君。

　　“但毕竟组织的势力都被捣毁的大半，仅剩的人也散布在欧洲那边影响不了什么，以及，我无法阻止他。”

　　组织不再彻底活跃在黑色地带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成功，毕竟这是一个庞大到笼罩半个世纪的阴影，苏格兰在之前得到这个消息时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那会的莱伊也没有说太多。

　　果然完全没有资格在这里说zero呢…莱伊。

　　“你的照片都被销毁的差不多，也许葬礼上的照片能让我回忆起你的样貌，时间过去有些久了……之前我和你在游乐园拍的照片应该也被你寄给波本了？”

　　原来莱伊你知道啊，枉费我当时还绞尽脑汁地做好去解释照片是怎么离奇不见的准备。苏格兰说，虽然莱伊听不见他的声音。

　　也幸好你什么也没问。

　　“人被执念留在原地，鬼魂也会因此被留在人间吗？”

　　莱伊突然偏头看去，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带着幽色，仿佛燃烧着的湖泊，湖水上的火焰蔓延，笼罩一切却无法触及冰冷的水面，苏格兰一瞬间以为莱伊能看见他，心脏…喔他忘记了自己的心脏不会跳动，只是魂体抖了一下，在意识到对方的瞳孔里没有倒映出自己的时候瞬间转身顺着莱伊的方向看去。

　　楼下熟悉的白色车辆缓缓启动着，他只来得及看清驾驶座上的金发，车辆就快速驶离了这里，苏格兰下意识拖着自己没有重量的身体朝着下面飘去，去追逐远去的车辆，出乎意外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被看不见的屏障困在那里。

　　他离开了困住他七年的地方，直觉告诉他这也许与莱伊的话有关，但诸伏景光与外面的一切脱轨太久，即使是成为鬼魂也没有得到读心术，到底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在苏格兰即将跨出这个天台时他听到莱伊开口，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一个不存在的名字从一个不该知道的人口中说出，诸伏景光觉得自己的问题又要多一个了，他听见莱伊在说什么，那是他的名字。

　　“诸伏景光。”

　　他停了下来，只有片刻，因为他想起了在组织中莱伊曾经透露出来的隐晦情意，那会他的身份已经接近暴露，但他们的生活依旧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差别，他依旧在昏暗的安全屋中，只是不安的预感随着即将来临的清洗而更加明显。

　　[莱伊。]听到动静苏格兰偏过头，他的视线注视着刚清洗完头发上血污的莱伊，想起了一些被他所遗忘的东西，几乎是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话[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莱伊的动作似乎顿住了，然后他走了过来，黑色的长发垂落着，水珠顺着发丝落在地面上，要是以往苏格兰肯定可以注意到这些事情，甚至于因此而微微抬高声音提醒，但今天他只是看着莱伊。

　　[ho？]莱伊将毛巾丢在餐桌上，湿润的长发搭在肩颈，睫毛因为被打湿而粘成一缕一缕，那双幽深的墨绿色眼瞳更加深邃，水珠将衬衫打湿了一部分，莱伊反问，他的声音低哑轻柔[你会告诉我实话吗？]

　　[不会。]苏格兰这么说，他带着浅浅的笑，继续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面前播报的新闻上，上面播报的是发生在米花町小巷里的一起杀人案件，这是他与莱伊动的手，是他们的上一个任务目标，因为不好处理在解决完留下的痕迹后就离开了。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你觉得人在死亡的时候会想些什么，苏格兰。]莱伊看了眼尸体的图片和看着主持人的面容，他偏头这样问在沙发上的诸伏景光，白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对方似乎在走神。

　　[那大概要我们死的时候才能知道了。]苏格兰这样说，他看着莱伊来到他的身边坐下，开了个不那么好笑的玩笑[或者你可现在去杀一个人，在他死之前问他的感受。]

　　[不错的主意。]莱伊回答道。

　　[那么莱伊你呢？如果是你会想些什么。]苏格兰的手触碰到面前被拆开的枪械，从扳机道枪身再到枪管，黑色的金属带着白色的反光，他垂着眼眸反问，话语接近呢喃。

　　[…死亡来临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莱伊认真思索了一下，把那些不能说的东西抛去，似乎就剩下了一个答案，他看着苏格兰，他在看很多，却又只是在看一个人，语调被他放缓，显得格外认真。

  

  [如果非要说的话…]湖泊上是迷雾，他拨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却始终看不到真相，莱伊的绿色眼眸中倒映着他。

　　什么东西悄然破碎，苏格兰不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有没有意义，眼瞳中倒映着的莱伊嘴唇张合。

　　[我会想着你的面容。]

  

  为什么呢？苏格兰想这么问，说出口却是另一句话。

　　[在死亡来临前你所能说的最后台词。]苏格兰靠在沙发上，他自然搭在后方的手臂无意间触及莱伊柔顺的长发，冰冷的触感仿佛冻僵他的灵魂。

　　[我会说你的名字。]*

　　苏格兰的嗓音有些干涩，墨绿色的眼瞳藏着锋利的戾气和汹涌的情绪，而表面是一层薄冰，他们谁也不能触碰，他装作无事地笑道[莱伊看起来是很受欢迎的类型啊，毕竟情话说得那么好。]

　　他不记得莱伊又说了什么了，只知道莱伊的眼神从那时候落在现在，他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壑与过去的莱伊相望，那时候的自己会这么想，自己死时想的又是些什么？苏格兰发现自己遗忘了那时候的感受，他只是无声开口。

　　“我只是个死人，赤井君。”

　　平淡的话语被风卷走，一点痕迹没有留下。

　　他飘飘然的坠下，风和光线穿过他的身体，苏格兰追逐着车的影子，他没有重量，整个人是接近透明的状态，不稍片刻就跟上了白色的马自达。

　　他以为自己会跟随着车辆来到零的住所，但实际上他只是跟着那辆车一直飘，直到周边的路况逐渐变得熟悉，不安的感觉涌动着，仿佛紧紧绷着的绳索，在车辆到达目的地时猛然松懈下来，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啊”。

　　车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关上，穿着公安那套灰色西装的降谷零将钥匙揣入口袋，朝着看守墓地的保安亭走去，诸伏景光的动作停在大门口，他老老实实的等着降谷零签好名字出来，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千万别是那样——诸伏景光突然有些后悔了，但说不清到底在后悔什么。

　　在刚死的那一段时间时间里、也就是那三个月或者四个月的时间里总是有问题困扰着的他，是否曾经后悔扣动扳机是一个问题，莱伊到底是不是FBI也是一个问题，大大小小混杂在一起，这样的问题与他进入组织时的疑虑如出一辙。他又想起了活着时候的记忆，但就像老人总是回忆年轻热烈的日子，鬼魂也会回忆活着的时光。

　　零会责怪他吗？

　　[我无法欺骗自己杀人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他曾经这样靠在墙上，旁边是全副武装的波本，黑色的睫毛颤了颤，在脸上投下一片暗色，他仿佛可以透过缝隙看到一片血色，在他的脸上，在他的手心，在他周遭的地面，看不见的尸体直视着他，每个深入组织的卧底总是会尽力这些。

　　他记起刚进组织时所收到的那些眼神，自己卧底训练期间教官的话语，诸伏景光也许这时候才真切意识到那句'你将无法独善其身'的真正含义，让人作呕和反胃的血腥味，从枪膛射出来的子弹与警校时全然不同，他将不再只是对着靶子开枪。

　　[可你确实是为此而来。]降谷零轻声安抚，他的手握着那把手枪，即使是现在也不曾松开，手套内侧的鲜血已经干涸，白色的手套被染成其他的颜色。

　　[即使这是个错误的决定？]诸伏景光问。

　　蓝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昏暗的环境下那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利刃，里面的情绪翻涌着着，像潮水将他淹没。

　　[没有即使。]降谷零蓦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诸伏景光被压在墙上，他的脊背砸在墙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降谷零的力道捏得他肩膀生疼，诸伏景光抬头看入降谷零灰紫色的眼底，对方摘下了口罩，面庞暴露在他的面前，眼里是不容置疑[如果此举是个错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你只要继续走下去就好…]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到底没有喊出他们心知肚明的称呼，诸伏景光的指尖和降谷零带着手套的手相贴着，他们之间是冰冷的枪械。

　　[…苏格兰。]

　　即使那是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苏格兰补充到，但他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他可不想看见自己幼驯染生气的模样。

　　苏格兰想通了这些，也应该想通这些，所有困扰他的问题、压在他灵魂上的重物都烟消云散了，他不需要答案，因为苏格兰已经是一缕游魂，他的意义将取决于他后辈的成就，而不是他的。

　　他跟着降谷零飘入墓园，这里与很久之前他们一同前来时并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萩原和松田的墓碑旁多了两个…等等，两个？没有名字的那个大概是他的，那么另一个……诸伏景光不敢想下去，甚至于希望那只是一个偶然，真正的事实总是过于残忍，叫人不想揭开。

　　但他还是看见了墓碑上的名字——伊达航。

　　死亡时间是在他之后的死后的不到半年时间。

　　他停留在原地，下意识去看向降谷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和在最熟悉的人相处般，而不是面对空旷的墓碑，那双灰紫色的眼睛注视着诸伏景光空白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诸伏景光飘到了墓碑上，他看着降谷零成熟了许多的面庞，散落在颧骨的金发，他可以透过对方的领子看见许多留下来的伤痕。他描绘着自己已经七年不曾见过的面容，那散落的金发，熟悉的眼眸，比起曾经汹涌了不少的情绪藏匿其中。

　　[活人的执念会将已逝之人的灵魂留在人间，那更接近于诅咒。]

　　在他东京的亲戚家附近有一座神庙，在还小的时候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常常顺着高高的石阶爬上去，在神庙门口总是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在他们逐渐熟悉之后交流也变得更多，他们只在那时候认为这是一个相信鬼神之说的老人，谁也不觉得那些事是真的。

　　他们总是往那里跑去，穿过杂草丛生的小道，穿过小溪，然后攀上高高的石阶。

　　[鬼其实是不存在的吧？]小降谷零曾经微微抬着头直白的询问，老人也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反而是用那双干瘦的手揉着降谷零的头发，她的木椅发出“吱呀”的声音，那双浑浊的眼底不知道倒映着什么。

　　[不，那是存在的。]老人的声音沙哑，是神婆总是带着一点神叨叨的口吻[当你相信它，它就会出现。]

　　怎么才是相信，出现又是怎么出现？年幼的孩子总是喜欢钻牛角尖，他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就被别的话语引去。

　　[zero对这些很感兴趣吗？]小诸伏景光歪着头调侃问道，他的眼瞳弯起，带着狡黠。

　　[没有！]小降谷零赶忙否认，他的耳尖很红，装作无事的轻咳一声给自己辩解[只是好奇，毕竟鬼怪应该属于超自然生物，这总是很难想象的。]

　　风吹过挂在屋檐上的风铃，细碎的声音落在他们耳侧，降谷零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这些记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记起，他以为那张面容已经被删去、被遗忘，但不同于梦中，再一次清晰的看到时他的心脏宛如被紧紧攥着般剧痛，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是什么将诸伏景光困在了原地。

　　“hiro…”

　　灰紫色的瞳孔中仿佛倒映出半透明的人影，熟悉的面庞，微微带笑的眉眼，冷风穿过对方的身躯落在他的身上。

　　那双熟悉的灰蓝色眼瞳似乎因为他的话语而惊讶的微微睁大。

　　是什么将诸伏景光困在了天台。

　　降谷零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那些回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记起，他以为他不曾踏上那个天台是他释然的表现而并非懦弱，他顺着向下流去的水逆行，回到了他们的曾经。*

　　“zero？”诸伏景光我眼瞳微微睁大，在看见对方明显不正常的反应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依旧是透明的模样，只是他似乎可以从那双什么都没有的灰紫色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看着降谷零伸出手，然后在接触到他的衣物后穿透而过，诸伏景光看着那双眼里的讶然和不甘，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我在这里。”他这样说。

　　是降谷零将他困在了那个天台。

　　“你没有办法触碰到我，但我真真切切在这里。”他落在地面上，身后是他自己的墓碑，诸伏景光在降谷零微微放大的瞳孔中开口“zero。”

　　——

　　他的葬礼是有照片的，却没有来多少人，毕竟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了、或者说与他相识，诸伏景光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降谷零沉默的走来坐在他的旁边，顺着目光落在远处的诸伏高明身上。

　　“hiro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降谷零轻声问。

　　“啊...”诸伏景光回神后摇了摇头“还是不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毕竟他是真的不该说些什么，关心的话语过于苍白，诸伏景光就像是难以面对一个许久未见的长辈，他想也许高明哥就算能看见他也只会相顾无言。

　　“”Ho，那你有话对我说吗？”

  

  赤井秀一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他的手中抱着一束白色的花，显得和他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那双眼瞳看着诸伏景光，黑色碎发下他的面庞凌厉，连带着话语都显得有攻击性了不少“诸伏さん。”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扫了赤井秀一一眼，连嘴角挂着的那抹笑都没有了，虽然丝毫不意外对方能看见诸伏景光，但还是有些不爽，就好像自己的特权被分给了另一个人的一样。

　　诸伏景光记得在组织时他们的相处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他这样想着，相比于苏格兰和波本的关系，莱伊和波本至少更加僵硬些，毕竟那会的他们都处于向上攀爬的状态，而资源是有限的。

　　[波本吗？]在听到苏格兰的询问时莱伊正好将自己的烟摁灭的桌面上——苏格兰微微蹙了下眉——莱伊一边思索一边将熄灭的烟抛入快要满出来的烟灰缸中[我大概不会想和他成为敌人。]

　　[连你这样的人也是吗？]苏格兰将他的烟灰缸挪开了些，没有细说话语里的“你这样”是哪样，他装作不经意地感慨[毕竟他的能力真的很出色不是吗？]

　　[的确如此。]莱伊不置可否地开口，他睨了烟苏格兰，将对方的那包烟抛给他，似乎是在提醒，呼出的热气随着莱伊的靠近落在他的耳边[所以你也要小心，不要让自己的秘密被他挖出来了，苏格兰。]

　　他看出什么了吗？

　　苏格兰仔细回想今天的任务中他与波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敢保证自己并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莱伊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当然，莱伊。]

　　冰冷的蓝色眼眸带着审视，他这样笑着回道。

　　至少那时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样的地步，苏格兰想道，诸伏景光有些想拒绝承认是那件事的可能性，但有的时候真相确实是那样。

　　“是什么时候可以看见我的，赤井君。”诸伏景光抬眼，似乎是猜出了什么，那双眼睛带着调侃地眨了下，降谷零发出一声不合时宜地冷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奇怪的回忆，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上一次去天台的时候，但是那一次我似乎听不见你的声音，在回来时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降谷君...”赤井秀一缓慢陈述着，将花束放在诸伏景光的另一边“他给我推荐了一家医院建议我去看看脑子。”

　　诸伏景光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目光看着他“我认为这并不能怪zero...”

　　毕竟他们的世界观还是很难接受真正有鬼魂的存在的。

　　“是他的陈述过于匪夷所思，很难让人相信。”降谷零毫不客气地反驳,眼底带着地情绪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让赤井秀一成为这场葬礼的主角“什么看见了已逝之人的鬼魂坐在天台疑似要跳楼之类的...”

　　“我以为这样的表达已经足够清晰了。”赤井秀一这样说。

　　“等等...zero。”

　　“当然，如果你当时没用一种‘其实是你疯了’的表情看着我，也许会增加一点可信度。”降谷零讽刺地笑道。

　　“你们先别...”

　　“我假设你是三十多岁而不是三岁，降谷君。”

　　“哈，有些FBI已经听不懂日语了吗？”

　　“都别说了！！”诸伏景光弯着眼眸，杀气仿佛可以化为实质，即使半透明的身体也没有削减威慑力半分“葬礼上禁止喧哗——”

　　这句话由葬礼主角说出口总是带着一丝微妙意味，但好在双方都没有再说话，诸伏景光长长呼出一口气，鬼魂也会感到头疼吗？

　　“既然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那么…”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莱伊带来的花束上，那是一束白色白日菊，他从椅子上站起，转头对着两人笑道，阳光穿透他的身体，一如往昔。

　　他的语调轻缓柔和，他们谁都没有此刻真切地意识到有一个亡魂在此刻短暂回到了人间，海水汹涌，将那颗坠底的灵魂从黄泉中短暂托起。

　　“两位，能和我一起参加我的葬礼吗？”

　　END.

　　

　　

　　*改自安东尼《我们 一无所有》摘选

　　*忘记了出处，但是引用

• 
  

*被波本honey trap的路人男第一人称视角的路人X波本

【如果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明码标价，那么波本一定是一件奢侈品。

幸运的是，我付得起。】

老规矩，走跨火盆（就是文澜德）。

作者id：239766

文章id：7727928

ooc预警 私设较多 本质为脑洞速摸，部分地方可能有bug，逻辑死

  诸伏兄弟cb向，零景cb

  婚后莱苏

  ——

  summary：诸伏景光曾经思考过该怎么把赤井秀一介绍给高明哥认识，毕竟他还没考虑好怎么解释自己卧底一趟多了个爱人的事实……但他很快发现自己不用纠结这件事了。

  ——

  诸伏景光被摁在地上的时候还在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身后那个琴包里的“贝斯”还是腰间的配枪？新南部M60对准着他，显然一副“你这个犯罪分子再动一下就要开枪”的架势，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的苏格兰几乎是在一瞬间想要了怎么逃脱，大脑一瞬间做出了判断，连怎么扭断旁边那人的脖颈都想好了，但…我他妈也是个警察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后面走出来，高挑的身形，与诸伏景光一样的灰蓝色凤眼，还有八字胡子…看着像他亲爱的哥哥没错，在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共同愣在原地，诸伏景光的惊喜在一瞬间变成惊吓，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的他只是勉强笑了笑，感觉自己嘴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就像此刻。

  

  “好久不见，高明哥。”

  

  就算他卧底时的通缉令还挂在欧洲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吧…诸伏高明没有看他，但那个表情绝对实在憋笑，所以亲情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就散了！他让帽子挡住自己生无可恋的脸。

  

  他此时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诸伏景光将自己的下巴搭在地面，只觉得石板上的温度跟他的心一样冷，用那种“在他看来可怜兮兮，大和敢助视角则凶神恶煞”的眼神望着诸伏高明，然后被大和敢助迅速挡住了视线。

  

  “老实点。”

  

  “请您配合调查。”诸伏高明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弟，显然也明白了什么，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只要抓不住错误，时间到了就可以走，他严肃的轻咳一声，补充道，实际是暗搓搓的提醒“苏格兰先生。”

  

  他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弟猛然抬起头，表情从震惊到茫然，转变为彻底宕机，像极了小时候做错事努力嫁祸给邻居家狗的表情。

  

  “你认识他？”大和敢助这时候才意识到氛围的不对，他看了眼被摁住且根本没打算挣扎、像死鱼一样怀疑人生的诸伏景光，又看了眼诸伏高明，在确认两张脸像到绝对是一个妈生出来的之后带着一丝惊悚。

  

  显然他也想起来了这可能是谁，诸伏景光小时候自己还抱过他呢，大和敢助下意识问道。

  

  “你政审怎么过的？？”/“不，我认为其中可能有些误会……”

  

  诸伏高明很快发现根本没有误会。

  

  他木着脸看着上原由衣从诸伏景光的腰间搜出非制式高杀伤性手枪，又从琴盒里扒出一狙击枪和配套的瞄准镜，甚至还在小腿上搜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尖端带着反光。

  

  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心虚的移开目光。

  

  “咔——”

  

  几双眼睛盯着他，诸伏高明仿若无事般从腰间抽出手铐，将它扣在了诸伏景光的手上，一个标准大义灭亲的场景，没有理会诸伏景光焉焉的表情，任由对方扯着他的一片衣角“走吧，景光。”

  

  那么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呢？

  

  ——

  

  “高明哥…对，我打算最近回长野一趟，是还在加班吗？”诸伏景光将手上的调味倒进锅里，翻炒几下将锅盖按上，周遭瞬时安静不少，他听着那边的动静，对方大概还在警察本部，缝隙间他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汇：嫌疑人、凶杀案、不配合。 

  

  稍微一串他就明白了个大概，但诸伏景光肯定不能再审讯这件事上提出有用意见——毕竟犯人不像任务目标一样是一次性用品，他将自己另一部的手机拿出，估算了一下时间，纽约的此时还是凌晨，赤井秀一大概还在睡梦中，他看着不久前自己发去的消息还毫无回应，对方在几个小时前打电话跟他说解决完了FBI那边的工作打算进入睡眠，较大的时差让他们的交流频率也开始减少。

  

  自从组织破灭之后诸伏景光就在纠结怎么把自己这个“抽烟喝酒还烫头的黑社会爱人”介绍给自己的警察哥哥，赤井秀一一致认为这并不着急，得到了当时正在旁边的日本公安一句嘲讽[你已经30多了，FBI，你以为你还是20岁吗？那我劝你还是和hiro去美国把婚离了要好]

  

  赤井秀一也是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在组织里是，暴露之后也是，黑色的卷发落在颧骨处，他的黑发又重新养了回来，也许是为了满足爱人的一些小爱好，长长的黑发此时披在脊背，有些许被他绕在指尖，墨绿色的眼瞳微抬。

  

  [Ho…看起来你在找伴侣方面更有发言权。]赤井秀一嘲讽的笑了下[怎么没看见你将恋人介绍给我和ひろ认识？]

  

  [我假设你听懂这只是一个建议。]降谷零在接收到诸伏景光的视线后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完全看不出刚才准备把这杯红茶泼到对方脸上的动作。

  

  [绝佳的…建议。]赤井秀一拖着语调。

  

  被嘲讽到的降谷零发出一声冷哼，他往后靠了下，勺子碰撞杯壁发出刺耳的声音[谁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大霉了。]

  

  [也不知道你能看得上何方神圣？]

  

  诸伏·倒了大霉且被作为被降谷零看得上眼的人之一·景光：不是你们有病吗？

  

  被牵扯进战争的诸伏景光抬眼看了看赤井秀一，但对方显然没有注意自己爱人的目光，指尖转着未点燃的香烟，他的那一声“ho”卡在喉咙里，因为诸伏景光从后方拽住了赤井秀一的长发，逼得他后仰，茫然的绿色眼眸对上俯视他的灰蓝色眼瞳，诸伏景光看着他，带着温和的笑看了眼降谷零，平缓开口[我建议你们谁也别说话。]

  

  他扬起一个笑，直接开口堵死了降谷零的话[peace and love。]

  

  他也30岁出头了，相比起许多过往已经结婚生子了的故人，诸伏景光的确到了在任何人眼中该结婚的年纪，毕竟班长和娜塔莎小姐的孩子都已经好几岁了，相比于他们三个……诸伏景光总是能在聚会中抬起头，但只要被零问起[hiro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高明哥？]的之后又瞬间焉下去。

  

  总之见家长这件事总要提上日程……喔虽然他还没有见到赤井秀一的母亲，听说那位特工女士在找到她的丈夫之后就一起不知去了哪里旅行，而莱伊告诉他这并不需要在意，没准在哪些地方就遇到了也不一定。

  

  “我们逮捕了在场的一位嫌疑人，但没有确切的证据。”电话那头的诸伏高明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这是有些棘手的案件，在逮到对方时那人的脚下还躺着一位无辜市民，嫌疑人看见他们走来时依旧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反而不紧不慢地在正在努力挣扎的市民小腿骨上踩下，让人牙酸的声音和哀嚎混杂在一起。

  

  “简直是惨绝人寰。”上原由衣这么说道，她或许还没意识到诸伏高明在跟谁说话，她的目光怜悯和愤恨。

  

  “毫无人道。”大和敢助补充，他的声音透过听筒穿过来“但我们找不到证据。”

  

  “连您也没发现吗？”诸伏景光微微一愣，自然清楚这句话更深层的含义，眼前的火被慢慢调小，还需要等待一会，他一边询问诸伏高明一边空出另一只手发去邮件。

  

  [你准备好了吗？我有些不希望出差错，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情！]

  

  在诸伏景光意料之中，对方并没有回复，诸伏高明的事情在他眼中更严重些，听起来是个大麻烦，不过他相信是高明哥参与的案件肯定能很快解决，对于自己兄长有着盲目自信的诸伏景光打算给对方一个惊喜，所以他又敲下文字。

  

  [大概还要躲着些警察，真是麻烦啊。] 

  

  他还要思索一下怎么把自己去卧底时从犯罪分子中挑了个对象，结果对方是FBI的卧底，他们还在美国领证了的事情告诉给自己的日本警察哥哥。

  

  诸伏景光决定在这几天把事解决掉，他早些天就跟赤井秀一提过这件事情，也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他甚至还恶趣味的在邮件后方加上了组织时的后缀。

  

  [如果是莱伊你肯定会做到完美的——Scotch]

  

  一切该死的根源就是这封邮件！诸伏景光十分肯定，可恶，他为什么要一时兴起加上后缀，但就算这样，赤井秀一就一点错没有吗？

  

  *

  “我说了，他才是凶手。”赤井秀一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询问要到什么时候，他靠在椅背上，气场比眼前的几位警察更具压迫感，也更加深了他们的怀疑。

  

  他不应该连夜飞来长野试图给景光一个惊喜，赤井秀一甚至能想象出来对方看到他会是一副什么表情，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不，他只是见义勇为了一下。

  

  “您是说…”他对面的警察看了眼记录的纸“您是正好路过凶杀案现场，凑巧碰上了受害者的血，又巧合的撞上了凶手，恰好您略懂一些身手，然后不小心踩断了他的小腿骨对吗？”

  

  “事实上我在FBI工作。”

  

  “是的。”询问的警察从善如流“您是不是还不小心忘带了证件？”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不说话了，他选择性保持沉默，毕竟不是每个人去买咖啡都要装备齐全的，更何况他来日本这一趟是旅游签证，他觉得日本警察就算再废物把事实调查出来也会放他离开……

  

  如果其中没有那个插曲的话。

  

    [你准备好了吗？我有些不希望出差错，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情！]

  

  长野组三人盯着缴获的手机，里面的内容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就在他们放弃寻找的时候邮箱突然弹出这条消息，诸伏高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事情不会简单——不是那种对于犯罪分子的情绪，而是更像……算了不想了。

  

  [大概还要躲着些警察，真是麻烦啊。]

  

  “团伙作案。”大和敢助评价道“有预谋的犯罪。”

  

  “我们不该忘了还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上原由衣显然是想的更多，她往里间的屋子里看了眼，这个时候下一条消息接踵而至。

  

  [如果是莱伊你肯定会做到完美的——Scotch]

  

  上原由衣顿住，她的脑海里冒出各种各样的词，什么走私，什么逃犯…一个送上门的功绩，大自然的馈赠，她话锋一转“的确像有预谋的犯罪，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诸伏高明赞同，然后他成功模仿莱伊之前语气将苏格兰骗了过来，把他阔别已久的弟弟扔进了审讯室，他把这归咎于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

  ——

  “姓名。”

  

  “诸伏景光。”

  

  “年龄。”

  

  “31。”

  

  “来这里做什么？”

  

  “……”

  

  诸伏高明坐在上原由衣的旁边一起听他讲述，在最左边的警察一脸麻木，他熟练的棒读“您是说您凑巧在这个时间发来消息，不小心在后面加上了奇怪的代号，巧合的携带着枪械，又恰好您的通缉令还挂在欧洲，对吗？”

  

  诸伏景光就知道会这样，在取得组织信任之后他就把通缉令的事忘了，结果现在这个几年前的子弹愣是在今天把他钉在苏格兰人生的耻辱柱上！

  

  “其实…”诸伏景光腼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笑了笑“我是东京警视厅公安部的警察，枪械是报备过的。”

  

  “您也许还忘带了证件？”上原由衣开口，旁边的警察总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当然…”诸伏景光想说当然带了，但他猛然想起之前零来他的房间是把他的证件带走了，说是公安那边有用。他的话在口中拐了个弯“……没有。”

  

  这样的结局就是他给远在京都的降谷零打去电话，希望由公安方面将他捞出来。

  

  “咔嚓。”大门冰冷的关上，他一转头就看见作为罪魁祸首的赤井秀一。

  

   而这等待的期间，他坐在房间里与莱伊大眼瞪小眼，他那个缺心眼的爱人斟酌了一下，也许是担心恼羞成怒的诸伏景光在狭小的房间与他撕一场。

  

  “抱歉？”

  

  诸伏景光扬起一个苏格兰职业假笑，他的语调温和，平静询问“你终于愧疚得决定去死了吗？”

  

  “我以为你没那么容易上当…”赤井秀一指的是苏格兰没有发现跟他对话人的异常，他将话题歪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显然毫无悔改。

  

  “我以为你在玩什么我不知道的情趣。”诸伏景光咬牙切齿的说，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灵魂，嘴里喃喃“我快要成为我哥哥的人生污点了。”

  

  “没有关系，景光。”赤井秀一试图安慰，但诸伏景光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希望他闭嘴“至少你在通缉令上的酬金很高。”

  

  “……闭嘴。”

  

  ——

  

  在被幼驯染解救之后诸伏景光跟鹌鹑一样跟在诸伏高明身后，赤井秀一毫无表情的跟在诸伏景光身后，他请了假，之前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好奇的目光让他现在依旧如坐针毡。

  

  “高明哥…”

  

  他坐在中间，左边是咬着烟的赤井秀一，右边是诸伏高明，诸伏景光突然有些后悔了，他点开手机，在两人都看不见的位置给降谷零发去消息。

  

  [zero，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