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比死更难
威斯克/克里斯
名字有点古怪但是想不到更好的了。
我一直爱着他,而有时他也爱我。
——
威斯克很清楚这个故事的结局。
他也还记得这个故事是如何开始的,一九九六年春末,一个多雨的早晨,他正坐在敞篷车里,第一次远远地看见那个名叫克里斯的年轻人。他就站在警局边缘的树荫里抽烟,他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几岁,但姿势老练,火焰一闪而过,唇边就淌出一阵灰蓝的烟雾,很像他的眼睛。
那时候威斯克三十六岁,一直觉得克里斯有双什么也藏不住的眼睛,干净,热情,像一艘驳船行在瓷蓝的海面,威斯克不用花很多时间就能了解他的下一次航向。而克里斯第一次真正见到威斯克是在S.T.A.R.S.办公室,他进来交报...
威斯克/克里斯
名字有点古怪但是想不到更好的了。
我一直爱着他,而有时他也爱我。
——
威斯克很清楚这个故事的结局。
他也还记得这个故事是如何开始的,一九九六年春末,一个多雨的早晨,他正坐在敞篷车里,第一次远远地看见那个名叫克里斯的年轻人。他就站在警局边缘的树荫里抽烟,他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几岁,但姿势老练,火焰一闪而过,唇边就淌出一阵灰蓝的烟雾,很像他的眼睛。
那时候威斯克三十六岁,一直觉得克里斯有双什么也藏不住的眼睛,干净,热情,像一艘驳船行在瓷蓝的海面,威斯克不用花很多时间就能了解他的下一次航向。而克里斯第一次真正见到威斯克是在S.T.A.R.S.办公室,他进来交报告,威斯克就坐在椅子上阅读一份文件。也许是他一直以来表现的太过冷漠,克里斯在面对他时收敛了许多,他轻轻地放下那份显然不合格的报告,然后打算离去。
这时候威斯克放下文件,喊住了他。
克里斯,我希望你下次进来的时候不要抽烟。他说。同时心想,以防我不用抬头就能认出你。
好的。克里斯回答,不是报告的问题,他明显松了口气,威斯克就坐在他面前,背对着窗户,几乎一览无遗地将他的神态看在眼底。他在心里发笑,特地停了一会,之后才用手指敲敲桌子,继续说:报告也不合格,重写吧。
可是队长,你根本就没有看?克里斯发出抗议。
这话不假。威斯克说,但你封面就写错了一个词。
克里斯只好重新来到他面前,从一堆文件里找出那份可怜的报告。这么做时他们离得很近,也许克里斯没有察觉,但威斯克发现了,克里斯的眼睛比自己的更浅一些,如同圣母像上褪色的蓝。
圣母。克里斯走后威斯克坐在桌边把玩这个词汇,这是他以前从不会谈到的,离他的生活太远。大部分的时间威斯克站在实验室里给死人做研究,冷漠地决定他们是否需要被废弃,在惨白的手术台上活人死人一视同仁,身边也全是一些精于算计的同行与对手,他自然早已无师自通地学会一种不动声色的冷酷与残忍。当然这也使他区别于其他人——尤其是克里斯这样的人。
三十七岁的时候他和克里斯的关系意外地很好,克里斯很喜欢叫他队长,经常跟在他身后,蓝眼睛亮的像一小片海。对于一个曾经因为顶撞上司而从空军退役的年轻人来说这太难得,而威斯克对此心知肚明,他驯服了一颗心。
这几乎没花太大力气,克里斯总是很好看懂,威斯克阅读他仿佛阅读一本心甘情愿摊开在他面前的书。周末他们一起去喝酒,威斯克还记得那天大雪纷飞,酒吧里放着摇滚乐,而克里斯就坐在他身侧,他没有抽烟,但酒量实在是太差。三杯威士忌,克里斯打开了话匣子。
队长,他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威斯克平静地回答,他确实不知道,没有人在意这个,所以他也不在意。他看着克里斯,只觉得他好像真的喝多了,一直笑着,蓝眼睛很亮,他随着音乐上下摸索,找遍了身上每一个兜,最后终于掏出一颗被皱巴巴的糖纸包裹着的巧克力。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递给威斯克,笑着说:那祝你生日快乐,不管什么时候。
你喝醉了,克里斯。威斯克提醒他。
嗯。有点吧。克里斯迷迷糊糊地说,收下吧,队长。
这算什么礼物。威斯克在心里发笑,但还是接过了它。他把克里斯扶到副驾驶座上,然后发动汽车。那时候天空正在下雪,破旧霓虹灯亮起来,一盏盏闪过,倒映在车窗上,像老电影在回放,放映那些散落各地的廉价星星。他坐在驾驶位上,听到克里斯在数它们,他的声音很轻,一,二,三,也许没有数到十就在他身边睡着。他睡着了就很安静,那双蓝如天空的眼睛闭着,呼吸也变成一小片温暖的雾。威斯克故意绕过他家门口,然后将车停在路边,很安静地注视着那张脸,不知何故他觉得这也许值得一个吻,他知道克里斯不会拒绝他,他实在是太容易读懂克里斯的心,可也正因如此……
也许某个时刻,他忽略了自己。
威斯克突然惊醒过来,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在温暖的车里,在克里斯身边,他预感到一阵大难临头的后怕。当克里斯对他抱有感情的时候,他居然也对克里斯抱有同样的感情。不知何时他踩中了自己的陷阱,却因为一时蒙蔽而忽略了疼痛。可是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威斯克想。他这样的人,天生学不会爱,早在他作为人之前,他就用爱换来了一些什么别的东西,冷酷,或者无情之类的,它们裹挟着他的整个人生,再无一丝兑换爱的可能。
威斯克最终把克里斯送回了家,那枚巧克力贴在他兜里,时效过期,彻底融化了。
三十八岁的时候,威斯克出卖了整个S.T.A.R.S,而现在,他用那把几小时前救过克里斯的枪顶着他的额头,犹豫要不要扣下扳机。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确认了一些事,他在想要杀死克里斯的时候,反而发现自己爱着克里斯。
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说实在,就好像为之痛苦许久的重病终于在一纸诊断后尘埃落定,他只是得到了那个他早就洞悉的答案。威斯克的一生说爱都太迟,或者说他从未有过爱,而现在爱就摆在他面前,仿佛摆在断手之人面前的一架钢琴;克里斯就在这里,仿佛一道只属于威斯克的伤口。
克里斯,你难道就不懂吗?
威斯克轻声说,可心里却始终透亮地明白克里斯给不了他答案,这世上有些天性,譬如他与生俱来的冷酷与无情,并非可以靠后天习得,克里斯永远不会懂他,可悲哀的是,他却明白了克里斯的那一部分。爱的部分。
杀了他吧。威斯克对自己说,爱比死更难,杀了他,只要扣动扳机,接下来唯一需要担心的不过是手会被血弄脏。杀了他吧,在这事儿变得更糟之前,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可他的手却松开了扳机。
也许有一天,威斯克静静地想。他将真的死于克里斯之手。
后来他还遇见过克里斯几次,威斯克看着他,克里斯身上原来已不再有从前的影子,他始终对往事保持一种令人痛苦的缄默,或许是他太擅长忍痛,太擅长伪装,以至于从他眼里威斯克再也看不出任何关于自己的破绽。不知为何这也让威斯克感到恼怒,原本不该是这样,克里斯应该一直是他二十岁的样子,干净而笨拙,一颗被他驯服的心,一小片彻夜的雪,他会在某个雪夜里闭上眼睛在车里装睡,等待一个属于威斯克的吻,却又被紧张的呼吸出卖。
为此他打过克里斯很多次,毫不留情地,直到克里斯的血沾湿自己的指尖,威斯克才会停下来,然后想起原来二十岁的克里斯早已在多年前死于他手。
而当威斯克迎来属于自己故事的结局时,距离一九九六年那个多雨的春末,已经过去了太久,记忆被洗成一张模糊的旧照片,只有当年那个站在树下抽烟的年轻人清晰如同昨日。
威斯克站在火山口注视那架即将远去的直升机,衔尾蛇病毒正在他体内失控,他将要死了,奇怪的是并不令他觉得痛苦。他花了一点点时间来回忆过去,好像在曾经的某个时刻,他确实对克里斯说过喜欢,是某个大雪的周末吗,他们出去喝酒,天空有许多廉价霓虹星星的夜晚;还是某个克里斯在办公桌前睡去的深夜,或者下雨的午后?威斯克想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和克里斯居然有那么多回忆,他记起自己第一次对克里斯说喜欢,原来是在他决定放过克里斯的那个洋馆的夜里。
他还记得当他嘲弄地说出:“不过克里斯,我确实很喜欢你,就像你一直以来那样”时,克里斯的眼睛,那双蓝眼睛里确实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片原本漂浮在他眼里的蓝渐渐地流失,尽管克里斯始终抑制着自己,但威斯克知道,他把二十岁的克里斯毁了,就像世界曾经毁了他一样。这让他感到一阵空虚而冷酷的快乐,一种既不对自己留情也不对克里斯留情的快乐,一种残忍到底的快乐,克里斯不该把自己心的钥匙交给他,他太天真了,他根本就看错了他。
威斯克俯下身注视他,墨镜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破碎,终于从克里斯的恨意中感到另一阵解脱,从这一刻起,爱给他的疼痛被他分担给了另一个人,他终于可以不用独自背负着这个痛苦的秘密活下去。没有人可以侥幸逃脱,克里斯一直都爱错了人,威斯克太自私了,并且从未对自己的自私感到过抱歉。从此之后,爱变成他们两人共同的伤口。
而此刻天空在燃烧,威斯克知道克里斯正在那架即将远去的直升机里看着他,克里斯总是这样,总是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往日不再的模样,却连装都装的不像样,轻易就被眼神出卖。这让威斯克发笑。他有点想要问他,克里斯,你哭了吗?他知道克里斯一如既往地不会回答,而他一如既往地从他的沉默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就够了。
但其实也许……威斯克想说,克里斯,你哭了吗,如果你哭了的话,也许会让我好过一点,会让我觉得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在你心里还没有这么糟。
可克里斯不会哭。他知道的。
有那么一刻他想要留住克里斯和他一起死,就像他过去曾经做的那样。威斯克站在火山口,用尽最后的力气攀住那架载着克里斯离去的直升机,可过去的记忆却也仿佛某个雨夜的幽灵,带着过去与未来轰然并至。如同电影一幕幕回放,带着斑斑锈迹,从彻夜大雪的车里倒回他第一次驳回克里斯报告的那个午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他一个人还在车里读一份研究文件,窗外是春末的最后一场雨,而他静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在车外敲窗。他抬头一看,二十岁的克里斯就站在他面前,被大雨淋的湿透,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威斯克摇下车窗看着他:我以为现在是下班时间。
是啊。克里斯说,可我忘记了给你我的报告。
大雨里他的蓝眼睛干净的如同水洗,威斯克打开车门,他就很匆忙地进来,浑身湿透了,雨水落在威斯克的墨镜上,他于是取下来想要擦干净,克里斯却看着他,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队长,他惊喜地说,原来你的眼睛也是蓝的啊。
威斯克怔住了,他从未想过他会与克里斯有哪怕一丝相似,两个完全背道而驰的人,却拥有同样的蓝眼睛。不。他重新戴上墨镜,在心里冷酷地否认,那是不一样的。却又发动汽车,问克里斯要到哪里去。
克里斯对他道谢,但他好像完全也没听进去,威斯克不记得那天他到底想了些什么,只是握住方向盘一意孤行地向前,窗外的大雨渐渐地回退,往事也被他远远地丢弃在了身后。而他与克里斯的一生成为长达半个世纪的烟灰,慢慢地燃烧,攀爬,然后彻底散落。
算了吧。
最终四十九岁的威斯克对自己说:就到这里吧。毕竟对我这种人而言……
爱比死更难。
于是他松开直升机,像往常一样,最后一次目送克里斯远去。
Fin
是昨天三个小时的摸鱼,全是我流理解,应该可以看出越写越情绪化,非常抱歉。不想看的话可以点击离开。谢谢。
【超蝙】非典型包养关系 37
summary:所有人都知道超人被布鲁斯·韦恩包养了,但布鲁斯其实只是需要一个临时管家。
二代超蝙,私设多,单方面身份梗,轻松向甜饼
接超归结尾+三部曲结尾,摔得懵兮兮的超和炸得惨兮兮的蝙。
86.
克拉克在踏进星球日报时政版办公室之前足足做了10分钟心理准备,由于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堵住了门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交通堵塞,直到踩着点来的吉米拍拍他的肩膀问他站在这干什么,他才如梦初醒地挤出一个僵硬地笑,拖着沉重的步伐踏进门,坐到自己的办公位上。
他完全不敢细数自己这个月的无故翘班次数,他现在还没有被炒鱿鱼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他和布鲁斯·韦...
summary:所有人都知道超人被布鲁斯·韦恩包养了,但布鲁斯其实只是需要一个临时管家。
二代超蝙,私设多,单方面身份梗,轻松向甜饼
接超归结尾+三部曲结尾,摔得懵兮兮的超和炸得惨兮兮的蝙。
86.
克拉克在踏进星球日报时政版办公室之前足足做了10分钟心理准备,由于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堵住了门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交通堵塞,直到踩着点来的吉米拍拍他的肩膀问他站在这干什么,他才如梦初醒地挤出一个僵硬地笑,拖着沉重的步伐踏进门,坐到自己的办公位上。
他完全不敢细数自己这个月的无故翘班次数,他现在还没有被炒鱿鱼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他和布鲁斯·韦恩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曾经带着满腔热血为了人类的和平与自由立志做一名真正不畏强权只为揭露真相的传奇记者的小镇男孩,最终也在现实的鞭挞之下成为了随意行使特权的肮脏的大人。
真是太令人不齿了。克拉克羞愧地缩起肩膀,试图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完全挡住自己,所幸平时他的存在感也不高,再加上新闻工作者们刚刚为超人打赢了一场舆论战,现在仍然兴奋讨论着昨天的惊险,也就更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了。
克拉克在紧张地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打开电脑准备也看看现在的舆论情况,但刚刚点进实时新闻就听到那个从哥谭娱乐报跳槽过来的同事问:“你们大都会的报社一直都这样?只要超人出事就全体加班对敌?”
吉米思考了一下,回答他:“也不全是这样吧,虽然五年前我们甚至为超人单独设立了专项小组,但也没有过像这次这种所有板块员工都参与的紧急加班。”
“毕竟是由我们的韦恩大老板直接发下来的通知。”还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时政版副主编姑娘托着腮说,“十倍加班费加年终奖翻倍呢,真大方。”
“韦恩什么时候小气过?”
克拉克的超级大脑不受控制地飞快算出了星球日报全体员工这一晚上得到的补贴总和,被那个天文数字吓得面如土色,他颤抖地关闭写着“终极大三角?哥谭王子与黑暗骑士疑似情人变情敌!”的网页,抬起头,看见负责排版的姑娘脸颊晕红,眼神向往:“虽然是这么说,但韦恩为了超人一掷千金也还是很浪漫。”
“嘴上说着要和超人撇清关系,实际上这段时间超人哪次出事不是他在帮忙?”副主编赞同地说,“包养出真爱的桥段真是永远也不会过时。”
“真是的,如果金主对我这么无微不至,谁不乐意被包养啊……”
“更何况布鲁斯·韦恩本来就足够英俊迷人,如果他和超人能修成正果就再好不过了……”
办公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附和,而作为话题主角的超人本人缓缓抱住头,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也跟着“嗯”了一声,一边因为男朋友毫不掩饰的特殊关照而感到开心,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原来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其实就连超人这个身份也已经习惯走布鲁斯的后门了吗?卡尔·艾尔,振作起来,你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身为艾尔家仅存的后代你要对得起你胸前的标志!
前哥谭记者布朗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们布鲁西宝贝怎么可能真的喜欢那种大都会吉祥物,只是图一时新鲜的包养而已,现在蝙蝠侠已经复活,什么超人根本不值一提——”
此话一出他立刻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怒视,克拉克也抬起头瞪过去,没想到正好和布朗对上了视线,布朗呲牙一笑,指着克拉克说:“与超人相比,韦恩还不如选择肯特,至少不会一大早看见男朋友在天上飞来飞去。”
“得了吧,你们哥谭人就是不想承认蝙蝠侠会输给超人。”吉米翻了个白眼,也看向克拉克,“克拉克,你来说,韦恩是不是和超人更般配?”
“……啊……”克拉克张了张嘴,表情复杂,其实很想说“是”,但又觉得由自己说出来实在不太合适,“这个……”
吉米旁边的校对姑娘伸手打了他一下,面露谴责:“嘿,肯特刚被韦恩甩掉,你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他的感情?”
吉米僵了一下,立刻对克拉克双手合十:“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
“…………”克拉克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虽然他这么说,但没人会真的觉得他不介意,同事们纷纷闭上嘴,回到各自的位子上,改为窃窃私语并不时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克拉克听着他们压低到极限但对于超人来说仍然清晰的对话,尴尬地把头埋得更低,缩成一团的大个子显得可怜极了。
开门的声音暂时拯救了克拉克,记者们安静下来,脚步声从门口慢慢靠近,最后停在克拉克桌前,克拉克心里一紧,咽了口唾沫才抬头,看见佩里正严肃地凝视着他。
完了。
“总编,我……”克拉克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
“你做得很好。”佩里却少见地朝他赞赏地笑了一下,“昨天露易丝已经告诉我你要直接去事故发生地进行前线采访,后续你传回来的情报也非常关键。”
克拉克一怔,这才意识到今天似乎没听过露易丝说话,他看向露易丝,干练的女记者表情有些复杂,耸耸肩做了个“好好感谢我”的口型便把头扭了回去,克拉克一边感动得无以复加一边直觉有哪里不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佩里又说:“不过加工资的事月底再说,现在有人指名要你去给他做一个专访。”
“谁?”
克拉克第一反应就是布鲁斯来了,便起身向门口张望,但出现在那里的人却不是他期望里的那个——昂贵的定制西装,漫不经心的表情,那人看过来的眼神很怪异,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件,让人脊背都窜起一阵黏腻的恶心感。
克拉克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卢瑟。”
87.
蝙蝠洞里,布鲁斯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一串串复杂的代码飞快地闪过,像是一场激烈但无声的战役。不知过了多久,屏幕上终于出现“正在进行数据传输”的字样,他绷直的唇角松懈了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起身走到右侧的一个小号的屏幕前,将U盘chα入接口,喊道:“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接替了他的位置,不断输入代码攻击防火墙的缺口维持传输通道:“没有异常,看起来没触发任何警报。”
“还需要十三分钟。”布鲁斯从防火墙缺口快速浏览了一遍数据库资料分类,熟练地调整传输优先级,眼睛里闪过冷光,“卢瑟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发现他这个基地,所以防御做得并不完善——不过确实也没人能猜到他会把基地建立在韦恩集团子公司的地底,看来董事会确实应该好好整顿。”
“考虑到您右腿出问题后很长时间都没露过面,公司里会出现人心浮动也不奇怪。”阿尔弗雷德说,“不过这也方便了我们入侵他的基地系统。”
“也许应该感谢超人,如果卢瑟不是为了对付他出手太仓促,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我反追踪到信号源。”布鲁斯冷笑一声,按下几个按键将传输过来的数据与超人给的资料进行检索比对,“既然敢把手伸到哥谭来,想必已经做好了被砍断几根触须的准备。”
“关于这个情况我已经通知了卢修斯,他会处理。”
布鲁斯随意点了下头,目光扫过第一批资料的比对结果,眉心微皱,嘴里低声念出上面的文字:“红氪石……水晶……氪星人拟态……异种生物基因?”
卢瑟从孤独堡垒窃取的资料多而杂,有的仅仅只停留在数据,有的已经被写入了大量实验记录。布鲁斯翻开手边早上刚拿到的那叠纸质资料,第三页用红色的粗体字提到了被窃取的氪星某物种基因样本,名称是一串不好翻译的氪星文,为了显得更直观超人还拍了一张这种生物的成熟体标本照片夹在里面——那是一只躯干长度不足两米,下半部分却生长着几十根足有十米长、大约一指粗腕足的生物,单从轮廓上来看介于乌贼和水母之间,但躯干上生长着约一米宽的口器和无数复眼,凹凸不平的表皮被鳞片覆盖,呈现铀矿般的质地。
资料很详细,还标注出了鳞片的硬度和这种生物的食性,总的来看不算很难对付,唯一特殊的地方是在特定温度下繁殖极快。
怪不得卢瑟记录的实验体已经排到了5481号。
数量这么庞大的水生生物不可能全都被养在基地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哥谭海里圈出一块海域供它们繁殖,而如果卢瑟是想在特定时刻利用这种氪星乌贼的趋光特性将它们引到大都会海岸,那么养殖地也不会离海岸太远……
布鲁斯调出哥谭海的平面图,根据氪星乌贼的移动速度估算出大致的距离范围,在地图上排除掉大部分海域,又将来往船只较多和超人为了捞蝙蝠机去过的地方都去掉,然后将地图和氪星乌贼资料一起发送给了海王。
二十秒后海王发来一个问号。
“麻烦你检查一下这片海域,卢瑟可能在海底大量养殖图片上的那种生物。”布鲁斯解释道,“氪星生物在地球没有天敌,一旦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人比亚特兰蒂斯的王更明白这些氪星乌贼会给海底生态平衡造成怎样的打击,他眯了眯浅色的眼睛,毫不拖泥带水地回复了“OK”,在吧台上扔下两张纸钞,大步踏出了酒馆。
布鲁斯收起手机,旁边阿尔弗雷德一边持续攻击卢瑟的防火墙一边发出欣慰的感叹:“与朋友合作对付男朋友的敌人,难以想象您也能拥有这么健康的交际圈,这可真令人高兴,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反射性地想反驳,但最终只是抿着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低下头闷不吭声地继续翻看资料。
红氪石的特性他之前已经了解得很详细,棘手的点不在于如何阻止超人失控,而是事后如何安抚普通群众的情绪以及让超人安全渡过虚弱期,值得庆幸的是孤独堡垒失窃的红氪石并不多,减去记录在案的实验损耗之后剩下的不到20克,至少不必担心卢瑟用它来制作重型武器。
剩下的都是关于氪星人的生理结构和DNA构成研究,从大段废弃数据看来研究进展缓慢,毕竟氪星人连碳基生物都不是,再加上样本缺乏,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出什么结论。除此之外卢瑟还专门设立了一个研究项目试图克隆氪星人,从草拟的实验流程看来可行性非常高,可惜——或者说幸好,他没有机会拿到氪星人的DNA样本。
数据传输已经接近尾声,现在接收到的基本都是些无用信息,里面甚至还有布鲁斯·韦恩的资料——这不稀奇,不管是作为一名韦恩还是作为超人的绯闻金主,他对卢瑟来说都是有必要了解的对象。布鲁斯在心里拟定了A到J的一系列针对卢瑟专用方案,把椅子拖过来坐下,伸长手臂拿起自己的杯子:“卢瑟还真是收集了我的不少照片,他该不会真的暗恋我吧?”
阿尔弗雷德平淡地说:“布鲁斯少爷,从概率上来讲小丑暗恋您的可能性更高。”
“我开个玩笑而已,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布鲁斯咕哝着啜了口咖啡,“还不如说卢瑟对超人因爱生恨呢,他这资料库比我这个正牌男友还全面得——”
话音突兀地停住,布鲁斯猛地直起身凑近屏幕,敲击键盘将资料定格在某一页,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那边传来资料传输完毕的提示音,卢瑟的实验基地对于布鲁斯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秘密,经过传输顺序调整,最后接收的这些资料和实验没什么关系,甚至都没有提到超人或者氪星人,夹在一堆怎么看都违法的研究记录里毫不起眼,现在屏幕上显示的这一页也是。
短短的几行字,配上笑得傻乎乎的证件照与一张表格,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大都会记者的基本资料罢了。
布鲁斯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克拉克的资料出现在卢瑟的数据库里意味着什么?可能是习惯性地收集写过超人相关报道的记者信息,也可能是因为市政厅事件克拉克是唯一在场的记者,再不然就是查布鲁斯·韦恩的资料时顺便附带上了这个包养对象……当然也不能排除最坏的那个可能性。
资料录入时间显示的是今天凌晨,也是资料库里最后录入的资料,是什么让卢瑟突然想起来去查克拉克·肯特?
“阿尔弗雷德,查一下卢瑟这几天的动向。”布鲁斯在资料库里重新检索,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通讯器上,正想先通知克拉克,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戈登的名字。
检索结束,玛莎·肯特的资料出现在屏幕上,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他接通电话:“什么事?”
“蝙蝠侠。”戈登喊了他的代号,语气凝重,“昨晚十一点半有人去阿卡姆探视过小丑。”
“谁?”
“不清楚,他用钱贿赂了守卫,登记簿上没有他的名字。”
布鲁斯沉默两秒:“你管这叫探视?”
“因为他确实只待了十几分钟,和小丑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戈登叹了口气,“还是今天换班的守卫检查了监控才发现。”
“十几分钟足够小丑把一个普通人变成疯子!”布鲁斯烦躁地捏了捏鼻梁,“把监控里拍到的那个人的影像传给我。”
“已经传过去了。”戈登说,“他有意识地避开了摄像头,监控拍下的画面加起来不到一秒。”
恰在此时阿尔弗雷德开口道:“卢瑟有好几次进入哥谭的记录,最近的是在昨晚十点……离开哥谭的时间是今天凌晨五点二十。”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点开戈登发过来的图片,视频里的人穿着西装,由于是在走廊尽头的拐角被拍摄到,身形非常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个光头。
到现在这种地步自欺欺人已经没有了意义。先不说最近在秘密身份的问题上蝙蝠侠和超人露出过多少次破绽,就算没有这些突发情况,当他们两个人的四个身份都在明面上进行了某种程度的绑定时,对于早已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一部分人来说,剩下的一半谜底简直显而易见。什么样的家伙才会对你说钢铁之躯的超人和堪萨斯来的记者是同一个人?要么他是个疯子,要么他是真正的聪明人,而小丑刚好兼具了这两点。
布鲁斯此时依然是冷静的,他的优势在于他已经清楚了卢瑟所有的底牌,那么要推测卢瑟在知道克拉克的秘密身份之后会做什么就容易了很多,他闭了闭眼,起身往挂着蝙蝠装的玻璃柜走去,同时拨通了闪电侠的通讯。
“喂?韦恩先生?有什么事吗?”那边很快就传来闪电侠的声音,嘈杂的背景音中他的声音显得有点局促,“抱歉我现在不是很方便说话,我在拘留室外面……”
布鲁斯反射性地看了眼墙上的钟:“……还有十五分钟才到你的上班时间。”
“本来是因为我出门又迟了,可能会打不上卡。”闪电侠嘀嘀咕咕地抱怨,“但哈尔说他可以用灯戒变出摩托车送我过去,绝对比坐地铁快,我就答应了。”
“……”
“确实开得很快,所以我们中途被交警拦住,他正在因为超速和无牌照驾驶在中城警局接受审问……”
“……”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我打上卡了!”巴里的声音又变得欢快起来,“我的同事没有为难我,不过如果哈尔被拘留我却走了会显得有点没义气,所以我大概得等这边结束才能离开。”
“不用。”布鲁斯回身对阿尔弗雷德做了几个手势,“我马上把他保释出来,然后我需要你去一趟堪萨斯,情况紧急,只有你的速度能做到。”
阿尔弗雷德在三分钟内就完成了联系警局、亮明身份、交保释金等一系列操作,那边巴里还没来得及因为这个显得他的存在至关重要的紧急任务感到高兴,就看见拘留室的门打开,哈尔一脸晦气地走出来,不由得喃喃道:“有钱真好……”
“什么有钱?”哈尔看向他,见他转身往厕所走便快步跟上,“你干嘛呢?”
“我得去换制服。”巴里快速和他解释了一遍紧急任务的事,“你要一起去堪萨斯吗?”
哈尔沉思了一会儿,对巴里循循善诱道:“没问题,但这属于出外勤,是另外的价钱。”
“你还挺熟练……”
巴里摇摇头,闪进厕所一瞬间穿好制服,再次打开通讯器:“韦恩先生,请问具体任务是什么?”
“坐标我已经发给你,你需要保护一个叫做玛莎·肯特的女士。”布鲁斯顿了顿,“她是超人的母亲,卢瑟可能会对她不利。”
“天哪……”闪电侠面色一肃,“我们立刻过去,请放心,一定不会让肯特女士有事的。”
挂断通讯,布鲁斯想起什么,又匆匆走回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天鹅绒盒子,郑重地放进蝙蝠腰带里,然后才脱下睡袍将蝙蝠装取出来,阿尔弗雷德破解大都会的交通监控系统,一番搜寻后出声道:“布鲁斯少爷,已经追踪到卢瑟名下的车辆,于五分钟前停在星球日报楼下。”
布鲁斯低咒了一声,沉着脸打开通讯器联系超人,但足足半分钟那边都没有回音,电话也打不通,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焦躁,又翻出露易丝的号码播出,听筒里传来的仍然是忙音。
“信号被屏蔽了。”布鲁斯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卢瑟想做什么,“不得不说几乎是个完美的计划,揭露克拉克·肯特的身份,派人杀死他唯一的亲人,用海里潜伏的怪物毁掉他的城市,然后是红氪石……”
他想要杀死超人作为人的那一部分,逼他真正的、无可挽回地陷入“失控”。
“还来得及,相信肯特女士那边闪电侠会处理好。”阿尔弗雷德问,“现在出发吗?跨海大桥周围有小范围拥堵,建议骑蝙蝠摩托过去。”
“不。”布鲁斯将蝙蝠装扔回柜子里,“蝙蝠侠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助一名大都会记者,出现在那里也只是给卢瑟提供一个送上门的证据而已。”
“那你是准备?”
“大老板心血来潮巡视自己的产业,顺便当面嘉奖昨天辛苦加班的员工。”布鲁斯转走向电梯,又暗自估摸了一下超人和海王的体型差距,“阿尔弗雷德,去哥谭海把克拉克早上换下来的制服带给海王,待会也许会派上用场。”
88.
“嗨,肯特。”卢瑟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看着克拉克的眼神厌恶中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像一条终于找到猎物要害的毒蛇,“初次见面——不,我们当然不是初次见面了,老朋友,真高兴能以这种形式见到你。”
克拉克皱了皱眉,警惕地摆出礼貌的微笑:“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卢瑟先生。”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卢瑟也笑着说,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他的脸,“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混在羊群里的狮子、可悲的魅影、弗兰肯斯坦的怪物……”
露易丝突然站起来:“卢瑟先生,我们有专门为专访准备的小会议室,请移步到那里再进行交谈。”
“不必了,莱恩小姐。”卢瑟古怪地笑了一下,“我想你也很有必要旁听这场谈话——你说是吗,肯特?”
克拉克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一手若无其事地伸进口袋去摸通讯器,同时开口道:“在这里进行专访会影响我同事们的工作,希望你能够理解。”
卢瑟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他的手:“如果肯特先生足够配合,我当然不想给这些可敬的记者们添麻烦。”
通讯器不见了。克拉克心里一沉,想起似乎是换衣服的时候忘了将它装进来,他不适地侧身避开卢瑟的手,脑中飞快地思考如果被要求摘下眼镜该怎么应对:“你要我配合什么?”
“很简单,你只需要——”
“哇哦,真热闹,这里是在举办什么宴会吗?”
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克拉克和卢瑟同时回头,看见布鲁斯摆着浮夸的惊讶表情从门口进来:“莱克斯,你到我的地盘来怎么没事先通知我?不然我还能给你安排个欢迎仪式呢。”
说话途中他隐蔽地给克拉克递了个眼色,克拉克绷紧的肩膀放松下来,慢慢地、不着痕迹地往角落里挪,露易丝大概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两位富豪的对峙,上前两步挡在了克拉克和卢瑟中间,正好为他的行动提供了掩护。
不过卢瑟现在也根本没空关注克拉克,从布鲁斯出现起他的目光就牢牢粘在布鲁斯的身上,直到对方走到他面前停下才咀嚼般吐出一个名字:“布鲁斯·韦恩……”
“为什么表现得像不认识我一样?”布鲁斯歪了下头,“怎么,在监狱里关出精神问题了?”
卢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压低的嗓音里充满毫不掩饰的恶意:“本来想先来点前菜,没想到我们的正餐迫不及待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布鲁斯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疑惑:“这里是我旗下的报社,送上门来的不是你吗?”他眼珠子转了转,又恍然大悟般地说,“还是说其实你是昨天买水军抹黑超人没达到想要的效果,现在恼羞成怒地来找这些值得尊敬的记者的麻烦?莱克斯,做人不能这么心胸狭隘。”
卢瑟阴沉地盯了他几秒,突兀地笑了一声:“没错,做人。”他加重语气重复了这个词,然后慢悠悠地说,“说起来我昨天还去了一趟哥谭,特地探望了一下你们的一位朋友——他告诉我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你猜猜是什么?”
布鲁斯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又松开——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了好几种应对方法,但都不能完美将这件事掩盖过去,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将影响降到最低。他暗暗酝酿情绪准备着等会的表演,面上像是很感兴趣般挑起眉:“哦?什么秘密?”
卢瑟眯起眼,回忆起与小丑会面的场景,那个散着一头蓬乱绿色头发的疯子双手抓着栏杆,凑近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他,油彩斑驳的脸上挂着僵硬扭曲的笑:“当然,我最喜欢和别人分享秘密了,你想知道什么?让我猜猜——”
卢瑟还没来得及回答,小丑却已经像是清楚他心中所想一般“咯咯”地笑起来:“没错,没错,就是那个最大的、最不可思议的秘密——”他夸张地鼓起掌,在牢房里转了两圈,突然猛地贴到栏杆上,脸在金属的挤压下微微变形,但丝毫无损他眼睛里的癫狂:“我们的布鲁西宝贝——噢,他多漂亮,像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娃娃,所有人都爱他——但他们都没有我这么爱他,只有我知道他心里永不平息的愤怒,熟悉他拼命伪装到连自己都忘了他其实是一个异类模样,喜欢他无用的、虚伪的正义,更迷恋他创造的那个可笑的英雄符号……多么狡猾、肤浅、暴力的疯子,就像是另一个我,所以我像爱我自己一样不可自拔地爱着他。”
小丑陶醉地捧住心口,然后歪头笑嘻嘻地看向他:“往往最不可能的那个才是真相,你觉得呢?”
答案呼之欲出。
而现在卢瑟真正对着布鲁斯那张英俊到让人觉得讽刺的脸、那双平静却暗藏着锋芒的眼睛,就像透过那虚假的精致皮囊看到了罪恶的内里,他微笑着,慢慢退到办公室的正中央,张开双臂,环视那些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记者,一字一句地、像一个真正的胜利者那样朝所有人宣布:
“布鲁斯·韦恩,就是超人。”
布鲁斯:“……”
布鲁斯:“?”
TBC
小丑:大无语事件发生
PS:以防有人没看懂,歌剧魅影男主是戴面具藏身再黑暗中的幽灵,弗兰肯斯坦的怪物是人造的不是天生的,这里卢瑟其实暗示克拉克是蝙蝠侠不过克拉克想岔了(不怪他 谁能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