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盖勒特·格林德沃
码住设定
自从FB2上映有许多新粉入坑,看了很多同人作品发现有些作者还不是很了解盖哥的基本设定,这里来帮大家补个课。
因为我是盖推,所以我可能有滤镜,大家看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
首先讲一下外貌,这里放一下官方的格林德沃罪犯引渡文件:[图片]
上图可以看到格林德沃的身高是6.2英尺,换算过来就是188cm。而体重是120磅,约等于55公斤。评论区有姐妹觉得这太轻了...实际上Dior男模的标准就差不多,而且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不能凭自身经验来衡量别人的体重是否健康。
关于眼睛,这里有个常见误区,格林德沃的眼睛并不是一...
码住设定
自从FB2上映有许多新粉入坑,看了很多同人作品发现有些作者还不是很了解盖哥的基本设定,这里来帮大家补个课。
因为我是盖推,所以我可能有滤镜,大家看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
首先讲一下外貌,这里放一下官方的格林德沃罪犯引渡文件:
上图可以看到格林德沃的身高是6.2英尺,换算过来就是188cm。而体重是120磅,约等于55公斤。评论区有姐妹觉得这太轻了...实际上Dior男模的标准就差不多,而且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不能凭自身经验来衡量别人的体重是否健康。
关于眼睛,这里有个常见误区,格林德沃的眼睛并不是一黑一白的,而是一蓝一白,如果你更喜欢原著的设定的话,便是两只眼睛都是蓝眸。
饰演者德普只戴了一只白色美瞳,并没有用蓝色美瞳或者特效等遮住自己的黑瞳。而格林德沃的眼睛实际上是蓝色的(见上图)。异色瞳的设定是德普加上去的:
德普原话:“格林德沃虽然是个黑巫师,但我觉得没人天生就想摧毁一切,做个邪恶之人。其实他的行为和轨迹都是合理的。所以我就猜,他应该有两面。异瞳就是想表现他平静和暗黑这两面。”
白色的那只眼睛和预言能力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性格的体现。
还有就是头发颜色,他原生的发色是金色没得跑,原著里也写了是金发少年。这里又有一个常见误区!电影中的中年格林德沃的头发是淡金色的,不是白发(见下图)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真的不是/哭
皮肤很白,这里不用我多说了。
原著中哈利几次看到GG都用了“英俊”这个词,每次出场都带,哈利可是出了名的颜值鉴定机。
身世:
纯血或混血
约1883年出生(比AD小两岁)
于1899年被德姆斯特朗开除
1998年三月末逝世
魔杖:
格林德沃原来的魔杖:(未有详细记载)【自己整理的魔杖木和杖芯特性,有兴趣的可以自行推测一下】
接骨木长老魔杖:(15英寸,夜骐尾羽杖芯)
这里讲一下,可以确定的是格林德沃是在1899之后偷的老魔杖,在结婚照旁边的那个特丑单人照里面可以看到他拿着破树枝魔杖。
这里要插播一个关于邓布利多魔杖的科普,他在1945之前一直用的是那只扭扭乐一样的魔杖。有些姐妹看到血誓片段里(见下图)酷似老魔杖的是邓布利多命定魔杖的初版设计,后来因为长得太像老魔杖给改成扭扭乐了,这里是特效师忘改了……
关于1899: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格林德沃是杀害阿莉安娜的凶手,凶手可能是三人混战中的任何一人,甚至有可能是叠加的咒语刺激了安娜。
关于能力:
强调!!!格林德沃变成他人的外表用的不是复方汤剂!是变形术!!复方汤剂是不可以用还原咒破解的。在FB1的尾声纽特用了还原咒使格林德沃掉马。FB2中越狱片段里,他变回自己的外表时是像褪色一样自然,而阿伯纳西变回去的时候就显得狰狞多了,由此推断格林德沃用的是变形术,而阿伯纳西用的是复方汤剂。
放一下实锤:
上半部分翻译:
变形术适用于高级巫师,能够重新组合他们的身体形态以改变他们的外表。 这种魔法难以掌握,但其效果持久且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无声无杖魔法大师:两部小动物我就不记得他有念过魔咒,无杖魔法在第一部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记得的可以去重温一下。
蓝色厉焰(疑似)铁甲咒改编:剧本中的煤气炉咒语是“Protego diabolica”,而铁甲咒的咒语为“Protego”。
预言能力:骷髅水烟只是预言的媒介,就像PPT要投影仪才能给大家看一样(见@FBFilmSeries),所以没了骷髅水烟格林德沃还是能预言,只不过无法给自己以外的人展示。再次强调一下异瞳和预言能力没关系。
攻击力:FB1开头一招干翻5个傲罗已经够吓人了,让一般黑巫师避之不及的傲罗在格林德沃面前就像握着普通树枝一样。FB2煤气炉逆天,这么多人加上尼可勒梅这种大师才把他的火给灭了。
防御力:在默默然面前毫发无伤,FB1尾声一个人一边挡下了一众巫师的攻击还能抽空回击。FB2里头也不回地挡掉莉塔的攻击。
总结:GG牛逼
政治理念和学术方面:
格林德沃真的和发扬纯血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理念是打破《保密法》,觉得保密法真正保护的其实是麻瓜而非巫师。认为巫师有更高的能力,理应统治,在邓布利多写给格林德沃的信中可以看出这一点(见下图)在他脑中应该是有个完整的新社会体系的,他的理想甚至有些乌托邦。
信件中译版:
盖勒特,
你提到巫师统治是为了麻瓜自身的利益——我认为这是关键的一点。是的,我们被赋予能力,是的,这能力赋予我们统治的权利,但它同时包含了对统治者的责任。我们必须强调这一点,并以此作为事业的基石。遭到反对时(那是必然会有的),它必须成为我们所有论辩的基础。我们争取统治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因此,当遇到抵抗时,我们只能使用必要的武力,而不能过当。(这就是你在德姆斯特朗犯的错误!但是我不该抱怨,因为如果你没被开除,你我就无缘见面了。)
阿不思
FB1电影截屏:(图中法律指《保密法》)
格林德沃很明显是个奉行精英主义的人,并不会对混血,或者麻瓜出生的巫师有任何区别对待,对他来说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邓布利多就是混血,他们依旧像火和锅一样投缘。如果他真的是血统主义者,那他和混血的邓布利多就该一刀两断。格林德沃能蛊惑邓布利多是有原因的,如果提倡纯血的话根本不会得到邓布利多的支持。
一些个人观点:我个人认为格林德沃对魔法没有偏好(普通魔法和黑魔法)毕竟是精英主义,有用且效率高就行。
其次,格林德沃寻找死亡圣器,想要做死亡的主人并不是怕死。他与邓布利多都认为征服死亡的意思是“不可战胜”。
值得一提的是,格林德沃没有乱杀人……偷魔杖的时候他发射的是昏迷咒而不是索命咒;越狱的时候也没有杀掉斯皮尔曼;FB2里抢房子那段我的理解是这样处理的话效率比较高。这里没有洗白的意思,格林德沃无疑是罪无可恕的。
接下来是一点主观推测:
看到过很多同人里格林德沃觉得巴希达写的大砖头魔法史枯燥的描写……我不太赞同。格林德沃的定位是个革命领袖,这还不得熟读历史?历史的用处就是在过去的错误中吸取经验,直接出来乱闯是莽夫之举,也不会让他之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格林德沃作为一个天才+政治家必然是通晓历史并且有自己的见解。
还有格林德沃对麻瓜的文化态度应该是保持中立的。接上条精英主义,格林德沃对麻瓜的智慧应该没有热忱也没有反对,取其长避其短。比如说麻瓜衣服好看所以他就取其可取之处天天穿漂亮大衣。
行为:
管用伎俩:近距离接触
首先,近距离接触(对敌人)在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会营造出一种压迫感,而不是亲密的感觉。被触摸的人会觉得自己像猎物,被死死盯着,无法逃脱。
当对着下属或者迷弟迷妹时近距离接触就只是在散发个人魅力。格林德沃很自信,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魅力。
再换一种情况来看,当发布任务或者游说别人加入时近距离接触,可以营造出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地铁站抽人:
体现出了他冲动的一面,十分冲动,这样一搞立刻掉马。在审讯时也是,说出名台词后就等于露出马脚了。1945年的决斗也十分冲动。这么一看每次冲动都和邓布利多有关系。
给蒂娜擦嘴(电影删减部分):
这一段我真的……觉得蒂娜碍事就设法勾引她让她听话,还有更渣的男人吗……不过这样也可以体现出他真的有在尝试减少使用暴力,他完全可以用更粗暴的的方法解决掉蒂娜这个绊脚石。
关于邓的两句名台词将在格邓关系小论文里作出分析。
性格:
这里引用一下原著中的描写:
“灯光照映下,这里像是个工作间,木屑和金子在晃动的光圈中闪烁,窗台上栖着一个金发少年,姿态像一只大鸟。在灯笼的光晕照到他的一刹那,哈利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充满喜悦,然后那不速之客用魔杖射出一个昏迷咒,飞身跃出窗外,留下一串朗朗的笑声。”
“是那个神采飞扬的金发小偷,栖在格里戈维奇窗台上的少年,在银像框中懒洋洋地冲着哈利微笑。”
“他翻着书寻找照片,几乎一下子就翻到了要找的那张,少年邓布利多和他那英俊的同伴,因为某个久已遗忘的笑话而开怀大笑。”
我就不多做分析了,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来格林德沃实际上是个爱笑的人,像是夏日里最明媚的阳光,HP和FB电影里的格林德沃显得有点阴沉,看上去和原著以及剧本不怎么相符(剧本中厄里斯魔镜里的格林德沃是微笑着的),我是书粉,在此保留意见。
他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无论在感情上还是事业上都是如此。控制欲强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喜欢亲力亲为,因为觉得别人效率低,不如自己来干。可以回顾一下FB1和2,都主要是他自己在执行任务。在我看来,地铁站抽纽特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计划被打乱引起了这个控制欲强的人的暴怒。
相对于邓布利多的顾全大局,他显然活得更加自我,随心所欲,也更加喜怒无常(控制欲强的人一旦计划被打乱就会暴怒),然而要不要把心情表现在脸上还是得看情况(对方值不值得被顾忌等等),简单来说就是很狂。他相信自己能给巫师界带来更美好的未来,十分的浪漫主义。他也算不上不择手段,能玩明的就玩明的,但是如果有人和他玩阴的,他就奉陪到底。
这里说一下关于分院比较主观的个人看法(可以直接跳过这段):
如果格林德沃要去霍格沃茨的话应该会去格兰芬多。狮院也出过黑巫师,我实在想象不出蛇院有这样一个离经叛道又恣意的人,他是一个梦想家多余野心家(见德普访谈),况且他也不是血统主义。他前期应该有点像詹姆那样,高傲自大,虽然他的确有这个资本。他喜欢正面交锋,时不时搞点恶作剧,冲动,甚至有些幼稚和孩子气(详见德普访谈)和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截然相反。而且罗琳说过1945年的时候格林德沃势不可挡,那他又为何会答应以决斗的形式分两边阵营的胜负?这个举动无疑是勇敢和冲动的,真的非常非常格兰芬多了。在分院帽之歌中“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格林德沃都全部符合。当然,他有野心和精明也是不可置否的事实,但是这些邓布利多也具备,众所周知邓布利多进的是狮院。格林德沃不同于蛇院的圆滑,他毫不隐藏自己的锋芒,不然也不会被学校开除了。同样的情况在伏地魔身上就是想办法嫁祸于海格,我相信格林德沃不是没有这个耍心机的头脑,但是只是觉得做了就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或者觉得无所谓)。如果分院帽戴在他头顶的话应该会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间犹豫不决,最终选择狮院。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很大程度上是相似的,就像罗琳说的,格林德沃是邓布利多的Dark twin,他们俩都很理性,精明,为了更大的利益可以牺牲必要的东西。不过格林德沃没有邓布利多那样对生命的珍视,他给人的感觉是只关心集体利益,不关心个体利益。他的理想(建立巫师统治,让同胞们生活在阳光下)可以看出他还是从巫师大群体的利益角度出发的(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想建立一个自己的乌托邦帝国),但是在实现的过程中牺牲了多少人他不在乎,而邓布利多则是尽量把牺牲降到最低,这是他们俩最大的区别所在。不过相对于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更自我,他会听从自己的心,而不是顾全大局,如果让老年格林德沃在爱情和事业中选择的话他可能真的会选择爱情,但是老年邓布利多肯定还是不会选择爱情。
罗琳访谈:
我认为他是个利用者和自恋狂,而且我认为像那样的一个人将会利用那点,利用那份迷恋。我认为他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他,尽管他会为邓布利多而眩目,正和他对邓布利多的影响那样,因为他看到邓布利多的是,“我的上帝,我从不知道还有和我一样的人,一样辉煌灿烂,一样才华横溢,一样强大。两人一起,将成不可阻挡之势!,”所以我认为他会为了把邓布利多拉到他身边而夺走邓布利多的所有。
他固然是骄傲的,在死前对着老伏还是在大笑。他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就算老年格林德沃悟出爱了,也肯定觉得自己和邓布利多之间的爱情比其他人的都要伟大。
先写这么多,想到再加。
其他科普/分析相关:
关于最近ggad梦女文风波一事
首先占tag致歉,因为我觉得可能这件事还是要打一下这个tag,不然看不到那我就白打那么多字了。
我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梦女文的作者之一,因为我所代表的立场和这个tag里大多数吐槽抱怨这件事的立场不同,或许大家可以抽一点点时间聆听一下我的想法。
第一,我们双方的矛盾点是什么?
我明白各位的心情,老头女孩们不希望他们喜欢的cp就这样沦为别人的背景板,看着他们往工具人的路上大步向前。
诚然,我也不喜欢,谁乐意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别人手中变得一文不值。
当然我也希望大家擦亮眼睛,别什么都一刀切,并不是所有的原创角色文都像上面那种所说的那样。
我们这边认为打什么tag是自我自由,他人无权...
首先占tag致歉,因为我觉得可能这件事还是要打一下这个tag,不然看不到那我就白打那么多字了。
我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梦女文的作者之一,因为我所代表的立场和这个tag里大多数吐槽抱怨这件事的立场不同,或许大家可以抽一点点时间聆听一下我的想法。
第一,我们双方的矛盾点是什么?
我明白各位的心情,老头女孩们不希望他们喜欢的cp就这样沦为别人的背景板,看着他们往工具人的路上大步向前。
诚然,我也不喜欢,谁乐意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别人手中变得一文不值。
当然我也希望大家擦亮眼睛,别什么都一刀切,并不是所有的原创角色文都像上面那种所说的那样。
我们这边认为打什么tag是自我自由,他人无权干涉,或者作为梦女/儿文的粉丝觉得你们冒犯了我的喜爱。
至此我们爆发了矛盾。
第二,我们的解决方法
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我觉得都要各退一步。
首先提出诉求的人没必要怒气冲冲,怒火只会引起怒火而无法解决问题,那就南辕北辙了。好好说,人都是讲道理的生物。
作者也别置之不理,诉求的出现必然有它出现的理由,倘若你去看一下现在ggad的tag内,他们所说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
那么我们这些作者该怎么做?
我的想法是,基于 TAG 原则,主体并非 GGAD 而是他人中心的 GGAD 元素创作应当优先标注梦向 TAG ,长篇连载下,在开头与关键章(比如这一章完全在写 GGAD )才打上 GGAD 这个 TAG ,其他情况下下请把 GGAD 这个名词留在简介的文字说明中,方便大家互不打扰的同时,这类作品依然能在ggad TAG 有一个落脚点。
(以上观点不出于我,但我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第三,我的观点
我不知道别的作者怎么看,但鉴于我赞同上述打tag的规则,那么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往后我会遵守上述规则。
*当然在看我的文的朋友们不要担心,我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攻击或冒犯,或许是因为热度不高😂,所以真的不用攻击对方或者打抱不平,我真心希望看这篇文的朋友们能高高兴兴的,动火伤肝。
至于另外有一个热度很高的作者,嗯那边闹得很大,我简单说一下我的观点,老师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应该愿意达成和解,但是还有人在要求老师把之前的所有有关的全部删掉ggad tag。老实说,这属实得寸进尺,300多章,这工作量不是一般大,既然老师愿意达成和解,那就让这件事翻篇好了,再对线下去,无论是最后把老师逼到退坑还是伤害各位的心灵都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你可以不喜欢,但要尊重。
我尊重每一个创作的灵魂,也尊重每一个读者,我希望能达成和解而不是两败俱伤,有人可能会骂我圣母,那我也只能说你没好好看我写了什么,或者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那就不要来趟这趟浑水,回去好好学习比较好。
最近ggad tag里全是这样的抱怨,问题反映出来已经可以了,剩下我们好好沟通解决吧,肯定可以达成和解的。
沙丘这个片子就类似于原著党之蜜糖电影党之毒药…原著党充分了解圣战协定门雷特姐妹会育种计划等等设定感受不到明显的违和,电影党看到高科技飞船不配备人工智能以及岳医生毫无铺垫25仔行为已经开始骂。上世纪六十年代太空歌剧的一些设定在今天格格不入,受限于篇幅导演没拍出来也是事实,原著第一部中译本700多页这电影大概拍了200页不到,想以真人形式看到什么翔实的设定合理的人物动机估计只能等后传/前传/番外补,but因为这些原因就骂电影一无是处大烂片只能说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原著很多POV写法,所以或许还是弄成电视剧版更完整,but电视剧是不可能达到电影这种质感的。
说回一些演员,赞达亚属于第一眼并不惊艳...
沙丘这个片子就类似于原著党之蜜糖电影党之毒药…原著党充分了解圣战协定门雷特姐妹会育种计划等等设定感受不到明显的违和,电影党看到高科技飞船不配备人工智能以及岳医生毫无铺垫25仔行为已经开始骂。上世纪六十年代太空歌剧的一些设定在今天格格不入,受限于篇幅导演没拍出来也是事实,原著第一部中译本700多页这电影大概拍了200页不到,想以真人形式看到什么翔实的设定合理的人物动机估计只能等后传/前传/番外补,but因为这些原因就骂电影一无是处大烂片只能说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原著很多POV写法,所以或许还是弄成电视剧版更完整,but电视剧是不可能达到电影这种质感的。
说回一些演员,赞达亚属于第一眼并不惊艳但是多看几眼越看越喜欢的长相,审美问题这里不多说不过Chani在个人心目中就是这样健康倔强的沙漠野玫瑰类型女孩以及甜茶不论人品如何演技和脸还是能撑起大银幕的,因此颜狗很快乐就是说。
个人非官配的话可能搞点公爵父子/母子(邪教了属于)或LetoDuncan(指两代)更香就是说。从老公爵来说是主从之间深刻的羁绊,从二世来讲第四部神帝对Duncan的死灵执念强到病娇的程度,Atreides家从香料上瘾这一代开始是有点病娇基因在的,能接受一些人外类鲁鲁修暴君(指巨大沙虫,并且人形的时候是詹一美)的话还挺香(胡言乱语.jpg)DuncanPaul看电影版的颜和互动确实很嗑得下去(谁不喜欢公主头海王呢)but想起沙丘23456里Alia和Leto对Duncan做了啥(指流水的死灵铁打的邓肯唯一一个六部曲里番位都没有掉出过男三的男人)有点下头,,,果然还是搞一点大虫子和死灵罢。(性虽自但建医)
艺术风格上维伦纽瓦拍巨像是有些东西的,这种冰冷孤寂反衬人类在巨物面前渺小的无机质镜头语言真的很酷,配乐的融合相比Hans Zimmer和诺兰搭配的时候又是一种新的风格,后者表现宏大的故事性和史诗感,前者则充满无机质的冷漠感和苍凉感。
【VD/HD】灰烬-目录
【高亮】链接打不开是因为嗷3被屏蔽了,别再问了别再问了别再问了,再问拉黑,上不了嗷3看PDF全文
*简介:五年级的暑假里,德拉科在仓库里找到了一本损坏的日记本,里面居住着一个苟延残喘的灵魂。与此同时,他还要完成伏地魔布置给他的任务……
*原著向/长篇/88w已完结
*cp:HPDM&LVDM(伏哈德大三角)
*双结局设定
【第一部分:回旋曲(Rondo)】13.6w
*简介:交替与重叠,新与旧,爱与恨,疯狂与理性。
*正文:...
【高亮】链接打不开是因为嗷3被屏蔽了,别再问了别再问了别再问了,再问拉黑,上不了嗷3看PDF全文
*简介:五年级的暑假里,德拉科在仓库里找到了一本损坏的日记本,里面居住着一个苟延残喘的灵魂。与此同时,他还要完成伏地魔布置给他的任务……
*原著向/长篇/88w已完结
*cp:HPDM&LVDM(伏哈德大三角)
*双结局设定
【第一部分:回旋曲(Rondo)】13.6w
*简介:交替与重叠,新与旧,爱与恨,疯狂与理性。
*正文:
【第二部分:小夜曲(Serenade)】8.2w
*简介:五十年前的过去,写给情人的小夜曲。
*正文:
【第三部分:奏鸣曲(Sonata)】21.2w
*简介:哈德结局-Light
*正文:
149(番外3·波特先生与马尔福先生)(仅收录于本中)
【第四部分:间奏(Interlude)】13w
*简介:徘徊的五十年。
*正文:
【第五部分:交响诗(Symphonic Poetry)】25w
*简介:伏德结局-Dark
*正文:
【if线番外:Another Story】7w
*简介:德拉科跟着汤姆私奔的if线结局
Part01:海市蜃楼
Part02:泪之谷
(仅收录于同人志中)
【其他】
问答 01
————————————————
*P.S.两个结局完全不一样且都是1v1可放心
*P.SS. 可转载
【枭羽】屑哥哥(上)
整一些生草的东西,建议不带脑子观看
极度oocoocoocoocoocooc
空荧亲情向,不打tag了
还有小声BB一句没更觉醒是因为一脚踏进了枭羽圈(捂脸)太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会码的相信我
1.
凯亚感觉不太对。
具体体现在他手里的这根头发,这是他一早起来在床边的脚垫上发现的。
这根头发很长,而且保养的很好,但是肯定不是自己的。
因为它是红色的,还是莱艮芬德家特有的那种。他看了十几年了的那种。
凯亚捻着这根火红的头发,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迪卢克大晚上的跑来暗杀自己,因为自己的盛世美颜一些原因失...
整一些生草的东西,建议不带脑子观看
极度oocoocoocoocoocooc
空荧亲情向,不打tag了
还有小声BB一句没更觉醒是因为一脚踏进了枭羽圈(捂脸)太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会码的相信我
1.
凯亚感觉不太对。
具体体现在他手里的这根头发,这是他一早起来在床边的脚垫上发现的。
这根头发很长,而且保养的很好,但是肯定不是自己的。
因为它是红色的,还是莱艮芬德家特有的那种。他看了十几年了的那种。
凯亚捻着这根火红的头发,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迪卢克大晚上的跑来暗杀自己,因为自己的盛世美颜一些原因失败了。
另一种?
那就是迪卢克的远房亲戚大晚上的来暗杀自己,因为一些原因失败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好像都不太美妙。
他确信昨晚没喝断片,有人进来不至于忘记了。
那只能是暗杀了
我们的骑士队长难得的沉默了一会,然后完美的迟到了。
2.
今天下班后,凯亚决定去天使的馈赠拜访一下自己亲爱的义兄,他希望迪卢克能告诉自己他几天前把那头火红的头发染成了别的颜色,哪怕是绿的。
可是没有,在被告知今天迪卢克老爷来值班后,凯亚难得的犹豫了一下才抬脚走进酒馆,熟悉的喧嚣中熟悉的人顶着一头熟悉的红毛。
哦,巴巴托斯在上,让我去给冰史莱姆刮痧也别让我面对他。
迪卢克看着难得没作妖的凯亚很正常——对他来说是反常地点了一杯酒,他甚至没点午后之死。
“晚上有点事。”凯亚解释道,顺便递了个眼神过去。
“哪里?”
“摘星崖。”
3.
“老实点!”
“在此,宣判!”
冻结
融化
冻结
融化
在经历过蒙德双子爱的鞭笞后,深渊法师们安详地闭上了眼
“谢谢你,蒙德人”
凯亚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将武器收了起来,心情很好的搭上迪卢克的肩膀:“怎么样老爷,不请我喝一杯?”
迪卢克打开凯亚的手,自顾自地往城里走去。
凯亚低着头,自己今天明明还算老实,怎么他还有点生气,这么讨厌我?
“再不走,酒馆可就要关门了。”
迪卢克的声音悠悠地传到凯亚的耳朵里。
4.
凯亚喝的有点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有点太放松了。到后来,他连扒拉着迪卢克扯皮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桌子上醒酒。
几个醉鬼勾肩搭背的往外走,看到吧台上不省人事的凯亚、抱着胸一脸无奈的迪卢克和空了的一打酒瓶,大着舌头起哄。
“不愧是……嗝……迪卢克老爷,竟然能把凯亚队长灌醉……厉害厉害。”
“厉害啊!”
“确实……”
然后几人在迪卢克黑如锅底的眼神中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毕竟没人会想在禁止入内的牌子上添上自己的名字,开玩笑,这可是全蒙德最好的酒馆!
“亲爱的姑娘,请让我牵起你的手,别害怕这爱,你与酒都是风的馈赠……”
“亲爱的姑娘,请别为了我哭泣哟,雨中的舞者,为热烈与不甘而舞……”
醉酒的人总是耐不住寂寞,冒着扰民的风险,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吼着早已不成调的歌。
5.
凯亚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尽管上面还有换下没洗的衣服,他清理了一个角落来放置自己。
迪卢克刚才竟然还想送他回来,开玩笑,他凯亚是那种和几杯小酒就走不直的人吗?
骑兵队长揉着碰疼的脑袋想到,头碰在电线杆上会这么痛啊。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他需要休息一下了。
酒劲下的很快,毕竟他对酒精接受良好。
醒了但是不愿动,自己又口渴,他闭着眼想赖一会。
“咯啦——”似乎是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凯亚把呼吸放平稳,聚精会神地听着来人的动作。
那人屏住呼吸,看见凯亚似乎没醒轻轻呼了一口气,然后……
给凯亚掖了掖被子,其实凯亚在他走近之时已经蓄了一柄冰针以免对方发难。
现在他不用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6.
“怎么了?”
迪卢克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义弟抱着枕头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凯亚?”迪卢克叫了一声。
“哥……怕黑。”
那天晚上自己逃出去的时候可没怕,迪卢克吐吐舌头。
“好了,快睡吧。”迪卢克给弟弟点上了一盏灯,柔和的光拢着二人。
“我走喽。”
“……”
年幼的孩子不会照顾另一个更年幼的孩子,以为有了灯就能驱散黑暗。
迪卢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凯亚好像经常睡不好,再去看看?他想。
其实他蛮喜欢这个义弟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只是因为他年纪要小一些。……他也有些怕他,他会半夜离开温暖的酒庄,会经常一言不发地发呆,会不与别的同龄孩子玩耍,会露出迪卢克现在还看不懂的表情。
凯亚已经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门,迪卢克推开门,那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好吧好吧,那我陪着你。”
迪卢克掖了掖被子,抓住了凯亚汗湿的手。
————————
没写到空荧啊,我是屑(´⌒`。)
【枭羽】男朋友怀孕时想要杀了我
■孕期反应超大的凯亚、和第一次做爸爸的迪卢克。
■枭羽活动—崽崽的生成方式
————
00
“我没有听清,迪卢克老爷,您刚才说的什么?”
“我说,凯亚想要杀了我。”
“上一句。”
“他怀孕了。”
01
纵使旅行者千想万想,他也怎么都想不到,迪卢克,那个迪卢克老爷,堂堂蒙德城的无冕之王,竟会可怜无助地猫在酒吧三楼小阳台的衣柜里补眠。...
■孕期反应超大的凯亚、和第一次做爸爸的迪卢克。
■枭羽活动—崽崽的生成方式
————
00
“我没有听清,迪卢克老爷,您刚才说的什么?”
“我说,凯亚想要杀了我。”
“上一句。”
“他怀孕了。”
01
纵使旅行者千想万想,他也怎么都想不到,迪卢克,那个迪卢克老爷,堂堂蒙德城的无冕之王,竟会可怜无助地猫在酒吧三楼小阳台的衣柜里补眠。
空痛心地批评他:“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担,就像你平日里对我说的那样。”
而不该是像现在躲进衣柜里,搞得比他还像个缺摩拉缺水晶缺兽肉缺圣遗物缺到怀疑人生时又凄惨地撞上妹妹叛逆期的可怜异乡人。
“……凯亚在吗?”
“啊?凯亚?他在骑士团里处理文书吧。”
挨了一顿批评的红发老爷从柜子里出来,步伐有些沧桑,迪卢克站稳,无声地把背挺直,他依旧秉持着该有的风度,但眼底的青黑不容小觑。
“……让你见笑了,是出了什么事么?”
迪卢克看上去像是在月初就耗掉所有咖啡的琴,疲惫的神色中混杂着无奈,无奈中混杂着痛苦,痛苦中竟还满满当当地夹着听凭风引。
…不是琴那坚强而热诚的听凭风引,是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我好累,好想躺平但是不可以”的听凭风引。
空满脸惊疑,要知道数月前的迪卢克还是个正常且标准的单身男子汉——不,至少还是个正常且标准的迪卢克——旅行者不太确定他是什么时候和凯亚搞在一起的,但他肯定迪卢克不是现在这样的。
……想不到凯亚对他的影响力这么大。
02
“正视自己,现在我在这,所以放松一点。迪卢克,你——啊,算我求求你了,你们两个瞒我瞒得还不够多吗?搞交易瞒我,谈恋爱瞒我,从决裂到和好到上床再到分手,你们全他妈瞒着我,两个人都口口声声说我是挚友,嚯,好,现在我连关心都不配了是吗?你结婚是不是也打算瞒着我?!”
“我们结婚了。”
“……”
“准确来说,很抱歉没有顾虑到你的想法,旅行者,但是我和凯亚已经结婚一年了。”
“…草。”
发出这等字正腔圆之词的旅行者大脑一片混乱,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迪卢克,对上暗夜英雄疲惫但真挚的目光,好长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在掏出单手剑与迪卢克打一顿和掏出单手剑打一顿凯亚中思索了片刻,空道。
“凯亚真是个混蛋。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不用发愁,我这次站在你这边。”
叛逆,撒谎,穿得花枝招展,和三教九流勾肩搭背,还满口甜言蜜语……可是结婚前凯亚好像就是这样的人?莫非是更过分的出——不,不不,要是真出了,怎么想该躲进衣柜里的都不该是迪卢克。
迪卢克:“……”
迪卢克:“他没………他是做了,但这严格意义并不该怪罪于他。”
“做错的是你?”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空越发义愤填膺,像迪卢克老爷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人PUA。
“是什么样的错事能让你躲进酒吧三楼阳台的小衣柜里?你已经一个月没当差了,六指乔瑟唱的歌都变成了酒庄老爷风流倜傥,被异邦的漂亮姑娘们缠住了身心,竟然花心到肾虚!”
迪卢克:“……”
他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拜托了,迪卢克老爷,我不可能看着你死不瞑目——不管你信不信,你现在看上去真的离死不远了,把麻烦和困扰说出来,就算我不能解决,至少我也能和你一起承担。”
“我们是同伴,这是你说的吧?”
03
“…是的,我需要你说的那个……”
“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我可能需要一点心理辅导。”
04
“我没有听清,迪卢克老爷,您刚才说的什么?”
“我说,凯亚想要杀了我。”
“上一句。”
“他怀孕了。”
“……您知道他是个男人吧?”
“我知道他是个男人,但他怀孕了。”
“………………”
啊,哒咩。
好像不是同伴可以分担的问题呢。
毫无经验的旅行者沉默着,贴心地为他拉上被子。
“你睡一觉,”空说,“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那让我先冷静一下。”
“……”
“你说,凯亚想要杀了你,所以他怀孕了。”
“……反了。”
“凯亚想要怀孕,所以他想杀了你。”
“冷静一点,空。”
“我好冷静的,我冷静下来了——凯亚怀孕了,所以他想杀了你,是这样吧?”
“……大体如此。”
空麻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迪卢克看着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居然真的舒缓了不少,脸上的弧度甚至还有余力抬高两个同病相怜的像素点。
空向迪卢克走近,他沉重地拉起被子,像盖尸体一样把对方的脸缓缓罩上。
“睡吧,伙计,”他说着,听上去完全是在自我催眠,“相信我,卑鄙的异乡人无所不能。”
短暂的放松后是无尽的疲惫,迪卢克没有回应旅行者的余力,就这样陷入了难得安稳的睡眠之中。
再睁眼时,他首先看见了一个发着蓝光的传送锚点,其次是一张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办公桌,两边都摆上了办公椅。
05
空:“介绍一下,这位是钟离先生,他很有经验。”
钟离:“?”
迪卢克:“……你确定?”
空:“烟绯和好多人都是钟离先生看着长大的,他经历过很多代了。再说创业本就是从两手空空开始,钟离先生没吃过猪肉总归是见多了猪跑的。”
钟离:“……以普遍理性而论,这话倒也没错。”
空:“好了,快点说吧吾友,鉴于吵架时你被凯亚家暴的几率明显不大,更不是个会被凯亚的阴阳怪气支配的男人,所以告诉我你是被凯亚冷暴力了,还是被他婚后PUA了?”
钟离:“……PUA为何物?”
空:“我等下和您讲。”
他们两个坐在一侧,另一边单独坐着迪卢克,红头发的年轻人——至少在钟离眼中,他确实是个年轻的孩子,现在这孩子沉默地和他对上视线——缺乏安全感,他如此判定着,于是和善地给了个微笑,老一辈的、父亲一样的气场便很轻松地将他的紧张安抚了。
迪卢克就说:“我的男朋友怀孕了,我半夜醒来时发现他梦游,立在我边上,随身的小刀对准了我的脖颈,而且距离不定。”
顿了顿,他补充道。
“怀孕之后,夜夜如此。”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钟离稳重的思绪稍微卡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找到了重心。
“你的……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他怀孕后就不承认我们的婚姻关系,我经常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失礼,我没听错的话,你的男朋友怀孕了?”
“我的男朋友怀孕了。”
“男性?”
“男人,他成年了。”
钟离:“……”
钟离:“ ¿ ”
06
空问:“等等,你去问过阿贝多了吗?”
迪卢克回他道:“凯亚始终拒绝就医,阿贝多尚不知情,所以他建议我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作息。”
言外之意是少做点白日梦。
钟离:“……”
钟离:“…我曾有一战友,新婚后不久妻子便怀了孕,他爱妻如命,又加上种族身份不同,对妻子很是怜惜,得知消息后更是日日担忧,最后自己竟先大了腹,犯起害喜来。”
迪卢克:“您的意思是?”
钟离:“你考虑过假孕吗?”
恶心、反酸、食欲不振、挑食,基础体温升高,腹部隆起——虽然都为怀孕的迹象,但钟离也曾见过不少女性(和男性)因为心理原因而引起的假孕现象。
有过分担心自己怀孕的伴侣的、也有始终没有孩子故而过分急迫的、自然也有……
……现在的年轻人啊,玩的是不是太野了?
被质疑的年轻人没有作声,而是伸出手比了个宽度,旅行者凭着迪卢克的婚姻关系勉强辨认出那应当是凯亚的腰宽,而后火焰腾起,迪卢克就着这点火在空中画了个三维立体的图像。
“五个月了,”他真诚地提问,“正常状态下可以持续这么久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是可以的。”
很好,迪卢克想,他终于找到了凯亚死活不觉得自己这是怀孕了的理由。
“我用了炼金学者的护目镜。”他理性地往下说。
根据元素视野判断,里头确实是个孩子。
07
没有吃过猪肉,总归看过猪跑,抓不到晶蝶,总归看过蝶飞,钟离默然了片刻,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想起旅行者曾提过,蒙德似乎有个炼金术士——那么,男人怀孕生子,听上去固然震撼,但应该也没什么稀奇。
既然如此,就该直入正题。
“你说半夜醒来时他会……他经常那么做?”
“是的,即使收起武器也不行。他会用元素力自己造一把。”
“看你的样子,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原因。”
“…嗯。他………他缺乏安全感,所以会在梦中将我当成敌人,怀孕让他倍感不安,压力激增,身体素质逐渐下降,因此睡梦的时候也难以被惊醒。”
一天四顿能吐三顿,闻到午后之死的味道就开始反胃,没有他就睡不着,偏偏睡熟了又不认人,半夜里真刀实剑地打过两三次了,愣是没醒。
……最开始睡不着的时候完全不声张,等到失眠被他逮到,就理直气壮地占了他的床,还美名其曰「迪卢克老爷这样的美人不睡白不睡」——等察觉自己晚上想杀掉枕边人的时候,就又开始矛盾,现在还会装睡,等迪卢克睡熟了自己偷偷摸摸溜回客房睡——殊不知迪卢克早被他折腾得无法入眠,他还得爬起来把凯亚拎回去,或者干脆赖在凯亚床上小憩个五六分钟,差不多等他醒过来,凯亚就睡熟了。
“他展露了一定的自虐倾向……他也很多次警告过我,「小心孩子不知不觉地就死在他手上」。”
如果真的遭遇了危险,凯亚会选择牺牲孩子吗?
世事万变,迪卢克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该如何终止,只要没有危险,凯亚就不需要选择——他们两个难得在明面上和暗地里同时达成一次共识,只可惜现在很可能要尽数折进凯亚的自毁倾向里。
凯亚睡觉拿刀还算好的,他只怕凯亚睡着睡着把刀捅进自己肚子里——并没有什么法规要求每一位「母亲」都要深爱自己的孩子——对于孕妇来说,很多时候她们也会觉得,孩子是一种对自己的……诸如寄生虫一类的危险。
“听起来,你们似乎并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
“不,我们……”
年轻人的十指下意识地交扣着,尽可能地从脑海中寻找出合适的用词。
“——我们很难想象「ta」的存在,但我们并不排斥「ta」的到来。”
08
“那么,凯亚先生的问题先放一边,”在通过问话和思维诱导之后,钟离端起茶,慢慢地抿了一口,“我们先来解决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不,我只是……”受其牵连而已。
“受其牵连?”
“…是的,不必要过多在意我,我只需要再坚持五个月就好了。”
孩子出生后可能会更累,作为新手父亲的他需要做的事情有更多,但凯亚至少能恢复正常——至少凯亚恢复正常他就已经满足了。
他这话说得又快又自信,好像是打心里认同了这个道理,以至于钟离都被噎了一下。
钟离:“……无意冒犯,但恕我直言,你下个月就该进往生堂了。”
且不提往生堂不承包蒙德业务,年轻人,做什么不行,偏偏想着再坚持五个月,獬豸都没撑过十个月,就算是仗着仙兽底子强没原地猝死,那也是伤了三分元气的。
“我不认为我需要——”
“你需要,”钟离下压了声线,“除非你能保证以后你永远不会躲进衣柜——或者其他任何地方。”
“…………我能做到。”
“但我不推荐你这么做,既然你和你的伴侣互相珍重,契约是公平且对等的,你不该在要求对方坦白的同时隐瞒自己。”
“……”
“需要去洗把脸么?”
他的确是很有父亲的气质的,这一方面体现在旅行者一个字都没有插话,另一方面体现在迪卢克在短暂沉默之后的道歉。
红发的年轻人用脸埋手,他安静了好一会,才接着开口往下说。
“那是一条新的生命。”
而生命意味着责任。
这个孩子的诞生,意味着他们将成为「ta」的保护者、教导者、供养者——像他的父亲那样,他们能做到吗?
他能做到吗?
“我不能让凯亚……”他对上钟离的眼睛,年长者包容的神色又令他回想起了过去,于是他改了口,“我不想让凯亚意识到这个。”
身份、阶级、地位,甚至是过去的经历——这造成了凯亚那远比他更为敏感的心性,他天然比他更容易缺失安全感,而在这糟糕的基础上,他现在还是个理论上极易形成情感波动的孕妇。
父亲曾教导他成为一个好儿子,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教他如何……
如何做个优秀的父亲。
“我不想让凯亚意识到这件事,这件——关于在面对这个孩子时,我和他几乎是同样的…焦虑、无助、缺乏安全感……这真的很糟糕。”
父亲、伴侣、兄长……所有他本应背负起的责任都在一瞬间内堆到一起,它们积得像云一样高,像山一样沉,但偏偏这其中的每一件都该死的让他束手无策。
坦白是放松的最好方式,迪卢克的精神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下来——他是个很优秀的人,这显而易见,但他仍然是个青年,一个第一次做父亲的、生涩到手忙脚乱的男人。
09
“抱歉,麻烦你们了。”
把最深的话语一吐为快之后,迪卢克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振作,年轻人重振旗鼓,并在「父亲」的建议下找好了方向。
钟离相当满意,优质而坚定的新鲜血脉总是少见的,他转头看向旅行者,询问他们是否要去寻找「凯亚」。
空想了想凯亚的为人,摇头拒绝了,他一向是分不清凯亚的真话和假话的,这种事得带上迪卢克,不过他们两个都是他的朋友——尽管是糟糕的、连结婚都瞒过去的朋友。
“您知道什么孕妇能吃的东西吗,主要是能让人睡得安稳的那种。”
10
最初,空提着剑快活地走进去的时候,凯亚正满是痛苦地盯着手里的葡萄汁,他抬眸,一眼就看见了旅行者剑上未干的血迹。
“……我坦白,”这个男人交代的很快,“我结婚了,你先把剑放下。”
“为什么?”
“五个月后的婴儿见不得这个。”
“?”
“帮我个忙,”他看上去真真切切地说,“迪卢克在梦里要暗杀我,你能帮忙找点方子来吗。”
“……迪卢克为什么要暗杀你?”
“因为我家的糟糕小鬼同样喜欢葡萄汁,并且讨厌午后之死,一想到他们家流传千年的红头发——我怎么能那么没有存在感?该死,我不能承认他是我丈夫。”
“??”
“总之,拜托你了,旅行者,你能帮我找点安神汤之类的东西来吗?”
“你不能去吗?”
“我走不开呢,”他指了指自己的手,上面相当明显地被他放了两个以上的禁锢术:“你说用锁链好看还是黑绳好看?”
……旅行者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决定跑去找迪卢克串串口供。
然而迪卢克已经一个月没来酒馆了,六指乔瑟在门口高唱着老板的绯闻,他狐疑地打开元素视野,在某个奇怪的地方看到一团高亮的火红。
11
“感谢巴巴托斯,你总算恢复正常了,”凯亚耸耸肩,“所以呢,你之前怎么了?”
“……你不是都把人叫来了。”
“我说过了,捆着我睡觉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你现在不也同意了吗。”
“嘁。”
“好啦,那位钟离先生,他怎么说?”
他的建议相当高深,用通俗一点的人话就是希望两人先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用力贴贴,直到习惯了对方的一切,就不用再担心半夜的刀能捅向枕边人。
迪卢克又啧了一声,他不想用通俗一点的人话给凯亚翻译,因为他绝对会得寸进尺。
“他刚好顺路,说去找老友喝酒了。”
12
那大概是之后的故事了,报信鸽带来了两盒不明物,上面用漂亮的字迹工整地写着钟离二字。
“嗯?钟离先生的礼物?”凯亚问:“是什么?”
“……安全套。”
“……??”
“安全套,两盒。”迪卢克干巴巴地说。
貌似还是珍宝阁出品的。
一阵微妙而尴尬的对视之后,晨曦酒庄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他们俩的笑声。
——————END
钟离:年轻人不要玩太野
奇怪的东西
钟离:既然有炼金术士,那么男人怀孕也很正常。
阿贝多:不是这样的,没有这回事,请您停止您的偏见。一般的炼金术士做不到这个,而我没有兴趣。
【魈空】金翅鹏王
*1.4w字一发完结,HE,原作背景
*空突然来到一条“魈没有被魔神使役过”的世界线,并在魔神战场上和尚且年少的魈相遇
*原世界线魈空已经在一起很久设定,和《解梦》有微量剧情联动
1
新历一千三百年春夏之交,客星见天市,色苍白,长三尺,留四十日灭。
直到穿越过那片密林,空才觉出怪异。天衡山何曾有如此昏黑的树林,枝叶层层障障遮住了整片天,穿行其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更为罕见的现状令他进一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行的派蒙和魈竟然在不知何时走散了。空心感不妙,回看来路,果然只是寻常树丛,哪里有什么密林。
旅...
*1.4w字一发完结,HE,原作背景
*空突然来到一条“魈没有被魔神使役过”的世界线,并在魔神战场上和尚且年少的魈相遇
*原世界线魈空已经在一起很久设定,和《解梦》有微量剧情联动
1
新历一千三百年春夏之交,客星见天市,色苍白,长三尺,留四十日灭。
直到穿越过那片密林,空才觉出怪异。天衡山何曾有如此昏黑的树林,枝叶层层障障遮住了整片天,穿行其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更为罕见的现状令他进一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行的派蒙和魈竟然在不知何时走散了。空心感不妙,回看来路,果然只是寻常树丛,哪里有什么密林。
旅途向来不乏怪事,冷静是旅行者的基本素质。空深吸一口气,夜间舒朗空气入肺,头顶依稀可见高悬的明月。异样的感觉说不明白,却又无处不在,空气的味道、叶片颜色、星野方位……四下极为静谧,空听了一会儿,隐约捕捉到一股瀑流声。
有水?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拨开竹丛,一道清冽寒潭藏在山石当中。泉瀑坠入水中飞起白沫,打碎圈圈涟漪。波纹推到岸边已变得平和温柔,空拾起一片漂浮的竹叶,随后将视线投向瀑布下——那里似乎有个人影,有人在瀑布底下……冲凉?
他在“为免冒犯悄悄离开”和“找个人问路”中间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能放过这片古怪地界里的一个大活人,于是拨开草木,踩住潭石走近了一点。
——天地良心,空保证自己拿起石头上的衣服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单纯感到眼熟。
白衣紫绦,广袖上纹样如云波。
——然而为什么此刻会感到张口结舌百口莫辩呢?
空呆呆地看着眼前居高临下扼住自己手腕的少年。水珠从对方额发上滴落,少年长了一张过分煞人的脸,桃李来形容已然不足,如果无视对方结冰的面色和蓄着怒火的眼瞳,眉梢眼尾皆可称赏心悦目,额心一点印记更赋予这张脸仙逸出尘气息。
“……魈?”
“知道我是谁,还敢上前?”魈气笑了,字像是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
树林里落叶纷纷如遭狂风,落入底下两人的斗圈内瞬间被切成碎片。少年枪势凌厉,招招夺命,空额冒冷汗,全力格挡。此人的枪术不如空所熟识的那个魈圆融自如,但却依然靠着天生的速度与力量织成一张密闭的风网,让人无从逃离。
金玉碰撞的铿鸣长长荡开,余音未消就已接下一式。
空只觉得自己虎口发麻,仗着熟悉魈的战斗习惯才勉强支撑。然而颓势已显,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魈虽然盛怒,头脑却依然冷静,很快就察觉出空的动作中那种违和的洞悉感。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见过你,你却好像熟悉我的招式?”
空一阵头大,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种离奇现象,正如他方才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为何要拿他衣服。空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了,面前这个不是魈,至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魈;身处之地亦非现世,多半是莫名其妙来到了某个更早的时空。
短暂的分神就让魈抓住破绽,一枪缴械,旅行者的剑在空中旋转飞出,清脆一声落到远处。枪尖堪堪停在空的喉上,再往前一厘就能取走性命,寒芒令那一小块肌肤微微刺痛。
魈冷冷盯着他,在等他的回答。
“……我真的只是迷路误入,今年是哪一年?”空举手投降状。
“……装神弄鬼,有什么话跟帝君大人说去吧。”在被打晕前的最后一秒,空看见的是魈想要杀人的眼神。
空睁开眼,入眼是素色的木质地板,他闭了闭眼清醒神智,施力从地上坐起身,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住了。
“帝君大人,天衡山禁制内的闯入者我带来了。”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是一间木阁,有着焚香的清雅味道。竹简案牍累成的小山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空间,堆放很整齐,显然有人时时打理。屋中央,一个白袍人坐在小案后凝神书写,气质古朴沉静,十分忙碌的样子。白袍男人面庞陌生,只有一双赤金眼千百年没有变过,空认出来了,比起钟离,或许称呼他为摩拉克斯更为合适。
空意识到自己盘腿坐着的姿势不太礼貌,正想努力站起来,然而摩拉克斯并没有抬头,只是简短询问:“来历和来意?”
“我是……来自异乡的旅行者,和我的妹妹失散,正在寻找她。路途中穿过了一片无光密林就忽然到这里了……我也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无意闯入。”
摩拉克斯停下笔,抬头仔细看着面前有着淡金发色和瞳色的少年,又仿佛洞悉了他,在凝视他背后的命运轨迹。
室内静了片刻。
“我知道了。你现在还回不去。魔神战争已经持续了三百年,你暂时留在天衡吧。只要不做出损害我方阵营利益的举动,我就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他又看向魈:“魈,客人就交由你来照看。”
魈面上不见表情,微微躬身应下。摩拉克斯再简单交待几句后,魈带着旅行者退出木阁。
云雾在脚下翻涌,一轮明月熠熠,一颗颗浮生石嵌在云海当中,随着人的靠近逐次浮起、盘桓上升。流动着微光的符篆桥如金色长纱错落垂挂,联络起零星散落在山体周围的空中亭阁。
眼前仙境一般的景致并非庆云顶,而是天衡山。
对空来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见摩拉克斯的过程比他想象中顺利太多,摩拉克斯似乎知道些什么。坏消息是,从木阁中出来后魈就冷着脸一言不发,径自往前走去。空再次感到头大,只能追上。
“那个,对不起,魈大人……是不是可以给我松绑了?我住哪里……”
魈步履匆匆走过金桥,在空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站住脚步,转身道:
“你跟我一起住。”他忽然一笑,笑得空头皮发麻,“帝君大人的判断自有他的道理,但是取得我的信任没那么容易。你若要再在天衡做出失礼举动,我不会留情。”说罢转身离去。
空愣愣地看着魈的背影,心中哀叹。穿越后第一件事就把未来对象得罪了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2
如果无视满室严霜,和魈共处一室的第一个夜晚姑且算是相安无事。第二天清晨,空醒来时魈已不在屋内,空手上的禁锢也已消失。空走出屋,四处并没有寻到魈的身影,只能暂且把两人间的误会放在一边。今天他打算下山去看看。
没有夜色遮掩,从高处俯瞰,能发现很多昨天匆忙中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此时移霄导天真君还未自断鹿角,天衡山主峰高耸矗立,向南绿郁葱茏,被岩神庇护的子民在其中安居乐业;而朝东北方向远望,颜色一转衰败——整片原野似乎完全被黑色瘴气覆盖,透露着不祥的气息,千里内生机灭绝,入眼尽是枯黄。天衡山坐身此地,犹如一道屏障,隔断划分出明与暗。
空心中微微感到沉重,这是他来到这个时空后魔神战争第一次为他揭开残酷一角。
天衡山脚下是村落聚居地,耕田茂密,矿产兴隆。天衡之民多以采矿为业,后世记载“往来千里皆无贫者”。集市与其他经营建筑则集中在东边,人来人往喧闹鼎沸,依稀可见未来璃月港的雏形。
空在城中随意闲逛,人群接踵踏扬起地上三寸尘土,璃月人的忙碌与生机令空倍感亲切。
只是忽然,一个官兵模样装束的人拦住了他,盘问道:“抱歉打扰。看你面貌陌生,服饰少见,是外乡人吧?可曾携带通行证?”
“通行证?”空愣住。
“通行证。”官兵小哥点点头,见他拿不出来腰牌,眼神逐渐犀利。“没有通行证不可入境,你是如何进来的?且和我走一趟……”
“慢着。”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他们。
“这是他的通行证,他是仙山的客人,一时疏漏没有给他腰牌。”正是忽然出现的魈。魈手上拿着一块铜质小牌。官兵小哥却没有接过腰牌核验,只见他突然结巴道:“原、原来是仙人的贵客!失礼了!卑、卑职见过护法夜叉大人!”
小哥嗓门极大,一声“护法夜叉”如集市特价口号般落入半空,引起了周围人骚动。
“护法夜叉?护法夜叉大人?在哪里?……”
“哪位护法夜叉,是魈大人吗?……”
“魈大人!魈大人!”
“快快快看,魈大人来了!”
周围人的视线迅速聚集到空、魈、官兵小哥身上,人群热切议论炸开了锅,其中隐约传来女孩子的尖叫。
魈神色微变,额角滚下一滴冷汗,而空从刚才起就处于一种懵懂状态。一切发生得太快,魈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道:“跑!”
身体一轻,空就被魈拉着跃到房顶上。
风从身侧穿过,魈和空狼狈狂奔。空抽空回望一眼,被动静吸引的人越来越多,璃月人组成浩荡长队跟在他俩身后追逐,扬起壮观的滚滚尘土。原本在称量水果的商贩看见屋顶上的身影也扔下秤,一脸激动地加入人群大队。
“魈大人——我是你的粉丝啊!”
异常的动静为璃月的一次普通早市加入插曲,声嚣直上云空。两人翻越过屋顶棚帐、瓜果蔬篮,刚出炉的食物香气和阳光炙烤过的尘土气味扑了满脸。和魈一起逃亡的感觉让空感到莫名的兴奋,他看着魈拉住自己的手,反握上去,尽量提速为他减少阻力。
跑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魈才停下。他松开手,微微气喘——不是跑出来的,是吓出来的。
魈平复了一下呼吸,瞧了空一眼,不善道:“你笑什么,在嘲笑我么。”
“当然不是!”空还是笑个不停,“我只是……替你感到高兴。”
“高兴?”
“高兴。受欢迎不好吗,看起来大家都很喜欢你啊。”
魈露出一个无法理解的表情,不明白被人群追堵到底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
“把你卷入麻烦是我不对,今早忘记给你腰牌了,抱歉。无事的话就此别过。”
“诶稍等。”空拦住他。魈皱眉,他态度虽然客气,但还没原谅这个人初见时冒犯他的举动。
“是我该谢你没有把我丢在人群里才对,还有,我还没有为那个……山里的事情道歉。”空眨了眨眼。
魈挑眉,意思是你要如何?
“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吧。”魈正要拒绝,空又补充:“杏仁豆腐你吃过吗?还没吃过吧?我做给你吃,我拿我毕生摩拉担保你绝对会喜欢。”
魈再次露出了那种无法理解的眼神,仿佛在看外星人。在岩王帝君的地盘上用一生的摩拉赌誓确有几分份量,魈再次叹气,言道:“罢了,带路吧。”
魈这次换了一身普通行头入城,戴了副遮住上半张脸的木质面具。
两人驻足在杂货铺前,气氛一时尴尬。
“……你请我吃饭,我掏钱?”魈语气平平。
空讪讪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不收我的这种摩拉……”空大意了,两千年后的货币跟现在的形制一样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魈心情平静,纯属怀抱一种“看看这个人类还能搞出什么花样”的心态继续陪同。钱货两讫后,空提着牛乳、杏仁和糖浆寻到一家食肆,以纯良真诚的目光和口吻劝得老板允许他借用后厨一会儿。空大为感谢,心里推测这恐怕就是香菱和卯师傅两千年前的祖辈。
魈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空忙碌。
不一会儿,杏仁豆腐便已入碟,到如今,空对于这道菜的信心已不亚于望舒客栈首席大厨。
“尝尝。”空支着脸坐到他面前。
魈微微躲开空期待的眼神,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口感还不赖。”
“你喜欢就好。”空笑了,眼中纯粹的高兴让魈略微感到不知如何接下。
魈低眉,找了个话题:“这道菜是从哪里学的,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口味……”
空忽然愣住了。
等等。
“你说……你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味道?”
“怎么了?”魈有些疑惑。
空总觉得似乎忽然听到了半空中传来某种声音——那是命运变轨的声响。他以一种魈读不懂的表情长久注视着魈的眼睛,那对金瞳里颜色澄澈,没有一丝阴霾。
原来……原来如此。
“没什么……是件好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其他事情。”
3
近日,璃月连续发生了几件怪事。
第一件,是越过山头的鸟雀在经过城市时忽然纷纷落下,惊动路上行人,留下一地鸟尸。大夫查验过后判断这些鸟雀为中毒而死。
第二件,是夜半忽然地震,归离原方向传来一声巨响。镇守天衡山的仙人们降下诰谕,安抚百姓,并无敌袭,但宣布进入备战状态。
第三件,是尚未入夏,蚊虫蛛蚁却提前活跃起来。田垄来往农夫不得不以纱网罩面,城中充斥着浓浓的驱虫艾草气味。
气氛的变化空都看在眼里,黑云压城,恐怕他将亲身卷入魔神战争的洪流。
魈近几日也越来越少出现在空视线中,逢面时只来得及点头致意,便匆匆行过。
傍晚,空正在魈的屋子里看书,魈突然推门进来。
“我这些天不会回来,你……不要寻我。”
空一愣,结合自己留意到的风声迅速有了猜测:“你要去归离原当斥候吗?”
魈没有否认:“新的魔兽加入了纠集盘踞的魔神大军,在战争开始前我们需要弄清楚有哪些魔物,最好能提前配置出抵御毒素的解药,减小伤亡。”
“带我一起去。”
魈愣住,随后迅速皱起眉头,神情反对:“战争不是儿戏,你当是在璃月城里游玩吗,如何带上你。”
空提出异议:“我是认真的。你我交过手,我虽然打不过你,但能在你手下过数十招想必足证我的实力?而且我还有一些特殊能力,说不定可以起到作用。”
魈再次反驳:“上阵需要默契,战力不是简单相加,缺乏磨合只会相互掣肘。”
空笑了:“你怎知道我们没有默契。你忘记第一次见面时我很熟悉你的招式了吗?”
魈顿住,随后深深看了空一眼,未置可否,只是走出了房间。
空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的意思,丢下书迅速跟上。
乌云蔽月,鸦鸟不啼。
魈和空两人身着夜行装束,带着隐蔽气息的符篆,趁夜从天衡山阳坡下山,潜入归离原。
实际上斥候原本就只有魈一个人,魈是摩拉克斯麾下魔神级的战将,派遣他一人做探已经是极为重视。
此时的归离原确实是一片绝地。枯草两百年没有生长,裸露的岩层被变异的蚁兽侵蚀得千疮百孔,稍不留意就可能踩塌,落入虫窟被魔物分食。
两人此行的目标是五天前夜里巨物坠落砸出的大坑。
没有惊动荒野上散落的魔兽,两人伏在巨坑不远处的沙丘上观望。巨坑周围密集着各种虫怪,全都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然而魈和空知道这只是假象,如果有生灵接近,所有怪物都会一瞬间苏醒,捕猎本能自古如此。
“怎么进去?”
“稍等。”魈看了看四周,在一颗枯木下找到一窝变异甲虫。魈没让它们发出一点叫声就了结了生命,随后他把甲虫尸体的虫液淋在自己身上。空一阵恶心,忍住作呕冲动,也效仿魈的动作淋上虫液。两人伪造出魔兽的气息,滑入坑底,小心地靠近中央。
亲眼目睹引发巨震的魔物,两人心中都稍微感到震撼。
那是一只拥有小山般体型的怪物,上半身形似山雕,生有双翅,下半身是一座难以描述的肉山,皮肤裸露没有皮毛覆盖,表面不断蠕动,仿佛其中藏匿着大量的虫豸。
“是蛊雕……麻烦了。”魈面色凝重。蛊雕身藏千种蛊虫,要如何一一对应调配解药?
“今天就要杀了它。”魈作出判断。“怎么做?”“蛊雕好食人,一会儿我让它把我吞进去,我在它体内破坏它的脏器。”空瞪大了眼睛,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着他。魈瞥他一眼,“金翅鹏鸟百毒不侵,没有大碍,待会儿要你在一旁接应我出来。”空暂时没有更好办法,只能行此策。
空眼见着魈靠近蛊雕,轻身一跳就落到蛊雕头边。蛊雕正在沉睡,感到有人靠近,在混沌中抬起了头,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就将魈整个吞进肚里。
空捏了一把冷汗。
现在是他思考的回合。魈从魔兽腹中出来的时候不能成为视线焦点,不然逃出去的过程会有大麻烦,最好是能提前制造其他动静吸引坑洞中其他怪物的注意。
他观察四周,瞄准了崎岖不平的坑沿上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空悄悄靠近那边,在巨石底下投下三个荒星,只待魈出来,就一齐引爆。
坑底的蛊雕忽然动了,它仰起头,发出婴儿啼哭一般的叫声。一开始只是如同略微不适,随后叫声忽然变得凄厉,鸟喙中呕吐出大块血肉和蛊虫!
坑周围的魔兽妖虫闻声纷纷异动,一时间四周满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虫足窸窣声。空在角落紧紧盯着蛊雕的一举一动,心中默默盘算着时间,在某一个时间点,他抬起手,引爆荒星!岩浪炸开引发一声巨响,高处巨石失去支撑轰然滚落。就在下一刻,一道青光从蛊雕腹部底下突破而出。
坑底一片混乱,魔物暂时没有注意到搞破坏的魈空二人。少数发现并扑上来的虫子被空一剑劈开。
空向魈的位置靠近,向他伸出手。
然而魈只是撑住地面没有动。此刻他体内气血翻涌,毒素对他并非完全没有影响,压制下去需要时间。
他抬头看他。
一片雪白蛛丝从魈身后不远处涌出,瞬间将他包裹。
空瞳孔骤缩。
4
当剑穿透山蜘蛛的头颅、蜘蛛尸体轰然倒下、露出背后的空的身影的时候,魈承认自己是惊讶的。
因为空鲜少有如此愤怒甚至面露杀意的时刻——他一直是个好脾气。
顺着魈的血液留下的元素痕迹,空用了半个时辰追踪到这里——山蜘蛛的巢穴。山蜘蛛体型巨大,性格凶残,习惯洞穴独居,常常将人用蛛丝缠住拖回山洞食用。
空喘着气,注视着面前的满身是血的魈。
浑身黑血、受魔神驱使、站在尸山之上……那些曾经在梦中见过的画面在空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来到这个时空以后,见到不曾被魔神抓住过因而拥有不同命运轨迹的魈时心中有多喜悦、多庆幸,此刻的他就有多愤怒、多后怕。
他不能接受同样的事在这个世界重演。
“你为什么不能珍惜自己一点?”
空攥紧拳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
魈微怔,空此刻的情绪表现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在他眼里这只是执行任务中的一次常见险情,并不是什么不可逃脱的绝境。空盯着地面,缓缓道:“就是因为你总这样独断专行、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所以才会弄得一身伤,才会走火入魔,才会被魔神抓住甚至奴役犯下那么多违背本意的杀业!……如果、如果!这一次我没有来……”
“空,你冷静下来。”魈一把握住空的手,空猛然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如果你是在担心我,你要知道——你说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魈放轻声音安抚他。
空一时气结,他不知道该怎样让他明白:但是这些事在另一个世界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了的!
“我并非一心求死之人,如果可以我当然会选择避免受伤,只是更多时候没有两全办法。”他看着空的眼睛说。空刚想反驳,但忽然意识到魈说的是实话——即使没有发生魔神俘虏事件,魈作为夜叉依然不可避免地会走上背负苦难的路。
刚才的焦心怒火仿佛突然被一盆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冰凉的无力感。
空仿佛看见两条起点不同的路最终无法阻挡地汇聚向同一个终点,那些侥幸的喜悦如同幻影一样很轻易地消失了。良久,他声音苦涩道:“这是……命运吗?”
“不是命运,是我的选择。”
空愣住。魈微微偏头看他,“你们人类对命运的定义实在很奇怪,为什么要为一个决定额外增加所谓‘天的意志’来证明什么呢?如果不愿意,天理也无法替我选择。”
“你要我……尊重你的意志。”空明白他的意思了。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魈端详着他的表情,见他一时仍难以释怀,想了想,说起另一件事:“在天衡山,以及方才我们来的路上,你也看到了归离原的荒芜景象。但是在三百年前,归离原并不是现在这样。”
“当时尘神与岩神共治一方,尘神是我们很好的朋友,大家那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聚在绝云间饮酒投壶,在树下挖出五十年前埋下的桂花酒,同时再埋进新的。”他停顿了一下,“……而在魔神纠集大军入侵归离原后,尘神死了,我们的很多朋友……就像她一样在战乱中消失了。”
“百姓流离,万户哀哭。”
“凡是见过当时景象之人,无法不作为。所以和岩王帝君签订守护璃月的契约,我并不后悔。”
山洞内安静了很久。魈忽然笑了一下:“我才刚认识你不久,却对你说了这么多,着实奇怪。”
这句话不知叩动了空的哪段回忆,强烈的心酸和更多复杂情感令他再难忍住,上前紧抱住魈。
归离原盘踞的魔神与天衡山镇守仙人几乎每五十年就会爆发一次大型交锋。邪神虎视眈眈,欲图吞并天衡以南地区,而仙人则寸步不让,决意收回曾属于他们的家园。
如果单论剿灭魔神,对于摩拉克斯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处在于同时庇护住住天衡山下的人类。摩拉克斯本体一旦离开天衡山,连绵百里的玉璋护盾就会消失,瘴气蔓延、毒虫侵入,对脆弱的人类来说是场灾难。
两方势力都在争取更多盟友,在力量天平被打破以前,只能维持对峙僵局。
新历一千三百年,烽烟再起,来自异乡的旅行者见证了这一场战争的始末。
在一天的正午,乌云忽然从地平线上拔起,盖住了天边金日。
虫和毒兽的潮水在远处魔神的敕令下蜂拥而上,撞击上岩王帝君布下的玉障。天衡山中,云雾收起,山巅显露,数十台归终机瞄准兽潮密集处,猝然爆发出光矢箭雨。
千岩团步兵与枪兵从山林两侧斜刺入战场,以人类之躯,手持千岩古剑和千岩长枪组建起可以与魔物匹敌的兵阵,将兽潮推离天衡山脚下。
第二波进攻由鸣蛇、山蜘蛛等与螭同类的山林异兽组成,与仙兽中最为精锐且凶悍的力量——夜叉们进行厮杀,雷与火的闪光鸣爆从白天到黑夜不休止,兽类嘶吼的声浪推荡而开引起山林震颤,经年的尘土簌簌抖落。
在第三天夜里,魔神终于出现,山一般高的三道幢幢黑影如同天衡山的影子忽然投映在归离原上。摩拉克斯本体同时现身,巍峨古朴的岩龙盘踞于高天看不见尾,以云为息,以风为辇——他是一个信仰,一道不可摧的图腾。摩拉克斯虽离不开天衡,但可以通过破开云层召唤天星支援战场。
护法夜叉仙将接战魔神,空在地面的白刃战中偶然投向天空一瞥,护法夜叉如同战场上的刺客,出必见血,行必斩首,却又因不戴面具而显得极为张扬,眼尾照月,红如刀锋。
战斗持续了四天半,以魔神撤退、兽潮溃散告终。
这是天衡与归离对峙中的首次大胜,魔神连续退让三百里。
晨日初生,熹微的阳光穿透稀薄云层,投落在旧创痕遍布的平地上。
5
战斗结束后,天衡山的云雾一直没有重新张开,留云借风真君拿出她的机关桥,一头接在山顶,一头垂到山脚。八道索桥搭载起竹管,将仙人们贮藏的神仙佳酿从天衡山顶一路源源不断地送到山脚下,任何人都可以用瓶罐瓷碗接走痛饮。人们聚在天衡山下,夜夜篝火欢歌,庆祝战事大捷,告慰逝去英灵。
空拿着酒囊到处寻找,终于在山顶僻静处的一块岩石上找到了独自饮酒的魈。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空笑着跟他打招呼,坐到他对面的石头上。
“不喜欢太吵闹。”魈看了他一眼,继续望向远处。
“唔。”空短应一声,两人一时无话。
魈慢慢转动手里的瓷碗,忽然漫不经心道:“但是有些聒噪的家伙躲也躲不掉,”他看向某处,“来了。”
魈起身坐到空身侧。空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去,几道个性极为鲜明的人影在山壁上辗转跳跃,不过几个呼吸就落到了魈和空二人面前。
“唉!每次都让我们好找!金鹏莫不是属猫的!”此人声如雷鸣,引起空气震振。
“你可长点眼色,今天明明是有人陪,反倒是我们搅扰了。”一道含着笑意的明丽女声随后响起,话虽如此,声音的主人却丝毫没有打扰的自觉,径直坐到空的另一边。
这是个很美的女人,有一道英气的眉,和一双水色的眼,只不过眼中的水不是娴静秋水,而是碧波怒浪之水。她颇有兴趣地盯着空,这个眼生的漂亮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空忽然被人凑近,惊讶之余下意识向她笑笑。
女人眼睛一亮,举起手中的酒坛快活道:“要不要尝一尝我的酒,一口逍遥,两口登仙。”
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魈忽然伸过手臂,手里的碗清脆一声碰上酒坛,将其抵开:“弥怒的酒,你最好别喝。”弥怒耸了耸肩,还是给魈的碗里倒满。剩余两位夜叉也坐到旁边,红衣的女人长发似火,而另一个则是身形高大、不怒自威的男子。
空和他们打过招呼认识。护法夜叉总共有五位,几人正是魈的同袍。夜叉们都是英俊艳丽的男女,魈清冷孤倨,眉目如画,融入其中毫不违和又很有存在感。水夜叉弥怒起身,给每个人轮流斟满酒。
“也给我倒一点吧,我想试试。”空有些好奇。魈看了他一眼,这次没有阻拦。弥怒喜上眉梢,一扫沮丧,她最喜欢请人喝酒,尤其是好看的人。她给空的碗底斟了薄薄一层。
酒水入口像泉,经过喉间像冰,落到胃里又像火,回香无穷,在空喝过的酒中这一种可称奇绝。他向弥怒说出他的感受,水夜叉认可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比你隔壁的那个家伙第一次喝的时候反应淡定多了,以后我请你,不请他。”魈无所谓,拒绝加入这种无聊的对话。
一开始,空尚且能谈笑,夜叉们生性豪爽,而且每个人的性格都很有意思,喧哗呼喝不曾断绝。
过了一会儿,空感觉自己有点头晕,冒着香甜气味的云雾遮挡住他的视线,他脸上显出薄薄的红晕,无自觉地往魈那边靠。
再然后,他听见自己理智断线的声音。人影重叠晃动,喧闹声若即若离,眼中唯一清晰的是那道绯红的眼尾,和一双如同黄金般不断蛊惑他的眼眸。
——他一头栽倒在魈身上。
夜叉们立刻起哄:“魈大人!你的小朋友醉了,你该拦着他的!” 仿佛刚才怂恿空喝酒的不是他们一样!魈耳尖微红,知道他们指的是自己一开始主动坐到空身边的举动。他定定地看着火光映照下空迷糊的脸,脸颊上的微绒;甜蜜的眼睫,仿佛一场金色的长梦。
“我扶他回去,今天不喝了。”魈作别,其他夜叉继续开怀畅饮。
【缺失部分围脖搜@去不闻,或者这里,无che就是个亲亲】
6
弥怒的酒真是厉害……第二天日上三竿,空醒过来,稍微回忆,只能记起理智断线前的最后一秒。
虽然宿醉,然而头却并不疼,反而有一种清爽轻松的感觉,可见那酒确实是值得反复炫耀的绝酿。
魈不在屋子里,床头放了一碗清水。昨天应当是他把自己送回来的。
空无所事事,出门闲逛。在走下符篆桥的时候,他忽然瞥见更低一层的桥上魈的身影。他刚想出声喊住他,然而魈仿佛感应到他一般侧头,随后身影一闪消失了。
???
他看见我了吗?空微微疑惑。
如果说上午的偶遇只是令空稍微奇怪,下午、夜晚,魈的衣袖明明数次就在转角处却忽然消失,到了晚上魈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空可以确定以及肯定,魈在躲自己。空有点难过,而更多的是一头雾水——他为什么要躲自己,难道我又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吗?!
他找到甘雨,问她知不知道魈去哪里了,此时的甘雨还是以一种似羊似麟的仙兽形态出现,她茫然地说不知道,魈大人的行踪向来是难以把握的。
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好奇问:“你现在还不能化为人形吗?”
甘雨忽然红了脸,有点支吾地说:“化、化为人形不好看……”
空明白过来,劝慰开导她:“别太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自信是最好看的。”
甘雨默默地点头,但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听进去。
大概是魔神远退的原因,山间的空气感觉格外的好。下午的阳光从叶隙间穿过,温温融融地错落满地。魈正躺在潭水边小憩,泉声微哗。
“你果然在这里。”空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他上方。
魈立刻睁开眼。
“别跑,你又要躲我!”空后半句十足委屈,成功地把魈拿捏在原地。
魈感觉脸上又要开始不受控制地热了,他移开视线,无话找话:“找我何事?”
空上前按住他的手,魈喉咙动了一下。
“我找你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到底怎么了。”魈看他,在空的眼睛里看到的全是执着。
“你这几天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还以为……我们已经算朋友了。”
算、朋、友。魈心里默默念过这三个字。
“还是说……我那天喝醉后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灵光忽然闪过,空终于有种抓住线索的感觉。
岂、止、得、罪。魈咬牙切齿。
两人对视,鸟欢快地在树上叫,对视的时间过于长了,气氛中有什么东西渐渐不对。
空忽然有点口干,有点心虚。
魈忍了半天,直到脸都红了,才冒出来一句极为顿挫的——
“你,不敬仙师。”
脸红仿佛会传染,空也跟着脸红了,脑袋放空,心跳咚咚,根本意识不到从嘴里擅自跑出去的都是些什么。
“我、我怎么不敬仙师了。”
魈忍无可忍,一把拉下空的后颈吻上去。
“……这样。”
晴空和煦,暖风宜人,天衡山上下都知道了一件事:
护法夜叉魈大人谈恋爱了。
看守藏书阁的某位仙人感到奇怪,魈大人为什么最近频频来藏书阁,而且还是和那位曾在魔神战争中热忱出力的旅行者一起,一待就是一下午。
年轻夜叉们在校场接受护法夜叉切磋指导的时候,变得十分提心吊胆,因为魈大人有时很和善,击败对方之后会随口鼓励;有时又很古怪,把人击飞之后仿佛走神,像打飞了一块石头一样无动于衷,直接叫下一位。
魈的同僚们脾性大胆不拘,看出端倪后首先赶来揶揄。
弥怒:“哎呀,看来我的酒又立功了。”
伐难:“年轻有为,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没跟人牵过手呢。”
应达:“你们才认识多久?”
浮舍:“何日请客喝酒?”
就连魈给帝君大人送公文的时候,摩拉克斯都向他露出老父亲一般和蔼的微笑。
魈觉得天衡山近期没有办法待下去了,恼人的夜叉们简直神出鬼没。他一纸告假向岩王帝君要了半个月的假期,战事休,民生息,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岩王欣然应允。
7
这是个漫山遍野都能看见霓裳花的时代。
在两千年后,由于长年的地理变迁与采矿业的兴起,野生的霓裳花几乎已经绝迹,只有望舒客栈以及璃月港的深院高墙中存有人工养育的若干株。
但是,在人类活动还不甚繁荣的今天,霓裳花还没有被赋予诸如富贵、顶级绸缎等外加含义,它只是随心所欲地绽开花瓣,将受后人追捧的美貌放肆抛给天空、野地和无名之风。
魈和空两人坐在山坡上。魈随意地掐下一株霓裳,讲述他知道的一些故事。
“……仙人化作仙鸟,将霓裳花制作香膏与涂抹的手法教给人类女孩,从那之后,人类也开始时兴以香膏作为赠礼、求爱的方式。”
“你认识那个仙人吗?”
“不认识,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都还没出生呢。”
空一笑:“那个在清泉沐浴的女孩肯定是个绝世的美人,令仙人宁愿以仙鸟姿态出现,不让俗欲冒犯这份爱慕与风景。”
魈瞥了他一眼。空奇道:“你这样看我干嘛。”
“你对于……很有心得。”
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魈在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情,他立刻笑到停不下来。
“可是你不是人类,我也不是仙人,心境大不一样。我喜欢你,只会像凡夫俗子一般,没有那么高雅的觉悟。”
“你这是承认故意了吗?”魈挑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呢,我现在觉得,即便算作故意也无妨。”空眨眼。
魈随手牵起空背后垂落的发辫,拆开最后一段,将霓裳花别进去,再仔细地重新编好。空静静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感觉时间几近停滞。
“绝云间也有很多霓裳花,受仙人庇佑,风姿更清雅,如果不是战乱,可以带你一起去看。”
空虽然去过很多次绝云间了,但闻言依然期待与神往,大概不止为了古今风物的区别,更在乎的是相伴同游之人。他想了想说:“没关系,不去绝云间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啊。”
魈心念一动。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山巅与原野无异俱在脚下,金翅鹏鸟飞跃过天衡山、归离原,向着广阔的云来海方向振翅。
天衡山的仙人抬头看见那只金色的影子,纷纷摇头,只因魈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变回过本体了,难道当真心动至此?
在更古老的年代里,传说金翅鸟每日啖食毒龙,难胜经年毒性,最终自焚而亡,在世间仅留下一颗琉璃心。此刻空趴在金翅鹏鸟的背上,抚摸他比金线更细密、比金浆更浓郁、比金簪更华贵的羽毛,只单纯觉得美丽异常,难以移开视线。他确实是凡夫俗子,他只希望这样绝代的生物能够永恒自在地活下去,不要焚烧自己,也不要留下什么琉璃心。
忽然,透过漂浮的海云,海面上,有一道黑影逐渐上浮、扩大,试图追上金鹏的速度。
金鹏一声长鸣,主动降低高度,却加快了俯冲速度,锋利的瞳孔牢牢锁定下面的黑影。
数十条触手骤然弹出海面,像是投出一张密集的猎网,将金鹏包围在内。空抬头看着头顶上方仿佛蔽日的海兽肢体,紧紧揪住羽毛。金翅鹏鸟毫无退意,以孤掷一注之势纵身,足以切山断玉的掌爪深深斩入海中!海兽呜鸣,血斑涌成一座岛。金鹏再次振翅,长达十丈的双翼鼓动起巨大的风流,在风元素力作用下凝聚成岚刃,包围住他的网被划割开一道血口,巨鸟顺利逃逸而出。
海兽偃旗息鼓,缓缓沉入海底。金翅鹏鸟重新高飞,空才渐渐松开紧攥着的手。
“唉,你好威风。”空笑着抚摸鸟儿的羽毛。
此时前路无碍,后岸迢迢,世界上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追上他们,留住他们,而他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喜悦。
空大笑着抱住金翅鹏鸟的脖子,翎羽拥住了他,风亲吻他的脸颊。
8
空慢慢地在仙道上行走,中途驻足,环顾周遭景致。
他在想来到这个时空后遇到的每一个人,经历的一切,以及摩拉克斯刚才告诉他的话。他快回去了,客星的光辉正以一种可以预期的速度黯淡下去。
正在空出神的时候,一粒小石子被丢落到他面前的地面上,他一惊,抬头看。
魈在上面观察他有一会儿了,于是轻轻落到空跟前。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空呆呆地看着他,动了动唇,然而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很小幅度地后退了半步。
魈微微皱眉。他没有上前,只是放轻声音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此刻他的心情应当是后悔的。他太得意,太忘乎所以,拿走了商店中最珍奇的宝物却没带足以支付的钱。要怎么跟魈说呢?我马上要走了,我来自另一个时间线,下次再见面是两千年以后?
他很怕看到魈的表情。
“你今天晚上有事吗?”空勉强笑一下,魈回答没有,空说今晚我们两个去山顶上喝酒,看星星。魈说好。
空没有什么更多的话讲了。魈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转身离去。
“——我其实马上要走了。”空突然出声,他盯着地面,大脑一片空白,想坦白所有的念头突兀出现,他就这么做了。
风并没有停,但桥上的人总觉得周围安静了,就如同错以为时间可以停止一样。
视线中重新出现魈的鞋履,空低着头,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什么时候?”
“今晚子时,左右。”指尖不由自主地陷入掌心,空等着魈说话,像在等判决。
魈只是仔细地打量空,从细软的眉到不安的眼瞳到微抿的嘴。
他忽然笑了一声,空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魈确实笑着在说:“这好像是自我遇到你起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的样子。”
无论是拿他衣服被抓、买食材没带钱、山蜘蛛洞窟中忽然发怒,还是醉后胡作非为,空一直都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熟稔与坦然,理所当然地靠近他,把羁绊的另一端塞进他手里,明明只是初见,却好像认识了很多年。
“我们未来会在什么时候遇见?我是说对你来说,第一次见面。”
“大、大概两千年后吧,在望舒客栈,顶楼。”
“两千年……”魈呆了一呆——这也太久了!空眼巴巴地看着他。魈看不出喜怒,似笑非笑:“怪不得如此小心翼翼,你倒是潇洒快活完了,我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不起……”
魈简直没脾气了,他长叹一口气:“如果全天下都是你这样的人类,我是决计不会接下守护人间的使命的。”他一拍空的后脑勺,“你还想去哪里玩?趁着时候未到,我们一起去吧。”
蝉虫稀鸣,夏天的风拂过山巅草叶,今晚有很漂亮的一道银河。
除了天边的那颗客星,今天依然如同大半个月以来他们的每一次约会一样,有不着边际的闲谈,一碗薄酒,以及间或落下的亲吻。
“……海灯节你一定要陪我去看灯,劳我邀三请四,结果最后你竟然还是没有进城,一个人坐在山上看了。”空有点醉,开始咕哝抱怨。
“你刚刚说的那盏灯,是照着哪个仙人的模样做的?”魈含笑随口问道。
“是——”空忽然住嘴,清醒过来。
其余四位护法夜叉、移霄导天真君……活跃在这个时代的这些人,未来未必能再见了。魈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止住了这个话题。
他想了想,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说说两千年以后的我吧。他是个怎样的人?”
空依然沉默着,正当魈以为对此空也不想说的时候,空忽然慢慢开口了:
“他跟你……很不一样,也很像。”
“你的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直到两千年以后也还在履行职责,和魔神的残留怨念战斗。”
“你们都不喜欢热闹,清冷性格大概是天生的。”
“你们都有点嘴硬心软,看上去不好接触,但是又很体贴。就像你明明把我当成偷衣贼,但还是帮我把腰牌送来。那个人明明说要看我能做到哪一步,结果一直跟在身后替我把事件解决了。”
“但他很少笑。”
“想法更难被猜透,常常不动声色。从不做多余之事,仿佛也不想有多余的感情。”
“跟张扬毫不沾边,他把自己……当成是个工具,锋利就足够了。意气、轻狂什么的,可能全都留给了少年时。”
“两千年能够改变一个人很多。本质不会变,只是有很多东西,被两千年后的你藏起来了。”
魈认真听着,注视着他,伸出手擦拭空眼眶里的泪水。
空坐起来,忽然很用力地攥住魈的手:
“如果,如果我能早两千年遇到你多好。在你未来最难熬的时间里跟你并肩而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贸然闯进来,见过了最风华正茂的你,却只能目睹这样的你流逝。”
“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不在乎,不要老采取那种极端偏激的举动……不管在哪个时空我都会记得你,会担心你,你受了什么伤我都会难过的。”
前路多苦楚,多灼心之痛,拜托你坚守住。
——我就在未来等你。
空睁开眼,眼角一热,仿佛蓄了很久的泪恍然流下。
脸上依然停留着温热的触感,有人在替自己擦拭掉眼泪。
魈就在他身边——是那个熟悉的、沉静的、寡言的魈。他低头注视着他,眼中温柔,还有很多难懂的情绪。
空坐起身,头下面垫了柔软的织物。晚风阵阵,蝉鸣稀疏,他环顾四周,发现身处之地竟然和最后看星空时是同一个位置。他们本在天衡山处理事务,空失去意识后,魈把他背到了山顶上。一切都在彗星经过时发生,三秋不过须臾。
“梦见了什么?”魈低声问。
空长叹,捂住自己的眼睛,笑了笑:
“一个……很长的故事。”
尾声
璃月传闻,望舒客栈有一位奇怪的少年仙人,不食人间食物,只钟爱一道杏仁豆腐,且非要是望舒客栈大厨手艺出品。若你有机会问他为什么,他必然会答——这让他想起一位故人。
空第一次来到望舒客栈。他听从菲尔戈黛特老板的建议,向言笑大厨学做了一道杏仁豆腐送到顶楼。初学手艺一般,不知道魈大人会不会给这个面子。
鸟雀啼鸣,树叶娓娓飘落。
那位传说中的仙人却仿佛等候他多时。
魈转身,表情不善,眼中却又有隐约的笑意。
“你令我好等。”
END
ps. 金翅鹏鸟和大鹏鸟不是一种鸟,文里只是借用一下诗的意思
感谢阅读!
【岩魈】应汝所求
岩魈!
因为有些问题所以需要修改我就重发一下,请各位见谅。
有那啥情节,走链接。
有什么内容上的问题就请各位提出来,我尽力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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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喜欢!
岩魈!
因为有些问题所以需要修改我就重发一下,请各位见谅。
有那啥情节,走链接。
有什么内容上的问题就请各位提出来,我尽力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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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