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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い:

啦啦啦，参加门派同人了，这次主题是武当，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觉得cp向比较受欢迎.....吧。

呐，无论是原著剧情还是游戏，可能只是提到一点，就是似有似无的萧疏寒和楚遗风的糖，但线索又不是很突出，我试着写一下笛子卧云的故事吧，是个前世之人......妈耶，真不好写的说。

 

一

大道无常，玄武当兴。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武当山，祖师立山之时，留下了这八字箴言，在今天看来仍旧气势恢弘。

“孩子，你听着，从今天起，你是我武当之人，为师传授你心法，修无心道之意，日后挑起武当复兴之大梁，万望不要辜负为师之良苦用心！”   

“是！师父！”少年眼神里充满坚决。

 

二

他端起一杯温茶，微微牵起一抹轻柔的笑意，他克制着温柔身旁雕炉里檀香和烟雾丝丝缕缕的消散在空气中。侧过头呡了些许茶水，满口淡香。他看着面前沉默清雅的女子，放低了声音温和开口：

    “讲吧。”　

  女子抬手撩起耳边的发丝，眉眼间神色凄冷，唇角却挂着一抹大方得体的微笑。她身着的红色嫁妆，衣上丝线细细刻绣着寓意美好、象征君子的莲花。

    她一头青丝没有束起，整个人美的肆意张扬却满含凄凉。我知道她在等一个人帮她高束青丝直到洞房花烛夜。就在我沉默无言的打量间我听见她空洞轻灵的声音缓缓流出：　

“我和爹娘都走得早，从小互相伴着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他苦读诗书，我洗衣做饭，也就过了少时。后来他闭门读书了两年，出来后约我在秦淮河见面。我无心打扮便匆匆跑去见了他……”　

    那是一年春季，江南细雨霏霏的时节还没有过去，秦淮河畔的长亭边枝柳摇曳。女孩身着普通素衣站在似锦繁花旁，可竟硬生生衬得人比花娇。少女没有挽起的发丝随风飘扬，可欣然笑意止在了眼前青衣书生的话语前：

   “云儿，我要上武当山了。待学成一身本领为父母报仇，我一定回来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　

 “不，我不要他走！我能预感到这一去他就终是回不来了。哪有修道之人还肯为了一个貌不出众的女子放却大好前途的？我不，不要他走……”女子无波的面容上出现一丝裂缝，她挥起长袖颇有些激动。

    红色的华服拂过桌面，明明应该洒落一地瓷杯，可衣服与素手却直直穿过瓷杯。他安慰似的摸了摸女子漆黑且柔滑的秀发，继而问道：“然后呢，你是如何做的？”

“我……我实在不愿意他难过，所以没有拒绝。他还是走了……”就像那时的江南拒绝不了四月的雨，来了又走都任它随意。女子掩面遮盖那再也挂不住的一点惨淡笑意，幽幽的哭泣声牵扯着人心。

三

我名唤卧云，父母自幼双亡，便随着邻家那常年一个人孤零零的男孩一同长大。那时候的他穿着青色的旧衫，衬着少年温柔的眉目格外惊艳。他坐在古朴的庭院中冲门口的我用力挥手，那笑容从此就印在了我的心中。

    我记得儿时最深的一件事是在一个大雨滂沱可怖的夜晚，江南的雨凉，我便与他相互依偎取暖。那时我与他都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我泪痕遍布埋怨人生，可他眼中却是明亮清澈，像狂风海波中仍会冲出的一叶扁舟。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璀璨焰火，他一定能成为捷渡世人的光影黎明，他一定能有大出息。

    我会让他绽放的。

    我对绝不会苟活的他抱着天大的希望。他也拼了命的修炼，问道修心，不肯比一个辈分的其他师兄弟落下一点功课。我为了帮他能有口饭吃，不惜入了烟柳之地为人洗衣打杂。不论他人非议什么，我问心无愧就是。

“阿寒，我等你呀。你快些回来。”

所以那年他选择上山的时候，我尽力用最甜的笑容回答他，终是没舍得拦下他。

四

     其实他是知道答案的，后来的故事也很简单。

     他就是那个上山之人，名叫萧疏寒。那年他想为父母报仇，也不想云儿被人欺负，便踏上山门，有幸被武当道人选中，做了关门弟子。

    炼药、问道、习武、修心，终是多少年都没能让他抽出身，回那个秀丽的江南一趟，去把那个女孩接来迎娶。

    一来是路途遥远，来回一趟定是几月的路程，二来是他放不下这里的事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多少次心系大道的他，也多少次想归故乡去看看。他不婚不娶，转眼步入中年。偶然间回想起云儿的笑脸还是会忍不住心颤。

    思念时常泛起波澜，他告诉师父，想下山看望那个女子，可马不停蹄的奔回故家却已经是人去楼空。听旁人说，住在这里的姑娘一直独自一个人生活着，邻居好心说要帮她找个伴分担生活的苦闷，她也只是摇头，说要等着一个人。生活上的劳累和精神上的思念压垮了她，她选择了逃避。离开人世时，她穿着嫁衣面带微笑。

他回山之时面无表情，毅然选择无心道中最晦涩难懂的学问来修习。

无情道道无情，最后一个牵挂也没了，无情又如何？

从此，世间少了一个痴情之人，多了一个道家大师。

而世人皆知，武当萧疏寒一夜白头。

五

    十年了。我已二十有六岁，还有几个十年可以等他呢？

    我不知道。邻里都劝我说帮我寻一良人搭伴过日子，可我怎么肯放弃呢？这么多年已过，说不定明日他就会回来。我已经等了十年了，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而且我知道，这些年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儿时便不曾注意调息的身体如今早已千疮百孔。更别提那医治无望的心病，我怎么舍得再拖累其他的良人？

   罢了。此去经年，是他归来无期。

    山上的白衣道人萧疏寒潇洒倜傥，他的师父有意将掌门之位传承与他。自己不能拖累他万里光明的前程。约定就当云烟过了吧。

    我择了一良日，穿起亲手绣的嫁衣，红的像儿时与阿寒一起看过的晚霞。我将麻绳套入房梁，垂下的绳子拧成数不清的结，恍如长长的岁月。黄泉等他，就不必再叨扰他人世的明媚光阴。

北去的燕子啊，如果你知我心意，便帮我托给他一句话——我负了他，先去他一步。

    …… 

     我还有一心愿未结，执念太深离不开人世。这是黑白无常告诉我的。可我心愿又是何我竟也记不清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熟悉的巷子与河畔，人却已经不如初见。

       风吹过秦淮河，掀起了潋滟水波，柳树年年青了又枯萎。

       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猛地回头。“道士？！”我惊呼。来不及逃离便被道士挥手收了去。再将我放出，我已身在道士的屋中。

    他轻轻的问着我为什么不肯转世。

多少年未曾有人这样问我了，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六

    你看，仙山武当那么美好可什么曾真正的入过你心？终究百忙的人生，到头来还是孤身一人。夜还长，你可曾真心想念过她？

    他这么问自己。一步错百步错。可后悔吗？   

    后悔。

　　他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竟让云儿痴情了百年之久，哪怕她离世之后执念也未能消散，就剩下这一缕孤魂在人世飘荡了这么久。若不是自己机缘巧合，想去故乡的街道在转转，有幸遇见这孤零零的幽魂，她岂不是将彻底消散在这红尘中？他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抬起手在空中画出符咒，望着面前心爱之人的孤魂：

“人去皆空，转眼即散。他早已经进入轮回，你现在去寻他，下一世还赶得上。”  

我等你，云儿。

    等你轮回转世，我娶你——兑现承诺给你的那十里红妆。

“那么，你可愿归去黄泉，不再游荡？”    

七

  我当然愿意离开这纷扰的尘世，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离不开。

    符咒在我面前凝起耀眼的光芒，被这仿佛阳光的温暖光芒照映着，心中难免有了些豁达。我喃喃自语：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可我还想……”还想见他啊。

    我望向眼前的道士，心里多了点坚定。是的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多年的心意，我只想见他，再见阿寒最后一面。我必须从这道士手上逃走。只是抬头注视着对方的一瞬间，我恍惚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永远都不会忘的似水柔情，那是阿寒在被感动或者难过时眼里的波澜，怎么会如此熟悉？

   这个道士的眼中是还有泪光吗？是他？是他……是他。

   我的手指不自禁的伸向对面的人，却只堪堪的触到了符咒的光晕，一刹那间光晕变成了一股暖流，包裹住我的手指，直到我的身体也变成虚虚的、看不清楚的光影。

   我知道我该走了，我什么心愿都已经了解了。我终于欢快的笑了起来，就像当年阿寒在庭院中惬意的坐看云起时，不经意冲门前的我笑的那样。我收回手指低下头掩饰起眼角的泪花，此时竟有些原先都少见的青涩涌上了心头。

   多少年的孤独和等待，我知道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阿寒，我知道是你。下一世我来寻你，约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