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森气归森气,我又不似不喜番里
*小情侣吵架
*代入抖音爆款那个调调来念,里就不能哄哄我吗!
*ooc警告
1
哪吒把敖丙气哭了。
严格来说,是哪吒故意把敖丙气哭了。
“李哪吒!”被养在孤岛上没见过几个外人更别说跟人吵架的小龙哪里会骂人,提高了声调叫哪吒的大名,委委屈屈地憋了半天扔下一句“我不要理你了”转身就跑。
“诶!小爷等着呢!”哪吒蹦起来对敖丙跑走的背影喊,等看不见敖丙的背影以后从屋檐上跳下去,趴在庭院的桌子上发出呜哩哇啦一通意义不明的声音。
哪吒感觉自己变奇怪了,快忍不住了。
别人看不出来,哪吒看得清清楚楚,敖丙有一张充满了妖族气质的艳丽逼人的脸,他想亲敖丙,想抱着敖丙不放,还想看敖丙哭出来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他快忍不住了。...
*小情侣吵架
*代入抖音爆款那个调调来念,里就不能哄哄我吗!
*ooc警告
1
哪吒把敖丙气哭了。
严格来说,是哪吒故意把敖丙气哭了。
“李哪吒!”被养在孤岛上没见过几个外人更别说跟人吵架的小龙哪里会骂人,提高了声调叫哪吒的大名,委委屈屈地憋了半天扔下一句“我不要理你了”转身就跑。
“诶!小爷等着呢!”哪吒蹦起来对敖丙跑走的背影喊,等看不见敖丙的背影以后从屋檐上跳下去,趴在庭院的桌子上发出呜哩哇啦一通意义不明的声音。
哪吒感觉自己变奇怪了,快忍不住了。
别人看不出来,哪吒看得清清楚楚,敖丙有一张充满了妖族气质的艳丽逼人的脸,他想亲敖丙,想抱着敖丙不放,还想看敖丙哭出来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他快忍不住了。
敖丙这次委委屈屈含着眼泪想骂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骂的样子就能让他全身发热冲冷水也冷静不下来。
2
敖丙很委屈。
敖丙不知道哪吒又犯了什么浑,抱着他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还说他的耳朵有一股海鲜的味道,分明是在胡说,他身上哪里有海鲜的味道。
他想把哪吒推开,这混世小魔王搂着他的腰在屋顶上滚来滚去,蹭下去好几块瓦片砸在地上乒里乓啷响,远远的殷夫人问你们两个又在玩什么呀的声音渐渐逼近了过来。
“哪吒你松手呀!”小龙趴在哪吒怀里推他的胸口,他是喜欢跟哪吒亲近的,魔丸对灵珠的吸引刻在他的本能里,但本能可不包括被殷夫人看到他们两个这样有失体统地滚来滚去。
“小爷就不,让我娘看看我俩有多好。”
可是魔丸的恶劣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从良了的魔丸也是。
殷夫人看到两个人在屋顶上滚做一团倒是没多说什么,只叮嘱了哪吒不要欺负敖丙也不要把瓦片再蹭下去就走了,李府现在有三个吒,她还要去多关怀一下刚刚回家的金吒木吒。
被殷夫人看到这样失礼一面的小龙羞愤欲死委屈得不行,他想不通哪吒干嘛这么欺负他,长长的睫毛抖一抖眼里就盈起了泪花。
这人……这人简直是……魔头!混蛋!
不会骂人的小龙抱着膝盖坐在李府最高屋顶上。
要是哪吒不道歉,他就……他就再也不理哪吒了!
3
敖丙跟哪吒吵架了。
今天李家的饭桌上,金吒如是想。
灵珠本来就要托生到李家的,虽然中途出了一点意外,但好在他三弟nb,现在灵珠还是老李家的灵珠,这条小龙自己没什么数,金吒看得明明白白的——这还用问吗未来弟妹啊。
饭桌气氛格外冰冷,他爹还在给他娘夹菜,本来他三弟肯定要给放不开的小龙夹菜夹到碗里堆不下,然后他和木吒委委屈屈有媳妇儿了不起啊对啊有媳妇儿真的好了不起啊给对方夹菜以示安慰,但哪吒今天奇怪得很,跟小龙隔了一个桌。
小龙情绪低落得很,哪吒也奇怪,死活不敢去看那条喝汤的小龙。
金吒看了看今天的菜,鲫鱼汤,炖得奶白奶白的一看就香,没毛病啊,难道他弟终于迈入因为弟妹是水产所以不吃水产的境界了?
但他看弟妹喝得挺平静啊。
金吒用胳膊肘撞了几下木吒,给他使眼色。
木吒幽幽地抬头看了眼哪吒和敖丙,幽幽地在他哥手心里写下答案。
思春。
4
哪吒已经三天没跟他说话了。
敖丙更委屈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绷起冷脸给哪吒看有什么用,擦肩而过的功夫他就想去跟哪吒说话,但他都跟哪吒放狠话不理他了。
哪吒悠哉悠哉地在自个儿屋顶翘二郎腿等着小龙自投罗网,等着等着感觉脚踝怪痒的,低头一看,一截蓝色的龙尾巴卷着他的脚腕一蹭一蹭的。
哪吒乐了。
“不是说不理我了吗?怎么来啦?”
委屈的小龙卷着哪吒脚腕的尾巴尖儿紧了紧,低落的声音惹人疼得哪吒想把他揉进怀里。
“生气归生气,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哄哄我吗,我又不是……”
哪吒等的就是现在,一把把小龙薅起来让委屈小龙趴在自己胸口问他:“生气也喜欢我吗?”
“喜欢你呀。”
哪吒发现敖丙的羞耻心出没的标准非常飘忽,他受不了被人看到自己与哪吒亲热,但对着哪吒说喜欢要哪吒哄他又从不含糊。
他要被这条磨人的小龙弄死了。
哪吒搂紧了怀里的小龙。
Wedding Ring - 01 兄弟,你结婚了?
作品简介及预警见00
——————
及川彻,“CA圣胡安”排球俱乐部的日籍二传手,婚恋状态:已婚。
他的队友们根本不敢相信。及川才刚刚满22岁。他们从没见他正眼打量过哪个女人,更别提有什么女朋友了。但是现在他就在他们面前,刚结束他三周的休假归队,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枚锃亮的、崭新的戒指,若无其事地跟他们聊着加州的天气、给他们看玻利维亚盐滩的照片,就好像他在假期里只是观光旅游了一番,并没有和另一个人建立过...
作品简介及预警见00
——————
及川彻,“CA圣胡安”排球俱乐部的日籍二传手,婚恋状态:已婚。
他的队友们根本不敢相信。及川才刚刚满22岁。他们从没见他正眼打量过哪个女人,更别提有什么女朋友了。但是现在他就在他们面前,刚结束他三周的休假归队,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枚锃亮的、崭新的戒指,若无其事地跟他们聊着加州的天气、给他们看玻利维亚盐滩的照片,就好像他在假期里只是观光旅游了一番,并没有和另一个人建立过什么法律层面的关系。
最后,队里的自由人实在是忍无可忍,打断了及川对洛杉矶交通喋喋不休的抱怨,“兄弟,你结婚了?”
一片死寂淹没了体育馆。
队长狠狠地瞪了自由人一眼,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也很好奇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及川停下了那些话题,心不在焉地摩挲着那枚戒指,“嗯,我结婚了,在加州的时候。不管怎样,就像我刚才说的,洛杉矶的交通太残暴了,而且没有任何公共交通,所以你必须得……”
“我们知道洛杉矶的交通很烂。我们都看过《爱乐之城》的片头。跟我们讲讲你的新婚妻子呗。”
“对啊,她是美国人吗?”
“你俩怎么认识的?”
“她漂亮吗?”
及川被CA圣胡安的所有人轮番轰炸,甚至一些经理和训练师也过来凑热闹。一个心理防线弱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当场就能崩溃,然后立马给他的妻子打个电话,好来满足所有人的好奇心。但及川只是耸了耸肩,说他们很注重隐私。
“你们知道我们日本人对于私事有多讳莫如深,”他不屑一顾地挥挥手,这就是他们得到的所有信息——及川的新婚妻子是日本人。
及川唯一回答的一个问题是:“她漂亮吗?”
“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及川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
在归队后的第一次训练之后,及川不再在公共场合戴着他的婚戒,厌倦再被问到那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一些球员甚至开始认为整件事情只是他们的臆想。然而,那些在宿舍楼里碰见及川的人可以证实他回去后的确会把戒指戴上,并且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成一团看比赛录像的时候,他也会经常玩弄那条链子。
及川新婚的同时,他也被提拔为CA圣胡安的首发队员。不出所料,阿根廷的许多球迷都被这位帅气的外国人迷住了。而且因为及川只在私下里佩戴婚戒,许多女粉丝都向这位看起来还单身的年轻二传手蜂拥而去。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场比赛结束后,他的队友们羡慕地看着他签了一个又一个名,摆着可爱的剪刀手与崇拜他的粉丝们自拍。最后他被队长拖回车上,扑通一声坐回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那条串有他结婚戒指的项链,并在颈后扣好。
其中一个年轻的队员对于像及川这样的已婚男士却吸引了所有的女粉丝这一点特别嫉妒,粗声粗气地问道:“你的妻子不会因为你在粉丝面前假装单身而生气吗?”
及川在回答之前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我没有假装,我只是重视自己的隐私。她可能已经习惯了,我自从高中以来一直这样。这又不意味什么。”
他的队友们默默地记下了及川从高中就开始和现在的妻子约会这件事,互相投去好奇的目光,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男人不断地受到这样的追求。
“谈恋爱的时候一回事,结了婚又是另一回事。”在很长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队长平静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全队都惊奇地看向他们的队长。这位已经结婚近十年的队长确实有资格给出这样的忠言,但他从来不干涉球员的私生活,甚至经常赶走为了那个秘密妻子而纠缠及川的人。
及川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那枚金属制的婚戒。
——————
下一场比赛由圣胡安主场,看台上挤满了穿着俱乐部标志性蓝色球衣的球迷,其中及川的号码是最受欢迎的。到处都是用亮粉色写着“及川,娶我!”的应援牌。当他向这群狂热的粉丝打招呼时,他的队友们感到有些局促不安。然而,当阿根廷最受欢迎的二传手踏上球场时,他们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听到高亢的尖叫,整个体育馆鸦雀无声。
圣胡安的球员们面面相觑,疑惑不解。也许及川和他的粉丝们弄了点儿新花样出来?忽然,阳光透过了体育场玻璃制的屋顶,及川的队友们看到了让他的支持者们沉默的东西。在这位阿根廷最抢手的单身汉的脖子上闪着耀眼光芒的,是他的结婚戒指。
——————
*布宜诺斯艾利斯:阿根廷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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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nd Notes
这是我对多章节故事的再次尝试,祝我好运吧。
我希望你们喜欢及川对他队友们和整个阿根廷的故意煽动,因为一开始这只是一场有趣的猜谜游戏,但可能很快会变得令人难过。如果及川尝试过的话,他不可能移居到一个从日本出发更不方便到达的国家。
感谢你的阅读:)
请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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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后记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翻译长篇,多有不足还请多多包涵!
Wedding Ring是我个人目前心中的长篇原作向top1,它涵盖了他们在一起之后将会遇到的所有的现实问题,用成年人的视角去考量两人的关系,去思考异国恋爱、对职业和爱情追求之间的平衡、国籍改变对一个人的影响等等等等。这篇也是作者的封笔之作,在阅读和翻译的过程中真的能感受到作者对这篇文章的投入是十分巨大的。
更多的感想因为太容易剧透了就不多说了,翻译的初心也是希望更多的阿吽人能够读到这么好的作品。
最后,祝及川先生2021年生日快乐,今年奥运会要和小岩一起加油呀!
原作共43章,作为生贺,在日本时间的7月20日每6个小时会放出新的一章。如果你喜欢的话就留个评论吧,这就是对译者最大的支持w
【渣翻译】HQ官方小说Ⅻ 毕业后的景色【《僵尸剑士佐比修》的轨迹】
HQ官方小说Ⅻ《毕业后的景色》
古馆春一、星希代子(著)
集英社出版
(其他篇章请翻合集)
《僵尸剑士佐比修》的轨迹
※对翻译的解释。一般来说,一些名词的翻译我都以腾讯动漫/B漫的翻译为准(如尾白Alan、犬鸣Sion)但「週刊少年ヴァーイ」我没有选择译成“周刊少年Bye”,而是选择了意大利文?的“Vai”,因为谷歌老师这么告诉我的()
哇我居然赶在11月前搞完了!!撒花!!!
不知为何,赤苇和宇内讨论漫画的场景让我联想到了导师给我指导论文的样子……和宇内感到了同种卑微……但是我没有像他一样燃起创作的激情(真的会有人对写论文有激情吗)(真的会有吗)
配合枭谷VS狢坂战...
HQ官方小说Ⅻ《毕业后的景色》
古馆春一、星希代子(著)
集英社出版
(其他篇章请翻合集)
《僵尸剑士佐比修》的轨迹
※对翻译的解释。一般来说,一些名词的翻译我都以腾讯动漫/B漫的翻译为准(如尾白Alan、犬鸣Sion)但「週刊少年ヴァーイ」我没有选择译成“周刊少年Bye”,而是选择了意大利文?的“Vai”,因为谷歌老师这么告诉我的()
哇我居然赶在11月前搞完了!!撒花!!!
不知为何,赤苇和宇内讨论漫画的场景让我联想到了导师给我指导论文的样子……和宇内感到了同种卑微……但是我没有像他一样燃起创作的激情(真的会有人对写论文有激情吗)(真的会有吗)
配合枭谷VS狢坂战来看……真的有点感慨万千QAQ
加油啊宇内老师你下部作品一定能火的
序号没有标错,原文就是1,2,4,7,10
可能出现各种问题
不保证质量,可能有错译漏译现象
请怀抱海一般的心胸看待,像从日本飞到巴西那样宽大
以下阅读请自我负责↓↓↓
《僵尸剑士佐比修》的轨迹
轨迹①佐比修诞生!!
在夜晚的帷幕落下的时刻。
一名剑士睁开了眼。
剑士正因知晓虚假的死,才不知真正的死亡——
“……我去,才傍晚好吗,蠢乌鸦!”
在矮灌丛中醒来的男人朝身旁体型稍小的乌鸦怒骂道。
一大片的破布——原来应该是件斗篷——包裹住了男人的全身。
“被夕阳晒伤可怎么办哦……”
男人拿破布遮住阳光,这么说道。乌鸦朝他叫了两声,表示抱歉。
“不过算啦,我这身体也不会被晒伤。”
男人笑道。随后乌鸦伸展开漆黑的翅膀,朝前方的天空飞去。男人眯着眼追着它的身影,也跟着站了起来。
“没办法,走吧。”
即便裹着一层破布,也能看出向前走去的男人拥有一个纤瘦苗条的身躯。
并且,他的背上还背着一把剑。
这把巨剑乍看下甚至不会有人认为是剑,它同身材纤瘦的男人十分不协调。
“附近会不会有车路过啊……不对,现在哪还有正经人有汽油的……”
男人的视线里,没有一条道路。
有的只是烟尘滚滚、毫无生气的荒野。男人今天也独自行走在这个一望无际的死之世界里——
“嗯!是不是挺好的!挺好的嗯!有种故事就此开启的感觉!”
说话人兴奋地站起来去给饮料续了杯。他便是新人漫画家·宇内天满。玻璃杯装好可乐后,他回到了座位上,继续画起了分镜稿。
他摆在家庭餐厅的这张餐桌上的道具,仅仅有本子、铅笔和橡皮擦。
打开的本子上是外人绝对看不懂的草草画稿,也就是宇内认真画着的分镜稿。
大学时,他因喜爱漫画,也生出想自己创作的想法,于是稍作尝试画了第一部作品,其入选了漫画新人比赛的佳作奖。宇内也有了负责他个人的编辑,作为漫画家光荣出道。但他面对的,却是自己的漫画始终难以连载的现实。
不过,现在,在这家家庭餐厅一点点诞生的《僵尸剑士佐比修》有着前所未有的希望。
“……除了死其他都算擦伤?真是生气勃勃……不,应该是、你的身体能死去,真让我羡慕……吧……”
宇内嘴里叨叨念着角色台词,还代入进了主角,不断变化表情。家庭餐厅里的其他客人也带着好奇频频侧目。
但是,宇内无暇顾及这些视线。
佐比修现在必须得十分帅气地登场、救下被敌人袭击的女主角。
敌人还必须是佐比修成为僵尸前就与其有交情的角色。而女主角也必须是佐比修在从僵尸变回人类道路上的关键角色,当然她还得外型可爱、性格坚强、有自己战斗的意志,但还得让人生出保护欲——
有什么一闪而过。
少女的视线只能捕捉到那只白皙的手从破布中伸出后,拿起背上巨剑的那一瞬间。
一阵风掠过她的脸庞,令她不禁闭上了眼,睁开眼的下一秒,眼前的盗贼们已经倒在了干涸的大地上。
“呃、这……咦?”
少女还在不明所以中,剑士佐比修则正要离开此地。
“等下!你别丢下我啊!”
她说着追上剑士,抓住他身上的破布,下一瞬间,那破布撕裂、飘落。
出现在少女眼前的,不是她想象中的帅气剑士、也不是满身肌肉的斗士,而是,一具骸骨。
“……啊、骷髅?!为什么是骷髅!骷髅?居然是骷髅?!咦、骷髅能说话吗?!”
“骷髅怎么了!还真是对不起哦,我是具骷髅!”
说完,剑士捡起破烂到不行的破布,遮盖住同人体骨骼标本无异的身躯,背对过去,接着说:
“你看,我是具骷髅,不能同行的,你就自己保护自己。再见了。”
瞬间解决了盗贼集团的“骷髅”,快步向前走去,仿佛要躲避独身一人的少女似的。
少女原本只是注视那骷髅摇摇晃晃、十分不可靠的背影,及那背上的巨剑,下一刻她喊道:
“……喂、骷髅!你需要吃什么?”
佐比修应声回头,他稍稍撩起破布,指向自己的腹部笑道:
“你要看我进食的样子吗?很搞笑的。”
“你不吃东西的话……就不需要分你食物和水了是吧?”
“哈?”
“管你是骷髅还是什么,既然能干掉这些家伙,说明你这骷髅挺强的。”
少女一边说,一边指向躺倒在地的肌肉健硕、留着莫西干头的盗贼们,又补充说道:
“我撕坏的东西,也得帮你缝补……”
佐比修歪了歪自己的头骨,笑说:
“不是我强,而是这群小喽啰太弱。不过我的布你帮我补一下吧。”
少女听他这么说,立马奔上前。
在干涸的死之世界里,两双脚印一直向前延伸。
天空中,一只乌鸦像是守护他们般不断盘旋飞翔。
佐比修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赤苇先生(编辑)会有什么意见呢……”
曾经的“小巨人”离开家庭餐厅返回家中后,也不换身衣服,直接久违地躺倒在了被窝里。
轨迹② VS个人编辑A!!
“一般来说,僵尸不是骸骨形态吧?”
赤苇京治单手拿着咖啡杯,语气深沉地说道。
对于赤苇来说,批评作者拿过来的作品是一件不好干的活。
这里是东京都千代田区神田。
在白天的周刊少年Vai的编辑部里,人极其的少。
而在商讨区里,听到这话的新人漫画家宇内天满瞬间全身僵硬住了。接着,打哈哈辩解道:
“不是,我一开始也觉得画成骷髅有点那啥啦,但想着当作和风僵尸也行吧,这样。反正日本实行火葬。啊哈哈。”
“是吗。”
赤苇编辑看向桌上放着的《僵尸剑士佐比修》的原稿,以及眼前在干笑的宇内。然后,气场仿佛在说“这是最后一遍,我不会再重复”,再次道:
“一般来说,僵尸不是骸骨形态吧。”
问号消失了。
这不是提问,而是确认。
“……您说得对。”
宇内黯然回答道。他塌了下了双肩,咬起了可乐的吸管。
难受。
这部作品是他的自信之作,是至今为止他最满意的。然而,编辑却否定了作品的核心设定。
“还有一点。”
“……请讲。”
宇内小小地缩了缩肩膀,仿佛被训斥的小孩,可怜兮兮地看向赤苇。而赤苇喝了一口咖啡,扶了扶眼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
“首先僵尸不该是骷髅,其次这个造型太简单了,和普通的骷髅没有区别。他作为主角,需要有特点,要让人一眼能认出这是佐比修。”
“普通的骷髅?”
宇内说完,便在手边的笔记本上画了骸骨,画的是所谓普通的骷髅。
“是的,比如说,加一副眼镜,或者有道巨大的伤疤,角色应该要有类似的独特点。即便稍作变形也能认出是他,最好从剪影都能认出来。我认为得有这般的辨识度,您认为呢?”
宇内在画好的骸骨上添了伤疤,然后,低吟道:
“要从剪影认出来,光加道疤是不够的吧。”
“伤疤只是举例。”
“不好意思……”
宇内啾啾地嗦起杯底的可乐、不如说是融化了的冰块水,他带着些许遗憾笑了:
“我单纯以为我们是火葬所以弄成骷髅就行。和风僵尸嘛。但也是,确实没有僵尸的感觉……”
听到这话,赤苇的眼镜顿时反光。
“既然如此……把这个佐比修的造型往和风设计如何?这样也能和剑有联系。”
“呃?”
“没有,这也只是提议。”
“……不,我觉得很可以啊,我会认真考虑的!说不定这样就能和普通的僵尸有区别了!”
宇内一边这么说道,一边重新握起笔,在手边的笔记本上画着和风版佐比修。
“和服再配上剑就成了普通的武士……是僵尸剑士的话……”
宇内不断挥动的笔下生出了各式各样的版本,见状,赤苇稍微放下心来。
赤苇对批评作品感到为难。
但是,有时会像这样,在他提出意见后,作品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因此赤苇仍有动力继续干这份活。
“那么,就请你改进原稿了。修改好的原稿如果不错,我会在连载会议上展示。”
听闻此话,宇内停下了笔。
“咦、为什么?!刚才您不是说这部烂得一塌糊涂吗!!”
“……我没说这话。这部还难得挺有意思的,我想让它变得更有趣而已。”
仰视赤苇的宇内不禁皱了脸庞惊叹道:
“……赤苇先生,原来您没有总是讨人嫌啊!!”
“我……讨人嫌吗。”
“啊、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是褒义的讨人嫌!!”
褒义的讨人嫌又是什么意思……赤苇没有问出这句,而是一边收拾原稿一边说道:
“这部佐比修呢,比起您以往拿过来的作品,那是相当的有趣。我认为它很有发展前途。”
“多谢!”
“啊、最后还有一点……”
“还、还有吗?”
宇内绷紧了神经。赤苇却微微笑道:
“这点我早就想说了……画框外的宣传文……就‘佐比修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这句,您是不用写的,这是编辑负责写的。”
“……!!”
轨迹④抓住连载机会!!
过了中午后,宇内听到手机铃声,便从被窝中伸手拿起手机。一看,是编辑打来的电话。他立马慌忙起床,接了电话。
电话那一头的赤苇依旧以冷淡的语气说道:
“您刚在睡觉吧。”
“……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意思。那么赶紧讲正事。您上次的短篇,评价挺好的。”
听赤苇这么说,宇内握着手机的手渗出了汗。
他之前被吩咐先给增刊画个短篇,于是他精心画了《僵尸剑士佐比修》。
在赤苇指出不足的僵尸造型上,宇内将其改成了辨识度高的满是补丁的僵尸少年,造型很是不错。简易和服的领口隐隐露出主角身上的绷带,宇内还挺喜欢这风格的。果然不能是骷髅啊,人很难对骷髅感同身受的啊,嗯。
至于“剪影都能认出角色”——插在主角头上的一把斧头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主角拿着取下来的左手,左手上握着剑来战斗的方式,体现了角色是僵尸剑士。以后会不会以此出个可动式的手办呐。
总之这是自己充满信心的作品。要是这样都没能有进展的话,他就真心无法再振作起来了。
“太好了……”
宇内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赤苇继续平静地说道:
“那么我们进行下一步吧。为了连载,佐比修还需要继续改进。”
“好的!我很乐意!”
宇内这句回答仿佛居酒屋的店员一般声音里充满干劲。赤苇继续说:
“那首先,是女主角。”
“嗯!”
果然女主角还需要再改一下。还要画得更可爱、更惹人喜欢——宇内这么想道。然而赤苇接下来的话语却偏离宇内的预想:
“短篇里,故事结束在她说请帮助我、然后二人一同踏上旅程这里,是吧?”
“呃?啊、是的。”
“第一话就当是短篇内容,那第二话之后的剧情,是这两人一直进行旅程的感觉吗?”
看来,赤苇的话里没有要把女孩子的身材画得更好的意思,或者讨论角色服装穿多穿少的问题,他说的不是这类轻松的话题。
至于连载之后的剧情该如何进展,说实话宇内自己都没有好好梳理过。所以嘛,故事走向大概就像赤苇说的那样吧。
赤苇则像是看透了宇内以上内心的想法,冷冷说道:
“这类剧情,读者会不会看腻呢。”
“咦?”
“一直都是男主和女主的二人旅程,敌人出现就男主救女主,打倒敌人后就继续旅程,重复这个过程直到遇上大BOSS。剧情按这个流程进行。”
“是的……”
“不会腻吗?”
他这……我现在是,在被批评吗?
不是,我光想着画好短篇而已,所以还没认真考虑之后的剧情,只是觉得给结尾留点悬念比较方便接着画吧?就很肤浅地只想到这一层面……
宇内用T恤抹掉了手心里的汗,一边说:
“……那个、这些事情,可以的话我们不在电话里聊……”
“好的。那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于是乎,场景又来到了白天的编辑部里。此时发生在商讨区里的头脑风暴已持续两个小时以上。
“所以,女主角的定位不是光等着被救的角色。”
“她是负责吐槽的角色,也是男主角的搭档、的感觉吧。”
这么说着,宇内在本子上画上女角色的各种表情,有焦躁的表情、生气的表情、蔑视的表情……
随后,他停下笔看向赤苇:
“那佐比修也不光画他拽酷炫,也展现他有傻傻的一面会比较好吗?”
“但是请您不要描写得太过,不然成搞笑漫画了。调查结果显示,很多读者认为该作有趣是因为它‘帅气’。”
赤苇一边确认调查统计表一边这么回答。
“这样啊——这个度挺难把握的呢。”
说完,宇内又在本子里画上了带着不同表情的佐比修,然后笑道:
“但是,挺开心的。有在创作漫画的实感。”
“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赤苇微微笑了笑,然后马上接着说:
“还有,为了增加故事的深度,我觉得敌人的设定最好是从属于某某组织,而不只是末日里的盗贼。”
“啊、那设定成佐比修会变成僵尸都是敌人害的怎么样?”
“这样不错啊。”
赤苇的赞同鼓舞了宇内,他将笔记本翻到了很前面的页数:
“请看!请看这里!我之前有设想过,大BOSS是佐比修变成僵尸前就与他有交情的角色,然后女主角是佐比修在变回人类之路上的关键角色。我现在想哈,是不是还可以设定成其实女主角是大BOSS的女儿呢?”
然而与兴奋起来的宇内相反,赤苇“嗯——”地沉吟后,说:
“……这样一来,佐比修是为何而战的?”
“赤苇先生总是揪着这种最基础的设定呢。”
“不是,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吧?”
无所顾虑地展开故事是很愉快,但是展开了多少,之后故事的总结规划就有多地狱。宇内心里明白这点,但是他还是很单纯地享受去给故事做设定,比如大BOSS的敌人的。
“秘密基地一样的根据地挺帅的呢——”
“……不,他们若是在支配这个世界,那么没必要隐藏起来不是吗。根据地还是设定成能骄傲展示自己实力的……”
“城堡!”
轨迹⑦秘技·救场措施!!
漫画连载开始后不久,得到的反响颇佳。当时情况是挺好的。宇内也很高兴地说什么:“我看,这是要出动画的节奏呀!”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很是严峻。调查问卷的排名再往下掉就不妙了。
“…………”
赤苇在编辑部的办公桌上抱头烦恼。一位前辈担心地向他问道:
“你没事吧?”
“……啊、没事。”
“是因为佐比修吧?怎么说呢,你试试一些补救措施嘛,救救场呗,比如加点美少女帅哥角色什么的。”
前辈说是这么说,留下一句“具体我也不懂啦”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了。
“补救的、措施啊……”
赤苇紧锁眉头。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这么随随便便的做法能够让读者看得开心吗。不对,现状就是读者看得不开心,在这种情况下,漫画需要展现更多主角本身的魅力、或者把故事变得更加有趣吧……
“主角的魅力、吗……”
但是,受读者喜爱的主角都有什么特征?
而又是怎样的故事会使读者想下周接着看?
“…………”
是读者对主角的期待吗,像是好奇下周会发生什么、好奇主角接下来会展现什么。如此,读者会期待接下来有更多更有趣的故事。若指这种主角的绝对吸引力,那或许这部作品算是欠缺的。
但这也源于作品的基调,它是细腻描写角色心理的暗黑幻想风,因为背景是会出现僵尸剑士的荒诞无稽的世界……是这个路线不行吗……果然自己创作不出有趣的少年漫画吗,毕竟自己想当的是文艺编辑……
赤苇持续不断地自问自答,突然他猛地抬起头。
“……!”
等等。
我是不是又犯了同一个错误。
我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操纵作者或其作品?
“……不行,得一球入魂、一球入魂……”
是的,就像重点是接下来的一分、接下来的一球,我得注重这周的故事,现在,主角正在经历他必须度过的试炼——
每日都在一点点变乱的桌面,仿佛是赤苇的内心写照。他坐在这个座位上,闭上了双眼,集中起精神。
“……不是想着‘轻松’而是要想着‘快乐’……要想‘快乐’……”
无论是排名落后还是腰斩,都不快乐。那么应该做什么……
“……做好反省调整……为今后做铺垫……为今后……”
在编辑部的复印机前,先辈们向赤苇投以担忧的目光。
“赤苇又在一个人嘀嘀咕咕了,他没事吧?不会不干了吧?”
“他每次不都起死回生,可以放着不管的。”
“也是。”
“我们需要主角的绝对吸引力。”
面对前来商讨的宇内,赤苇这么说道。
“绝对吸引力?”
“是的。就像……所有球都可以斩钉截铁地打出去般,有这类明星风范。”
“斩、腰斩?![1]”
宇内青白了脸庞瞬间站了起来,撞得桌椅“咔哒”一声。赤苇对他平静地摇头道:
“……请您冷静一点。不是腰斩,还没到那地步。”
“还没到……‘还’吗……”
宇内畏畏缩缩地重新坐回座位上。赤苇对他坦言:
“现在情况确实不太妙。我们想办法挽回吧。”
这是背水一战。
商讨区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被动画化、电影化的作品海报,堵在走廊上的纸箱里装着周边的样品。
无论怎样,也要加入到这类人气作品之中——
赤苇的视线回到宇内身上,向他说起自己这一周里思考整理过后的想法:
“主角……佐比修得是一颗明星。读者是会对明星有所期待的。期待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会展示怎样酷炫的技能、会怎样胡来……我希望这颗明星能用一些意想不到的……却又极具魅力的行为来折服读者。佐比修是进是退,就看下周我们如何度过这一生死危机了。”
接着,赤苇拿起放在地上的纸袋。
“所以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那袋装了什么啊?其实我一开始就很在意了。”
赤苇交给宇内的纸袋出乎意外的重,宇内瞧了瞧里面,疑惑道:“蓝光碟?”
“是的。里面有古今中外的刀剑电影,也有一些战斗场面的构图或人物姿势可以拿来参考的作品,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事到如今,什么帅气的东西我们都试试吧。”
“谢、谢谢您!”
“还有,我想您也不可能有精力把它们全都看完,我就把建议观看的场景时间段也写好了。”
说完,赤苇又递了笔记过来。
“我一定会看的!一定会参考的!”
“我这边也会尽力的,我们一起努力吧。”
作者会创作出怎样的故事,其他作品是如何诞生,读者们又有什么样的观后感。这些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那么,只需考虑自己所能做和应该做的事情。
避免作品腰斩——虽然这很难,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轨迹⑩我们的战斗才正要开始!!
“佐比修确定腰斩了……还允许连载7话……”
宇内接完编辑打来的电话后,精神恍惚地来到了编辑部。他只记得无法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下去就出门了,但为什么、又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宇内自己也想不起来。
赤苇正巧碰上毫无联络、突然到访编辑部的宇内。赤苇看到宇内的状态,心想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于是赤苇将他带往外边的咖啡店,决定和他聊聊。也幸好赤苇还没有走出公司。
“您随意点单。”
赤苇将菜单递给坐在对面的宇内,宇内似乎连接过菜单的力气都丧失了,菜单直直掉落在了桌面上。
赤苇尽可能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拿过菜单后问道:
“那您要杯咖啡吗?”
“…………”
宇内没做声。赤苇还是向前来下单的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接着斟词酌句后道:
“虽然这次的结果令人遗憾……”
宇内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赤苇接着说:
“但对于今后的发展我有一点建议……”
“…………”
“我希望您能通过下一部作品重新振作起来。下次的基础核心再设计得更完美些,创作出只有宇内老师您能画出的独特作品。”
“下次……?”
宇内终于抬起了头,但下一秒他就碰地将头锤向桌子,再抬头就一脸的泪水,嚎道:
“没有的!不存在只有我能画的东西!”
“怎么会呢,一定有什么是您才能创作的……”
“就是没有!不存在的!”
自己负责的作者在眼前这般崩溃,赤苇也只能咬紧嘴唇。
我该如何是好——
不能单纯说“那我先走了”就跟作者告别,这会使对方更加消沉。赤苇希望告别时的气氛能是积极的、还能继续未来的感觉。这或许是出于他的私心。
“……一定,会有适合您的题材。您小时候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或者曾经有什么沉迷的事物吗?”
“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还是手工还是音乐,我全都是随意搞定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罢了……”
宇内精神饱满的时候还很自豪地称:“我这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到!”现在的他却消沉到反而自卑了起来。这也难怪,毕竟他的作品被腰斩了。
赤苇唯有诚挚表达内心的想法:
“连载漫画的作者不可能只是个有小聪明的普通人。”
“我已经不是连载漫画的作者了,而是腰斩漫画的作者……”
这时,服务员来了。
端上咖啡的服务员听到宇内说“腰斩漫画的作者”,脸上不禁露出了好奇,但马上出于职业操守,上完咖啡便离去了。
赤苇拿起杯子,闻了闻咖啡的香气,试图以此冷静下来,然后陷入思考。
看样子最好跟他聊点别的,让他换换心情。
要聊什么呢。不能聊作品或者今后的发展。那么聊宇内自己的事情吗。最近都和宇内聊了些什么来着。他说过自己大学加入了什么社团来着,还说他自己是来自哪个地方来着……
于是赤苇想起来了:
“我记得宇内老师以前说过自己是来自东北地区吧?您那里有什么特别的风俗习惯吗?也许可以用在漫画里。”
“……我家在宫城,住的普通住宅区,什么都很普通。”
宇内哑着嗓子说道。接着他心不在焉地往咖啡里加入方糖。加了好几块、好几块,很多块。赤苇腹诽道这也加得太多了吧?但这气氛不允许他说出口。
“不过像赤苇先生您这样生在东京的人看来,我家那种地方应该特别乡下吧……”
“没、没有的事……”
宇内对着漫画公司的人也显得太消沉卑微了吧?不过想来也是,《僵尸剑士佐比修》是他首部获得连载的漫画,也是他首部惨遭腰斩的作品。
吃饭、睡觉——宇内牺牲这些人类必须的活动进行创作,其作品却落得凄惨收场,他自然大受打击。
而对于新员工的赤苇来说,《僵尸剑士佐比修》也是他第一次亲手指导出来的作品,投入了他很多心血,因此对于这次的腰斩他也倍感惋惜。
和宇内还有什么可以聊的吗,还有什么共同话题吗——
赤苇绞尽脑汁想出的话题,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其实,我在宫城有认识的人。通过高中社团活动认识的。”
“是吗。”
宇内死气沉沉地搅拌咖啡,对这个话题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那杯看着甜死人的咖啡他也丝毫没碰。
“…………”
也是,这个时候聊别人高中的话题,还能更无聊吗……
那现在又该怎么办呢。通知作者漫画要腰斩后的抚慰善后这一重要工作,对于赤苇来说还是第一次,所以什么是合适的做法,他毫无头绪。
二人皆陷入沉默后,宇内才终于开口道:
“……您当时,加入了什么社团?”
宇内这么问道,本人却其实对答案毫无所谓,只不过冷场了他才不得不开口询问的样子。
居然让作者反过来顾虑自己……赤苇这么反省道。同时,他也为宇内恢复了些许精神而感到欣慰。
“是排球部。”
“这样啊,我以前也是打排球的。”
说完,宇内又继续道:
“我那一届还打进了春高呢。”
听闻此言,赤苇放下正要喝的咖啡。
“啊、我也是。”
“真的吗?!赤苇先生很厉害嘛!”
“没有,宇内老师才厉害呢。”
赤苇感到内心荡起小小涟漪,这么问道:
“……您曾在宫城的哪支球队?”
桌子对面的宇内笑道:“我们学校不算什么排球名校,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然后答说:
“我们学校叫乌野。”
敬请期待宇内老师的下一作品《Meteor Attack》!
[1] 原文中,赤苇说的是动词「打ちきる」,将其名词化后的「打ちきり」有“腰斩”的意思。
【焕顺】结局是和未婚夫的表哥在一起了(二)
ABO 烂梗合集
姬发和姜文焕住在一个靠近城郊的老小区里,随处可见斑驳的墙皮和生锈的楼梯扶手,与这般略带落魄的氛围相反,这间小屋倒是被主人装饰地十分温馨,此时鄂顺正躺在沙发上盯着那盏热气球形状的顶灯生着闷气。
姬发应该是个心细又体贴的人吧,连茶几都粘上了小猪形状的防撞护角,鄂顺盯着那四只哈哈大笑的卡通小猪越想越生气,于是用力一只接一只地都抠了下来,然后踩在沙发上,把这几只小猪通通塞进了顶灯里。
做完这些,又估摸着姜文焕已经睡着了,鄂顺才从行李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缺少睡眠而熬红的眼睛,鄂顺哼了一声,接着侧着脖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抑制贴,假期大促跟风买的透明透气款...
ABO 烂梗合集
姬发和姜文焕住在一个靠近城郊的老小区里,随处可见斑驳的墙皮和生锈的楼梯扶手,与这般略带落魄的氛围相反,这间小屋倒是被主人装饰地十分温馨,此时鄂顺正躺在沙发上盯着那盏热气球形状的顶灯生着闷气。
姬发应该是个心细又体贴的人吧,连茶几都粘上了小猪形状的防撞护角,鄂顺盯着那四只哈哈大笑的卡通小猪越想越生气,于是用力一只接一只地都抠了下来,然后踩在沙发上,把这几只小猪通通塞进了顶灯里。
做完这些,又估摸着姜文焕已经睡着了,鄂顺才从行李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缺少睡眠而熬红的眼睛,鄂顺哼了一声,接着侧着脖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抑制贴,假期大促跟风买的透明透气款好看是好看,就是粘性太差,和衬衫领子一摩擦边儿就翘起来了,没错,鄂顺为了不输阵仗,特意穿了西服,鄂顺一边撕一边算时间,好像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洗完澡索性就不贴了。
想着不要把姜文焕吵醒,鄂顺就只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注册一个小号用来视奸姬发的账号,搜索栏还没输几个字,姜文焕就皱着鼻头出来了,
“那个。。。”
鄂顺一下子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腺体就赶紧去翻箱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易感期。”
姜文焕走近了一些,探着脖子又闻了一会,
“不是不是,我不是易感期,你什么味道啊,我就是闻着有点饿了,出来找点吃得。”
鄂顺转过身,松了一口气把手放开,犹犹豫豫地回答了,“桃子。”
“怪不得。”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姜文焕先开了口,“我煮泡面,你吃吗?”
“吃。”
不吃白不吃。
鄂顺吃得很快,快到姜文焕已经自觉地放下筷子又拿了两包去煮,鄂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停了下来,想着等姜文焕煮好以后再一起吃。等面的时候鄂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姜文焕,厨房的暖光灯下,蝴蝶骨藏在居家服下面隐隐约约能看见漂亮的线条,个子和殷郊差不多,端正秀气的脸,略微有些厚的嘴唇,嗯 。。。。厚的嘴唇,应该。。。鄂顺,你应该去贴抑制贴了。
姜文焕背对着鄂顺,单手打了个鸡蛋进去,
“那个,你还好吗?”
鄂顺咬着筷子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电话里他听到什么晚风啊什么月光啊,他没有委屈,殷郊说自己爱上了姬发,他也没有委屈,如今自己就坐在姬发家的茶几旁,指头上还粘着没弄干净的双面胶,姜文焕煮着面,问他好不好。他用力搓着指尖,然后抬头盯着姜文焕,还没有回答,眼泪就和心底里的那句为什么一起涌了出来,飞机上他就早早决定好了,既不要兴师问罪也不想棒打鸳鸯,他的气势汹汹无非也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鄂顺不委屈但也不太好,因为那天,他始终没能从殷郊嘴里得到答案。
眼泪擦也擦不完,索性就不擦了,鄂顺又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吃,姜文焕关了火走到鄂顺身边,等碗里的面都吃完了,用纸巾仔细给鄂顺擦了嘴,然后把鄂顺圈在了怀里。
[及岩/松花]甜食男子的千层套路
· 伪弯恋直
· 全在国内设定
及川——国家预选队(东京)
岩泉——筑波大学念体育学科(茨城)
花卷——武藏野大学念空间舞台设计(东京)
松川——东北大学念人类社会信息科学(宫城)
四人聚餐的时间是一周前定下来的,计划是一年前开始的,群是一年半前建的,心思是十五岁时动的。
及川解锁手机,点开隐藏起来的群聊组,在对话框里快速移动手指。
*连我都不爱他爱什么,天天爱消除吗(2)*
[希望哥斯拉有事]:准备好了?
[做人不如做汉堡]:难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刮腿毛。
[希望哥斯拉有事]:哇,也太进击......
· 伪弯恋直
· 全在国内设定
及川——国家预选队(东京)
岩泉——筑波大学念体育学科(茨城)
花卷——武藏野大学念空间舞台设计(东京)
松川——东北大学念人类社会信息科学(宫城)
四人聚餐的时间是一周前定下来的,计划是一年前开始的,群是一年半前建的,心思是十五岁时动的。
及川解锁手机,点开隐藏起来的群聊组,在对话框里快速移动手指。
*连我都不爱他爱什么,天天爱消除吗(2)*
[希望哥斯拉有事]:准备好了?
[做人不如做汉堡]:难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刮腿毛。
[希望哥斯拉有事]:哇,也太进击了。
[做人不如做汉堡]:再议吧,你呢?
[希望哥斯拉有事]:[图片1.jpg] ... ... [图片16.jpg]
[希望哥斯拉有事]:哪套?
[做人不如做汉堡]:都挺好,很衬你这种过气牛郎的气质。
[希望哥斯拉有事]:开什么玩笑这是奢侈品赞助商的穿搭师帮我设计的。
[做人不如做汉堡]:啊对对对,我一个学设计的,懂什么穿搭。
[希望哥斯拉有事]:对不起小卷,帮我选一套小岩看到不心烦的衣服。
[做人不如做汉堡]:说真的,你有没有试试看不穿。
[希望哥斯拉有事]:我裸//着去居酒屋吗,不好吧。
[做人不如做汉堡]:你脑子触网了吧,我的意思是你们私下见面的机会不少,没试过进一步发展?
[希望哥斯拉有事]:要说实话吗?小岩就算看到我的裸//体现在也只会站在专业的角度上评价我肌肉量和训练程度如何。
[做人不如做汉堡]:真好,至少你还有可以裸//体面对岩泉的机会,感觉除非我横死送回老家交给他烧,一时半会是不能了。
[希望哥斯拉有事]: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小卷,我不允许,你没了谁和我在深夜分享心事,小岩和我聊天的记录我截图给谁看。
[做人不如做汉堡]:懂了,有友情,但是不多。
[做人不如做汉堡]:[图片5.jpg]的衬衫,[图片11.jpg]的裤子,[图片16.jpg]的围巾,穿黑色袜子,敢穿彩色你将会被我移除好友。
[希望哥斯拉有事]:爱你小卷。
[做人不如做汉堡]:婉拒了哈。
切换界面的花卷盯着屏幕里那人的主页再次审视,距离他上次发ins已经过去三个月之久,什么当代鲁滨逊,能忍住三个月不在社交网络上透露自己近况,还是葬仪屋为了肃穆连wifi信号都不能存在。截图发到社交网络问网友这种男生该怎么追,回复怕都得是让自己节哀顺变或者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可每次自己Po了新照片,又会立刻收到来自那人的点赞,为了测试猜想是否正确,花卷硬是憋了一周多没有发ins,导致同组同学纷纷发来消息关心:没事吧,人还在吗?活着扣1。
之前一天恨不得发十条的冲浪达人觉得心烦,反复查看这人的页面,三个月前的那条内容只是一张天空照片,配文只是个简单的云朵emoji,在形状可爱的软蓬蓬的云旁边打了个“puff”的标签。
松川一静,念着神秘的人类信息学,平时还要在自家的葬仪屋兼职,ins更新频率按年计算。花卷反复多次在深夜或者凌晨情绪失控和友人控诉,这怎么追这没法追,我不可能每周都回宫城躲在建筑物后面偷偷看他一眼吧?
当下炙手可热的明星选手大惊:你竟然每周都回老家吗?!
花卷反驳怎么可能,我哪有这么多钱买新干线的票,只回去过两三次,而且他周末都在打工,那种地方我出现就充满了违和感。
友人漫不经心回应:你别穿那些奇装异服就好。
花卷气结:那我要不要顺便把头发也染黑?
友人立刻反驳:别别,这是你最可爱的地方,染黑就没有竞争力了。
竞争力。花卷重新翻看那人的关注列表,除了家人亲友中学同学,零星几个应该是大学的同期,还有看起来年长的几位,经过全方面的侦查应该是葬仪屋的前辈,竟然没有可疑可恨可锁定的可爱女性用户。
虽然腹诽无数,但还是掐好时间——在那人云朵ins发出后一个半小时,显得不那么心急明显——先点赞,再留言。
他心里想着:你好,结婚。发出来的却是:“天气真不错。”
对方速度极快地回复,点开来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抱抱emoji,花卷盯着屏幕上的表情符号几乎看穿,咬牙切齿地想毕业还不到两年,高中时连梦//遗都和我老实汇报的人,现在装什么表情包bot,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刷新就看到号称和自己天涯海角都要共进退的好战友在下面的留言,还用的那个百万fo的大号:
“天气真不错。阿松,和小卷结婚。”
一口没提上来,花卷心想掐死国家预选队的明星球员要承担多重的刑//事责任,再刷新又看到表情包bot的全新回复:一个OK的emoji。
花卷心想我上辈子乘公交往投币口投了多少游戏币或者奶片这辈子要和你们两个人认识还一起打排球,转念一想点开关注列表另一个ID为Godzilla0610的默认头像,配上空空如也的主页宛如僵尸号,资料一栏生日还是1900-01-01.
截图发到群里,并精准扎心“你大号小号发一万张绝美自拍,他也看不到。”
对方很快回复二十个小狗满地撒泼的动态贴图,并嘴硬“我都直接私发给小岩了!”
花卷:哦?他回复了什么?
“……他把我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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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地点选在高中经常去的中华料理店,现在经过老板改造晚上会变成居酒屋,已经到了可以饮酒年纪的四人打算今晚在此开启大/人的世界。
岩泉和松川几乎同时到的,站在窄小的木板门前岩泉伸出手想和那人碰拳,对方摇摇头,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掌,语气里带着歉意,“凌晨刚加急了一场仪式,现在时限还没过,最好别接触我。”
“辛苦了啊,”岩泉点头表示理解,伸出的手变为在肩膀上空气拍拍,目光越过友人的时候,呆滞当场。
松川顺势也转过身,看清来人后眯起眼睛,
“岩泉,现在几月?”
“还差一周到圣诞节。”
“……我不理解,花卷不冷吗?”
“我也不理解,你看及川,他好像一颗挂了灯球的圣诞树。”
“这样显得穿着工作服来的我多少有点冒昧。”
“没事,还有我,身上除了内裤都穿了两天。”
在居酒屋前两个路口约好的人见面第一件事就是相互打量,然后同时开口诋毁对方。
“小卷,今天是关原之战,不是让你来动物森友会的,你就像那个吕游。”
“及川,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非要带这种暴发户一样的项链是吗?”
“住口小卷,这可是海瑞·温斯顿!顺便一说下半年我就要作为他们的日本全线代言人,到时候你们学校里肯定会出现我的全幅海报。”
“不可能,我们学校的校服都是无印良品,戴钻石项链会被要求在新生大会上表演切//腹//谢//罪。”
“我不管,是你用力过猛了!”
“你才是用力过猛了吧?!”
“你是你是!”
“……我懒得和小学生在街上吵架,赶紧走,他俩肯定已经到了。”
四个人高马大的人将居酒屋前的空地堵得严严实实,岩泉熟练走位躲过来自及川的拥抱,他往旁边闪身,拉开距离再次打量面前的人。
“怎么了小岩,”及川假装镇定,噘噘事先涂过润唇膏的嘴。
岩泉满脸一言难尽,“……最近训练还好吗?”
“就像我每天和你汇报的那样,都很好!”
“那就好,”岩泉抬起手,艰难地比划了一下,“颈椎疼不疼?”
“不疼呀小岩。”
岩泉接着张张嘴,不知道该再找什么话题,便转过头对着另一个人,
“花卷,你冷吗?”
花卷抬眼看着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膝盖看的人,没有回答岩泉的问句,转向一旁的正在犹豫要不要摘掉项链的友军,
“及川,说好出来同学聚会,为什么要带你妈一起来,不用在家给你准备明天上学的便当吗?”
岩泉:“?我没惹你吧花卷?”
冲自己龇了龇牙的明星选手故作夸张地在空气中闻了闻,“你才是小卷,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带爷爷出来喝酒,这么晚了老人家不休息吗?”
松川:“我也没惹你吧及川?”
花卷一把将松川拉到身边,凑过去在那人脖子附近狠嗅了几下,“你懂什么,这味道和‘冥府之路’几乎一模一样,前调辛辣中调沉稳后调苦涩又宁静,脖子上戴两克拉的暴发户懂不懂欣赏什么叫禅意?”
松川:“……就是560円一把的线香。”
及川不甘示弱,将岩泉圈进自己怀里紧紧搂住,“看清楚,这可是全国握力最强的母亲,认真一拳能打死两个我,你是嫉妒吧?”
岩泉:“说真的趁我在这里揍你们两个人之前,我们能不能先进去。”
吵归吵,落座之前凭靠多年的默契和一年来的情报交流,两个人在空气中眼神电光火石地交换后,面对面坐下,分别露出计划通的笑容。
只可惜计划却没有变化快,没有落座的两人开了口,
“及川,你不能喝酒吧?”
“少喝一点应该没事的小岩。”
“不行,年底还有联赛,最好是别喝。”
“小岩——”
“卷不是酒精过敏吗?”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痊愈了,松。”
岩泉大手一挥,“你们不能喝的坐一边,我和松川坐这边。”
打不过也不敢对打的两人忍辱负重换了位置,蔫耷耷地坐到一起,各自心事重重。
及川:我戴项链不好看吗?
花卷:刚才为什么躲开我拉他的手。
从高中养成的习惯,岩泉开始边看菜单边询问每个人意见帮忙点单,松川帮每个人的茶杯都添满水后,视线停在对面穿着水手服领卫衣的人身上,将自己放在身边的大衣拿起又放下,伸长手将身边人的防风夹克捞过来,从桌子上面递过去。
“盖一下,别着凉。”
花卷无言,又不好拒绝,只能接过灰溜溜铺开盖在自己露在短裤外面的腿上,不用转头就听到身边人的嗤笑。
用手半挡着嘴巴的人压低声音,“腿毛白刮了吧。”
“……一会儿就在你的汤里下毒。”用手掌托着下巴的人咬牙切齿地这样回应着,“别忘了这是岩泉的外套。”
声音压得更低的明星选手开口恬不知耻地要求,“给我也盖点,好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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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世界上最冰冷的地方了家人们,是他的心(2)*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到时候聊点什么?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听他俩聊,顺着说就行。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好,就这样。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记得之前我给你看过的话术守则,挑准时机接话,记住了吗?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放心,小卷!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还有,别光顾着说自己的事。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我哪次只说自己的事情了!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每次。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小卷,小岩又不回我消息。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没关系,现在凌晨3:24,两个小时后他起床看到未读必打电话骂你。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希望他骂久一点。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可恶,羡慕死我了。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阿松还是不怎么发消息吗?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真的,如果哪天他说自己要遁入空门,我都不意外。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这样是不是可以近距离收看<朝五晚九~帅气和尚爱上我>了?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啊那我是石原里美役吗,怪害羞的,她之前还是我理想型呢。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我还以为……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不是,也不是谁都行,我就是喜欢和尚。
[少吃十年甜甜圈换他主动给我消息]:什么和尚,是松川。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玫瑰]:[美少女鼓掌.gif]
>
岩泉心想,不是歧视朋友的工作性质,今天可能是真的见鬼。
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在举着可尔必思以全场画弧的诡异方式干杯,并用怪力成功将在场所有人的酒杯打翻之后,眼下正摆出他最擅长的“哎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呀”的无辜表情,用本人一定认为随意但是外人看来非常刻意的姿势解开衬衫上头两颗扣子,对着自己露出一片白皙的胸口。
然后开始歪着头紧盯着自己的脸一动不动。
岩泉忍了又忍,忍无可忍,
“及川,你果然还是颈椎不舒服吧?别戴项链了,也不是不好看,就是感觉挺累的。”
然后转过脸,“花卷你怎么了,咳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这么冷的天,真的不该穿短裤。”
成功获得两张对上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岩泉挠挠头,心想本来每次话题都不该是自己挑头,果然不适合这样的角色,便开始从兄弟身上找补。
“松川,最近怎么样?”
大口喝着桃子嗨棒的人摇摇头,“不怎么样,每天都睡不够,感觉更年期要提前了。”
“没关系的阿松,你初中刚毕业的时候就和现在长得没有什么区别!”
花卷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对方毫无知觉,继续输出观点,“老相有优势啊,等到咱们都五十岁的时候,阿松你肯定是看起来最年轻那个!不愧是你!”
松川晃了晃杯子,闭上了眼睛,“……”
岩泉皱起眉头,感觉到气氛短暂的凝结,心想是不是自己话题不对才任由及川发挥,急忙试图补救,
“《哥斯拉》都看了吗?我在放映期看了十四场,最近刚刚预定了蓝光DVD,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嚼着鸡肉串的人立刻回答,“不知道,没看过。”
“说什么浑话,暑假鬼和我一起看的首映?”
“有吗?不记得了诶,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及川放下木签,无辜地眨眨眼,“那大概是因为剧情太无聊了吧,一点记忆都没有存在在及川先生脑中。”
松川及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半根章鱼脚还叼在嘴角边,火速摁住额角青筋暴出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拍回座位。
那人还在坚持咆哮着“你怎么对我都不要紧就是不许你侮辱哥斯拉!快给我说这是世纪最伟大的电影!”
被叱责的人毫无危机感,双手叠在一起用指尖鼓掌,“好好,好厉害的电影,真是太厉害了,小岩好有品味喔。”
“……垃圾川今天我必须和你决斗!!”
“怕你啊?区区小岩,吃完饭去你家,或者去我家,谁不来谁后半辈子给对方当狗!”
听完这话花卷当即心想哇那怎么都是你太赚了吧,诡计多端的二传手,学到了学到了。然后还要扯扯明星选手的衬衫下摆敷衍地说句“别吵大家都是好朋友要相亲相爱”,瞅准了刚上桌的芝士汉堡肉——他特别叮嘱过要点单的——夹起一块放在半空仰头吹了半天,确定到可以下口的程度之后,直直地把筷子伸到对桌人的眼皮底下。
那人抬起眼睛也望向自己,花卷抓准时机挑挑一边眉毛,“不吃吗?”
这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就连旁边武斗不成开始在桌面玩手指相扑的战友也打心底佩服的计划,眼看着初战告捷的时候,敌方却兵行不意。
花卷眼睁睁看着松川顺手拿过碟子,放在自己筷子正下方,见自己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还上下摇晃了下。
“谢啦,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心脏在汉堡肉落到碟子上同时破碎,花卷想着我不止记得你喜欢吃什么,远远不止。
岩泉又想不能啊,怎么气氛越来越奇怪了,果然哥斯拉在自己朋友圈里受众面还是小吗,还是换个自己更加擅长的话题吧。
于是他重整旗鼓,再次开口,“花卷。”
一脸刚死过在复活点重生后表情的人抬起头,“啊?”
“你比高中的时候瘦了不少。”
“多谢关心啊,也就你能、看、得、出、来。”
刚咬了一口汉堡肉的人眨了眨眼睛,觉得耳朵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被针对了。
“太明显了,你现在多重?”
及川在一旁急忙插话,“小岩你这样问很不礼貌的,干嘛这么关注小卷啊。”
“没关系,”花卷摆摆手,“虽然我们系看起来像是男生超过62kg就会被吊死挂在教学楼前示众,但我还好,比高中时轻了一点,可能是太久不打排球的原因。”
岩泉点点头,“不保持训练的话肌肉是流失比较快,建议你平时多蹲蹲腿。”
“知道了伯母,周末去GYM找你办卡。”
岩泉塞了满嘴的鸡肉丸,脸颊鼓鼓着忧心,“我是为你好啊。”
然后将手伸到桌下,“把腿放下去及川,我知道你练得好,不要放到我身上重死了,也别蹭我。”
松川:“……一般这种情况是可以说出口来的吗?”
“没事,习惯了,”花卷开始用勺子吃茶碗蒸,“这么多年你还没适应他们之间的傻子对话?”
“那倒是,只是感觉好久没听过了,得有个适应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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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心碎别放弃,爱神喜欢勇敢的孩子(2)*
[只有我不行的恋爱]:到时候你少吃点。
[我真的真的很不错]:我平时吃得多吗?
[只有我不行的恋爱]:不少。
[我真的真的很不错]:可是小岩夸过我吃饭很香很可爱。
[只有我不行的恋爱]:很可爱是你臆想出来的吧?
[我真的真的很不错]:是的。
[只有我不行的恋爱]:……在家吃点儿, 别每次都好像金刚出世。
[我真的真的很不错]:知道了,好过分,还有小卷你这ID怎么回事,不要又开始消极mode了啊!看看群名我专门为你改的!
[只有我不行的恋爱]:别管我了,祝你早日睡服哥斯拉。
[我真的真的很不错]:当然不行!说好了一起夺取天下的野望呢!
[只有我不行的恋爱]:我分享了一个不错的资源,一起来看看:[金刚大战哥斯拉_(1962年).MP4]
[我真的真的很不错]:不是我想的那种片//子吧?
[只有我不行的恋爱]:赶紧给哥斯拉和金刚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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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选手在吃过两人份的烤物拼盘、15个寿司、一份豚骨味噌生鸡蛋拌饭和一碗浓蘸面后,像只大型鹌鹑一样扭捏地将筷子放到碗上,矜持地开口,
“我吃饱了。”
岩泉立刻抬头,满脸惊讶,“今天怎么吃这么少,是有什么心事吗?”
花卷:“这还少?饭桶也该有个限度。”
岩泉:“他平时一餐都吃2到3合米。”
花卷:“金刚又出世了。”
松川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在岩泉的筷子下争取到最后一只鹅肝手握,夹着放进对面人的餐盘里。
思考两秒后花卷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找了四个角度给寿司拍照,再迅速地将手机收起。
“……怎么了?”松川很是忧心。
“没事我回去要在软件上写点评。”
花卷这么回答,心想总不能说留下你关心我的证据方便以后打印到墓//碑上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流程进行缓慢且不咸不淡,眼看着对桌两位一个越吃越困,另一个本来就像没有睡醒,两人好似中年会社员,期末繁重的学业聊得像自己家中待产的老婆,还间或碰个杯,画面感年龄直增至35岁+,及川亲眼目睹,如坐针毡。
“小卷,去洗手间吗?”
他转头问身边的人,右手捏起两指,轻拍自己的肩头,“你必须得想去。”
“去,”读懂自己的人立刻放下刚刚挖了一勺的慕斯,“快走。”
岩泉眼看这一切发生,企图起身的时候两人早就消失在包间门口,只好重新坐下。
“你也想去?”松川问他。
“不是,条件反射,”岩泉若有所思。
“你们高中时经常一起去洗手间不假,卷还和我打赌,说你们路上还会牵手。”
“没牵。”
“我知道……”
“刚才看到了吧。”
“你说?”
岩泉叹口气,“及川给花卷打了个快攻的手势。”
松川扬扬眉,“看到了,我真的很怀疑他俩怎么想的,我们只是毕业不在一起打排球,又不是技术和智力被没收了。”
“他俩……是不是不太正常。”
“不是不太正常,是太不正常了。”
岩泉舔舔下唇,“那他们不会是……”
“……”松川想了想,没有作答。
两个人同时举起余下的酒精,只是这次没有碰杯。
“……不会吧。”
“应该不会。”
“要不你去看看?”
“你去。”
“……”
“……算了。”
>
“别喷了,你知道自己已经被潘海利根腌入味了吗?”
“小卷,你说我是不是要加点腮红。”
“你有腮红?”
“没有。”
“你喝酒了吗?”
“没有。怎么办啊小卷。”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你们不管是斗嘴还是斗殴至少还有个续摊,有人可怜可怜我吗?”
“要不你也和阿松打一架?”
“……及川,在我的计划里最保险的结果是做不了情人至少还能做个老同学,而不是变成仇人。”
“不会的小卷,我被小岩从小揍到大,这不影响感情。”
“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你们的相处模式,而我和松并不适用呢。”
“小卷,不论如何都不要放弃,加油!”
“你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吧,说真的你再对着哥斯拉评头论足几次,还用上你那张b/i/t/c/h face,很快岩泉就会离你远去。”
“不会吧?”
“会。”
“……”
“会。”
>
“阿松,你,坐到对面去。”
原地等待还续了个杯的两个人被从洗手间归来气场完全不同的人震慑住了,被叫到名字的人站起身,一言不发按照指示坐了过去,接过友人递上来的杯子。
及川满意地点点头,紧紧挨着岩泉身边坐下,还向里挤了挤,拿眼角看对方也没什么反应,便开始得寸进尺,
“点了新的吗?”
凑得更近一些,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他,“小岩,是什么味道的?”
结果那人朴实地端起酒杯,“乌龙茶兑烧酒,你要不尝一小口?”
及川心想哪来的退休老头,脸上还要笑得灿烂,接过酒杯时心里一惊,只有更离谱,酒竟然还是温的。
我喜欢的人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只可惜心理年龄已经到了65岁,及川边想边持着杯子,看准刚才岩泉喝过的位置咬了上去,轻抿一口又被人很快重新拿走。
“只能喝这么一点。”
“好,”及川笑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看,直到对方眼神开始躲闪。
“我脸上有东西?”
及川托着下巴摇摇头,在桌下用膝盖抵住那人的大腿,将他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窄小的空间里,享受着他难以掩饰的慌乱。
“这才九点半就开始午夜场了吗。”
花卷听到身边的人小声吐槽,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将自己的杯子推到两人中间,“那你要不要也尝尝我的,很好喝。”
“什么?”
“西柚菠萝气泡水。”
被邀请品尝的人偏过头,花卷用手指想要将上面红白条纹的吸管拨开方便他凑上来喝一口,结果那人精准地咬住吸管顶端,吸了一口饮料后若有所思地评价,
“好甜。”
花卷的脸不动声色地烧起来,心想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沉迷用眼睛性骚扰喜欢对象的战友从百忙之中将手背到身后,冲自己打了个新的手势,花卷恍然大悟,从背包里掏出管护手霜,一咬牙挤成一坨奶油,
“啊,挤多了,松你帮我——”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身边人急忙将手从桌面抽走,收到袖管下面还藏了藏,
“我不用,你自己擦吧。”
花卷在心里吐了长长一口气,心想又是干什么,这人到底要怎么样。
挤出去的护手霜总不能凭白浪费,花卷冲对桌的人抬抬下巴,很快得到朴实的拒绝,
“我不喜欢这玩意儿,你们俩分吧。”
结果就是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无感情地分享了质地润滑香味高级的护手霜,边擦还边在半空中交流了眼神。
“好惨啊小卷。”
“闭嘴这是我在Ginza斥重金买的,回去给我转600円。”
>
当两个时不时搓一下指缝间残留乳霜的人以为事情不会变得更糟的时候,事情变得更糟了。
接了电话回来的人一脸歉意,“实在不巧,我需要回去一趟,有点急事要处理。”
岩泉表示理解支持,“这么晚了,要我们帮忙吗?”
松川穿上大衣,笑着摇头,“那种地方我倒希望你们永远没机会去,没关系,单已经买过了,只是接着不能陪你们,”说到这里他望向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过话的人,此刻看不出他的表情。
“要是想吃什么,或者接下来续摊的话,就记到我账上吧,算是赔罪。”
“要不要帮你叫车?”
“没关系,车就在门口,那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春假再见吧。”
“好。”
及川急得不行,来回张望着,实在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仍旧叼着吸管的人,“小卷,阿松走了。”
花卷懒懒抬起头,看那人消失在木门后的身影,才发现他还戴了顶黑色宽沿的毛毡礼帽,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李栋旭吗?
“我好饿,”坐在长凳上伸着懒腰的人笑眯眯地开口,“你们俩谁请我吃拉面。”
岩泉试探性地开口,“大份叉烧?”
“要加饺子,再要一杯草莓sawa,一杯桃子嗨棒。”
“好!我来请客!”及川豪情地挥手,拍拍身边的人,“小岩去点单吧。”
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皱着眉头离座的人一走出包间,及川就收起笑容,
“没事吧,小卷。”
将已经软趴趴的纸质吸管要在嘴里用舌头上下撬动的人摇摇头,半天只吐出一句,
“算了,封心锁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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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路口告别,岩泉表情写满担忧,
“花卷,你真的不要紧吗,冷不冷?”
两杯后又收拾着桌面上剩余所有酒精的人此刻不再像平时那样口齿伶俐,半天才组织好一句,
“及川,快带伯母回家休息吧。”
“不要我们送你回去吗小卷?”
“我要去前面的便利店买个冰淇淋吃,不会给你俩买的,你们先走吧,赶紧回去该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及川看他是铁了心要独处,便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岩泉离开,走到路口两人回头,看那人裹紧围巾慢吞吞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原来花卷一直都……”岩泉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用手肘给了身边人一下子,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及川眼睛一斜,“告诉小岩,有什么帮助吗?”
岩泉:“……你说得对,我帮不上什么忙。”
“那我们回家吧,小岩,去你家还是我家?”
“啊?”
“回去决斗,你忘了?”
“……没忘!垃圾川!快给哥斯拉道歉!”
“好好我道歉,去我家吧,之前拜托小猛帮我录了噬星者,回去陪你看。”
“及川!”
及川回头,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人,看他在酒精作用下也没有变化、此刻在路灯下却微红的脸颊,
“其实,你很喜欢吧。”
立刻慌了手脚的人心想流程不对啊,怎么办现在就要告白吗?得抢在他前头吧?
然后就听到那人再次开口,
“哥斯拉,其实你也很喜欢,对吧!”
“……”
“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这没什么的,及川,我、我很高兴!”
“…………”
抬起头望向自己的人眼睛闪闪,他走过来握住自己的手腕,
“走,回去我们一起看噬星——”
及川想,傻瓜行为差不多也该到此为止,他伸手抚上哥斯拉传//教//士的后颈,将吻进一步加深,直到那人鼻息开始急促,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及川……!”
“本来想在更加浪漫的气氛下亲小岩的,可是今晚感觉除了一起看怪兽片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
“讨厌吗?”
“……”
“那就是默认喜欢。”
“喂!我可没说!”
“小岩。”
及川伸手摸摸那人不知因为酒精还是亲吻而变得滚烫的脸颊,“我还不想回家,我们去散散步吧。”
>
12月的冰淇淋顺着食道滑入胃袋,和大量酒精还有满满一大碗浓厚叉烧汤头混合在一起,花卷在街角停下脚步,
“糟了,拉面要吐出来了。”
然后就听到身后一声轻笑,下意识回过头,就被一袭黑衣的人吓到原地跳跃。
“是我。”黑衣人开了口 ,声音里有一丝察觉不到的委屈。
花卷捂住心口,“吓死我了啊!我还以为阴间使者真的出现了!”
等到这样的称呼后来人下意识低头打量自己,顷刻间又将大衣脱下来,熟练地将穿着短裤在深冬夜里散步的人裹得严严实实。
花卷大脑一时短路,运转半天将脑中的问题一个个排好,随便揪出一个丢向对方,
“你怎么回来了?”
“赶过去才知道其实不需要我来处理,所以很快就没事了,就想着折回来找你。”
然后抬起手腕看向腕表,露出摘掉手套的手指,“而且法事时间已经过了。”
找你,而不是找你们。花卷挑自己想听的听进去,又决心不能被字眼蒙蔽心智重蹈护手霜覆辙,便开口确认,
“岩泉和及川已经回去了,要我现在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吗?”
“不用。”提议被很快否决,那人上前一步将距离拉短,“我是回来找你的。”
“找我。”花卷跟着复读,舌根发麻导致语速渐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看看你。”
“那你看呗。”
大大方方在月色下展开双臂的人闭上眼睛,企图将此刻心中繁杂的信息抛之脑后,松川借着月色看他的脸颊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斑,便开始皱眉头。
“你还是喝酒了。”
“喝了一点。”
“你酒精过敏。”
花卷放下手臂,一脸认真,“刚才我就想问,松是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这件事的?我从来没和任何人提到过。”
“高二的时候你吃了班上女生给的酒心巧克力,来训练的时候连胳膊上都起了红包。”
“噢这样……”
“所以,你为什么要喝酒?”
花卷心想怎么说,因为觉得自己可能失恋了,看到战友恋情顺风顺水今晚本垒有望我羡慕又嫉妒,所以只能借酒消愁?
回答只能是,“嘴馋。”
得到这样答案的人看来不甚满意,叹了口气,“那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不想。”
花卷转转眼睛,“我要回家,你呢?”
“我送你回去。”
花卷站在原地深呼吸两次,
“松川一静。”
被叫到名字的人肉眼可见地打了个冷战,幅度过于夸张,像是即将被家长教训的孩子,就连开口声线都变了,“干嘛突然叫我全名……”
花卷失语,心想你做这世界上最胆大包天的工作还怕被我叫名字,叹了口气,决定说出心中所想,
“你别送我了。”
“为什么?”
“我对你图谋不轨,”花卷转过身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
“我想睡//你,所以你再跟着我的话接下来发展会变得很危险,或者很尴尬,其实说完这个我现在就挺尴尬的。所以你……”
然后紧接着他受到本年度最大的冲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忽然走上前来,将自己裹进大衣后一把横抱起来,直到双脚腾空超过五秒后,花卷才结结实实地回过神。
什么情况。他大脑飞速运转直至超载,我在大街上被松川公主抱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的确瘦了不少,”将自己轻松抱在怀里的人还上下掂了掂,“以后要好好吃饭。”
花卷舌头打结,半天只能就事论事回答,“我们搞设计的都是这样……”
那人笑出气音,“好好,我的大设计师,我们走吧。”
“去哪?”
“我家,现在我一个人在外面住,你家的话,姐姐妹妹都在,不太方便吧?”
“……啊?”
“你不是要睡//我吗?”
“不是,你听我狡辩,阿不,解释,”立刻认怂的人开始紧急辩白,“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和你开玩笑呢……”
“我没和你开玩笑,”
丝毫没有停下脚步意思的人边走边说,“我也想睡//你,既然如此,我们得事不宜迟。”
被线香味道环抱着的人半张着嘴,在心里反复咀嚼刚才听到的话,半分钟后将脸深深埋进那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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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夜晚的街心公园,岩泉率先抢到了小恐龙摇摇椅,坐上去先是矜持地岿然不动,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轻轻摇晃了下。
及川将之前在居酒屋洗手间就摘下来的项链递到恐龙骑士面前,“给你,小岩。”
岩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你觉得我戴合适吗?”
手环到他身后比划了下,及川连忙收手,不由分说将项链团在一起,塞到那人手里。
“总之送给小岩了。”
“很贵吧这东西,别随随便便送人啊,不会被赞助商骂吗?”
“不会,只要小岩不送给别人就行。”
及川坐在恐龙旁边的麋鹿座椅上,手肘垫在鹿角上,托着下巴往捏着项链一脸复杂的人,看他呼吸时嘴角旁边小团的白雾。
“小岩。”
“怎么了?”
“小岩交女朋友了吗?”
“没有。”
“最近打算交女朋友吗?”
“不打算。”
“为什么?已经是大学生了,不谈恋爱吗?”
“不是每个人上了大学就需要谈恋爱的,及川。”
“可是我好想谈恋爱啊小岩,想谈恋爱的心都快要死掉了。”
“那就去谈。”
“我想要谈恋爱的对象,他不想谈。”
“说不定是不想和你谈。”
“喂!小岩!”
从麋鹿身上跳下来的人,伸长手臂将恐龙骑士和恐龙头一起紧紧抱在怀里。
“不要说这样的话啊,我会认真伤心的。”
在怀抱中挣脱半天无果的人最终放弃,也伸出手拍拍听语气真的在闹别扭人的后背,
“你是喷了多少香水。”
及川连忙向后跳了两步,“那还不都是为了让小岩更喜欢我!”
“所以你今天和花卷——”岩泉想了想,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折腾”太过片面,“做作”太过了,有人听到说不定会在公园就地打滚。
“我们还有个群呢,小岩想看看吗?”
岩泉将面前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的手机帮他重新塞回去,“不看,你就算了,我还想继续保持我对花卷的友情。”
“小岩,你喜欢我吧。”
岩泉抬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在隆冬深夜里像颗挺拔的树,即便在月色下眉眼也清晰明亮。
“及川,我们非要谈恋爱不可吗?”
那人眼睛睁成不可思议的模样,“小岩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虽然我是觉得先睡也没关系啦……”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一起,很多东西都会变了。”
“这就是小岩的顾虑?”
“朋友和恋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及川,我们认识那么久,关系突然改变的话,有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再那么简单。”
“那小岩的意思,还是觉得我们保持现状比较好,是不是。”
开始撇嘴的人抬起头,声音饱含委屈,“那刚才我亲你的时候怎么不躲开啊!”
岩泉心想我也得能躲得开,你像个暴走金刚,“及川,我的意思是。”
“你想好了吗?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从此我们就要对彼此的人生负责了,你能接受吗?”
及川用袖口捂住嘴巴,退后一步,“小岩你刚才……是在向我求婚吧!”
“我回去了,”从恐龙摇摇椅上迅速站起身来的人,冷酷地丢下这样一句转头就走,“你留在这里慢慢发神经。”
“小岩等等我!”
* 及岩松花各有一段车,lof发不来,之后会在置顶里贴wb链接
【城翊】涨潮
A城xO翊
1.
杜城第一个察觉到沈翊的情绪与往常不太一样。
以往连续高强度工作十几个小时都不喊累的人今天却在案情研卝讨卝会上出神发呆。看着他手指无意识的小动作,杜城觉得自己也隐约有些焦躁,他理所应当地将这种不对劲的情绪蔓延归咎于手头大案的瓶颈期。
白板上罗列着一系列黑压压的关键词,熬了一个通宵的刑卝警队员们七嘴八舌,杜城揉了揉皱成一团糟的眉心,制止进一步的争论,开始分配任务。
"......李晗,你去联卝系社交软件的技术中心解析IP地址;我、沈翊...
A城xO翊
1.
杜城第一个察觉到沈翊的情绪与往常不太一样。
以往连续高强度工作十几个小时都不喊累的人今天却在案情研卝讨卝会上出神发呆。看着他手指无意识的小动作,杜城觉得自己也隐约有些焦躁,他理所应当地将这种不对劲的情绪蔓延归咎于手头大案的瓶颈期。
白板上罗列着一系列黑压压的关键词,熬了一个通宵的刑卝警队员们七嘴八舌,杜城揉了揉皱成一团糟的眉心,制止进一步的争论,开始分配任务。
"......李晗,你去联卝系社交软件的技术中心解析IP地址;我、沈翊还有蒋峰再去案发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线索。没有问题就出发!"
杜城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一回头,发现画像师还没有跟上来。同组的几名队员也极默契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等待沈老卝师发表高见。
沈翊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支小针管,拔开塞子,又稳又准地扎进自己手背,把抑制剂推进血管里。
"走吧。"沈翊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来。
2.
得益于人类普遍的八卦心理和刑卝警们传递信息的出色效率,等这次任务出完回来,整个北江分卝局都知道刑卝警队的捕风捉影小能手是Omega了。
"谢谢,我带了抑制贴,办公室里也有不少。——不,我自己能接热水喝,真的不用麻烦了菲姐,你让我来就行。"
杜城回到刑卝警队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混乱中透着秩序的热闹非凡的场面。
"扎堆干什么呢?"他拍拍桌子,"有人看见沈翊了吗?"
刑卝警们纷纷让开一条道,露卝出被淹没在人群中卝央的画像师。终于得到解脱的沈翊松了口气,冲他笑着晃晃手里的纸:"画像在这儿,已经完成了。我再去跟你看看那些案卷吧。"
杜城刚要不假思索地应下,忽然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谴责目光,话到嘴边连忙拐了个大弯:"那你...呃,回去休息吧,案卷我去看。"
"怎么,性别歧卝视?"
"不是,哎,我,哎——"
沈翊瞧着杜城焦头烂额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自顾自抱起旁边桌上的一沓案卷进了杜城办公室。
3.
"真没必要这么紧张。"沈翊撂下看完的一本案卷,从他进门起杜城就浑身透着不自在。"我随身备着抑制剂抑制贴,而且我发卝情期很规律的。"
杜城呛了一大口茶咖。
沈翊却似乎将他的反应误解读为反驳,开始认真反思:"这次确实事发突然,按理说不应该是今天。......可能是大家争论案情的时候没注意控卝制,不自觉地散发了一些Alpha信息素,对我产生了诱导作用。"
杜城心有余悸地把杯子放回桌上。"你可想清楚了,刑卝警队里基本上全是Alpha,以后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再次发生。抑制剂打多了对身卝体不好。"
"城队的生理课学的不错啊。"沈翊笑着将手头的案卷递到他面前,岔开话题。"你看这个案子。"
4.
没日没夜地熬苦工熬了一个星期,刑卝警队终于循着痕检的线索布下大网,将犯罪分卝子捉拿归案,还顺便带出了几条小鱼。解决这桩案子,北江分卝局苦尽甘来,换回了半个多月的清闲,每天打打杂写写报告,消停得像在带薪休假。整天奔波惯了的刑卝警队长闲不下来,自告奋勇承担了送沈翊去上课的任务。
春天空气初具温度,草木轻卝盈,副驾驶上的沈翊迷迷糊糊地犯困,发梢在阳光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暖色调的蜜棕。杜城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心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惬意得很。
路程没过一半,沈翊自己先醒了,半垂着眼睫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忽而散漫地笑了笑。
"醒了?你笑什么?"杜城问。
"没什么。"沈翊说着,又闭上眼。
车窗外鸟语花香的空气一点一点渗进来,树叶抽芽,杜城敏锐地吸吸鼻子,确认春天到了。
越野车逐渐减速,停在警校路边的临时车位里,枝桠间有光漏下来缀在沈翊脸上,杜城看得出神,感觉自己无师自通了沈翊常讲的"光影美学"。
后半程不知为何一直没睡着的人感应到他的目光,勾勾手让他凑近点。
"城队,帮我个忙呗。"他说。
咫尺之间,杜城发现沈翊的睫毛其实很长很漂亮。
5.
沈翊下了车,轻轻拍了两下车门,那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他双手插在风衣衣兜里,挎包挂在肩头,一身轻卝松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杜城还坐在驾驶座发呆,车窗半开,清浅的一层信息素逸散进摇动的树下光影中,像海水退潮一样。
沈翊皮肤很白,他不由自主地想。嘴唇是很自然的淡红色,一副很乖很干净的模样。从驾驶位倾身过去,正好能瞥见颈侧分明的美卝人筋,常年握着画笔的手指撩卝开白衬衫,露卝出颈窝里抑制贴的一角。
咬下去那一刻,他感到沈翊低低地吸了口气,身卝体绷紧,同时花叶的香气在唇齿间悄然流淌开来。
"是什么花?"杜城开口时,嗓音有些哑。
"...什么?"沈翊略微失神,茫然问道。
"你的信息素。"
"啊。"沈翊清清嗓子。"桔梗花。"
他闭一闭眼,轻且缓慢地吐气,拎起自己的斜挎包背好。杜城注意到他用的是另一边肩膀。
"谢谢。那我走了。"
穿着风衣的身影早已淡出视线范围,杜城回过神来,猛然醒卝悟自己在警校门口已经停得太久,连忙一脚油门汇入车流。越野的车窗还欲卝盖卝弥卝彰地敞着,散尽最后一点桔梗的余温,风把几片新絮捎进车里,滑过脸侧,杜城感到一阵细微电流般的痒意顺着血管汇进心口。
"城队,城队!我要的咖啡你帮我带了吗?"
杜城心不在焉地瞥了蒋峰一眼,径直走向办公室:"嗯,哦。忘了。"
他把门关紧,隔绝蒋峰疑惑的声音,找出自己那本台历。上面标得明白,他和沈翊一起去案发现场那天是2月25号,今天是3月25号。
"我发卝情期很规律的。"
杜城抬头,确认周围和门外没有其他人,掏出笔谨慎地在每个月的"25"上做了标记。
6.
临时标记形成后,两个人之间似乎建立起一种冥冥之中的精神连接。杜城发觉自己能更容易地读懂沈翊一些比较明确的情绪,比如忧虑、紧张、快乐、难过;这是好事,平常沈翊总在笑,温和无害的样子,叫人很难分辨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但随之而来的是他自身产生的、和沈翊息息相关的一些情绪,有的还算正常,有的却不那么光卝明正大。他经常长时间地注视着沈翊画画,或者盯着406的门。
像一个变卝态一样。杜城勒令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手头的工作上来。
临时标记是有时间限卝制的,在下一次发卝情期来临之前就会逐渐消退。消退的这几天杜城难以抑制地焦躁,他不知道沈翊是否有同样的困扰,但每次见他时对方似乎还是一副温和沉稳的样子,并无半分不妥,杜城只好努力抑制自己内心疯长的一些念头。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在契合度较高的AO之间比较常见。生理课本上这样写。缓解这种情绪的方式有几种:1.等待临时标记完全消退;2.在快要消退时再次临时标记;3.完全标记。
杜城把课本又丢回书架的角落里。
他毕竟不是毛手毛脚风风火火的小孩了,优秀的刑卝警队长虽然性子直来直去,却也大致学会了不动声色的克制,在日常生活中则呈现为偶尔的心不在焉。
杜城盯着电脑屏幕出神,连办公室门口响起的两遍敲门声都没注意到。
"杜城。"来人喊他。
他忙不迭扭头,正看见沈翊走进来,心里某种隐晦的占有欲在沈翊合拢身后的屋门时得到了些许不可为外人道也的满足。
"怎么了?"
沈翊笑着靠在他电脑旁边,无辜地歪了歪头。
"再帮个忙?"
杜城反手把他按在办公桌上。正午太阳正好,透过方玻璃落在沈翊白卝皙肩颈处裸卝露的线条上,镀上一层柔光。
那天不知怎么,杜城的办公室开了一下午窗户,大剌剌地透着风。春季花粉过敏的李晗过去送了趟资料,回来打了半天喷嚏。
7.
从那以后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关系。临时标记的次数多了,杜城逐渐学会了分辨哪些是标记作用下产生的反应,又有哪些是自己不受身卝体机能影响的最真卝实的感想。对沈翊的情感很明显属于后者。
在这种汹涌热烈情感的影响下,有时杜城在标记时会有轻微的失控,比如用手托住沈翊的后颈不许他躲,或者隔着衬衫掐住他觊觎已久的腰,直到完成又一个临时标记。
相比之下,沈翊则显得冷静得多,除了在刚完成标记的短暂的一两分钟内呼吸急促、眼角微红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没有人能把自我克制做到这种地步,所以他应当只是不喜欢我。杜城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车流想道,胸口泛起一阵无法抑制的酸涩与烦闷。
“怎么了?”沈翊问。大约是临时标记作用下,杜城的情绪也会投影到他的感知中。“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没什么。”杜城胡诌了一个借口,“蒋峰趁我不注意把我巧克力吃完了。”
第二天早晨他推开办公室大门,发现自己桌上摆着一盒巧克力,和被蒋峰偷吃干净的那盒一模一样。
杜城不自觉地咧嘴一笑,把巧克力放进抽屉深处。
“沈翊呢?”张局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小沈啊,市局那边想让你去帮忙画一张像......”
杜城摁亮手卝机屏幕瞧了一眼:24号。
“我送沈翊去吧。”他说。
越野车刹在案发地附近。沈翊瞧了一眼外面,熟门熟路地叩了叩杜城小臂。
“以防万一。”他说着,倾身过来将肩头送到对方面前。
熟悉的桔梗花香没有一点警惕,像清甜的汁水般迸发在怀里的一瞬间,杜城透过车窗看见了警戒线旁边指挥现场的人影。
路海洲。
背对车窗的沈翊“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松松垮垮搭着杜城的手滑卝到他脸侧,摸索着捏住他耳朵把人从颈侧拎出来。
“你属狗的吧?”
杜城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咬得有点狠,神色流露卝出几分愧疚。
“走了。”沈翊拢好衣领,打开门向案发的大楼走去。
“注意安全,别乱跑!”杜城摇下车窗朝他喊。
沈翊背对着他挥挥手,潇洒自如地走了。
9.
事实证明,沈翊要是能听话不冒险,那就不是沈翊了。
接到医院和市局的电卝话以后,大半个刑卝警队都嚷着要去看沈翊。杜城脸色极差,撂下一句"工作都做完了吗?",就把刑卝警们全赶回了工位坐着。他本人则抓起办公桌旁的车钥匙抬腿就走,蒋峰看得心里发怵,总觉得他们城队不是去探病的,是要去给路海洲开瓢。
杜城铁青着脸,听路海洲和张局与主治医师交流,眼神死盯着紧闭的监护病房,好像能透过这扇门看见屋里那个被绑匪踢下楼梯、后脑勺重重磕在墙头的人。
“患者伤势不算太重,经过治疗,伤口基本已经痊愈。只是脑内淤血会导致短期失忆,需要好好修养。”
“短期失忆?”半路赶来的李晗小声发问。
“患者只是暂时丢失了近两三年的一部分记忆。而且他的恢复状况不错,照目前来看,大约一个月以后所有记忆就能完全恢复正常。”
病房门拉开,一行人陆陆续续地凑到病床前。杜城一眼就看出在他面前的这副壳子里住的是来到北江分卝局之前的沈翊,眼神灵活随性,没有那么沉稳克制,手里握着一支画笔刷刷地涂得飞快。床头还摊着几幅画,上面的人都没有画脸。
“沈老卝师,你还记得我们吗?”李晗小心翼翼地开口,好像沈翊是某种易碎的玻璃制品。
沈翊侧过脸看她,不像在看一个朋友,倒像是在进行某种缜密精确的测量分析。很快,一同前来的刑卝警们都遭受了一番沉默的上下打量评判。
“我记得你。”沈翊最终说。他的目光停留在杜城身上。
10.
鉴于他是目前沈翊记起来的唯一一个人,杜城承担了照顾沈翊的光荣任务。安全起见,他把沈翊接到自己家暂住。行李箱和画具躺在后座,沈翊继续在副驾驶位犯困,杜城戴着墨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窗外车流卷起滔滔热浪,柏油路滚卝烫,开着空调也灭不掉心里莫名的火。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你都记得我什么?”
沈翊眼也不抬,语气平板地回答道:“记得你在审讯室,让我画一个女的,我画不出来。”
完了。杜城扭头平视前方,假装窗外的大太阳很好看。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不该多问。
他不吭声,沈翊皱着眉,手指一寸一寸摸过车身内饰,半晌又开口:“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办案,坐这辆车一起去现场,还去过游泳馆。——我后来是不是把那个女的画出来了?"
"嗯,你画得很对,雷队的案子破了。"
沈翊像是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路边飞驰而过的色块,露卝出这两天以来头一个真心实意的笑:"那就好。"
他不记得标记的事了。杜城怅然若失,从后视镜里看沈翊睡熟的脸,在夏天里泛着很浅的粉红色,半袖衬衫的纽扣认认真真扣到最高,遮住颈肩。有些东西他还没来得及拥有,就又要从头重新开始。
"城队。"沈翊捧着茶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杜城忙前忙后地收拾临时床铺。
杜城抬起头,屋里吹着空调,却还没完全降温,夏天太热了,一粒汗珠顺着他下颌角淌落在地:"叫我什么?"
"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不对吗?"
杜城把被褥铺好,转头看他。"我们两个是搭档。"他说,"你更多时候都直接叫我杜城。"
说出"杜城"这两个字时,他注意到沈翊似乎略微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杜城凑过去,语气里难掩期待。
"没什么。"沈翊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
11.
医生说的没错,沈翊恢复得确实不错,过了两周等杜城再带他去刑卝警队晃悠的时候,他已经能认出不少同事了。
"第一天来刑卝警队上班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比较深的印象。马夸特完美脸型,你是绝佳的肖像模特。"
李晗喜形于色,连忙拿出手卝机百度什么是马夸特完美脸型。
杜城看不下去,用卝力清清嗓子,围过来问东问西的刑卝警们顿时作鸟兽散,回到工位勤勤恳恳写报告去了。办公室半拉着百叶窗,蝉鸣倦怠中透着规律,杜城中途下楼给沈翊买了支果味的冰棍,看他用舌卝尖一点一点舔草莓色的汁卝液,把嘴唇染得亮晶晶的。
杜城的心跳也和窗外的蝉鸣一样混乱燥热。
晚上九点,手卝机屏幕上蹦出一条明天的日历提醒,没标具体事项。杜城在整理东西的间隙里瞟了一眼,原来再过几个小时就是25号。
失忆的人会记得自己的发卝情期吗?他想。
上次标记他是在24号,沈翊会受信息素影响提前到这个月的24号吗?他又想。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浴卝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杜城循声抬头,看见沈翊只披着一件浴袍往出走,没擦干的水珠从浴袍掩映的腿卝根向下淌,沿着小卝腿和脚踝的精致线条洇进地毯。
"我发卝情期到了。"靠在门框上的人宣布。
杜城的喉结上下滚动一遭。
像是奇怪于他为什么没有更多的反应,沈翊又重复了一遍:"我发卝情期到了。你不是我的Alpha吗?"
12.
"为什么这么说?"
"很明显。"沈翊掰着手指列举证据。"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有你的信息素。你很关心我的病情,希望我早点恢复记忆。出院后你把我接回你家,其他同事也没有人有异卝议。而且从我对你信息素的熟悉程度来看,你应该标记过我不止一次。"
"嗯。"杜城深表赞同,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离沈翊很近。沈翊没贴抑制贴,蓝桔梗的香味裹挟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湿卝热水汽从薄薄一层浴袍下蒸发出来。杜城定了定心神,握着腰把想往他怀里凑的人固定在原地。"那有没有可能,我们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没失忆时你其实不喜欢我呢?"
"不会的。"
"为什么?"杜城心跳加速,就像每次触卝碰到案卝件的重要线索、马上就要拨卝开迷雾的一刹那,某种奇异的预感迎头向他撞来。"为什么不会?"
沈翊没说话,面上浮起一层极浅淡的薄红。
"我之前说你平常管我叫杜城那次,你也是这么避开我的视线的。"杜城手上微微加力,俯身与对方视线平齐。"你记起什么了?"
"......一些小的片段。关于我失忆之前。"
"有很多时候,临时标记也没法完全缓解发卝情期的症状,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沈翊撩卝起眼睫,看向对面呼吸声加重的Alpha,膝盖不自觉地并拢,轻轻磨蹭了一下。
"自己弄的时候,我叫的是你的名字。"
End.
后续《沉溺》已出
【凌李】凌院长问小李警官你到底姓什么
一个脑洞。
01
在最开始的时候,凌远对李熏然其实有些不大不小的误会。
这事主要怪赵启平。
凌远不知道赵启平什么毛病,好好一双手,拿起手术刀来四平八稳,小护士们走过路过都忍不住要多瞄几眼赵医生,从手看到脸,从脸滑到腿。
这么一双手,偏偏打起字来二十六个键都戳不准。
赵启平当时人在美国,发了个短信给凌远。
我弟弟受了点伤,去咱们院,师兄帮忙照顾一下吧。
叫什么?我去查一下号。
林心如。
彼时的凌远还不知道小赵医生这是打错了字,也不知道现在有一种无药可医的病叫做手癌。
林心如和李熏然的首字母都是“lxr”。
远在大洋彼岸的...
一个脑洞。
01
在最开始的时候,凌远对李熏然其实有些不大不小的误会。
这事主要怪赵启平。
凌远不知道赵启平什么毛病,好好一双手,拿起手术刀来四平八稳,小护士们走过路过都忍不住要多瞄几眼赵医生,从手看到脸,从脸滑到腿。
这么一双手,偏偏打起字来二十六个键都戳不准。
赵启平当时人在美国,发了个短信给凌远。
我弟弟受了点伤,去咱们院,师兄帮忙照顾一下吧。
叫什么?我去查一下号。
林心如。
彼时的凌远还不知道小赵医生这是打错了字,也不知道现在有一种无药可医的病叫做手癌。
林心如和李熏然的首字母都是“lxr”。
远在大洋彼岸的赵启平也不知道在和谭宗明搞些什么,匆匆忙忙打完字,手机一扔,再没看了。
大洋这边的凌远用了几秒钟消化了一下这个名字。
折服于赵启平他们家人给弟弟起名字的独特审美。
凌远揣着这个名字去挂号处查号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见过这个弟弟的。
赵启平以前跟凌远说过,他们家命里缺女、五行缺妹,一家子全是男孩,个个蹿上一米八,脸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哥哥们一直挺想要个妹妹,可以穿裙子扎辫子的妹妹,软绵绵的、听话又乖巧的妹妹。
哥哥们也曾经想过把最小的弟弟当妹妹来养。
奈何家里最小的那个,除了软绵绵这一点符合要求,每天上树掏鸟蛋,拿弹弓弹隔壁小明的屁股,抓小虫子扔进赵启平衣领里,拍皮球砸进大哥的汤碗,顶着张怎么看怎么乖的脸干尽各种倒霉事。
哥哥们只得作罢。
后来这个弟弟读幼儿园,因为长得可爱,被老师抓去跳舞,领舞《十送红军》。
那是弟弟最靠近妹妹的一次,画了一个幼儿园舞蹈标配的大浓妆,扭着小短腿在台上送红军。
赵启平边说边掏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给凌远看:“看,我弟弟。”
大概是翻拍的缘故,照片像素很差,隐约只能看见照片里的小朋友有一双圆到离谱的黑眼睛。
还有两坨不知道涂了几层的红脸蛋。
弟弟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小军装,横挎一个上书“为人民服务”的帆布包,小胖脚裹着黑色布鞋,对着镜头一脸苦大仇深。
苦大仇深还是漂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大概是全身心地抗拒着被拍照,眉毛都拧起来了,小孩眉毛普遍都浅,这个弟弟倒是个性,蜡笔小新一样的粗眉毛。
凌远对这张照片记忆颇为深刻,因为——好久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朋友了。
赵启平给凌远展示完照片,遗憾地收起手机:“可惜了,因为我们老拿这张照片嘲笑他,稍微懂事点就非要当警察。”
凌远问:“那现在呢?”
赵启平把手机丢进抽屉里:“现在当警察呗。”
凌远边走变想。
可能是对妹妹的执念太深,所以起了林心如这样的名字,可以理解。
02
凌远去挂号台问了问,有没有一个叫林心如的病人。
前台护士反复确认了三遍,说是没有林心如。
凌远想着人可能还没来,随便在挂号台旁边挑了个长椅,长腿一翘坐着等人。
于是来来往往的人总是忍不住多往这边看几眼,凌远不为所动,一门心思盯着自己的皮鞋尖。
李熏然觉得自己今天其实真没受什么伤,便装抓人的时候扭到了踝骨,现在有点红肿而已。
他一瘸一拐走到挂号台挂号。
凌远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李熏然进医院。
毕竟人民警察身姿挺拔,走路带风,再加上那张和小赵医生像了八成的脸。
李熏然捏着病例单转身的时候,凌远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其实在开口之前,凌远是慎重考虑过了的,要不要直接喊他名字。
毕竟眼前的小警察一米八几,即使额头上那一排卷卷毛小刘海看起来还带着点蓬勃的少年气,但总体来说整个人的气质和“林心如”这三个字八竿子打不到。
搞不懂赵启平他们一家子当哥哥的都是什么毛病,要给如此端正干净的弟弟起这么个名字。
凌院长尚在犹豫如何称呼对方的时候,被挡住路的李熏然先开口了。
“你好?”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句话可以翻译为:对不起,你挡到我了,可以让一下吗。
奈何挡人去路的人似乎不打算做小李警官的这道阅读理解题。
“你好,”凌远用一种被嘱托照顾小辈的过来人语气打了个招呼:“是小林吧。”
李熏然略显茫然:“小林?”
“双木林。”凌远在空中象征性地写了两笔。
李熏然笑了一下,额头前的卷卷毛也跟着抖了抖:“我不姓林,姓李,木子李。”
让人很有伸手上去呼噜一把的欲望。
凌远按捺住自己上手呼噜头的冲动,上下打量一番李熏然,实在不能相信和赵启平像成这样的人居然不是赵启平弟弟。
他划开手机又确认了一遍。
小赵医生发过来的确实是林心如三个字。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凌远瞄了一眼李熏然病例封面上写的名字和科室。
李熏然,不是林心如。
凌远打量李熏然的功夫,李熏然也在看凌远。
看到凌远左胸口别的工作牌,李熏然暗忖第一医院的服务态度还真是到位,院长亲自在急诊大厅陪病人聊天。
然后把病例卷吧卷吧塞到西裤口袋里,鼓鼓囊囊一大包,一瘸一拐扶着墙往楼梯口去了。
凌远又一次在挂号台确认了一遍没有一个叫林心如的病人。
问完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李熏然费劲地扶着楼梯扶手,试图上楼梯。
平地走路还好,上楼梯的时候脚踝吃力,方才不显山不露水的疼痛就一下子冒出来了。
李熏然疼得膝盖打了个颤。
还是决定用没受伤的那条腿单脚跳上去,虽然形象糟糕点。
凌远看着小警官蹦跶了一阶。
第一医院每天的病人不少,一个个行色匆匆,一个小孩从二楼拐角冲下来,险些撞进李熏然怀里。
李熏然躲了一下,倒没生气,好脾气地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让他慢点跑。
凌远看过这一幕,轻咳一声,自认为本着纯粹的人道主义精神,走过去扶李熏然上楼。
凌远扶住李熏然胳膊的时候,小警官侧头看了一眼,看见是凌远,也没有很意外的样子。
“我自己能走。”
你那叫自己能跳。
凌远说:“我扶你。”
李熏然僵着胳膊没动,还是觉得堂堂一个院长,有事没事在挂号台逮着人聊天也就算了,现在还亲自扶自己。
未免太耽误人家时间。
“真的没关系。”李熏然说完还活动了一下脚腕给凌远看。
然后在凌远意料之中皱着眉头吸了一口冷气。
凌远实在是觉得这个皱起来的眉头似曾相识,像放大版的蜡笔小新,更像是把赵启平手机里那个小孩拽出来,四面八方都扯一扯,放大版的红脸蛋小红军。
于是凌院长没忍住,又确定了一遍:“你真的不姓林?”
李熏然这次干脆翻出了警官证,翻到证件照那页给凌远看。
端端正正三个字:李熏然。
凌远看了看李副队的名字,目光在证件照上打了两个转:真的是太像了。
李熏然把警官证插进胸前的口袋里,习惯性地拍两下:“凌院长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没事,可以自己上去。”
凌远点点头。
然后低头看了看李熏然的脚踝:“现在都肿成这样,等会拍个片子最起码是骨裂,你再乱用力小心变骨折。”
03
李熏然最后还是被凌远一路扶到了骨科。
小赵医生不在,骨科诊室门口的小护士比平时少了一大半,看起来冷清了不少。
不是周末,没排几个人就叫了李熏然的号,拍个片子,撕脱性骨折。
片子是凌远帮他取的,拿回来在他面前晃一晃,屈起食指点了点骨折的位置:“我刚才说什么?”
李熏然压根看不懂,也要装模作样看一看,然后带着对权威地绝对信任点点头。
像模像样的,凌远笑了一下。
帮李熏然把片子装进袋子里,凌远翻出病例认真看诊断。
李熏然在旁边一个人不知道能说点什么,翻出手机玩六角拼拼,玩一会,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哥,我没事,就摔了一下,脚踝,对对对,真没骗你,今天不回去了……”
凌远听李熏然对着电话那边讲话,低音炮压得低低的,竟然有些意料之外的乖巧,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一目十行地扫病例。
看到一半电话就响了,凌远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赵启平。
凌远放下病例,走到走廊尽头去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小赵医生带着点让人压根不想知道他刚才做了些什么事的餍足感:“喂,师哥”
“美国大半夜的,你不睡觉?”
赵启平嘿嘿笑两声,然后大约是扭头对身边的人说话,声音有点远:“老谭给我倒杯水。”
“说正事,看到熏然了吗?”
“谁?”
“我给你发短信你没看到?不可能啊,你不是还回了我一条吗。”
凌远看一眼远处翘着腿打电话的李熏然:“看到了,你再说一遍你弟弟叫什么?”
“李熏然啊。”小赵医生答得理所当然。
你他娘的给我说的是林心如……
凌远很有耐心地指点小赵医生:“你看看你给我发的是什么。”
电话那边一阵响,大概是赵启平在翻信息。
然后又是一阵响,小赵医生的笑声重新清晰地从电话里传过来,笑得特别没有形象:“盒盒盒盒盒盒盒盒师兄你不会真的去接林心如了吧盒盒盒盒盒盒盒盒!”
凌远捏捏手机。
然后很是不留恋的挂了电话。
留下大洋彼岸的谭宗明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小赵医生大半夜的为了一个电话笑得满床打滚。
04
凌远挂了电话走回去,李熏然正巧也挂了电话,正拧着眉毛翻病例。
医生的字乱得可以,他压根看不懂。
凌远走过去,把病例拿过来,帮他放进装片子的袋子里:“你哥哥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不在的时候让我照顾你一下。”
“赵医生?”
“嗯,手机给我。”
李熏然不疑有他,把手机递过去。
凌远在李熏然手机里输了自己手机号:“存一下,复诊的时候联系我,我去接你。”
“还要复诊?医生刚才没说啊。”
“要复诊,”凌远在忽悠人这方面一直颇有建树,胡说八道的时候眉毛都不皱一下:“绷带底下要换药,不会换药的话来医院换,你会换吗?”
李熏然为难地看了看自己被裹成粽子的左脚。
“不想来的话我去给你换。”凌远划开手机:“赵医生说等会让我送你回家,正好认个路。”
李熏然有点受宠若惊,心想赵启平的面子还真是挺大:“那,谢谢院长了。”
05
小赵医生在大洋彼岸吹资本主义的海风,吹到第十天的时候,收到了李熏然的信息。
在这十天里,凌远本着“你哥哥拜托我照顾你”的友好精神,将小李警官伺候得无微不至。
李熏然一开始还不习惯,每每要几番推辞。
直到凌远挽起袖子给李熏然做过一次饭之后——小李警官就毫无反抗之力地屈服了。
李熏然发来一条消息。
哥,我有个朋友让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谈过恋爱。
废话。
我朋友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李sir,我们这边大半夜了,你找别人聊吧。
找谁啊。
你去吻吻凌院长。
赵启平没注意到自己的手癌,问打成了吻,输入法出卖了小赵医生,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聊了些什么。
手机一扔埋进枕头里继续犯迷糊。
那边的李熏然握着手机像揣了个炸弹。
他想不明白自己压根没提到凌远两个字,自认为迂回战术用得很到位。
赵启平怎么如此精准地点到了这个名字。
为什么是凌院长啊。
最近看你朋友圈不都是和我们院长吃了什么看了什么玩了什么吗。
李熏然那边迟迟没反应。
赵启平最后又发过去一条。
去吻吻就知道了,自己想有什么用,我关机了,晚安。
去吻吻就知道了?
李熏然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06
故事到这里,观众该散场了。
至于主角,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毕竟故事以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比如,去吻吻。
写这个的时候一直在听《火红的萨日朗》,啊,这首歌真是有毒。
【论坛体】好兄弟的女朋友勾引我,我该怎么办(上)
成熟男人匹诺曹----------
如题。
我和好兄弟一起出国玩,他带着女朋友。
昨天夜里大概一点多吧,有人敲我房门,居然是他女朋友……
2楼----------
楼主你确定不是自作多情吗?万一人家有事找呢?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也想过……所以想看看大家怎么觉得。
4楼----------
描述一下场面呀!比如大嫂穿了啥?为啥找你?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她穿挺少的,吊带睡裙吧。说是房间有蚊子。
6楼----------
卧槽!勾引楼主石锤!这借口也太不走心了。蚊子听了都不信。
7楼----------
大嫂深夜难眠!重金求...
成熟男人匹诺曹----------
如题。
我和好兄弟一起出国玩,他带着女朋友。
昨天夜里大概一点多吧,有人敲我房门,居然是他女朋友……
2楼----------
楼主你确定不是自作多情吗?万一人家有事找呢?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也想过……所以想看看大家怎么觉得。
4楼----------
描述一下场面呀!比如大嫂穿了啥?为啥找你?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她穿挺少的,吊带睡裙吧。说是房间有蚊子。
6楼----------
卧槽!勾引楼主石锤!这借口也太不走心了。蚊子听了都不信。
7楼----------
大嫂深夜难眠!重金求子(不是)。楼主必然有过人之处!!至少是过你兄弟之处!赶快交代一下。
8楼----------
然后呢然后呢!楼主有没有把持住?还是走入了道德的禁区,逾越了做人的底线?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没什么过人之处,就一般吧。我兄弟人特别好,还比我帅很多,特别有魅力。我当时看他女朋友穿那么少就有点着急,拿衣服给她披上了。
10楼----------
咳咳,楼主,看你道貌岸然的,竟然做出这等苟且之举。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看挺冷的,万一给她冻感冒了,传染我兄弟就不好了。
12楼----------
……
13楼----------
???
14楼----------
Emmm
15楼----------
这个苟且的方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你们觉得我这样处理合适吗?
17楼----------
怎么说呢……
18楼----------
楼主,你接着说,我们再品品。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也没有驱蚊的东西,但是她说想呆在我房间,不想回去被蚊子咬。我也没法拒绝。
20楼----------
啧啧啧,婊气溢出了屏幕。我感觉楼主挺老实的,恐怕接不了几招了。
21楼----------
所以还是逾越了禁区吗?突然心疼楼主兄弟,还毫不知情的在睡觉。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也挺心疼的。他们房间有蚊子,他皮肤薄,咬着他肯定特别难受。所以我想了下,就让他女朋友呆我房间了。
然后我去他们屋,陪我兄弟一起睡。
我也没有驱蚊的东西,我身体比他好一些,要是有蚊子就来咬我,至少也能替他分担一下。
23楼----------
惊人反转。
24楼----------
???
25楼----------
感觉到事情不太对。突然反思,我为什么要走入这幢楼。
26楼----------
恕我直言,楼主怕是用道德的禁区吸引我们,然后把我们带入性向的禁区?
27楼----------
我隐隐感到一丝激动,忍不住试探着请问楼主你最后真跟兄弟“睡”了?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啊。他睡得特别熟,我觉得可能真有蚊子,他一直往我怀里钻。他一米八几的身高,身子特别软,快整个人埋进我怀里了。
29楼----------
嘤嘤嘤,突然有点萌。楼主兄弟好像很可爱又傻乎乎的样子。
30楼----------
滚筒洗衣机脸:结合上下文,既然楼主兄弟一米八几,比楼主帅很多,为何大嫂还要深夜翻墙?不能是单纯寻求刺激吧?据我观察,楼主的智商情商应该是不能取胜了。剩下两个可能性:楼主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是楼主比兄弟有钱。楼主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啊。我兄弟挺有钱的,是典型的高帅富。还特别有上进心。难言……这个应该不能吧……以前一起出差的时候,他还给我分享过视频,我两还一起看过。最后太不好意思了,我就去洗手间了。但他肯定挺,嗯,挺正常的。
32楼----------
那为啥呢?我怀疑楼主肯定是有所隐瞒。
33楼----------
不是。朋友们,你们没发现吗?楼主的滤镜十分可怕啊。这位兄弟在他的描述之中,混娱乐圈就得一炮而红,参加选秀恐怕就得C位出道,周杰伦都不敢跟他拼打榜,朱一龙碰上他都只能嘤嘤嘤。
34楼----------
确实!
35楼----------
不管了吧,反正就是他女朋友不知道犯的什么病就非得勾引楼主,然后楼主义无反顾以身饲蚊子,把大兄弟虔诚的供养。谱写了一曲感人至深的基情凯歌。然后呢楼主?你兄弟一醒没炸毛啊?女朋友一觉咋还睡变性了呢?
36楼----------
大兄弟:伸手一摸XX比自己还大。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他醒的时候懵懵的,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窝进我怀里又睡了一会。他老是这样,每次都要赖床好久。
38楼----------
咦惹。不能细想楼主是怎么知道兄弟赖床的。
39楼----------
话说,有人还记得女主吗?
40楼----------
是啊,这都一夜过去了。热辣美女被楼主一通猛如虎的安排,一夜之后就消停了?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兄弟工作挺累的。我想让他多睡一会,就提前安排工作人员带他女朋友出去逛逛,吃点东西,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42楼----------
感觉楼主并不简单。刚进楼的时候以为是青铜局,打着打着发现楼主王者操作。女朋友被处理的明明白白,兄弟被睡的不明不白。
43楼----------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线索。喜欢什么买什么!!楼主什么财力!?你还有兄弟需要女朋友吗?虽然我是男的,但我可以反串!我真的可以!
44楼----------
所以然后呢?我已经开始期待楼主的表演,但我不觉得兄弟的女朋友是吃素的。
45楼----------
对啊。这都中午了。然后呢?兄弟醒来之后有没有跟楼主撒娇?!莫名的感觉兄弟是这种小可爱类型。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他醒来就喊饿,我看着他吃过饭就出去工作了。我不看着他,他总是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穿衣服。我现在就在工作的地方,等会还得再问他一次,以免他一玩起来就又不吃东西。
47楼----------
好特么甜怎么回事。
48楼----------
楼主好温柔,突然很气愤。凭什么大兄弟要跟那种欺骗他的人在一起,楼主一哥们都这么好!干脆告诉他昨晚的事!
49楼----------
且慢!毕竟昨晚的事全凭楼主说很难有信服力啊!万一再把大兄弟惹了。。。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他太累了,难得出来放假。我不想他有一点不开心。
51楼----------
恕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楼主,假设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他身边的女朋友换成你……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我做梦都想。
53楼----------
我靠!这么直接的吗?
54楼----------
尼玛你早说!我还以为你钢铁直男结果你都弯得跟蚊香似的了。
成熟男人匹诺曹----------
成熟男人匹诺曹:但他是直的。他还有相识多年的女朋友。
56楼----------
哪来的白骨精,还能叫女朋友??
57楼----------
楼主你别怕!基情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我们为你加油!
58楼----------
你看这天阶夜色凉如水,你两早晚有一腿。
59楼----------
你看这清明时节雨纷纷,你两早晚能成真。
60楼----------
你看这日照香炉生紫烟,你和你兄弟把手牵。
61楼----------
带到那山顶走一遍?看到了满山的红杜鹃?(唱了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