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俊哲】纯爱炼狱 (上)
狗血偶像剧,伪现背,感谢过场演员们的倾情贡献。
配角性格有杂糅,图一乐莫较真。
——
1.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只有你不想做0
Selena在当地gay圈算得上小有名气,当过几年美妆博主,大大小小的明星也都见过几回,现如今开了家私密性不错的gay吧,平常也能见到些过气网红十八线小爱豆等,所以打一开始就对他这位发小的明星男朋友非常嗤之以鼻。
“你今天不是开工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Selena是他的艺名,晚上酒吧有个愚人节party,他正准备把自己化妆成西域美男——至于为什么愚人节也要变装,反正基佬的乐趣都大同小异。
“其实我是骗他的,...
狗血偶像剧,伪现背,感谢过场演员们的倾情贡献。
配角性格有杂糅,图一乐莫较真。
——
1.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只有你不想做0
Selena在当地gay圈算得上小有名气,当过几年美妆博主,大大小小的明星也都见过几回,现如今开了家私密性不错的gay吧,平常也能见到些过气网红十八线小爱豆等,所以打一开始就对他这位发小的明星男朋友非常嗤之以鼻。
“你今天不是开工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Selena是他的艺名,晚上酒吧有个愚人节party,他正准备把自己化妆成西域美男——至于为什么愚人节也要变装,反正基佬的乐趣都大同小异。
“其实我是骗他的,我今天没事……我就是不想呆在家里。”
“怎么,小情侣闹矛盾了?”selena对着镜子描眼线,左手不顺是右手也不顺,看来自己的美妆技术下滑已成现实。“要不我给你化两笔?正好练练手。其实我这儿还有套学生妹制服,回去给你的霸道总裁一点惊喜?”
背后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你别瞎说!我跟张老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直得很!”
Selena把眼线笔一扔,转头瞪着正在他的意大利进口皮沙发上葛优瘫的臭男人。
“你几个意思啊,龚俊?歧视同性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龚俊赶紧爬了起来,愁眉苦脸地抱着一个粉色心型抱枕,“你说他长得那么帅,怎么看都不像是弯的,不可能会看上我吧。”
Selena盯着他这位直男发小,一米八六的个子,腰细腿长,眉眼精致,还有哪怕隔着衣服也仿佛会发光的八块腹肌。说实话,当年的东华校草就算现在拎出去随随便便也能迷倒一大片美女,怎么看,都不像个弱智。
“你智障吗?他要是没看上你会让你住他家里?他要是没看上你会让你每天晚上抱着他睡觉?他要是没打算上你会给你买这么贵的衣服手表?”selena摇了摇头,惋惜道,“早知道能把你掰弯,我怎么早不下手呢?不过我没他那么有钱,也养不起你。”
“谁说他养我了?!”龚俊被刺激得脸颊涨红,扯着嗓子吼,“我有交房租的好不好?!”
Selena不屑地道,“是啊,深圳湾一号的房子每个月收你两千块房租,怎么没人租给我呢?再说了,那套房至少八个卧室起步吧,怎么你们就要睡同一间了?”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嘛,有一间是留给他妈妈的,有一间拿来放杂物了,还有一间是专门给猫活动的……”龚俊数得情真意切,而对面selena眼皮都快翻到天上去。“……其实我本来是住侧卧的,但他说那墙壁颜色不好看,他要重新装修,所以才让我去他房间将就睡几天。”
Selena冷笑了两声,“你确定你们只是睡觉?他没把手伸进你裤子里?”
“胡说什么呢!”龚俊急眼了,“我跟张老师清清白白的!他才不是那种人!我们顶多是——”
Selena见他说到一半突然哑火,两眼顿时冒出了精光,追问道,“顶多什么?!”
龚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微微红了脸说,“其实也没什么,那天他实在太累了,我看他不舒服得很,睡也睡不着,我说要不我帮你一下?他就很干脆地把衣服脱了……但他后来也有帮我,兄弟之间礼尚往来一下没什么大不了吧,张老师真的人很好!”其实他还想加一句张老师身材也很好,腰那么细还有那么明显的腹肌。不过想想有点gay,还是算了。
Selena这回是连嘴也合不上了,瞪了他老半天才来了一句,“俊俊,原来你是真傻。”
龚俊有点不爽地撇了嘴道,“我这趟不是来听你笑话我的,你赶紧帮我分析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我们gay圈,你说的这种互相帮助基本等同于公开出柜了。”selena心里突然有点同情起了那位,苦口婆心劝道,“你还是想一想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吧。假如你不喜欢他,就干脆把话说清楚,早点say goodbye。其实我们gay最怕你这种分不清状况的直男了,欢欢喜喜地凑上去结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到头来不知道多伤心,你可别害了人家。”
“你是说……他真的喜欢我?”龚俊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陡然严肃起来。他没selena想得那么白痴,从初中到现在也不知道谈过多少次恋爱了,只是头一回遇上对象是男的,难免自乱了阵脚。“可是……我跟他都是明星,要是谈恋爱会影响彼此的事业吧?”关键是影响他赚钱,他可不乐意再被人当作是张哲瀚包养的小白脸。
“别介。”selena打断他,“他好歹演过几个男主,算是明星,你就是个三十八线小演员,靠兼职当模特挣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啊。”
龚俊气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早晚红给你看,到时候看谁包养谁!”
“你还挺有志气。”Selena笑了笑,还以为他想通了,愉快地道,“行了,作为你的发小,我再给你介绍点小经验吧。我看你八成也不懂,其实那种事情第一次做都蛮痛的,我怕你个胆小的熬不住,到时候哭哭啼啼的多丢我的脸。”
龚俊却单纯地眨了眨眼,“哪种事情?”
Selena瞪着他,比了个相当直观的手势。“那种事情啊,你不会以为张哲瀚是想跟你搞纯爱吧?”
龚俊慌了,一把抱紧了自己的胳膊,“他怎怎怎么可能——我怎么看都不像下面那个吧?!”
Selena幽幽叹了口气,“我问你,你是哪儿的人?”
龚俊不解,“四川人啊。”
“不,你是成都人。”selena冲他摇了摇手指,语重心长道,“俊俊,成都没有1。”
龚俊惨叫一声站了起来,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碎碎念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拒绝他,我今天下午回去就拒绝他……哪怕我以后在这个圈混不下去了我也要拒绝他!”他痛彻心扉地喊道,“张老师,你为什么要看上我!”
Selena摇头感叹了两声,“帅哥的烦恼,我们凡人是看不懂的——俊俊,过来帮我把左眼线画一下。”
“你一个男的画什么眼线……”龚俊接过笔抱怨了两句,忽然想到,天哪这就是gay吗?怪不得张老师那天要亲自给我画眼影,还给我画得像桃花精一样,原来一切早有端倪,我竟然视而不见……
“你不画就把笔还给我。”selena看他又顶着张俊脸蠢不拉几地发呆,正要伸手抢过眼线笔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扫黄打非!手放开,男左女右给我靠边站!”
龚俊吓了一跳,见到冲进来一个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急忙往墙角一站,哭丧着脸掏出身份证说,“警察叔叔,我真不是gay……”
Selena冲来人翻了个白眼,转头对龚俊说,“别听他的,这是隔壁派出所的赵警官,他才不管不了什么扫黄打非呢,他暗恋我。”
赵警官吹胡子瞪眼道,“我暗恋你?!阿sir今天抓的就是你这个作风不正的小流氓!你们俩什么关系?!”
“你管我跟他什么关系呢。”selena拍了拍龚俊的大腿说,“行了,俊俊,你先回去吧。”
龚俊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看不出个所以然。他把身份证往裤兜一揣,小心翼翼绕过凶神恶煞的赵警官,抓紧时间开溜!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赵sir看起来直得跟棒槌似的,不会待会儿真把他发小抓去派出所了吧?龚俊本着道义精神站在酒吧后门偷听了两句——
“娜娜,他真是你朋友?你没骗我吧?”
“行了,你真是的……既然人都来了,帮我画个眼线吧,干爹。”
“好好,我画……不过娜娜啊,你还是别开酒吧了,多乱啊,干爹给你在电子厂找个班上吧?”
“……你还是滚出去吧。”
龚俊听完不禁唏嘘长叹。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gay圈识人断骨的本领他可谓一窍不通,怪不得他能在张哲瀚身上看走了眼。想想也是,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想过,原来脱了上衣彼此按摩一下后背都等同于公开出柜……当个gay可真难,他还是免了。
回去的路上收到了一条短信,张哲瀚发来的,问他工作结束了没,是不是今天下午回?
“我八点的飞机到,晚上想吃排骨,记得多放点辣。”
龚俊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几乎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对方笑起来时那双璀璨动人的眼——他始终没有回。
2. 贼不走空,偷心也算
估摸着这时候张哲瀚应该上了飞机,龚俊先去菜市场转了一圈,拎着两斤排骨回了家。
他把排骨洗好放锅里,切了至少二十条辣椒码在一旁,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他也没什么随身物品,毕业之后就开始了他漂泊无定的打工人之旅,半年前刚好在这边有个不错的长期合同,他随便挎了个包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深圳。本来想着可以在发小那儿借住一段时间,结果阴差阳错地住到了一位演员前辈的家里。
龚俊把衣服一件件叠好塞进行李箱里。这一件是上回张哲瀚借给他出席活动穿的,不能放;这一件是对方从国外回来时说自己买重了塞给他的,也不能要;还有这一件……龚俊收拾得头疼,干脆把衣服往床上一扔,走进浴室拿起了自己的清洁用品。
牙刷两只,同款的,一左一右摆放在玻璃杯里;剃须刀也是一个牌子,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更不用说了,都是公用的。他想起前天晚上他跟张哲瀚坐在沙发里看比赛,对方的脑袋离得他很近,头发丝挠着鼻子时他还笑着说了一句,张老师你闻起来跟我是一个味儿的。
什么味儿?张哲瀚侧过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收拢了漫天的星。
他傻呵呵地乐了两声,自作聪明回答道,帅哥的味儿!
——他就是个白痴!
龚俊忍不住抓狂,什么狗屁帅哥味儿,gay味儿!妥妥的gay味儿!
他拿走自己的牙刷,衣服也懒得叠了,一股脑塞进了行李箱,拖着箱子来到了客厅。
左顾右盼,心情难免复杂。记得他刚搬进来的第一天,这房子崭新如初干净得像个样板房,跟他自己在成都的住所比起来找不到一点人味儿。张哲瀚说他时常在外地拍戏,一个月在这里也住不了两三天,有个人来帮他看着点屋子也好。但龚俊从没认真想过,怎么自打他住进来以后,张哲瀚就算在外地忙到深夜也要专程坐末班机回家,明明累得不行了还要撑着眼皮子听他聊自己最近的工作进展。这哪是什么前辈对后辈的无私奉献,他真的是迟钝到家了才没有发现对方的良苦用心。
如今客厅里到处都是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吃了一半的水果,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游戏机,歪七竖八摆放在桌面上的可乐罐子。龚俊心底有点难受,跟贪慕虚荣没半点关系,只是住了这么久,想起来的片段全都欢声笑语。但还是他发小说得对,如果不喜欢人家就早点滚蛋,不要一边享受着对方的好还一边装作懵然无知,那跟渣男有何异。
龚俊其实想问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对方,想不通,但他肯定不是gay。
走之前把排骨炖好了,放进微波炉里。左思右想后在冰箱上留了张纸条——张老师,谢谢你的照顾,我走了。龚俊上看下看感觉自个的拒绝还是过于僵硬,于是在后面画了个微笑的小人。
不辞而别的确不是什么男子汉的作风,但他实在想不出面对张哲瀚他该说些什么。
龚俊把手表取下来放在玄关,这块表是他生日那天张哲瀚送给他的。他也不傻,一眼就看出是名牌推拒了半天,但等他看到张哲瀚脸上那种糅合了受伤与失落的表情,不知怎么就心软收了下来,还自己说服自己好兄弟之间送块表简直稀松平常,等他有钱了再买块更贵的送回去。不过后来表没买,他倒是趁着春节的时候送了对方一对精致小巧的耳环,还附带了一句恭喜发财。倒不是说他非要送这么娘们唧唧的礼物,谁让对方大男人还打耳洞,纯属想不出来回礼图个方便,而且张哲瀚看样子挺喜欢,这趟去上海拍摄也带上了那对。龚俊昨天还刷到了他的送机视频,一边低头匆匆走过一边用手指大大方方地把耳发撩了起来,露出那个亮晶晶的小玩意儿,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有粉丝在下边说他是故意显摆?显摆什么啊,那玩意儿才值多少钱。
算了,别想了,说不定你前脚一走张老师后脚就把你给忘了,娱乐圈这么大难保以后还有再见面的一天。龚俊吸了吸鼻子,拖着箱子把门推开,刚好跟来人撞了个面对面。
“弟弟?!”
“龚俊哥,你要去哪儿?”
龚俊忽然紧张起来,门口站着的大男孩儿是张哲瀚的亲戚,堂弟还是表弟来着,反正不是姓张就是姓孙,平时他都跟着张哲瀚喊弟弟,没事儿还跟弟弟一块儿打打王者荣耀,但这种时候碰见了,场面委实有点尴尬。
弟弟看了看他手里的箱子,又朝他背后空无一人的房子看了一眼。
“龚俊哥,你不会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吧?有事跟我哥说一说呗,他肯定会帮你的。”
龚俊忧郁地叹了口气,“你小孩子不懂……”
弟弟接着道,“我哥说你脑子不好使,出去肯定会被人骗的,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龚俊顿了顿,那火气嗞一下从心底冒了起来。“谁脑子不好使!我看他脑子才不好使!你告诉他,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再见!”
弟弟吓了一跳,只见他提着个箱子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很快就没了人影。
他赶紧给张哲瀚发了条信息——“哥,你老公跑了。”
3. 我要自由自在,我要死去活来
“你干嘛呢,我俩约会呢,你坐在我们中间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湘湘,你别这样……俊哥肯定是有事儿,来,我给你买的奶茶……”
龚俊一把将奶茶接了过来,埋着脑袋咕噜噜吸了起来。
年轻女孩朝他翻了个白眼,三个人挤在奶茶店的长椅上怎么坐怎么膈应。
“龚俊,你别给我得寸进尺的,要不是你妈让我照顾你点,我今天就让你感受下什么叫流落街头!”
龚俊可怜巴巴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丫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知道你心疼哥。”
“我疼你个鬼!”湘湘忍不住在他胳膊上使劲拧了两把,坐在龚俊另一边的程序员小曹赶紧过来打圆场,“湘湘,你别欺负人家……俊哥,没事的,别说住一晚上,你想住多久都行。”
龚俊感动不已,一把紧紧搂住小曹,“兄弟,还是你好,哥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用这么客气,俊哥……俊哥,你先松手……”小曹被他挤到了角落,眼镜都差点从脸上飞出去。
湘湘看不下去,伸手把他给拽了回来,“你别对我男朋友动手动脚的,那眼镜我刚给他买的,镜腿都要被你给弄弯了。”
“弯?什么弯?”龚俊现在对“弯”这个字敏感得很,低头一瞧立马大惊失色,“为什么我的吸管是弯的?!快给我换根直的来!”
湘湘作为他小时候的邻居,实在受不了他这个德性,没好气地说,“你别老是因为一点小事吵了架就跑来我这里垮着个脸,我俩不像你那么闲,待会儿还得回公司加班。钥匙可以给你,但你要是再敢打扰我约会,我就告诉阿姨你被男人包养的事情!”
“湘湘!”小曹皱着眉头喊了她一句,“别胡说,俊哥和张老师明明是在谈恋爱,什么包养不包养的,多难听!”
“等等。”龚俊已没工夫解释“包养”的问题了,他张着嘴震撼无比地道,“谁说我跟他在谈恋爱了?”
小曹也惊讶得不行,“不是吗?你俩住一起,你每天给他做饭,你们还经常一起出来约会看电影……情人节的时候你不还买花送他了吗?”
龚俊有口难言,他想说两个男人一起看电影除了证明他们都是电影爱好者之外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他们是住在一起,他也的确经常给人做饭吃,那不是张老师做的饭跟恐怖料理似的,他不想两个人半夜因为闹肚子进ICU被人笑话吗?还有情人节那天只是他刚好有个活动,顺带把活动现场的花带了回去,虽然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翻到张哲瀚发的那条朋友圈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什么叫做“我也有花了”。不过鉴于张老师那条朋友圈配的自拍特别好看,他在厕所里盯着傻笑了半天,最后也干脆忘了那点毫不起眼的怀疑。
龚俊正对着空气发呆回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胆战心惊地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张哲瀚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他被彻底问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总不能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是你误会了,虽然我给你做饭送你花送你耳环晚上睡觉的姿势不雅观醒来时总把你抱在怀里,但我其实还是个直男。不能这么说,一是会伤了对方的心,二是显得自己智商太低。
龚俊没办法,只能选择不回,而张哲瀚似乎也没有一探究竟的打算,连个电话也舍不得打给他。
“好了,你赶紧走吧,我俩要回去加班了!”湘湘拖着他胳膊把他拽了起来,钥匙塞进了他手心,“记得帮我喂猫,猫粮就在冰箱后面。”
龚俊傻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时候忘了给张哲瀚的小猫加点餐,那只猫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没能见上最后一面,估计也是不想理会他这种无情无义的坏蛋。
“哎哟,好了哥,你别一副想哭的表情。”湘湘看不过去安慰了他两句,“张老师那么喜欢你不会跟你发脾气的,你回去跟他道个歉好好哄两句,他要不肯原谅你你就把他推倒然后——”
“湘湘!”小曹涨红了脸说,“女孩子不能说这些!”
好样的,看来全世界都知道张哲瀚喜欢自己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龚俊忍不住发散思维地想,要是我真回去道歉他会不会原谅我呢?假如他不原谅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把他推倒呢?我先把他推倒,然后……selena的脸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摇了摇手指对他说,“俊俊,成都没有1。”
“No——!”龚俊突然大喊了一声,湘湘吓得一颤,跟着朝他胳膊使劲又拧了一把,“神经病!”
“好了湘湘,你别老是欺负俊哥。”小曹笑着替女朋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牵起她的手说,“我们走吧,迟到了要扣工资的,那我就没钱买大房子娶你了。”
湘湘笑得甜蜜,扭头朝龚俊做了个鬼脸便跟男朋友手牵着手并肩离开。
龚俊独自留在原地,刚才那一幕让他回想起了平日里一些不曾注意的小细节。他偶尔也会像小曹那样低下头来,替张哲瀚撩开眼前挡住视线的发丝,而张哲瀚总会停顿片刻,缓缓抬起眼眸,朝他露出那种令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阳光下的甜美笑意。
他还真是不拿暧昧当回事儿,该遭报应。
4. 江湖规矩: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
张哲瀚真不打算鸟他了,手机自下午以来就再没响过。
龚俊在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那只肥得要命的橘猫也不把他当外人,趴在他脑门儿上优哉游哉地舔起了毛来。
他觉得自己的症结倒也不在于当不当1,虽然这点很重要,但关键还是他一直以来都把人当哥们儿,从没想过把这段关系发展成一段恋爱。说白了,假如他继续装傻,估计还能一直享受张哲瀚无微不至的关心,并且不要脸地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可是一旦关系成了恋人,要考虑的事情可就不止那么简单。
龚俊毕业闯荡前就给自己立下了规矩,没有事业绝对不谈恋爱,天天微博上塌房的事儿多了去了,处处可见前车之鉴,想要赚钱就得有所牺牲。再说张哲瀚不比他红得多了,一旦翻车,那哪是恋爱啊,简直是炼狱。
可是对方真不搭理他了,他又觉得难受,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的,差点就要忍不住一个电话打过去——真是贱得慌,他给自己评价道。
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手机又开始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龚俊赶紧坐了起来,又惊又喜地打开微信,果然是张哲瀚给他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整个屏幕都是——
“想你”
“想见你”
“我很想你”
……
龚俊火速地回了个“你在哪儿”,心口又涨又涩,跟吃了十斤酸枣差不多。
他不打算再继续胡思乱想了,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赶到对方身边。
跟着张哲瀚又发来了一条语音,他赶紧点开,手机功放把陌生男子的脏话撑得满屋子都是——“我滚你妈的白眼狼!你个小白脸臭鳖孙,老子以后在深圳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龚俊眨着眼傻了两秒,正要准备回复,微信上却显示,“您已被对方拉黑。”
什么鬼?!
他绞尽脑汁仔细回忆了片刻,那声音还是有点耳熟的,应该是张哲瀚的某个朋友,好像上一回在哪家酒吧还一起丢过骰子。他强忍郁闷再次点开那条语音听了一遍,背景音吵吵闹闹的明显是在酒吧里,而离他们家最近的那一间恰好前不久张哲瀚给了他办了张黑金会员。
行动派龚老师没有多想,抓起外套就冲出了门。
——
“你干嘛!把手机还给我!”张哲瀚醉醺醺地往旁边抓,结果抓了个空气。他的发小顺势用手臂把他一夹,拿起手机就劈里啪啦骂了一段,语气冲得能把房子点燃。
“喂!你别乱说话!”张哲瀚急了,手用力往上挥了一下差点把人下巴撞青。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把手机抢了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龚俊已经进了他的黑名单。“你有病吧!你拉黑他干嘛!”
“我看有病的是你!”他的哥们儿老余揉着自己青痛的下巴说,“我真不知道你是哪只眼睛瞎了才会看上这种人,他就是个纯种的白眼狼,我不仅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还要把他那张小白脸打肿为止!”
“你再说一次!”张哲瀚瞪着人,一点不输气势,“你再骂他一句我就揍你!”
老余气得跳脚,指着自己脸说,“来啊,你揍我啊,你要敢为了那个白眼狼揍你兄弟,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行了,你们两个,吵什么吵。”坐在对面的老张把两人推开,顺手拿过了张哲瀚的手机给他按了静音。“反正消息发出去了,人也拉黑了,你就当没见过这人,好好跟兄弟们喝两杯。”
张哲瀚本来已喝得够多,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说,“你说他到底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走呢?而且连个理由也不告诉我……”
老余抱着胳膊冷笑道,“人不是告诉你了嘛,多谢你的照顾,张老师。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儿,白赖在你这儿骗吃骗喝,说不定找到了下家就把你给甩了。说着就来气!妈的,还画个什么笑脸,嘲讽谁呢这是?!”
“不会的……”张哲瀚用手指转着玻璃杯说,“他一定有事儿瞒着我,可能是工作上出了问题……但我不是他男朋友吗?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呢……”
“男朋友个屁!我早跟你说过这小白脸不靠谱,是你自己硬要忝着个脸贴上去,好了吧,被人骗钱又骗色!你说你,那么多漂亮妹妹你不要,你图他什么啊!”
张哲瀚红着脸傻笑了两声,“我图他……长得帅啊,他还会做饭……平时傻傻的,好可爱……”说着他又撑着桌子爬了起来,冲着老余摇了摇手指,口齿不清地道,“你说错了,他没有骗我……钱,没有,我送他的东西他都没拿走……色,更没有,我跟他连亲都没亲过……”
这下轮到老余傻了眼,“你猪啊你!哪有人包养小白脸还搁这儿搞纯爱的?!你看他长那样,男的女的至少得睡过十个八个吧,你说你好歹占点便宜也不至于血亏,现在人背后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小雨,你别再说了。”张哲瀚把脑袋埋了下去,声线压得极闷,“我没有想过包养他……我是认真的。”
老余还准备继续将他骂醒,隔壁老张伸过一只手来把他给拦住了。“行了你,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甩的是你呢,让哲瀚清净一会儿吧。”
“我就是看不过去!”老余瞥了趴在桌上的张哲瀚一眼,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醉倒了,平时那么神气爽朗的人怎么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小混球逼成这份德性了。老余伸手把他的肩头一揽,愤懑不已地对老张说,“我跟你讲,从小到大我最见不得有人欺负我兄弟。他怎么也是个明星吧,背了多少压力跟那小子偷偷摸摸在一起,结果被人始乱终弃。那小子现在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铁定打断他的腿——卧槽!”
老张随着他见了鬼一样的目光回过头,凉飕飕说了句,“这腿要是折了真就挺可惜。”
——
龚俊满头大汗挤进酒吧包间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幅画面,张哲瀚窝在他某个不知名的男性朋友怀里,脸颊潮红,撅着嘴不知在念叨什么。男性朋友的手臂牢牢贴在张哲瀚的腰上,他想说我还没摸过几次。不过龚俊注意到他还带着自己送给他的那副耳环,晶晶亮缀在他通红的耳垂,于是画面显得更加扎眼。
“张老师……”他试图走上前去,结果又被另一个男的挡住了去路。
“你来干什么?”那人朝身后指了指,“有人正准备打断你的腿,要是不想你的职业生涯就此断送,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
“张、张哥?”龚俊勉强想起来了面前这人的名字,乖乖地认怂,“我找张老师有事……他喝多了?”
“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走了吗?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有种放狠话没种滚蛋?”
老张在前面气势汹汹,老余在后面加油鼓劲,干死他丫的!
龚俊被人堵得有点烦,他知道自己不对,但他更想和张哲瀚当面说两句。“张老师?是我。”
“别叫了,他不想理你。”老张架着胳膊,把后方堵得严严实实。
老余发现自己怀里的人动了动,眯着眼睛嘟囔了句,“俊俊?来接我了?”
“俊你个大头鬼!”老余把人嘴巴一捂,使劲压到了自己胳膊底下。
龚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他挠了挠头发,狗狗眼闪了闪说,“张哥,是我不好,我来是想跟张老师道歉的。他是不是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老张被他眼神一闪差点就往后让了一步,好险,怪不得张哲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真的是自带天然无辜纯情气质。
“用不着你送,我们兄弟都在这儿。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跟他什么关系?”
龚俊觉得这个疑问今天翻来覆去至少听了快一万遍,他跟张哲瀚到底什么关系?他哪说得清。
“我跟张老师……我们是朋友,他是我前辈……”龚俊嘴笨地解释道,“我知道他对我好,我不该不辞而别……而且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呢,有个人就听不下去了。老余撸着袖子就冲了过来,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朋友?前辈?!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刚分手转脸就不认人了?!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更缺德的!”
“分手?!嗷!”龚俊捂着自己受伤的眉骨,火气跟着冒了起来,“什么叫分手不认人!我俩都没在一起过凭什么说我缺德!你还敢打我脸——”
老余暴跳如雷,“我今天不止要打你,我要不把你卸条腿老子就不姓余!”
龚俊一身肌肉也不是白练的,关键他那张脸可是生财道具,打哪儿都比破相要好。
“来就来!你以为老子怕你!是你先动手的,别怪我不给张老师面子!”
“你他妈——”
老张忙着劝架,殊不知角落里有个人晕乎乎地醒了。张哲瀚眨了眨眼,看见几个人影在晃,迷迷瞪瞪地爬了起来说,“小雨……打架也不叫我……”
他也没看清老余揍的究竟是谁,只想着不能让兄弟吃亏,下意识就要上去出手帮忙。
而当他终于发现被老余揪住领子的人是龚俊之后,身体反应快过脑子,那迟来的一拳头还是撞上了老余英俊的下巴……
“张哲瀚!”老余跺脚发飙,“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故意……”
张哲瀚正要解释,背后仍然在气头上的那个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彻底让他清醒了。
“我不是他男朋友!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信!我们压根就没有在一起!”
他缓缓转过头去,脖子从未有过的僵硬,那种痛仿佛一箭穿心扎入他的眼底。
“你说什么……龚俊?”
张哲瀚觉得自己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他肯定不是那个第一次打招呼时腼腆害羞的小演员,也不是那个明明不会吃辣但每次做饭仍然将就他的口味的好男友,更不会是那个情人节送他花时眨着眼睛问你喜不喜欢——害他头一次对男人动了心的……
他现在只想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龚俊的眉骨很疼,左手一抹一大把血,但他现在根本没工夫管这些,张哲瀚看着他的眼神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再也没法来到他身边。
“张老师……”他把手伸向对方,但是没有人接,张哲瀚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老余也伤得不轻,但主要是下巴上挨得那一拳头,委实有点厉害。
老张有点束手无策了,转头问张哲瀚说,“怎么办?要不先送他俩去趟医院?”
张哲瀚有点呆,目光傻傻地看着前面,脑袋轻轻点了点。
老张正准备先把老余扶起来,包厢房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吵什么吵!聚众斗殴,影响阿sir办案!通通给我去派出所报道!”
龚俊正好站在门口,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被撞得直接跪倒在张哲瀚面前——这他妈又不是过年,他总不能再来句恭喜发财。
他转过头,眼睛却突然瞪大了,“赵sir?!”
真是好有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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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 爱让悠仁赴死,死让五条认识爱
洪流 虎子ptsd 。温馨的关怀背后是一个温暖不了的心
山林 不存在的记忆给他带来的是快乐还是折磨
于无声处 曾经看到流泪 。少年早已长大。那个会毫无阴霾地笑着的少年已经死去
在六本木再见吧 ...
最近经常看到有人求虐文,本刀子爱好者不请自来
只是凭借一己之见的随便推荐,并不全,有he有be,虐的程度不一,虐的种类不同。五悠好就好在甜起来不偿命,刀起来不眨眼
欢迎补充
巴别塔 爱让悠仁赴死,死让五条认识爱
洪流 虎子ptsd 。温馨的关怀背后是一个温暖不了的心
山林 不存在的记忆给他带来的是快乐还是折磨
于无声处 曾经看到流泪 。少年早已长大。那个会毫无阴霾地笑着的少年已经死去
在六本木再见吧 一个吃牛排的故事
嘴唇啊热情地诉说着你 徐挽二老师的师生逆转
暮声 也是师生逆转。
师生逆转最有意思的就在于没有老师庇护的虎子如何在痛苦中挣扎,如何在对死亡的渴求中看待五条
再见近地海 号角老师的文,神就完事了,看的过程十分揪心
你哪来的理想型 五条悟你最好不要有理想型。入圈以来第一篇看的神文。神最好不要有凡心
彗星来 看似甜蜜的校园爱情,一定要配合评论区食用
虎杖悠仁不存在的世界 如题,是一个没有悠仁的世界
讲笑话的人和小怪物 用童话包装的刀子。以爱为名的诅咒
长生 跑起来,悠仁,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向我降落。呜呜,牙老师yyds…
爱狱蛛丝 好友叛逃后高专5×涉谷事变虎。两个深处地狱之人拽着佛陀垂下的蛛丝
以下都感谢补充
孤独的人有他们的泥沼 非典型养父子。他用死亡回应爱
人非草木 兜兜转转,“而他们在相爱”
晚安(wb链接) 用晚安代替告别
自深深处 “他向空荡荡的人间张开双臂,世上所有散落的虎杖悠仁就和刺骨的风一起撞进他的怀里。”绝美的文字,牙老师吹就完事了
水星记 他们冰冷的心曾经相爱。慈叶老师的文都很好看,大力推荐
逆熵波澜 我单方面宣布所以五悠人都应该看这篇神文!我个人最喜欢按照原作剖析五悠恋爱的那一部分
镜子里的人 厄里斯魔镜会让你看到最想要的东西。莫比乌斯环
如果变成猫 虎杖前辈au。如果变成猫,他们不再是死刑犯与行刑人。
Touched “每一对Alpha和omega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春下眠 战后虎杖死亡设定,十五岁的虎杖穿越而来。“我想赠予你玫瑰与阳光,想在永夜的星空下亲吻你的灵魂,想你在众人的簇拥下活着”
shining,burning 星际au。他们的相遇比他们能否相爱更重要。文字超级华丽,真的有在星际穿越的那种感觉
爱者之贻 普通人的爱情故事
原梗源自P7!
2.6还是五悠相关!今天因为去过农历生日了,一整天都在外面混所以没时间发这个hhhhhhhhh就搞了一个定时发送!
专注甜甜一万年!诚邀大家来看可爱又欠揍的奔三男和他命里就有的老婆!
置顶的点图2.22截止!希望大家能来点梗hhhhhhhhh我想不到梗画不出画,然后我就会开始漫长的停更(?)
分享一个我看到P7的时候和舍友的聊天
我:(发送图片)我想画这个的五悠!!
我舍友:可是五条会说悠仁鼻子好塌什么的么?
我:......?他不就是这种家伙么?
我舍友:对哦
原梗源自P7!
2.6还是五悠相关!今天因为去过农历生日了,一整天都在外面混所以没时间发这个hhhhhhhhh就搞了一个定时发送!
专注甜甜一万年!诚邀大家来看可爱又欠揍的奔三男和他命里就有的老婆!
置顶的点图2.22截止!希望大家能来点梗hhhhhhhhh我想不到梗画不出画,然后我就会开始漫长的停更(?)
分享一个我看到P7的时候和舍友的聊天
我:(发送图片)我想画这个的五悠!!
我舍友:可是五条会说悠仁鼻子好塌什么的么?
我:......?他不就是这种家伙么?
我舍友:对哦
关于他们手机里的照片
(瓶邪+丧邪),时间重启之后雨村
吴邪这天正好在雨村偷了闲,整理整理手机内存。不过他注意力永远会顺着一条线死磕,于是不知怎么的翻到网盘来,开始感慨自己当年。
吴邪手机里照片很多。几个网盘都不够他存的,存满了一个换一个。其实很多照片放着也没用,主要是他舍不得删。
不过人物照片不多,多半是古器古玩。
他早年是做拓本的,到后面什么青铜器瓷器漆器,玉器木头蜜蜡等等都得懂一点。害,没办法,好歹自己也是个手下众多盘口的吴老板了。
后来,以关根身份倒也拍了不少照片,多半是风景。古潼京白茫茫沙海吞没的谜团,被他一...
(瓶邪+丧邪),时间重启之后雨村
吴邪这天正好在雨村偷了闲,整理整理手机内存。不过他注意力永远会顺着一条线死磕,于是不知怎么的翻到网盘来,开始感慨自己当年。
吴邪手机里照片很多。几个网盘都不够他存的,存满了一个换一个。其实很多照片放着也没用,主要是他舍不得删。
不过人物照片不多,多半是古器古玩。
他早年是做拓本的,到后面什么青铜器瓷器漆器,玉器木头蜜蜡等等都得懂一点。害,没办法,好歹自己也是个手下众多盘口的吴老板了。
后来,以关根身份倒也拍了不少照片,多半是风景。古潼京白茫茫沙海吞没的谜团,被他一点一点收录进手机。
再到后面,有没有手机都不一定了。那些年的岁月几乎被各种谜团撕扯得七零八落,连人命都是消耗品,更何况手机呢。
所幸各种网盘尽忠尽职履行它们的义务。沿着时间轴翻看吴邪的照片,几乎能描绘出他当年的活动轨迹。
胖子被他的长吁短叹激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凑过来看。两人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开始胡侃大山。
“胖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大战西王母的时候,那个人手怪就是个小蚊子。”
“嘿,它那就是个屁!记得我们在听雷塔里炸钟的时候不?我他妈要是掉下去,来年能抱两个叫你们叔叔伯伯!”
“我呸,就你?那女人皮俑,记得不?那多喜欢我啊!我他妈能生四个!”
不料小哥正巧喂完鸡回来,闻言他把鸡饲料放好,有点无奈地道:“吴邪。”
吴邪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站直了,尴尬地笑道:“哟,小哥,你回来啦。我,我在和胖子看照片呢。”说罢回头对胖子道:“嘿,别光看我的啊,把你手机里的照片也拿出来看看?”
哪想一回头,身后空荡荡的。胖子早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吴邪在心里大骂,王月半你个不靠谱儿的,专坑队友是不?似乎丝毫不记得自己和胖子坑过小哥多少次。毕竟铁三角嘛,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小哥全抗。
张起灵看着吴邪局促的样子,眼里好像染了几分笑意,但声音还是淡淡的:“照片。”
小哥难得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吴邪有点儿受宠若惊,连忙把手机递给他,说:“小哥你随便看!”
小哥接过手机,低头翻着那些照片。从吴邪的角度看,他眉眼低垂,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一划的,有点像个好奇宝宝,沾染上不少人间烟火。
吴邪心一下子塌下一大块,软绵绵热乎乎的,柔软得仿佛全世界的老虎都融化成了黄油。没想到这样一个神佛一般的人,最后居然甘愿平平淡淡地在陪自己在雨村雕琢漫漫岁月。
神差鬼使地,他想去捏一把闷油瓶的脸。
快要碰到的时候吴邪猛地回过神来,暗骂真是色令君昏。一见小哥抬眼询问地看着他,更是尴尬得恨不得原地升天。
胖子刚刚溜得飞快,独留小吴同志一个人面对人生,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愧。好死不死,此时遛回来瞅了一眼。
“诶哟卧槽,天真你干嘛呢!”
吴邪是易惊吓体质,虽说修炼多年,已经得道成仙从容不迫了。但在雨村惫懒许久,早就打回了原形。
他手一抖。
手下传来肌肤的触感。
原来即使是张起灵,也是温热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软的。时间的刃偏偏在他身上停滞了,那触感既有年轻的弹性,也有年轻的细腻。雨村常年瀑布飞溅,空气水灵灵雾蒙蒙,若有似无的触碰如同烟雨氤氲,是他无法形容的感觉。
吴邪怔住了。
艹,刚刚我揩了闷油瓶的油?!这个认知几乎要让他跳起来。阿弥陀佛,老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胖子的下巴已经掉到地上了。
偏偏小哥跟个没事人一样。大概是他们两的表情实在太蠢都没眼看,他低下头继续翻照片。
“操……天真啊,你真的牛掰。”胖子喃喃道,“这他妈要是我,我能吹一辈子。”
真是,这怎么睡得着啊?老子居然真的摸到了闷油瓶的脸?这他妈说出去谁信啊!啧,别说,其实手感真还不错……吴邪躺在床上乱七八糟的想。又突然想到以前在七星鲁王宫的时候,自己还扶过他一路,那时候他就知道这闷油瓶的身体软的像个女人……
吴邪越想越睡不着,在数到第一千五百三十六颗星星的时候起身,拿起了床头柜上手机。好家伙,凌晨两点多了。他叹了口气开始刷朋友圈。
叮咚一声,有人发了个消息过来。看名字是个道上的朋友,不太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加上的。道上都知道他退休了,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人找他?
吴邪有点新奇,点开看了眼。
【小佛爷,你之前是不是夹过刘丧的喇嘛?劳烦发张照片给我哈!】
【刘丧不是二叔的人么?这事你找我二叔去。】
【害,我这里有个老板现在要找他,特别急。这大半夜的我也不好劳烦您二叔是不?我听说刘丧是个散户,单干的,找您二叔也不一定有用。】
吴邪心下了然。不找二叔,找贰京也是一样的。这大半夜的,还不敢找吴二白,多半是寻仇来的。寻仇还要人家照片?他觉得有点好笑,回复道:
【行,我手机里正好有一张,帮你找找】
二叔之前发给过吴邪一张。当时吴邪在赶去南海的路上,还没见过刘丧,不知道这是个小哥的毒唯,想着多认识一个高手也不错,顺手就存了。今天刚好整理照片,他记得大致在哪里。
反正是给刘丧心病狂添堵,就当日行好事了。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在这儿啊?他疑惑地翻了又翻。又点出来,确定自己的相册分类没有问题。吴邪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有自信,加上今天下午实在是毕生难忘,他连那个触感都记得一清二楚……呸,又走神了。
吴邪十分确定那张照片下午还在,甚至在哪个位置都清清楚楚。但是本来该是刘丧职业照的那个地方——左划是一个奇丑无比的鱼纹土色陶盆;右划是一个晚清釉瓷虎子,哦,也就是夜壶。
难道是误删了?不至于啊,今天自己没删过照片。胖子不会乱删他东西的,小哥……小哥更不可能了吧!为什么唯独刘丧的照片不见了?
真是,简直可以列入雨村十大灵异事件之一,其诡异程度大概与“隔壁家大妈又莫名其妙丢鸡了”相媲美。
吴邪啧了一声,又不肯放弃这个给刘丧添堵的好机会。于是一咬牙,从通讯录最下面找到他,发了条私信过去:
【在?发张照片给我】
发完吴邪回过神,简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语气,搞得像深夜聊骚约炮似的。
于是他赶紧发了消息过去补救:
【我是吴邪。刚刚在整理照片,差了一张你的】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越描越黑,自己收集他照片干嘛?显得像个暗恋人家的bian态啊!
【我有整理笔记的习惯,每次探险都会写点东西,所以才要人物照片】
吴邪盯着屏幕,眼睛都酸了,那边连个【对方正在输入中】都没有。他啧了一声想撤回,发现已经过了两分钟了。
唉,果然智障的时候不能乱发消息,老子人设都崩了。他揉了把自己的脸。
吴邪突然想起来,以闷油瓶那反应速度,怎么可能躲不开他的手?
刘丧刚干完一单活儿,又脏又累。他瘫倒在沙发上,微信连响了三下。
他怔了一下,很少有人会在深夜给他发消息。难道是自己的东家发消息来虚伪问候一下?呵,背后嚼舌根那么大声,这点表面的情面倒是做得殷勤。
刘丧讨厌夜晚,夜晚虽然更安静,但也更清冷。夜晚会提醒他,北京此刻万家灯火,没有人会给他留一盏温暖,不过是徒增落寞。
他懒得划开微信,看了眼联系人备注,脸色都复杂了起来。
吴邪这时候找他干嘛?
刘丧犹豫不决地空点了两下屏保——屏保是吴邪和偶像的合照,当然,吴邪已经被马赛克糊得像鼎边糊——终于解锁了手机。
看点开了眼消息,刘丧冷笑,却连回都懒得回。他退出来,右划,动作流畅地删除了这个对话条,开始闭眼假寐。
躺了好久之后,他像是突然惊醒一般,解锁手机,慢慢地开始翻自己手机里的照片。
翻着翻着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
出事了。
自己手机里吴邪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比偶像还多的?
论云梦双杰与金陵双雄(?)的兼容性
江澄:我有一个竹马。
景琰:我也有一个竹马。
江澄:他是云梦江家最得意的弟子。
景琰:他是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
江澄:后来他死了,在夷陵。
景琰:后来(都说)他死了,在梅岭。
江澄:我推了他一把。
景琰:我没能拉住他。
江澄:我相信他会回来,我找了他十三年。
景琰:我希望他会回来,我想了他十三年。
江澄:他果然回来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景琰:他当真回来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江澄:他以前射风筝御灵剑,如今却只会吹笛子了。
景琰:他以前挽大弓降烈马,如今却只能吹笛子了。
江澄:我一直保管着他当年留下的鬼笛。
景琰:我一直收藏着他当年使过的朱弓。
景琰:我欠...
江澄:我有一个竹马。
景琰:我也有一个竹马。
江澄:他是云梦江家最得意的弟子。
景琰:他是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
江澄:后来他死了,在夷陵。
景琰:后来(都说)他死了,在梅岭。
江澄:我推了他一把。
景琰:我没能拉住他。
江澄:我相信他会回来,我找了他十三年。
景琰:我希望他会回来,我想了他十三年。
江澄:他果然回来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景琰:他当真回来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江澄:他以前射风筝御灵剑,如今却只会吹笛子了。
景琰:他以前挽大弓降烈马,如今却只能吹笛子了。
江澄:我一直保管着他当年留下的鬼笛。
景琰:我一直收藏着他当年使过的朱弓。
景琰:我欠他一颗珍珠,我还上了。
江澄:我欠他一颗金丹,我还不了。
江澄:他答应我会一辈子扶持我,做我的下属,永不背叛云梦江氏。他食言了。
景琰:他答应我会一直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开创新的大梁天下。他食言了。
江澄:我们回不去了。
景琰:他回不来了。
*
江澄:他回来时,我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景琰:……………………………………………………
*
江澄:凭什么……凭什么不告诉我(金丹的事)!
景琰: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小殊)!
(两人一同坐地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