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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ENE尼尼

【栾良/堂良】钟情(8)

作者 IRENE尼尼

勿上升


Chapter8


周九良上班后的第一个工作是为一个短期代言录广告视频,和孟鹤堂一起。助理一早打电话过来说在楼下等他,等他打开车门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孟鹤堂。


俩人对视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尴尬。


上次的见面,他很不给孟鹤堂面子,坐栾云平车走的,俩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了。过后他们也没有再联系过,他也不知道孟鹤堂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早啊,孟哥。”


“嗯。”孟鹤堂也没再端着,“你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


其实他没吃,冰箱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续...

作者 IRENE尼尼

勿上升


Chapter8


周九良上班后的第一个工作是为一个短期代言录广告视频,和孟鹤堂一起。助理一早打电话过来说在楼下等他,等他打开车门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孟鹤堂。


俩人对视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尴尬。


上次的见面,他很不给孟鹤堂面子,坐栾云平车走的,俩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了。过后他们也没有再联系过,他也不知道孟鹤堂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早啊,孟哥。”


“嗯。”孟鹤堂也没再端着,“你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


其实他没吃,冰箱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续上,但是他还是撒了个谎,怕引来没必要的关心。


孟鹤堂刚想再说话,副驾驶的助理回头交代了一句:“孟哥九良哥你们睡会儿,得挺长时间呢。”周九良闻言赶紧把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装作困得不行的样子,于是孟鹤堂就没有再开口了。


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周九良被叫醒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一把肆意飞舞的铁锤,撞得他的头嗡嗡的疼,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他就迷迷糊糊地跟在助理后面进现场化妆做造型,然后像一盘菜一样被端到了摄像机面前。


他和孟鹤堂拍的照片又是那种结婚照风格的,一坐一站,孟鹤堂站在他身后,跟随着摄影师的指令做出微笑的表情,然后微微弯腰,把脸凑到周九良的旁边。


他忽然小声问道:“又头疼了?”


周九良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一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摄影师立即冲他们喊道:“刚才那个表情不错,周老师不要躲!”


孟鹤堂闻言立刻腾出一只手覆在周九良的头上,把他的头按向自己,周九良只好假笑着看向镜头,任由摄影师一脸欣慰地拍下这个瞬间。


第一part结束后,两人一同回了更衣室稍作休息。周九良一进屋就瘫在椅子上,不是他卖不了力气,他从小就这个体质,动不动就生病,感冒发烧头疼都是常事。孟鹤堂知道他难受,就问他带没带头疼的药,他说包里可能有,于是孟鹤堂就去他包里翻,一边翻一边跟他搭话。


“你这两天去哪玩了?”


他忽然休假的事队里都知道,但是因为大家都经常请假,所以并不以为然,只有孟鹤堂隐约知道原因。


周九良一手自然垂下来,另一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回答得有气无力:“蹦极。”


“蹦极?”孟鹤堂很惊讶,他一边继续翻背包的夹层一边追问,“你自己去的?”


“栾哥也去了。”


“药找到了。”


俩人同时开口,同时看向彼此。


孟鹤堂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谁?”


门忽然被推开,小助理探头进来喊道:“孟老师周老师,又开始了!”


周九良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孟鹤堂愣愣地放下药,也跟了出去。


这次拍摄一共就拍两套衣服,第二套衣服分别拍了几张单人照再加一段念广告词的视频,工作就结束了。时间好像过得很快,但其实已经到了12点多了,外面还开始下起了雨。周九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忘了头疼的事,他饿得两眼直冒金星,看见桌子上的道具都想啃上几口。孟鹤堂一看时间直接就决定他俩加上助理三个人一起去吃个午饭,还问周九良想吃什么,周九良差点当场给他们背一段报菜名,几个人正说说笑笑往出走的功夫,被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姑娘拦住了。


孟鹤堂认识她,她是于老师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后面收道具的小姐姐跑了过来,笑嘻嘻在这姑娘和孟鹤堂之间扫了一圈,解释道:“这是我们同事,运营部的卫蓝,孟老师你应该认识的吧?”


孟鹤堂笑了笑:“我当然认识。”


卫蓝抿嘴笑了一下,脸色微红:“我也是刚听说你在这拍广告,才跑过来的,因为那次见完面,你也没给我打电话…”


“我…我主要是这几天有点忙。”


卫蓝凑近了一点点,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啊。”孟鹤堂赶紧点头,“可以可以。”


卫蓝毕竟是小姑娘,脸皮薄,相完亲没等到电话可能已经觉得够不好意思的了,这次又硬着头皮追到片场来,属实是勇气可嘉。孟鹤堂被她叫到没人的角落后,也没多说什么,就是听小姑娘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好感,加了个微信,然后她就和同事去旁边了。


只是等孟鹤堂回到原地时,那里已经没了周九良的身影,只有小助理一个人在那里徘徊。他见到孟鹤堂回来赶紧迎上去:“孟老师,周老师走了。”


孟鹤堂赶紧问:“他去哪了?”


“他没说。”


“他怎么走的?”


孟鹤堂语气有点急,小助理的声音不自主地弱了一些:“…打车走的…”


“打车走的?”孟鹤堂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大雨,“但是…”


但是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啊。


为什么顶着这么大的雨还要一个人走?


这是两人分手后孟鹤堂第一次有这种真真切切的恐慌感,他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周九良正离他越来越远的事实。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周九良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他的心脏也跟着收紧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喂?”电话里传来了周九良的声音。


孟鹤堂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九良,你怎么走了?”


周九良的声音很平常,听上去没有一丝波澜:“老朱说有事找我,我想着和你不同路了,就先走了。”


“哦。”孟鹤堂有点不知所措,“你…淋雨了吗?”


“没有啊,我跑得多快呢。”


“九良。”孟鹤堂停顿了一下,还是试图解释,“刚才那个卫蓝,我跟她…”


“孟哥我手机马上没电了,我先挂了,要不一会儿老朱找不着我了!”


那头突兀地挂掉电话。


孟鹤堂看着黑掉的手机,有些失魂落魄,好半天都没说话。



/



周九良抻起自己湿漉漉的衬衫,努力让它不贴在身上,但并没有什么作用,他还是哆嗦个不停,司机师傅看见他的动作,默默地关掉了空调,这才让他渐渐有了一点回暖的感觉。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和大家一起吃个午饭,但是当那个女孩出现的那一刻,他忽然就萌生了想跑出去的冲动。他不是不知道孟鹤堂的每一次相亲,只是他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场面,也从没见过孟鹤堂对一个女孩露出那样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在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就很少见到了。


他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孟鹤堂这么快就要开始了新的恋情。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四面八方的情绪都潮水般向他涌来,压得他快要窒息,所以他下意识地追随着本能,一个人跑到雨幕中拦出租车。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得赶紧走,越快越好。


周九良看着车前窗被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下一秒又被雨刷器扫走,下一秒又覆上层层水纹,看了好久好久,看得出了神,看得眼睛发酸。


可是他一滴眼泪都没有留出来。



——未完待续——



剁椒阿图

小郎君【忌逍】

警告:真·沙雕文

1.

杨逍成亲了,不是自愿,而是被胁迫的。六大门派——大概不包括武当,杨逍垂头瞅了眼成亲的对象,无声叹口气想若有武当,那张真人定是那欺名盗世之辈。可张真人不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口口声声道,若明教光明左使亲自圆了这姻缘,在杨逍有生之年六大门派绝不攻打光明顶。

杨逍瞧着少林寺空字辈的某位高僧苦口婆心劝说,听到这位神僧说到八字之类的话,心想,什么时候少林变成说媒派了。也不嫌丢人。

杨逍本来打算对少林寺不客气,但见所谓正道推出来的他的成亲之人,杨逍眉梢差点跳出来。

死秃驴,他想,什么天作之合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也说的出来,真够厚脸皮的。

“说起来,杨左使...

警告:真·沙雕文

1.

杨逍成亲了,不是自愿,而是被胁迫的。六大门派——大概不包括武当,杨逍垂头瞅了眼成亲的对象,无声叹口气想若有武当,那张真人定是那欺名盗世之辈。可张真人不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口口声声道,若明教光明左使亲自圆了这姻缘,在杨逍有生之年六大门派绝不攻打光明顶。

杨逍瞧着少林寺空字辈的某位高僧苦口婆心劝说,听到这位神僧说到八字之类的话,心想,什么时候少林变成说媒派了。也不嫌丢人。

杨逍本来打算对少林寺不客气,但见所谓正道推出来的他的成亲之人,杨逍眉梢差点跳出来。

死秃驴,他想,什么天作之合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也说的出来,真够厚脸皮的。

“说起来,杨左使。”空字辈神僧干巴巴的好像再背经文道,“这位张小施主还是贵教白眉鹰王的外孙,金毛狮王的义子。”

杨逍嘴角一僵,他脑子转的快,刹那间便想,你个死秃驴,活活给我降了辈分。我还得管殷天正那儿子和谢逊叫爹吗?

傲了大半辈子的杨逍差点一掌挥了出去,但又一想,明教如今四散分离,定挡不住六大门派的攻击,不如先应下来,以备不测。

杨逍笑里藏刀,空字辈高僧连说不敢不敢,便使了轻功跑了个没影。

杨逍看了看鹰王清清秀秀的外孙,重重的叹口气,问,“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张无忌乖巧的回答:“十岁了。”

杨逍暗叹人心不古。

2.

杨逍瞄了一眼周颠幸灾乐祸的来信,便将其揉成一团弹进了碳火盆中,提笔不假思索写了一封洋洋洒洒能让周颠气的一只烧鸡也吃不下的回信,还附了一封请柬。

婚礼当日,除了观礼的六大门派代表,还有抱着张无忌大哭的鹰王父子,五散人和青翼蝠王一个没来。

杨逍真的不知道六大门派为何这么闲,坐忘峰和光明顶远在西域,六大门派除昆仑就隔了三个山头,其他远在中原,总得花个足月才能赶来。

六大派中武当派了俞莲舟来,杨逍对武当甚是尊敬,破天荒难道拱了拱手,俞莲舟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僻静的角落。

俞莲舟先表了对这门荒唐亲事的极大歉意,又小心翼翼说了其中缘由。

“无忌这孩子苦的很,五师弟夫妇前不久去世了。又受了玄冥二老一掌,整日煎熬。我师父他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我们求过峨眉和少林,两者也没法子。”俞莲舟叹气,余光扫到和乖巧窝在鹰王怀中的张无忌,眉目忧愁。杨逍也看了过去,说,“张真人是想到了蝶谷医仙胡青牛?”

俞莲舟点头,说了张三丰遇上常遇春的事,“可胡青牛说什么也不肯医治。哪怕知道无忌受的是天下罕见的玄冥神掌。哪怕师父告诉他这是白眉鹰王的外孙,他也呛了一句说,殷天正那厮早就脱离我教,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故而你们想到了我?”杨逍挑眉,“算计我一个魔教中人?”

俞莲舟深深行了一个道家的大礼,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杨逍,“师父写了一封信给您。”

杨逍接过仔细看了看,俞莲舟又道,“不仅仅是医治无忌的病。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这世上只有无忌一人知晓。五师弟夫妇自绝于六大派众目之下不愿说出谢逊下落。所以,还望杨左使担待则个。”

“我知道了。只是张无忌尚且年幼,若年纪大了……”杨逍合上张三丰的亲笔书信道,俞莲舟淡淡一笑,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书信,“到时还请杨左使将这封书信转交给无忌。”

所以你们武当到底写了多少信一并给我好了,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你我两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权钱色交易。

杨逍默然,接了过来。见俞莲舟笑的轻松,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可如今武林中也只有张真人能信任,杨逍决定赌一把,至于那小小张无忌,算了,他又不是没养过孩子,等过了风头带他去蝴蝶谷瞧病吧。

3.

就算杨逍离经叛道也不得不承认这门亲事荒唐的可笑,可他看着张无忌眼底的青色,见他听话的受人摆弄,一句刺耳的话也说不出。况且,孩子何其无辜,还受那玄冥神掌的寒毒之苦。

张无忌寒毒发作了,冷的团在一起盖了好几层被子也打颤不停,一张粉嫩的小脸青白之极,眼睫上竟然还结了冰。张无忌还穿着红色喜服,青红相映,更显此毒掌之可怖。

杨逍专心地用内力试探,一试之下大惊失色,他的内力如石投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并一股寒气顺着他手掌便要侵入体内。杨逍一边暗道,若再这样下去,定也受影响,一边对玄冥二老恨之入骨。他最恨欺负妇孺,这样痛楚为何要给一个半大的孩子?

电光火石间收了内力,将张无忌连同被褥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说了无数句无忌不怕,我陪着你。

张无忌勉强睁开眼,只看到一片红色中那张好看的脸上有一双关切的眼睛,听到极其温柔低哑的声音,真好,小小少年想,除了太师父和师伯师叔,这世上还有对我这么好的人。

一定是神仙对吗?

4.

杨逍只身带着张无忌前往蝴蝶谷。一路上,少年又懂事又听话,紧紧跟在杨逍身后,走不动路了也从不吭声,寒毒发作也咬紧牙关。这太过懂事,杨逍心疼的抱着张无忌,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便给他讲了一路的志怪逸闻。

张无忌青白的小脸难得露出笑容,他知道杨逍带他去哪里,却担心的问,“杨伯伯,胡大夫不会医治我的,您放心我没事。”

“他敢不治。”杨逍刮了刮张无忌的鼻尖,“好好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到了。”

张无忌看着杨逍脖颈的汗,红了眼睛,他受不了冷,杨逍便日夜给他备了火盆,棉被。纵使杨逍内力深厚也受不住长时间如火炙烤,他喜干净,汗浸湿衣袍他极为不喜。但人命关天,也顾不上良多。

到了蝴蝶谷,杨逍抱着张无忌下了马车,提气表明身份。胡青牛从茅屋钻出个脑袋,瞅了一眼杨逍,便走出来行了个礼,却再看到张无忌时耷拉个脸直叫不治。

“胡青牛,如今无忌已是我明教中人。这不算破了你的规矩。”杨逍平平道。

胡青牛疑神疑鬼的问,“杨左使这是收了他做义子?鹰王没跟你闹起来?”

“义子?”杨逍靠近胡青牛,满不在乎道,“你在蝴蝶谷过的神仙日子,连光明左使的婚礼也不知道?”杨逍捏了捏张无忌的肩叫他放心。

“五行旗有弟兄说了,杨左使您娶了个小娘子。”胡青牛道,“可这跟这孩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家小娘子的弟弟。弟弟我也不治!”

“小,没错。娘子嘛,此话就差的远。说是小郎君倒还像话。”杨逍对胡青牛笑道,可眼里暗含警告之色,“胡青牛,见过我家的小郎君,张无忌。”

胡青牛小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眼睛一翻,扑通一声晕倒了。

张无忌连忙跑过去焦急的喊着,杨逍却对他招招手,示意进屋坐。

胡青牛悠悠转醒时对上了张无忌青白的脸,他憋红了脸,一句见过左使夫人憋在喉咙里没敢说出来。

杨逍见此,岂不知胡青牛在想什么,只说了句醒了,醒了就开始吧。

胡青牛摸了摸鼻子,恢复他那牛脾气,杨逍见招拆招,张无忌看着两人这般,突然也不觉得太疼了。

杨逍陪着张无忌呆了半个月,便因四门之事而不得不先离开。张无忌仰着白了小半的小脸乖乖的瞧着杨逍,依依不舍。杨逍弯下腰抱住了他。

胡青牛在一旁直言道:“杨左使且去吧,你家小郎君的寒毒包在我身上。完好无损送还给你,如何?”

“那在下便拜托胡大夫了。”杨逍说完,转而又看着张无忌,小小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杨伯伯不必担心,无忌没事的。”

等杨逍走出老远,胡青牛碰了碰张无忌的肩膀:“你叫他杨伯伯?他倒是在外人面前礼数齐全。你应该也叫郎…呃,相……娘……也不对。”胡青牛抖了抖,自言自语道,“还是杨伯伯好,杨伯伯好啊。”

张无忌没注意胡青牛被这称呼绕晕了脑袋,只是呆呆的望着杨逍消失的背影。

张无忌在蝴蝶谷呆了两年,杨逍时不时赶来陪他。胡青牛一边指挥药童捣药,一边瞧着屋里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杨逍正和泡在药浴中的张无忌说话,那小少年高兴地瞧着他。

诡异却也有趣。胡青牛想。

5.

别哭,无忌。我陪不了他了。纪晓芙气息奄奄道,请你代我将不悔带给他,请你照顾好他。你是他的小郎君啊。若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也请一定看着他,别让他这么快就来找我。

张无忌站在纪晓芙的墓前,拉着还在哭泣的杨不悔,回忆起前不久发生的一切,咽下寒毒袭来的痛苦,暗暗道,纪姑姑放心,我会把不悔安全送到杨伯伯身边。

“你不跟我回坐忘峰?”杨逍抱着杨不悔,听到张无忌打算离开,愣住了抬头问道。数月未见,张无忌便变的越发沉稳懂事,杨逍心如刀绞,为何偏偏要在他要事缠身的情况发生这样的事。他的晓芙,永远离开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这一路我想了很多。杨伯伯。我大概是个不详之人,爹爹妈妈,胡青牛夫妇还有纪姑姑,他们都去世了。”张无忌道,“我不能再害了你和不悔妹妹。”

“胡说。”杨逍轻斥,“你绝不可有这样的念头。随我回去,明教藏书何止浩瀚,定能找出解决之法。”

张无忌摇摇头坚决道:“不,杨伯伯,谢谢你这几年一直照顾我,为了我,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都是知道的。可是,我不能再留了。”

杨逍知再说下去也没用,只道:“无忌,你一定要记住,坐忘峰永远是你的家。如果你愿意回来,我和不悔等着你。”

两人均向对方深深一揖,杨逍习惯多给张无忌备一套衣服,他抱着不悔,目送他的小郎君离开坐忘峰。

愿你自此之后一切安好,无忌。

6.

“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杨逍,你是故意引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吧!”周颠口不择言,“假如张无忌还在,那群人绝不会打上来。”

“你以为张无忌在,他们就不会打过来?”杨逍斜睨了周颠一眼,“就算此刻张无忌在,六大门派照样要围攻光明顶!靠一个孩子维持明教百年基业,说出去你也不嫌害臊。”

“哎,杨逍,是你答应在先。现在还把矛头指向我。你什么意思?”周颠不满地嚷嚷道,“我们弟兄连同蝠王一听说此事马不停蹄地赶来,到现在还没喝一口水。”

“事到如今,你还搞不明白六大门派当初为何要送一个孩子过来?”杨逍很想,特别想在周颠天灵盖上开个口,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侮辱我教。”张中开口,彭莹玉瞧了一眼他接着说,“颜面尽失和修生养息,好一举歼灭明教。杨左使应了,无非反其道而行。”

“不错。”杨逍对彭莹玉点点头,两个聪明人想到一起去,“六大门派当初逼死武当张翠山和鹰王的女儿已然挂不住脸了,为了堵住天下之口才将张无忌送到明教,派了少林高僧前来游说,我见那孩子着实可怜小小年纪就被算计如斯,又是鹰王外孙,这才应了。为了明教,难道换成在座诸位不赴汤蹈火吗?个人荣辱又算得什么?”

“张无忌很可怜。”不常说话的冷谦突然道。

杨逍长长的叹口气:“无忌他……你说得对,小颠。我没看住他,害得六大门派得知此事以此为借口围攻光明顶。”

“别。我那是气话。”周颠见杨逍黯然,连忙道,“我听你门下人说,你和那孩子也算有缘。若你不喜欢他,按你这个孤高的性子随便找个人照顾就行。但自己却亲力亲为,还是心疼他,可也委屈你了。”

“嗯,你说了句人话。”杨逍煞有介事道,周颠又气急败坏了,几人哈哈一笑,一扫刚才紧张局势,杨逍道了一句我们同时撤掌,却没注意到危险即将袭来。

7.

“杨左使。你不仅不知阳顶天是死是活,而且也不知你的小相公是死是活。”成昆阴沉沉的得意道,“这么多年,你可曾觉得活着没意思,你活着什么人都护不了。难怪啊张无忌会离开你。他宁愿死,也不愿守着个男人过日子。假如哪天他带着美眷归来,到时一纸休书,叫你这狂傲的光明左使在整个武林都抬不起头来!”

“不劳大师费心。倘若到了那时,在下自行了断也不会给明教丢人。”杨逍咳出血沫,心想,若张无忌真的不在人世,待安排好不悔,他赔给那孩子一条命就是了。这么想,杨逍低沉的笑道,“少林有你这样的弟子,可真是佛祖保佑。你恶心到我了。我不知阳教主生死,不知张无忌生死,而你既没得到你师妹的心,也没得到乾坤大挪移。”

“死到临头还嘴硬!”成昆恼羞成怒,挥掌而去,掌风猛烈席去,杨逍暗道我命休矣,暗自提气迎接这最后一掌。

砰地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成昆掌风一顿,眼前一花,一只乾坤袋咧咧鼓起撞向他,瞬间裂开。成昆大惊,向后急退几丈,再定眼看去,一个少年正瞪着他。

杨逍也是一惊,这少年使得是失传已久的九阳神功,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少年的侧脸竟让他想起一个人。

少年怔怔看了杨逍一眼,随后猛地身形拔高,朝成昆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8.

“你为何插手?!”宗维侠喝道,“那魔教的老头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又是谁!”

少年的目光放在殷天正身上,余光扫到仅靠一把剑支撑的杨逍,定了定神朗声道:“在下张无忌,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的小郎君。”

全体哗然,所有人第一时间看向杨逍,六大门派那群掌门脑袋哄的一声,只有武当众侠热泪盈眶,无忌还活着,五师弟兄我们没用啊差点没保住你的儿媳妇。殷梨亭一时晕头转向想不通,杀了杨逍,无忌怎么办?五师兄的儿媳妇又从哪里再找?不杀杨逍,又怎么给纪晓芙报仇?

张无忌转过身,少年英俊和煦冲他傻傻的一笑,杨逍难得睁大了眼睛。

9.

“你真的是无忌?”杨逍细细瞧着大眼少年,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波澜,“好孩子,你还活着。”

张无忌心情也是极为激动,他拉住杨逍的手道:“杨伯伯,我回来了。”

“你一定受了不少苦。”杨逍说,“也一定有不少奇遇。”

两人在角落里说个不停,杨不悔在一旁听的睁大了一双美目,她不关心杨逍和张无忌之间错综复杂的故事,只关心爹自己的爹爹和无忌哥哥都在她就十分开心了。

周颠见此悄悄对鹰王道,“你家外孙可真是少年英雄。”

鹰王骄傲的挺起胸膛,却想起自家那个外孙和杨逍十年前便成了亲,挺起的胸膛也瘪了一小半。

诚然,他对杨逍降了辈分岂止高兴,还能顺便还报了当年杨逍杀入天鹰教的仇,长辈在上,他杨逍岂敢不从。可做长辈的哪个不是期望晚辈娶上美妻生几个孩子。可这妻,杨逍怎么看都不算美也不能称妻,况且他还带着一个女儿;生子,要是杨逍能……殷天正打了个寒颤,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有时间找无忌谈谈。

“鹰王,您要老想着不妥那就心情好不了了。”周颠又说,“您想啊,杨逍这厮总是鼻孔朝天看,谁也不放眼里。如今可成了您外孙的小娘子……额不对,内子。他哪敢对您不敬。”说完,两人便见杨逍走过来单膝下跪,行了明教之礼,诚恳之极,“晚辈往日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

殷天正突然觉得这门亲事简直不能再好了,于是心底将谈话往后推了大老远。殷天正想开了,殷野王身为一个舅舅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他摩拳擦掌就等杨逍叫他舅舅呢。

于是殷天正和杨逍里应外合,说的是天花乱坠,诓的一心只想念杨逍、外公和义父还有太师父等人的张无忌一愣一愣,接了教主之位还觉得是他对不起他们。

“我们……以后都会是你下属。”杨逍道,“没有辈分一说。”

“那可怎么行。外公就是外公,舅舅就是舅舅。杨伯伯就是……就是……”张无忌涨红了脸,他已然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早已明白十年前和杨逍成了亲,眼前这俊雅不见老去的男人是他的有缘人。但这话说出来他也觉得不太妥。

“光明左使杨逍见过教主。”杨逍解了围,张无忌连忙点点头。又听周颠幸灾乐祸道,“这下好了,杨逍。教主即是你的主,也是你的夫。”

“不不可,周大哥。我年纪轻,不懂事,还需在座各位长辈多多提点。”张无忌连连摆手,小心翼翼看了看杨逍,生怕他生气。

杨逍轻飘飘的道,“教主,我看咱们下山之后,得给周散人买上几斤烤鸡。”

“你知道我爱吃烤鸡啊。可以啊……可……”周颠兴高采烈地说,却听张中重重咳嗽一声才猛然醒悟出来,又要上前讨说法。

张无忌笑着说,“周大哥勿燥。下山之后,咱们一定好好吃上一顿。这事就交给杨……杨左使了。”

杨逍赞许点头,“属下照办。即刻通知地门和雷门弟子采买下山用品。”

众人一致通过,张无忌见杨逍还是捂着丹田,便走了过去,把了脉放心了后又小心道,“我很想念你的。不知杨伯伯有没有想无忌。”

在山谷,他和那猿猴聊天时总会说起他思念的人,有父母义父外公舅舅太师父师伯师叔们,还有杨逍。练功累了疼了,也会想起他们。

杨逍是跟爹爹妈妈不一样的,跟太师父外公他们也不一样,张无忌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只要一想到那日红烛灿灿,他看着杨逍,只觉他眉目俊秀,便觉得哪里都不疼了。

“有。”杨逍不假思索说,“我带着不悔常常在坐忘峰等你回来。”

张无忌脸红扑扑的,拉着杨逍手就是不放开。

10.

“你就是张无忌,张大教主的小娘子?不对,郎君?也不是……不如就称你杨左使。”饶是赵敏从小习汉人文化,聪明绝顶,一时也不知如何称呼杨逍。这男男结亲,本是最羞耻的事。可见杨逍气度不凡,相貌清俊一点也不像女子,想到武林这门荒唐亲事,赵敏又对所谓正派作风嗤之以鼻。

“在下明教光明左使。”杨逍倒也不恼,自他应了这门亲事,早就算到世人如何看他待他,可这都没有明教来的重要。况且,张无忌心性未定,他先替他受了,省的这少年教主刺激之下,性情大变,到时不可回转,可就麻烦了。

“早听说杨左使英俊潇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敏双手抱拳道。

“赵姑娘一身武装,也是风流倜傥。”杨逍回答,两人你来我往,变着花样夸着对方。

张无忌眼巴巴的看到杨逍眉梢都带着笑意,心里发酸,只好猛喝传说中的狮峰龙井稀释那点酸意,喝的肚子咕噜噜的。

周颠左看看右看看,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赵敏是看上了张教主还是杨逍;到底教主吃了赵敏的醋还是吃杨逍的醋?

周颠很想仰天长叹,真乱。

众人都觉得赵敏有古怪,张无忌见此便告辞,赵敏恢复一身女装笑道,“这是要不辞而别吗?”

张无忌躬身一揖,“赵姑娘,感谢招待。我们一行还要赶路。就此告辞。”说完,拉着杨逍的手转身离开。

赵敏站在原地,吃吃的笑:“真是有趣啊,张教主。可你一定会回来。”

11.

“我不杀张无忌难解心头只恨。他那日竟敢轻薄于我。”赵敏咬牙切齿,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她说的极轻,可在场的高手,离得近的都听到了。

所有人,再一次,齐齐将目光转向了杨逍。杨逍内心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都看我做什么,专心致志对付赵敏这丫头啊。

“这是……”周颠抖着手说不出话来,他不喜欢杨逍但也不愿教主被赵敏迷惑住了,“教主这是和赵敏……可杨逍怎么办啊?”周颠脑内立刻出现了他曾看过的闲聊话本,什么糟糠之妻都被他按在杨逍脑门上了。

韦一笑差点滑了一跤,冷谦眉毛挑的老高,彭莹玉脑子转的飞快,张中摇摇头,而说不得把阿弥陀佛念了无数遍。殷天正气的脑袋疼,没想到上个武当,竟然听到外孙和赵敏的闲话,还是当众由其中一方传过来的。这简直有损明教教主形象,有损他外孙的形象。殷天正瞪了一眼殷野王,好像在说就是你朝三暮四的习惯传染给了无忌。殷野王头也很大,他以前对赵敏没什么想法,现在只想砍了这漂亮小妞。

“赵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那乖外孙早和杨左使成了亲,你这话说出来,不仅有损你的清白,无忌还落了个朝秦暮楚的坏名声。”殷天正缓缓道,他冲张三丰一拜,“亲家,我的外孙你的无忌孩儿可对杨左使一片心意。”

这下轮到杨逍眉毛挑的老高了。这一路殷天正对他欲言又止的,杨逍能猜测一二,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甚至窃喜。可如今,殷天正竟然觉得这门荒唐事再好也不过,不仅让杨逍怀疑,是不是他一路上吃错了什么东西。

张三丰老神在在道:“鹰王见外,我是再清楚不过无忌孩儿的秉性。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误会。”

赵敏轻哼一声,“误会?那就让他出来见我,好当着杨左使的面说个清楚!”

众人哗然。这是什么可怕的爱恨情仇。周颠恨不得双手各抓一只鸡腿,边看边吃。杨逍忍不住嘴角一僵,他老了,年纪大了,真的没有兴趣参与小年轻的情情爱爱。正待他开口,张三丰身边的一个小道童站了出来,神色凝重,杨逍一撇,直叹这少年教主还是太嫩了。

“赵姑娘,那日是你算计我明教众人在前。若非事态紧急,我断不会对你如此。况且如果这算轻薄,那……”张无忌涨红了一张脸看着杨逍,杨逍暗道不好,正要阻止,又听张无忌道,“那我与杨左使早就……”

嚯。

全场沸腾了。

武当众人连连念着经文两耳不闻窗外事,说不得不敢停下来,张中和彭莹玉重重咳嗽一声,冷谦,冷谦话少看似无碍,却依旧僵直了身体,至于周颠差点没上来一口气,见鬼似的看着扶额的杨逍,心道,原来原来……杨逍你竟然敢对那么小的教主出手,可恶至极。殷天正叹口气,他这外孙天性纯良,哪里懂得大庭广众讲闺房之乐实乃大忌啊。况且,无忌大概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赵敏羞红了脸,一时半会儿只用那双美目在张无忌和杨逍身上来来回回的看。张无忌看看四周突然一时到他可能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讪讪地看着杨逍。

杨逍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光明左使迟早死于操心。于是他踏出一步,所有人又看向他,目光狂热。可杨逍就有无视众人的本事,他躬身一揖道:“赵姑娘若是来武当与张真人交好的。那张真人一定欢迎。若是来踢馆的,你也得有这个本事。阿大吧,你伤好了吗?堂堂丐帮八臂长老竟投靠了外人。我杨逍第一个废了你。”

张无忌伸手拦住了杨逍:“杨左使,我来。”声形俱是温温柔柔的。

哦。

众人再看不明白就白混江湖许多年了,赵敏面子挂不住,清斥下人几句,狠狠的瞪着杨逍。杨逍无可奈何的想,是得好好跟教主谈谈了。

12.

“恕属下直言,教主是以什么身份游说我的?”杨逍直言不讳道。

张无忌挠挠头,心想,不悔妹妹救我,你一句爹爹的小郎君就把我绕进去了。我为你和殷六叔的事前来游说杨伯伯。现在杨伯伯这话堵的我说不出来啊。

“教主身份,属下遵命。若是其他身份,依旧不妥。”杨逍道,“他们二人身份悬殊巨大,不妥。你我也不妥。”

张无忌脑子发晕,这,谈到不悔妹妹的事怎么说到咱们身上了,“可是,杨伯伯,你我是成了亲的,哪里不妥。红纸黑字,聘书都有啊。整个武林都知道这件事。”

“成了亲,可以和离。”杨逍道,“教主还小,自会碰见良人。”

“可我不愿意啊,杨伯伯。”张无忌急切道,“你就那样讨厌我吗?”

杨逍背对着他不语,张无忌凄凄惨惨的拽住他的手,“我那时独自一人在外,总会想起您。我那时还小不懂礼数。”

“正因为你还年少,我不能断了你的好姻缘。”杨逍叹气,“赵敏,小昭还有峨眉的周丫头都对你另眼相看。我见他们个个都很好。”

“可她们没有一个在我受伤的时候陪着我!”

杨逍转过身,退后一步,“属下造次。”

张无忌吸溜了下鼻子,难过的很。

13.

杨逍哭了。

在看到范遥毁了容,忍辱负重蛰伏在汝阳王府,还坏了一副好嗓子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做哥哥的心疼小弟,岂能不哭。

范遥一边轻拍杨逍的脊背,一边把自己衣角递给他擦眼泪,“哥哥别哭,我范遥活的还好好的。准备随时干一票大的,就等教主发话了。”

张无忌在一旁把自己的手帕收了回去,一双大眼睛瞧着兄友弟恭的两人,垂着头的不知说什么。他扣着竹伞劲儿太大捏碎了好几把,直到听见范遥提到他才抬起头,“什么妙计,范右使?”

14.

“我说杨逍,你到底别扭个什么劲儿?”周颠啃着鸡腿说,“你看看教主这几天饭不思茶不饮的,吵架啦?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夫妻哪里来的隔夜仇。”

“再说我点你穴。”杨逍举起手指,冷冷的瞪着他。

“你最近是看了多少话本?”韦一笑也磕着瓜子,刚进嘴就吐出来,“呸,真难吃。没血好喝。”

“也没多少吧。反正小摊上的我都看了好几遍。无非就是这么几种情况。不是我说杨逍,你自诩文人雅士,怎么还搞这些始乱终弃?”

杨逍一点真的不想跟这群人说话。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啊?

“我也算看明白了。小教主是只认你一个人。教主认同,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周颠道,“年龄从不是问题,你自己不清楚吗?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还是说,你……”周颠油手抓过去,杨逍轻飘飘退开,“吃味了?瞧人家姑娘个个貌美如花,你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自残形愧?”

“你赢了好吗?再说我就不客气了。”杨逍一甩衣袖,走了。

吃味?吃什么味?他实在真的也不想没那个力气被搅进张无忌的情债。

“哎这人!先前咱们怕教主喜欢不悔,生怕来个父女共侍一夫的可怕伦理。结果不悔另辟蹊径,爱上了殷六侠。这不是皆大欢喜吗?鹰王都没说他杨逍还二婚呢!他自己倒先别扭了?”周颠真想一个鸡骨头砸过去。

韦一笑眯起他本就不大的眼睛道,“我觉得杨逍是对感情之事太过重视了吧。”

15.

“我决定带赵敏去冰火岛接义父回来。杨左使暂摄教主之位。”

嚯。

明教众人齐齐偷瞄杨逍,这是吵架还没和好?杨逍莫名其妙的挨个还了眼神,殷天正便老神在在的移开了目光。

“这不好吧。教主带着赵敏去见狮王,难道是想……”说不得独肚子一抖一抖的,显然想到了问题。

“闭嘴。”冷谦实在受不住同行这种道听途说的态度。

瞧着张无忌的背影,杨逍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忍不住了吧。我就说他忍不住了!”周颠一拍掌。

杨逍叫住了张无忌,提点了对赵敏的担心,张无忌心不在焉的听着,末了来了句,“杨左使是以什么身份提醒我呢?”

杨逍张了张嘴,心道你这小兔崽子,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若是杨左使,那我记下了。若是内子,杨伯伯您放心吧,赵敏志不在我。”

等等,内子?什么内子?为什么不是外子?

“很简单啊,杨逍。”周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么聪明都想不明白?一定是伤透了心。”

我伤你大爷还差不离。

“教主不能称为小娘子,那肯定是小郎君小相公。再说,那是教主,他职务比你高,再说你这光明左使不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嘛。可不就得委屈你了。”

殷野王一口水喷了出去,杨逍铁青着脸,“不如周散人今日就烦劳跑濠州一趟如何?”

“有这样的吗?啊!仗着他是教主夫人,教夫有什么……不是,仗着他是代理教主如此的滥用职务!”

16.

“我听赵丫头说你都已经成亲了?”谢逊喜笑颜开道,“不错不错,无忌孩儿啊,义父总想看你成亲,生一群大胖小子,哎呦呦,快跟义父说说是哪家姑娘。”

张无忌瞄了一眼赵敏,赵敏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张无忌想了老半天,才支吾着说,“孩儿成亲的早。”于是他半真半假的说了,即使如此听的谢逊怒气冲天,文绉绉的把六大门派挨个骂个遍。

“苦了我的无忌孩儿啊!你快说,是谁家的姑娘,比你大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只要我们好好待她,一定没错。”

“呃……这个咱们慢慢说。”

“怎么?是长的丑?也不要急,无忌孩儿英俊潇洒就够了。人啊,不能光看外表。”谢逊大方的一甩袖,赵敏在一旁笑喷了出来。

“怎么,郡主娘娘,你也想嫁给我们无忌?那可不成,我们无忌现在就认一个啦。”

“不是啊,谢狮王。张无忌的娘子可不难看,要我说啊,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啊……”赵敏完全无视了张无忌的警告,看热闹不嫌事大道,“那可不是个女子。说起来,狮王您也认识呢,张大教主从小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啊。”

狮王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张无忌怒目赵敏。

“谁让你挠我痒痒?我最恨有人挠我痒痒了!我还不能打击报复啊。”

17.

张无忌带着周芷若回来了。明教一个个伸直了脖子去瞧教主又交了什么红颜知己。杨逍已经见怪不怪的做壁上观。对于散人他们撇过来的眼神,看都不看一眼,专心宅在屋里研究他的历史资料。

“儿女私情我不太明白。”杨逍在鹰王面前这么说道,殷天正愁的不仅眉毛白了,头发也快白了大半,“杨左使,你还真打算不闻不问,去守那个劳什子的规矩?我们殷家!不准娶小!从我这里就过不去!”

殷天正磨破了嘴皮子以殷野王做反例痛心疾首的直拍大腿,提到殷离真的哭了出来,野王现在很想砍他外甥身边的任何漂亮小丫头。

“您想多了,鹰王。教主喜欢谁是谁的服气。咱们做下属的理当高兴才是。”杨逍摸了两把怀中揣着的叫瑞金旗找了番邦上好的象牙一点点打磨的,明教只此一双的象牙筷,还想着今天鸡腿到底让不让给周颠。酒肯定是不行了。夜观星象,今天是个独酌的好日子。

“你……哎……”鹰王一甩袖,推的门框框响。杨逍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他真的是不明白。怎么就没人信呢?

18.

周芷若跑了,张无忌也没拦。听张中说,两个人在屋里吵的天翻地覆,峨眉这位小掌门推开门就跑,教主在原地不动,光发愣了。

“年轻人啊。”杨逍看着义军的行进路线图,头都没抬的感叹。

“你感叹什么啊,教主心情不好,于情有理你杨逍杨左使都该去瞧瞧!”周颠烦躁不安,“光在这儿哀怨有什么用?这哪里像你的作风?难道你还近乡情怯了?”

“杨左使,于理,你是除教主之外职务最高的;于情,你和教主毕竟还有那婚书连理着呢。”彭莹玉劝道,“可能你没注意到,自你和教主有了误会,教主他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我们看在眼里,都很着急。”

在场的人都点点头,范遥附和,“哥哥,我都想了,如果你和教主再这么下去,我得给你饭里下十香软筋散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周围一片寂静。范遥猛地回过神,杨逍瞧着他,嘴角一沉,温和的笑了。

所有人哐哐连退两步,杨逍背着手道,“是该有人提点教主了,如今明教义军势如破竹,前方接连大捷。而急报亦不断,必须由教主早做决定。”

范遥长出了口气,正在这时赛克里这时候跑过来焦急道,“杨左使,教主他……教主跟着赵敏跑了,说什么谢狮王有难……”

范遥差点没呛住而杨逍重重的叹口气,环顾四周,“年轻人啊。”

19.

杨逍醒来,看见一双显然是哭过的肿的老大的眼睛,他想起身行礼,手却压根抬不起来。

哦,是了,他给张无忌挡了少林三位神僧的金刚伏魔圈,几鞭子来着?总之他还活着想来老天也不懒得收他,可是他想晓芙了。想陪着她渡过余生。

“教主,哭什么呢?”杨逍道,“你今年都二十一了。是个大孩子了。”

说起来,他陪着张无忌的时间比纪晓芙还长,可惜他也没照顾好他,让他吃了不少苦。

“我不敢下手医治。”张无忌明显带着哭腔的嗓子哑的厉害,他抱住杨逍,脑袋深深埋在他肩窝里,“杨伯伯,如果你死了,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啊?明教需要你,抗元需要你,教主。”杨逍揉了揉张无忌的头发,心想真软,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孩子。

“可我需要你。”张无忌闷声道,“张无忌需要杨逍。杨伯伯显然明白,可却从来不说。”

他怎么说呢?本来他与张无忌便是强行扭在一起,他那时那么小那样懂事,如今这样英俊善良,凭什么要用杨逍这个行尸走肉拴住他的?这对张无忌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别推走我了,杨伯伯。别把我推给别人。”张无忌嘴唇贴住杨逍的脖子,轻轻道,“我不要赵敏,不要周芷若,不要小昭,不要蛛儿谁也不要。张无忌此生只要杨逍。杨伯伯,”张无忌苦哭花了一张脸,修长的手握住了杨逍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你听听,你听听它在求你。你看着我好不好,别再看其他人。”

杨逍被烫的掌心发颤浑身发抖,可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撤出来。

晓芙,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找你。你会理解的,我得看着我的教主,看着我的小郎君。

20.

“小弟请教诸位一个问题,十香软筋散到底是谁的主意?”杨逍慢条斯理的坐在首座嘘着茶盏,范遥坐在下座尴尬的笑了笑,五散人,连同鹰王蝠王还有一头雾水的狮王全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把天顶看个穿。

“小弟,我知道你没那么胆子。”杨逍翘着腿气定神闲地又道,范遥咬紧牙关坚持不说,杨逍知道如此,也没为难他,站起身把茶盏往周颠手中一放,走向范遥对他附耳道,“我知道赵丫头在哪儿。”

范遥瞪大了一双眼,无可奈何的目送他的哥哥潇洒离开。

“你们发现没,自从跟教主和好之后,杨逍这厮越发的……”周颠形容不出来,只得用了一个相近的词,“气势。”

狮王和鹰王突然不约而同大笑起来,周颠一脸茫然。

“这叫什么?周兄,这就叫……不行我说不出来,你自己体会体会吧啊。”野王打了颤神神秘秘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主……太酸了!”周颠不服的喊到,最后还是知趣的闭上了嘴。

张无忌从回廊里一把拽住杨逍,双手牢牢摁住劲瘦的腰杆,将他抱了个满怀。

“十香软筋散。范遥虽心狠手辣,可绝不敢对我下手。能指挥范遥的人,也只有教主了。”

张无忌笑了:“瞒不住杨伯伯。可是……”张无忌进而咬住了杨逍的耳朵,委委屈屈又得意,“娘子,你还欠你的小相公洞房花烛夜呀,十年呢。”

你叫什么?小兔崽子,胆儿越发肥了啊。
还有我去你大爷的十年。

杨逍再次,发自内心深处感叹人心不古。

20.1

“所以我很好奇啊,你们说张真人到底给咱们教主写了一封什么信?”周颠好奇地挤眉弄眼,眼睛瞪大了瞧着杨逍手中的拿着信。张无忌有趣地在各位长辈前来回看。
迎合声起此彼伏的,杨逍打开那封信,比平常书信都宽一些,明教众人凑上几个脑袋盯着上面几个字。
“从心?”周颠疑惑道,“这就几个字还这么大的纸?张真人真是世外高人,我搞不明白了。”
他搞不明白,有人搞的明白,彭莹玉只瞄了一眼两个竖着的字,便不再吭气,张中恍然大悟地跟冷谦咬起耳朵。
“从心,从心。”殷天正笑道,“这是让无忌遵照自己内心做事。然后……”
“要是教主从心了不和……”周颠叫了一声,“那杨左使还真成下堂……啊呸,不说了。”
“从心,这两个字怎么越看越像,”难得聪明的殷野王皱着眉道。
一旁喝茶的谢逊抬起眼才看见这封信,“张真人字如其人,连一个怂字都能写的古朴如松。”
周颠噎住了,杨逍挑起长眉,说不得连忙拍拍他的背,周颠一把抓过那信,摸着下巴,“现在看来,这两个字写的确实靠的极近。怪不得谢狮王看成另一个字。”
殷天正大笑起来:“张真人果然乃武林第一泰斗。我等甘拜下风。无忌,有空咱们回去拜访一下你太师父。是他给你指点了这门好姻缘啊。”
殷野王凑过去跟无忌咬起耳朵,他目光瞅着杨逍神秘兮兮道:“舅舅告诉你,张真人说的简单,做起来也真不难。舅舅的经验就是,牢记这个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啊。杨左使平日大事助你,你在小事上也多多多谦让。”
张无忌笑的纯良,“外甥记住了。”说完,他拽了拽杨逍的袖子,后者垂眼轻笑。
“哎,张真人这么一手。教主还不得把杨逍奉为至宝,可惜我的好日子哦。”周颠叹息道。此时远在武当打着太极拳的张三丰突然想起他的无忌孩儿和光明左使杨逍,连胡子都在笑。
“你才知道。”冷谦干巴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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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东】长篇完结金东文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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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指三篇以上)

给个喜欢吧!!!…整理这个也是为了方便后来的人!

(要不然沉了就没用了……)

都是我看过我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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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如果      失忆梗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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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接仙,八抬大轿   AUhe

冰镇椰汁透心凉
荒唐迷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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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NOT FOUND
徒劳(这个需要一定承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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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卿

无才豆
无题
路漫漫

.
(没错上面那是她的ID)
(她完结了两篇…但是号炸了……所以看不到)

顾若飞
独占花魁

(还有好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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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韵(感谢提醒!我也很喜欢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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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文

东哥红娘事务所

(没了……要是看过其他完结文欢迎告诉我)

一只头花

不是我就去上个学,你俩背着我干这么大个事!!(饼哥我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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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弱水三千一瓢饮

     “教主,你在里面吗?”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无忌皱皱眉,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起身,打开房门,看到杨逍和范遥站在门外。
  
  “杨左使,范右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无忌神色怏怏的问道,嘴边还有残留的酒渍,一边说一边回到桌边拿起酒杯。
  
  杨逍、范遥刚一踏进房间,满屋子酒气袭来,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双方微微点头,达成默契。
  
  杨逍躬身虚行一礼,道:“教主,我和范右使前来请示,明日蒙古太子和绍敏郡主大婚,我们明教可要做些什么?”
  
  张无忌霍然抬头,手中酒杯往桌上掷去,发出一声重响,他目光如电,锐利冰冷,寒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教主,你在里面吗?”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无忌皱皱眉,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起身,打开房门,看到杨逍和范遥站在门外。
  
  “杨左使,范右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无忌神色怏怏的问道,嘴边还有残留的酒渍,一边说一边回到桌边拿起酒杯。
  
  杨逍、范遥刚一踏进房间,满屋子酒气袭来,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双方微微点头,达成默契。
  
  杨逍躬身虚行一礼,道:“教主,我和范右使前来请示,明日蒙古太子和绍敏郡主大婚,我们明教可要做些什么?”
  
  张无忌霍然抬头,手中酒杯往桌上掷去,发出一声重响,他目光如电,锐利冰冷,寒声道:“你们想做什么?你们要破坏她的大婚?”他万般不舍她嫁人,但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她的婚礼。
  
  杨逍心中一凛,他毫不怀疑,在他点头的下一秒,眼前的男人会瞬间爆发。
  
  范遥打了个圆场,解释道:“教主,杨大哥的意思是你真的舍得郡主嫁人吗?”
  
  张无忌眼中的光一下子熄灭,黯然自嘲道:“如今哪里还是我舍不舍得,她是舍得下我了。”
  
  “教主,有句话我想问清楚,你昨夜差点走火入魔,可是因为郡主?”范遥紧追着问道。
  
  张无忌一怔,苦笑着点点头,道:“许是吧,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昨夜听那厮所言,急怒攻心。”
  
  张无忌此时武功已臻至武林顶流,能与他媲美者,当世除却武当张三丰,恐难找出第二人,且他的九阳神功博大精深,内功醇然,本就诸避邪祟,百毒不侵,怎会因为没休息好,就走火入魔。
  
  杨逍心中暗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若是当年纪晓芙没有被灭绝打死,而是和殷梨亭成亲,恐怕他也会不顾一切去抢亲吧。
  
  终是庄周梦了蝶,
  
  你是恩赐也是劫。
  
  林鸟与鱼不同路,
  
  从此山水不相逢。
  
  晓芙,若你还在,一定也会支持我这么做吧!
  
  念及此,杨逍飒然一笑,道:“教主,不如我们去抢亲!”
  
  张无忌眼神一亮,随即若流星般熄灭,苦涩道:“敏敏...她不许我抢亲。”
  
  “赵姑娘怎么说?”杨逍眉头微挑,不动声色的问道。
  
  “她...她说她不能那么自私,撇下她的父兄,陷汝阳王府于水火之中,她有她的责任。”张无忌心痛得跟针扎似得,他恨自己这么没用,这种无力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张三丰百岁寿宴,那时的他还那么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赵姑娘不许教主抢亲是因为她不想连累父兄家人,换句话说,只要不累及家人,赵姑娘是愿意跟教主走的,可对?”杨逍问道。
  
  张无忌不搭腔,抬手灌了自己一杯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直入胃里,翻搅着如同一团火,他闭上眼,细细品味这灼烧的疼痛感一点一滴转变成苦涩味,溢满口腔。
  
  杨逍道:“教主,赵姑娘思虑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
  
  张无忌猛然睁开眼睛,双目绽放神光,满是希冀的盯着杨逍。
  
  杨逍微微一笑,继续道:“我们明教和朝廷本就水火不容,当朝太子大婚,明教反贼当着太子面掳走太子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样一来可以避免赵姑娘父兄家人被问责,二来还可以鼓舞我军士气!,只不过......”
  
  张无忌越听眼中光芒越盛,忽然听到杨逍止声,急道:“只不过什么?”
  
  杨晓也不卖关子,道:“只不过这样一来,赵姑娘以后怕是不能再以绍敏郡主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汝阳王府,去见她的父兄。”他略一停顿,道:“还有就是教主你真的想好了要和赵姑娘厮守终身了吗?蒙汉有别,不说江湖中人,就是教内恐怕都会有很多兄弟因为赵姑娘的身份而质疑教主,若然你们真的在一起,日后只怕流言蜚语不绝。”
  
  张无忌先是一愣,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不解,他感慨道:“其实有时候我真的不理解,什么正邪不两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正派中人若是心生邪念,那便是奸邪之人,反之邪派中人若心存正义,那便是正直之人,心正则人正,心邪则人邪,这跟人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当年我爹爹、妈妈便是受了这个苦楚,我绝不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教主豁达,可惜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参透这个道理!”杨逍目光悠远,若是当年纪晓芙能如此想,他俩也不至于落得阴阳两隔的下场。
  
  “蒙古人也好,汉人也好,得益的永远是权贵,受苦的总是百姓,我最不愿见那些百姓颠沛流离,元廷残暴不仁,身为汉室子民,我有责任驱除胡虏,还我大汉河山,但同样,娶敏敏为妻的志向,我亦不变!”张无忌这几句话发自肺腑,说的斩钉截铁。
  
  “好,既如此,旁人我不敢保证,我与范兄弟定然誓死追随教主!”杨逍抚掌笑道。
  
  “愿祝教主一臂之力!”范遥附和道。
  
  张无忌心中微暖,感动道:“杨左使,范右使,谢谢你们!”
  
  杨逍飒然一笑,道:“就是不说教主之前在光明顶,舍生忘死救下我明教众人,便是多年前护送不悔到坐忘峰这份情,如今让我杨逍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潜入汝阳王府虽是迫不得已,但与郡主的师徒情谊却是真,之前是我对不起她,如今我怎么可能看着她落入火坑,却无动于衷呢!”范遥笑道。
  
  杨逍突然说道:“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
  
  张无忌和范遥疑惑的看向杨逍。
  
  杨逍看向张无忌,眉眼带上些许揶揄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周,芷,若!”
  
  且说,周芷若那日负气跑回房间后,本以为张无忌会来向她认错,她都打定主意不能轻饶了他,起码得逼得他向众人宣布他二人的关系,最好是能定下婚期。
  
  可她在房间左等没见着人,右等也没见着人,空着肚子一直捱到月至中天,实在受不住,自己跑到后厨,灶里还有些冷饭,她热了下,勉强填了肚子。
  
  周芷若拉不下脸去找张无忌,一个人在院内长廊徘徊,刚巧撞见从外面打完牙祭回来的说不得和韦一笑,这才知道张无忌三人去了丐帮,周芷若不好发作,只好安慰自己,张无忌重情重义,救完韩林儿定会来找自己,这么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后,她静坐在房间有些挣扎,既想出去看看张无忌他们回来没,又抹不开面子,正胡思乱想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芷若,你在房间吗?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张无忌的声音。
  
  周芷若心下一喜,刚要起身开门,又想起什么,端坐在桌边,故意冷着声音道:“你进来吧。”
  
  张无忌和杨逍、范遥二人谈过后,心思放开,一番梳洗后,换了身衣服,决定跟周芷若好好谈谈。
  
  他推开门,右手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盘包子和一碗白粥,白粥冒着腾腾热气,包子散发着阵阵香气,周芷若这两日吃的不多,此时馋虫被勾起,瞬间有些饿了,但她端着架子,背过身子不去看张无忌。
  
  “我听下面人说,你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早饭还没吃吧,厨房刚做了点包子和白粥,我尝了味道还可以,给你拿了些。”张无忌自顾自走到桌子另一边做下,将吃食摆放在周芷若面前。
  
  包子的香气不断钻入周芷若鼻中,她偏过头去,逼着自己忍下腹中强烈的饿意,委屈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张无忌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是专程来请求你原谅的。”
  
  “你张大教主也会认错吗?”周芷若冷哼道,当日他看着自己那陌生恐怖的眼神,她现在想起还有些后怕。
  
  “我知道,有些话现在说有些迟了,但是我怕若是现在不说清楚,日后我会更加后悔,伤害会更大!”张无忌看着周芷若的背影诚恳的说道。
  
  周芷若当张无忌是因为迟来道歉在自责,心下窃喜,脸色稍稍缓和,转过头来看着他,嘴上嗔怪道:“你也知道现在太迟了!”
  
  “昨夜,我和杨左使范右使去丐帮分舵救韩林儿,这件事想必你是知道的。”张无忌淡淡的说道,见周芷若点头,他继续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昨夜我竟差点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无忌哥哥你没事吧!”周芷若惊道,顾不上生气,抓住张无忌放在桌上的胳膊。
  
  张无忌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抽走自己的胳膊,柔声道:“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无忌哥哥,你武功那么高,怎么好端端的会走火入魔!”周芷若有些不解。
  
  “可能因为没休息好吧,当时我听到那人在侮辱敏敏,我不受控制。”张无忌眼神有些恍惚,似是在回忆,他稍作停顿,看向周芷若,认真的说道:“芷若,我不想骗你,这种感觉在我一生之中从未有过,也是在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没有她!所以,你我的婚约,张无忌此生恐怕都不能践行!”
  
  闻听此言,周芷若如遭雷击,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眼泪滚滚而下,右手食指颤抖着指着张无忌,大声质问道:“张无忌,她都要嫁人了!你宁可为她一辈子不娶,也不愿意娶我!”
  
  看见周芷若如此,张无忌心里也不好受,歉疚道:“芷若,我知道是我欠了你,之前我也有想过,以后她过她的日子,我过我的生活,各不相干,可是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一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她,我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原来我不能没有她!”
  
  “你就对她如此割舍不下?!你可别忘了,她可是杀害你表妹的凶手!”周芷若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从未相信敏敏会是灵蛇岛的凶手。”张无忌看了周芷若一眼,平静的说道,继而感慨道:“当日小昭离去,我很悲伤,后来蛛儿去世,我很难过,现在迫不得已伤害你,我也很歉疚,可是当我得知敏敏要嫁人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从未生在这世上,这种孤独,这种无力,我对旁人从未有过!”
  
  “我这一生,大多都不愿拂逆他人,当明教教主,是顺从外公、杨左使之请,也是顺小昭之意,灵蛇岛与你定下婚约,既是碍于男女之防,也是听从义父之命。只有这一次,我想听从自己的内心!”张无忌颇有些感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无忌哥哥你这样说是因为赵敏要嫁人了,她不在你身边,你才会有这种感觉!”周芷若不愿意相信,不住的摇头。
  
  张无忌深深叹息,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真的伤害她了,他柔声解释道:“我这一生到现在,有四个女孩对我有情有义,小昭,蛛儿,你,敏敏。对小昭,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我是意存怜惜。对蛛儿,她本就是我的表妹,后又屡次三番就好,我对她是感激。至于你,你我自小相识在汉水河畔,一饭之恩,张无忌至今不敢忘,我对你多是敬重。可是,我跟敏敏不同,虽然我俩汉蒙有别,立场也对立,但感情就是那么奇妙。”张无忌低头一笑,似是想起什么,继续道:“按照小昭的话说,敏敏就是那个让我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对敏敏是真正的刻骨铭心的爱!”
  
  “刻骨铭心的爱?”周芷若失魂的重复,她突然有些失控的朝着张无忌喊道:“无忌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对无忌哥哥你也是刻骨铭心的爱?”声音中三分不甘,七分乞求。
  
  “芷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张无忌天性善良,看到周芷若如此悲伤,他很是自责,低声道:“是我张无忌负了你,若是有什么能补偿你的,只要你说,我一定做!”
  
  “你放心,我一定会陪你上峨眉,帮你当上峨眉掌门,日后也会尽力相助,帮你光大峨眉,只要你开口,张无忌万死不辞!”张无忌补充道。
  
  “张无忌,我不用你假惺惺,猫哭耗子假慈悲,今日你给我的侮辱,我周芷若日后定会十倍百倍奉还!”说完,周芷若冲出房间,待张无忌追出来时,已不见她的踪影。
  
  “张无忌,你一定会后悔的!”
  
  声犹在,佳人杳杳,张无忌怅然若失,他终是负了她。
  
  

夜游

【宋吴】山中

    @军师哥哥的水洗船  @殁 @银杏  @梁山水泊在逃紫皮茄子 

  *病弱军师+失忆+狐狸照顾三狼  ,四位老师点的饭饭在此!(厨子做饭按点菜的顺序来哦,游游明天出去玩辣,没被@的两位老师稍等哦)

*全文4100+,有私设。

  

  

  

  

001.

黄粱一梦不到头,更似那,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

夜长梦多,这是宋江病倒后才明白的。梦中,阎惜娇的血和乌龙院的火揉作一团,那只旗杆折断后倒在天王的灵堂。后来他口中却只喊着:“爹爹,爹爹!”

“...

    @军师哥哥的水洗船  @殁 @银杏  @梁山水泊在逃紫皮茄子 

  *病弱军师+失忆+狐狸照顾三狼  ,四位老师点的饭饭在此!(厨子做饭按点菜的顺序来哦,游游明天出去玩辣,没被@的两位老师稍等哦)

*全文4100+,有私设。

  

  

  

  

001.

黄粱一梦不到头,更似那,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

夜长梦多,这是宋江病倒后才明白的。梦中,阎惜娇的血和乌龙院的火揉作一团,那只旗杆折断后倒在天王的灵堂。后来他口中却只喊着:“爹爹,爹爹!”

“哥哥,哥哥!”兄长若是醒不过来,变算不得英雄好汉。

他忘不了那一双双炽热又真诚的眼眸,目光柔和的撒在他身上,宛若阳春三月的日光。可他唯从军师眸中看到了不太一样的成分,许是宽慰,许是心疼。

不,是委屈。

众人边夸赞安神医妙手回春,边哄嚷嚷地散去,给喽啰们报喜讯去了,独留吴用在屋中。

宋江尽可能抬起头去看清吴用的脸,与印象中那张俊俏的脸颇有出入。只是几日的功夫,吴用便消瘦了不少,面如白纸,眼底乌青,像是一团黑墨,想必已经有数日不曾合眼了。

看着看着,宋江倒先心疼了起来,不待呷口水就压着哑了的嗓子说道:“倒让军师受苦了。”

吴用沉默了许久,才颤颤得笑道:“哥哥吓死小生了。”

榻上那人摆手,“某无碍了,不必担心。军师还是去歇会儿吧……”尚未说完变又咳起来。吴用失笑,忙倒了碗温水喂下。

“哥哥还是省着些吧,换了旁人照应,小生反不放心。”

彼时正是隆冬,那只碗还氤氲着雾腾腾的水汽,蹁跹在宋江眼前。温水已经下肚,余温还残留在唇齿间,从口中暖到心里。

  

  

夕辉在遥远的天际凝成橘红,点点絮云染上了瑰丽的色彩。吴用捧着那碗肉粥进屋,已是黄昏。宋江的病已调养了有些时日,也能稍稍下榻走动了。

听着问外轻盈的脚步声,宋江便知道是军师。小门微晃,随着吱呀一声清响,吴用果真走了进来。

“天气寒冷,恕小生不叩门了。”

“军师倒也知道冷,怎生不多披一件大氅?”那边传来宋江阴阳怪气的嗔怪。

吴用将那只瓷碗放在小案上,到火盆边上跺了跺脚,待到寒气散去才端起碗去喂宋江。

“下次记着穿,冻坏了身体还是自己遭罪。”宋江预语气认真,“军师,某会吃,不用喂的。”

吴用只好把碗给他,坐等兄长吃完。静坐着,幡然想起了昨夜的梦。

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梦中,伴着石碣村孩童的郎朗书声,他在半山的青云间看了一次月升沧海。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云雾间的余味,像歌一样悠扬,像水一样绵长。

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

别人自是不知,吴用是隐藏到最后的反招安者。

002.

冬夜肃静,月光朦朦胧胧地从流云间洒下,照在屋檐下的空巢,照在纸窗,照在藤椅,照在无眠人的脸上,一切都反射着圣洁的光。

宋江披着松垮的外衣坐在桌旁,两眼看着棋盘发愣。烛火的影儿在棋子上欢跳,看棋盘的人手里捏着一颗黑子,正有序不跌地敲着小案。

今夜他心里总是不宁。

隐隐约约,他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忽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沉思,不由得心下一紧。脚步声到了门口便停下了,顿了顿,声音的主人由于再三,没有叩而是猛地推开了门。

“哥哥!大名府攻下来了!卢俊义救下来了!”

宋公明猛然抬头,自己眸中的欣喜对上了小七眸中的焦急。这是好事啊,小七怎会如此?不对。

“去厮杀的兄弟可都平安?”宋江意识到了什么,眸子里的烛光闪了闪,暗了许多。

小七轻吐了一口长气,“其他人无碍,军师他……被城墙上扔下来的乱石砸中,正在安神医那儿,哥哥快去看看吧……”

宋江只觉如五雷轰顶一般,若不是小七扶住,怕是会一头栽倒在地上。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自这一刻开始,他们的路注定不再平坦。

那个夜晚格外长,冷风也格外刺骨。阴云漫天,像极了宋江心头的浓雾。不少兄弟劝大病初愈的他回去,可他只是不停地摇头,风把他吹的麻木。

他们在安道全屋外等啊等,直到阴云散去,东方泛白。

忽然那扇门微开,屋内闪出安道全半个身子。所有人屏息敛声,只等他一句话。

“军师无碍,还需静养。”

  

  

翌日清晨,吴用偏头,一滩阳光铺在脸上,微痒,又很暖,甜甜的空气中夹带着吴用身上的清香。那人小鹿般长密的睫毛动了动,水灵灵的眸子有些倦意地睁开。

看着榻边欣喜若狂的黑汉(bushi),吴用眼眸中闪过一丝无措与疑惑。

“军师,吓死某了。”

只见吴用挣扎着起身,却因伤口吃痛又跌回榻上。宋江忙上前:“军师莫动,伤重得很。”

吴用不再动了,许久,吴用声中略带沙哑,低声喃喃问。

“军师?是谁?”

(宋江:坏了一个石头给老婆砸愣了吧…)

作者乱入:我想说!其实!军师失忆真的没有那么难搞!等张清上山了,给军师再来一下就好了!!!(确信)

  

  

003.

宋江看到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他们踏出一路芬芳,也走过一路泥泞。

吴用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孔,所有人的过往,以及梁山泊。但他在努力的适应着这个环境,努力倾听别人告诉他的事情。

他在努力的回想。

“军师,某……”宋江尽量笑着,声音颤着。他说不出,也不敢说。

吴用不知道眼前的兄长为何对他这么好,他也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因为一个已经忘了,而另一个不敢说。

  

  

往事如梦,乡情似个长。

或许回到石碣村,吴用回想起来什么些吧。“军——先生,我们去一个地方。”宋江携起吴用的手,似是在求那人。吴用笑笑,“小生自然应允。”

伤养了些时日了,但宋江依旧不放心,便叫小喽啰乔装打扮了,抬了一架轻轿,不叫吴用奔波。小轿轻摇,吴用拨开帘子向外看去。翠杨绿柳,灰蓝色的鸟儿滑翔过树梢,双翅上驮了阳光。

东溪村。

吴用虽记不起以前的事,但从未失掉他往日的狡黠,走走停停,有说有笑。宋江第一次觉得,军师还是军师,什么都没变。

“兄长,那片废墟是怎么回事?”吴用指指前面

“这个啊,这片屋舍是被烧毁了,管家灭了一夜的火。这可是你们当年上山的牺牲品呢。”

聊着聊着,宋江只听身旁的声音弱了下去,一惊,偏头便看见吴用面色有些发白,冷汗直冒,忙拉着吴用坐下休息。

风过林梢,将春天晾晒在枝头。吴用就这样被宋江看着,目光柔柔软软地撒了他一身。他抬眸,笑了。“小生要问哥哥一事。”

宋江放才发现吴用的酒窝很深,笑时嘴角微扬,仿佛能酝酿出甜甜的果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哥哥,为什么对小生如此好?”

他背后是耀眼夺目的日光,一如他灿烂的笑容,点亮了空气里上下的尘埃。

“某…欠军师多矣。有些事情,说了你怕是也不会信。”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吴用来了兴致,“那么多相似的故事,说不定这也是。小生不信,会有多骇人听闻。”

宋江喉结微动,“你当真想听?”

这一天午后,阳光明媚,湛蓝色的天空上飘浮着白云,空气中透着植物被晒暖后的清香气息。这个故事很长,从东溪村讲到梁山,从那句“宋押司仁义”讲到大名府遇难,从太阳高照讲到夕阳西下。

宋江抱着乏力的吴用上了轿子,心里只有那句“小生自然相信这些”。

可吴用并没有说能够接受。

  

  

暮色渐深,油窗孤灯一盏。

宋江来找,尚未进屋,看见灯火便知道那人已经醒了,正在批公务。他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

原来吴用早已学会承受一切。

  

  

004.

冷暖相遇,那是江南的雨。烟云笼罩,密云出岫。

吴用看多了生死,已近麻木。他做着放白鹿于青云之间,乘扁舟,逐彩云,对酒当歌的梦,却在帮宋江完成封妻荫子,加官进爵的理想。

宋江病了。他的心口一直在痛,良心在痛。

这日宋江正睡着,吴用端着汤药轻手轻脚地进帐。他放下药,静静地坐下。忽然间感到这一幕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军师来了。”

“哥哥醒了,把药喝了吧。”

吴用扶着兄长坐起,舀一勺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宋江阖上眼睛,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吴用叹口气,收回了那勺子。

“哥哥不吃,病怎会好?方腊将败,还要保重身体——”

未等他说完,宋江忽然插嘴:“方才某做了一个梦。”吴用不语,示意他说下去。“某在半山的青云间见得一次月升沧海。”

“军师,此梦如何解?”

吴用猛地抬头。

这个画面在他面前缓缓铺开,如此清洗,如此明丽。他分明是见过,于是脱口而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宋公明若有所思,沉思了许久,恍然笑道:“多谢军师,某晓得了。”

  

  

最后一战的庆功宴上,宋江举起一碗酒,与众人同饮。

谨一杯温酒,敬江山,敬尔等风流潇洒骨;谨一腔热血,报家国,报我等千万家灯火。

吴用就倒在这场庆功宴上。

初时吴用觉得身子发空,恍恍惚惚站不稳,以为只是醉了。谁料后来更加无力,空抓了几下,便倒下去。

“军师!”宋江眼疾手快扶住。怀中人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宋江险些半魂出窍,顾不了那么多,抱起军师往军医那里去。

那朵白莲躺着一动不动,只是皱着眉。

军医把了把脉,说是劳累成疾,旧病复发,需要静养。宋江谢过,暗暗松口气。天寂寂,人寂寂,请今日明日昨日三日中,天界地界人界三界中,保佑军师喜乐皆安,长命百岁。

夜将晓,吴用转醒。他只是苦笑着说:“小生这般,怕是不能与兄长回京面上了。哥哥替小生把官辞了吧,我这身体,只能耽误国家要事。”吴用又嘱咐再三,要宋江在官场万分小心云云,才住了口。

看着吴用的狐狸眸,宋江眼神中带了迷茫,微微开口。

“好。”

  

  

时光荏苒,转眼间兄弟们都已加官进爵,各自上任。辞官的归乡亦或外闯,这是后话。吴用留在江南养病,此时手里握着书卷,正倚着椅子看书。

“先生,”门外走来一名小童,“楚州捷报,说是——宋大人喝了御赐的毒酒,已经下葬在南门蓼儿洼了。”

  

  

“难怪兄长会选这片山安眠,此处的风景,与梁山泊无异。”

吴用看着眼前的墓碑,轻声道。他已经流干了眼泪,只是悔恨当初没有劝宋江避世退隐。

墓碑旁一棵树枝繁叶茂,吴用抬头,望向了粗壮的树梢。

  

白绫紧紧锁住脖颈处的皮肤,有一股灼烧的痛感由一处蔓延全身,钻心剜骨。窒息感逐渐使他手脚冰凉,慢慢他不再挣扎,将要拥入天界的怀抱。

五脏六腑都在痛,头也在疼。

忽然有几段零星的碎片闪过脑海,碎片上是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东溪村孩童的郎朗书声在脑海中响起,他看到了那间学堂,他站在里面捧着书教孩子们识字。

石碣村七星聚义。

黄泥岗智取生辰纲。

梁山泊聚义。

大名府遇难。

还有梦中的那次月升沧海。

伴着似有似无的剧痛,他想起来了。

小生,吴用。

(作者再次乱入: 点梗的一位老师要的是原著be向,文章到此为止是这样的。但是下面还有一点点改动,求老师耐心看完哦)




005.

蓼儿洼又立了一座新墓碑,上面刻着吴用的字号生平。

然而宋江并没有死。

  

他在江南就听懂了吴用的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果不其然,银针放入御酒后变黑了。于是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诈死。

可惜宋吴未能谋面,事已至此,唯留殇染墨香哭孤冢。

宋江一身粗麻衣服,携了那御酒,赶着月色往蓼儿洼去了。何为意难平?是宋江不知吴用忆起了旧事,是吴用不知宋江诈死,是——他们都会为了对方而死。

月光泛在酒面,荡起了微波,宋江就着酸涩的泪水饮下了酒。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end——


PS:第二天,人们在蓼儿洼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宋江的,一具是路人的。???路人怎么死的??看到宋江死在宋江坟前吓死的。

淮叔

【事后清晨】

林冲/吴用/戴宗/史进

ooc致歉

小随笔

【林冲】


往往这种事后他起的都很早,看你反应,生怕弄疼了你。

看你未醒,就在旁边小声收拾残局

你迷迷糊糊睁开眼,吵着让他给你穿衣服。

他便依顺着你,任你整个人挂他身上。


“又睡了


【吴用】


他起来帮你掖好被子后,便闲在枕边看你。

你醒后,四目相对。

“感觉如何?”

你害羞的钻到被褥里,伸出头来,他便在你鼻尖处轻捏两下。


【戴宗】

他睡的很浅,你枕在他胳膊处,轻轻挪动,他便醒了。


“小可 可伺候好了姑娘?”


【史进】

他是缩在你怀里抱着你腰睡的,以至于你被他头发扎的难受...

林冲/吴用/戴宗/史进

ooc致歉

小随笔

【林冲】


往往这种事后他起的都很早,看你反应,生怕弄疼了你。

看你未醒,就在旁边小声收拾残局

你迷迷糊糊睁开眼,吵着让他给你穿衣服。

他便依顺着你,任你整个人挂他身上。


“又睡了


【吴用】


他起来帮你掖好被子后,便闲在枕边看你。

你醒后,四目相对。

“感觉如何?”

你害羞的钻到被褥里,伸出头来,他便在你鼻尖处轻捏两下。


【戴宗】

他睡的很浅,你枕在他胳膊处,轻轻挪动,他便醒了。


“小可 可伺候好了姑娘?”


【史进】

他是缩在你怀里抱着你腰睡的,以至于你被他头发扎的难受。

看他没醒,你挣脱出来,刚想起身,便被他一手重新抓回怀里。



咸鱼奶昔

再无相思寄暖冬⑥

禁止上升

本篇少量堂良出没

  



“台下狡猾成不了器,台上老实唱不了戏”


相声有新人,第一场,不尽人意。


俩人面色沉重的下了台,回到后台一百来号说相声的上来拥抱叫好,祝贺他们拿了晋级的牌子。


但是他俩心里清楚,真心的又能有几个?看笑话还差不多。


这块牌子来的不光彩。谢金脑子里回荡着郭先生那句忠告,手里攥着牌子暗暗使了力气。


孟鹤堂看出了端倪,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拍拍他师爷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过头来马上拦下了正想向李鹤东告状的周九良。


“那交大博士怎么说的,我得告诉告诉东哥!”


“你现在说是添乱,听我的,等回去再说。”


周九......

禁止上升

本篇少量堂良出没

  



“台下狡猾成不了器,台上老实唱不了戏”


相声有新人,第一场,不尽人意。


俩人面色沉重的下了台,回到后台一百来号说相声的上来拥抱叫好,祝贺他们拿了晋级的牌子。


但是他俩心里清楚,真心的又能有几个?看笑话还差不多。


这块牌子来的不光彩。谢金脑子里回荡着郭先生那句忠告,手里攥着牌子暗暗使了力气。


孟鹤堂看出了端倪,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拍拍他师爷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过头来马上拦下了正想向李鹤东告状的周九良。


“那交大博士怎么说的,我得告诉告诉东哥!”


“你现在说是添乱,听我的,等回去再说。”


周九良这边正气急败坏,被孟鹤堂三言两语安抚好,同着他俩又一块儿坐回位置上。


人群里明黄色的大褂十分显眼,谢金李鹤东俩人的脸却一个比一个黑。


小园子里说得好不一定在电视上说的就能好,电视相声学问也很深。谢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事。


刚才的相声说下来,笑声寥寥,根本没效果,给他急的脑门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


但是木已成舟,后悔也没办法,硬着头皮说完,郭老师还是给了晋级的名额。


谢金并未后悔来参加,只是怕自己水平不够,丢了父亲的面子,配不得少谢的名分。


李鹤东生气的缘由就简单了许多,他生气在谢金的包袱为什么都没响。


挺好笑的啊,怎么就都不笑呢?李鹤东心里实在想不明白,干脆把错全都归结于自己实在太紧张了,全捧腮帮子上了。


还有两分害怕,怕在谢金生气难过,都是自己闹着要人上节目,结果现在可好,没让人解开心结,反倒更添堵了。


这破节目真混蛋。


李鹤东想到这侧脸看了一眼谢金,那人脸还是黑,怪吓人的。


李鹤东心更凉了,鼓起勇气用手肘捅了捅谢金。


“没事儿谢爷,还有下回呢,我肯定好好写好好演。”


谢金扭过头来,收敛了脸上的冷色,反倒安慰起李鹤东来,


“你表现不错东子,这电视相声还真得研究研究,尽力就好,我没事儿,就是正琢磨着下回来个什么活。”


“得嘞,您不生气就行。”


“我气什么,也就是气气自己。”


谢金乐了,拿起旁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赞助的甜水儿,拧开递给李鹤东。


这边孟鹤堂还一直摁着忿忿不平的周九良,


“你不让我说是吧,我自己找他去,我问问他什么意思那话,这还高学历呢?呸呸!”


孟鹤堂这就快拽不过周九良了,抬头看见谢金给李鹤东递水,


“你看你看!人家正花好月圆呢,你老想着给人添堵去干嘛?”


“这事儿你回去再说又能怎么样,那交大博士还能跑了啊,这节目是不播了怎么着。”


“你快安分点吧成吗?这后面还有节目了你踏实呆会儿吧我的祖宗欸!”


孟鹤堂体力不支,一串语言攻击可算把周九良栓在身边一会儿。让他好好坐一会儿不去找他东哥。


第一轮总算录完,节目组让各自回去休息一中午,下午接着比剩下那一半。


各自打了招呼回了酒店。谢金李鹤东俩人就住隔壁,一块儿上了楼。


到门口李鹤东发现房卡忘拿出来了,正想着去前台,谢金拦住他,


“今天够累的,别下去了东子,上我屋歇会儿得了。”


李鹤东也累的够呛,他自打不上学了开始就从来没踏实坐着过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推辞,跟着谢金就进了屋。


屋里跟李鹤东想像的一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东西也少。李鹤东那屋里就不像样,才一天就造的不行。


看着一张单人床,李鹤东一时间没好意思坐,扭头看谢金,


“睡会儿吧。”


谢金指了指床里边,又怕李鹤东热,把空调打开。


李鹤东实在累了,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金看着一分钟入睡的李鹤东,找了条自己带的夏凉被,轻轻给人盖上。


自己坐到床的那边,慢慢儿躺下,没一会儿又坐起来了。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跟李鹤东一块儿睡。


也不是,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就是听见李鹤东睡着的呼吸声在耳朵边上,那么近的距离,让他心烦意乱的。也不是烦吧,就是,悸动,对,悸动。


要是孟鹤堂在的话,他会告诉谢金,


这是心动了。

  

  

  

屠龙老汉王老七

安全感

        “少谢生性单纯,世家养出来的公子,相声行当里藏污纳垢,什么样心思的人都有,心怀鬼胎的人多了。而少谢不一样,老谢爷在德云社时一直护着他这份心性,如今老爷子退休,盯着这个名号的人多了。”


       “儿子,我要你护着他”


        “儿子知道了”...


        “少谢生性单纯,世家养出来的公子,相声行当里藏污纳垢,什么样心思的人都有,心怀鬼胎的人多了。而少谢不一样,老谢爷在德云社时一直护着他这份心性,如今老爷子退休,盯着这个名号的人多了。”


       “儿子,我要你护着他”


        “儿子知道了”



           人心诡谲,我要护着你。


 

                       (一)疼媳妇


       四月份的北京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但暖气不供应了却也让人难以适应早上起床从被窝里出来的寒冷。


      即使昨晚上闹得很晚,谢金还是因为生物钟醒了过来,他回身看着整个人埋在枕头里沉睡的李鹤东在一旁打着轻鼾。


      伸手轻轻地戳了戳李鹤东压变形的脸。沉睡着的人被戳的发痒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一眼,看见谢金睁着眼睛面对着他,闭着眼睛伸手把谢金搂怀里,呼噜两下后背,动作熟练地像是条件反射。


          “再睡一会儿”


       谢金被搂着听见身边人未睡醒时独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佝偻着身体缩在爱人的怀里,听着耳边的轻鼾声,也闭眼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身边的被子已经没有温度,谢金趿拉着棉拖,迷迷糊糊地走到厨房,抱着正在切土豆丝的人,蹭着脖子黏黏糊糊地撒娇。正在切菜的人停了下来,有些湿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放在腰上的那双手。


   “去洗脸刷牙,一会儿饭就好了”


      黏黏糊糊的亲了一口爱人的脸蛋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厨房。



      北京爷们疼媳妇这点在李鹤东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被人摁着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照样起来做饭。谢金胃不大好,所以这么些年一直挺瘦的,在一起以后李鹤东已经习惯了早起做饭。


       熬的黏糊糊的白粥配上炒土豆丝和六必居的酱菜,能让人连吃两碗粥。


      热乎乎的粥暖的胃舒舒服服的,谢金坐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暖乎乎的嗝,舒服的坐沙发上看甄嬛传。李鹤东从来不陪着他看电视,刚开始在家的时候李鹤东陪着他看过半个小时的甄嬛传就看不下去了,除了性取向不直其他都直的李直男表示我要看懂我是那个。



      演到了滴血验亲那一幕,谢金眼睛瞪的溜圆,李鹤东拿着拖把拖地的时候正好看到傻大个抻着脖子盯着电视看的样子。李鹤东心想真活像只抻脖子的老王八,越寻思越觉得可乐,拖到沙发那边儿,故意挡着屏幕让他抬脚,看着谢金抬着脚斜着身子也要看电视的架势,边拖地边念叨着


      “都看了八百遍还这么新鲜,我这是弄回家一大傻媳妇” 


         沙发上抻脖子看电视的人立马回了句


       “那也是你老李家的大傻媳妇,你又不能退货”


    直愣愣地话倒是把李鹤东给整乐了,伸手呼噜谢金一脑袋炸毛的头发,一下子就把谢金扎头发的小皮套给薅了下来,拿在手里转身就溜了。


       纯情小李还干那种薅喜欢的人头上的小皮套这种事儿呢,连初中生都不干这事,顶多小学三年级。

 

       


 


                    (二)既来之则安之

 



        谢金和李鹤东在07年08年一前一后来到德云社,那时谢金大学毕业被父亲带着上台,李鹤东则是被哥哥带着去德云社当服务员。他在台上发着懵的靠着肌肉记忆机械蹦词时,他就在台下低着头倒茶水。


  

     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刚刚进入这个行当就有个压死人的辈份。进了德云社就能登台演出,闲言闲语一直不少,这是谢金之前二十四年的规矩人生中不曾遇见过的。


      学校里一直坐在最后排的高个子男孩突然有一天就变成了相声界辈份很高的师爷,谢金只能努力的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就像一只笨拙又自卑的大鸵鸟,高大的外表下有颗善良敏感的心,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时只能低头装作没听出话里的刺。



        然而关于李冬的闲言碎语则是自他还没到德云社的时候就有的。叛逆混社会的狠角色摇身一变成了德云社班主的干儿子,要知道班主的另一个干儿子是有名的京剧神童。脸上有刀疤,刚会背贯口就能在北展单独演一个节目,这在德云社是独一份。可在这一后台的人精中硬是谁也不敢当着李冬的面去说什么,谢金在后台听见不少关于李冬的闲话,说来说去到头来都是一句凭什么。



      原来和自己一样啊,都是别人口中的凭什么能有这样的机遇,靠走后门托关系的人。谢金看着平时不吭声的少年,咂么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09年的夏天热的像下了火球一样,后台里闷热的厉害,小栾他们出去买西瓜了,就剩下几个“师哥派”的狗腿子在后台里拿捏做派。谢金实在不愿意和那伙子人相处就直接找个理由出去了。他走到后院门口那棵树下乘凉,却发现还有一个躲在那儿的人——李冬,穿着T恤短裤蹲那棵树下面抽烟,他走过去靠着树下站住,影子盖住了前面蹲着抽烟的人,少年回身看见同样出来的谢金,起身露出来个了然的笑容给谢金让出来块阴凉地。 


      谢金看着少年的笑模样才觉得出符合这个年纪的男生的感觉。以前他看到的李鹤东总是话很少只是干活,要不就不在后台待着,同他很少有交集,这会子和他呆在一起却未觉得像后台待着那样子拘束尴尬。


     他们就静静地一齐待着,一阵子风吹过,谢金闻到了李冬身上的洗衣粉味和烟味,倒让他觉得安心。


      李冬一根烟抽完,回身看着谢金,一双眼睛里面装着谢金看不出来的意味,他看着谢金,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轻飘飘的说了句


      “要变天了”


        看着谢金不明白的样子又笑了出来,抬手摘下了谢金身上从某处树枝上飘落的树叶子。



       “既来之则安之,少谢,回去吧”



       他跟着李冬回了后台,栾云平买了西瓜拿刀切开好几块,正给其他人分西瓜呢,看见他俩回来,笑着跟李冬说


       “你俩咋在一块呢,快过来吃西瓜”


       他看着李冬笑呵呵的走过去拿了两块西瓜,递给他一块,然后转身和栾云平有说有笑的,要栾云平过两天去大兴家里吃西瓜。


       李冬才和他不一样呢,谢金想,李冬就是班级里说话不多,学习不大好却混得开的那类人,是自己学生时代最羡慕的那种人。无论是混社会还是在人精成堆的德云社,李冬都能安身立命。



      他想起李冬跟他说的那句既来之则安之。


  

      他想,得到的就是我的机缘,日后德也可配位。


  

     从此后,天津少谢专注技艺,只求无愧于心,哪管人言纷纷。





       而一年后的八月,后知后觉的谢金才明白当初李鹤东说的那句要变天了是什么意思。


      德云社同媒体起了冲突,报纸上铺天盖地对德云社的口诛笔伐,而此时内部骨干的出走也是让德云社变得内忧外患。


      报纸,记者,同行,在瓜分德云社的热浪中格外兴奋,打着正义和保护相声的旗号而满足私欲,疯狂地满足着观众窥探相声界丑事的欲望。


       似乎德云社真的要退出相声舞台,偏居一隅了。


      他在这一片嘈杂中格外茫然被动,然而谁都不能在厮杀中独善其身。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搭档弃他而去,而自己却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指责。



       闹剧一场接着一场,仿佛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荒诞又可笑,他只能心疼平时里交好的那些同事背上骂名,还有遭受众叛亲离的郭先生。



       他想起早在一月初的那场闹剧,那时就已经看到了今日的局面。那时郭先生的生日也赶着郭家菜饭馆开业,德云社的演员都聚在一块,他坐在栾云平的旁边,周围还有李云杰和几个同事。


        最后到来的人却是不怀好心的曹云金,在喝了一通酒后,他开始借酒疯闹事,借着骂师兄弟来打郭先生的脸,他看着小栾紧咬着牙眼睛红红的, 却碍于他仍是郭先生的徒弟而不能做什么。



     目空一切的人在酒席上大放厥词,大有一副从此与这里的一切一刀两断,弃暗投明的架势。


      他看到坐在后面学徒桌子的李冬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跟他没啥关系,该吃吃该喝喝。曹云金挨桌耍酒疯越到了后面越是骂得不干不净,脏话中连带着父母老家。


       他看见曹云金越发嚣张的走到了最后。


       然而意料中的肮脏话语并没有出现,他听见凳子被踹倒地上的声音。



        他看到李冬站了起来,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眼睛直盯着那个借酒滋事的人,大有一副再说一句就为了你重出江湖的架势。



      他看着曹云金的身形一颓,强撑着气势绕过那桌,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而李冬仍然坐在那里淡定的吃饭喝酒,仿佛刚刚只是有人打扰到他喝酒而已,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后来,李冬踹倒凳子站起来的背影,留在了他的心里。


        他想,那大概就是铮铮铁骨吧。


        再后来,德云社元气大伤却也因此门户肃清,他重新和一个老前辈搭档,依然说着传统相声。


        而这场风波后,李冬成了忠臣孝子李鹤东。



       谢金以为李鹤东会凭着忠臣孝子的名号被德云社力捧一波,然而李鹤东却越发的低调,仿佛这名头不是自己的一样,去了三队打打补丁说说单口,依然是那个话少不愿意在后台待着的李冬。



        好像,他在等人们遗忘这个事情。

   




             (三)你要护着他


 

         16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玫瑰园外的雪也比以往还要厚,李鹤东被叫到这来,进了屋子一股子热气就把他包住,消解了他带进来的屋外的寒气。



        师娘招呼他一块儿吃饭,他坐在饭桌一侧。师娘给他夹了好几块子肉,说他这些年不像张鹤舰他们胖起来,还这么瘦,又问起他二十八九了,对象的事有没有着落,用不用师娘给他找找,他赶紧说自己也不着急,顺其自然。师娘看着他,颇有感慨的说小冬长大了,不用操心了,现在也安稳下来了。



        吃完饭他被叫去了二楼书房,暖黄的灯光下,郭先生坐在那里,他不知自己为何被叫过来,就站在书桌前,等着干爹开口。


       坐在书桌前的郭先生喝了口茶,盯着他,一晌,开了口。


      “少爷,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李鹤东低着头,头发的影子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什么神情,回了句。


       “干爹,我不知道”


       郭先生抿了口茶,继续向下说


        “我想让你和少谢搭”


       看着他想张嘴说什么,郭先生继续说了下去。



  “少谢生性单纯,世家养出来的公子。相声行当里藏污纳垢,什么样心思的人都有,心怀鬼胎的人多了。而少谢不一样,老谢爷在德云社时一直护着他这份心性,如今老爷子退休,盯着这个名号的人多了。”



       “儿子,我要你护着他”



       李鹤东抬起头,看着书桌里那双睿智的眼睛。


 

        “儿子知道了”



        

      他出了玫瑰园,一步一踩脚底下的雪。月光下的雪反射出白惨惨的光,他抬头看着月亮,孤零零的发出惨白的光,与黑漆漆的夜空格格不入。


        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月亮,透过缝隙的月光,可怜又微弱。


         他想,谢金就是那月亮。

 



         早就有过些接触的两个人在一块搭伙倒也不尴尬,谢金喜欢李鹤东身上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也喜欢他直来直去的性子,他俩一块对活的时候,每当李鹤东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也会开口和他说出来,一起研究怎么使活。

 


      还在正月的乌鲁木齐冷得厉害,他俩的第一次正式合作就遇上了河南濮阳的商演,后来又立马飞到了乌鲁木齐去助演商演。天儿让人冷的直哆嗦,但津门少谢的能力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几句话就把场子热起来了。李鹤东看着旁边的人介绍自己时大声的说出李鹤东三个字时,朝着自己挑了下眉。



       演出结束后,李鹤东就拉着谢金出来找羊肉馆,他一直想尝尝正宗的新疆手把羊排的味道。


       大晚上的又在正月里,好多店都关着门,好不容易在路边找着一家。店里面没有几个人,他俩找了一个离门远的位置,谢金坐在位置上,看李鹤东兴致勃勃的点菜,点了手把羊排和羊肉串还有烤馕,把菜单递给他,他点了个凉拌花生和羊杂汤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串儿。他看着李鹤东点了瓶白酒和几瓶啤酒,问他要不要喝一点。


     他看着李鹤东眼睛里的高兴都要溢出来了,想了想,回答到


       “喝一点”



       男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谢金第一次体会到聊着天喝着酒感觉是那么美好。他在李鹤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感染下,傻乎乎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的酒,唠唠叨叨的说着上学时候的糗事,不知道哪件事戳中了李鹤东的笑点,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嘿,真是两傻小子。



      李鹤东扶着歪歪扭扭不能走路的谢金,傻大个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嘿嘿嘿的傻笑,在没几个人的马路上显得格外诡异恐怖。李鹤东想,要是现在马路上出现个胆子小的人,看见那么高个的晃晃悠悠的人影还发出像是唱片机卡碟的声音时,可能会被吓尿裤子吧。



       挂在他身上的人嘴里呼呼的冒着哈气,他听见谢金反反复复念叨着


     “鹤东,我真高兴”


     “鹤东,我好崇拜你啊”


      “鹤东,你真爷们!”


      李鹤东叹了口气,后悔为什么要拉着他喝酒,偏偏谢金还扭来扭去劲儿大的很,气的他想直接把他扔在马路上。


     算了,李鹤东心里宽慰自己,要被冻死了可咋整。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人带了回去,给人把外套和鞋子脱了放到床上。


     看着趴在床上傻乎乎睡着的人。果然干爹说的没错,李鹤东心想,谢金真的是少有的单纯,明明和自己只是刚开始合作,就愿意为自己敞开心扉。



      真的是单纯干净的心才会这样子,也真的是被保护的很好才会这样没有防备。


      这样的傻小子才最容易受伤。


      月光照着谢金沉睡的脸,让他看起来纯真又脆弱。

 

   

                   

                      (四)   炎夏

 

        七队的后台总是热闹的,谢金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和几个徒孙、曾徒孙斗地主斗的不亦乐乎,李鹤东就在后面的沙发上坐着打游戏,当然是谢金要求的—这位先生薅着李鹤东的裤子不让他出去,可怜巴巴的说什么东哥是他的好牌风,只要东哥坐在后面他就能把刘筱亭赢的连裤衩都不剩。



      最后筱亭输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小奶音带着哭腔找他东叔诉委屈,把李鹤东萌的肝颤,瞪了一眼那个为老不尊的,领着小黑土豆出去喝酒了。



       第二天喝的五迷三道头痛欲裂的宿醉筱亭表示我要再跟他俩玩我就是那个。

  


      磨合了一年多,俩人在一起使活也越来越舒服,台下相处起来也很舒服。台下的谢金是一个比较敏感,缺少安全感的人,只有他觉得能给他安全感的,熟识的人在他身边他才不会紧张局促。那些人不需要和他坐在一起聊天,只要在同一个空间里各忙各的,也会缓解他的这种不安感。



     以前是父亲还有老一队的同事,现在是李鹤东。



      刚刚去七队的时候,队里面年轻的孩子比较多,面对他还是有些发怵,他也不大能很快的和小辈们打成一片。但是李鹤东总是会出现在他身边,不需要刻意说什么,有的时候就是坐在他旁边打游戏,有的时候是坐在他旁边和梅九亮刘筱亭他们一块说话,或者看着那帮年轻孩子闹。



     李鹤东身上有一种招人喜欢的劲儿,那些年轻孩子都特别喜欢他,天天东哥长东哥短的。明明李鹤东比他更不愿意说话,看着更打怵,却在刚到七队的时候就立马收获了全队的喜欢。毕竟没有男孩子心里没有过闯荡江湖的梦想吧,面对这样一个几年前凭一己之力吓退曹金的社会东,那真真是有那种见到“活山鸡”的感觉。



      他看着李鹤东在刚到了七队之后酒局不断,迅速和那帮男孩子建立了酒友关系,张霄勇,孙九香,九泰,筱亭,下了班就去找李鹤东去喝酒,他就以为可能年轻人性子爱热闹。


       直到有一天下班他看着李鹤东拉着周九良开着车走了,他当时都不知道李鹤东是怎么把慢热的九良给勾去喝酒的。



      再后来大家也都熟悉了,那些孩子也都喜欢没事找自己开个玩笑,李鹤东就在旁边抖着腿笑,和他们一块笑话他。



       队里一块出去聚餐的时候筱亭他们闹着要敬他酒,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李鹤东就开了口


    “你们师爷可是一杯倒的量,一会儿你们谁敬的酒谁把他整家去啊”


       玩笑间就把酒给他挡了,他看着李鹤东坐在他旁边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有了底气。


       谁家搭档这么好,又爷们又会疼人。


       台上我回身就能看见你的眼睛,台下我的身后还是你。



     吃完饭唱完歌,这些小子还闹着要去夜店继续嗨,李鹤东坐在位置上打了个哈气,说什么也不能继续了,领着谢金出去打个车回去。李鹤东出来的时候看着带着九良一块出来的队长,彼此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出租车里谢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透过后视镜看着李鹤东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的样子,黑色的衣服和夜色下的后车厢融为一体,路灯的光在他的脸上一晃而过,扫过他垂下的睫毛。



    像是一只休憩的美洲豹,安静又强大。

 

 

 

   听到能上电视比赛的消息的时候,谢金一时间懵住了,比欣喜更大的是恐惧,他脑中忽然一片空白,直盯着孟鹤堂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感觉到李鹤东搭了他的手一下,他回过神来,听见李鹤东说


  “ 去试试吧,谢爷。”





      七月份的上海像是个大火炉子,刚到了地方就被送去了一个大学的宿舍楼里封闭式管理,一群相声演员待在那里创作段子,准备第一次比赛时的作品。


      李鹤东和谢金分配到一个像是是女生宿舍的屋子,不算很大,有独立卫浴,足够两个男人用的了,李鹤东看着上下铺的木板床,暗暗为自己的老腰上火,他坐在下铺看着坐在粉红色椅子上的谢金把腿拧成麻花的少女坐姿,打开手机偷偷的拍了下来。



      谢金的床不够大,节目组特意在下铺加了块床板。录制前夜李鹤东躺在床上,听着床下规律的呼吸声,他知道,谢金还在失眠,他知道谢金的紧张与恐惧,但更清楚这个比赛对于谢金来说是一个好的机会。



     谢金睁着眼睛,抬头看着上铺的床板,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脑子里涌入了太多的记忆,小学时那次在班级同学面前表演,他磕磕巴巴头也不抬的演完,回家后,他再也不提以后去说相声的事情了。他想起来他第一次和父亲在德云社登台演出,他不敢看台下观众的眼睛,生怕说错了一句就被叫了倒好,背的滚瓜烂熟的词机械的说出,直到下了台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



      直到头顶上出现了李鹤东的声音


      “爷们,别怕,有我在呢”



       他能想象到李鹤东说话时的那双眼睛在夜里是多么亮,就和他的声音一样能够让他瞬间就安定下来。十年前那个眼神坚定,一下子就看出他的不安的少年,跟他说“既来之则安之”,十年后,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旁,跟他说“万事有我,您别怕”。



      他听着头顶上传来的鼾声,逐渐困倦。




        第一次比赛就很激烈,谢金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心里的不安使自己的胃有些不适,喊到了自己和李鹤东的名字上场时,身旁的人轻轻把自己出汗的手握住,捏了捏手心,带着他向前走。


     

      演的是一个极规矩的作品,有扬有抑,后面还有段比较拿手的柳活,他们也比较顺利的拿到了晋级牌子。


     下场了以后,有一块的跟李鹤东关系不错的演员悄悄告诉李鹤东他们演出的时候有对演员在他们演出的时候说些难听的话,李鹤东并没放在心上。相声演员最不怕的就是被别人说,但他看着身边掩饰着情绪的谢金,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金脑子里一直想着台上郭先生的那句“规矩有余活泼不足”以及“台上老实唱不了戏,台下狡猾成不了器”,他知郭先生是在委婉的说他还没开窍。自己说了十余年的相声,在那一刻全部被打破,他想,这就是郭老师想让他参加这个节目的原因吧。



       打破自我,然后重塑,让他说的相声是活的。


       谈何容易。


 

       然而困难远不止这些,第一期的节目播出后,他们的作品和那对博士夫妻的评价剪在了一起。节目被剪得几句话就有那个博士一个镜头仿佛一场群口,剪的只剩冲突,网络上因为他和李鹤东的身份开始有人说他们是靠关系才得了晋级牌。



      十年前的历史重演,十年后他们依然没能摆脱那个“凭什么”的问题,依然被冠上一顶“关系户”的帽子。



      他感觉这十余年的努力变得十分可笑,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谢金和李鹤东呆坐在排练厅,李鹤东此时才明白什么是搭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金整个人低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李鹤东看到谢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是“老爸”两个字,他把谢金的手机递给他,然后借口九良找自己有事就出去了。



       李鹤东明白这时候谢老爷子更能给这个大男孩鼓励和安慰,他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他明白他和谢金所遭受的不过是因为这个节目需要热度和收视率所以把他们拿出来作为爆点吸引热度和关注。一个相声的门外汉去指责一个以相声为生十余年的演员说的不是相声,任谁来看都是一件荒谬绝伦的事情。然而不知情的网民们受到引导,对于他们相声世家的大辈和郭德纲干儿子的“关系户”印象先入为主,疯狂地带入那些负面的情绪。



      在一场节目组和博士夫妻的炒作中,他们俩就成了那吸引炮火的,可怜的炮灰。



      他默默的点了支烟。可他的傻搭档不会这么想,谢金只会认为是自己演的太不好了,他会变得更加的不自信,更加的认为自己是个毫无天赋,毫无能力的相声演员。



      他想到谢金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心疼。



      可是,他知道这就是要成名的代价,他要这个傻男孩走出舒适区,去亲眼看一看这个弱肉强食的相声圈子。



       他要这个傻男孩在这个圈子里能够独立生存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金的微信消息闪了出来,他划开手机,谢金告诉他自己回宿舍了,他发个知道了,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告诉谢金自己一会儿就回去。


     他划开外卖软件,就近找了家菜馆,点了几个清淡的炒菜,又点了份凉拌花生米,坐在花坛边继续等着外卖送来然后回宿舍去。


     他拎着一大袋外卖到了宿舍门口,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这才拿宿舍钥匙开门。


      谢金坐在椅子上,散开的头发耷拉在前额,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废,但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他把外卖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把饭菜一盒盒的拿了出来。他看着谢金还在呆呆的坐在那里,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按了按谢金的太阳穴—这是他社会上的胖朋友教他的,能够让人放松下来。


      谢金听见李鹤东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然后越来越近。

 

     “反正最差也不过如此,后面又不是不比了,我们尽自己的努力让别人对我们改观,我们需要做到的就是放平心态。”

 

       “既来之则安之”



       拉着谢金回过神来吃饭,他惦记着谢金的胃病,所以硬是看着谢金把一盒盒饭吃光才完。


    李鹤东起身收拾外卖盒子的时候,被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的人拽住,那个低落的大男孩低着头发出闷闷的声音


       “东子,你能抱抱我吗”



       他伸手把那个傻男孩抱住,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他低着头,感受到腰上的一片湿濡。



        我的傻男孩,人心诡谲,我要护着你。 


 


                     (五)成长

 

       得到了消息的谢金昨天一早就买了最早的飞机票回了天津,李鹤东在宿舍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非要这样作弄人,在这一切都看起来在变好的情况下给了谢金这样一个重击。


       宿舍门开了,九良和孟哥进来了,他们三个坐在凳子上一时间相顾无言,压抑和悲伤充斥着整间屋子,最后还是孟哥开了口,把手搭在李鹤东的肩膀上。


  “东子,你也去天津一趟吧,去帮衬一下,你在那儿,师爷也能好过一些,那边结束了,再把师爷给带回来。”


    “别担心这边,有我和九良呢”


      李鹤东抬头看着孟哥和九良,良久,他点了点头,打开手机定了三个小时后的机票。


       飞机落地的时候还不算太晚,他下了飞机就打车去了谢金那儿。



        到了饭店,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谢金站在门口,招待着来的客人,明明一天未见,谢金看起来却身形单薄了那么多。


       他看着谢金强撑着精神面对那些过来的宾客,强挂在脸上的笑容,眼睛的疲惫是掩盖不在的。



       他就这样站在路对过看着那个大男孩,直到那个大男孩抬眼看到他时,红了眼眶。





       他陪着谢金忙活到了白事宴席结束,他心疼谢金一直在外面也没吃上饭,更心疼明明心在滴血的人此刻要面色如常的对待别人,不能失了世家风范。



        他看着谢金这幅模样,叹了口气。老爷子一生讲究,所以最后临了也没告诉谢金,只让他专心比赛。



        这样的谢金,让他如何能放心。


 


       李鹤东带着谢金随便找了家餐馆,点了两碗好消化的面,他看着谢金一声不吭的把面条吃完后抬头问他晚上住哪。


      他拿出手机,告诉谢金不用管他了,他在手机上订了宾馆了。


      在面前那个一脸疲惫的人问他能不能让自己去他那儿待会时,李鹤东说不出拒绝的话。


       李鹤东打开手机找到软件将单间换成了像以往出差时住的两张床的标准间,他知道谢金这幅样子不能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





        他领着谢金到了住的地方,进了屋子,他看着这个濒临崩溃的人,找了个先洗洗澡松缓下神经的理由把人放进了浴室。



       他坐在床上点了支烟,听着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下,一声声压抑的哭声。



       成年人的长大,是连为最爱的人哭一场的资格都被剥夺。




        他听着浴室里的哭声,像是小兽失去了庇护的呜咽,细微尖锐,最后嘶哑着的嚎啕。





       过了一个小时,谢金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在浴室里哭泣和热气熏的他脑袋发蒙,一阵阵的疼,李鹤东坐在床边给他按了会儿头皮,让他缓一会儿再休息。


     谢金就这样闭着眼睛,靠在李鹤东的身上卸了力气。他听见李鹤东跟他说,先好好休息,明天的飞机还要回上海。


     李鹤东把谢金安顿好,关了床头灯,起身要回自己的床上却被人拽住。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拍着人,想着只能等他睡着了自己再回去睡了。



      窗外的灯光照进屋子里,李鹤东坐在床边的样子是那么温柔。谢金知道,李鹤东一直是一个外刚内柔的人,他会在意自己的感受,护着自己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李鹤东的好,他一直都知道。



       他看着那个温暖着他的人儿,闭上眼睛。他想,我做了三十几年的好孩子,能不能让我也贪心一回,我想把这个人长长久久的留在身边,我要他对我的好是独一份的。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轻轻地说


   “你可不可以只对我好,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他颤抖着等待最后的宣判,他不敢看李鹤东的眼睛,他害怕他曾看见过的李鹤东的冷冰冰的眼神正在这样对着自己,他藏在被子里,期待且害怕着。



    他听见头上轻飘飘的传来一声叹息,感觉到床边沉下去了一块。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他听见了那声“好”。



       原本已经哭到干涸的双眼,再一次的湿润了。

 


       李鹤东轻轻的抱着他的大男孩,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

      

        谢金听到了身旁传来的声音


      “以后有我呢”


       黑夜里的李鹤东轻轻拍着谢金入睡,直到他听见了熟悉的鼾声。



      他二十九年的人生中,对于父亲的记忆就只有六岁之前,长大也是在六岁的时候一夕之间,他知道父亲一旦消失了任何人也无法填补这个空缺。



      他曾经以为李云杰是长兄如父,所以在得不到想要的关心的时候他去逃学旷课打架。在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打斗的时候他被人划花了脸,腹部也中了一刀。他在医院醒来时看着痛哭流涕的哥哥,他知道他错了,哥哥不是父亲,哥哥也只是个比他大六岁的年轻人,需要为了母亲和自己不停奔波。他愧疚难当,发誓从今以后和以前的那种生活一刀两断,不再让哥哥过那种为自己担惊受怕的生活了。



      郭先生曾在他浑浑噩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把当时还是混混的自己收作了干儿子,苦口婆心让自己走上一条正路。在他与过去一刀两断后,他不顾众人对他的非议,也不管他从前的身份会给德云社带来多大麻烦,收他为徒。

     

     但他知道,干爹只是扮演了父亲的一部分角色,他对干爹有敬畏,有崇拜。但是,他不敢与干爹亲近,他害怕干爹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他知他在德云社只是混日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所以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直到那天他被叫到了玫瑰园,干爹要他和谢金搭档。他知,干爹知道他不会拒绝任何由他提出来的要求。与其说是要他保住谢金,不如说是要谢金带着他好好说相声。



     原来干爹一直不曾放弃过要他成才,干爹一直在等待机遇。



    

      他以为他有哥哥和干爹就可以补全父亲的角色了。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老谢爷拉着已经三十岁的谢金过马路。他站在路对过,看着这对爷俩的手牵在一起,一起走了过去。



      那一瞬间他知道了,父亲这个角色,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他这辈子没有机会再体验到了。



        他看着虚弱脆弱的谢金,泪痕还挂在脸上。他抱着这个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闭上了眼睛,和衣而睡。



      月光下的高大的男孩蜷缩在脸上有疤的男人怀里,以一种被保护的姿态下,安稳的睡着。

 


                  (六)后来

 


        决赛结果出来的时候,他们和九良孟哥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深知这两个月的不易,这一刻的感觉也不仅仅是喜悦,半感交集。

 


      天空中飘下的彩带,还有一拥而上的人群。



      直到了在庆功宴上,谢金依然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看着李鹤东在人群中拉着一起参赛的好朋友喝酒,弓瑞被灌的脸蛋红扑扑的眯缝着眼睛,章绍伟也喝高了,一直特别高兴的跟李鹤东说个不停。他看着李鹤东眼睛的光,心里觉得这两个月的磨难也终有了收获。



       直到回到了酒店,只剩下李鹤东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抱着李鹤东,把头埋在李鹤东的肩颈,像是说给李鹤东听的,却是说给自己听的。



      “鹤东,终于有舞台的光是因为我们而打亮的了”




       关于陪着他们十来年的“凭什么”,也在今晚,有了肯定的回答。




       李鹤东眯着眼睛,看着酒店窗外黄浦江上的灯光,轻轻地说



        “爷们,你值得”





酒酿_当咸鱼

【金东】春江秋岸17

🌟雨

🌟更一篇,大家先看着,我去看师爷和东哥去了🥰

🌟大家立夏快乐!

🌟是可可爱爱的岚岚

🌟主金东,勿上升



                             17

第二天醒来,谢金的身边又是空无一人,昨夜睡的太沉,以至于李鹤东已经爬起来洗漱完毕,然后叼着油条蹲在门口看雨......

🌟雨

🌟更一篇,大家先看着,我去看师爷和东哥去了🥰

🌟大家立夏快乐!

🌟是可可爱爱的岚岚

🌟主金东,勿上升



                             17

第二天醒来,谢金的身边又是空无一人,昨夜睡的太沉,以至于李鹤东已经爬起来洗漱完毕,然后叼着油条蹲在门口看雨,谢金都还在梦里。

 

随手套上外衣,又拿了一条毯子走到门前给人披上:“大早上寒气重,别冻着了。”

 

李鹤东揪了一半油条塞到谢金嘴里:“我突然在想,那条路,会不会下雨天去才会发现?”

 

谢金本想去拿豆浆的手一顿:“你……现在才想到这个可能吗?”

 

李鹤东挠挠头看他:“我不是寻思雨天路滑,应该没有哪个二愣子,会选到处都是泥泞的路来运货吧。”

 

谢金笑了笑:“那可不好说。看天气,这几日应该都会下雨。等后天,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陪你去。”

 

李鹤东点点头,裹着毯子回到厅堂的桌子前,把热腾腾的豆浆捧在手里,眯着眼嘬了一口。

 

靳鹤岚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谢金抬手擦掉李鹤东嘴角的豆浆。

 

靳鹤岚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寻思,那外头传的谣言也不是没有真话,最起码这李鹤东是妖魔所化,把谢五爷迷的神魂颠倒这一点肯定是真的。

 

手里的文件和两张船票放到桌子上,靳鹤岚开口道:“谢爷,票买好了,七日后下午三点出发,您和李先生别误了时间。”

 

李鹤东捧着碗茫然地看着靳鹤岚,后者意识到许是对方不认识自己,便道:“靳鹤岚,李先生可以叫我岚岚。”

 

谢金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神情里满是嫌气。

 

李鹤东愣了愣:“兰……兰?”

 

靳鹤岚微笑道:“是浮岚暖翠的岚。”

 

李鹤东回笑道:“挺好,很适合你。”

 

靳鹤岚礼貌点头:“多谢。”

而后转头对着谢金道:“谢爷我在府外等您,等会儿要去一趟商会,需要的资料都放在车里备好了。”

 

谢金点点头应下,洗漱收拾完后,随便吃了两口,便匆匆离开。

 

雨天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打着油纸伞的三两人也都在快步穿行。

 

孟鹤堂托着下巴喝了口茶,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还能喝到明前的龙井,也真算得上又富又贵了。

 

不过这是拖了杨九郎的福。

 

“从杭州运来的,本身是高价卖给日本人,但走镖的领头得了东家的好,他那个五大三粗的人,喝不出来好坏,便给了我。”

 

桌上的糕点被捏起一块,孟鹤堂歪头靠着窗边,看着不远处的拱桥上,一个风衣斗篷打着黑色大伞的人快步走过,那人下了拱桥绕了个弯,一颗榕树下站着另一个靛色长衫的人。

 

二人会面交谈了几句便匆匆分别,然后靛色长衫那人就走进写着北平商会字样的大门。

 

孟鹤堂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年头,什么魑魅魍魉都敢跟商会勾搭上。”

 

坐在对面的周九良即便没看,也明白他说的是谁:“上次就说他盯上李鹤东了,有行动也正常。”

 

杨九郎看了看窗外,空无一人,便问道:“近藤源木啊?”

 

周九良点头回是。

 

杨九郎不解:“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们都不喜欢他,上次为什么让他来散播消息?”

 

周九良瞧见他杯子里的茶见了底,便拿起茶壶续上:“因为他最危险,把最危险的人放身边,各方面消息都是我们透露,这就是我们牵着他鼻子走。”

 

杨九郎佩服,要不说北平九大家族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呢。

 

孟鹤堂往椅背上靠了靠:“近藤刚刚会见的商会里的那个人,是柳家老爷。”

 

周九良斟茶的手一顿:“柳家?柳隋青她爹?”

 

孟鹤堂道:“是啊,现如今柳家三分之一的家业都在谢家,说是自愿赠与,但依我看,那柳家的老爷怕是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谢爷立马倒台。”

 

周九良把茶壶放好:“倒是让他俩臭味相投了。”

 

杨九郎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条递给孟鹤堂:“对了,上次放出去的假的走镖消息,后来真有不少人蹲点,全被抓了。他们知道是什么货物,也知道是你给扣下的,这事儿若处理不当,你和谢爷怕是能得罪不少人。”

 

孟鹤堂摆摆手:“无妨,虾兵蟹将罢了,你去把这事儿通知给谢爷就行。”

 

杨九郎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要不要顺便告诉李先生?”

 

孟鹤堂微微一怔:“李鹤东?”

思考了一瞬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调侃道:“大名鼎鼎的杨镖头对待人际关系原来如此小心,看来你很在意李先生。”

 

杨九郎连忙拉住他道:“老天爷哎您可别乱说,那天晚饭的时候,五爷亲自给他倒茶,您就是翻遍整个北平城,也找不出来几个能让他谢五爷亲自给倒茶的人啊。这我再看不出来点什么,我可真就别混了。”

 

孟鹤堂轻笑:“你告诉了谢爷,还能怕李先生不知道?他俩现在可是形影不离。”

 

杨九郎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

 

窗外起了风,把下着的细雨吹的四处飞落。

 

靳鹤岚开着车,伸手给坐在旁边的谢金扔了一个文件袋:“去商会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听老爷子瞎念叨,然后汇报点日常情况。可能会用到的各种材料和数据都在这里了,以防老爷子问你你不知道,到时候免不了挨一顿骂。”

 

谢金拿过文件夹打开,还没看两页,便听见靳鹤岚突然说道:“村野乡夫不会知道浮岚暖翠是什么意思,资料里说他是个农民我可不信,你不查查?”

 

谢金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看一边记:“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栾云平教出来的人,问的问题都一样。”

 

靳鹤岚微笑:“我就当你是夸我。”

 

谢金摆摆手道:“不用,他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靳鹤岚点点头 ,倒也没再多问。

 

谢氏的业务这几日异常忙碌,勉强应付完商会那边,谢金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公司。

 

前前后后的工作量似是成倍地增加,谢金趁机试着让李鹤东插手了部分业务,没想到处理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靳鹤岚抱着文件,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有条不紊处理事情的李鹤东,他凑近谢金身边,伸手抓了桌子上的一个苹果道:“我之前是怀疑他,但现在是对他特别感兴趣,你真不让我查啊?”

 

谢金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让你找他的时候你就查过,再查就要用非正常手段了吧?你只要敢,我明天就给你扔进日本鬼子的窝里。”

 

靳鹤岚撇撇嘴,手里的苹果被啃了好几口,才悠悠开口道:“打听到了个事儿,李鹤东前些天去了趟万青楼,你猜是跟谁一起去的?”

 

谢金批阅着文件道:“少卖关子。”

 

后者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十三袊。”

 

谢金写字的手一顿,短暂的复杂情绪在心底一滑而过:“大白天和十三袊去万青楼?”

 

靳鹤岚一脸看戏的表情:“听说待了一两个时辰才出来。”

 

谢金沉思了片刻,道:“万青楼前些时日是不是来了个新的花魁?据听说那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颂张口就来,是位才女。你去查查这女子的背景,越细越好。”

 

靳鹤岚有些傻眼:“不是吧谢爷,这你都不怀疑他,怀疑那个花魁?”

 

谢金继续低头看文件:“大白天和十三袊去万青楼,你是当他傻还是当我傻?他和十三袊根本不熟,大概率就是要去打听人,碰巧遇上了十三袊。”

 

靳鹤岚咬了一口苹果:“啧,真是世道变了,你谢五爷居然有朝一日会这么无条件的偏袒与信任一个人,他不会真的是什么妖魔所变来扰乱你的吧?”

 

谢金咬了咬后槽牙:“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靳鹤岚连忙撤了三步远:“我现在就去查,保证把那花魁八辈祖宗的信息都给你扒出来。”

 

说完后拿着文件准备离开,还没走两步就又被谢金叫住:“近藤那边盯紧点,小孟说他跟柳家老爷子有接触,后面少不了有什么行动。明天我和东子都不在公司,有什么事就推到后天。”

 

靳鹤岚点点头:“成,您放心去约会,天塌了我都不打扰您。”

 

谢金看着他溜走的背影本想骂两句,但转念一想,两人撑着油纸伞走在微雨青山中,怎么不算是一场约会呢。

 

 

 

 

 

 

 

何以安

【东栾】 融化的「冬」(上)


没想到第一篇all栾是东栾


3000+ 预计阅读时间3-5分钟


关于一见钟情 关于暗恋 关于放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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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鹤东看见栾云平额角流着血,血顺着脸颊滴下时,李鹤东的呼吸停了几秒,眼睛被红色刺痛,却不愿将目光移开。



要是几年前的李冬一定会立刻追问:谁打的?人在哪?但李鹤东不会,被栾博驯化过的李鹤东不会,李鹤东把眼前受伤的人接到屋里,转身去找医药箱;处理伤口,一句也没问。




彼时德云社小有火起来的苗头,正是风生水起,场场火爆,票都不够卖的时候,风光无两之际,暗处不知有多...


没想到第一篇all栾是东栾


3000+ 预计阅读时间3-5分钟


关于一见钟情 关于暗恋 关于放手的故事




————————————————————



在李鹤东看见栾云平额角流着血,血顺着脸颊滴下时,李鹤东的呼吸停了几秒,眼睛被红色刺痛,却不愿将目光移开。



要是几年前的李冬一定会立刻追问:谁打的?人在哪?但李鹤东不会,被栾博驯化过的李鹤东不会,李鹤东把眼前受伤的人接到屋里,转身去找医药箱;处理伤口,一句也没问。




彼时德云社小有火起来的苗头,正是风生水起,场场火爆,票都不够卖的时候,风光无两之际,暗处不知有多少人嫉妒着,多少双眼睛紧盯着。而栾云平作为德云社大大小小几乎所有表演的策划统筹者,内有不怀好意的同事;外有心怀不轨的同行。



今天喝的有点晚了,主办方一直在拖,一直在拖。辛辣的酒一杯杯咽下,胃里翻江倒海,面上一点不显,大脑也时刻清醒,不得一分休息。


酒局上总有人道栾总好酒量,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栾云平因此受了多少苦,要吃多少药。


天色从大亮到仅有几点星光,价格磨了又磨,要求谈了又谈,酒不知道喝了多少——终于松口,这块难啃的骨头终于还是被栾云平啃下。



今天这场酒点名要栾云平一个人来喝,这不可能不让人怀疑,几乎摆明了是个圈套,可若是真谈成了,可以改变整个德云社未来的走向。


别说这么重要的酒了,就算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谈判,人家提了要求,栾云平也会竭尽全力去满足 ,为德云社抓住每个机会。


孤身赴义,没和任何人商量,不能让师父师娘为自己操心;高峰就应该站在相声台子上,不能让这种事儿耽误了;师弟们就更不可能,师兄嘛,就应该把小家伙们护在身后。

于是算来算去,栾云平还是一个人去了,不得不去,反正平日里也是孑然一身,没人惦记。


酒局散场,对面看来喝得不错,一个个笑容满面,陪着笑,躬着身,将所有客人送走,好一个体面得体的总队长。此刻在短暂的宁静里死命按住胃,蜷在包间角落里,服务生来催,才蹒跚着走向洗手间,冷水一次又一次泼在脸上,将清醒一点点拉回。


北方冬日里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水蒸发带走仅剩不多的热量,一出门栾云平就打了个寒颤,裹紧身上的羽绒服,隐隐觉得还有事要发生,不敢放松警惕,加快了脚步。


可该来的总会来——转角时被人迎面敲了一闷棍。在栾云平蹲着捂住伤口时,恶人头也不回的跑了,再抬头那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几乎是受伤的同时,栾云平脑子里闪过:不能报警,不能找救护车,事情不能被闹大,不能让德云社因为自己受任何流言蜚语。



捂着伤口的手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止不住的流,还好东子家就在附近,怕人回头再找回来,也顾不得处理伤口和身上的泥土,踉踉跄跄地往李鹤东家走。



再之后就是李鹤东看见的这一幕,不是李鹤东不问,是李鹤东知道自己问了栾云平也不会说。栾云平一直是这样,他不想说的别人不可能从他嘴里知道分毫,有时候连师父也是“别人”,怪不得那天有观众叫他“小兔”,兔子是最能忍痛的


“哥,去医院吧”

“不行”

“哥!”

“我说不行”

李鹤东被人一声呵的不敢抬头,只能继续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心绪飞到了一年前……



对于栾云平,李鹤东又爱又敬。一年前,也是个冬日,双亲去世的李冬被哥哥抓来身边管教着,年轻人始终躁动着,静不下的心,李云杰不好意思再麻烦师父,但不得不麻烦。


李云杰在师父家门口踌躇,李鹤东眼瞧哥哥在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想叫哥哥停下,想说自己争气,一定管好自己,不管学相声还是什么,都不在一个让哥哥担心,刚要开口

李云杰看到了来给师父师娘汇报工作的栾云平,李云杰改了主意,栾云平本事大又年轻,能说好相声,又能管好公司,人品一等一的可靠;二人年纪相仿,肯定有话聊;在栾云平身边还能学点别的,要是学不成相声,让李冬以后给栾云平当保镖当助理或辅助栾云平工作也好,李云杰越想越合适。


李冬不知道哥哥把栾云平叫到旁边聊了什么。李冬是认识栾云平的——班主说带干儿认认人,叫了亲近的徒弟们和几个老伙伴一起吃饭,栾云平当然在场,小栾笑着恭喜师父,恭喜师弟。

师弟却在当时愣了神,被师哥的笑晃到了眼,还是亲哥在耳边小声提醒,才赶忙举起酒杯,向栾云平方向举起,没说话,仰头,喉结滚动,一盅白酒喝下。全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冬身上,还是小栾打圆场“弟弟喝这么快,是点我呐?” 一句话,本来有师兄弟打算好好灌灌这个新弟弟,因着一句话没人再敢劝,这是李冬和栾博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就被保护了。



三人一起见了师父,班主毫不犹豫点了头,栾云平身边正缺人,平儿也有能力带好人。


李冬自然知道亲哥哥肯定不会害自己,虽然对眼前人有好感,可李鹤东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人到底有多大能力?自己要怎么与人相处?年轻人离开家乡后始终不安的心,在此时更是乱跳个不停。


栾云平还有事要和师父汇报,李云杰没等李冬。眼瞧栾云平要开始汇报,李冬向二位鞠躬,“我去看看干妈”

倒是个有眼力见儿,懂事儿的孩子,还有这股说一不二又爽快的劲儿,和小栾真像,能和小栾好好干。


谈完工作,天色已晚。栾云平叫起在沙发上看书看得昏昏欲睡的李冬。


“走,回家


栾云平的车上没什么装饰品,内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平安福,随着车的前进 摇摇晃晃,李冬盯着平安福,更困了些,此时倒是平静下来,丝毫没有马上要去别人家住的忐忑不安。


“以后想说相声吗?”

“想” 副驾驶的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


为什么?想说相声哪有为什么?可左思右想,想破了脑袋,李冬发现自己仍无法回答栾云平提出的问题。


“不知道”


李冬从不说假话,也不编空话糊弄人,他希望眼前人能带他找出答案。明明是同龄人,李冬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信任。


哥哥总说自己不静,先前还不觉得,因此几次反驳哥哥,总觉得哥哥瞎唠叨。再次看见栾云平时,在栾云平身边时,内心所有躁动都得以安抚时,李冬才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有多躁动。


“那就先不正经学,你跟着我,我干什么你干什么。我要是工作,你就跟着;我学活,出去对活,演出,你就看点老先生的段子,要是想看现场你就在侧幕条坐着。”

“是”

“你是不是当过兵啊?”

“没”

旁边惜字如金的小师弟,却正合栾云平心思,直来直去的栾云平喜欢不拐弯抹角,不说废话的小师弟。


小师弟跟着师兄上楼,一路无言。


“东边那屋空着,你就住那儿吧,被褥都是现成的,你要是嫌弃,明儿带你买套新的也成。”栾云平边和李冬说话边带李冬进了东边卧室。

“行,先睡觉吧,牙刷有新的,一会儿给你放洗手台上,杯子你先凑合用这个,明天带你买,这个是钥匙,别整丢了啊,我这儿也就这两把了。”


递过钥匙,栾云平转身就去找新牙刷,李冬想了一路的立规矩并没有发生,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钥匙愣神,睡意又涌了上来。于是等栾云平送完牙刷路过李冬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李冬呆坐在床上,对着钥匙发呆。


“嘛呐?真的,别瞧了,睡觉,明儿六点起床”




“李冬,起来了”


出乎栾云平预料的,一点没赖床,李冬一翻身就起来了,不过刚起来还是有点懵懵的,有点肿的眼睛,脸上还有枕头边的印子。


栾云平从事传统行业又是出了名的守规矩,可本质上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北京小爷,正是爱玩的年纪,只不过平时需要管着那么多人,不能闹,喜怒不能形于色,也就是偶尔在师父师娘师叔面前能撒撒娇卖卖乖,看着李冬脸上的蕾丝枕头印儿,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栾哥,早”

昨晚还严肃得不得了的人,此时在眼前莫名其妙的笑,李冬有点发毛。

“起床吃饭,怕你有忌口,就每样都买了点儿,你看你喜欢吃哪个?”

“谢谢栾哥,我没忌口”

“行,挺好,去洗漱吧,一会儿一起吃”


李冬洗着洗着一抬头,看见镜子里脸上的红印,想起刚才栾云平忍俊不禁的样子,原来刚才是因为这个笑,看着那么严肃,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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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后来熟了的东子和他栾哥的饭桌小趣事,下一篇栾队训娃。

大家多多点赞评论~


融槲

幻峰

金东︱现背︱1500+


ooc算我的




00.

谢金在他眼里,像一座高高耸立巍峨不倒的山峰。



01.

他高又壮实,站在那儿人整个一长条,李鹤东觉得他像柱子;他好挡别人的路,李鹤东又觉得他像墙;他肩膀那么宽,脊背厚厚,于是李鹤东觉得他像山。


“这么喜欢物化我呢。”谢金偶尔骂他。


李鹤东在剧场后台,叼一根烟,不打火,斜着眼睛瞥他:“怎么着了,怪你自己长这么大个儿。”


谢金伸出手指点点他:“等着。”



02.

“欸,上场了。”


李鹤东对着掖鞋的谢金招手,自己先要上去,走至半道被人从后面搂在怀里,高个儿坏心眼,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水绿......

金东︱现背︱1500+


ooc算我的




00.

谢金在他眼里,像一座高高耸立巍峨不倒的山峰。



01.

他高又壮实,站在那儿人整个一长条,李鹤东觉得他像柱子;他好挡别人的路,李鹤东又觉得他像墙;他肩膀那么宽,脊背厚厚,于是李鹤东觉得他像山。


“这么喜欢物化我呢。”谢金偶尔骂他。


李鹤东在剧场后台,叼一根烟,不打火,斜着眼睛瞥他:“怎么着了,怪你自己长这么大个儿。”


谢金伸出手指点点他:“等着。”



02.

“欸,上场了。”


李鹤东对着掖鞋的谢金招手,自己先要上去,走至半道被人从后面搂在怀里,高个儿坏心眼,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水绿色的大褂洇出个深色的牙印。


“嘶……”  李鹤东反过手要打他,被人推搡着上了场,“让你再说我。”


“谢金,你他妈的。”



03.

谢金看起来像个靠谱人,实际上大多数时候李鹤东才是这个搭档伙的靠山。


谢金缺点特多,比如遇事不决,热爱纠结,比如心灵脆弱,热爱内耗和胡思乱想。


李鹤东恰恰相反。


他做事做决定都很果断,有颗强大的心脏,看谁不爽就骂谁,对所有人都是。于是他自然成为谢金的指路人,带着老哥走南闯北。


让他经常不爽的对象是谢金,让他经常指鼻子骂的也是谢金。


五年前他们正式开始搭伙过日子,俗称谈恋爱,那时候谢金想给他表白,李鹤东早就看出来,就是不知道怎么迟迟没动静。


他切自己微博小号骂人:他就一死人,不会写了八百字作文吧,我去。


“你他妈就耗吧,等你想好怎么说我都入坟了。”


那天演出完他们去吃饭,谢金灌了半瓶啤酒还犹犹豫豫张不开口,所以李鹤东就骂他了。


“就这么简单句话,我说行了吧,你跟不跟我处对象,不处你死去。”


谢金那么高一人,窝在小椅子上成了个团团,不住地点头:“处,处,东子,我喜欢你,别让我死呗……”



04.

李鹤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演出时必须看着谢金的习惯。


被问起来就说,平视只能看见大褂颜色,抬头能看见你,还对我颈椎好。


李鹤东长了大眼睛,和他亲哥就不一样,抬起头来看人,闪闪的亮个晶晶,横在眼上那条疤都没那么瘆人。


他欣赏他的搭档,爱慕他的搭档,盯着谢金那双眼睛把这些信息尽数传达,说远了说过了能警告他,说岔了能安抚他,说嘴瓢了能取笑他。


还能含住眼泪嗔视他,再抖抖地半阖着,捯不上气来。


谢金撞他,亲他颤抖的眼皮,听人哆嗦着叫他名字。李鹤东要睡觉,他就从身后抱上来,撑着身子拿手轻轻扫他的睫毛,全不像刚才那副要把人生剥活吞的狠样子。


“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我。”


谢金嘟囔着笑问他。


李鹤东踹他好几脚:“他妈的,你闭会儿嘴吧,祖宗。”


“你是我祖宗,我还仰仗着您沾光。”


谢金又躺回去,掰李鹤东的肩膀要他转过来,他不转,啧了两声就要睡觉,谢金贴着他肩膀头子呼吸,弄得他一会儿凉一会儿热:“每次你在台上看我看那么长时间,我都想摁着你亲。”


“……你丫睡不睡?”


……


“就睡了,不生气。”



05.

谢金恢宏时是珠穆朗玛峰,颓靡时是北京不起眼的小山包。


上节目时恢宏,剧场都混不上时颓靡。


李鹤东陪他喝酒,点根烟抽了几秒钟就灭了,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又讨论下次说什么段子加什么包袱,告慰他:“别倒喽啊,你这么壮实一座山。”


谢金打趣他两句,招了人笑话:“我发现你这人现在讲话都没什么包袱了。”


“还要什么包袱呀,你就我的包袱。”


“你是夸我能让你开心啊?”  李鹤东眨了眨眼,灌下一口酒。


“屁,是说你跟我累赘似的。”


他把剩的酒底全泼在师爷脸上,没一会儿就干了,他又笑:“欸,你说这话心不慌,我他妈和你搭多少年了,还没先埋怨你呢。”


“您今年多大了您,老废物。”  


李鹤东骂他,又越过小圆桌去抱他,下巴抵着颈窝,朝他后背狠狠扇了几下:“啥啥你都捞不着,亏我是队长呢,让你有钱能拿。”


“嗯,就你疼我了。”


谢金调整调整位置,把他搂好,轻轻晃。在李鹤东眼里,谢金就又变成能够倚靠的高大的不倒的山峰。


“数你最疼我了。”



——END

dys已全部退坑  十八号《五毒论》看完后回光返照产物


回礼是现场照的绿褂两口

拾壹

(金东)愿你决定

番外(1)

我叫谢金,今年三十二岁,喜欢李鹤东已经四年了。

四年前,在一个朋友的朋友圈里看见了李鹤东的照片,从那起我就对他有特殊感觉,那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毕竟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可是我就是会时常想起他。


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朋友庆祝毕业的聚会上。

那天我知道他也会去,我开心了好久,甚至还好好打扮了一番,可是医院突然有事加班,等我赶过去已经很晚了,聚会已经接近尾声。


我和朋友站在饭店包厢门口寒暄着,他突然走过来,挎着朋友的脖子,喊着:“嚯,这大高个儿。谁啊?”


朋友想介绍我和他认识,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嚷着:“走走走,喝酒去。”说着拉着我朋友就走了。看他面色红润,走路摇摇......

番外(1)

我叫谢金,今年三十二岁,喜欢李鹤东已经四年了。

四年前,在一个朋友的朋友圈里看见了李鹤东的照片,从那起我就对他有特殊感觉,那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毕竟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可是我就是会时常想起他。


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朋友庆祝毕业的聚会上。

那天我知道他也会去,我开心了好久,甚至还好好打扮了一番,可是医院突然有事加班,等我赶过去已经很晚了,聚会已经接近尾声。


我和朋友站在饭店包厢门口寒暄着,他突然走过来,挎着朋友的脖子,喊着:“嚯,这大高个儿。谁啊?”


朋友想介绍我和他认识,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嚷着:“走走走,喝酒去。”说着拉着我朋友就走了。看他面色红润,走路摇摇晃晃,我想他应该是喝多了。


聚会结束,他喝了很多酒,我帮着朋友一起扶着他,嘴里还叫着:“没喝多,还能在喝一瓶…嗯?这大个儿,你谁啊?”

我说我叫谢金。

他喝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记住。


刚出酒店门口,我问要不要我开车帮忙送回家。

朋友说:“等一下,他男朋友过来接他。”


原来那时他有男朋友。

听到他有男朋友那一刻,我心里有点堵,不过也是在那时我认清了自己 我就是喜欢他。


看到他男朋友来接他时,他眼里闪烁出的爱意,我决定把这份还未说出口的喜欢藏在心里,不去打扰他,默默祝福他就好。


不过那句“毕业快乐!”终究没有机会对他说。


这几年里,偶尔从朋友的朋友圈里知道他的近况,可以从朋友口中了解他,我已经很知足了,也不抱有什么幻想。


就在上个月,朋友和我说他分手了,问我现在还喜不喜欢他,喜欢就抓住机会!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机会,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直到前几天他成为了我的病人,我和他才真正有了交集。


那天从护士口中听到李鹤东这三个字,我不确定是否就是我想的那个人,也许只是重名。

我迫不及待的跑到病房,没错,是他!

我喜欢了四年的他!


我向他做自我介绍,他愣住了,我以为是他想起来以前见过我,可实际是 他忘了,看来他那次聚会真的喝醉了。

没关系,忘记了就重新认识一下。


我这次我真的不想错过他。



傾楓涯下小鳳皇(打工摸鱼中)

【逍若】云间月——应悔仲子逾我墙

十四、

  杨逍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到峨嵋聚集处时,周芷若正在哄着灭绝吃东西。杨逍瞧着周芷若和灭绝的脸色都还不错,悄悄松了口气。

  看到独自前来的杨逍,峨嵋众人纷纷提剑防备。灭绝推开周芷若喂饭的手,站起身来:“不知杨左使亲自前来,有何贵干?”灭绝对着杨逍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杨逍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轻挥衣袖:“给峨嵋准备的东西都在外面了,明教还有要事,先行离去,各位请便吧。”说完转身就要走,回头又补了一句:“每个门派都有,师太不想要可以扔在那里。”。丁敏君在旁小声说到:“特地过来就来说这一句话,明教的人真是奇怪。”

  周芷若看着马车里分开放置的一个包裹,知道这是杨逍特意准备的。打开一看...

十四、

  杨逍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到峨嵋聚集处时,周芷若正在哄着灭绝吃东西。杨逍瞧着周芷若和灭绝的脸色都还不错,悄悄松了口气。

  看到独自前来的杨逍,峨嵋众人纷纷提剑防备。灭绝推开周芷若喂饭的手,站起身来:“不知杨左使亲自前来,有何贵干?”灭绝对着杨逍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杨逍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轻挥衣袖:“给峨嵋准备的东西都在外面了,明教还有要事,先行离去,各位请便吧。”说完转身就要走,回头又补了一句:“每个门派都有,师太不想要可以扔在那里。”。丁敏君在旁小声说到:“特地过来就来说这一句话,明教的人真是奇怪。”

  周芷若看着马车里分开放置的一个包裹,知道这是杨逍特意准备的。打开一看,是一身鹅黄色的轻纱裙衫,与她常穿的款式很是相似,突然有些开心。衣衫上还压了一个青瓷小瓶,轻晃一下,听得瓶中一声响动。

  她换好新裙子准备去看看灭绝,下车后看见每个师姐身上都换上了新裙,心中一郁。哼,原来竟是统一准备的。

  周芷若仔细算着时日,快到张无忌去接金毛狮王的日子了,她这次还是打算一同前去,要给自己的武功找个出处。便找到灭绝师太,央求道:“师父,我想去取回倚天剑!”

  “可是芷若,倚天剑现在赵敏那个小妖女手上,她身边那么多高手,怎么会让你近身夺剑呢?”灭绝没有直接拒绝,毕竟倚天剑一直是她的执念。

  “我找张无忌打探过了,他过些日子要带赵敏去接他义父金毛狮王,我悄悄跟上去,找机会把倚天剑和屠龙刀一并带回来,师父,你相信弟子,弟子一定能办到的!”周芷若言辞恳切,拉起灭绝的手,缓缓的输送内力给灭绝,帮她疗伤。

  灭绝感受着周芷若延绵不绝的内力,终是同意了她的计划。

  杨逍跟着张无忌走在林间小道上。“杨左使,我去冰火岛接我义父之事,还请保密,毕竟不知道身边会不会有朝廷的奸细。”张无忌拜托了一句。杨逍答道:“教主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整理好教务,还请教主早日归来!”

  拜别了杨逍,张无忌立马转道去了大都接赵敏,准备带她一同前往冰火岛。

  路上碰到了出来找杨逍的小昭和雁儿。俩姑娘缠着张无忌,要他讲万安寺的事情,张无忌疲于应对这二人不断冒出的疑问,直到碰上赵敏,张无忌都没能甩开这两个粘人的小姑娘。

  有时候,惊险的故事远比爹爹更吸引人。

  杨逍在回程路上被转头回来的周芷若拦住,周芷若对他说了这次出海,小昭会被带回波斯当总教主的事情,急的杨逍恨不得立马去把小昭带回来。

  周芷若看着方寸大乱的杨左使,突然觉得这人与印象里老谋深算的形象相差甚远,竟是有几分可爱。

  杨逍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儿奴,不管是亲女儿不悔,还是义女雁儿和小昭,他都是真心实意的疼惜爱护。

  周芷若拉着杨逍手臂,拦着他着急上火,与他说道:“杨左使,你别着急,上辈子是上辈子的事,这一世有你、还有我,定不会让小昭再远走波斯的。”

  杨逍看着臂上的纤葱玉指,心中突然一定,仿佛那手掌中给他带来了安定的力量:“丫头,你说的对。不管波斯明教的人如何专横,那黛绮丝如何威逼利诱,谁也不能从我杨逍手底下抢人!”杨逍这人冷傲又护短,所以不管小昭是自愿还是被胁迫,只要有他在,无人能带走他的女儿。突然想起了殷梨亭,不行,还是要找机会去揍他一顿!

  杨逍的易容之术算得上出神入化,改扮过后,真真是与原貌天差地别。杨逍原本清俊的脸变得平平无奇,而周芷若也变成了个个子矮小的少年船工。两人乔装过后上了海湾处唯一的大船,躲在船仓里,等着张无忌带人上船。

  另一边,张无忌带着三位姑娘,在半路碰见了抓着蛛儿的金花婆婆。张无忌想去解救蛛儿,被赵敏拦下,拉着他躲在一旁偷听两人的对话。待二人争执完离开后,赵敏分析,这金花婆婆怕是找到了金毛狮王的下落,张无忌心急如焚,立刻决定跟着二人前去查探。

  靠着赵敏郡主娘娘的权势,出海口方圆十里内只留下了一艘大船,金花婆婆没得选择,只能胁迫船家开船。殊不知船上的船工中先后混进了两批人,偷偷跟着她。

  海上无风无浪,十分安稳的到达了灵蛇岛。等金花婆婆和蛛儿下船后,张无忌带着赵敏和雁儿偷偷跟着也下了船,而杨逍和周芷若卸下易容后,逮着留在船上的小昭一顿输出。

  “小昭,女儿家,不要把情爱看得太重,男人都是不靠谱的。”指的虽是张无忌,但周芷若还是把杨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发觉这个男人好像还是挺靠谱的,又收回了眼神。

  杨逍被打量的浑身难受,一时无语。

  “小昭,你不要怕,爹爹在这里,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想做什么都行,一定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意。”杨逍细细叮嘱,十足的老父亲心态。

  两人不停地对她着嘀咕了有半个时辰以上,说的小昭头晕脑胀的,中心思想就是,保全自己,不要因为其他人牺牲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两人看洗脑的差不多了,嘱咐一声之后,也下了船去。迎面差点碰上逃跑的陈友谅。周芷若新仇旧恨一起,准备起手出招,被杨逍拉走躲藏起来,最终看着人消失在海岸边。

  周芷若用力甩开杨逍的手,愤恨道:“杨左使拦我作甚,此等奸佞小人,尽早除去,那是造福苍生!”

  杨逍看着身前眼红委屈的姑娘,有些心疼和无奈:“丫头,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我们还没完全摸清改变事态发展带来的后果,要以不变应万变。”

  “那你还想留下小昭?”周芷若有些口不择言起来,说完立刻生出一丝悔意。

  杨逍没有怪她,反而拉着她往刚刚陈友谅的来处走去:“你也说了,小昭走了之后,波斯明教就一直没有其他动作。也就是说,小昭在总教与我们这边的事态发展没有任何交集,那我们摆平了那群波斯人,让他们不敢再来中土,留下小昭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芷若听着杨逍的分析,已然恢复了平静。觉得刚刚自己太意气用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杨逍一笑。杨逍见状,又安慰道:“丫头,你放心,等解决了成昆,我一定亲自绑了那人给你出气。”终于哄好了小姑娘,两人加速赶往张无忌那边,没成想,刚一拐弯,便碰上了飞身而来的金毛狮王谢逊。

  谢逊这些年眼盲,耳力练的甚是出色,老远便听到这个方向有人在说话,小心的隐匿气息,到了近前才被杨逍发现。

  谢逊举起屠龙刀,横劈而来。杨逍手上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利器,只能伸手一揽,带着周芷若闪身避开,屠龙刀的气劲直接齐腰劈开了杨逍身后一排竹林矮树。

  “成昆!说!你们是不是认识成昆那个奸贼?”谢逊一听到成昆的名字就变得不理智起来,急急开口。杨逍暂且不能暴露身份,便只说到:“英雄,我们确实跟成昆有仇,他暗害了家中长辈,我们追查了好些年,算是查到了点线索。”谢逊听着杨逍的声音略觉得耳熟,但毕竟二十年过去,声线肯定有所改变,熟悉却想不起来,只当是曾经武林中遇到过,也没细想就略过了这点小小疑惑。谢逊收起屠龙刀,很是抱歉的抱拳行礼:“这位小兄弟,实在抱歉,刚刚谢某太着急,没有伤着你们吧?可否与谢某详细讲来?”神志清楚的谢逊,其实也是个谦逊有礼之人。

  杨逍正好想把谢逊单独带开,便提议找一处僻静之地,容他缓缓道来。谢逊仗着屠龙宝刀在手自是不惧,便随着杨周二人离开,寻了个视野开阔,前后畅通的洞穴,坐下来慢慢详谈。

  杨逍真真假假,半编半实的给谢逊说讲了与成昆的仇怨,说的那叫一个天怒人怨,曲折离奇,听得周芷若一愣一愣的。她在谢逊背后偷偷给杨逍竖了个大拇指,做口型道:厉害!杨逍瞥了一眼,笑盈盈的回了一个眼神。

  听完杨逍长篇大论的故事之后,谢逊已然相信二人之言,毕竟杨逍口中的弑亲之仇,不共戴天听得谢逊同感痛心。又听闻二人是来岛上寻找失散的女儿,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两人是一对夫妻,更是开口安慰周芷若:“杨夫人宽心,谢某虽来这岛上时日不长,但若能找到令嫒,必定设法通知你们。”

  周芷若被这一声‘杨夫人’喊得面红耳赤,讷讷说不出话来。倒是杨逍反应过来,顺着谢逊的话,感谢道:“那就多谢谢兄关照,我们二人还得出去找人,暂且别过,还请保重,后会有期!”抱拳过后,赶紧拉着周芷若走了。

  二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回到船上之后更是自顾自的,打坐的打坐,用饭的用饭。被赶回来的雁儿逮住的小昭跟她说了爹爹也在船上后,紧忙去找,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雁儿的小脑袋瓜迅速转动起来,看二人神色,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好事!

  杨逍察觉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雁儿,放下筷子一招手,雁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趴在杨逍肩头,小声的撒着娇:“爹爹,你怎么也来了呀?”

  杨逍伸手刮了刮雁儿的鼻头,道:“还不是你们两个不省心的,要不然,爹爹怎么会跑到这人迹罕至的荒岛上来。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上船的?”杨逍板起脸来,打算好好审问一下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儿,奈何完全抵不住雁儿的撒娇耍赖,她一脸大义凛然的说到:“爹爹,我们也是为了明教的团结啊!首先啊,你看阿离妹妹被金花婆婆绑走了,殷爷爷要担心的,殷爷爷一担心,明教的教务就要出乱子的;而且岛上还有金毛狮王,要是能把狮王爷爷也带回去,那我们明教又添一员力将,难道不好嘛?”雁儿扯着杨逍的手臂不停的晃动:“爹~~”

  “行了行了,爹又没怪你,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小昭,你们都好好的,知道吗!”杨逍把雁儿晃乱的头发拨到肩后,仔细看着这个多日不见的女儿,都好似有些清减了。想来也是,他们几个东躲西藏,哪能好好吃东西,他让雁儿把小昭也叫了过来,拿出事先藏好的糕点,分给两个姑娘。另外单独拿了一份,走到周芷若跟前,轻轻放下,说了一句:“丫头,试试。”周芷若睁眼看他。

  后边两双眼睛蹭的一亮,齐齐转头看过来。

  周芷若知道她不该胡乱发脾气,就算发也不该对着他,感觉这么多年的修养气度,突然一下子就没了,这算怎么个事儿嘛?想不通就不想,她拿起糕点碟子,走过去跟两个姑娘坐在一起,互相分享起点心来。

  几人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雁儿和小昭还是回了张无忌那边,等待金花婆婆的下一步动作,杨逍和周芷若则是回到岛上,寻找一些地利之处,事先做些布置。

雁云君

【逍忌】来时未有期-36.养伤

待到范遥于元卝帅府门口接到纵马一路驰来的赵敏时,一向大度从容的郡主姑娘此时看上去竟像是十分焦急似的,她都来没得及寒暄几句,只面有急色地悄声让范遥赶紧带她去找杨逍。

——范遥心思敏捷,他本就疑心无忌为何会如此迅速地赶回……距离他们上次收到赵敏飞鸽传书而来的信息后这才不过短短数日,而现下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地赶回元卝帅府,想必是中途定出了什么岔子,于是他给赵敏让出一条路,允她先行去找杨逍。

而当范遥一路匆匆跟着赵敏一路跑到教卝主卧室之时,却只见杨逍面色极度阴沉,隐含愠怒地看着她,他坐于床榻上揽着无忌上身——方才还温文尔雅地笑着的小教卝主此时脸上一片惨白,双眼紧紧闭着,双眉深蹙,似是受了伤的......

待到范遥于元卝帅府门口接到纵马一路驰来的赵敏时,一向大度从容的郡主姑娘此时看上去竟像是十分焦急似的,她都来没得及寒暄几句,只面有急色地悄声让范遥赶紧带她去找杨逍。

——范遥心思敏捷,他本就疑心无忌为何会如此迅速地赶回……距离他们上次收到赵敏飞鸽传书而来的信息后这才不过短短数日,而现下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地赶回元卝帅府,想必是中途定出了什么岔子,于是他给赵敏让出一条路,允她先行去找杨逍。

而当范遥一路匆匆跟着赵敏一路跑到教卝主卧室之时,却只见杨逍面色极度阴沉,隐含愠怒地看着她,他坐于床榻上揽着无忌上身——方才还温文尔雅地笑着的小教卝主此时脸上一片惨白,双眼紧紧闭着,双眉深蹙,似是受了伤的样子。杨逍一壁抱住无忌,一壁将手贴于少年后心,将自己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了进去——在他的探查之下才发现他似乎是之前受到了极大的内伤,那伤势好像便拖延了十数日并未痊愈,又似是在三日内动了武,内功消耗过甚,这一路奔波赶回来怕是只强撑了一口真气,堪堪在见到他之后方才力尽气松。杨逍试探了一股真气进入无忌丹卝田内,惊觉阴阳热寒两种力量在里面纠缠不断,相互碰撞相斗,给他身上亦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杨逍犹自提着一口真气不敢泄劲,但见到与无忌一同出门的赵敏此刻匆忙而归,想是她必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但心下亦是盛怒不止,故而虽嘴上未发一言,但面上已露神色,

“郡主,这……”范遥乍一见房内卝情形,神色大震,他连忙关上房门,惊诧着问道。

赵敏看到杨逍已想法施力救治无忌内伤了,这才稍稍松气,她落座到房间正中卝央的圆桌上,自知此事她该给一个解释,方才将他们出城之后,怎样遇到她父兄埋伏,与那番僧相斗,而后负伤赶上少林,潜伏其中,等一连串的事情清晰道来。

“剩下的事情便是无忌哥卝哥潜入寺中之后的事情了,”赵敏一口气道完,这才环顾逍遥二仙,稍稍颔首道,“谢狮王的确是被卝关于少林某处,由渡字辈的三位古僧看卝守。”

范遥听到“渡字辈”这三个字的时候面露愠怒,他一掌击上桌子,怒道,“想不到竟然是渡字辈的秃头!阳教卝主的手下败将!”

——他从前于明教内便对三渡大战阳顶天而被击败之后稍有耳闻,现下却只悔恨为何当时阳教卝主会对这三个人手下留情,以到了如今困局。

赵敏看了一眼杨逍——他亦是面色不善,想是该听过这段陈年往事。心下摇摇头,不禁想着原来明教和少林的梁子结了这么大的——但神色未动,只继续将无忌夜探少林,从尾随圆真到发现谢逊关卝押之处,再到以一己之力独战三渡等事一一道来。

“真是我们做属下的无卝能啊……累得教卝主……”范遥一路听下来,自是十分心痛,若是无忌神功大成又无劳心之忧无内伤之患的话,以他一人之力战三渡,想必那三个老和尚就算是再参禅三十年亦不至于打得过他——但无忌既是内里重伤未愈,心中这些时日又忧思过劳,双重夹击下他尚且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这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无非是落在这重重负担之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敏亦是心知此事与自己父兄脱不了关系,她不好再多言语什么,只径自从随身行囊中拿出卝水壶,喝了一口。

房卝中几人相对无言许久,直到杨逍忽而长舒一口气,稍稍侧身,小心地将无忌放到床榻上躺好,随后再仔细地给他盖好被衾,这才扶着床栏慢慢站了起来。

“大哥……这……”范遥着急开口询问,却一时间不知如何问起。

“内息紊乱,那内伤又拖沓十数日久久未治,故而才一并爆发了,”他沉着声音道,“希望九阳神功自身可重新再生,若是真气恢复生生不息地运转全身,便可相安无事。”

道罢,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又急急地从衣襟内拿出一物,是一只水透晶莹的小巧的白瓷瓶,他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蜂浆清香倏然飘散四周,旋即杨逍拿出一颗,又反身走回床榻边,喂与无忌口卝中。

“来龙去脉我已经清楚了,”这次杨左使没有再起身走开,他只坐在床沿上,扬声对赵敏道,随后他又看了眼范遥,道,“阿遥,这几日卝你先提前准备上,让吴劲草秘密从五旗中各点出一支精锐部卝队,随时准备着,待到教卝主恢复,”他顿了顿,又深深地朝着床榻上昏睡的少年望了一眼,旋即道,“可准备好立即上少林救狮王。”

——范遥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虽说这两年因为无忌治理教务对外对内都极为宽仁的缘故,故而他亦收敛不少,但内心依旧是那个乖僻孤傲的光卝明右使,一听到这下他大哥都敢下命令让他们准备着乾票大的,不禁喜上眉梢,连忙满口答应。

——而赵敏只打着扇子,若有所思。

*************************************

待到无忌转醒的时候,朦胧间他隐约可见一个清癯的身影在昏暗的房卝中走来走去,他每行至一处停留片刻便带来一片光卝明,想是到了掌灯时间了,少年怔忡地看着那个背影。正好掌上灯的杨逍瞄见他撑起上半身看着自己,连忙快步走到床榻旁,顺势坐到床沿上,扶住无忌上半身。

“醒了。”杨逍稳稳地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顺势在床榻上抓过一个靠枕放于无忌身后,随后扶着少年倚靠着半躺半坐了起来,中年男人温柔的声音轻声问道,“怎么样?饿不饿?”

无忌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只握住杨逍的手,示意让他不用再忙了。

杨逍坐在床沿上,烛卝光摇曳间他看见无忌稍稍恢复血色的面庞,这才稍稍安心——其实方才他虽然一直强撑着故作镇定,但说实话心里却怕得不得了,无忌的内容高深淳厚到几乎当卝世无人能及,而他所学心法颇为复杂多样,若是一旦遭遇外力入侵,以至于受伤,便会内息不继,抑或是真气紊乱造成彼此冲卝突,势必会成为难以治疗的沉疴病痛。

他自是心下明了无忌这些时日便是事务过多,心劳体乏,饶是铁打的也怕是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大起大伏,更何况他才年逾弱冠,现下固然年轻力壮,许多隐患或者是注意不到,但就怕厚积薄发,此等病症,若是猛然爆发,便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了,杨伯伯,”少年的声音犹显中气不足,他的声音轻轻的安慰道,“我没事。”

“每次都这么说,”他听到此话,抬起头来——顺势伸出一只手来,缓缓地抚了抚少年睡得毛躁凌卝乱的发鬓,虽是心下疼痛眼眶酸涩,但他还是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来,“每次都不顾自己而伤成这样……我怎能不担心。”

“杨伯伯……对不起……”

——过了片刻功夫,无忌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看到杨逍发现自己醒了之后如释重负般地坐到床沿边,嘴角带笑……虽是看上去十分欣喜,但眉梢眼见那浓浓的担忧始终未能消散,中年文士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好似心有余悸一般地叹着气——那曾经傲视整个江湖天下,负手能谈笑朝堂大局,时时刻刻都仙风道骨波澜不惊的光卝明左使杨逍,怕是从未有人见过他这样忧虑于心,关心挂念和心痛一并浮现在神色之间——更遑论这样的杨逍会在人面前流露卝出这样的神色。

——无忌,他的教卝主,他心尖上的少年,怕也就是整个世上唯一一个会让他如此惦念的人了。

那只帮无忌抚平发鬓的手顺势向下,缓缓地抚上少年白卝皙的脸庞的一边,他的指腹摩擦着那消瘦的脸颊的一侧,杨逍深深地望着床榻上的少年,唇边挂着一丝无可奈何苦涩的微笑——连带着他的声音亦涩着,他轻叱道,“净是……让我好生担心……”

无忌展颜一笑,知是杨逍亦硬不下来心肠责怪他,他稍稍侧头,将半边脸盘都掩于他手下,半闭双目,缓缓地摇头,道,“我曾说过,若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在等着我的话……那么不管是上天入地刀山火海……”

——少年的一只手抬起,覆上杨逍抚着自己脸庞的手背——杨逍只觉得那手还稍嫌冰凉,心下酸涩更浓——

——无忌那双宛如晨星一样明亮的双眸又睁开,他直直地看向杨逍,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却是不可动卝摇的坚定,“我一定会回你的身旁。”

心下动容,杨逍觉得喉间哽咽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念一动,他稍稍起身,小心翼翼地又宛若珍宝一般地将少年揽入怀中——而无忌只觉得一阵冷香掠过鼻尖,而拥自己入怀的男人胸膛却温暖,那拥卝抱亦是无比柔和,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心安。

“杨伯伯,这次我……”无忌忽而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本欲开口道来,却不想,只说了一句话头,唇卝间却被杨逍用一指轻轻点住了。

“先养好伤,其它的,什么都不用想。”

——男人低沉如古琴一样的声音说出的话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而他一手抚着无忌的发髻,眼中却只有满满的宠溺。

************************

赵敏:无良师父尼玛都不跟我汇报前线嗑点,于是乎本姑娘自己亲自回来了

范遥:我还忙着追小教主呢你又给我搞成战损了,这次又是我大哥出场了

杨逍:谁想尝尝弹指神通的滋味来着???

(作者:撒完糖就连夜扛着高铁跑路

带有社会气息的奶东🐮

[金东]虐 “你这些年有关心过女儿吗?”1

我,叫谢蕴安,16岁,爸爸是谢金,他看上去不太喜欢我,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个错误,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爹爹是李鹤东,他特别喜欢我,特别的宠我,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他和大爷还有爷爷(郭德纲)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尤其是爹爹,只有他会注意到我的心情变化,开心的时候,我会与他分享,难过的时候,他也会为我排忧解难,爸爸从来不会这样做,或许,“爸爸”是一个代号……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爸爸对我也很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爸爸总是和爹爹吵架,爹爹也开始不关心我,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大骂我和爹爹一顿,爹爹每次都说,爸爸是因为工作太繁忙,所以脾气大了些,他非常爱你,真的特别爱你,但是,我真的感受不到……...


我,叫谢蕴安,16岁,爸爸是谢金,他看上去不太喜欢我,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个错误,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爹爹是李鹤东,他特别喜欢我,特别的宠我,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他和大爷还有爷爷(郭德纲)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尤其是爹爹,只有他会注意到我的心情变化,开心的时候,我会与他分享,难过的时候,他也会为我排忧解难,爸爸从来不会这样做,或许,“爸爸”是一个代号……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爸爸对我也很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爸爸总是和爹爹吵架,爹爹也开始不关心我,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大骂我和爹爹一顿,爹爹每次都说,爸爸是因为工作太繁忙,所以脾气大了些,他非常爱你,真的特别爱你,但是,我真的感受不到……



昨晚我发烧了,39度7,爹爹慌忙的将我送进医院,守了我一夜,而爸爸却是连个信息都没有。


“东子,听哥一句劝,和谢爷离了吧”

“没事儿,哥,这么多年了,我习惯了,也怪我,当初,不生下蕴安就好了,如果没有她,我肯定离婚,但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受苦,有他在总比没他在好…”

“好什么好?这么多年了,他有关心过蕴安一点吗?有关心过你一点吗?曾经的你,在台上多风光啊,再看看你现在,哪还有点以前的样子?”

“唉…谢爷以前不这样,九年前,我为了这个家,告别了舞台,他也开始变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

“他那是嫌弃你一点能力也没有了”

“不能,再怎么样,爷也不会嫌弃我的”


孟鹤堂给李鹤东来了个电话。

“喂,孟哥”

“唉,东子,蕴安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烧己经退了”

“那就好,东子,我跟你说件事,你要稳住”

“什么事啊?”李鹤东笑着说

“谢爷去和别的男人开房了”

“您开玩笑呢吧?”

“我这有照片,我稍后就发给你,他们现在还没出来,你现在来还能赶得上”说罢,孟鹤堂将电话挂断,然后将照片和位置发了过去。


李鹤东看到照片后,握紧了拳头。

“哥,照顾好蕴安,我要去办点事情”

“什么事啊?”

“没…没什么事,一会就回来”




李鹤东开车来到了酒店,找到了包房,敲了敲门。

“谢金!谢金你开门!谢金!!!”

“吵什么?!你有病啊?!”谢金抱着自己的情人走了出来。

“谢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女儿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就在这里鬼混?!”

“什么?!蕴安怎么了?”

“怎么了,现在也不用你想了,我们离婚吧”李鹤东强忍着眼泪说了出来。

“好”转头又对他的情人说,“宝贝儿,你先进去,我去看看我女儿”

“蕴安不用你看!给老子离她远点儿”


李鹤东走了出去,来到了酒馆。

“我做错了什么?你不是说宠我一辈子的吗? 就因为,我现在不上台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已经步入中年了,就不爱我了是吗?呵呵呵,谢金!你仗着老子喜欢你,你就这么干,呵呵呵呵呵”

李鹤东自言自语着。



第二天

“爹爹,你醒啦”

“啊…我怎么回来的?”

“爸爸把你送回来的”

“谢金?不管他,闺女好点了吗?”

“都好了,爹爹”

“嗯?”

“你真的要和爸爸离婚吗?”

“你听谁说的啊?”

“爸爸”

“这老王八…什么都说”李鹤东心想,“本来爹爹不想告诉你的,既然爸爸告诉你了,那爹爹也告诉你吧,真的,你别想不开,你还有爹爹呢”

“爹爹,你先休息吧,我…回屋了”

“闺女儿,别想不开”

“好”

谢蕴安跑回屋后就哭了起来。

“之前的那个爸爸呢?爸爸不要蕴安了,他要和爹爹离婚了,爸爸,蕴安不要你们离婚,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不好,你不能不要我和爹爹”



晚上,谢金回了家,他先是走进了女儿房间。

“蕴安?爸爸给你买了块蛋糕,还有奶茶,起来吃点儿。蕴安!蕴安你醒醒!李鹤东!你TM快来!”

“怎么了?”

“女儿喝药了!”

“快送医院!”


急诊室外。

“女儿为什么会喝药?”谢金问着李鹤东。

“你问我为什么?呵呵,这些年你有关心过她吗?她确诊抑郁症两年了,我为什么不和你离婚?我就是怕闪着她,这几年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抑郁症?”

“谢爷,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怎么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我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明天,民政局。”

“好!离就离”



“闺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嗯?”

“爸爸不要我们了,我心里难受”

“还有爹爹和大爷呢,你说…你要是走了,爹爹…该怎么活?爹爹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对不起,听爹爹话,好好的活,爹爹现在只有你了,爹爹不能没有你,答应爹爹好不好?”

“好”


第二天,郭德纲来了医院

“师傅来啦”

“爷爷”

“唉,我来看看蕴安”

“还麻烦您来一趟”

“这句话说的”郭德纲走到自家干儿子的身边,“你先去忙,我劝劝丫头”

“唉,蕴安,爹爹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好”

李鹤东走了出去。

“丫头,说说吧,因为什么这么做?嗯?”郭德纲坐到了椅子上

“爷爷,我…我就是…一时冲动”

“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和爷爷聊聊,好吗?”

“爸爸不要我和爹爹了,爸爸变得越来越让人讨厌,他不会像别人的父亲那样疼爱自己的女儿,他不会像别人的父亲那样每天都关心自己的女儿,那天,爹爹和大爷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说了什么?”

“爹爹其实早就想和爸爸离婚了,但是爹爹知道,如果他们现在离婚,我会坚持不住,硬扛了这么多年,蕴安心疼爹爹,蕴安不想让爹爹再为我受苦了,我在这个世上,爸爸觉得我是累赘,不喜欢我,爹爹又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个世上,爸爸就不会退出舞台,爹爹也不会这样对爸爸”

“孩子,别这样想……”郭德纲红着眼睛劝谢蕴安。“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就这么走了,你让你爹怎么活?他可就只有你了”

郭德纲抱住谢蕴安,哄着他。


直到谢蕴安出院,谢金也没来看过她,而那天,李鹤东也真的和他办了手续,孩子的抚养权归了李鹤东,谢金也没和他争抚养权,李鹤东和女儿搬到了哥哥家


“哥,等我那个房子收拾好了,我和闺女儿就搬出去”

“那么着急干嘛?我是你哥,也是她大爷,这就是你和丫头的家,住多久都可以。”

“谢谢哥”李鹤东抱住李云杰哭了出来。

“很难受吧?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试图温柔的杂食动物

【金东】想和你走到以后 8

背景架空,

不上升真人。

玩梗而已,

都是臆想~


朱鹤松和尚筱菊在门口绕了好几圈,甩掉最后一个代拍后才小心地将车停在了门口。


谢金此时已经烧得不太清醒了,被叫醒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望着李鹤东嗤嗤傻笑,像是瞧见了什么稀世珍宝样满足自得。


“嘿嘿,东子,嘿嘿”


“爷,咱现在就去医院。你现在还能动吗,要不我背你去?”


“嘶——”,谢金没答话,侧着身子挣扎了几下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顾念着李鹤东的腰伤,即使是疼得倒吸冷气,谢金依然拒绝了李鹤东的后背。


“谢金,你!”


“我疼~”...


背景架空,

不上升真人。

玩梗而已,

都是臆想~


朱鹤松和尚筱菊在门口绕了好几圈,甩掉最后一个代拍后才小心地将车停在了门口。

 

谢金此时已经烧得不太清醒了,被叫醒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望着李鹤东嗤嗤傻笑,像是瞧见了什么稀世珍宝样满足自得。

 

“嘿嘿,东子,嘿嘿”

 

“爷,咱现在就去医院。你现在还能动吗,要不我背你去?”

 

“嘶——”,谢金没答话,侧着身子挣扎了几下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顾念着李鹤东的腰伤,即使是疼得倒吸冷气,谢金依然拒绝了李鹤东的后背。

 

“谢金,你!”

 

“我疼~”

 

一米九三的大金毛歪了歪身子,伸手搭上身边人的肩膀,“东子,咱走吧”。

 

李鹤东抬头瞪了谢金一眼,一言不发地将人稳稳扶住。他当然知道谢金故意示弱是在照顾他的情绪,但他也得让谢金知道,他李鹤东不是个玻璃人,不需要谢金这么无时无刻的妥协和牺牲。

 

“离那么远干什么,多靠我下会死啊?!”

 

谢金的身子看似依靠在李鹤东的身上,实际却并没有交付出多少自身的重量。要说谢金这人也真是省心,勉力支撑着跟上李鹤东的步速前行不说,还一直在叮嘱着这人要小心脚下。

 

“好,东东最好了~”

 

察觉到李鹤东情绪的转变,谢金再一次故技重施地撒起了娇。李鹤东气得脚下一顿,痛恨自己为何总是拒绝不了这样的谢金。

 

“去你的吧”

 

李鹤东冲人翻了个白眼,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地上扬。大概是持续低烧的缘故,李鹤东觉得周身都泛着凉气儿,跟哪儿漏了风一样。不过好在还有谢金这么个大热源在身边,总还是觉得能舒服些。

 

“东哥,这儿!”

 

几人商量了一下,由尚筱菊在前面开车。朱鹤松陪着李鹤东一起坐在后面,方便随时关注着谢金的情况。

 

天色已晚。医生简单询问了几句谢金的病情,建议先留院输液退烧,明日再进行更加详细的检查。

 

李鹤东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惊觉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办好住院手续之后,就赶紧把两个有家室的赶回了家。

 

“今儿太晚了,就别开车了,坐车回去吧”

 

“好,东哥你去看着谢爷吧,不用送了”

 

尚筱菊还是放心不下谢金,一步三回头地被李鹤东推出了病房。。

 

“回去吧,抽空也休息一下。你也还发着烧的”

 

朱鹤松抬手,力道温柔地拍了下李鹤东的肩头,“你要难受的话,谢爷又该着急了。”

 

李鹤东摸了摸鼻子,耳朵悄无声息地红了个彻底。

 

“害,他那人就那样,婆妈的不行”。

 

朱鹤松和尚筱菊吃够了狗粮,心满意足地坐着出租车离开了医院。


今儿晚上人不多,二号病房就躺了谢金一个。等李鹤东回来的时候,谢金已经输上液了。虽说看着脸色还不算太好,但温度已经降下来不少了。

 

“筱菊和朱老师呢?”

 

“都送走了,人有家有孩子的,还能跟你在这人一块儿熬啊”

 

故作嫌弃地瞥了病床上的谢金一眼,李鹤东拿起水果刀,动作娴熟地削好了一只光溜溜的苹果。

 

“啧啧啧,这要是让那些小姑娘们看了还了得。社会东不拿大砍刀了不说,还拿起水果刀来了。”

 

退烧针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挂上没一会儿,胃里就起了细细密密的疼痛。谢金抿唇,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李鹤东说着话,试图将注意力从胃疼上转移。

 

“荣幸吧?”

 

李鹤东也不抬头,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中的苹果。

 

“荣幸,我可太荣幸了。多难得啊,东哥照顾我。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脆弱的胃壁显然受不得这个委屈,谢金疼得死攥住被角,嘴角的弧度却不减分毫。

 

“被我照顾可不是什么好事,谢金,快点好起来。”

 

李鹤东此时搬了个板凳坐在离谢金不远的地方,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脸上,衬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谢金侧头,正望见李鹤东脸上那道可怖的伤疤。没了舞台灯光的遮挡,此时便格外明显了起来。

 

眼看李鹤东手里的苹果被切成块又切成了小块,谢金伸手握住李鹤东的手臂,避免了苹果最终成末的悲惨命运。

 

“东子,别想了,都过去了。”

 

谢金皱眉,他怎么就忘了,医院是李鹤东最讨厌的地方啊。

 

“我没什么事了,要不咱回家吧,好不好?”

 

眼看李鹤东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谢金用没扎针的那只手狠掐了把胃部,侧身扶着把手一点点坐起身来,冲着李鹤东笑,

 

“你看,我是不是好了?”

 

谢金脸色苍白,额头上又一次渗出了晶莹的汗珠。李鹤东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眼病房里的空调,才突然想起谢金应当是受不住退烧药的刺激。

 

“好什么好,躺下!”

 

李鹤东起身,打算调慢一些谢金的点滴。刚靠过去一点身子,谢金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李鹤东一个重心不稳,立刻就跌落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

 

“谢,谢金你干什么!”

 

“小东东,不要害羞嘛,我不会干什么的~”

 

眼看李鹤东就要从脖子红到耳尖,谢金故意又坏心眼地摸了把这人的屁股。

 

“谢金***,这里是医院!”

 

谢金此时其实并没有多少力气,如果李鹤东想的话,他甚至可以轻松挣脱这人虚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但李鹤东不想。

 

“我知道”,

 

谢金掀开被子,示意李鹤东进来。偌大个病房里,静得李鹤东几乎能听见谢金的心跳声。李鹤东没说话,红着脸,翻身朝着谢金又靠近了一些。

 

“谢金”

 

“嗯?”

 

“快点好起来”。

 

李鹤东抬手,蹭了把谢金脑门上的冷汗。

 

“好”

 

谢金笑,轻轻拍打着李鹤东的后背,心满意足地感受着这人逐渐规律的呼吸。人都说谢金会疼人,在两个人的关系里给足了李鹤东安全感。

 

但李鹤东又何尝不是让谢金心安的存在呢?

弈子洵.

栾高(等我)

这篇,应该不刀,我说的应该。点头

  根据自己而写,全程严重ooc

————————————————

  复杂的事情以往只有简单的起因,栾云平经历了一件事情,让高峰等了他六年

  栾云平的社交平台让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朋友给登录了,里面有一群,在议论栾云平,那位朋友也只是说了句“这位看起来对小栾意见很大啊”,便引起了争议,随后他将群退出,将事情转达给了栾云平,栾云平火气上来了,当机立断,把这位好友删除,更改了密码,向各位一一道错,本不是自己的过错,却让自己深陷其中。

  随后,栾云平闭眸叹息,自己并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他双目紧闭着躺在床上,眉头蹙的十分厉害,嘴边不停的嘟囔“怎么...

这篇,应该不刀,我说的应该。点头

  根据自己而写,全程严重ooc

————————————————

  复杂的事情以往只有简单的起因,栾云平经历了一件事情,让高峰等了他六年

  栾云平的社交平台让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朋友给登录了,里面有一群,在议论栾云平,那位朋友也只是说了句“这位看起来对小栾意见很大啊”,便引起了争议,随后他将群退出,将事情转达给了栾云平,栾云平火气上来了,当机立断,把这位好友删除,更改了密码,向各位一一道错,本不是自己的过错,却让自己深陷其中。

  随后,栾云平闭眸叹息,自己并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他双目紧闭着躺在床上,眉头蹙的十分厉害,嘴边不停的嘟囔“怎么会这样...”

  随后,栾云平起身打开手机,一堆不知道事实的人加他,只有一句话“栾云平你踏/马滚出相声界,你配么你”

  他更加的伤感了,打开vx,给顶置的那位发了消息

  “老高,我们裂了吧,或者你等我一段时间,让我自己待几年”

  身在传习社的高老师正在整理文件,突然收到了他发的消息,顿时瞪成了三哥那双大眼,缓和了一会,回复道。

  “累了就歇歇,我等你”

  “好”

  收到消息后的栾云平快马加鞭的去到玫瑰园找郭老师,将事情叙说一番后说出了这次主要来的目的,栾云平屈膝跪到郭老师面前,给郭老师吓一跳,伸臂拉栾云平起来。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怎么高峰又欺负你了?”

  栾云平死活不肯起来,倔强的脾气让郭老师表示无奈

  “不不不,师父高老师他很好,没欺负我,师父,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段时间,想清静清静,高峰说他等我”

  “唉孩子,你要累了就歇歇,歇够了咱在回来好不好?”

  “诶成谢谢您”

  收拾了行李,独自去往深山,这一走就是六年,高峰说了六年的评书跟着单口,就为了等他最爱的人。

  栾云平回来了,给了高峰一个措不及防,笑容还在脸上挂着,可谁都不知他怎样过得这六年

  “栾云平,你还走么?”

  “不走了,永远都不走了。”

  ——————

  寥寥草草完毕,除了人其他全是假的!严重ooc

  

  

  

  

  

  

听雨ing

10.发烧

   何九华是在后半夜发现尚九熙不对劲的。


   他睡着睡着怀里就跟塞了个火炉似的,以为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太热了,可一碰尚九熙额头他才觉得不对劲。


   太烫了,根本不是正常的温度。


  “九熙,九熙……”何九华急喊了两声,可尚九熙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抓过床头的手机,给医生打了电话:“过来一趟。”


  那边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不情愿:“知道几点了吗?”


 “我让你过来!”何九华吼道。...

   何九华是在后半夜发现尚九熙不对劲的。


   他睡着睡着怀里就跟塞了个火炉似的,以为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太热了,可一碰尚九熙额头他才觉得不对劲。


   太烫了,根本不是正常的温度。


  “九熙,九熙……”何九华急喊了两声,可尚九熙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抓过床头的手机,给医生打了电话:“过来一趟。”


  那边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不情愿:“知道几点了吗?”


 “我让你过来!”何九华吼道。


   那边人愣了,还来不及说什么何九华就挂了电话。  


  “唔……”


  “九熙!”何九华忙奔到床边,尚九熙一脸痛苦,嘴唇都烧的起了皮。


   尚九熙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冷……”


   何九华忙给他把被角掖好,可尚九熙还是在哆嗦。他干脆把尚九熙整个人搂在怀里,拿被子包了个严严实实。


  “乖,医生很快就来了。”


   尚九熙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安静了一小会儿,又挣扎起来:“热……”


   说着他就要去蹬被子。


   何九华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胡乱扑腾的手脚,忙哄道:“乖,医生马上就来了,马上就不难受了啊。”


   尚九熙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了些意识,何九华越束缚他,他就越想挣脱,可生病的人哪有什么力气,全身都是发软的,只烧的委屈一阵一阵向上涌。


  “哇啊,呜呜呜……放开我……”


  “九熙,九熙乖。”


   何九华虽没照顾过人,但基本的生活常识还是有的,理智让他不要松手,可一看到尚九熙难受的模样他心里就跟蚂蚁在爬一样,他急的要命,却没有任何办法。


   尚九熙挣脱的反应更大了。


   何九华再不忍,也只能将他整个人都紧紧搂在怀里,滚烫的温度渗过皮肤烧到他心里,简直要把他烧化了。


   亲密的人更容易让人暴露脆弱。何九华那熟悉的气味与接触,让尚九熙的委屈一下子放大了。


  “哇呜……难受,我难受……”


   何九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抬手安慰尚九熙,语气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关怀与温柔:“乖,马上,马上就好了。”


   尚九熙的哭泣声更大了:“疼……全身疼……呜呜呜……”


   他烧的连眼泪都是烫的,流进何九华脖颈,让他心疼的要命。


   他不知道怎么照顾人,想到人发烧了都会用毛巾敷在额头降温,再用酒精擦擦身子,应该会缓解一点。


   他正想去拿水和毛巾,可刚一动,尚九熙就哭了起来:“别走别走……”


  “好好好,不走不走。”何九华忙轻拍着他脊背安抚着。


  “别丢下我……别……”


   何九华心都要碎了,小孩的脆弱似能传染,连他这样少有不安的人都耐不住了。


   这种在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大都是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真实写照,尚九熙这么害怕别人丢下他,难道小时候有阴影?


   想到这里,他心颤了一下,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尚九熙的过去是什么样的,除了第一天认识到现在发生的事,尚九熙的一切他几乎一无所知。


  “呜……别走……”


   小孩小时候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丢下你了……


   他眼神坚定,轻吻了下尚九熙额头:“不走,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尚九熙含糊道:“哥……”


   哥?他说什么?是被他哥哥丢下过吗?


   咚咚咚!


 “开门!”


   何九华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起,他给尚九熙披好被角,轻声道:“乖,马上就不难受了啊。”他开了门,被一张满脸黑线的人瞪着。


  “说,我看看是什么病。”


  “发烧。”


  “发烧?!”


   何九华怒瞪着来人:“小点声!”


   张九泰一脸无语,作为何九华的朋友兼私人医生,他实在是对这种无底线的压榨摆不出好脸色,发烧了直接开车带去医院,怎么也比在大半夜忽悠他过来强。


   他走到床前,看见那人埋在被窝里只露出烧的通红的脸蛋,愣了。


   男的?


   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眼何九华:“你……” 


   何九华直视着他,眼里满是坦荡:“看病。”


   别说,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倒像是何九华喜欢的款。捂这么严实,他刚要掀开被子,只碰着个被角,就被何九华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张九泰无语了:“量体温啊大哥。”


   何九华松开了手。


 “有什么稀罕的,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不至于馋你的人,你……”


   张九泰呆了,他看到了什么?这人从脖颈下到敞开的领口,布着大片红紫发青的痕迹,发热烧的他胸膛染上了一层薄粉,可那粉色上面是一条又一条的鞭痕。


   他皱了眉:“你玩的多大?”


   何九华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从他手里夺过体温计,自己给尚九熙夹上了。


   张九泰掰着何九华肩膀:“问你话呢。”


   何九华神色略不自然:“没什么。”


   张九泰深呼吸了下,冷眼看着他:“知道他为什么发烧吗?”


  “说。”


  “你做的太过,那里边儿发炎了。”


   何九华呼吸紧了一下,接着握紧了拳头,不安的看向尚九熙。


   张九泰继续道:“那些吻痕,不止刚弄上去的,发青的摆明了都好几天了,你有没有个分寸,亲就亲了,留下那么重的痕迹,你他妈当拔火罐呢。”


   何九华低头看着尚九熙,一言不发。


  “还有你的那些玩意儿,你是爽了,可别把人抽死了。那再是玩具,也会有不适感的,你……”


   张九泰说不下去了,他看见何九华蹲了下去,极小心的摸尚九熙的脸,连他都能看出来心疼。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何九华肩膀:“时间到了,把体温计拿出来。”


  “三十九度二,再烧下去脑子都该糊了。我给他开点退烧药,还有消炎药,这个药膏,给他把后面弄干净,按时擦。”


   何九华接过药,应了一声。


  “还有,”张九泰盯着他,“起码一个月,不许再做!”


  “知道了。”


   张九泰收拾了东西,走到门口,看着何九华一脸沉默,欲言又止。


   他思虑再三,最后只是说道:“你既然看上他了,就别再用以前那种折磨人的法子,这对谁都不好。”


  “你留下来。”


  “干嘛?”


   何九华露出了少有的无措感:“帮我照顾他,我不会。”


   张九泰头都大了,他一股火哽上心头,差点想把何九华打死,他咬牙切齿道:“我们家二哥还在床上晾肉呢,你让我留下?你他妈是不是人!”


   可何九华平时的雷厉风行,尖嘴毒舌在此刻竟一点也找不见了,放往日他这样说话,何九华不把他怼个狗血淋头是不会罢休的,可今天竟然一言不发,属实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往屋里看了一眼,大概尚九熙就是那个能治他的人。


   转过视线,他又白了何九华一眼,举起手机说道:“不会可以学,这上面什么都有。走了。”


   何九华垂着头走到床边,轻轻碰了碰尚九熙的脸,还是烫,脸蛋是红的,眼眶也烧红了,嘴巴也干的起了一层皮。


  “对不起。”何九华小声道。


   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了,是我太自私,对不起。


  “九熙,张嘴。”


   可尚九熙迷迷糊糊,几乎没有意识。


   何九华只好把他的嘴掰开,把药片放了进去。


  “唔……苦……”


   尚九熙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挣扎着就要吐出去。


   何九华忙喂他喝了水:“乖,吃了药马上就好了。”


   这么一折腾,尚九熙终于有点醒了,看到身后的人是何九华,便像小猫一样蹭在了他怀里。


   房间很安静,显得尚九熙因为发烧而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


  “会一直喜欢我吗?”


  “会的。”


  “会一直爱我吗?”


  “会的。”


   尚九熙趴在他肩头微颤了一下,想说什么但耐不住药性,嘴巴张了几次也没发出声来,眼皮也重的抬不起来,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房间又安静了,何九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怀里抱着尚九熙,有种得到了整个世界的满足。


   我会永远喜欢你,永远爱你,永远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ps:大家催更的太厉害,为了我的头发,我决定浅定一个小目标,小红心在我原定更文计划前超过200我就提前更。


另ps:这个我重新编辑了。有宝子在评论区说了关于发烧的常识,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改一改,要严谨一点。感谢这位小可爱的建议!祝早日康复呀!对了,大家看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给我说呀!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