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教X柯南 正剧推理向】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 第八章(中)
【题材】:半架空AU 正剧推理向
家庭教师REBORN &名侦探柯南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柯南侧CB向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本章雷区】:
主CP双方事后烟描写。
其他雷点请参见序章相关部分。
以上,请注意避雷。
【一句话剧情概括】:侦探、普通人、犯罪者和黑手党高层在豪华游轮上偶然相遇,一边飙戏、一边互相使绊子、一边试图破...
【题材】:半架空AU 正剧推理向
家庭教师REBORN &名侦探柯南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柯南侧CB向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本章雷区】:
主CP双方事后烟描写。
其他雷点请参见序章相关部分。
以上,请注意避雷。
【一句话剧情概括】:侦探、普通人、犯罪者和黑手党高层在豪华游轮上偶然相遇,一边飙戏、一边互相使绊子、一边试图破获连环谋杀案、一边互相刷新三观的故事。
【本章相关解说】:
我更新了!由于最近沉迷某游戏所以更新龟速甚至觉得自己要爬墙
继续插叙的回忆部分。在社会大佬教小朋友抽烟之后CP的另一方终于上线啦!
虽然看上去事后同抽一支烟很刺激(?)但其实主要都是没啥营养的杂谈闲聊。主要是想描写涉及PY交易的大佬COMBO的相处模式,大家看个成年人的暧昧氛围就好(X)
顺便虽然我很久没更新但还是想求评论求回复(不要脸)
最后,希望大家观文愉快鸭。以上。
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 第八章 追忆VEGAS(中)
第二天他起的比往常晚,并且立刻就收到了昨晚那个家族的商业会谈邀请,因此一时将这事抛到了脑后。总体来说这会谈并没有什么关键性的突破,不过是根据物价浮动和形势变化将原本那几个项目做了些微调,并由对方牵头邀请他加入一条新的烟草链生意——不存在暴利,但至少供需均衡,收益稳定。他欣然答应,等临告别的时候对方又提出要为这新的合作送上一份小小的贺礼。于是年轻的首领推脱了两句便收下,并按照他们的习惯当面将这漂亮的礼盒拆开。黑色的绒布小匣子里躺着一支橙红色金属外壳包裹的电子烟,和昨夜他见到的品种比起来细细长长,惹人怜爱。这是小烟的款,拥有高阻值雾化芯和低能耗的轻薄电池,口感趋近于真烟。他的手顿了顿,想起昨夜自己随口说的话——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些,只是处于基本了解,并偶尔使用的程度——自踏上这片土地以来头一回感受到一种棉絮般轻薄的暖意。
“谢谢,我很喜欢。”
他说,将盒子重新盖好放回包里,示意下属拿上。
“您知道吗温伯格先生?和外界盛传的不同,我其实一直到十四岁为止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平民,梦里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这行。”
这位年轻的南意第一大家族现任并不急着走,仍翘着腿坐在客座上。他像是不经意间有感而发,目光柔和地越过眼神闪动却表情平淡的老首领,微微流露出错愕的下任当家,眺望向窗外的天空,一片没有云的蔚蓝。
“所以我想我或许有资格可以说这话。”
“来的路上我就在思考,如果我待会儿能找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该多嘴和您说一句,尽管很多人大概都给您提过相似的建议。我想建议您不要将您的小儿子完全的孤立出我们的世界,因为凡事都有意外,没有人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未来,在这儿就更是如此。这是他生于我们的家庭所必须承担的风险和责任,更何况他对此并非全无兴趣。”
“但我现在想的却是——”
“…………”
他停顿片刻,低下头去笑了起来。一个完全放松的,又带着微弱苦涩的笑容,看上去既不优雅也不从容,和昨夜那温和却坚不可摧的礼节性微笑相差甚远。
“我果然还是觉得,他能出生在这样牢固的保护伞下,作为一个平凡人长大是很幸运的事情。”
几分钟后青年在寂静中走出这房子,踏进车里的同时感到裤袋中手机的震动。他有所预感地打开那个社交软件,再次点开一串数字和字符组成的ID,看到最下端躺着一句新的留言。
那仍只是一个日期和一行短短的坐标。但等这位年轻的首领合上手机,把玩起手里那只新收下的小礼物的时候,却感到自己的心情不可思议地,变得好了起来。
但结果是,这或许是,且仅是他这漫长的三周中唯一有价值的回忆。他在心里评价道,从出神的状态里猛然惊醒,将由触及电子烟的视线衍生开的思绪拉回现实,并为此感到几分无来由的惘然。
于是纲吉把脑海里那对兄弟的影子挥开,将夹着烟的手再次靠近嘴边,但在此之前他的手腕便被另一只手扣住,然后用不算重的,但也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向相反的方向拉去。
“你该庆幸自己拿的不是真货,不然早在两分钟前就该被烧到手的烟蒂烫的叫起来了。”
他听到回忆里出现过的声音说,同时那只手则滑过他的手腕,转而握住拿烟的指节前端向上提。年轻的首领怀着几分不情愿让自己的身体跟着翻转,直到对上一双熟悉的,带着些许嘲弄的墨色眼睛。
他望见背靠床头的杀手将自己的手拉近上挑的唇边,随后便这样就着他的手咬住滤嘴。片刻后他才被放开,而对方则微微偏过头,转向另一边将烟吐出来。REBORN的视线直到做出这个动作为止才倏地从首领的脸上转移,随着微微垂下的眼睛落在浴室门敞开的一角,又像是沿着它眺望向更加遥远的,未知的地方。而与他平时始终对外呈现出的、近乎固有属性的那种蓄势待发的锋锐不同,这位天赋异禀且经验卓绝的战斗专家在这一刻看上去居然显出少许松弛——松弛、慵懒且平和。
于是纲吉感到心脏在胸腔内猛然跳动了一下,几乎要撞疼这禁锢住它的骨架。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琥珀色的眸子倒映出翻滚的灰白色下对方从敞开浴袍里露出的锁骨和斜方肌的线条。然后那双眼睛在他还来不及重整旗鼓平复心绪前便再次扫过来,隔着仍未散尽的,氤氲雾气的漩涡。年轻的首领这才记起他平日里就对于男人受到蒸腾气流的折射后才望向自己的视线缺乏抵抗力,因为它看上去总会比那惯常的、冷静又警醒的黑曜石要柔软温和,高光的部分则更加明亮——这种柔和似乎缺乏任何伪装,也并非仓促而就,而是永恒地存在于那墨色眼眸的最深处,唯有少数几个不经意的瞬间方能被人隐约瞧见——像是擦亮一盏积满灰的提灯,透过雕花的玻璃望见里头残存的、微亮的烛火。
他吸了一口气,一瞬间感到自己像是被那双眼睛给攫住了,而如果REBORN有心的话这呆滞的、全无反抗的天知道多少秒钟已经足够彭格列现任首领死上十回。纲吉那向来引以为傲的直觉满怀严肃地告诉他这样不行——他和世界第一的杀手还远没有到可以在彼此面前完全放下防备的交情——可事实是他既不能中断对视,也不能移开目光,反倒是靠了上去,和对方越凑越近。
在即将与男人双唇贴合的那刻他混沌的大脑又回忆起以前似乎也做过相似的事。那时杰索家族的爪牙遍布世界各地,逼得他们只能选择在日本一间平凡无奇的小酒店里住标准双人间。对方从唯一的浴室里出来时正巧被他撞见,然后他也是这么着了魔般的不受控制,也是因为那双被满房间的蒸汽染得柔和的眼睛。结果是他在几秒的纠缠后被堪称粗暴地推开,并为此感到尴尬无比。年轻首领早前就听说过对方在担任私人护卫期间绝不会有任何一个放松警惕的瞬间——所以要雇佣他做这种事的价钱总是高的吓人——听到这个传闻时他甚至还对这位职业素养向来与能力同样出名的杀手产生些许钦佩,做梦都没有想到几年后自己便会成为差点让对方破戒的那个雇主,而且还是主动。
于是他的脑内开始进行激烈的交战。一边说此刻终于可以让一年前的遗憾(不,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遗憾的)如愿以偿,另一边则狂吼着提醒他离下次该死的宴会还有不到七个小时。他当然可以赶着时间到达会场,继续挺直腰板微笑假装全身的酸疼X2倍都毫不存在,但这便会成为他在三周漫长折磨的基础上一场更加漫长的折磨。然后另外一位选手也及时加入战局——那个好不容易才被尼古丁给麻痹下来的小朋友——它又开始在他的脑子里尖叫着要求立刻且彻底的放假休息,甚至比前两者更为响亮。
年轻的首领几乎为此感到头疼,于是决意在去管谁对谁错之前先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在这时候他还没有进行理智蒸发的下一步举动,便及时把刚刚与对方嘴唇接触的头缩了回去,带着火烧似的耳根和脸颊劈手夺过那支烟,扑在床沿上吞了一大口,差点呛着,弄得和之前某个未成年的小家伙一样狼狈。
他这次将烟在肺里停留了一会儿才吐出来,看着靠近他这一侧的床沿被翻腾的浓雾包裹,宛如置身仙乡。然后他带着终于再度清醒过来的大脑和软弱无力的身体挪回床上,将头埋进交叠起的胳膊里,抬起左眼从线条漂亮的双臂的缝隙间睨着对方,叹了口气。
“你是故意的。”
纲吉肯定地说,用一种控诉般的语调,还有几分自己差点就要彻底踏入对方陷阱的后怕。
“放心,赶得上。”
REBORN回答,再次拖过他的手腕故技重施。不过这次青年显得不为所动,他大方地让给对方一口后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习惯性地交叠起双脚,将手里的烟调整位置夹到食指和中指间。
“算了吧。我可不想一上飞机就陷入昏迷。”
他说,再次叼住滤嘴,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趴到床沿上,而是直接偏过头向侧下吹出去。
“我离开的这三礼拜总部的工作堆积成山,飞回去的时间哪怕除以二也够解决不少了。”
一旁的杀手听到这发言看了他一眼,表情里带着一种近乎鄙夷的错愕。
“我有的时候都怀疑,你们家族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干活,Decimo。”
男人说,然后相当随意地勾勾手指,示意对方把烟递到嘴边。
“怎么可能。大家都很忙,为了战后重建东奔西走。”
南意第一大家族的首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后老实照做,提到自家人的时候表情又忍不住变得柔和了一些。
“不过每周的维修账单还是一分不见少——实话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真希望明天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能看到总部的外观至少还保持完好。”
纲吉又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一半在开玩笑,另一半则对自己所述不抱任何期待。但那语气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在发些无关痛痒的牢骚,甚至还因为长达近一个月的分别怀着些许亲切。
“比起担心这些,我觉得你更应该在意这样急着走会不会在本地报纸上留下落荒而逃的‘美名’。”
REBORN则凉薄地评价。而如果身为他仅有的几个友人之一的某位女性在场,一定会顶着前者杀人般的目光向旁观人群解释说,自己的朋友其实是在为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和被冷落心怀不满。
“随他们说去,反正我已经受够这地方了。”
世界顶尖黑手党家族的现任掌门满不在乎地回答,终于展露出一点符合年龄的稚嫩。他耸了耸肩膀,又借着趴卧的姿势向反方向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肌肉群,以期能起到缓解酸痛的效果,可惜收效甚微。
“更何况那些赌场大概也巴不得我早点离开——越快越好。”
“我听说了,昨晚你差点让Royal的老板当场心脏病发作。”
杀手立刻接过话,眼睛里重新闪烁起愉快的光芒。
“报上拍到最后两次加注的时候,他已经将药瓶握在了手里。”
“这可不是我的错。”
另一个颇为无辜地接过话,摇晃了一下相叠的腿。
“是那位老人家自己拼命要求追加筹码玩几把大的,明知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实话,答应下来的时候我都开始替他的身体状况担心——西西里岛的博彩活动向来把彭格列和基里奥内罗家的首领排除在外,我很纳闷这里的人怎么就没能收到风声。”
“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想相信这种空穴来风的谣传。”
REBORN懒洋洋地评价。但从表情看上去,他似乎为自己没能在头等席上观赏此等好戏深感遗憾。
“他们难道没出千吗?”
“出了,而且做得很隐蔽。所以那场战斗对我来说没有半点轻松可言。”
纲吉闻言又叹了口气。他再一次含住滤嘴,一边为了片刻的晕眩感到一种轻飘飘的,让人欲罢不能的舒适,一边要求自己回到总部后就把这东西扔进储藏室的最深处锁起来。
但短暂的一瞬后所有的疲劳就重新一拥而上,包括昨夜的,前夜的,还有此前的许多天。他的头脑仍因这尼古丁的作用维持着清醒,但身体和心却已经彻底缴械投降,连支撑头颅的颈椎都要陷入完全罢工的状态。这位年轻的首领缓慢地将烟从肺的深处吐出,重新伏下来埋进两臂里,暗自希望灰蒙蒙的雾团能带走胸口淤积的浑浊。不过收效不大,于是他只好在片刻的等待后垂头闭上眼睛。
然后他感到有一只手接过他指间的东西,另一只则从臂弯的空隙钻进来,指尖在他的下颚上划了几下。他不太情愿但仍配合地抬起头来,得到一个安抚的,而不是满怀侵略性的吻。这相当少见,并且有那么一瞬间,竟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因考试中表现良好而被奖励的小朋友。
“对了,烟油味道不错。”
对方在放开他后说。这次直接向上吹气,仰视被染成灰白色的天花板。
“厂家推出了混合咖啡的一个系列。这款是ESPRESSO。”
“掺牛奶的ESPRESSO?”
杀手挑眉。
“毕竟传统烟油本来也含苦味,可能是觉得大部分人都习惯不了苦上加苦。”
青年好心地替卖家寻找理由,得到的却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L月L/未授翻】Basic Human Needs
依旧是短篇 部分斜体用黑体代替
原文地址:https://m.fanfiction.net/s/4610737/1/Basic-Human-Needs
作者:Maiden of the Moon
—————————————————————————
“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 ...”
月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和无声的呻吟,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向后靠在紧闭的门上,松开了他脖子上的深蓝色领带。“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几乎可以总结为: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交通拥堵...可怕的拥挤的餐厅...海砂... 至少现在已经结束了。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使...
依旧是短篇 部分斜体用黑体代替
原文地址:https://m.fanfiction.net/s/4610737/1/Basic-Human-Needs
作者:Maiden of the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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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 ...”
月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和无声的呻吟,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向后靠在紧闭的门上,松开了他脖子上的深蓝色领带。“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几乎可以总结为: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交通拥堵...可怕的拥挤的餐厅...海砂... 至少现在已经结束了。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的身体平静下来,回忆起自己的想法,然后弯下腰解开鞋带,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按照承诺,他立即回到了调查总部,尽管事实上其他人都回家过夜了。所有的灯都已经熄灭了,甚至门厅里的灯也熄灭了,而他正在门厅里脱掉鞋子。谢天谢地,他还能看见远处的起居室里散发出昏暗的金色光芒ーー最后一盏没有拔掉电源的灯。从同一个方向传来了叉子放在盘子上发出的轻微的叮当声,以及茶杯里汤匙发出的叮当声。
龙崎,月毫不怀疑地肯定。他一边对自己哼了一声,一边把鞋子整齐地放在门边。那个男人不需要睡觉吗?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也许是吃了太多糖的副作用。
“我回来了,”他悄悄地喊道,蹑手蹑脚地走过大厅,以防渡还在附近睡觉。他听到从微弱的灯光,吵闹的餐具声响同一个方向传来一声肯定的咕哝声。月绕过起居室的拐角,发现L正懒洋洋地坐在长长的皮制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啃着一小口草莓蛋糕。就像月四小时前离开的时候一样。
“海砂怎么样了?”月走近时,L冷冷地问道。月坐在他常坐的位子上,紧挨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侦探。月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只是出于礼貌才这样问的,他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的回答。相反,他那双没有灵魂的眼睛始终盯着远处墙上排列着的一排排监视器,每一个监视器都忙着展示一些场景,这些场景可能对L来说有些意义,但对月来说毫无意义。
“很好,”月用公认的和龙崎相似的语气回答道,“她说‘嗨。’ ”
“来自名人的问候,我受宠若惊。”
他没有听出来。然而,这短暂而极其单调的谈话似乎让L记起了一些遥远的想法: 他眨了眨眼,用叉子尖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盘子,一副轻快而沉思的样子。
“月君,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该死。在谈论海砂的时候这样导入?这只会以悲剧收场。月真的没有心情再打一次架... ... 也许,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只会朝L的脑袋上揍一拳,然后就收工了。“怎么了,龙崎?”尽管如此,他还是轻声答道,捏着鼻梁,不让声音里透出疲惫。
L又吃了一口蛋糕。“你为什么要去约会?”
…真是出乎意料。
“为什么我...?"月有点不知所措,向他的同伴斜视了一眼,侦探仍然拒绝眼神交流,而是选择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场景。“即使对于你来说,这也是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龙崎。”
“原谅我,我不是想打听什么。”
“你不打听就见鬼了,”月咕哝着,翻了个白眼。尽管如此,他还是想不出不回应的理由ーー答案并不像是个秘密。(好吧,除了整个死神之眼的事情。)此外,无论何时他做了什么让L发疯的事,他是基拉的可能性似乎总是同时增加。“好吧,我想你不想听到我谈恋爱背后那些陈词滥调、浪漫化的理由。”
“没错,”L平静地同意。“因为这些理由都是谎言。夜神月并没有在这样的层面上运作ー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计算和自私自利的。他不会参与一种没有给他带来兴趣的关系,这使得他与弥海砂的关系相当矛盾。我不明白,所以我想知道ーー”这时叉子碰到了咖啡桌,接着蛋糕被推开了,然后L转过头,任凭他那乌黑的眼睛全部落在他的同伴身上,“ーー月君,你从约会中得到了什么?”
大学生感到有点吃惊,脸色变得松弛了。然而,几乎是立刻,这种轻微的震惊被一种小小的、心照不宣的微笑所取代。“你真的不知道?”他咯咯地笑着,用手背支着头。“这很简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约会应该能满足人类三个基本需求: 食物、性和睡眠。”
L仍然盯着他,把他的拇指尖塞进他的嘴里,轻轻地咬着。”显然你没有过多少次好的约会。”
月本能地挺直了腰板,自己的男性自尊无法平息对这种伤害所产生的愤怒。“你为什么这么说?”他问道,虽然他的声音流露出他内心微弱的好奇心ーー他总是渴望听听这位天才的大脑是如何工作的。
“简单的数学问题,”L淡淡地回答,又拿起他的叉子。他用长长的手指把它举过头顶,扭着头,舔了舔手柄上的一点生奶油。“你和海砂的约会遵循一个可预测的循环模式。以今晚为例: 约会从9点开始。我从电话记录上知道你在这个城市最受欢迎的餐馆之一订了位子。在天气好的时候,你需要35分钟才能到那里ーー考虑到周六晚上的交通堵塞,以及你不得不去海砂家接她,这个时间更有可能接近一个小时。事实上,你不得不预订意味着那个地方无疑是忙碌的: 点菜,等待你的食物,然后吃食物的过程可能需要另外两个小时。再加上送海砂回家所花的时间... ...”
L把银色叉子塞进他的嘴里,狠狠地吮吸着。“现在是凌晨一点。就时间而言,九点加四小时等于凌晨一点。因此,很明显,你没有任何把你的约会带到下一个阶段的倾向,更具体地说,性和随后的睡眠阶段。这是一个通常的主题。这意味着,以你的标准来看,并不是好的约会。”
月知道他不应该像这样被打动---- 如果位置完全颠倒的话,他应该能够把这些弄清楚---- 但是他无法控制内心闪烁着的那种微弱的愉悦。“也许我们没有去餐厅,”他质疑道,总是热衷于唱反调。“也许我和海砂只是在她家见面,然后就在那里做了这些事。如果我们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一个地方,四个小时足够我们快速吃一口、做爱和睡觉了。”
但是月还没有说完,L就摇了摇头。“不可能,”他反驳道,显然很无聊。“你身上有烟味。因为你们都不会连续不断地吸烟,所以你可能需要坐在餐厅的吸烟区或附近,才能在你的身上收集到这么多的烟味。更不用说你的领带上沾了牛排酱,月君,牛排晚餐不是‘速食餐’。”
月向下瞥了一眼,然后气鼓鼓的把领带完全扯掉了。“好吧,也许我们想做爱,但我必须在宵禁前把海砂送回家。她明天早上的确有个节目。”
侦探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月君。我们说的可是海砂。这意味着为了和你做爱五分钟,她会取消接下来四年的模特生涯。”
月的男性自尊,曾经感觉有点受伤,瞬间又膨胀起来,恢复了生机。
“因此,”L继续说,好像是在深思熟虑,同时瞥了一眼远处,“我能得出的唯一结论是,你决定放弃性亲密。这意味着你愿意牺牲至少一个——也许是两个,如果你考虑过夜的可能性的话——基本需求。这三个基本需求(你声称的)首先促使你决定约会。这显然毫无意义。所以我不得不奇怪... ...”
“奇怪什么?”
这位侦探以在龙崎身上不常见到的速度突然扭转身体,睁大眼睛,锐利地面对着月。“我不得不奇怪,你为什么要假装沉浸在这个‘约会’的世界里,而你在这里可以轻易地满足所有这三个基本需求。”他总结道,他的语气和他毫无表情的面容显得极其庄严。
另一边,月的反应却相当明显: 他的下巴下垂了半英寸,整整15秒钟,他只能呆呆地看着身边那个一脸正色的侦探。
“不好意思... ... ?”他终于哽咽起来,在笑声和羞耻之间挣扎。“当你说到这三个基本需求... ...”
“这些需求支配着你的约会,”L明确道,他的大脚趾以一种相当分散注意力的方式互相转动着。“人类的三个基本需求。伴侣关系。食物。睡觉的地方。等等。你在我这里得到了所有这些东西。”
月曾经可以辨别的思想变成了一大片模糊、嗡嗡作响的空白。”你是说你把我们在总部的时间看成是一个长期的约会?”他急切地眨着眼睛问道,试图把L的大脑显然已经得出的结论整理出来。
L耸耸肩,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甜点叉,“如果你用那些标准来定义‘约会’,那么是的。”
停顿了一下。两个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尽管其中一个人似乎对此时的情况完全冷静了下来。
“ ... ... 龙崎,”月最终决定,他的声音在两分钟的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变得异乎寻常的大声,“我认为你并不完全明白你在说什么。”毕竟,他是一个被社会排斥的人ーー也许这一点稍微扭曲了他的推理能力。
但是L坚决地摇了摇头,怒视着他的室友,“不,我完全明白,谢谢。”
行吧。
“然后你意识到,本质上,”月慢吞吞地回答道,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懒散的少年,“你刚刚告诉我你要和我做爱。”
又是一个停顿。然而,这一次是L在沉思: 他咬着自己的拇指沉思着,凝视着远方。但在短短的一分二十四秒之后,他慢慢地点头,并再一次遇到了月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是的,”他完全不担心地同意,“这就是暗示的情绪。更重要的是,在深入考虑了所有可能的因素之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有68% 的可能性,你不仅会喜欢和我一起参加性交,而且你会更喜欢我而不是海砂。”
尽管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月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脸红的迹象ーー哪怕只是一瞬间。然而,抛开这种疯狂的说法,月并不能说他对此不感兴趣。“你不会这么说的。你怎么知道?”他激励道,露出一丝腼腆而神秘的微笑。
L看起来没那么开心。“我不是瞎子,月君,”他低声说,又露出一丝干涩的目光。“即使只是在潜意识层面上,那个女孩也会让你厌恶。”
这不仅仅是潜意识层面的问题,L也不需要知道。
“尽管如此,”月轻松地说,掩饰了他对海砂的感情,“这并不意味着我是同性恋。”
“我从没说过你是。”
“那么,你私底下是个女人吗?”大学生轻轻地问道,挑了挑细眉毛,给了侦探一个缓慢的,全面的视觉检查。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声音的低沉,这也许是有可能的: 那件宽松的白衬衫隐藏了很多东西。
不出所料,L似乎也不喜欢这个笑话。“别开玩笑了。”他冷冷地回答,眯起深色的眼睛。
“那么是什么让你觉得...”
“因为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他迅速打断了月的话,似乎想要清除月心中任何关于他可能的女性特质的蛛丝马迹。“作为基拉,你希望看到我脆弱。此外,你相信性爱会给你一个支配我的机会,而这正是你渴望做的事情。不过,我向你保证,事实并非如此。”
尽管情况如此愚蠢ーー或者,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ーー月还是忍不住发出轻微的、沙哑的笑声。“你觉得你会在上面吗?”他嗤之以鼻,试图用一只手挡住第二轮笑声。
令人惊讶的是,L似乎同样被逗乐了。“当然。因为不然的话,你是基拉的可能性就会成倍增加,而且我们都知道月君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月的笑声消失了,L开始露出幼稚的笑容。“ ... ... 这是一种威胁吗?”
“不,”L平静地回答,他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诙谐。这是龙崎的罕见表情之一,暗示了真实的、真诚的情感ーー而月奇怪地被这使他看上去多么有人情味震惊了。几乎... 很有吸引力。“这是对事实的陈述。”
月从他的脑海里抖落出这些奇怪的想法。“我不知道,听起来像是在威胁我。”
“我向你保证,如果我以任何方式威胁你,你立刻就会知道。”
“我知道。那绝对是个威胁,”年轻人反驳道,脸上带着一丝挑逗的微笑。
“听着,如果你威胁我,我根本不会和你上床。”
刹那间,龙崎面无表情的面具破碎了: 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带着复仇的目光回来了,随后侦探带着大大的露齿微笑,笑出了声。“啊。所以你确实想和我做爱?”
「我ー! 」当他在脑海中回放过去几分钟发生的事情时,月呆住了,目瞪口呆。该死。那个混蛋擅长这类游戏... “... 你有一个扭曲的心灵,L。”
另一个人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听起来非常高兴。尽管如此,他还是让谈话继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边拿起那盘蛋糕继续吃,一边带着讨厌的笑容。
在他旁边,月继续试图弄明白 L是如何让他承认想要和他做爱的。呃——并不是他想要!不,他又说错话了... “L是怎么说服他想要和他上床的?”天啊,不!
一声巨响打断了月增生出越来越多令人不安的想法。他本能地向右边瞥了一眼,默默地看着L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空盘子放回咖啡桌上,然后继续啃他的拇指。
沉默。
“ ... ... 那么那顿饭不错吧?”又过了一分钟,龙崎问道,语气随便,谁也骗不了。
月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还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他眯起眼睛... ... 然后他缓缓移动着肩膀,鼓起了双颊。“是的,我想是的。”
“那你吃饱了吗?”L 继续冷静地说,注意到他丢弃的盘子里有一小滩巧克力酱,他没有吃。一根手指伸出来,涂抹在那个小水坑上,把糖送回到他的嘴边。
他一定是事先计划好的。月看着他用一种越来越不合适的方式舔自己的手指,断定道。
“是的,吃饱了。”
“我明白了。累了吗?”他按了一下,舌头在湿漉漉的手指上上下下悠闲地滑动,确保没有漏掉一滴酱汁。
不再累了。“其实,不。”
“嗯。”在这一点上,L带着一种完全做作的漠不关心的神情,开始吮吸他那长长的、苍白的手指的尖端---- 他的牙齿温柔地在潮湿的皮肤上滑动。“你们做爱了吗?”然后他问道,黑色的眼睛被垂下的刘海勾勒出来。
月有点口干舌燥。
“没有。”
“真的吗?这太糟糕了。”随着另一阵呼吸声,L的嘴唇向上弯曲; 他迅速地检查了一下湿润的手指,然后用半闭着的眼睛看了月一眼。“因此,今晚还有一个人类基本需求尚未得到满足。”
“我想是的,”月轻声同意,完全明白这次谈话的意思。然而,由于他无法完全解释的原因,他觉得没有必要阻止这些事件的发生。现在,他会把这归咎于好奇心,或许还有无聊ーー而不是L眼中的欲望让他想靠得更近一些...沉浸其中...
“你真的应该留在这里,”龙崎说,看着月不慌不忙地靠近,睫毛垂得越来越低。
“也许吧。”
月停了下来。在某个时刻,他没有意识到,他在座位上移动了一下。他现在弯下腰,好像要扑过去,一只手握紧在椅垫上,另一只手压住 L 的腿。至于 L,他几乎没有移动多少... ... 尽管他已经把手从嘴边放下,选择把它们支撑在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只是互相凝视着。安静。计算。策划。计划。
“ ... ... 百分之七十四,”L接着喃喃道,好像在自言自语,他一直盯着他年轻的室友——黑色的眼睛与赤褐色的眼睛相遇,带着类似电流的火花。
作为回应,月迎上他的目光,靠得更近,他的下巴悬在龙崎的膝盖上方,他从另一个人的牛仔裤袖口处移走了他的手,以便把它包裹在他的上臂周围。
“百分之八十五…”
他们的鼻尖相贴,一缕炭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褐发少年的脸颊上。
“百分之九十二…”
“龙崎... ...”月低吼道,嘴唇下拉表达厌烦,尽管他那低沉的声音因勉强压抑的笑声而颤抖着,“ ...给我闭嘴。”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中,听起来像是一对无助地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从皮制沙发上掉下来。
百分之百。
END.
【蒙克】隐秘之夜(四十六)
克莱恩有一瞬间的心动,随即反应过来,不对,什么叫放过他?他好像不欠阿蒙什么吧?
这位欺诈之神的话语就是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能让人的思维不知不觉陷入祂的话术陷阱,但克莱恩也不敢马上反驳阿蒙,阿蒙想要他主动的时候还会哄他一会儿,要是把阿蒙彻底惹恼了,还不知道会被迫玩什么花样。
克莱恩在心里让自己冷静,忽然十分后悔,因为他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在除了塔罗会之外的情况下规避阿蒙。
一般来说他登上灰雾的目的无非是占卜,只要他在上来之前先把灵性消耗的差不多,只留下足够占卜的灵性,在占卜完成之后他立刻就会因为灵性耗尽被源堡踢出去,这样阿蒙就来不及为他补充灵性了!...
克莱恩有一瞬间的心动,随即反应过来,不对,什么叫放过他?他好像不欠阿蒙什么吧?
这位欺诈之神的话语就是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能让人的思维不知不觉陷入祂的话术陷阱,但克莱恩也不敢马上反驳阿蒙,阿蒙想要他主动的时候还会哄他一会儿,要是把阿蒙彻底惹恼了,还不知道会被迫玩什么花样。
克莱恩在心里让自己冷静,忽然十分后悔,因为他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在除了塔罗会之外的情况下规避阿蒙。
一般来说他登上灰雾的目的无非是占卜,只要他在上来之前先把灵性消耗的差不多,只留下足够占卜的灵性,在占卜完成之后他立刻就会因为灵性耗尽被源堡踢出去,这样阿蒙就来不及为他补充灵性了!
——
Wid.5675680
女装
另:隐秘之夜太长了,所以打算单开一个合集,待会儿会移动过去
【森太】椭圆形画像
(没啥逻辑,看个乐呵)
宝石失明症:当有了喜欢的人之后患者的眼睛会逐渐宝石化。宝石的颜色则是患者喜欢的人的代表色(自设:除非被告知,人们不会知道自己或他人的代表色)。为期三十天,双方接吻超过10秒可解除宝石化,患者眼睛恢复正常。三十天内若没有达成患者将会失明,但与此同时却可以拥有昂贵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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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成年的时候,森鸥外送了他一瓶红葡萄酒。意大利的巴罗洛,森自己常喝的牌子。纯而透亮的宝石红,入口炽烈。小干部当晚在昏暗的酒吧里和他的两个同伴了结了这瓶酒,像消耗廉价黄啤,这些森也知道。他从没指望太宰治能带着哪怕凉薄的感恩心和他分享这瓶酒,或是分享...
(没啥逻辑,看个乐呵)
宝石失明症:当有了喜欢的人之后患者的眼睛会逐渐宝石化。宝石的颜色则是患者喜欢的人的代表色(自设:除非被告知,人们不会知道自己或他人的代表色)。为期三十天,双方接吻超过10秒可解除宝石化,患者眼睛恢复正常。三十天内若没有达成患者将会失明,但与此同时却可以拥有昂贵的宝石。
————————————————
太宰治成年的时候,森鸥外送了他一瓶红葡萄酒。意大利的巴罗洛,森自己常喝的牌子。纯而透亮的宝石红,入口炽烈。小干部当晚在昏暗的酒吧里和他的两个同伴了结了这瓶酒,像消耗廉价黄啤,这些森也知道。他从没指望太宰治能带着哪怕凉薄的感恩心和他分享这瓶酒,或是分享任何一个酒桌旁的夜晚。
第二天森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接到电话,手下报告太宰治在出任务期间中了两枪。出外勤挂点彩本不是稀罕事,但毕竟是太宰治,他提拔的最年轻干部。若不是蓄意为之,森很难相信他会出这种差错。
一枪在左臂,一枪在肋骨。包扎完成后,太宰治拖着自己和工作报告进了首领办公室。森在听完他的报告后调侃了一句,“酒应该早醒了才对?”
“昨天那瓶度数太高了,森先生。”太宰治接着他的话茬,嘴角挂笑,衬得他脸色更加惨淡。
森给他批了一下午的假,“把脑子弄清醒些。和朋友鬼混也有个限度,太宰君。”
太宰治颔首退出办公室,期间不曾抬头与森对视。两人本来就鲜少眼神交流,目光一相触不是试探就是攻击,所以森并未察觉异样。
太宰治曾抱怨他走腻了从办公桌前到办公室门口的这段距离。“建议您定期更换地砖来增加员工的新鲜感,”他曾这么说。线条流畅的皮鞋在地板上踏出的声音和往常相同,双腿迈出的节奏、弧度和路线亦千篇一律。但这次太宰治没有像往常一样握住木门的把手细杆,而直接伸手推开门板。那样明显会更吃力,在他伤了肋骨和一条手臂的情况下。不必要的肌肉拉伸会牵动伤口,而太宰治是会想方设法避免不会带来欢愉的疼痛的,除非他有更重要的东西要隐瞒。比如说,他不想暴露自己寻找门把手具体位置时的迟拙。
森鸥外组合出了一个猜测。
“太宰君。”森在太宰治即将踏出门口时叫住了他,一边玩味他在伪装被戳穿时霎时的僵硬。太宰治是聪明人,同时也是懒人,局势已定时不会做多余的挣扎。他松开手,让木门的暗影又在面前合上,接着转过身。
“什么吩咐,森先生?”例行问话,如同死刑犯对刽子手说“我准备好了”。
双手交叠在颌下的刽子手正不紧不慢地磨刀,“我看看你的眼睛。”
右眼的绷带被揭下来了。太宰治单膝跪在扶手椅前,森托着他的下巴俯身查看。被查看者对这种程度的接触带着生理性厌恶,迎向森的眼神也变得锋利,森所熟悉的钻石侧面一般的锋利。这不妨碍这双鸢色眼睛的观赏性,瞳仁的深色向中心收敛,天生诱人探索、引人沉溺。古董灯的灯光下,从周围的眼白开始,太宰治的眼睛透出异样的赤色。若不仔细观察,会把这红色认作是缺少睡眠造成的血丝,而这也很符合太宰治的生活习惯。但这红色并非浮泛于表面,而深入眼球内里。
森松开太宰治的颌角,被他按住的皮肤在被松开后有些泛红,这是刻意施加的惩罚性力度。“——站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周前吧,不记得。”太宰治慢慢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黑外套,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这会激怒面前的男人,而男人会为了保持身段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爱看森为自己戴上镣铐的样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是吧?”
还在诊所的时候,森给太宰治看过很多医学书。基础的,艰深的,主流的,古怪的。这些知识的确在太宰治过后的人生里派上了用场。自杀,杀人,自我诊断。
太宰治挑了挑眉,代替口头的回答。
“那就尽早解决,”柔和的措辞往往是森镇定自己的强心剂,“我并不希望左膀右臂因为这种小事成了瞎子。当然,如果这在明面上难办的话,你也该明白怎么使用刚到手的权力。”
森鸥外从扶手椅上起身,为太宰治绑上右眼的绷带。脱下白大褂的时间久了,绑法都变得生疏。森用开了线的绷带填埋一汪深潭。
太宰治的耳后被三两下系好一个结,“我也不介意替太宰君采取强制措施,”森拍了拍套着白手套的双手,使用着委婉而逆耳的辞令,“希望这句警告是不必要的。”
太宰治没有动身。他乖顺地把双手揣着,立在原处,而乖顺是逆反的前征。鸢色瞳眸与红色病斑的调和酷似酒水的色泽。森想起黄昏时独饮的成百上千杯巴罗洛。
眼里盛了巴罗洛的青年噙着恶意的笑。“森先生怎么不试试吻我?”
森鸥外在德国时收到过一个小盒子。质感细腻的方盒,大概曾装过婚戒。和盒子一起寄来的信纸上用潦草不堪的字迹写着狂热的情话:“……我已经决定把这双已经不能视物的眼睛献给您……”
森不无慎重地打开盒子,带着微妙的求知欲。小孩爱猜壳里的珍珠是什么颜色,而他就像撬开贝壳的小孩。
紫色。薄暮时居在夜与斜阳中间的,调和的、中庸的紫色。
一对宝石卧在黑色绸布上,因为病变而呈现出比眼球的本态更圆润的椭圆形。放在无影灯下细看,剔透的内核里隐约有形似血管的细微纹理,比大理石的花纹更柔软、更和谐。黑市里有人专门以出卖宝石失明症患者的双眼为生,通常能比天然宝石卖出高得多的价钱,这不无道理。
他把这对宝石转送给爱丽丝。“好恶心,”穿着护士服的少女把盒子丢进了放置医疗垃圾的容器。
“太刻薄了,爱丽丝。”森说着,即使异能少女反映的正是主人的想法。
“森先生怎么不试试吻我?”
面前的青年抛出问题。
这是邀请。太宰治邀请森查看薛定谔盒子里的猫。盒子没打开时,固然不知道猫是死是活,但一旦决定打开盒子,开启者本身的好奇心就暴露无遗。
他实则在问,“森先生想知道吗?”
森当然不会去做开盒者。
但面对盒子的踌躇又何尝不是在宣告着胆小鬼的败北。
太宰治总为森制造难题,借此探他的底线。森鸥外或是以纵容的心态跳进陷阱,或是游戏一般地与他对峙。
但这个命题是特别的。它不允许森鸥外糊弄、服输。森需要一个消解的方法,让这个盒子消失或是永久封闭的方法。毕竟双方都很清楚,毒气已经毒死了他们的这只猫,太宰治眼底的红色是猫淌的血。
于是在像棺椁一样深暗的办公室里,森按掉古董灯,坐回扶手椅,良久,给出他的答复:
“太宰君,我想要你的眼睛。”
“……没想到森先生还有收藏癖。”
“我有任何特殊癖好太宰君都不该感到奇怪,不是吗?”森鸥外接续着幕间音乐般的无意义对话,“况且是这么少有而漂亮的东西。”
进展顺利。接下来太宰治只要正常地回绝,森的消解就算大功告成。
太宰治抛出第二个问题时,森认识到事况在渐渐脱离掌控。
“条件呢?”
脱离掌控的不止事况,还有森自己。按照计划,他应该用轻浮的言语去搪塞,或者干脆保持沉默。他的镣铐在松动。
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但森回应了,“当然。我会承诺条件。”
猫死了,这是确实的。装着死猫的箱子应该被丢掉。猫是被什么毒气毒死的?——沙林?——一氧化碳?……
喉咙在发声。
“那个底层人员。‘织田’,对吗?你的朋友。
他会在不久后去死。这是Mafia获取异能许可证计划中的一环。”
森半卧在座椅上,椅背的弧度贴合脊背。视野的中心是那盏仍然发着陈旧余热的古董灯。他没有看向太宰治,但知道青年神色的变化。他刻意顿了顿。
“这是最优选,但不是唯一选择,你知道。”
猫是被斜阳毒杀了。
三十天中的第九天,太宰治答应了森的条件。
第十天,太宰治走进了森为他安排的疗养室。或者说,温床。四壁是暗色的,为了让患者提前适应失明的观感。他那时候已经几乎看不清路,但仍不曾改变走路的姿态。矜贵而不刻板,张扬而又收敛,森调教出来的姿态。他的额角因此被磕出一道口子,血色带有的攻击性却让他的面容更有张力。
第十一天,Mafia内部传出新任干部临时被调派去美国参与长期秘密任务的消息。传言的源头自然是坐在顶楼的黑帮首领。
第十五天,森才踏进疗养室,仿佛对这个房间里正进行的事件漠不关心。他在疗养室配有的无影灯下察看太宰治的眼睛,而那双眼睛对无影灯的强光几乎失去了反应。血色和鸢色瞳仁的边缘融在一起,深潭失去界限,赤河汇入深渊。火星运河,森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太宰治在森离开的时候叫了句“森先生”,除此以外没有交流。他的声带仿佛和眼光一起哑掉了。
第十七天,森调取了疗养室的监控。他看着录像带里的青年在暗色床单的床上静卧,睁眼,合眼。有时那双已经带了明显宝石光泽的眼睛会朝着摄像头的方向瞥一眼,产生令人头皮发麻的对视的错觉。提示音响起时下床取食,赤足可以感觉出地板上标好的路径。打碎了一个玻璃杯,玻璃片碎了一地。太宰治不管不顾地往上踩,干脆果断得分不清是否蓄意。脸上没有任何吃痛的表情,像是懒得在独处时动用面部肌肉。
第十八天,太宰治摸到饮食盒里硅胶质的新杯子时,朝着摄像头轻描淡写地扔去一句:“恶趣味。”“只是偶尔,”森鸥外对着显示器回应。
之后每隔一天,森都去探视一次。火星运河洇上了潭面,鸢色水体在血色的雾霾里下沉。那是运动的,那是生命。椭圆形的器官里寄居着生命。太宰治的生命。他所倾慕的人的生命。倾慕蚕食着本色,观者在震撼的同时感到惋惜。
森问他怕吗,得到的是轻笑;问他痛吗,得到的也是轻笑。
三十天中的第二十五天,在鸢色潭水在眼底尚隐约可见的时候,森亲手剖下了他的宝石。他刻意减少了麻药的剂量,在剖第二只眼睛的时候手术台上的患者开始本能地挣扎。森喜欢太宰治的挣扎。这能证明他正在解离的是青年鲜活的一部分,而他得到了这部分。
森问太宰治需不需要义眼。他可以请到最顶级的义眼师,复制出一双虽没有功能却足够美观的眼睛。太宰治回绝了,“这不过是再加一段绷带的事而已。”
次日,太宰治“回到”黑手党,带着在危险任务中双眼失明的噩耗。武力自然大打折扣,但并不妨碍他凭借异能和头脑继续当港黑的定海针和智囊。甚至因为失明,他这柄利刃对港黑来说将更好控制。
森当着众下属的面慰问太宰治,并且送给他一柄根据身高订制的木手杖。款式简单,质地坚固,敲地的声音有些过于清脆。如果用这根手杖在港黑大厦的长走廊里穿行,四外的人都能察觉到行踪。这也是森的目的之一。
手柄处摸到一个光滑而冰凉的硬物,椭圆形。太宰治用手杖随便指了指身前的一个下属,开口道:“……血红色?”
下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太宰治问的是手柄上镶的宝石的颜色。他急忙连口肯定,大夸太宰干部料事如神。站在旁边的森鸥外注意到青年握着木杖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太宰治终究没有正面询问。
镶上去的是森事先准备好的血色石榴石。眼石被森放进匣子,收在首领办公室的办公桌。森揣度着太宰治在摩挲石榴石时的感受。
不久后,森鸥外安排了一次看似关键实则无关紧要的任务,由织田作之助所在的二人基层小组出勤。织田的队友按照森指示的那样在任务中故意干涉,导致了任务失败。两人被勒令离开港黑,临走时都得到了一笔可观的“封口费”。
织田临走的时候,三人组又约了一次酒。因故退出的港黑成员不能再与“这边”的人员联系,否则会连带亲友被迫害抹杀。太宰治无论如何不愿意带上森鸥外送他的手杖,织田和坂口只能把他扛到了鲁邦酒馆。酒吧老板向久违的三人宣传刚到货的巴罗洛,据说年头挺久。在太宰治的提议下,他们的践行酒决定为白兰地。那晚太宰治格外亢奋地“干杯、干杯”,比织田还痛快,尽管他根本碰不准另外两人的杯子,每次都洒一袖子的酒水。
太宰治被坂口搀回港黑时已经是凌晨,酡红点缀了他颊上单调的苍白。森说,“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去尝试干扰你朋友的新生活。”
——就算没有失明,你也早已丧失作为正常人活下去的能力,不是吗?
太宰治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住桌面,向坐在椅子上的森鸥外俯身。森曾构想过带着醉意的鸢色眼睛是什么样子,而他抬眼看到的是缠得紧实的白色绷带。太宰治贴近了低语,下巴几乎要撞上森的鼻尖。
吐息带着酒气,“干杯啊,森先生。”
森鸥外从盒子里抱出死猫,圈养了一具尸体。
他注视被囚在塔楼里的这个木偶,他觉得美丽。
后来,森吻了太宰治。
没有任何事先的告知或解释,他把盲人困在办公桌和胸膛之间,几乎是掠夺,几乎是胁迫。
太宰治的腰背在下摔的时候撞上了桌子的棱角。森知道他疼了,但太宰治面无表情,仿佛身置那个只有他一人的疗养室。
盲人反抗了几下,意识到了什么。他伸出手,发凉的手指去探森鸥外的眼睛。他的掌心沾上了温热的液体。宝石融化时分泌的生理泪水。
森松开了太宰治,直起身整理被反抗者弄乱的衣褶和领带。太宰治喉头动了动。
最后他说,“森先生,你真的很可笑。”
盲人拖着身子从首领办公室退出去,就像他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拖着伤躯进来一样。木杖触地的声音渐远后,森鸥外躺回了扶手椅。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匣子。这是他第一次在桌前打开它,第一次端详由他培养的、剖取的这对宝石。
凝滞的运河,凝滞的潭水,凝滞的瞬间。
在水体仍鲜活时,仍有漩涡与潮起潮落时,动荡而破碎的平面投不出水边人的影子。而现今成了死水,成了标本,静得发狂,于是里边终于容下了森。
暗色的周遭是它的画框。石头里有太宰治,有红发男人,而森亦投在了它剔透的曲面上。里边的森的剪影,比被丢弃的那对紫色宝石来得更生动、更独一无二。
森珍藏了这对椭圆形的画像。
某一日,爱丽丝说:“抛弃属于你的石头,抢来别人的石头,林太郎真是莫名其妙。”
森鸥外笑了。他回答:“这就是生命。”
那画家神魂颠倒地在自己亲手画成的肖像前待了一阵,但紧接着,就在他继续凝视之时,他开始浑身发抖,继而脸色苍白,目瞪口呆,最后大声惊呼:“这就是生命!”可他蓦然回首看他心爱的人时,她已经死去。
——爱伦·坡《椭圆形画像》
Fin.
【番外】命运
这个番外是卫宫士郎的轮回的最终之途
注意:有一定的ooc,不喜欢可以无视我写的,设定来自脑洞
多少次的看到这样的苍凉而孤独的天空,卫宫士郎在无数次轮回看到很多很多次这样。
一个人轮回,孤独太久了,久到快要遗忘自己是谁,卫宫士郎时常回想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而做。
活着回去,改变那个命运!!!!!
卫...
这个番外是卫宫士郎的轮回的最终之途
注意:有一定的ooc,不喜欢可以无视我写的,设定来自脑洞
多少次的看到这样的苍凉而孤独的天空,卫宫士郎在无数次轮回看到很多很多次这样。
一个人轮回,孤独太久了,久到快要遗忘自己是谁,卫宫士郎时常回想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而做。
活着回去,改变那个命运!!!!!
卫宫士郎如此这样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心里暗示,即使面对最难也是最令人望而生畏的神明,但是啊,即使是神明也无法阻挡卫宫士郎回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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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冷漠带着居高临下问,“愚者啊,你为何反抗神明,即使你会背上被后人仍至现人的辱骂吗?”
卫宫士郎仰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神明,卫宫士郎眼里呈现出那神明无边无际的灿烂的光芒,神明的面容被掩在光芒里,让人看不清神明是何容,或许曾经有人看到过,最终被神明给诛杀。
卫宫士郎知道诛杀是代表什么,那是真正的把自己所存于世界上的痕迹彻彻底底的抹去了,就连曾经的家人、朋友还是爱人都将会遗忘曾经存在过的人。
可是,卫宫士郎会害怕吗?
不会,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也没有什么人值得牵挂,倒不如说是卫宫士郎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回去,只有回去才是卫宫士郎而拼尽一切去得到的目标。
回去?连真正的愿望算不上,仅仅是卫宫士郎的一个坚定的信念,也就是仅此而已。
卫宫士郎回答了神明的问题,“我不后悔被后人仍至现人辱骂,哪怕我被称为逆神者,在历史或书籍流传,已经无所谓了,我只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做,也明白我的选择会影响什么?”
神明轻轻的发出了冷嗤,“一个凡人就妄想杀死神明么,对你这个凡人来讲太难了。”
“是啊,或许对曾经的我来说是很难,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哪怕是一点希望,我会毫不犹豫举起武器踏上战场,我知道我的敌人是谁,那就是为了诛神!!!!!!”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卫宫士郎就嘶吼的同时发动了自己的魔法,魔法阵骤然出现,卫宫士郎从魔法阵取出了自己的弓对着神明放出了足以耀眼世界的光芒的弓箭,那是足以比肩的世界之力。连神明都为之震动,神明什么也没有动,只轻巧的挥手给自己构建起防御壁,那足以比肩世界之力的箭对着防御壁。
只听见清脆的裂纹不断裂开,卫宫士郎知道这还不够,对神明来讲或许很棘手,但也不会伤害到神明。
卫宫士郎冷静到只余下理智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的一切都是卫宫士郎为了回去而不断的轮回,永无止境的轮回与孤独不停的逼迫卫宫士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这不是第一次经历诛神,只有这一次是为了回去而必须诛神。
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踏过去,卫宫士郎凝聚出又一个新的弓箭直接对着神明。
神明仍旧保持着冷漠与无悲无喜看着名为‘蝼蚁’的凡人,或许刚才那个确实足以拥有着并肩的世界之力,但是啊,可不要小看神明。
神明亦是可以操控世界之力,同时又是临架于世界之上,除了规则的限制,神明亦或是在规则之下可以随心所欲。
卫宫士郎正是明白,所以才又一次拉动弓弦并对弓箭加持了魔法,“此为诛神,亦或是生是死,都皆由此信念灌注于此。”
弓箭随着弓弦的拉动,只听见轻鸣的声音,那是弓箭发出去的声音,神明看着席卷而来的弓箭,眼神些许波动了一下,波动稍纵即逝,神明漠然看着‘蝼蚁’像是明白了什么。
只伸出手像是想接下弓箭,什么也没有防御和攻击,这让卫宫士郎感到了无端的不安与疑惑。
就见神明接下弓箭的一瞬间,弓箭爆炸了,卫宫士郎无法看见烟雾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神明是否真正的消亡了。
但是,眼前却让卫宫士郎一脸惊愕,是的神明并没有消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从消散的烟雾出来,往卫宫士郎直径而来。
卫宫士郎来不及反应躲开,就被那光芒进入到身体里面,卫宫士郎一时间就这么被光芒给袭击到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那是最初的开始,何其漫长却又孤独的回忆,那是属于神明的回忆,卫宫士郎不知道神明为何这样做?
卫宫士郎看着在意识海看着仿佛没有神明的痕迹的光芒,像是明白了什么,卫宫士郎轻声说,“原来是这样啊,明明对‘蝼蚁’冷漠到不近人情,却又渴望着终结,何其孤独啊。”
卫宫士郎伸出手接触那个光芒,光芒像是有所回应,神明的意识从化为光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卫宫士郎彻底融合了。
可以说,这大概是所谓的命运也是惩罚吧。
以神的孤独和看不到无望的前途而活着。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明白,卫宫士郎命运的终还是得到了可以回去的方法。
苍凉的天空仿佛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永恒,命运之轮从卫宫士郎选择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分出另一个时间线了。
那是一场谁也不会预料到变化多端的战争,也是一场命运的初遇。
【授权翻译】蚀影(Consuming Shadows) 第一章
他越过学生群体,将注意力转向政界包厢。目光锁定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上,而他几乎要因为那视线中露骨的渴望而颤抖。
男人紧盯着他脏乱又疲惫的身躯,让他感到坐立难安。
但最让他困惑的是男人嘴角几不可见的笑容,甚至看上去有些欣喜。
在万圣节夜晚,莉莉成功带着她年幼的儿子逃脱了,却永远失去了她的丈夫。慌乱之下她不敢再相信任何朋友,只身一人带着哈利逃到法国,试图让他远离腐败的英国和日渐强大的黑魔王。她尽全力培养哈利,让他成长为一个危险、聪明又强大的巫师。
但是当英国重新召开三强争霸赛,哈利被迫回到曾经的故乡时,他发现自己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杀死黑魔王。伏地魔则从男孩身上体会到了意想不到的挑战,他兴致勃...
他越过学生群体,将注意力转向政界包厢。目光锁定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上,而他几乎要因为那视线中露骨的渴望而颤抖。
男人紧盯着他脏乱又疲惫的身躯,让他感到坐立难安。
但最让他困惑的是男人嘴角几不可见的笑容,甚至看上去有些欣喜。
在万圣节夜晚,莉莉成功带着她年幼的儿子逃脱了,却永远失去了她的丈夫。慌乱之下她不敢再相信任何朋友,只身一人带着哈利逃到法国,试图让他远离腐败的英国和日渐强大的黑魔王。她尽全力培养哈利,让他成长为一个危险、聪明又强大的巫师。
但是当英国重新召开三强争霸赛,哈利被迫回到曾经的故乡时,他发现自己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杀死黑魔王。伏地魔则从男孩身上体会到了意想不到的挑战,他兴致勃勃地享受男孩带来的乐趣,并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要占有那双充满战意的绿色眼眸。
授权
中文标题感谢@夏小伊的魔杖 太太提供!
个人预警
这篇文如作者自己所说属于慢热型的,大概到第三章hp会去霍格沃茨,到第七章开始会和tr有较多互动(目前有38章,作者大概月更)但是这篇的伏哈互动真的特别好吃!如果看了第一章感觉进展太慢的话请将来翻译到第七章时一定要再来看一眼!
另外前面会有部分hp和原创男同学的感情,不过hp这边完全是青春期约炮性质并不走心,不会拆cp,有太过具体描写时我会跳过(大概一共两处),请放心食用。对这部分感兴趣的姑娘可以顺着原文链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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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能在图书馆找到片刻安宁; 这里有令人舒适的沉默,古老的羊皮纸的香味,以及触手可及的知识。他的母亲一直鼓励他对知识的渴求,将大部头、书本和卷轴都塞入他手中,看着他不断汲取知识,眼神悲伤又充满自豪。
他的同学们总是不理解他为何更偏好学校图书馆沉重的书架,而不是外面美丽的花园和水晶雕塑。他们不明白他为何沉迷于阅读这些陈旧的书籍,探究在有些人眼中毫无用处的知识。
想到他们的无知,他轻蔑地笑了笑。
他们不明白,说不定哪天,他无意间看到的什么知识就能从潜伏的阴影手中救他一命。只有他明白学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从六岁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将来必须达成的事。
哈里安叹了口气,坐到桌子旁并从书包里拿出他的书。《最邪恶的魔法》只看封面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哈里安知道里面的知识十分宝贵。他的母亲要求他反复阅读,并列出了一系列这本书里详细讲述的咒语,供他练习。有些咒语是白魔法,但大部分毫无疑问属于黑魔法的范畴。今年,她更是要求他加大对黑魔法的研究。他们都相信,未来当他对抗敌人时,哈里安需要熟悉他们的手段。
当然,他们从不会谈起哈里安多么有黑魔法天赋,即使是最狂暴的咒语他也能不受影响地轻松使用。他的母亲,作为一名白魔法侧的女巫,并不喜欢自己儿子对黑魔法如此信手拈来,但她也明白,为了活下来,他必须使用他拥有的任何力量。她珍惜他的生命,因此并不会试图阻碍他的成长。
哈里安少见的允许自己沉浸在这本书中。他被教导要时刻对周围保持警惕,绝不能真正放松自己。不过每过一段时间,他总是会稍微放下戒心,让身体从疑虑和不安中稍稍解放。布斯巴顿让他可以远离英国的大部分政治纷争,而且这些同学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对他们来说,他是哈里安·伊万斯 --- 一个英俊迷人、才华横溢、充满魅力的学生,身边只有几个密友。每个人都认识他,许多人都尊敬他,但他疏远的态度让大部分同学不敢靠近。只要他愿意,他既可以瞬间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可以轻松融入环境并悄悄行动。
但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的同学和老师不知道他小心隐藏的真名,也不知道他和他的母亲是通缉犯。他们不知道他的父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没见过他的母亲。他们不知道哈里安总是关注英国的消息,并在听到黑魔王的名字时眼神阴沉。他们不懂,无论他多么希望他们能理解。
因为他们还只是孩子。是的,他们都很聪明,强大,甚至有时显得危险而残酷 – --但他们依然只是孩子。哈里安很早以前就丢弃了那份天真。他是一个士兵,一个能绝处逢生的人,一个正在为战争做准备的人。
“哈里安!”
这声呼喊让他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着克莱尔微笑着走近。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书合上,扔回了包里,并不想让女孩知道太多。毕竟,大部分人认为他是一个白巫师,他不想毁坏自己努力维持的形象。
“克莱尔,”他彬彬有礼地打招呼,让自己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混血媚娃在他旁边安坐下来,下巴轻轻地支撑在手背上,用严肃的蓝眼睛凝视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她因为这唐突的问题而抿了抿嘴,不过并没有生气。“你没去花园吃午饭,雅各布让我来找你。” 她因为图书馆的气味微微皱了皱鼻子。
哈里安感到有一些好笑,于是他对这个稍微年长的女巫咧嘴一笑。“你现在是雅各布的猫头鹰吗,克莱尔?我知道你对他很感兴趣,不过自降身份当信使是不是有点太急切了?“他的戏弄没有恶意,所以克莱尔只是克制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上臂。混血媚娃皱了皱鼻子,转过头不看他。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那些荒谬的流言,雅各布对我来说几乎不可接受。”
雅各布·科林是他们的同级生,一个受人尊敬和喜爱的纯血。也是少数几个让哈里安感觉舒服的人。克莱尔从四年级就开始喜欢他了,哈里安乐于以此刺激她。
“别这样亲爱的,雅各布又聪明,又强大,还是纯血,也很英俊......你肯定见过更糟的吧?”
克莱尔眼神闪烁了一下,“如果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也许你应该去追他。”
她希望能让他害羞,但哈里安只是咧嘴笑着站起来,靠在她耳边低语。“谁说要追他了?”他退后一步,把书包背到肩膀上,眨了眨眼,“我已经和他玩过了。”
她惊呼了一下,眼中充满了兴趣,敏捷的头脑正努力读取他的暗示。“你们 真的......?”她似乎对于是否要说出自己的结论犹豫不决,哈里安趁机开始往外走。随她想象吧。克莱尔肯定不会传播任何关于他的谣言,更不会传播雅各布的谣言,鉴于她想要他。
他身后传来她焦急的呼唤,毫无疑问因为他提起这个话题又不给出答案而恼怒。
克莱尔轻松地追上了他,哈里安被迫接受她的腿更长的事实。
“我不相信。你和雅各布永远不会这样做。你们太尊重彼此了。“她就像一条看到骨头的狗,他静静地沉思着。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哈里安!”当他拒绝回答她时,她抱怨道。
“别多想,克莱尔。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你这小骗子!”她笑了起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讨厌和你玩心理游戏。我永远猜不出你是否在开玩笑。”
“你只是气愤于再也无法揭穿我的谎言了,克莱尔。你曾经沉迷于相信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小男孩。”
她轻轻地朝他微笑,然后用手臂环住他。哈里安默许了,并且在她默默控制前进方向时没有反抗。“我记得我们八岁的时候,”她愉快地笑着说,“我从没见过这么瘦小的男孩,当时我就想,他这么软弱肯定无法在这里待下去。结果看看现在的你。”
哈里安翻了个白眼,“年级第一,异常迷人,并且对此非常有自知之明。”
她嘟起了嘴,“暂停,哈里安,不然你的自负都要大到挤不进门了。”
“自负是没有形体的,亲爱的,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魔法呢?”
“真受不了你,”她呻吟着,撩开额前碍事的头发。他们走出了布斯巴顿华丽的大门,沿着大理石台阶走向郁郁葱葱的花园。哈里安看着她恼火的表情,不觉笑出了声,因为这段谈话而感到开心。
听到笑声,克莱尔也不禁嘴角微扬。她很少看到哈里安笑得像这样,头向后仰,碧绿碧绿的眼睛充满温暖。他大部分时间都非常严肃,或者至少比其他人更拘束。与他熟悉的人才能体会到他扭曲的幽默感和尖锐的言辞; 但只有那些让他感到舒服的人才能看到他其实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
老实说,他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之一。那么多思想和秘密隐藏在美丽的脸庞和强壮的身体里。当她第一次在新生中看到哈里安时,她曾嘲笑这个小男孩。一个哑炮的儿子,居然认为他有权进入这样一所著名的学校。
克莱尔感到自己的笑容渐渐消失。当哈里安在课业中表现出色,并展现出比他们更高的实力时......她当时难以接受。一个没有什么家族背景的男孩比她强大得多,这让她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但是现在,她想不到还有谁比他更配得上这样的能力,没有人能像哈里安那样,实力强大,又仁慈善良。
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她非常关心哈里安,远远超过她理智上允许的范围。哈里安尽管温柔,也依然很危险。他就像一个未知数,他的力量也使他更加不稳定。
与大多数已经决定未来职业方向的同学不同,哈里安从未透露他将去哪里。她、雅各布和许多学生,都相信他将走向政界。凭借他的成绩、天生的魅力和随和的个性,他可以轻易在魔法部获得一个职位,并随着时间推移,逐步攀升 ---甚至可能成为部长。毕竟他还很年轻,并且已经开始在各种魔法部组织的活动中更频繁地露脸,这些活动就像想要干一番事业的年轻巫师的舞台。
克莱尔希望那是哈里安的计划。这个男孩的性格有点极端,经常有出人意料的反应 --- 但正是他的不可预见性让他非常适合成为政客。没有什么比一个可预见的领导者更对国家不利了。可预见意味着软弱,意味着容易被抵抗和掌控。一个不可预见的领导者,只要他有心筹划,总会更加安全些。哈里安犀利而精明,头脑中满是想法和对策。
“你今天异常安静,”他的声音让她从思绪中醒来,克莱尔转身看着他好奇地看着自己。“你已经抓住了我近十分钟,而你还没有用唠叨和八卦淹没我。”这是他关心她是否有烦恼的方法。很有哈里安的风格,连关心别人都要拐弯抹角。她对他微笑,内心因为他的隐秘关怀而感到温暖。
他眨着眼睛看着她满脸幸福。“我很好,我的朋友。”她回答,再次搂紧他的手臂,比之前更强势地拉着他向前走。“我们去找雅各布吧,你知道他如果每天不至少看到你两次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哈里安哼了一声。“那我们一定不能让可怜的、温柔的雅各布伤心,对吗?与我分开一会儿对他有好处,“他的目光飘向他们正走近的人群,几乎立即注意到他们谈话的主题。“我不可能总是在陪在他身边以免他无聊至死。”
克莱尔笑了起来,在他们靠近人群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也许你是对的,哈里安,但我们今年就毕业了,让他趁现在尽可能地找乐子吧。”
“哦,哈里安和我非常擅长找乐子,不是吗?”
“我今天已经和她开过这个玩笑了,雅各布,而且比你巧妙得多。”雅各布只是对他们两个咧嘴一笑,抓住了哈里安的另一只手臂,把黑发男孩拉到喷泉台子上坐下。克莱尔小心翼翼地坐在哈里安的另一边,纤弱的双手抚平自己的蓝色制服裙子,沉迷于与其他人的谈话而不再理睬这两个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直切主题,毕竟雅各布很少派别人去找他。科林家族继承人更喜欢亲自去找哈里安---他喜欢所谓追逐的感觉--– 然后再告诉他一些消息。所以要不是他今天实在太累,要不就是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重要,以至于他不想浪费时间追踪他。
雅各布歪了歪头,明亮的笑容渐渐变为一个充满感情的浅笑。“你总是这么缺乏耐心,可以说在生活各方面上都是。”他的语气很轻松,但哈里安眯起眼睛,快速地瞥了一眼四周。雅各布轻笑,站起来掸了掸裤子,甩了甩头。“我们边走边说吧,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
哈里安怀疑地看着雅各布,但还是决定站起来跟着他。他们一起向花园中一个更隐蔽的区域走去,直到再听不到其他人交谈的声音。
哈里安没有马上发问,知道雅各布会在合适的时侯与他分享信息。他们在花园东部的篱笆墙外停住,哈里安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在高年级学生中,雅各布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信息网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他可以用这个网络收集一些相当准确的信息。对一个几个月前才刚刚成年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个惊人的成就 –-- 尽管科林家族本就有权有势,对社会有重大影响力。老实说,哈里安因为自己几年前就已经获得了雅各布的好感而松了口气,并庆幸到现在为止对方还未对他的秘密表现得过于好奇。
他知道雅各布早已意识到哈里安的生活有一些可疑,幸运的是他将此归咎于他的麻瓜出身。雅各布非常尊重他,不会去窥探他的过去。哈里安知道他的母亲伪造的身份可以经受严密的审查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早就会被抓住 --- 但他也知道,如果有人对他们中任何一方过于好奇,并且眼神敏锐,他们的伪装不用多久就会被揭穿。
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至少不能在他做好准备之前。
雅各布没有用魔杖就施放了隐私咒语,并马上开始讲述他的发现 --- 这也是哈里安欣赏他的另一个原因。工作就是工作。
“我相信你听说过下个月举行的理事会会议?”
他点了点头。众所周知,法国魔法部每两周举行一次公开会议,讨论从货币 流通到傲罗事务的一切问题;并允许公民旁观。然而,每隔几个月就会举行一次为期三天的特别会议,其中会涉及更为敏感的讨论,并且不对公众开放。下一次会议将于下个月举行。
看到他点头,雅各布继续说道。“我听说会议期间,有一个话题肯定会被提起。”纯血巫师舒服地靠在一棵黑色树干上,盯着哈里安的眼睛。“英国正在推动重启三强争霸赛。”
什么?
哈里安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自己把惊讶表现得很明显,但也懒得去强装镇定。这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围,各种意义上都很荒谬。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英国在想什么?重启?他们不可能说服其他国家同意的。三强争霸赛可不是毫无理由就被终止的。
“这个比赛已经被取缔200年了。”他平静地说道,更像是为了填补他们之间的沉默。
雅各布倾了倾头。“严格来说是205年,” 他没有再说什么,给哈里安消化这个信息的时间。他并不介意等着他朋友结束思考,而且这还给了他尽情观察哈里安的机会。
哈里安眯起眼睛,有些茫然地盯着周围,大脑在飞速运转。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伏地魔搞的鬼。但是为什么?重启比赛根本毫无意义。自从征服英国以来,他没有表现出将注意力转移到英国以外的迹象,除非他计划用这种方式在欧洲获得立足点。那个男人绝不傻---这个比赛会被取缔就是因为太过危险,因为多名选手无辜死亡而被人诟病---他应该明白推进这个比赛可能会损害他的公众形象,为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难道他…...但是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妈妈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法国的线索,就算他以某种方式听说了我,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与波特家族联系起来。他也不可能只是为了有机会碰到我就这么草率做出决定---毕竟还有更容易、更巧妙的方法可以杀死我。他的目标不会是我。肯定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英国有给出理由吗?”
雅各布耸了耸肩。 “什么这是巫师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啊,可以修复我们国家间的关系啊,促进下一代男女巫师互相交流啊,” 一丝嘲笑从他英俊的脸上闪过, “我爸私下说这就是放他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屁,我完全同意。”
哈里安哼了一声,用手抚过自己的头发。“谁提出来的?”
“魔法部部长,卢修斯·马尔福。”
哈里安的眼睛闪了闪。“马尔福?不是伏地魔?” 他看到雅各布因为这个称呼皱了下鼻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一直都小心隐藏自己对伏地魔的真实看法,有时实在忍不住的话,也会在引起别人注意之前找借口先离开。
伏地魔可能不会在欧洲拥有与他在英国相同的地位,但大部分人说起他时还是带有敬意的。
也许是幸运,也许是天意,雅各忽略了他的失误。 “绝对是马尔福。黑魔王现在甚至都不在法国。为什么这么问?”
哈里安有些犹豫。他信任雅各布仅次于信任他的母亲,但这足以让他把对方卷进来吗?他还有两周才能见到他的母亲,虽然也可以用猫头鹰马上告知她这件事…...但谁知道她会采取什么行动呢?她会等到他回家,还是会自己就开始进行应急准备?
不行,哈里安迅速做了决定。他会等到假期回去和他母亲当面解释,这样他也可以对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有发言权。他母亲是个聪明人,但很容易冲动行事。如果晚些再告诉她,他也能有时间理顺思路并提出建议。规划好了行动方案,他决定先回答朋友的问题。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说,悄悄观察着雅各布。“他们突然开始推进这个比赛? 他已经统治了英国近十五年,但这不代表他的政权就是稳定的。当然,反对势力是在逐渐衰弱,但这种轻率的举动可能会推翻他所做的一切。”
看到雅各布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他可以和其他人谈论这件事,同时不暴露任何关键信息。雅各布不会背叛他。
“我想这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风险,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理解。” 雅各布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分享自己的看法。“我听说他在尝试弥补血统歧视给英国带来的损害。那些纯血家族因为不愿意被外人玷污血统而逐渐衰落。开放比赛的话,英国纯血家族的小孩就能和其他欧洲家族建立更紧密的联系,甚至可以联姻。这也不是说不通。”
他倒是没考虑过这一点。听到雅各布的话,哈里安感觉自己放松了一些。
“他也可能是打算招徕手下,我猜。利用这个比赛来观察国外崭露头角的男女巫师,了解一下哪些人可能在未来与他合作。”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哈里安。 “鉴于此,你最好小心点,我的朋友。你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诱人的奖品。”
哈里安装作不以为然,以此掩饰想象自己臣服于伏地魔这种人时引起的恶心。
雅各布笑笑,并不在意对方不满的表情。哈里安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他也可能想借助这个机会显示自己的权势。作为提出这个主意的一方,这足以证明他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在炫耀自己在英国已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对民众有绝对的控制力,他不会冒这个风险。”
“确实。” 一阵沉默,哈里安发现自己正被对方密切审视着。“为什么你对他们的动机如此感兴趣,哈里安?”
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随意地耸了耸肩。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不是也这么说了吗?这一切就是很可疑。”
雅各布不吃这一套。这从他突然紧缩了一下的下巴就可以看出来。这让哈里安感到有点心虚,但他确实不能冒险。雅各布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但他不能把对方卷入自己危险的真实人生里。那样太自私、太冲动,他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他沉默着,毕竟他又能回答什么呢?他转身要往回走,没几步却被雅各布拉住手腕拽了回来。
他猝不及防地被雅各布按在树上,笼罩在双臂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哈里安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着雅各布对他讪笑。“来真的?” 他懒洋洋地说。
“什么?” 雅各布装作天真地问。
好吧,至少他已经从失落中走出来了。
“放开我,雅各布。” 他坚定地推了推对方的胸膛,却也没努力挣脱 --- 他们都知道只要他愿意,完全有能力实现这一目标。“‘就这一次’, 记得吗?”
他的朋友哼了一声,轻轻地低下头,用鼻子蹭着他的下巴。“那是上周的事了,而且是在我知道你有多好之前。” 他凑得更近,轻轻吻着对方的脸颊。哈里安头微微后仰,叹了口气 --- 半是恼怒半是好笑。“拜托了,哈里安。你还欠我情报费呢。”
哈里安咕哝了一声,了然地看着雅各布。“你通常需要钱,或者帮你写作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同意这种形式的报偿了?” 雅各布放开了他的脖子,困扰地看着他,明显被他微弱的反抗搞得不耐烦了。
“从你主动来找我开始。如果知道你是双的话,我保证早就对你出手了。” 雅各布抬起一只手玩弄他的发尾。他是认真的。如果他早点发现哈里安不拒绝男人的话,他几年前就会接近他了。那时他就已经注意到哈里安沉思时会舔下唇,伸懒腰时会露出诱人的脖子,以及盯着你看时会让你感到走投无路、无处遁形、又呼吸紧窒。
(以下省略100字)
OOO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里的男人。照片里的人看到她时惊讶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美好的笑容。这笑容能让人心情一下子愉快起来,感到欣慰和舒服。
这个笑容曾经让她生气,接着是恼怒,然后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个笑容和它的主人一起走进了她的生活,她的心。但现在,看到它不仅没有带来对青春年少的怀恋,反而带来了尖锐的悲痛和向往,因为这是她爱的人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妈妈?” 一个声音将她从遐想中惊醒。她怎么会没听到他回来了?他每次用飞路粉都会从壁炉里摔出来。她也至少应该听到炉火突然旺盛的声音。
她将照片叠起来放入袍子后,站了起来。“我在这里,亲爱的。”
外面安静了一下,接着她就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书房。片刻之后,他的脑袋就从门边冒了出来,看到她坐在桌子旁时露出了笑容。 看到他,莉莉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她无视了这份感觉,只是走向他。
他已经走到了房间中央,并在她靠近时紧紧抱住了她。他现在已经比她还要高了,她模糊地意识到,沉醉于许久未见的爱子回到身边的感觉。
“妈妈?” 他温柔地问道,稍微松开了她,这样他就能看着她。他绿色的眼睛---她知道那是和自己完全一致的眼睛---看着她,充满关心。
这就是她可爱的儿子,总是担心她胜于在乎自己。从不错过她的情绪变化,一直关心着她。她微笑着轻轻抚摸他的脸。
他马上握住了她的手,闭着眼歪了歪头,感受她的碰触,看上去心神宁静。她几乎可以看到他正在卸下防御心。通常情况下,她会提醒他,他不应该放松警惕 --- 哪怕是在她身边--- 不过她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也许…...她可以让他放松一个晚上。
“哈利,” 她轻轻呼唤道。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她,表示自己在听。“来吧,你可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我讲讲学校的事。”
他叹了口气,还是放开了她。“当然,妈妈。”他低语着,声音又变得恭敬有礼。她心情有些沉重地看着他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她没想推开他的。
哈利,这个敏锐的孩子,似乎马上就发现了她的低落。他笑了笑,眼中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喜悦。“我和雅各布睡了。” 他大言不惭地宣布。
困扰她的悲伤消失了,她挑起一边眉毛,也开始忍俊不禁。”这就是你今年的重大事件?”
哈利低下头,向后晃了一下。他的姿态谦恭,脸上却没有丝毫悔意。“严格来讲是好几个重大事件,因为发生过不止一次。不过没错,这确实是重大事件。”
她轻轻笑了,有哈利在身边的感觉真好。“然后?”她问,双眼闪闪发亮, “他怎么样?”
哈利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天呐妈妈,我被吓到了。你怎么能问你的儿子这么细节的问题呢?” 他又故作惊讶了一下。“不过他挺不错的,特别是当他---”
“好了,哈利。” 她笑着打断了他的装模做样。“和我讲讲学校的事吧,亲爱的。”
接下来几个小时,她一边在厨房准备晚餐,一边听哈利告诉她与学校有关的一切。哈利坐在台子上看着她忙碌,偶尔会递过去她需要的东西,或者用无杖魔法让苹果漂浮在他们头顶。他的声音很舒缓,莉莉渐渐淡忘了每当哈利离开时感到的疼痛,再次感受到他在身边时带来的熟悉的温暖。
终于,哈利的声音变轻了。她奇怪地微微转身看向他,正好看到他脸上稍纵即逝的犹豫。
她把刀放在砧板上,转身完全面对他。“哈利?”她问道,密切注视着他。哈利眨了眨眼,重新专注于她。
“怎么---”
“他们要重启三强争霸赛。”
OOO
哈里安静静地看着他的母亲在明白他的意思后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他对她无可挑剔的情绪控制感到一丝羡慕,但马上把这个念头抛开。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重启?”
他低下头。
“已经决定了吗?”
“还没有,但我不觉得法国魔法部或者北欧魔法部能反对这个提案。” 正如他预测的那样,他母亲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绿色的眼睛睁大了。
“伏地魔。” 她愤愤地说。
哈里安再一次点点头,平静面对他母亲的愤怒。“我的想法也是如此。虽然表面上提出这个主意的是马尔福。“
“谁提出来并不重要,哈利,我们都知道马尔福就是个傀儡。这件事明显是伏地魔推动的。我担心的是为什么?“
哈里安双手撑着身子微微后仰,看着他的母亲开始考虑各种状况。他讨厌破坏他们聚在一起时的氛围,因为他和他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卸下伪装了。但他不能再推迟这次谈话了。
“我怀疑他还没找到我们,妈妈,” 他轻声说道,“他不会用这么大精力去求证一个假设。他完全不知道我们逃到了哪里,就算他听说过我,他也不可能马上猜到正确答案。”
他从台子上跳下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等着她冷静下来,重新看向他。 “想想看,妈妈。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我们肯定早就被袭击了,或者被跟踪,或者遇到更可怕的事。”
看到她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并冷静下来,哈利满意地松开手。
毫无疑问,莉莉·伊万斯的头脑是她最大的武器。她紧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走回到砧板边上,打算在听儿子说话的时候给自己找一些事做。“那你的想法是?”
哈里安叹了口气,摸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我有好几个想法。基本上,我认为这只是个将他的影响力散播到欧洲的政治把戏。这段时间以来,英国在国际舞台上一直特别安静,似乎只是致力于让他们的公共事务步上正轨。这个宣告可以视为他已经准备开疆扩土的宣言。“他在思考中舔了舔下唇。 “雅各布认为他可能希望与欧洲家族结盟,为英国的纯血家族带来新鲜血液。他还提出这可能是在招徕手下。”
“雅各布?” 莉莉尖锐地问道,她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嘴巴向下抿着,明显十分不满。哈里安无助地举起双手。
"就是他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妈妈,然后我从他那里听取了一些建议。我没有透露任何东西,我不是白痴。”
莉莉摇摇头,火红的头发随着剧烈的动作摆动。"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利。我知道你在乎雅各布和其他朋友, 但你不能让友情干扰你的判断。与他们谈论这些事情是危险的,不仅对我们,对他们也是如此。我们的伪装能维持这么久已经很幸运了。你知道保密是多么重要。“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有多重要。但你一定要明白,我们的谎言不可能永远不被揭穿。总有一天我们会被人发现,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妈妈?再跑到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取几个新名字,祈祷不会再被发现?" 他越说越感到挫败。 "你知道的,他们说不定可以帮我们。他们现在还是孩子,但将来都会成为法国社会的上流阶层。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到底是谁,就可以帮我们做好准备,帮我们---"
“ 够了!”
哈里安的嘴巴本能地闭上了。
莉莉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头发从眼前撩开。她的眼睛紧闭着,哈里安可以看到她身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他不禁感到羞愧,因为是他让她露出了那么疲惫的表情。他一只手就能数出来他和母亲发生争执的次数。他们很少吵架,因为他们都知道如何将话语扭曲成武器,让争执变得丑陋,给彼此带来痛苦。
”我理解你很辛苦,哈利。但是我们必须保护自己。这不是我想要你过上的生活,我很抱歉,但现状就是如此。" 她伸出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他几乎没有时间感受她的碰触,莉莉已经收回手,离开厨房了。他独自一人站在还没准备好的食物旁边。
他垂下头大声骂道。“ 该死的。”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发展。但他知道追上去道歉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他已经越界了,现在追上去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只会让她更抗拒自己。
哈里安对他的父亲知之甚少。那天晚上,当她从戈德里克山谷的家中逃离时,莉莉永远失去了一部分自己,并几乎无法再谈论詹姆波特。哈里安知道他父亲曾是一名傲罗,是一位强大的巫师, 以及他放弃自己的生命,让他心爱的妻子和儿子有机会逃脱。但除了这些故事,他对那个男人一无所知。
结果他却毫无自觉地提醒他的母亲,她的丈夫已经死了,不在了。
天呐,他有时可真是一个迟钝的混蛋。
哈里安离开了厨房,走向他的房间,瘫倒在床上。他随意地举起胳膊盖在眼睛上,以阻挡下午细密的阳光。
他决定过一段时间再去和母亲道歉,当他们两人都冷静下来以后。现在,他必须想办法面对必将重启的三强争霸赛 --- 因为他知道这是必然的。法国和北欧不会让自己被英国吓倒。他们会认为这是对他们尊严的正面挑战。这个比赛当年就被诟病是在浪费年轻巫师的生命,但他们不在乎。只要能以此证明自己,他们会很乐意将一个年轻的生命投入这个火坑。
而哈里安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就是他将被强行拉入比赛。他在布斯巴顿以年级最强而闻名--- 至少是实力最强。无论比赛在哪里召开,他都会被派去参与。这无异于羊入蛇口。即使他没有被选为勇士,他仍然会被迫留在黑魔王的领地,直到比赛结束。
他只能祈祷雅各布是错误的,伏地魔并没有在招徕新人,否则他不知道怎么能够在有一个该死的黑魔王在身边的情况下不被发现。
哈里安抬起胳膊,用力拍了拍脸。
无论会发生什么,他今晚都得不到答案。会议在两天以后,到那时他才能理清头绪,为下一步行动好好准备。现在,他真的累了。
晚境(侠团,一点点西团)
新年快乐!^_^
每天例行地打猎人网站逛了一圈,顺便瞄几眼旅团的通缉令,偷偷取笑一下团长大人旅团倒数第五的可怜身高,都快凌晨了,侠客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刚刚被他取笑过的团长大人貌似给他留了不少任务,更不幸的是,他还把那一叠资料全数忘在基地里了……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额角,侠客认命地决定回基地一趟。幸亏最近那几个喜欢闹腾的家伙都在外面玩的开心,估计压根就没人在那里,要不给飞坦他们知道,又免不了一顿嘲笑。
只是没想到会见到团长。毕竟库洛洛一贯喜欢神出鬼没。嘛,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自己知道团长的行踪,但是非集合时间看见库洛洛,总归是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呢。不过是太累了吗?居然直接睡在沙发上...
新年快乐!^_^
每天例行地打猎人网站逛了一圈,顺便瞄几眼旅团的通缉令,偷偷取笑一下团长大人旅团倒数第五的可怜身高,都快凌晨了,侠客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刚刚被他取笑过的团长大人貌似给他留了不少任务,更不幸的是,他还把那一叠资料全数忘在基地里了……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额角,侠客认命地决定回基地一趟。幸亏最近那几个喜欢闹腾的家伙都在外面玩的开心,估计压根就没人在那里,要不给飞坦他们知道,又免不了一顿嘲笑。
只是没想到会见到团长。毕竟库洛洛一贯喜欢神出鬼没。嘛,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自己知道团长的行踪,但是非集合时间看见库洛洛,总归是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呢。不过是太累了吗?居然直接睡在沙发上,而且也没有盖被子,念能力者不容易生病不假,这样不在乎身体也不好吧?摇了摇头,侠客还是去抱了一床被子回来。凑近了看团长睡觉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睫毛很长,又是娃娃脸,五官精致,是最招蜂引蝶的类型呢。幸好团长对这些挺冷淡的,要不然他要帮团长解决多少风流债啊!
开玩笑般地想着,侠客正想帮库洛洛盖上被子,就看见方才还睡的香甜的男子忽然自身侧拔刀直指咽喉,侠客同样条件反射地拔出天线,一面格挡对方的动作一边试图将天线安上去,当两个人清醒的时候,库洛洛的短刀已经抵到了侠客的喉咙,而侠客已经成功地把天线安到了库洛洛颈侧,更尴尬的是刚才为了制止某位团长大人的过度反应,侠客是整个人压上去的,如今这个姿势就有些过于暧昧了。
库洛洛无奈地收了短刀,略有些哭笑不得,“是侠客啊……抱歉,刚才条件反射了。”侠客也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金发,笑了笑,“团长没事吧?刚才我也条件反射了。”说着便要凑过去把天线拔下来,不过,这种念的感觉......他反而不急着拔掉天线了。“团长,你今天晚上和西索在一起?”“嗯?是啊。”库洛洛完全是一副没睡够的模样,反正是侠客,他也没必要防着,扯了扯被子就打算继续和周公下棋去,只可惜还坐在他身上的这位却是不肯了。
团长身上的气味是刚刚沐浴过的感觉,还混杂着残存的酒气,再加上方才打斗中被扯的松散凌乱的衣物中隐约露出的斑驳痕迹,颈侧可疑的红痕......侠客的心仿佛坠了铅一样笔直地落了下去,又像是有一团火焰在胃里烧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么,原来是这样啊……西索果然手段高明,竟然能在团长这里得手呢,果然是因为他们都太疏忽了吗?他早就应该把团长好好地“保护”起来呢,这种变态什么的,都去死才对啊!所有觊觎库洛洛的人,都该去死才对不是么……
剩下来发不了了,大家去石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