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讲笑话可以不讲(赛诺)
由于赛诺还没出,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了一点,希望大家能喜欢
✔配合合集食用更佳
✔第二人称
✔喜欢可以点个喜欢,对创作比较有动力
6.
与队伍里的人相处了几天,你发现那些毕业学者大多都挺好说话的,只是有部分心高气傲,不过只要顺着对方,就会变得非常容易相处,但队伍里你真正关注的对象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你偶然接触上的知论派学者艾尔海森。脑子好用身手还好,你可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可以同行的搭档。趁着这次刚好在一个队伍里,努...
由于赛诺还没出,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了一点,希望大家能喜欢
✔配合合集食用更佳
✔第二人称
✔喜欢可以点个喜欢,对创作比较有动力
6.
与队伍里的人相处了几天,你发现那些毕业学者大多都挺好说话的,只是有部分心高气傲,不过只要顺着对方,就会变得非常容易相处,但队伍里你真正关注的对象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你偶然接触上的知论派学者艾尔海森。脑子好用身手还好,你可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可以同行的搭档。趁着这次刚好在一个队伍里,努力搞好关系他说不定就会同意你的请求。
另一个则是穿得一点也不守风纪的大风纪官赛诺。你真的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作为一个非常受导师重视的学生,你一不缺资源,二不想要名利,有的只是对知识的追求以及一点点好奇心,比起害怕因为风纪问题被风纪官盯上,你更好奇风纪官为什么会来这里。
唯一的苦恼是,这两个人好像都比较喜欢独处,每次只能二选一找一个。你发现比起艾尔海森,赛诺好像更好相处一些,虽然看上去很凶,但是路途中都会在前面领路,也会很照顾在后面的学者。
是个好人呢,你咬了口手里的墩墩桃,看着独自坐在河边的赛诺。你大着胆子,背着手向他走过去。
“赛诺大人。”你走近他,原本你对他的称呼是“风纪官大人”,后来经过别人提醒,你才意识到赛诺的官职其实是叫“大风纪官”,你一直以为“大”是可以省略的,但是叫“大风纪官大人”……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于是你把称呼改成了比较亲近的“赛诺大人”。
少女又娇又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赛诺抖了抖耳朵,还没回头,你就非常自然的坐到他身边,撑着脸歪头看他,脸上的笑容甜蜜,赛诺看了你一眼,“是你啊。”
“喏,”你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墩墩桃,“很甜的噢。”
“谢谢。”赛诺点头接过,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你的手,你没太在意,继续和赛诺说话。赛诺没有吃,而是把墩墩桃收起来了,沉默着听你说话。
在教令院,没有学者会喜欢靠近风纪官,特别是大风纪官。如果一位学者需要和大风纪官赛诺进行正式会面,那他一般不会得到什么好消息,赛诺的亲自到访意味着这些学者们犯下了重大学术罪责中的某项。你这么主动的接近他,反而让他更加戒备起来。
但是在你找他多几次之后,赛诺发现你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善意从你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他逐渐放下了对你的戒备,加上你自来熟的性格,你们很快就成为朋友了。你没有想到的是,看上去像个酷哥的赛诺喜欢讲冷笑话,还特别喜欢谐音梗冷笑话。
每次他一讲,你都想努力get到他的点在哪里,却非常无力的发现做不到 ,当赛诺发现你没有听懂的时候?他就会很认真的跟你解释笑点在哪,气氛尴尬的连你这种社交牛杂症的人都坐不住了。在赶路时和艾尔海森聊了一路的生态环境对文字的影响,才冷静下来继续有勇气去找赛诺。
“说起来,赛诺是雷属性的神之眼呢,真的好酷啊。”你羡慕的盯着赛诺腰上的神之眼,虽然你的神之眼也很好看很帅,但再怎么想,还是觉得雷系更胜一筹。
“神之眼…用起来很方便,有了它就可以惩治那些不守风纪的犯人了,甚至严厉点也没关系。”赛诺淡淡的说,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赛诺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才意识到他又在讲冷笑话。
啊,原来大风纪官是这样的吗?你一脸茫然的看着赛诺这张帅气的脸,想起来之前你问起风纪官工作的时候他给你讲的大风机关和大风纪官的地狱笑话。
只是,你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茫然的你了,你决心要改变,快速的开口阻止他继续笑下去,“赛诺!”
“看着我。” 你这么要求着,把赛诺的注意力吸引回你身上。被你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赛诺感觉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也认真了起来。
你们相互对视了几乎有半分钟,正当赛诺想开口时,你深吸一口气,“从前有个人很喜欢讲笑话,有一天他跑到海边去讲笑话,结果一去不复返,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赛诺察觉你在暗示些什么,有些紧张的看你。
“因为海啸(笑)了!嘿嘿…看你的样子,该不会以为我要和你讲正事吧?”你打破了平静的假象,坐起身,身体不自觉往前倾向他的方向,眉眼弯弯的看他,终于看到赛诺吃瘪的样子了。
赛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也笑了。
“啊啊啊——每次都是你在讲笑话也太无聊了,下次让我来试试吧?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对赛诺眨了眨眼,“那么晚安,赛诺大人。”
“~”看着你愉悦的身影,赛诺低下头,终于放开了握的紧紧的拳头,他还以为……
说实话,作为一向有意远离知识与学者的大风纪官,赛诺对你这种类型的人有些应付不来,你有点像他的师姐,丽莎。可是又不是很像,他面对师姐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感觉。
这种……心脏滚烫到发烫的感觉。隐藏在宽大帽子下的是少年被撩得发红的脸。
【代号鸢】gb小短打
浅云一下😢😢来点傅融gb饭
很喜欢一些傅融和“我”反目的桥段……
ooc有!!!慎入!!!
在推开绣衣楼大门的那一刻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堂屋和坐在主座上对着他微笑的广陵王。
“我知道你会动手。”广陵王还是微笑和以往同他讨糖时别无二致。但是傅融知道从这一刻或者很早的某一刻开始,就有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抛却情感,广陵王是个杀伐果断又极善隐忍的人。她能女扮男装十多年,一手撑起绣衣楼便可窥见一二。傅融没想过小瞧她,甚至在面对她的时候格外小心。可是他自己动了情、偏了心,所以在推开门看到广陵王的那刻格外难熬。
她不该留下。傅融和广陵王拔剑相对的时候,心里恍惚升起这个念......
浅云一下😢😢来点傅融gb饭
很喜欢一些傅融和“我”反目的桥段……
ooc有!!!慎入!!!
在推开绣衣楼大门的那一刻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堂屋和坐在主座上对着他微笑的广陵王。
“我知道你会动手。”广陵王还是微笑和以往同他讨糖时别无二致。但是傅融知道从这一刻或者很早的某一刻开始,就有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抛却情感,广陵王是个杀伐果断又极善隐忍的人。她能女扮男装十多年,一手撑起绣衣楼便可窥见一二。傅融没想过小瞧她,甚至在面对她的时候格外小心。可是他自己动了情、偏了心,所以在推开门看到广陵王的那刻格外难熬。
她不该留下。傅融和广陵王拔剑相对的时候,心里恍惚升起这个念头。其实没有人该留下的。他竟在心中暗喜自己的计划被她看穿。被当作家人的人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必死于他的阴谋。
“噗嗤”一声,是利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广陵王的剑很快,手臂上的痛感迟钝地传来,傅融意识到自己在分心。
这是对对手的不尊重,女人脸上的不满与恼怒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这样的作为都不算应该。
傅融规规矩矩道歉,就好像这只是一场最为平常的对弈练手。广陵王没说话,很快地提剑攻来,和他们曾经并肩对敌的模样没什么差别,只是这次的剑刃对准的是过去的自己人。
广陵王的剑学得很好。每次出剑都诡谲难测,从刁钻的角度攻向傅融的破绽。
她为了弥补生理上的劣势,寻了很多对体力要求较低的剑招来学。在很多个深夜,傅融也曾陪她切磋练习。可现在真正对上广陵王时,他还是心惊。
广陵王瞒了他许多。此刻她使出的路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前两天她拿着菜谱和他点菜的模样都还历历在目,当时双颊耳尖的滚烫都还留有余温。可在这个时刻,傅融突然分不清楚广陵王对他的微笑到底是真是假。
微掩的大门外传来阵阵马蹄声,是傅融的人到了。
广陵王剑势更猛,几乎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样式向傅融攻来。
这是她第一次胜过傅融,以极其惨烈的代价。
待到傅融再次醒来的时候,他面对的是自己极为陌生的床帐。没人怪他,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叫他家主,每一张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府里的账本自有专人负责,他再也不用熬夜替某人思虑;厨房里人来人往,想吃什么也不需亲自下厨。那些作为“傅副官”的年岁明明才过去了几日却又遥远模糊得像是纸上洇湿的字迹。
傅融年轻,那一夜留下的伤好得很快,不出一个月便愈合了大半。但他仍感觉自己的身体缺失了一部分,随着摔碎的夜光螺和被掘出的低光荷一并消失,任他在记忆中苦寻也不得些许。只能继续端坐于案前处理公务。
今日窗外天光正好,鸟雀的啾啾声不绝于耳。
但他却无端想起那一个春日回寒的夜,想起广陵王脸上染着的飞溅赤血,想起她冰冷的目光和转身前的那一句“我赢了。”
是的。
广陵王赢了。不管是那一夜的对弈交手还是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真心。
-end-
感谢观看!
霸凌神里家主后
*神里绫人
*莫欺少年穷
*之前的点文有在认真补剧情🙏下篇一定下篇一定
0.
你是个含金汤匙出生的璃月人,璃月五成的毛笔产自你的家族企业,你打小就喜欢招猫逗狗,是快乐的璃月刁民。
但从须弥毕业后,溺爱你的暴发户父母把你送到天权凝光她老人家手下锻炼。
父母叮嘱你首次见面要极度尊敬,但当你在群玉阁内当场喊出天权老大人后,一片倒抽气声中,凝光把玩手中的烟斗,含笑望你。
不久后,你就被996改造成淳朴的璃月劳动人民。
1.
偶尔替凝光找秘书处的人进行工作交接,你还能在街角遇到正背书的烟绯...
*神里绫人
*莫欺少年穷
*之前的点文有在认真补剧情🙏下篇一定下篇一定
0.
你是个含金汤匙出生的璃月人,璃月五成的毛笔产自你的家族企业,你打小就喜欢招猫逗狗,是快乐的璃月刁民。
但从须弥毕业后,溺爱你的暴发户父母把你送到天权凝光她老人家手下锻炼。
父母叮嘱你首次见面要极度尊敬,但当你在群玉阁内当场喊出天权老大人后,一片倒抽气声中,凝光把玩手中的烟斗,含笑望你。
不久后,你就被996改造成淳朴的璃月劳动人民。
1.
偶尔替凝光找秘书处的人进行工作交接,你还能在街角遇到正背书的烟绯,她也是凝光修改律法后的受害者之一,你跟她惺惺相惜,时常相约万民堂。
于是随着共事时间增长,凝光逐渐看到你勤奋表象下的摸鱼本质,哪怕天权万人畏怯,你也要顶风偷懒。
“你有此等勇气,倒也值我为你安排的新职务,去稻妻好过你整日在我眼皮底下磨洋工。”
凝光夸赞完你后吹散纸片:“祝你好运。”
几天后你坐上开往稻妻的死兆星号,凝光要你带人摸清稻妻商业网络,但只报销了去时的船费,说“山高水远,我期待你的工作反馈。”
译为办不成就别回璃月。
2.
即使凝光没给你太多经费,你临走前还是通过要饭从父母那边贪走不少摩拉,在淳朴的稻妻商人眼里,你就好比待宰的肥羊。
但凝光拨给你的护卫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仿佛一口能生吃五个小孩,你又擅长仗势欺人,加上天权事先暗中打通商路,你们避过勘定奉行的施压,逐渐垄断了花见坂一带的文具生意。
此时稻妻幕府官僚间正暗潮涌动,管理社奉行的神里家家主是匆匆上任的长子,他过于年轻,且其座下家臣虎视眈眈。
在你们高价反诈稻妻人民的第三个月,坊间所说的那位神里家可怜的小少爷找上门来。
这位家主何止是年轻,岁数看起来甚至还没你大,但言谈举止颇有贵族典范,在外地豪横前也不卑不亢。
神里绫人先是称赞了一番府邸肉眼可见的金贵装潢,接着夸奖你和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刚柔并济的经商策略。
你听惯了凝光说话,仿佛又回到点名批评你前还要讲几句废话的年末大会。
少年抿了一口麦茶,淡淡笑道:“这便是璃月的茶吗,阁下躲过柊家耳目做到现在,未免太嚣张些吧。”
这明明是你在当地刚买的稻妻茶叶,还被坑了几万摩拉。
你心中默念岩王爷保佑:“社奉行大人,瓦大西可是地地道道的稻妻人民啊。”
神里绫人那时还没养成折磨别人的良好习惯,政务高压下的他时间紧迫,每个可能的助力都需要争取,他直接摆出终末番搜到的假身份作证据。
“这些东西还是不出现在万国商会那边比较好吧,你想继续下去,神里家姑且还是能帮你这样一个小忙。”他说。
4.
在神里绫人的威逼利诱下,你成了他的幕僚之一,手下前往名望家族送货的小贩都要成为他的线人。
你每天睡前都要对着墙祈求帝君原谅。
但同时,神里家此刻的确式微,神里绫人裹在政斗中分身乏术,对你悄悄抬价哄骗稻妻市民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外,神里绫人被迫在所有有需要的祭典活动里高价购置笔墨纸砚,他皱眉看着你的毛笔,就像看着无辜稻妻人民的血汗钱。
甚至有的时候,少年不得不为了维系这份友谊出卖色相。
神里小少爷日理万机,每次会面都力求高效,你找借口故意拖延,常浪费他生命中宝贵的五分钟去等待。
神里绫人在会客室踱步,却忍着没有催促,你翻身农奴把歌唱,这种快乐,在璃月给凝光打工时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他知道自己被刁难,偶尔等不及便跟守卫说句“失礼了”,直接进来在你面前站定,客套也懒得伪装: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极有暴发户做派:“等我喝完这盏朝露养护谷雨滋润当月新摘的璃月毛尖。”
绫人坐到你对面,手指状似不经意挨着你的,黑色镂空的手套蹭得你心痒,他看着你,语调拉长:“先告诉我吧。”
一般出卖色相到这种程度,你已经比较受用,神里绫人牺牲自己的珍贵回忆看一次少一次。
你跟觊觎神里家的政敌完全不一样,你有正直的心,钱权都是次要,刁难社奉行大人本身就充满乐趣。
怪不得你如此敬重凝光,她还总喜欢扣你工资。
5.
神里绫华也逐渐开始接手家族事务,深闺中的白鹭公主心地善良,误以为兄长和你惺惺相惜,节日里常托家仆送来礼品。
你向神里绫人提议,想要和绫华交朋友,还打听绫华需不需要新的文具,被他几句话岔开话题。
“社奉行大人真冷淡啊,只要不谈正事就立马像换个人一样,兢兢业业帮您这么久,恐怕在您心里还比不过饮品铺老板。”你替自己抱不平。
神里绫人满眼写着确实:“怎么会,我不曾制止您的小动作,也非常感谢您共享的情报,我会一直记着我们间这份人情,只要您在稻妻留的时间足够久。”
咀嚼出几分威胁,你低头喝了口神里绫人请客买的奶茶,是非常正常、普通、礼貌和疏离的味道。
他沉默看着稻妻城中熙攘的人群,眼底的紫像碎星引亮的海面。
6.
你在稻妻坑蒙拐骗,虽然良心受难,但挣得是盆钵体满。
凝光寄来信件,官话中隐晦传达了你可以回来的信号。
海灯节临近,就算是那个凝光,恐怕也会忍不住思念旧友和她的钱。
约好的十二月下旬离开,你也本着耍一次少一次的错误想法,在近期三番五次地为难了神里绫人,结果凝光寄来一只霄灯和一封信。
大意是:北斗临时有事,三月再回来,自己找老乡放个灯凑合凑合过吧。
7.
璃月七星,吾之宿敌。
神里绫人现在看你的眼神已经约等于看一个死人,近期神里家声望越来越高,社奉行已隐隐有重振雄风之势。
你跪在很久前抢购的岩王帝君小型雕像前,恳请帝君聆听可怜璃月人民声音,远渡重洋带你走。
海灯节这天,你跟彪形大汉凑在一起吃年夜饭,彪形大汉们思乡情切,忍不住抱头苦诉,这时神里绫人再次到访。
他进门后愣了愣。
有一个大汉正靠在你的肩膀上打哭嗝,骂他在享福年纪去世又不肯托梦于他的吝啬母亲,你轻轻拍他壮硕的后背,请神里绫人随便坐。
神里绫人送上了海灯节的祝福,随后一如以往开始讨论正事。
大汉们便停止嚎哭,呜咽着退下了。
绫人的视线有一秒落到你肩膀的泪渍上,随后他自然地开口:“我听说过,这天本该跟家人一起度过,璃月的海灯节庆典也一向盛大。”
你笑笑,今天属实是没心情为难大少爷了,正打算三言两语糊弄走神里绫人,他突然问你要不要去花见坂放灯。
“绫华也许久没有放松放松了,劳逸结合的确应该提倡,她可以陪你一起去。”神里绫人说。
神里绫华客客气气介绍完,一番客套话后,她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盯着你的霄灯。
于是你把烛火给她,她立刻想开口推脱:“我不能……”
“请帮我放吧。”
神里绫华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但真诚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万分小心地点燃了霄灯。
一抹微弱的孤光游进天空,你看着更远的漆黑夜空,在提瓦特另一片大陆的上方,正有一片灿烂的灯海。
神里绫人看了你一眼。
8.
因为在绫华面前树立了良好初印象,你在临走前哄骗白鹭公主高价购置一排毛笔。
回到璃月后,阔别已久的凝光给予你热烈欢迎:
“明天调休,记得正常时间出现在你的办公点。”
“好的。”
她又回头:“今晚去琉璃亭。”
“好的!”
9.
时间打马而过,你依旧是家财万贯热爱旷工的有志青年,而神里家已是无愧笔头之格的稻妻名门,假如你孤身再去稻妻,神里绫人可以不费力捏死你。
你结识一个稻妻笔友K,此人字迹工整谈吐优雅,对稻妻当局颇有见解,自称社奉行一位小小公务员。
公务员你熟悉,你没传几封信就开始大肆吐槽上司。
笔友K很惊讶,说怎么能这样对你,不像社奉行,不仅待遇好,上五休二婚假还能酌情延长。
你冷哼一声,提笔向友人K揭露社奉行上面的大人物是何等阴险,将威胁你的事添油加醋一顿艺术加工,写了长长一封。
笔友K很久没有回信。
担心热爱安稳生活的热心稻妻笔友K会义愤填膺地辞职,你后面又寄了一封信,大意是神里绫人还是有点子人格魅力的。
这期间帝君辞行,稻妻解除锁国,冥冥中有什么正在提瓦特中酝酿。
你跟七星之一的天衡星刻晴偶遇。
“好巧啊,这不是刻……”
“我、我只是路过!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于是你把最后两个帝君限量纪念雕像收入囊中:“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你要买两个吗?会不会有些太浪费了?”
“俗话说好事成双。”
“哦、那、那我先走了。”
“刻晴大人请便。”你侧身。
10.
每逢预感将有灾祸降临,你都要拜一拜帝君,这次预感尤为强烈,你怕一个镇不住,买了俩放到床头。
虽然对不住刻晴大人,但你已经提前拜托她的手下把之前限量版的帝君美龙像送给她赔礼了,等她回去就能发现。
你去了三碗不过港门口听田铁嘴说书,讲的是岩王帝君带领众仙建设璃月的故事。
你拉了椅子座下,熏陶一下思想,希求明天收到凝光给你加薪的消息。
有个人说田铁嘴有地方说的不对,不是摩拉克斯做的,大家都怒视他。
那人颇无奈地喝了口茶,看到你带的帝君雕像还愣了愣:“这是……”
“心想事成帝君像。”
他露出不赞成的神情:“摩…岩王帝君不会因为这块石珀满足你的欲念,你只心想,何以成事?”
第二天,凝光告诉你要去稻妻跟勘定奉行协调商品出口。
11.
笔友K的信寄到了你的家,他表示欢迎你来稻妻,你接下来一定会度过难忘的时间。
落款神里绫人。
当你读完时,你已经站在离岛码头,而这次因为是正规出行,身边没有彪形壮汉保护。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你恨不得原地跪下拜已然仙逝的帝君。
12.
对远道而来的璃月客人,社奉行也表示了热烈欢迎。
你在这次正规出行中职位不高,公开场合下的神里绫人也礼貌得体,止步于客气的握手,于是你有了可以磨洋工的错觉。
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宴席上有几个眼熟的政敌话语间都透着对社奉行管理人的畏怯。
临分别时,神里绫人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阁下家的毛笔精工细作,笔身纤细,家妹一直喜用,听说你来访后她便托我邀请您到神里家一坐。”
连跟你同行的几个使臣说话都要让他三分,你要是拒绝一个用敬语的神里绫人,那简直是在打稻妻的脸。
更不用说挣钱了。
“好的。”敢怒不敢言。
13.
你再也不拜岩王爷了。
真是封建迷信。
你在心头默念,恳请万能的雷电大将军来劈死笔友K。
“怎么了,是不合你的口味吗?”神里绫人笑着问。
“果然是不好吃吗?”神里绫华眼神有些受伤。
这是你吃过最反人类的火锅,你把辣油煮过的牛奶团子咽下去,辛辣到嗓子眼,又浮上腻味的甜,嚼起来如同春香窑的香膏。
只有神里家的家政官同情地看着你。
“好厉害,”热心的神里绫人微笑着快速夹起一团海草:“接下来尝尝这个吧,来,张嘴——你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会让人误会的,刚才的宴席见你没怎么动筷,现在我会尽到地主之谊的。”
他垂着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动人模样:“而且我不想因为你我过节,影响政务中的合作,更不想重新翻出之前你用假身份在花见坂哄抬物价的旧事。”
万能的雷电将军啊——
求求您——
“兄长,这个是可以食用的吗?”
“是的哦。”
“这个也…?”
“是的。”
“家主大人!那个真的不可食用!”
“托马,我听不到哦。”
……
14.
你写信强烈要求回璃月,倒贴经费都要回去,自己游泳跨海都要回去。
然而使者一波接一波回家,仍然没有来接你的小船。
凝光告诉你要展望未来,她已经看到你带着铺地的摩拉归乡。
但你可能带着铺地摩拉归西。
你再次改信,希望万能的风神能从龙脊雪山刮来一阵审判的凛风,或者万能的草神将须弥黄沙从天降落。
八重堂火爆连载的小说开始说你是社奉行管理人的女友,你们有过命的情谊,书一路畅销到璃月,但有私生子的版本需要黑市购买。
社奉行是你在稻妻最大的商业合作伙伴,毕竟来往的公务人员都会需要纸笔,神里绫人也不介意拿这些钱救济你。
但现在经常需要等待的人换成了你,神里大人政务繁忙,接见你的时间不固定,家政官苦着脸告诉你他还在忙请您再等五分钟。
“真的在忙吗?”你问。
家政官满眼同情:“真的。”
有次你实在等不及直接进到神里绫人书房,混乱的书桌下散落着棋子和纸牌,神里绫人在堆积的文件书籍后露出发顶,走近看,他忙于练习书法。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神里绫人表情肃穆,说书法是一项开始就要专注到结束的神圣活动,请你坐着等一会。
你坐着发呆,一会看看窗户外面一会看看神里绫人,等待让你怒火心中烧,刚要开口跟他说改天再来,神里绫人写完了。
一番商谈已至黄昏,又顺理成章留你在神里宅吃便饭。
15.
神里绫人已经狠狠抓住你的胃,字面意义上。
七神听不到你的愿望,冒险家协会也频频打回暗杀社奉行要员的委托,你盯着花见坂活跃的荒泷派,恶向胆边生。
神里绫人最近对你的生意明里暗里地打压,稻妻人民都开始觉得你是良心老板了,你很失败,想在下午跟他理论理论,结果他又说忙。
你走近在黑田书店门口当临时工拿最低工钱搬货的赤鬼,掏钱问他能不能帮你打一个人。
荒泷一斗看你的眼神立马夹了丝鄙夷:“我不偷不抢的。”然后他看了一眼你的钱包:“打谁?”
“社奉行大人,他职场霸凌了我。”
他根本不知道是谁,但隐约猜到是个大人物,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拿着架子说:“今天不行,下午本大爷要跟绫人兄进行第八百零一次荣耀的斗虫比赛。”
你愣住:“跟谁?”
“绫人兄,怎么了你认识?唉,他可真是个与我一样爽朗仗义的好男儿啊!你也不要想着打人了,倒不如同我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斗虫…你怎么走了?!”
16.
想不到神里绫人的势力已经渗透到鬼族,你回到创意饮品铺位边,提笔给凝光写第五封归家血书。
老板竟认识你,三两句就跟你热络闲聊,原来他的生意受到神里大人的帮助点拨,一提起神里大人,他都与有荣焉。
你不在稻妻时,神里大人偶尔也光顾过,也坐在这个位置,读一封信,信纸和你现在用的是同一种。
按说神里大人日理万机,读信速度却很慢,简直是逐字逐句,译读另一处的朗月清风。
就是有次他看完后直接把信塞进了垃圾桶。
他还想让你代他感谢神里大人,托他的福,自己的生意蒸蒸日上小日子红红火火。
17.
你在稻妻孤立无援,全岛上上下下都对神里绫人有着离奇的误解。
从花见坂回去后就看到神里绫人坐在你的会客室喝茶,直接点明来意,说暗杀幕府要员恐怕会让你面临牢狱之灾,本末倒置,更回不到璃月。
他把一盘璃月千年放到矮桌上,叹息道:“你对我存有误解,我也是一个普通而喜欢安稳的公务人员,来一局吗。”
你坐到他对面,怒目圆睁,突然捏住青年脸颊上的软肉,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到底是图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
神里绫人眼睫微动,静水湖面般的眼睛里只是映着你。
“若说对你没有提防和利用,我自己也不相信,但刨除掉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和无聊的协定…海灯节那天的月亮还是挺美的。”
他指了指你钳住他下巴的手,然后反握住了你的手腕:“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当然不,如果现在对面的人是凝光,她当场扣干净你的年终奖。
知道始于勾心斗角的吸引力也难榨出几分真情,有些问题也注定不得答案,神里绫人淡淡笑着,将棋子挪进下一个方格:“既然这样,我送你回璃月吧。”
18.
突然觉得在稻妻钻条约漏洞挣稻妻人民的钱也不是不行。
19.
神里绫华今天要送一个贵人去璃月。
三个月前,没有被兄长大人的甜枣冲昏头脑的璃月刁民义无反顾坐上回家的小船。
分别时兄长一直保持无懈可击的客套,直到你突然抱住他,说回去一定会给寄璃月土特产,结婚也会给他发请帖。
兄长的表情开裂,本犹豫着要不要放上去的手热情地回抱住你,说:“那我势必会亲自到访,为你准备永生难忘的丰厚大礼。”
你感谢了热心肠的神里们,摆着手回家了。
……
现在,在兄长于高强度工作中拧断第7支笔后,他决定去璃月休假旅行,顺带谴责一下黑心的毛笔制造商。
20.
你现在去买帝君雕像还来得及。
『散兵x你』弃猫效应
三分之二剧情(gbg无差)+三分之一车(gb)
是『少年组』关于他的男友力 时脑的梗
——
简直难以相信你真的就这样走了。
干脆,一声不吭,只给他留下了半边冰凉的床铺。
散兵狂躁的光着脚在客厅里踱步,酝酿着狂风暴雨的紫晶瞳始终紧盯那扇紧闭的门扉。
这不应该。
他一向浅眠,怎么会听不到你出门这么大的动静?
起床前要抱着他黏黏糊糊,洗漱也老是磕磕碰碰,翻箱倒柜找起衣服更是惊天动地能掀翻屋顶。
你的离开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不,不对,说到底你有什么理由非走不可?
昨天会吵架明明就是你的不对,总是把公子挂在嘴边,还喋喋不休谈论着每一个执行官。
是忘记他有多么厌恶...
三分之二剧情(gbg无差)+三分之一车(gb)
是『少年组』关于他的男友力 时脑的梗
——
简直难以相信你真的就这样走了。
干脆,一声不吭,只给他留下了半边冰凉的床铺。
散兵狂躁的光着脚在客厅里踱步,酝酿着狂风暴雨的紫晶瞳始终紧盯那扇紧闭的门扉。
这不应该。
他一向浅眠,怎么会听不到你出门这么大的动静?
起床前要抱着他黏黏糊糊,洗漱也老是磕磕碰碰,翻箱倒柜找起衣服更是惊天动地能掀翻屋顶。
你的离开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不,不对,说到底你有什么理由非走不可?
昨天会吵架明明就是你的不对,总是把公子挂在嘴边,还喋喋不休谈论着每一个执行官。
是忘记他有多么厌恶那些人了吗?
不知好歹……简直是不知好歹!竟然敢把他难得的宽容当做资本来忤逆他!
随手抓起的玻璃制品被狠狠砸向了大门,尖锐的破碎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听不太真切,飞溅回来的碎片划破了小腿,但他却没感觉到痛。
他其实很怕痛。
但是没有人知道,能伤害到他的人只有被他处理掉这一个下场。
除了你。
他为什么要留下你?
狂妄,自以为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他的耐心和底线……
他受够了。
他要收回这份无休止的纵容……没错,他就应该打断你的腿,把最粗的铁链套上你的脖子,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就是你这辈子的归宿,他必须要让你永远记住擅作主张的代价,记住什么叫做绝对的掌控!
骤然暴起的雷元素割接了空间,给墙壁地面还有家具留下了无数如被凶兽抓挠过一般焦黑的痕迹,但这远远不够。
散兵跌跌撞撞冲进房间,翻找出所有属于你的东西狠狠扔在了地上,破坏,践踏,摧残殆尽。
可是好奇怪……
他跪倒在一地凌乱中,徒劳撕扯着那些残留你气息的衣物。
为什么会发泄不出来?
那些情绪,那些怒火……好难受,呼吸也……
该死。
你真的该死。
随随便便就对他伸出手,又擅作主张和他同行,嘴上说着“别关系”“我不介意”“绝对不会讨厌你”之类的漂亮话,最后还不是因为这点小事就不告而别。
女人……人类……
所有人都是骗子!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应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杀了你!
还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
呵,不过就是个贪财能吃又好色的小人罢了,还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你接近他的目的吗?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就是下贱的馋他身子而已。
还非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做派,真是……令人作呕。
散兵把身体蜷了又蜷,交叠起的双臂死死压在胃部。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内脏翻搅在一起的感觉了,自从你自说自话的住进来,他的饮食习惯就被迫全部迎合了你,一日三餐准时准点规律的要命也清淡了很多,还时不时就被哄骗着喝下那些从什么不卜庐搞来的,糊成一团的奇怪汤汁。
得意忘形,他可不会把这么无聊的事归结为你的功劳,像你这样做饭盐糖不分,家务也一窍不通的生活白痴,离开他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人生活的下去。
区区一个附属品……
散兵意图传召下属的手突然垂了下来。
事到如今才让那些人来看他笑话?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见识到自己的狼狈后会私下进行多么鄙夷的议论,高傲的,自命不凡的堂堂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
竟然被女人给抛弃了。
“哈……”
他自嘲出声,眼睛因为滑进了额头留下的冷汗而异常酸涩。
算了,既不是第一次惹人生厌也不是第一次被抛下,有什么可矫情的,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让你痛哭流涕跪下来求他原谅,只要你敢……
“回来……”
……
你一进门就发现家里跟遭了贼一样,破破烂烂,乱七八糟,几乎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无损待在原位的。
不过你并不觉得意外,虽然从你发现他在发烧就赶紧出门买药到现在仅仅只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但以主子那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脾性,不闹腾反倒还不太正常。
你小心绕过一地狼藉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杂乱无章中那微微起伏着的小小一团。
少年人的体型本就纤细,蜷缩起来更显得脆弱又易碎。
你赶紧两步上前把人扶进怀里,“散兵?”
没有反应。
他俊秀的五官正因为痛苦而紧皱在一起,脸色苍白,嘴唇也不剩多少血色。
你撩起他被汗湿的额发,感受到的温度果不其然比你离开时更高。
于是你马不停蹄把人扒光擦干又换上干净衣服塞进被窝,正苦恼要怎么给他喂药就对上了一双失去高光的眼睛。
猛一阵天旋地转后你的后脑勺撞在榻榻米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散兵掐着你的脖子骑在你身上头垂的极低,双手几次试图收紧都没能成功。
“你还……”他连声音都在抖,“回来干什么……”
“抱歉抱歉。”你龇牙咧嘴揉乱了他柔软的发丝,“下次出门我会给你留便条的,先吃药好不好?之后我去给你熬点白粥,放心吧,不用调料的料理我还是可以做的……”
轻描淡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讨厌你这份从容……这不是愈发衬托出了他的滑稽百出吗?凭什么……从头到尾就只有他在动摇啊……
松软的身子泄了气一般缓缓伏下直至与你的曲线完全贴合,胸腔如擂鼓的震动也随即传入了他的耳朵。
你的心跳会平复他情绪这件事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那份生机勃勃,很清晰也很坚强的声音总是让他想起你们的第一次交手。
激烈,难缠,无路可退。
征服或者被驯服,那是强者之间的碰撞,而随之衍生出来的这份依赖虽然超出他的掌控,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确实已经戒不掉这种被豢养的感觉。
你轻轻给他顺着毛,“要不我去给你买荞麦面吧?就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刚才路过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啊对了,马路对面新开了一家居酒屋,听邻居说他家的大阪烧特别正——”
“闭嘴。”散兵费了些力直起身,手一抬就扯乱了你刚给他换上的浴衣,“现在……马上,取悦我。”
……
七天等免,不看也不影响
……
这次醒来散兵只感觉到一片周身舒爽的暖意。
他微微侧头,入目便是你安静的睡颜,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麻麻痒痒,心脏也随之有了跳动的实感。
“好蠢的脸……”他故作嫌弃咬了咬你的鼻尖,拉过你虚搭在他小腹的手最大限度环过腰,“既然要抱就抱紧点啊白痴,真就不怕我跑……”
……怎么可能还跑得掉?
他是家猫。
当你对他们说分手
内含:魈,钟离,达达利亚,温迪
第二人称,你=荧=旅行者
无脑小甜饼!
你接到了个奇怪的委托,内容大概是要和恋人说分手,你本打算拒绝,但迫于6000原石的淫威还是答应了…
魈.
此刻的你正像登徒子般紧搂着仙人的细腰,仙人身上独有的清香将你包裹住,以至于你完全无视了仙人红扑扑的脸蛋,以及过路人的指指点点。
“不敬仙师”
魈虽这么说,却并未做出推开你的举动,想来也是乐在其中吧,你坏笑一声,轻吻上仙人的脸颊,还未等到其有所反应,便松开了他腰间的手,刻意与他拉扯出一段距离。
“对不起,我刚才…”
你话音未落,魈便面色红润的开口道
“是你的话,...
内含:魈,钟离,达达利亚,温迪
第二人称,你=荧=旅行者
无脑小甜饼!
你接到了个奇怪的委托,内容大概是要和恋人说分手,你本打算拒绝,但迫于6000原石的淫威还是答应了…
魈.
此刻的你正像登徒子般紧搂着仙人的细腰,仙人身上独有的清香将你包裹住,以至于你完全无视了仙人红扑扑的脸蛋,以及过路人的指指点点。
“不敬仙师”
魈虽这么说,却并未做出推开你的举动,想来也是乐在其中吧,你坏笑一声,轻吻上仙人的脸颊,还未等到其有所反应,便松开了他腰间的手,刻意与他拉扯出一段距离。
“对不起,我刚才…”
你话音未落,魈便面色红润的开口道
“是你的话,无妨”
你愣在原地老脸一红,这也太犯规了吧…
直到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派蒙轻咳一声,你才想起那6000原石,哦不,是委托。
见你站在那里许久不动,魈上前拉住你的手,脸却转向一旁,使你只能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可是我说错话了?”
他声音闷闷的,言语间还带了一丝委屈,好吧,你承认,这的确令你更兴奋了。
“我们分手吧”
言毕连你自己都愣住了,你不敢去看魈此刻是如何的表情,只感觉他越发用力的攥着你的手。
“为什么?”
你有些不知所措。
仙人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令你喘不上气,他的语调微微颤抖,似是愤怒,又似是委屈。
“倘若我有哪些做的不好,你大可直接告诉我”
“这种方式,不好”
话音刚落,仙人周围那骇人的威压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发红的眼眶,他本不明白人类的情感,你的出现,才令他知道爱为何物。
难道这就要离开了吗?魈不明白,明明主动的人是你,说过会爱他一辈子的也是你,那些甜言蜜语,到头来却都是为了骗他而编造的谎言。
你瞧着仙人落寞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连忙出声解释道只是委托。
一阵沉默后,仙人与你四目相对,他那漂亮的金眸中满是你看不懂的感情。
“这样的委托,以后不要接了”
魈将你的手指牵到自己胸口处,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里,很疼”
钟离
傍晚回到壶里,你照常向先生汇报今日的所见所闻,当然,你自动忽略了那项还未完成的委托。
钟离依旧是宠溺温柔的看着你,时不时点头低声附和你两句。
“先生,外面很冷,黏糊糊的史莱姆还总往我身上扑”
钟离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先生,今天帮提米喂鸽子时,派蒙把鸽子吃掉了”
钟离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先生,我被野猪撞飞了”
你越说越离谱,钟离却还是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你满头黑线,先生是在开玩笑吧。
“钟离,我们分手吧”
为了显得足够冷酷,你甚至连先生都没叫。
钟离依旧是那副宠溺温柔的模样看着你,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旅者可是累了?竟说起胡话来了,也怪我非要同你玩笑”
钟离将你拉到他坚实的双腿上,龙诞香的香气在你身边环绕。
“旅者莫要忘了我们间的契约”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笑死,根本不敢分手。
达达利亚.
看着正在给愚人众进行洗脑演讲的达达利亚,你盘算着该如何开口。
直接说的话,会打起来的吧。
可恶,今天已经够累了,才不要再打一架。
等到达达利亚演讲完朝你走过来时,你依旧没想好,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达达利亚,我们分手吧”
面前俊朗的男人愣了一下,后轻笑一声,用手刮了刮你的鼻子。
“好啊,但是小姐要给我个理由”
你被他整的老脸一红,别过头不去看他。
“腻了”
闻言,达达利亚捏住你的下巴,使你被迫与他对视,他眸中混浊,不似往日平静。
但语调还是那么温柔
“没有下次”
随后便松开了手,温柔的揉了揉你的发顶。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温迪.
你是在蒙德城内的风神像下找到的温迪,彼时的他正吟唱着新写的诗篇。
见到你来,他便停下演奏,扑进了你的怀里。
“你怎么到这来了,是想我了吗”
你轻柔的拍了拍温迪的后背,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可还是开口道
“温迪,我们分手吧”
温迪“诶嘿”了一声,将你抱的越发用力。
“你是在试图玩弄风神的感情吗?旅行者”
风的力量将你禁锢住,使你无法挣脱温迪的怀抱。
“只是个委托而已”
你连忙出声解释道
温迪抬起头,眼眶略微发红,目光却是异常坚定的。
“从你踏入蒙德的那一刻起,你将永远属于风神巴巴托斯”
🥚散
【all荧】被你抛弃的男人们如何来追回你的
▲内含/达达利亚/迪卢克/散兵/魈/枫原万叶/
▲ooc预警,我流荧
▲达达和散兵有点黑化,其他正常|д•´)祝大家食用愉快
————————————————
【达达利亚】
你压低帽檐,看着眼前一众正在清点货物的愚人众,放轻脚步,尽量小心翼翼避开他们。
忽然从右手边走过来一个火枪手,你镇定埋头,走进了旁边的巷子,装作正在翻看地图的样子,避开了他。
意识到人走远后,你才收起了地图,呼了口气。
短短一刻钟,你的额间就布满冷汗。
不为别的……就怕遇到……
“小姐?”
一声...
▲内含/达达利亚/迪卢克/散兵/魈/枫原万叶/
▲ooc预警,我流荧
▲达达和散兵有点黑化,其他正常|д•´)祝大家食用愉快
————————————————
【达达利亚】
你压低帽檐,看着眼前一众正在清点货物的愚人众,放轻脚步,尽量小心翼翼避开他们。
忽然从右手边走过来一个火枪手,你镇定埋头,走进了旁边的巷子,装作正在翻看地图的样子,避开了他。
意识到人走远后,你才收起了地图,呼了口气。
短短一刻钟,你的额间就布满冷汗。
不为别的……就怕遇到……
“小姐?”
一声悠扬的呼喊从后背响起。
你浑身一僵,没敢回头。
“抱歉,我们正在找人,能麻烦您转个身吗?”
熟悉的声线传进你的耳朵,你的心底一阵波涛汹涌的纠结,终于还是渐渐转过身。
下一刻,熟悉的气息靠近,达达利亚一手按在你肩边的墙上,一手轻轻挑起你的下巴,鲸蓝色的眼眸闪着暗沉的光。
“真像啊……”
你淡定地看着他。
“无论从眼睛还是嘴巴。”他的指尖从你的眼角轻轻划到你的唇瓣,动作轻柔得宛如对待温室的花朵,达达利亚嘴角微微勾起,“我是说,你再加点易容膏,也许就更像陌生人了。”
“你说的对吗,我的荧。”
放在唇瓣上的指尖微微用力,他便吻了上来。
恣意又疯狂地伸出舌头探进你的口腔。
你被他快要吻的喘不过气。
“你那天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一声不吭地消失了,甚至一点声讯也没留下?”
你呜噎一声。
“甚至连回来……也是避开我。”
达达利亚紧紧地看着你,声音低的不像话。
下一刻,他将你拥入怀中。
“达达利亚,你听我解释……”
似乎怕他作出越矩的冲动,你连忙开口。
“好啊。”达达利亚嘴角勾起,一抹婉转悠扬的笑意浮了出来,“这几年我为你修建了你最爱的房屋,里面都是你喜欢的装饰和家具,我们先回去。”
他靠近你,精致的鼻尖快要抵住你的鼻尖,一丝危险的气息弥漫而出。
“到时候我慢慢听你解释……”
【迪卢克】
“琴,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方便见他。”你看着眼前的委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抱歉旅行者。”金色马尾女人眼里带着歉意,她将手里的文件交到你手上道,“虽然知道你和迪卢克……但是这是蒙德的公事,有关那次事件的信息也只有你和迪卢克知晓。”
“你也是知道这位暗夜骑士一直不太愿意和我们骑士团打交道,更别说帮忙了……”琴抬起手,面上带着请求,“于公于私,都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你抬手,还想拒绝,却被琴推置门外。
“那就拜托你了,旅行者,骑士团的大家会感谢你的!”
……
你拿着文件,一脸纠结地在蒙德酒庄踱步。
“我说,你还要在这里转悠多久。”
熟悉又沉静的声音响起,你浑身一震,回头便看到那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穿着黑色的马丁靴一步一步向你走来。
他看着你,酒红色的眼眸微微一眯。
“迪卢克大人……”你赶紧将手中的文件递了上去,掩饰住眼底的慌乱,“这是有关上次暗夜骑士事件的一些资料文件,还请需要你过目。”
听到你毕恭毕敬的语气,迪卢克嘴唇一抿,接过你手里的资料。
你舒了口气。
“上次我也只是路过,随手干掉几个深渊法师罢了。”
他打开文件袋,里面的资料像是雪一般哗哗散落在地。
抬眼你便对上他阴沉的眼眸。
“公事办完了,不如来讲讲私事吧。”
他一手捏住你的手腕,将你拉近,俊美的容貌近在咫尺地面向你。
“如果不是骑士团的委托,我想荣誉骑士小姐可能不会再过来了吧?”
“不是……”
“不是什么?”迪卢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一说到谈婚论嫁,你就立刻溜得无影无踪。”
你尴尬地移开视线。
“你既然不想跟我结婚,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手腕的力道越攥越紧,你吃痛出声,而迪卢克丝毫不放手,更是逼近你,言语带着怒气。
“荣誉骑士小姐,失踪一年了,总该给个解释吧?”
“我……我……”其实你真的没有想好是不是要跟他结婚,因为你还有一堆事在身上,根本还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所以听到他一脸认真地说结婚的时候,你当然下意识地想跑了。
“我不管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不是真心……”
炽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你的脸上,他的眼眸发着隐隐的暗光。
攥紧你的手越发用力。
“你都得好好跟我解释一番,我的荣誉骑士小姐。”
【散兵】
一个手刀将眼前的深渊法师消灭后,散兵悠然地坐回了后面的椅子上。
少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
“荧,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散兵温柔说道。
大厅内鸦雀无声。
他嘴角笑容消失,平声道。
“好,下一个。”
又一个深渊法师被抓了上来,散兵手一挥,电光火石间,眼前的深渊法师一声惨叫,便消失在了眼前。
愚人众下属都埋下头,不敢说话。
“荧,快出来哦。”大厅充斥着少年漫不经心的声音,“我等三分钟,就杀一个深渊法师。”
“反正你这深渊法师还挺多,杀完了,还有深渊使徒。”
少年精致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厉的笑意,“深渊使徒杀完了,还有深渊咏者……”
“等把你的精英手下一个一个杀光之后,我看你的深渊教团还剩下些什么。”散兵一边把玩着短刃,一边轻声说道。
大厅内没有一丝回响。
散兵眼底闪过暗沉的光,他手一挥,“下一个。”
又一个深渊法师被压了上来。
他抬手,往下一挥,一道紫色的电光闪现而出,突然间,一个短剑飞了过来,狠狠地将雷光一斩两断。
“散兵,你疯了!”
你怒视着他。
散兵嘴角渐渐升起一抹笑意,“你可终于出现了,我亲爱的荧。”
他一步步走了下来。
白皙的手指挑起你的下巴,你被迫对上一双暗沉的紫眸,“消失三年,你得好好给我一个解释吧?”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打开他的手,眉间闪过一丝不耐。
“你要是再这么死缠烂打,就不要怪人挑起深渊教团和愚人众的战争了。”
你冷冷地看着他。
“战争?”捏住你下颚的手愈加用力,散兵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你觉得我介意?”
“在一起七年,就凭你一句话说散就散?”他看着你说道。
“好,你有深渊教团的事务在身,可是我有妨碍过你什么吗?”
“难道我不能助你一臂之力?还是说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说道最后少年的语气有些高扬,喑哑的少年音在大厅中隐隐回响。
你无力地垂下眼眸,“不是这样的……”
深渊教团的事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那是哪样的?”散兵又一步毕竟,随后他转而一笑,“荧,你已经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了。”
“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我杀光你这里的所有的下属。”
“你选一个吧。”
【魈】
你装作无意的样子在林间行走着,余光瞥到后面疾步赶来的身影,你脚步一晃,便闪身到树后,然后悄悄探出身子看着外面。
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你原来待过的地方。
你神色微晃,原来是魈。
魈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场景,垂下眼眸,掩住里面失落的情绪。
你转回头,有些怔愣。
“荧,你在附近吗?”他低声询问道,身形未动半分。
你站在树后不敢说话。
“我知道我们……”他顿了下,有些艰难地说道,“你不愿意见我。”
“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依旧没有变过。”
“去其他国家也好,去其他世界也好……”
你怔神。
“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仙人的寿命很长,三年我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
“只要你愿意见我。”
空气安静了片刻。
“我完全不介意你需要去各个世界解决那些委托,但提瓦特大陆一直都在这里,璃月也一直在这里。”
“我也会……一直等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听不见。
心底涌上来一阵难过,你抿着唇,在树后闷声说道,“旅行是我的职责,这注定我需要行走于各个世界、各个国家……”
听到你的声音,魈惊愕抬头,他咽了下喉咙,将泪意忍了回去。
“我不介意……荧,真的。”
“有了你,我才寻找到了人世间的意义,有你的时光我才认识到原来人世的喧嚣是多彩的。”
“荧,我永远心悦于你。”
他孤身站在你刚才站在的原地,墨绿色的头发微微垂下,掩住了少年脆弱的神情。
“所以……你出来见见我可好?”
他的低声言道。
“让我看看你还安在就好。”
【枫原万叶】
说实话你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万叶。
只见他面上带着温雅的笑意,正和身边的人说笑。
“万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那个朋友。”他看见你,一边走过来,一边介绍道,“叫荧。”
而少年面上温和的笑意丝毫不减,赤枫色的瞳眸望着你,“好久不见,荧。”
你脸上的笑快僵住了。
“啊,你们认识?”那人有些惊讶,随即笑了下,“那也行,这样省了介绍的步骤了。”
“刚好这委托就交给你俩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麻烦了。”
你笑着说要送他离开,却没想到万叶在后面说道,“不一起讨论一下怎么解决这个委托吗?”
那人也颔首,“对啊荧,你们商量一下吧,我这边也不需要送,马车就在外面快到了。”
说完,他便关上了门,只剩了你和万叶在房间里。
一年不见,他的容貌还是一如往昔,温润如玉,清俊隽秀。然而这也不是怀念的时候,你站在门边,直想转身就跑。
谁知一只手按在墙上,挡住了你想逃的路。
你抬眼对上了他笑意盈盈的眼眸。
“一年未见,不来叙个旧吗?”他温声说道。
你垂眸,“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万叶歪头,赤枫色的眸中流露出些许委屈,“你可知道,我为了找你,特意接近了好多委托人,这才终于找到一个和你有接触的。”
“在此之前,我还从稻妻追到须弥,最后到现在的枫丹。”
“风吹露宿,日晒雨淋,这才好不容易见到你。”
“你这就要赶我走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羽毛一样刷着你的心房。
万叶最知道你吃不得这种软下的语气了,曾经每次你生气的时候,他都会用这种示软的语气与你交流,哄你开心,而你也确实受不了这一套。
明明好不容易狠下心说要分手,却不料他不远万里来见你。
“我、我……”
“一年前的事,家族为我找的未婚妻并非我的本意,我和那人也从未见过面,同时也在对方家人来我家族的时候当堂回绝掉了。”
“经过这事,家父执意要逐我出门。”
他看着你,眸光温柔,“现在,我是真正的浮浪人了。”
“荧,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彩蛋是钟离追妻现场
【魈荧】魈仙人想要知道
是摆烂摸鱼(喂)魈荧日常聊天的流水账
非常放飞自我 不要对质量抱期待
进行一些木头仙人的写
ooc大概率不可避
欢迎捉虫
8k+
—————————————
“他们说你喜欢我。”
“什么?”她专心地摆弄着不知从哪里揪来的野花野草,粉的蓝的紫的,好像没听清。
魈提枪站在遗迹重机巨大的残骸上,低头看着下方曲腿坐在一座座破损的遗迹守卫之间的金发少女,稍稍抬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他们说你喜欢我。”
几束沉静的金色阳光越过巨大冰冷,锈迹斑斑的钢铁机...
是摆烂摸鱼(喂)魈荧日常聊天的流水账
非常放飞自我 不要对质量抱期待
进行一些木头仙人的写
ooc大概率不可避
欢迎捉虫
8k+
—————————————
“他们说你喜欢我。”
“什么?”她专心地摆弄着不知从哪里揪来的野花野草,粉的蓝的紫的,好像没听清。
魈提枪站在遗迹重机巨大的残骸上,低头看着下方曲腿坐在一座座破损的遗迹守卫之间的金发少女,稍稍抬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他们说你喜欢我。”
几束沉静的金色阳光越过巨大冰冷,锈迹斑斑的钢铁机械所组成的墓群,落在开着星星点点野花的青草地上,也落在旅行者金羊毛一般蓬松的短发上。她露在外面的耳廓和肩膀在光照下白皙得近乎透明——如果忽略上面的灰尘和血痕的话。
“谁们?”她这次听清楚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抬头有点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菲尔戈黛特,淮安,言笑——”他回答,其实还有其他人,比如甘雨胡桃和常住玉京台的歌尘浪市真君,若非近日在他面前提起这事的人实在太多,他也绝不可能在战斗结束后难能可贵的短暂休憩时间里,拿这种无稽之谈来冒犯旅行者,三人成虎,仙人看来也不能免俗。
不过留云借风倒是斩钉截铁地说旅行者绝不可能喜欢他,他想,所有人中只有她和他意见一致,“前几天偶然路过厨房时听到的。”只是不小心听见,并非故意,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加了一句。
“啊?不是吧,你这么不把我当外人?”旅行者被他仿佛在说“他们说你喜欢吃甜甜花酿鸡”的寻常语气给噎了一下,她表情古怪,好像在迷茫这种问题一般人会直接拿来问当事人吗?但是旅行者很快又平静下来,魈隐约听见她小声嘀嘀咕咕:“魈仙人的话,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也不是很奇怪。”对于他的一切事情,她好像都能接受地很快,魈从来没见过她流露出任何过于激烈的感情。他甚至怀疑,即使有一天他把枪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能毫不介怀地——打住,他果断掐断了自己发散的思绪。
甘雨他们完全搞错了,他想,这样的人不可能喜欢我。
“不过还真稀奇,我以还为仙人们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旅行者接着说,脖子仰起一个夸张的角度,新鲜地盯着他,阳光落进她的眼睛里,像静静沉入河底的碎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她清咳了两声,惟妙惟肖地压下声线模仿起来:“【不过是凡人间无聊的闲言碎语——】”
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不想聊就算了——还不等魈沉下脸这样回复作怪的旅行者,她就又自顾自地把自己驳倒了,旅行者垂下头用手捂住嘴巴沉思起来:“不对,按照你这种有话直说,耿直到可怕的个性,很有可能是想到什么随口就问了,根本没有多想……等等,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的可能性说不定也是有的?”
“你对我有误解,”魈抱起手臂微微皱眉,“我确实对人类的无趣的情感纠葛并不关心,但也不至于连这种程度的常识都不知晓。”说完才察觉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若是不关心人类的感情,他又干嘛对她贸然提起旁人的臆测呢?魈思忖着,发现自己竟一时搞不明白这个问题。
所幸旅行者也没有继续抓住这个点追问,她又低头去摆弄她那几株不成样子的草了,好像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致,她懒洋洋地说:“假设我喜欢你这个论点为真好了——”她说假设,言外之意好像是在说这个论点没可能是真的,“那么总得有支撑它的论据吧?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说,”魈露出一点迟疑的表情,慢吞吞道:“他们说……你对我很好。”
旅行者发出一声漏气般的短促笑声,她“哈?”了一下,眉眼之间露出近乎无奈的神情:“这算什么理由啊?”
确实,这种理由未免也太过单薄,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毕竟是个人都知道,旅行者是个烂好人,多管闲事的本领是天下第一流。
他开始有些后悔开启这个话题了,此刻及时打住才是符合常识的行动,再聊下去,就超出了熟人之间把旁人的闲言碎语当笑谈随口一提的安全范畴。但是不知名的力量却仍在推动着他。他听见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老板说——每次她向冒险家协会发布清除客栈周边魔物的委托,接下任务的人都是你。”
旅行者翻了个白眼:“老板出手阔绰,客栈周边出没的魔物通常数量稀少危险性也不高(大概是托你的福),这样钱多事少的任务在协会可是很吃香的,要不是我跟凯瑟琳有点交情,估计就要靠连夜蹲点排队来抢了。”
她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养家糊口的无产阶级劳动人民不容易啊,一天任务的钱还不够家里养的饭桶一顿吃的。”
“以上——此论据不成立,驳回。”
旅行者如此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上去对于被人捕风捉影肆意揣测,甚至传出如此谣言全然不放在心上——换句话说,她能够面不改色地与谣言中的另一位当事人心平气和地讨论这种有些越轨的问题,似乎本身就说明了她对此事问心无愧。
她既不心虚,却也没有显示出受冒犯的尴尬或气恼,连少许的不悦不耐都没有,反而一本正经地跟他分析起这件事情来,好像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这种态度给了人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允许他——甚至挺乐意他拿这种问题来冒犯她。她既不主动延续话题,也不主动结束话题,却好像是另一种无声的鼓励和默许——“再试着猜猜看其他理由也无妨。”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错觉,魈想,真正想要延续话题的是他,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他就继续说下去,就像他们不是在讨论暧昧的话题,而是在进行一场你来我往不含感情的辩论,两个人都基于那一点点因为百无聊赖所生的胜负欲,试图把对方驳倒。
或许最近确实是太和平了,自己竟沦落到如此闲散的地步,他突然想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业障已经许久不曾来梦里滋扰。
他呼出一口气,收起枪坐在铁壳子上,闭上眼睛,任由早春不算温和的料峭寒风吹乱他的头发。有几枚被风裹挟的花瓣悄悄藏进发丝深处,剩余的则在半空中掀起一场春日的风暴。这场粉红色的风暴呼啸着轰鸣着从他的耳道灌进胸腔,遮住了略显急促的心跳。
他低头看看旅行者,又抬头看看青蓝的天空。莫名想起前几天他与旅行者同路返回客栈时,她哼着歌,按着拍子来回挥动着不知哪里折下的,缀满粉白花苞的樱树枝。树枝在空中划过一个个半圆又轻轻落下。像音乐家挥舞着指挥棒,又像国王挥舞着权杖,或者战士挥舞着军旗。她仰头望着天空转了一圈,好似哪个剧团跑出来的拙劣话剧演员,张开双臂,突发奇想,兴致高昂地如此宣告:“啊啊——所谓人类!就是为了恋爱与革命而生的——”
她看着他,收回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淹没在漫天花瓣之中,踮着脚尖,面朝他倒退着走,看得他总疑心她下一刻就要绊倒——不过这样也算她自作自受,他是不会接住她的,让她长个教训也好。
考虑到这时候没人接话好像显得太过尴尬,他想了想,勉为其难地开口接过话茬:“革命?你准备革谁的命?”
她显然被噎了一下,一脸一言难尽,咋咋呼呼地吐槽:“这种时候一般人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前者吗?整个话题突然变得肃杀起来了啊!”
他有些无语地瞥她一眼:“你的表演欲未免也太过剩了。”
“那有什么嘛!”她耍赖皮,“旅行者偶尔兼职诗人不是很正常吗?虽然我肯定称不上诗人,顶多算是文艺病犯了,但反正都是浪漫主义者!”
好吧,真麻烦,那重来,他酝酿了一下,心想真无聊,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于是面无表情地歪了歪脑袋,再次平淡地开口:“——那你想和谁恋爱?”
“——”,旅行者睁大了眼睛。
好像是地上的石头也看不下去她如此别扭的走路方式,她终于自食恶果,右脚绊石头,左脚绊右脚,裙角和飘带飞扬而起,直挺挺地仰面向后倒去。然而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木愣愣地,竟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像一头小熊一样跌倒在春天的原野上,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地滚下去——
到底是没有滚下去。
魈深深地叹气,向前伸出手去。
——不是说算她自作自受,不会接住她吗?
本来就已经够蠢了,再摔坏了脑袋,苦恼的人不还是他吗?
——不是说要让她长个教训吗?
下次也来得及。
春日之花飘飘摇摇地落入青色山岚的怀抱,他低头看了恍恍惚惚的旅行者一眼,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顿了顿,终于把教训她的欲望压下去,只是垂眼说:“下次小心些吧。”
“啊,”她仰面倒在他的臂弯里,眼中倒映的唯有他的面孔和头顶高远的青空,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魈,这个送给你。”
她举起那根樱树枝凑到他眼前,将开未开的花苞撩起他额前的发丝,他眨了眨眼睛,视野骤然间被大块的粉白色占据,“放到水瓶里泡几天,应该就可以开花了吧。”
他隔着这片过于烂漫轻盈的色彩注视着她,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为什么这人的思路总能跑到毫不相干的地方去?不反省也就算了,怎么还突然说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然后呢,”她好像被他茫然的表情逗乐了,又眯起眼睛笑得像一头春天的蠢熊,“你坐在桌子前发呆的时候,看到它就会想起:啊——现在是春天了啊。这样不是很棒吗?会感觉很幸福哦。”
这哪里棒了,魈低头与她对视,他从来就搞不懂旅行者,春天就这么值得高兴吗。
就算后来他还是把那枝樱花带了回去,插在床头的灌满水的瓷瓶里,每天都盯着它看上一刻钟,数着日子等它开花,他也没发现这到底有什么有意思的。
根本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不管是春天,樱花,还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旅行者,魈这么想着,把一片的樱花瓣从头发里捻出来放进风里,看着它飞走。话说回来,不知道今天那些花苞开了没有,晚上再回去看看吧,他收回乱糟糟的思绪,注意力回到当下的讨论中。
他当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柔和地吓人。
魈觉得自己简直是穷极无聊,闲得发慌,尤其是这场辩论一开始就不会有第二种结局——他难道有可能会赢吗?真让人搞不明白,自己在打一场必输的辩论,却仍然忍不住沉浸其中……魈很快提出了新的质疑:“……杏仁豆腐,你未免送得太勤快了。”
他回想起半夜巡逻结束回到客栈,在房檐上发现一只蹲守了不知多久的金色毛团的那种惊悚。天知道,当他看见一团白金色的不明物体从阴影中嗷嗷怪叫地弹出来的那一刻,有多么想把枪扔到她脸上,这个人是怎么把气息隐藏得连仙人都察觉不到的?
“我就是想看看仙人被吓一跳的样子嘛。”她当时理直气壮地做出了相当恶劣的发言,“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被吓到?”
当然没有,他沉着脸,他要是真的被吓到,旅行者就不一定能四肢健全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了。
还不等他开口斥责,旅行者就从她的神奇背包里掏出了两小碗杏仁豆腐(锵锵!),不由分说地怼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生生把他准备好的一堆刻薄的说教噎了回去。还要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连串不讲道理的赖皮话不间断地砸到他脸上:“吃甜品吗?吃吗?吃呗?加班之后不来点夜宵怎么行?甜品可是能抚慰被生活磋磨地身心俱疲的社畜的良药哦?”
可怜的夜叉,活了这么多年,别人不是敬他,就是畏他,敬而远之,畏而避之。哪里见过这种不会看脸色,上赶着找不痛快的无赖?他还没来得及招架就败下阵来,身不由己地被拉扯着席地而坐,眼睁睁地看着旅行者从包里掏出还冒着热气的烤肉和烤河鲜,甚至还有一瓶蒲公英酒(旅行者:人就是为了这一口活着的!)和两个尺寸过于豪放的大木杯。
“来嘛!干杯!”她的眼睛亮得堪比诸天星辰,好像还没开始喝酒,就迫不及待地醉了,过于明朗的笑声在夜风中传出去好远,“酒后相互发牢骚也是社畜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和你说啊,我今天碰到的那个委托人……”
现在想来,那夜的星与酒,确实是他乏味长生中屈指可数的好光景。
他从回忆中抽身而出,脸色不变,吐出不留情面的冷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旅行者不为所动,她反应很快,马上就找到了反驳的理由:“我也给一弦和一柱送,几乎一周三次。哦,加上红豆那孩子的话,一周四次,比给你送要勤快多了,这条也不成立。”
全是些不认识的名字,魈皱了皱眉,算了,他早知道旅行者交游广阔。
他想了想,又记起一件事:“我经常在除魔时遇见你,”他眯起眼睛,“一次便罢,次次如此,璃月土地辽阔,不似偶然。”
他倒不至于因此就觉得旅行者爱慕他,只不过这事实在蹊跷,他早就心存疑惑,只不过借着这次机会问出口罢了。
譬如今次,归离原的一处古代遗迹中沉寂多年的守卫群突然暴动,大概是受了不知名的地脉变化影响,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来自过去的阴影从未消失,不间断地威胁着如今的璃月,这也是他作为护法夜叉存在和战斗至今的理由。
……所以她又来凑什么热闹?
今天,二人几乎是同时赶到现场,彼此对视的第一眼,目光中都饱含了“怎么老是你”的无语。
“行吧,哥们,”她把剑往肩上一抗,“最大的那两个归你,周围这十几个小兵归我,没有意见吧?”
话音未落,身侧的夜叉早已不见踪影,他可没打算听从任何人的安排,解决这种程度的敌人花不了他五分钟。
……话虽如此,最后还是配合得挺默契的。
没办法,任谁三天两头地与某个特定的人并肩作战,都会身不由己地熟悉彼此的战斗节奏,想不培养出默契也不现实。
“所以到底为什么?”他问。
旅行者看上去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实际上她好像对所有问题都早有准备。她有理有据,胸有成竹地反问:“你的工作是什么?”
“清缴邪祟,以杀止杀。”魈答到。
“那我的工作呢?我是说旅行之外的那部分。”
“替冒险家协会擦屁股,解决他们解决不了的秘境和魔物,每天全璃月高强度锄大地。”她不等魈说话,就自己道出了答案,“你没有发现我们的业务范围高度重合吗?”
言下之意,璃月魔物聚集,地脉不稳定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他们一个是迅捷的夜叉,一个掌握全璃月所有的锚点,因此连速度也差不上多少,天天碰头也不稀奇。
旅行者饶有兴致地看着魈说不出话的样子,眼睛愉快地眯起来,像只矜持而无辜地端坐在草地上的金毛狐狸,刚刚叼走了你碗里的鸡翅膀藏在爪子下面,表面上却老神在在地摇着大尾巴。
“还有别的论据吗?没有的话——”
输了,魈想,他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其实硬要说的话,还有其他很多很多微小的细节。比如他知道旅行者其实不是话多的人,但在他面前不知为何尤其聒噪,而且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没有营养的日常扯闲,嘘寒问暖,剩下一句则是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谜语人冷笑话,时常让人如坠云雾。比如他知道自己闭目养神的时候旅行者偶尔会盯着他看,有时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过久,但总会在他睁开眼睛的前一秒移开视线。又比如某次自己业障发作之后,理智回笼时发现她坐在一旁皱着眉包扎伤口,身上血迹斑斑,全是打斗留下的痕迹。她听见他醒了,眼珠子转也不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告诉他尘歌壶里新辟了一处洞天,她懒得装修,半个活物都没有,空房子放在那里积灰,欢迎他随时去帮她打扫卫生。
“风轮两立掀起的风挺适合清理灰尘的,与其在别处白白耗费元素力,不如来帮我做点家政工作。”她这么说,“放心,尘歌壶结实抗造,前两天蒙德的小骑士埋了我一山头的炸弹,也没能把峰顶的海拔削下去半米。”
简直让人没办法理解,谁会邀请随时可能失控的饿兽去给自己守门啊?疯子,蠢到家了。
再比如,她总是送给他很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没有理由,完全是顺手为之,用她的话说是找人分享一下旅途中发现的可爱小玩意儿。像前几天的樱树枝。再往前追溯,她还给他寄过用麦秸秆捆在一起的一大把香料,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气味复杂陌生,但并不难闻,他把它们随手搁在窗边,已经完全风干了。塞在香料束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残缺乐谱,他试着用笛子吹过一段,是那种很安静又悠远的调子,让人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归离原深秋时节吹过田野和村庄的风,还有庄稼地和泥土的味道。
再有就是破破烂烂一看就有问题的小说,上面印着风格很离奇的插画,他没事的时候偶尔会翻两页,好像是个恐怖故事,讲了几个莽撞的冒险者进入了一片孕育着疯狂的山脉的事。他随手拍掉上面缠着的一丝微不足道的阴气,心想难得还算有点意思,不知道她是从哪个路边摊上淘来的。不过,这也能算可爱的小玩意儿吗?真不知道她对“可爱”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他没有地方收敛这些东西,客栈的房间只是暂歇的去处,作为存放物品的地方并不妥帖。他只好用仙法另辟了一处地方,花了他好大的功夫,许久没用过这种类型的仙法,早已生疏了。
从那以后,偶尔,只是很偶尔的时候,往往是一场苦战之后,他会造访这个自己开辟出的小小储藏室。他来到这里,并不做什么特别的事,也不去翻动那些物品,只倚着墙壁静静地在黑暗中站一会儿,闭目养神,不超过十分钟,然后又去奔赴下一场战斗。
她给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根本拿不下,放不完,储藏室不得不一再扩容。这些天,魈靠坐在窗边,嗅着干花的残余的香味翻书,等着樱树枝开花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埋怨旅行者,她干嘛要送这么多东西呢?当他这里是垃圾回收站吗?这样的念头时常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而,他却一次也没能对她说出不要再送了之类的话。大概是因为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琐碎而不值一提了吧,简直称不上礼物,也就旅行者能厚着脸皮拿来送人。他又想着,假若旅行者某天真的送了他什么格外有价值的东西,譬如奇珍异宝,名剑神戟之类(他知道她能努努力就弄到,她就是有这个本事),他大抵是绝不会收的,她是不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呢?
他守着那些东西,像是守着星星的碎片,那么多那么多的亮晶晶的碎片,像宝石,像金沙,从天上倾倒下来,他揽不住,就从怀里溢出来,从胸口蹦出来,堆积在脚下,汇成闪着星光的河流,溅起一捧捧金色的水花。
河水奔涌着,奔涌着,淹没焦渴流血的大地,冲刷过漆黑残破的废墟,熄灭历火与哀嚎,卷走泥泞与血痂,露出下面破碎但洁白的断壁残垣。
废墟的主人赤脚趟在金色河水里,脚踩着被太阳晒得细软温热,天鹅绒似的河泥。
他的确沐浴在阳光里,但即使是最自负的狂人,也不可能仅仅因为晒过太阳,就胆敢说出太阳是独为自己而燃烧发热的妄语。
因此纵使还有很多很多理由,他也什么都没再说,就此断定了自己的败北。
旅行者,喜欢,这两个词每一个都很寻常,但却像磁铁的同极一样天生互斥,魈的思维无序地发散游走着。他想,让人根本没办法把喜欢这个谓语放在旅行者这个主语后面,太离奇,太古怪了,旅行者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什么陌生的人,自己不得不重新认识她。
对,总之,旅行者不可能喜欢他,自己真的是干了一件毫无意义的蠢事。
旅行者还在下面低着头不知道摆弄着什么,一直忙个不停,她到底在干嘛?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说话?而且她干嘛非得坐得那么远?一股子无名的烦躁升上来,烧得他心头冒火。
旅行者,喜欢,可笑。
他闭上眼睛,努力分散注意力。他翻过来覆过去地,在舌尖无声地把玩着这两个词,无意识地做着排列组合。去掉旅行者,喜欢,我,还剩下多少种组合?我,旅行者,喜欢。喜欢,旅行者,我。喜欢,我,旅行者。旅行者,我,喜欢。还剩下一个,是什么来着?
“魈?你睡着了?”
对了,最后一个应该是:我,喜欢,旅行者。
“喂喂?你一个人在这里默念什么呢?”
我,喜欢,旅行者?
魈被这个念头惊得猛然睁开眼睛,出了一身冷汗,就看见旅行者近在咫尺的,不满的脸。
他惊魂未定,好悬没让那句话从嘴边溜出来,牙关锁起得太快,差点咬到舌头。
“你想什么呢?一直叫你,你也不搭话。”她皱着眉头,用手撑着膝盖,弯下腰看他。
“我……你突然上来干什么?”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逃避旅行者的目光,以免露出端倪,睫毛却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她狐疑而探究地看他一眼,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过大的心跳声暴露了一切,至于是一切是指什么,他自己暂时还没想清楚,但出于本能,他下意识地不希望旅行者知道这份异常。
“……又来了?”她担忧地问,谢天谢地,她好像把他的反应当成了业障发作。
“……无碍,只是几秒钟,已经没事了。”魈不熟练地撒谎,旅行者看上去稍微放下了心,她直起身子与他拉开了距离。魈在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终于得到片刻喘息。
然而下一秒,她笑起来,是那种不怀好意地笑。
——有什么东西,轻巧而迅速地落在了他头上。
“……花环?”他伸手摸去,碰到了柔软的茎叶和触感如羽毛云朵般轻盈的花瓣,“所以你方才一直在忙着编这个?无聊……喂,不许笑。”
旅行者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她正忙着弯腰使劲憋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编得有点太烂了……但其实挺合适的,挺衬你,不难看,超帅的,嗯,真的,不骗你。”她一边碎碎念,一边还冲他竖起大拇指。
哈?魈有点恼火。
“对不起,”她终于忍住笑,面目扭曲,“我下次继续努力,继续努力。”
她还想有下次?魈终于没忍住黑着脸扯住了她的脸颊(旅行者:好痛啊魈!)。这个笨蛋!蠢货!幼稚鬼!
明明在别人面前表现地挺可靠,人模狗样的,怎么一到自己面前就没个正形?
魈用了点力气,旅行者被捏的呲牙咧嘴,可怜兮兮地讨饶,他看着她这副略显狼狈的惨相(多半是装出来的),好气又好笑。可能是因为怒火稍稍消退的关系,他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突然想到,他提出的那些论据,固然不足以证明那个命题的正确,可她给出的那些反驳的理由,也并不足以将之证伪。
他们之间不需要互相迁就,平时相处中也一向不会拐弯抹角,他们都是惯于直来直去的人。因此,在他们之间,将你喜欢我这个命题证伪的唯一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只有当面说:我不喜欢你。
只要这么说就好了,只要这么说就足以瞬间驳倒一切,可她为什么不干脆地这么说?“行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啊?这回是我赢了哦,不过这话题还挺有意思的。”她应该要这么说,他甚至已经想象出了她说这些话时得意洋洋的样子,辩论早已结束,他已经举起了白旗,到了一锤定音判定输赢的时候了,可她为何迟迟不开口?
他慢慢地松开手,抿着嘴看她,呼吸又一次缓缓加速,真奇怪,死刑犯也会盼望着被刀剑穿过胸膛吗?
他想问,可开口却是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为什么要送给我花环?”
“什么?”她不解地问,“想送就送了呗,这点小事哪还有为什么啊。”
“你送给我的东西……太多了。”太丢人了,魈低下头,在心里唾弃自己,抱着自己都不甚明晰地卑劣期望抛出了刚刚被自己否决过的最后论据,“究竟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东西?”
太多了,太多了,已经放不下了,要溢出来了。
太少了,太少了,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魈做好了被毫不留情反驳的准备,可是,出乎意料的,这次旅行者却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种令人心烦意乱的温和目光包裹着他,像被日光晒过的温暖河水漫过脚腕,流过全身,穿过皮肤,渗入脏腑。
旅行者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有点苦恼,像是拿什么人或事物没办法一样。
“你啊,”她说,“你啊。”
旅行者驻足在这场粉红色的春日风暴中,头顶是不见一丝云影的朗朗青天,脚下是刚刚苏醒的大地,她站在蓝天沃野之间,好像她本身就是春天的一部分。
仿佛反而从他的问题中得到了某种答案一般,旅行者轻轻笑起来,比报春花开放的声音还要轻。
“哎呀,这可真是……”她无奈地妥协道,“行啦,不逗你了。”
“我认输。”她轻快地说。
啊——没错,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啊。
此刻,花苞绽放,春日终于某人身边驻足。
魈带着拙劣的花环,站在太阳底下,被日光刺得眯了眯眼睛,并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再一次跳动,声如擂鼓。
【all荧】怎么会有人吃精神体的醋啊
哨向设定(有私设)
ooc预警,我流荧
第二人称,已交往设定
含公子魈钟离万叶散兵雷泽
蜜袋鼯灵感来自亲友~
有些内容参照的百度百科,别考究
——————————————————————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看那只臭狐狸不爽很久了。
哦,臭狐狸指的是他的精神体。
比如现在。橘色皮毛的小狐狸抖着蓬松的毛轻轻跳进了你的怀里,用尖尖的小巧的唇吻和面颊在你胸前撒娇般地蹭来蹭去,还发出惹人怜爱的呜呜声。毛茸茸的大尾巴也不闲着,盘在你的腰间,试图将你圈起来。
任谁都想不到这么可爱的小狐狸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口咬断了体型是它数倍的异兽的咽喉,然后还...
哨向设定(有私设)
ooc预警,我流荧
第二人称,已交往设定
含公子魈钟离万叶散兵雷泽
蜜袋鼯灵感来自亲友~
有些内容参照的百度百科,别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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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看那只臭狐狸不爽很久了。
哦,臭狐狸指的是他的精神体。
比如现在。橘色皮毛的小狐狸抖着蓬松的毛轻轻跳进了你的怀里,用尖尖的小巧的唇吻和面颊在你胸前撒娇般地蹭来蹭去,还发出惹人怜爱的呜呜声。毛茸茸的大尾巴也不闲着,盘在你的腰间,试图将你圈起来。
任谁都想不到这么可爱的小狐狸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口咬断了体型是它数倍的异兽的咽喉,然后还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
你浑然不觉自己被占了便宜,抱着它蹭蹭摸摸,一人一狐都很开心。
除了达达利亚。
虽然是你的哨兵,此时却像个局外人。
不过你倒是觉得很多时候达达利亚的精神体要比他可爱多了。
毕竟小狐狸可不会抱着抱着就到床上去了。
“小姐~”达达利亚不甘示弱地凑过去。
脸面在心爱的向导面前算什么。
你刚想看向他,小狐狸突然“噌”地一下跳起来,亲了亲你,然后伸出粉红的舌头在你脸上舔来舔去。
“哈哈哈哈…好痒,别闹了…”你招架不住热情的小狐狸,被糊了一脸口水。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达达利亚:“……”
小狐狸还成了精般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细长的狐狸眼全是得意和挑衅。
达达利亚满脑子都是
《论狐狸肉的一百种做法》
《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精神体消失》
散兵
你和散兵两人的吵架频率高得让别人怀疑你们90%的基因匹配度是假的。
不过呢,吵架双方最先低头的永远是散兵。
别问,问就是精神体太不争气了。
一般来说,哨兵的精神体基本上都是猛兽猛禽类的掠食动物,特殊点的也有,不过也一般是体型较大具有攻击性的动物。
散兵嘛…当时激发出精神体的时候你笑了一年。
是蜜袋鼯。
就是那个粘人又暴躁,有时会伤害自己,配偶或朋友死了就会自杀的蜜袋鼯哦。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主人还蛮像的。
你们吵架吵得多但是和好得快一大部分原因都归功于它。
比如今天。
你和散兵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一边,中间能坐下三个人的那种。
谁都不说话,气氛沉闷。
你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翻开。
“……”
体态轻盈娇小的蜜袋鼯在杂志上摊成饼露出奶油色的小肚子,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软乎乎地看着你。
你:草,可爱到犯规了。
但是一想到它的主人,你就立刻平复了有些兴奋的心情,板着脸捏着它的后颈拎起来丢给散兵,“管好你的精神体。”
散兵恶狠狠地瞪了蜜袋鼯一眼,没骨气的东西!
然后把它拎起来放到肩膀上严加看管。
蜜袋鼯很难过。
老婆不要它了。
还把它丢给凶巴巴的主人。
好难过,难过到要死了呜呜呜呜。
看了看不远处的老婆。
握紧了小爪子,老婆是自己争取来的!
它几下跳到散兵的帽子上。散兵见它没干别的也就不管了。
小蜜袋鼯看准了方向,后jio用力一蹬,腾空的瞬间打开滑行膜,朝你飞了过来。
然后精准降落到你肩膀上。
散兵感觉头上一重一轻,然后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猜到了前因后果,笑倒在沙发上。
始作俑者还在你身上疯狂撒娇蹭蹭。
散兵眯了眯眼,这家伙…拿他当跳板还在他的向导怀里撒娇?
享受着温香软玉的小蜜袋鼯突然后背一凉。
小蜜袋鼯,危
魈
魈的精神体可就和可爱一点都搭不上边了。
金翅鹏王鸟坚硬似铁的喙爪和金色利刃般的翎羽,看上去威严神圣,对待敌人更是异常凶狠残暴。
甚至有时候连它的主人都很难控制住它。
魈作为S级哨兵,又因为曾被其他势力控制,很早就开始执行任务。而且由于他常年拒绝向导的安抚,精神力极其不稳定。
直到遇到你,情况才有所好转。
精神体往往代表主人的意志。
看上去又凶又高冷的金翅鹏王鸟也不例外。
他其实很想亲近你。
但是怕自己的利爪和翎羽伤到你,又默默打消了念头。
你和魈在一起这么久,当然也能看出金翅鹏王鸟在想什么啦。
你凑过去,吻了吻它的眼角,还夸它,“听说昨天的任务你立大功啦,真厉害~”
金翅鹏王鸟觉得有些热,嗯,这应该就是人类说的脸红,不过幸好羽毛挡着看不出来。
魈从身后抱住你,声音平静,但你听出了不高兴的意思,“不许亲它。”只准亲我。
金翅鹏王鸟:?你礼貌吗
钟离
身为哨兵塔最强哨兵的钟离先生的精神体是一条龙。
不过,自从钟离先生铁树开花找了向导后,被其他哨兵开玩笑说精神体可以换主人了。
因为除了出任务,钟离先生的精神体基本上都跟着你跑了。
龙除了作战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目,通常都是把自己变得和蛇差不多大小。
许是贪恋你的体温,它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缠到你的手腕上,盘住你的脖颈。当你一觉醒来,睡衣里多出一个长条也是常有的事了。
钟离先生也不太介意的样子。
你感觉也不错。龙身鳞片冰凉,夏天可舒服了。
久而久之,你已经习惯身上有这么一个挂件了
。
直到有一次,你和出差回来的钟离先生亲(咳)热的时候,钟离在大tui处摸到的首先不是莹润的肌肤,而是冰凉坚硬的鳞片。
那样的钟离先生你还是第一次见。
眼里的情yu迅速褪去,随之而来的是风雨欲来的怒色。
他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精神体拎起来,打开房门,丢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你倒是笑得很开心。
吃醋的先生,好可爱。
枫原万叶
你第一次见到万叶时,是在一片枫树林。
他当时和精神体在一起。
少年,白鹿,红枫。
你直接一见钟情。
认识以后,你发现通过精神体能观察到万叶隐藏的性格。
白鹿外表看上去和它的主人一样是温和的。
事实上却并不好接近。
刚认识的时候你想摸一下都还不肯呢。
它虽然不是猛兽,看上去也没什么攻击性,但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头上那对美丽却锋利的鹿角也能将敌人捅个对穿。
哦,这家伙还会使坏。
比如有时候会故意用蹄子踩住你的裙摆,将打滚后身上的草屑蹭到你身上。像调皮的小男孩捉弄有好感的女生一样。
被发现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谁又能对这么可爱灵动的生灵生气呢?
…
结婚以后的某一天。
万叶后知后觉地发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其实是看上了我的精神体吧?”
你装傻,“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万叶弹了一下你的额头,“是谁刚认识的时候每次见面都要我把精神体放出来的?”
你吃痛地捂住额头。
虽然一开始你确实是盯上了白鹿的美貌…管他的,反正现在人和鹿都到手了,你永远不亏。
雷泽
众所周知,狼族习性一般遵循的是一夫一妻制。
那么,如果两头狼看上了同一个配偶,怎么办。
答曰,掐架。
这就是你现在所困扰的问题。
雷泽和它的精神体关系糟糕到不行。
你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过。
但是雷泽红眸倔强地看着你,“它,是卢皮卡,但,配偶,不能让。”
你就没辙了。
只能委屈下精神体了,在雷泽面前尽量不和它接触。
但是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
冬天的时候实在难以抗拒巨狼那一身暖烘烘的皮毛。
你靠在巨狼身上一边取暖一边看书,被雷泽抓了个正着。
天生来自主人的压制,巨狼自然是打不赢雷泽的,被赶出了房门。
雷泽抱着你上上下下嗅闻了一遍。
不高兴地说,“难闻。”
你:???
雷泽补充道,“你的味道…好闻,它的味道,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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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考试根本拦不住我摸鱼
【GB】入梦来
*又名《当你冲动救下一只兽人》
*《当你冲动购物买回一只兽人》番外,世界观相同,时间线是几十年后。
*软妹×硬汉?
今天是艾丽丝的十六周岁生日。
不少人知晓艾丽丝的名字,这多亏了她的国卩会卩议员父亲克里夫•霍尔。
人们总是以为艾丽丝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艾丽丝面上所有不是微笑的表情都过于矫情,因为他们总是隔着互卩联卩网和报纸来了解她,所以也能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批判她的生活。艾丽丝的父亲位高权重却十分顾家,媒体访谈对话里他总是扮演着深爱已逝妻子的丈夫,努力保护女儿的父亲;偶尔的会卩议缺席是因为女儿突发了高热需人照顾,他不肯假借人手;居所里举办的一场场...
*又名《当你冲动救下一只兽人》
*《当你冲动购物买回一只兽人》番外,世界观相同,时间线是几十年后。
*软妹×硬汉?
今天是艾丽丝的十六周岁生日。
不少人知晓艾丽丝的名字,这多亏了她的国卩会卩议员父亲克里夫•霍尔。
人们总是以为艾丽丝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艾丽丝面上所有不是微笑的表情都过于矫情,因为他们总是隔着互卩联卩网和报纸来了解她,所以也能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批判她的生活。艾丽丝的父亲位高权重却十分顾家,媒体访谈对话里他总是扮演着深爱已逝妻子的丈夫,努力保护女儿的父亲;偶尔的会卩议缺席是因为女儿突发了高热需人照顾,他不肯假借人手;居所里举办的一场场聚会,是他为女儿在铺平未来的道路。
揭开刻意在人前制卩造的假象,事实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妻子,在几年卩前被兽人袭卩击死亡后的第二天他就扔掉了关于她的所有物品,避开媒体聊天时总是不屑的称呼她为“疯女人”;他的宝贝女儿,不过是为他痴迷爱好找来的借口。年幼的艾丽丝无数次见到管家爷爷塔伯提醒父亲参加会卩议,而他只是赤红着眼睛像是磕了药一般兴卩奋地拿着皮鞭前往后院,脚步急切,甚至不肯分出一丝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艾丽丝身上,迫使塔伯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将艾丽丝当作他缺席的理由。
艾丽丝不愿意叫他父亲,在她十几年的生活里,他从来没有一天认真来做艾丽丝的父亲。可艾丽丝不得不这么做。
生日宴会举办在克里夫•霍尔的别墅。
来了许多艾丽丝不认识的大人,他们个个穿着直挺的西装,发卩丝梳得光滑,服帖得贴在头皮。他们带来了稀奇古怪的礼物,对站在大厅中卩央的艾丽丝道生日快乐,但脸上讨好的笑容却是对着站在她身边的的霍尔。那些礼物有从东方国卩家收集得来的瓷器,珍贵的珠宝,矿区的合同,但压轴的,永远都是从各个地方搜刮得来的兽人。
克里夫•霍尔有一个狂卩热的爱好:驯养兽人。温顺的兽人将会被驯服,而性格暴卩烈的兽人,则化作了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和装在黑色编织袋中滴着血水的尸体。他从来不允许艾丽丝踏入别墅的后院,塔伯也不肯告诉艾丽丝那里究竟有什么。艾丽丝不傻,她当然能从蛛丝马迹中猜测出那能留住她父亲整日时间的房间里发生过什么。
也许该怪霍尔没把艾丽丝当回事,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所以没花太多心思在隐瞒艾丽丝这方面。如果他做到一个合格父亲应承担责任的十分之一,也许他就能意识到,即使在他有卩意的将其与外界隔离,艾丽丝已经长大了,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抱着玩偶哭闹的孩子,不再是塔伯用一杯牛奶就能安抚的女孩了。
艾丽丝站在木制的楼梯上,从这个角度可以望见宽敞大厅里的每个角落。她已经接受了所有宾客的祝福,此时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她被霍尔养的很好,皮肤白卩皙,像只精致的白瓷娃娃,精美,易碎。无论是谁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都要为她的美发出感叹。即使不在意这个女儿,霍尔仍然表现出了强烈的控卩制欲,他以社卩会动卩荡为理由,强行将艾丽丝从公立学校接了回来,隔绝了一切危险,也阻断了她接卩触社卩会的所有途径。她不谙世事,一双金色透亮的眸子满是单纯。偶尔霍尔也会感叹自己养出了一个足够好的女儿,如果他想要得到什么,艾丽丝将会是一个很好的交换物品。
艾丽丝知道每年这个时候,父亲总是最开心的。他露卩出了艾丽丝很少见到的和蔼笑容,肥卩大的手指握住那根细长的象牙拐杖,油腻的脸庞藏不住兴卩奋之意,从一个个巨大的牢卩笼前走过时,昂首挺胸的骄傲模样像是征服了世界。他才是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他心里装着的,永远也只有他自己。
年迈的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艾丽丝身上,轻柔地给她披上一件外套,劝她回房间休息。艾丽丝固执地摇摇头,看到父亲的脚步停在了最后的笼子面前。
那是一个黑钢打造的巨大笼子,黝卩黑的钢材反射卩出幽幽光亮,纯金打造的笼锁静静安置在门上。然而更吸睛的,是那只被卩关在其中的兽人。
他一定是只血统纯正的兽人。他的身卩体强卩健,流畅的肌肉线条无疑比那种只能用来观赏和亵玩的柔卩软兽人更有魅力。他的目光清亮有神,即使被卩关在牢卩笼中,坚卩实的铁链固定在他的脖颈,他也没被挫去任何锐气,仍然像一把锋利的剑,划开面前一切的乌烟瘴气。
也许他生来就是要做王的。
不知为何,艾丽丝突然有了这般想法。
他看到艾丽丝了。他微抬起头,轻而易举看到了躲在栏杆后的艾丽丝。兽人的目光平淡,只是轻而快的略过艾丽丝,最后停在了墙角处。在他看来,艾丽丝与那些站在笼前指指点点的人并无不同。
霍尔抚掌道了声好,用象牙拐杖挑来了牢卩笼的钥匙。
接下来的艾丽丝,或许是这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在父亲面前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霍尔那瞬间没能维持住常挂在脸上快要成面具的社交微笑,他的嘴角扯了扯,似乎不想在宾客面前失仪,而他金色的眼睛像只鹰隼般盯着艾丽丝,无声的让艾丽丝再次重复那句话。
艾丽丝说:“爸爸,我想要他。”
艾丽丝提着裙角,从二楼小跑下来,挡在了笼子面前。
霍尔的失态只持续了一瞬,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人前慈父的形象,将手轻放在艾丽丝的肩上,温声说:“艾丽丝,它太危险了,会伤到你的。”艾丽丝能听得出父亲平静语气下压卩制的怒火。笼中的那只兽人也许比艾丽丝想象中更加珍贵。即使这样,艾丽丝也不愿意放弃。那么一只骄傲的兽人,不应该折在父亲的手中。
艾丽丝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遏制住自己想要退缩的欲卩望。她微微踮起脚尖,怯生生地拉了拉霍尔的衣角,小幅度地摇晃了两下。“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就把它当作我的礼物,好吗?”
艾丽丝更换了对他的称呼,霍尔不喜欢任何人用“他”或者“她”来称呼一只兽人。
霍尔仍然是绷紧了嘴角,他的法卩令纹很深,侧脸的咬合肌无力的垂着,他比真正的年龄看着还要老上十岁。
客人及时的插话缓和了紧张的氛围,他揽着霍尔的肩头,面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孩子既然喜欢,那便送给她做礼物吧,就算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艾丽丝一眼,那其中的深意让她毛卩骨卩悚卩然,想躲,却发现自己无处可躲。她的父亲从来没有站在过她的身后。所以艾丽丝只是后退了一步,靠在笼子上,轻声道了谢。
那只兽人名叫布莱恩。笼子被家仆安置在艾丽丝隔壁的房间。
布莱恩身卩体里流淌的是纯正的老虎血脉,他的父母皆是培育所最优质的兽人,他的诞生在当年似乎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卩波。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他是被人类从兽人起卩义军中抓来的,为了防止他的反卩抗而毁坏完美的皮囊,人类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些都是塔伯告诉艾丽丝的。那晚她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将塔伯吓坏了。可怜的老管家最疼爱的就是艾丽丝,她的衣食住行都是塔伯亲自照顾,待她就如同自己的亲孙女一样。他胆战心惊了许久,以为霍尔会出尔反尔要回这只原本属于他的兽人,又怕艾丽丝临时犯了倔不肯服软。只有塔伯知道,艾丽丝并不是她面上那般软卩绵绵,她同她的母亲一样,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愿轻易放手。
好在之后霍尔找到了新的乐子,他在后院里忙碌,甚至很少出现在前厅了。
布莱恩很高,艾丽丝猜他大约有一米九。当他站起身的时候,艾丽丝只能仰望他。然而布莱恩没有直起身的机会,不知他们是否故意将他放在这样的笼子里,他无法舒展自己的身卩体,要么只能弯腰,要么就坐在角落。他们可笑的认为这种笼子就能束缚他的野性。
人类与兽人之间的纷争已经持续了接近十年,人类有先进的科学技术,兽人则依靠着强卩健的体魄和远远优于人类的身卩体素质与之抗衡。战火几乎一触即发,但始终像岌岌可危的天平一样来回摇动,只等一个契机。有人主战,有人主和,而兽人那边的态度却始终暧昧不清。
艾丽丝不懂这些,她只是一支温室的花朵,偶尔的磕磕绊绊都会委屈地流卩出眼泪,需要塔伯温声安慰她才肯从小角落里走出来。那些纠葛离她太远了。
她没有什么朋友,布莱恩是除了塔伯以外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艾丽丝难免就放下了矜持,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布莱恩寡言,安静地抱臂靠在角落里休憩,艾丽丝来来回卩回的脚步声和欢快的语气只能让他竖在头顶的黄棕色毛绒耳朵抖动两下,但这并不打搅她与布莱恩聊天的兴致。
艾丽丝怀里抱着最喜欢的童话书,翻开最爱的故事,小心地将书签拿出放在一边,柔声念给他听。她的嗓音是小女孩独属的轻快,念到生僻的单词会吭呲一声,期期艾艾地靠近他小声询问布莱恩怎么读。布莱恩的态度随意的多,有时他会拿眼角瞥一下,薄唇微张就轻而易举吐出了艰涩绕口的单词,有时候则闭眼装作已经睡着,不出意料听到艾丽丝放轻的声音,小心翼翼从他身边离开,轻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有时候故事念到一半,艾丽丝突然想起几年卩前在学校交的那些朋友,发生的趣事,一边回忆一边笑着说给他听。那些是艾丽丝少有的快乐时光,语气中总是藏不住的雀跃和欣喜。有时候她又会谈到自己的母亲。艾丽丝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人,她总爱卩抚卩摸艾丽丝的柔卩软的发卩丝,将它们轻轻捋顺搭在肩头,温热的吻落在艾丽丝的侧脸。
霍尔大发脾气,将物件乒乒乓乓砸得粉碎时,她安静地抱着艾丽丝,没有争吵也没有反击,只是低声安慰被吓到发卩抖不住擦眼泪的女孩。温柔的女人没能长命,她在艾丽丝八岁那年与霍尔一同出席的聚会中遭受了兽人的袭卩击而死去,留下了艾丽丝一个人。
“他们都说,原本死的应该是我的爸爸。是我妈妈救了他。”
“他不值得我妈妈这么做。”
一阵无言。布莱恩终于抬头看了艾丽丝一眼。他的眸子是纯黑色的,沉甸甸而望不到底。他安静地望着抱膝靠在笼边的女孩,柔卩软的裙子盖在她的身上,她瘦得像一只小兽,背脊骨瘦长而削弱。
半晌,艾丽丝难为情地擦干了眼角的湿意,抿着嘴巴对布莱恩露卩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不该说这些的。我们继续来读故事吧。”
年纪小的女孩心思总是灵活难以捉摸的,上一刻刚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下一刻又被别的事情勾起了兴趣。
艾丽丝突然说:“布莱恩,你要不要出来陪我?”
艾丽丝身卩体娇卩弱,膝盖抵在地上久了就会乌紫一片。可她又不愿坐到房间另一边的床卩上,那样离布莱恩太远,总怕他听不到自己说话。于是搬了软垫坐在笼边,面前摆了张小桌子,放着她的童话书和下午茶。她还跟布莱恩分享了一张软垫和沾着糖霜的饼干,但都被拒绝了。
艾丽丝不想隔着笼子与布莱恩说话,他总是靠坐在角落,眼中都是警惕。
我跟那些人不一样。艾丽丝想说。
于是艾丽丝立刻跑出房间去找了塔伯,抱着老管家的手臂软着声音撒娇。她尽可能地将布莱恩描述的无害且善良,然而这只是小孩子能看得到的浅薄,塔伯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将她褶皱的衣角抚平。
霍尔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冷眼看着管家束手无策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昂首道:“可以。”
这换来艾丽丝真诚实意的一声“爸爸”。
艾丽丝太过单纯,不知道平日里自认为完美的伪装在大人看来不过是过家家般的玩笑。而正因为如此,那声带着些亲卩昵的喊叫换来了父女之间一顿难得的晚餐。
回房间的路上艾丽丝简直无法抑制自己兴卩奋的心情,她紧紧攥着那把钥匙,已经想象得到布莱恩离开笼子的模样。他的身姿如此挺拔,穿上板正的衣服一定会很好看。房间里的床很软,他再也不用躺在冰冷的笼子里睡觉了。他不仅仅是一只兽人,更是她的朋友。朋友不应该像是宠物一样被提卩供装在盘子里的一日三餐,被人监卩视着进食和排卩泄。
然而当艾丽丝回到房间,却没有预想中的身影。柔卩软的地毯上没有,浅灰色的沙发和床铺上都没有。艾丽丝惊慌失措地喊他的名字,刚刚进食了辛辣食物的喉卩咙还在发哑,此时被卩逼出了一声哭腔,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
艾丽丝被松开的鞋带绊倒在地,来不及检卩查膝盖,又慌忙撑着自己的身卩体爬起来,要出门去找布莱恩。
“……我在这。”
布莱恩的声音从仍然摆在房间角落的笼子里传来。
艾丽丝拖着膝盖跑过去,却见他仍然坐在角落。笼锁已经打开了,但布莱恩并没有出来。他总是紧绷着的双卩腿和臂膀此时软塌塌的垂着,背靠在笼壁,垂着眼看跪坐在地上的艾丽丝。
“你,你怎么不出来?”
布莱恩勾了勾嘴角。艾丽丝猜他原意并不是笑。
“他们给我打了肌肉松卩弛剂。大小卩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被放出来?”布莱恩没有气愤或者恼怒,他还是那副平波无澜的模样,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他斜靠在铁皮壁上,领口被扯开,露卩出了蜜色的胸膛。他的侧颈除了针卩孔,还有一片乌青,看起来给他注射药物的人毫不留情,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强卩硬地控卩制了他的行动。
艾丽丝无措地咬着下唇,膝盖迟来的痛意化作了泪水挂在睫毛上。
她不是想这样的。
布莱恩稍微软化下来的态度此时又重回了冷硬,他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艾丽丝,无声的拒绝了她。
他听到艾丽丝略显凌卩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她磕在地板上乌青的膝盖。那么娇卩弱的女孩儿,磕一下碰一下就要哭,真是麻烦。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不可避免地感到烦躁。
她哭是因为太疼了吗?她那么焦急的喊自己的名字,也是怕他逃走?
一阵清凉敷上他的脖颈,布莱恩迅速睁开眼睛握住了眼前人的手腕。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专注,竟没有听到去而又返的脚步声。
布莱恩狠绝的动作将艾丽丝惊了一跳,她的手腕被紧紧的抓卩住,一阵刺痛,只好缩着肩膀想要挣脱回来。她只是去拿了浸泡在冰水里的帕子,钻进了笼子想要帮他冰敷。她见布莱恩闭上了眼睛,以为是药物让他疲惫,所以才大着胆子靠近他。
细瘦得可以被轻轻卩松松攥紧的腕子苍白无力,细腻得像是一块锦帛,在他布满茧子的掌心轻轻蹭动。布莱恩对上艾丽丝恳求的目光,迅速放开了手。
柔卩软的小手拿着帕子一点点擦卩拭布莱恩的脖颈,避过针卩孔轻轻打了个结敷在上面。
她离得太近而不自知,即使布莱恩被注射卩了药剂仍然可以轻而易举致她于死地。她的颈子那么瘦,一握下去就会没了知觉。
但布莱恩什么都没做,他闻得到女孩沾染的花香味道,一点点推开他身边的空气,充斥在整个笼子里。
随意耷卩拉在身后那根粗卩长的黑斑花纹尾巴,小小的摆卩动了一下。
艾丽丝第二天就反了悔,求着霍尔将布莱恩再次缩进笼子里。
金色的笼锁再次闭合,了无生气的挂在黑钢笼子上。
她一连几天都没来看布莱恩,只有家仆照常给他送来一日三餐,在规定的时间里监卩视他解决生理需求。
布莱恩本就没有指望艾丽丝能做出什么,他仍旧是沉默地配合那些人的命令,即使听到不堪入耳的侮辱也装作充耳未闻。好在家仆们知道他是艾丽丝的玩意,没有做得太过放肆,偶尔拍一下打一下却是不可避免。毕竟折辱一个如此强大的兽人是多么能满足虚伪的征服欲。
过了一个礼拜,艾丽丝才再次出现。她的眼眶红红的,仍旧像之前一样跪坐在软垫上,小声向布莱恩道歉。
“我不知道爸爸会这样对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一开始只是想放你出来陪我玩。”艾丽丝太瘦了,像只营养不良的小动物,蜷成一团时只有小小的一个。她不像是十六岁的模样,倒像一个刚懂事对这世界充满好奇与惊怕的孩子。
白卩嫩卩嫩的手指勾在笼子的铁杆上,艾丽丝尽可能凑近了跟布莱恩说话。
“我问了塔伯爷爷,他说注射药剂会伤害身卩体,不可以这么做。”
她似乎怎么跪坐都不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卩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受伤的膝盖不那么酸痛的角度。这些天她通卩过一些途径悄悄了解了外界发生的事情,终于理解为什么父亲之前如此看重布莱恩,而布莱恩为何对人类如此戒备。
“我不想让你受伤,你那么厉害,是要做首领的。”艾丽丝一点点向他解释,“所以我叫爸爸重新把你锁了起来,他们就不会再给你注射药剂,等你以后出来,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厉害。”
布莱恩从艾丽丝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果然,艾丽丝小心地扭头看了一眼大门,确保它是关闭的,然后更小声的说:“我已经知道爸爸把钥匙放在了什么地方,你耐心等等我,我会放你出来的。”
“从前我不知道,但我前几天看了很多东西,我知道卩人类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所以才逼得你们不得已反卩抗。”单纯的女孩以为这世界非黑即白,既然人类做了坏事,就是反派。“我没法代替人类做出什么,但我可以代卩表自己向你道歉。那你恨人类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呀?”
“对不起。我会放你出来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怕布莱恩不信,细瘦的胳膊伸进笼子里捉住他宽大的手掌,将自己的小拇指与他勾在一起。“我们拉勾勾,说话算数。”
之后艾丽丝照常来找布莱恩玩,她不再总是抱着童话书了,取而代之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报纸。这个时代人类已经很少印刷报纸,它们无法及时传递消息,累赘且麻烦,远不如光屏的一条简讯来得方便。
她手中的报纸破旧,墨迹已经模糊不清,不知是哪家将要倒闭的印刷社卖出的产品,但她仍拿着一盏小台灯认真地阅读它们,时不时在一旁的小本子上做笔记。
注意到布莱恩在看她,她腼腆一笑,解释说:“我也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看童话书吧。”她没有询问布莱恩经历过的事情,她想要自己了解。
她的本子密密麻麻记录了很多东西,每当离开房间时,就将它们放在隐秘的角落里,生怕被父亲察觉到,就连管家也被瞒了过去。
艾丽丝与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经常一起吃晚饭,餐桌上艾丽丝谈起在童话书里看到的兽人,自私而又鄙劣,态度诚恳地卩下了结论:兽人野蛮而又凶卩恶,理应被人类征服。
霍尔也更加喜欢自己的女儿,觉得她不再无卩理卩取卩闹,开始变得懂事而理解自己,甚至产生了有其父必有其女的骄傲感。他对艾丽丝所有的猜疑,在一个闷热的傍晚,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看到女儿正拿着皮鞭抽卩打那只被当作生日礼物的兽人时,全部消散了。
万籁俱寂的夜晚,艾丽丝光着脚丫推开了布莱恩房间的门。此时已经凌晨三卩点钟,连别墅中最警觉的看门狗也沉沉睡去。
她轻而快的走到笼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包在手帕里的钥匙,蹑手蹑脚打开了那把关了布莱恩几个月的锁。
咯嚓。
布莱恩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两只泛着黄绿色的兽瞳盯着艾丽丝。
“嘘——”艾丽丝压低了声音,迅速将金锁放在一边的软垫上,缓缓拉开了笼门。
“今天爸爸出差了,仆人们都睡在南边的房间里,西北角有一只狗笼,我今天给它喂了放有安眠药的食物,它应该不会醒过来。”艾丽丝边向他介绍情况,边将背包从肩膀拿下来,“你悄悄的走北门,不会有人发现的。一旦出去,就一直向西走,据说兽人的占据地在那个方向,你就可以找到你的同伴了。”
艾丽丝见他无卩动卩于卩衷,着急的拉了他一把。“你快出来呀。”
“……你怎么办?”布莱恩动了动嘴唇,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爸爸不会罚我的,我只要及时把钥匙还回去,他就以为是你偷偷走的。背包里装的有一些药卩品和食物,我没找到压缩饼干,只有一些硬面包。”她像个小大人,自信满满的规划好了一切。
布莱恩以为艾丽丝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是骗他的,她之后再也没有提过此事,就好像那就是一句孩子的玩笑话。但即使没有艾丽丝的帮助,他仍然可以脱离这个地方,也许不会完整回去,至少比在此地被搓磨致卩死好得多。他早就在脑海里规划好了离开的方法,却总是因为一些事情一拖再拖。
他现在突然明白,他不愿意离开,是因为艾丽丝。
艾丽丝迟早会因为她的单纯而被撕成碎片。
布莱恩从笼子里走了出来,他接过艾丽丝递来的背包,淡粉色的布包上还粘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散发着好闻的面包香气。
直到离别前的那一刻,对朋友的不舍钩住了艾丽丝。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布莱恩?”
艾丽丝第一次提出这种请求。她忐忑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角,从睫毛下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乖的像是一只布娃娃。
布莱恩叹了口气,没有说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半蹲下卩身卩体,将艾丽丝凌卩乱的发卩丝抚顺,拨在她的耳后。强卩健的兽人显然不擅长这么柔卩软的动作,指头蹭红了艾丽丝的颧骨,又带着歉意轻轻卩揉了揉。
“你一定要安全出去,兽人们都等着你呢。”艾丽丝用侧脸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小猫般舒服的呼噜声。她擅自上前抱了一下布莱恩的脖子,终于低声将难为情的话吐露卩出来。
“布莱恩,你会忘记我吗?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你那么厉害,一定是有很多的朋友和家人……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布莱恩走了,他轻轻卩松松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只留给艾丽丝一个背影。那天的月光皎白,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艾丽丝目送他矫捷地翻过围墙,再也没有回过头。
这个夜晚,在艾丽丝与他再次相见的这十年间,无数次进入她的梦境。
TBC?
作者有话说:
布莱恩:我把你当老婆,你把我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