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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有灵。《阿凡达》一如既往...

        万物有灵。《阿凡达》一如既往,守着这个我们早就已经说到耳朵起茧子的古老命题,却又完成的这么出色。


       当人类捕杀图鲲的场景那么真实的展现出来,却只是为了那一管抗衰老的小黄金液体,我觉得荒唐。转身,捕猎者说,我们在这星球上的所有花费,都靠这个。海洋学家说,所以我学会了喝酒。


        多么可笑,为了能实现理想,先要出卖灵魂。......

        万物有灵。《阿凡达》一如既往,守着这个我们早就已经说到耳朵起茧子的古老命题,却又完成的这么出色。


       当人类捕杀图鲲的场景那么真实的展现出来,却只是为了那一管抗衰老的小黄金液体,我觉得荒唐。转身,捕猎者说,我们在这星球上的所有花费,都靠这个。海洋学家说,所以我学会了喝酒。


        多么可笑,为了能实现理想,先要出卖灵魂。


       人类的社会,没有什么不可以做成生意。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结合这三年的魔幻现实,坐在影院的我,哭笑不得。


        所以,当落单的图鲲看到海面上的人类,在海底发狂的时候,我那么真切的感受到了它的愤怒,我也想和它一样,跳起来,把人类的船弄翻!


      那一刻, 我与电影的主题建立了链接,那一刻,我就是那个被无理打捞的图鲲。


      第二部的剧情更偏向于家庭,甚至还有家人是我们的软肋,更是我们的铠甲这样的金句输出。其实,从第二部来看,整个系列的主题已经非常明确了,就是反战,反暴力。


       被放逐的图鲲,它的反抗足够正义,可是依旧构成了杀戮。就像水族组长说的那样。图鲲不崇尚暴力。


       不管出于多么正义的立场,都会带来杀戮。


       这是整个系列的主题。


      人类可恶,他的可恶不在于侵略他人领土,在于破坏整个世界的和谐。纳美人的反抗足够正义,可是他们一旦开始反抗,也会变成破坏和谐的人。


       所以说,这个世界好人难当。当好人想用坏人的方式解决坏人的时候,好人也可能带来和坏人同样的后果,然后变成坏人。好人不仅要立场明确,还要有非常的手段。


        这么一想,倒是更加期待后两部的故事。

一組米方

【星垣】不思議

💧星野源×新垣结衣


💧纪实文学要的就是速度   文中大量化用《不思議》歌词


💧没有用之前的大纲 时间线是按Amuse的透露来的 图片放在了最后


新垣结衣发誓她本来真的没想在镜头面前秀恩爱来着。


被安住先生问道“星野桑看起来跟四年前有什么不同”时她没忍住在心里悄悄“噗呲”了一声,一句“还能有什么不同从共演同事变成我男朋友了这事儿算么”被憋住。那人似乎也不想在镜头面前过多表露自己的情绪,虽然只对视一眼就笑意直达眼底,但还是及时把目光移开了,俩人像对暗号一样你一声我一声地清了半天喉咙。就在...



💧星野源×新垣结衣



💧纪实文学要的就是速度   文中大量化用《不思議》歌词


💧没有用之前的大纲 时间线是按Amuse的透露来的 图片放在了最后




新垣结衣发誓她本来真的没想在镜头面前秀恩爱来着。


被安住先生问道“星野桑看起来跟四年前有什么不同”时她没忍住在心里悄悄“噗呲”了一声,一句“还能有什么不同从共演同事变成我男朋友了这事儿算么”被憋住。那人似乎也不想在镜头面前过多表露自己的情绪,虽然只对视一眼就笑意直达眼底,但还是及时把目光移开了,俩人像对暗号一样你一声我一声地清了半天喉咙。就在不明所以的安住先生琢磨着要不要在录制结束之后把这俩“高度疑似病例”送去隔离时,新垣结衣终于思考好了:


“大概......刘海分开了?”


这个回答确实有够语出惊人并且看似极度不走心,但新垣结衣再次发誓,她真的觉得刘海分开的星野源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重逢这件事发生在9月,当姗姗来迟的新垣结衣终于赶到节目录制现场时几位男演员已经聊开了,藤井先生和古田先生还是老样子,斑斓的衣物和夸张的配饰,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俩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甚至让新垣结衣觉得好像才和他们在正片的杀青现场告别。


但身边这位——丝质的衬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没戴眼镜,头发似乎打薄了许多,还烫了个时尚的羊毛卷,见到她之后坐直了身子开心地打着招呼,唇上的那颗小痣也随着翘了起来。


风情万种。


新垣结衣觉得自己罪过大了,怎么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位男性呢。但是好像确实是这样:这部剧带来的爆红以及四年的洗礼真的让当初那个戏里戏外都呆萌的程序员不见了。眼前这人到底是谁?是在东蛋肆意释放魅力的星野源?还是他新电影中的裁缝先生?亦或是他新剧里的机搜警察?新垣结衣想不明白,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这颗32岁的心脏骤停了一下,但很快这种感觉被她抛在了脑后——开玩笑,出道15年合作了这么多男演员,她就不信最后会栽在他身上。




好吧,这话说得太早了,当再度带上眼镜套上格子衬衫的津崎平匡出现在面前时新垣结衣真的认栽了,如果此时情热大陆来采访她内心的活动她一定会说出一个词:


矛盾感。


中规中矩的程序员先生早在四年前就成为了她的“丈夫”所以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光鲜亮丽魅力无限的艺人在她的生活中更是比比皆是因此更不新鲜,但当这两者出现并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时——她陷进去了。


新垣小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体验过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了。刚入行时合作的导演告诉她入戏太深是演员的大忌,这句话被她奉为圭臬,所以即便当年最青春萌动的时候她都克制住了杀青时给共演男主一个拥抱的念头,但这次好像不行了。


是他牵着她的手提交婚姻届的镜头?还是他抚上她的肚子感受亚江胎动的触感?还是她生产时他焦急慌张的眼神?确实深究不清,但似乎也已经不必深究了。


因为此时那个当事人正坐在自己身边。在剧组杀青的聚会中,他们包了一个私人的bar,昏暗的灯光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手中的苏打水被他摇晃得像是红酒,眼镜又被摘了下来,狭长的眼尾泛着红,撑着头对她笑的样子像一只餍足的猫。


又来了,新垣结衣心想,那种矛盾感——他的妆发还没卸,这个人顶着津崎平匡的皮却做着星野源的表情,简直犯规。


“结衣酱这几年似乎不太忙,是有什么新的规划了吗?”男歌手的声音似乎也受了这氛围的影响,听着比平时沙哑低沉一些。


 “也算不上新规划,虽说确实有想过转型,但似乎不太尽如人意。”按理说这些话是没必要跟这位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共演同事说的,新垣结衣把这种反常归结为受刚刚下肚的一杯啤酒的影响,“框架这东西一旦存在,想跳出似乎真的太难了。”


“可能这就是演员这个职业的弊端吧,享受着大众的喜爱,同时就要放弃自我的一部分,过得不能太出挑......这么说来似乎也蛮委屈的。”仰头又是一杯,握住酒瓶试图拿起的时候却被另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包住了,新垣结衣很熟悉这种感觉,当它的主人以津崎平匡的身份出现时她曾牵过无数次。


“结衣酱,不喝了,够了。”


温柔的声线落进新垣结衣的耳朵就像在下蛊,她深吸一口气,再看向他时带着她招牌式元气满满的笑容:


“没有关系,我没醉。”


 “没醉?”星野源挑了挑眉,“那好,那就请没醉的结衣酱回答我一个问题。”


 “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


砰!又是心脏被击中的声音,新垣结衣的心思乱了,仓促间挣脱了酒瓶上他的手,甚至还乖巧的把酒杯推远了些,双手摊开举过头顶:


“好吧,我说实话,我醉了。”


开玩笑,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最近我越看你越顺眼,看多了甚至还脸红?拜托这话怎么说的出口的!


星野先生又被眼前女士爆表的可爱击中了,低头笑得露出了兔牙,抬起头时已经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曾想过人这种生物,无论受挫打闹的日子也好,还是带泪干杯的日子也好,究其一生竭尽全力追求的向往,好像还是只有另一个人才能实现的不可思议。”


“能在这个灿烂而喧闹的世界中与爱人彼此相拥,能在虚假的幻想中真实地握住身边人的手,才是最踏实的存在不是吗?”


新垣结衣默默地听他阐述着关于人生的看法,虽是赞同却也没应和,因为她的思绪也飘向了远处,脑海中出现的是他这些年的经历,想到他曾经命悬一线又赶紧抬头多看了两眼眼前人,暗自长舒一口,又拿起放远了的酒杯倒满了。这次星野源没有拦她。


“说起来,我和结衣酱好像还蛮不同的。”


夹冰块的手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星野桑是指哪方面?”再开口时连她都惊讶自己的语气居然较刚才低了几分。


“大概,是在表达爱意的方面吧。当然可能也是我快到40代的原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会主动多一些,但结衣酱好像正相反,所以最近想在私下里找到你还蛮费力的——我猜的对吗?”


停滞,周围的人还在吵吵闹闹,但新垣结衣只觉得连空气都停滞了。又一杯酒被灌了下去,酒精带来口腔的刺痛没能拯救她已经混沌的大脑,于是第二杯紧跟其后——这点量对于酒鬼少女来说微不足道,但当她抬起微红的脸对上他时,她觉得自己醉了,这次是彻底陷进去了,尤其是他颤抖的面部肌肉和紧张的眼神落入她的眸子,她知道自己逃不开了。


什么嘛,明明自己也不安到不行,偏偏做出一副撩遍天下的强大样子,新垣结衣瘪瘪嘴,接着酒精壮胆做出职场前辈的样子拍了拍星野源的肩膀:


“嗯,不错,星野桑真的很聪明嘛!”


 “那请恕我冒昧,”星野源捉住自己肩膀上这只纤长的手并捧在手心,作为音乐人他曾无数次感慨这手不学个乐器可惜了,“如果是我一厢情愿还请原谅,因为我真的很在意,这期间我猜测了好多,已经折磨自己够久了,所以我还是准备随性一点,听从内心。”


“新垣小姐,心动这件事,其实我要比你早得多,四年前正片拍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但那时的我压抑住了情感,我以为时间会带走一切,但没想到再见面时竟是成倍放肆的情感向我涌来,连带着这些年日日夜夜我不敢思念的那一份一起。”


“而且这次我感觉你似乎......当然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但事到如今,出了这间屋子,我们似乎又会有四年甚至更久不会见面,所以我唐突了。”


“我愿意今后想着你的每一天,愿意把全部载满思念的歌送给你,愿意从此再也不孤独,愿意带着充满爱的回忆,和你一起走向未来。”


 “新垣小姐,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与我交往吗?”


干燥的手此时已经汗涔涔,被这样的双手包裹着并不太舒服,但新垣结衣没有离开,她的另一只端着酒杯的手已经有些颤抖,聚集的冰块在抖动下碰撞着发出声音,在此时二人组成的狭小空间中格外明显。


酒瓶中都已经没有可喝的东西了,新垣结衣短路的大脑勉强连上线,松开那只长时间握住冰块已经冷到麻木的手覆盖在他的上面,却发现他的温度也已经因为紧张降到了极点。


“你们作家和音乐人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吗?这样的话以后我跟不上你说话的方式我会很困扰的。”


“那以后,就麻烦你多多教我喽,男朋友先生~”


眼前人的笑容很是熟悉,星野源晃了神。是黛真知子?不,她属于古美门。是掟上今日子?不,那是厄介的专属。是森山实栗?不,她是津崎平匡的太太。


再定睛他已然清醒,眼前人就是新垣结衣,这才是他的珍宝。


肌肉的颤抖在这时候似乎是不可控的,所以他只能颤巍地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烙下一吻:


“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Fin.



憋了这么久我终于把纪实文学憋出来了!

由于我持续了七个小时的极度亢奋所以现在思路还不是很清晰,表达也不如从前,因此这篇文字请大家凑合着看🙊

其实我真的不懂该怎么描写他俩之间奇妙的氛围感,行文中确实有些许夹带私货和自我臆想,但是对于星野源和新垣结衣的爱是纯正的,所以写的不好请大家请喷。

这次按照Amuse透露的内容来写的,而且我真的很萌九月皮蛋壳时gen桑神似志摩的造型,真的撩倒一片(悄咪咪问一句如果之前那个离谱的大纲写成正文有人看嘛🙊)

最后还是要祝福星野源先生和新垣结衣小姐新婚快乐,从此幸福美满,我会爱你们一辈子的💗

——————————编辑—————————

最近看到gen桑的采访发现有误解了《不思議》的创作意图,虽然我本来也不认为这首歌是基于和新垣小姐在一起而创作的,但毕竟当时写这篇文的时候还是图省事化用了一部分歌词,所以希望不要对大家产生误导。另外请一起期待后续真正的夫妇甜曲~

感谢您看到这里💕

mitealker

[MIU404][IBSM]不可假设之物(上)

设定接犬科演化史,这篇可以当作犬科的后续或是平行时空都行,同样的OOC、我流哨兵向导设定、魔改原作剧情等等老毛病。

这篇的警告有点难写,总而言之大概就是EP 11那个感觉的哨向,一般写同人我不写这种剧情的,但原作真的太毒了,思维整个被带跑,能接受各种角色跟剧情崩坏再往下看吧。


“晚安。”


夜色中的巨大哺乳类说。


女性向导张开眼睛,对上昏暗光线下的一双黑色眼睛,其中的神采奕奕几乎难以被黑暗吞没,那样的晶亮仅带着些微人性的清明,另有堪称疯狂的兽性翻滚而上。


任何人只要看见那片没有尽头的深渊,都能...

设定接犬科演化史,这篇可以当作犬科的后续或是平行时空都行,同样的OOC、我流哨兵向导设定、魔改原作剧情等等老毛病。

这篇的警告有点难写,总而言之大概就是EP 11那个感觉的哨向,一般写同人我不写这种剧情的,但原作真的太毒了,思维整个被带跑,能接受各种角色跟剧情崩坏再往下看吧。










“晚安。”

 

夜色中的巨大哺乳类说。

 

女性向导张开眼睛,对上昏暗光线下的一双黑色眼睛,其中的神采奕奕几乎难以被黑暗吞没,那样的晶亮仅带着些微人性的清明,另有堪称疯狂的兽性翻滚而上。

 

任何人只要看见那片没有尽头的深渊,都能明白苦痛在现实中凝固的模样。

 

女人睁大眼睛,缓缓坐正了身体,她被搁置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对方相当绅士地让她栖息于软垫与椅背之间,甚至还替她盖上过膝盖的柔软毛毯,让这一切几乎看起来像个邀请,而非一场绑架。

 

而这个夜晚最可怕的答案,则在于她心知肚明绑匪的名字。

 

女人缓缓吸气,再次眨动双眼,确定没有任何药物、投影、装扮遮蔽了她的视觉,才能够将那个名字重新搁置于现实之中。

 

“好久不见了,伊吹。”

 

夜行性的肉食哺乳类往前一步,室内光线太过昏暗,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打亮男人的轮廓,不过已经足以让人看清那张俊秀脸上平和的微笑。

 

“这里也是好久不见了,桔梗队长,抱歉啊,竟然用这种方式跟你见面!”

 

如今档案已经彻底被封入警视厅内部机密文件的男性哨兵这么说,笑起来同三年前的机搜队员那般,带着野生动物的率直,和少年似的干净利落,然而夜色与时间背后的重量早已将男人的存在染了色,让他看起来彷佛某种截然不同的物种。

 

又或是在这一刻,因为嘴角的弧度,或是眉眼的弯折,甚至可能只是视线中泄漏的些许凉意,以至于和记忆里的另一人有着几分相像。

 

有太多问题需要提问、太多的假设需要证实,然而在这一刻,抓住桔梗咽喉的只有一句话。

 

“伊吹,志摩在哪里?”

 

这是能够叩响那片深渊的碎石,桔梗想,在他眼前,黑色的哨兵往前一步,有那么一瞬间,野兽的气息吞没了他,彷佛光是称呼这个名字,都足以撕破哨兵勉为其难穿戴的人性肉皮,但同时向导完全不需要感知,都能意识到巨大的狂喜由对方身上外泄,几乎像是含着两种引爆装置的未爆弹。

 

三年前和搭档一起消失的机搜队员发出低沉的笑声,和将塑料椅移动到桔梗面前的匡当作响混为一谈。

 

“我好高兴,好久没听到有人提到小志摩的名字了,果然回来是对的……”伊吹将椅子摆好,把整个身子摔进塑料椅面上,他修长的手脚随意安放,和桔梗保持着相当安全的一公尺距离,“但是,队长也知道的吧,小志摩已经死了。”

 

这个答案早就在三年前,出现在警署内部的结案报告上,连抚恤金都已经下放。现场远超过致死量的出血、属于机搜404最后的请求支持讯号、现场大规模枪战的弹道检痕,太多的线索足以拼凑出那张拼图,简直不需要多一具尸体去开口,然而在这张清晰的版图上,两名关键主嫌身亡,其余在现场的嫌疑人遭受不可逆的精神伤害以至于无法再开口作证。

 

而最中心的那块拼图,属于机搜404已结合哨向搭档的志摩一未和伊吹蓝,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彻底从人类世界的地图上失去踪影,再也无人目睹他们的行踪。

 

“是吗……”虽然非常清楚曾经的伙伴已经死了的事实,桔梗还是忍不住缓冲了胸口的巨大惆怅,“死了吗……”

 

“嗯,最一开始太混乱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保不住小志摩的身体,只好埋起来了,虽然想了各种方法,但那时候我自己都快疯了,如果是现在的话,肯定可以找到保存的方法吧。”

 

向导一下难以消化语言的意义,桔梗挺直了背脊,压下自己的情绪,仔细观察伊吹的神情,“志摩一未,已经死了,没错吧?”

 

“是的,”伊吹说,他甚至认真点了点头,那双眼睛看向曾经的伙伴,彷佛在注视某一段无法溯及的过往,“在我怀里断气的,直到最后都注视着我,我猜他大概想尝试先弄昏我吧,毕竟连结断掉的时候……太痛了,真的好痛啊。”

 

没有任何人能猜测连结的哨兵向导失去对方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如人类无法想象瘫痪了一半器官的身体如何运作,一如鸟类无法以单翅飞翔于天际,这份连结在将灵魂交付于彼此的同时,也担负了丝帛崩裂、再也无法挽回的风险。

 

没有绑定过哨兵的桔梗是无法想象那种疼痛的,她只能观察从货真价实地狱中爬出来的幸存者。

 

“警署是这么判断的,伊吹蓝已经死了。”

 

哨兵听闻此话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一点也没错,确实和死了一样!”

 

他眨眨眼,模样非常俏皮,“脑袋里整个炸成一团,就像是影片里那个宇宙崩塌的感觉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除了我一定要伤害了志摩的人付出代价这个念头以外,几乎都不记得了……啊,不,我还记得另一件事──最该付出代价的,就是没有保护好自己向导的我自己。”

 

“但你还活着。”

 

“啊,是这样没错呢……虽然很想说是因为阵马哥啊、小九啊、队长啊大家还等着什么的感人话,但队长也清楚的吧,不是这样的,”人类要怎么束缚住一只野兽,当他已经清楚掌握疯狂的界线和力量之后,“最后一刻,没有选择瘫痪我的意识,志摩跟我说……都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却对我说,活下去──”

 

桔梗的胸膛大力起伏,她没有轻易地泪流满面,然而巨大的感情如同鼓风机般将那颗心大力震荡,在伊吹随和的笑脸中,谁又能看出来哨兵在灵魂剥落时堪称死过一次的绝望。

 

那句话是至深的爱与诅咒,将残缺不齐的灵魂拼凑成勉为其难向前爬行的怪物。

 

“所以我就活下来了,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行,但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可能原谅,反正安全索也断了,就算去洞底看看也没关系吧,以前怕得要死的深渊也不可怕了,这样想着,也走了好长一段路啊。”

 

至此桔梗已经明白,她内心最不愿意承认的现实已经具现化来到了她的面前,以故人彻底崩坏的灵魂为形,以残酷至即的悲哀为体。

 

“一开始警署内判断你已经死了,档案做了封存,然而在港埠枪战的半年后,只要和那场交易牵扯到的相关人组织几乎进行了一次人员大换血,不是因为组织内斗,而是因为暗杀。”

 

伊吹注视着她,没有丝毫别开视线的意图,连眼睛中的神采都没有改变,那是野兽的冷淡,属于人类世界的规则或是道德已经难以捆绑他的躯体。

 

“牵连的死者将近二十多人,针对性非常明显,毫无疑问是仇杀,同时根据现场的行动模式,判断暗杀者是体能远胜一般哨兵的高层级哨兵,然后……”桔梗继续说,企图从还勉强披着人类外皮的生物里找出曾经伙伴的残骸,“根据现场护卫的哨兵几乎大半失去意识的状况,指挥部做出了一个判断……”

 

伊吹笑了起来,好像早就知道了那个答案。

 

“他们猜测,那是一个黑暗哨兵。”

 

“啊,好酷的称呼,以前培训课上偶尔会提到,当时就想太帅气了,真不错啊,”哨兵歪倒在自己的塑料椅上,那是人类观赏巨大东北虎时的错觉,虎的骨与肉松散而闲适地卧倒成呼呼大睡的模样,但藏在其中的本能支撑牠们在眨眼间动手,将目标的头颅扭下来,“能够影响其他哨兵的精神状况吗,那听起来可不是黑暗哨兵,而是向导吧?”

 

向导没有理他的反问,“当时才开始怀疑失踪的你,照理来说失去向导的哨兵不可能会有这么强的行动力,但如果是黑暗哨兵就是另一回事了,同时失踪前能够接触到警察内部的信息,相当清楚复仇对象的组织内关系,反追踪意识也很强,动手的方式也很符合你过往的性格侧写”

 

“听起来很合理,但不是的,跟黑暗哨兵没有关系,桔梗队长,我自己很清楚,我还是那个伊吹喔,最普通不过的哨兵,只是因为志摩叫我不准死,就拼命绷着那条线而已。”

 

“但是──!!”

 

那个但是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早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桔梗强大的精神领域早已向前扩展而出,凶狠吞没了伊吹蓝的存在,照理来说任何哨兵都不可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攻势,然而在女性带有破坏力的突触接触到精神领域那一瞬间,展现在桔梗面前的,是毫无瑕疵的零。

 

不存在、不可触碰、没有实体,那是被某种东西完美保护着的核心,严丝密合的玻璃器皿,将野兽的心保护在其中。

 

如果不是太清楚现况,桔梗几乎会以为这是被某个向导小心捧在掌心的哨兵的精神领域,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对于早已断裂了连结的哨兵而言,伊吹蓝的精神世界不可能强大如此,唯一的解释就是黑暗哨兵的可能性。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难以置信,伊吹蓝歪了歪头,缓缓坐正了身子,那张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如果要说前几刻野兽的阴冷勉为其难藏在人类的皮囊之中,在这一刻那双眼睛明亮起来,硬生生从中挤出了曾经机搜队员闪闪发亮的灵魂。

 

“果然是吗,队长也是这么觉得的吧,志摩还活着!”

 

“伊吹!”

 

那是最可怕的话语了,必须在对方坠入洞的底层前,拉住崩断的安全索,哪怕是用最难看的方式也……

 

“不要表情这么可怕嘛,不是的,我知道志摩已经死了,但是,啊……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哨兵苦恼地在塑料椅上改变了好几次坐姿,恶鬼的阴影从他身上褪去,曾经的伊吹蓝无数次闪现在这个躯体上,这样熟悉的模样几乎让桔梗落下泪来。

 

“放下过去吧,伊吹,如果你不松手的话……”

 

选择性屏蔽了伙伴的那句话,伊吹一蹦起身,他缓缓踱步走向黑暗,没开灯的室内无法暴露他的身影,只有话语持续响起。

 

“不止那些人而已──因为志摩叫我活下去,所以拼命为每一天活着都找到理由,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让他们明白生命不可践踏,但既然做了就回不去了,做了同样坏事的恶人都得付出代价吧?”黑暗中嗓音砸落地面,平静却又温缓,竟然让人难以想象开口者此刻的神情,“曾有人问过我,难道我是神吗,可以自以为是做出判断吗,但不需要成为神的,我只要确信自己没有错就好了。”

 

人类是无法和野兽论定价值观的,牠们心中没有善恶,只有一套自己的准则,那条规则教导恶兽如何狩猎、进食、生存和战斗,或许曾有那么一瞬间,某个眨眼的缝隙间,有人类耐心地将爱与被爱塞进了野兽的掌心,却也在珍贵事物崩毁于野兽掌心的同时,赋予了更锋利的指爪和再也不动摇的信念。

 

至此,桔梗已经明白,在这么多年后,在这个夜晚,她真正的失去了志摩一未和伊吹蓝两个伙伴,温热的泪水流淌过她的面容,缓缓向下坠落。

 

这样的温情缓和了伊吹的情绪,脚步声再次响起,伊吹蓝踱步回到塑料椅旁。

 

“抱歉啊,原意不是想让队长这么难过的,志摩在这里的话又要骂我了吧,但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

 

“你已经走太远了,伊吹,没有人拉得住你了。”

 

“不用拉住我没关系的啦,我的安全索我自己知道在哪里就好了!”哨兵这么说,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带着曾经伊吹蓝的率真和几分几乎可以说是疯狂的欢快,“我想给桔梗队长看的是这个,在我拼命寻找活下去的理由、努力到都快要死掉,觉得再也撑不住,可以去见志摩的时候,这孩子就出现了!”

 

说着,哨兵往旁边一比划,动作相当夸张,然而他指向的脚边空地却是一无所有,桔梗没有开口,却记住了这个异常。

 

在伊吹身旁,迟迟没有他的精神向导现身,从桔梗感受到的情绪来说,哨兵的情绪远称不上稳定,虽然精神屏障相当稳固,但可能与自身进化为黑暗哨兵有关。照理来说情绪的起伏应该会让精神向导暴露于桔梗眼前,然而那只萨洛斯狼犬却迟迟没有现身,这点可能和伊吹蓝精神结构的崩解也有关系……

 

就在她思考的同时,伊吹似乎也认真考虑了起来。

 

“平常我只要呼唤牠的话,肯定会现身的,难道因为在队长面前的关系吗,藏起来了?”

 

桔梗皱起眉头,伊吹的话语越来越没有逻辑,在这样下去别说把他带回去,桔梗自身能不能从一个疯狂的黑暗哨兵面前全身而退都是个未知数,更何况伊吹直到现在都还没清晰说出到底真正想拜托她的是什么事。

 

哨兵敏锐的感知注意到向导的肢体语言,他安抚性质地席地而坐,让自己的视线远低于桔梗,降低了自身的压迫感。

 

“不用担心的,我还没有疯,这点认知我还是有的,志摩已经死掉了,在我怀里、慢慢冷掉的,我知道的,但我想讨论的是别的东西,”那双三年前常常让人用笨蛋、傻瓜、野生动物评断的眼睛瞇起来,其中风暴旋转,野兽以自己的直觉或是看穿事物本质的剔透视线,看进了桔梗的灵魂,“志摩是我亲手埋葬的,但直到最后一瞬间我们都连结在一起,如果我们中间存在一座桥,直到最后一刻都活在我大脑里的意识,他难道不能在我的脑袋里继续活下去吗?”

 

凝视向导无法置信睁大的双眼,伊吹蓝的神情如同询问天空为何发蓝的稚子,“如果我能用我自身作为肉体,让志摩的灵魂或意识或哪怕只是亡魂都好,继续存在我体内的话,难道志摩不能算是还活着吗?”

 

桔梗看着他,却不是看着单纯提问的孩童,她明白了,还抓着伊吹的安全索,正是这个疯狂的假设,这个哨兵正靠着最后一点执念,拼命行走在人类世界的边缘。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人的意识可不是卡片阅读机那样的东西。”

 

“啊啊,是呢,大家都是这么说,这三年我用各种方式拜访了太多的向导,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就算我想拜托他们进入我的精神世界给个答案,也没有人找得到屏障的入口,这点上来说,小志摩优秀地让人生气啊。”

 

桔梗酝酿了太多的话语,却无法轻易地开口,她无法判断此时的语言究竟会再次系紧那条摇摇欲坠的安全索,还是彻底让伊吹蓝坠入野兽的那一道。

 

“这个答案,我无法回答你,伊吹,连我也触碰不到你精神世界的入口,你得……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

 

“还是有方法的呢,如果那家伙愿意出现的话,但糟糕今天怎么样都不肯露脸……”哨兵挤眉弄脸扭来扭去,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抱歉啊,队长,绝对不是骚扰,我对你绝对是敬爱喔,非常尊敬的!但稍微借我抱一下吧,那孩子超级讨厌我接触其他人,如果是这样的话……”

 

说着,伊吹蓝缓缓从盘膝而坐的姿势起身,他的动作很慢,似乎怕惊吓到桔梗摇摇欲坠的情绪,而另一方面,女性向导却也没有避开,并不只是震慑于伊吹的气势,另一方面她自己相当清楚,潜意识中她察觉到了某种疯狂的可能性,让她不愿后退地睁大眼睛,用自身的感官去做验证。

 

就在哨兵直起身,几乎要接触到桔梗的那一瞬间,空气中某种骚动震荡,野兽的指爪接触地面,发出了摩擦的危险声响,一道身影飞快插入两人之间,以自身隔开了哨兵和向导的接触。

 

伊吹蓝如愿地发出欢快的笑声,和曾经在某台蜜瓜包车上时的无忧无虑几乎画上等号,他跪下身,将瞬间闪现在他面前,护卫性质把他庇护在身后的精神向导抱入怀里。

 

哨兵抬起头,今晚无数次地,看向女性向导的双眼,他从那双眼中看见跟自己相像的难以置信和泫然欲泣。

 

“所以我才说,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请回答我吧,桔梗队长,”他那样说,紧紧抓住他怀里的安全索,“志摩真的,已经,死了吗?”

 

在伊吹蓝怀里,将身后的哨兵视为不可侵犯领地的丁格犬耸立背脊,怒视这个世界中,任何可能会伤害对方的锐利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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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修建于大明朝古桥,拍摄地点...

一座修建于大明朝古桥,拍摄地点:安徽绩溪

一座修建于大明朝古桥,拍摄地点:安徽绩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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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朱】AMULATE

*标题有项链/护身符之意

*ooc预警

*时间设定在15剧场版

*文思枯竭产物  望善待orz


尽管我们知道再无任何希望,我们仍然期待,等待稍稍一点动静,稍稍一点声响。

——普鲁斯特 《追忆似水年华》


『项链』


狡啮的脖子上一直挂着两串东西。

有一串是他当佣兵时候发的狗牌,另一串是能放照片的链子——俗不可耐,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不如半碗饭来得值钱。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链子能放照片,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照片可放。他看中的是挂坠的形状,小小的三角形...

*标题有项链/护身符之意

*ooc预警

*时间设定在15剧场版

*文思枯竭产物  望善待orz



尽管我们知道再无任何希望,我们仍然期待,等待稍稍一点动静,稍稍一点声响。

——普鲁斯特 《追忆似水年华》

 

 

 

『项链』

 

狡啮的脖子上一直挂着两串东西。

有一串是他当佣兵时候发的狗牌,另一串是能放照片的链子——俗不可耐,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不如半碗饭来得值钱。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链子能放照片,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照片可放。他看中的是挂坠的形状,小小的三角形有点像字母A,有点像棱角分明不肯妥协的那个年轻姑娘。

 

买这个链子他受到很多人打趣,询问他是否看上了营地的哪个女子,是否在家乡有过什么浪漫的故事。每当这种时候,他只好苦笑着应付说:“是啊是啊,有就好了。”

有就好了。他不知道自己抱着几分真诚在说这句话,每天都在生死线上徘徊的境况不容许他多想,不过买下这个链子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噩梦』

 

这几天的作战接连受阻,敌人总是埋伏在游击队撤退的途中,像是算准了他们会从哪条路走。营地里开了作战会议,一片沉闷的气氛里,大家都看着狡啮。狡啮过了一会儿才说:“明天我带着人去探查情况。”

说起来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上最前线了,每次制定好作战方案以后,他就隐蔽起来,在暗处狙击敌人,掩护队伍。

虽然逃离了日本,但他好像还是被过去的信条束缚着。就他个人而言,在瞄准镜里击杀敌人大概比当面搏命要轻松一点,何况狙击对象通常是敌人的多隆或者重型热兵器,保持冷静,判断风向,微调,扣扳机,然后就可以移开视野,不需要什么真正的杀意,他只是在简单机械地完成任务罢了。

这样做是在蒙蔽自己,他心里明白,还是以这么漏洞百出的形式,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只干打掩护的活儿。至于原因,狡啮没去想,很大程度上,他一直在逃避思考这类有关自己内心的问题。

不过,也许,有那么一点可能的原因是,上一次自己满怀杀意的结果,让他的那位小上司难过了——这个想法偶尔会掠过脑海,随即又消散在充满硝烟味空气里。

 

 

 

出发前的这天晚上狡啮做了梦,梦里他熟练地扣下扳机,然后麻木地挪开视线,“这样就是最后一个...”子弹飞了出去。

然后他才看清瞄准镜里是常守的脸。

 

靠!

狡啮反射性的从榻上惊起,胸前的链子哗哗作响,他一身冷汗的喘着气,这下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

头昏脑胀地走到门口,狡啮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他拉起什么也没装的小相框看了一眼,想起一些他很久不曾触及的回忆,例如自己与那个人见过的最后一面,那个充满别离、解脱和虚无的黄昏。这种清冷无人的夜晚,倒是适合舔舔旧伤口。

 

逢魔之时的麦田在风中呈现出波浪式的涌动,在窃窃私语,“杀了他,杀了他,赶紧杀了他”,像是某种怂恿,以至于那孩子不会轻易流下来的眼泪也没能让他停下杀人的脚步——他真想就这么把一切怪罪到那些低着头的麦穗上。

她那样绝望地在身后喊他,而他只是在一意孤行地背叛许下的承诺。他也许有过片刻的动摇,但那肯定是看到伤痕累累的她之前的事了。看到那具小小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地上,他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嗡嗡响,自己口口声声说执行官是监视官的挡箭牌,是防止他们掉落深渊的安全绳,是执行正常人无法完成的任务的猎犬,那他现在算什么?为什么偏偏让自己最珍视的姑娘身涉险境?血液冲到头顶然后又猛地回流到心脏,他手脚冰凉地站在离她五十公分外,别说往前挪步,过于紧张而有些痉挛的喉肌让他连吞口唾沫定神都做不到。一想到若是这双明亮澄澈的眼眸再也不能睁开,向他微笑和闪光,胸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难受,失去她的风险化作赫拉克勒斯的双手,死死掐在他的脖颈上,让他难以呼吸。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勇气去走近她,走半米的距离他感觉花掉了半个世纪。那种近在咫尺的窒息感,他这辈子不想再体验下一次。

 

抱起她的那一刻他在想,监视官真的好轻,像一只睡着的洋娃娃躺在他怀里,没有经过严酷体格训练的身体软软的,细碎的发丝蹭在他的衣领附近,这或许是他们俩离得最近的一次。

 

放下她的那一秒他在想,如果不亲手结束这一切,那什么都没法开始,他一生都要活在失去和后悔之中。所以他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杀死了那个根源。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法回头了。

 

不过现在他回想起来,只是觉得有点亏,当时要是还多抱一会儿就好了。

 

 

失眠的时候时间总是走得格外慢,断断续续的半包烟下去,天总是不亮。狡啮爱惜地把剩下半包烟塞到上衣口袋里,烟可是战场上最值钱的东西,他从日本带出来的现在也没多少了,要省着点抽。没有烟抽,狡啮无聊地望着头顶的星河,不同于充斥着电子屏和霓虹灯的首都圈,这地方除了值守的微弱灯火再找不出别的人造光源,绮丽璀璨的夜空安静地包容着黑暗。当年他还在给常守监视官当部下的时候,也觉得她的光彩正如此刻的银河,不为黑暗的深渊所动摇,自己就会散发温柔的光。想到这里,他不禁思考起刚刚那个诡异的梦来,都说梦是反的,应该是说...她不会有事吧。

 

唉。

 

一夜无眠。

 

 

 

『陷阱』

 

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狡啮也是没想到第二天的这个展开。

三年来的首次再会,居然在这种地方,怎么想都有种约会被搞砸了的感觉,狡啮的喉咙里泛起一股又甜又腥的味道。

“让你的人都走吧。”常守倒是没什么表情,对于被十几支枪口指着也没什么反应,狡啮就照做了。他几乎是带着乐意的心态命令这些威胁到常守安全的队员撤走,好像根本看不到对方身后站着两台国防多隆,把一支游击队打成筛子没什么问题。

他只是单纯的有些开心,原来昨晚的梦是这个意思。

常守和通讯器里说了什么,然后和身后的多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现在真的就剩他俩了。

狡啮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欣赏身着警官制服的常守。相比于厚生省宽大得让人恼火的监视官外套,显然国防部的制服更适合娇小的女性员工。明明是统一裁剪的T恤,穿到她身上就显得格外合身,利落的战术背心隐隐勒出的胸部曲线让人觉得很有食欲,领口露出来的美妙锁骨和半指手套里伸出的纤细手指怎么说呢?真的是非常色情。

狡啮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挑了挑眉,却是没有移开视线。

“好久不见了,狡啮先生,感谢你行为上的配合,可能......”

狡啮盯着对面有些起皮的嘴唇,略有不满地皱起眉来,这姑娘怎么也不知道擦点润唇膏,到底有没有在好好打理自己啊。

常守看着狡啮的眉头绞作一团,正疑惑她说了什么要紧的话把他愁成这样,余光里一抹橙色的火光就打断了这场单方会谈。

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狡啮来不及多做反应,一个猛冲把常守扑进她身旁的壕沟里,“轰!!”遮天蔽日的沙石差点埋了他。

操,被冲击得打了个滚的狡啮咬着牙骂娘,半蹲在飞扬的灰尘里,视线来回逡巡,却始终没找到想见的身影。常守双目紧闭的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似血的残阳下,毫无生机的她愈显苍白,过去的残影慢慢聚积起来笼罩在心头,投射下一片庞大的恐慌,他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又焦躁得无法集中精神。第二发榴弹接踵而至,他的脑子就像打了结。

“常守!”他不计后果要站起身来。

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我在这。”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背上已蒙了一层薄薄的汗。

 

掩体外仍是炮火连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他感受到从后背上传来的牵引力,那是常守的手拉着他的外套。压下想要察看她有没有受伤的念头,狡啮握紧了胸前的链子,三年前他一走了之的时候可没有回头,现在再作出关心的样子,未免让人觉得嘲讽意味多过真心。

只要她活着就够了。

 

等到手里抓的东西因为过于用力而深深戳进掌心,他才觉出刺痛。松开已经攥得发酸的手指,狡啮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故作掩饰地揶揄道:“没想到厚生省派来的人也被当枪使了。”

常守也就松开了抓着外套的手,蹲在他旁边摇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人想让我有去无回,他们该做好觉悟,今天来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天边隐隐传来引擎的轰鸣,几道蓝色的光线如同天罚降临,榴弹的发射随之停止。

“是强袭型DOMINATOR,这下暂时不用担心炮击了。”拍掉身上的渣土,常守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就像刚刚经历生死的人不是她一样,“香巴拉的官员不太对劲,以防万一我叫了援军,看来是押对了。”

「看着后辈逐渐成长起来,真是既欣慰又让人寂寞呢~~」狡啮看着常守那副了然的神态,不由得回想起志恩说过的这话来。他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沙地上站起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常守抬起头看他,又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望着刚才袭击者的方向说道;“回香巴拉等去日本的飞机啊......你是怕我这么说么?”

狡啮苦笑了一下,为这种事悄悄紧张的自己真是傻透了。他光想着政府军今天明目张胆地推了常守出来做靶子,要是知道计划失败了,定不会放过她,是他关心则乱,忘了常守朱是什么人,当年那么快就从尸体的喉咙里找到他留下的线索,现在又岂会想不到这一层。

“现在不回效果更好,就让厚生省的人请他们喝茶吧,只怕我要跟着你一段时间了。别嫌我麻烦。”后面这句估计是出于礼节补上的。

“只要你不坚持穿着警服,我觉得不会有人介意。”狡啮也就顺水推舟,脱下了自己的军绿色外套递给她。

“什么意思?”常守轻声的询问道,并没有立刻伸手。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游击队的营地,我总不能带着政府军的客人大摇大摆地进去。”狡啮摇了摇手上的外套,“至少这样没人会赶你走。”

常守接过衣服慢腾腾地套上,吸了吸鼻子,轻咳了一声。

“烟味可能有点大。”狡啮见状,抱歉地耸耸肩。

“没事。”习惯烟味的常守不是因为这个咳的,衣服上她所不熟悉的属于真枪实弹的味道呛着她了,浓重的烟火气的混杂着一丝劣质香精味道。不知道这里的女人用的什么香水,常守心不在焉地系着扣子。

 

 

 

『图谋』

 

在介绍完“她不是敌人”之后,果然没人再多问什么。狡啮带她参观营地,常守意兴阑珊地跟在后面,各怀心事的二人交谈不多,谁都没把心思放在这场走马观花的游览上。直到走过祭拜的佛堂,常守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和这件衣服上的很相似。

“女人和老人会在那里点上烛灯,纪念战死的丈夫或者儿子。”狡啮看她难得地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立刻为她说明。

常守点了点头,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说:“嗯,那我就放心了。”原来那是蜡烛的香料味道。

狡啮没听懂她在放什么心,不过他考虑着常守今晚该住哪,也就没去深究。

转了一大圈,眼看天色渐晚,出于人身安全的考量,狡啮就安排她暂住在自己房间里,两个人默契地装作没看懂旁人眼里的八卦。

 

总算是摆脱了那些好奇的眼神,常守松了口气,弯了膝盖把腿抱在胸前,整个人放松地缩在椅子里,盯着桌面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作战地图看。狡啮站在靠墙的阴影里,看着她蓬松的发丝笼上一层蜂蜜金色,他都没注意过,之前灯光是这个颜色的吗?

“这个地方就是个陷阱,不用作重点。”常守踩在椅子的边沿上,向前倾着身子,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某个画着红圈的地方点了点,她看过政府军布防点,知道什么地方是实打实的有驻军,什么地方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狡啮没搭腔,从靠墙的位置走到她身边,准备俯身去看她指的位置,不曾想常守半天没听到回答,这会儿正转过头来看,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狡啮过分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本就重心不稳的她眼看就要砸到桌子上去了,狡啮下意识地伸手去捞她,一下就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的脸凑得那么近,借着灯光,狡啮看到常守脸上细小的绒毛,看到她因惊惧而扩大的瞳孔。在那盏昏黄老旧的煤气灯下,气氛奇怪暧昧,僵持不动的二人像极了跳舞跳到一半被暂停,姿势亲密而疏离,男伴把手臂伸到最长,搂着女伴的腰肢和脖颈,女伴则一脸茫然地扯着男伴的狗牌。

常守先反应过来,愣愣地收了手:“我没事...”是她看错了吗,狗牌的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挂坠。

眼前的男人也跟着回了神,稍使劲便将常守从岌岌可危的椅子边缘拎回了中央。

 

“我还以为你已经够沉稳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小心。”狡啮似是在憋笑。

常守心有余悸地瞪了他一眼。

这记眼刀没什么杀伤力,狡啮唇边笑意更甚,常守背过身不去理会,一本正经地批评道:“只不过埋伏了你们几次,你就沉不住气地跑出来往枪口上撞,冒冒失失的。”还是那个遇事就冲在最前面的狡啮慎也,简直一点没长进。

“那你呢?你要是没躲过去那场攻击,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大概能猜到常守是将计就计,叫那群不安好心的东西吃了闷亏也不敢声张,可她拿自己当诱饵,这才是冒失。

“不会的,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点信心。就算真的躲不过,”常守端起桌上的水杯啜了一小口,“也没关系,狡啮先生也在。”

这是对他的身手很放心的意思?还是信任他会保护好她的意思?他曾经的背叛没有让她心生芥蒂?...垂下眼皮敛去多余的情绪,狡啮淡淡地开口:“与其为揪出这些人以身犯险,还是有其它方法的。”

“是啊,方法是有的。”常守举着水杯,懒洋洋地把杯柄转过半个圈,仍旧窝在椅子里面,“但是没有必要。”

她这是话里有话吗,如果说自己想到的,常守也想到了,那么她无需陪那些人演这一出,除非——狡啮瞟了一眼那个蜷成一团的身影——是因为这部戏的落幕也是她乐于见到的:常守朱和狡啮慎也一起行动。

 

“...你不会从一开始就打着要跟我走的主意吧。”不得不承认后生可畏,常守不仅出乎意料地把握准了他的行事,而且还演得让他无从生疑,她那句状似不解的询问,引得他义无反顾往挖好的坑里跳。声东击西的把戏老套但有用,就算他提前发现了,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他总不能看着常守回去送死。

“日本那边发现有偷渡入国者,还带了杀伤性武器,那些人认识你,所以我来调查你和这件事的关系。”女子轻巧地放下茶杯,转身递过来几张照片,毫不掩饰脸上的促狭。“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那群人牵着鼻子走,安安心心当个诱饵?”

好一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套的根本不是政府军,是他。

“这几个人之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他们不太喜欢游击队的做法就离开了,之后的去向我也不清楚,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向西比拉的所在地报复。”狡啮伸手接过照片扫了一眼,随手放在桌子上,他走上前一步,宽厚的肩背把顶上的灯光遮去了大半。逆光下,常守眯眼打量他泛着冷光的链子,听到他不急不慢地问:“监视官,这种事何必跟我兜圈子呢。”

“别那样叫我...我知道,就算直接提出要来营地搜证,你也不会为难我,”常守探究的眼神在他的胸口附近停了一拍,仰起的脸上一派认真,“但你现在的身份明摆着和政府军的人不对盘吧,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狡啮竟不知该接什么话。

 

当年她拼尽全力地挽留,终究没能敌过他心底的杀意。她的苦撑周旋,他看在眼里,可惜他们各自坚持的正义背道而驰。他比谁都清楚,那一枪对于努力到最后一刻的常守来说有多残酷,却执拗地将她给他留出的退路亲手封死。他压根没想过要被谁记挂在心,对他失望透顶的人们早该厌恨他,只当他不存在,或者说,他希望他们是这样做的,所以他明确地写道“下次见面,请毫无顾虑地朝我开枪”。

今天常守有资格要求他配合调查,甚至可以当场逮捕他射杀他,像他这样满手鲜血的杀人犯,犯罪系数早就超过300了吧。可是她坐在他面前,自自然然地说不愿意为难他。

这很糟糕,他沉默地想着,他应该被忘却或恶待。

 

“万一事后有人查出我的目的,就说是我以游击队的安危威胁你,反正最后也没人在。”常守以这句话结束了上个话题,她本来就没觉得狡啮会和偷渡事件有关系。现在她的视线盯在那枚三角形挂坠上,“不过,你费尽周折到国外来,不是为了做这些事吧。”

狡啮见她指着自己胸前的狗牌,当佣兵?疑惑地蹙眉,他斟酌着字句:“呃,这也是...生存之道的一种。”

“生存之道啊...”常守收回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杯沿,“这些私事我也不该管,就当我没问。”

私事?狡啮迟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狗牌,一般会把这种事说成私事吗?

“对了,出国之前,宜野座先生拜托我帮他揍您...”狡啮心下一惊,规规矩矩地退后一步没作声,“我和他说要他自己亲自动手。”

那就好...等等,好像也不怎么好...

“但是我现在好像后悔了。”

 


狡啮反思着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前上司打得躺在地板上流鼻血。

“我只是觉得我替宜野座先生打完比较好,你也这么想吧。”虽然常守这么解释了。其实他觉得宜野下手说不定会稍好一点,但他并没有出口争辩,要是再挨一拳可就得不偿失了,至少现在常守的称呼已经改回来了,说的是“你”而不是“您”。此刻的狡啮还不知道,不远的将来,他会收到来自宜野座伸元更加凶狠的第二拳。

擦完血的狡啮对着墙角纳闷,什么时候这家伙打拳这么有劲了,而且揍完人就原地表演惜字如金。他意图打破这份带着无视的沉默,硬着头皮开口:“常守...”

“如果你是想问为什么,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常守连机会都不给他。

狡啮莫名其妙碰了钉子,郁闷地坐到门口去抽烟。常守曾和她的朋友抱怨说他是“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难搞下属”,殊不知狡啮觉得常守才是他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最不好对付的上司,太正直,太固执,又太聪明果决,不能糊弄,几乎每一次都是以他无可奈何的让步收场。她那么不肯妥协,坚信着人守法法才有义,为此她所做出的牺牲是只顾一己私欲的他无法企及的,这样了不起的姑娘怎么也不像会因为自己当雇佣兵就生气的样子。他提起链子,端详着那个不太显眼的挂坠。

「难不成是为了这个?」

 

 

『冬春』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常守会为一个来历不明的挂坠跟他置气。

和不奢求常守的谅解一样,他更不会不自量力地奢求她的感情。这三年里他极力避免让自己有沉湎于过去的空闲,把不该启齿的心情藏到犄角旮旯里落灰。“不去回忆和她有关的事,时间一长我就能放下她”,他是这样想的。

他完全错了,时间并不是让往事褪色的洗涤剂,它是个去伪存真的筛网,她的笑颜,她的泪水,她的支离破碎,她的一往无前,那些铺天盖地的回忆不仅没有在戎马倥偬中散佚,反而历久弥新,以不可磨灭的姿态停留在心间。

与那抹熟悉的身影再度相遇,强风猎猎,周边的事物一概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眼里就只剩一个摇曳生辉的她。满溢的思念被她撕开了豁口,如末世的洪水般倾泻而下,掠过他空无一物的心灵荒原,冲垮他自欺欺人的壁垒,淹没他自以为是的矫饰,举目汪洋,她是唯一允许救赎的诺亚。

他深埋的渴慕被她敲碎了桎梏,如喷薄的岩浆般势不可当,吞噬他不堪一击的精神城池,熔毁他徒有其表的门扉,燃尽他溃不成军的抵挡,那份炙烈赤诚的感情决了堤,不再受理智的束缚,来势汹涌烧坏了他的脑子,让他不顾内心警铃大作地告诫他停止痴人说梦,飘飘然地期待着常守其实是在吃醋——这个想法浮现的瞬间就被他否决掉了,可是到头来他又无法放弃这个可能性。

到底是不是他会错意呢?

他说不清他们到底是曾经的上下级,还是目标一致的作战伙伴,亦或是拔剑相向的对立面,他和她的关系好像永远隔着那么一层雾霭似的屏障,这种模棱两可的距离是一切的基础,如果划开这片朦胧的雾气,他将见到梦,或者会清醒,不管怎样都意味着结束。狡啮握着名为言语的利刃举棋不定,他自认不是笨嘴拙舌的类型,此刻也切实地感受到什么叫如鲠在喉。

狡啮在纠结中抽完了昨天夜里剩下半包烟。

最后他终于起身往房间里走去,如果停下脚步不向前进,那才是真的到此为止了,他背信弃义也要杀死那个人的目的,可不是让他在此退缩的。

 

常守仍坐在桌前没挪地儿。

狡啮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把手中捏得发热的那块金属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你是在为这个生气,那你大可不必。”他把挂坠往那边推了推,“因为这就是给你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常守没有动,她连眼皮都没抬——对此心理学可以给出两种解释:第一,猎手识破了猎物的试探而不轻举妄动;第二,猎物判断没法逃脱猎手的追捕便开始装死。他和她在这场角逐中分别扮演哪个角色呢?现在恐怕还很难分辨。

狡啮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比我更清楚你的名字,常守朱(Tsunemori Akane)。”

这样没头没尾的喊她的全名,是想恐吓她么,常守一言不发的想着。

“这是一个等腰三角形。”废话,她当然看得出是什么形状。

“和A有点像。”

……

这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热带的空气都结霜,冷却掉狡啮酝酿多时的勇气,脏兮兮的地板冰冻三尺卡住了他的鞋子,他不抱希望地低下头,感觉自己在等法官的宣判,陪审团在商议是否将他流放格陵兰岛。

“什么意思?”她终于轻轻地开口,积雪开始消融,滴滴答答地淌水,发出悦耳的叮咚。

之前他把外套递过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问的。

“我见不到你,只好带着你的名字,假装你还在我身边。”狡啮不在乎再掉进去这陷阱一次,脚下的冰正化成一江春水,已经无法遏止他脱口而出的话语,“朱(Akane),我一直在想你。”他奉上自己的全副真心,驱散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迷雾,却不愿让这次摊牌成为拖累她人生的枷锁,紧接着就为对方找台阶下,“你不用变更对我的立场,不要因为我...”但是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他只看见常守勾着嘴角笑。

春寒料峭,狡啮为这嫣然盛放的山樱失了神。她笑得眉眼弯弯,明媚得好似缀了糖霜的眸子,一如二十岁的不谙世事,偏偏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锋芒,那些他以为被断送的品质,正好好的在她身上熠熠生辉,沉静又耀眼,她是群星闪烁的银河,有资本拥抱不见天日的黑暗。

“那就给我吧?”常守向他摊开手心,这件不合身的外套袖子太长,遮了大半个手掌,只露出她皎白的手指。

狡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在说那根项链,他重新拿起那串铁制的物件放进了常守的手里。在他准备松手离开的瞬间,被人抓住了手腕。

“我是说,那就把你给我吧,狡啮先生。”

好像冬去春来,泥融沙暖不过她一句话的功夫。

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今晚过后,他们还是要枪口相向,没有退路,没有备选,他们的爱情注定是相互毁灭的进程。

那又如何?

他不想以孤狼一匹的身份再去追逐什么了,作为猎手他总是很失败,选错了目标,辜负了很多人。这次他只希望待在她箭矢的射程内,心甘情愿地被击中,在这片爱意恣肆蔓延的森林中,他已经无处可逃。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回握住那只手,他们只是不想再错过。

 

“遵命,交给你了。”

 

 

FIN


最近不画画了吗

第三季同框希望渺茫,果断重回第一季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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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莉娅

德奥村少妇杀手马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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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 Yeh

動畫第三期《psycho-Pass》為何主要角色沒有常守朱、宜野座伸元和六合塚彌生的猜測


先放上相關資訊

https://www.wyxt.info/artist/wyxt/info/510749

大家也可上推特觀看相關資訊

https://twitter.com/psychopass_tv


其實道理跟規律很簡單,以下僅列出動畫時的主要角色,大家能更了解規律性。

通常每一期,監視官和執行官都至少會變動一人,包含降職、身故或失蹤。

而上一期的新任監視官通常會成為下一期監視官的前輩兼憧憬對象。


⚠️表示職位變動或領便當。


[前傳]

監視官:狡嚙慎...

動畫第三期《psycho-Pass》為何主要角色沒有常守朱、宜野座伸元和六合塚彌生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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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道理跟規律很簡單,以下僅列出動畫時的主要角色,大家能更了解規律性。

通常每一期,監視官和執行官都至少會變動一人,包含降職、身故或失蹤。

而上一期的新任監視官通常會成為下一期監視官的前輩兼憧憬對象。


⚠️表示職位變動或領便當。




[前傳]

監視官:狡嚙慎也⚠️、宜野座伸元、青柳璃彩

執行官:佐佐山光留⚠️、征路智己、滕秀星、六合塚彌生

大反派:藤間幸三郎

關係線:

狡嚙慎也→佐佐山光留

宜野座伸元→狡嚙慎也



[一期]

監視官:宜野座伸元⚠️、常守朱、青柳璃彩

執行官:滕秀星⚠️、征路智己⚠️、狡嚙慎也⚠️、六合塚彌生

大反派:槙島聖護

西比拉:藤間幸三郎

關係線:

常守朱→狡嚙慎也

狡嚙慎也→佐佐山光留

宜野座伸元→狡嚙慎也

槙島聖護→狡嚙慎也

西比拉→常守朱



[二期]

監視官:青柳璃彩⚠️、常守朱、霜月美佳、酒酒井水繪⚠️

執行官:宜野座伸元、六合塚彌生、雛河翔、東金朔夜⚠️、須鄉徹平

西比拉:東金美沙子

大反派:鹿矛囲桐斗、東金朔夜

關係線:

常守朱→狡嚙慎也

宜野座伸元→狡嚙慎也

霜月美佳→六合塚彌生

鹿矛囲桐斗→常守朱

東金朔夜→東金美沙子

西比拉→常守朱



[三期]

監視官:霜月美佳(升職位刑事課課長)、慎導灼(因事件只能在車裡才能入睡,看預告躺在雛河身上?)、炯.米哈伊爾.伊格納托夫(已婚)

執行官:雛河翔、廿六木天馬(類似征路的年長角色)、入江一途(對監視官可能有敵意的角色,或許與一開始的小星星一樣)、如月真緒(類似六合塚的冷靜角色)

西比拉:未知,總不可能把小朱納進腦內吧。

大反派:猜測為Mamo配的角色「法斑靜火」,理由是反派通常都會叫最紅的一線男性聲優來配役。

關係線:(猜測參考用)

霜月美佳→常守朱

慎導灼→雛河翔(預告有一種賣腐的感覺)

法斑靜火→慎導灼(感覺犯案跟火有關,名字也有關聯性)




稍微分析了上述的關係表後,我產生了不安的心情,我們的小朱、狡嚙、宜野座、彌生跟須鄉又去哪了呢?

目前聲優表還是有看到他們的,所以尚可放心生命問題⋯⋯


只是霜月都成為刑事課課長了,小朱到底這之間發生了什麼呢?

因為我還沒能看到ss劇場版,官網上寫的小朱仍是監視官的話,那麼第三期的小朱,可能還是監視官?(畢竟小朱升職當官的意願很低)


由於目前資訊量還不夠多,我只能做這一點推測而已。期待三期的動畫!雖然最喜歡的小朱可能沒什麼戲份⋯⋯ಥ_ಥ

LYTHRONAX

起因是第二張。


被屁股太太說【寫真集不是朱朱的,差評!】,深淵太太提議【把剧场版打开放到朱朱洗澡那一段,可以直接配这个脸了……吧?】


然後就💕

起因是第二張。


被屁股太太說【寫真集不是朱朱的,差評!】,深淵太太提議【把剧场版打开放到朱朱洗澡那一段,可以直接配这个脸了……吧?】


然後就💕

雀雀不會飛

外务省行动真香课特别搜查官,简称真香搜查官。

狡啮:我不会回去日本的。(真香)

宜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真香)

须乡:我在这份工作感觉到正义跟信念。(真香)

外务省行动真香课特别搜查官,简称真香搜查官。

狡啮:我不会回去日本的。(真香)

宜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真香)

须乡:我在这份工作感觉到正义跟信念。(真香)

404

【PSYCHO PASS】
原一系成员和唐之杜
p3、p5和p8为硫酸纸试色,其余为白卡
(别问我为什么征陆老爹有两张图,人家就是这么厉害长两个样。
看来看去还是原一系成员最喜欢啊……特别心疼滕秀星,那么天使的一个人就这么领盒饭了,我……我泪洒黄河呜呜呜呜
关于小朱的颜色其实挺纠结的,一开始想的是红,毕竟名字就很红,然后又是很有正义感的女主,但是容易鬼打墙……最后按照色相判定选的浅蓝(狡哥同理,色相判断弄出来的颜色
然后宜野座的颜色弄出来有点骚气……这个我没想到啊,虽然我觉得也挺符合gino的(给了他点金粉特效
六合冢的颜色大概有些出乎意料,但我觉得这种温柔的粉色挺适合她的,很用心守护他人的女孩,带上唐之杜...

【PSYCHO PASS】
原一系成员和唐之杜
p3、p5和p8为硫酸纸试色,其余为白卡
(别问我为什么征陆老爹有两张图,人家就是这么厉害长两个样。
看来看去还是原一系成员最喜欢啊……特别心疼滕秀星,那么天使的一个人就这么领盒饭了,我……我泪洒黄河呜呜呜呜
关于小朱的颜色其实挺纠结的,一开始想的是红,毕竟名字就很红,然后又是很有正义感的女主,但是容易鬼打墙……最后按照色相判定选的浅蓝(狡哥同理,色相判断弄出来的颜色
然后宜野座的颜色弄出来有点骚气……这个我没想到啊,虽然我觉得也挺符合gino的(给了他点金粉特效
六合冢的颜色大概有些出乎意料,但我觉得这种温柔的粉色挺适合她的,很用心守护他人的女孩,带上唐之杜是因为恋人嘛,唐之杜用的大红,符合她冷艳(?)的模样(我也喜欢唐之杜!好帅!
pp的不止这么几个,慢慢来吧,因为不想背日语单词所以我摸了个鱼……花了我俩小时……幸好明天没课逃过一劫啊。不然我没背单词绝对玩完……
(我一直在安利这个番——ballball大家去康康吧!

`Rawgergin.
昨晚把今年的第一篇手账发上票圈...

昨晚把今年的第一篇手账发上票圈 精选评论如下:

“小学生手抄报即视感  奖你一朵小红花”

“好文艺……全靠装”

“刷了一圈下来 决定给你颁发2016开门装逼一等奖”


嗯哼~真是一群懂我的朋友呢😂😂😂

昨晚把今年的第一篇手账发上票圈 精选评论如下:

“小学生手抄报即视感  奖你一朵小红花”

“好文艺……全靠装”

“刷了一圈下来 决定给你颁发2016开门装逼一等奖”


嗯哼~真是一群懂我的朋友呢😂😂😂


一句话影评
{一句话影评}《爱》导演十分注...

{一句话影评}《爱》
导演十分注意运用景深 让不大的屋子更显空旷
配上清冷的调子 孤独感包围下的关怀和爱意绵延出画面
爱是相依相伴
爱是共同赴死

{一句话影评}《爱》
导演十分注意运用景深 让不大的屋子更显空旷
配上清冷的调子 孤独感包围下的关怀和爱意绵延出画面
爱是相依相伴
爱是共同赴死

一句话影评
《圣女贞德》吕克贝松借圣女贞德...

《圣女贞德》
吕克贝松借圣女贞德的故事探讨
自卫战争到侵略战争的善恶转化 以及对人本信仰的独特解构
近而呈现出多重对立的两面
战争和平 上帝撒旦 正义战争非正义战争 以上帝之名以己之私…混杂交映
贞德私欲的渐次觉醒远比战争的史诗性更具深度
大量使用的中近景拍战争表现残酷也在强调何种战争都是非正义

《圣女贞德》
吕克贝松借圣女贞德的故事探讨
自卫战争到侵略战争的善恶转化 以及对人本信仰的独特解构
近而呈现出多重对立的两面
战争和平 上帝撒旦 正义战争非正义战争 以上帝之名以己之私…混杂交映
贞德私欲的渐次觉醒远比战争的史诗性更具深度
大量使用的中近景拍战争表现残酷也在强调何种战争都是非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