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庆闲】当庆帝和范闲双重生——宠闲无度(3)
本文又名半生盼,庆闲父子cp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庆帝正在御书房会见边境将领,商讨对北齐的战略,无暇顾及范闲的情况。
范闲依旧跪在原处,范闲静静数着,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双膝下的皮肉多已肿胀发紫,对于真气灌体的范闲来说已是难熬,若他没有武功底子,恐怕此时早已昏了过去
范闲默默思考着,庆帝大概率不会管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替他出头呢?范闲脑海中闪过这一念头,又很快打消了。
怎么会?
许是从出生到现在庆帝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吧,他的心里竟对庆帝为他伸张正义的场面的憧憬,大脑好像待机,思绪都混成了浆糊。
膝下似乎刺入了一个硬刺,在软骨处又涌出了炙热的黏滑液体,范闲咬紧牙关...
本文又名半生盼,庆闲父子cp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庆帝正在御书房会见边境将领,商讨对北齐的战略,无暇顾及范闲的情况。
范闲依旧跪在原处,范闲静静数着,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双膝下的皮肉多已肿胀发紫,对于真气灌体的范闲来说已是难熬,若他没有武功底子,恐怕此时早已昏了过去
范闲默默思考着,庆帝大概率不会管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替他出头呢?范闲脑海中闪过这一念头,又很快打消了。
怎么会?
许是从出生到现在庆帝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吧,他的心里竟对庆帝为他伸张正义的场面的憧憬,大脑好像待机,思绪都混成了浆糊。
膝下似乎刺入了一个硬刺,在软骨处又涌出了炙热的黏滑液体,范闲咬紧牙关。
他失策了,惯于对自己发狠,为躲二皇子宁愿被捅个贯穿,成熟的心性,即将实施的计策,都使他逐渐忘记他如今只是个武功未够六品的脆皮。
疼痛一路冲上天灵,额头上的碎发已经凌乱不堪,晶莹的汗珠顺着发丝滑落,偶有几滴在脸颊上凝结,酥麻的触感让人心烦意乱。
他想要借力于小腿,向后倾斜,看着盯着自己不放的宦官,咽了咽口水,彻底放弃了。
南庆宫规他被方大学士逼着背了大部分,其中就有一条,受罚时不允借力反抗,否则所有责罚从头来过,他现在没了想要崩了庆帝的硬气,他不敢保证庆帝会对他心软,所以他不敢挑战,乖觉跪好。
他真的想要回到两个时辰前,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自己想出来的计策只能自己承担。
带着秋日里略感风寒的头昏脑热,身体忽然摇摇摆摆。他连忙调整自己的重心,突然降临的刺痛让他猝不及防,凉风吹过,被汗浸湿的软发使后脑凉了个彻底,胀痛从脑干处扩至全身,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能现在倒下,可是,终是事与愿违,大脑里一片混沌,范闲发了高烧,脑袋好像要炸开,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佝偻着身子,一头跌向碎石板路
头破了,膝盖也破了,血缓缓散出,掌刑的宦官也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去向太后禀报
过了片刻,范闲朦胧的视野里装了一个人,明黄色的丝缎外袍紧紧抱住了他,那人一直在唤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应该很大吧,可是进了范闲的大脑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光影重叠,像是抱住了一朵大号桂花,鼻尖还混入了桂,茶,檀搅匀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催着他深深睡去。
范闲在那人的臂膀之中入了梦,反复呢喃
“疼,唔…真的好疼”
庆帝乱了阵脚,用光滑的里袍轻轻沾着范闲脸上的汗水,看着怀中已经烧糊涂了的小儿子,望着相距甚远的寝殿,心一横,凌空一踏,直接借着轻功飞了过去。身旁的宫人大吃一惊,陛下不是不会武吗?
庆帝也顾不上什么伐齐大计了,自己是大宗师这件事也许很快就会传遍天下,但这不重要,范闲才是他的一切,范闲占据了他心中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他连命都可以给他。
运行着轻功的庆帝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却听见怀中人,正在说些什么
“陈萍萍,院长…您别丢下我……我…父亲,唔,滕梓荆!求你们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陛下……”
庆帝很少如此吃惊,双手有些颤抖,帝心已乱——范闲也重生了
安之还会原谅我吗?
安之知道朕也重生了吧……
……
庆帝寝宫
费介早就领命进了宫,为这个能够躺在当今陛下龙塌上的小皇子止血诊病,庆帝的心揪了起来,没心思再去想范闲重生的事情,眼前少年双膝和小腿已经青紫,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凝了一滩血块,极薄的皮肉中竟包了一块碎石,费介用工具将其挑出,范闲闷哼几声,成功的为费介赚来几声斥责
“轻一些!”
费介皱眉,他很少进宫,但这种场景可不多见,床上的少年比想象中要坚强,用药敷伤的时候竟然一声不吭,生生咬牙挺了过来,伤口处理好,额角擦破了皮,绑了绷带,双膝也已包扎完毕,只是这烧还未退,几副汤药喂下去也不见得有起色
庆帝突然发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很久以前,他好像也是为了范闲担惊受怕,不知不觉中,范闲成了他的全世界
……
庆帝来回踱步,听了暗卫禀报才知道前因后果,又是太后!
庆帝一直伴在范闲左右,叫来了陈萍萍,与其吩咐几句,无人知晓庆帝与他说了些什么,只有宫女瞧见陈萍萍出宫门之后难得的笑。
那天
太后党羽被扫个干净,下狱的下狱,处死的处死,满朝文武都为之胆寒,太后也被严加看守。
似是一切都顺风顺水,范闲的病情也有所好转
庆帝这才解气了些,思绪回到范闲重生
他不愿拆穿范闲,他已经猜到范闲的计划,仰望天空叹了口气,对着睡得香甜的范闲说:“安之,朕会助你,哪怕你要杀朕…”
安稳入睡的小少年,梦里有桂花和繁星
……
……
赶进度,下一章练书法!
鱼片其实想写庆帝凶范闲,,,,父皇镇纸敲手手,安之狐狸爪爪肉垫会痛吧(可我好激动!?
庆帝终于发现真相了,这应该是Cindy被骗最久的一次吧(不包括陈萍萍)
谢谢大家支持
【zry48】当他们出现在同一个群聊里(3)
*经商鬼才美食家范闲,开启磕cp大门的唐山海,突然开车的陈山,日常炫妻张显宗,社会主义接班人秦明。亲情客串的小孔雀和奶裴
*all闲,林秦,嫌弃,荒山,深海
————————
26.
「澜州第一美人 加入本群
南庆一枝花:@澜州第一美人 欢迎欢迎,新人爆照~
我喜欢切东西:……?
南庆一枝花:@澜州第一美人 新人爆音好吗~流口水.黄豆
所爱隔山海:???
民间艺术家协会:被盗号了?
澜州第一美人:就你这卑贱的人族还妄想窥视本皇的容貌?
南庆一枝花:@澜州第一美人 ...
*经商鬼才美食家范闲,开启磕cp大门的唐山海,突然开车的陈山,日常炫妻张显宗,社会主义接班人秦明。亲情客串的小孔雀和奶裴
*all闲,林秦,嫌弃,荒山,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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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澜州第一美人 加入本群
南庆一枝花:@澜州第一美人 欢迎欢迎,新人爆照~
我喜欢切东西:……?
南庆一枝花:@澜州第一美人 新人爆音好吗~流口水.黄豆
所爱隔山海:???
民间艺术家协会:被盗号了?
澜州第一美人:就你这卑贱的人族还妄想窥视本皇的容貌?
南庆一枝花:@澜州第一美人 美人来亲亲~
澜州第一美人 已退出群聊
说山不说崽:!!!范闲你把美人吓跑了!」
……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5)
南庆一枝花:我刚才被盗号了,应该没跟你们借钱吧?
南庆一枝花:歪有人吗,理理我呀
南庆一枝花:委屈巴巴.jpg
民间艺术家协会:原来真的可以被盗号
说山不说崽:要不是你,这个群显示的就是六个人了
所爱隔山海:你确定是想要新人而不是因为她是美人?要是来的是赵玉林你还会这样吗?你那是馋她身子,你下贱
我喜欢切东西:唐山海你最近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因ID而被误认为是女人的风天逸:老子是男的。
莫名被嫌弃的玉米仙子:我做错了什么?
27.
「说山不说崽:我是真的想要新人,谁都行
民间艺术家协会:等着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励志成为三好学生 加入本群
南庆一枝花:带预言家
励志成为三好学生:这哪我谁???
南庆一枝花:旁友,欢迎加入我们
励志成为三好学生:搞传销的?别拉爷下水,爷还要好好学习呢
励志成为三好学生 已退出群聊
南庆一枝花:???
说山不说崽:范闲你自己说这是不是你的问题
南庆一枝花:这,我,他,你
南庆一枝花:害」
这一个“害”字百转千回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包含着范闲深深的()之情。
填空题,请诸位和小裴同学作答。
28.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5)
说山不说崽:好无聊啊,要不你们谁表演个节目?
南庆一枝花:我为大家倾情演绎一首国民神曲《丢手绢》
我喜欢切东西:你是突然疯了吗
南庆一枝花:哎呀你不要抢辛大人台词啊
所爱隔山海:秦明会跳舞吗
我喜欢切东西:绝无这种可能
南庆一枝花:不是你最近怎么回事,看《庆余年》看上头了?
我喜欢切东西:你哥我不是蠢货
南庆一枝花:要是我没记错刚才那句是沈大人的台词?
说山不说崽:沈大人?
南庆一枝花: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甭理他
说山不说崽:哦
南庆一枝花:要不让张显宗表演剪纸?
民间艺术家协会:我不会
南庆一枝花:你天天看老岳剪纸就没学到点技术?
民间艺术家协会:绮罗剪纸用的是世间最精妙的功法,像我这种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学得会呢balabala
南庆一枝花:……你还是别说话了
南庆一枝花:要不我直播烤鸡腿吧,我做这个可是一绝
所爱隔山海:鸡腿?
南庆一枝花:鸡腿,就是鸡的腿
所爱隔山海:……
南庆一枝花:民国时期好惨啊,像你这样的贵公子居然连鸡腿都没吃过,唉:-(」
29.
论如何发家致富成为惊世奇才?
上一代玛丽苏领军人物杰出女性代表叶轻眉:超纲了,下一个。
新时代经商鬼才庆国第一权臣小范大人:谢邀,人在庆国,刚下马车。
范若若握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笑得欢快,看向自家哥哥的眼神越发崇拜起来。
讲道理,范闲上辈子虽然是个卧病在床的文科生,但怎么说也是在穿越过来后就自主研发了加湿器的人才一个,做个制冷器还是不在话下的。
其实制冷器这东西用途可多,一不小心就能让自己成为庆国第二位万众瞩目的发明家,要是他再努力点说不定还能像爱迪生那样造个灯泡出来造福全人类。
但我们小范大人的志向就那么庸俗吗?
范闲大手一挥,一种名为“冰激凌”的甜品迅速风靡世界。
至于为什么要做冰激凌?
范闲表示主要是自己想吃。
五竹对美食不感兴趣,范闲悄咪咪想着干脆直接把冰激凌塞进这人嘴里算了,但仔细一品两人之间的武力值差距过于悬殊,还是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更何况万一机器人不能吃冰的怎么办,要是把线路冻坏了他可没那能耐把五竹带回神庙维修。
反正五竹在范闲心里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花仙子,喝点露水吃点花瓣蘸点花蜜就能活。
30.
范闲发现自己有当美食家的天赋,这可比小范诗仙来得有意思多了。
其实他最开始的想法就是安安稳稳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求富甲一方,但求衣食无忧,一生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当然,后来他的志向就变成了要成为庆国第一权臣。
不过这好歹代表着,他从未背弃自己的初心。
范闲叠了几个冰激凌模样的纸团,一把火烧给了一直在天上注视着自己的滕梓荆。
喏,你看到了,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活下去,以后可不许再说我蠢了。
31.
范闲提议在府上玩些游戏,他作为一个病人应该拥有自己的快乐时光。
范建对此嗤之以鼻:现在想起来你腹部还裹着纱布了?之前专心开店的时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范若若举双手赞成:哥哥说的都对。
范思辙眼睛一下就亮了:诸位可否与小生共推牌九啊?
范闲不轻不重地弹了小胖子一个脑瓜崩,表示你们这群辣鸡还是没有接受过伟大的社会主义思想的熏陶。
这游戏虽然有人数规定,但怎么说还是人多了才热闹,范闲玩心大起,一口气邀了许多人到府上共享快乐。
王启年来了,言冰云来了,出使南庆的海棠朵朵带着司理理来了,陈萍萍来了,李宏成来了,李承泽厚着脸皮跟来了,李承乾表示自己需要看着二哥的行动就来了,庆帝觉得这可能是个考察儿子的大好机会来了,燕小乙作为大内统领也不请自来了,就连一向藏匿于暗处都五竹都来凑了个热闹。总之就是有很多人。
范闲笑眯眯地讲了规则,把自己亲手做的扑克牌分发给诸位。得亏他勤快多做了几副,不然还不够这么多人分的。
众人用颤抖的手握着手中的牌,安静如鸡地开始斗地主。
人群中唯有范思辙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十七使徒言冰云的脸上贴了数十根纸条,冷着张脸不抛弃不放弃。
32.
清心寡欲温文儒雅的唐队长也想学一些娱乐方式,毕竟天天追剧对眼睛不好还是得换个口味解解乏,不过他对打牌和搓麻实在没有兴趣,只好去群里求助神仙网友。
范闲表示要不我教你推牌九?唐山海回复范闲这技术还不如范思辙。
陈山提议要不就去舞厅跳舞,说不定就有人看上他这大帅哥了。唐山海觉得在理,但还是怀疑陈山在夸他自己。
没人指望张显宗和秦明有娱乐活动。
张显宗不服:陪小妖女它不香吗,不快乐吗?
陈山用上海话发了条语音:有无管理员,把这弟弟的麦闭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5)
民间艺术家协会:u1s1,我比你大
说山不说崽:你试过?
我喜欢切东西:?
所爱隔山海:??
南庆一枝花:???这什么虎狼之词,车轱辘辗我脸上了」
我好害怕被封群。
「我喜欢切东西 修改群名称为 爱腾x爱生活
所爱隔山海:这就是所谓的求生欲?
南庆一枝花 修改群名称为 文化人儿一家亲
说山不说崽:你能不能别弄得像个老年人艺术团体,还有为什么要加儿化音
民间艺术家协会 修改群名称为 帅比聚集地
南庆一枝花:ok
所爱隔山海:好
说山不说崽:莫得问题」
33.
唐山海在舞厅遇到了陈深徐碧城和李小男。
努力维持花花公子人设才每日例行猎艳的陈深:我是清白的!
唐山海看了看陈深身边笑靥如花的李小男,还有胆怯地拽着陈深西装下摆的徐碧城,森然绿意在他头上冉冉升起,熟悉的《绿光》在他耳边一遍遍循环。
徐碧城看见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时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像受惊的兔子般松开了手,只是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她连忙解释:“山海你不要误会,我们在这里是为了……”
剩下的话徐碧城怎么也说不出口,似乎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李小男及时出来解围,暗戳戳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人。
唐山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柜台旁两个样貌英俊的男子坐在一起相聊甚欢,左边那个还时不时露出羞涩的微笑。
唐山海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怎么了很正常啊?”
“不正常!”在外一向温顺听话(?)的徐碧城头一次硬气起来,抬头直视着唐山海,眼中满是坚毅,“这是爱情。”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李小男叹了口气解释道:“唐先生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两个人都是最近刚来行动处的,看见他们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俩肯定有事,绝对不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经过这个星期的暗中观察,我发现他们经常来这里喝酒聊天,就想跟过来看看具体情况,碧城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但是我们两个女孩子平白无故来这里不太妥当,恰好陈深这76号处花今晚没什么事,我们就叫上他一起来了。刚才碧城是因为看见他俩碰杯太激动了才下意识拽住陈深的衣服分享快乐。”
……搞了半天原来是在磕cp?
对搞cp的快乐一无所知的唐山海懵了。
陈深朝李小男使了个眼色,李小男会心一笑拉起徐碧城转身就走:“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话要和碧城说,我们就先走了!”
目送电灯泡离开的陈深悄悄竖了个大拇指,下巴一挑邀请道:“不知唐队长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啊,我请客。”
唐山海歪头微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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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糖堆加入搞cp大队,说不定以后就可以自行泥塑兄弟们了。
下一章是网红秦明,以及范闲眼中的官配双山。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四十四)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四)决绝
刘端端试图无视那复杂至极的目光,一步步走过去。他的举止与往常一样温和亲昵,眉眼间是亘古不变的笑意,甚至伸出手想替对方整理好衣衫上的系带。
“……刀伤很深的,承泽想要出来,至少也得让仆从们陪着才是。”
他极力控制着内心翻涌的不安,语气里依然是不变的温和暖意,但落在李承泽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李承泽就这样看着他,并不走近,只哑声道:“先生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承泽想听什么?”刘端端还在试图掩饰,按理说李承泽应该没能听到太多消息,至少云之澜先前那番关于庆余堂和济恩堂的言辞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说的,他还想再垂...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四)决绝
刘端端试图无视那复杂至极的目光,一步步走过去。他的举止与往常一样温和亲昵,眉眼间是亘古不变的笑意,甚至伸出手想替对方整理好衣衫上的系带。
“……刀伤很深的,承泽想要出来,至少也得让仆从们陪着才是。”
他极力控制着内心翻涌的不安,语气里依然是不变的温和暖意,但落在李承泽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李承泽就这样看着他,并不走近,只哑声道:“先生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承泽想听什么?”刘端端还在试图掩饰,按理说李承泽应该没能听到太多消息,至少云之澜先前那番关于庆余堂和济恩堂的言辞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说的,他还想再垂死挣扎一番。
李承泽看向他的面具,不再言语,眼里是沉沉的死寂。
“……看来,谢必安都告诉你了啊。”终于,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要面临这残酷的现实与真相。刘端端叹了口气,依然温声道:“他是不是告诉了你,我——”
“我只想听先生说。”李承泽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抬起眼眸时目光里多了些许固执与祈求。
「我只想听你说,只要你说了,我就会相信的。」
「所以求求你告诉我那些都是杜撰的流言,并不是真实……」
刘端端看出了李承泽的心中所想,但这一认知只会让他感到更为深切的悲哀。他多么了解这位二殿下啊,只是一个眼神的变化便能从中窥探到几分真意,他当然可以再欺骗李承泽一次——可是以后呢?他以后又当如何?以爱的名义继续自欺欺人吗,然后将这苦痛无限地拖延下去,直到在临界点爆发、再无回转的余地?
刘端端动了动唇,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他慢慢摘下了面具,又道:“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年。”
————————————————————
李承泽在看清那过分熟悉的面容后,连目光都变得惊惶,脑内轰鸣不断,血液冲击耳鼓膜哐哐作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在强迫自己不要惊呼出声。
这个人怎么会是刘端端?但他又不可能不是……明明那张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但眉眼间的温和与妥协是属于刘端端的,属于那个给予了他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爱、对他无比关怀与纵容的人——他的先生。
李承泽只觉得冷。止不住打颤的那种冷。
今日他醒来时已是深夜,身边守着的是几个陌生的医者打扮的人。他隐约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在去寻刘端端的路上遭遇了刺杀,也不知先生现在是否安全……他想要找人问个清楚,医者却告诉他一切安好,无须担心,只要在这里好好养病便是。
接着他就被告知,这里是银月雅阁,带他回来的是刘端端的人。医者和侍从们都表现得很谨慎,虽然有求必应、做事面面俱到,但对刘端端和谢必安的去向一律守口如瓶。李承泽虽有疑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等着他的先生回来。
——但他先等到的是谢必安,和一个令人震悚万分的“真相”。
李承泽只觉得一阵恍惚,四周的阴影挤压过来几乎要将他吞噬。迷茫的、怔忡的、无措的、惶然的……种种情感充斥了他全部的思绪。他甚至听到理智一丝丝抽离的声音,除此之外一无所感。
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袭上心头,就仿佛这些年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每一点温暖与爱都将岌岌可危。刘端端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皇室里的“双生”不多见,却也不是从未有过的,面貌一事或许还能有所解释。可是他为什么要百般伪装后来到自己身边、模仿言行甚至能取代自己踏上祈年殿,皇城上下无一人能勘破。
刘端端接近他、救他、对他这般地温柔细致,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承泽心里有重重疑虑,但奇怪的是,他无法想象刘端端对他有所算计。他本能地觉得,他的先生不会那样做,这些年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不像作假,刘端端是真的在不遗余力地全心待他。
他甚至在想,会不会是谢必安听信了什么流言?京都城内想要挑拨他们关系的势力恐怕不少。他还是想听刘端端的解释——哪怕刘端端还是像之前那样,用“我确实有很多事不能解释给你听,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会做对你有碍的事”这一类的话来掩饰,他也会相信的。
他原本以为,不论刘端端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会相信他——这是他爱着的人啊,是无论在何种境遇下都会将他放在心上的先生。
但最终,当他在前厅门外见到了那位刚结束密谈的东夷城使臣,还有那句“如果是跟闲池阁有关,城主可自行处置”时,心底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忌惮和怀疑。
——李承泽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闲池阁,发源于东夷的组织,经过多年运作,势力遍布大陆,养有私军、暗探、杀手,名下十八卫更是知名的暗谍,有人猜测其力量已经堪比皇室。而刘端端——显然和东夷城、和闲池阁关系匪浅。
李承泽说不出一句话。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的,比如当初在京郊为什么要救他;当街刺杀时东夷城的“七步催魂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刘端端自导自演——否则,如何解释他在中毒后依然能生还;他是否同为皇家血脉;这些年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真的打算取代自己吗……
但是有一个问题不必问了,那就是:“你到底是谁”。
李承泽想,这个问题不必问。不问,就可以让彼此都能心安理得地保持着相对的平衡,他不用死死追问、自寻苦恼,刘端端也省得费尽心思,编造新的缘由去应付他。
李承泽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道:“先生是东夷城的人。”
“是。”刘端端的声音微哑,这一点没必要隐瞒,他刚才对云之澜说的最后一句话李承泽显然听到了。
“闲池阁是你的麾下吗。”李承泽又问。
刘端端闭了闭眼睛,试图缓解一些疲惫。
“……是。”
李承泽的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意。他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嘲弄自己的无知,还是在感慨刘端端隐藏之深:“这些年我竟没有看出来。阁主千里迢迢来到南庆,委屈了。”
骤然生疏的称呼让刘端端呼吸一窒,失落和难以言说的痛苦包围了胸腔。他正欲解释,李承泽却先他一步开了口,话语间满是无力的自嘲:“对阁主而言,我是什么?我算什么?”
是个有趣的玩物吗?还是值得付诸心血照拂养顾的棋子?看着我这般珍惜来自你的爱与包容,一步步顺着你的计划前进,变得依赖你、爱上你,对你的安危百般忧虑,即便到了现在这一步,我还会忍不住担忧你今晚会见东夷使臣,会不会被当做暗探追捕——这对你而言,很有趣吧?
否则,你为什么要来到南庆,来到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是如谢必安猜测的那般取代我,还是想看我会绝望到何种地步?在我爱你敬你、视你为最信任的人之后,你显露出了真实的面目和身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在我面前展现那份温暖,就好像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相安无事。
先生,你真的很残忍。你这些年费尽心思留在这里,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番质问在刘端端听来,唯余苦痛。
李承泽是什么?他是热忱,是期盼,是镣铐,是舞台落幕前的聚光,是同类,是归途,是至爱。
可是这话他该如何说出口?
人心里一旦有了芥蒂,猜疑的种子就会像癌细胞那样不停地扩散,蚕食直至吞没全部的理智与信任,从此以后在当权者的眼中便不存在任何回旋的余地。
昔日弥子瑕深得卫灵公宠信,为探望病中的母亲而私自动用了君王的马车,此举也能被称赞为孝道;但失去宠信时,这就成为了目无君威的证明。“怀疑”永远是最可怕的东西,一旦主观上定了性,任何行为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联想,继而衍生出无数的猜忌——说到底,这就是人性的脆弱之处。
刘端端自知无法对李承泽提过高的要求。因为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个封建王朝,而李承泽是争储夺嫡的皇子,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也许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便刘端端再怎么自我剖析,再怎么申辩自己无意皇位,但毕竟他手里有闲池阁、有揽财销金窟、有人脉谋略、还有与李承泽别无二致的样貌和举止——这让一向心思深沉、多疑善虑的李承泽又如何能信他?
“我说过,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刘端端按捺住那阵悲戚之感,他最终还是要剖白心迹,好换取一部分的信任,“你是我来到这里的最大意义,所以对我而言,承泽就是全部。我来南庆这些年,从未做过有负你的事,东夷城、闲池阁又如何?它这些年的运作是为了什么,承泽想必心里也是清楚的。”
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希望李承泽在听了他的话后能够放下防备,可是刘端端自己也明白这希望有多么渺茫。
李承泽不再开口,只是伫立在原地,掌心掐出一道道血痕。他相信这些年刘端端是真心待他的,他也曾一度沉沦于那温暖之中,可是今天展现在面前的一切就像是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高墙,冰冷又残酷。
——他们之间,归根结底走不出“功高盖主者危,勇略震主者死”的历史规律。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如果刘端端还能得到李承泽的信任,他这些年展露出的种种才干与能力自然不会让对方有过多的想法——但如今,只怕是会让李承泽忌惮。
即便再怎么矢志不渝,有了猜忌之后都会变成狼子野心。是啊,一个杀手组织的幕后人,千里迢迢从敌国东夷来到南庆,又处心积虑地留在和自己面貌一模一样的二皇子身边,甚至还模仿他的一言一行——怎么看都是别有用心。
“二殿下若是视我为敌人,那便将我东夷的身份报给陛下吧。”见李承泽不说话,刘端端苦笑了一声,“殿下用这个理由杀我,总归是名正言顺。”
“我不会杀你的,若渝此誓,天必殛之!”李承泽慌忙开口,眼里是明显的惊愕。
“那殿下想如何做?”刘端端走下了台阶,这一次李承泽没有再后退,他试探着伸出手去握住他带着血痕的手掌,感受到了瑟缩之意,“我从东夷秘密入境,身份是假的、面目是假的、商铺是假的,可我对承泽从未有过一丝构陷之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助你实现心愿。京郊那日我说过,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相信我——现在,承泽还信我吗?”
“我……自然是信的。”李承泽避开了他的目光,他不敢再看,生怕面对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时会情绪崩溃。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毫无芥蒂,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展……可是为什么,命运要设下这样的迷局?
刘端端明白了。他叹了口气,眼眶的涨痛来得迟缓,心底蓬勃的无力感像指甲刮过玻璃那般刺耳又尖锐,有名为痛苦的情绪在沉默中吐出信子。
“这世上有很多人惧我、畏我、恨我、不信任我,但没关系,因为我不是依靠他者对自己的评价而活下去的人,声誉和人脉对我而言不过尔尔。”刘端端轻声道,李承泽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流露出无助与悲戚,“可是承泽,当那个人是你时,不被信任就成为一种折磨了。你能明白吗?”
——当我试图通过以剖析自己的方式去向你展现我的决定,并且已经准备好了成为你实现愿望的踏脚石时,你的每一秒犹疑都是对我的凌迟。
他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握住了那纤瘦的手腕,好像这样就能多遗留一些温暖的念想。想要辩白的欲望在疯长,但到达嘴边时又被吞下,刘端端承认自己胆怯了,爱会让人变得怯懦,他已经不知如何再去解释。
“……你不信我,从来都不信我。”再度抬眸,刘端端的脸上已经满是失望之色,他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的双眸没有看见李承泽蓦然攥紧的手指,“虽然你说了相信,但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是没有把我当做可以赋予真心的人。”
刘端端应该为自己再辩白几句的,可是他太难过、太失望了,话还未出口便只余叹息。他松开了李承泽的手,后者低下了头,看着手腕上那圈红痕,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天下终归会是你的,也本来就是你的,我并无觊觎之意。”刘端端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发顶,“既然承泽已经不再信任我,以后做事还请三思而后行,切莫伤及自身。”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承泽,你会后悔遇见我吗?
tbc.
这一章写得我好心痛乌乌乌😭😭😭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四十三)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三)传话
深夜的皇宫犹如一只巨兽,沉默地镇坐在京都这片云谲波诡的必争之地上,张着獠牙随时预备撕碎那些胆大妄为的擅闯者。
但范闲自认为运气还不错。
他今天顺利地避开了皇宫中的各路耳目、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太后寝宫,迷晕了太后和守夜的宫女后成功偷出了钥匙,又和王启年里应外合,仿制了一把假钥匙。按理说现在只要再送回就算大功告成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做些节外生枝的事——比如去看看长公主要回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一看就看出了大问题。范闲震惊地发现长公主不仅秘密会见庄墨韩,并且言冰云身份泄露一事也是她在搞鬼,目的是换来庄墨韩在夜宴上毁...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三)传话
深夜的皇宫犹如一只巨兽,沉默地镇坐在京都这片云谲波诡的必争之地上,张着獠牙随时预备撕碎那些胆大妄为的擅闯者。
但范闲自认为运气还不错。
他今天顺利地避开了皇宫中的各路耳目、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太后寝宫,迷晕了太后和守夜的宫女后成功偷出了钥匙,又和王启年里应外合,仿制了一把假钥匙。按理说现在只要再送回就算大功告成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做些节外生枝的事——比如去看看长公主要回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一看就看出了大问题。范闲震惊地发现长公主不仅秘密会见庄墨韩,并且言冰云身份泄露一事也是她在搞鬼,目的是换来庄墨韩在夜宴上毁掉他的名声,而庄墨韩的目的竟然是救走他的亲弟弟肖恩。
范闲:……这种程度的消息也是我能随便偷听到的吗?你们在皇宫里毫不遮掩地聊这种绝密级别的话题,未免也太心大了吧?
然而,就像是回应他的腹诽那样,只是一个停顿的瞬间,范闲便看见有黑色的人影越过建筑,向这边行来,手里似乎还带有武器。他神色一凛,当机立断转身向宫外逃去。
——毕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范闲一向不是那种打不过还要硬撑的人。
进攻与杀戮的欲望是有形而锋利的,即便偶尔会被平静的环境淹没,但依然锋芒毕露——毫无疑问,那是身手在自己之上的存在,只是夜色茫茫,无法分辨是否是燕小乙。范闲思忖着,正打算绕过长廊往西侧门方向出走,忽然——身侧也同样传来一阵猎猎风声。
范闲心下暗道不好:若是另有高手,此番出逃恐怕不易。他退后两步避开,转身时隐约看到一把闪着银光的短刀,但那刀刃却是旋转着袭向前方的黑影。还未等范闲反应过来,金属之声便锵然响起,空气中响起一阵碰撞声,又一道圆弧形的闪光过后,凌空便有两支箭被斩断,落在房檐上发出清脆声响。
与此同时,耳边有一个极熟悉的声音低声对他道:
“走!从北侧门出去。”
范闲只觉得内心一阵震悚,但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他遵照对方的话变了方向,越过房顶时还能看到那人挥刀再次斩断射过来的一箭,今晚的月光很是明亮,映照出他脸上同样是银黑色的面具。
直到他们将那人远远甩在身后,翻过重重宫墙到了北侧门外,范闲才松了一口气,对那人道:“你怎么也来了?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你现在——打得过燕小乙?”
范闲的搭话很是熟稔,他坚信自己没判断错,这面具下很明显就是刘端端的声音。而后者果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道:“我的伪装这么没效果吗?”
“那倒不是。”这条小巷少有人走,很是安全,范闲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这面具瞧着不错,你如果不说话,还是没人能看出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真能打得过九品吗?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啊……”
刘端端心说你问我也没用,这是原身的技能点,包括这个面具都是原身的,他随手拿来一用罢了:今晚事务繁多,刘端端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给自己画个易容。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了岔开话题:“这不重要,重点是你为什么要选今天夜闯皇宫?今晚夜宴刚结束,戒备肯定是一级加强状态,燕小乙刚才那几箭明显是动了杀心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刘端端早就知道了,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他需要知道范闲现在对自己的信任到达了哪一层次,这样才能规划好自己的下一步走法。
“当然是来解密的——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范闲卖了个关子,然后立刻就发现了刘端端那看中二病患者的眼神。他拍了拍口袋里还没送回原位的钥匙,解释道:“我娘,也就是咱穿越的老前辈,给我留了个箱子,钥匙就在宫里。你说我能不趁着今天这大好机会去偷出来嘛?”
“……好吧,这确实是值得你冒生命危险去做的事儿。”刘端端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这些年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至少范闲现在将他视为同一阵营的人,他正想再多问几句关于在宫中的所见所闻,忽然,有一身影突兀地下落到范闲身后,落地时轻且快,几乎让人无法及时做出阻拦的动作。
刘端端一惊,附近的人都被自己解决了才对,这又是那条道上的?他条件反射地就要去拔刀:“谁?”
“卧槽——叔,你吓死我了。”范闲一回头也被那身影惊得原地退了几步,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刘端端戒备的动作,尽管自己也还是心有余悸:“没事儿,五竹叔不是埋伏在这里的,他就是行踪比较特别,不过偶尔吓一吓也有助于维持心脏健康、锻炼反应能力……”
哦,原来是老熟人啊,那没事了。刘端端觉得一定是这一片照不着月光,他才没能认出那标志性的蒙眼造型和那顺手偷来的东夷城使团服装。出于礼貌和某种忌惮心理,他挂上了社交意味的笑容,看向那位站在范闲身后的神庙使者。
“幸会幸会,我是范闲的老朋友,要不我也叫你叔好了——”
然而,刻意拉近关系的话尚未完全出口,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忽然溢满了胸腔,冷意和痛感是在骨髓里钻洞的虫,密密匝匝的一直延伸到心脏里去。刘端端只感受到如同溺水般呼吸不畅的痛楚,连吐气都如刀割一般凌迟着心脏。这痛意来得太突然了,他紧紧按住仿佛绞成了一团的胸腔,脸色惨白如纸,咳得几乎要呕出鲜血来。
“???你别也来吓我啊,这是怎么了?”范闲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下的刘端端,当即抓起他的手腕就打算诊个脉看看,“是不是刚才被燕小乙的箭伤到了,还是你有什么不治之症?”
咳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也是心肺功能有问题,范闲觉得自己的推断有点道理。
“……没事,咳,我没病。”那阵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停留了十几秒,除了心脏还留有余悸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剩了,就好像是从一个噩梦中解脱出来了一般。刘端端按了按胸口,他很清楚燕小乙的箭根本没碰到他,并且记忆里原身也没什么心脏方面的疾病,唯一的变数只能是五竹——难道原身和他有什么过节?
“你这症状就很莫名其妙。”范闲还是很疑惑,刚才的动静可不小,他还煞有介事地猜测对方是不是也有肺痨一类的病症,“你确定自己没什么慢性疾病吗。”
刘端端:……拖延症晚期?社交恐怖分子症?
范闲:??
“……算了,我不管你的事了,我还要回去解密。”范闲见没能找出问题的源头,当事人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就不打算过多插手了,“不过你有时候还是去检查一下吧,让你家二殿下带个御医。你刚才的状态瞧着就挺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旁的五竹无动于衷地吐出两个字:“因果。”
五竹开口的时候,刘端端才忽然觉得,这位神庙使者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他原本以为这种熟悉感是源于对原著的理解,但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虽然“因果”在此处的含义他并没有听明白,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个,五竹、呃,叔,我们见过吗?”
他一开始想叫声“大哥”的,毕竟五竹的气场真的很大佬——但想想这样就跨了辈分,还是别占范闲的便宜了。
“不知道。”五竹板着张万年不变的AI脸。
不是否认或肯定,而是“不知道”。就如同一种未知的混沌状态,在这里链接常识和现实的链条被打断,仿佛一处记忆的禁地。刘端端和范闲都直觉这句话里有隐藏的信息量,“是否见过面”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确切答案,实在是令人费解,但刘端端又确实没有在原身的记忆里搜寻到跟五竹相关的细节。
“不应该啊……”他越想越觉得懵,难道他们是在彼此都不知情的环境下见的面?但这也没可能呀,原身记忆里都是些跟东夷城有关的事,和远在澹州的五竹八竿子打不到。
“那,叔你觉得他眼熟吗?”范闲换了个方式问。
“不知道。”五竹还是重复着之前的回答。
范闲明白从五竹那里也问不到详细的答案,只能暂且将这件事搁置,他瞧着时辰渐晚,便对刘端端道:“你是跟我回去看看那箱子,还是去看你家二殿下?”
提起李承泽,刘端端又是神色一僵。他没想好以何种面目去应对,也不知日后如何解释,但至少现在还是要去看看对方的伤势如何,好做下一步打算,比如,若是庆帝开设“家宴”的时候李承泽的伤还没好,他可能还得去演一遍。
想到这里,刘端端叹了口气,跟范闲原地道别:“那我先走一步,有时间再来找你。”
————————————————————
刘端端回到银月雅阁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几个百草阁的医者问问情况。他离开的时候李承泽还昏迷着,也不知道现在病情有没有好转。他采取“迂回”的方法,不打算现在立刻就去见李承泽,还是因为这其中蕴含的风险太大,若是吓着了自家殿下,造成伤口崩裂就不好了。
然而他刚要踏进门,银月雅阁当家的便迎面走上前来,低声对他道:“阁主,有人来访。”
“谁派来的?”刘端端一开始想直接回绝,毕竟他现在没这个兴致心平气和地和人谈话,但又考虑到这人是直接找到银月雅阁来的,那至少说明对方知道他在南庆的势力范围,不是宿敌就是“自家人”。
当家的回道:“是东夷城的人。”
刘端端皱了皱眉。
东夷城的人=城主的人,他对剧情的发展进行了无数种推演,还真没推算到四顾剑会派云之澜来找他。不过既然人已经到了前厅,去做易容的时间也不够了,他随即改了道去见那位丢了使团衣服、还背了夜闯皇宫之锅的大冤种徒弟,同时思忖着到底是什么事值得四顾剑如此大费周章。
银月雅阁的设计花了些心思,前厅的位置很是隐蔽,方便密谈。原身在东夷城时,有一段时间常以面具示人,所以云之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似乎等了很久,见到刘端端便上前一步,对他的态度和对庆帝比起来,简直算得上恭敬有加:“前辈,师父有话要带给你。”
“他若是想嘱咐我几句,捎一封信过来便是。”刘端端有点拿捏不清楚原身和四顾剑的关系,便试着按自己的理解演了下去,把四顾剑当成有几分交情的合作伙伴,“怎么还要你来当个传话的?”
“此事不可假以他人之手。”云之澜道,他取出一封信递给刘端端,道:“师父有一封信代为转交。”
刘端端接过去,并不急着拆开,而是直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他示意当家的给云之澜沏茶,又让人退下,才道:“城主还有什么事吗。”
“师父说,他已经知道了,之前‘济恩堂’的事是前辈做的。”云之澜平静地转述道,“那件事做得不干净,有后患。”
济恩堂是明家在东夷城的产业,刘端端让闲池阁暗里几次截杀济恩堂的车队,连同得力的管事也一并处理了 ,直接用暴力手段将明家的势力核心清除出了东夷城,算是断了长公主一臂,但刘端端毕竟做事缺少一分狠厉,许多曾经在济恩堂做事、但地位不高的人他都放过了,没让闲池阁沾太多血。
“论赶尽杀绝,我自然是比不上他。”刘端端默认了四顾剑对他的指摘,笑容里甚至真的有了无奈的成分,他指尖敲打上沉香木扶手,道:“我这些年已经不嗜杀了,做事难免留首尾,劳烦城主挂念。”
“那些人,我杀了。”云之澜淡淡道。刘端端眼皮一跳,心道果然四顾剑门下跟他一样,有一种莫名疯态与杀意,他表面上无动于衷地点点头,道:“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刘端端知道这件事是出于四顾剑的命令,但这并不妨碍他与云之澜虚与委蛇。
“师父还让我转告前辈,庆余堂的事不要试图插手。”云之澜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刘端端倒是毫不意外对方会提到这一茬,他从今年年初开始调查南庆内库在东夷城的商铺运作,想要找出长公主在其中的账册里私吞的银两,及其具体去向,好给李云睿加上一个侵吞国库、豢兵结党的罪名。
事情做得隐蔽,可四顾剑这种级别的人物岂是他能瞒过的。虽然在明家的事上四顾剑愿意随手替他收拾残局,但庆余堂涉及到叶轻眉,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地一笔带过。
“城主也许还不知道我要处理的是谁,所以才会警惕。”刘端端不紧不慢地吹开茶面上的浮沫,“请你转告他,我要做的事不会与他有碍。而且我的手下实力尚且不足,这事儿也不一定能成。”
“闲池阁这些年在前辈的手中有如利刃,哪有不成之理。”云之澜知道这是刘端端在试图打消师父的疑虑,他迟疑了一下,问:“前辈打算何时回东夷,师父有提到闲池阁在东夷的情况出现了动荡。”
“我不在,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刘端端嗤笑一声,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云之澜一眼,“腐肉就该早些剜去,以免招致祸患,这道理不用我亲临现场,他们会明白,若是城主不放心,也可以自行动手——这些年的交情,我还是信得过的。”
言外之意是不回去,只安排人去清理门户,四顾剑若是觉得谁有威胁,那就杀了吧。云之澜于是点点头,他今天的话都已经带到,是时候该告辞了——半夜暗地里离开使团来访,确实不是个明智之举,被人抓住把柄就有可能会闹大。他略一施礼,道:“既然话已带到,晚辈先行告退。”
“嗯,替我转告城主,请他千万保重。”刘端端跟他客套了几句,云之澜转身推开门,却没有走出去,而是伫立原地,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城主还有什么别的话吗。”刘端端不明所以,还当是对方又想起了什么细节,“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是跟闲池阁有关,城主可自行处置。”
云之澜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转身。他稍微侧了下身,将剑柄收拢,从门的边缘走了出去,也好让刘端端看清了门外站的是什么人。
夜已经很深了,微冷的风横贯在前厅中间,突兀地带起一阵清透又凉薄的气息。刘端端只觉得心脏如坠冰窖,只剩下一片彻骨的寒意。
许是今晚太冷了,让思维有些迟钝。他想着,不然为什么自己会看到二殿下呢?空气中的氧气浓度好像在下降,刘端端眼前隔着一层迷蒙的幻觉,遥遥地望向那里。
——可是,李承泽确实站在门外,失血后的脸颊有些病态的惨白,看向他的目光里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猜疑、震惊、怒意、悲哀、难以置信,还是触目惊心的了然?
刘端端长长吸了口气。他的脸上忽然就出现了一贯温和的笑容,连嘴角的弧度都习惯性地上扬,就仿佛已经排练过了百遍千遍。
“承泽怎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好好休息的。”
tbc.
我来了我来了,这段时间忙得我快炸了🆘
【zry48】我想抽个SSR——众剧组的抽卡游戏(25)
*万人迷范闲的争夺现场+智商担当离姐+一点点庆余年剧情
*有一丢丢虐的部分,大可放心(?)
*爷青回系列,快叫爷爷奶奶出来吃饭吧
*all闲
————————
事实证明,抽卡游戏是要玩的,卡也是要修复的,而真心话大冒险作为21世纪最受欢迎的酒桌游戏之一(林涛强行加title),则为枯燥的等待时间增添了一丝乐趣。在窥探了苏三省和李小男之间疑似爱情的火花之后,他们显然已经忘记了最开始坐在这里一起嗑瓜子看八卦的原因——嗑cp果然是人类的本能——直到系统声把他们从八卦世界里扯出来。
“范闲——单刀护旗已修复成功,祝玩家游戏愉快。”
!!!爷青回。
林......
*万人迷范闲的争夺现场+智商担当离姐+一点点庆余年剧情
*有一丢丢虐的部分,大可放心(?)
*爷青回系列,快叫爷爷奶奶出来吃饭吧
*all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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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抽卡游戏是要玩的,卡也是要修复的,而真心话大冒险作为21世纪最受欢迎的酒桌游戏之一(林涛强行加title),则为枯燥的等待时间增添了一丝乐趣。在窥探了苏三省和李小男之间疑似爱情的火花之后,他们显然已经忘记了最开始坐在这里一起嗑瓜子看八卦的原因——嗑cp果然是人类的本能——直到系统声把他们从八卦世界里扯出来。
“范闲——单刀护旗已修复成功,祝玩家游戏愉快。”
!!!爷青回。
林涛第一个从地上站起来,那张金色传说正完完整整地漂浮在空中,林涛只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好几岁,好歹是他抽到的第一张卡,而且是全场为数不多的SSR之一,要知道抽到金光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林涛眼含热泪一路狂奔,眼看着金卡就要到手了,突然一把剑横在了他的面前。
剑未出鞘,宫典的脸却已是不容拒绝的神色:“林公子,这张卡,我们陛下已经要了。”
“这就是你们中国的传统美德吗?”荒木惟的目光丝毫没有落到宫典身上半分,只是手中的枪已然上膛,“好一招强抢啊。”
林涛夹在二人中间很是难熬,弱弱地提了一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张卡是我抽出来的?”
出于本能,郭保坤突然很想接一句“绝无这种可能”,但看了看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难得审时度势一回,默默地闭上了嘴。
“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搞内讧。”陈深一边朝着卡的方向缓缓靠近一边安抚大家,“为什么不让这张卡公开属于所有人呢?”
岳绮罗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直接踏着刚刚做好的纸人飞身而去:“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岳绮罗从来不喜欢分享属于我的东西。”
只见岳绮罗手中咒法不停,那密密麻麻的纸人像得了生命一般呜咽起来,载着她以常人无法匹敌的速度直冲而去,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风如澈倒很是羡慕。
眼看岳绮罗就要得手,“砰”的一声,她脚下的纸人瞬间如蚁溃散,她立刻稳住身形愤恨地扭头看去,荒木惟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脑袋。
“找死!”岳绮罗的眼眸爬满血红,先前那堆被打散的纸人顿时重新聚拢,整个空间充斥着纸人似泣似怨的声音。
庆帝率先反应过来,朝身边的李承乾提醒道:“捂住耳朵。”后者慌慌张张地照做,脸上的慌乱掩都掩不住。
李承泽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怨恨。同样是皇子,他却偏偏总比这个“太子殿下”处处矮上一头,就连刚才救命的法子父皇也只告诉太子一人,这让他如何服气,又如何放弃!
张离痛苦地踉跄一步,受这声音影响,莫名涌起的悲伤几乎要将她吞没,往事种种如烟,却再次席卷。她的面前飘过青年时期自己青涩的脸和那支饱含深情钢笔、冰窖里那件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婚礼上三双情绪翻涌的眼睛、坠楼时那片格外明朗的天空和那张永远刻在心头的脸。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张离强忍泪水,大喊道:“空间内不是禁止斗殴吗?系统呢!”
似是这句话叫醒了不作为的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空间内禁止斗殴。”
话音刚落,先前岳绮罗身上那股震慑人心的力量陡然消失,空间顿时恢复了一刻钟前的风平浪静,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场面就这样陷入了沉寂。
刚跟一群人精扯完皮的张若昀身心俱疲,就这么顺势看了两眼左半边屏幕,没想到就看见了这么刺激的一幕。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范闲:“你人气好高啊,不愧是万人迷。”
范闲被他一下子说懵了,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应该高兴吗?”
“没什么。”张若昀淡定地回答,“也就是全世界都在抢着要你而已,有个小妖女差点把这里给拆了。”
范闲:突然感觉好危险的样子。
最后还是张离打破了沉默,她提议将这张金卡放到公共区域,由所有人保管。虽然心怀鬼胎者仍在,但碍于形式不得已同意。
“好,那我们现在来理一下逻辑。”张离看向众人。
“首先,我认为这个空间有古怪。虽然系统一直强调空间内禁止斗殴,但不管是之前有些人打苏三省还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表明这里是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对决的,也就是说系统所说的不一定完全正确,用流行说法来讲……”
“这个系统有bug!”李大宝举手抢答。
“对,就是这样。”张离温柔地向她笑了笑,李大宝立刻向林涛嘚瑟。
“毫无疑问,这里的立场是向着我们认识的那个人的,但它对我们之前的矛盾却坐视不理或者坐山观虎斗,甚至可以说是幸灾乐祸。这点我想不明白,但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再让它钻了空子。”
陈萍萍微微一笑:“张离小姐说得有理,所以我们不可再内讧。”
张离颔首,接着说道:“其次,加上刚才修复的金卡,我们手上的卡牌已经二十四张了,分别是SSR范闲——单刀护旗,SR陈山——码头混混,SR秦明——逻辑思维,SSR唐山海——信仰之名,SR何安宁——醉酒,N周管家——横行霸道,SR鹿飞——惊吓,SSR风天逸——绝代风华,R秦明——龙虾终结者,SR黄剑——少女,R肖正国——痴心,SR甄张——逻辑怪物,N范闲——魔音,R赵玉林——光腚少年,R秦明——羊肉串,SR周卫国——挚爱,SSR张若昀——花式蹦极,SR张显宗——明月,SR荀政——精英检察官,SSR张二副——五世同堂,SSR唐山海——刹那永恒,R唐山海——破土而出,SSR范闲——迷局,SSR张若昀——计谋。”
“我们现在要做的首要任务就是根据原有故事轨迹选择正确的卡牌通关,如果通关失败则会销毁对应的卡牌,足够的材料可以修复卡牌,除此之外材料还可以用来卡牌升级、为卡牌换装、合成武器,而材料可以通过完成副本、回答问题或进行日常任务获得。”
“我知道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 事实上我也在担心这件事。目前我们已经拥有秦明的灵魂碎片x1,张显宗x2,唐山海x2,根据原先的猜测,收集一定数量的灵魂碎片可以使真人出现。我们之前获取灵魂碎片是通过同人世界的任务,但现在任务消失,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了。在为数不多的线索中,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走主线剧情,也许等到所有剧情通关后,我们才能积攒足够的灵魂碎片。”
张若昀一边吃瓜一边赞叹,不愧是王鸥老师,在明侦这么多年也练出来了,推理能力简直满分,啊不对这是张离,不好意思串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追《麻雀》追到上头的鹿飞眼泪汪汪,满脸控诉地看向张若昀。
自己和自己的角色一起看看自己演的剧,这都什么破事啊,当然要找点其他的乐子了。当然这话张若昀不敢说出来,他只能用不喜欢看电视剧来掩盖自己逃避现实的内心。不过话说回来,鹿飞怎么又哭了,这才看了几集啊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这要到后面那还得了?反观主角唐山海,跟没事人似的淡定得很,还有闲心安慰鹿飞,不过把后者说得更想哭了。
范闲好奇地看过来:“你看见什么了?不要告诉我他们又为了我打了一架。”
“那倒没有。”张若昀突然神秘一笑,“不过你们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一会儿要是又被忽拉出去可别太害怕。”
风天逸不屑一顾:“就算出去又有什么好怕的?区区人类,本皇还怕他们不成?”
张若昀怜悯地看着风天逸,没好意思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已经对着他的卡花痴半天了。
自庆庙剧情之后,镜头不再围绕范闲一人,而是跳到了庆帝身上。满街整肃的军队威压无穷,情绪丝毫不外露却字字暗藏陷阱的庆帝巧妙地试探宫典,后者则诚惶诚恐,尽显忠心。
荒木惟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轻声嘲讽:“老狐狸……”
庆帝没想到这一段也会被放出来,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破绽反而将两个儿子招呼过来,问道:“在你们眼中,何为帝王之策?”
李承乾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承泽,又偷偷瞥了瞥庆帝,连忙拱手道:“所谓帝王之策,正应如父皇一般,提拔忠臣,打压奸臣,朝堂之上避免党派之争,君主与万民同心。”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儿臣却还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李承泽不卑不亢地回答,“若依太子殿下的说法,朝中岂非只有忠奸二臣任君主赏罚?事实上,人心难测,并非所有人都只有黑白之分,亦有狡猾的忠臣,帝王之策便是无论忠臣与奸臣,亦或二者之间,都各自保留三分,拿捏人心。至于党派,儿臣以为,适当的党派之争若能互相平衡,倒也不失为一招好棋。”
李承泽语毕,抬头看向李承乾,语气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刺儿。
庆帝没有评判谁说得更好,也没有告诉他们真正的答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二人对视一眼,又彼此别开了头。
————————
范闲:原来我这么受欢迎
张若昀:泻药,吃瓜真的很爽
庆帝:我就是谜语人
前两天熬夜把之前的文又看了一遍,果然太久不更就会有一种看别人的饭的感觉,好奇妙啊。于是良心突然回来了buni
为什么要让离姐分析一遍呢?一个是为了增加离姐高光时刻,还有一个是因为我把设定都忘了/捂脸。
这么一看莫名其妙的玩法好多,赶紧拽回主线,不然就成无底洞了填也填不完,果然剧情才是最爽的。
评论可以提名一下想看的角色,以及后面要走主线的话想看哪个角色过哪个剧情,尽量都写到。最近高考完比较闲,这两天应该还会更的大家不要害怕。
最后庆帝那段纯自己胡诌,不要带脑子认真看。
当李大为身穿到惊蛰(3)
*李大为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刚嫁人的小媳妇儿,每天操持家务等待出门干活的男人回家。
7.
李大为穿到这里已经两三天了。
陈山怕李大为出门遇到危险,就让张离陪他待在家里,跟他讲一些这个时代的事。
刚开始李大为还学得很认真,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快要憋炸了!...
*李大为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刚嫁人的小媳妇儿,每天操持家务等待出门干活的男人回家。
7.
李大为穿到这里已经两三天了。
陈山怕李大为出门遇到危险,就让张离陪他待在家里,跟他讲一些这个时代的事。
刚开始李大为还学得很认真,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快要憋炸了!
他!要!出!门!
他每天待在这个小房间里,早上看着陈山出门办公,中午跟着张离做饭,下午打扫打扫卫生,晚上等陈山回来一起吃饭。
李大为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刚嫁人的小媳妇儿,每天操持家务等待出门干活的男人回家。
嘶!李大为被自己这个想法刺激地直咧嘴,他快速的摇了几下脑袋,仿佛要把脑袋里的脏东西甩出去。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张离在厨房整理着中午要用的食材,看李大为坐在沙发上疯狂摇头,孩子气的动作让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充满活力。张离不由得笑了笑,还是个孩子啊。
“离姐!我来帮你吧!”
李大为冲进厨房,他手脚麻利,洗菜、择菜、刷锅,一气呵成。他干完活没走,只是站在原地,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张离,企图给她展示自己的乖巧。
“离姐,我想出门!”
李大为自认为帅气地露出一个八颗牙标准微笑,眉眼弯弯,看上去傻里傻气却最是讨喜。他就像个叼到了飞盘回来邀宠的小狗狗,耳朵晃啊晃~眼睛眨啊眨~尾巴摇啊摇~
张离感觉自己好像被击中了。
好可爱!想摸头!
8.
“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我都三天没出门了!”
陈山不说话,只是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在碗里,扒了两口米饭。
李大为见他不理自己,把筷子往碗里一放。
“我不吃了!”
“你爱吃不吃!”
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坐在中间的张离不想看他们跟两只乌眼鸡一样,只得开口调节:“既然大为到了这里,总不能一直把他关在家里。”
和每天外出的陈山不同,张离见过李大为推开窗户,注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中有新奇,也有不安与茫然。他虽然到了这里,可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就像是隔雨观花,花看不真切,刺也看不清楚,所见皆是一片水雾氤氲,惶惶不可终日。
“我知道。”
陈山也不是不通人情。他虽然不如张离情感细腻,但他在重庆做过卧底,知道顶着别人身份,冒充别人同事、亲友、爱人的滋味,李大为跟他长得太像了,陈山害怕他会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仅仅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就被强迫放入棋盘之中,做了他人手中的棋子。
没人应该经历这些,他也是,李大为也是。
李大为见陈山神色有所松动,试探性开口:“其实吧,我感觉家里也挺不安全的。”
“你看,我要是现在不出门,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逃跑都不认识路,随便来个人就能把我逮了,而且,就算我命大,从这里跑出去了,可万一跑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自投罗网,那不是只能自认倒霉了嘛!如果我现在把这里的路认个七七八八,防患未然,等万一哪天敌人真的打上门来了,我也好跑路不是嘛!”
李大为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越说越来劲,到后面直接兴奋地站起来,一边讲一边比划,仿佛回到了在八里河讲ppt分析警情的时候,那叫一个神采飞扬,唾沫横飞。
人们都说自信的人充满魅力,陈山和张离仿佛从李大为身上看到一抹圣光。
他说的好有道理啊。
李大为:自信狗狗,不怕困难!🤗
9.
“好了。”
张离给李大为贴上假胡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李大为上身穿了一件灰扑扑的蓝色条纹毛衣,外面罩着个深灰色的打着补丁的旧短褂,再搭配一条黑色长裤和一双旧布鞋,俨然一副底层小可怜的模样。
“嗯……还差点什么。”
破围巾一围,挡住小半张下巴,报童帽一戴,遮住深邃含笑的眉眼。李大为这幅打扮,站在他妈面前估计也认不出来。
李大为看着自己的一身新行头,怎么看怎么满意,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兴奋得不行。
陈山看着这样的李大为,忽然有些恍惚。
他仿佛透过李大为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穿着一身旧衣服,当着包打听,日子是苦了点,但也能说能笑,神采飞扬,不像现在,虽然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不用风吹日晒,可心却不似当年那般肆意快活。
“行了,我先出门,引开荒木惟的线人,一会儿你跟着菜刀和皮鞋他们把这里好好转转,把路记熟,记得,晚上六点前回家,如果……”
“如果窗户是关着的,就证明线人在附近,不能回来,要去菜刀皮鞋家住一晚上。”
陈山挑了挑眉,给了李大为一个多加保重的眼神,转身出门。
菜刀和皮鞋来的不算慢,张离站在窗户边,看着李大为和两人汇合,融入人群,像一只雏鸟归入山林。
张离那边还在“慈母”担忧,李大为这边就像是只撒了欢儿的哈士奇,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热闹,他人天生开朗没架子,嘴甜会说话,一口一个菜刀哥,皮鞋哥,把俩人哄得上了头。
他俩跟陈山一起长大,每天山哥长山哥短,如今有个跟陈山长得一模一样的李大为,无比乖巧地冲着他们一边笑一边喊哥,爽得两人大呼过瘾,直接把李大为当作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带着他在一条条小巷里如游鱼一般穿梭。
哪儿的墙能翻,哪儿有个狗洞能钻,这家养狗,那家养鸡,恨不得把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直接灌李大为脑子里。
李大为也聪明,他本职工作就是民警,记路记情报的能力异于常人,再加上被关了三天的热情无处发泄,干起活来及其卖力,大大小小的信息记得滚瓜烂熟,看见点儿什么新东西都想试试,要不是菜刀和皮鞋俩人拦着,他都要去试试怎么拉黄包车了。
时间转瞬即逝,五点了。
就在李大为准备回去时,一身尖叫划过长空。
“你们放开我!滚开!”
还没等菜刀皮鞋反应过来,李大为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窜了出去,两人怕他受欺负,也跟着跑了过去。
有混混欺负买花的姑娘,小李警官重操旧业,一个帅气的擒拿就把人压在了墙上,能在这里当混混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李大为也不是吃素的,战争一触即发,混乱之中,李大为的胳膊被刀划出了条长长的口子。
李大为把那人甩到地上,把他手边的刀踢飞,伸手捂住伤口,有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渗出,滴在被踩入泥土的花朵上,染出了一抹嫣红。
买花的姑娘早就跑了,菜刀把最后一个混混摁在地上,趁他们还没爬起来,拉着李大为就跑,皮鞋慢了一步,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甩掉身后追来的混混,菜刀和宋大皮鞋给李大为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时间不多了,必须赶紧回去。
国富门路69号的窗开着,陈山和线人还没回来。
李大为松了口气,却又紧张起来,他跟两人告别,依依不舍进了楼,一步三回头,仿佛不是回家,而是上刑场。
第一次出门就受伤,他以后怕不是出不来了。
小剧场:
山离为三人斗地主
李大为:我教你们玩斗地主吧!我赢一局就让我出门玩半天!
陈山:行,但你要是输了就得在家呆半天!
李大为:成交!(规则都是我教的,稳了!)
第一局:李大为胜
第二局:李大为胜
第三局:张离胜
……张离胜,陈山胜,张离胜,陈山胜,陈山胜,陈山胜……
除了刚开始的两局外,李大为再也没有赢过。
陈山:还玩儿吗?你已经得在家待两个月了。(你对天才一无所知🥰)
【嫌弃夫妇】心悦于君 第十五章 聘礼与嫁娶
让袖子里的小纸人时刻报备着张显宗的情况,岳绮罗在张显宗出门的前夕故作无知的路过司令部的门口,果不其然被那几个门卫围住。
岳绮罗看着这几个黑脸的汉子围着她露出暧昧的笑意,心中满是不屑,不由得涌起几分杀意,却还是强行忍下,在张显宗出来的一瞬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装作收到了惊吓的缩成了一团。
张显宗一路抱着岳绮罗回到了张宅,也顾不上仆从眼眸之中的好奇直接带着岳绮罗来到一处精致的厢房,把岳绮罗放在床上,慢慢蹲下身子单膝跪下,仰着脸看向岳绮罗:“绮罗,你先好好...
让袖子里的小纸人时刻报备着张显宗的情况,岳绮罗在张显宗出门的前夕故作无知的路过司令部的门口,果不其然被那几个门卫围住。
岳绮罗看着这几个黑脸的汉子围着她露出暧昧的笑意,心中满是不屑,不由得涌起几分杀意,却还是强行忍下,在张显宗出来的一瞬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装作收到了惊吓的缩成了一团。
张显宗一路抱着岳绮罗回到了张宅,也顾不上仆从眼眸之中的好奇直接带着岳绮罗来到一处精致的厢房,把岳绮罗放在床上,慢慢蹲下身子单膝跪下,仰着脸看向岳绮罗:“绮罗,你先好好休息,等一下我把饭菜给你送过来。”
“我要你在这里陪着我。”岳绮罗俯下身伸出小手,拉上张显宗的衣领,鼓着一张小脸就好像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
轻轻笑出声,张显宗再次觉得这个小姑娘特别有意思,这么掩饰伪装着自己难道都不累么,但是他可以看出岳绮罗是真的想要他留下来陪她,所以他浅笑着点头:“好,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岳绮罗认真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显宗,张显宗也任由她带着几分疑惑的视线围着自己的眉眼打转,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似乎,你是在陪着我玩。”岳绮罗郁闷的松开张显宗的衣领,也不再装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微微沉下来的眼眸带上了几分鬼气森森。
张显宗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轻轻点点头:“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么?我是张显宗。”
“岳绮罗。”岳绮罗一边回应着,一边紧紧盯着面前的张显宗,这个人给她带来的惊讶真是不少,“你当时是没有意识的。”
“我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张显宗看出了岳绮罗的郁闷,伸出手握住那因为无措虚握着的小手,“所以,在靠近你的时候,我便认出了你。”
“你不怕我会杀了你?”岳绮罗任由张显宗握住她的手,却轻轻皱起了眉头,眼前的这个人和她记忆之中的张显宗相同又不同,却着实让她捉摸不清。
张显宗被岳绮罗装狠逞凶的模样逗笑了,自从他发觉自己五识异于常人的时候,他便很是信任这种直觉,就好比现在,岳绮罗的模样的确吓人,极黑的眸子就好像可以摄取人的魂魄一般,但是他却可以感知到,这个人对他并没有恶意,所以,他反而伸出手摸摸岳绮罗的额发:“我信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但是我很开心你来找上我。”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岳绮罗被张显宗的温柔弄得更加无措了,她侧过小脸沉默了一下,这才气急败坏的对上张显宗含笑的墨瞳,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说得认真霸道。
“好。”张显宗听了这话,心中却是微微一暖,他喜欢这个小妖女在意他的模样,眉梢眼角都不由得盈上笑意,他与她相见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他便露出了远多于前半生的笑颜,只觉得自己的一生总算有了些许的甜。
被张显宗这种软硬皆吃的态度彻底弄得没有脾气了,岳绮罗也就索性不再小心翼翼了,拍拍小手,让埋伏在张宅的小纸人送上她的行李。
张显宗虽然心中笃定岳绮罗不是一般人,但是还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三五成群的小纸人吓到了,他微微抽了一下嘴角,自己算是真的招惹上了一个小妖女了么?
“怎么,害怕了?”见张显宗脸上的笑意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岳绮罗的心又有些忐忑了,但是她从来都不愿意处于劣势,反而是带着几分挖苦的问道。
“害怕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惊讶。”张显宗倒也没有想挽回面子,很是诚恳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岳绮罗的时候,他并不想撒谎。
看着房间里面的各色东西越堆越多,张显宗微微苦笑,这个小祖宗是怕他养不起她么,竟然把行李准备得这么齐全。
岳绮罗下了床,拎起一个小小的箱子把它放在桌子上,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种金条,大小和成色都不怎么一样。
“这是聘礼,张显宗,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岳绮罗微微抬抬自己的小下巴,看向一脸苦涩的张显宗,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张显宗无奈极了,只能笑着默默摇摇头,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妖女虽然聪明异常,但是似乎对人世的规矩不怎么了解也不怎么在意。
岳绮罗等半天没有等到那个“好”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要快点在张显宗身上盖上戳才行,这个人这么好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所以她有些无理取闹的质问道:“你不愿意?”
“绮罗,聘礼是男方给女方下的,这些应该叫做嫁妆才对。”没有直接回答岳绮罗的问题,张显宗很是无奈的给自家的小妖女科普着嫁娶之间的不同。
岳绮罗小手拍拍桌子,她瞪着张显宗,这人真把她当傻子了不成:“我自然知道嫁娶之别,只是,我是决不允许你的心中再有第二个人的,所以,只能是你嫁给我。”
对岳绮罗这样的偷换概念感到哭笑不得,张显宗倒也明白了岳绮罗的意思,嫁的一方是从一而终的,所以他只好在岳绮罗威逼利诱的目光下点点头:“好,这聘礼我收下。”
岳绮罗见张显宗点了头,这才再度露出了笑容,小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张显宗看看岳绮罗泛上一丝羞红的小脸,低下头偷笑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又皱起了小脸的小妖女,有些心疼了,不由得立即站起身子牵上岳绮罗的小手,微微低下头顾及到小萝莉的身高轻声询问道:“饿了吧,是让人把菜送过来还是和我一起去大堂?”
岳绮罗仰着小脸想了想,又看了看两个人握着的双手,当即不屑的撇撇嘴:“想让我陪你去就直说,张显宗,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绮罗,陪我一起去大堂吃饭,好么?”张显宗丝毫不在意岳绮罗的态度,反而从善如流的改了话语,他喜欢她飞扬骄傲的模样,灿烂得好像正在盛开的花朵。
当李大为身穿到惊蛰(2)
*李大为执行任务中受伤昏迷,身穿到惊蛰,被菜刀和宋大皮鞋捡到送回陈山家。
*时间线为陈山刚从重庆回到上海,已经和张离假结婚
*娱乐向
*“我想我师父了”——李大为
4.
夜深了,国富门路69号依旧亮着灯。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屋内,李大为被一条麻绳紧紧捆在椅子...
*李大为执行任务中受伤昏迷,身穿到惊蛰,被菜刀和宋大皮鞋捡到送回陈山家。
*时间线为陈山刚从重庆回到上海,已经和张离假结婚
*娱乐向
*“我想我师父了”——李大为
4.
夜深了,国富门路69号依旧亮着灯。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屋内,李大为被一条麻绳紧紧捆在椅子上,冰冷的枪口抵在他太阳穴,有冷汗划过他的鬓边,顺着滚动的喉结流入领口,打湿了衣裳。李大为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任何一句废话,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陈山跟张离对视一眼,放下了枪。
李大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他卸力瘫在椅子靠背上,急速短促地喘着气。
其实在看见枪的一瞬间,李大为就察觉到了异样之处。这枪的型号太老了,古董级别的东西,八百年前就停产了,就算现在还有,也只会被放在文物展览馆的玻璃柜子里被人参观,而不是让人攥在手,枪口顶着他的脑瓜子。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穿越这档子事儿怎么就被自己赶上了呢?
李大为想起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都是在现实世界去世以后才穿越的,那自己岂不是也……完了,出个任务把自己搭进去了,老妈怎么办?师父怎么办?所里怎么办?他一个二十一优秀青年,还没在为人民服务的道路上发光发热,怎么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呢?
所长,对不起,但这次你上坟的对象估计要再多个我了。
“你说你是从什么二十一世纪来的,有什么证据吗?”
陈山见李大为眼珠乱转,脸色时晴时阴,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望到底,不是那种城府极深之人,对他的话信了大半,但干特务的心思总要比旁人重些,没有证据,说得再真实也只是空口白牙。
“有!在我原来的衣服里,有我的警察证!”
张离从衣服里找到了一个小的黑皮本子,打开一看,里面有李大为的照片和个人信息,上面的字跟现在常用字有些不太一样,但还是能看懂的。
“册那!还彩色的嘞!”
这时,张离和陈山才真正相信了眼前这个青年人来自未来,毕竟出生日期可以造假,姓名身份可以伪装,但这么清晰的彩色照片却不是现有技术能达到的。
“这下你们总信了吧!”
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李大为无比硬气地起身,先是活动了下手腕脚腕,然后将双手递到陈山面前,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青紫痕迹。
“你看看!都青了!下次别绑着么紧啊,供血不足手废了怎么办!”李大为小声抱怨着,像是一只被冤枉了的小狗在向主人撒娇。
“你们问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没问你们呢,现在是几几年啊?”
“1942。”
“什么?!”
5.
当李大为得知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还没建国时,他是崩溃的。
虽然历史学的不怎么样,但他好歹也是经历过招警考试并且成功上岸的人,自然知道这段写在考试范围内的历史时期有多么血雨腥风。日本还未投降,国共的斗争也从未停止。硝烟与战火就像是盘亘在这片大地上的长龙。
战乱年代,会死人的。
“1942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李大为板着脸,略带严肃地绕着两人走了两圈,认真打量着。这个短发姑娘成熟冷静,目光柔和,浑身上下充满了革命老前辈的气质,像个好人,但这个穿西装的男的嘛,虽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自己那张阳光开朗的脸放他身上,怎么看都有一种心机幕后小boss的感觉。
李大为的眼珠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个大概。他凑到两人身边,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他们。
“你们两位……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啊?”
陈山和张离浑身一震,下意识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开口。
“不是吧?你,你们是汉奸?”李大为突然慌了,他看向陈山,结结巴巴开口,“大,大哥,你可不能是汉奸啊!咱俩长得这么像,你不报效祖国都对不起我这张为人民排忧解难的脸!虽然你气质是比我差了点,没那么阳光,但也不至于到投靠日本人的地步吧!”
陈山被李大为这番汉奸论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可偏偏李大为就跟看不懂人脸色一样,一张嘴得吧得个没完,话密的都让人插不进去。
什么叫气质差?什么叫没那么阳光?你谁啊你,我认识你吗?
他陈山在上海当包打听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可偏偏就没碰上过像这样让人无语的。不能骂,不能打,还插不进去话,阎王爷不敢收他陈山,所以派李大为过来收拾他?
“……哥,你听我一句劝,日本人马上就要投降了,你还是赶紧改邪归正吧!”
“什么?!”
“你再说一遍?”
陈山冲到李大为面前,颤抖的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
“日本人要投降了?!”
6.
“1945年9月2日,日本投降了。”
随着李大为话音落下,陈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他双眼直直望向张离,欣喜、激动、不可置信等情绪蕴藏在滚烫的泪水中,在地上砸出一朵盛放的花。
“张离,你听到了吗?”陈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说过,我们会成功的!”
“嗯!”
看着喜极而泣,马上就要相拥痛哭的两人,李大为终于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不是汉奸!”
八个字字正腔圆,直接把沉浸在未来胜利的二人拽回现实世界。
……
李大为天生长着一张会说话的嘴,再加上招警考试的知识储备,一两个小时把建国以来的艰难奋斗描绘的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听得陈山和张离热血沸腾。
“你的意思是,等到了你的时代,人们不用在战争中挣扎,每天担惊受怕,更不用忍受外国人在我们的土地上作威作福!每个人都能自由平等地活着,都可以念书识字,都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和未来!”
“可不是嘛,到了我们那个时代啊,大家都能吃饱穿暖,虽然生活中难免有些不顺利不容易的地方,但出了什么事还能找警察啊!我跟你们说,我们警察碰上的案子,那可真的是五花八门,令人唏嘘的有,让人窝火的也有,还有哪些不好好过日子,没事儿都要找点事儿的人,每天都能碰上那么一两个,照我说,就应该全给他们拘了!”
李大为正神情激愤,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萎靡下来,整个人变得像一只独自躲在角落里,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的可怜狗狗,让人不自觉地想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陈山被自己的诡异想法刺激得浑身一抖,硬生生忍住想走过去摸头的冲动,清了清嗓子开口:“咳,你,你怎么了?”
“要是我师父在这儿,听到我说什么拘不拘的话,指定得给我来顿臭骂。”
李大为扯着嘴角,想像平常一样笑着插科打诨,却还是没忍住低了头,瓜皮刘海遮挡了他的眉眼,掩去了其中蕴含的不安和落寞。
“我想我师父了。”
没有师父在身边的李大为:狗狗委屈🥺
【zry48】张若昀角色互穿58
唐山海x秦明x范闲x何安宁x陈山x张显宗
剧情主唐山海,崩人设,后期深海,林秦,闲婉,嘉宁,山离,嫌弃夫妇。
话说陈山挣扎着从梦里迷迷糊糊地醒来,自己这是到了谁的身上,怎么睡得这么憋屈呢?又窄又挤,身旁好像还有个人?难不成又到了秦明身上?那自己得好好耍耍。
陈山张开了眼睛,一转头,鼻子险些碰到身旁人的脸,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陈山懵了一下,这是哪位?又看了一眼周围,这明显是我们那时候的办公室啊!所以,我到了山海身上,旁边的是陈深?
陈深感到怀里的唐山海醒了过来,脸就往他脸庞凑,想要讨一个早安吻,陈山看到越来越近的嘴唇,一脚把陈深踢下了床,但是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也掉下了床,两人噼里啪啦...
唐山海x秦明x范闲x何安宁x陈山x张显宗
剧情主唐山海,崩人设,后期深海,林秦,闲婉,嘉宁,山离,嫌弃夫妇。
话说陈山挣扎着从梦里迷迷糊糊地醒来,自己这是到了谁的身上,怎么睡得这么憋屈呢?又窄又挤,身旁好像还有个人?难不成又到了秦明身上?那自己得好好耍耍。
陈山张开了眼睛,一转头,鼻子险些碰到身旁人的脸,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陈山懵了一下,这是哪位?又看了一眼周围,这明显是我们那时候的办公室啊!所以,我到了山海身上,旁边的是陈深?
陈深感到怀里的唐山海醒了过来,脸就往他脸庞凑,想要讨一个早安吻,陈山看到越来越近的嘴唇,一脚把陈深踢下了床,但是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也掉下了床,两人噼里啪啦地滚到了一起。
陈深一下子就清醒了,马上抱起了陈山,紧张的问道:“怎么?做噩梦了?”
陈山此刻还没有平缓震惊的心情,册那!这什么情况?俩人都睡一起了?这小赤佬还要亲山海?这这这,山海也没和自己说啊!
陈深看着震惊地盯着自己的陈山,这人都瞪出了大小眼,但是他这个样子还是很可爱,就问道:“山海,到底怎么了?”
陈山打了一个哆嗦,打掉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爬了起来,慌里慌张地说道:“没事,没事,就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陈深也跟着起来了,问道:“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倒出了一些温开水,喝了起来。
陈山思考了几秒钟,说道:“梦见你和徐碧城在一起了。”
陈深一口水全喷了出来,然后疯狂地咳嗽起来,陈山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赶紧伸手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陈深缓了过来之后,说道:“你这哪跟哪啊?”
陈山知道这里面有监听器,然后小声地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没敢对山海说出来的话:“你说咱们这算怎么回事呢?我把我的情敌变成了我的情人?”
陈深一听这话,此时也瞪出了大小眼,这话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在陈深的立场上,就是他把他前女友的老公变成了他的现任?
所以,惨还是徐碧城惨?
陈山眨着眼睛看着陈深,陈深认真思考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半晌之后说道:“好像的确如此?”
陈山抿了一下嘴巴,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陈深看着眼前唐山海透露出来的古灵精怪,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两人洗漱完毕,吃着扁头买回来的早餐,陈大队长又让扁头买早餐了,只不过得晚点送来,扁头这两天憋坏了,实在太想提问了,但是又不敢,万一头儿真把自己脑袋打扁了怎么办?
扁头现在想找一个人分享一下,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柳美娜,扁头在内心盘算着,得让柳美娜“无意”发现两人的奸情,自己才能与她畅所欲言!
陈深坐在唐山海办公室,拿出了两人平时用来交流的本子,这么几天,厚厚的一个本子已经被撕到就剩几张纸了,而撕掉的都顺着马桶冲走了。
陈深:刘二宝应该已经上钩了,这两天总在柳美娜办公室呆着,赶都赶不走。
陈山看着递过来的本子,犯了愁,这一写字准暴露啊,挠了一下脑袋,那就用左手吧!于是用左手写下了:我们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
陈深看见陈山用左手写字,惊讶了一下,陈山小声说道:“以前练过,突然想起来,就试试。”
陈深点了点头,继续写到:不用帮,这小子鬼着呢,整不好还在算计咱俩呢。
陈山接过本子,刚要继续写,有人敲门,陈山把本子放下了文件下,喊了一声:“进来。”
是刘二宝,两人对视一眼,这是真说曹操曹操就到。
刘二宝进来之后,说道:“两位队长都在啊,那正好,今晚我请客,两位队长要赏光啊!”
陈深:“呦,二宝有什么喜事啊!”
二宝呵呵一笑,说道:“其实没什么事,实话和您说了,我想追求美娜,怕单独请她,她不答应了,就想多请几个人。”
陈深笑着答应:“那敢情好啊,肯定到场。”
陈山想着唐山海的人设,就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好。”
刘二宝:“别啊,唐队长,咱这也是促进促进感情,再说平时也没少受您照顾。”
陈深也帮着说道:“山海,你就去吧,一起热闹热闹。”
陈山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那好吧。”
刘二宝笑呵呵地出去了,陈深在他关上门之后,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说道:“他想追柳美娜,怕是不容易啊!”
陈山也笑着说道:“整不好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深伸手握住了陈山的一只手,用口型说道:“今晚小心。”
陈山此刻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趁机甩开陈深的手,说道:“我出去一下,买点东西。”
陈深摊了一下手,说道:“正好我去问问家具的事,一起吧。”
两人并肩走出了行动处,要说陈山来唐山海这,怕的不是潜伏暴露,毕竟自己也扮演过一次肖正国了,这方面还是有点经验的,他最怕的就是陈深了,这位姐夫可是厉害的很,稍有不慎就会被察觉出来,哎,也不知道山海什么时候和陈深摊牌。
两人到了市场,陈山走进一家日常用品的小店铺,按照唐山海的品味挑了一套碗碟,付完钱之后陈深就极其顺手的拿在了手里,陈山也没有多想,然后又买了一些小玩意儿,最后去卖家具那里看了一眼。
再回到行动处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陈山两手空空地在前面走着,陈深手里拎着大包小裹地跟在身后,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陈山的背影,两人就这样走进了行动处。
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两人碰到了柳美娜,柳美娜笑着说道:“呦,陈队长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陈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基本都是山海的。”
陈山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人帮他拿东西还不好嘛!所以很坦然地看着柳美娜。
柳美娜有点惊讶地“啊”了一声,眨着大眼睛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候,早就在一旁观望的扁头及时出现了,接过陈深手里的东西,说道:“头儿,已经订好饭了,放在唐队长屋子里了。”
陈深点了点头,问道:“美娜要不要一起吃?”
柳美娜眼睛一亮,马上答应道:“好呀,好呀!”
扁头在一旁喊道:“头儿,我也要一起吃!”
陈深“啧”了一声,说道:“怎么哪都有你呢,行吧,赶紧回屋吃饭吧!”
四人回了屋中,坐了下来,扁头点了一桌子菜,难不成是已经计划好了要一起吃?一边吃着饭,几人一边聊着天。
陈深:“今天刘二宝要请客啊!”
扁头:“嗯,也叫我了,美娜,你对这刘二宝怎么看啊?”
柳美娜:“我能怎么看啊?”
陈深:“哎,你可得有点看法,他这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美娜:“我已经拒绝他了,可是他还是不放弃,非说什么请我吃最后一顿饭。”
扁头:“呦,这话说的晦气,好像你俩有谁要出事一样。”
从坐下之后就专心吃饭的陈山,被扁头这句神预言给呛了一下,咳嗽起来,陈深赶紧给人用手顺后背,然后递过水杯,陈山喝了一口水,这才缓了过来陈深拿出手帕递给陈山,陈山自然地接过手帕擦了一下嘴。
陈深的这套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毕竟已经做过很多遍了,两人衔接地也无比自然,把柳美娜和扁头都看得目瞪口呆。
陈山长呼了一口气,看着两人都看着自己,就说了一句:“吃饭啊!看我做什么?”
陈山不是唐山海,并没有反应过来两人下意识地动作又多么熟稔和暧昧,毕竟心中没鬼,自然坦荡非常。
扁头和柳美娜立刻埋头吃饭,陈深挑了一下眉毛,要是平日里的山海早就应该羞红了脸,今天的他有些奇怪,陈深突然回想起这些日子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到关键之处,看来等今晚事情结束以后,得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
一顿饭,四人各怀心事的吃完了,除了陈山,其他三人都吃的没什么滋味。
扁头收拾好了出去之后,柳美娜瞧了他一眼,扁头心领神会,小声说道:“不能去你办公室,咱俩去外面!晒晒太阳,我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柳美娜难掩脸上的兴奋之情,连连点头。
两人来到了门口,扁头早就憋不住了,把这两天自家头儿和唐队长一直睡在一起还有自己无意中撞见俩人亲昵动作,一股脑全说了,这几天可把自己憋坏了。
听得柳美娜是长大了嘴巴,大眼睛也瞪圆了,扁头终于吐了一口气,说道:“这事保密,我也就是看到你察觉出来不对,才和你说的,不过你要是忍不住了,可以找我聊!”
柳美娜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么大的信息量,问道:“那这两人现在什么关系?”
扁头一耸肩膀,说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两人都接受过西式教育的人,保不齐心里怎么想呢。”
柳美娜捂了一下小嘴巴,小声说道:“那碧城怎么办?”
扁头笑了一下,说道:“要我说这三人的关系也是有意思,头儿是徐碧城的初恋,分手之后嫁给了唐队长,我看那徐碧城明明就是对我们头儿余情未了,唐队长刚开始也是对徐碧城用情深重,谁知道怎么演变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柳美娜快速地眨了几下大眼睛,理了一下三人的关系线,这可真是太乱了,比自己看的情感故事还要乱套,不行,自己得记下来,到时候把时间地点人名一变,把它写成故事!柳美娜认识一个报社的姑娘,自己没事也会投几篇稿子,写得都还不错,
柳美娜又问道:“碧城应该快回来了吧?”
扁头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回不来了,都说徐碧城家里给她相上了一个更好的,要和唐队长离婚呢!”
柳美娜:“啊?这样啊!”
我们陈大队长放出去的流言已经波及到了整个行动处,估计过不了多久,唐山海和徐碧城就已经被离婚了。
两人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个中午,而两位当事人就没这么清闲了,陈山在行动处仔仔细细地绕了一圈,观察了窗户和晚上可能的行动路线,又看了一眼档案室的锁,保证到时候不会出现差错。
而陈深这时候正在毕忠良办公室给刘二宝上眼药呢,当然咱陈队长这点小手段自然玩得很高明,只是说着刘二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追求柳美娜呢,今天还要请大家吃饭。
转眼一下午就过去了,陈山和陈深到了刘二宝准备的的包厢,别说这个饭店环境还挺好的,刘二宝还请了柳美娜和他自己都相熟的几位同事,一时之间气氛倒是极为和谐,大家在一起聊聊工作,聊聊生活。
刘二宝突然举起酒杯,说道:“在这我要敬两位队长一杯,带着我们出生入死,辛苦了。”
陈山又岂能不明白刘二宝的意思,举起酒杯就一口干了,只是陈深向来不喝酒,不知道这刘二宝想了什么办法。
陈深拿起汽水说道:“我可不会喝酒,我只喝格瓦斯。”
刘二宝笑着说道:“知道陈队长的习惯,我特意让人多要了几瓶汽水,就算是汽水陈队长今天也得多喝几瓶。”说完随手开了一瓶格瓦斯,放在了陈深旁边。
陈深呵呵一笑,喝了一口他递上来的汽水,然后又开了一瓶,说道:“好,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接下来,和刘二宝相熟的几人频繁敬陈山的酒,陈山也是来者不惧,也慢慢染上了醉意,脸色色微红地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能再喝了。”
陈深也帮忙说道:“哎,你们不地道啊!怎么可一个人灌呢!我陪你们喝!”
扁头笑道:“头儿,你更不地道,喝汽水的人!”
陈深瞪了一眼扁头,指着桌子上的汽水瓶子说道:“看我都喝了多少瓶了!不过,我这喝汽水怎么还有点头晕呢?”
刘二宝递过来的汽水陈深只喝了一口,剩下的半大瓶就混在别的瓶子里了,陈深感觉头有些昏沉,看来他是在汽水里下了一点东西。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刘二宝也是笑着说道:“看来汽水也能醉人啊!”
饭吃到了最后,已经将近十点了,陈山已经有点直不起来腰了,瘫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众人,这幅样子大部分是真实的,小部分是装的。
而陈深也是喊着头疼,嘀咕着可能是受了风寒,最后散场的时候,陈深随手拿着一瓶饮料,搂着已经不太清醒的陈山,但是自己也是一个趔趄,幸亏在一旁的扁头手疾眼快,扶住了两人,不然得摔一个狠的。
没有办法,扁头和刘二宝只好把这两位队长送回了行动处,扁头还在想着给这两人放一屋呢?还是放两个屋呢?
看了一眼旁边的刘二宝,得了,还是两个屋子吧,把两人安置好,扁头就要走了,刘二宝却说自己要去取点东西,一会儿再走,扁头也没理会他,自行回家去了,并且盘算着明早什么时候给人送早餐。
陈山此时还保持着清醒,伸手从床底下的袋子里,拿出一粒药丸,吃了进去,然后把刚刚喝的酒都吐了出来。
这时候刘二宝又进来了,陈山头都没抬,抱着垃圾桶吐,这小赤佬还挺谨慎,杀了一个回马枪。刘二宝赶紧过来给人拍拍后背,陈山吐完了,摸了一把嘴巴,看着刘二宝说道:“陈深,你怎么来了?”
刘二宝一看,这人是真喝多了,没说话把他扶到了床上,陈山紧紧闭着双眼,呼吸也加重了一些。刘二宝悄悄退出了出去。
到了档案室,刘二宝拿出钥匙,他前两天在柳美娜办公室的时候,偷偷给钥匙拓了下来,重新做了一把。
轻松打开了档案室的门,刘二宝在里面翻了起来,但是突然毫无征兆的倒下了,陈山和陈深露了头,进到档案室里翻找,一边翻,一边聊着天。
陈深说道:“你这药真厉害,就你那朋友给你的?叫什么范闲?”
陈山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毛,说道:“我和你说过范闲?”陈山知道以山海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他才对。
陈深瘪了一下嘴,说道:“你上次在医院不小心说漏嘴的,你忘了?”
陈深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放过关于唐山海的一丝一毫,关于他的事,他都放在心上。
陈山说道:“忘了,对了,你没事吧?”
陈深:“没事,就喝了一口,头有点沉。”
陈山翻到了归零计划,和陈深拆开一看,上面的确有一份名单,陈山不清楚山海这边的情况,但是陈深一看就知道这份名单是伪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假的。”
陈山没有说话,把名单放了回去,然后捏皱了一下,两人把刘二宝放在门口,陈山用手里一直拿着的水杯给人脑袋砸了一下,然后站在走廊靠近卫生间的一旁,喊道:“什么人?”
陈山用手帕倒着拿刘二宝的枪朝着自己的手臂开了一枪,子弹划过胳膊射进后面的墙壁里,陈深看得心中一痛,为什么自己总是看着山海受伤,而无能为力呢?此时的陈深十分恨自己不开枪不喝酒的臭毛病,不然今天就可以是自己替他受伤了。
陈山把枪丢给陈深,陈深也是用手帕接住,把枪放进了刘二宝的手中,然后把文件也放进另一只手。
陈山没有用手捂受伤的胳膊,喝醉酒的人反应本身就应该很迟钝,笑着说道:“这点小伤,没事的,你快回去吧。”
陈深用一种温柔又坚定地眼神望着陈山,然后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喝光顺出来的有药的饮料,闻了一下陈山给得小范围的迷药,彻底昏睡在床上。
而行动处外面的兄弟听到枪声赶紧冲了进来,就看到唐队长浑身酒气,一只胳膊流着血,躺在地上,而档案室的门口还倒着一个人,满脑袋是血,旁边一个破碎的茶杯上也沾满了血。
来人赶紧扶起了陈山,用手捂住还在流血的胳膊,喊道:“唐队长,唐队长!”
但是陈山紧紧地闭着眼睛,来人喊道:“赶紧送医院,还有去叫陈队长!”
一人赶紧去了陈深办公室,另外几人抓起门口的人,立刻喊了起来:“是刘二宝!”
去叫陈深的人也突然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陈队长昏倒了,怎么也叫不醒!”
最后三个兄弟一人背一个,剩下的在旁边护着,把这三人送去了医院,正在值夜班的小护士看到这半夜了还有人来,原本还有些烦躁,可是一看到是唐队长和陈队长,小护士的心情立马就不一样了!
小护士在心里反省着:好吧,我有罪,不应该看到有人受伤进医院,竟然有点开心!
治疗结束后,,陈山和陈深又被安排在了一个病房。
毕忠良也匆匆赶到医院,看着昏睡的二人,毕忠良一句:“册那”脱口而出,实在是气得狠了,最近怎么这么多操蛋的事,难不成真应该听陈深这个小赤佬的话,躲起来算了。
医生过来了,毕忠良赶紧问道:“医生,这两人没什么事吧?”
医生:“唐队长没什么大事,只是喝多了加上胳膊受了点伤,并不严重。陈队长的一切生理特征都很稳定,应该是中了什么药,我们已经提取了他的口腔分泌物,看看能不能化验出来。”
毕忠良点了点头,问道:“刘二宝呢?”
医生:“他的头被重物砸了一下,还挺狠的,不过也没有生命危险,明天就能醒过来。”
毕忠良揉了揉眉头,说道:“辛苦医生了,然后就走进了病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陈深和唐山海的病床前,看着两人,不知想些什么。
而此时的陈山是真的睡着了,陈深也是真的晕了,毕忠良就算把两人盯出花来,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一章写得柠檬要晕了,陈深陈山傻傻分不清楚。
山崽在关键时刻是不会掉链子的!人家可是合格的特工!!!
当李大为身穿到惊蛰(1)
*李大为执行任务中受伤昏迷,身穿到惊蛰,被菜刀和宋大皮鞋捡到送回陈山家。
*时间线为陈山刚从重庆回到上海,已经和张离假结婚
*娱乐向
*当我看到肖正国死而复生躺我家床上的时候,我人都傻了。——陈山
*有人照着我的脸整了容,还拿枪,师父,我好像遇上大案子了。——李大为
1.
陈山晚上回家一开门,被满满一屋子人吓了一跳。
“干什么?开会哪?我跟你们说,荒木惟最近盯我盯得紧,你们要是没...
*李大为执行任务中受伤昏迷,身穿到惊蛰,被菜刀和宋大皮鞋捡到送回陈山家。
*时间线为陈山刚从重庆回到上海,已经和张离假结婚
*娱乐向
*当我看到肖正国死而复生躺我家床上的时候,我人都傻了。——陈山
*有人照着我的脸整了容,还拿枪,师父,我好像遇上大案子了。——李大为
1.
陈山晚上回家一开门,被满满一屋子人吓了一跳。
“干什么?开会哪?我跟你们说,荒木惟最近盯我盯得紧,你们要是没事儿就少往这儿跑!”
“山,山哥?这……”
“到底怎么了?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
“两……两个山哥……”菜刀伸手哆哆嗦嗦指着陈山,又指着屋里的床,眼神飘忽不定,“算了,哝自己去看嘛!”
陈山皱着眉头,抬脚往里屋走,嘴里嘟嘟囔囔。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没个安生日子。
陈山歪头将自己的领带扯松,呼出一口气,快步走到床边。
“肖正国?!!!!”
2.
陈山叉着腿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用手撑着额头,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在街上看见这人,以为是我,就给他捡回来了?”陈山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有些无语,“册那!现在怎么办,肖正国没死,我怎么和重庆那边儿解释?”
“等他醒过来吧,肖正国此时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就是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你顶着他的身份,把重庆搅得一团糟,这下倒是不好办了。”张离给陈山倒了杯水,转头对菜刀说,“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送走了其他人,张离坐到陈山旁边,低声开口:“这件事有点可疑。”
“最开始我以为是你受了伤,可我包扎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只有刀口,没有枪伤。肖正国身上,不可能没有枪伤。”
“你的意思是……这人是假的?可他为什么要假扮成肖正国,还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这人什么来历啊?你们的?”
“应该不是,我没有接到相关的消息。”
“不是中/共,不是军统……那就只剩下……”
“既然幕后之人想让他假装肖正国,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
李大为在昏睡中,听见有人低声说话,跟蚊子一 样,嗡嗡嗡嗡。他身上传来一阵疼痛,出警的时候没想到嫌疑人身上会带刀,没留意就挨了一下,完了,这下又要被师父骂了。
“嘶。”
李大为挣扎着起身,忍痛睁开眼,人傻了。
我这是在哪儿?影视城吗?八里河这小破地方还有影视城呢?
3.
“你醒了?”
李大为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间复古的屋子,一个穿旗袍的短发美女,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一脸阴沉看起来不像个守法公民的西装男。
是做梦吧,肯定是梦吧,嫌疑人不是一刀捅他肚子上了吗?他怎么感觉自己伤到脑子了呢?
见床上的人一脸呆滞的大聪明相,陈山再次确认了这人绝对不是肖正国。
“这哪儿啊?”李大为环顾四周,再次把目光放在陈山身上,“哥们儿,咱俩长得还挺像嘿,要不是我知道我家就我一个,我还真以为咱俩是双胞胎呢!不过也是,我出生时正赶上计划生育,说不定当时查得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张离看陈山没有开口的打算,不得不打断李大为的自来熟,“这里是我家,你受伤晕倒在街上,我们把你救了。请问你是?”
“哦哦,你好,八里河派出所,见习警员李大为!”
自称李大为的小子抬手敬了个礼,露出一抹标准的出警微笑,整个人变得阳光又活泼,充满朝气。他这副样子让陈山想到了宝珠弄张婶家的那条小黄狗,被踹了一脚还冲着人摇尾巴。可陈山知道,这人可不是什么小黄狗,说不定,是一只善于伪装的大尾巴狼。
“警员?你是巡捕房的人?”
“巡捕房?这什么年代的称呼?不是我说,你们搁着儿拍戏呢?我是警察,警察听不明白吗?你们到底是谁?身份证拿出来!”
李大为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他反身从床上跳下来,远离陈山和张离,背部紧紧贴着身后的大衣柜,做出防御的姿势。这里哪哪儿都透露着不对劲,他要赶紧想办法和所里联系。
李大为一手指着两人,吸引注意力,另一只手偷偷摸着裤兜,寻找着自己的手机。
陈山见他嘴里胡言乱语,说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还大吼大叫。小赤佬!动静这么大,万一把荒木惟盯梢的线人招来,他们都得完蛋。
陈山猛的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喀嗒一声上膛,枪口径直冲着李大为。
“闭嘴!”
李大为对上黑黢黢的枪口,当场傻眼。
师父,我好像碰上大案子了。
*李大为:我个公职人员都没枪,为什么这个小混混有!(狗狗炸毛!)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四十二)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二)荒谬
需要一个契机,在打破这样的对峙场面、迎来那理所应当的结局之前。
刘端端平静地看着太子和长公主一唱一和,把话题从春闱转移到范闲作的那首诗句上,接着便轮到庄墨韩打开那卷题字。该说不说,这书法是真的不错,摆出去确实要比范闲那狗爬一样的毛笔字更像名作。
——可惜了这手好字,再过几分钟,就要连同庄老先生的显赫声名一起被丢弃了。
他的目光转移到堂下范闲的坐席,当事人完全没有被挑衅的自觉,依然自顾自地酌酒拣菜,连眼神都不打算施舍给那两人。
刘端端:瞧给孩子饿得,这少油少盐没锅气还都冷了的菜也能吃下去啊……回头去池底捞整点能...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二)荒谬
需要一个契机,在打破这样的对峙场面、迎来那理所应当的结局之前。
刘端端平静地看着太子和长公主一唱一和,把话题从春闱转移到范闲作的那首诗句上,接着便轮到庄墨韩打开那卷题字。该说不说,这书法是真的不错,摆出去确实要比范闲那狗爬一样的毛笔字更像名作。
——可惜了这手好字,再过几分钟,就要连同庄老先生的显赫声名一起被丢弃了。
他的目光转移到堂下范闲的坐席,当事人完全没有被挑衅的自觉,依然自顾自地酌酒拣菜,连眼神都不打算施舍给那两人。
刘端端:瞧给孩子饿得,这少油少盐没锅气还都冷了的菜也能吃下去啊……回头去池底捞整点能吃的吧。
而另一旁,庄墨韩还在和长公主打配合,言间含有不屑与鄙夷:“其实啊,不用这份手书,也能看出端倪。这首诗的后四句,其中之意,苍凉潦倒,要不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意境?可范先生,你年少风光,怎么也有如此悲凉的心境呢?”
如果在现代,庄先生应该是能在古诗文阅读题上拿满分的。刘端端默默地盯着眼前镶玉的酒杯,思考着什么时候站出来说话比较合时宜。终于,他等庄墨韩发表完那番“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的评论、顺便把郭攸之也诈出来之后,才起身再度走到庆帝面前跪下启奏:“陛下,儿臣有话想说。”
庆帝的神色晦暗不明,叫人判断不出他对庄墨韩这番话的态度:“讲。”
“陛下,儿臣可以作证,范闲这首诗是在靖王府诗会所作,原稿尚在府中,京都诸多才子亦可成为人证。庄先生这般言之凿凿,只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还是说,庄先生有蓄意构陷之嫌?”
刘端端表面上对着庄墨韩施礼,语气里却暗含一丝不以为意,“另外,方才庄先生所说的‘少年人妄谈悲凉’之论,似有不妥,先生来南庆不过几日,便能参透小范大人的心境,着实令人敬佩万分。所谓‘子非鱼’,先生贵为天下读书人的典范,怎么连此等道理也忘了呢?”
这话说得嘲讽,庄墨韩冷冷道:“范公子以他人诗作邀名,行为举止无甚文人风骨,诗才一事还有待商榷。这四句写尽千古离愁,可流芳百世,岂是这等欺世盗名之辈能作出的?”
刘端端在心里感慨庄老先生的演技还是挺不错的,昧着良心还能说出这番话。他微微一笑,以一种悠闲的姿态略一躬身,神色从容但也张狂如虹:“那么敢问庄老先生,令师身居何处?又于何日写成这千古名句?”
“家师居于北都,自然是在多年前游于亭州时所作。”庄墨韩不明所以,但还是答了。
刘端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庄先生的意思是,范闲尚未加冠,便能够千里迢迢赶赴北齐,而令师的侍仆也都耳聋眼瞎、无比昏聩,任由范闲窥见了这诗句,还能放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南庆境内——如此看来,小范大人还真是深藏不露,手眼通天啊!”
范闲咧嘴一笑,隔着一众不敢作声的大臣,对刘端端举了举酒杯:“二殿下过奖了。”
“客气。”刘端端煞有介事地跟他互相恭维,他这话里藏了几层意思,但确实易于理解,在座的朝臣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之处:想要离开南庆国境,可不是一件易事,其中需要通过层层关卡,更别说是出境后再度入境了。范闲这些年又一直在京都,又何来机会去偷得庄墨韩的老师的诗句呢?更何况若是戒备真的如此松懈,能窥见诗句的人肯定不止范闲一个。
在认为二皇子的分析甚有道理的同时,朝臣们亦觉得这场景无比眼熟:这不就是牛栏街暴动时的朝堂局势复刻吗?看来二皇子是铁了心要收范闲于门下啊!!
——如果这话被当事人听到,可能当即就要表演一个“白眼2.0”了。
刘端端没觉得那些大臣的目光有什么不对,他知道自己的这番剖析作用更多在于“攻心”,刷一下范闲好感度和友情值的同时,也能让朝堂上那些站在长公主和太子一边的人好好掂量一下谁才是更值得选择的靠山。
……毕竟以后的朝堂局势还有得折腾,趁着今天的这场好戏,他就算不能借势给李承泽多拉拢些“盟友”,少几个敌人也是不错的。
刘端端对自己的话语逻辑很有自信,还未等庄墨韩回应,他便一撩衣摆再次对庆帝跪禀,将李承泽一贯的举止细节全都完美复刻:“陛下,儿臣曾经听闻,民间有能人巧匠,能通过墨迹、纸张、装裱工艺的变化,判断文卷写就的时辰——儿臣恳请陛下下旨,征集工匠入宫,比对范闲所作的诗文与庄老先生带来的字卷,也好判断何者才是起源,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也不辱没了庄先生的一世英名!”
这才是刘端端之前特意强调“原稿尚在靖王府中”的真正用意。
民间确实有这样的工匠,工作性质有点类似考古,或者说是鉴定宝物。尽管不太好找,还耽误时间,但如果庆帝真要是为自己这个儿子着想的话,他直接就能命令鉴查院的人入宫——刘端端可没忘记原剧里那些能够通过纸张细节、判断来源的能人异士,他故意提议也是为了看看庆帝的态度。
庆帝果然皱起了眉,似乎在认真考虑“李承泽”的提议。帝王尚未做出定夺,祈年殿上下俱是一片寂静,群臣皆低头不语,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落到自己头上。
……除了一个人。
“哎,我说二殿下,何必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范闲仰头饮下一杯酒,似已有醉意。他在众人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地离席上殿,刘端端知道剧情要来了,便给他让出中心位置:“哦?小范大人可有更好的主意?”
范闲笑得肆意,他拍了拍“李承泽”的肩膀示意对方安心,开口却是对着庄墨韩的:“庄先生,你说得没错,这首诗是我抄的。”
此话一出,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满堂哗然,庄墨韩似是松了一口气,话语间端着前辈的架子:“范先生,知过而直言,是谓勇也。范先生经过此事,必成大器。”
刘端端正欲插话,却被范闲拉了一把,他笑着摆摆手:“您先别忙着夸我了,庄先生,我替我自己抄师,你替你老师抄师,咱们俩也算是半斤八两。说起来,你还不如我来得直爽。这首诗乃是少陵野老诗圣杜甫,跟你老师半点关系没有!”
台词到了这里,刘端端便知道自己即将功成身退了。他后退一步听范闲道出那番令人联想到“仙界”的话,郭攸之作为忠实的长公主门下,立刻就出来跳了狼坑:“陛下,范闲所言过于离奇、荒谬!如此狡辩,实属欺君,请陛下圣裁!”
“郭大人这般着急维护,也不知是想要割席、还是另有所图?”刘端端冷冷道,不就是跪吗,那我就陪你跪呗,“陛下,范闲一向心性纯直,在这件事上又有何扯谎的必要?还望陛下明鉴!”
祈年殿上的气氛再度因为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而陷入了停滞。最后还是范闲这个当事人站出来打破了沉寂:“哎,庄先生,你老师作的诗多吗?”
“家师著诗良多。”庄墨韩答道,范闲又问:“那不为人知的也多吗?”
“史海钩沉,少于人知的仅是刚刚展示的那一首。”庄墨韩果然如原作里那般入了圈套。
刘端端:喔豁,路走窄了。
范闲脸上出现了了然的笑意。他摇摇晃晃地转身,对神色凝重的“李承泽”道:“二殿下放心——我在梦里,可不止背了这一首。”
戏到这里,才真正是时候功成身退了。刘端端倒是没想到范闲最后还能cue自己一下,他回到二殿下的坐席上,等待着眼前再次上演熟悉的剧情。
——以今夜的祈年殿为起点,日后的发展只会愈加风云诡谲,他也将面临新的抉择。
————————————————————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刘端端原本以为,重复上演的情节并不会让他产生多少触动,但“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句还是让他出了神,心底生出了种种无端而起的悲哀。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戏剧有着梦幻的本质,总是变着戏法般的诞生一些为整个社会群体所接受并理解的幻影。”
刘端端热爱表演,享受那五十平方米的话剧舞台上的诞生和死亡,他就如同一位旅行者,在舞台上经历了多少世纪、领悟了多少心思、模仿了多少他可能成为的人物和他切身体验的人物,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当他站上那台面,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诠释好这个角色,就好像将那个灵魂暂时放在了自己身上。
但从来没有老师或前辈告诉过他,如果这个舞台成为了他的生活,他曾经演绎的那个人物就站在他身边时——他应该如何去做。就好像身处一个混混沌沌的永恒梦境,他就这样游离在梦中,不知今夕何夕。
加缪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有时候演员拿起杯子,就会重复哈姆雷特举杯的动作。他所注入生命的人物与他的距离不是那么大的,于是月复一月或日复一日,他充分地表明如此丰盈的现实,以至于在一个人渴望成为的和现实存在的之间不存在界限了。”
于是刘端端陷入了一个思想的怪圈。李承泽首先是独立存在的,他的表演赋予了对方以现实的外衣,给予了对方新的诠释,而反过来——他是否也在一步步靠近自己虚构出的幻影、并将其视为本源?
人类表面上总是说,悲喜互不相通所以不必强求,但实际上一辈子都在寻找同类。在这个世界里,从现代的视角来看,范闲是他的“同类”;从戏剧的视角来看,李承泽是他的“同类”;从穿越的视角来看,原身是他的“同类”……但寻根溯源,刘端端终是不同的,他不知如何以真实的面目去面对他们,也不知怎样向他们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
就好像他与他们隔着很远的距离,而这距离甚至不是远度、深度,而是“厚度”。
——他自始至终格格不入。
——————————————————————
宴会结束时已是深夜,晚间微冷的风透过未关紧的车窗吹了进来,所过之处仿佛都笼罩上了一层寒气。刘端端望向外面的混沌,明灭不定的灯火时不时闪过一丝影子,像黑夜里吐着信子的蛇。
今晚不会安宁。他在心里捋着即将到来的每一个细节,五竹和范闲即将入宫,如果按照原作发展,此番行动不会有任何损失,但鉴于目前剧情已经出现了小范围的变动,难保燕小乙的剑不会出现分毫的偏差。刘端端不打算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夜闯皇宫这种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洪四庠被五竹拖着,燕小乙一门心思狙范闲,剩下的在刘端端看来不过是些凑数的,不足为惧,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阻碍。以轻微的风险换取范闲的友情值,这个“交易”很是划算。
并且,更重要的是——刘端端还没有做好在李承泽面前暴露身份的心理准备。“面貌一致、形态举止一致”这样的事情太过荒谬,即便李承泽待他如此特殊,也不一定能够释怀。
刘端端本能地希望,那一刻来得越晚越好。
tbc.
写材料写麻了……太难了,为什么人要工作😢
加缪的那段话出自《西西弗神话》,我很喜欢的一本书~
【zry48】我想抽个SSR——众剧组的抽卡游戏(5)
*天才山崽的推理日常+1
*all闲,林秦,all山
————————
众人面对人生中最大的抉择:究竟是陈山还是秦明?
经过刚才一轮的洗礼,所有人都正色起来,这回可得好好选,他们不能再接受卡牌被销毁的代价了。
那系统说要走原剧情,如此看来,谁会在那样的情景下做出最符合范闲自身的行为呢?
陈河看了看桌上的秦明。
林涛立刻跳出来阻止:“不行不行,老秦那性格和范闲差太多了,估计他还没出手呢就先被那个滕梓荆捅死了。”
李大宝煞有其事地点头。
庆帝看向手中的陈山。
张离犹豫道:“陈山拳脚功夫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
*天才山崽的推理日常+1
*all闲,林秦,all山
————————
众人面对人生中最大的抉择:究竟是陈山还是秦明?
经过刚才一轮的洗礼,所有人都正色起来,这回可得好好选,他们不能再接受卡牌被销毁的代价了。
那系统说要走原剧情,如此看来,谁会在那样的情景下做出最符合范闲自身的行为呢?
陈河看了看桌上的秦明。
林涛立刻跳出来阻止:“不行不行,老秦那性格和范闲差太多了,估计他还没出手呢就先被那个滕梓荆捅死了。”
李大宝煞有其事地点头。
庆帝看向手中的陈山。
张离犹豫道:“陈山拳脚功夫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有真气的滕梓荆。”
她不敢笃定地说陈山可以,她害怕他最后也落得那样的下场,她赌不起。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场上一共就两个选项,这或许是最稳妥的选择。
庆帝将陈山——码头混混放进卡槽。
陈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米高梅门口晕倒的,反正一睁眼就是这么个古香古色的地方,面前还有一堆菜和一个老太太。
什么啊这是,菜刀和宋大皮鞋开玩笑也不带这么逼真的吧?陈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古装,百思不得其解。
“吃饭吧。”老太太先动了筷子。
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的,香味一股脑往陈山鼻子里钻,他在冷风里吹了半天早就饿了,根本禁不住馋。
陈山揉了揉肚子,还是决定先坐下来看看情况。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陈山捏着筷子挑了几根竹笋放到面前,面上显出几分疑惑,复又用鼻子闻了闻,心中大骇。
册那不是吧,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发现菜里有毒?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他怎么说也是个有点名气的包打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各种破事见了不少,这点不致命的小毒还是能认出来的,就是认出来以后让他心里堵得慌。
陈山端着竹笋站起来,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个看着像垃圾桶的东西,歪歪手把竹笋全倒掉了。
这家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垃圾桶还藏那么隐蔽。陈山在心里嘀咕。
周管家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少爷把菜倒进夜壶,还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坐了回来。他用眼神示意老太太,今天少爷不会是傻了吧?
老太太并没有理会周管家,没事人似的吃自己的。
陈山把菜挨个闻了闻,发现只有那盘竹笋有毒,心里一乐就要进行填饱肚子的伟大的工程。突然一个念头蹦了出来,这里看着像古代的大户人家,应该会有下人什么的吧?他吃的竹笋有毒,其他人呢?
虽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但陈山知道人命关天,这事一刻也耽误不得,于是又站了起来匆匆跑了出去。
周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少爷今天很不正常。难道……他已经发现了?
陈山甫一出门就见许多人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唤,心道不好,他们应该是吃了那些竹笋了。为了不吃坏肚子他先前对这些小病有点研究,知道此时应该用牛乳催吐,当即叫上一个还能动弹的小厮跟他一起去找。
处理完这些他感到几分不对劲。按理来说这样的大户人家菜里不可能有问题,除非是有人故意下毒!
可是就算知道有人下毒又能怎样呢?他连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都不知道,难道还要帮别人处理这些琐事吗?他一个小混混哪有这能力啊?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时候还是独善其身比较好吧?
可是大哥从小告诉他,遇到不平之事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尤其是在自己人身上。不过他和这些下人算自己人吗?
陈山的犹豫众人看在眼里。
余小晚心里一阵忐忑,生怕他不能按原本的剧情走下去,把自己也弄成那副样子。
张离适时搭上她的肩膀,低声道:“他会去的。”
“啊?”
“陈山遇到这种事不会坐视不理的。”张离温柔地笑起来,“他会帮素不相识的黄莺打日本军官,就会帮这些人找到下毒的真凶。”
张离说的对,陈山只犹豫了几秒就做出了决定。不管他之前怎么来的,既然已经成这样了就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
他又返了回去,老太太已经吃完走了,屋里只留了个监督下人收拾的周管家。
陈山问道:“今天府里的菜是谁送的?”
周管家没有理他,把桌上的污渍指给擦拭的丫鬟看:“擦干净点,一天没打你们就上房揭瓦是吧!”
“喂,我问你话呢!”陈山戳戳周管家的背。
周管家宛若没有触觉,连正眼都没瞧过来一个。
啧,看不起谁呢这是?
陈山绕了半圈走到周管家正面,抬手对着他那张横肉遍布的脸结结实实来了一拳,直打得他晕头转向嘴角多了一抹血迹。
周管家没料到他有这手,一时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肿着脸气道:“你!”
“你什么你。”陈山不耐烦地揪起他的后领,“我问你菜是谁送的。”
“是,是老哈的侄子,老哈今天生病了由他侄子代送。”周管家颤颤巍巍地回答。
陈山松开手,没了支撑点的周管家一下子摔到地上,捂着脸哎呦叫着。
在下人的指引下,陈山成功找到了老哈的住处,只是刚到门口他就看见一堆披着红色铠甲排列有序的人,为首的那个正要推门进去。
“等等等等!”陈山一个闪身拦住了他们,“据我所知老哈一直兢兢业业为府里送菜,这回应该只是被威胁了,你们这样进去他会死的。”
谁知那些人根本不听他的,推门那个冷声开口:“让开。”
“不让!”陈山飞速寻找解决方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腰牌,他按记忆中的影像在腰侧摸摸找找,终于在衣服的夹层里找到了它,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但这的确是目前可知唯一的办法了。
陈山也没看上面写了什么,右手高高举起腰牌喊道:“看见这腰牌了吗,你们不能进去!”
他本来只是孤注一掷试一试,心里没抱多大希望,甚至盘算起自己以血肉之躯挡住他们的可能性,谁知没等他算出来概率那群人竟真的停了下来,一堆人乌泱泱冲他行礼,为首那个说声得罪打了个手势好带人走了。
陈山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稀里糊涂地看着手中的腰牌,只认出上面写着“提司”两个字。
“陈山如何得知这腰牌?”费介皱紧眉头想不出答案。
“许是突然摸到?”范建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太靠谱,但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且看着吧。”陈萍萍似乎对这个问题不甚在意,他可还记得滕梓荆是四处暗探,陈山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想起方才范闲惨烈的死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陈萍萍悄悄红了眼眶。
余小晚忧心忡忡地问道:“这会他还只是个混混,能行吗?”
陈河面色凝重:“不好说,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此刻除了选择继续看下去,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刚一开门,几把飞刀便迎面而来。
陈山在地上滚了一圈勉强躲了过去,绿色的衣衫瞬间染上一层灰,不过这种情况他也没心思计较外表了,满脑子都是特大加粗刷屏的“册那”。
什么鬼,饭没吃上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要被人刺杀?他这是什么倒霉催的命啊!
陈山有一个优点,就是跑得快善躲避还特别耐揍……这好像是三个优点?没办法,技多不压身嘛。
他这么些年在码头上混,没点本事是活不下去的,他自认身体素质不错,就是没有正儿八经的功夫给他练,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好好锻炼自己的逃跑能力。反正就算惹了什么事你想打我也打不着啊,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看你往哪追。
陈山从未像此刻一般感谢自己眼光长远。对面这人显然不是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打得过的,全靠他灵活的躲避才让自己多活了几秒,但也就那么几秒。
眼见那人马上就要用刀把自己捅个对穿,陈山连忙又掏出那块腰牌横在身前,双眼一闭准备认栽,是生是死就看这腰牌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了。
意料之中的,那人即将刺来的刀尖迅速卸力收了回去,刀锋擦过脸颊掀起的凉风差点逼得陈山心都停跳了。意识到他没了杀意,陈山睁眼看去,果不其然见那人一脸错愕地盯着自己。
看来没猜错。
据他一路上的观察,这地方应该是个有些偏僻的小镇,行人身上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没那么金贵,而随处可见的鱼贩子也说明这里是个沿海之地。既然不是繁华都市,这里怎么会出现如此有序的军队呢?只能与他来的这个范府有关,又或者仅仅与自己有关。
他们形迹可疑,作风古怪,路上的人见了都一副害怕的样子纷纷避让,说明那些红甲骑士来头不小,应该是某个大人物养的私兵。而他们一见饭菜有问题就来找下毒者的麻烦,说明他们的立场是站在范府这边,只能说以他当前的身份还不足以命令或差遣他们,那他的身份会是什么呢?
答案有二,府上的主子或下人。下人首先排除,先前那老太太显然地位不低,而他能与她一同用膳说明自己应该也算个少爷什么的。至于主子?看那什么管家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应该不会是正统少爷,看来只能是私生子这一条路了。
改变那群红甲骑士对他的态度的,正是他拿出来的那块腰牌,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如此看来提司这官着实不小。能命令大人物的私兵,要么就是跟那大人物息息相关,要么就是提司官职非常重要,连红甲骑士都得听从自己的命令。他更倾向于后者。
陈山不知道对面这人是什么来头,不过看他一身黑衣还藏了那么多暗器,肯定是个受过专门训练的暗探,说不定这世上还真有那么个培养暗探的机构呢?
他只是想赌一赌,既然这提司能命令得了红甲骑士,训练有素背后还有庞大机关支持的暗探,是不是也能被唬住呢?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监察员密令,诛杀国贼。”听了他一通分析,那人终于愿意坐下跟他好好谈谈,“不过你是范家的私生子,又是监察员提司,想来密令应该是假的。”
“你知道就好。”见他没再喊打喊杀,陈山那颗紧张得怦怦直跳的心脏可算安稳了下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神色复杂地开口:“滕梓荆。”
“哥哥好厉害!”范若若带头鼓起了掌。
范思辙泼来一盆冷水:“姐你看清楚了,那可不是范闲!”
范若若不理他:“他不仅长得和哥很像,智商也跟哥一样高呢。”
庆帝难得心情好了许多,盯着屏幕上的陈山不愿移开视线:“这陈山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全推出来了。”
“真是个天才啊……”李承泽摸着手中温热的茶盏,眼神晦暗不明。
天才就该和天才在一起,不是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荒木惟算得上陈山的老师,他可是亲眼见过这小子展现天赋的,连水箱里的金条都能找出来,推理这些显然不是问题。
陈河悬着的心终于完完整整地塞进肚里,不用担心被销毁的命运,此刻不由得欣慰起来。
余小晚赞叹道:“真聪明啊,我总算知道他是怎么在虎狼环伺的尚公馆潜伏那么久的了。”
林涛和这些人想的都不一样,他早就在滕梓荆出手的一刻暗自庆幸起来。还好去的不是老秦,否则就他那战五渣,估计腰牌还没掏出来呢就先被秒了。
李大宝深以为然。
这声音总算说了点他们爱听的:“恭喜通关,奖励抽卡次数x1。因不是一次通关,其他奖励减半,即灵玉x100,稀有材料毒草x1,普通材料羽翼x1。”
又到了普天同庆的抽卡时间,众人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此时手中已经没卡了的林涛和李大宝相依为命瑟瑟发抖,唯一一张ssr还没摸热乎呢转眼就没了,要不是理智尚存林涛差点蹦起来当场嚎哭。
这问题太大了,十个欧皇涛涛都救不回来。
好在还是有人记得他们的,民国组那边除了两个日本人基本上都是宅心仁厚的主,不免同情林涛,便提议这次还是由他来抽。
古代组这边齐齐看向掌权人,庆帝想起先前抽到的那张范闲,眼睛闪了闪也就同意了。
身负重任的林涛深吸一口气,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煞有其事地揉开,嘴里念念叨叨地拜完玉帝拜如来,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按下抽卡键。
再次乍现的金光恨不得闪瞎所有人的眼睛,李大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以后一定要把林涛当吉祥物供起来,比老秦还吉祥的那种!
————————
今夜是欧皇涛涛的天下。
大宝:涛涛在手,金光我有。
猜猜下一个金光什么时候被销毁(buni)
推理那段我瞎说的,反正山崽牛就完了。
我,人间码字机,不辱使命。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四十一)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一)殿上
刘端端刚一进殿,就察觉到了那阵骤然变得锋利如刀的目光,恨不得就要化为实质刺破这殿中肃穆无比的空气,直直将他诛杀于此。
刘端端看上去似乎没察觉到这几乎凝固了的气氛,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无波,但也带了一丝李承泽一贯展现出的些许傲气,嘴角甚至还噬着一抹嘲弄的笑意。他信步上殿,对一旁的太子视而不见,反倒径直走到长公主面前,深深行了一礼,语气虽恭敬,却有挑衅之意暗藏其中。
“许久不见,姑姑可还安好?”
——李承泽没有如愿死在京郊,你,是不是很失望?
长公主看着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恨意啃噬着心脏,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几乎要...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一)殿上
刘端端刚一进殿,就察觉到了那阵骤然变得锋利如刀的目光,恨不得就要化为实质刺破这殿中肃穆无比的空气,直直将他诛杀于此。
刘端端看上去似乎没察觉到这几乎凝固了的气氛,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无波,但也带了一丝李承泽一贯展现出的些许傲气,嘴角甚至还噬着一抹嘲弄的笑意。他信步上殿,对一旁的太子视而不见,反倒径直走到长公主面前,深深行了一礼,语气虽恭敬,却有挑衅之意暗藏其中。
“许久不见,姑姑可还安好?”
——李承泽没有如愿死在京郊,你,是不是很失望?
长公主看着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恨意啃噬着心脏,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几乎要扭曲成荒诞散乱的画面,他一步步走来,那脚步声愈发清晰,似踩着溅血的尸骨,就好像所有预谋与算计都已被踏碎散开,杀意和锋芒被一并砌入那镶玉雕金的地面。她紧紧盯着本应该死在京郊的“李承泽”,对方周全的礼仪更是显得无比刺目。
为什么……他还活着,甚至还能来赴宴?
她早已确认过,此次在京郊布置的人手是从北境的驻军里调用的,人数也好、身手也好、使用的武器也好,都是一等一的,按理说都足以置李承泽于死地,即便侥幸活命,也撑不到回京赴宴。
但是为什么——他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一路劳顿,更是辛苦。”长公主的神色忽然就平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目光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关心一位小辈,“来的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罢。”
“劳烦姑姑记挂,自然是平安无事。”刘端端敛眸答道,他笑容和煦,但这笑容落在长公主眼中时,却是写满了奚落,“自府中一路入宫,民安物阜、时和岁稔,可见没有比京都更安全的地方了。”
长公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态。
“北境距此百里有余,你是如何赶到的?”她移开目光,语气淡而轻:此时好奇的成分超过了杀心,就像一个自知无望的病者,虽然已经停止了服药,可还在探寻病因。她很想知道是什么帮助李承泽脱离了那般困境——这个最大的变数,或许就是她数次对李承泽下手、却始终不能得偿所愿的关键原因。
“姑姑何出此言?”刘端端熟练地摆出惊讶的表情,他笃定长公主手里没有李承泽出京的确切物证,人证什么的也早让闲池阁杀干净了,“姑姑忘了,自那次刺杀之后,我已许久不出游,何来北境一说——而且姑姑在宫中多年,又如何能知北境的事呢?”
“……也对,想是我记错了。”长公主果然如他所料,没有再抛出什么证据,她只是端坐在位置上,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只是可惜了我的一番苦心。”
“其实,也并不可惜。”刘端端装作若有所思,他皱着眉像是在回忆,“我确实是听了些谣言,有人说,姑姑诱我出城,想要加害于我。”
“——不过,姑姑对我这般关照,说这话的人只怕是居心叵测,您说对吗?”
刘端端的眼里有孺慕之意,只是长公主明白这也是伪装的。她轻笑一声,道:“这些,是你那娈宠说的罢。”
再次无辜被cue的“娈宠”本人:为什么我存在感这么高……?谁都非得提一嘴吗??
“姑姑如此关心我的身边人,想是对我有诸多费心照看。”刘端端忍住想吐槽的欲望,装模作样地跟长公主打太极,“不敢隐瞒姑姑,他从未与我说过这些,想是对政事无甚涉及。”
——然而他不仅涉及了,现在还就站在你面前。
“你将这些话说到我跟前,如此坦诚,是有何阴谋?”长公主似笑非笑。
“既是阴谋,自然不能明说的,还望姑姑见谅。”刘端端却笑得很纯粹,就好像他确实是个无辜的受害者那般。
“这么看来,你是想与我为敌了。”长公主眸色深深,叫人看不清情绪。刘端端保持着笑意,他后退了一步,又行了一礼。
“姑姑说笑了,我是晚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您有所不敬?”
长公主眼中晦暗不明,她还待再问,却见范闲已经入了殿,还隔着几十米远地跟这边打招呼:“哟,殿下!”
这句话给了刘端端台阶下,他也对这一套互相试探的话术厌倦了,便跟范闲点头示意,又对着长公主深施一礼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席上坐下。
刚才这番谈话中,长公主直接点出了“北境”二词,也算是坐实了北境边军是她的安排,接下来可以多收集一些她勾结边军的证据,一并让鉴查院交上去。刘端端一边想着,一边看到云之澜入了殿,坐在东夷城的席位上。
四顾剑座下首徒云之澜,也是个剑痴,在刘端端的记忆里原身是见过的,只是当时他的易容没有卸下。刘端端看着他放在桌上的剑,忽然想起了历史上著名的“反贼buff套装”,或者叫“谋朝篡位三部曲”: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这云之澜倒是勉强占了两条,以后谋朝篡位是不是可以叫上他。刘端端若有所思,他记得原剧里辛其物说,四顾剑门下向来都是剑不离身,因此陛下特准他带剑入席——要不他哪天找机会回东夷城,让那个背锅侠城主也给他搞一个弟子身份?
反正他背的锅已经够多了,俗话说得好,债多不愁、虱子多不痒,再帮他背一口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应该吧?
刘端端心安理得地盘算着怎么拉拢各方势力来为己所用,所以表现得不像原作里那样,有跟太子搭话的想法。他看着长公主唤范闲去谈话,为了慎重起见,还是不跟太子立那个“赌命”的flag了,反正这一次范闲即便不跟他站在一边,也不会敌对,所以他无所顾忌地坐着看戏,先是庄墨韩出场,然后——就是庆帝。
随着太监的一声“陛下驾到”,文武百官皆凝神静气,起身恭候。刘端端虽对庆帝有百般不满,但还是坚守着演员的信念感,起身跟着出列,按序位站在太子身后,跪下见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首时虽然背依然挺直,视线却不可上移,刘端端直到听见那声无比熟悉的“平身吧”,才同众人一起谢过,回到坐席上。
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庆帝。
刘端端其实没想到第一次见帝王会是在这种场合。他以为,以他这段时间的高调行事,应该会是以伪装的身份被庆帝召见的,没想到对方如此沉得住气,没搭理他这个“市井之徒”,最后还是他占了李承泽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才得以面见圣上。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所谓帝王的威严,绝不是靠他人的拥戴而来”,而庆帝便是这样的帝王。他的眉眼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场,举手投足不怒自威,视线投过来时总带着鹰一般阴桀的审视,仿佛已经透过皮囊直达你内心藏匿的种种想法,让人忍不住胆寒。虽然外界都传他武力尽失,但刘端端知道,现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这个世界最大的boss,也不知真正对上时能有多少胜算。
强者敬、臣者畏、仇者惧——所谓的帝王心术与气场,做到这般便是极致了罢。刘端端忽然有些心疼自家二殿下: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一定很压抑痛苦吧……
他的目光飘忽不定,游移到那雕饰得无比华贵的主殿上——作为补偿,他会将那个位置送到承泽手中。
庆帝目光扫视过众人,刘端端微微敛眸避其锋芒,以免被察觉出不敬。良久,便听到一声太监的传令“上膳”,接着就是宫女们捧着食盒鱼贯而入。
……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刘端端兴味索然地看着一桌无甚新意的菜式,但鉴于二殿下一向没有吃相,他还是惟妙惟俏地模仿起了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反正也吃不了几口,庆帝就要没话找话了——这家伙是真的烦,吃饭都不得安生,难怪李承泽那么瘦,原作里在晚宴前还记得要先涮顿火锅。
于是刘端端忽然想起有什么重要事情被自己忘了——他没提前吃晚饭。
他在心里狠狠地把长公主连着庆帝都给记了一笔:民以食为天,不给人留时间干饭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面上还是停了筷子,听庆帝和范闲一番论对,还牵扯到了云之澜:“你的那两个徒弟,就是他杀的。”
“杀我才算本事。”云之澜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语气淡漠。
刘端端心里莫名涌起大仇略微报了一些的自豪感:好,不愧是我东夷城的人,对庆帝就得是这种态度!
“四顾剑的徒弟,就是有点傲气。”庆帝的将筷子拍在桌上,似有些愠怒,咬字时也带着点迁怒的意味。
刘端端:嚯,您老这话可说对了,我算是四顾剑的老相识了,更有傲气,我还想把你从那位置上拉下来,扶持你最不喜欢的那个儿子登基。
不过他总觉得这行为暗含着表演性质,但又揣摩不清庆帝具体在想什么,索性不去管了。比起揣摩圣心,他更注重思考接下来的春闱一事到底会是谁来开头。
——这一世李承泽和长公主势同水火,长公主的计划他应该一概不知,那么就有可能是太子,或者礼部尚书?
反正横竖跟承泽没关系,只要看戏就行,最多来个“儿臣附议”抄抄答案,跟个队形。主持科考、彻查春闱一事对范闲来说是一大助力,他不介意多推一把,反正日后解释清楚就是了。
果不其然,就在范闲即将回到自己桌席上的时候,刘端端的眼前忽然扬起了一片月白色的衣袂,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在殿前跪下陈词,心里想这次果然轮到李承乾当这个挑起话题的工具人了。
他其实不太想杀太子的。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要煎他不如先把庆帝这个万恶之源给煎了,再来一笔笔清算总账。刘端端垂下眼眸,假装在研究那瓷盘上的花纹,实则在心里把庆帝反反复复吐槽了好几遍。他等李承乾说完那番话,权衡再三还是没有上去跟一句“儿臣也这么觉得”,这种为接下来的泼脏水行为做铺垫的话题,还是能避则避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范闲都能全身而退。刘端端逻辑十分自洽,因此他乐得悠哉,等着“小范诗神”一举成名。
tbc.
端端:不让人好好吃饭,庆帝你是真的狗🐶
乌乌乌上一篇忽然多了好多人看!好开心!感觉喜欢端泽的人越来越多了(∗ᵒ̶̶̷̀ω˂̶́∗)੭₎₎̊₊♡!兴奋.jpg
比格披狐皮【四】
一石居,风萧萧兮日漫漫。
李大为瞅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无言,他来这儿约摸五分钟,明明是这个什么‘老爷’要见他,他现在人来了,这‘老爷’又一言不发,沉默成康桥。
李大为最受不了静谧:“大爷你好,说说,到底什么事儿?。”
这打招呼方式,比第一次见面更加孟浪,庆帝猛地一呆。
“大爷,你有什么难处吗?”片警做时间久了,无时无刻为人民服务,这老大爷坐这么半天都难以启齿,可见这事挺大。
范闲好歹是个官儿,为人民服务是责任。
庆帝面色如常:“你怎知我有难处?”
“没有难处你找我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
庆帝微微抬手,侯公公立刻将轮椅推得近了些,李大为正好越过栏杆......
一石居,风萧萧兮日漫漫。
李大为瞅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无言,他来这儿约摸五分钟,明明是这个什么‘老爷’要见他,他现在人来了,这‘老爷’又一言不发,沉默成康桥。
李大为最受不了静谧:“大爷你好,说说,到底什么事儿?。”
这打招呼方式,比第一次见面更加孟浪,庆帝猛地一呆。
“大爷,你有什么难处吗?”片警做时间久了,无时无刻为人民服务,这老大爷坐这么半天都难以启齿,可见这事挺大。
范闲好歹是个官儿,为人民服务是责任。
庆帝面色如常:“你怎知我有难处?”
“没有难处你找我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
庆帝微微抬手,侯公公立刻将轮椅推得近了些,李大为正好越过栏杆,看到楼下范若若担忧的眼神,做了个没事的口型。
这小动作落在庆帝眼里没起半点涟漪:“的确有一件事。”
李大为侧耳倾听:“您请说,我听着呢。”现下也没有笔录。
这语气,庆帝嘴角微勾:“我颇有家产,家中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出行途中,大儿子找人杀小儿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庆帝伸出手掌拉长无可奈何的声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李大为脱口骂道:“你大儿子也忒不是个东西!”
对上老人深沉的眼睛,李大为立刻想起肩负的责任:“小儿子死了吗?”
“没死,重伤。”
“教唆故意伤害应当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李大为循循教导,“大爷,您大儿子做错了事,就要处罚,蹲几年牢……”
庆帝打断他:“你不觉得他该死?”
李大为愣:“这,这还够不上死刑——”
“范闲。”庆帝背着双手站起来,背后的手微微握拳,他绕到轮椅后边,在年轻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虚拍,“你,很好。”
莫名被发好人卡的李大为:“大爷……,希望您劝您大儿子自首。”
庆帝眸色沉沉:“我会的。”李承泽手中的兵,该交出来了。
李大为看大爷要走,望了望桌上的菜,忙问缀后边弯腰略矮一头的第三人种侯公公:“我能打包带走吗?见不得浪费。”
“你……”小范大人无论如何都是小范大人,侯公公照旧被他吓一身冷汗,深深叹一口气。“诶!”
李大为嚷开嗓子:“小二!打包!”
庆帝走在楼梯上不禁摇头失笑,范闲还是那个范闲,放肆的,自由的,胆大妄为的。
李大为不知道同是现代人的灵魂给他带来的蝴蝶效应,他扯着嗓子喊楼下的若若推他下去继续溜达,但真到了街上,发现空无一人,方才热闹的攒动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摊位,没有了叫卖,像是一座空城。
李大为汗毛都竖起来了,别是丧尸要过境吧?这是个末世玄幻世界?按他这坐轮椅的惨样,不出一小时得删号重来!
范若若看出他的惊讶不安:“哥?”此次出行何尝又不是计算好的,亲朋好友,对头敌人,别无二致全是试探,他们不在意范闲本身,只在意范闲的失忆到底是不是真的。
前方凉亭渐渐显现,总算出来了两个人,李大为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先说了。
“别来无恙。”
面对古怪开启社牛形态多少李大为有点虚张声势:“哥,您认识我?”
李承泽仔仔细细地将人从头望到尾,范闲与记忆中的确大相径庭,除却瘦了一大圈,巴掌的脸上只剩懵懂与善良,那双眼睛依旧很聪明,清澈见底,没有丝毫杂质,像是……一个快乐的傻瓜。李承泽突然无比嫉妒,他为了刺杀之事夜不能寐,心事不宁,但正主却什么都忘了,来而不往,忘了最基本的报复。
李承泽像个独守空房的寡妇般不甘心,死不相信与对方的恩怨情仇都化成了水,他赤着脚半蹲在地,将手边的盒子推了推,谢必安接到眼色,将匣子拿给范闲。
“谢谢。”李大为莫名收到礼物很开心。
虽然这两个古人很奇怪,但好歹是活人,这儿不是什么侏罗纪丧尸外星人等一死一片的世界,他对未知生物的恐惧远胜于同类,有了对比,这两个古人反而显得和蔼可亲,一颗空荡不安的心落下来,将匣子放在双腿上,“您太客气了。”
李承泽等了半天下文,没忍住咳嗽一声:“打开。”
李大为嘿嘿笑:“当面打开没有礼貌。”但他不是白痴,也感觉出来目前气氛微妙,可退一万步说,这两位还能当街杀人不成?范闲好歹是朝廷命官,要杀要剐怎么也有个流程,这世界的二皇子要真的随随便便能想杀谁就杀谁,也就不会在街心拦人。李大为学的刑侦这会儿几乎用尽,努力安慰自己,垂眸摸索着打开匣子,最上边是一张纸。
他拿起纸来读,繁体字,读得磕磕碰碰的……,还有几个只读部分居然读错了,完全不知道写的什么,这时候文盲只能求助范若若。
范若若在李承泽出现的一刻便没了任何表情,眼中怒火中烧,目光触及到纸上内容立刻转为惊愕再转更大的怒火。
“写的什么?”李大为读最后几个字,“……地……”
“范思辙竟然开妓院!”
范思辙那个半大小子?做老鸨?看不出来啊:“这种场所在这个年代也是不合法的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身子的便宜弟弟居然开妓院!不管这里合不合法,总归是开色/情场所,危害人民危害社会,必须端掉!
该拘拘!该关关!
范若若总算知道了范闲在回京路上都遇到了什么,窥探到冰山一角如坠冰窟,以她的聪明,几乎猜到范闲为什么会重伤——李承泽也许根本就没想杀范闲,他们只不过是以众多他在乎的生命为要挟。
范若若不愿意再看匣子第二层,推着轮椅就要走。
谢必安的剑霎时到她颈边。
李大为头皮一炸:“你想干什么!”皇权社会没人权,这剑真的能随随便便架脖子上,李大为坐着没人动他,但范若若一动就血溅五步,“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动手,你是不是男人!”
他支撑着手肘想要站起来,范若若在他身后清脆道:“哥,你别动,他不敢!”
一条人命的事李大为哪能不动,他捂着肚子哎呀咧嘴站起来,被谢必安空余的一只手按下去。
……好吧,要他干啥就干啥,李大为放弃挣扎,
李承泽风中倒满酒,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看。
第二层是一只简陋的医用手套,摸着不像是橡胶的,他盯着这只手套茫然,试着戴在手上,发现大了一号,不是范闲的。
也就是某个人的。
李大为无法把手套与妓院连起来,只好把手套放在一边打开最下边一层。
嚯,发霉的糖葫芦。
再粗神经都知道这里边有故事,他头小脑容量却大,用糖葫芦手套妓院造了个句,对着不修边幅的二皇子道:“哥,我戴手套在妓院吃糖葫芦……要砍头?”
李承泽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大为摊手:“两位大哥,要是我以前有得罪你们的地方,大人不记小人过……,要真记过,咱们可以一件一件拎出来讲,一件一件解决。”这世上就没不能解决的事,参考刚才的三百两。
谢必安惶恐收剑低头:“范大人,担待不起。”范闲叫他大哥,这都什么辈分!要是有心之人传播,小命不保。
李大为“嘿”一声:“知道我是大人还敢拿剑指着若若?”他后知后觉指着李承泽道,“这也是位大人?几品?”
谢必安的脸染上几丝无措。
李承泽还是不信范闲忘记了一切:“我是当今二皇子。”
二皇子!刚才不是有个人问要不要搞二皇子么?原来这就是二皇子,他跟范闲早有嫌隙,完了,能不能来个重头穿越,回到范闲还是清清白白的那些日子?:“哈哈,哥,您看我真的基本上什么都不记得了,咱们以前有的小矛盾,你跟我说,我能改就改。”
没了记忆倒很识相,又或许范闲本来就这么识相,只不过是被逼急了才咬人,李承泽忽然有点满意,范闲把过去与他的不愉快忘了也不错:“我没别的要求,你知道的,我只想让你帮我。”
毕竟要细数以前,都是他赶着给人家使绊子,追着作死。
李承泽穿上鞋走出凉亭,来到轮椅面前,手中是满杯的酒:“喝了它,我们的过去一笔勾销。”
李大为不是傻子,这站队站不好要灭九族的,他对现在的身家很满意,不想搅浑水,但这酒今天不喝要出事,他眼珠子左瞟瞟右瞟瞟,气声问:“二皇子,请问你有几分胜算?”起码七八分胜算他才敢站队,要是个落魄皇子,必输没跑,都懒得挣扎。
这问题相当大胆,李承泽居然不知如何回答,他端着一杯酒想给一个‘知己’的答案来驳得花大力气招的贤能好感,突然发根一痛,身子下意识一个踉跄,怒目望始作俑者:“你做什么!”
李大为不可思议道:“你这头发是真的啊!”
“什么?”
“我还以为是特制的发套。”刘海与众不同偏分这么长,李大为咂咂有声,还不忘拉拉自己的长发,也嘶了一声,“原来男人真的能留这么长的头发。”而且这种发型一点都不娘,他望向抱剑而立的谢必安,“兄弟,怎么你的头发是直的我是卷的?”
深宫,庆帝握着书卷问:“范闲管承泽叫哥?”
侯太监回:“是,不过小范大人对同辈基本上都喊哥。”
“承泽应了?”
“没有。”
“哼。”庆帝冷声道,“这会儿倒是端着了。”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四十)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祈年殿
谢必安眼睁睁地看着刘端端卸去脸上的易容痕迹,层层伪装褪下,最后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和二殿下一模一样的脸。
他蓦然起身,手里攥紧了剑柄。
从刘端端使用药水的那一刻起,他便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什么样的面目会让刘端端隐藏了这么多年、还要逼他指天发誓?是异邦人的长相、还是京都城内某个与二殿下不和的世家子弟?或者说这容貌狰狞无比,让人见之只觉可怖?
但他从未想过,刘端端——这位在府内已有近三年的人,有着和二殿下毫无差别的容貌!如果不是衣着打扮不一样,他几乎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二殿下了。
谢必安盯着那张残留着水痕...
演员×角色,有私设。
(四十)祈年殿
谢必安眼睁睁地看着刘端端卸去脸上的易容痕迹,层层伪装褪下,最后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和二殿下一模一样的脸。
他蓦然起身,手里攥紧了剑柄。
从刘端端使用药水的那一刻起,他便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什么样的面目会让刘端端隐藏了这么多年、还要逼他指天发誓?是异邦人的长相、还是京都城内某个与二殿下不和的世家子弟?或者说这容貌狰狞无比,让人见之只觉可怖?
但他从未想过,刘端端——这位在府内已有近三年的人,有着和二殿下毫无差别的容貌!如果不是衣着打扮不一样,他几乎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二殿下了。
谢必安盯着那张残留着水痕的脸,质疑、猜忌……种种情绪如同毒蛇一般咬嗜着他的心脏,几乎就要翻涌出来。
「杀了他、杀了他,你竟然对他的真实面目毫无察觉!」
「杀了他、杀了他,他一定对二殿下心怀叵测!」
每一道心声都露出一张扭曲的脸,对灵魂发出凄厉的嘶吼。谢必安下意识的让剑出了鞘,剑气铮铮,那里聚集的愤怒发出欢快的嘶鸣,为即将陨落在它们之下的性命和撕裂在锋锐下的血肉而危险地颤栗。
「但是,为什么他要把这个秘密透露出来?」
「若他真别有用心,留到最后岂不更好?」
内心的迷茫与震悚渐渐化为不断向上的诸多拟唱,那阵嘶吼在沉寂中变得悲壮,像是伴随着星火在跳跃,引爆了呐喊之后又回归静籁,大脑里只留下一丝发抖的颤音在空气中延续,越来越细且轻……
而周围是死一般的安静。
刘端端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似是没有察觉到汹涌的杀意。他擦了擦脸上的药水,开口道:“你杀不了我。”
“——所以在拔剑之前,不如先听听我的解释?”
这淡然的声音让谢必安脑海中沸腾的恶念出现了断层,他稍稍冷静了些,心里暗暗猜测着刘端端的身份。传闻皇家若是出了双生子,便会视为不祥之兆,要将其中一人处死或秘密送出宫外,莫非他也是……
刘端端从谢必安的眼神中看出了敌意,他多少能猜到谢必安对他的身份产生了什么样的误解,按照对方的思路,把自己视为二殿下夺嫡路上的一大障碍,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刘端端没办法解释这个身份。首先,他觉得自己不是身穿,而是“魂穿”,在没弄清楚原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之前,最好不要妄下推论;其次,“演员”一词如果出现了,就相当于把这个世界的老底给揭开了,万一惹得天下大乱,他就是千古罪人。
于是他只道:“我在殿下身边已有三年之久,从未负过殿下,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在眼里,扪心自问,我可有过不臣之举?”
谢必安沉默以对,良久,他才道:“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抱歉,我暂时还不能告知。”刘端端就知道话题还会围绕着这一环,他扶额道:“我们不问缘由,只看结果——不论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如果我真想对殿下下手,机会可不少。但我从来没有那么做过。还请必安以大局为重,现下最重要的是在祈年殿不露破绽——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
谢必安还是犹豫。他自然也知道祈年殿夜宴的重要性,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担心刘端端会以李承泽的名义作出大逆不道之事,到时候事情更难收尾。
刘端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辰,再不做出决策或许就要晚了,他叹了口气,把那药瓶丢回衣袖里。
“你没有选择。若我对二殿下有恶意,现在他身负重伤,银月雅阁是我的地盘,所以二殿下就是我手里的人质——为了他的安全,你必须听我的。”见劝解无效,刘端端便换了个方法,很熟练地做着这种与反派别无二致的行径,以李承泽为筹码威胁谢必安,后者果然神色一凛:“你!”
“当然,我对二殿下没有不良居心,此时你配合我去祈年殿赴宴,只是为了不让陛下起疑而已。”刘端端又补充道,这次他知道谢必安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李承泽的安危就是他的软肋。
他志在必得。
然后接下来,就是静候剧目开场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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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暗,街道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官道上马车疾行,似在赶赴什么重要之地。
刘端端在心里回忆着祈年殿的每一幕剧情,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他许久不演“李承泽”,但有关这个角色的每一处细节都已经深深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身为演员就是要随时入戏、出戏。直到他察觉到马蹄声渐慢、谢必安挑开了车帘,才随意地抖抖衣袖,从蹲坐着的靠椅上走下来。
今日所设之宴意义重大,凡出席者,护卫不能随同入殿,以免引发事端。谢必安抱着剑站在马车旁,看着刘端端神色如常地跟几位二殿下交好的大臣寒暄,姿态轻松自然——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刘端端有信心说出那句“只有我能做到不露破绽。”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即便心里还有百般疑虑,谢必安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做到了毫无漏洞。
……真是可怖的心思啊,不止长相,这三年里不知不觉间刘端端竟然已经把二殿下的行为举止、细节习惯模仿了个十成十,连行走姿态、语气起伏、声调高低、字句停顿都一般无二。别说平日里和殿下来往密切的朝臣们都没能发现异常,就算是谢必安,看到那身影时也会有些恍惚——这两人已经不止是“相像”的问题了,谢必安甚至很清楚,如果刘端端有心取代李承泽,那么他一定可以瞒过天下人。
——所谓的“后患无穷”。
刘端端不知谢必安心中所想,他三句两句随意地打发了那些朝臣,又走回到谢必安身边,低声吩咐:“在这里等我,很快结束。若是有人来找你挑事,尤其是跟长公主有关的人,你记得避其锋芒,立刻请人通报。总之不要擅做决定,都交给我处理——必要的时候,允许你强行入殿。”
谢必安神色是一贯的冷然,但还是点点头应了。他又道:“若是你以殿下的身份行有祸患之事,我必会将你诛杀。”
“还惦记着呢?”刘端端直想叹气,他拍了拍谢必安的肩,道:“没事,我对二殿下的心意,日月可鉴。”
说完这番话,他便信步上了祈年殿,他来得本就比较晚,再不赶赴就来不及了——但走到殿下巡检处时,还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范闲。对了,还是正在拆身上的各种“杀伤性装备”的范闲。
刘端端没想到哪怕迟到了也没错过这一剧情,他娴熟地走上前,跟对方打招呼:“范闲。”
“哟,二殿下。”范闲回头看他,手上却还在不停地往口袋外面掏小药包,刘端端觉得范闲就像游戏里不停爆装备的NPC,衣服口袋宛如一个百宝箱。
而范闲丝毫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惊世骇俗,他一边翻找,一边闲聊着:“对了,你家刘端端怎么没跟——啊,我忘了,今日夜宴不让带家眷。”
忽然就被冠上了“家眷”身份的刘端端本人:……我谢谢你。
另外,他严重怀疑范闲就是故意的,因为这家伙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狡黠,显然他不在的时间里范闲没少调侃李承泽。
“可惜陛下念在郡主身体状况不佳,免了她的宴席,否则小范大人也能得偿所愿了。”刘端端充分发挥李承泽阴阳怪气的精神,全面贯彻落实和范闲互怼的优良作风,成功让对方噎了一瞬。
范闲:……二殿下你果然还在记仇我上次当电灯泡的事吧??还是记仇我上次跟刘端端去鉴查院没带你?问题是那地儿你也进不去啊!!还是说刘端端潜移默化中把你带坏了,互杠是什么有趣的游戏吗?
刘端端不知范闲又在腹诽着什么,他看着那一桌的瓶瓶罐罐,伸手就要去拿:“这,又是哪一出啊?”
“哎,别碰。”范闲赶紧拦住他,“我自个儿调的毒药,好几种我自己都不能解,宴席里不让带。”
“真不愧是费介的徒弟。”刘端端很是欣赏这种说原台词、不随意篡改剧本的行为(此处点名批评滕梓荆、影子和长公主),“毒得死人吗?”
“那当然了。”范闲对自己的配毒技术相当有信心,刘端端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给我一包。”
“那不成。”范闲的反应和原作一致,于是刘端端也陪他演:“为什么?”
“回头刘端端来找我算账,殿下可帮不了我。”范闲理所当然地把那些小药瓶都拢到侍卫面前的盒子里,不让“二殿下”碰到。天知道刘端端有多宝贝李承泽,要是他给的毒药闹出了什么麻烦,那家伙可不得提着刀找上门来,“对了,他还会拿池底捞的账本来威胁我,别提多恐怖了——殿下要是真想要啊,就让他来找我,有他兜底就没事儿。”
再次被cue的无辜演员刘端端:……?
按理说,接下来他的台词是“平时多走动,朝堂里我也能帮着你些”,但就目前这个气氛而言,怎么也不适合说出这种拉拢的话。于是刘端端开始即兴发挥,他拍了拍范闲的肩,道:“还得是小范大人,做事思虑周全、面面俱到,以后也定然前景无量。先提前道声恭喜。”
范闲:怎么听着感觉又被阴阳怪气了,一定是错觉吧?
“哪里哪里。”他象征性地行了一礼,看着二殿下和一旁的辛其物说了些跟太子有关的话,这类涉及争储的话题吓得对方冷汗淋漓,不过这闲聊没持续太久,二殿下便对他道:“先行一步,宴席上见?”
范闲点点头应了,又补充一句:“那些药我给刘端端留着了啊,只要殿下能说服得了他,我全都送到殿下府上,顺丰快递加急,绝不食言!”
然后他就看着二殿下留给他一个不以为意的背影,根本不屑于接这话。范闲突然就觉得今天二殿下脾气还挺好的,要是搁平时,这不得跟他互相阴阳几句才消停。
不过也有可能是宴席真的快开始了,皇家子孙按照规定要提前入席。范闲拍了拍口袋,确认了没什么可疑物品后也跟着入了殿。
tbc.
刘端端:行,我说服我自己,回头我就叫谢必安把你的药箱掏空。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三十八)
演员×角色,有私设。
(三十八)杀机
李承泽常常会担忧刘端端会有性命之危。他不知道这种预感从何而来,只是本能地警惕着,直到某个夜晚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血泊前,天地间俱是一片死寂,满屋的血色充斥着眼球,而刘端端仰躺在床上安静地闭着眼,心口上破开了一片殷红。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伸出手只触碰到一片冰凉,他惶恐不安地想去遮住那胸口上的血洞,就好像这样做可以让鲜血停止流淌,可以让眼前的人重新醒过来——但是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上,嘀嗒、嘀嗒……一片寂静中,他只能听到生命逐渐流逝的声音,这痛苦无以言表,他疯了一般地亲吻那惨白的唇,却没有得...
演员×角色,有私设。
(三十八)杀机
李承泽常常会担忧刘端端会有性命之危。他不知道这种预感从何而来,只是本能地警惕着,直到某个夜晚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血泊前,天地间俱是一片死寂,满屋的血色充斥着眼球,而刘端端仰躺在床上安静地闭着眼,心口上破开了一片殷红。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伸出手只触碰到一片冰凉,他惶恐不安地想去遮住那胸口上的血洞,就好像这样做可以让鲜血停止流淌,可以让眼前的人重新醒过来——但是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上,嘀嗒、嘀嗒……一片寂静中,他只能听到生命逐渐流逝的声音,这痛苦无以言表,他疯了一般地亲吻那惨白的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一阵阵彻骨的凉意在提醒着:他爱的人就躺在那里,死了,消失了,再也触碰不到了,他失去了他。
李承泽猛地惊醒,汗水已经湿透了脊背。
但这只是一个梦——幸好,只是一个梦。他望着透过窗棂照进来的阳光,略微松了口气,今天应该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才对,鸿胪寺那边的谈判终于告一段落,交换密探的事宜也基本定了下来,既然公事已了,陛下下旨于今日在祈年殿宴请北齐、东夷两国使团,皇室众人皆有列席,他没有不出现的道理。
然而变故还是发生了。谢必安神色严肃地带着一个匣子进来,道:殿下,有人将此物放在了门口,还附带一封信。”
如果是平常的物什,谢必安会直接处理掉,但是这个匣子里装的是他平日里再眼熟不过的“池”字玉佩,谢必安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才把信封和匣子一并带来给殿下裁决。
李承泽打开匣子,映入眼中的是池底捞的“池”字玉佩,刘端端几乎不离身的东西。李承泽看着它,恍惚间脑海里闪过了些许碎片一般的场景,一枚玉佩,掉在血泊里,摔碎了,鲜红的血迹浸透了进去……
一股无法言说的悲恸忽然自心底蔓延开来,绞紧了心脏,填满整个空荡荡的胸腔,无端而起的钝痛感撞击着身体。李承泽有些受不住地跌坐回椅子上,这种陌生的苦痛不知从何而生,却显得如此刻骨铭心。他颤抖着手拆开信封,信的内容写得繁复又客套万分。
“秋风萧萧,至祈摄卫,炎暑日蒸,千万珍重。余仰慕殿下英名,求往心切,昼夜不能寐。今出此下策,以待殿下赴会。承蒙殿下费心,不胜荣幸。”
背后还附有一张字条:听闻池底捞主人甚得殿下厚爱,在下不得已将其请至北境暂居片刻,急盼殿下赴约。若两个时辰内未至,在下只能忍痛斩其一臂,封送殿下府上,若四个时辰未至,便再斩一臂,直至血尽。万望殿下怜其心意,在下不胜感激之至。
信的最后附上了地址,是前往张守归驻扎的蓟河关一带的必经之路,确实靠近北境。李承泽放下信纸,面色阴沉,手指却在不停颤抖:他检查过那枚玉佩,确实是刘端端日常佩戴的,他一边吩咐人去池底捞联系刘端端,一面决定带人赴约。
——他冒不起险。那个梦境太过真实,即便他醒来都还能回忆起那冰冷的触感和血液滴落在手心上的粘稠,他害怕那个梦会成真,就想他害怕手心的这枚玉佩会染上血迹,害怕刘端端会死在他眼前。
李承泽不敢赌这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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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阁里一下子安静了,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刘端端深吸一口气,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无法理喻,但又计谋颇深。就算是拿到了他的玉佩、就算是以他的性命相逼迫,李承泽也不会死的,因为他身为皇子,即便出了境,与北齐勾结,庆帝也只会大加训斥一番,最多让他闭门思过,不会让他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毕竟皇家的威仪和颜面在此,即便庆帝再怎么不喜这个儿子,也不愿给自己留下弑子的千古恶名。
但日子选在今天就不一样了。
祈年殿夜宴,在刘端端的印象里应该是一个不设限的晚宴,没什么必出席的要求,剧里长公主的女官和谢必安都“吐槽”过,认为自家殿下没必要去那种程度的宴会。但是在这里,剧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动:陛下设宴,皇家皆至,群臣列席,和原作里格局不算太高的晚宴相比,今日的祈年殿怕是要热闹一番。
而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李承泽不出席,就是给了使团把柄,成为了众目睽睽之下的“擅自离京”和“叛国”,这个时候,真正和长公主有勾结的北齐再横插一手,庆帝只怕是不处置李承泽都不行了,毕竟难服的是天下悠悠众口。
“不愧是长公主殿下,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刘端端不由得感慨道,“这权势对您而已就如此重要么?”
“这天下,有人不爱权势么?”长公主依然在笑,只是她神态间的冷意是渗透骨髓的,妖娆美丽的外表下是寒冰一般的危险,“手里有了权势,便是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你在老二身边待了这么久,怎么,本能也被他一并更改了?”
“至高无上啊……听上去简直和神一样,说不定确实感觉不错。”刘端端确实对权势没什么兴趣,他只希望闲池阁的人能及时追踪到李承泽,于是他耸耸肩笑道,“但是真不巧啊,我不喜欢做站在顶峰的人,因为站上了那个立场,就无法纯粹地享受人生了。我可是打从心底热爱这个世界,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身处其中,享受到最后。”
长公主无视了他说的话,笑容却淡了些,开口问的是一个刘端端相信她很清楚答案,她却偏要说出来的问题。
“你心悦于他?”
“不止。”刘端端弯了弯嘴角,“真可惜,长公主殿下心里空无一物,自然不知爱是何物——我这话似乎冒犯了,还请殿下恕我胡言乱语,您只当是我魇住了。”
“我不知爱,并不可惜。”长公主垂首盯着他,凉薄地笑道:“只是你再也见不到所爱之人了,比起可惜,还是用痛惜一词更加合适吧。”
刘端端心底弥漫起了一丝寒意,他愈发警惕了起来,耐心地套对方的话:“殿下这是何意,难道二殿下还有性命之危不成?”
长公主忽然就大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嘲弄。
“常说京都暗藏杀机,但谁又知道这京都作为万众瞩目之地,反倒是最安全的。”她满意地看到刘端端陡然冰冷的神色,对,就是这样,摘去你平静和微笑的面具吧,我也差不多要看腻了,在这生死离别的时刻,便不要再伪装了,以最真实的面目和本性为自己的挚爱恸哭一场如何?即便你再怎么若无其事,眼里的担忧总不会是假的,你的眼睛早就暴露了你的本心,所以,不考虑一下不带任何伪装的情绪,用自己的意志来哀悼吗?
——我会杀了他,或者我现在已经杀了他,而你,要怎么为你的二殿下复仇呢?
刘端端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想杀了长公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长公主身边除了那个七品的“陈萍萍出品,必属精品”的女官,还有一个九品的燕小乙,甚至这个院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侍卫。如果只有燕小乙,刘端端觉得自己能打过,但如果对方玩起了人海战术,那就不一定了,所以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目前从长公主的话中,他可以推断出剧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长公主依然目标明确,让李承泽身败名裂还不够,她要他死,并且死在京都外,坐实擅自离京的罪名,说不定还想做出勾结北齐反被“黑吃黑”的戏码——这明明是闲池阁在解决牛栏街暴乱时用的手段,长公主这般举止恐怕也是意在报复。
如果闲池阁的人足够迅速,应该能够赶得上救下李承泽,就是不知道长公主安排了多少人在京都外埋伏……想到这里,刘端端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需要离开这里,早做打算。
“那个,长公主殿下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在下就想先告退了。”尽管心里焦灼万分,刘端端还是很好地掩饰住了,礼仪周全地跟长公主说出道别之词。
长公主眸色微深,她没想到眼前这人明明应该只是个娈宠,却到了这个时刻还能保持淡定的姿态,维持着若无其事的伪装,她道:“你就不怕?”
“二殿下天潢贵胄,自然能逢凶化吉。”刘端端一本正经地说,“在下只是一介商贩,怕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我回去以后会给二殿下祈福的,希望他能平安度过一劫。”
——骗你的,你敢让我出这个门,我就敢立刻追离京都。
院落中横贯着的风忽然凉了下来,已经是午后阳光不那么烈的时候了,刘端端在心里默默换算了一下时辰,他记得祈年殿夜宴应该是酉时左右可以入席,此时看这个阳光的温度和角度,似乎已经快到申时,若是全力运起轻功出城,应该还来得及赶上接李承泽回京——前提是路上不要有什么别的阻碍。
长公主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在她的设想中不包含“刘端端会轻功”这一先决条件,所以她的神色很是悠闲,甚至还拣了一个冰裂纹的茶杯,一旁的女官很有眼力见地上去沏茶。
“殿下若不拦我,我便自行去了。”刘端端算了一下时间,知道自己的“诱饵”使命应该是可以到此为止了,在长公主看来就算他此时出门报信也没人能赶得上救援,所以他伪装出一副云淡风轻之色,就好像李承泽的生死与己无关。
长公主笑道:“这般离去,可不要迷了路。”
“不妨事,在下经商多年,走南闯北,哪有迷路之理。”刘端端见对方确实没有对自己下手的意图,便也不打算多此一举地暴露自己的能力,其实他早就猜到这是哪里了,李云睿在京都里能去的地方有限,自己在的地方应该是皇家别苑,占地面积大又能掩人耳目的好地方,只要出了这院子,他自然能寻着路。
“就此别过了,今日不当冒昧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刘端端装模作样地客套了一句便转身往来时的小道走去,他走得很是放松,没有一丝戒备——凭借他对长公主的理解,这个疯子不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去杀她觉得有趣的人。经过自己今天的表现,刘端端觉得自己能勉强算得上长公主口中的“有趣”二字。
直到刘端端的背影完全消失,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才道:“殿下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只怕有后患。”
“这个人只能慢慢试探,若是急了,只怕会反被他算计。”李云睿品了口茶,那日太子跟她说老二身边那个娈宠不是一般人,她起初还不信,今日见了果然……有几分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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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端端自打出了皇家别苑,就拿出了逃出生天的架势,一路轻功返回了池底捞,按照他的计算,这个时候即便闲池阁的人没把李承泽带回来,至少暗报也该到一两条了。果不其然,他刚上阁楼,便看到了桌上蜡封的信,带着“绝密”的暗号纹样。
他快速撕开了信封,里面的消息简短,却带着几乎让他血液凝固的冷意。
“负伤昏迷,速归。望联系百草阁人手,做万全之策。”
tbc.
晚安💤今天开会摸鱼写了一半,睡前再写了一半,凑齐了~
性感荷官,在线逮人(中)
依旧老规矩,不知道的可以翻前面的
怎么越写越长了,救
为为造型参见我们张马特
私设曹建军没酒驾,至少在我的故事里,给建军和大树一个好的结果吧
走起!!!!
“我们回来了!”
夏洁刚一抬头就被吓一跳,好嘛,客厅像是被打劫过一样,遍地的衣服,衣服中间还坐着个李大伟。佳佳从背后探出头“霍,大为哥你拆家啊?”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蹦出仨字“哈士奇。”而后又一起笑开了。
李大为艰难的从衣服堆里站起身,“什么哈士奇,就算我是狗,那也得是德牧。”说着摆好架势“怎么样?威风不?”
“得了吧你,老实交代,你抽的什么风。”把手里的食材放好,转身盯着李大为。
“我...
依旧老规矩,不知道的可以翻前面的
怎么越写越长了,救
为为造型参见我们张马特
私设曹建军没酒驾,至少在我的故事里,给建军和大树一个好的结果吧
走起!!!!
“我们回来了!”
夏洁刚一抬头就被吓一跳,好嘛,客厅像是被打劫过一样,遍地的衣服,衣服中间还坐着个李大伟。佳佳从背后探出头“霍,大为哥你拆家啊?”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蹦出仨字“哈士奇。”而后又一起笑开了。
李大为艰难的从衣服堆里站起身,“什么哈士奇,就算我是狗,那也得是德牧。”说着摆好架势“怎么样?威风不?”
“得了吧你,老实交代,你抽的什么风。”把手里的食材放好,转身盯着李大为。
“我想找套衣服,最好是非主流,就像酒吧里的人会穿的那种。正好,你俩来帮我参谋参谋。”李大为随手捞起一件衣服在自己上比划,“别问我为什么,任务懂吗?政治觉悟你们还是要有,你看这件行吗?要不还是你们来吧,我负责试就好。”
李大为边碎着嘴边折腾衣服,刚抬头就看见夏洁和佳佳就像要把他盯穿一样看着他,吓的连退两步。
没办法,谁能拒绝一个漂亮还任你打扮的修狗呢?佳佳和夏洁如是说。
火速冲回门边,佳佳头也不回地说“夏洁姐姐你先给大为哥化妆,我去找人借衣服。”话音没落就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发射了出去。
夏洁抓起吓呆的李大为按到沙发上“来吧,小宝贝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转身回房间拿化妆包。
赵继伟和杨树回到家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魔幻的场景,餐桌旁一地的衣服,餐桌上堆满化妆品,赵继伟甚至退出去看了看房间号,绕过电视,李大为正闭眼熟睡,额发被全数翻起,独留一缕碎发,侧脸英挺,圆润的鼻头减少几分凌厉,简单来说就俩字“好看”。
这是李大为?别不是被掉包了?景随步变,冲进俩人眼睛的就是李大为毫无美感的老头衫配沙滩裤,外带一双拖鞋。得,最多算换了个皮肤,还是八里河小傻狗没跑。
乓地一声门被撞开,佳佳风风火火冲进来,“来来来,大为哥,试试。”路过门口杵着的俩石像时,随手捞起李大为丢进房间。
李大为心有余悸的钻进出租车,俩女孩子愣是把自己当成芭比娃娃折腾,另外俩不靠谱的也不拦着就在那看笑话,要不是自己说任务要来不及了,这会估计头发都得被按着染了。
他轻车熟路的被内线介绍给负责人,还是那个老说法:放荡不羁的酒吧乐队青年。
老板掀起眼皮,这一抬眼,眼睛像黏在李大为身上拔不下来一样。做荷官有两个讲究,一是这手须得灵活,出老千时不能让人看出端倪,这二嘛,得长的漂亮,至少得端正,赌客盯着你的手注意力自然也能被分散一些。而且这地下赌场,多少都沾点色情性质,这的荷官也有不少是做这些的。
眼前这个青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出老千方便,更难得的是关节还透着点粉。上身红黑格子衬衫配皮马甲,下身牛仔裤,脖子上还挂俩项圈,活脱脱一个非主流。不,得说是个好看的非主流,脸上线条流畅,比例优越。
“双手握拳,一个一个手指展开试试。”老板简单测试了一下李大为的手指灵活度,又把李大为的手翻来覆去摸了几遍,甚至可以说是摩挲手掌。
我有任务,我有任务,打人犯法,打人犯法,我是男的不吃亏,我是男的不吃亏,李大为努力的催眠自己,靠,还是好气。
“不错,有天分,我们这要了”像是摸够了老这才施施然道。
听见这话李大为赶紧抽回手,潜伏成功,转身跟着人走了进去,悄悄给自己点个赞。
画面在这里定格,李大为接着说“接下来就是进去熟悉环境,第二天就开始教我出千手法了。我们看第二天的视频。”
后面旁听汇报的陈新城差点掰碎桌角,当天被所长支出去他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一回来自己徒弟不见了,不问自取就是偷!!!去找所长理论他还丢给自己一句“不然你报个警看看好不好使。”
好啊,上上次是曹建军借我徒弟,上次是高所,这次是局长,下次是不是厅长啊?怎么着?一步步做大做强是吧?
你看看,这才第一天,让人摸手了,第二天学出千,这是正经警察该干的事吗?李大为,你也是个好样的,让你去你就去,谁是你师父啊。而且都不和我说一声就去了,佳佳都比我知道的早。
但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带着花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王守一,中心主旨很明确:还老子徒弟。
旁边已经被荼毒过的高所和曹建军默默挪远,心里想,所长你保重,陈哥打死你之前我们会拦住他的。
王守一被盯得发毛,果然弟子都是来讨债的,抬头对着局长就是一记眼刀。
局长委屈,李大为这小子才来了多久,师傅就为了这小子凶我,我能受这委屈?师傅是不可能怪的 也只有欺负欺负李大为了。“上一个视频讲的不够详细,再来一遍。”
“啊?”为为疑惑!刚刚不是好夸我吗?
一个只有大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三十二)
演员×角色,有私设。
(三十二)朱格
这是刘端端第一次棋逢对手。虽然是在缺少“最佳匹配武器”长剑的加成、和刻意隐藏剑法的情况下,但影子的这一刀还是让他明白了,仅凭现在的剑术水平,是无法完全护住李承泽的:影子是九品上,但之后还有大宗师,而且他的长剑也不是随时能携带的,隐蔽性强的武器往往带有“一寸短,一寸险”的debuff,影响发挥。刘端端略一定神,那短刀被击落的声响还未完全在空气中扩散开,他便已闪到影子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了范闲扔给他的匕首,又借着巧劲袭向影子的喉咙——这一套流程干净利落、带着没有任何掩饰的杀意:“怎么,影子大人如此急着拿到投名状?”
影子不...
演员×角色,有私设。
(三十二)朱格
这是刘端端第一次棋逢对手。虽然是在缺少“最佳匹配武器”长剑的加成、和刻意隐藏剑法的情况下,但影子的这一刀还是让他明白了,仅凭现在的剑术水平,是无法完全护住李承泽的:影子是九品上,但之后还有大宗师,而且他的长剑也不是随时能携带的,隐蔽性强的武器往往带有“一寸短,一寸险”的debuff,影响发挥。刘端端略一定神,那短刀被击落的声响还未完全在空气中扩散开,他便已闪到影子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了范闲扔给他的匕首,又借着巧劲袭向影子的喉咙——这一套流程干净利落、带着没有任何掩饰的杀意:“怎么,影子大人如此急着拿到投名状?”
影子不愧是跟着陈萍萍出生入死过的,实战经验丰富,掌心的匕首翻飞横刺,几下招式便将刘端端逼得后退了些。而范闲早在影子对陈萍萍发难时就快速跟上了刘端端的思维,他皱着眉拦在了陈萍萍面前,顺便将轮椅往后挪移,和那彼此僵持不下的两人隔开些距离,以免院长被波及:“你这是想做什么?跟了院长这么多年,怎么还敌我不分?”
影子却不回答,他腕间一抖,刀刃格挡开了一记横空而来的劈刺,继而后撤一步跳出了刘端端的进攻范围。刘端端正思考这四顾剑的便宜弟弟是在闹哪一出,就看见对方握着匕首就往外走去,毫无和他再战的意思。于是刘端端明白,这试探就到此为止了,但他面上还是假装一怔,做出要去追的架势。而一旁的范闲倒是真心实意地保持戒备的状态:“你干什么?”
“等着。”影子也不跟他废话,径直走向暗道前方不远处的人群。刘端端正待去追,却被陈萍萍叫住了。
“让他去吧。”陈萍萍道,眼里平静无波。刘端端神色凝重地扮演一个刚结束了生死对峙的人,延续着刚才那阵杀意:“他想杀你。”
陈萍萍似在衡量是否现在就要把话点透,毕竟“让他去吧”这句话有歧义:是让他去跟人打,还是放任他去投靠那些人?刘端端和范闲对视了一眼,自顾自捡回了掉在地上的短刀,待再抬头时便听到了暗道前传来的一阵阵喧闹。
“是影子!只有他一人,杀了他!”
“上啊!杀了他!”
于是刘端端适时露出讶异的表情,他希望落在陈萍萍眼中的是他经历了一场“原以为影子是去跟那群人汇合,现在才突然醒悟他并没有背叛”的心理活动。虽然这演绎起来着实有些困难,刘端端还是伪装出三观重塑、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他这是……?”
陈萍萍叹了口气,兀自对一脸震惊的范闲开口道:“真不是我的主意。”
“什么意思,”范闲迟疑了一瞬,结合当下的局势后忽然明白过来了,“……这是试探我?那外边那些人都是假的?”
陈萍萍摇头否认了,“他们真想杀我。”
“那是有其它高手在暗中埋伏?”范闲看向暗道尽头,他实在想不出陈萍萍为什么还是这般气定神闲。
“没有任何援兵。”陈萍萍还是否认,刘端端对着一缕透进来的光线看那柄短刀的刀刃,竟然已经有了些卷边,看来影子刚才那一下确实没放水,陈院长为了试探他也真是不遗余力。
“那你这话怎么说?”范闲百思不得其解,陈萍萍露出了运筹帷幄的笑意:“影子一人,可抵千骑。”
范闲:……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陈萍萍见他不说话了,又转向刘端端:“今日一见,可知你确实有那个实力,从一群刺客中保下二殿下。”
刘端端不为所动,他把变钝了的短刀收回刀鞘,道:“院长刚才对范闲说,试探他不是你的主意。”
陈萍萍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质问,刘端端深吸一口气。
“——那,试探我呢?”
杂乱的厮杀声越来越远了,整个暗道里变得安静又沉闷,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陈萍萍合拢了衣袖,笑道:“你认为呢?”
“影子刚才对你出手,若不是你的命令,他断不会如此。”刘端端就知道是这样。他看了会儿手里的刀,忽然叹了口气:“院长有多余的刀吗,赔给我一柄吧——我就这一柄防身的好刀,如今都被卷没了,当真是无妄之灾。”
他没有问理由。不问,就可以给彼此多留点体面:他不必装模作样地剖白心迹,表明自己对院长的万般信任,而陈萍萍也省得虚情假意,表示是迫不得已。
按照他的揣测,陈萍萍此举无非是想试试他的身手,以及是否对自己和范闲有杀心,如果是别人派来的卧底一类,看到影子下了死手,“自相残杀”,想必会乐见其成。在这场“考验”中,刘端端只要让陈萍萍明白即便他有武功在身,也不会于范闲有碍,甚至是一大助力——就足够了。
陈萍萍似乎对他的“识趣”很是满意,他示意范闲推自己出去,又道:“过几天让人带给你。”
“那就先提前谢过院长大人了。”刘端端煞有介事地行了一礼,范闲则还在纠结“试探”的问题,他一边走一边道:“所以你知道那些人要杀你。”
“知道。”
“那你也不阻止?”
“独立于六部之外,位高权重,我虽是院长,但是也防不了全天下,总有些机构想尽办法派人混进来。”陈萍萍解释道,跟在后面的刘端端觉得院长当着自己的面把这番话说了出来,应该是对他的防备程度下降了,“而且他们个个都会隐藏。这样给他们机会,可以让他们都跳出来,一次暴露清楚。”
“拿自己当诱饵啊。”范闲似是不太赞同,陈萍萍笑道:“都是聪明人,他们见不到我,怎会上当?”
刘端端莫名想起当初李承泽为了试探他的身份,也是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范闲和陈萍萍谈论一些跟政局无关的话,身边走两步就是一叠横七竖八的尸体——他对尸体已经司空见惯,甚至还有闲暇俯下身去看看这些人是怎么死的,看下来的结果是大部分死于一击毙命,可见影子出手很是利落。他们沿着暗道一直往上走,路上一个活口也没见着,直到快要见着门前的阳光。
刘端端自觉接替了王启年的工作,上去开了门又退到最后,将自己尽量隐藏进阴影里。门外早就躺了一地死状惨烈的尸体,而影子背对着他们,正和朱格一群人对峙,锋利的刀剑在阳光下透着森森寒意,危机似乎一触即发。
“院长。”朱格原本警惕地瞪着影子,看到陈萍萍后忙收剑行了一礼,“属下一回到院里,就看到影子在残杀同僚。”
陈萍萍点点头,“我安排的。”
朱格先是一怔,继而脸上出现了震惊,然后又慢慢转化为混杂着不甘与了然的神情,接着他又看到了刘端端,于是这神情里又掺杂了点厌恶:“院长,这个人……”
“我让他来的。”陈萍萍漫不经心地说,他也没多在意朱格眼中明显的质疑,仍旧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应该在监视北齐的庄墨韩,怎么回院里来了。”
朱格走上前一步,神色肃穆,声音也压低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防备着刘端端:“事有蹊跷,庄墨韩——不见了。”
刘端端:……这是我不花钱就能听到的消息吗?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朱格讲述了一番探查的来龙去脉,和原作里大差不差,又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时辰,也许闲池阁的人已经把礼部尚书的把柄抓住了,可以赶在祈年殿夜宴之前给长公主扣一个私通朝臣的罪名,但是想把她赶出京都还需一段时间。
“之前有谁见过他?”陈萍萍问,朱格回道:“太学、吏部、礼部、御史台都有人拜访过他。”
“看来都很仰慕庄墨韩,想当面请教。”陈萍萍似笑非笑。
“那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把人接走呢?”朱格明显不同意这个观点,“院长,庄墨韩是文坛巨匠,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天下读书人,他就这么消失了,恐怕不是小事。”
“把访客名单列出来,让我看看。”陈萍萍做出了决断,朱格点头称是,又道:“属下这次回京都,就是想请您下令,彻查京都……”
“这事就这么罢了。”陈萍萍的话语中透露着“到此为止”的意味,算是定了调,“正好你回来了,就把在京的各主办都召回来吧——我有话说。”
刘端端似乎看到了朱格眼里闪过的一丝不忿,但最后他还是行了一礼,领命而去,临走时给了刘端端一个警告的眼神。
莫名躺枪的刘端端:……?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给陈院长吹的枕头风,你干嘛不去瞪范闲。
范闲:……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能冤枉好人。
朱格离开后,刘端端觉得自己是时候功成身退了:陈萍萍已经知道鉴查院内有长公主的人,并且算是位高权重,又对他的怀疑程度有所减轻,这已经是他能预料到的最好结果。所谓滴水穿石、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才半天时间进度条就拉得这么快,刘端端已经很满意了。他和范闲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对陈萍萍道:“院长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叨扰了,火锅店那边可能还要我去看着……”
“不急这一时。”陈萍萍抬手制止,他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下院内的尸体,道:“你刚才,似乎很关注这些死尸。”
“我对影子大人的刀法很好奇。”在这种无伤大雅的问题上,刘端端一向很坦诚,“毕竟我的刀质量真的很好,也很贵,卷刃了还挺可惜的。”
“是吗。”陈萍萍审视着他,这时候的刘端端倒是真的像个精打细算的商人,“我以为,你在确定那个卧底有没有死在这场内乱中。”
“害,他没死。”刘端端答得干脆,他对朱格刚刚瞪的那一眼还记忆犹新,总不至于一出门就暴毙了,“其实我觉得,院长应该已经猜到我指的是谁了,只是我们都没有一击毙命的证据,又怕打草惊蛇。”
“刚才提起庄墨韩的时候,你也并无意外。”陈萍萍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刘端端无奈地望了会儿天,觉得是需要拿出一点筹码了。
“我确实知道他的去向。”他把玩着手里的刀鞘,“也可以告知您我所知道的一切消息——如果院长觉得,我勉强有资格能在某一片刻和您站在同一条道路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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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想买速溶咖啡,结果买成咖啡豆了,折腾了半天磨成了粉,结果发现没有滤纸了……这就是更新晚了的原因……(瘫倒)(最后放茶袋里泡了)
【刘端端×李承泽】纵使相逢应不识(三十一)
演员×角色,有私设。
(三十一)内乱
刀剑还未出鞘,所以只有一种在权势与欲望的熏陶下显得格外紧张的气氛在持续弥散一一陈萍萍来了!各怀鬼胎的人们低声交谈,把他的名字含在嘴里,模糊地彼此交换,低低吠着,像一群闻见血腥、伺机而动的狼犬。而陈萍萍并没有在意这些包含着怀疑、警惕、威胁、贪婪的各色目光,他只是如往常那般坐在轮椅上,神色冷淡。
有人似乎想上前和他攀谈,陈萍萍抬起漠然的双眸,那阴寒的目光像一滴血落入海水,鲨鱼们群聚而来,人们盯着他就好像盯着盘踞在权力上方的蛇类一般,妄图杀死他的想法像烟雾一样腾起,在人群中蔓延,并且将持续跟随着他,啃噬他飘起的衣角,咬住他的脚踝直至...
演员×角色,有私设。
(三十一)内乱
刀剑还未出鞘,所以只有一种在权势与欲望的熏陶下显得格外紧张的气氛在持续弥散一一陈萍萍来了!各怀鬼胎的人们低声交谈,把他的名字含在嘴里,模糊地彼此交换,低低吠着,像一群闻见血腥、伺机而动的狼犬。而陈萍萍并没有在意这些包含着怀疑、警惕、威胁、贪婪的各色目光,他只是如往常那般坐在轮椅上,神色冷淡。
有人似乎想上前和他攀谈,陈萍萍抬起漠然的双眸,那阴寒的目光像一滴血落入海水,鲨鱼们群聚而来,人们盯着他就好像盯着盘踞在权力上方的蛇类一般,妄图杀死他的想法像烟雾一样腾起,在人群中蔓延,并且将持续跟随着他,啃噬他飘起的衣角,咬住他的脚踝直至将他彻底吞吃殆尽。
这场面压抑至极。刘端端一开始还在思考如何从这场鉴查院内乱中获得最大“收益”,现在就只想着怎么在不暴露身手的情况下解决危机。他跟着范闲一起出了门,结果迎面就撞上了那群沆瀣一气的叛乱渣滓,在一片焦灼的氛围中,范闲推着陈萍萍的轮椅尽量绕开那些聚集的人群,但可活动的范围还是在肉眼可见地缩小。
“院长打算怎么办。”刘端端的话语里有伪装出来的焦虑的成分,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程式化的微笑,说实话,如果不是局势不允许,他可能还会向这些叛党问几句安,“这些人——都是想杀你的?”
“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陈萍萍没回答,倒是范闲瞧着他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你不觉得在这种逃命一般的场景里很违和吗?又不是在拍什么匪帮大片……”
“抱歉啊,其实我紧张的时候更想笑。”刘端端拍了拍脸颊试图修正一下紊乱的表情系统,语气故意透露出有些抑制不住的惧意,“毕竟这种大场面是可遇不可求……”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那群人忽然围了上来,手中的刀剑蓄势待发,仿佛时钟正好指向了发难的时刻,有个看不见的人正摔杯为号。眼看着前路都被拦住,范闲也不跟他多话,当机立断地换了方向:“下地牢。”
“……不杀出去吗?”作为一个刚刚在陈萍萍面前说出“必须要了解黑夜、享受黑夜”这种带点反派风格台词的人,刘端端觉得不能ooc,便煞有介事地问。范闲瞥了他一眼:“你打得过吗?”
刘端端:……我还真打得过。
但现在还是算了,不宜暴露过多。刘端端噎了一瞬,还是认命的跟上去,余光瞧见那群人拿着刀剑逼近,便眼疾手快地把通往地牢的门紧紧关上,巨大的撞击力度通过“门”这个介质传递到刘端端的身上,他手下暗暗发了力,猛地一下插上看着不怎么牢固的门栓。恍惚间刘端端觉得自己像是身处末世副本之中,外面拦着的是一群闻着血腥味蜂拥而来的丧尸。
“杀陈萍萍……杀陈萍萍……”
外面的呼声不绝于耳,一种病态的狂热催化了原本若有若无的愤懑和怒火,一切理智都没有必要了,夹杂着宣泄与报复的快感蚕食着情绪,要杀人、虐待、凌迟的欲望似乎像一股电流那般穿过了这一群人。叛徒!叛徒!陈萍萍才是庆国的叛徒!他们心中就仿佛有一个庄严肃穆的声音在宣判着,那鼓动的话语不断膨胀,音调变得尖利,嫉妒与愤恨扭曲成了一只利爪,轻而易举的剖开了腹腔,又拽出肠子,血淋淋的肠子勒紧了心脏,继而将整颗心扭曲成藤结的形状,还兀自跳动着。
这与前两次遇见的大规模刺杀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这些人是没有理智的。他们肃穆又乖张,性情压抑又行事癫狂,这是刘端端之前从未见过的场景——一种群体性的、难以言喻的亢奋与自我催眠。
身处这种环境之中,跟在银幕上看到完全是两个样。刘端端不由得有些发怵,但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一句不合时宜的玩笑话:“我说提司大人,你们鉴查院这个木门质量不行啊,改天得搞个铁铸的,再上一圈铁丝网。”
“行,等出去了我替你找工部提建议去,没钱就来找池底捞募捐……”范闲还有心情和他互杠,地牢很深很暗,再往里走就是铁栏围起的监狱,刘端端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司理理。
“范公子?”司理理看到他们很是惊讶,范闲头也不回:“理理姑娘一会儿聊,正在忙着被追杀。”
“哎,不带上她一起吗。”刘端端忽然说,按照原作剧情,他们总归是要带上司理理一起的,不如现在一次性解决了,以免过会儿要留他跟陈萍萍单独在地牢走廊里——这大概会是个恐怖故事,“如果放任她在这里,岂不是要被那群人一并砍了。”
“有道理。”范闲想想也是,回过身理所当然地伸手跟影子要钥匙,刘端端看着他俩一番争论,最后以影子妥协而告终,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却不料陈萍萍忽然开口道:“你很在意她的生死。”
“我对在座诸位的生死都是很关心的。”刘端端回答得滴水不漏,“范闲说过要保她性命,即使我不提,他也会这么做。”
陈萍萍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衡量这句话中有多少可信度。半晌,他对着墙边的某一处点点头,示意刘端端过去:“按一下那个。”
刘端端万万没想到他这次承担的是王启年的角色,他谨慎地走过去,对着那块无甚特别的砖块按了按,随着一阵极轻的响动,墙上分开了一道门。
“这里面就是地牢的最深处了。里面关的都是祸乱天下的魔头。”陈萍萍对范闲解释道——在面对范闲时,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
“先进去再说。”范闲当机立断,那里面虽然昏暗,但好歹也是个藏身之处,“这里边就安全了吗?”
“也不算太安全,有很多人知道这条路。平时他们要给犯人送水、送饭。”陈萍萍敛了眼眸,嘴角有一丝笑意,“有时候,还要把尸体拉出去。”
“那咱们躲进来有什么用?”范闲一愣,脑海里闪过瓮中捉鳖——不对,关门打狗——好像也不对……
“甬道狭窄,可以抵抗。”陈萍萍答道,事到如今他也并不慌乱,就好像一切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刘端端眼看着这条小路就要到尽头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抱歉,是我的错,若我早些跟范闲说发现了鉴查院里的内鬼,或许今日这局面就不会出现了。”刘端端看着这条路的尽头,眼里有悲哀的神色,这自然也是演技——熟知剧本的他当然知道造成这场内乱的并不是朱格。
范闲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这狭窄的空间里响起了铁链挣动的声音,刘端端早有预料,但还是假装本能地打了个激灵,范闲回头问道:“这是?”。
“我说过,这里关着的人。”陈萍萍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房间,范闲皱眉道:“祸乱天下的魔头?”
“对,有一个还活着。可有曾听过?”陈萍萍在范闲面前就好像只是一个和蔼的长辈,这让刘端端不得不感慨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这人很危险?”范闲攀着那狭小的窗户往里看,刘端端觉得自己插不上话,索性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着,听陈萍萍给范闲解释这肖恩是什么来历,他坐得离墙很近,所以很快就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大概是那根木质门栓光荣牺牲了。
“他们来了。”刘端端听着越来越近的叫喊,突兀地打断了院长和范闲的对话。他示意范闲做好防备,又确认了一遍手里的短刀。
他的身上随时带有短刀,进鉴查院时影子也没搜他的身,所以刀还好好地藏在几乎不用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地方。刘端端的手指摩挲着刀鞘上的花纹,薄如纸片的刃即便是深藏在鞘中都能让人意识到危险,在此时带给他的却是安心感——先前的经历让他知道了这里的剧情不一定按照原作来发展,不过即便影子这次不出手,他也能躲过一劫。
“陈萍萍就在里边,他无处可逃了!”
“杀了他!上啊!”
“杀了他!杀了陈萍萍!”
狂热的人群正在靠近,陈萍萍说的没错,这些人里确实有知道这条路的。范闲一直保持着戒备的姿态,现在更是精神高度紧绷地望着道路尽头,手里是一柄匕首。
“那个,刘端端?”他忽然说,语气还算镇定。
“怎么了?”刘端端正对着微弱的光确认自己的刀刃是否还能正常发挥,忽然就被点了名。
“你最近有做什么新菜没有啊。”范闲像是在跟他拉家常,刘端端惊觉自己又拿了司理理的剧本:“有啊,前几天泡椒开坛了,做了剁椒鱼头。问这个做什么?”
“我紧张,总得说点什么吧。”范闲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刘端端叹了口气,说:“那也聊点跟当下有关的吧,比如——我能单独抵抗一会儿,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你给你家婉儿写封不带废话的绝笔信。”
这话带点不合时宜的调侃,范闲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你呢,不给你家二皇子写?”
“害,我这边不用。”刘端端握着短刀的手心出了汗,他皱着眉在衣服上擦了擦,“没有信的话,承泽可能以为我去远游了,留了信反而不好。给他留点希望吧。”
“你死在鉴查院的事,二殿下迟早会知道。”陈萍萍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些许怜悯,但刘端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你的这条路,恐怕要走到尽头了。”
“我说过,即便撞了墙、走进了黑夜,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刘端端露出苦笑,他又试了试短剑的锋芒,“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满,我觉得我和范闲还是有胜算的,对吧?”
范闲:……等等,你别立flag啊!
刘端端:口误口误,我这就反向立几个flag平衡一下,比如“我俩今天都要死这里”……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活命。”就在刘端端和范闲相顾无言时,影子忽然走到他们身边,“他们要杀的只是陈萍萍。”
“你觉得他们还能放过我们?”范闲嗤笑一声,刘端端冷静地补了一句吐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好诗!”范闲很给面子,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
“我们可以先杀了他,用他的人头换你我性命。”影子的语气一向不带情绪,也看不出他面具下的神色,“这是唯一的生路。”
刘端端觉得范闲脸上露出的应该是看智障的表情,影子停了会儿,又看向他,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莫名觉得自己被寄予了厚望的刘端端又是一阵叹气:“看我干嘛,临阵变节是大忌,如果你是我的属下,我可能现在就先杀你了——当然,如果我打得过的话。”
为了让这出表演的效果不被破坏,刘端端始终没有去看陈萍萍,自然也不知道对方面上所显、心中所想,他只是示意影子让开些,自己不打也别拦着别人。但下一秒,影子却突然出手了,但方向却是对着——陈萍萍。
卧槽怎么又来一个手撕剧本的操作?刘端端一惊,那道刀刃特有的银光闪过的时候他便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一记劈斩生生用短刀抵挡住了影子对着陈萍萍刺下的匕首——按照以往使用长剑的习惯,他这时候应该借力打力去攻击对方持刀的腕部,但刘端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在陈萍萍面前暴露剑法的行为,没有试图去化解那力度,他只感到有一股极强的内力通过短剑击打在自己的手腕,虎口一阵剧痛之后,剑便“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刘端端的眼神冷了几分。
tbc.
端端:又来一个不按剧本来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