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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纳一下,便于找文

经常因角色放垃圾话而被系统屏蔽文章。以前脏话太多只能发图,修改后,逐步能发文字出来。

避雷指南:

(1)CP有注明。

(2)写比赛得凑人数,所以原创角色多,但这群沙雕与SD角色不存在感情线。

  

【牧藤】是俺磕的CP

—— 《相模湾旧事》系列——

  
第一部(完结) 在loft发红白的文字版

简介:逗比男高的搞笑青春和热血篮球。藤真和阿牧从好对手,到好队友。

  
番外《流动测速》(连载,2/7) 

简介:发生在《相模湾旧事》第二部01期间。第一、第二辆车纯搞笑。很久没更新了。

  
第二部(完结) 

简介:场上场下,逗比男高互相算计,祸越闯...

经常因角色放垃圾话而被系统屏蔽文章。以前脏话太多只能发图,修改后,逐步能发文字出来。

避雷指南:

(1)CP有注明。

(2)写比赛得凑人数,所以原创角色多,但这群沙雕与SD角色不存在感情线。

  

【牧藤】是俺磕的CP

—— 《相模湾旧事》系列——

  
第一部(完结) 在loft发红白的文字版

简介:逗比男高的搞笑青春和热血篮球。藤真和阿牧从好对手,到好队友。

  
番外《流动测速》(连载,2/7) 

简介:发生在《相模湾旧事》第二部01期间。第一、第二辆车纯搞笑。很久没更新了。

  
第二部(完结) 

简介:场上场下,逗比男高互相算计,祸越闯越大。

  
番外《欢迎来到神奈川》(连载,3/4) 

简介:清田视角的牧藤。发生在藤真和阿牧的高二秋季学期。据大家反馈,清田应该是遭遇了“爹妈混双”式鸡娃。

  

番外《大户人家的孩子》(未发布)

简介:去年国体联队洋相出尽,今年高头教练坚持由海南单独成队。话说,藤真,你怎么会在赛场上?

  

————以上【相模湾旧事】————

  
短篇《高天原》(完结) +禁闭室的车 

简介:牧藤群2023“冬至暖被窝”活动文。高达UC0079一年战争背景的牧藤。
《高天原Ⅱ》 (完结)

简介:合集的封面很好看。至于内容……算是MS机师藤真的地球大冒险吧。

  

————以上是牧藤CP————

  

————以下是非牧藤的————

【藤形】
《瞻星成梦》(完结) 

简介:藤真视角。在接旗的同时也举起接力棒,看破“胜负”的藤真会是什么模样?

  

【晴花】
《小经理》(BG,5/7) 

简介:在等待樱木康复的大半个月里,见习经理晴子会怎么“管理”问题儿童呢?(三井学长把作死技能点到了满级)

  

【藤诸】
《有魔》(完结) 

简介:公元708年,元明天皇欲仿唐都长安建设新都城。右大臣之子诸星受命监督工程建造,遇到的是人还是魔……

  

————原创————

  

【黑尾奏×叶加濑桃子】相模湾番外

《白桃乌龙》 (BG,完结)

简介:王牌、学霸、车神——“别人家的孩子”黑尾奏被不良少女盯上了,这可怎么办?

  

【八目绫人x芹泽水乡】相模湾番外

《万象如一》 (完结)

简介:从男孩到男人,中间还隔了个躁动不安的青春期。小蜘蛛和小赤蟒的“核”平出柜故事……

  

————爱大家————

在红白叫做jialingmail,搬运过。后来单位查得比较严,不敢去了。

优癖

《除夕夜》(上)

这个故事讲述了我的高中同班同学【漠图】的真实经历。

他是布里亚特人(蒙古族的一支),这次的故事里也稍微介绍了一点点布里亚特人的民俗文化。

希望大家喜欢!

《除夕夜》下篇传送门

《除夕夜》(上)

这个故事讲述了我的高中同班同学【漠图】的真实经历。

他是布里亚特人(蒙古族的一支),这次的故事里也稍微介绍了一点点布里亚特人的民俗文化。

希望大家喜欢!

《除夕夜》下篇传送门

珥酒撑伞

打了tag不过除了瓜冰也有很多其他有的没的

打了tag不过除了瓜冰也有很多其他有的没的

啵啵啵菠萝哒

【闪恩】虹藏不见 01

眼中无色珠宝商人闪X传奇工匠硬怼流恩

大抵是关于宝石的命中注定的故事。

菠萝鸽鸽式童话流。


前面废话有点多【】

一直在咸鱼,其实这个故事写了很久了。

但是一直没成型,到现在其实也还没写完。

虽然并不是一个多么长的故事。【但是谁知道字数爆炸了呢】

为了观看体验还是分章节比较好【。】

虽然这么分的话第一部分好像阿恩并不会出现呢【小声】


最后,祝大家圣诞快乐√

无耻求评你们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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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没什么希望了,西杜丽面无表情。

服务生的确勤快,当他再次想为那个空了的...

眼中无色珠宝商人闪X传奇工匠硬怼流恩

大抵是关于宝石的命中注定的故事。

菠萝鸽鸽式童话流。


前面废话有点多【】

一直在咸鱼,其实这个故事写了很久了。

但是一直没成型,到现在其实也还没写完。

虽然并不是一个多么长的故事。【但是谁知道字数爆炸了呢】

为了观看体验还是分章节比较好【。】

虽然这么分的话第一部分好像阿恩并不会出现呢【小声】


最后,祝大家圣诞快乐√

无耻求评你们都懂的。


---------------------------------------------------


怕是没什么希望了,西杜丽面无表情。

服务生的确勤快,当他再次想为那个空了的杯子里倒满咖啡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按住了杯口,他已经第三次掏出怀表,表盘上的螺旋黄金波纹衬着黑漆尖头指针的弹动钢硬干脆,黑皮手套下的手指敲击在金色龙纹壳子上,但凡没有那层防压水晶这块小东西早就被捏了个粉碎。


如果此时那个迟到渎职二十分钟有余的家伙再不出现,明天他的小集团恐怕就该发出死亡讣告了,并且针对这点,吉尔伽美什根本不会给他送去一根白蜡烛,半根也没有。


“非常抱歉!先生!”


先下马车的是他圆滚滚的肚子,那人像是从窄小马车门里挤出来,肚子上的肥油颠抖,几乎要撑爆衬衣扣子。吉尔伽美什看也没看,光是听到声音就忍不住捏紧手里的怀表,希望千万不会有什么血腥事件发生,西杜丽只能这样祈祷。


“路上发生了些状况,我很抱歉来晚了,希望不会干扰到今日与您的欢谈。”


找死也没见过这么急的。肥猪供应商先生谄笑道歉,一张开嘴巴就会露出发黄的牙齿,落座在吉尔伽美什对面位置后他倒是并没有着急说话,只是摸出自己精巧的鼻烟壶深深嗅了一下,从他颤抖的手和落在金戒指上的烟粉来看,倒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那就只剩下愚蠢了。


“西杜丽,结账。”

“好的,先生。”


吉尔伽美什从软垫靠椅里起身,黑金手杖抵在地板发出闷响。虽说就目前的状态看她的老板还没有火山爆发的迹象,西杜丽在内心静默奉劝那个愣愣呆呆的肥猪先生最好不要再多说一句话。


“先生!”

故作镇定是没有用的,供应商果然慌了心神。他猛地站起来追随吉尔伽美什慢悠悠的脚步,那张油腻发灰的脸落了滴汗,他瞳孔撑大了些许,心中发虚。

“先生!吉尔伽美什先生!请等等!也许我们还能再……”


等?发亮的皮靴停驻酒馆门前,哪怕今日的吉尔伽美什对自我修饰上少了不少工序,但他手腕袖口处黄金做的扣子还是徒然刺痛供应商先生的双眼,西杜丽立刻在自己的手心画了个小十字。


尖细手杖最尖锐的那头正抵在肥头大耳的供应商胸膛。被黑色手套握住的手柄部分,刚玉宝石折射闪烁,锥形晶体布满切面,虽是并不适合吉尔伽美什的颜色,但怎么说,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只有宝石璀璨光华永世流芳,尤其是吉尔伽美什手杖上的那枚,质地优良万里挑一,其他的评判自然是往后放了,尤其是反正他也看不到那娇俏粉嫩的色彩。


“你这辈子就要在胆敢让我等待中结束了,杂种。”

袖扣上雕成启明星的库利南钻石被只狮子衔在嘴里,无数虹光穿透那颗精巧石头。


一般来说这位捏着手杖的顶级珠宝商人不至于如此不分场合的暴躁易怒,起码不会把他的黑金手杖戳进肥肉里。


油腻的肥猪先生心口部分的衣料顺着戳刺力道陷入皮肉,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发出一点闷哼声,只能像个被丢弃在垃圾场的废品疯狂祈求吉尔伽美什回心转意。


乌鲁克是实实在在的顶级小羊排,香喷喷的油水味道叫他一想到会与之切断合作关系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膝盖发软,他只能费力吞咽着口中的唾液,为保住自己的小命以及合作关系孤注一掷。


“您……您知道恩奇都吗?想必您也听说过关于这位神秘工匠的故事,吉尔伽美什先生,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他的双手有神奇的力量。”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完之后,吉尔伽美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得了不治之症的蛀虫。战战兢兢的供应商慢慢挪动自己肥胖的脚步。


若说那枚刚玉火红妖冶,不如说乌鲁克暴君的盛火双眼才光华璀璨,那双眼睛明明目光流盼间都是焰火烈焰,却又比黑水银更沉寂,犹如寒星。


最可惜就在此处,世界首屈一指的珠宝商人,乌鲁克的命门——吉尔伽美什,他比宝石更美丽的眼睛里没有一星半点世界的色彩,打出生就混迹在宝石堆里的经验令他不需要感知色彩也能准确分辨宝石的质地,但若说麻烦,自然也还是有的,这种时候关于色彩的重担就会交付在西杜丽的手中。


“他有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不仅仅是在打造器物上的能力,他已经通过那双打造宝石的双手治愈了许多人的眼睛。”


话语停留在眼睛两个字上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将手杖又狠狠抵回偷偷逃开几步的,肥猪先生的心口,这一次他用上的力气更大,肥又圆的供应商几乎支撑不住疼痛,费尽力气才忍住没有破口大骂,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他提醒自己,吉尔伽美什是有兴趣的。


“为了表示诚意和歉意,我一定会从中牵线将那位工匠带给您的,只希望吉尔伽美什先生能原谅我的愚蠢。”


一番话说到这里,什么意图也很明显了。

但心灵的反感具有永远的恒定性,这种不容抗拒的固有印象会显现在各种习惯中,甚至能够延续到心灵深处,比如说这位嘴巴咧开的肥猪,哪怕声线都故作低下的姿态也掩饰不住神情中的欲求。而吉尔伽美什的厌弃比怒火更明显。


多么大言不惭的家伙才敢说出能治好自己的眼睛?

且不说那个叫恩奇都的有没有这种巧夺天工的能力,如此天方夜谭的话题从一只猪的嘴巴里说出来才更让人笑掉大牙。


吉尔伽美什收回手中的黑金手杖,彻底失去了与猪交谈的愚蠢行为。看待这位可怜的供应商的眼神也突然充满了同情,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脑髓都四散奔逃,他怎么能说得出比马戏团的杂技还要令人捧腹的笑话,原谅一只没脑子的猪,他还是办得到的。


今天这场约见是个错误,吉尔伽美什头也不回,身后那人还纠缠着大吼道歉,言辞恳切一切都为了捞够油水,西杜丽站在门前面挡住他的去路,一只手就捏到他肥厚的手腕几乎骨头碎裂。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造化弄人,吉尔伽美什的皮靴踩上马车的第一节台阶。他生活中的荒诞故事在此刻开启。是说,但凡伟大的行动或伟大的思想,都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开端,吉尔伽美什的一切都足够评价一句不凡,于是这份荒诞也一样,那开端足够微小,也足够伟大。


他黑白的世界偷偷溜进去一抹色彩。


吉尔伽美什愣在原地,他无法形容当下的感受,只是一瞬,脑内刺入比宝石更炫目的光辉。好像消失在黑夜中的光明,比幻象朦胧。只一眨眼,那光华就又消失不见,吉尔伽美什虽然叫不出那亮丽的一瞬是什么名字,但他知道那必不是什么错觉。


他一脚踩进混着脏水的泥巴坑,其中黑褐的混杂物溅到昂贵的衣袍也并不在乎,这正是侵略,正是荒诞。他停在首饰店橱窗旁,琳琅满目的商品黑白双间,一切都只是平地波澜。


他从来都不知道红色或者蓝色紫色这些名称是什么具体定义,那抹美丽究竟是什么,此刻睁大着眼眸的他也并不能知晓,但若是能有什么东西能成为绚烂的具象,吉尔伽美什坚信,就是刚刚那抹照亮自己眼睛的颜色。


若要他形容那感受,他会说。

在刚刚那一刻,那点点星芒像是拖着细长的裙带尾巴在他眼里掠过。


只一瞬,万千斑驳生机从中绽放。


正因如此,那颠着肥水肚子气喘吁吁奔跑的供应商究竟叽里咕噜琢磨些什么,吉尔伽美什连那堆废话当中的助词都没听清半个音节。


他似是端详玻璃橱窗内的饰品,温煦阳光掠过额头,轻抚他被吹乱些许的金发,使失去光彩的世界还予他焦灼的双眼,或许是顷刻的希望令他的脑叶都失灵,吉尔伽美什并不理会仍旧喋喋不休的猪猡先生,他只觉得或许再过个十年也忘不掉刚刚那种感受了,全身的脉搏都起了火,点燃他死去了小半辈子的世界。


“你有两天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吉尔伽美什因为看到了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在阴晴不定暴君身边做任何事都说不准定数,没有这张比花岗岩石厚的脸皮,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供应商先生触摸着手心里的凉劲儿,即便只听了半句话,就忍不住点头如捣蒜。


“把你说的工匠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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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标题部分


迎冬小雪至,应节晚虹藏。

玉气徒成象,星精不散光。


                        ——虹藏不见


凤舞康泰宗保护基地

【闪恩】无限恩制(上)

-沙雕向暖心小故事


-无考据勿较真


-是310粉纪念点梗的产物!我忘记标了!中奖的是这个小可爱 @柠檬不想橙子 “好想看养成梗鸭,小小恩大大闪或者大恩小闪也好萌的亚子”对不起偷换概念了但确实是大大闪小小恩没有错(不你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也就才分成两个而已。”贤王说。


  他的房间里布满了绿色的小娃娃,每个只有手掌那么大,发出叽叽喳喳人类不能理解的单音节。有很多聚集在贤王身边,扒着他身上那点布料,挂得从头到脚都是。


  贤王显然有点崩溃,但他努力把崩溃控...

-沙雕向暖心小故事


-无考据勿较真


-是310粉纪念点梗的产物!我忘记标了!中奖的是这个小可爱 @柠檬不想橙子 “好想看养成梗鸭,小小恩大大闪或者大恩小闪也好萌的亚子”对不起偷换概念了但确实是大大闪小小恩没有错(不你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也就才分成两个而已。”贤王说。


  他的房间里布满了绿色的小娃娃,每个只有手掌那么大,发出叽叽喳喳人类不能理解的单音节。有很多聚集在贤王身边,扒着他身上那点布料,挂得从头到脚都是。


  贤王显然有点崩溃,但他努力把崩溃控制在“我还游刃有余”这个范围内,继续讲述:“我很惊奇,他分成两个的事情其实只发生过一次……不过那次很快就变回来了,我以为是他在尝试一些新东西,毕竟是泥人,而且说真的很可爱,大概就到我胸口那么高,看起来很乖很听话……”


  英雄王不耐烦地说:“说重点。”


  “哪有什么重点,”贤王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有本事你不要一副中二脸啊,明明很想捧在手里看吧,那个恩在你手边扒了半天了,你不抱我抱。”


  英雄王立马把那个恩拢在手心里,绿毛球满意了,发出“呀——”这样的表示高兴的声音。


  贤王说:“我让他们两个坐好,他们真的很听话,我就去找给他们穿的衣服。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们难道不想给两个小号恩奇都换衣服吗?我们都一样。但是我拿着衣服开门一看,他们变成了四个,每个只有我腰那么高。”


  “然后他们就一直分裂,变成这样了吗?”幼闪问。 


  “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然后我就数不清了,保守估计两千来个吧。唯一的好消息是,在变成这么大以后就没有发现更小的了,不过也不能排除会变得更小的情况……”年长者很发愁。


  “两千多个吗……好像挺好的。”英雄王着了魔一样盯着恩,越来越多的恩发现了这个金闪闪的朋友,缓缓聚集过来,有的开始顺着裤腿往上爬。王看着那些攀爬的恩眼睛里满是不正常的狂热。


  就像我们看到某种可爱得要命的东西一样。


  贤王看着另一个自己,摇头叹息:“如果他一直这样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个“他”到底指谁。


  “我可以带一些回去吗?”幼闪申请。


  “说不定就算你不带,他们也会自己跑过去。不要往王财里放,万一把天之锁也变得一段一段的。”


  幼闪快乐地抱着一堆恩奇都走了,还有一些跟着他,摇摇摆摆迈着小短腿,贤王挨个把那些想跟出去的恩拾回来,叮嘱道:“二十只,数清楚了。”


  “放心吧!”


  “我要住在这里。”英雄王宣布。


  “随你。”贤王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了。


  敲门声响起来,立香在门外问:“王哟,您的挚友在吗?该刷训练场了哦。”


  “不在。”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立香:?


  她想了想,换了个方法问:“两位尊敬的王哟,你们知道恩奇都在哪里吗?”


  贤王打开门,试图两三句打发御主小姑娘,然而还没说话一只恩就从他头发发出“哇——”的软绵绵的声音飞了过去。他眼疾手快地一捞,发现藤丸立香眼睛都直了:“王啊,刚刚那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他想立刻把门关上,但是更多的小恩从他脚下头顶肩膀上冒了出来,对着立香发出好奇却意义不明的吱吱喳喳声,在沉浸入可爱暴击之前橙头发的御主抢救了一下自己的理智:“这是怎么一回事?”


  贤王花了一秒钟考虑,将立香让进门里,弯腰把慢慢走出房门的几个恩捡回来,关门。藤丸立香面对漫山遍野的恩惊呆了。


  他想要换个开头讲故事:“世界上总会存在一些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你在听吗?你没有在听吧?算了,本王也不想编。在这里摸够了就走吧。”


  得到了王的允许,小姑娘双眼闪闪发亮,抱了一堆恩在地毯上逗弄。小恩们对御主有天然的好感,不多时就聚了三五十只过来,有的互相讨论,有的仰头看她,还有的把她当做了一座巨型的新城堡,攀爬起来。


  “好幸福……”


  贤王转头对英雄王说:“其实我有一个猜想。”



  


  大约四千多年前,在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之间,人类最初的城市出现了。在某座城邦的中心神塔上,正在上演这样一个怪异的场景。


  室内,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互相牵了牵手,又摸摸对方的脸。他们的动作有些笨拙,初时只能做出同样的举动,后来能稍微自主些了,尝试着分开去做两件不同的事——比如一个走路一个去拿水杯啦,一个喝水一个数头发啦。他们做了很多简单的实验,最终下了一个决定——这样子能见人了。


  他们肩并着肩走出房间,把所有见到他们的人都吓了一跳。可是少年们目不斜视,径直找到了这座城邦的王。


  他们一同生疏地行礼,两双浅绿色的眼睛期待的看着王,似乎想讨要一个奖励,或者为自己的举动而得意。


  不管怎么说,王确实被吓到了,他走下王位,不知道该握住哪一位少年的肩膀去质问他。直到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开口:“都是我。”


  吉尔伽美什从未陷入如此困惑的境地,他觉得一定是今天自己没睡醒。但是两个小恩奇都拉住他的手,把他拉上王位,左右站着,低头看他。


  良久,他们问:“吉尔,你觉得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怎么样呢?”


  “你现在这样看我,是什么感觉?”王反问道。


  “感觉更全面了,可以同时看到两边……”


  “这可不行啊,吾友。”王严肃地说,“如果你一个人同时将本王看尽了,那王就没有任何的神秘了。”


  恩奇都假装乖顺地点点头,窝了一个自己进吉尔伽美什的怀里。他现在体型小了一大圈,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被王抱起来刚刚好。王满意地将他搂在怀中,一抬头看到另一个他,不禁愣了愣,问:“你……”


  恩奇都眨眨眼睛:“我们是一个人哦。”


  他怀里的那个又说:“可吉尔只有一个怀抱。”


  从那一刻,泥人就已经懂得,感受得越多,吉尔伽美什在他感受中的占比就越低,毕竟他虽然是王,也只是这广阔世界的一小部分。于是他毫无留恋地收回了分身,为了能用人身感受他独一无二的王——或许没那么全面,不过这只是一个小遗憾而已。 


  



  “他在给我们出难题。”贤王说。


  这个“我们”显然包括了英雄王和他自己,可年轻的王更加心大,他说:“既然恩奇都想要换个视角,那就让他看个够吧,在那个蠢货真正把自己变成世界的一部分之前。”


  贤王表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在说你这个自大狂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今天笑着撸明天哭着求你还摸你还摸不准摸了所有的绿毛球都!是!我!的!


  这么相安无事了好几天,两千多个小恩奇都几乎扩散得全迦勒底都是,王的房间里是最多的,其他地方经常出其不意就能掏出来一只。小孩子们快乐极了,他们像在鸡窝掏鸡蛋似的,致力于在各个角落里找那个娇小柔弱唧唧叫的绿团子——它可和平时的恩奇都不一样太多了。


  红A在今天第五次从厨房用具里发现熟睡的恩时崩溃了,目不斜视地直接往锅里倒,英雄王百米冲刺接住并且破口大骂。红A恨不得一口锅扣他头上。


  除此之外,人们能在睡觉时的被窝里,或者睡醒清晨的拖鞋里发现它们。具所有人观察,哪怕是脑子没有花生大的小恩奇都们,也有自己的喜好憎恶,或者说,他们有不同的情感倾向。


  三位王身边总是跟着数十只恩,而且这一批从未变动过,也几乎从未被其他事物吸引过兴趣,甚至在吉尔伽美什突然离开的时候会不知所措地叫或者哭起来。


  英雄王经常重复这样的恶作剧,久而久之恩们就会在他消失的时候分散到幼闪和贤王那里去,这个被嫉妒心充满的恶趣味的王总会迅速再次出现。


  幼闪有一次听到他一本正经地对那群恩说:“就算本王离开,尔等在此恭候即可,随便离去是轻慢和不敬,去寻找其他王更是对本王的不信任,听懂了吗吾友们?”


  幼年的王掩面而去,太尬了。


  其他的恩们有一半都呆呆的,用手指在它的身边绕一圈,它就会跟着那根手指走,中途又会被其他东西吸引注意力,并不听话。


  还有一些恩,达芬奇说它们是恩奇都性格里的一部分,可是它们恶劣又顽皮,和英雄王简直不相上下,因此部分英灵在发现自己遇到的是这种恩后,选择用玻璃杯或者别的什么把它倒扣起来。


  “你们俩没有危机意识吗。”贤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不过他几乎没睡好过,所以这几天看起来只是格外憔悴了些。他继续道:“如果恩奇都继续出现分裂的现象,那就很危险了。如今能保持这个状态四天——整整四天,大概他还有意识阻止自己,等待我们发现某个答案。”


  “Caster,你太勉强自己了。”英雄王说,“最坏的情况是他的灵基崩散,彻底与世界融为一体——然而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吾友的愿望也实现了。与本王的分离是实现愿望的代价。”


  “显然他并不愿意轻易付出这个代价,而且这不是什么愿望,只是泥人不切实际的好奇心。”


  “也许下一秒我们就能发现那个‘答案’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恩奇都要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满足对方的好奇心也是朋友的职责。”幼闪补充,“不如这样,我们一人提一个方案吧——暴君的我哟,明明你这几天也没怎么休息。”


  于是三王背过身去,各自写了一张纸条揉成团丢进暗箱里,然后抽出来互相传看。


  “把所有的恩奇都圈起来浇汽油然后用火把威胁是谁写的?”贤王觉得自己曾经被提亚马特洞穿的心脏此时又供血不足起来。


  “让所有人都对着恩奇都念吉尔伽美什,直到它能自己重复为止……不是,这也太……”幼闪默默放下了纸条。


  “……”英雄王什么都没念,“老家伙,原来这种事情可以交白卷吗?你什么都没想出来?”


  “杂种说谁老?”


  幼闪把三张纸条收起来,对已经开始对王财的自己们视而不见。他摸了摸身边一个恩的头,对它说:“你看看,他们两现在一团糟。你不想回来阻止吗?像这样子继续分裂,真的会离开我们哦。”


  恩看了看他,眼睛清澈得像宝石。三个王都知道,留在他们身边的恩奇都,是他的哪一部分。


  “我也爱你呀。”幼年的王点了点那小脑袋,“不能相见的分离只有一次就够了,好吗。”




  TBC





啵啵啵菠萝哒

【闪恩】DESTINED

全文万字一发完,注意阅读时间。

大概就是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几天没更新就是写这个写到自闭。

虽然写不出他们十万分之一的好,希望你们喜欢。


他们就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惯例求评。


————————————————————


什么时候该起床这个小小的问题,对于恩奇都来说,判定的标准在于放在他腰上的手什么时候撤走,也不尽然,有时候是从别的部位撤走。


那个总是像在吸猫一样吸他的金发男朋友没下床以前,恩奇都会一直闭上眼睛判定窗外的黎明仍未到来,哪怕日晒三竿,窗台上的麻雀啾啾啾啾叫个没完,只要吉尔伽美什不起床,天就没有亮,尤其在寒潮来临之后,萎缩叶子上...

全文万字一发完,注意阅读时间。

大概就是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几天没更新就是写这个写到自闭。

虽然写不出他们十万分之一的好,希望你们喜欢。


他们就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惯例求评。


————————————————————


什么时候该起床这个小小的问题,对于恩奇都来说,判定的标准在于放在他腰上的手什么时候撤走,也不尽然,有时候是从别的部位撤走。

 

 

那个总是像在吸猫一样吸他的金发男朋友没下床以前,恩奇都会一直闭上眼睛判定窗外的黎明仍未到来,哪怕日晒三竿,窗台上的麻雀啾啾啾啾叫个没完,只要吉尔伽美什不起床,天就没有亮,尤其在寒潮来临之后,萎缩叶子上结出的冷霜简直要学会走路了,他们蹦蹦跳跳比姜饼小人还活泼可爱,结伴成群的依附在恩奇都的脚丫子上。

 

 

恩奇都不喜欢姜饼小人,更讨厌薄荷拐棍糖。

 

 

总之,现在恩奇都被冻醒了,在一张不熟悉的床上。没有金色男朋友把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丫裹回来,也没有满屋子热乎乎的暖气和毛绒地毯。

 

 

会死人的。

 

 

他吸吸鼻子,裹着被子下了床,厚实的棉被又重又累,拖了一地。

 

 

他再次确认了一遍才敢肯定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被称之为“熟悉”的场所,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里是个简单到一眼就能扫完的一居室,陈设相当简单,粉刷白墙,木质地板和浅色家具,还有在拥挤的小房子里摆放整齐的小盆栽。

 

 

不得不说比起吉尔伽美什高调奢华的现代智能住宅,他更喜欢现在这间小小的房子。没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简单朴素,当然,还有点冷。

 

 

他脑袋里面突然延伸出了无数种怎么逼迫吉尔伽美什换个新房子的坏点子,但问题是,就算成功了,想必住不了两天他就会被打包塞进一栋只要开口说一个字,连冰箱都会回答他先生早上好的国王别墅里,该死的独裁者。

 

 

当然,眼下的状况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毛毛躁躁把被子一股脑扔在床上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都不是昨晚上穿的那件。

 

 

哦,他昨天晚上没有机会穿睡衣。

 

 

那谁有这个胆子破开吉尔伽美什的房间门,还能够在他们都毫无知觉的状态下给自己套上一件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甚至还将自己运送到这个完全不知道是哪里的小房子呢?

 

 

恩奇都在脑子里思索着这是吉尔伽美什恶作剧的种种可能性,似乎每一种对应的报复行为都成立,但是那个金色的独裁混蛋大概率是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可以,但没必要。

 

 

现下他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作用力搞出来的这莫名的位移事件,挣扎了足足有两分多钟恩奇都才舍得从脚下被他捂热的地板离开,他瞧着桌上的手机也明显不是属于自己的款式,但当电话黑色的屏幕映照自己的脸没有几秒钟,就解锁了屏幕。

 

 

事情并不是恶作剧这么简单,恩奇都心下清晰的感觉到了。

 

陌生的手机怎么操作都感觉到十分别扭,那其中也并没有存几个联系人,多数来电都是各种不同的数字号码。

 

 

如果说以上信息的收集并不足以让恩奇都产生紧张感,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他耐着性子拨下一串曾被掐着脸强迫记住的,再深刻不过的数字号码,此时心中不舒服的违和感与传音孔里传来的电流忙音同伴相生,那种朦胧模糊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就像……

 

 

“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ple……”

 

 

空号提示音在恩奇都拇指下戛然而止,电容屏幕下的有色光被挤压成一小块彩色的光圈。恩奇都有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在他数次确认了拨出去的号码绝对没有弄错一个数字之后,电话上的地图定位赫然写着的,是本应该距离他和吉尔伽美什的家不知道多少个街区的位置。

 

 

这种朦胧模糊的感觉就像……

就像他被孤零零丢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一样。

 

 

必须要更加详细的确认现在的状况,恩奇都捏紧手中的电话,所有可使用的手机应用中所传递的消息都表明了手机的主人正是“恩奇都”。这太怪异了,那其中仅有的几张照片的主角也是与他面容完全一致的“恩奇都”,和一名长相与他相似的少女。

 

 

他盯着那部根本没见过的手机发愣,除非吉尔伽美什设置了陌生人拒接,否则电话根本不可能打不通,社交通讯也呈现完全空白的迹象,这说不通,退一万步说,如果这是什么恶作剧,也是绝对会让他无法接受的那一种。

 

 

不可能的,他绝不可能失去跟吉尔伽美什的联系。

冬日的太阳真是无用之极,此刻他总觉得窗户外面的阳光没有一点暖意,刺眼的光线比地板还要冰冷。

 

 

思想犯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非常科幻的想法,但是这可能吗?他正处于一个自己不熟知的世界?

 

不论是什么,都是自己的认知里本不存在的东西,比方说他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所有款式虽然符合他的喜好,却没有一件衣服是吉尔伽美什喜欢的款式,也没有任何有关吉尔伽美什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小小的居室里。

 

 

他回想了一下,在这一觉醒来之前。但凡是他身上的东西,连绑头发的头绳都会被占有欲过强的黄金朋友亲手挑选一遍,而现在,不论是手机通讯中不存在的号码还是陌生的环境中不存在的颜色,又或是搜索都无法显示的私人社交账号。

 

 

此刻的种种违和感都指向了一个方向:难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吉尔伽美什?

 

没错,如果这里没有那个人,那必定不是自己所生存过的同一个地方。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恩奇都发现了。

 

 

恩奇都终于从犯傻的心理情绪转向了烦躁,自己的人生中如果没有那个金色的家伙会怎样,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他是说,明明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乌鲁克总裁的胸肌,又怎么会为不成立的假设浪费时间。

 

 

他随意翻找了几件衣服,不经意间看到了搭在椅背上的那件棕色大衣,这可能是唯一一样让他在这个空间里感到眼熟的东西了,这里的“恩奇都”跟他的喜好过于近似,如果不是因为他大部分的衣服不需要自己购买,也必定是这样一柜的白色。

 

 

恩奇都拢着绿色长发换好衣服,把那件自己也同样拥有的棕色大衣套上,偶然间才想起,原来今天本该是跟吉尔伽美什手拉手去看话剧的日子。

 

 

心中的烦躁更甚了,这绝不是恶作剧,吉尔伽美什不会在今天把他丢在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为了证实他过于胆大妄为的猜想,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去找他。

 

 

 

这个“虚假”的世界跟他原来的所在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庸庸碌碌。精致的甜点和冰冷的高楼,一切的一切都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生活,但最异常之处也刚刚好就在这里,他所有的移动支付密码都是错误的。

 

恩奇都皱起眉,要记错吉尔加美什的生日是不可能的,这普通的生活对他来说,可一点都不普通,那么目前这部毫无作用的手机比板砖还不趁手,只能算是华而不实的负重物品。

 

沉默的风席卷恩奇都的鼻尖,哭哭啼啼断断续续,那风吹个没完没了。只像是勾起他脑子里最不可思议的推断,无力又诡异,这是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带给他的东西。

 

今天本来应该是个美好的日子,他应该在吉尔加美什的怀抱中醒来,应该跟他厮混个一整天,看一部无聊的电影,吃点什么昂贵精巧的点心,他会靠在吉尔加美什的肩膀,听他金色的高贵朋友讽刺那些没有脑筋的破烂电视剧,然后在夜幕降临后被那家伙握着手呵气责骂,再看他是怎么被智障话剧气到面部表情都凝固。

 

但此刻呢?他得迈着两条腿徒步穿越整座城市,倒不是说有多惨,只是恩奇都的心脏砰砰跳,换了平常,其实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的时候也是有的,但是此刻不同,心中各种的念头都有些让恩奇都无法接受,他对自己说了很多次,吉尔加美什从自己的人生中消失是绝不可能的。

 

但同时与之相对的,在这样的念头浮现在意识中的那一瞬,也让绿色的美人愣在原地,他从来不知道跟那个金色的独裁暴君有朝一日真正的“分开”是这般滋味。

 

分文没有的恩奇都经过了无数个他熟悉又陌生的街区转角,正巧就在露天咖啡厅钢琴旋律的恍惚中,一些日常并未曾被他发现的东西也悄悄从角落里爬出来,裂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就沿着痕迹疯狂生长,那是来自与某个金子做的家伙某一日的交谈。

 

算不得什么欢谈,只是在某个下午,他靠在吉尔加美什身上看完了整部电影,家庭影院环绕音把影片里的一字一句都咚咚放大无数倍,某些科幻片中的情节总能引起人的深思熟虑,但恩奇都的脑回路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他抬起头撞撞吉尔加美什的下巴,硬生生把一步探讨宇宙神秘与人类哲理的电影读出了点都市言情的味道,这是恩奇都毫无自觉的小小习惯,他总是会把一些奇怪的思想套用在吉尔加美什身上,好像他的黄金暴君是个什么专用的脑洞模特一样。

 

起了头的依旧是恩奇都,他说:“吉尔,真的会有平行时空吗?”

没什么问题,吉尔加美什刚想张开他高贵的嘴巴夸奖一下这个除了吃饭和做爱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的空空脑子,迎面撞上了恩奇都暴风骤雨的第二问。

 

“平行时空里也会有我们存在吗?”

 

暂且不提为什么恩奇都不喜欢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就吉尔加美什为什么会陪他一同坐在银灰色天然纤维的地毯上,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但答案其实又很简单,这也是属于黄金暴君不自知的小小习惯而已。

 

绿野兽蹭在他的肩窝里,那两瓣线条分明釉了白瓷片的嘴唇中吐露出的话语往往只有两种,要么是刀锋剑戟,要么是霜糖蜜饯,巧舌如簧的小混蛋成功让吉尔加美什放下了手里那杯浅金色香槟,他又一次因为恩奇都的一句话牵动自己的情绪。

 

“你这破问题究竟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不能被证实的东西谈论起来还为时过早。”

 

但恩奇都却明显不这么认为,每当他纯良纯善地眨巴着那双比高折射的沙弗莱石还明艳的眼睛,吉尔加美什就知道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他看也没看窝在他肩膀上的那个危险的小混球,只吻了他的发,非常敷衍。

 

“可是很有趣,如果说那是种可能状态的反应带的话,也许有无穷无尽个我们也说不定,或许在某个平行时空中,我们是劲敌?还有可能甚至并不相识?”

 

他顿了顿,从独裁统治者身上爬起来,天马行空地比划着乱七八糟的手势,天生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都并不十分丰富的绿色美人表达起内心的状态也相当可笑,问题就在这里,他所好奇的话题跟他脑子里想的事情并不是同一件,哪怕所表达出来的话题再向学术性质靠拢吉尔加美什也能读出来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里想对他诉说的一肚子傻话,执拗愚蠢又坦率。

 

“没饮酒就说醉话了吗恩奇都?”

 

细长的透明杯梗被再度端起,郁金香香槟杯中的浅色液体被那个没人性的暴君尽数喂进了恩奇都的嘴巴里。


对于这点,绿野兽本人是没有什么抗拒心理的,毕竟那是只有他知道的,关于吉尔加美什的小秘密。


他被吉尔伽美什捏住的下巴没承到一点力量,明明动作粗鲁野蛮,却又喂的温柔仔细,金色的家伙顺着恩奇都的唇线舔开红润的缝隙。

 

“亏你这张嘴能说出如此可爱的话。”

 

 

 

恩奇都跑累了才停下来,脑子里滚动播放的旧时光总是在边角的细微末节处添油加醋,看看现在他糟糕又悲剧的处境吧,把好端端的暖调橙光吹成无情刺骨的风。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跑了多久,甚至连什么时候冷静自持的步伐都变了味道也没有意识到,绿色的家伙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他低着脑袋,干燥冬日的冷空气伴随流失水分的过速呼吸刺激肺腔,铁锈味蔓延在整张嘴巴。

 

在那之后吉尔加美什是怎么回答他的,恩奇都还在不断回忆,即使理智告诉他看了部电影就开始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实在是荒谬至极的行为,但在他脑中每一丝清晰的意识都再将他往奇妙的科幻故事上引导,真是糟糕的平行时空,糟糕的没有黄金暴君的世界。

 

可能出了汗之后反而恢复了些理智,他无法否认这种不顾一切的愚蠢做法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自己的动机不过出自于心底深处的不安感,而那份不安感的来源全都指向同一个人。

 

恩奇都顺着人行道边沿走着,然后在下一个街角,一个弹奏着吉他的人站在一家小小的门店外,他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琴弦,时不时关注一下有没有哪位路过的听众能够给予他一定的肯定,或是“奖励”,每弹完一组音又反复循环。

 

那是从没听过的旋律,虽然悠扬婉转,但其中软绵绵的音符和随遇而安的怠惰一览无余,恩奇都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音乐家,但被吉尔加美什的品味熏陶多了的耳朵想必也并不平凡。

 

过于明显的违和感比打开衣柜的那一瞬更加强效,他四肢百骸都几乎在颤抖。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宛若逆行倒转的齿轮突然卡在某处,再也无法转动。恩奇都向来对这些细致入微的渺小感受无比敏感,他甚至能够被评议成灾前预告的受保护动物。

 

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他的脑子里爆开了,三三两两的行人,污染耳朵的怠惰音乐,哟哟呵呵叫卖的商贩和随处肆意传来拥抱他鼻尖的甜腻点心香气,它们在无限度的放慢,放慢,放慢。

 

然后世界的一切戛然而止,比冰冻的雕塑还安静,比厚重的白雾还扑朔迷离。

那一瞬间,绿色的野兽停止了脚步,他脚下粘着新鲜湿润的苔藓。抬高半步的腿脚惊醒内心深处还未曾明朗的思绪。

 

恩奇都意识到了,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物。

这所有的异位关系都得到了完美契合的解答。

 

“别用那种幼稚的思维方式来幻想这种事情”

 

那时候,吉尔加美什呵着热气的吻悄悄潜入他的耳道,连轻微的触感都再耳垂上厮磨。

 

他向来高傲自负,自然也不会允许恩奇都没头没脑的怪异思想污染现下良好的气氛。

 

“你想说不论在哪个世界里我们都会相遇吗?”

 

绿色的小怪兽只觉得自己耳垂发热,他笑得枝叶颤乱,重新窝回了温柔独裁者的颈窝里。把文艺片硬生生看成低俗爱情故事是十分可笑的行为,但是这行为本身又偏偏比揉皱的纸还胀满掌心,更甜的发腻。

 

吉尔加美什对于这种事情从来不给他什么正面的的回答,但他又比说得一清二楚更有魅力。他总是半遮半掩着捏揉他绿色怪兽的脸颊,亲吻他,拥抱他,然后在两个人都快乐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突如其来给恩奇都一记重击。

 

“注定罢了。”

 

 

 

 

他如此笃定,他如此坚信。

对于自己的突发奇想过分宽容,恩奇都停住脚步。

 

他的一天从不可思议的位移开始发生变化,这其中所有都并不是属于他的,自然,即使穿越了城市的两端,即使他脚下踩着的眼睛里看着的地方才是作为原本的恩奇都最熟悉的地方———吉尔伽美什的高层公寓。

 

如果这个世界的金色混蛋并不认识自己,那只要主动出击让他认识就好了,摁下密码锁,乘上电梯,敲开大门,然后亲他一口再狠狠给他一拳,告诉他你好,我他妈是你未来的男朋友,我叫恩奇都,这样做也许效果拔群也说不定。

 

绿色的野兽脑子里并非没有这类想法,只是。

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异常,种种那一切都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中,“他”与吉尔伽美什并不相识,甚至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是否代表着这里的恩奇都生命力注定没有吉尔伽美什呢?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种猜测,恩奇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乱糟糟的绿色头发从大衣领口翻进去一大截,连袖口的白色纽扣都不止在哪里遗失了。他跑了一整天,现在两条腿都肌肉酸痛起来,就跟被拧起来的麻花一样。

 

他再次回想起关于自己的提问和吉尔伽美什的回答。

 

“注定罢了。”

 

他细细碎碎念叨出声,每个字都重重敲击在伸出的指尖和他冥顽不灵的魂魄上。只要输入密码,乘上电梯,敲开门就可以了,恩奇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只要敲开他的门你们就会再次相遇。

 

可他贴在门前冰冷扫描器的手生生顿住,他看看自己袖口上断裂的缝线。昏昏沉去的暮色和一日来的莫名都制止他继续动作。身上的衣服,脚下的靴子,直梯上升后的独立公寓,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也并不属于“恩奇都”,这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微微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无法运作的齿轮也再次转动。

 

他被深冬的无情冷风所吹痛的手指快速在密码锁上敲击了几下,摁下几个数字,瞳孔扫描器启动了。又不是屠宰牛肉可以砍价还价,哪里有你自以为是的傲慢艰辛的事就是正确的事,这样的道理可讲。

 

注定罢了。

是命中注定还是命中无他,都不是一个“异国他乡”的“假冒恩奇都”可以干预的。

那并非是他窜在手心里的注定,而是更不凡的,更奇妙的千回百转。吉尔伽美什所坚信笃定的,可不是恩奇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绿毛蛮不讲理把自己塞到他手里。

 

恩奇都深呼吸,突然毫无预兆的笑起来。

他点下了电子屏幕上的返回按钮,来的奋不顾身,也走的毫不犹豫。

 

他大步流星,或许曾经绿色的野兽所不了解的得失就是如此。当你必须要放弃对你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比生命都重要的选择,又有谁会离开得如此干脆呢?

 

 

但是这是只要计算最终利益的简单算数,对恩奇都来说,可能这种方式更加符合他。因为他更懂得吉尔伽美什。

 

 

夜风渐起,城市霓虹。

现在要思考的问题是他可能还需要徒步走回去,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他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也一样,说到底,他也并不后悔。

 

在生命的某一个季节里,灰色的大片薄云会将冷冽的风黏着在你皮肤的每一处,尽管在温暖平和的天气里这样的感受会令人心旷神怡,但,是的,在干燥的深冬,无疑会冷到全身发抖才对,这也是为什么恩奇都用他的大衣紧紧裹住自己的原因。

 

不知道走了多远,偶然间回想起早晨刚刚起床的时候拖在地上的那一床笨重厚被子,此时此刻恩奇都想,自己是多么迫切的需要它,灰溜溜的厚被子。

 

他思索着这么走下去会在什么时候头晕眼花,被裹紧后依附在他内衬皮肤下的怪异触感却让绿色的小怪兽眼中升腾起了奇妙的神色,他立刻就伸手去掏藏在大衣内侧的口袋,那贴在他心脏处还留着自己体温的隔阂感。

 

是那两张本该与吉尔伽美什共赏的话剧门票。

 

恩奇都的心脏几乎立刻就炙热狂跳起来,这件在陌生的世界里让他唯一觉得眼熟的大衣,竟然是他本来的衣服,竟然是他自己的衣服,随着那两张票据掉落在他手心里的,还有一枚面值可以忽略不计的硬币。可以,起码现在不算是身无分文了。

 

更心动的概念从他脑袋里面一点点浮现,如同海平面上藏起的浮冰,那之下或许是整座冰山也说不定。不该干涉所谓的命中注定?这个世界里吉尔伽美什不属于他?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想法?

 

恩奇都捏着两张低俗爱情故事的话剧,甚至没忍住嗤笑出了声。

好笑地盯着那两张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们。低俗爱情故事的票据背面印刷着一组剧中台词。

 

“如果我做好了一切与你相遇的准备,而我的命运里却没有你,那我该怎么办呢?”

 

票据上的台词实在是太酸牙了,他订票的时候心心念念想着什么话剧能够恶心到吉尔伽美什的眼睛和耳朵,现在遭罪的却是自己。

 

太可笑了,太讽刺了。

这证实所谓的注定吧?

他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在没有吉尔伽美什的地方都体会到了什么?

这该死的世界在不知道哪路神仙的手中奇妙运转,他的到来根本就是为了让“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在毫不相关的平行线里交织相遇啊。

 

好了,现在搞砸了,那么怎么办,是瑟瑟发抖的重新去敲开吉尔伽美什的家门吗?想必连楼下的虹膜扫描都通过不了吧。还是想点什么别的办法吗,虽然,不论怎样今天这场闹剧是无法结束了。

 

他漫无目的走,等这个没脑子的绿色毛球慢吞吞磨蹭到剧院的时候已经散场。他心想着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能够一起互相折磨的人在,或许早些明白该死的“恶作剧”的意图,他就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犹豫这么久。

 

恩奇都长舒一口气,这当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他们彼此的一切,没有不重要的。如果把这一切当成一场大型的游戏棋盘,那可能一切都会简化很多,恩奇都想着。

 

剧院的巨幅玻璃落地窗内橙金色的光照亮他全身的每一处,但还是冷,相比较冬日的太阳,冬夜的暖灯更没用。他就像是人群中的反骨,在三三两两紧挨着的人群中逆行。过于美丽的外表总是会成为许多人视线停留的目标,恩奇都就那样被避开的行人打量着,他并不在意,只是将那两张揉皱的话剧门票扔进了人工湖旁边的垃圾桶。

 

巨幕般的橙金色光芒也照不亮他心中那盏唯一的小油灯。

 

太冷了,太冷了。

 

绿色的可怜虫独自站在在喷泉池子旁边,正圆形的大池子倒影的是一轮皎月。那些叶片上的冰霜又要悄悄爬上他的身体了,恩奇都裹紧自己,他的肚子空空如也,可能比流浪猫还要惨淡一些。

 

那轮冰蓝的月光被喷泉打散,他突然很好奇,如果现在的自己正身在这里,那这里的“恩奇都”又去了哪里呢?是自己原本的所在吗?那么那个家伙是在吉尔伽美什的怀里醒来的吗?

 

事实上恩奇都对这些并没有过多的酸涩心情,即使现在无处可去也并不怎么害怕。只是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想起来那天看完电影后更加有趣的小小故事。

 

他被吉尔伽美什的回答暴击了心脏之后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世界第一好看的暴君推在地板上为所欲为,但即便坦率如恩奇都也还是有例外的,那之后,恩奇都记得自己又问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吉尔伽美什抱怨他的无知并表示不愿意再为他的无聊问题做出任何解答,毫无办法的小坏蛋只好话锋一转。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哦,吉尔。”

 

他与吉尔伽美什的手指贴在一起,绿色的野兽努力绷直了手心也没能争得过陛下的强势,他那只手被包裹在了更大的手心里面,恩奇都感觉得到好懂的吉尔伽美什正无比开心,不论是粘嗒嗒的腻在一起拥抱,还是好几天都不说话的争执,最终都逃不过彼此一吻。

 

“不完整的灵魂寻找属于自己的半身,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吉尔伽美什说。

 

他一点都不坦诚,但又无比坦诚,恩奇都噗嗤一声笑出来,心中那盏摇摇晃晃的小油灯被狂风骤雨侵袭着也火光盈盈,恩奇都拍拍自冻红的脸,学着吉尔伽美什责备的样子对自己的双手呵出热气,身后那些从剧院里走出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今天回忆出来的故事都是关于那天电影之后的话题,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恩奇都几乎都没有意识过那些一点一滴的相互依存,竟然如此惹人怜爱。

 

“如果我做好了一切与你相遇的准备,而我的命运里却没有你,那我该怎么办呢?”

 

那该死的命运就不能行行好也推推你吗?他冷的都有点自暴自弃了。

 

绿色的可怜虫傻乎乎再次念出那句酸楚万分的剧中台词,哪怕票据已经不在他手中了,说不清是因为过于酸涩还是过于傻缺,恩奇都对这句话简直印象深刻。他脑子里想象着如果吉尔伽美什听到之后会有怎样的反映,想必连嘲讽的话语都不知道如何抉择才好。

 

因为他们每一个平行的线都将紧密交织,互相纠缠,至死不休。

 

恩奇都终于想起口袋里孤零零的那枚硬币了,他掏出那枚硬币轻轻亲吻,拇指一弹,又将它抛入喷泉池子里。他细密的小小心情都说给了被冰霜的叶片听。

 

“那快点让我找到吧,半身的灵魂。”

 

若说在认真许愿,那倒也并没有,他第一次玩这种思春少女的把戏,女孩子们满怀期待把硬币丢尽水池里的时候考虑的那些事情对恩奇都来说都过于柔软了,他本就不对这种毫无根据的游戏行为产生任何兴趣,但在池子里丢个钱还会比自己现在的处境更莫名其妙吗?

 

他身上那枚唯一的硬币“噗通”入水的声音被喷泉遮盖,那时恩奇都在想什么呢?他的脑袋里空空如也,什么愿望都不再去考虑了。

 

因为他看见了别的什么。

 

许愿池的喷泉层层圆盘,没有乱七八糟的色灯,矮喷泉是绽放在圆池子里的夜莺玫瑰,而高耸喷泉喷薄出的水雾宛若万斛珍珠纱帐,它们于不沾芬芳的玫瑰中坠落,似烟似雾,也不惹尘埃。

 

那是水帘编织的美梦吗?

 

恩奇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就站在许愿喷泉的另一端。身后的暖色调灯光把喷泉都映成了金色,只一瞬的抬眼,几步的距离。绿野兽忘了如何正确呼吸,他小小抽气了一下,在那短短几米的距离中,却又好像隔着几千年的鸿沟。

 

那么靠近,又如此遥远。

但恩奇都知道的,只要他迈出一只脚,只要他伸出一只手。就能触摸到那个仿佛消失了无数个春冬的人。

 

那是一个黄金的陌生人。

 

如果我做好了一切与你相遇的准备,而我的命运里却没有你,那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不在这里相遇,就必定在那里,如果不在那里,就理当在更远的地方。

 

“喂。”

 

恩奇都弯起眼睛,满心满意的不安感就在那一刻全数回归了。你瞧,不合时宜的夜晚,不合时宜的时机,不合时宜的世界。不在更远的地方,就该在那里,如果不在那里……

 

那个金色的家伙绕过喷泉,向他走来。鳄鱼皮的鞋子被橙光照得闪闪发亮,金色的陌生人表情淡漠,他每一步都缓慢又急促,短短几步,好像走了一轮春夏。

 

不在更远的地方,就该在那里,如果不在那里,就理当在此刻相遇。

 

“你在叫我吗?”

 

绿色的,坏极了的家伙动也没动,他歪着脑袋,绿色的眼眸中波光潋滟,站在原地等待着命中注定的家伙一步一步更靠近自己。那一刻谁又说得清呢?究竟是谁走向了谁,是谁寻找到了谁。

 

“记好了,我叫恩奇都。”

还是说,许愿池真的有用呢?万分满足的轻松绿野兽勾住陌生人的脖颈,趁着他一句话都没接下,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怎么了的时候,扣着他的后脑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眼波明媚唇齿皓月,冰蓝冷风吹乱的头发沾上雪白晶亮,是霏霏霁雪的银色月桂树冠。

恩奇都被按着肩膀吻住的时候,灰雾的天空遮蔽了月光,下雪了,在深冬的夜色中。

 

“吉尔伽美什。”他并未听见那个陌生人说了什么,但根据口型却也不难辨认。

 

就像一场清醒的大梦,从此刻开始相遇,也从此刻被深爱。在那个吻结束之后,斑驳陆离的平凡世界得以正形。


恩奇都勾着吉尔伽美什的脖颈与他深吻,唇舌相交间彼此的吐息都如此熟稔,恩奇都偷偷睁开眼睛,吉尔伽美什金色的发上雪白了一片。

 

他眼睛有些湿润,不知道是被冷冽的风刺痛的眼睛,还是被过于熟悉的拥抱暖热了心。

 

“我回来啦,你想我吗?”

绿色的小笨蛋眼睛里含着光。

 

“闭嘴。”

吉尔伽美什总是一张臭脸,但是他好可爱,恩奇都被他抱了满怀,圈紧的手臂勒得绿野兽甚至有些生疼,但他还是很喜欢,不论是拥抱,还是满目雪白的吻。

 

看看这个不诚实的吉尔伽美什吧,他分明就与自己一样,体验一场有趣又酸胀的淘气故事,但国王陛下却在一切归正后面色不改,好显得自己掌控了一切事态的发展。他明明本来挑高的语气都沉寂了下来,明明手心的温度都升高了。

 

他被拥入的怀中,是沉淀的黄金香。

真暖和呀。

 

“你说的是对的。”

他蹭着金色男朋友的鼻尖,如果不是瞬间认出了熟悉到无以复加的气息,和熄了灯的剧院,这场无声无息,又奇妙又怪异的梦已经渐渐消散了这件事,又有谁分辨的了呢?

 

白色雾气从口中流露,他干裂的嘴唇也被吉尔伽美什舔痛,他的双手被抓住呵气,吉尔伽美什真的是一个非常藏不住心事的人,恩奇都摸摸他的眼角,你看,他红色的眼睛比他诚实的多。

 

“这只是注定罢了。”

 

 

银斯基Gin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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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Aunt

《核平的冬冬木》


在冬木广场站约好一起看恐怖电影的英灵们~


王们决定体验庶民的生活故打车前去~(负责打车的是擅长打车的阿周那)


可能会更新电影院篇


微cp有:弓凛 真saber组 帝韦伯等


会参考摄影,因为我不会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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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蒙奇
※劇透有動畫黨慎 都播到第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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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播到第七集了的七章動畫紀念繪!每週期待動畫中
人好多真是畫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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