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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ur(为什么我要更文呢)

[厄敌]禁止乱捡在路边晒太阳的动物

  交党费了,ooc预警

  私设悬锋人物种

  

  

  正文

  是的,我,万敌,不死的迈德漠斯,悬锋城的王储,奥赫玛的黄金裔,离群的雄狮,孤军的领袖,奇美拉meme剪辑大师——蜜果羹超好吃老师一直都有一个疑惑怎么会有人眼瞎到连狮子与猫都分不清,就算我当时为了奥赫玛的人民那幼小的心脏着想缩小了形态(那怎么了,这是为他们好,毕竟没人能接受一只狮子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可外貌是改变不了狮子就是狮子……

  但是面前这个穿着屎黄色上衣天蓝色裤子的白毛救世主是怎么回事。

  很好,即使我十分钟除了对他只翻白眼,他也十分倔强的喊了我十分钟的咪咪。

  首先,不是所有猫都叫咪咪,

  ...

  交党费了,ooc预警

  私设悬锋人物种

  

  

  正文

  是的,我,万敌,不死的迈德漠斯,悬锋城的王储,奥赫玛的黄金裔,离群的雄狮,孤军的领袖,奇美拉meme剪辑大师——蜜果羹超好吃老师一直都有一个疑惑怎么会有人眼瞎到连狮子与猫都分不清,就算我当时为了奥赫玛的人民那幼小的心脏着想缩小了形态(那怎么了,这是为他们好,毕竟没人能接受一只狮子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可外貌是改变不了狮子就是狮子……

  但是面前这个穿着屎黄色上衣天蓝色裤子的白毛救世主是怎么回事。

  很好,即使我十分钟除了对他只翻白眼,他也十分倔强的喊了我十分钟的咪咪。

  首先,不是所有猫都叫咪咪,

  其次,我是一只狮子,

  最后,他的审美糟糕透了,不开玩笑全靠一张脸撑着,这糟糕的品味看了都长针眼。

  在白厄叫咪咪的第十一分钟,面前这只像极了他关系最好的宿敌的“猫”向他又翻了一个白眼,并站直身体准备离开。

  而我们的救世主能放这个绝美代餐离开现场吗?很显然流浪猫狗的花语是手慢无,虽然这一看就是个被精心养着的家猫,但谁管呢!!!

  好极了,在抱起猫到回家的过程堪称神速,平时切磋一看就没用全力。

  有一种饿叫做宿敌觉得你饿,在经过“长时间”的选择过后,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拿出了黄金蜜饼和石榴汁。

  ‘呵,智慧的选择。’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狮子想到。

  突然一双手开始疯狂揉搓狮头,‘HKS’。

  虽然白厄听不懂小猫哈气的语言,但是看表情骂挺脏,手上的揉搓更加肆无忌惮。

  用力的揉搓使狮眼睛都睁不开,等反应过来眼前便是救世主的狗狗眼,‘HKS,这傻狗他要干什么’。

  在白厄吸上猫的下一秒,一个有力的猫爪就拍到了脸上,在他愣神的那几秒,腿上的猫就以一个矫健的身姿跑出了他家。

  在经历刚拥有猫就变回没有猫的野人的救世主难过了一秒就开始寻找这只极对胃口的宿敌猫猫。

  在大街上到处寻觅无果的救世主决定询问万能的提宝老师。

  “好的,小白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但是奥赫玛没有你形容猫。”

  “可是提宝老师我今天早上亲手把那只金色带有红色纹路的猫猫带回家。”

  “小白,你有没有想过那只猫是哪个悬锋人的兽型。”

  “不可能,哪个悬锋人的性格那么像万敌……”一只萨摩耶陷入了沉思。

  

  

  

  深夜码字,未完待续…

  下一章[厄敌]哟!救世主 

芋圆菠萝
   欢迎光临,请问想来点什么...


  欢迎光临,请问想来点什么

  

  

  刷到了裸体围裙积极邦邦硬怒而画之,tag防误食


  欢迎光临,请问想来点什么

  

  

  刷到了裸体围裙积极邦邦硬怒而画之,tag防误食

XXQG

【厄敌】奥赫玛租房直男注意事项

*现pa,全文1.3w,租房室友设定,跟家里决裂后来奥赫玛自力更生的拼一代小敌遇上大型萨摩耶,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给我弯!

*一句话总结《直男在通讯录之都奥赫玛租房难于上青天》

*微量夏雅夏,cb/cp由心证(只是觉得见面吵架的设定太有意思了好好玩,含量低就不打tag了,雷请自避)


…………


  

  奥赫玛,自逐火之旅后发展起来的新兴城市,素有白日之城的美名。这里提倡自由与开放,四处充斥着机遇与挑战,是希望的发源地,也是年轻人打拼事业的温床。

  转了三趟车,走了四里地,年仅二十五的金发青年第一次走出悬锋城旧贵族家庭,集结自己的团队,来到这座现代化、开放且包容的大都市,像...

*现pa,全文1.3w,租房室友设定,跟家里决裂后来奥赫玛自力更生的拼一代小敌遇上大型萨摩耶,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给我弯!

*一句话总结《直男在通讯录之都奥赫玛租房难于上青天》

*微量夏雅夏,cb/cp由心证(只是觉得见面吵架的设定太有意思了好好玩,含量低就不打tag了,雷请自避)


…………


  

  奥赫玛,自逐火之旅后发展起来的新兴城市,素有白日之城的美名。这里提倡自由与开放,四处充斥着机遇与挑战,是希望的发源地,也是年轻人打拼事业的温床。

  转了三趟车,走了四里地,年仅二十五的金发青年第一次走出悬锋城旧贵族家庭,集结自己的团队,来到这座现代化、开放且包容的大都市,像许多电视剧里演的豪门少爷一样,准备白手起家。

  

  “迈德漠斯,你找到房子了吗?”

  正午的阳光正盛,万敌抱着他养的那只名为蜜果羹的奇美拉,坐在街边随处可见的一家小饭馆里点了份黄金蜜饼。

  叉子在手上转了几个圈,越过攀爬他手臂的蜜果羹,稳稳当当将蜜饼送入口中。万敌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点了点蜜果羹棕色的小鼻头,随即转头回应视频通话对面神色担忧的五位好友。

  “还没有,我打算这个月睡公司。”万敌说着还亮出背上的包,“已经买了睡袋,蜜果羹也可以一起睡,挺暖和的。”

  “那洗脸洗澡刷牙做饭呢?尼卡多利在上,别告诉我你还留着参军时的万用军工铲!”赫菲斯辛仰天喊了一声,“挖土做饭揍人都用那玩意,求你了少爷!不求你把自己当少爷看,好歹当个现代人看!”

  如一颗巨石落水惊起千层浪,原本一件小事在某人添油加醋下一跃成了首要任务,万敌觉得没什么,其他人却是如临大敌,就差当场开个独具悬锋特色的组会。

  “迈德漠斯你要不住我家?”

  “你老婆孩子都在家,我不太方便……啧,蜜果羹!”

  “租一个沿海别墅吧,跟你老家差不多的,再苦不能苦自己。”

  “蜜果羹你不能吃……哎!别挠我!咱公司才刚起步,钱都拿去资金运转了,我哪里有闲钱租别墅?”

  万敌特别有义气,是一个关心员工、为公司鞠躬尽瘁的好老板,共同创业的好友们都对他万分敬佩,公司剪彩庆祝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高喊要当一辈子好哥们。

  这会儿听他有困难,其他人担心这担心那,五张嘴叽叽喳喳出主意,再加上蜜果羹锲而不舍扑蜜饼,直吵得万敌晕头转向。

  ……这场特殊的“组会”持续了十分钟依旧没吵出个所以然来,赫菲斯辛揪着帕狄卡斯的衣领,莱昂踩着托勒密的鞋,一如这几个在办公室为了几个数据掐架的模样。

  万敌早就习惯了,端起一旁全糖的干酪蜜酿喝了口,等他们打出个完美方案。

  这时,几人中稍微靠谱点的朴塞塔思索片刻后开口,“我有认识的朋友做着中介工作,可以介绍房源……但那边房子比较大,似乎只接受合租。”

  其他人一听这话也不打架了,急匆匆围上来各抒己见,正当赫菲辛斯又要哀嚎少爷年纪轻轻怎么就要跟人同居之类的话时被万敌及时静了音。

  “停——别说得我跟个嫁人的大姑娘似的,合租而已,我接受。”万敌终于抓住调皮捣蛋的蜜果羹,抱在怀里狠狠撸了一把,“辛苦你了朴塞塔,中介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你确定……”朴塞塔艰涩开口,神情有些不自然,“可能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太懂这边的习俗……呃,合租的一般……”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万敌不禁有些疑惑地歪歪头,“合租的怎么了?难道这边合租犯法?”

  “那倒没有,就是这边,对那方面比较……开放。”帕狄卡斯整理好被揪散的领带,“一些新潮思想造就了这座城市的无拘无束,LGBT群体在这里并不少见,根据去年的数据统计,奥赫玛市民每年都处于特殊人群比例首位,也就是说——”

  “我的朋友,欢迎来到奥赫玛,同性恋之都。”

  ……

  ……

  

  根据中介指引的地点,万敌背着宠物航空包站在名为“黄金裔”的街区门口——装修典雅大气,房子位置也好,甚至离公司很近,再加上价格十分合理。

  刚被朋友们灌输了过于open的思想观念,纵然是万敌这般铁血直男也经不住害怕,但又想想这房子的条件——完美得简直如同天上掉黄金蜜饼!

  做了几次深呼吸,他终于还是经不住优质房子的诱惑,鼓起勇气踏入。

  “欢迎,这位客人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前台是一个正在织毛衣的优雅金发女士,也就是半条街区房子的拥有者,名为阿格莱雅的房东。

  “你好,我想问一下现在有没有空余的房子可供租赁?”万敌将猫包背在身前举了举,里头的蜜果羹发出咪咪叫,“可以带宠物的房子。”

  “噢,抱歉,我视力不行,得找一下眼镜才能看记录本。”阿格莱雅放下手中的毛线针,抬起那双巧手在一旁柜子上摸到瓶底后的镜片举在眼前,饶是如此,以这位女士的视力看起来依旧有些吃力。

  “……我找找,喔,有的,正好还有一件空房。”阿格莱雅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外地来的年轻人,“不过房子很大,双层,按照规定先生需要一位室友。”

  “你们这边有其他人租吗?”万敌说着,“我都可以。”

  “暂时没有合适人选呢……”阿格莱雅打量了他一下,顿了顿又道,“先生应该是外地的,不太懂我们奥赫玛这边的一些……唔,逸闻?”

  “……谢谢提醒,但我是直男。”万敌回忆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科普,脸色有些难看,连忙给自己正名。

  “喔,那更难了。”阿格莱雅说着一根根掰着手指,“直男在奥赫玛很难找室友——找男同你怕他,找女同她怕你,找直女不方便,找直男你俩互怕。”

  轻松一提点,聆听面前年轻人破碎的声音。

  “咳咳,但也不是全无办法——”阿格莱雅清了清嗓子,又道,“比如,你可以找一个跟你一样外地的……呃、直男,这样就不用相互提防了。”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感觉在这遍地是同的城市实施起来难如登天,听得一生要强的悬锋王子有些挫败,“我可以付双倍房租一个人住吗?”

  “不要沮丧嘛,总会找到的……我也会帮你留意的,总而言之先填一个表吧。”

  阿格莱雅说着递出一个文件夹,正当万敌要签字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带有些许刻薄的嗓音。

  “阿格莱雅女士,成天坐在这里也不怕发霉,你就没有织那团破毛线以外其他的活动了?”

  万敌循声望去,看到门口是一位有着浅绿色长发的男人,个头不高,但浑身散发着书卷气,再加上那副与生俱来的高傲姿态,让人不禁想到念书时候会将书卷成筒敲学生脑袋的教授。

  “那刻夏教授,不去树庭研究你那老掉牙的破课题,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眯着眼睛看清来人后,阿格莱雅浑身气质近乎180°大转变,单手撑着桌子,仰着脑袋神色倨傲。

  “都说了要叫阿那克萨戈拉斯,一如既往的无礼。”

  “不就是一个称谓,这么在意做什么,虚伪的学者?”

  ……这两人看起来有仇。

  万敌心底闪过一万个猜想,甚至回忆起从前在图书馆角落发现的一些不入流的小话本中写的离异夫妻争锋相对八百集狗血剧,像是一方开饭馆另一方会在软件上故意打差评的。

  “看来是上次差评没吃够,房子竟然还有人租呢。”

  “彼此彼此,年底的教师评价我也会找人在你们系统投桃报李。”

  夭寿了,还真打过啊?

  万敌有些如坐针毡,他可以在家族集团那群老东西吵架的时候抡起拳头开干,打得酣畅淋漓血肉模糊……但这里不是悬锋城,他也不可能为了劝架就对未来房东和疑似房东前夫的人进行暴力和解。

  “那刻夏老师,唉,说好的心平气和,您怎么又在跟阿格莱雅女士吵架啊?”

  僵持之下,屋里又进来一个年轻人,白发蓝眸,身量很高,需要微微低头才能进这件小木屋的门,年轻人双手合十赔了个不是,“抱歉抱歉,是宿舍搬迁了,我要租房子。”

  “白厄?”听到来人的声音,阿格莱雅瞬间就认出,随即脸上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你要租房直接找我就行,没必要听你导师的鬼话。”

  “呵,难不成我就放任你这商人骗我学生奖学金?”那刻夏双手抱臂,眉毛一挑,“虽然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遐蝶跟风堇都租了这里的房子,但看在房租还算合理的份上我先不追究。”

  “我的价格一直很合理,谢谢。”阿格莱雅露出尴尬又不礼貌的假笑,“起码比你们学校宿舍合理。”

  眼见着战火又要纷飞,白厄眼疾手快站在中间像堵墙似的隔断二人视线,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打着哈哈劝,“都是老相好了,你们消消气,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呢?”

  “谁跟他/她老相好?”

  “哎呦!”

  雪白色的萨摩耶这才意识到说话用错了词,连忙捂住嘴,但已经被同时伸出的两只手锤了两下。

  抱着蜜果羹坐在一旁默默看完全程的万敌:……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从今天开始就是室友了。”阿格莱雅说着给万敌喝白厄一人沏了杯红茶,给那刻夏接了杯自来水。

  无视那刻夏教授的不满,阿格莱雅凑近万敌耳旁小声说,“这位白厄先生是哀丽秘榭来的,在树庭念大学,人品比他那讨人厌的刁钻导师好了无数倍,对你来说应该是位很完美的室友。”

  还在思索要不要偷偷上万维网查询一下如何分辨gay与直男的万敌听这话点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还在分析租房合同的白厄说,“白厄先生,我这边完全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入住。”

  对于面前这人的考量速度白厄似乎有些小小的惊讶,复而又笑着朝他伸出手,“我也没问题,迈德漠斯先生。”

  “叫我万敌就可以。”万敌礼节性回握,航空箱里的蜜果羹也探出头,小爪子搭在白厄手背上,嘴里咪了一声,也算是跟这位新舍友打招呼。

  “这是你养的奇美拉?”白厄见到这只不怕生的橘色小家伙面露欣喜,“我可以摸摸他吗?”

  “嗯,蜜果羹他社会化训练做得很好,你甚至可以把他顶在头上。”

  万敌指了指脑袋,没想到这小家伙呲溜一下爬出去,噗叽一下趴到万敌头顶,两只小爪子还揪了两撮头发,神情放松一脸安逸。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白厄笑弯了一双海蓝色眸子,“那么生活愉快,新室友。”

  “生活愉快。”

  ……

  

  室友和平守则第一条,互帮互助是磨合期的最佳粘合剂。

  “真是太感谢你了,万敌先生。”

  两个人合力整理完最后一个箱子,白厄朝着万敌露出一个笑,递过去两颗石榴味果糖,万敌接过道了句谢,见夕阳西下飞舞的灰尘散得差不多,这才敢把一直挠门的蜜果羹从房间里放出来。

  “来,看看你的新爬架跟饭盆水盆。”见蜜果羹轻松几下就跃进窝里趴着,万敌挠了挠他的下巴,“白厄先生给你装的,得感谢人家。”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白厄伸了个懒腰,取了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太阳快落山了,出去觅食?”

  “不用。”万敌起身拆开了一个箱子,白厄凑身过去,里面装满了新鲜蔬菜跟肉类,看着像是刚刚让商超送来的。

  只见万敌挑出几样食品放在最上层,随即抱着箱子进了厨房,对着白厄说了句“等着”,就没了声响,徒留客厅里的白厄跟蜜果羹面对面。

  不过多时,已经混熟的一人一奇美拉已经呈大字型躺沙发上叠叠乐,这时厨房钻出一阵无比诱人的香味,引得沙发上的两个脑袋扭过去,追着这香味摸进了厨房。

  “很快就好,再等会儿。”

  万敌系着围裙搅动锅里咕咚冒泡的番茄炖牛肉,盛出一小碗递给白厄试味,后者迫不及待接过,滚热的汤顺着嘴一路往下灌,喝得他整个人暖乎乎的,十分舒适,对万敌的手艺赞不绝口。

  “悬锋那边的传统,掌握精湛的厨艺也是优秀战士的必备条件。”万敌说着将汤盛出,又煎了蔬菜烤了苹果派,最后拿出两个漂亮的玻璃杯,从厨房角落的桶里倒出两杯酒红色的悬锋蜜酿。

  食物精致,味道鲜美,正好于这个傍晚果腹。

  白厄看着桌子上的吃食,忽的心生一计,拉着万敌的袖子眼中迸发出亮亮的光。

  “我们去屋顶看星星吧!”

  ……

  

  对于小孩来说,可能端着食物上天台看星星太过幼稚,但对于一个背井离乡的企业家和一个大学生来说,却刚刚好。

  白厄举起杯子跟万敌碰杯,“这一杯,庆祝我们搬新家!”

  闷头一口气喝完,高振双臂欢呼的白厄往后倒在铺了羊绒织物的木质台上,蜜果羹也随即趴在他肚子上打呼噜。

  自酿的果酒度数不低,喝得不胜酒力的大学生有些微醺,他摸着橘色奇美拉被养得油光水滑的皮毛,蓝色的眸子如同倒映着海,转头笑意盈盈看向万敌,“你知道吗,阿格莱雅女士跟那刻夏老师吵架的时候我总在场,被他俩战火纷飞夹击,弱小可怜又无助。”

  “能理解……”万敌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的情景,背后也冒出点冷汗。

  “还好今天有你在,不然我又要感觉自己像离婚官司里被离异爹妈当皮球互踢的倒霉儿子了。”

  “不客气。”万敌喝了口蜜酿,眉毛一挑问道,“他们真是旧情人?”

  “不,我只是打个比方,他俩……仇人还差不多。”

  “……”

  好吧,但凡那刻夏或是阿格莱雅其中一个听到这话,估计都会气炸毛然后真的给他踢上两脚。

  旁边的醉鬼吃饱喝足唠完,满意得眯着眼睛,抱紧身上的蜜果羹换了个姿势躺,看着天空似乎在沉思。

  “万敌,你的梦想是什么?”

  老掉牙甚至略显幼稚的话题,但从这个充满希冀与活力的大男孩口中问出却不显突兀,听得万敌难得畅快一笑。

  他笑完后又抬头看着天上一颗一颗星子,恍若深不见底的冥海中点缀着流光,胸腔似乎是被填满,伸手去抓其中最亮的一颗,金色的眸子透出向往。

  “我想成为天边的一束光,去岁月里流浪。”

  白厄就这么定定看着他,忽的一声轻笑,“这么文艺。”

  “不行吗?”

  白厄摇摇头,“只要你心之所向,自然是再好不过……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你对悬锋人的刻板印象太深了。”万敌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我从小到大每一门课程都是满分……除了数学。”

  “噗嗤,嗯,毕竟数学是最真诚的一门学科,它永远不会背叛你——因为不会就是不会。”

  “牙尖嘴利的大学生。”万敌撇撇嘴,复而撑着手臂看笑成一团的白厄,认真地说,“轮到你了。”

  哀丽秘榭的白厄。

  你呢,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哀丽秘榭,我的家乡。”白厄撑起身体,低着头,声音变得沉重,“我小时候,村里被战争波及,我的家人、朋友,几乎在一晚上就……”

  他说着低下头,万敌也跟着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但下一秒,白厄便抬起头来,强行挤出一个笑,“抱歉,莫名其妙跟你说了这些事。”

  万敌并未说话,朝着蜜果羹悄悄比了个手势,蜜果羹咪的一声扑到白厄脸上,软乎乎的肚子贴在他脸上,毛茸茸的触感蹭得白厄闷声大笑。

  “噢,谢谢你,小家伙。”白厄卡着奇美拉的胳膊把他圈在怀里吸了一口,只听万敌给他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的父亲欧利庞,是悬锋城老贵族一脉的族长。万敌是他的老来子,本应被当做宝贝似的珍而重之被整个家族好生养着,但他父亲有些老糊涂,又不知从哪听的风言风语,不顾妻子的反对执意将他送走,几乎是奔着让他自生自灭的想法——万敌被关在海边的庄子里直至九岁,若不是母亲态度强硬,再加上私下里帮助,他或许就这么在襁褓中闭气。

  “后来老头子得病死了,我也不想当什么继承人,就跑出来自己过日子。”万敌撑着下巴,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又盯着白厄眼中的那一抹日光,“我时常想,光芒是最自由自在的,可以照亮每一个角落,驱走所有黑暗与恐惧。”

  “所以我想成为天边的一束光。”

  面前人的眼眸中沉淀着一抹如海般的蓝,不同于浓如黑色墨汁的冥海中裹挟的未知,而是澄澈干净的、闪耀无匹的波光粼粼。

  夜空中的光点落下,带起一道银色的尾,一颗一颗,反映在海蓝色的玻璃珠中,被滚烫的鎏金尽数收入眼帘。

  是流星雨。

  “看起来今天真是个好时候。”白厄看着天空笑,“许个愿吧,好室友,祝你我都得偿所愿。”

  “嗯。”万敌应了一声,也同白厄一般双手握拳放在胸口,闭上眼睛神色虔诚。

  命运交织着苦难的讴歌,落在心怀美好的人身上,而人类最大的美德便是反抗不公的命,打破既定的夙运,成为引领前行的英雄,成为自己的英雄。

  ……

  ……

  

  翌日,万敌刚睁开眼,就见头顶白厄放大的脸,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蜜果羹一个头锤撞在肚子上。

  “早安。”白厄哈哈笑了两声,指着趴在万敌身上的小东西,“抱歉,他饿了,但是我找不到他的食罐。”

  “唔……”万敌揉着肚子被白厄扶着站起来,呼啦了一把蜜果羹的毛,“我放二楼仓库了,这就去拿。”

  美好的早晨从投喂开始。

  蜜果羹趴在食盆前吃得欢,白厄老老实实坐在餐桌旁用餐刀切着面包——面包片抹上厚厚一层石榴果酱,配上煎出焦边的培根以及熟度恰好的溏心蛋,丰盛又美味。

  “你今天有课吗?”万敌叼着吐司翻看翁法罗斯日报,今天周末,他准备休息会儿后带着蜜果羹去散步。

  白厄摇摇头,“课倒是没有,但我今天需要剪视频,可能房间里有点吵……啊,忘了说,我副业是万维网博主,做历史这一块的。”

  万敌闻言抬眸,而后拿起一旁的手机调试几下后举到白厄面前——上面显示的是一溜串奇美拉meme视频,他自己剪的。

  “蜜果羹……老师?”白厄眼睛睁大,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看万敌又看看充满草莓石榴小蛋糕的萌萌主页装扮,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是女生!”

  “……”万敌沉默一瞬,然后说了句:“没事,习惯了。”

  白厄见他不介意,也顺杆爬,“蜜果羹老师~”

  “……”

  “蜜果羹老师?”

  “……不要这么叫我。”

  万敌素来不擅长应付别人撒娇,更别说白厄这种年纪小的长得乖的,没多会儿整个人肉眼可见红温,“说吧,你要干嘛?”

  “嘿嘿,教我剪meme视频呗?”白厄竖起三根手指眼神坚定,“我可以做饭三个月!”

  “……”

  “我还可以包家务!还可以帮忙遛蜜果羹!”

  “行吧……饭就不用你做了,我怕厨房炸了阿格莱雅把你绞了。”

  “好嘞,万敌你真好。”白厄吃完最后一口,满足地用手撑着脑袋,漂亮的蓝色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万敌,看得面前人握刀叉的手一抖,差点到嘴边的培根掉地上。

  白厄做视频基本上是鉴宝方面,其他的就是悬锋城历史……或者说野史,特别是关于悬锋古历史上一位抗击黑潮带领民众走向自由的一位王子的花边野史。

  “大厄老师,你知道一个悬锋人看到你把民族英雄搞成这样是什么心情吗?……这个哀丽秘榭王妃又是什么东西?”万敌操纵着鼠标加入meme素材,转头无语地看着笑得灿烂的白厄,学着他粉丝的称呼叫他。

  “信誉值这么低,你的号已经被悬锋ip举报多少次了?”

  “不用在意这种小事啦。”白厄摆摆手,随即认真道,“你信我,我真的是那个王储的粉丝。”

  “黑粉也是粉?”

  “别这么说,其实我觉得你跟历史上那个王储还挺像的。”

  白厄这句话说得万敌一个激灵,眉头皱紧,“你还想泥我?”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精神上。”白厄竖起一根手指,“在这种条件下能奋起反抗真的很不容易,更别说拥有行动的勇气,他很厉害,你也是。”

  说完他看着愣住的万敌,早晨的阳光透过红金色的发洒在这个人身上镀了一层暖意,瞳孔中的金色瞬间柔和起来,眼角的红色印记都发亮,像一只晒着太阳的毛茸茸的猫。

  刻法勒在上,真是好美的一张脸。

  “咳,恭维就免了,这里再打一个关键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还没从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跳出来,又见到万敌耳尖泛红,知晓这人是害羞的白厄立马凑过去,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嗯嗯关键帧,然后……”

  万敌:“……”

  万敌的母语是无语。

  

  剪视频、泡温泉、健身、养宠物……二人合租的日子倒是欢乐且充实。

  诚言白厄的确是个合格的室友、完美的搭子,从不越界从不为难,淳朴又热心,万敌也难得从中拾起生命里缺失的那一块拼图。

  “唉,我好想回家吃万敌做的饭啊,学校食堂好难吃。”

  电话那头白厄七分抱怨三分撒娇的声音传过来,万敌在茶水间刚接了一杯干酪蜜酿,靠在桌旁,偏头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中间,手中银匙搅动着甜饮,发出一声轻笑,“怎么,那刻夏先生又要留堂?”

  “呜呜呜……他说历史不及格的都留下来再写几套卷子,我还是课间偷偷跑出来跟你打电话的。”

  “那是他为人师表负责,谁叫你偏科?”

  “诶!怎么连你也这么说!”电话那头白厄叹口气,“你历史那么好,给我补补课呗,我可以继续包家务的,迈~德~漠~斯~”

  “嘶……别用这个语气叫我。”万敌差点被这小子一口呛到,“上次你包家务的结果就是摔了五个盘子洗坏三件衣服,蜜果羹还被你喂胖了两斤!”

  “那你也不能看着我被那刻夏老师用翁法罗斯历史大典拍死吧?”

  “……”

  万敌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今晚来我房间。”

  “好嘞!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啊!不说了那刻夏老师来抓人了——我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后只余一串忙音。

  万敌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叹了口气推门出去,只听门板发出一阵哎呦——嚯,还有五个听墙角的。

  端着马克杯靠着门框,万敌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几个揉着鼻子额头脸颊的好友,“不去上班杵在这干嘛?”

  “迈德漠斯,你听我们说——”赫菲斯辛一脸惊恐地抓着他的肩膀抖,“我向来是不惮以最gay的态度去揣测奥赫玛人的,但那个跟你同居的小子……”

  “是合租,谢谢。”万敌被这么一通晃感觉头晕,连忙打住他这张嘴接下来的话,“他是哀丽秘榭人不是奥赫玛本地,我跟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你们几个别多想。”

  “你刚才从语气到神态的确像一个安慰失意丈夫的贤惠妻子。”帕狄卡斯转着手里的圆珠笔,“而且也只有你把这个身高个头肌肉都压所有人一头的大男人当棉花糖萨摩耶养。”

  “……迈德漠斯,你别真被潜移默化成真男同了。”

  万敌抹了一把鼻头上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声音有些哑,“我是直的……”

  “很多人变弯之前也说自己是直的。”朴塞塔耸耸肩,“说实话,你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比男同还男同。”

  “……”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袭来,万敌的草莓卡通马克杯哐当一声摔地上,神色一凛抬手捂住自己屁股。

  ……

  口中念叨着“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浑浑噩噩过了一天,直到下班回家万敌依旧浑浑噩噩,万敌脑子里盘旋的全是“男同”“同居”以及白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甩甩头看到房东家门口的招牌,心想着还是把这个月房租交了,其他的事不用在意,别在意……

  “万敌先生晚上好,同居生活如何?”

  刚进门,阿格莱雅一句话又给万敌惊吓到,急得他双手拍桌子上大声抗议,“是合租,合租——不是同居!”

  “好吧,合租……”

  金发碧眼的女人挑挑眉似是意识到什么,将利衡币规整收好后又拿出一个小篮子,“给,街区发的小饼干,有甜跟咸两种口味。”

  万敌眨眨眼,指着饼干习惯性来了句,“咸口多来点吧,那家伙吃得多,又不爱吃太甜的。”

  “噢——那家伙——”阿格莱雅说话的尾音故意拖长。

  “……”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万敌被调侃得耳朵尖又红又烫,落荒而逃,出门时候差点绊一跤。

  白厄估计还在学校跟历史卷子斗智斗勇,万敌随便吃了点,将昏昏欲睡的蜜果羹放沙发上。最近白厄也开始用奇美拉meme剪辑视频,两个人账号有不少联动,近期数据都很好,粉丝们呼声也很高。

  于是正当他打开电脑准备回复评论时,就见有人给他发私信。

  “百万富翁kswl?这是什……”万敌皱皱眉点开了粉丝发来的神秘链接,放眼望去全是他跟白厄两人账号的图文以及截图跟总结,从兄弟到纯爱到皇爆十八摸应有尽有,整个tag宛如同人界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

  “……什么鬼?!”

  万敌啪的一下关了电脑,脸黑的像锅底灰,好不容易调理好的心情又惊涛骇浪,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捂住屁股。

  

  “迈德漠斯,我回来了——”

  如棉花糖般Q弹软绵的白色不明生物一蹦一跳搭在万敌背上,万敌浑身一激灵,吃一半的饼干瞬间被悬锋手劲捏成了渣渣。

  转头看着白厄放大的脸,他惊恐地控制四肢疯狂后退。

  “不会吧,还能给你吓成这样?”白厄习惯性揽过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蜜果羹给它放窝里,又想把人拉起来,万敌却没有搭上他的手,神色一看就在佯装镇定。

  “我工作没完成先回房间了,你自己吃饭。”

  说罢几乎是逃离现场,还砰的一下给门带上。头昏脑涨之际,万敌只听到耳畔幽幽一声带点抱怨,年轻人清冽的嗓音此刻在他耳边如同恶魔低语,吓得他睁大眼睛。

  “说好了给我补课,怎么就不乐意了?”

  嚯,忘了锁门,给这小子钻了空。

  万敌有些艰难,但身形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跌在白厄身上,头好死不死砸上历史书,精装课本的边角锋利,万敌疼得嘶了一声。

  白厄吓坏了,连忙伸手给他揉额头,浑身的薄荷清香就这么侵袭而来,几乎将万敌整个裹挟,掌心的温度更是几乎把他烫到般,万敌整个人惊得弹跳而起,往后退数十步。

  “万……敌?”

  白厄似乎被他过激的反应吓愣了,呆呆在原地看着他,狗狗眼里三分不解三分难过四分疑惑,盯得万敌心虚地直摸鼻子。

  “我没事……你先回你房间,我晚点整理一份以前念书时候的资料发你E-mail。”

  说罢,把白厄推出门,砰的一声响隔开视线。

  夜已经深了,客厅只开着一盏融融的暖光灯,蜜果羹翻身打了个哈欠转醒,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到餐桌旁垂头的白厄后咪的一声跑过去,在他身上转了两圈后找了个舒服姿势团成团坐在两脚兽腿上。

  独自面对桌上已经冷掉的饭食——餐食味道同以往大相径庭,甚至比不上这位大厨真实水平的十之又一。白厄放下勺子,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轻轻挠了挠蜜果羹的下巴,对着奇美拉那双黑亮亮的眼睛。

  似乎感觉到两脚兽情绪不虞,蜜果羹起身对着他,随即抬起前爪抱住白厄脖子蹭了蹭,毛茸茸的触感逗得散发惆怅的家伙终于勾起了嘴角,语气略带无奈。

  “要是他能跟你一样坦诚就好了。”

  “咪?”

  蜜果羹听不懂,蜜果羹只是一只小奇美拉,但蜜果羹会心疼人,蜜果羹好。

  ……

  ……

  

  “迈德漠斯,最近悬锋有点事,消息说是派了人过来,你这段时间小心点。”

  刚在健身房打完拳,一人一杯蛋白粉,六个人站一排聊天。

  “怎么,几个老头子又坐不住了?”万敌放下杯子挑眉有些不屑,“在那也是被我妈打一顿,来了也是被我打一顿,敢情还有人天天上门讨打?”

  “说不准,最近家族夺权水深火热,歌耳戈夫人也只能被迫采取雷霆手段,她就怕有人对你下手。”

  “敢来,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有来无回。”万敌捏了捏拳头,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猛的一下打在沙袋上,沙袋转了好几个圈。

  “总而言之,你这几天留在家里,尽量别出来,公司有我们。”托勒密拍了拍万敌的肩,递过去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却见上司难得一见的沉默,全然失了方才战斗爽燃起的气势。

  “……我可以睡在公司。”

  “那你租房租了个寂寞?”莱昂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什么,眉头一皱,“还没跟你家那个和好?”

  “不是我家的,注意你的措辞,莱昂。”

  第10086次提出抗议,但显然没什么大用。

  临近年关工作本来就不少,万敌近些天连轴转,心情比较郁闷,再加上周围人的风言风语,他有点躲着白厄,甚至做饭都是做好了丢锅里留下纸条让他自己放微波炉热热,然后背上之前买的旅行睡袋在公司睡。

  “退一万步说,你对室友态度转变这么大……就这么忍心?”

  “忍心……”万敌放下杯子,突然察觉不对,“你们干嘛把我说得像弃养小动物的人渣一样?”

  赫菲斯辛耸耸肩,“指不定你家萨摩耶扒在角落,一边数砖一边偷偷抹眼泪。”

  万敌啧了一声一条毛巾甩过去,“还不是当初你们故意吓我,我这叫冷处理,需要静一静!”

  说是这么说,但万敌还是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只白毛蓬松的萨摩耶挂着泪珠蹲在角落呜咽的场面,背景音乐瞬间切换得凄凄惨惨戚戚。

  ……还是有点心疼的。

  “我今晚不回去加班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万敌最终还是妥协,起身收拾健身包,提着运动鞋出门。

  

  屋里漆黑一片,万敌摸着黑进门开了灯,不见白厄的身影——估计又被那刻夏教授留堂了,感谢他这一坨的历史成绩。

  正当万敌要溜去自己房间当鹌鹑的时候,一个橘色小肉墩踩着木质楼梯哒哒哒从二楼跑下来,一个猪突猛进直咬住他裤腿。

  “蜜果羹,发生什么事了?”

  万敌见小东西执意把他往二楼拉,有些怕是家里进了贼便也跟着上去,看到白厄房间从门缝透出来的光后走过去,吱呀一声开了门。

  房间里只开了个小夜灯,床上鼓着一个被包,时不时抖动两下传出两声虚弱无力的咳嗽,看起来好不可怜。

  万敌轻声喊着白厄的名字,小心翼翼走过去,将那张烧得通红的俊脸从被包里剥出来,抬头一摸——滚烫。

  噢不,他家萨摩耶真的病了。

  “万敌……是万敌吗……”

  白厄被这微凉的手贴得舒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宝石蓝眸中的太阳似乎有些无精打采,但见到面前人后又亮了一瞬。

  “是我,你怎么感冒的?吃药了没?”

  万敌这下也不顾什么大防什么冷处理什么直男给子,他焦急地用手捧着虚弱萨摩耶迷迷糊糊的脸,听见那人沙哑的嗓音呜呜咽咽,凑过去额头对着额头,又被蹭了蹭。

  “我……我在自习室看你给我的资料……咳咳,晚上回家的时候风有点大,可能着凉了……”白厄声音虚弱,又烧得迷迷糊糊,不清不楚地贴着万敌,“抱歉,万敌……我不会这么麻烦你了……”

  “你道什么歉……明明是我……”

  内疚、心虚没由来地侵袭,看到面前这人虚弱的模样,像一面一触即碎的玻璃,万敌几乎浑身泄了力气,心情到了低谷。

  他想起来从前父亲、族老的话,想起来自己离开时母亲沉重的目光,攥紧成拳的双手不由得颤抖,如同被抛入冥海中无法挣扎的窒息。

  可手心传来温度,眼前划过亮光,万敌睁开通红的眼眶,盯着那包裹住自己双手的掌心,坚毅的、温暖的,如同它主人一如既往给人留下的感觉。

  “万敌,不要走了好不好?”

  白厄虚弱地拉着万敌,迷迷登登嘟囔着,又被万敌勾住手指,只闻耳畔一声轻叹。

  “不走了。”万敌垂下头,将被子撵了撵,又取了手边湿巾搭在他额头降温,“先睡觉,我去给你煮粥。”

  蜜果羹轻轻跳上床,安安静静趴在白厄身边,毛茸茸的身体给予安慰,白厄在这片氛围中终于肯安心闭上眼睛休憩。

  

  燃气灶上青色的火苗窜动,锅里的米煮开了花,表面噗噜噗噜几声响冒了泡。

  万敌关火盛了一小碗,轻手轻脚送到楼上。白厄还在抱着蜜果羹睡觉,眉头舒展神色安逸,看来病已经开始好转。

  见他睡着万敌也没舍得叫他醒来,不过松了一口气又悄悄出了门将粥温在炉灶旁。用白色围裙边擦了擦手,万敌套了外套拿起钥匙准备出门去趟药房——这小子的模样一看就在硬撑,刚搬家不久,屋里也缺点常备药,得一次性准备齐全。

  万敌平时生活健康得不行,自然也几乎不抽烟,但今天这一遭扰得他心乱如麻,回过神来口中已经鬼使神差般叼了根草莓爆珠。

  啧,下次再也不买这么甜的烟了。  

  心绪纷乱,一根烟从出门叼到回家,也没点燃,就干叼着。再过一个拐角就到家,这时万敌却一个没看清撞到了人,他下意识道歉,可听对面说话是悬锋口音,想起好友之前跟他说的话不由一阵紧张,抬头看去——是克拉特鲁斯,他的导师。

  “老师,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握紧的拳头松开,万敌扶起这位花甲老人,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底情绪明显放松,眉头舒展开来,毕竟来的不是那几个族老的亲信,说明母亲在家族的夺权战不会太亏。而他这位老师早年间为了助力歌耳戈夫人夺权,身体受过伤,而今一直在公馆将养着,身体算不上好。

  克拉特鲁斯拍了拍身上的落灰,摆摆手道,“少爷,夫人赢了。”

  万敌亲耳听到捷报后长吁一口气,心底石头终于可以落地,抬手拍了拍老师的背然后带着这位老人回了自家院里。

  ……

  房间内的白厄睁开眼,动了动鼻子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味——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万敌,没有应答后才想起他可能是出去了。

  于是白厄晃晃悠悠起身,尽管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精神头已经恢复了些,他本想着看看窗外天色,可拉开窗帘却见到楼下两道人影——一个是万敌,一个是不认识的悬锋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剑拔弩张。

  头脑还烧得有些许迷糊,可他越看越眉头紧皱,混沌间想起万敌提起的过往……不好,该不会是悬锋城那边派人来害他的吧?

  心底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白厄也不顾自己还病着,身上睡衣还套着,便噔噔噔跑下楼砰的一下摔开了门,脑袋都烧冒烟了还要执拗地挡在万敌前面,面色十分严肃,对着克拉特鲁斯大喊:“要带他走,你先问过我!”

  这两人显然呆愣,克拉特鲁斯刚止住了话头,一瞬不瞬看着面前这年轻人又看看他身后的自家少爷,想起了一些奥赫玛地区的传闻……

  显然白厄身体还没好全,方才一下用尽了力气,再加上夜里冷风一吹——才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晕了过去,晕之前还在紧紧握着万敌的手心。

  万敌回过神来抬手扶住白厄,两个人动作亲密得如同连体婴一般。

  克拉特鲁斯此刻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克拉特鲁斯:“少爷,虽然我不是那种老古板,但为了夫人跟你着想,不得不问……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万敌好不容易掰开这小子铁钳似的爪子,黑着脸往袋子里掏出一个退烧贴,啪的一下拍白厄脑门上,转头怒视:“别乱说!他是我室友!”

  “……同居了?”

  “这叫合租……HKS!”

  后来两个人合力一边一个肩膀把白厄扛回去丢床上,克拉特鲁斯又嘱咐几句,跟万敌说一下他母亲现在的情况后就回去了。

  万敌端着粥跟药坐在床边看着白厄,手指不自觉从他额头滑到脸颊再滑到嘴唇下巴,白厄嘴唇动了动,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生病的人安睡的模样像极了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破碎感美男。

  愣神间手指碰到那双饱满的唇瓣,如同触电的感觉激得万敌连连后退——完了,他完蛋了。

  悬锋大橘猫落入哀丽秘榭萨摩耶棉花糖微笑陷阱,拼尽全力无法逃离。

  

零龄主序ZAMS

【厄敌】催更这件小事04

  Summary:无论如何,我们在此郑重声明:不是每一位编辑都会与他的作家相爱。在这一切发生前,白厄也从未想过由此迈入豪门。


  Warning:应届生编辑/鉴宝兼游戏博主厄*豪门大作家/猫meme兼同人博主敌,由3.1落地时的脑展开的小短篇,进展飞快乃至有些突兀的恋爱甜饼,无刀无逻辑。


  评论摩多摩多🥺


  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就这样,加纳!


  ——————————


  04.


  这期视频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


  平平无奇的一天,我们的主角狮子猫正在厨房里忙碌。随着它一阵捣鼓,闪耀着五彩光芒的精致蛋糕堂堂出炉。


  ...

  Summary:无论如何,我们在此郑重声明:不是每一位编辑都会与他的作家相爱。在这一切发生前,白厄也从未想过由此迈入豪门。


  Warning:应届生编辑/鉴宝兼游戏博主厄*豪门大作家/猫meme兼同人博主敌,由3.1落地时的脑展开的小短篇,进展飞快乃至有些突兀的恋爱甜饼,无刀无逻辑。


  评论摩多摩多🥺


  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就这样,加纳!


  ——————————


  04.


  这期视频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


  平平无奇的一天,我们的主角狮子猫正在厨房里忙碌。随着它一阵捣鼓,闪耀着五彩光芒的精致蛋糕堂堂出炉。


  然后,很突然的,一只素未谋面的灰蓝色大布偶连吃带拿地叼走了蛋糕。这不算完,顶着黑眼圈的大布偶还在狮子猫的猫窝里呼呼大睡,四脚朝天好不自在。不如说,与其称作猫,倒更像只狗。


  简而言之:致敬传奇忍人作家迈德漠斯。


  ——不不不,等一下!且不说万敌为什么没有生气(换个人来自己都被肘飞出去了吧?),【蜜果羹超好吃!】为什么会是迈德漠斯?!


  白厄将进度条拖回中间,目光盯着右下角小小的四字备注:哈哈,真的是“石榴蛋糕”呀~太棒啦,连骗自己是巧合都做不到呢~


  好吧白厄,冷静,冷静一点。


  虽然蜜果羹老师是众所周知的甜食控,但是既然自己现在还活着,万敌也不是秋后算账的性格,不就代表对方没有想和自己计较吗?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也有自己不足为道的兴趣爱好——这没什么大不了。


  爱画猫meme的蜜果羹老师也好,写作风格铁血的迈德漠斯老师也好,都只是万敌的一部分而已,无论自己是否知情都不会影响什么。


  可是此刻就让他将两个形象融合起来还是太过勉强——他认识万敌还不到两天啊,就算要掉码,不也该是更后面一点的剧情吗?


  生活中的意外如同扫码支付时悄然归零的电量——屏幕熄灭的刹那,你举着发烫的手机僵在原地,身后结账的长龙开始躁动,收银员敲击键盘的声音化作倒计时读秒。


  曾经口袋深处那张备用纸币,早在七年前来到这座城市时就被移动支付的便利撕成碎屑——永远肆无忌惮,永远猝不及防。根本不在乎会给当事人带来怎样的难题。


  往好处想吧,至少现在他知道了迈德漠斯老师拖更的原因:联系【蜜果羹超好吃!】被奉作业界真神的更新速度,万敌怕不是一半时间都在画猫meme,怪不得没空写大纲。


  嗯?你问其他时间又是在干什么?


  看数据、写同人、逛社区……通网的现代人只要设备有电便不怕无事可做。


  那么问题来了:


  他究竟是该秉持着职业道德催更迈德漠斯老师,还是尊重对方的意愿与自己的爱好,放任【蜜果羹超好吃!】继续更新呢?


  最喜欢的两位老师是同一个人,明明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不通,他想不通。


  白厄纠结地哀嚎,白厄团进被子里辗转反侧。


  话说回来,既然【蜜果羹超好吃!】账号下是万敌,那么经常托他画同人的那个蝴蝶头头像是……?


  怪不得明知道一年没进度,当编辑的都不催——感情和自己一样被贿赂了吗?!


  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迈德漠斯,果真恐怖如斯。


  >


  次日早晨,走进餐厅的白厄扫视四周,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只得看向桌旁指挥着佣人的克拉特鲁斯。


  “万敌呢?”都快到早餐时间了。


  管家回头扫了他一眼,看着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却还是出于礼节转身道:“迈德漠斯早早便去后山晨跑了,悬锋的主人从不懈怠对己身的锻炼。”


  “可是昨天……”昨天万敌就没去啊?


  白厄话音未落,突然如芒在背:不光是面前的克拉特鲁斯,就连一旁收拾桌面的男佣都对自己投来了谴责的视线……等等,难不成这个还要怪到他头上么?


  他感觉自己还是暂时离开比较好:“这样啊,那我去氧疗跑道那迎他——”


  白厄一只脚刚向后方撤了一步,门口看守的男佣立即将大门关了起来,俨然一副瓮中捉鳖的架势。


  “没必要,”克拉特鲁斯体贴地替他拉开他常坐的高背椅,“坐吧,就快到时间了。”


  早餐时间?万敌回来的时间?还是要把自己偷偷解决的时间?


  白厄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过去坐到了座位上:就这几天自己的表现来看,的确不像是个正经来工作的。会被其他人,特别是这位能被万敌称为“老师”的管家猜疑,也算正常。


  他这番坦然的态度倒是让克拉特鲁斯高看了一分。但也仅仅是一分而已,不会再多了。


  “若是等不及,厨房可以先行上菜。”克拉特鲁斯意有所指。


  白厄像是没听出对方在暗示什么,端坐在位置上等待着:“没事,你刚刚说的,万敌就快到了。”昨天只是吃得晚了,自己平时也没馋到那个地步。


  克拉特鲁斯没再出声。


  万敌到达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克拉特鲁斯与坐在桌前低头看手机的白厄。


  “早安万敌!”白厄抬头看去,神情随即呆滞。


  说实话,除却男人脸颊与脖颈上尚未退却的红晕,他没有看到任何运动后的痕迹,就连衣服也更换完毕。


  唯有先前未曾敞露的领口解开了一颗纽扣,露出衬衫下紧实胸肌的一角。向上是锁骨清晰的凹陷,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时,颈侧同样拉出利落的线条。


  最扎眼的还是那大片艳丽的红色纹路……原来不止平时会露出的脸颊与脖颈有啊。照这样来看,说不定整个上身都布满了蔓延的纹样。


  “嗯,早。”万敌注意到白厄一眨不眨的眼睛与下方遮掩过的青黑,原本松解的眉头再次蹙紧。


  “又没睡好?”


  “啊?哦,可能是前天亏得没补回来,今天才上脸……哈哈,体质问题。”白厄尴尬地抬手揉着眼皮,心中自暴自弃:这是什么不带脑子的说辞?


  万敌只是“嗯”了一声。该问的昨天他已经问过了,无论白厄没有没有调整的想法都该拥有几天适应时间。


  乘着早餐开始前的功夫,白厄向他咨询今天的安排:“去图书馆么?还是有什么别的工作要做?”


  “图书馆吧,想想新书的内容。”他没想过为难白厄的工作,这件事上他的确拖得够久了。


  新书?新书!


  白厄抖了抖不存在的第二对耳朵。


  “有头绪了吗?”他用手扒住桌沿,倾身过去眨了眨眼,“长篇?中篇?短篇?”


  作家垂眸看着编辑闪闪发亮的双眼,正欲说点什么,旁边等待上菜的佣人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万敌摆了摆手示意白厄向后靠些,随口道:“短篇吧。”


  他思索片刻,继续补充:“写点换换心情的东西……就是没什么灵感。”


  “没灵感?那可不行。”白厄的后背与椅背重新贴到一起。


  他扫了眼正在上桌的早餐,避开佣人的遮挡试图与万敌对视:“要不然去做点感兴趣的事情?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写历史作业的时候,也会去看那些风趣幽默的鉴宝节目,还有奇思妙想的传记小说。


  “不失为一个方法。”万敌分开手掌大的厚切面包,注视着依旧冒着热气的蓬松气孔,叉起一块蘸上碟边的青酱。


  白厄有样学样地吃了一块,边回味着舌尖罗勒碎的清香,边为万敌的认可沾沾自喜。直到将作为甜品的酸奶碗收尾,才把憋了一顿饭的话接上:


  “所以,有计划了?”他打量着万敌吞咽最后一口水果的动作:就速度而言,这顿饭算是自己小胜。


  “嗯,”万敌放下餐具,从佣人递过来的托盘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今天去别苑看看。”


  “别苑?”没记错的话,那里东西可多着呢。


  白厄追问:“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猫么?”万敌哼笑一声,“我们去看蜜果羹和它的军队。”


  蜜、蜜果羹?


  到底是心中有鬼,即使知道万敌说的是前天晚上看到的那只猫,白厄的心思还是不由得飘到某个猫meme账号与代表主人的卡通狮子猫上。


  “咳咳,”他望向对方背后窗外的风景,以免叫万敌看出自己的心虚,“好啊,我也想见识一下【蜜果羹】的军……”


  等等,万敌刚刚说的是什么?


  军、军队?


  >


  “所以……军队,是怎么回事?”走在去往别苑的长廊中,白厄眼见四下无人,偷偷凑至万敌身边小声问道。


  万敌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嘴微微牵动,看起来有些苦恼:“记得我和你说过,蜜果羹是其他猫的领头?”


  “嗯,记得,”白厄点头,“对了,庄园里养了多少猫啊?”


  问到猫咪的具体数量,万敌垂下视线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才给出答复:“现在的话,21只。有三只是因为当初收养时还有一只怀孕的母猫,生产后也就留下了。”


  “这么多!”白厄只觉难以想象。


  那岂不是一屋子的猫!


  “都是你继承庄园后陆续收养的吗?”


  万敌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他无意给白厄出什么谜语。对于当时复杂的情况,擅长讲故事的大作家由始至终地讲述给了他唯一的读者。


  在万敌不紧不慢的叙述里,白厄很快知晓了介时发生的事情:


  那是约莫一年半前,万敌刚刚继承家业,正准备搬进悬锋庄园的时候。那时的他还只有蜜果羹一只猫。


  27岁的悬锋新主迈出他平平无奇的公寓,仿佛踏过人生的分水岭。背后是打包好的过去,面前是驶向未来的车。


  他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那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猫不见了。


  介于屋内的东西都已清空,没有什么可供藏身的地方,万敌可以确认蜜果羹不在里面。他让人检查了打包好的行李,又亲自去附近的邻居家问了问,同样没有踪影。


  直到一个多小时过去,他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猫叫:蜜果羹领着几只身形瘦削的猫回来了。


  不是附近的流浪猫,至少万敌没有印象,其中有几只还是品种猫。他正疑惑时,蜜果羹又有要离开的迹象,似乎是想引他去某个地方。


  ——那是间关门的猫咖。


  “它把窗户撬开了?!”青年错愕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


  发现自己反应属实有些大,白厄连忙压低音量,重新向万敌确认:“也就是说,蜜果羹发现了一家废弃的猫咖,发现里面关着十多只猫,就把窗户撬开了??”


  “最令我惊讶的不是这个,”猫主人想起此事,一时也不知作何感想,“它带出了里面还有力气逃走的猫,回来求援是其一。其二是那些在争抢中活下来的猫,包括接着抢救出来的、奄奄一息的猫,最后都愿意听它指挥了。”


  这已经不是成精的问题。是让人怀疑它们会不会联合起来发动暴乱,掀翻人类暴权、统治整个世界的事情!


  “听指挥?不只是做老大么?”白厄察觉出了万敌的一丝言外之意,“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举个例子。”


  那是去年的事,彼时所有猫刚被迁至别苑。作为打过工的猫,它们中的绝大多数可以算得上逆来顺受,对于环境改变也适应良好。


  很显然,蜜果羹不在此列。它出逃战绩累累,以至于投喂时都要记得随手锁门。


  一天早晨佣人路过别苑时,所有猫突然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声。佣人透过玻璃查看,就看到一只猫躺在角落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他开门查看的一瞬间,蜜果羹突然率领着猫猫大军以两路纵队自两侧袭来,顺着打开的门缝迅速跑了出去。


  那是迈德漠斯继承庄园以来动用人力最多的一天——事后证明,那只是蜜果羹想找个机会出去玩儿而已。


  “演技了得,”尽管尚且觉得万敌的描述中带着一丝作家的修饰,白厄依旧捧场地回应,“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


  青年正在鼓掌的手僵住了。


  他与万敌的目光交汇处,别苑的外墙,一队猫猫正沿着墙根井井有序地行军。领头的当然是昂首挺胸的蜜果羹,看着不像只猫,倒像只统领族群的雄狮。


  “好家伙,原来我们这是玄幻文。”白厄喃喃自语,大为震撼。


  另一边的猫猫军也听到了动静,摆出警惕的架势。看到来人,蜜果羹向身后喵了一声,像是在示意其他猫原地待命。它自己毫无畏惧地走了过来,闻了闻白厄,又用爪子拍了拍他的鞋子。


  白厄一头雾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当成了蜜果羹的新手下,只得向身边求助。转头一看,只见万敌两颊的咬肌微微隆起,显而易见的神情不愉。


  光明正大出逃,还对他视若无物,这完全是挑衅——白厄阅读着万敌的表情,莫名有些想笑:或许在谁是主人谁是宠物的问题上,对方与蜜果羹至今没能谈妥。


  好在猫猫大王到底给了两人一个面子,出来放了个风便向别苑的猫舍原路返回。


  庄园的猫舍占据了二三两层的大部分空间,划归有各个板块,就餐、修整、训练区域一应俱全。


  整体环境相当整洁,每天应当都有专人清理。就设计布局来说看得出“以猫为主”的核心思想,换言之,几乎连个人坐的地方都没有。


  “我能互动一下试试么?”白厄跃跃欲试的目光流连在身边的大毛团间,感觉有些手痒。


  他是有过养猫的打算,但是受限于生活环境与经济能力,这一计划不得不无限期搁置。就连猫咖他也没去过几次。


  “随意,”万敌扫了眼白厄面前的猫,拿出手机敲击些什么,“别大意。”


  “嗯嗯,会的会的。”白厄倾身向后偷瞄了一眼:这算是在记录灵感么?算了,还是暂时别打扰了。


  另一方面,不知道是蜜果羹下了命令,还是营业过的猫的确乖巧,白厄一手一只摸了一圈,从脑袋一直摸到尾巴尖。


  哈!爽——!


  摸完了,下一步就是进阶模式。


  万敌抬头时,看到的就是白厄双手横抄起一辆半挂:青年将猫身紧贴住自己,一手拢在两条前腿前,另一手托着外侧大腿。他以臂弯从后侧撑起重量,却任由猫腿无助下垂,这可不像任何一种常见的抱猫姿势。


  兴许也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别扭待遇,怀中的小卡车挣扎起来,闹得白厄愈发狼狈。


  “你没抱过猫吗?”接收到白厄求助的目光,万敌摇摇头走了过来,为白厄演示了一番正确抱法。


  一层红晕唰得自脖颈蔓延过青年脸颊。


  “确,确实,”白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发烫的脖颈,“小时候只看邻居养过,后来基本都是看的视频……”


  “刚刚那个又是哪里学的抱法?”哪个视频这么误人子弟?


  青年心虚地撇开目光:“其实,其实是我小时候抱羊羔的方法……感觉这猫重量应该差不多……诶!”


  ——万敌怀中的猫咪不满地蹬了他一脚。


  “抱歉抱歉,是我眼拙,你比小羊轻多了。”


  猫咪翻了个身不是很想接受这敷衍的道歉,万敌没理这小委屈,顺势将它放回了垫子上。


  “羊羔?”大作家波澜不惊的语气里多了些许好奇。


  白厄拍了拍身上的猫毛,解释道:“上大学前,我一直住在老家哀丽秘榭。很西的地方,有辽阔的草原和农场。七年前我考出来后,就再没回去过了。”


  “所以你对马场很感兴趣,”万敌盯着白厄拍毛的手一路拍到他的胳膊上,扬了扬眉倒也没有拒绝,“等到升温的吧,这几天太冷了。”


  “嗯嗯,”白厄没有多提马场的事。


  “万敌你呢?一定养了很久的猫吧?”


  “两年多,快三年,”万敌淡淡道,“蜜果羹是第一只。我在北方呆了几年,回来后养的。”


  “北方?”白厄在心里估摸着时间,三年前万敌应该研究生毕业没多久,再往前的话……这就和他之前说的内容有些矛盾了。


  “不是在奥赫玛读的研究生么?”


  “就读了一年,”言下之意是并没有完成学业,“因为一些原因,我需要去那边一段时间。接着又因为一些理由,我必须回来完成一些事情。”


  “再后来,我扳倒了我父亲,继承了家业。”


  “哇……”伴随着他风轻云淡的描述,白厄自己脑补出了一出豪门恩怨与腥风血雨:


  为了摆脱家族的眼线监视,继承人忍辱负重前往北境。原是养力蓄锐、积攒势力,却又因为重要之人遭到绑架,被迫与家族产生正面冲突。


  男人失去了一切,在名为仇恨的泥沼中浴血厮杀——直至最后!夺回原属于他的一切!


  “嗯嗯~”白厄点点头:这就对了,很符合他对迈德漠斯的想象。正常读研出来找工作怎么也不符合一位庄园主人的画风。


  万敌看他这副表情,只觉对方的脑袋里又塞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什么呢?”


  “没什么,”白厄自觉抓住了真相,随口问道,“对了万敌,你去了北方哪里?”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男人听闻几乎是下意识地皱眉。金色的双眼凝神,瞳孔微微放大,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吗?抱歉抱歉,你就当我没说过。”不愧是豪门,连去哪儿这种事也是权利博弈的一环。


  白厄在唾弃了自己一下:死嘴,没事乱问什么。


  “没什么不能说,”万敌深吸口气,抱臂靠在身后的立柱上。


  “我去了哀地里亚。”


  “哦,哀地里亚……”白厄在脑中检索起这个地名,“等等,三年多前的哀地里亚……?”


  ——那不是正在打仗吗?!


  “所以,你去了……前线?”白厄吞了口吞没,小声试探道。


  这次,万敌没什么犹豫地点了头。


  哇偶。白厄想。


  这可不是什么养精蓄锐的好地方。


  ——————————


  tbc.


  🦢:照这么说我比万敌你的学历高咯?


  🥣:闭嘴,野史学家。


  


  PS:周末出差,🕊几天。


  


  


  


  

一切为了GDP

【犬狼】逃犯的情人(单性转)

预警:是hp犬(西里斯布莱克)狼(莱姆斯卢平),狼性转,爱情向,无脑的,he的,文


全文16k+

文:G某


HE,许许多多的私设,先第三部原著向然后魔改成小天平反。因为都是学生视角感觉最后变成了我们都爱莱姆斯。书设掺和电影二设定(跪)。很厉害的温柔女教授谁能不喜欢呢。

写到最后我觉得爱上莱姆斯的可能是我()我简直想把第三部全流程写一遍。

巴克比克......星巴克逃走了,没有任何一只巴克比克和青苹果在本文中受害。


(一)赫敏·格兰杰

她叫莱姆斯·卢平。

我看着她破旧的箱子,那曾经会是一个十分精巧可爱的牛皮小箱,系着...

预警:是hp犬(西里斯布莱克)狼(莱姆斯卢平),狼性转,爱情向,无脑的,he的,文


全文16k+

文:G某

 

HE,许许多多的私设,先第三部原著向然后魔改成小天平反。因为都是学生视角感觉最后变成了我们都爱莱姆斯。书设掺和电影二设定(跪)。很厉害的温柔女教授谁能不喜欢呢。

写到最后我觉得爱上莱姆斯的可能是我()我简直想把第三部全流程写一遍。

巴克比克......星巴克逃走了,没有任何一只巴克比克和青苹果在本文中受害。

 

(一)赫敏·格兰杰

她叫莱姆斯·卢平。

我看着她破旧的箱子,那曾经会是一个十分精巧可爱的牛皮小箱,系着漂亮的金红色丝带,只不过现在它已经千疮百孔,就好像那件破旧的棕黑色外套一样。箱子的主人已经睡着了,我沉默地看着她的面孔:一张苍白小巧的脸,带着沉沉的病色和好几道伤疤,她很年轻,如果刨除这些所有因素,曾经的她应当秀美动人。

然而她只是这样蜷在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下,一头金棕色的短发垂过耳朵,夹杂着几根刺眼的白发。

我不晓得她经历了什么,她睡梦中也皱着眉,睫毛微微颤抖。我们年轻的教授,我想,她或许在某次追捕黑魔法生物或巫师的时候留下了这许多伤痕,我只是随意猜测,然后意外来了,阴冷恐怖的生物涌进来,我冷极了,周遭好像都冻结起来,我只能看着周围渐渐暗下去,年少时候把自己挂在屋顶的回忆、暴雨天气蜷在被子里的回忆,后来在转角看见蛇怪恶心的黄色眼睛的瞬间一起袭来,攥住我的思绪,我眼睁睁看着那团黑色靠近哈利,整个人似乎被埋进冰山,无法动弹。

几乎同时,卢平教授睁开眼,她猛地站起来,举起魔杖。

“这里没有西里斯·布莱克,”她轻柔地说,“请离开。”略略喑哑的声音刮过耳膜,四周好像升温了一点,黑色的东西并不愿意退出,然后一团银色的光打她的魔杖爆发出来。强大的魔力在车厢内炸裂开,把所有的黑色生物卷出专列,她棕色的短发被气流冲起,露出了纤细脖颈上狰狞的疤痕。

完全恢复的时候灯已经亮起来了,卢平教授坐回到我身边。她身上带着矢车菊洗衣粉的香味和魔药淡淡的苦味,过大的袍子裹住消瘦的女巫,她的眼睛很大,显得脸颊更加瘦小可怜,然而那团银光的余威环绕着这具小小的身体,让我们都不自觉向她身边靠近。

她微微侧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别担心,好姑娘,”她的语调微微上抬,我愣愣看着她眼睛,那种棕绿色好像带着一种类似阳光的质感,“哈利只是暂时没有醒过来,没有什么。遭遇摄魂怪后,这是正常的反应。”

摄魂怪,我默念,后背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袋东西,“吃一点,”女巫眨眨眼,“是巧克力,很有帮助。”

我含着她递给我的巧克力,甜香味慢慢占领了口腔,向上蔓延至鼻腔,那种美好的味觉连带着身体也暖和起来。女巫微笑着,略显苍白的嘴唇上多少有了一点血色,仿佛刚刚只是赶走了几只无关紧要的耗子。克鲁克山突然跳出来,跳到她的腿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教授愣了一下,很快开始梳理猫儿蓬乱的毛发,“他很聪明,”我听到罗恩一声哼哼,猫儿发出舒服的咕噜声,教授细长的手指熟练地整理着动物的毛发,“有趣的小东西,我总感觉你能看穿别人。”她抱起猫儿,咬了一下猫咪的耳尖。

那是我们和卢平教授的初次见面,混杂着尖叫、麻烦、巧克力和蒸汽的见面过后,在马尔福远去的脚步中,我和哈利罗恩看着她从容优雅地整理自己破旧且大了一号的袍子,露出内里栗色的毛呢连衣裙。

“她像是童话故事里装作落魄老人考验他人的仙女。”我轻轻说,车子走远,我们已经看不到教授焦糖色的短发了。

“我很期待她的课程,”绿眼睛男孩儿揉了一把头发,“卢平教授的课,她真的很了解怎么对抗那些东西——老天,如果她能早一点教导我们。”

 

我们匆匆赶到礼堂时,教授已经坐在桌边。她脱下了那件明显大了几号的破旧外套,在所有穿着优雅的教授中间,她好像洛伍德学校的简混入其中。她似乎看到了我们,对我们笑了笑,温暖的屋子让她的脸颊升起一点粉色,她轻轻举了举盛着南瓜汁的玻璃杯,对我们眨了眨眼。

 

(二)哈利·波特

斯内普阴沉地看着卢平教授,那双黑眼睛闪着光,我忍不住走过去,挡在我们教授的面前。

他敌视卢平教授,不,或许应当说他恨卢平教授。然而我们的教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带着她一贯温柔的微笑,“我还希望纳威能帮我完成第一步教学呢,”她的手按在我肩上,目光投向脸色惨白的纳威,“我相信隆巴顿同学会做得很好。”

男孩儿的脸瞬间变红,又瞬间变白,我颇为怜悯地看了一眼男孩儿,他求助一样看着温柔的教授,卢平教授静静看着沉着脸的斯内普。“你的知人不明倒是从一而终,卢平,”他冷冷回应,嘴角挑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感觉搭在我肩上的手僵硬了一下,但是教授的神色并没有变化,只不过她的眼神很怪,我一时没法理解那个眼神,最终她挑挑眉,“感谢你的提醒,西弗勒斯,”她轻轻说,对方狞笑一声,狠狠关上了屋门。

四周很安静,我有些担忧地望着教授,她的脸更白了,我怀疑她变成了韦斯莱夫人制作的那种透明布丁,“好了同学们,”稍微低哑的女声安抚住我们,“我们来开始第一堂课。”纳威整个人呆立在那里,魔杖在微微颤动,教授走到他身边,我有些羡慕地看着她轻轻拍拍纳威的肩膀,略弯下腰,平视着男孩儿汪着水的眼睛。

“放轻松,隆巴顿先生,”她说,直起身子向着房间另一端走去。

那堂课很成功——对于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课堂上的教授如同某种灵敏的小动物,轻巧地穿梭在我们中间,时不时鼓励不敢上前的同学、叫出谁的名字。或许最开心的是纳威,他整个人都闪起光来,面容红润,眼睛睁得很大。最后所有人都冲上前来,想要挑战博格特,她笑起来,叫出迪安的名字,洗得发白的卡其色袍子旋开,她仿佛看着自己逐渐学会功课的孩子,喜悦又温和,同时绽开奇妙的活泼感,似乎只是个学姐指导低年级学生。然而罗恩的蜘蛛滑到我跟前时,她突然先一步上前,几乎同时啪的一声,一个漂亮的银白色圆球出现在教授面前。

“滑稽滑稽!”

她念咒语的声音很随意,好像那根本不是什么她恐惧的东西。

圆球变成了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她回头看向纳威,“纳威,把他干掉!”纳威信心十足,昂首阔步地冲上来,随着所有人的笑声,博格特炸成了无数细小的烟雾,消散在教室中。

四周爆发出剧烈的掌声,甚至有同学尖叫起来,我们纤细的教授成了英雄,她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太棒了,”她大声对我们说,目光落在纳威身上,“纳威,非常好!”

只是我似乎与那种欢悦隔绝开了,我的脑子空空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我对抗博格特,那是一种奇妙的失落感,被排除在外、不被认可。她越过所有同学看向我,温和的阳光照进来,掩盖住教授眼角细细的纹路,她的眼睛是淡淡的绿色,带着一点棕,那种温柔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动人,我突然没法怪她,事实上,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接近于同病相怜的悲悯,眨眼的功夫,她转开了目光。

时光转眼而逝,这一点小小的插曲并不能阻挡黑魔法防御成了几乎所有人当然包括我最喜欢的课程。纳威终于在马尔福又一次的挑衅后和他大打出手,事实我们很难想象这是纳威会做的事情。“你爱上卢平教授了,隆巴顿,”弗雷德在晚上这样说,“哦,第一次得到温暖的学生,温柔动人的教授。”乔治配合地假哭一声,擦擦眼角。

“她马上将会是全霍格沃兹的女神。”罗恩调侃,小心地抱着自己衰弱的耗子,“除了马尔福,所有人都认为补丁和旧毛呢是一种全新的冷门性感。”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奇妙的俄狄浦斯情节,”第二天赫敏这样评论,“但是不可否认,她是很好的教师。”

我们笑起来,几天前我们的教授教训了皮皮鬼,她依旧优雅温和地挥动魔杖,皮皮鬼逃走了,她略带俏皮地眨眼示意,“额外课程,同学们,这是非常实用的一个小魔咒。”以至于现在这个幽灵都不怎么作弄可怜的新生,至少在卢平教授在场时。

 

至于一切的转机在那个万圣节前。被剥夺去霍格莫德的资格之后,我被教授捡到,终于被允准学习如何对付摄魂怪后,我终于忍不住问她,那天为什么不让我对抗那个东西。

四周静悄悄的,教授们大多不在,学生们在霍格莫德开心,只剩下我们。她示意我坐下,为我倒了一杯茶,“我认为这是明摆着的,”她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哈利,当时我只是觉得不该让伏地魔出现在教室里。”

她随口说出那个名字就好像说的是什么普通的魔法生物,除了我自己只有邓布利多这么称呼他,我的情绪瞬间消散,“我确实想到了他,”我说,“但是马上我想到了摄魂怪。”

“我明白,”她说,似乎陷入了思考,“是啊——我印象很深,”她看着我,“这很智慧,哈利,这意味着你恐惧的是恐惧本身。”她的眼睛很清亮,但是看不到尽头,“这么说你一直以为,我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才不让你对付博格特吗,”她敏锐地指出,然后笑着摇摇头,“我没有。”

我完全开心起来。

 

(三)赫敏·格兰杰

罗恩是最笨最不动脑子的大笨蛋。

我的脑子里填满了如尼文、药草、斯内普教授过于繁重的论文,还要腾出一块解决他和克鲁克山的矛盾,还有他看起来可怜的耗子斑斑——虽然那个小家伙确实看起来糟透了,可是梅林在上,我为什么还要在担心他有没有完成课业之外再担心我的猫再为了证明我的猫的青白去担心他的耗子。

况且现在我还有别的担心,老天爷,我用魔咒第十次修补我可怜的不堪重负的书包。我从教室冲出来,我饿坏了,但是它破了,书本稀里哗啦散落一地。我傻在那里,然后看着它们飘起来,飘到我的面前。我猛地抬起头,卢平教授正静静看着我,她轻轻一挥手,几本书乖乖落到我怀里。

她糟透了,本来就大了一号的外袍现在几乎不能挂在身上,连衣裙下一双细瘦的小腿,我怀疑她要被那一身冬装压垮。她熟练地运用着无杖魔法,更加完美地修补好我的书包,温和的抹茶色眼睛下乌青一片,我下意识退了半步,汗毛微微竖起来,我望着她惨白的十指和修剪规整的指甲,呆呆看着手背上那几道狼爪抓出来如今已经变成粉白色的巨大伤疤,“格兰杰小姐,”教授微微发哑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慌张地抬头,被迫和她对视。

这个苍白消瘦的教授,这个温柔强大又坎坷落魄的女巫,这样多病的身体里关着一只杀人如麻的狼。在写完斯内普教授论文后不知道第几个月圆后,我笃定了我的结论。

“您还好吗,”我最终决定扶住她微微发颤的身体,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身体总是不太舒服,但是并不碍事。”她慢慢说,目光落在我的书包上,“你知道吗,你是我认识的最优秀的小巫师,而且毫不浪费自己的天赋。”

我的脸烫了起来,然后骄傲地挺挺胸,“快去吃晚饭,”她拥抱了我一下,“南瓜汁能让你睡个好觉,然后明天更好地用功。也许你的两个小伙伴儿已经让你够头痛了。”

我的眼圈瞬间红起来,我从来不会这样,和海格呆在一块儿的时候除外,然而卢平教授似乎有种魔力,她伸出手擦掉我的眼泪,“青春期的男孩儿总是让人讨厌,”她说,声音飘忽了一下,“亲爱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更成熟就生自己的气。”我又忍不住笑了一声,她安慰地笑,然后和我告别,我看着她脚步蹒跚,慢慢走上陡峭的楼梯。

我回想起哈利说的,她将要教给哈利怎么抵御摄魂怪的事情。突然之间我心里生出一种缠绕的,带着丝丝缕缕窒息感的情绪,我知道我正在违背自己一直视作圭臬的原则,可是那时我确确实实坚定了一个想法,我相信卢平教授,哪怕她在每个月圆之夜会变成最可怕的生物之一,但是我相信她,我相信邓布利多一定有所保障,也相信我的教授。她是卢平教授,她不是禁林里的怪物,她是人,我们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她孤零零地走进办公室,消失在门后边。我突然觉得那个背影有一点熟悉。

许多年后我终于想起来,在校长室的画像中,有一个老校长转身离开的衣袍和她此刻穿的旧袍子一模一样。

 

(四)哈利·波特

事情并没有变好,唯独卢平教授从病假归来一点点让人开心的事情。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后她留下了我,彼时摄魂怪袭击刚过去没多久,而我失去了我的光轮2000。“为什么他们对我的影响这么大,”我的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难道是因为——”

“这和软弱没有关系,”她打断我,有时候我怀疑她可以读到我的心思,“他们对你的影响更大只是因为你经历过别没有经历过的恐怖。”阳光照在她消瘦的脸颊和白了更多的短发上,我有些担心下一秒她会因为虚弱昏倒过去,“摄魂怪是世界上最可恶丑恶的东西,他吸食人类——麻瓜和巫师都算——所有的快乐、幸福,所有一切美好的回忆,直到你只剩下最糟糕的记忆,哈利,他们足以让所有人发生比从扫帚上摔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哈利,你不用羞愧。”

“阿兹卡班一定很恐怖,”我喃喃。

“那是茫茫大洋里的一个孤岛,但是囚禁犯人的不是高墙和海水,”她抬起头,阳光下的神色不那么分明,“他们被囚禁在自己脑子里,没有任何快乐的念头,大部分人几周后就发了疯。”

“可是布莱克躲过了,”我一字一顿地说,“他逃走了。”

她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公文包从桌上滑落下来。我觉得她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她低垂着眉目,我无意瞥见了她的眼神——我几乎是看到她的瞳孔收缩成线,闪着冷冽的暗绿色光芒。然后她轻轻的,带着嘲讽的笑了一下。

“是的,布莱克一定找到了什么抵抗他们的办法,可这又怎么可能,”她抬起头,下颏扬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只有疯子才会想这么干......如果他和那群能吸食法力的东西呆的太久......”

她猛地收声,略带歉意地回头,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我会教你对付摄魂怪的,哈利,但是等一等吧......”她按了按眉心,苦笑着,“我病得真不是时候。”

 

事实上教授的身体并没有好起来,她拖着自己憔悴的身体开始了我的教学,或许她好了一点,但是依旧病容憔悴。我们的课程持续了几个月后,我终于能召唤出模模糊糊的守护神,之后再无进展。她站在我身边,拉着筋疲力尽的我坐下来。教室被烛光照成了暖橙色。好像连着打了一周魁地奇,我觉得骨头都要散架,耳边依然回荡着妈妈变了调子的尖叫和哭声,我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微微蹙起的眉头。

我的思绪沮丧而混乱,然而下一秒卢平教授轻轻抱住我,她瘦削的肩膀硌着我的下巴,我突然像是力竭的幼童扑进母亲的怀抱——哪怕我几乎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但是卢平教授见过妈妈,她说过的,此刻她是我和妈妈唯一的联系。

她安抚似的拍着我的背,冷冽的药味和甜美的巧克力香味混杂在一起。“哈利,你才十三岁,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我终于从失控的情绪中恢复,瞬间退开一点点,我不敢看我的教授,这是过于冒犯的行动,但她只是温和地笑笑,挥手召来两只杯子,“莉莉和詹姆是我很好的朋友,”她柔声说,递给我一只杯子,“其实在火车上,我几乎认错了,我以为我昏了头,看见了小詹姆坐在我身旁。”我抿了一口黄油啤酒,“但是眼睛,哈利——”

“妈妈的眼睛。”我飞快地重复。

“如果没有他们,我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她眯起眼睛,似乎陷入回忆里,脸颊因为黄油啤酒或者回忆变成了淡粉色,“莉莉很好,温柔又正直,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女巫,但是詹姆是惹祸大王,这点好像也遗传给了你。”她下意识拢紧身上的黑色外袍,“所以哈利,教导你这一切,我真的很开心。”她挑了一下眉,“现在你不用怕摄魂怪了。”

我再次低落:“我以为真正的守护神可以把摄魂怪赶走。让他们消失——”

“我对你完全有信心,”她偏着头看着我,“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你能战胜伏地魔,”她随意地说出那个名字,伸手指一指我的胸膛,“也一定可以战胜自己。”

 

 

但我还是让她失望了,在瞒着她无数次溜出城堡并用掠夺者地图夜游后,我被她拎走——我才知道她手劲大得吓人,以至于我的手腕阵阵发痛。她头也不回地扯着我钻进壁炉。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早在逃离斯内普之前她就收起了笑容,我和罗恩小跑着跟上她,一路走到门厅时,她猛地松开手,我迫不及待地开口:

“教授,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

她回过头看着我们,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毫无起伏。事实上她稍微向前了一步,也许是因为过于晦暗的光线,卢平教授的眼睛变成了深绿色,瞳孔隐隐约约可以看成细长的一道线,我打了个冷战,她扫视了一下空空荡荡的房间,锐利的目光扎回我身上,所有的掩盖完全撤走,她把我的小聪明迅速拨离开,我仿佛被最精明猎人逮到的愚蠢猎物,被看穿了所有心思。她抖了抖手里的羊皮纸,“这是费尔奇没收的地图,我知道它是地图。”

我和罗恩交换一下眼神,她冷笑一声,打断了我们的无声交流,“你们怎么拿到这东西我不感兴趣。哈利,我很赞叹,你没有和任何一个教授提到这东西,在有学生把城堡信息乱丢之后、在西里斯布莱克来这儿转悠之后,我不会把它还给你了哈利,你需要好好反省!”

“但是斯内普为什么认为我从制造者那里得到它——”

“因为你幼稚到相信四个不知道身份的人,然后为了一袋子魔术把戏,拿你父母用生命换来的你的命来冒险,而那四个家伙只会觉得有人用他们发明的东西作死有趣!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就去相信,你怎么能去相信,你怎么敢拿这冒险!”她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四周都静下来,我和罗恩已经完全顾不得反驳,我们的教授在轻轻颤抖,她急促地呼吸着,眼睛里似乎燃烧着两团火光,那只是一瞬间,她倏尔间平静下去,我终于找回自己发颤的声音,“教授,您认识他们吗,地图的创作者。”

她笑了一下,声音却显得迟疑,“我见过他们......四个蠢货罢了。”

“我不会再替你掩饰了,”她转身,轻轻说,“哈利,我没办法让你重视布莱克,但是求你想想摄魂怪靠近的时候你听到的声音。别再犯傻了,你就要这么报答你的爸爸妈妈吗——为了一袋子魔术把戏,去赌命。”

她的背影格外孤单,那件大袍子裹得更紧了,我突然想到什么:“教授,”我喊道,“这个地图也会出错,它蠢透了——我,我只是——”

“它不会出错。”教授没有停下脚步,我追着说下去:“它出现了一个死人的名字,小矮星彼得,它出现了好几次。”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和罗恩逃一样离开,我的脸火辣辣的——我几乎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我确实无比的愧疚,卢平教授微微颤抖的身影盘踞在我脑海里,我因为自己的鲁莽愧疚,也因为我让她失望而难受,我回忆起无数次课后她温柔的笑容,突然觉得斯内普有些话也不无道理——至少,我让卢平教授难过。

身后似乎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但是我和罗恩来不及理会,我甚至不敢去拿隐身衣。我们走到独眼女巫雕像旁边,“都怪我,”罗恩说,“卢平教授说的对,这蠢透了,是我劝你去的。”

我没法回答,愧疚和惊惶占据了心思,浓重的夜色里,仿佛回荡着压抑着的、低迷而畅快的、一阵阵悲戚而欢愉的哭声。

 

(五)赫敏·格兰杰

所有事情爆发在尖叫屋里。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我尖叫起来:“我们在上面——小天狼星布莱克——快来啊——”阿尼马格斯惊得动了一下,我绝望地看着门口,伴随着一声巨响,红色的火花炸裂开,我和哈利的魔杖瞬间脱手。所有人都根本来不及反应,脸色惨白的卢平教授已经冲进来站在屋子中间,克鲁克山欢快地叫了一声,滑稽地冲过去蹭她旧得厉害的小皮鞋,又去咬了咬布莱克的裤腿,而我几乎怀疑她瘦弱的身体会因为过于激烈的呼吸炸开。

布莱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卢平教授的眼睛布满血丝,魔杖在手里轻轻颤抖,漏风的窗子卷过一阵寒流,她不合身的黑色袍子被吹起,我看见布莱克的嘴唇抽动起来,卢平教授盯着他,“他在哪西里斯,”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布莱克只是死死凝视着她,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显得贪婪而疯狂,要在她身上剜出窟窿似的,伴随着我一点点加快的心跳,他慢慢举起一只手,指向罗恩。

卢平教授笑了起来,刹那间温和又悲伤的笑容几乎绽放在她脸上,我呆住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低声问,“可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身......除非.......除非!”她突然睁大眼睛,眼睛里点着了什么一样,此刻她看向布莱克的目光和对方看她的一样了,“你换了..”她呢喃着,“他就是那个......你没有告诉我......”

我的思绪冻结在卢平教授轻轻的、夹杂着欢愉和哭泣两种感觉的笑声里,布莱克只是看着她,在我眼里那个眼神的意思已经完全变了,哈利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教授,这是怎么一回事——”质问被下一秒的画面彻底捏碎在喉咙里:卢平垂下了魔杖,她伸出手,布莱克却自己猛地站起来,如同一阵狂风一样,狠狠抱住了我们的教授。

她纤细的身子完全被逃犯抱起来,两个人的笑声夹杂在一起,她搂着逃犯的脖子,脸埋在对方肩上。我记忆里的卢平一点点消融,只剩下眼前的女人眼里燃着火,被早就发疯的囚犯揉进怀抱中。那是怎样的拥抱,阴风阵阵的鬼屋里,骷髅一样褴褛的罪人扯开了狼的伪装,深深吻上了她的嘴唇。

“我不相信——”我的尖叫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所有的记忆化作齑粉,飘散在无尽的悔意和愤怒中,那种被愚弄后的绝望和悲伤与濒死的勇气纠葛在一起,“你——你和他——”

她终于从逃犯的怀抱中分出一点目光给我,“赫敏,”她把试图隔开我们的逃犯推开,唇角带了一点点鲜血的痕迹,“赫敏,冷静些。”逃犯还紧紧拉着她的手,讽刺到我想哭泣——多么完美的一对情人,时至今日他甚至还担心一群小傻瓜能伤到他狡猾的疯狂共犯——“我谁都没有说!我一直替你瞒着——”

“你是他的恋人!”哈利怒吼着,“我那么信任你,但你一直失心疯一样爱他,哪怕他是个罪大恶极的罪犯!”

“你错了,”她抬起头,神色变得急切,“我之前并不是,但现在是了,让我解释——”

“别信她,”我一把扯住哈利,她还在蒙骗我们,我不能重复相同的错误,“哈利,她是个狼人!她之前就和布莱克是恋人,是她帮着布莱克潜入的,她也希望你死!”

卢平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她静静看着我们,很久之后她说:“这完全不是你平常的水平,赫敏,我没有帮西里斯潜入城堡,我更不可能希望哈利死......但我确实是狼人。”

罗恩拉住我的手,他想站起来把我和哈利拖到他后面去,但是痛得又摔下去。卢平挣开布莱克,想去扶起他,罗恩气喘吁吁地把我扯开,哑着嗓子说:“别碰我,狼人。”

布莱克的神色变了,他的眉心抽动了一下,而卢平好像被强行停止的车子,僵在那里。布莱克已经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她还是那样平静的表情,紧接着她回过头看着我:“你知道多久了。”

她的眼睛没有一点点温度,冷漠犀利的眼神扫过来,我抖了抖:“好久了,”我有些悲伤地说,“自从我做了斯内普教授布置的论文,后来看到你的旧袍子。”我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阴影里的逃犯,“那是布莱克家族独有的一种款式。”

“斯内普教授该为你加分,”她嗤笑,“他大概觉得所有学生都有他那该死的天赋,见微知著,然后知道我的症状意味什么......你查了月相表吧,还是你看到我的博格特是月亮。”囚犯已经把手搭在她肩上,她微微侧了侧头,“别这么孩子气,西里斯。”

“我都发现了。”我学着她的眼神望回去,惊讶地发现原本失控的心率渐渐回复,我们平静相对,她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瞬间眼神恢复了正常。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女巫。赫敏。”她努力牵动一下唇角。

而我已经冷静下来。

 

(六)哈利·波特

我的生活在那一晚改变了,但是请让我换个起点开始回忆。

 

回到同样一头雾水的斯内普教授被我们同样用束缚咒打到墙角,布莱克迅速弯下腰把卢平身上的绑绳扯开,她太小了,几乎是一摊衣服和一摊绳子纠缠在一起,布莱克把她半抱起来,她眨了眨眼,同时揉了揉胳膊,“谢谢你哈利,以及我替哈利道歉,西弗勒斯,”她略带警告一般瞪了西里斯一眼,我打断她:“我还没说相信你——你们呢。所以小矮星为什么要装死——因为他知道你们要杀他?就像当时杀我父母一样!”赫敏似乎在拉我,但我只是觉得鲜血在胸膛中燃烧:我要死了,和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我从没这么冷静地思考死亡这件事。布莱克阴恻恻地看着我们,卢平把他挡在身后,“不是的,”她说,“哈利——”

“你来结果他了?”

“没错,”他狞笑起来,骷髅一样的脸更加狰狞。

“我应该让斯内普把你抓走的。”我看了一眼角落里眼睛猩红的教授,直视着犯人的眼睛。

卢平狠狠把布莱克往后推了几步,“哈利,”她急促地说,“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一 直以为是西里斯出卖了你的父母,彼得去追捕他——但事实恰恰相反,你还看不出来吗?彼得出卖了你的父母——是西里斯去追捕彼得。”

“这不是真的,”我尖锐地反驳,“你来之前他已经承认,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

我指向他,然而布菜克缓缓地摇了摇头,凹陷的眼睛突然异样地亮了起来。

“哈利,我等于是杀了他们,”他嘶哑地说,“我在最后一刻劝莉莉和詹姆改用彼得,让他而不是我来当他们的保密......”他看了一眼卢平,又快速转开目光,“他们遇难的那天夜里,我去看彼得是否还安全,可是当我赶到他的藏身之处时,彼得已经不见了,那里并没有搏斗的痕迹。我感觉不妙,害怕起来,马上去了你父母家。当我看到他们房子的废墟,看到他们的尸体......”

“够了,西里斯,”卢平温和地说,然而一种我从没感受过的寒意从她温柔的语调中渗出,她漂亮的眼睛转向了罗恩,我清清楚楚看到她收缩成一点,神色和曾经画报上锁定猎物的狼一模一样,“有个可靠的方法可以证明事实的真相,罗恩,把老鼠给我。”

在两道蓝光里,我看着斑斑的身子迅速膨胀,脑袋、四肢,仿佛什么诡异变形的快放,一个男人站在斑斑原来呆的地方,克鲁克山弓起背嘶鸣,卢平教授上前一步,伸出手替他整理好乱糟糟的衣领,手停在他后颈上,“你好啊,彼得,”她愉快柔和的声音在屋子里打了两个转——就好像老鼠变成同学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又好像她真的只是出席一场同学会,轻松又快活——她轻轻歪了一下头,微笑着,“好久不见。”

男人筛糠一样地抖,绿豆眼终于睁开,悄悄大量一样卢平和布莱克,又迅速躲开,瞟了一眼门口,终于开口:“莱姆斯......西里斯......”他的声音又尖又细,“我的,我的老朋友们......”

布莱克的魔杖已经举起来,卢平猛然站起来挡在他面前,她还是带着笑的,只是笑容带着一种奇妙的阻止意思,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然后回头继续看那只耗子:“我们刚刚在聊,詹姆和莉莉遇害的事情,哦别这样,别怕,我不会让他杀死你的。在事情弄明白前。”她的声音冷淡了一些:“我想跟你澄清一两件事,如果你愿意——”

“他又来杀我了——莱姆斯,你不相信我吗?”彼得只是又尖叫起来,“他抛弃了你,就和十二年前一样,现在他又要杀我了——”

卢平教授的神色完全冷漠下去。

 

(七)西里斯·布莱克

十二年,我曾经以为她死了,和詹姆、莉莉死在了同一个夜晚,因为我错信了一个叛徒的话,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因为我。

我倒是常梦到她。刚刚到阿兹卡班的时候,有时候闭上眼睛能看到詹姆拉着莉莉在草坪转圈,有时候是我们躲在隐形斗篷下看着费尔奇转来转去,有时候是我湿漉漉地站在波特家门前,有时候是月圆后我们几个蜷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睡着。还有莱米,各种各样的她,大部分还是她坐在图书馆靠窗的地方,捧着一本大部头的书,有时候焦糖色的头发垂下来,而早就分心的我凑上去帮她卡好那几缕永远不听话的头发。最后摄魂怪把这些都吸走了,但是我还活着。

剩下的没有恐惧,只有痛苦。那东西不蚕食痛苦,于是痛苦让我活着。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活死人下去,直到有一天真的变成一摊枯骨,埋在阿兹卡班。

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我是没有杀人的杀人犯。我梦到尖叫棚屋之后的那个清晨,莱米撕心裂肺的哭嚎,梦到她掐住我的脖子,梦到詹姆欲言又止,又梦到战争爆发后,她行踪不定、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彼得说她被鄙薄得太多,终于不堪重负;我绝望地怀疑她,怀疑我睡在枕边的爱人,那时候的她其实在遥远的狼群中潜伏,梦境没有停止,最后我梦到那个午夜,丢在废墟上的,沾满她鲜血的撕破的衣裙。

“詹姆和莉莉,西里斯,还有莱姆斯,你怎么下得去手!”

叛徒质问我,我也在质问我自己。

我知道彼得在讽刺:讽刺我错信了叛徒,轻蔑我偏执自大最后害死了挚友又害死了爱人。

直到我看到了那个懦夫。赎罪是个奇妙的念头,它折磨我,比摄魂怪的给予更痛苦,我不算活死人了,那是一团火打灵魂深处着起来,后来我跨过大洋,幽灵一样走在城堡里,看到莱姆斯披着旧外套蹒跚在楼梯前。晦明不定的烛火下,她一会儿是孤身一人的老师,一会儿是那个永远温柔地笑、用笑容掩盖所有情绪的女孩儿。

火燃烧着,但是我真的活过来了。那是久违久违的感觉,我的心在跳,头脑一阵阵发烫,风吹在身上却感觉冷,我恍惚记得这种感觉叫“快乐”,她慢慢走,时不时扯一扯我留给她唯一一样东西:那件旧外衣,她还活着,我痴迷地听着她细小的呼吸声,她小皮鞋踩过台阶的声音,她的生命带来的所有声音。空气里飘来她身上的巧克力香味儿,还有她常用的洗发用品,那种甜甜的花香,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辐射而来的温度。

十二个寒来暑往后,我们中的三个已经腐烂,唯独她还活着。

好在狗不会哭泣,如果我那时候变回来,大概会泣不成声。

 

她就站在我身边,我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没有了,压在心口的东西消失不见了,“大脚板,去和她道歉,”我似乎还能听见叉子在我耳边说,“月亮脸不会怪你,而且我原谅你了,如果她还愿意把你捡回去的话,”她低垂下眉目,彼得还在哭嚎,他跪在莱米脚下试图拽住她的裙子,被克鲁克山扑开。“彼得,说实话西里斯确实不会告诉我自己更换了计划——如果他认为我是叛徒。”她看着我,我们彼此交换了一个苦涩的眼神,“就像相信了你的话的我,也不会把自己的任务告诉他。”

我终于颤抖着伸出手,试探着去触碰她的手。她反扣住我的手,温和而坚定。

“我们真幼稚,”她说,“但是我原谅你了,西里斯。”

“我从没想过能得到你的原谅莱米,这太......出乎意料的好,”我应该也笑了一下,“但是先解决掉这个东西好吗。”

她又恢复成小狼的眼神,瞥了叛徒一眼后,冷峻地说:“我想是的。”

我猛地扯住叛徒的领子,把他提起来,莱米走过来:“你应该知道,”她轻声说,“伏地魔不杀了你,我们也会杀了你。永别了,彼得。”

我们同时举起魔杖。

“不要——”

小男孩儿冲过来,他跌跌撞撞地挡在虫尾巴前——角落里的斯内普发出听不出具体词句的吼叫——哈利张开手,“你们不能杀了他。把他带回去,带去阿兹卡班,”翡翠颜色的眼睛转向莱米,“教授,”他声音无比坚定,“我想他应当被扔进阿兹卡班,他值得。”

我的头开始痛了,一阵又一阵试图撕开我的颅骨,眼前的光线过于昏暗,一眼看过去是哈利,然而转了一下又变成詹姆斯正挑眉看着我,“哈利,这个恶棍害得你父母双亡,”我看过去,看得不那么分明,“他看着你死眼都不不会抬一下,你全家的命比不过他的臭皮囊——”

“感谢你——”叛徒尖叫着跪下去想扯哈利的裤腿,“仁慈的孩子——我不配啊——感谢你——”

“放开我,”哈利吼道,我看见孩子眼角有一点点发红,“我不是为了你这种人,而是因为——”他看向我们,莱姆斯的魔杖微微发颤,“我的爸爸妈妈一定不希望他们最好的朋友因为你这种人变成杀人犯。”

我看了一眼莱米,她的表情早就恢复了平静,我们一起放下了魔杖。“你是唯一有权做出决定的人,哈利,”我说,“可是想想......想想他做的。”

“他应该进阿兹卡班,”哈利重复,“如果有人该去那个地方,那就是他。”

莱姆斯笑起来,“很好,”她恢复成了那个温和的女教授,“现在让开吧,哈利。”她似乎看穿了男孩儿的顾虑,“我把他绑起来,没有别的,我发誓。”

哈利确实站到了一边,“您不想在魔法部休婚假的对吧,”他小声说,莱米的魔杖已经发射出一股银光缠绕过彼得的身体,迅速变成细绳,他摔倒在地上蠕动,最后嘴巴被堵住。

名叫赫敏的女孩儿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担忧去看那个韦斯莱家的男孩儿,斯内普安静下来,死死瞪着扭成一团的彼得,四周都安静下来,“都结束了吗,”哈利问,莱姆斯去为斯内普解开绳索,我半晌无话,只是揽着我瘦小的教子离开,最终走出尖叫棚屋时,她又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释然的暖意。

几乎同时,乌云飘开,满月莹白的光洒在她瘦削的身上。

 


(八)哈利·波特

所有的幻想终止于那轮月亮。

就像一秒钟前,西里斯还在询问我是否愿意和他——他们一起生活,我只是觉得心脏都跟着膨胀起来,我猜想着一个乡间的小庄园,我可以和我的教父一起飞到屋顶看星星,或许还有卢平教授,事实上西里斯一直在看着她,好像看着什么珍惜的魔法植物,同时扣着我的肩膀,手劲大得吓人。这个设想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子,然后我们看到了满月。

“她没有喝药,”赫敏的声音都在打颤,“她并不安全。”

她发出一声恐怖的、受伤野兽一样的嚎叫,下一刻她瘦小的身体迅速膨胀、拉长,暗灰色的毛发覆盖上她的面孔,尖牙迅速长大,骨骼肌肉重塑的声音仿佛要把她拆解重塑,她的声音渐渐高亢,最终完全变成了狼的嚎叫。变故发生得太快,“跑!”西里斯把我狠狠推了一个趔趄,“快跑,离开这儿——”

我还想跑,一只枯瘦的手扯过我。我终于看向斯内普,他脸色不比西里斯好多少,手里拿着卢平教授的魔杖,小矮星已经昏死在一边——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而西里斯只是阴沉地瞪了他一眼,“快跑,”他飞快地说,“我来料理这一切。”

我还想说些什么,斯内普已经拎破口袋一样拎起小矮星,我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猛地挣脱。此时此刻西里斯已经变成了熊一样大的黑狗,他拦在狼的面前,狼的爪子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抓痕,他向着禁林跑去,赫敏他们被斯内普带走了,用幻影移形。我听见了一声犬吠,受伤的、痛苦的。狼人变身后不具有作为人的神志,连最好的朋友都会杀。我的心沉下去,脚步先于思维,发疯一样冲了过去。

—————————————————————————————————————

从月圆到摄魂怪围过来,再到我看着那群寒冷腐烂的东西,“你恐惧的,”依稀还是卢平教授揽过我的肩膀,“是恐惧本身”,霍格沃兹温暖的烛光下,她的笑容温暖绚烂如同少年。她和西里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曾经生活在一起,无数春去秋来、月缺月圆。哪怕白衣苍狗,他们都曾经或者,或许现在也活着。我想起了妈妈,她生命最后的声音,我突然发觉我魔杖顶端的银光变得无比绚烂,雪亮雪亮的光芒下,一匹貌似马的动物一跃而出,它跑过的地方摄魂怪迅速退去,那不是马,我看着它硕大的角——那是一头牡鹿,就和......

就和爸爸的一样。

“尖头叉子。”我轻轻说。

远方有脚步声传来,它轻轻蹭了蹭我的手掌,瞬间化成无数晶莹的雪白光斑,我筋疲力竭地跪下去,西里斯的手臂被咬得皮开肉绽,他冷汗涔涔,月光下灰色的眼瞳闪耀出奇特的的光芒。

邓布利多赶过来,福吉跟在他身边,脸色难看得紧。我挡住他们的魔杖,“孩子,”校长轻轻说,“我们都知道了。”我呆呆看着那半月眼镜下的深邃的蓝眼睛,“放轻松,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的眼眶湿润了,这很丢人,然而西里斯突然挣扎着站起来,“莱姆斯,”他轻轻说,鲜血把他的手染红了,他祈求一样看着邓布利多。

“容我说一句话打断你沉冤得雪的喜悦,布莱克先生,您的狼人女友刚刚冲到了学校,吓坏了很多人。”

我愤怒地抬起头,所有人——所有教师,包括几个级长的表情都很古怪,而斯内普站在所有人之后,镌刻进骨血里的痛苦和仇恨以及大仇得报的快意。许多年后,或许是两重含义的大仇得报。

西里斯不见了,巨大的黑狗冲进了夜色里,我望着远方的禁林,眼前突然一阵阵发黑。

我失去了意识。

 

(九)终

莱姆斯·卢平睁开眼,满眼是灰白的天空。禁林的风声猎猎作响,她口腔里有残存的血腥味,有人拥抱着她,他们的身体同样滚烫。她努力想要睁开眼,她想知道那三个孩子怎么样,想知道彼得怎么样。

想知道西里斯怎么样。

黏腻的液体干涸在她脸上,她挣扎着想要推开那个人的怀抱,然后被抱得更紧。她很疼,比任何一次变身都要疼。她知道自己嘴巴里是人血的味道,热的,对于她这样的怪物,甜的,很甜,甜得她几乎想要吐出来。狼没有她的记忆,她却有狼的,所以她知道自己把自己赶到了那些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学生面前,知道她的秘密不再是秘密,知道自己嘴巴里的血是西里斯的。狼不替她分担身体的伤病,她却要给狼担负精神的痛苦。

但是此刻她顾不上,她猛然发力挣脱开,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到,行动已经先于视力的恢复,她找不到魔杖在哪里,冷风穿过那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披在她身上的旧袍子,她又摔倒,眼前的世界终于归位,熹微的晨光里,她的旧恋人踉跄着把她拉进怀里。“结束了。”他嘶哑的声音刮过狼人的耳膜,“彼得被带走了,孩子们都活着。”

她的动作终于停止,地平线变成了橙红色。她低垂下眼睫,静静望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只和骷髅无异的手。她有些晃神,好像年少的时候曾经也有一只手拉着自己,那只手白皙修长。她忍不住笑起来,或许因为高烧,她的思维不像往日那么清晰。然后她抬起头,伸出手捂住对方被狼咬得皮开肉绽的伤口。

她死死盯着那双深陷的、布满红血色的灰色眼睛,布莱克并没有管自己的伤口,他笑了一下,眼睛有一瞬间的光彩,下一秒布莱克低下头,他们额头相抵。

“莱姆斯,”他说,“莱姆斯。”

卢平应该笑了一下,“我想睡一下。”她轻轻说。

十数年前,医疗翼温暖安宁,阳光透过窗照进来,照在女孩儿苍白的脸上。英俊的少年把她抱进怀里,女孩儿眨了一下眼,“我想睡一下,”她轻轻说,缠着绷带的手放在男孩儿手心,对方有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如同两颗星星落在一尊大理石雕塑脸上。他典雅柔顺的黑发垂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女孩儿手上的绷带。

“睡吧亲爱的,”少年柔声说,“等你睡醒就都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霍格莫德玩儿了。”

 

潦倒的犯人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睡吧莱米,”他说,事实上她觉得他一根根突出的肋骨很硌,鲜血和苔藓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干枯的乱发和胡须挡住了颤动的嘴唇,“等你睡醒,一切都过去了。”

她真的闭上了眼睛。

 

十二年前,她拖着一身血回到了伦敦。他们的旧公寓已经空了,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咖啡杯打碎了一只,玫瑰花干在了瓶子里。猫头鹰送来的信堆满了信箱,最新的预言家日报铺展开,西里斯的脸占据了大半的版面,那张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沾满了血和泥土,她在报纸照片无声的狂笑中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才发觉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她在山谷的废墟上坐了很久,仲夏的风吹过她的短发,她看到一只棕色的猫儿跑过来——他糟透了,满身的灰土,一瘸一拐地蹭着她的裤腿,压着声音叫唤。

她伸出手,猫儿把头扎进她掌心。她拢了拢西里斯留下的旧外套,想哭,眼睛干干涩涩,流不出一滴泪水。就像她无数次想烧掉这件旧衣服,又无数次盖着这件衣服昏昏沉睡。

她站起身,抱起那只小猫,“我养不了你,”她笑了一下,詹姆和莉莉死了,彼得死了,伏地魔死了,她认识的西里斯也死了,凤凰社不需要继续存在,“我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

她把猫送给了照管魔法宠物如今已经准备在对角巷经营一家宠物店的同窗,谢绝了邓布利多的帮助,裹着旧情人的外套、拖着某一次圣诞节,詹姆抱怨买错了款式非要送给自己的小皮箱——怎么可能男女款都买错,她想着,又忍不住心酸——坐上了麻瓜的列车。

十二年,她给黑市传递过魔药、在麻瓜的餐厅当过女工,她匿名为报社撰稿,去写那些丛林里珍惜的植物赚取一点稿费,无数个月圆夜蜷缩在山洞里,她习惯了扒光母亲曾经讲的、人类从伊甸园偷吃果子后穿上的衣服,野兽一样躺在洞穴里,习惯了去吃光客人剩在盘子里的东西,习惯了挑选不太渗水的地下室,习惯了在混乱的夜场用各种法子讨来一些小费去换昂贵的狼毒药剂,也习惯了刻意经过德思礼家,偷偷看一眼绿眼睛的小男孩儿。直到一年前猫头鹰带着老人的信件,早就满面尘霜的女人裹着十二年前留下来的外套,拖着早就破旧的皮箱坐上了专列,坐在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儿”身旁。

 

卢平醒过来,邓布利多教授站在她床边。

她撑起身子,干净的睡衣显得空空荡荡,“教授,”她平静地说,“我觉得我应当辞职了。”

 

在遇到哈利前,她最先遇到的反而是隆巴顿家的男孩儿,那个带着婴儿肥的小伙子红着眼看着她,她叹了口气,张开手臂。小男孩儿抽泣一声,拥抱住他最喜欢的教授,“没事的纳威,”她轻轻说,“你会有更好的教授,你很棒,会成为和你爸爸妈妈一样优秀的巫师。”

小伙子明显没能处理好这个消息,他抽抽搭搭的,弄得她反而想笑,她自己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实际上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不比她矮多少,她稍稍低了一点头,望着孩子清亮的眼睛:“相信自己,”她替纳威整理了一下永远弄不好的衬衣领和格兰芬多领带,“你依然可以给我写信,问你想问的东西,或者只是想给我写信都可以。”

“我已经不是你的教授了,但是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不是吗?”

“您是,”他突兀地说,“您是最好的教授。”

卢平呆住了,她怔怔良久,低声笑了一下:

“谢谢你,”她说,“纳威,谢谢你。”

“我能给您写信吗,如果说,就这个假期,”他怯怯地问。“如果你想的话,”她思忖了一下,“可以暂时寄到格里莫广场12号,不过这个地址应该很快会变,或许马上就会变。也许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祖母,我也很想念她。”

 

她最终见到了哈利。

“你是我们最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他说,倔强地看着对方,她摇了摇头,“我不能冒险了,我可能会咬伤你们,”她温柔地说,收拾好最后一本书籍,“对了,”她取出一件东西,“隐形斗篷,西里斯把它带回来了,托我转交给你。”她犹豫了一下,旋即笑起来,那是一个绚烂的、十几年没从她脸上出现过的笑容,“既然我已经不是你的教授了,这个我也可以还给你了,代表大脚板、尖头叉子、月亮脸和虫尾巴。”

“你还说过他们只是在拿我的命寻开心。”哈利小声说。

她的解释被打断,“事实上他们以你为傲,哈利。”她抬起头,哈利已经奔过去抱住门口的人,西里斯·布莱克换上了干净的长袍,他依然十分消瘦近乎脱相,只是终于算得上整洁。邓布利多站在他身边,适时地拍拍哈利让他放开。“你们的马车停在门口了,莱姆斯,”校长说,她把空水箱挪开,走上前和校长握手。

“那就再会了,”老人冷静地说,西里斯接过她的小箱子,她最后回头,“别难过,”她笑着,恬淡又柔和,“很快又能见面了,西里斯应该已经等不及陪你过暑假了。”

她转过身,裹着破旧且不合身的大衣,和布莱克并肩离去。

他们十指相扣,仿佛再不会分开。

——END——

 

虽然是犬狼,但是实际上对莱米的塑造是主要的(甚至有一点像个人向了),但是我的想法是用很特殊的视角去看为什么西里斯会爱上莱米,聪慧早熟的赫敏,使命太重内心孤独的哈利,从未被肯定过的某种程度上也缺失了父爱母爱的纳威,甚至是面对她复杂又有一点相似的偏执但是纯粹深情的西弗勒斯,最后落在她自己的视角上。但是其实我不大确定莱米会不会这么快接受西里斯,总觉得小狼会纠结好一阵子。

原著的悲剧真的很巧妙,我写的he真的很俗套,满足个人心愿了()

其实全文我最难过的地方在私设的纳威和她的见面,感觉莫名的心被轻轻锤了一下,但是比较不同的是莱米的放逐和西里斯的放逐某种程度上一起结束了,之后还是很艰难的岁月但是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完全不同了。

在我这里就是再也没有分开,他们从祖宅搬到了乡间的小庄园,伏地魔倒台后他们和所有情侣夫妻一样相拥,她最终还是回到了霍格沃兹,看着一批批孩子长大,被爱她的人陪着,直到白发苍苍,最后一起沉睡在某个平静的晚上,十指紧扣步履蹒跚地走向死神的方向。

最后感谢看到这的你。


啊啊啊啊

【犬狼】挂牌明示

陈浮玉感到蕉绿:

*狗狗真的很怕自己脖子上没有东西


*也真的会很喜欢炫耀老婆给的一切


*会坚持叼住老婆的裤脚不让人退缩



01.


今天,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或许都发现了,西里斯·布莱克,这个总喜欢标新立异的狗系疯男人,脖颈上多出来一个项圈——黑皮革搭上金属扣,银色泛光。



当然,他们也发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向来规整的莱姆斯·卢平级长,手腕上露出来的月亮钥匙,黑锈旧银。



……两者结合,这是不是一件大事?......



陈浮玉感到蕉绿:

*狗狗真的很怕自己脖子上没有东西


*也真的会很喜欢炫耀老婆给的一切


*会坚持叼住老婆的裤脚不让人退缩








01.


今天,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或许都发现了,西里斯·布莱克,这个总喜欢标新立异的狗系疯男人,脖颈上多出来一个项圈——黑皮革搭上金属扣,银色泛光。






当然,他们也发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向来规整的莱姆斯·卢平级长,手腕上露出来的月亮钥匙,黑锈旧银。






……两者结合,这是不是一件大事?










02.


“我跟你……”


“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莉莉做了个停的手势,“帕莎,不要再跟我提西里斯和莱米的爱情故事了,我听得够多——几乎每个坐在我旁边吃早餐的人,或者路过的,都跟我用传音咒沟通过这件事。我想,这全都是你们的揣测和推断,我不愿意相信。”




莉莉说完,继续用刀叉切割盘子里的蜂蜜黄油牛角包,余光瞟见帕莎撅着嘴盯过来,只得又补充:“好吧,说老实话,你不要过分依赖那些姑娘们的议论,她们只是说着玩儿玩儿。有时候是这样的,添油加醋,或者膨胀臆想,明明不是有关联的两件事,一定、必须地被凑在一起,这是很正常的,会产生误差理解之——”




她说着说着突然噤声。


刀叉在盘子上发出“哐啷”脆响。




帕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门口,哦,是那个疯男人,还有——她喜欢的卢平级长。




周遭此起彼伏口哨和私语。




“见鬼,”莉莉睁大眼睛,“是不是皮皮鬼在我眼前施了恶作剧忘了撤走——他脖子上?!”




帕莎拍她的肩,“都跟你说了的呀,亲爱的莉莉小姐。”


“就是这么无缘无故地发生,西里斯·布莱克脖子上套了个圈。现在是真的很像一只狗了。”




“可是昨天莱米和我谈心的时候还和我说,他们两个不会是这种!”莉莉僵在位置上,看着两个人从她面前走过,在斜前方落座。




莱姆斯跟她说了句早上好,西里斯随手对她挥了一下算是招呼。


“……早。”莉莉强颜欢笑。




“为什么你们觉得是狗项圈?它只单纯是个装饰不可以吗?”莉莉低声对旁边的人说,“而且我不信善良的莱米会骗我……”她喃喃。




斜前方的莱姆斯在和戴项圈的人说什么,对方一直在点头。看着和平常到处惹事的他很不一样。然后好像是听得多了,西里斯不耐烦地把一块曲奇饼干塞进了莱姆斯的嘴里,笑得很坏。




他们好像无视了周遭或充满好奇或充满恶意的目光。




“如果忽视卢平级长手腕上的钥匙,我可能也会觉得这是个装饰品,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帕莎给她换了盘咖啡可颂,“早上开始,这件事就传了一路。那些话——好听的,难听的,我都听了。你简直不知道那些斯莱特林说得有多令人生气,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讲——算了,你听了也要愤怒的。”


“起初我是抱有严谨的怀疑态度,我和你一样,莉莉,我跟他们说这仅仅是个装饰品。谁能想到他的手腕上……所以后来我也那么想了。”




帕莎转着餐具,手肘撑在桌子上,一直往莱姆斯那里看,“莉莉,不要谴责卢平级长,虽然看样子他是主导人。呃……我是说,他并没有吃亏,那也不一定……总而言之就是,责任或许全在布莱克身上。”




“卢平级长不会是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她强调,“可能是被迫的或者,他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或苦衷。而且他那么信任你,不会骗你的。”




“……也许吧。”莉莉闭了闭眼,狠狠解剖那只可颂,“我感受得出来你多爱他,帕莎,你总是擅长为莱米着想。就连现在,找借口都不忘记。”


“我要去问个清楚。”她小声叫道,“不能被蒙在鼓里当个傻瓜!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支持你,”帕莎和对面的人撞了视线,收回目光,“你放心,只要你去问了,他肯定什么事情都愿意和你讲的。”


“可是万一他不愿意呢?我是说这次,这种事情。”莉莉有点泄气,“我不能明晃晃直接去问他,万一就像你说的,他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又来了,詹姆斯·波特,你的试用期男友,他一直在看你。”帕莎低头捣鼓她的煎蛋。




莉莉抬头回望,看见对方带着帅气的傻笑。


“帕莎,我想,我知道从哪里开始了……”




帕莎在旁边挑了挑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03.


“我亲爱的小白痴,”她把对方的头从肩膀上试图推开,“你能不能呈现出你具有一副骨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软倒在这里,将近十分钟。”




他们已经在走廊转角的壁龛里停留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没有什么学生经过。莉莉想借着上课前的空闲来问清楚这件事。




“像无骨毛毛虫?”


“不要玩烂梗……我有事要问你。”




詹姆搂着人,蹭她的脸,“莉莉……你要问什么?”他觉得今天莉莉好主动,还把他拉到这个隐秘的地方幽会。




“……西里斯和莱米?”


“啊,哦,这件事。”詹姆坐直了,表情尴尬,“呃,我能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莉莉抱臂,看着昏暗的光从对方眼镜上闪落。“不是让你出卖朋友,我就是问一问这件事的真假。”




“什么真假?”詹姆挠头。


“嗯……真的在谈恋爱吗,我是说,他们两个?还有那个项圈和钥匙,是情趣还是真的——梅林,我真的不能接受居然发生这种事,他不和我提……”莉莉说着说着凑上去,和詹姆面对面。




她双手搭着他的肩,“告诉我,亲爱的,真相是什么?”




詹姆被她漂亮的眼睛迷住,整个人晕乎乎,“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们两个昨天还很正常的……今天早上我还没来得及问呢就……”




见对方神志有些不清醒,莉莉无奈地松开人,“好吧,好吧。”她站起来,“我不强迫你,去上课吧。”




詹姆借着她的手起来。








04.


“……记住了吗?”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西里斯烦躁地将几缕碎发别到耳后,“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已经承诺过不乱说话了,事实上,我不认为我乱说过什么。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得承认,是那些人先开始的动作。我甚至脾气变好了!”




莱姆斯喝完最后一口橙汁,将杯子放回桌面,“是,你说得对。”




他不得不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一系列事情。








05.


当西里斯从莱姆斯床上起来,拉开床幔,他们两个面对着詹姆和彼得震惊的目光。




詹姆的领带落在了地毯上,而刚拿起袍子的彼得只穿了一只手臂。




“见鬼,你们睡在一起?”詹姆的眼镜都滑下来了,他把领带捡起来,“Padfoot你什么时候爬上床的?明明睡觉前你还在自己的床上来着……我没记错的话。”




“嗯哼,”西里斯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故意走近詹姆,“对啊,你没记错。我就是,昨天晚上感觉好冷,就和moony一起睡了一晚上。让开,我要去换衣服。”




西里斯好像把围炉当成了摆设。


彼得想,把另一只手臂套进袍子里。




“你脖子上?”詹姆拦住人,扶了扶眼镜凑到项圈面前,“哪里来的这种东西?”他大叫。




“别看了。”西里斯心情很好似地推开他,“这么好看吗?非要来问。”一边说一边伸手敲了敲黑色的皮革带子,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回自己的床边,“Moony给的。”




“……”彼得在一旁拽了拽詹姆的衣角,“你看——”




“我操,梅林的裤衩,”詹姆冲到莱姆斯面前,“这个钥匙你别告诉我是……”




莱姆斯抽出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




“……”


“……”




“喂,好moony,告诉我,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詹姆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感觉世界都在崩塌重组。




“不是。”莱姆斯安抚他,“这只是,呃,装饰品。你懂吗?麻瓜研究有些偏门的书籍,上面说这只是装饰。”




“……”詹姆觉得对方把他当傻子,“可是这不仅仅是贴颈项链!都有锁和钥匙了!”他捏着那枚月亮钥匙低吼。




“你在担心什么?”西里斯轻快的语气飘过来,“这又怎么了?我们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是你想太多。”




詹姆站起来,叉腰摇头,像是被气笑了,“Okey,okey,我在担心无用的事情。”他又转头看着莱姆斯,“Moony,这真的只是装饰品,是吗?”




“是的。”莱姆斯回答他。




然后詹姆盯了他一会儿,没有再问,不知道在想什么。


莱姆斯心里很忐忑。




“好吧好吧,”詹姆把领带缠上自己的脖子,开始打结,“反正就算有什么又不碍事,我是无所谓。”


“我得提醒你,那群斯莱特林要是因为嘴贱和padfoot打起来了你记得喊我。”




莱姆斯抓着睡衣的手放松了。


“……好的。”






他们刚出寝室门的时候,西里斯和走廊里的一个格兰芬多错面,对方小声尖叫,抖着手指着西里斯脖颈上的东西。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撞开对方的肩膀拉着莱姆斯走了。




这对西里斯来说很不容易,莱姆斯敢肯定对方当时想回几句不客气的话,然后再用咒把那个受到惊吓的可怜的格兰芬多男孩随便丢到哪里挂起来。




之后就是一路上,虽然没有哪个人真的没眼色地敢上来当面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但是他们的交头接耳声音也不小。人传人,消息传得飞快。




等莱姆斯带着人进了礼堂的门,那一瞬间的安静和后来迭起的调笑声让他有点头疼——他得按住西里斯想要说些什么的欲望。




西里斯的领带向来不好好系在脖子上,但是在今天,领带甚至直接不见了,衬衣领口前三颗扣子也没有扣,所以敞开的部分里,上面的黑色皮革项圈十分显眼。




就差直接说一句:过来看啊,往这里看,看仔细,我脖子上的新东西,我有,你们有吗?




莱姆斯怀疑对方确实想这么说,当西里斯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的时候,他先发制人:“不要乱讲话。”




然后他看着人瞬间蔫下去,哦哦点头。






06.


莱姆斯用手帕擦了擦嘴,钥匙滑进袖口里。


“叉子呢?”


“被伊万斯迷走了。在你发呆的时候。”


西里斯恹恹地用餐刀把腌鱼捣烂,“无趣极了,这个早上。”




什么也不能做,还要谨言慎行。这和他昨晚做梦梦到的完全不一样!




西里斯披着四面八方的视线网,将餐具一放,看到莱姆斯已经吃好,“Moony。”他拉住莱姆斯的手腕,“小虫,我们先走了。”




彼得咬着培根点头。






他们两个离开的时候又是小阵声浪,西里斯没忍住踢了一个嘴里说着下流话的学生,“管好你的嘴,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他妈让你永远也发不出声音。”




旁边的人陆续站起来,像是要开始一场闹剧。




莱姆斯拉他,没有看那个脸涨得通红的斯莱特林,“走吧。”


“可是他在说你。”西里斯有点咬牙切齿,莱姆斯对他微微摇头,他只得被人牵着离开,回头的眼神依旧凶光毕现。




“真他妈是条好狗——”后面又有讥讽,然后被迅速封住了嘴。




“早跟你说了,你戴这个出来,会被说的。”莱姆斯叹气,把魔杖收回来,揣进兜里,“总是会有这种不干净的话。”




“嘿,moony,你真干脆。”西里斯笑了,他凑上去,脖颈上的项圈在莱姆斯的余光里十分瞩目,“你在维护我。”




“我就是要戴,你答应我的。”


西里斯跟着人上楼梯。


“那些恶心的东西向来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按进盘子里?没有让美味的早餐堵住他肮脏的嘴,真是很可惜。这已经算是我最大的善良。”




莱姆斯微微别开脸,打落对方搭过来的手,迈开的步伐更快了,像是要脱离这种被缠绕的气氛。


“快上课了,我们得走得快些。”




西里斯不满地去拉他,然后从背后压上去,“干嘛啊你,打我干什么?”


“……你走太慢了……”




“着什么急啊,时间不是还早吗?”对方捏起他的手腕,摩挲着上面的坠着的钥匙,“反正第一节课是魔法史,我的补眠时间。”




好奇怪,怎么突然就这么近。


莱姆斯听着对方的碎碎念,不自觉皱眉。


昨天晚上是不是太过火了。


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07.


他心绪烦乱,和西里斯随便聊着些什么,没有注意到转角处的人,然后相撞是必然的。




“抱歉——”


莱姆斯往后倒,勉强站住身子。


“Moony?”西里斯把他扶稳,“没事儿吧?”


“我没事,我……”




“西里斯·布莱克……”


对面倒在地上的男生慢慢站起来,小声地喊人。




西里斯看过去,挑眉,“……你?”


莱姆斯低头抿紧了嘴,脸色有些苍白,他抓紧了西里斯搂着他的手臂。




“哦,是你。”西里斯困惑地看了看不抬头的莱姆斯,然后又去望那个喊他的男生。




“你昨天还说,你不是……”对方脸上显出受伤和愤怒,“你和卢平……”




“我不是什么?同性恋吗?我本来就不是。”西里斯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他觉得对方很烦,“我想我昨天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再说了,我和他的事也与你无关。”




“可是你的脖子上!它……”对面的人像是很不甘心,“这是对你的侮辱!”




“哈?”西里斯觉得对方有点好笑,“侮辱?侮辱谁?我?西里斯·布莱克?”




“他把你当成狗一样拴着!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吗?!”男生大喊,然后他看向莱姆斯,“还有,卢平,你骗我!”




“梅林听了都要发笑。我管他别人怎么说,你才真的是多管闲事。”西里斯没有耐心了,“我乐意,你懂个屁。”他冷下脸,“滚开,别挡路。”




“不,你得告诉我你们——”


“砰——哗啦——”


周遭伴随一些小声惊叫。




莱姆斯看着那个男生被丟到窗户上,破裂的彩色碎片纷纷散落,像羽毛一样,最后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激起一阵灰尘。




这期间,莱姆斯看到了对面詹姆和莉莉惊讶的表情。




“……”莱姆斯感受到西里斯把他搂得更紧了,“……你冲动了。”




“是他太碍事。”西里斯放缓了语气,把莱姆斯的魔杖放回去,带着点委屈,“他昨天就一直纠缠我,烦得要死。你还走了,都没有管我。”


莱姆斯的魔杖他用得还挺顺手的。




“嗨!叉子!还有,莉莉?”西里斯若无其事地拉着莱姆斯走过一片狼藉,没有去管那个倒在地上的学生。




莱姆斯回头看的时候,一些同学把那个男生围起来在询问状况。








08.


“昨天就因为这个男生,你才那么难过吗?”莉莉走在莱姆斯旁边,“好吧,确实很难否认,西里斯·布莱克是很耀眼。追求者不管男女,都很多。”


“……不,”莱姆斯垂着头看手腕上晃来晃去的钥匙,“也不全是。”




他们走在西里斯和詹姆的后面,用了隔音咒确保谈话不被偷听。




“西里斯被追求,是很正常的。但是那个男生昨天单独找我了。”




“什么?”莉莉觉得奇怪,“他追求西里斯找你做什么?”




“兴许是觉得我是四人组中最好说话的?”莱姆斯摇头叹气,“总之他找到我,和我说要追求西里斯,向他表白。”




“你是能有些话语权的。”莉莉打趣他,“不过追求和表白,这是两回事吧?”


“谁知道呢,他只是把表白当成追求的号角,像每次开战士兵发起冲锋那样。”


莱姆斯跟莉莉讲昨天上午的事情。








09.


莱姆斯当时愣住,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男生说,我觉得你会喜欢西里斯·布莱克,那么你喜欢吗?




他慢慢摇头。


男生松了口气,“那就好。”




“什么?”


“因为我朋友都告诉我,要追求西里斯首先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不喜欢他。”




“怎么会这么想?”


莱姆斯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和我这么说的,他们还说西里斯最听你的话。如果你不妨碍我,那么这件事就会很顺利。”




“是最听詹姆的话。”莱姆斯纠正他,“还有,什么叫我会妨碍你?我一向不妨碍任何人。”




男生耸肩,“或许六年级以前是,但现在可能情况变了。波特和伊万斯在一起后,西里斯就对你言听计从。那些女孩子们——被西里斯拒绝过的,还有同性,都这么说。因为当时,你都在他旁边,而西里斯总是会很紧张你的反应。”




“没有言听计从。”莱姆斯再次纠正他,“那是你们想多了。”




“啧,反正在我们看来就是这样。”


男生摊手,“既然你没什么反对,那我要去追求他了?”




莱姆斯抱紧了怀里的麻瓜研究相关书籍,“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10.


“下午,下午你都知道了。”莱姆斯坐到座位上,继续跟她解释,“下午那个男生找西里斯表白,被拒绝了之后没有死心,缠了西里斯一下午。我在旁边坐立难安,最后被那个男生找了个借口搪塞走,就过来找你了。”




“哦,对,是这样。”莉莉翻开教材,“你还和我说西里斯当时脸都黑了。”


“突然觉得你也挺坏的,”莉莉看他,“你干嘛走掉?故意的?”




“……不想在那里。”莱姆斯嘟囔,“我看西里斯脾气还挺好的,不会对人做什么。”




拒绝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看西里斯都没什么反应,可能觉得有戏吧。


他不做碍事的人。




“……”莉莉有点无语,“你昨天可没和我说这些细节,我问你的时候你还在狡辩,你说只觉得自己多余。”


“现在看来……你这不就是——”吃醋了吗?




她咽下后面半句话,恨铁不成钢地瞪人,“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他……”




莱姆斯转移话题,“上课了莉莉。”




“哼,别逃避。”莉莉知道他魔法史课本已经记得差不多了,“你和我说你只喜欢他大黑狗的样子,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我觉得他也对你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然也不会,戴这个。”




“这件事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莱姆斯叹气。




他撑着脸看西里斯的背影。


那只傻狗一边和詹姆讲话一边还在摸脖子上的项圈。


为了配合这个亮眼的圈,他还把头发扎起来了,高耸的马尾像瀑布一样挂下来,又因为卷曲而滚出浪花的美好姿态。




“我不懂他……”莱姆斯垂下眼,“你知道的,六年级之后,我和他就不是很亲近了。”




莉莉沉默。


她也知道那件事。




“那一阵子我们很少有什么身体接触,除了月圆之夜的动物形态缠斗。”他的声音很平静,“五年级开始喜欢的,可是六年级就只敢喜欢一部分。但现在我又不确定了。”








11.


是从五年级开始的。


阿尼马格斯之后,莱姆斯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上了这只大黑狗。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大黑狗的样子。


经常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和耳朵,爱不释手。


他总是让黑狗爬上他的床,任由对方对他舔来舔去,总是给黑狗梳理毛发,用梳子细细解开打结的地方。每次这样做,大黑狗都会发出舒服的咕噜声,让他忍不住把脸埋进毛茸茸里。




詹姆总是笑话他,说他是个“爱狗卫士”——总是离不开这只狗,就差栓个项圈挂个牌来确立从属关系。




“你们现在有点像,美女与野兽。”詹姆时常看着黑狗把赤身裸体浑身伤痕的莱姆斯压在床上,苍白的肢体从黑色毛绒中露出来,显出色情意味,“妈的,我的眼睛,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月圆之后,詹姆都会这样借着吐槽先行离去,带着彼得,只留他们两个。




但是每当黑狗变回男巫,他都不敢去主动碰。会在对方扶住他,给他披衣服的时候浑身僵硬。


……因为这是不同的。




莱姆斯可以和狗尽情亲昵,但是面对西里斯稍显冷淡的灰色眼睛,他都心生退意。




他隐约觉得,只有黑狗属于他,而西里斯不是。


他拥有的是黑狗的爱,而不是作为男巫的西里斯的爱。


是狗比人忠诚。




这种纠结的痛苦变成一种模糊的冲动,搁置不能。


他选修的麻瓜研究,去图书馆找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项圈,和钥匙。


他又想起来詹姆的调侃。




趁着节假日,他用存下来的一部分钱悄悄购入了它们。




每天晚上拉上床幔,莱姆斯都会通过魔杖尖端的荧光来观察:这个皮革搭上金属扣组成的项圈,还有中间的锁。




他每晚看了,又会悄悄放到枕头底下。


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终于被发现了。


在昨天晚上,造就了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






12.


是夜,莱姆斯看见红幔被掀开,有人爬上自己的床。




松垮的睡衣,海藻一样的黑发,对方整个人朦胧得像一团美丽的影子,如同借着中天时分来取他灵魂的曼妙女巫。




凑近了,荧光微闪点亮一小方空间。




西里斯的手指勾着那根项圈晃来晃去,英俊的脸上带着清晰的恶意挑逗,“Moony……”




莱姆斯撑着胳膊后退,给对方让出一片空位。


“怎么在你这里?!”他小声发问,有些羞恼,想把项圈夺回来,“还给我!”




西里斯膝行两步,借机拉住他的手。同时让莱姆斯的指尖触碰上有点泛冷的金属扣,按住对方瑟缩的动作,然后自己拨开它。




莱姆斯的手被攥紧,强硬地一直接触着项圈没法抽离。


他看到西里斯的手笼着他的,将那根项圈拴上脖子,然后又顺着搭扣推好黑色的皮革带,“钥匙呢?不上锁吗?”




西里斯的声音很低,很小,近在咫尺,撩在耳侧。


莱姆斯条件反射地一缩。




“哦,是的,钥匙也在我这里。”对方把一把小钥匙塞进他的手心,然后又牵着他颤抖的手,把钥匙怼进孔洞,旋转,伴随“咔嚓”轻响——“喜欢吗?”




此时对方的脖颈上,项圈牢固而具有吸引力,同时释放出性暗示。






……


其实只是玩儿玩儿而已。


莱姆斯明白,因为他看清了对方眼底纯粹的那抹打趣和搞怪。




“喜欢。”


他叹气,挣脱了对方的手,要把项圈解开,不去看对方起伏的喉结。


“你怎么找到的?”




西里斯挑眉,拦住他的手,说运气好。


“怎么个运气好?”




西里斯说,在你床上乱滚,和叉子打闹的时候随手拿起枕头丢过去,结果项圈在下面明晃晃摆出来。


但是我下意识把项圈藏起来了,没有让叉子发现。




这算什么鬼运气,只能算自己图一时方便结果倒了大霉。


莱姆斯心中悔恨万分。




“没想到我们表面上这么温柔的moony还有这种爱好。”


西里斯的话语是没有恶意的。




“有喜欢的人了吗?”


“是和我一样的小狗狗吗?我不相信世界上,或者这个霍格沃兹里,有谁能和我相似。”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啊,等我下定决心去表白的时候,我就把这个锁到对方脖子上。”莱姆斯半开玩笑地回他,解开搭扣,把项圈和锁收起来,“还有当然,没人比得上你,也不可能和你存在共同之处。你是独一无二的小狗。”




西里斯抿嘴,躺在他身边,手指摩挲着自己空荡下来的脖子。


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戴着呗,我替你的未来女朋友提前体验一下。






莱姆斯觉得对方疯了,自己也疯了。


在这仅靠魔杖发出来的白光的映照下,兴许是梅林,或者其他什么,给他施了迷乱剂。


因为他居然说好。




“一个装饰品而已,”西里斯一撩头发,转过来侧身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意的!”言语间尽是自得。




然后项圈重新贴合好皮肤之后,莱姆斯收了钥匙,推他,像是有点气急败坏,“西里斯,你下去,回你的床上去睡!”




西里斯拉高被子,同时伸手用力一拽莱姆斯的手腕,把对方包进被窝里,“睡吧睡吧moony,计较那么多,又没什么意义——反正睡一觉,在哪里都一样,节省我的精力和时间,不想换地方。”




“你……”莱姆斯突然想到一件事,瞬间后悔。


他挣了挣对方禁锢他的臂弯,脊背和对方的胸膛隔着两层薄而软的布料相贴,像是很不适应,“可是明天大家都会看到的,你脖子上的东西。会引起误会,你还是别戴了,把它摘下来吧……”




“Moony啊,”西里斯把头搭进他的颈窝,“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如果没人知道它的意义,那这就只不过是一个饰品而已,一个只是设计独特的饰品,根本不用解释。”


“是,我当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他们乱想我们又没办法制止,你总不能让我逢人就说这是一个项圈而已不要过度延伸吧?这算自投罗网吗?哦,如果这样,然后他们就会说西里斯·布莱克是个蠢货,到处宣扬他的欲盖弥彰!我可不想这样,我不做这种傻事!Moony,我必须告诉你,有些事做了就不要后悔。做了就是做了,你现在让我摘下来也不行,因为、因为我已经戴上了。”




莱姆斯蹙眉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味。


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差劲了。




“……可是早晚要摘下来的。”莱姆斯闷声闷气。


后颈被那一圈皮革和金属扣摩擦到,让他起了一小层颤栗。




他好久没有和对方这么亲密过。


他和西里斯平时的肢体接触并不多,因为对方多半是和詹姆在一起。




除了大黑狗的形态。








13.


“好吧,我能理解了。”




这节课都在他们两个的谈话之间结束,西里斯不满地要过来拽人,被莉莉一本书推开手,“我和莱米还有事要谈。”




“这么一想,确实是狗给你的安全感更多一点。”莉莉推着莱姆斯走开了,把西里斯的骂骂咧咧抛到身后。




“那你现在觉得他有可靠一点吗?我是说,戴上项圈之后。”莉莉的声音很温柔,“如果这样让你好很多,而他也不在意的话,为什么不就这样下去呢?反正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习惯是很可怕的。”




“……”莱姆斯知道莉莉的意思。


半个上午过去,学生们对于他们两个钥匙和锁的议论已经没多少了。大部分人都觉得与自己无关,提几嘴而已,也顶多只能算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莉莉啊,我……”莱姆斯带着莉莉穿过四方庭院,“我没法确定,他会接受我。”


“他说了,他不是同性恋。你也看到了那个男生的下场。”




“我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莱姆斯的声音飘在风里,“在结束这场一时兴起之前,我只能努力体会一下这种喜悦。”




他们走上了木廊吊桥。




“傻莱米,”莉莉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你和那个男生不一样。同以往许多和西里斯表白的,追求的,那些人人,都不一样。”


“直觉告诉我,你可以勇敢一点。”




“……可是我觉得我们没有以后。”莱姆斯撑着栏杆,“我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平静无波的未来,白茫茫的一片。”




“不要想这么多。”莉莉安慰他,“你完成了很多个考试,你很优秀,职业规划的时候我看见你填了教职工的意向,你很适合当教授。”


“身份的问题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和詹姆都会帮你的,这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你不需要再犹豫了,莱米。专注眼下。”




“西里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和你彻底决裂的。因为你们之间存在纽带。”莉莉的手搭上他的肩,“而且你也感受到了,他对你其实很特别。”


“现在,我有个办法,可以测试一下他到底对你什么态度。”




莱姆斯看她。




“这样,你继续用你的借口——那个未来女朋友的借口,但是这次你告诉他,你说他不可以戴项圈了,因为你要准备去表白。项圈该归到别的人那里。”




“可是我哪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啊……”莱姆斯有点苦恼,“而且会被拆穿的,西里斯太聪明了。”




“不不不,关键不是这件事能不能成功,不是你要真的去演一场和女孩表白的戏码,而是你要去观察,观察西里斯的态度。你要看他是不是对此表现得反常。比如很激动,或者有些排斥,他对你嚷嚷说着阻拦你去之类的话。”




莉莉的笑容有些促狭,“我们女孩最擅长这个,观察另一半的一举一动。”




莱姆斯讷讷,“……万一、万一他……”




“要是他很顺从地摘下那个圈,表现得很平静,也不追问的话,其实也很反常。”莉莉继续补充,“莱米,你还是不懂。他如果喜欢你,就绝对不会像朋友那样照旧和你撒泼打滚,指责你抛弃兄弟,然后再真心实意地帮你出主意。”




“这个项圈他还真是戴对了,”莉莉笑,“就算他当时戴上是觉得好玩儿或者其他原因,等拿下来可就不是单纯的拿下来这一个动作了。”




莱姆斯为她的理论和推测深深震撼,“这样吗……”




“听我的吧。”莉莉说。








14.


“……西里斯。”莱姆斯喊人。


西里斯和詹姆讲着话,闻声探头过来,“嗯?”




炉火烧得很温暖,西里斯看过来的眼睛亮晶晶,两只手乖巧地扒拉着沙发背,露出脖颈上的项圈。




“……”然后话就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莱姆斯低头看书,“你们继续吧。”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西里斯撑着沙发翻过来,走到他面前,“还是不方便在这里说,要悄悄告诉我?”




对方的调笑很暧昧,莱姆斯加速的心跳让他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是有一些事。”莱姆斯躲过西里斯垂下来的头发,“晚上再谈吧。”




“行。”西里斯没有多说,随手拨了一下那把小钥匙就走了。






15.


“你要说什么?”西里斯很熟练地爬上他的床,掀开被子滚进他的怀里。




“西里斯……我觉得,”莱姆斯僵着身子不知道作何反应,他施了个隔音咒,“我觉得你把那个项圈,摘下来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感受到对方抱他的手臂圈得越发用力。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好的吗?”西里斯的声音在被子里有些闷,“才过了一天,你就反悔了……”




“不,话不是这样讲,”莱姆斯想离远一点,但是没能挣开对方的手臂,“是那个女生,我喜欢的那个,昨天跟你讲过的?我准备去……表白了啊——”




好疼。




莱姆斯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咬了一口,在耳根下面靠近脖颈的位置。




绝对显眼。




“你疯了?!”莱姆斯此时分不出神来一条一条核对莉莉给出的猜测,他现在只是觉得西里斯咬得特别狠,疼得离谱。




“……为什么你就要去表白了?”西里斯依旧搂着他,像是刚才咬人事件没有发生一样,“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我脖子上戴了你给的项圈,你好意思再让它出现在别的人身上吗?”




“他们会说你是花心变态。”


西里斯幽幽地说。




“……”他该怎么圆这个谎呢,莱姆斯有点拿不准办法,“你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有什么用。”西里斯撇嘴,“你今天看见她了吗?你又心动了?所以按耐不住了要去表白?什么时候的事情?上午你和莉莉在一起,我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所以肯定不是上午。下午,下午你一直跟着我,我带你走遍了霍格沃兹,所以也不可能是下午。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傍晚吗?她是个格兰芬多?在休息室里你们碰见了?那她能接受自己脖子上有个项圈吗?像狗一样,被栓起来?然后被别人说很多坏话?”




西里斯的语调格外温柔,带着循循善诱的味道,一点也不像往常那样尖锐而冷淡。


“Moony,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就是突然想去表白了。是的,她是个格兰芬多。是在休息室里又碰见了。她……她很好。”


莱姆斯回答得很不流畅,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来造假,“我觉得她,她不介意——”




又是一口。


莱姆斯咬着嘴唇没有把痛呼出声。




西里斯吹了口气,莱姆斯感受到咬痕那里凉爽而滑。


“你觉得?万一她介意呢?Moony,我得告诉你,不是谁都像我一样会这么愿意被你拴着,还告诉所有人,我确实被你上锁了。”




“还有,你真的觉得她会比我更合适吗?”西里斯舔了舔他的脖子上的伤口,“别傻了,moony,你知道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人比我更听你的话。”




莱姆斯真的要被对方的把戏绕晕了。


他搞不懂对方说这些究竟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可能吗?可是昨天西里斯还说了不是同性恋。




“难道朋友会做这些事情吗?”莱姆斯问得没头没尾,然后解释,“我是说,主人和狗什么的,这种。”




“朋友就不能了吗,”西里斯回他,“玩玩而已,你开心,你喜欢,我就陪你玩呗。”




“……”莱姆斯压下心里翻滚而来的酸涩,“……是为了哄我吗?”


“你是在为去年的事情找补吗?”


莱姆斯的声音很轻。




“……我……”西里斯想回答一个肯定词,但是又觉得说了会犯错,“我……”




莱姆斯闭眼,“算了。”他不想听了,“睡觉吧。”




多可笑。


他把对方的弥补当成爱。


还为此产生那么多自作多情又丢脸的想法。


到头来所有的主从归属和挂牌明示都真的只是场一时兴起。








16.


“……不是。”见莱姆斯没有动静了,他有点慌,“不是。”


西里斯搂着人,“我刚开始,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不是了。”




“我只是想逗你,没想到让你难受了。对不起。”西里斯去蹭他的脸,手指摩挲着那把小钥匙,“我骗你的。我坏,我承认。你就当小狗使坏了,不小心闹过头了,好吗?”




莱姆斯睁开眼看他,那抹浅绿色很淡。




“不是玩玩而已,是真的不想你去给别人戴上项圈。”西里斯和他额头贴着额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想到你不会在意我,我就想发疯。”


“我不能接受你去和一个女孩表白。所以没告诉你的是,假如你真的去了,我肯定会捣乱,施恶咒。”


“这算什么呢?Moony,告诉我,我搞不懂这是什么……我觉得我不是同性恋,因为一想到他们就让我觉得恶心。我恨不得对每一个和我表白的同性用黑魔法让他们消失。”


“可是对你……我一点也不反感你,想抱你,想和你很亲密地贴在一起……做什么都行,都可以……”




“而且,moony,你发现了吗?我多听你的话啊。”


“我承认有愧疚在里面,可是愧疚不能让我对你这么顺从,真正地像条狗一样。”


“你觉得我不知道吗?比起我,你更喜欢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那只黑狗。”西里斯自嘲,“我一碰你,你就不自在起来。但你却愿意放下戒备亲近一条狗。”


“我甚至还比不过一条狗。”


“那我变成狗你是不是就会更爱我一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排斥我?”




戴上项圈,挂上锁,表明我是你的狗,然后告诉所有人。




你没了退路,我也没了退路。


这样会不会让你有安全感?会不会让你对我好一点?




“……”


莱姆斯说不出话。


他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感受项圈皮革的冰凉,借此来冷静他热意升腾的脸颊。








17.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莉莉把报纸一折,放在旁边的空处,“莱米,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莱姆斯回她,“嗯。”




“让我听听,是昨天……吗?”


“一部分,”莱姆斯说,“总之不是情侣。”




莉莉有点失望又有点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我觉得西里斯只是太缺少关爱了。他下意识想要听一个人的话而已。叉子和你在一起之后他太寂寞了,没人陪,没人对他讲要去做什么什么事。这和爱情无关。”莱姆斯声音温和,“是他比较缺乏安全感。叉子的表现给了他一种被抛弃的错觉,所以他才那么不想摘下项圈。”




“你怎么会这样想?!”莉莉皱眉,“你在否定这段感情!”




“我没有否认,我只是明白了。”莱姆斯停下切培根的动作,“他确实爱我,把我看得也很重,但是是那种爱,你懂吗?亲情之爱。”




“钥匙和锁绝不是这种亲情之爱。”莉莉反驳他,“是他昨晚上说了什么吗?你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莱姆斯摇头,“你昨天说的推测,我事后回想,觉得,还是算了。”


“我和他讲了我要去表白,他……他确实也和平常不太一样,但是……我觉得,他没有——算了,我编不下去了。”




“什么?”


“好吧,好吧,”莱姆斯对她抱歉一笑,“以上都是我编的。”




莉莉过来锤他的手臂。


他任由对方用力。




“我们……确实在一起了。”他笑。




“哼,可终于在一起了。”莉莉刮了他一眼,“不过在整个霍格沃兹里,不管是谁都早就觉得你们在一起了吧。尤其是你今天这个牙印,超级显眼。”




莱姆斯捂住。




“西里斯·布莱克脖子上挂着专属于卢平级长的项圈,你不知道帕莎给我说了几个版本这样的爱情故事。”


“……是吗?”




莱姆斯另一只手接过莉莉递过来的报纸,手腕上的月亮钥匙摇摇晃晃。




“是的啊,你家那条狗真的嚣张,据说昨天领着你在霍格沃兹走了一遍?他真的幼稚死了,都快毕业了吧,还得到东西要到处炫耀。我和帕莎去找海格咨询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假期志愿项目的时候他都在问呢,问你们俩怎么就开始谈恋爱了。”




“戴了上锁的项圈就默认在谈恋爱吗?”


“正常人巫师不都会这么想吗?”




……居然是这样吗?

丹尼·林恩

【Wolfstar】Love Me, Love My Dog(1)

CP:犬狼/詹莉/多琳

Summary:莱姆斯·卢平养了一只名叫大脚板的狗。麻烦(或好运)就是这么到来的。

Notes:如你所见,这是一篇短信体/现代AU。基本上都是小莱POV,有例外的会特别标明。西里斯在前几章出场会比较少。


星期六

Lily Evans

莉莉(20:49)小莱

莉莉(20:49)莱姆斯

莉莉(20:50)莱姆斯·约翰·卢平。

莱姆斯(20:58)?

莱姆斯(20:58)怎么了?

莉莉(20:59)你报名了今年的犬类敏捷赛?

莉莉(20:59)哇哦:-D

莉莉(21:00)希望大...

CP:犬狼/詹莉/多琳

Summary:莱姆斯·卢平养了一只名叫大脚板的狗。麻烦(或好运)就是这么到来的。

Notes:如你所见,这是一篇短信体/现代AU。基本上都是小莱POV,有例外的会特别标明。西里斯在前几章出场会比较少。




星期六

Lily Evans

莉莉(20:49)小莱

莉莉(20:49)莱姆斯

莉莉(20:50)莱姆斯·约翰·卢平。

莱姆斯(20:58)?

莱姆斯(20:58)怎么了?

莉莉(20:59)你报名了今年的犬类敏捷赛?

莉莉(20:59)哇哦:-D

莉莉(21:00)希望大脚板玩得开心。

莱姆斯(21:01)???

莱姆斯(21:02)什么犬类敏捷赛?

莉莉(21:03)?

莉莉(21:03)你没看群里吗?

莉莉(21:04)麦格教授发的那个共享文档。

莉莉(21:05)我们班只有你报了名!

莱姆斯(21:09)???

莱姆斯(21:10)我操

莱姆斯(21:11)我发誓我没做过这种事

莱姆斯(21:14)见鬼,我甚至不知道敏捷赛是什么东西。

莉莉(21:15)你懂的。

莉莉(21:16)就是带着狗狗越过一大堆障碍……之类的东西。

莉莉(21:17)玛琳每年都参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莱姆斯(21:23)可能记得也可能不记得

莱姆斯(21:24)这不是重点

莱姆斯(21:25)重点是

莱姆斯(21:26)哪个杀千刀的帮我报了名!!

莉莉(21:27)嘿,冷静点!

莉莉(21:28)去找麦格教授,告诉她那张报名表不是你填的。

莉莉(21:29)说你没办法参加这种比赛。

莉莉(21:30)一切就解决了。

莱姆斯(21:31):-( 

莱姆斯(21:32)好吧,你说得对。

 

莱姆斯(21:53)该死的。

莱姆斯(21:54)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莱姆斯(21:55)我要杀了那个替我填表的人

莉莉(21:56)???

莉莉(21:57)麦格教授不同意?

莱姆斯(21:59)她说已经过了截止时间了

莱姆斯(22:00)她已经把名单抱了上去

莱姆斯(22:01)*报

莱姆斯(22:02)现在想改也改不了。而且她建议我参加。

莉莉(22:03)该死的。

莉莉(22:04)到底是谁干的???

莱姆斯(22:05)我不知道。

莱姆斯(22:06)我是说,大家都知道我养了狗。

莱姆斯(22:07)所以是谁都有可能。

莱姆斯(22:08)这就是它最操蛋的地方。

莉莉(22:09)噢小莱:( 

莱姆斯(22:10)我想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莱姆斯(22:11)喝点咖啡冷静一下什么的。

莱姆斯(22:12)要来吗?

莉莉(22:13)这就来!

莉莉(22:14)老地方见<3

 



星期日

Peter Pettigrew

彼得(09:13)天哪伙计

彼得(09:14)听说了你的悲惨遭遇

彼得(09:15)希望大脚板没有让你过得太不顺利

莱姆斯(09:34)大脚板很好。

莱姆斯(09:35)他一直是只乖狗狗。

莱姆斯(09:36)以及对不起我刚刚才起床:-( 

彼得(09:37)上帝啊你居然会赖床

彼得(09:39)我已经十八年没有见过莱姆斯·卢平赖床了

彼得(09:41)我要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莱姆斯(09:41)?

莱姆斯(09:42)哥们。

莱姆斯(09:42)我们大学才认识。

莱姆斯(09:43)而且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非常感谢你的关心。

彼得(09:44)那不重要

彼得(09:45)不管怎么说

彼得(09:46)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莱姆斯(09:47)我打算去买杯咖啡。

彼得(09:47)不错

莱姆斯(09:48)然后坐在店里冷静一下。

彼得(09:48)很好

莱姆斯(09:49)然后写邮件申请移民。

彼得(09:50)?

莱姆斯(09:53)因为我他妈根本不知道怎么训练一只狗让它在三个月内学会跨栏钻洞以及听从我的指令

莱姆斯(09:54)即使它是一只边牧。

莱姆斯(09:55)在这种情况下

莱姆斯(09:56)逃离这个国家是最好的选择。

莱姆斯(09:57)也许我甚至可以申请政治庇护。

彼得(09:58)冷静点伙计

彼得(09:59)边牧很聪明的

彼得(10:00)也许你只需要找一位训犬师?

莱姆斯(10:01)?

莱姆斯(10:01)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职业。

彼得(10:02)拜托

彼得(10:02)你什么都知道

莱姆斯(10:03)……

莱姆斯(10:04)好吧。

莱姆斯(10:05)我现在知道了。

 



Lily Evans

莱姆斯(11:16)彼得建议我去找一位训犬师。

莉莉(11:20)他说得有道理。

莉莉(11:21)天哪,小虫什么时候学会了如何提出有用的建议?

莱姆斯(11:22)我也在想这件事。

莱姆斯(11:23)所以

莱姆斯(11:24)我应该去哪里找一位训犬师??

莉莉(11:26)……

莉莉(11:27)也许……宠物店?

莉莉(11:30)你捡到大脚板的那条街上。

莉莉(11:30)我记得那里有一家宠物店。

莱姆斯(11:31)噢,天哪。

莱姆斯(11:32)你说得对。

莱姆斯(11:33)莉莉,你是个天才。

莉莉(11:34)谢谢,我知道。

莱姆斯(11:35)我真想歌颂你的才华横溢。

莱姆斯(11:36)可惜的是我现在得去拿外卖了:( 

莱姆斯(11:37)回头再聊!

莉莉(11:38)回头见<3

 

莱姆斯(15:24)我打算去那家宠物店了。

莱姆斯(15:25)带着大脚板。

莱姆斯(15:26)坐公交去。

莉莉(15:41)很好!

莉莉(15:42)抱歉我回复晚了。刚才在看邮件。

莱姆斯(15:43)没关系,我无聊得很。

莱姆斯(15:44)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莉莉(15:45)天哪。

莉莉(15:46)我都不知道那条街有这么远。

莱姆斯(15:47)我也不知道。

莱姆斯(15:50)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非常后悔我没有带上一本书。

莉莉(15:52)别了。在公交车上看书对你的眼睛不好。

莉莉(15:53)也许你可以看看窗外?

莱姆斯(15:54)正在看。

莱姆斯(15:55)大脚板快睡着了。

莱姆斯(15:58)这倒无所谓,可是他正在把口水滴到我的鞋子上。

莉莉(15:59)他还是只小狗。

莉莉(16:00)你得原谅他。

莱姆斯(16:01)当然,看在他教母的份上。

莉莉(16:02)我的荣幸。

莱姆斯(16:13)噢天哪

莱姆斯(16:15)刚才车窗外有个人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

莱姆斯(16:16)太酷了。

莉莉(16:18)我不知道你还有点朋克。

莱姆斯(16:19)我没有。

莱姆斯(16:22)我只是很喜欢那辆摩托车。

莱姆斯(16:24)也许还有那个人的头盔。

莉莉(16:25)*怀疑的眼神*

莱姆斯(16:26)*真诚的眼神*

莱姆斯(16:27)噢我到站了

莱姆斯(16:28)回头再聊<3

莉莉(16:29)玩得开心!

 

莉莉(17:42)晚上一起吃饭吗?

莉莉(17:43)多卡斯也来了。

 

莉莉(17:52)小莱?

 

莉莉(18:13)莱姆斯·卢平

莉莉(18:15)我们打算把你最爱吃的菜全部吃掉

莉莉(18:16)一点不剩。

 

莱姆斯(18:31)噢天哪对不起莉莉!!!

莱姆斯(18:34)原谅我!!!

莱姆斯(18:35)我刚刚才从宠物店出来。

莉莉(18:38)我差点就打算报警说你被绑架了。

莱姆斯(18:39)……

莱姆斯(18:40)某种意义上说

莉莉(18:41)?

莉莉(18:42)你真被绑架了???

莱姆斯(18:43)没有!

莱姆斯(18:44)开玩笑的

莱姆斯(18:45)我给大脚板找到了训犬师。

莉莉(18:46)那太好了!

莉莉(18:47)所以怎么样?

莱姆斯(18:54)好吧。

莱姆斯(18:55)所以我见到了宠物店的老板。

莉莉(18:56)嗯哼。

莱姆斯(18:57)然后发现他认识大脚板。

莉莉(18:58)?

莉莉(18:59)他是大脚板的远房亲戚?

莱姆斯(19:00)不是!

莱姆斯(19:01)……也可以算是?

莱姆斯(19:02)不管怎么样

莱姆斯(19:03)大脚板也认识他。

莱姆斯(19:06)他说以前大脚板还在那条街上流浪时,他经常照顾大脚板。

莉莉(19:07)喔——

莉莉(19:08)那很可爱。

莱姆斯(19:09)是啊。

莱姆斯(19:11)他本来都以为大脚板出什么事了。

莱姆斯(19:12)他说他很高兴大脚板终于找到了一个家。

莉莉(19:14)天哪。

莉莉(19:15)他真是个好人。

莱姆斯(19:16)我也觉得。

莱姆斯(19:17)长得也很好。

莉莉(19:18)?

莱姆斯(19:19)?

莉莉(19:20)莱姆斯。

莱姆斯(19:21)噢,不,公交车到站了。

莉莉(19:22)莱姆斯·卢平!!!

莱姆斯(19:22)你——说——什——么——

莱姆斯(19:23)我得回去了

莱姆斯(19:23)ADIEU

莉莉(19:24)-_-#

 



Unknown Number

未知号码(21:03)嘿

莱姆斯(21:04)呃,你好?

未知号码(21:05)我是西里斯·布莱克

未知号码(21:06)今天在店里你给了我这个号码

莱姆斯(21:07)!!

莱姆斯(21:08)当然

莱姆斯(21:09)对不起,我有点迷糊了:( 

莱姆斯(21:10)我是莱姆斯·卢平。

西里斯(21:11)没关系

西里斯(21:13)我想我们约好了周三见?

莱姆斯(21:14)是的,周三见。

西里斯(21:15)酷

西里斯(21:16)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莱姆斯(21:17):-D

莱姆斯(21:18)大脚板也会期待见到你的。

西里斯(21:19)确实

西里斯(21:21)期待下次见面,莱姆斯;-)




TBC

感谢阅读!

Ar.Catene

【犬狼/ABO】去他X的前任

犬Enigma,狼Alpha。

科普:Enigma具有把Alpha给C成Omega的能力。


接上【犬狼】干柴烈火 (没看过没事,看前情提要。)


前情提要:

巫师一战时期,莱姆斯向西里斯提出分手。

几天后,莱姆斯找上庞弗雷夫人,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Omega。


审核,这是我最后一次骂你了。

删减了很多。我以后再也不深夜发文了,一直从晚上21:00拖到凌晨。

心很累,还影响睡眠质量。

[图片]


犬Enigma,狼Alpha。

科普:Enigma具有把Alpha给C成Omega的能力。


接上【犬狼】干柴烈火 (没看过没事,看前情提要。)


前情提要:

巫师一战时期,莱姆斯向西里斯提出分手。

几天后,莱姆斯找上庞弗雷夫人,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Omega。



审核,这是我最后一次骂你了。

删减了很多。我以后再也不深夜发文了,一直从晚上21:00拖到凌晨。

心很累,还影响睡眠质量。







扶鹤(仅收藏会拉黑)

【Scout博】官配党头顶青天

-生艹脑洞,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Scout最近有一点小烦恼。


按理说最近没有哪一位精英干员过得比他还舒服。从公事上来说,重新被博士批准参与外勤行动,可以和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共同为理想而战,可以再度执行指挥官的指令,是他还真切活着的证据。从私事来说,就比较暧昧了,他终于突破了上下级、战友及亲朋好友的距离,从“指挥官最信任的萨卡兹”一跃成为“博士的男朋友。”


然而这位新晋男友还没开心到两个月。无可否认,恋爱中的傻瓜们都会更注意别人的视线,从说话的语气乃至细微的举动都能瞎猜出一大堆可能,狙击手的绝佳观察力也被他用在这上面,他看那个长头发的黎博利不爽很久了。当然,Scout不是在怀疑博士...

-生艹脑洞,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Scout最近有一点小烦恼。


按理说最近没有哪一位精英干员过得比他还舒服。从公事上来说,重新被博士批准参与外勤行动,可以和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共同为理想而战,可以再度执行指挥官的指令,是他还真切活着的证据。从私事来说,就比较暧昧了,他终于突破了上下级、战友及亲朋好友的距离,从“指挥官最信任的萨卡兹”一跃成为“博士的男朋友。”


然而这位新晋男友还没开心到两个月。无可否认,恋爱中的傻瓜们都会更注意别人的视线,从说话的语气乃至细微的举动都能瞎猜出一大堆可能,狙击手的绝佳观察力也被他用在这上面,他看那个长头发的黎博利不爽很久了。当然,Scout不是在怀疑博士,毕竟是博士亲口说过:你是我最可爱的萨卡兹。他的行为是在给自己找假想敌,简称虚空打靶。


狙击手认为他的猜想不是空穴来风。罗德岛的内部论坛上一直有一方小小的板块,俗称匿名版,里面的内容大多难以言说,充斥着大量干员配对和黄色废料,至于什么au,paro更是数不胜数,光是博士去古堡救猫这一项就引发无数猜测,那段时间古堡相关的创作如雨后春笋,占据了大半个匿名版。这些都是Scout后来看到的,狙击手博士激吹的地位除了阿米娅以外无可撼动,自打他发现了匿名版,就在翻阅博士相关。


令人难过的是,精干博的相关同人不算多,而且在里面独占鳌头的竟然是Logos。Scout亲切地称呼他的同事为小心眼子的女妖大人,被Logos嘲讽说你的脑子和你的胸肌成反比,其中掺杂了多少私人恩怨有目共睹。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们稳重的狙击手难受,毕竟吃到了真饭的人何必再去吃代餐?真正让他难受的是,潜在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匿名版月经帖有一项就是开盘赌博士接下来几个月的活动会和哪位干员接触更频繁,但凡这种帖总少不了推荐自家产品的安利,这边刚说我们银博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那边就能回炎博是前仇宿怨恨海情天,拉特兰新任圣徒和博士那可是人型天使电脑心和装载情绪模块的管理员。要是精英干员提名里只有Logos倒也罢了,连Misery都比正牌男友的排名高,看见被人贴上“多愁善感伤心小咪”标签的同事,Scout真有种哥们想吐了的感觉。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让Scout翻到一篇他的提名,帖名是[黑泥氵]纯爱忠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吗。可能打开这篇帖就是个错误,让Scout本就为数不多的好心情雪上加霜,热评第一竟然是这样写的:


早期外勤三人组感觉更像亲人。大哥是伯伯,二哥是叔叔,Dr是兔她爸,四个人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点赞数251。


Scout狠狠地点了一个踩。


从忙碌的日常工作中抽离后,指挥官发现他亲爱的狙击手比以前更黏人了。精英干员的宿舍都是单人间,加上Scout又是起最早的那几个,所以从确认关系到现在还没有一位发现他们的关系。Scout在两人以上的场合注重拉开和博士的距离感,成了亲密关系后,Scout反而没有以前自如了,博士自然察觉了这一点。压抑过的情绪总在夜间成倍地反馈给他,那段时间博士的怀里总是长着一团有断角和长尾的类佩洛兽亲生物。


但奇怪的是,今晚的Scout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指挥官当抱枕一样抱着,也没有非要用尾巴尖卷着博士的手腕,更没有拱进怀里感受博士稍弱但稳定的心跳。塞进了两个人的单人宿舍里,Scout皱着眉头,盘腿坐在椅子上,两手捧着终端,用来瞄准的手指比弹琴的速度还快,把电子屏幕敲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博士刚洗完澡,拿着干毛巾擦头发,看见Scout还在和终端奋战,随手按了按他的后颈,催他快去洗漱。


没想到却把Scout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捧稳终端。屏幕被极快地按灭,博士只能捉住一闪而过的模糊文字,似乎提到了他和Miss.Christine?Scout佯装镇定,居高临下的角度去看Scout的眼睛,就能看见那双眼的尾端微微下垂,加上匆忙掩饰的慌乱,竟然让博士觉得有几分委屈的意味,在他眼中像只打翻了水碗,着急衔来睡觉软垫掩饰痕迹的大狗。


指挥官不动声色,转身去给朝夕相处的恋人找睡衣。他们日常的衣服早在衣柜里分不清彼此了,出门倒不会穿错,尺码差距过大,穿在身上就觉得肩膀和袖子不舒服。Scout快步上前,他对博士总有一种过度的保护欲望,恨不得亲力亲为每一件事,力求不让脆皮指挥官动手,生怕累着他。


终端放在桌子上,叠好的睡衣被萨卡兹拿走了,盖住了小方块,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操心人士Scout压着他在椅子上坐好,用吹风机仔细吹干了头发才转身去洗澡。


浴室门再度关上,博士拿起反扣住屏幕的终端,屏幕一亮一闪,熟练地解开密码。Scout的终端密码在博士这不是秘密,有时候显得有点儿傻的狙击手根本没想起来恋人看他的终端跟看文件没什么区别,只关乎他想不想,而博士也不会随便翻Scout的终端,在忠诚这一点上,没有人比Scout做得更好。只是今晚有些不同,长尾巴反应的情绪波动太激烈了,一会垂下,一会又像战矛一样竖起,引得正在看风物志的博士频频回顾。


现在,是解密的时刻了。可露希尔硬塞进去的五秒小广告后,吸引Scout一整晚的页面跳出。熟悉的后台论坛标志,熟悉的板块,无规律的乱码和数字ID,以及各种摩斯密码一样的黑话。指挥官挑了挑眉,看见一整个页面十几条屠帖般的回复。


说棋逢对手是欺负博士不熟悉西洋棋,有本事下盘军棋看看;反驳惺惺相惜是万恶的甲方骗折扣的计谋。前仇宿怨恨海情天是嗑血糖,天呢,博士感慨,Scout还懂血糖是什么意思,真是长进了。针对送葬人那条更是长篇大论,博士猜他最近一定是借了很多维多利亚文学书籍,行文颇有一脉相承的阴阳怪气,他从警惕拉特兰种族歧视开始,条条都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抨击圣徒和博士的不合适。受到同等待遇的还有Logos,博士甚至怀疑Scout是不是想升职了。而Misery就好很多,只是在挑剔对同事的不实描述,这不禁让博士感到一点欣慰,起码他们精英干员之间还是存在着情谊的。


不幸的是,这一点欣慰很快就被打破了。翻了几百楼终于有一条提名Scout的评论,匿名版里的各位从各种角度分析,纯爱忠犬在当今同人圈已经不流行了,饭只要好不好吃,戏剧化的张力才更让人难以自拔,并且同赛道上的Sharp以口是心非的不加班打工保镖的姿态完爆斥候哥。


可怜的Scout。博士无法感同身受,好笑之余才想到不该对他这么残忍,拾回了几分心疼。难怪有几分钟看见他连脑袋都低低的,无人知晓的夜里,一颗满怀期待的心轻轻地碎掉了。


一腔激愤的Scout在驳斥傀影那条里言语格外辛辣,大概和上面那一楼提到暗影里的守护者有关,这种帖里难免会拿有相似特质的干员举例,傀影在来到罗德岛之后只负责博士的贴身安全,在古堡之前的时间线里,他可谓不离寸步。


从古堡回来后这种情况好了很多,除了指挥官的耐心开导,女士的陪伴也不可或缺。再加上大炎岁片的拾掇,有了出镜率和曝光率,那张天生美貌的脸一出来就吸粉无数,精神脆弱又貌美如花的小猫,在暗影的守护者这条赛道上同样完爆Scout,而伟大的女士,则是两人爱情忠贞的见证人。


博士乐得肚子疼,Scout过度保护欲的背后是他强大的占有欲,但这份会让人觉得沉重的占有欲被他藏得极好,博士是从他在生活中各种无意识举动拼凑起来的,他不限制Scout行为,偶尔他还会借着小动作反逗回去,看Scout坐立不安的模样。他们的关系还没开诚布公,小心眼的护食萨卡兹看见这些难怪会不高兴了。


了解一切后,博士把终端恢复原样,放回了桌子上,伪造出一丝不差的现场。


Scout从浴室出来时大灯已经关了,床头的小夜灯提供着温暖幽微的光芒,博士手上还是那本看到一半的风物志,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低度数的眼镜,褪去了指挥官冷静理智的外壳后,竟有几分未经世事的单纯。Scout贴近博士,没扣紧的睡衣领口有着同样的沐浴液香气,慷慨且富有的萨卡兹从不吝啬在博士面前展示他的魅力。


他把博士揽在怀里,凑近去看书上的文字。发现并不是通用的维多利亚语译本,便遗憾地放弃了。这样好的夜晚,Scout描摹着博士在微光下柔和的侧脸,感受着紧贴的温度,忽然有了一个奇妙的念头:


“您在上大学的时候一定很乖。”


闻言,博士把书合上了,抬眸望进Scout的眼中,“嗯?你今晚想玩点不一样的吗?”


“说得我好像欲求不满的色情狂……Scout小声嘀咕,他清了清嗓子,“我在说正经的。如果我们在您上大学的时候遇见,您应该看不上我,但我绝对会对您一见钟情。”


手指落在了Scout的脸上,博士轻轻摩挲着萨卡兹的下颌,含着暧昧低柔的笑意哄他:“怎么会看不上你,我一贯对萨卡兹诸多偏爱,而你是里面的第一名。如果我读书的时候遇见你,一定会很开心。你知道么?有时候过度动脑会觉得精神振奋,哪怕身体已经很疲倦了,还是睡不着,就像喝了一桶咖啡浓缩液。”


萨卡兹的眉毛微微皱起,“原来您在以前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可不行。”他顺着博士的设想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要是您的男朋友,一定会督促一日三餐,顿顿不落。送您到学校后我再去上班,晚上再去图书馆接您回家。”


“这话给其他人听见了又该说我的不是了,让你这位萨卡兹的英雄给我当牛作马的。”


Scout握住指挥官细弱的手腕,把脸颊往他的手心里蹭,嘟囔着:“多少人想做还没机会,一旦我不来,别人就该称心了,没有近在咫尺却让别人摘了桃子的说法。”


他说的声音太小,博士没能听清,但从他的语气来看,哪怕这是一个虚构的假设,也足以让博士感觉出来,未公开的亲密关系总令Scout缺乏安全感。


一个吻落在Scout的唇角,像是点燃了一束烟花,顷刻间,Scout的眼神变得鲜活起来。博士抵着恋人的鼻尖。叹道:“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那时候正是我身体机能最好的时候,活跃的大脑足够我应付大多数的学习,只是身体上的疲惫无法排解,一个人还是太少了。要是你在,想必我没有这样的烦恼。但你这样说,好像在养一个孩子,而不是面对一位生理和心理都成熟的大学生……你不愿意为我献上一切吗?”


“我永远都是最愿意的那个人。”


Scout说完,把闪着光的电灯泡关上了。唯一不可多得的珍宝近在眼前,他无须再犹豫。



这件事不算到此为止。


有了博士的支持,Scout在匿名版堪称怼天怼地,力求创造Scout博的新纪元。可惜萨卡兹大多没读过书,没法儿自己产出,他只能在分析帖下辩经,把匿名版搅得鸡犬不宁,一时之间人人得而诛之。后来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举报到版务那,Scout引起的风浪顿息,因为他的用来吵架的小号被封了。


狙击手就是带着郁闷的心情出外勤的。博士前一段时间去萨尔贡处理事务,没带上他,Scout好不容易蹲到了和Sharp的交班,没承想等他抵达黄沙之中的驻地时,博士已经带着Mechanist和Sharp返回罗德岛了。


他的好同事可没告诉他这点!


热恋中的傻瓜对分离难以容忍,博士为了安抚他,答应了每晚定时和他通视讯,聊作慰藉。然而越接近返程的时间,博士越忙,约定好的视讯也不知所踪,交接完成后,Scout回到罗德岛的速度堪比大军开拔。


偏偏他赶回来的时间不巧,刚好撞上贸易会议,精英干员对罗德岛事务有参与和决策权,他回来了自然逃不掉开会,连个休整的时间都没有。接下来的罗德岛将开展和莱茵生命的大规模合作,对喀兰贸易的支持也将扩大,博士在白板上讲解着计划,记号笔不断书写下新的字迹,Scout就在他的位置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人,思念的火焰灼烧着他的心,但博士没分给他一个眼神。工作中的指挥官冷静理智,不为感情所动,就算狙击手那双热切的眼睛快把他的防护服戳两个洞,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经济数据和工程项目听得人发昏,Mechanist在科技研发方面颇有建树,和博士你来我往说得热烈,像Ace和Sharp这类专职外勤作战和干员训练的,一个在不动声色的假寐,Scout一眼就看出来了;另一个垂着眼皮,拿着细布擦他的武器。博士一向尊重他们的权力,每逢罗德岛重大事务,必须开会的时候都会把留驻在本舰的精英干员喊上,请他们投票做决定,即便是走个形式。


今天的精英干员人数不少,Outcast抱着昏昏欲睡的迷迭香,Logos双腿交叠,优美的手指在转着他的骨笔,时不时在他那本厚重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Stormeye两眼发直,那些白板和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曲线和数字冲击到了文盲的大脑,令他痛苦不已;煌早就窝在Outcast的另一边睡着了,把Misery挤到了角落孤零零地坐着。


说是贸易会议,实际上只是四个人在做决定,Mechanist替博士冲锋陷阵,和可露希尔吵工程部的经费问题,阿米娅在和博士签署一份份协议,另一位实际决策人不在,凯尔希今天有好几台手术要做。


Scout从没觉得机械师有那么多话要说,原来人真的可以为研究经费失去理智,资本的可怕恐怖如斯。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是Mechanist的胜利。机械师在满屋子的同事面前高举着双手,仿佛斗胜的黎博利,可露希尔喘着气,在他背后狠狠用手指戳着小鹿的装甲。博士实在听不下去他们为块儿八毛的吵架,从私包里拨了经费赞助Mechanist的泛用人形决战兵器计划,可露希尔对此决定极度不满,她堆积在仓库的时尚小垃圾还没人收呢。怕兄弟吃苦但更怕兄弟开高速战舰啊。


可惜博士对她的糖衣炮弹免疫了,不论她再怎么天花乱坠,指挥官也绝不动摇。


流程走完以后大家都如释重负,Misery扶起还迷糊着的煌,Outcast抱着小猫,其他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出。阿米娅要去贸易部送新的文件,喀兰的话事人快抵达本舰了,Ace同样抱着一摞比阿米娅还高的文件,那是博士和阿米娅一半的量。一行人唯独Scout落在最后面,博士在听Mechanist对他的工程设想,他想了个好名字,把计划代号称为“EVA”。


走过长走廊的转角,其他干员的身影陆续出现,大家就该在这里分散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做什么。


就在此时,一直因为被指挥官忽略而耷拉的Scout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是博士。


仿佛被注入了Touch的源石技艺,萨卡兹被这一句话点亮了。两步并作一步上前,以悍然不可阻挡之势把博士另一侧的女妖挤开了,Logos不满地“啧”了一声,可Scout一点也不在乎。


他紧挨着博士的身体,状似无意地搭上博士的肩膀,低头凑过去听指挥官在听回来后说的第一句有明确指向性的话。


然而博士接下来的行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指挥官拉下了Scout用于掩饰面容的面巾,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转,直到距离调整好后,毫不犹豫地亲了他一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摄像头和人眼的见证下,精确无误地一口亲在嘴唇上,最标准的接吻形式。


在只有两个人知晓的亲密接触里,软滑舌尖轻轻勾了下Scout的唇缝。一个吻后,博士体贴地帮他最亲爱的狙击手拉上面巾,没管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拿过Ace手上最顶层的文件夹,那是等会儿和喀兰老总要谈的合作项目,气定神闲地往会客室而去。


煌揉了揉眼睛,把大张的嘴巴手动合了回去。她下意识地看向女妖的方向,发现那两张脸上的表情天差地别,Scout的耳朵连着颈子都红透了,而Logos的脸上阴云密布,她想起以往两个人明争暗斗波及大家的惨况,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喃喃道:“我第一次知道铁青原来不是夸张啊……”


最震惊的莫过于阿米娅,她抱歉地看了一眼Misery,拜托他把文件送到贸易部,然后就匆匆跑去追博士了。


Ace搂着一大沓文件,他看起来很想发挥老大哥的习惯狠狠拍好队友的肩膀,眼下却没有第三只手,只好用肩膀顶了一下狙击手,站在正前方的精英干员作鸟兽散,没一个人去接差点被擂趴下的同事。


Scout靠自己稳住,对强壮的大只斐迪亚比了个拇指朝下的动作。


大哥眼睛眯起,对同事嚣张的不正之风重拳出击,“怎么还有人监守自盗啊?”


Stormeye没说话,他被上司公开职权骚扰的行为惊到了,Outcast一手抱着睡得正香的小猫,一手拉着憨小伙的后脖领,把人拽走了,眼看着接下来马上就要爆发一场战争,萨卡兹同事里最不灵光的那个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一位,善良的萨科塔早有预感,普照的光芒降临Stormeye之身。至于她最好的朋友Misery?女士猜,他们可能缺一位公平公正的裁判。


观众走远了,争端才刚刚开始。Scout不能把罪责推到博士身上,自然一力担下监守自盗的指责,被压着去了精干训练室。听说那天下午训练室的门被锁上了,里面地动山摇,夹杂着众多听了就恨不得洗耳朵的萨卡兹粗口,还有莫名的菲林爆鸣,单向玻璃前是源石技艺的闪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以Mechanist破开训练室大门作结。


破坏公物的各位被Mechanist正义执行,用机械臂让同事们体验了一把滚筒洗衣机的感受。


好在这场闹剧没惊动凯尔希。大家对犯事都具有充足的善后经验,除了狙击手脸上的淤青和女妖被撕破的衣袖,这件事情中没有一人受到物理性伤害。


是夜,Scout偷偷潜入指挥官的宿舍。


博士已经洗漱好换上了睡衣,今天招待银灰的过程并不轻松,他也觉得有点疲惫。热烘烘的大狗又贴在身后,把博士环在怀里,脸非要挨着人的颈窝蹭,尾巴在床沿拍出“吧嗒吧嗒”的声音。Scout颧骨上的淤青贴上了纱布,粗糙触感蹭得指挥官有点痒,忍不住缩了缩,一指抵在Scout的脸上,把人推远点。


Scout却把那根手指牢牢握在手心,黏糊得毫无气概,鼻梁压在博士的发间,问出那个被同事们逼问了一下午的问题:“您怎么想到要公开了?而且在那么多人面前……”


博士摘了快滑到鼻尖的眼镜,凑近了去看Scout脸上的伤,回答的语气轻飘飘的,“为了让大家知道官配党头顶青天。”


“……您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指尖拨弄了下严丝合缝的纱布,博士放下心来,“你的终端密码又没用来防我。论坛的匿名版还是我和可露希尔合作通过的,只不过我看得不多。不得不说,里面有些内容还是挺有意思的,有时候我都没发现还能有这种角度解读。”


这话不太对劲儿,Scout警觉地问:“您在里面看些什么?”


“嗯……一些基于你和Logos之间的不合理二次创作?”扬起的尾音是掩不住的笑。


狙击手大为委屈,又用博士最受不了的那种眼神觑着他唇边忍不住地笑,“您怎么能怀疑我……还是和Logos!”他把后面没说出来的那句话吞下去了,Scout深知绝不能给女妖创造一丝一毫的机会,博士对Logos已经是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的偏爱了,如果他不是博士的男朋友,甚至会嫉妒这种偏爱。


“也算不上怀疑,在他人的叙述里你们俩的关系不太好,但我所见过的事实告诉我真相好像不是这样,所以我一直有意和你们俩保持距离。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博士顿了顿,面对恋人剖白内心让他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他伸手捂住了那双目光滚烫的眼睛,睫毛眨动的动作搔得他掌心发痒,看不见后他才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一些关于你的原因,我才明白,是我误解了你们的关系。”


“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博士没打算告诉Scout。维多利亚事件后,他在档案室归置行动资料,望着架子上再添一份厚重的卷宗,指挥官内心不免多了一丝慨叹。他取出切城行动的资料,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在变更牺牲干员信息名单的那一页里,他发现了一张卷卷的、褶皱模糊了字迹的纸条。


博士记得上次这份卷宗里还没有这张字条,但切城行动的资料确实删减过,那位离开罗德岛的干员留下了他可以为罗德岛留下的一切,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指挥官展开了那张字条,从日常相处的蛛丝马迹里慢慢筛选,最后筛出了一个最有可能性的选项。


这张字条,应该是切城行动收尾时才见到的Scout留下的。那时候的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谁也没料到他竟然奇迹般活了下来,罗德岛干员把他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几乎喜极而泣。当时刚苏醒的博士并不能体会到相同的情感,他看着胸口还有微弱起伏的Scout,仿佛在看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直到发现字条的那一天,指挥官在档案室待了很久很久,在外面值班的干员焦急唤来Logos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在Logos推门的一瞬间下意识攥紧手掌,把那张字条藏进了袖子里。


原来早在他不曾记起任何一件事的时候,就有那样一个人,为他设想过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


Scout或许以为他的遗书早就留在切尔诺伯格的废墟里了,他也从没和博士提起过这件事。有些话,不是到以后再也说不了的时刻,是绝对无法说出口的。博士甚至庆幸那天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发现了要消散在时间缝隙里,最隐秘而厚重的爱意。博士尊重Scout的选择,他想藏起来的,博士不会揭穿;他想展示的,博士也乐意配合。


“其实我不擅长说情话。”指挥官望着对他毫不保留的恋人,眼底深处是只有他才知道的情感,“如果非要给你一个原因,那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爱上你是最不需要理由的一件事。”


他的偏爱,其实早早地就放在Scout身上了。



Scout这几天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匿名版忠诚而伟大的Scout博激推再度光临他神圣的国度,众所周知的一吻后,匿名版速盖千楼,标题为纯爱忠犬永不言败!主楼充满了冷门产品厨的狂喜,言必称我产品卖了个大的,这么多年的冷坑终于有一对是有回报的。相关的创作也是层出不穷,很有新晋美帝的架势。


但令Scout奇怪的是,产品饭大多是博士在前他在后,而且有一些他根本没见过的字眼。不懂文化的萨卡兹挠头,对标题里的Dom和狗深感疑惑。


同时崛起的是某知名不具的粉毛鸽们,匿名版第一届“小三杯”隆重举行,鸽们在小三赛道一骑绝尘,勇冠三军,力压众多参赛选手取得了第一名。


不过,这已经不是Scout需要担心的事了。


终端上冒出博士的消息气泡,指挥官在Scout的督促下开始按时下班,现在早早就到了食堂,正在等他在工作间加班的男朋友一起吃午饭。


Scout收起终端,抓起外套,在Mechanist扯着嗓子要他带份外卖回来的余音里往食堂而去。


一日三餐里,有等待着他的人。  

kiss♣

【翻译】[SC] Secretary to the Generals(1)

  • 原文地址,所有荣誉归于 fringeperson


  • 非常有趣且逻辑无敌的沙雕文,全文无刀,萨老师可爱(?)到了一种境界


  • 虽说给太太发了信息请求授权,但太太基本上已经退圈,所以得到回复的可能性无限趋于零


  • 分级:K+


  • 感谢 @fayland和Dasist和小叶子 的beta!俺等着你的澡堂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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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oud · Strife,一名神罗特种兵计划的学员,刚刚收到了第一份来自那些‘俱乐部’之一的资讯,这个俱乐部是他入伍后不久加入的。当他打开...

  • 原文地址,所有荣誉归于 fringeperson


  • 非常有趣且逻辑无敌的沙雕文,全文无刀,萨老师可爱(?)到了一种境界


  • 虽说给太太发了信息请求授权,但太太基本上已经退圈,所以得到回复的可能性无限趋于零


  • 分级:K+


  • 感谢 @fayland和Dasist和小叶子 的beta!俺等着你的澡堂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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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oud · Strife,一名神罗特种兵计划的学员,刚刚收到了第一份来自那些‘俱乐部’之一的资讯,这个俱乐部是他入伍后不久加入的。当他打开手机上的信息时,他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消息。他希望会是,哦,也许是他的英雄们使用的那种训练方法,或者是他们在与五台的战争中的英勇事迹,或者甚至是最近的任务中他们所做的事,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怪物。

 

  “银色精英自豪地宣布,我们终于发现了Sephiroth将军最喜欢的洗发水! ”

 

  这,他,妈,是,什,么。

 

  Cloud盯着这条信息。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将军的粉丝俱乐部。这是他对跟踪狂的预期。Cloud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摆弄手机。他将手机设置成将所有来自银色精英号码的信息重定向到一个文件夹,并且不会在他们发送信息时通知他。当他有时间的时候,他会去整理这些信息直到他能发现一些他真正想知道的关于这位有可能某一天会成为他指挥官的男人的信息。

 

  第二天,Cloud又对红色皮革重复了这套操作,然后是荣誉守护者小狗巡逻队

 

  这太荒谬了。这些人并不是男人们英雄事迹的粉丝,真正的粉丝会欣赏将军们的勤奋和令人难以置信的技巧。这些人则是想和这些男人上床的跟踪狂。好吧,Cloud不会否认和三个将军以及那个和他们一起玩一等兵都非常英俊,他也不会否认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时不时会出现在他的春|梦里。但这并不能表明侵犯这些伟人隐私的疯狂是正当的!

 

~oOo~

 

  Cloud没有通过特种兵资格考试。考官说,如果Cloud愿意的话,他会把他的名字放在较短的候选名单上,以便为下次考试做好准备。

 

  “不,谢谢你,先生,”Cloud摇着头说,“实际上我是故意失败的。”

 

  “什么? 为什么? ”

 

  “我得到了一份秘书的工作,”男孩怪异地笑着说。

 

  “秘书? Strife,你会是神罗在特种兵计划中的一个极为有价值的人物,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个而去处理文件呢? ”

 

  Cloud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不予理会。他不在乎神罗。他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这样他就可以见到他心目中的英雄,并希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即使他成功了,见到他们的机会也是非常渺茫的。但是他的新工作……。

 

  “因此,你的工作就是确保他们填写好文件,然后发回给合适的人以便实施。 你必须确保他们知道什么时间将有一个预约,一个会议,一个任务,并且他们准时到达的时候,要么看起来穿的像模像样,要么配有适当的装备。你要确保他们有咖啡喝,并且记得吃午饭,然后一天结束时,在恰当的时间回家。确保在没有人会打扰的时候,他们在VR房间有自己的时间。嗯……是的,我想这就是全部了。还有什么问题吗,Strife先生? ”

 

  Cloud笑了。“只有一个,”他说。

 

  “说吧。”

 

  “他们对他们的…… ”Cloud做了个鬼脸,“粉丝俱乐部是什么感觉? ”? 他们是想让我尽量不让他们知道,还是他们不在乎? ”

 

  那个女人——即将退休的秘书,她的职位被Cloud接管了——疲惫地叹了口气。“你对这些疯狂的群体真的无能为力,”她承认。“无视他们。我知道Rhapsodos将军实际上是红色皮革银色精英的订阅用户。 我听说他用他们发现并为之兴奋的东西来捉弄Sephiroth将军。”

 

  Cloud皱了皱眉头,但是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好吧。”

 

  “哦,对了! 差点忘了。你有权在门口拦住任何人不让他们进来,即使是董事长,直到将军们确认你可以让他们进来。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可以带着文件进来,”那个女人邪恶地笑着说。“实际上,这很有趣。”

 

  Cloud和她一起大笑,以表示对权力和笑话的感谢。

 

  “好吧,先把你安顿好。我会帮你解决你遇到的任何问题,告诉你怎么做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事情,然后这张桌子就是你的了。”

 

  Cloud是这三位将军的秘书。他的办公室有一扇门通往神罗大楼其余部分,一扇门通往一间私人浴室,还有一扇门通往将军们的办公室所在的走廊。

 

  Zack · Fair——小狗巡逻队的焦点——在Cloud就职介绍的中途出现了。

 

  “你要离开吗?Nancy? ”Zack震惊地问道。

 

  那个向Cloud介绍他新工作的女人大笑起来。“是的,Zack,”她回答道。“我要退休了。在我还有能力弯曲关节的时候,我要去享受我的晚年和我的曾孙了。”

 

  Zack微笑起来,然后变成大笑,把他那闪闪发光的紫罗兰色的目光投向了Cloud。“Zack · Fair,”他向金发男孩伸出手,介绍自己。

 

  “Cloud · Strife,”Cloud笑着答道,回握住他的手。

 

  “我应该提醒你,Cloud,”Nancy克制地笑着说。“你有正式的权力把Zack留在这个门口,直到将军们说你可以让他进来,但是,啊…… ”她慢吞吞地说,思考着怎么表达。

 

  “但是一等兵Zack · Fair是Angeal · Hewley的弟子,”Cloud补充道。“没有理由不让他见他的导师。如果他一走过着扇门就决定去拜访其他两位将军中的任何一位,那我也没办法。”Cloud耸了耸肩说。“我只要求你告诉我你要进去,这样我就有机会告诉你他们是在开会还是不在或者是别的情况。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他们对我让你进去不会感到高兴的。”

 

  Zack的微笑变成了咧嘴一笑,他的目光转向了Nancy。“我喜欢这家伙,”他说,然后回头看着Cloud。 “我会乖乖的,我保证。”

 

  “小狗,”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从将军的办公室里传来。

 

  “Angeal! “Zack欢呼起来,终于松开了Cloud的手,转向他的导师。

 

  Cloud查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表。Angeal · Hewley与Zack Fair在一个VR房间有个会面。

 

  “Angeal,我刚见了你的新秘书,”Zack高兴地宣布。“我喜欢他。”

 

  Angeal对他的学生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Cloud,观察着他,最后看着Nancy。“他做的怎么样? ”

 

  Nancy带着些恶作剧意味地笑道:“您不用担心,Hewley将军,”她自信地说,“他学得很快,而且非常热衷于为你们三个做到最好。”

 

  Angeal眨了眨眼。这是一条悄无声息的信息。Nancy没有说“他为神罗做到最好,”而这很能说明问题。Angeal对那个金发男孩笑得更真诚了。“那么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他说着,朝男孩点了点头,然后转向Zack。“来吧,小狗,我们接下来一个小时拥有VR房间。”

 

  “再见,Cloud! ” Zack大喊,迅速挥了挥手,然后跟着他的导师冲进那扇将会让他们见到其他神罗成员的大门。

 

  门一关上,Nancy就问Cloud: “你还撑得住吗? ”。

 

  Cloud 笑了。“Zack似乎是那种在将军们不在的时候用巧克力贿赂别人从而让他进去的人,这样他就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他说。“Hewley将军……令人印象深刻。他让人感觉很厉害。”

 

  Nancy 咯咯地笑了。“你会适应的,”她向他保证。“是的,Zack 会这样做,同时当你第一次评论你的最爱和任何过敏的东西时,他也会记得,并确保你得到它们,”她补充说。“那么……”入职指导继续。

 

~oOo~

 

  Cloud 正在阅读刚送到他桌上的文件。这是Scarlet 希望至少Sephiroth 能签署的东西,并且希望三位将军最好都能签署——根据贴在上面的备忘录来看。Cloud 仔细检查了一遍,用便利贴记下了模棱两可的陈述、陷阱、明显的不道德行为,以及在哪里签字来允许这部分继续进行或者直接否决。关于这份文件的任何重要信息。开始工作十分钟后,他读完了那五十页的废话,在正面贴了一张大便条,上面写着这份文件的要求概述。

 

  Cloud开始下一份文件。

 

  Heidegger 的请求被他认真研究、概括并贴上了便利贴。Palmer 、Teusti 的也同样处理了。Lazard 的旧文件,这些文件都是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积攒下来的,而且由于某种原因他至今都没有把这些文件要回去签字。任务申请、设备申请和Genesis 的干洗账单也都已经分类整理好了。

 

  将军们此刻正在VR房间里,当Cloud查看时钟和他们的时间表时,他意识到他有足够的时间把文件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并在他们回来之前从街上的五台风外卖店给他们买午餐。他们会回来的,因为他们不会在VR训练结束后去食堂。如果外卖店不是太拥挤,他可能会在刚刚好的时间回来,把热腾腾的食物放在他们的桌子上,然后坐在自己的桌子开始吃他自己的,与此同时他们会从那扇门走回来。

 

  Nancy 给他留下了一份将军最喜欢的每一种食物的清单,包括Zack 喜欢的食物,因为“喂饱小狗”是件好事,所以Cloud 可以在他存放文件时给外卖店打电话下订单。然后他锁上门,挂上一个写着他去取午餐了的标志,下楼到车库,骑上摩托车。

 

  当将军们的秘书是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他第一次领薪水的时候就买了摩托车。他一直想要一个,现在他做到了。这是他的宝贝,每天晚上他都和它一起“回到”圆盘下面的公寓。不过现在,他的宝贝正帮他在老板们回办公室之前把食物送过去。

 

~oOo~

 

  当Genesis 打开他所说的“缓冲区”——他们秘书的办公室——的门时,他的鼻子立刻告诉他,这个男孩正在吃五台风外卖,他的胃回应说在和身后的两个男人打架之后他饿了。 当他听到身后的人的胃和自己的相呼应时,他几乎要笑出声来,但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个男孩用一双筷子在食用其内容物的小白盒子。

 

  Cloud 用一只手盖住他的午餐,看着盯着他的午餐的三位将军。

 

  “好了,Strife,”Genesis甜蜜地假笑着,“和你的老板们分享吧。”

 

  “凭什么? ”Cloud回答。

 

  Genesis张开了嘴,气愤地咆哮。

 

  “你的午饭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在你的办公室里。你不会以为我只买自己的午饭而不买你们的吧?”Cloud继续说,不让Genesis有机会开口。

 

  三位将军穿过门冲向他们的办公室,Cloud明智地忍住了笑声。

 

  “那我呢? ” Zack在门口问道。他在 Angeal 后面,Cloud 一开始没有看到他。“我没有办公室,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吃你的? ”

 

  Cloud 摇了摇头,拿出了一份额外的外卖,这是他为假如Zack 和他的老板一起出现准备的。如果小狗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会把它带回家加热当做晚餐。

 

  “你是最棒的!Cloud! ”Zack边吃面条边欢呼。

 

  “我同意,”Genesis说着,一只手拿着他的外卖盒走了出来,筷子放在上面,另一只手拿着Cloud留在他桌子上的一小叠文件。 “我们在VR房间里的时候,你做了这个? ” 他举着文件问道。

 

  Cloud耸耸肩,点点头。“这是我的工作,”他轻描淡写地说。

 

  Genesis微笑着把文件放在Cloud桌子上的“寄送”文件盒里。“我简直可以吻你,”他声明。

 

  Cloud的脸红起来,这被Zack和Genesis嘲笑了。

 

  “真的,Strife,”当他冷静下来时,Genesis 坚持。“你已经帮我看过,并留下了概要,用便签指出了他们提案中的问题是什么……这太棒了。你实际上已经减少了我现在需要花在文书工作上的很多个小时。”

 

  “嗯……”Cloud回答道,皱着眉头,转向他的电脑。“但你还有下午剩下的时间来处理文书工作。对不起,先生,”他说,对着Genesis 微笑着。“我没有意识到我对你的时间表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我是不是该去看看有没有一班军校生可以让你去吓吓他们? ”Cloud突然摇了摇头,“呃,在下午剩下的时间里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或者我应该看看今天下午有没有《Loveless》的展出? 或者其他什么事? ”

 

  当Angeal拿着他自己的一堆文件和外卖盒进来时,Genesis和Zack都开心地对着Cloud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他问道,把他的文件放在Genesisi 的上面,然后拿起筷子,把更多的面条直接塞进嘴里。

 

  “你错过了,Angeal,”Zack喘着粗气说,“再说一遍就不那么好笑了。”

 

  Angeal 耸了耸肩,转向Cloud。“谢谢你,Strife,”他说,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文书工作从来没有这么快完成过。”

 

  “邪恶的文书工作,”Gnensis说道,他用筷子夹起一些面条。

 

  Angeal 咀嚼的时候嘴巴紧闭着,但他点了点头。他把面条吞了下去,回头望着Cloud。“下午突然空出来的时间,我要关着灯在办公室度过。不要让任何想见我的人进来,”Angeal 指示道,突然转移视线直直盯着Zack。“我也不希望你蹦蹦跳跳地进来,”他对他的学生补充说。

 

  Genesis 吞下他满口的面条,咧着嘴笑。“如果你喜欢的话,Zack你可以蹦来我的办公室,”他主动邀请。“我相信我们能想出一个有趣的方式来度过这个下午。”

 

  Zack笑了,然后渴望地叹了口气。“我很乐意,Gen,”他说。“但是午饭后我还有一班二等兵要监督。”

 

  Genesis耸耸肩说: “这是你的损失。那我去找个酒吧,找个人一起跳舞。”

 

  “Strife。”

 

  “Sephiroth将军? ”Cloud转向门口回应道。

 

  那人大步向前走来,把他的文件放下——比Genesis 或Angeal 放下的文件堆还要多——双手放在Cloud 的桌子上,身体前倾,坚定地吻了他。

 

  Genesis和Zack欢呼雀跃,大声呐喊,直到Sephiroth松开了Cloud的嘴唇。

 

  “先生? ”Cloud能再次说话的时候他尖叫了起来。

 

  “你让邪恶的文书工作变得容易了,桌上有一盒还热着的黄油鸭子和辣素面,还有一杯也是热的茉莉花茶,”Sephiroth 解释道,他又站直了,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禁欲的神色。

 

  “嘿,Gen说他可以亲吻你,因为你让他的文书工作变得容易多了。”Zack用他的筷子指着说。 “而等待Seph签字的东西是Gen的三倍。”

 

  红色从Cloud的领口一直蔓延到耳尖,他说: “还是给我点事前提示吧!! ”。

 

  三位将军和他们的小狗朝他笑了起来。Genesis和Zack吵吵闹闹,Angeal很包容很友善,而Sephiroth只是静静地轻笑。


fufu

宇宙人太太画的电波莫名对不上的狂王弓,黑狗像小动物一样~©️sorato_ebi

宇宙人太太画的电波莫名对不上的狂王弓,黑狗像小动物一样~©️sorato_ebi

白木

永远爱孙策初见日这张图,赶在七夕前激情开画6小时。

  犹豫要不要5个都画了,但七夕活动过的好痛苦,非的要命

  p2原图

永远爱孙策初见日这张图,赶在七夕前激情开画6小时。

  犹豫要不要5个都画了,但七夕活动过的好痛苦,非的要命

  p2原图

柒陆

【叶蓝】你见过最好/差的演技是?

!知乎体,大学校园

!ooc致歉,圈地自萌


问答:【你见过最好的演技是?】

『蓝桥玉杵』

是我自己。

说来惭愧,因为我就是靠着演技勾搭上的我男朋友。

他在我们学院很有名,甚至其他学院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成绩好,能力强,人脉广,长的帅……

啥叫六边形战士啊?

说的就是他那样的。

平常在学校路上遇见他都和什么学生会长,这个部长那个社长,这位大佬那位大牛走在一起。

按理说我和他扯不上关系,他对于我来说是目标,注定远在天边。

不过!

人不轻狂枉少年,我还是有那么些想法的!

其实是有段时间因为部里的活动和他有了交集,怎么说呢,他真的很好,虽然挺气人的。

大二的时候我终于从...

!知乎体,大学校园

!ooc致歉,圈地自萌


问答:【你见过最好的演技是?】

『蓝桥玉杵』

是我自己。

说来惭愧,因为我就是靠着演技勾搭上的我男朋友。

他在我们学院很有名,甚至其他学院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成绩好,能力强,人脉广,长的帅……

啥叫六边形战士啊?

说的就是他那样的。

平常在学校路上遇见他都和什么学生会长,这个部长那个社长,这位大佬那位大牛走在一起。

按理说我和他扯不上关系,他对于我来说是目标,注定远在天边。

不过!

人不轻狂枉少年,我还是有那么些想法的!

其实是有段时间因为部里的活动和他有了交集,怎么说呢,他真的很好,虽然挺气人的。

大二的时候我终于从外联部小干事升了中层,也能够主动策划管理些活动了。

学院话剧节是每届大一的固定节目,我当初也参加了,只参演了一个小小小角色,主要还是负责和院里沟通,那时候学长学姐们下来看排练他也在,只不过阴差阳错我们一直没能说上话。

第二年就是我帮小学弟小学妹们了,这时候才发现真挺麻烦的,毕竟从选题到写剧本,分配角色,排练都得提意见,还得帮他们找地方租服饰道具,我作为外联部中层还要负责跑投资,和人家公司拉扯打口水仗。

这期间他帮了我很多。

他在院里的定位很奇特,虽然游离于各个部门之外,却每件事背后都有他的身影。

主要是他们寝室简直一间神寝:一个校学生会,一个院学生会,一个校科协,加上他这位学术大佬,板上钉钉的集体保研,有个什么活动一起出主意一起帮忙,所以他总出现在各个场合。

第一次跑投资的时候我上手不太顺利,说话没有重点也不知道该提供给人家什么利益,高层学姐了解到后给我推了微信名片说可以请教这位学长。

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他,只觉得微信名很对我胃口。我有点小文青,很喜欢诗词歌赋,正巧他的微信名也是,源头就对他好感upup(当然这点好感在跟他说话以后就没了)

前几次跟他说话我觉得他语气嘲讽贱里贱气但确实提点我很多事情,只能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苦哈哈求教。又过了几天他说陪我一起去,我在校门口看见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他在等人,后来打通电话我才惊觉——原来是他。

在公交车上他还问我怎么突然变得害羞拘谨了?

拜托我哪里知道学长就是他!

我有点想把几天前在微信里放飞自我的自己掐死,叫你在男神面前口无遮拦!!!

不过别看他在网上那么嘲讽,现实里倒也没太……个小饼干!

那天我真以为他是个好同志,谁知道竟然是限定款,熟了以后疯狂压榨劳动力的同时在精神上污染我。

我室友问我是不是个就喜欢被他欺负的抖m。

啊这……无言以对。

然而当我们工作的交集消失的时候,我发现我再也遇不见他。平时我总吐槽学校怎么这么小,可真想偶遇却发现学校怎么这么大。没了部门工作的借口,我和他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活动结束那一晚我的感谢和他的不客气。

人和人的联系就是这么脆弱,我明明有他的微信有他的电话,只是再难说上一句话。

直到我的舍友让我请他吃饭,说如果想知道学长的课表和日程表的话。靠爷们这可就不服气了,君子爱色取之有道,我怎么可能……霸霸靴靴!!

咳,于是我知道了他为了写学年论文没课的时候都会去图书馆五楼左阅览室K区待着。

这就是考验我演技的时候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抱着笔电穿梭在书架之间,一个不经意的扭头,恰到好处的惊讶:“学长,你也在这里呀!”

我发誓我把我这一辈子最做作的演技都浪费在这里了!效果那是相当好,我以学业为借口没事就和他在图书馆见面,午饭和晚饭也一块去吃,说的话题从工作和学习渐渐转向生活和自身,顺理成章就……嘿嘿嘿

现在我也是大四的老学长了,他则是研一新生,保研我是不指望了,不过我相信在他的辅导下我肯定能上岸!

Fighting!


问答:【你见过最差的演技是?】

『月书赤绳』

是我对象。

小孩儿可好玩了,每次瞅见他装模作样哥都特想笑。

第一次遇见是他入学报道,我被室友拉过去帮忙登记,那时候就记住了名字,主要是脸忒对胃口,白白嫩嫩想咬一口。

后来因为学校整的乱七八糟各种有用没用的活动,嗐反正这样那样搭上关系了,小孩儿在网上和现实里不太像一个人,第一次和他出去他都不咋说话,不像聊天时跟个小炮仗似的,不过啥样哥都喜欢,尤其是气鼓鼓瞪哥的时候,特想伸手捏他嘴巴子。

我妹说我是老流氓,怎么可能,我这人最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了。

还有挺多事不过不想告诉你们,总之有天我写论文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盯着我,趁喝水用余光瞄发现是那小孩儿。不知道他想干嘛,反正大半身子躲书架后边,我就装作没看见没注意不知道,低头看参考文献其实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小孩儿清清嗓子扯扯衣服抬头挺胸走过来,我抬起头还没说话就听见他结结巴巴跟我打招呼,不知道他注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和语气完全不是一回事,红着小脸还故意装淡定,哎哟萌得哥心肝疼。

他的借口哥都不好意思戳穿他,我的指导教师正好大二上教他们,我总在导师办公室泡着,导师批他们期中小论文的时候我也在,还跟我提过小孩儿虽然写的不惊艳但自己扎扎实实思考了,我能信他学业有问题?

不过嘛看破不说破,反正抱得美人归就行。


问答:【你见过最过分的秀恩爱是?】

『柒陆』

看我的往期提问你们就明白了🙂狗路过都要被踹两脚的程度


END

寒岛

【蜘蛛侠:纵横宇宙】【霍比/迈尔斯】喵尔斯 莫拉莱斯

  Summary:In which Miles was turned into a cat. Before he came back to human being, Hobie was in charge of looking after him because he's the only one who ......

  Summary:In which Miles was turned into a cat. Before he came back to human being, Hobie was in charge of looking after him because he's the only one who can get what Miles' saying. Meowles Morales. Nobody knows how he did it.

 

—————————正文—————————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没人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总部派出去的蜘蛛侠们只知道他们在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打败又一个试图破坏多元宇宙完整性的反派——这次是只白猫。

一个能够像超人一样吐出冷气将人冻住、有各种花招的白猫反派。

 

他们——迈尔斯、Peter、本 莱利、Gwen、Pavitr还有Hobie,以及Miguel。还有Spider-cat。他们认为也许同一个物种在战斗的时候能够增加一些……了解。猫猫蜘蛛侠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从嘴里吐出蛛网组成一个单词:racism

 

just kidding.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像大部分电影里那样,他们经历了激烈的战斗,一些人被冻住、被打进墙内、被猫爪子留下短时间内无法愈合的伤口,但就像每部电影的走向,他们最终迎来了胜利。

 

迈尔斯 莫拉莱斯先后电晕了白猫并用蛛网困住对方;就在他上前想要将白猫带走时发生了变故;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没人能看清楚;只有本 莱利看到白猫用爪子触摸了一下迈尔斯的脸、一阵烟雾弥漫开来,所有人的蜘蛛感应都在疯狂响起;当视线终于再度变得清晰,他们才看清现场的局面。

 

白猫已经陷入昏迷,Spider-cat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冲着昏迷的反派嘶嘶咆哮,同时在被蛛网绑缚着的白猫身边,又多了一只黑色的小猫。

 

一只凭空出现、全身黑色、脑袋上有着红色蛛网状花纹的小猫;他看上去迷茫又不知所措,尾巴唰地竖起,在众位蜘蛛侠的注视下率先开口:

"Meow?"

 

 

……………………………………………………

"Miles? Is that you??"

Gwen 最先反应过来;她迅速冲到小黑猫的旁边将他抱起来查看,在连这只新出现的猫咪指甲都检查过没有断裂一根后才松了一口气。

 

"Oh my god--what happened? Mayday no!! Don't--Oh god..."

Peter看着他的女儿十分自觉地荡着蛛丝过去;她顺着Gwen的腿爬到Spider-Woman怀中,两只手握着黑猫的

 

"This is not good, this can't be good...Miguel we gotta take him back to HQ, right? Come on Gwen let's take him--Gwen??"

 

Peter 不可思议地看着Spider-woman在第二次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才像个犯了错被抓住的孩子一样惊慌失措地站起来:"What?? I'm not doing anything!"

 

"Uh--yes you are girl!" Pavitr 同样注意到了,他毫不留情地凑过去指出:"Were you sniffing his paws?? Gosh that's--I mean we didn't know you love cats so much!"

 

"It's not just a cat ! It's Miles! I mean look at him, his tiny paws , his chubby, pink pads, a-and his web-patterned fur his cute cute tail and his face --Okay I was sniffing! He's so cute you guys can't blame me for that!"

 

"Relax Gwenie, nobody's blaming you." 

Hobie 极其自然地出现在Gwen身边;他从刚刚就注意到这只黑猫一直在不停地叫着试图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可惜无人在意;他抱着小黑猫的腋下将对方提起,看着他被拉长的身子恋恋不舍地从Gwen怀中离开;Gwen同样也舍不得将目光从黑猫身上离开。

 

"So--should we call you Miles, or Meowiles?"

 

"Meow meow--Meow!"

 

"Just joking. You got any idea how it all happened?"Hobie继续耐心地提问。

 

"Meow. Meow meow meow...meow meow!"

 

"Huh. I thought so. Alright, you feeling any discomfort? Nauseous, headache...furrish? No? That's good."

 

在场的蜘蛛侠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人一猫毫无障碍地交流这一幕:一个朋克,手中抱着一只小黑猫对话了五分钟。

本 莱利最先忍不住;他冲上前好奇地看着Hobie:"Bro how did you do that? Like how do you understand a cat??"

 

"Meow! Meow meow meow!"这是Spider-punk手中的黑猫率先发出不满的叫声。

 

”He said he's not a cat, he's just physically being turned into one. And he also doesn't know how we can communicate. Yet we did."

霍比没有给出一个正面回答;他只是让迈尔斯,现在是喵尔斯,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Hobie的身体变成一种耀眼明亮的橙黄色,配上他整体的氛围,与他怀里抱着的小猫,简直像某幅怪诞的世界名画。

 

另一边,Miguel正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中的一员被变成了一只猫,这简直太荒谬了!

 

"Meow meow!"Spider-cat在听到Miguel的话后发出不满的声音;他毫不留情地冲着Miguel的小腿挥一下爪子,看着他留下的划痕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着;这个动作也许没有什么意义,但绝对能代表Spider-Cat的态度;Hobie的手中还抱着迈尔斯,现在变成单手提着黑猫的后颈,另一只手冲Spider-Cat做了个致意的动作表示支持。

 

Miguel的头更疼了。

 

"Oh my god no--I'm not being racist--how can you racist a cat??"

面对Spider-cat明显不满的目光,Miguel忍着头痛耐心解释:"What I'm trying to say is, this can be dangerous--I mean we don't know what consequences this change happened to Miles might brought!"

 

他的解释让Spider-Cat勉强接受;而另一边,Gwen、Pavitr、Peter和Ben Reily还在就为什么Hobie能听懂变成猫的迈尔斯而争论。

 

"You are just making things up--there is no way you understand what he's really saying!"That's Ben Reily, trying to understand Miles' sounds and how come Hobie can communicate with him.

 

"I'll bet ya." That's Hobie's unconcerned voice.

 

"Guys come on that's not funny --Hobie I think it's my turn to hold Miles..." That's Gwen.

 

"Mayday careful--alright remember Miles' not your uncle Miguel. He might scratch you if you pull his fur too hard--" Peter, still won't leave Mayday at home.

 

"Meow!" That's Miles the cat.

 

"He said he won't." And Hobie again.

 

And Miguel finally couldn't stand it.

"Look I can't--can you guys please do it else where?? I'm trying to concentrate to find out why a Spider-Man was turned into a cat and how to get him back!! Okay you know what?? Peter, take them elsewhere, where I can't see--and you,"

Miguel转向Hobie,他只能通过Spider-punk变成亮黄色的身体以及扩大的眼白部分判断对方的心情:Hobie的左手还拎着迈尔斯的后颈皮肉,这个姿势明显让刚才还处于焦躁的小黑猫瞬间安静下来,四肢都紧紧缩在一起,眼睛无辜地瞪大。

 

"……I'm just trying to ignore you."

 

"Don't mind me. I'm not here."Hobie 重新将迈尔斯抱回怀里,Gwen依然不愿将目光从迈尔斯身上移开,但她长长的指甲在刚刚就勾住了迈尔斯的毛,让小黑猫龇牙咧嘴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依旧试图向Gwen怀里蹭——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Hobie及时将他提起来,重新放回自己怀中。

 

Peter在Miguel即将爆发的前一秒从他手中接过Mayday:"So--Anyone hungry? Huh? Anyone --Good. Let's go grab a bite."

 

 

世界重归平静。暂时。

 

 

…………………………………………………………

Peter 带着所有人——除了他以外平均年龄不到二十的五个人到他最爱的一家快餐店;在他的宇宙这个汉堡店倒闭了,所以尽管Mary Jane几次禁止他带着Mayday去吃快餐,Peter依然会时不时进行这样的"bad parenting".

 

"Okay..so three set meals, one baby meal, one burger with cheese--Hobie? No? Okay...and, um, Miles? Do--you--want--to--eat--something?"

Peter 努力尝试着,从他的样子看来似乎迈尔斯变成猫后突然听不懂他的话一样;迈尔斯对此没什么异议,他不在乎其他人对于他现在的状态作何反应,最重要的是,现在没人能听懂他的话,除了——

 

"Meow meow meo--Meow meow meow meow!"迈尔斯努力伸出两只前爪在空气中比划,反复舒张着爪尖,让粉色的五个梅花形指瓣在空气中移动。

 

"Okay, so...no?" Peter的回答让迈尔斯失望地垂下耳朵,他依然无法理解,这就让迈尔斯唯一的希望落在了——

 

"He would like to have a burger with fries. And a Pepsi, with ice please." 

 

"How did you do that??"Pavitr再次不可思议地看向Hobie:"How could you understand him?? Are you like--do you speak cat??"

 

Hobie 只是咬着可乐的吸管眨眨眼:"We're connected."

当其他蜘蛛侠——除了在专心给Mayday喂饭的Peter,其他四位蜘蛛侠注视着同样在喂迈尔斯吃汉堡的Hobie足足五分钟后,Spider-punk才勉强抬起头给出一个解释:"Don't get me wrong, he didn't ask for a coke. It's for me, I didn't take the food from my good man."

 

"We're not--concerned about that!" Gwen 对于她好友的关注点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这件事有些无力:"Actually we are concerned. But not because of which one of you ordered for what. Seriously though, how do you understand him??"

 

"I didn't. I just ordered for his ordinary."

 

"OMG the romance--you guys must been hanging out. A lot."Pavitr 抽出一根薯条沾上番茄酱,一边递到迈尔斯嘴边一边说:"So you guys ARE dating, right?"

 

迈尔斯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他喵喵叫着向Pavitr不断挥舞着爪子表示抗议,一不小心在对方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划痕;当迈尔斯听到Pavitr被抓到的声音,黑猫的气势立刻萎靡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过去蹭蹭Pavitr的手背,又将尾巴缠在Pavitr手腕上示好,一边讨好地叫着。

 

没人能抵抗一只这样的猫咪。

 

"No."Hobie平静地将迈尔斯抱回自己怀中轻轻抚摸:" I'm just here looking out for my...cat."

 

"And now he is YOUR cat??Since when?"

Gwen said to Hobie, with a touch of raillery.

 

Hobie didn't answer.

 

—————————TBC—————————

Peter及时地凑过来打断其他蜘蛛侠打算对Hobie进行的调侃:"Hey guys--so everyone alright? The burgers' amazing right? I told you...Anyway Miguel wants us back to HQ NOW, so before he freaks out we should probably get going."

 

"Okay. C'mon guys, you all heard what Dad said let's go."Ben Reily 率先戴上面具,在听到Miguel的通知第一时间就准备出发;The Scarlet Spider did not notice how the others looked at him after hearing the word dad.

 

Pavitr was the first who can't stand it:"Seriously you gonna call Miguel dad all the way? That case I'm not sitting with you."

 

"It's okay," Ben took one last bite of his burger:"We won't be sitting."

 

"Meow meow meow? Meow meow meo--meow meow meow!"迈尔斯忽然变得有些焦躁,四只爪子来回在Hobie的小臂上踩来踩去,尾巴多次扫过Spider-punk的唇环。

 

"Relax Peter Pan, you're going to be alright. No weird-inhuman experiments are gonna conducted on you. They probably figured out how to change you back." Hobie 将迈尔斯抱起来,同样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Pavitr再次无法忍受地吐槽,他开始觉得自己和Gwen成了这个团队里唯一保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And how exactly did you understand that? That cannot be Miles' ordinary again."

 

"Hobie, can I hold Miles on the way back?" Gwen just cannot keep her hands off Miles' fur.

 

……Pavitr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他才是这个团队唯一保有正常思维的人。

 

 

………………………………………………

HQ跟往常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他们在去寻找Miguel的路上碰到了几百个蜘蛛侠,有一半的彼得·帕克伸出手试图抚摸Meowiles,剩下的人不断希望从Gwen手中接过来抱一下黑猫,或者合个影;还有一小部分会好奇地抓着他们问个不停,新来的小子怎么被变成了一只猫?

 

最终,为了保证他们的效率同时以防迟到后Miguel用他的死亡凝视袭击每一个人,Hobie从Gwen手中接过迈尔斯,并顺势将他放到自己头上。

 

……这丝毫无损于他的酷劲儿。不仅如此,迈尔斯还能安稳地躺在Hobie的脑袋上,甚至有空间在他那头蓬松的卷发中打个滚儿。Hobie也并不反对。

 

当他们到达中心,Miguel和他的助手,还有之前被捉住的白猫反派,以及Spider-Cat都在现场。

 

迈尔斯几乎是在瞬间就从Hobie身上跳下来。他急切地走到Miguel身边绕着对方打转,在差点让Miguel被绊倒后才乖乖与冲他露出尖牙的指挥者保持一定距离,转而到了Spider-Cat身边。

 

Miguel开始向他们解释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显然在之前与反派的战斗中那只白猫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将迈尔斯的身体结构重组……

 

生物学或者基因,甚至魔法方面的东西让迈尔斯相当困难集中注意力;另一旁Spider-Cat一直在围着他打转;Hobie一直站在他们面前,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参与Miguel的会议。

 

在绕着迈尔斯转了几圈后,Spider- Cat终于慢条斯理地选择蹲在黑猫旁边;他优雅地舔舔左前爪,随后开口: "Meow meow meow--MEOW! Meow meo--"

 

"Meow meow meow? Meow--" 迈尔斯有些困惑地

 

Hobie 认真地看着Spider-cat和变成黑猫的迈尔斯,他们蹲在他面前同时开口,而他能听见另一边Miguel与其他蜘蛛侠的谈话也接近尾声:

".....So basically it won't do much damage to him. But we cannot be sure when he's gonna be turned back..... or how. And even if he does there might be some, sequela. Like he might acts like a cat for a while...."

 

Pavitr 悄悄打了个哈欠,在得知迈尔斯不会遭到任何损伤后不着痕迹地离开;他凑到Hobie的方向,饶有兴致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两只猫冲着Hobie喵喵叫着,其中一只黑猫还在拼命挥舞自己的两只前爪,极具人性化。

 

"Hobie, my man--so, what are they talking about?"

 

"Well, Meowiles here says that he can't understand what Spider-Cat is saying, just because he was turned into one doesn't mean all of a sudden he can speak cat. And neither can I. Understand what our Spider-Cat's saying. Pity."

 

"What??" Pavitr 不可思议地看着Hobie:"You don't know what the other cat's saying??"

 

"Not a word." Spider-punk耸耸肩:" I can't understand him without a translator." 

 

"AND YOU CAN UNDERSTAND MILES??? That makes no freaking sense at all!"Pavitr 无法接受地扶额:"Bro are you sure...like you literally can understand Miles, and it's not just...your imagination?"

 

"Meow!"

 

"Miles said that's what he thought at first." Hobie十分贴心地替黑猫翻译着。

 

”.....Okay this is beyond my recognition. You westerners are too weird I'm out."

 

"Hey--so, long story short," Peter 很巧妙地接替了Pavitr的位置,他的左手抱着Mayday,右手从地上提起迈尔斯:"Miles' gonna be fine, we just not sure when he's gonna be turned back, maybe days, a month at most--or maybe, any time now! And before he's back to normal, Hobie, since you're the only one gets what he's saying, can you like, take care of Miles? Just until he's back?"

 

Peter说完又压低声音:"Gwen says if you let her do it she'll help you do your job for a month."

 

Hobie挑起眉毛从Peter手中接过黑猫:"She can drop by."

 

 

…………………………………………………………

Hobie带着迈尔斯回到了他的船上。And yes, he lives on a boat.

 

迈尔斯在对方抱着他在客厅走动的时候下意识用指甲紧紧抠住了Hobie的衣服;一艘船也许对于长期住在上面的人来说还好,但迈尔斯现在是一只猫,而动物对晕船的反应比人强烈许多。他在担心如果Hobie决定将他留在客厅过夜,也许他会因为晕船吐出来;他现在已经开始感到些许不适——

 

"You realize that you're grasping me really hard, right? Keep it going and there will be scars. Not that I care but, be a good kitten will you?"

Hobie 注意到了他的紧张,安抚地揉捏着迈尔斯后颈;在此之前迈尔斯从不知道那里原来是他的敏感地带,而现在Hobie的手指碰到他的瞬间迈尔斯全身像是有一股电流通过;好消息是,他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到晕船的感觉上,而是全部放在Hobie抚摸他的动作。

 

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案。

 

好在最终,Hobie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更不可能存在猫窝这种……不朋克的东西。

 

"You could sleep with me. If you want of course."

 

"Meow." 迈尔斯舔着爪子思考了一阵,轻轻叫了一声表示同意。

 

他很容易就习惯了Hobie的床;迈尔斯自觉占领了靠墙的那一边,在用他的四只小巧的爪子踩了几回后靠着枕头的边缘将身体团起来。

 

"Meow."

 

在他入睡之前,迈尔斯想了想还是象征性地冲收留他的人打了个招呼。

 

"Good night to you too, kitten."

虽然迈尔斯并不确定Hobie是如何能听懂他的每一句喵喵叫,又是如何能与他交流的……但这种感觉不赖。

 

有一个能理解他的人在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支持着他;而Hobie几乎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做了——

 

Hobie's always, always by his side, and that makes Miles feel...secured.

 

……这种安全感结束于迈尔斯在半夜被热醒。

 

Hobie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抱到了自己怀里;这艘船的主人正将他的脸整个埋进迈尔斯的肚子里,导致迈尔斯相当于被Hobie的头发包裹起来。

 

迈尔斯对此表达不满的方式是用力地踩了两下Hobie的脸。

毫无作用。

 

于是最终,迈尔斯被迫选择抱着Hobie的脸入睡。It's kind of like that movie, Alien. Face Hugger.

 


……………………………………………………………

在第二天早晨,当迈尔斯习惯性地起床准备伸个懒腰时,他却因为撞到墙角而出声:"Ouch!"

 

"....Ouch?"

 

迈尔斯不可思议地伸出他的爪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手;经过反复确认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人类。

 

他还穿着被变成猫的那天的制服,连他的姿势都跟昨晚一样不曾改变;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Hobie的脸还埋在他的小腹。

 

当迈尔斯低下头时才发现,Hobie已经睁开了眼。

 

"Hi, kitten."

Hobie看着刚刚变回人形的迈尔斯,显然两天变成猫的经历已经让他过于习惯,他还保留着一些猫的习性,比如当Hobie尝试跟他交谈的时候,迈尔斯第一件做的事不是摆脱现在这个过于暧昧的姿势,而是不自觉抬起左手放在嘴边舔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什么强行放下手同时坐起来:"Hey...man. So thanks for taking care of me these days..."

 

"Sure man. You're welcome."Hobie平静地看着迈尔斯与他拉远距离的动作,突然凑近将刚刚变回人类的蜘蛛侠困在墙角:"You weren't much trouble you know. You were a good boy."

Hobie低下头越凑越近: "You still are."

 

迈尔斯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开始酥软,他几乎要坐不住滑下去;而蜘蛛侠将这一切归于他刚刚变回人还没有习惯,而不是他被Hobie类似调情的话感染到。

 

之后的事情没那么复杂;迈尔斯随便找了个需要回总部的理由道别,就在他踏进传送门之前,Hobie朝他挥手致意:"Bye kitten."

 

 

……迈尔斯开始意识到他这两天的经历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忘记。

 

 

………………………………………………………

"Hey Miles--you're back!"Peter, Pavitr and Gwen gave him the biggest hug when they saw him back to HQ. As a human, not a cat.

 

Of course Gwen might be a bit disappointed for she hadn't had enough of the tenderness of a pretty cat.

 

Others, however, are not this friendly. They'd rather have a laugh with this.

 

"Isn't you the cat boy?"

 

"Not a cat, already back." Miles answered helplessly.

 

"Hey Spider-Man! Or should we call you Spider-Cat?"

 

"Meow!!"That would be the real Spider-Cat, protesting.

 

…………………………

 

"Gwenie," Hobie看着迈尔斯从一遍遍解释挣扎逐渐到放弃,若有所思地转向Gwen:"You wouldn't happen to take some photos of our...Meowile Morales, would ya?"

 

"I did. Took a whole bunch of 'em." Gwen 扬起她的手机冲Hobie晃了晃:"And I just air dropped to everyone through our wathed."

 

"You what???"Miles heard that.

 

"Good work girl." Hobie 抬起手,在迈尔斯绝望的声音中与Gwen轻轻碰拳。

Nenkouo
宝宝你们是四个融化的冰淇淋球球...

宝宝你们是四个融化的冰淇淋球球🥺

画了最喜欢的四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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