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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安

【原创】虫族文(新人新文)

魂穿冷漠攻×忠犬上校受①

  

  风沙横飞的N-5星是有名的落后星球,贫瘠的土地荒凉的环境,就连适应能力极强的虫族都难以忍受,但这并不代表N-5星上没有生命。

  “霍,你又来了?身体修复这么快?”身材高壮的军雌倚靠在泛黑的金属门框上,淡绿色的眼睛落在霍身上,缺了一块眉毛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想要看透眼前军雌干净衣物下的身体。 

  这家伙在他这儿赢了不少场了,N-5星又没雄虫,也不知道这军雌怎么穿这么干净。 

  骆撇了撇嘴,把号码牌扔给他。 

  不仅爱干净,裹得还严实,都是军雌还穿这么多。 

  霍接过号码牌,一言不发,径直...

魂穿冷漠攻×忠犬上校受①

  

  风沙横飞的N-5星是有名的落后星球,贫瘠的土地荒凉的环境,就连适应能力极强的虫族都难以忍受,但这并不代表N-5星上没有生命。

  “霍,你又来了?身体修复这么快?”身材高壮的军雌倚靠在泛黑的金属门框上,淡绿色的眼睛落在霍身上,缺了一块眉毛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想要看透眼前军雌干净衣物下的身体。 

  这家伙在他这儿赢了不少场了,N-5星又没雄虫,也不知道这军雌怎么穿这么干净。 

  骆撇了撇嘴,把号码牌扔给他。 

  不仅爱干净,裹得还严实,都是军雌还穿这么多。 

  霍接过号码牌,一言不发,径直走向候场。 

  擂台上,两个军雌正在打斗,新鲜的、陈年的血迹糊了满地。 

  擂台周围的军雌疯狂呐喊着,大叫着两个军雌的名字,劣质酒和鲜血味交织在整个狭小的赛场。 难闻而刺鼻。

   霍静静的看着擂台上的撕打,墨黑色的眼睛没有一丝奋热,似乎场上热血沸腾的打斗仅仅是两个崽子在过家家。

   他目光平静。 

   看了一会儿,就到他了。

   霍裹得严严实实,登上了擂台。 “霍!霍!霍!”台下的军雌狂叫着,大呼霍的名字。

   霍可是极少有败绩的军雌之一,他总是使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 

  擂台上,霍墨色的眸子注视着眼前几乎衣不蔽体的军雌,他明明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军雌感觉到霍在挑衅他。 

  军雌率先出手了,壮实的肌肉突起,拳头直面霍的脸面。 按理说,这个军雌比霍几乎要高出一个头, 身体简直是霍的两个那么宽,要打败他几乎是板上钉钉,但就是这样,这个军雌被霍打倒在地。 

  霍还是裹得严严实实,只不过腿部背部隐隐约约渗出血迹。 

  他忽视台下能把屋顶掀翻的狂热呼喊,平静的下了台,从众虫开出的过道里直奔后台去领他的压胜钱。 

  一比六,比例越来越高了。 

  霍能领到的钱更少了。 他也不看到手多少,揣进兜里,立马离开。

   距离这家黑拳场的三公里外的一件小破屋儿是霍的小房子。 它原来是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的房子,但自从那个赌徒赖账被杀后,这房子就是无主之地了,便宜了初来乍到的霍。 

  远远看过去,这小破屋摇摇欲倒。 实际上,整个N-5星上都是这种房子。 霍钻进房子,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环顾四周后才脱下衣服。

  薄薄的一层肌肉充满了力量,光洁的后背上一片青紫,左肩上的伤口狰狞可怖,往外流着血。

     霍侧过脸,他的脸轮廓锋锐,五官深邃立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下颔线条凌厉。

     最夺虫心目的是他墨色的眼眸,黝黑的比星域深渊还幽深。  

    虫族的眼睛各色都有,但墨色的眼眸极少,皇族中就有墨色眼眸的虫。

    霍拿了较干净的布擦了擦血迹,之后就不再理会了,反正伤口自己会愈合。

    他坐在仅有的一个小板凳上,平静的眼眸罕见得露出复杂的神色——好穷。

    作为一个曾经日进千万的大老板,他虽说不挥霍无度,但也不是不讲究用度,衣食住行用的都是上好的,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而且还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世界。

     他略微叹气,平添了些忧郁的气质。

     靠着这次赢来的钱,霍度过了接下来的半个月,今天他又得去黑拳场了。

     上次的伤愈合的很快,连疤痕都没落下。

     这次他依旧赢了,只不过赢来的钱更少了。

     “听说你家附近掉落了个飞行器。”骆消息很快,而且N-5星上没多少虫,一打听就知道谁家在哪儿了。

     霍顿了顿,快速离开。

     “切,没礼貌的虫!”骆没好气道,胯间系着的衣裳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虫纹。

      霍赶到了小破屋,在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冒烟的银色飞行器 。

      他刚靠近小破屋就闻到了鲜血味——  这飞行器的主人到他这儿来了。

      霍探出精神触角,想看看里面的虫是死是活,但是他碰上了火热的触感。

      精神触角也被缠了起来。

      他眼眸轻轻颤了一下,强制得抽出精神触角。打开了门。

      是一只穿着银色军装的军雌——他无力的趴在床上,左腿布料几乎被鲜血染红,银色长发半散着——霍猜测他头发原来应该是扎起来的。

     这只军雌的精神触角慌乱又毫无章法的搜所着什么,大概是在找之前的同他缠过的精神触角。

     没死。

     霍看着他活跃(?)的精神触角,走近踢了踢他的右腿。

     没死但昏迷了。

     霍想着,把床下藏的钱拿了出来,同这次赢来的钱贴身放着。

     他趁着军雌还未醒来,处理身上的伤,只不过不能赤裸着上身了。

     希望这只军雌能带他离开。

书斋城

【GB】众仙眼中冷冰冰高不可攀的太子,在我面前可不一样

天北之极有山,曰鳞落之山。山中有草,食之不死。其下有玄蛇,好食人。



我名惊羽,鳞落山之主。


没错,我就是那条玄蛇。人间的典籍中说我好吃人,这不是谣言,我的确吃人。但我必须澄清一点,我从来不吃凡人。


鳞落山千年来都是三界有名的天罚之地,四周常有瘴气环绕,林中毒物横生,山间天雷遍地,就是九重天上的神仙来了也要掂量几分。


但偏偏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出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龙血草。


龙血草,顾名思义,是龙血凝结日月精华生出的仙草。龙族早已失落,龙血真假不可考,但我一出生就守在龙血草边上。


像龙血草这等仙品,最得寿命短暂且身板脆弱的人间修士的喜爱。所以哪怕...

天北之极有山,曰鳞落之山。山中有草,食之不死。其下有玄蛇,好食人。



我名惊羽,鳞落山之主。


没错,我就是那条玄蛇。人间的典籍中说我好吃人,这不是谣言,我的确吃人。但我必须澄清一点,我从来不吃凡人。


鳞落山千年来都是三界有名的天罚之地,四周常有瘴气环绕,林中毒物横生,山间天雷遍地,就是九重天上的神仙来了也要掂量几分。


但偏偏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出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龙血草。


龙血草,顾名思义,是龙血凝结日月精华生出的仙草。龙族早已失落,龙血真假不可考,但我一出生就守在龙血草边上。


像龙血草这等仙品,最得寿命短暂且身板脆弱的人间修士的喜爱。所以哪怕死在半山腰的修士无数,依旧有数不尽的人类前仆后继。


我吃的就是这些修士,不过不是把他们吞进肚子里,这会浪费我的修为去消化他们满是杂质的躯体。一般情况下,我都是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直接吸干他们的精气。


就像现在,我看着这个千年来屈指可数钻进了长满龙血草洞穴的人。不,他应该不是人,从他哪怕重伤昏迷却依旧磅礴的灵气中可以感觉得出他绝非凡物。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相关呢?他闯进了我的洞穴,而我正好醒着,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口粮。


我拖动着蛇尾游到青年面前,蛇吻与他的嘴唇相触,蛇信不经意地轻轻扫动,猝不及防的尝到了他口中还在滴落的鲜血。


妈的,这血可真是千年来独一份的甜。


我突然觉得如果现在我把他一口气吸干了属实是过于浪费,那些以往吃过的人间修士的味道可没有眼前这个人好,何不干脆把他养起来当储备粮呢?


我简直被我自己的天才想法感动了,于是又拖着蛇尾,叼了一颗龙血草,甚至还贴心地嚼碎了喂到他嘴里。


龙血草不愧是仙品,不一会儿地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他原来昏迷时我并不觉得他和凡间的修士有什么区别,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盛夏夜里满天的星光都落在他的眼中,你倒映在他的眸子里,美好得仿佛要将人溺毙。


我想,我不愿意杀他又多了一个理由。



万万没想到我救起来的男人是个羽族。


传闻中龙血草虽然能活死人肉白骨,但说白了其实就是极限加血以及超级续命,对于损伤的修为却无能为力。


吞下龙血草的第二天,因为修为的减退,青年开始半露原型,鬓角生出了些细碎的白羽,浑身热得厉害,脸上还泛着潮红。


虽然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五十天都在睡觉,但这也并不影响我知道——天儿热了,羽族的发情期到了。


重伤未愈修为减退神志不太清又恰逢发情期的青年嘴里发出难耐的呜咽,下意识地就想往冰凉的地方靠,但在这除了龙血草就只有我的洞穴里,很明显只有我浑身长满的鳞片比较凉快。


青年不由分说就往我的身上扑,甚至将我的一截蛇尾塞进了胸膛中,那温度差点快把我的尾巴带皮烤熟。也许是因为肌肤相贴还不够,这家伙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我黑得锃亮的鳞片。


讲真的,现在的情况是个活物只怕都忍不住这等撩拨,更何况蛇性本淫,而我又恰好是条母蛇。


我一个没忍住,里里外外把青年吃了个干净。


任你是再高贵的鸟儿,落在地上也是会怕蛇的。落在了洞穴中的白鸟此刻只能含混呜咽地抽泣,想要摆脱那些深埋在他身体里冷冰冰的黑鳞。


羽族的发情期十天半个月什么的不等,这段日子里我们过的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我喜欢咬破他的皮肤,慢慢地吮吸着甜美的血液。


等到洞中的靡靡之气开始变淡的时候,鳞落山已经从百花盛开的春天渡到树木枝繁叶茂的夏天了。


青年拖着一身密密麻麻的痕迹醒来,震惊到失语。


我幻化出半人半蛇的模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我叫惊羽,是鳞落山的主人。我救了你,以后你归我养。”


青年看起来不愿意,表现在他并不告诉我他的名字,并且挣扎着想要离开这里。


既然已经是我的鸟儿,没有我的同意怎会让他离开,更何况他伤还没好利索,又被我压榨了甚久,所以我长尾一动,他便软了身子。


“你放开我!”这是我第一次听他正经说话,声音挺好听,就是有些羞怒,“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


“你要搞清楚,”我加大力气,满意地听着他低声轻呼,实话实说道,“是你先往我怀里扑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一蛇一鸟相对平静地过了几个月之后,一群不速之客闯进了鳞落山。


都是些羽族的精锐,想来是来找青年的。


按理说鳞落山是我的地盘,但我如今力量受限,羽族人多势众,青年又好得差不多了,我寡不敌众,被他们抓上了九重天。


我望着眼前跟仙帝平静对话的青年,原来他是这九重天上金尊玉贵的太子,想来被我困在山洞里那么久,怕是恨不得活剐了我。


唉,难怪凡人们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果真美色误人哪。


但不知他是否是惦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奇迹般地死里逃生,只是太子殿下把我锁在一个大笼子里,镇到了不知那个冰池子下面,冷得我直接开始冬眠。


不知睡了多久,有一日总觉得浑身发毛,忍着冷气睁开眼睛,发现太子殿下正站在笼子外面盯着我看。


仔细一瞧,他雪白的面上浮着病态的粉,连眼尾都泛起了艳丽的朱色,额头上冒着细微的汗。


咦,他这副样子和我第一次看到他醒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恍然大悟,想来太子殿下的发情期怕是又到了。也许他想过要硬生生地捱过去,但是可惜,尝过了甜头以后,只怕再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清心寡欲了。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用才恢复了些的修为变成半人半蛇的模样,蛇尾轻轻甩着,倚在笼子边朝他微微挑眉。


我又一次喝到了血,终于慢慢恢复了力气。


原来关着我的地方就在他的宫殿。我恢复了自由之身,拖着蛇尾到处瞎逛,只不过宫殿设了限制,不让我离开这里。


“喂,太子殿下。”我伏在太子书房窗前的一棵树上懒洋洋地甩着尾巴,问道,“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啊?我把你养在山洞里,你把关在院子里。”


“我没有。”太子殿下停下他手里的事,转头望着我,神情特别认真,语气笃定,“如果你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说的也是,我可不喜欢条条框框的仙界。


敢情他是怕我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不知怎的,想到此处突然有些高兴。


太子殿下继续望着我,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名——珩吾。”


嗯?


我从窗子里钻进书房,蛇尾将书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扫落在地,脑袋从他的胸前转到背后,最后伏在他的颈边,轻轻吐息:“你把名字告诉我,是想让我在什么时候这样唤你呢?”



珩吾不知从何处寻了对金环,一个戴在他的手上,一个套在我的身上,待我变成人形,它便化作挂在我颈间的一串璎珞,末端的小铃铛在床帏间随着我的动作被撞得叮当作响。


我抓着这取不下来的玩意儿轻蔑道:“想拿这个小东西把我困死在这儿?”


珩吾被逼得红了脸,仰头轻轻吻在璎珞繁复的花纹上,喃声道:“这样你就……不能去寻别人了……”


原是个用来捆住心上人的小玩意儿。


我听得一愣,旋即失笑。众仙眼中清冷矜贵堪为仙族之傲的太子殿下,竟然有这般偏执得甚至有些幼稚的想法。


到底是年纪轻,在感情面前总有些天真,妄想借助这样的东西把人捆在自己身边。


说来珩吾如今不过一千岁,放在寿命极其悠久的仙族里,这样的年纪不过堪堪成年。我自从鳞落山中醒来,到如今已过三千岁月,若非我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躺在龙血草上睡大觉,只怕儿孙都要修出人形了。


这不,仙族中已经有不少姿容出众、家世傲然的女仙想要给刚成年不久的太子殿下传宗接代了。


青鸟一支的族女泠月乃是众女仙里的个中翘楚。


这位青鸟族的小公主曾数次大庭广众之下拦住珩吾高调示爱,珩吾义正言辞拒绝过一次发现对她根本无效之后便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我也是这才发现,原来除了在我的床上,珩吾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冷冰冰高不可攀的样子。


泠月依旧不依不饶,我还曾经听见她在宫门外嚷嚷着让守卫放她进去。要不是这宫殿专门为我布满了禁制,我还真想看看这位愈挫愈勇的小公主长什么模样。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猝不及防。


被困在九重天的第三年,泠月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珩吾的发情期,一顿贿赂加术法,竟然堂而皇之溜进了太子的寝殿。


只是她掀开重重帷幔,看到的却是太子殿下被半人半蛇的妖物压在身下。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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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鹤

【GB】心绪敏感的毒辣傲娇夫郎

🐡古代架空 女尊 轻微虐男 揣崽 欢喜冤家

🐡口是心非别扭女主你x爱吃醋傲娇敏感男主他

🐡宁沅x商闻


  你家夫郎姓商,单字一个闻。商闻是医谷商家最小的公子。商家世代从医,他姐姐商潋更是医术精湛,在京都开着多家医馆。


  商闻却不同,他年纪最小,千娇百宠长大,医术说不上多好,却另辟蹊径精通炼毒。商闻性子本就孤僻娇嗔,不若其他男子温软,如今这下更是无人敢娶。直到年方十八,才被你迎娶进门。


  宁家基业虽不如商家深厚,但也算是富庶。好巧不巧,你的脾气秉性更是亦同商闻针尖对麦芒,干脆里皆掺着三分别扭。


  即便如此,当初商...

🐡古代架空 女尊 轻微虐男 揣崽 欢喜冤家

🐡口是心非别扭女主你x爱吃醋傲娇敏感男主他

🐡宁沅x商闻



  你家夫郎姓商,单字一个闻。商闻是医谷商家最小的公子。商家世代从医,他姐姐商潋更是医术精湛,在京都开着多家医馆。


  商闻却不同,他年纪最小,千娇百宠长大,医术说不上多好,却另辟蹊径精通炼毒。商闻性子本就孤僻娇嗔,不若其他男子温软,如今这下更是无人敢娶。直到年方十八,才被你迎娶进门。


  宁家基业虽不如商家深厚,但也算是富庶。好巧不巧,你的脾气秉性更是亦同商闻针尖对麦芒,干脆里皆掺着三分别扭。


  即便如此,当初商闻柳眉轻蹙眸光流转的模样,却如雨后甘霖一下便撞入你的心房。


  —


  十月初五是商闻生辰,你偷偷摸摸在城中预定酒席,买了烟花爆竹想给他个惊喜。


  初秋的风虽不刺骨,却依旧寒凉。昨夜方下过小雨,院落石桌皆湿漉漉的,商闻养的那株桃树,也稀落被淋掉好多花瓣。


  天光混沌灰蒙,你拢了拢衣领,方推开门便瞧见商闻正冷着脸,端坐在檀木桌旁。


  商闻穿着身绣刺腾蛇金纹的暗色锦袍,墨发润顺自肩头倾泻,长逾腰际。清瘦玉白的腕骨上蜿蜒攀绕着条花青小蛇。


  “今日整天皆未见着妻主,妻主这是跑去何处快活了?”


  商闻眼睫低垂神情恹恹,玉白纤细的指尖一下下点抚着那小蛇的脑袋,半晌才轻轻开口。


  你咽咽口水,明明想哄夫郎高兴,可又怕惊喜败露。你心中一急梗着脖子欲盖弥彰口不择言。


  “你你你你,你管我去哪?这万一我是去烟花楼看花魁了呢?”


  —


  商闻指尖微顿,他倏地抬头眸光凌厉盯着你的眼睛,眼尾逐渐隐绰洇起一片薄红。


  “妻主再说一遍?”


  商闻清冽悦耳的嗓音微微提高,他抿着嘴唇瞪着你,凤眸幽深淬着冰般,隐隐敛起几分易碎的厉色。


  “呵,我就知当初妻主娶我,并非是真心悦我。”商闻手指捏紧,腕骨处攀附着的花蛇受到惊吓,倏地顺着衣袖溜逃滑蹿到墙脚。


  商闻润红娇嫩的薄唇被他咬得渗血,他睨着你嗔笑一声,转身拂袖离去走向厢房。


  商闻身形清瘦单薄,步伐间略有不稳。他指尖暗地按上小腹,委委屈屈蜷缩在床榻上,再不肯理你。


  “我怎么就不是真心的了。”你跺跺脚,也跟在商闻身后进了厢房,干脆利落一屁股躺倒在夫郎身边。


  “阿闻要是非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你嘴上嘁了一声,却翻身紧紧将商闻揽抱进了怀里。


  商闻眼尾绸红腰身轻颤,他吸吸鼻子任由你拥着并未挣扎,却始终背身不肯理你,一副伤心坏了的模样。


  “哎呀,我是喜欢阿闻的,我最喜欢阿闻了。”


  听见这话,商闻身子蓦地一颤,这才转身倚靠进你怀里。他奶猫般挣扎推搡几下,欲拒还迎恃宠而骄般不肯再让你抱。


  又听你反复温声哄念着几遍喜欢才停下动作,眸光湿润嗔怨瞪你一眼,玉白的指尖揪紧你心口衣襟,埋头小声抽泣起来。


  —


  吃饭的酒楼虽已定好,礼物却还没着落。


  第二日,你鬼鬼祟祟又想翻墙偷溜出去,却发现商闻竟在南边竹林里布置了许多带毒的陷阱。


  你尽量避免还是疏忽中了剂针毒针。


  你明白商闻被蒙在鼓里,定是心思敏感多想,有些伤心不安了。


  但你也估摸着商闻不忍心真伤你,应当毒性不烈,距毒发时间也长,便放着没管径直去了城里。


  —


  “这外面究竟有何艳景,叫妻主非去不可?”


  商闻虚虚捂着胸口,气得小口小口呼气。他今晨身体不适,难得柔着嗓音求你留下来陪陪他,你嘴上答应利落,却是转身溜得无影无踪。


  商闻凤眸噙着水雾,眸光潋滟模样难过至极。你方要开口,清晨被毒针擦伤的地方,却蓦地一阵刺痛。


  “你受伤了?!”商闻嗓音微提,他紧紧盯着你手臂处破损的衣料,眸光倏地敛紧。指尖轻颤伸到一半,却又克制着攥紧堪堪收回。


  “呵,毒死你算了。”


  商闻眼睫低垂拂袖偏过头去,他凤眸微挑嗤笑般斜睨你一眼,背脊清瘦单薄微微颤抖着,明明担心到不行,却逞强执拗着不肯看你。


  “那阿闻毒死我好了。”


  好心好意给夫郎买礼物过生辰,夫郎却想毒死你。被这样横眉冷目望着,你一时气闷,竟忘记商闻并不知晓真相。


  你瘪嘴喊着,摆烂瘫躺到榻上,捂着伤口哼哼唧唧也不肯同商闻讲话了。


  —


  “你,你……”商闻凤眸错愕睁圆,难以置信般回过身来,嗓音隐隐浸起几分哭腔。


  商闻身体颤抖,薄唇翕动半晌都未能发出声音。凤眸冷冽摄人心魄,水雾却越蓄越多,仿若雨后将要满溢的寒潭。


  “你,你要是不服解药,我今后就不许你抱了。”


  见你真无动于衷,商闻有些慌了,他磕磕绊绊凶你,语气却委屈至极,软糯得快能恰出水来。


  “随便吧,反正我也没有以后了。”你翻个身继续摆烂。


  “妻,妻主……”商闻彻底慌了,眼泪蓄满,水珠晶莹颗颗自他眼眶滚落。其实商闻并未真正对你下毒,可那也并非良药,若药性不解终归会伤了身子。


  “妻主要是出事,那我怎么办?”商闻哭得哽咽,他虽嘴上凶巴巴的,却其实半分都瞧不得你受苦。


  —


  “那阿闻就把这个当作我的遗物好了。”商闻哭得你心尖泛疼,你倏地将礼物丢进夫郎怀中,眯起只眼睛偷偷打量商闻的反应。


  商闻蓦地一僵,他眼尾殷红瞳仁轻颤,掌心小心翼翼捧着那个小盒,模样可怜到不行。


  “乖,别哭了,我吃解药还不行吗。”你见好就收一咕噜爬起来,轻轻将商闻揽进怀里。“我是出去给阿闻买礼物的,阿闻生辰不是快到了吗。”


  “我还定了酒楼,待生辰晚上,我领阿闻去看烟花。”


  “你就知道气我!”商闻气得揪紧了你心口处的布料,却又舍不得。他轻轻推搡你几下,才抽噎着依偎在你怀里。


  “我不要礼物,我要妻主多陪陪我。”


  商闻柳眉微蹙眼圈通红,兔子似的瞪你。被你拥着抱了半晌,他才眸光微动拽过你的掌心,将其轻轻放到他温热微隆的小腹上,嗓音嗔怨而缱眷。


  “我肚里揣了妻主的小娃娃了。”


  “妻主莫再吓我。”


  end.


♥彩蛋是点后怕到睡不着觉的哭哭夫郎

期待心心和评论♡♥(。´▽`。)♥♡





Kirsten

传闻中的陈芊芊 Gap Filler

看剧时一个有点儿意难平的地方就是,除了最后一集,韩烁其他受伤的时候,从没见过陈芊芊关心他一次伤疼不疼好没好,特别是号称摘下来要伤筋动骨的手环,跟口罩似的摘就摘了,要不是后来在玄虎城韩烁露出过腕上的疤痕,我简直要以为他真是摘了个口罩...... 所以跳一下时间线,写点儿摘掉手环的后续。


Gap Filler 之 旧伤


陈芊芊诈死随韩烁远赴玄虎,一行人初出花垣,掩饰行迹,又有陈楚楚的手下衔尾追杀,便星夜兼程,很是猛赶了几天路。


直到跑出两三百里,彻底杀退陈楚楚的人,他们才放缓脚程。


陈芊芊一直坐在马车里,古代马车没有减震,即使走的...

看剧时一个有点儿意难平的地方就是,除了最后一集,韩烁其他受伤的时候,从没见过陈芊芊关心他一次伤疼不疼好没好,特别是号称摘下来要伤筋动骨的手环,跟口罩似的摘就摘了,要不是后来在玄虎城韩烁露出过腕上的疤痕,我简直要以为他真是摘了个口罩...... 所以跳一下时间线,写点儿摘掉手环的后续。



Gap Filler 之 旧伤


陈芊芊诈死随韩烁远赴玄虎,一行人初出花垣,掩饰行迹,又有陈楚楚的手下衔尾追杀,便星夜兼程,很是猛赶了几天路。


直到跑出两三百里,彻底杀退陈楚楚的人,他们才放缓脚程。


陈芊芊一直坐在马车里,古代马车没有减震,即使走的是官道,也颠得她一身骨头都快散了。


形势平缓下来后,韩烁便不再骑马,跑到马车上腻在芊芊身边。


芊芊很纠结,她也想跟韩烁一处,然而韩烁满脑子都是煮饭,在马车上除了撩还是撩,撩得她心虚气短,面红耳赤,只恨没有原身的武功,不能把那个春情荡漾的家伙踹下车去。


在马车上闹了两日,某天一早,韩烁忽而自己又去骑马了,陈芊芊很是意外,脱口问道,你今天不坐马车了吗?


韩烁在马上挑眉一笑,既是娘子相邀...... 陈芊芊一个激灵,赶紧摆手,没、没邀,少君您骑马就好!说完便飞快的爬进了马车,连声催促梓锐启程。


韩烁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白芨笑嘻嘻的凑过来,少君今日怎地舍得不坐马车啦?韩烁白了他一眼,你派人去前面探探,找个过夜的地方,今日怕是要变天,不能再露宿野外了。


白芨面色微变,少君,你是不是旧伤又犯疼了?韩烁下意识的抚上左腕,却摇头道,我没事,白芨,走了。


韩烁在花垣城不过数月,却接连受了几次外伤,取骨时的刀伤深可及骨,威猛山剿匪时背心中刀,伤口深长,后来又崩裂过,如今两处伤口虽然表面痊愈,一有阴雨寒凉,内里还会隐痛。


最折磨人的还是左腕取下手环的伤,花垣城这手环设计的十分歹毒,熔金浇臂,皮肉焦灼后,手环更与筋脉相连,想要摘下,便当真如桑奇所言般伤筋动骨。当日陈芊芊做得一场好戏,骗得韩烁万念俱灰,硬生生扳断了手环,也几乎扯断自己的左腕。如今已过月余,腕上皮肉愈合,留下狰狞的疤痕,可他左手依然使不上力,筋骨时时剧痛。许是要变天的缘故,昨夜疼得越发厉害,韩烁一夜无眠,早上便没什么精神,他怕在马车上被芊芊看出端倪,便强撑着骑马赶路。


白芨对韩烁那是充满了怒其不争的憋屈,一路上忍不住的反复唠叨,少君你虽说治好了心疾,但秦大夫可说了,病的那几年身体底子都拖垮了,要好好调养才能补回来。你倒好,连着受伤,伤了之后还折腾自己。就说这回,前两天没事的时候非跟少夫人挤到车里,这会儿难受了,你倒是跑出来骑马了......


韩烁斜眼瞪他,你是不是跟梓锐在一块儿混太久了,近墨者黑,怎么变得这么多话!告诉你,待会休息进食时,别多嘴,我不想让芊芊担心。


白芨翻了个梓锐上身了一般的白眼,少君这样一味瞒着,可就看不到少夫人服侍前后,小意温柔了。


韩烁一怔,忽然觉得白芨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


午间打尖之际,韩烁没有胃口,只拿了水囊饮了几口,陈芊芊以为他嫌弃干粮难吃,捧了从花垣城带出来的点心给他。


韩烁看到芊芊手中的黄豆糕,记起前事,眼中忍不住泛起笑意,娘子喂我。


芊芊见韩烁眼神旖旎的落在自己脸上,心头一颤,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顿时大羞,把点心胡乱往他手上一塞,你自己有手,干嘛要人家喂!


韩烁微微垂眸,看着手里的点心,虽然未发一言,浑身上下却发出无比委屈的气场。芊芊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马上就要举手投降,安抚自家夫君,却听一旁梓锐跟白芨嘀咕,我们少城主对少君真是宠爱有加,连最喜欢的黄豆糕都肯分出来!芊芊一头黑线,第一万次觉得自己吃货的人设立得太好。


白芨冷冷哼了一声,我们少君手上不利索,让她伺候饮食都不肯,花垣女子果然一点也不温柔贤淑!说完赶紧偷瞄自家主子,见韩烁面上沉静,并无怒色,登时心下大定。


芊芊一愣,你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会不利索?韩烁轻轻拉了芊芊的手,唇边绽开笑容,低声道,我没事,你别听白芨胡说。


偏偏这时白芨又道,少夫人想是记性不好,你们花垣城那阴损的手环,要摘下必是伤筋动骨,我们少君如今臂伤未愈,日夜疼痛,左手根本无法使力。


芊芊大惊,伸手拉起韩烁左边衣袖,只见劲瘦小臂近腕处一圈紫黑狰狞的疤痕,腕骨红肿不堪。自韩烁回到花垣城以来,行动间毫无凝滞,从未在她面前露出任何不妥,她竟不知他还带着这么重的伤。


捧着韩烁的手,想起诀别的雨夜,韩烁心伤若死的眼神和掰断手环的决绝,她心疼难忍,手足无措,喃喃着怎么伤得这么厉害,眼泪已是一连串的落了下来。


韩烁本来看着芊芊着紧他的样子,心里颇为受用,哪知芊芊反应之大,远超他的预期,眼泪滴在他的手上,仿佛比熔化的金汁还要灼烫。


韩烁慌乱的拉上衣袖,伸手为芊芊拂去泪水,三分无措七分心疼,你莫要哭了,再哭,我心疾都要犯了。


他以为芊芊会像以前一样,告诉他龙骨是真的,他的心疾已经治好了,哪知芊芊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韩烁呆住,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人,低声哄着,这是怎么了,我真的没事,手腕再过些时日就好了,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哭我也好难受……


芊芊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立时止了哭声,只伏在他怀里细细抽噎。韩烁轻轻拍着她的背,抬眼却看见白芨一脸邀功请赏得意的笑,韩烁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这么多干粮还堵不住你的嘴,废话那么多!


白芨笑脸顿时垮了,委委屈屈的小声说,少君,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芊芊听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韩烁见她终于破涕为笑,松了口气,忍不住伸指刮刮她哭红了的鼻尖,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再启程时,芊芊坚定的把韩烁拉到了马车上。她看着韩烁眼底淡淡的青影,鼻子又是一阵发酸,主动把他揽过来,你昨晚肯定没睡好,靠着我稍微眯一会儿吧。


韩烁却舍不得她受累,反把她搂着,笑道,哪里就累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在一处好好说说话吧。


芊芊靠在他肩头,轻轻抚着他无力的左手,低声说,你是我笔下的男主角,更是故事里的大boss,三页的人物小传,写满了你是如何惊才绝艳,智勇无伦,坚韧隐忍,阴鸷狠绝,哪怕是心疾缠身,命不久矣,也丝毫不影响你强者的身份。所以自从我遇见你,我一直当你是我故事里的那个大boss,用尽一切手段,和你周旋,讨你欢心,总觉得你随意弹指间,就能让我灰飞烟灭。


韩烁静静听着,眉峰微蹙,手臂微微用力,将芊芊抱得更紧了些。


芊芊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接着说,直到我们在威猛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你不是我故事里的纸片人,我到底对你动了真心。但喜欢你是一回事,我心底始终当你是故事里那个什么都无法击倒的强者。可你也是普通的人,生病的时候会难受,受伤流血的时候会疼,你只是习惯了自己忍着,而我就真的忘了你的伤痛。


她抬头看着他略带憔悴的俊颜,泪水又流了下来,哽咽着,韩烁,以后你不要这么忍了好不好,哪里不舒服哪里疼,你一定要告诉我!


韩烁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欢喜,兜兜转转这许久,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全心全意。轻轻吻过她光洁的额头,泪湿的双眸,和娇艳的嘴唇,韩烁郑重的承诺心爱的姑娘。


我答应你,这一辈子再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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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最后一句,还是感慨这么美好的韩烁,一辈子只有短短十九年......

目目🖖🏻

《假装黑化》1

糖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流放前夜

“少城主,咱们来干嘛啊,你不怕韩少君啦?”梓锐跟在陈芊芊背后对关押韩烁的牢房探头探脑的,看着正在打坐的韩烁,仿佛都能看到他背后的黑气“韩少君得亏是喝了龙骨汤心疾好了,要是当初成亲那会被您这么来一遭,保不齐当场就没了。”

“乌鸦嘴你给我滚远点”陈芊芊把梓锐的大头压下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牢房里的男人,韩烁盘腿坐在床上,依稀看得到粗糙的囚犯服手腕处有点点红痕,他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吗?

“梓锐,你去告诉今晚送饭的人,让她们在韩烁的饭里下点东西”

“知道了少城主,我们要”梓锐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斩草除根......”

“说什么呢?!”陈芊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

糖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流放前夜

“少城主,咱们来干嘛啊,你不怕韩少君啦?”梓锐跟在陈芊芊背后对关押韩烁的牢房探头探脑的,看着正在打坐的韩烁,仿佛都能看到他背后的黑气“韩少君得亏是喝了龙骨汤心疾好了,要是当初成亲那会被您这么来一遭,保不齐当场就没了。”

“乌鸦嘴你给我滚远点”陈芊芊把梓锐的大头压下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牢房里的男人,韩烁盘腿坐在床上,依稀看得到粗糙的囚犯服手腕处有点点红痕,他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吗?

“梓锐,你去告诉今晚送饭的人,让她们在韩烁的饭里下点东西”

“知道了少城主,我们要”梓锐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斩草除根......”

“说什么呢?!”陈芊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不靠谱的二货“我是让你放点迷香让他睡着了我好处理一下伤口。”

梓锐从来搞不懂自己家小主子对韩少君反反复复堪称恃宠而骄无理取闹的作死行为到底是为什么,自从遇到了韩烁,三公主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嘀嘀咕咕的去打点狱卒,顺便给隔壁的白芨也下了点。

 

午夜

韩烁躺在狭小的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自有心疾开始,常年与药物为伴,从食物送上来时候就已经发现里面被加了东西,将计就计是想看看谁算计他,也存着寻找空隙逃脱的念头,事到如今,他只想能出去,只要想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脚步声轻轻的踩在稻草上,韩烁衣袖底下的手握紧又松开,他感觉到对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他以为要动手了,结果对方只是静静的坐着,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想要起来,想要制住对方,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身体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一般,她就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陈芊芊在韩烁身边坐了很久,这次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她要抓紧时间多看一会,想到再也见不到,见面也可能就是已经黑化成完全体的韩烁,她委屈的吸吸鼻子,伸手拉开了韩烁的袖子,刺眼的一圈红色环绕着玄虎少君白皙的手腕,有些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可是对方完全没有处理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只手,用带来的伤药轻轻的处理伤口,自己都替韩烁委屈,好好一个狼系男主,就这么被自己虐身虐心,沦落到被流放的地步。

“对不起啊,我骗了你,你一定很难过对不对。”

“你这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我当初怎么就给了你这么个人设,你说你要是少狠一点,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完自己的小命还要担心你的。”

盯着苦命的男朋友眨巴了几下眼睛,眼泪跃出了眼眶掉到了伤口上,陈芊芊赶紧拿手帕擦干,将处理完的手腕放下轻手轻脚的把袖子盖回去,袖子底下动了动。

妈呀不会要醒了吧,陈芊芊吓得一抖,眼角看到牢房门口的梓锐拼命的示意时间到了,她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想想又回过头往床边走去。

 

装死听得快暴起恨不得抓陈芊芊起来摇问她着小脑瓜到底在想什么的韩烁硬生生忍下了把离开的陈芊芊拦下的冲动,听到走回来的脚步声屏住呼吸想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脸上,感觉到陈芊芊轻轻在自己唇上亲了一口,蜻蜓点水一触即收,软糯的声音有点哽咽的在耳边响起。

 

“说不喜欢你,也是骗你的”

 

韩烁终于躺不下去了,就要起来的时候,咋咋呼呼的梓锐跑了进来,拉起陈芊芊就走。

“我的姑奶奶啊,再不走韩少君醒来你就死定了”

陈芊芊回首看了韩烁一眼,刚刚是不是睁开眼睛了?

可怕,猛虎睁眼要吃人,快跑快跑,两个人一溜烟的跑了。

 

韩烁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晦暗不明的握着自己的手腕,他的花儿好像又回来了。

居先生的阿陌✨

【烁芊】和离?不可能的

为了庆祝今日更新,来一发小甜饼


夏夜的风不凉,不到深夜空气闷闷的。陈芊芊糊弄了一波又一波说着于理不合想要带韩烁出府的人,脑细胞死了一大半,屏退了身边的人,找了棵大树底下躲清闲。


四下无人,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索性退了鞋袜,坐在湖边,用白嫩的小脚丫点着水。


湖水清澈,波光粼粼。自脚尖一圈一圈荡漾着,乱了一旁姣好的圆月。


“在我们玄虎城,有个风俗,对着满月许愿,愿望会实现。”


陈芊芊低了低睫毛,小声嘟囔着“你倒好,楚楚也没娶,拍拍屁股就走了。还要我帮你打掩护。”


韩烁跑了。


和离书下来的当晚就跑了。陈芊芊在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愣...

为了庆祝今日更新,来一发小甜饼






夏夜的风不凉,不到深夜空气闷闷的。陈芊芊糊弄了一波又一波说着于理不合想要带韩烁出府的人,脑细胞死了一大半,屏退了身边的人,找了棵大树底下躲清闲。


四下无人,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索性退了鞋袜,坐在湖边,用白嫩的小脚丫点着水。


湖水清澈,波光粼粼。自脚尖一圈一圈荡漾着,乱了一旁姣好的圆月。


“在我们玄虎城,有个风俗,对着满月许愿,愿望会实现。”


陈芊芊低了低睫毛,小声嘟囔着“你倒好,楚楚也没娶,拍拍屁股就走了。还要我帮你打掩护。”


韩烁跑了。


和离书下来的当晚就跑了。陈芊芊在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愣是连根头发丝也没找到。


也不知到哪了?出没出花垣城。


陈芊芊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自然不会注意到身后黑影的靠近。


等到后颈一疼,为时已晚。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正午,她揉着后颈起身,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一旁的韩烁。


眼底黑压压的一片,衬着黑衣格外骇人。


陈芊芊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也顾不得马车要去哪了,结巴着叫人“韩……韩烁。”一低头,就瞅见穿好的鞋袜,“谢谢……”


韩烁收回视线,唇角泛着冷笑“我以为你只知道裴恒。”


画像在前,和离书在后。他提裴恒,陈芊芊一阵心虚,蹩脚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还在花垣城?”


“怎么?想让我快些走,给裴恒腾地方?”


得,绕不过裴恒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一边解释,一边小声嘀咕“反正都和离了,走不走有什么区别……”


韩烁凑近了几分“你说什么?”


陈芊芊下意识往后仰“没……没什么。”


韩烁将她的动作收在眼底,眯了眯眼睛“本少君回玄虎城,自然是要将夫人一起带走的。”


就这么一句夫人。陈芊芊特没出息的脸红了,又结巴了“谁……谁是你夫人。”脸上发着烧,心里吐着槽,小鹿撞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一下子又反应过来,眼睛瞪的老大“你要带我回玄虎城?”


韩烁不置可否。


囚禁play???


硕大的几个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芊芊咽了口口水,差点坐着栽了个跟头。


小黑屋,铁锁链,破了个口的碗。


陈芊芊已经可以看到黑暗的明天了。


“咱们……这是到哪了?”


“想跑?”


可不就是想跑吗。陈芊芊露出个笑模样“哪……哪能啊,再说了,我现在身无分文,武功尽失,怎么跑啊。我就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饭的地。”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肚子。


“白芨,停车。”


见他下了马车,陈芊芊也起身跟了上去。刚一撩帘子,那只手已经像以往停在了半空中。她一搭上去就微微施力,将她带了下去。


陈芊芊刚想说什么,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第一次注意到韩烁的背影,欣长却不显单薄,芝兰玉树的卓越模样。呆了好一会才追上去。


陈芊芊是真的饿坏了,这几天食欲就不好,又被打晕昏到现在,她一向是饿不得的。


面条一上桌,就吸溜了大半碗。韩烁见她这副模样,将自己的碗往这边推了推,又叫了一碗。


陈芊芊含含糊糊的说着“一会去哪啊?”


“自然是赶路。我们是在逃出花垣城的路上,你还想游山玩水?”


陈芊芊筷子顿了一下,又接着吸溜“我就是看见旁边有条小街,热闹极了。”她抬起头,讨好着“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面条吸溜的差不多了,也就接着上路了。陈芊芊一路低头跟着韩烁,直到越走越觉得人声鼎沸才抬起头。


可不就是她刚才提到的热闹小街。


韩烁对上她诧异的目光“不是想过来看看?看好了接着赶路,别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着心烦。”


陈芊芊心底乐开了花。直直的往里扎,花垣城不像别处,繁华街市人满为患的多为女子,男子挤在里面格外被动。不过须臾,两人隔了好大一段距离。


人多好失散。陈芊芊接着往里挤,一边偷偷瞄着韩烁。


等等。大妈,你是不是借机摸韩烁腰了?


……


摸屁股那个,你要不要点脸!


陈芊芊忍无可忍,直接往回冲。到了韩烁身边,一把将拽出人群。


好什么失散好失散,明明是人多好揩油。


“你不知道躲着点?”


韩烁一脸莫名其妙。


陈芊芊气得厉害,声一个没控制住“你知不知道有人摸你屁股?”


旁边一个算命的先喷了。


韩烁咬牙“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芊芊这才注意到,周围人都在看她。


丢人丢大发了。


“姑娘,可否要算上一挂?”


陈芊芊一回头,是那个刚才笑喷了的算命的。脸都丢到家了,还算什么命,抬腿就要走。


“姑娘命途多舛,不想知道结局如何吗?”


莫非还真有点道行?陈芊芊脚步一顿,“你……”还没说什么,就被韩烁挡在后面“命途多舛?简直胡言乱语。”


算命的气定神闲“可我的胡言,公子后面的姑娘似乎很想听。”


陈芊芊努力偏头巴望着点头,被韩烁一个侧身挡的严严实实。“她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你口中公子的夫人。这点眼力也没有,就不要来招摇撞骗了。”说完抓着陈芊芊的手就走。


陈芊芊心里不乐意,却只能顺从着跟着走,经过算命人身旁,手上徒然一紧。


她没有声张,暗暗握紧手上的字条。


经这么一闹,也赶不了什么路了。索性临近找了家客栈住下。入了夜,陈芊芊才敢打开白日里的字条。


约了个地方,说是想赠有缘人一卦。


她望了望天。这个时辰,韩烁想必已经睡下了。犹豫再三,蹑着脚,走了出去。


“算命的?”


“姑娘果然来了。”


陈芊芊见到人,立刻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算命的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笑道“不可说。”


“那你能帮我回去?”


“不可说。”


“你知道我怎么能回去?”


“不……”


陈芊芊强忍住给他一脚的冲动,“老头,你大晚上把我骗出来,就为了在这说不可说?”


“自然不是。老夫说了,与姑娘有缘,可赠一卦。”


“……”


他也不管陈芊芊是何表情了,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这一卦,测生死,预未来。”边说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装满签的罐子“姑娘来一个?”


不着调的人陈芊芊碰到过不少,没见过比自己还不着调的,愣了好一会,来了一句“没盖的罐子,放怀里不洒?”


“姑娘还是快些抽。”


“……就一卦?”


算命的正色道“就一卦。”


“真的灵?”


“真的灵。”


老头应该还是有本事的,毕竟知道她活的不容易,如今这些小说里,一般不着调的小老头都是有点能耐的。


可这就一卦,她该问问什么呢?能不能回家?可要是告诉她回不去呢?而且这马上就被抓到玄虎城了,何不问问会受什么皮肉之苦,好事先预防?……


“我想问问,若我真心想待,和白天那个人最后会如何。”一出口,吓了自己一跳。


“姑娘就问这个?”


陈芊芊迅速眨了几下眼,“啊……”含含糊糊了好一阵,一咬牙,“就问这个。”反正也不一定灵,算什么都一样。


算卦人将罐子凑近了几分“那便抽签吧。”


陈芊芊左摸摸右摸摸,抓上来一个又放下去。


“姑娘,犹豫不决,做不得取舍,恐怕得不偿失。”


陈芊芊手上一顿,看了一眼老头,半晌吐了口气,随手拿了支签子递了过去,“就这个吧。”


“姑娘,是上上签。”


老头虽然不着调,可这签,陈芊芊信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染了一身的凉气,直接就往韩烁屋里钻。


不止如此,还上了床,把人弄得一激灵。


韩烁今夜就没睡着过,如今被环住身体不敢动弹,压低了声线“你干嘛?”


陈芊芊将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噙着委委屈屈的小声调“韩烁,我不要小黑屋。”不要铁链子,更不要破碗。


韩烁低头看她,“什么小黑屋?”


陈芊芊与他对视,“韩烁,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韩烁最见不得的就是陈芊芊这副模样。他是气她不在和离书下来时说一言道一语,可他绝对不想看她哭。


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滴落,那双平日里弯弯的眉眼盛满委屈,韩烁看着心疼。


只好认命的去擦,“别哭了。”却发现眼泪根本止不住,把声线放的更柔“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却要我来心疼,陈芊芊,你还讲不讲理?”


陈芊芊哽咽着,“我刚才去找了白天那个算命的老头。”


“那个神棍?”


陈芊芊反驳,“他不是神棍,是个世外高人。”


韩烁不和她吵,“算了什么?”


“我们的姻缘。”


韩烁身形一僵,“大半夜跑出去,就为了这个?”


“你不知道的……”陈芊芊微微低头,嘴角弯弯,“不知道的……”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这支上上签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谁也不知道。


只要这支签摆在这,她多么有底气。


可陈芊芊没有说出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韩烁,我和你回玄虎城做少城主夫人好不好?”


“你……说什么?”


“三书六礼,鸿雁为信。一样都不可以差。好不好?”


好不好?


任谁也拒绝不了心爱的姑娘吧。何况他原本就是这么个意思。


韩烁认命的答道“好。”


却不成想姑娘得寸进尺“那你以后不可以对我冷言冷语。”


“我何时对你冷言冷语?”


姑娘控诉“今日,一整日。”


合着姑娘记坏不记好。还有,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一纸和离书气得他现在心口发闷。


“好,以后不会了。”


“还有……”


“还有?”


“以后不许穿黑衣服。”


“为何?”


“看着渗人。”跟黑化了似的。


韩烁恶狠狠的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好,都好。”


……


寂静了片刻,两人却睡意全无。


“韩烁,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跑?”


“知道。”


“那你不拦着?”


“……也不好让你一直不自在着。”


陈芊芊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她原本是个编剧,情话是一抓一大把的,可不爱在人前卖弄,亲近的人也没有过。不过是觉得冷暖自知,黏黏糊糊的反而假的很。如今望着眼前的俊俏面容,反倒管不住嘴了。


“你人在我心里,我哪里可逃?”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就是那个算命的老神棍





夜长梦长

【忘羡】甜玉

原著向婚后,永远热恋w

-------------


金凌看看蓝忘机,看看魏无羡,看看眼前那盘荔枝,再看看魏无羡的手,转来转去看了好多遍。


酒楼之中人声喧闹,蓝忘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处,修长指尖不时从盘中撷出一颗新鲜饱满的荔枝。他剥得十分得法,拇指与其余手指按住头尾两端,轻轻一掐,薄薄的荔枝果皮自动裂开,露出雪白细嫩果肉,魏无羡便在旁主动张口:“啊——”


金凌挑了挑眉,心想这人有手有脚,吃个荔枝不用旁人喂吧!


然而蓝忘机轻轻抬手,将那颗荔枝送进魏无羡口中。魏无羡自然是“嗷呜”一口含住,边嚼边冲蓝忘机笑了笑...

【忘羡】甜玉

原著向婚后,永远热恋w

-------------


 

金凌看看蓝忘机,看看魏无羡,看看眼前那盘荔枝,再看看魏无羡的手,转来转去看了好多遍。

 

酒楼之中人声喧闹,蓝忘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处,修长指尖不时从盘中撷出一颗新鲜饱满的荔枝。他剥得十分得法,拇指与其余手指按住头尾两端,轻轻一掐,薄薄的荔枝果皮自动裂开,露出雪白细嫩果肉,魏无羡便在旁主动张口:“啊——”

 

金凌挑了挑眉,心想这人有手有脚,吃个荔枝不用旁人喂吧!

 

然而蓝忘机轻轻抬手,将那颗荔枝送进魏无羡口中。魏无羡自然是“嗷呜”一口含住,边嚼边冲蓝忘机笑了笑,待得他将果核吐在一旁小碟中,蓝忘机问:“如何?”

 

魏无羡笑嘻嘻地说:“这个核比上一个小,好吃,甜!”

 

金凌已经听了太多回这样的“如何”,翻了个白眼,转眼去看窗外彩衣镇上热闹的河景。但他看了一会儿,目光还是转回,扫过碟中又多出的几枚果核,最终望在魏无羡搁在案边的手上。

 

魏无羡当即扬声道:“瞧把你馋的, 不用不好意思!想吃啊?来,吃一个——”

 

金凌差点跳起来:“谁馋这个,没见过荔枝啊!我是看你的手……”

 

他突然发现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声音蓦然顿住。魏无羡眼见把他这句话套了出来,反手用指节轻轻一敲案,仿佛一声惊堂木响,抖出一个欢天喜地的结局。他不再多说话,只冲着金凌笑,笑得金凌浑身发毛,快要抓起剑跑了,魏无羡这才反手推了另外一只碟子过来,里面是蓝忘机方才剥好的两颗荔枝,对金凌说:“喏。”

 

那只推碟而来的手上,掌心正中,赫然落着一道虽是结痂愈合大半、犹显几分刺目的伤痕。

 

先前他们夜猎在外,意外遇险,魏无羡当即抽符布阵。阵法下得厉害,便不是咬破指尖点血,而是直接回手握住避尘,在极尽锋利的剑锋上一扫而过。剑锋割出的伤口颇深,战过邪祟,犹然“啪嗒”向下滴血不止,魏无羡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为了安慰几个吓得不行的小辈,大咧咧地冲他们摆了摆手,没想到挥的也是惯用的那只手,一下子在旁边少年的面颊上甩了几点血珠。

 

掌心伤口当夜已被蓝忘机仔细地包扎过,贴着手心输了不少灵力过去,直到魏无羡笑他小题大做才不再多输。以魏无羡修为,再添蓝忘机加持,那只手也就有一两日不太方便,转眼伤痕好已得差不多,剥个荔枝可能还是疼,自己拿颗荔枝吃断然没有问题。

 

金凌盯着盘里两颗光洁莹润的荔枝,犹豫半晌,默默推回魏无羡那边,自己从盘中重新拿了一颗带皮的,不知道蓝忘机是怎么剥的,自顾自低头抠了起来。

 

眼角余光扫过,魏无羡竟也不动手,冲蓝忘机一分唇瓣,便又被喂了一颗荔枝在口中。

 

金凌手里那颗荔枝立刻被他抠得伤痕累累。

 

酒楼之中熙熙攘攘,旁边雅座撤了一席,又换上一众男女,其中一对璧人互相挽着手臂,衣衫明艳,显然是结亲不久。一行人聊着趣事落座,那对新人的身形紧紧依偎,同坐一席,好像喝口茶都怕对方烫着,旁边一人大声嗔怪道:“够了够了,知道你们二人新婚不久,你也不必对他撒娇成这样!明明从前对我们凶得很呢!”

 

一瞬的沉默。

 

金凌:“……噗嗤。”

 

魏无羡明知故问:“嗯?你笑什么?”

 

金凌用那颗被抠得奇形怪状的荔枝把自己的嘴巴堵了。

 

蓝忘机修长指尖上的动作不停,仿佛隔壁人声不曾入耳,不时又将一颗汁水丰盈的荔枝剥了出来。魏无羡眼角眉梢带着笑,冲蓝忘机张嘴道:“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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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嘛,紫罗裁衬壳,白玉裹填瓤,分甘遍铃下,也到黑衣郎,著名美食家兼职文学家苏轼说的hhh


剥荔枝:找到荔枝壳上的那条缝→同时掐一下头尾→“啪”→“啊————”→吧唧吧唧吧唧

 

 

 

 

 

 

 


清风明月

【寒枝栖/裂冰番外】【姑苏蓝氏亲情向】那些年的云深呀 46

 46.

  隔天清晨早课后,蓝樱踏入蓝栖院中,默默走入厅内,只见蓝栖正在斫琴,好片刻也没注意到她。也难怪,以往她总是嘻嘻哈哈,人未到声先至。如今这样,倒使得蓝栖也没察觉她来了。

  蓝梧正在用生漆调和面粉,好用来粘合蓝栖斫好的古琴面板与底板。蓝樱默默坐到他身边,拿起桌上放着的打到一半的琴轸穗带看了看。一旁还摆着些木材与璞玉——已修挖好的琴坯须镶嵌硬木配件如岳山、轸池板、护轸、龙龈、雁足等,琴面上镶有十三个「徽」,这些配件也需斫琴师逐件细心打磨出来。如今蓝梧便是在蓝栖这里,与兄长一起打磨这些琴的配件。

  蓝樱又静静看着蓝梧调漆。那瓷碗中粘糊糊的漆胶,以及打到一半的琴轸穗带,不由让她想起...

 46.

  隔天清晨早课后,蓝樱踏入蓝栖院中,默默走入厅内,只见蓝栖正在斫琴,好片刻也没注意到她。也难怪,以往她总是嘻嘻哈哈,人未到声先至。如今这样,倒使得蓝栖也没察觉她来了。

  蓝梧正在用生漆调和面粉,好用来粘合蓝栖斫好的古琴面板与底板。蓝樱默默坐到他身边,拿起桌上放着的打到一半的琴轸穗带看了看。一旁还摆着些木材与璞玉——已修挖好的琴坯须镶嵌硬木配件如岳山、轸池板、护轸、龙龈、雁足等,琴面上镶有十三个「徽」,这些配件也需斫琴师逐件细心打磨出来。如今蓝梧便是在蓝栖这里,与兄长一起打磨这些琴的配件。

  蓝樱又静静看着蓝梧调漆。那瓷碗中粘糊糊的漆胶,以及打到一半的琴轸穗带,不由让她想起读过的古诗中的一句:着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她愣愣地看了好半天,才轻轻问:“二哥你……疼不疼啊?”

  蓝梧浑身一颤,道:“什么?”

  蓝樱小声道:“我听你昨晚叫得那样……”

  砰——!

  正在斫琴的蓝栖忽然失手用短刨划伤自己的手指,并将怀中琴坯掉落在地。蓝梧立刻站起,过来查看兄长伤势,只见鲜血从蓝栖食指冒出,幸好切得不深。蓝梧很自然地抓起蓝栖的手指含卝入自己口卝中吸卝吮。蓝樱在一旁看得呆了,好片刻才想起去找伤布。

  蓝梧放下蓝栖的手指,接过伤布细细给他包扎。蓝栖道:“你快看那琴……”

  蓝梧摇头道:“手都伤了,还管琴做什么。”

  蓝栖等他包扎完,忙不迭过去将琴坯拾起,一看之下,尾部伤痕宛然,不由叹道:“果然撞伤了。这可是你的琴……”

  蓝梧道:“有什么关系?焦尾琴的尾部,也是焦的。”

  蓝栖道:“我再给它雕刻一些花纹上去。你想要什么图样的?”

  蓝梧微微一笑:“什么图样的都好。”

  蓝樱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儿有点多余。她觉得自己产生一种错觉:蓝梧满心满眼,只看见蓝栖,就好像新卝婚妻子望着丈夫一般。而蓝栖亦然。她却不知这绝非她的错觉。蓝氏双卝修心法极强的心神摄受力,确实会使得初试双卝修的道侣一时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她想,如果两位兄长恩爱甚笃,为什么大哥要对二哥私卝刑一夜,害得蓝梧现在嗓子都还有些哑?

  于是她起身,小声道:“我去啦。不打扰你们了……太子爷,以后对二哥卝哥好一点儿。别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

  栖梧兄弟二人僵在当场,都臊得了不得,一个两个地耳根泛红。谁知蓝栖平日温柔和煦,在床卝上竟像换了一个人。少年人初尝禁果,食髓知味,多是没注意分寸。再看见平日雅正清冷的弟卝弟因为自己而露卝出各种诱人的神情,抱着他的时候热情得跟什么似地,他哪里忍得住……

  蓝梧羞得无卝地卝自卝容,索性假装没听见蓝樱说什么。蓝栖转头望着蓝樱,神色尴尬:“你……”

  蓝樱见他望过来,也是脸上一红,双手乱摇:“我一定不往外说去!我连阿娘也不告诉,我保证!其实,其实我在宫中见闻得多了。侍中说皇家子弟,还有官宦世家的兄弟之间,这样的事情,也,也属寻常……”说着,也自羞得一跺脚,扭头跑了。

  ***

  十余日之后,姑苏蓝氏例行举办一月一次的族内大比,以考较验收子弟修为。这一代蓝氏小辈与外姓门生中,琴艺道剑皆无有过蓝栖者。蓝梧于道剑琴艺上皆略逊兄长一筹,却也在同龄的子弟之中卝出类拔萃。蓝氏双璧的美名近年开始在仙门中流传开来。后来他二人在云深不知处校场大比之中,总是最后上场,作为压轴,让其他的子弟门生观摩学习。

  倒数第二场较量之中,执剑长老蓝宿的弟卝子蓝椎例行上场,与蓝梧试剑。他二人同为蓝宿的得意门生,往年里总是不分胜负,今年你胜了,明年我胜了,再过一年又打成平手。若非云深不知处禁赌,恐怕小辈们都要就“今年是蓝椎还是二公子会胜出”下卝注玩儿了。

  云深不知处校场满座衣冠似雪,抹额飘带飞扬之中,蓝椎与蓝梧揖让而升,彼此抱剑为礼之后,略一点头,蓝梧便飞身而起,如兔起鹘落,递进第一招。蓝椎脚踏罡风,旋身让过,同时举剑轻巧招架。众人见他二人身形飘飘,好看已极,不由皆喝了一声采。却不料蓝椎忽退一步,脸现讶然之色。原来往年蓝梧的第一招皆未用全力,他都能轻巧架开。可方才他却觉剑上传来的力量暴卝涨,灵力丰沛,非素日可比,使他虎口一疼,险些拿不住剑。正自疑惑间,蓝梧第二招又已递到。二人风驰电掣又过了十招,蓝椎被杀得措手不及,堪堪招架不住,连连后退,最后索性纵身往后一跃,抱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二公子进境神速。蓝椎认输。”

  在校场周围观看的众长老与子弟门生一时尽皆哗然。往日蓝梧与蓝椎总要拆到百招之后才分胜负,然方才蓝梧出招之迅捷,灵力之丰沛,竟在十招之内大败蓝椎,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这绝非蓝梧本来应有的修为!

  蓝翼在座观看,也是且喜且吃惊。只见幼子悄立场中,持剑当风,秀逸绝伦,眉眼顾盼之间隐隐有几分祖父蓝焱当年的神采,她不由心道莫不是天上那位显灵。正自疑惑间,只见蓝栖已然持剑上场,笑道:“弟卝弟一日千里,今日秋水青霜,始得平分秋色。”话音方落,在众子弟喝采声中,蓝栖衣袂飘飘,飞身持秋水剑递到。蓝梧手执青霜,巧妙旋身,轻巧荡开兄长一剑。却又用了蓝氏剑法中的「粘」字诀往前递进,再次双剑相交。青霜剑锋一时划过秋水剑身,激起一串悦耳的龙吟,银星并溅,霜锋直划至剑柄,二人距离瞬间拉近,头肩几乎靠在一处。蓝栖笑道:“好呀。”

  蓝梧一笑,随即旋身。两人各自分开,又巧妙地同时飞身而起,身形飘飘然若两朵云雾,不断上升,双剑行云流水般在空中接连互击七下,当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好看已极。众长老赞赏不已之时,唯有蓝翼心下暗惊:为什么不过短短一月,蓝梧的灵力修为能够有如此进境,以至能与兄长打成平手?况这双剑相交之时,虽如行云流水,却又隐约带着一丝缠卝绵之意……

  知子莫如母。以往蓝梧的剑法,总是刚劲有余,失之柔卝软。而今观蓝梧出剑刚柔并济,已然领略沧云剑之精髓。如方才他使出的「云帆沧海」,竟将「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的温柔愁绪挥洒得淋漓尽致。蓝梧的眉梢眼角更不同往常严肃冷淡,特别是在望向蓝栖之时,还会眉目含情地微笑。

  一个令她震恐不已的想法猛地袭上心头。

  蓝宿笑而起身,命二人停下。长老们也皆起身鼓掌喝采,喜形于色。小辈们围着蓝梧,又笑又跳,道贺连连。

  “二师卝兄,二师卝兄!你如今跟大师卝兄打成平手啦!刚刚那一套剑法真好看!你再使一次给我们看,好不好?”

  “二师卝兄,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一片喧闹声中,蓝翼脸色苍白地坐在原地,怔怔看着两名爱子。苏迢当先察觉了不对,缓缓走过来,低声道:“宗主?”

  蓝翼:“……”

  苏迢又温声道:“二公子进境非凡。大公子也似有所进益,非同往日。宗主应当开心才是,何以反闷闷不乐?”

  蓝翼终于回过神来,勉强定了定心神,道:“散会后,让他们并执剑长老来寒室见我。”

  苏迢一愕,忙道声是。蓝翼起身一径去了。

  蓝宿得苏迢禀报后,满面含笑地带着蓝栖蓝梧前往寒室。三人一踏入厅内,只见蓝翼支颐坐着,似略显疲惫。见他们进来才坐正身姿,微笑道:“执剑长老,你是怎么调卝教子纶的,令他这样进境神速,一日千里?说出来也好教卝导别的子弟。”

  蓝宿抚须笑道:“我能怎么调卝教?我蓝氏嫡系一脉身负神血,非同一般。往日我们都说二公子最像焱宗主,也许将来是「雏凤清于老凤声」,果然应在今日!从此二公子修为一日千里,远超他兄长,也未可知!”

  蓝翼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长老们都以为蓝梧的进境神速是因为传承自蓝焱的神血之故。当下笑道:“长老过谦了。我看椎儿也很好。”

  蓝宿笑着点头,一揖而退。蓝栖见恩卝师走远,便往最靠近蓝翼的位置上坐了,笑道:“阿娘……”

  蓝翼淡淡道:“把手伸出来。”

  蓝栖一怔,不明所以,便把手递过去。蓝翼抓卝住他脉门把脉片刻,又道:“子纶过来。”

  蓝梧脸色一白,走上前跪坐到蓝翼身边,伸出手腕让母亲探查灵力。只见蓝翼脸色一分分转为苍白绝望,最后放下蓝梧手腕,指着蓝栖颤声道:“你……竟拉着你弟卝弟,动用双卝修秘术?”

  蓝栖一见母亲如此神色,心底也不由一慌,忙长跪在地:“阿娘!”

  蓝翼咬牙起身,走出寒室,命一家仆去请蓝栀。待她回来时,只见蓝梧已经跪到了兄长身旁,兄弟二人双手紧紧交握,脸色俱是一阵红一阵白。蓝翼见二人如此情状,更无怀疑,不由万念俱灰,道:“灵均,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蓝栖垂首道:“自从那日子纶对阿达不敬之后,他心底仍怨恨阿达。我试着开导他,告诉他阿达不是那样的人……子纶误会了阿达是利卝用阿娘修那……采补之术。”

  蓝翼扶住了自己额头。寒室中,母卝子三人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良久蓝翼才叹道:“子纶,你误会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我教他的,是我蓝氏的双卝修心法。”

  蓝栖低声道:“我也是这么对子纶说的……我劝了他几回,子纶性子执拗,总听不进去……他不知道这……这二者的分别。我也一知半解,无法给子纶解说明白。后来,我与阿达提及此事,阿达就将他的通行玉令给了我。”

  蓝翼冷笑:“好呀。他当真是「诲人不倦」。”

  蓝栖急忙道:“这不干阿达的事!那一夜我又与子纶争论起来,奈何我越解释,他越是不解。我一急之下,带他前往禁卝书室,要他自己看明白我蓝氏双卝修心法绝非邪术。可他看过了,竟还不信……”说到此,却是说不下去了。

  蓝翼低笑:“于是你便躬行此事,带他领略一番。”

  蓝栖:“……”

  眼见长子默认,蓝翼悲怒之下灵力失控,掌下几案“喀”地一声猛然碎裂。

  蓝梧雪白的耳根泛起明显的红晕,道:“母亲,是我诱卝惑兄长在先……”

  蓝栖吃了一惊,喝道:“子纶住口!”

  蓝翼既悲且恼,心知兄弟二人自幼亲卝密无间,友爱甚笃。近年大了,彼此又出落得品貌风卝流。当时禁卝书室内深夜共观双卝修心法,两个少年人头脑一热,又经过一番争执,两相激动下估计是都没能把持住,也不知谁诱卝惑了谁。这一切是如此顺理成章,却又荒唐不堪。她怒极反笑,指着蓝栖:“好一个兄友弟恭!你教训你弟卝弟,竟教训到床卝上去了!”

  蓝栖垂目不敢言语。他隐约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又不知错在何处。蓝梧雪白清秀的脸上除却羞赧,亦露卝出懵懂迷糊的神色,只看得蓝翼心痛如绞。

  便在此时,蓝栀来到。只见蓝翼满面泪痕,亦不说话,只无力地指着两个儿子。蓝栀心下突地一跳,上前替蓝栖蓝梧二人把脉后,一时如遭雷劈,双卝腿一软,跌坐在地。蓝栖忙扶住他,叫道:“医仙!”

  蓝栀张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好片刻才将呆滞的目光移向蓝翼。只见蓝翼流泪道:“你们既然共观双卝修心法,可曾看到篇首开宗明义,安师殷殷叮嘱,蓝氏子孙只能与自己倾心之人、命定之人结为道侣。而今你二人扪心自问,是否已将自己的兄弟……当作那命定之人?”

  她此言一出,蓝栖不由一愣。蓝梧的神色也越发迷惘。他与蓝栖这些日子以来夜夜解了衣衫肌肤相亲,本已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行双卝修心法时,灵窍更是极为迅速地彼此打通。相通的灵脉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却也摩擦出惊人的热度。他在兄长带领下恍恍惚惚如登云霄,领略了世间极致的快乐,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几乎被夺走呼吸,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原来他与兄长那般……就是所谓曾经沧海?他想起了曾祖父所留下的诗句,心下更是一片迷惘。而这迷茫的神色,只看得蓝翼越发心痛。

  良久,蓝栖才低声道:“阿娘,儿不明白,何为命定之人?子纶是我的弟卝弟……我自然一辈子护着他。”

  蓝梧轻声道:“兄长永远是兄长,我敬他爱他,此生皆不会改变。这便算是‘命定之人’?”

  蓝栀打了一个寒颤。但见蓝翼怒极之下,挥袖将蓝栖掀倒在地。蓝梧大惊,忙上去紧紧攥卝住蓝翼衣袖,用卝力得指节发白。蓝翼指着长子,喝道:“你根本不明白何为倾心之人,便这样糟蹋你那尚且年幼懵懂的弟卝弟!这便是你为兄之道?!你自幼大刺刺地没心没肺,倒是还好。可子纶心地纯净,一尘不染。经此一事,他身心清誉,皆毁于你手!你让他今后如何自处?你蓝氏双璧,将来还有何面目见仙门中人?又何以当天下悠悠众口?!你说护他,你要如何护他?!一朝东窗事发,你连自己也护不了!”

  蓝栖从不曾遭过母亲如此重话,一时不由怔了。但听蓝梧抢着道:“母亲!兄长并没有糟蹋我。”

  蓝栖心下悔愧不已,急道:“子纶你……你还不明白!我带你做下那等事,已经是糟蹋了。”

  眼见蓝翼快要气晕过去,蓝栀忙颤声道:“宗主息怒!二公子心神已受双卝修心法之力摄受,神卝智迷糊,说话做不得数的!”

  蓝梧眼见母亲气得浑身颤卝抖,双手拉住蓝翼衣袖,沉默不言,恐自己再说一句话会惹得蓝翼更恼怒。然而他仰头望向蓝翼时,清澈双眼中却流露卝出无声的哀求。蓝翼如何看不明白,蓝梧这是在求她不要责备兄长。

  蓝翼望着两名爱子,涩然一字一句,哽咽道:“你二人若认定彼此为此生命定之人,坚持与自己的兄弟结为道侣,我亦不会横加阻拦。只是,我身为宗主,为顾全我姑苏蓝氏清誉,必将你二人从蓝氏族谱中除名。你们须从此改名换姓,离开云深不知处,结伴江湖,夜猎为生,永世不得再踏入蓝氏仙府一步!不可再叫我阿娘、母亲,更不可再唤纤云一声妹妹!”

  二人闻之,不由心胆俱裂。蓝栖叩首道:“阿娘!孩儿永远是蓝氏子孙!我舍不下阿娘、妹妹与恩卝师族人……”

  蓝梧跟着叩首:“我也一样!”

  “如此,”蓝翼苦笑,转向蓝栀:“我便命医仙斩断你二人之间的灵脉联卝系。你们依然是兄弟。从此将此事忘了,权当没发生过。”说罢,又望着蓝栖,深吸一口气,方冷声道:“灵均,依我蓝氏族训,不孝不悌、害及手足者,当处以何种刑罚?”

  蓝栖脸色惨白:“……当处戒鞭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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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护冷圈产文的作者~少一点白嫖,多一点关爱。评论红心走起~

貌似被限流了。为防有些亲们看不见更新通知,之后固定每周3,6更新。

麻烦亲们自己戳进来看了。虽然冷圈,限流,屏卝蔽,热度下降…都会打击写作热忱,不过只要愿意与我评论互动的小可爱们还在,与我互相激荡脑洞,这个蓝还是可以继续搞下去的!



清风明月

【寒枝栖/裂冰番外】【姑苏蓝氏亲情向】那些年的云深呀 17 (附族谱x3,年表x1)

  17.

  山洞内雨收云散,洞外雪犹未停。幸而谢鲲此刻体内灵力运转丰沛,已不畏寒冷,他趴在蓝翼身上,撒娇的小兽似地将头埋在她颈间,低声道:“翼姐姐,我真开心。”

  蓝翼亦自觉灵脉通畅,大胜以往。一探谢鲲脉门,察觉他竟隐隐有结丹之势。除归因于谢鲲本身修仙天资极高外,她更暗自为此《蓝氏双修心法》威力之强大而暗自心惊。

  “……”

  “若谷,你开心么?”

  蓝翼沉默片刻,笑了出来:“嗯,我也很开心……这《蓝氏双修心法》我本来有好几处不明白。可是方才啊,你什么也没说,却一一教会了我。”她越说,谢鲲便越是脸红。岂料蓝翼又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恒卿你真棒!这是不是就是《道德...

  17.

  山洞内雨收云散,洞外雪犹未停。幸而谢鲲此刻体内灵力运转丰沛,已不畏寒冷,他趴在蓝翼身上,撒娇的小兽似地将头埋在她颈间,低声道:“翼姐姐,我真开心。”

  蓝翼亦自觉灵脉通畅,大胜以往。一探谢鲲脉门,察觉他竟隐隐有结丹之势。除归因于谢鲲本身修仙天资极高外,她更暗自为此《蓝氏双修心法》威力之强大而暗自心惊。

  “……”

  “若谷,你开心么?”

  蓝翼沉默片刻,笑了出来:“嗯,我也很开心……这《蓝氏双修心法》我本来有好几处不明白。可是方才啊,你什么也没说,却一一教会了我。”她越说,谢鲲便越是脸红。岂料蓝翼又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恒卿你真棒!这是不是就是《道德经》所说的「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啊?你能教我的,竟比我能教你的还多!”

  谢鲲越听越是激动,搂紧了蓝翼,话也说不好了:“我……我是头一次,做得还不够好,我能让你更开心的……若谷,你等着。我……我……”

  蓝翼听得似懂非懂,摸摸他的头,笑道:“卿卿聪明绝顶,学得已经够快啦。”

  谢鲲忽然抬起头来,双手撑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望着她:“若谷,这个事情,是要练习的……熟能生巧。你等我!”

  蓝翼脸上发烫,别过头去:“你,你还想要练习……这次是为了救你。万不能再有下次了。我们又不是夫妻。”

  谢鲲咬牙,拿来一边的衣服递给蓝翼,自己也捡起衣服穿起来。穿戴完毕后,他郑重地牵起蓝翼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谷,我怎能允许你嫁给别人!”

  蓝翼低垂着头,落下一滴泪:“我不会嫁给别人。我只会娶别人。”

  谢鲲神色几乎可称得上震怒,他抓住爱人双肩,咬牙:“不可以!你要娶也只能娶孤!孤嫁给你!”

  蓝翼破涕为笑:“代王,你瞧瞧你胡说什么。有一国之君像你这样说话的吗?”

  谢鲲似是恼了,转过身去倒下闷头而睡。蓝翼挪过去抱住他,跟着睡了。二人一觉醒来,洞外风雪已停。蓝翼骑来的汗血马也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与谢鲲的坐骑卧在一处,两匹马亲昵地挨着鼻子歇息。两人一见,不由又是一笑。谢鲲过去牵起坐骑,笑道:“乌骓,打扰你与谷风啦。且驮我们回去,等回了马厩,你们俩想挨多久,就挨多久。”

  二人一路奔驰回代王宫,侍卫们一见,喜得飞奔往里面通报。待得二人下马跑进去,代太后与班宪皆迎了出来。班嫃一见爱儿平安归来,喜极而泣。谢鲲先冲上去抱了她一下,随即跪倒在地:“母后,孩儿不孝,惹母亲与舅舅担忧了!”

  班嫃搂住他,眼泪直掉,片刻后,咬牙道:“再不许这样任性。你出这样的事情,以为蓝仙姝心底便好受吗?”说罢向蓝翼长揖,哽咽道:“蓝仙姝救命之恩,我母子竟不知何以为报……”

  蓝翼忙上前扶了。班嫃望见她雪白衣衫上血迹,不禁惊道:“蓝仙姝,你受伤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蓝翼便双颊火红,急道:“我要换衣服!少陪了!”说罢转身就要跑。谢鲲忙拉住她,笑对班嫃道:“母后,翼姐姐为了救孩儿,动用姑苏蓝氏双修仙法,将她全身灵力都渡给孩儿,孩儿才免于冻死。现下孩儿与她,已是,已是……”

  班嫃惊奇地望着自家爱儿,还有些不明白。谢鲲这才脸红道:“孩儿与若谷已是夫妻啦!”

  蓝翼跺脚,羞得转身就要跑,无奈被谢鲲拉着,只急道:“你再胡说八道!”

  班嫃却是喜笑颜开,笑骂儿子:“有你这样糟蹋了人家仙子,还当着大庭广众说出来的!蓝仙姝,我们别理他。”说完拉了蓝翼,便往自己寝宫走。蓝翼不敢挣开她,只能跟着她去。谢鲲笑着回去换衣服了。

  班嫃牵着蓝翼自回寝宫,拿了一套广袖流仙裙与自己旧时的一盒首饰,笑命宫女替蓝翼梳洗更衣。蓝翼懵懵懂懂任宫女替她打扮,片刻后起身往镜中一照,险些认不出铜镜中那身着华丽宫装的美人竟是自己。可怜她穿惯蓝氏校服,如今穿上这曳地长裙,连路都走不好了。两名宫女扶着她走路,见她从太后寝居走到正厅短短一段路也捏着裙子走得艰难,都忍俊不禁。幸而这时班嫃进来了,笑骂宫女:“你们两个促狭的还笑!快扶蓝仙姝坐下。”

  两名宫女扶着蓝翼坐下,纷纷别过头去憋笑憋得辛苦。蓝翼正手足无措,便见谢鲲换了便装跑进来,见了她不禁呆了一下:“翼姐姐!你……好美!”

  班宪跟着进来,笑对班嫃一揖:“姐姐唤我何事?”

  班嫃命弟弟坐了。谢鲲也在蓝翼身边坐下。班嫃笑对儿子:“恒卿,你当真非蓝仙姝不娶?”

  谢鲲点头:“除了翼姐姐,孩儿谁也不要。”

  班宪笑道:“原来姐姐叫我过来,是要我做个媒证。”

  蓝翼鼻中一酸,泪水几乎滚落,好不容易忍住,对班嫃一揖:“太后与代王盛情厚爱,蓝翼心领。可是自古仙家与王侯联姻,未有先例。蓝翼更是姑苏蓝氏嫡系独女,肩负全族重任,更有延续我蓝家血脉之责。我……我……”

  班嫃微微点头,转向谢鲲:“恒卿,你可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时常不在你身旁,需得南北往返,处理族务?你可能接受自己的其中几名孩儿注定不能留在你身边,甚至不从你姓谢?”

  谢鲲点头:“孩儿能接受。”

  蓝翼急道:“恒卿!”

  班嫃微笑对蓝翼:“如此,蓝仙姝还有何顾忌?”

  蓝翼摇头,咬牙道:“这是震动仙门的大事……倘因我一人,使得姑苏蓝氏成为仙门众矢之的……我……我如何对得起安师。我爹说不定会杀了我的!”

  班嫃笑叹了一口气,摇头:“孤有一言,颇失雅正。还请仙姝莫怪。”

  蓝翼低声:“太后请说。”

  班嫃笑道:“前些日子,我们急着让恒卿成婚,都是因为路太后的妹妹老想把女儿嫁给他,我们不愿与路家扯上关系,苦于推托不得。现在他不拘娶谁,只要能成亲就好。蓝仙姝不必以蓝氏仙姝之名嫁他,甚至不必知会蓝宗主。你起个假名,我们只说他娶了咱代郡乡野的散修仙子就行。”

  蓝翼望着班嫃,一时惊讶不能言语。但见班宪亦在一旁笑而点头。她知道谢鲲之母自来闲静淑德,心思缜密。舅舅班宪亦堪称足智多谋。姐弟俩日前替谢鲲婚事操碎了心,方才定是商议过此事,考虑过万无一失才提出此策。

  她正自沉吟间,但觉身旁谢鲲紧紧握住了她手,低声道:“若谷,你若不答应我,便是白救了我一条命回来!”

  班嫃与班宪纷纷别过头去忍笑。

  蓝翼脸红咬牙:“你……你胡说什么?身在帝王家,后宫佳丽三千,你此生非谁不可?你要知道,你现下说这个话,只不过是因为你……你昨夜与我双修之故。我蓝氏双修心法,于道侣之间心神摄受之力极强。越是修炼日久,越是如此。经年累月之后,你眼底将不再能看见其余的女子。还有,你若对我不忠,致使外来功体入侵,便是自毁修为、散尽灵力,退回尚未与我修炼之时。你,你不知道这其中厉害!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现下后悔,都还来得及!”

  班嫃与班宪听了她这一段言语,皆是惊奇不已。谢鲲沉吟道:“若此心法有这许多妙处,我更要与你双修了。”

  蓝翼恼道:“你喜好神仙、想结金丹,找别人也可以!为什么非要带累我!”

  谢鲲笑道:“因为只有你姑苏蓝氏有这样威力强大的双修心法啊。”

  他一语未了,蓝翼险些给他气晕过去,羞愤之下起身就走。班嫃厉声道:“恒卿!”

  谢鲲起身拉住蓝翼,笑道:“若谷,我的话还没说完。你看,若双修道侣之间对彼此不忠,相当于自散修为。那表示你与我双修后,也不能娶别人了,否则便会退回二十岁时的修为。修为灵力对于你仙家宗主来说,可比我皇家子弟重要得多。我再也不用担忧仙门百家的俊秀子弟把你抢走。更不用怕你蓝家那一干年轻子弟门生对你起非分之想……这便是我非与你双修不可的原因。”

  蓝翼脸红道:“我蓝氏子弟自来雅正,没有这样的人!”

  谢鲲哼道:“你又知道没有了?就算你蓝家没有,那温家、金家、聂家、江家呢?仙门百家爱慕你的子弟,可以绕皇城一圈!每次想起这个,都把孤气得夜里辗转难眠。若谷,我要定你了!今后谁也别想跟孤抢!”

  他一面说,班嫃早已笑得不行。班宪摇头笑叹:“这孩子……哎!无怪蓝仙姝神仙无情,都要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我姐弟二人竟不用替他操心了。”说罢起身离去。班嫃笑让宫女扶她起来,跟着出去了。只留蓝翼与谢鲲在厅内。

  厅堂内红烛高烧,宫灯熀熀,两人怔怔对望。良久,蓝翼耐不住谢鲲恳求的眼神,晕红着双颊垂头道:“我……我起什么假名啊?”

  谢鲲喜得抱了她一下,歪头思索片刻,道:“有了,就叫「青羽」。青出于蓝,羽者翼也。更有古人诗云「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青鸟是传说中西王母的使者,也是凤凰的前身,色泽亮丽,体态轻盈,是具有神性的吉祥之物,更是传递幸福佳音的使者。仙家与皇族在人间既不能相守,唯望在蓬莱仙山、或这偏远边疆可以相会。蓬莱无路,唯靠青鸟传信。”

  蓝翼垂目半晌,低声道:“嗯……好。就依你。”

  谢鲲喜得爬起身来往外奔去找母舅。不多时班嫃班宪来到,笑问蓝翼要怎么办这场婚事。蓝翼怔然没有头绪,红着脸道:“随母后与舅舅操办吧。但依我一件:祖父有训,我蓝氏子弟无论何时,抹额不得随意解下。唯有大婚之日,可以大红抹额替代。”

  班嫃笑而点头:“这个容易。”说着便召来宫内最为手巧的宫女吩咐下去。

  十日之后,中都城百姓欢庆,代国境内大赦。代王宫张灯结彩,迎娶王后。据传,代王后乃是西王母坐下青鸟所化的仙女「青羽」。因下凡历练,不慎受伤,跌落在王宫前,为代王所救,为其悉心治疗。青鸟为报恩而以身相许。

  成婚之日,谢鲲与民同乐,当众鼓瑟奏了一曲《凤求凰》,蓝翼抚琴相和,琴瑟和鸣,莫不静好。其时天上下起红蔷薇花雨,微妙香洁,如梦似幻,百姓以为神迹,更加坚信王后是西王母坐下仙女所化了。

  洞房花烛夜,谢鲲挑开妻子面前珠帘,见蓝翼双颊晕红,甚是好看,不由笑吟:“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翼姐姐,我今天鼓瑟奏得可好?”

  蓝翼微笑:“果然进益了。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仙乐古国喜爱锦瑟,可我姑苏蓝氏,还是以七弦古琴最为精妙、艰深。如今你已有灵力,琴道剑道,我皆慢慢教你就是。”

  谢鲲又问:“翼姐姐,今日的蔷薇花雨,是怎么回事?”

  蓝翼沉吟:“令天降花雨需要很高强的法力……我所认识的人之中,只有我祖母巫山神女有此法力。我觉得那些花瓣的气息很熟悉,或许是某个与我有联系的人给我的惊喜……却又好像不是祖母。”

  谢鲲坐到她身边,笑道:“翼姐姐,我再送你一个惊喜。”说着便把手腕递给她。

  蓝翼拉过他手腕,一探察之下不由一惊:谢鲲体内灵力运转有序,竟是已结成了金丹!

  这几日二人并无荒废双修,谢鲲每天夜里得她提携,一日千里。甚至因他少年人体力旺盛,有几回“修炼”得过于勤奋,弄得她差点儿下不了床。可她没料到,短短十日,谢鲲便已经结丹。她一惊未已,便被谢鲲扑倒在床,笑道:“王后,洞房花烛夜,我们就继续修炼吧!”

  蓝翼双颊晕红,推他道:“你……你怎么天天都要修炼?”

  谢鲲无辜地眨眼:“翼姐姐是我的师父。学生肯用功,你做师父的应该开心才是啊。你才教我十日,我就结丹了,你的灵力也提升不少。像孤这么优秀的学生,天上有地下无,还能与你教学相长。所以,我说天天,就是天天!”

  “不行!今天太累了!唔……你!”

  多年以后,身为姑苏蓝氏最为优秀的第三代宗主、已然儿孙绕膝的蓝翼想起她年轻时在代国新婚之后那短短两个月,都觉得恍如梦中。在那里,她渡过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有了她与道侣的第一个孩儿。代国的冬天极冷,天地之间是一片纯粹的洁白。他们每日里相互依偎着看雪,心底暖融融地。

  无论多大的风雪,有你就不觉得冷。

  在谢朝国史沧溟帝本纪中,这位清廉高洁、宽厚仁慈、勤政爱民的帝王还是个痴情雄主。除其圣德百王莫先、垂范千古外,百姓们谈起这位贤君的野史轶闻,都要感叹铁血柔情,一代天骄,不过如是:沧溟帝于十九岁时即帝位。他为代王时的王后在他登基前便已死去。据传代王后是乡野仙子「青羽」,嫁与代王,授与他道剑金丹,并于两月后羽化登仙。沧溟帝思念王后,登基后追封其为皇后。他一生中曾数次进入深山求仙访道,却未能寻回心爱的发妻,因此他终生未再册立后妃,没有留下子嗣。

  但真相,究竟是如何呢?

  ======================================

  接下来要写蓝翼创弦杀,协助谢鲲登基。还有焱papa死于神魔之战,蓝翼不得已而回去接任宗主。接下来的故事狗血而宏大,我也得看书补墨水才能写好,所以不能每天更新。尽量隔一二天更一次吧。如果这故事亲们还看得下去的话,请不要吝惜你们的红心推荐与评论冒泡啊。虽然大纲已经完善,但如果写着写着热度太低(低于50?)我可能就写不下去了TAT

  因为沧溟帝继位的过程类似汉初历史,所以为了写得合理,出场npc必然多。先附上各家家谱。原创人物虽多,最重要的只有那几名: 沧溟帝谢鲲(蓝翼道侣),尚书女孔昭(蓝栖妻,青蘅君与启仁的娘亲),温峤(温总的爹),葛惙(青蘅君恩师,蓝栖挚友)。

  其余人物出场次数不多。是为了剧情合理化而出现的。感谢 @玉徽  赐名, @玉徽  @夜阑夜阑夜  @筱琋 等帮忙构思完善。

图片无法放大的话请戳 族谱x3 年表x1







勒饰曰珂

【魔道祖师】【忘羡】患难之交 囹圄第一 3

【魔道祖师】【忘羡】患难之交   


原著向,HE,糖和刀一个都不会少。

射日之争时期开始的如果向。论忘羡前世HE的可能性。给他们一个高危下单独相处,并肩作战的环境。


来一场说跑就跑的越狱~


囹圄第一3


狱卒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可造成这火气的人,他不仅不敢顶撞,还必须得小心翼翼地供着。温十一虽然只是寮主的一个庶子,还只是众多庶子中的一个,但身体里毕竟流着温氏的血,像他这样的下层修士,是决计招惹不起的。

心里咒骂不住道:“操他娘的,不就是温家旁枝的一个小老婆养的,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真那么得重视,哪里会被发配到...

【魔道祖师】【忘羡】患难之交   


原著向,HE,糖和刀一个都不会少。

射日之争时期开始的如果向。论忘羡前世HE的可能性。给他们一个高危下单独相处,并肩作战的环境。


来一场说跑就跑的越狱~


囹圄第一3


狱卒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可造成这火气的人,他不仅不敢顶撞,还必须得小心翼翼地供着。温十一虽然只是寮主的一个庶子,还只是众多庶子中的一个,但身体里毕竟流着温氏的血,像他这样的下层修士,是决计招惹不起的。

心里咒骂不住道:“操他娘的,不就是温家旁枝的一个小老婆养的,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真那么得重视,哪里会被发配到这霉气熏天的垃圾地方来!”

他气闷至极,因为酗酒而落下的胃疼的毛病又犯了,扭曲着脸,例行去看看这牢里唯二的两个牢犯。

不免又要骂了,因走出已远,这回甚敢低骂出声:“只有俩人,一个都半死不活了,另一个也死气沉沉,迟早也要死了烂了,还要守着,守你妈啊?!他妈的怎么都不趁早拉出去把脖子扭了!”

未到得牢门前,远远地看了一眼,想来人也不可能不见了,本欲就此扬长而去,谁料一看之下,死气沉沉的那个竟不像之前那样将要死的那个抱在怀里。不住讥讽道:“怎地?当初你说要照顾人,我们公子好心把人给你照顾,反悔啦?”

这句嘲讽的话并未引起蓝忘机的任何反应,他仍阂着眼,头微垂着,靠着铁杆,似乎很是疲惫,连一直以来端坐的姿态都维持不住。

他这一视若无睹,刚好给了满腔怨气无处发泄的狱卒一个借口。他急冲上前,张口便是一串污秽不堪的骂声。往上骂完人祖宗十八代,还要咒他老婆是个不规矩的女人,给他戴绿帽,生个孩子没屁眼子。骂完后,他自觉稍稍出了一口恶气,满意至极,一瞥,被骂的人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狱卒怒归怒,也升起了些微疑惑,这才想起——那个半死不活的到哪里去了?往牢地上一瞧,横躺在地上,盖着件袖间沾血污的白外袍的,可不就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只是身体没有起伏,声息已无,竟是从半死不活,变成了全死不活。

这下狱卒是有些慌了。这两个显然全无威胁的修士,上头还要他们守着,必有其用意。不管这用意需要的是死人还是活人,但凡交给他们的时候还是剩一口气的活人,交出去的时候也还只能是剩一口气的活人。现在活人吐尽了最后一口气,成了死人,他被赶着日日来视察,最后的责任岂都要落到他头上?

想到寮主的残忍手段,这狱卒不禁打个哆嗦,从腰间取下一大串的钥匙,钥匙丁零当啷地抖着。他好不容易找着这间牢房的钥匙,开了门,站到那似乎死了的人旁边,伏首下去,要去试他脉息的有无。

一探之下,此人脉搏平稳强健,半点不像是要死了,只是呼吸极轻极缓,故远看没有生气。

他松了口气,又欲骂人,骂你装什么死,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上下嘴唇仿若粘在了一起,张也张不开,“唔唔”几声,想去摸自己的嘴。

手刚开始要去掰嘴的,最后却落在了自己脖子上,去掰另一个人的另一双手。

刚开始还能“唔唔”几声的,但很快,他脸皮越胀越红,由红转青,眼中血丝满得几乎要爆出来,最后听见自己喉咙里“咯咯”地一响,眼前便一片黑了。


魏无羡耐心地等到手下的狱卒窒息而死,顺手在那后背一托,往地上一放,这具新鲜出炉的死尸便悄无声息地躺倒在地了。

他嘴角勾起,冲不知何时已睁眼望来的蓝忘机道:“咱俩配合的不错么。”

蓝忘机道:“何必如此折磨人。”

魏无羡知他必对自己夺人性命的方式有此说法,并不放在心上,一笑而过,道:“我可是替你出气啊,蓝二公子,他骂你那么恶心吧啦的,我一个旁听者都忍不下去了。”

蓝忘机道:“无用之言,不必多加理会。”

魏无羡道:“你好涵养嘛。我比不过你,行了吧?”

他在尸体耳畔打了个十分清脆的响指,让它自个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懒洋洋道:“蓝二公子,要不是我现在力气不够,我也想干脆点扭断他的脖子啊。你听过人脖子被扭断的声音没?通常是“喀啦”一声,也有时会是“咯咯”的,就和这家伙咽气时一个样,只是更响亮一些,比我刚刚打的响指可要响亮得多……”

蓝忘机低喝道:“——魏婴!”

魏无羡道:“怎么啦,开个玩笑都不行。喏,谢谢你的外袍。”他将从身上滑落的白色衣袍掷还给蓝忘机。因手上锁链沉重,这事儿做得还蛮艰难。蓝忘机低头看了自己的外袍一眼,道:“不必。”

魏无羡道:“你袖子上那些血是从我身上沾到的吧?弄脏了你的衣服,真是抱歉。”

蓝忘机复道:“……不必。”

魏无羡手扶着铁栏,让自己站起来,拍掉下摆的草屑,跟在走尸后头,就要出去。

蓝忘机唤他:“魏婴。”

魏无羡回头。

蓝忘机道:“你身上的伤……还有手脚上的枷锁。”

魏无羡道:“盐水蘸鞭,不比紫电抽着疼。链子也不是很重。”

蓝忘机坚持道:“你不要走了。”

魏无羡奇道:“那请问,我怎么才能不走呢?你背我不成?”

谁料,蓝忘机竟真弯下腰,好像要背他了。

魏无羡忙道:“哎哎,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又当真了。”

蓝忘机道:“当真不需背?”

魏无羡坚决道:“当真。”

他道:“再说,一个大男人被人背,像什么样子。”

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平平道:“你也背过我的。”

魏无羡道:“是么?我可不记得。总之,不要你背。”

他一气说了这许多话,嘴里发干,忍不住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了舔。

之前他昏迷时,也觉干渴至极,喉咙里,伤口上,都像有火在烧。似乎再不下场雨,整个人,这方天地都要被火烧尽了。

他烧得太迷糊,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喊要水喝。至于醒来后却不像记忆里那样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引来一口清凉的水,替他把火浇熄的。

他正欲细思,还微烧着,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脑袋疼,就不再想下去了。

魏无羡回身朝蓝忘机一笑,便步进牢房门外的灯影下了。

蓝忘机沉默不多久,也紧跟上。


被赶去看人的狱卒去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些。

这还是地牢门口剩下五个狱卒行过一轮酒令才意识到的。

温十一被让着,赢得很畅快,不在意地摆摆手:“随他去!管他死活!来来来!你几个再来,公子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

其余四人忙恭维他:“那是,我们这些下等修士,哪里比得上温公子您呢?”

温十一脸色微变,道:“叫我十一公子。”

四人道:“是,是,十一公子,那我们再来吧?”

温十一这才重又开怀。

酒令行至一半,那四个修士中有人试探地问温十一:“十一公子,这个,寮主究竟是怎样打算啊?这地牢里又阴又潮湿,我又有些风湿,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温十一故作深沉道:“这——”

四人洗耳恭听。

温十一朝问问题的修士脸上甩了一巴掌,道:“——我父亲自有其决断,哪是你们这些东西有资格知道的?!”

那修士捂着火红火红一个巴掌印,敢怒不敢言,道:“当然,寮主自然是雄才大略,小的不懂事,望公子息怒。只是,只是,能否让我出去放放风呢?我膝盖骨实在疼得厉害……”

其他三人不敢为其求情,只觉这人脑子真是出毛病了,还敢提这事。

温十一果真更怒,又要一掌打下,这时,眼角余光瞥见过道里。那个他让去干活的狱卒终于回来了,脑袋,双手都耷拉着,脚步慢腾腾。

温十一巴掌收回,转而飞起一只酒杯,正中狱卒的脑袋。他修为低微,射箭时准头想来也不好,只这砸人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口里骂道:“慢死鬼投胎吧你!”

狱卒被狠狠砸这一下,也只是晃了晃。

这下可遭了。

温十一推开屁股下的长条板凳,举着拳头就过去了,把人脸一抬,就是一拳。一拳下去,仍然没有听到痛哭求饶。

他骂:“靠,还挺有骨气,老子今天不揍得你哭爹喊娘跪下来喊老子老子,老子就不姓温!”

他一低头,却是一骇。他抓着的这个脑袋,脸色青白,白眼倒吊,而且,分明没有呼吸!

温十一大叫一声,冲回桌边,抓住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吼道:“妈的,还愣着干什么!护着我啊!给本公子打他!杀了他!不对他死了!他是鬼啊!”

四人面面相觑,纷纷拔剑护卫。

他们也看清对面同伴现在的样子了。被温十一抓住的修士道:“这,这是那个人!那个歪门邪道的伎俩!他,逃出来了?”

温十一抖得厉害,色厉内荏道:“他被抽了那么多鞭,不是等死了吗?怎么逃出来的!你们这些废物!还不给我把这破事解决掉!”

被温十一抓住的修士也随着他的抖动抖了起来:“他跑了出来,那蓝家的那个不也跑出来了?听闻他修为极高,哪怕被封了穴……不对,他恐怕早就恢复灵力了,只是在耍我们呢!怎么一直都没发现……”说到此处,他噎住了,除了死了的那个狱卒,他们这些人竟从未去视察过,当然无从发现!

忽听一人抚掌笑道:“蓝湛,听他们所说,倒是更怕你啊。”从走尸的背后,走出一黑衣人,黑发凌乱,脸色苍白,浑身血污,手脚上还铐着锁链。他形容如此狼狈,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满含笑意和杀意。

只听一人应答他:“无聊。”

魏无羡道:“你总是这么说,真真无趣。”语毕,他口中吹出一声哨音,身旁走尸一阵狂颤,嘶吼着扑了上去!


厮杀过后。

魏无羡足尖挑起地上长剑,在五具倒下的人身上挨个儿又补了一剑,解释道:“以防万一。”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心道:过往蓝湛下手总是留足余地,切磋时绝不会伤人。战场上倒是很干脆利落。他放倒的人,确实死得不能再死了。

被魏无羡唤醒的走尸,经过短短的战斗,破损严重,缺胳膊少腿,脑袋也缺了一块。眼下没了敌人,倒在地上,歪着脑袋,万分迷茫,在一张长凳上乱磕。

魏无羡用剑把他拨开,在长凳上坐下,终于能松口气。他冲蓝忘机笑道:“坐呀。”

蓝忘机虽经历一番打斗,仍然呼吸平稳端详了那几张黑糊糊的长凳一阵,末了,在魏无羡面前坐下了。

魏无羡在手上拷链的束缚下,艰难地去够方桌对面的酒壶。下一刻,却被蓝忘机拦下了。

手背被另一只手覆着,温暖的触感,使魏无羡想到他从高烧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蓝忘机揽在怀里,头枕在他膝上,而蓝忘机握住他的手,一刻不停地为他输送着灵力。

蓝忘机道:“你身上有伤,烧也没退尽。”

魏无羡微微一怔,道:“扫兴。”但还是收回了手。

蓝忘机拿过一旁闲置的茶壶,摸了摸,又打开茶壶盖看了一眼。

这些狱卒喝酒,除了温十一是酒杯,都用的缺了口的碗。蓝忘机将一只碗里残余的酒水移到另一只碗里,拿着空碗为魏无羡倒了半碗茶,道:“还有些温度。”

魏无羡接过喝了一口,咂舌道:“好苦!不过比起你们家的饭菜还是要好些。”这必是这帮人用来醒酒的浓茶。苦虽苦,但他真是渴了,一气饮了。蓝忘机为他再续,给自己也倒了一点,慢慢地喝尽了。

魏无羡瞧着奇怪,他怎么拿着这么粗陋的茶具,还能喝出那么风雅的感觉。

蓝忘机注意到他透过碗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道:“怎么?”

魏无羡道:“没怎么。我打算问问这位——”他示意地上的温十一,“看他衣服上的太阳纹,这里就属他品阶最高,看看能不能弄到点情报,咱们说越狱就越狱了,可不能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蓝忘机道:“问灵?”

魏无羡道:“你的琴被温狗缴去了,你怎么问灵?用板凳做张新的?拿你的头发弹不成?”说到最后,“噗”地一笑。

蓝忘机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也漏出几分笑意。

魏无羡舒展舒展手指,望着自己手掌,缓缓道:“我前几天,想到一个法子。不必要问灵,也可以知道亡魂的经历。”

他又对蓝忘机一笑:“我觉得,就叫它'共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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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以为会卡文结果写得好愉快的一章。果然一到忘羡的对手戏我就打了鸡血一样。

这篇文吧,其实重点不是在忘羡怎么逆风翻盘上。逃出去是一定的,但是蛮狼狈的;寮主的阴谋是有的,但是他野心很大后续不行……

再多说就剧透了。

清风明月

【温启】【温若寒x蓝启仁】寒枝栖 番外—中秋(下)

看番外的人怎么变少啦,其实番外也算是正文的一部分呢,是温启十年相守的日常片段。

预警:本章微腥,请不喜腥味者与初高中生自行避雷。虽然温启并没有实质上发生什么,但我觉得这程度已经很刺激了。

本章感谢 @和云伴月  替我润色修饰。

===========以下正文============

静夜沉沉,蛩鸣幽幽。蓝启仁侧身枕在温若寒臂弯中,任由对方将自己环抱住。

  仲秋之夜,四周凉意渐重,只有温若寒的怀抱温暖如故,使他安心无比,很快便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蓝启仁恍惚睁开双眼,只见四周朦朦胧胧笼罩着一层水气,面前湖水漪涟,身后秋色连天,红叶如海,山道上依...

看番外的人怎么变少啦,其实番外也算是正文的一部分呢,是温启十年相守的日常片段。

预警:本章微腥,请不喜腥味者与初高中生自行避雷。虽然温启并没有实质上发生什么,但我觉得这程度已经很刺激了。

本章感谢 @和云伴月  替我润色修饰。

===========以下正文============

静夜沉沉,蛩鸣幽幽。蓝启仁侧身枕在温若寒臂弯中,任由对方将自己环抱住。

  仲秋之夜,四周凉意渐重,只有温若寒的怀抱温暖如故,使他安心无比,很快便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蓝启仁恍惚睁开双眼,只见四周朦朦胧胧笼罩着一层水气,面前湖水漪涟,身后秋色连天,红叶如海,山道上依稀可见的小径铺满层层落叶。天地万物仿佛感应到了即将来临的寒冬,挣扎着释放出最后一抹绚丽。

  蓝启仁踏出一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脚步竟然轻如鹅毛,只那么轻轻的一步,人便如纸鸢一般被清风托向湖水中。更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能轻盈地浮立于水上,凌波微步,飘忽若神,仿若一抹水中幽灵。

  数丈之外的蒙蒙雾气此时向他渐渐笼罩过来,身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小竹筏。蓝启仁也说不清被一丝什么信念驱使着,下意识撑起手中的竹篙,隐隐约约感到此时此地,那躲也躲不开的命定之人就在不远。

  竹筏在他的篙下若危若安,若往若还。

  他知道他会来的。梦中的他们缘分极浅。梦外他们百年修得共枕眠。可在梦里,他们只修了十年的同船渡。

  “蓝先生,可否借搭水路一程?”

  蓝启仁浑身一震,即使他等待这一刻已等待了一世。他甚至还没有想好如何与他初遇,便要与他同舟共济。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他一面撑篙,一面以自己清润的歌喉为他歌唱。温若寒笑了,笑得比江南的青山浅黛还要动人,比桨下的千顷碧波还要温柔。温若寒低头轻笑,附在他耳边,笑说水天一色,不如眼前之人的绝色。

  他吃了一惊,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

  唯有卸下了为“人”的身份,成为一抹水中散灵,一缕山间幽魂,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放纵。没有三千家规,没有世俗礼法。他既不是男儿,自然更无修身齐家顶天立地的大任。

  唯有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时空,和那独一无二的命定之人。

  温若寒笑道,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你今日……非我莫属。

  温若寒挥手,漫天黄叶盖住了他们,一叶扁舟,载尽无边秋色。

  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

  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

  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他为他承受、任他驰骋。温若寒一寸寸地辗压着他,使他化作了船下温柔荡漾的弱水三千,随他起伏。

  他难耐地抱着他,喊道,温雪,温雪,温雪……

  ……

  ……

  ……

  蓝启仁醒时,只见自己躺在温若寒怀中。温若寒的剑眉是很英俊的模样,一双眸子好似天上星辰那样明亮,比梦中更加清晰动人,此刻就在他眼前笑望着他:“做恶梦了?”

  “……”蓝启仁觉得身上还热得很,软软的有些乏力。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只想这么看着温若寒。且当好梦未醒。

  “……?”温若寒见对方眼神无比温柔地望着自己,不明所以。为了确认对方没事,不是为山中邪煞魔气所侵,于是把蓝启仁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岂知他才翻动了对方一下,蓝启仁便有些着急,道:“我无事,你别动了。”

  原来蓝启仁是有洁癖的。温若寒这一移动他,他便感觉到裤子湿呼呼地贴在身上,难受又难堪。看样子这次应当不少……也不知是否沾到外裤了。

  他伸手往下一摸,登觉不妙。这岂止是不少。积攥了一个月的量,此时有若天河倒悬,一泄如注,里外湿透。他忙着确认衣裳是否整洁,正自懊恼不已,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温若寒眸色渐深,正静静地望着他,彷佛在夜里紧盯着猎物的猎豹。

  待得蓝启仁将手收回,想找出怀中巾帕擦拭时,却冷不防被温若寒一把握住。他大惊之下欲抽手,却哪里抽得开,面红耳赤地急道:“你快放开!”

  温若寒不放。他握着对方湿润的手指,轻轻摩娑了两下,笑了。然后他将蓝启仁的手指凑到鼻间一闻,很是享受地叹了口气:“啊,这么纯粹的石楠花的气息……不带半点儿腥味。果然是长期斋戒茹素的人,才得这样的味道?”

  蓝启仁早已吓到动弹不得。但温若寒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他恍如瞬间被雷劈中——温若寒抓住他手,开始逐一舔舐每一根手指。

  手指上的触感细腻、温热,带着令人难耐的痒意。十指连心,直是让人痒到了心中。温若寒专注而陶醉,彷佛沾在他手指上的是醇厚美味的酒液。以至于蓝启仁反应了好片刻,才奋力挣扎起来:“放手,你放手……”

  温若寒笑道:“果真让我放?”

  蓝启仁怒喝:“你,你简直不知羞耻……”

  温若寒望着蓝启仁,心想你这副羞人的模样全落在了我的眼中,竟还敢说我不知羞。他本以为蓝启仁是睡梦中防御较弱,为魔气所侵而感恶梦。谁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此刻的蓝启仁一场绮梦初醒,躺在心上人怀中,身下一片狼藉,全身乏力,玉颊微红,秋水双瞳也染了朦胧雾色,神态极为动人……简直教人血脉贲张!

  下一刻,蓝启仁只觉天翻地覆,星河倒悬,他已被温若寒压到身下,幕天席地。温若寒不由分说扯开了他衣带,开始解他衣服。蓝启仁吓得面无人色,拚命抓住对方双手:“温宗主……温宗主!你莫忘了约法三章!”

  他此刻连挣扎也是绵软无力。幸而秋风萧瑟天气凉,他多穿了几层,这才没被对方一下子剥光。温若寒一面解他衣服一面笑道:“此刻又不是在岐山。你我只管风流快活吧,怕什么?”

  蓝启仁慌得舌头打颤:“你……你再不停手,我以后再……再也不踏入岐山一步!”

  “不行。你把我撩得火燎火烧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嗤——

  裂帛声响,原来是温若寒不耐他挣扎抗拒不断,一时急了,索性动手撕他衣衫。蓝启仁吓得心胆俱裂,忽然奋力起身,伸手抱住了温若寒,将对方紧紧箍在怀中,呜咽道:“对不住……我……我……温雪,算我求你了……”说着泪如雨下。

  蓝启仁本来臂力不小,温若寒一时被抱住,又听得对方软语相求,楚楚可怜。他几时见过心高气傲风骨铮铮的蓝启仁这般模样,不由心底一软,任由他抱着,却忍不住恼道:“敢在梦中意淫我,现在给你来真的你又给我怂!你说说你,多久没自己来才弄得这副德行?这般自苦你是生活在军营中吗?还是住在和尚庙里?”他说完才猛然想起,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好像确实就是和尚庙……

  蓝启仁又羞又急:“我不……不……”

  “不什么不!别告诉我你们蓝家也像我家似的,公子们从记事起身边就不缺女人,从来不靠自己。”

  蓝启仁先是被对方家里的风俗惊了一下,随即咬牙:“温宗主亦略通医理,难道不知此举……此举损身,更损心性……”

  温若寒失笑:“好好一件正常的事情被你说成修邪道似的。这也是你们的家训吗?我说你们蓝家人还真是清水出芙蓉,怪不得人人情种,从一而终。换做是谁从小到大这么压抑过来,总有一天都要把持不住,恰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蓝启仁恼道:“你……你强词夺理!”

  温若寒奇道:“强词夺理?总好过你们这样强人所难。还有你刚刚喊我什么?温宗主?是谁方才在梦里喊我温雪,温雪!喊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荡气回肠,好亲热啊。”

  蓝启仁搂得他更紧,泣不成声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温雪,我,我……”

  ……真的控制不了。就算清醒时再怎样严以自持,克己复礼。可是梦境真的是不由他的意念控制的。就像这身体的本能……他可以早晚打坐、日复一日泡云深不知处的冷泉,以此克制。但那种东西被克制得久了,也晓得另辟蹊径,有时还会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梦境。可这次好巧不巧,他神识本就略受魔气所侵,又是睡在心爱之人的怀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里有把持得住的道理。

  但听温若寒咬牙:“你可知你对不起我什么?”

  “……”

  温若寒道:“启仁,我喜欢你十年了。心意也表白过了,定情之物也送了,为了你甘冒族人之大不讳。我一颗心都掏给了你。结果你,你这算什么?莫非要我八抬大轿、三媒六聘,娶你过门?”

  蓝启仁咬牙:“我何尝要过那些?温宗主求仁得仁,我自敬佩。你许过我清平世间,许过我从此岐山温氏与仙门百家和平共处,不再为难四大家族,你莫非忘了?”

  温若寒苦笑:“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却非要我平了天下,才肯许身。当真是强人所难。”

  蓝启仁轻声:“温宗主,君子一诺,五岳为轻。你是天下英雄,你做得到。”

  温若寒骂道:“少来哄我!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答应了你这个劳什子五岳为轻!”                                                                                                                      

  二人一面斗嘴,一面紧紧相拥。这么折腾了一回,蓝启仁又困又乏,再也撑不下去,靠在温若寒肩上闭目养息。温若寒扶他躺好,又忍不住低头吻他柔软双唇。蓝启仁轻声道:“……放过我这一回吧。我现在实在太累了。”

  温若寒笑道:“那改天等你不累了,就可以了吧?”

  蓝启仁本想摇头,无奈实在困得厉害,头一歪,已自沉沉睡去。在温若寒看来,便是点了头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中秋 番外 END

====================================

爱护冷圈产文的作者~少一点白嫖,多一点关爱。评论红心走起~

寒枝栖正文与番外在此正式完结。鉴于看文的人也稀疏了,估计大家也没有那么期待HE番外。正好我也卡文了。HE番外就再说吧。说好的长评10篇就肝HE番外依然作数,但现在只有3篇呢。冷圈的凄凉……

接下来会有一篇温启/青启/温青的无节操乱炖文。哼。让你们看文不给评论红心,不给我写长评。来一篇放飞无节操文雷雷你们(不是)。

野渡有人舟自横
要开学啦,往后周更~一周几跟都...

要开学啦,往后周更~一周几跟都有可能哦,十几更到一二更几率都很大,不过一定会更哦|・ω・`)。

专攻十年 . 真  . 树苗生…今儿是第一次画动漫,临摹,因为不熟练板子都被我抛弃辽……

要开学啦,往后周更~一周几跟都有可能哦,十几更到一二更几率都很大,不过一定会更哦|・ω・`)。

专攻十年 . 真  . 树苗生…今儿是第一次画动漫,临摹,因为不熟练板子都被我抛弃辽……

常长

魔道祖师阅读体——归来仍是少年(四十五)

  [“我说江澄你这穿着一身黑漆漆的,怎么看都像是来做见不得人的事的。”魏无羡摸着下巴对着刚刚进门的江澄道。

  江澄二话不说回头就骂道:“……讨打是不是。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魏无羡咋舌评价道:“这脾气……”

  江澄回头道:“有意见。”

  “没有。”魏无羡秒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魏无羡今天格外的不想和江澄斗嘴。

  这一斗就是二十年江澄那一次赢了的。就连打架也没怎么赢过。

  “说起来,明天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打架了吧。”魏无羡提起酒坛难得感慨道。

  江澄喝了一口酒道:“你要是想,随时来莲花坞。我们单挑。”

  “你不是说我想的美吗?”魏无羡怼道。

  “……”...

  [“我说江澄你这穿着一身黑漆漆的,怎么看都像是来做见不得人的事的。”魏无羡摸着下巴对着刚刚进门的江澄道。

  江澄二话不说回头就骂道:“……讨打是不是。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魏无羡咋舌评价道:“这脾气……”

  江澄回头道:“有意见。”

  “没有。”魏无羡秒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魏无羡今天格外的不想和江澄斗嘴。

  这一斗就是二十年江澄那一次赢了的。就连打架也没怎么赢过。

  “说起来,明天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打架了吧。”魏无羡提起酒坛难得感慨道。

  江澄喝了一口酒道:“你要是想,随时来莲花坞。我们单挑。”

  “你不是说我想的美吗?”魏无羡怼道。

  “……”江澄嘴抽了抽,顿了顿开口道,“我怎么说你就会怎么做吗?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有啊,当初你让我走的时候。”魏无羡想了想道,“江澄你小时候啊,小屁孩脾气特别大不就几条狗吗?满大街都是。随便捉几条就是了。竟然还不让我睡觉。”

  “……”江澄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道,“好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捉几条狗给我啊。我当面给你说对不起。”

  魏无羡:“……算了。不需要。”]

  江澄嘲讽道:“狗怂。”

  魏无羡:“……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掉在坑里出不来的是谁了。”

  江澄:“……”

  江厌离笑道:“小时候的顽皮事也好拿出来斗嘴,也不怕别人笑话。”

  魏无羡道:“有什么好笑话的,谁小时候没有干过坏事啊。”

  这话说的倒也是事实。谁小时候没有犯傻的时候。

  蓝景仪不服嚷嚷道:“才不是,含光君和泽芜君肯定没干过。”

  当初被埋在兔子堆里的蓝思追:“……”我只笑笑不说话。

  蓝曦臣表示这个笑容有点僵。

  金凌嫌弃道:“你是不是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家含光君和我家大舅舅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没有一起干憨事。”

    蓝忘机:“……”

  魏无羡反驳道:“你说说什么叫干憨事。”

  金凌张口欲答但是在蓝忘机“和善”的眼光下默默放弃:“算了。说出来也丢人不说也罢。”

  蓝景仪:分别是不敢。胆小鬼。

  金凌:有本事你来。

  蓝景仪:没本事我不来。

      [酒过三巡,魏无羡和江澄看着满地的酒坛子相对无言。

  许久魏无羡笑道:“怎么看数目都不对。你说明天我们就要打架了。要是师兄弟他们。他们会怎么说。”

  “他们啊。”江澄躺在床上眼神迷离道,“铁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们那一次打架不是他们起哄的厉害。”

  “这倒是实话。”魏无羡笑道。

  莲花坞的夏天。不仅仅有毒辣的太阳也有淡淡的荷香。

  魏无羡和江澄他们最喜欢的就是修炼结束之后。全身赤条条的跳进水里。

  当然绝对离不开江澄和魏无羡的每日一打。

  “来来来买定离手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六师弟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一只船只。正头顶着荷叶坐在船头嚷嚷道。

  一师弟游了过来好奇道:“师兄,大师兄和二师兄还没有打起来,今天这么早开局。”

  “非也非也,我们这一次赌是谁先挑起“战事””。六师弟摇摇头故作高深道。

 又一个师弟游过来道:“得了吧这个还用赌。还能是谁,不就是大师兄吗?”

  “也不一定。大师兄虽然嘴贱但是抵不过二师兄嘴毒啊。他们俩顶多半斤八两。“ 一个师兄反驳道。

  “所以啊。需要赌嘛。来来来告诉我你们赌谁。”六师弟点头道。

  “我赌大师兄。”

  “我赌二师兄。”

  “……”

  “我赌六师弟。”

  “?!”

  众人抬头就看见魏无羡和江澄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魏无羡道:“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的确惊喜和意外。

  “对不起!大师兄,二师兄我错了!!!原谅我吧!!!”]

  “所以说。那一次魏前辈和江宗主赚了一个满盆。“蓝景仪无语道。

  魏无羡点头道:“差不多吧。”

  六师弟:“……”我的老脸啊。

  江家众人:没事,我们就算再丢脸也没有大师兄没有脸皮厉害。

  魏无羡:……我哪里没有脸皮。

  江澄: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虞夫人的脸简直黑了一个度。她怒道:“你还知道丢脸?!一个两个的回去之后全都给我滚去校场蹲马步去。”

  “是。”众人低着头弱弱回答道。

     丢人吗?的确丢人但是却又莫名的觉得温馨。他们好像哥们一样。可以嬉戏打闹,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身处名门却没有那么多的利益心。就像家人一样。

  [一直疯到晚上。一行人才慢慢的启程回去。

  夜晚的时候就是动物活动的高峰期,满天飞舞的红蜻蜓和呱声满天的池塘。江澄仰躺在床上看着天空的明月。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江澄定睛一看,骂道:“你要死啊!大半夜不睡觉,做鬼啊。”

  魏无羡道:“是啊,吓你啊。”

  江澄翻了一下白眼道:“要死死远点。别打扰我睡觉。”

  魏无羡道:“睡什么睡。起来嗨。乘着虞夫人和江叔叔不在。一起去捉泥鳅。”

  江澄:“……”

  跟着魏无羡走到大门果不其然众师弟他们都在。

  江澄:“……猜猜你要是去带头闹事的话。成功率高不高。”

  魏无羡:“……”

  六师弟点头道:“那肯定是高的。大师兄的忽悠能力二师兄你不是最清楚吗?”

  魏无羡:“……”

  江家众人:六师弟你是忘了白天吗?

  月光散落一地。落在睡着校场上“死横遍野”的一群人身上,满身的泥土格外显眼。落在桶里跳跃的泥鳅上。

  泛黄的书页一飘而过。]

  江厌离道:“怎么就这么睡了。感冒了怎么办 。”

  魏无羡道:“玩疯了嘛。谁都没有注意。”

  虞夫人开口道:“喜欢捉泥鳅是吧。回去全都给我捉个够。”

  六师弟弱弱的道:“虞夫人,那个我们回去是先捉泥鳅还是先蹲马步呢?”

  虞夫人:“……”

  江家众人:“……”完了,六师弟傻了。

  众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绝对是魏无羡带出来的。

  蓝景仪:“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前辈真的是哈哈哈哈”

  众人:“……”你觉得你好意思笑他吗?

  果然还是觉得温馨,金光瑶摇头道要是当初金麟台也是这样。那来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不止是众人就连从小经过严格教育的蓝家人都目露向往。

       可是不管现在多么美好。但是明日的一战也是不可避免。后面的事情也还是会发生。

  

  

  你们好啊。我回来了。但是更新依旧不定。这一次六师弟严重occ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还有国庆节快乐。虽然有点晚了。

  

     

  

  

  

  

  

  

交柯

少年弦 壹

  

1945年 昆明 夏


  天气热得惊人,昆明这种一向四季如春的地方,这个夏天也像是被扣在火盆子里一样。蝉声大噪,从窗外浓绿树荫的每一个缝隙里溢出,持续不断地,仿佛永远不累;又忽然像是全体被人按下了一个开关,一齐止声,留下一团团静默的树,在粘滞的空气里无所适从。紧接着要等一只勇于冲锋的打头兵用一声高亢的嘶鸣戳破这份寂静,于是就像肥皂泡倏忽破裂,蝉声再次大噪,来自四面八方,使人不禁怀疑刚才的寂静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人不堪其扰而产生的幻想。

  窗外的槐树上滴溜溜垂下来一只吊死鬼,落在窗台上,绿色的身体高高拱起又快速地伸平,蠕动着向前爬去。魏无羡用手里的铅笔杆...

  

1945年 昆明 夏


  天气热得惊人,昆明这种一向四季如春的地方,这个夏天也像是被扣在火盆子里一样。蝉声大噪,从窗外浓绿树荫的每一个缝隙里溢出,持续不断地,仿佛永远不累;又忽然像是全体被人按下了一个开关,一齐止声,留下一团团静默的树,在粘滞的空气里无所适从。紧接着要等一只勇于冲锋的打头兵用一声高亢的嘶鸣戳破这份寂静,于是就像肥皂泡倏忽破裂,蝉声再次大噪,来自四面八方,使人不禁怀疑刚才的寂静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人不堪其扰而产生的幻想。

  窗外的槐树上滴溜溜垂下来一只吊死鬼,落在窗台上,绿色的身体高高拱起又快速地伸平,蠕动着向前爬去。魏无羡用手里的铅笔杆顺手一挑,把它甩出了窗外,刚才它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短短的粘液。魏无羡的汗顺着额头与脸颊流进颈窝。天闷着一泡雨下不下来。

  他的窗口探进来半个身子,敲了敲窗玻璃。他抬头看了一眼,诧异道:“温情?”

  温情穿了一条阴丹士林土布旗袍,头发高高地挽起来,因为热和流汗,脸上的妆有点花。除开皮肤有点黑,她其实是个很美的女人,她的美与她的性格一样是有几分咄咄逼人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点不容置喙,就如同当下她站在魏无羡的窗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一本书丢在他面前,仿佛给他下达什么指令似的。

  魏无羡看了一眼封面,是他前几天在图书馆没找着的书。他顺手把那本书放在旁边,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工夫?”

  温情反问道:“我平时很忙?”

  魏无羡说:“你忙死了,我天天找不见你人影。”

  温情嗤了一声,魏无羡又说:“来来来,趁着你有工夫,给我看看琴。”

  温情没搭腔,自顾自走了。魏无羡去开了门,就看见她站在门口。

  他让温情进了他房间,从墙上取下一个挂着的袋子递给她。她拿手掂了掂,说道:“你又不弹,上多少油也没用。这种东西,不怕用,就怕放。兵荒马乱的,我上哪给你弄这么些油去。”

  魏无羡说:“我倒是想弹,我又不会。”

  温情听了这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弹,大老远的背把古琴干什么?来的时候我看你那个宝贝样子。”

  魏无羡抿了抿嘴。温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其中许多弯弯绕绕,她不好追着问。气氛有点尴尬,片刻后,魏无羡突然笑了一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温情打断了他:“我拿走了。”

  “——哦。”

  他未出口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囫囵,又不得不咽回肚子里去。温情顺手给他把门带上了,脚步声哒哒哒愈来愈远。

  窗外的蝉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他将桌子上散落的乱七八糟的书与资料拢到一起,随手堆在一边。他不是一个很在意整洁与否的人,没有别人来的时候,他的所有个人物品都是平摊开的,要找东西,就从扔了一地的杂物和堆得乱七八糟的书里面翻,因此他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私人财务,但这间狭窄的宿舍也显得极其拥挤,加上四处剥落的墙皮与天花板上无时无刻不在往下掉的灰土,叫人乍一看,会以为是刚受过炸弹洗礼。

  

  天气很闷,学校里却并不闷。德国已经投了降,人人都知道胜利在望,无论是教工做事还是学生读书,都比往日里更加有干劲。校园破是真破,但因着里面来来往往的、活蹦乱跳的青年们,土墙与铁皮屋顶也显得不那么萧索起来。魏无羡一路上碰见两三个认识他的学生,快快乐乐地同他打招呼:“魏老师好!刚来呀?”

  魏无羡笑着将手里的书作势一拍:“怎么?!”

  设若三点钟上课,那他一定会在两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踏进教室,面对着下面黑压压的脑袋们毫无愧色,坦然地把黑板一拉——“我上节课讲的什么来着?”他为此没少受过同事与学生的打趣,不过他平日里不摆老师的架子,学生们也就不跟他客气,只上过他半学期课的男生女生看见他,也愿意叫一声老师好,尽管魏无羡并不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工学院的学生,大多老实刻苦,加上魏无羡并不是那种合着眼睛照本宣科的老学究,说话幽默又年轻,因此他的课上鲜见坐在最后一排涂涂画画或者坐在窗边神游天外的,偶有一两个,一见他从讲台上下来,多半也就偃旗息鼓了。是以魏无羡从最后一排一个女同学的书本下面抽出半张纸的时候,满屋的人都转过了头来,带着点同情或者看戏的心态张望着。

  草纸上拿铅笔画了张很草的小画,画得不怎么好,一看就知道这女孩其实并没接受过什么专业的绘画学习。画的是个男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八成是明恋或暗恋对象。女孩涨红了脸不说话,魏无羡却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扫了一眼,看见背面印着铅字,大约是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的,内容竟然是几行乐谱。

  魏无羡问:“喜欢音乐么?”

  女孩子不吭声,只是摇头。那乐谱上面有些字迹,钢笔字,龙飞凤舞,应该是个男生字迹。魏无羡就明白了,笑了一下,把那张纸给她塞回书本底下,转过身来往讲台上走:“——我刚才说到哪了?”

  下课后女孩子红着脸来找他道歉,魏无羡便忍不住笑起来,把手一挥:“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也当过学生。谁没有这种经历。”

  女孩子嗫嚅道:“老师懂得音乐么?”

  魏无羡想了想,说:“小时候懂一点。很多年没碰了,忘得差不多了。”

  他拿手指无意识地在自己大腿上敲。窗外很阴,临近黄昏时候,云愈压愈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都走了,他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书,一边收拾一边轻轻地哼起起一段歌来。

  

  雨闷了两三天,终于下下来了。墙面渗进雨水来。下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他就坐在教室里看外面,雨打在铁皮的屋顶上,声如千军万马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