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入陷阱的夏油警官
“姓名。”
“五条悟。”
“年龄。”
“28。”
“性别。”
“女。”
“?”
负责问话的警察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带着银色手环被审问的男人。
男...
“姓名。”
“五条悟。”
“年龄。”
“28。”
“性别。”
“女。”
“?”
负责问话的警察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带着银色手环被审问的男人。
男人长的很高,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显得有点拥挤,白发蓝眸的正好笑的盯着他。
“你不是男的吗?”
小警察战术性后仰,大脑内开始快速思考。
“哦,原来你们看得见啊。”
五条悟的话明明白白的在讥讽,毕竟他只是想出门觅食填饱肚子,刚走到了小区广场就被人直接摁在了地上。
对方嘴里喊着什么别动警察,就把自己铐到警察局开始审问了。
很明显审讯的警察听出了五条悟的嘲讽,他有些气愤的皱起眉头,敲了敲桌子加以震慑。
“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灰原雄一脸尴尬的来到了审讯室内,在负责审讯的警察耳边说了句什么。
“抓、抓错了?”
两个年轻警察的脸上出现了十分精彩的表情,他们的脑袋里叽里咕噜的转着想法,比如抓错人了该怎么办,今天中午吃什么,要跟被抓错的人道歉吗,大米饭可不可以夹面包,一会儿会不会被夏油前辈骂,巧克力为什么会裹在皮蛋上……
最终,警察们也只能依然严肃的对着五条悟开口。
“好的,已经审讯完了,你可以回家了。”
……
……
“是抓错了吧。”
“真的非常抱歉!!!”
五条悟看着警察愧疚的给自己打开了手铐,并且道歉的话就没停过。
是啊,他们是为了人民服务的公仆,可是却搞错了目标,导致给人民添了麻烦。
“算了。”
五条悟也不想追究什么,他现在只想填饱肚子。
在路过大厅的时候,五条悟看到了一名穿着警服的男人过了来。
男人的头发有些长了,于是随意的抓了一把丸子头,额前有一撮怪刘海,个子不矮,袖口上翻后露出的半截小臂肌肉线条流畅。
他路过了五条悟的身边,身上有好闻的洗衣粉混合阳光的味道。
青柠味的。
五条悟挑了挑眉头,回眸看着那个警察的背影。
脊背挺直,腰间别了个对讲机,宽肩窄腰,光看背影就觉得正气凛然的。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五条悟填饱了肚子之后窝在沙发里发呆。
或许是以前的生活太过于忙碌和窒息,现在的五条悟只想落得一方安宁。
只是在过分的忙碌之后逃离到一个过分安静的环境,终究还是感觉有些空虚。
突然。
深夜的门锁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往自己的门锁里捅钥匙。
“咦……奇怪,不是这个钥匙吗?”
门外传来了男人疑惑的声音,温温柔柔好像水一样的。
“夏油大人……我好困……”
“我也是……”
毕竟现在的时间已经算得上深夜了,小孩子本来容易发困。
年轻的男人有点窘迫,他安抚了一下养女们的情绪,然后更加用力的用钥匙怼门锁。
就在夏油杰莽足了劲儿准备继续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夏油杰一下子怼了个空,惯性使他直接往前扑去,一双大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谢谢……”
夏油杰下意识的道谢完才发现事情的不对。
他缓缓抬头,发现对方是个高大的白发男人,一双漂亮的蓝眸正打量着自己。
五条悟记得这个人,上午刚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男人身上穿着警服,现在则是换上了家居服。
长长的头发也拢了个低马尾,看上去香香的。
“你们是什么人?”
五条悟看了看怀中的男人,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两只小豆丁,毫不客气直接询问。
“所以,你们应该是住在我对门的邻居。”
了解完大致的情况后,五条悟得出了结论。
夏油杰的钥匙成功的打开了对面的门,这才发现自己搞错了房子……
“真的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啧。”
五条悟甚至都怀疑他们警察的道歉话术是不是都一样,上午那个小警察也是那么和自己说的。
夏油杰带着孩子们准备进门,却被五条悟开口喊住了。
“那么晚了,你们还来得及收拾吗?”
五条悟见过对门房子的主人,小气的很,他的房子里几乎是毛坯房,租这个房子想要拎包入住根本不可能。
夏油杰看了看房子里的情况,说真的,房东唯一留给他们的就是承重墙了。
“呃……”
夏油杰的大脑里开始盘算收拾出来这个房子究竟要多久,需要买什么东西,还有,今晚要不要带着孩子们找个地方凑合凑合……
“住我这儿吧。”
五条悟大大方方的道。
毕竟见色起意这种事情想要继续发展最好的做法就是日久生情。
不要管哪个日,总之目的是为了生情。
夏油杰看了一眼困的打哈欠的养女们,最终为了孩子们选择了五条悟。
“那就麻烦您了。”
和新邻居相处的非常不错,由于第一天五条悟主动抛出了友好的橄榄枝,所以他们相熟的非常快。
“五条哥哥!我们来给您送饼干啦!”
小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五条悟并不是个多么喜欢孩子的人,因为他一直都觉得孩子肯定特别吵。
但是这两个孩子乖巧的很,不吵也不闹,困了就自己睡觉,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
“她们不是你家的孩子吗?”
五条悟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吃惊,他以为夏油杰即便不是这两个孩子的爸爸,也应该是这两个孩子的哥哥。
“不是。”
穿着碎花小围裙的夏油杰拿着锅铲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厨房之外坐在沙发上玩成一团的孩子们,最终告诉了五条悟关于这两个女孩子身世的真相。
“她们的父母是我的前辈,在去世之前将她们托付给我了。”
“哦……”
夏油杰也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所以养两个孩子也不错。
“会累吗?”
五条悟觉得把两个小女孩养那么好肯定很辛苦。
毕竟夏油杰的工作又忙又累,有的时候加班回家腿都累的打着飘。
即便如此,两个女孩子身上的小裙子依然干干净净的,因为注重饮食和营养搭配,所以她们也很健康,更重要的是,夏油杰的教养很好,孩子们也很懂礼貌。
这段时间出了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对方在受害者临死之前,会采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受害者。
其中有一对母子,凶手将母亲绑在柱子上,让母亲亲眼看着自己六岁的儿子被恶犬活活咬死。
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存在那么残忍的人。
所以夏油杰才会带着侦查队来到这个小县城,势必要把这个影响恶劣的凶手绳之以法。
夏油杰叹了口气,对于邻居他并不想要多说些什么,但是五条悟是他稍微放松神经后唯一一个能跟他聊聊心里话的人了。
于是夏油杰道。
“有点。”
是有点累,但没关系。
饭菜做好了,五条悟这个无业游民最终还是混上了夏油杰家的饭桌。
“六天了。”
饭桌上,美美子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欸?”
大人们不知道小孩子在嘟嘟囔囔什么,美美子扬起小脸,继续道。
“夏油大人已经六天没有陪我们了,这几天都是五条哥哥在陪我们吃晚饭。”
“啊啊……真抱歉啊。”
夏油杰也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又出了个案子,所以整个警局的压力都很大。
菜菜子的小脸也鼓鼓的,不知道是塞满了饭还是气的。
“夏油大人也要注意休息啊!一直工作可怎么行!”
“是是是,我知道啦……”
暖色的橘黄灯光下,孩子明面上是在抱怨,其实是在关心。
五条悟托着腮,看着大人和小孩一来一往的对话,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独居单身汉五条悟的门,被人敲响。
五条悟打开门后,发现敲响自己门的人,是菜菜子。
抱着黑色怪刘海狐狸抱枕的菜菜子哭的一抽一抽的,她擦着自己的眼睛道。
“五条哥哥,夏油大人还没回来,我们有点害怕。”
五条悟把孩子哄睡之后给夏油杰打了很多的电话,可是都没有接。
于是五条悟把孩子拜托给楼下大婶后,去了警局。
夏油杰看上去十分憔悴,他的面前摆着厚厚的卷宗,此时的侦查小组正在汇报和分析。
“从解剖结果来看,凶手是把孩子的父母先摁到水里淹死的,后面才用胶带一圈一圈的封住孩子的口鼻……”
家入硝子汇报情况,听的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真是恶魔。”
不知道谁出了一声,语调中是无尽的愤怒。
“现场没有检测出其他人的DNA吗?”
寂静良久,夏油杰才开口。
家入硝子摇头。
“因为案发地点是商场的厕所,里面的指纹和DNA都十分错综复杂,而且监控摄像头已经损坏很久了,所以……”
商场,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如果想要锁定某个犯罪嫌疑人,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和物力,他们的时间有限,必须要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前抓住凶手。
“不管怎样都要查!”
夏油杰厉声道,摆在他们面前的卷宗并非是写着字的纸张,而是一条条生命在控诉!
散场已经是下半夜,夏油杰出了警局的门时,看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的五条悟。
五条悟的手里,还抱着给夏油杰带的外套。
他知道夏油杰肯定在这里。
夏油杰叼着烟,打火机还没来得及把烟点燃,五条悟就直接伸出手丢掉了夏油杰的烟。
夏油杰好像累的连点第二根烟的力气都没了,他颓废的垂着脑袋。
他们来到这个县城已经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了,案件没有任何进展。
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就好像是个陀螺一样团团转,能稍微喘口气就算不错了。
五条悟大大方方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夏油杰可以在这里休息。
黑发警官没有客气,直接靠在了邻居的肩膀上。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肩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濡湿了,他没有多问。
“明天休息吗?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园?”
美美子和菜菜子很开心,因为夏油杰确实很久没有陪他们了。
夏油杰低头看着手机,侦查小组群聊的消息像是飞一样刷刷的飘过。
干货什么的没多少,更多的是讨论。
哪怕是休息日,警察们也没有忘记探讨这些案件。
女孩子们手机举着冰激凌开开心心的分享,举到夏油杰嘴边的时候,夏油杰心事重重的咬了一小口,举到五条悟嘴边的时候,啊呜一口,冰激凌就只剩手里捏着的那点脆筒了。
菜菜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只剩一点点的冰激凌,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夏油杰条件反射般的来到了孩子身边,菜菜子嚎啕的揽着夏油杰的脖子被抱起来。
“冰、冰激凌!”
面对孩子的控诉,五条悟倒是一点都不脸红,他理直气壮的叉着腰。
“哈?是你自己分享的啊。”
而且杰吃过的冰激凌,怎么可能给别人?
“悟!”
夏油杰抱怨似的瞪了五条悟一眼,放下工作的夏油警官看上去更有生活气息了。
于是五条悟就笑,接过了哇哇大哭的孩子哄着。
“好了好了,悟爸爸再给你买一支新的。”
没有人纠结悟爸爸这个称谓,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夏油杰成功的放下了手机,和孩子们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
“小仓鼠!”
小孩子们对这种毛团团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她们指着仓鼠笼子看着夏油杰,眼睛里全是渴望。
小团子们窝在一起,圆滚滚毛茸茸的动来动去,叽叽叽的叫着。
于是两个孩子带回了两只小仓鼠,还有豪华版的仓鼠笼子。
一只黑的,一只白的,黑的是美美子选的,白的是菜菜子选的,她们还给仓鼠起了名字,黑的叫杰杰酱,白的叫悟悟酱。
“喂,那老子叫什么?”
五条悟不满极了。
夏油杰脸上的雾霾终于散去了,他笑眯眯的揉了揉孩子们的头,然后就去做饭了,五条悟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吃过了饭,哄睡了孩子,夏油杰这才坐在沙发上,昂着脑袋毛巾盖着眼睛。
脸上突然凉了一下,毛巾掉了下来,夏油杰这才发现五条悟过来了,并且拿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可乐贴了一下夏油杰的脸。
“今天开心吗?”
“嗯。”
夏油杰打开了可乐,碳酸饮料确实能给人带来不少快乐。
“你为什么要做警察呢?”
五条悟有些好奇,警察的辛苦劳累他都看在眼里,他觉得夏油杰这样的人,应该去做一些更轻松的工作。
在办案时雷厉风行的夏油警官,其实是个温柔似水的人。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就在五条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父亲,就是个警察。”
五条悟以为支撑着夏油杰走到现在的,会是什么俗套的正义啦爷爷啦拉面啦村子之类的。
结果是遗传。
夏油杰的父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因公殉职,母亲辛苦把他带大,在夏油杰长大后毅然决然的选择继承了父亲的警号,成为一名警察。
温柔的母亲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和他吵了架,并且哭着问为什么要夺走她的丈夫后她的儿子也要走上这条道路。
夏油杰和自己母亲断绝了关系,原因是母子二人都是一样的倔强,母亲说如果你坚持走这条路你就一辈子都别回来,夏油杰直接摔门而去。
“那天她还做了我喜欢的荞麦面。”
夏油杰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失落。
他觉得母亲根本无法理解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所坚持的大义,他所继承的遗志。
五条悟想了想,他揽住了夏油杰的肩膀。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夏油杰眼底亮晶晶的抬起眸,五条悟叹了口气,擦掉了那亮晶晶的东西。
五条悟告诉他,曾经的五条悟也算是风光无限,家族里的人都觉得他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所以他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的生活着,长辈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去做好什么,好像是个在模具里生长的小树。
他的枝桠要如何生长,他的树干要如何弯曲,他要走什么方向都是注定了的。
“所以大学毕业后,我接手了家族的企业……”
五条悟思考着该要如何形容打理家产的那几年。
他只说了两个字。
“很累。”
所以他逃了,来到了这个小县城,好歹喘口气。
他对于夏油杰的自找苦吃其实不太理解,但现在又好像有点理解了。
夏油杰在想着如何安慰五条悟,五条悟在想着如何开导夏油杰。
“吱吱吱!”
率先开口的,是旁边的那两只小仓鼠。
想到这可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宝贝,两个大人迅速去检查怎么回事。
结果让人有些傻眼。
那只黑色的小团子被白色的小团子压在身下,被弄的吱吱乱叫,小短腿都在无力的蹬着。
“……”
“……”
很明显,这两只仓鼠在交配。
“老板不是说这是两只公的吗……”
夏油杰还记得仓鼠这个小东西非常能生,一公一母在一起的话很快就能创造出一个仓鼠王国,所以特意要了两只公的。
“确实是两只公的没错……估计是gay吧。”
五条悟摸着下巴,得出了结论后感叹。
“原来动物中也有gay啊,老子以为只有人会喜欢同性呢。”
夏油杰顿了顿,那只小黑仓鼠依然叽叽叽的叫着,小白仓鼠从后面就舔它。
“所以,你会排斥gay吗?”
沉默了片刻的夏油警官声音有点闷,他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不安的等待着一个答案。
五条悟的目光落在了夏油杰的身上,两个人的身高差并不大,所以五条悟能以稍微上移的角度看到夏油杰的脖子都发红了,一直红到了锁骨。
都是成年人了,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又怎么会不心知肚明?
“如果,老子告诉你,老子喜欢的人就是一个男人呢?”
夏油杰惊愕的抬头,恰好撞进了五条悟的眸光之中。
放着仓鼠笼子震了震,黑发男人被抵到了桌子边。
“如果,老子告诉你,老子是一见钟情呢?”
夏油杰因为他觉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有点狼狈,那个时候他带着两个孩子手忙脚乱的。
但五条悟看到的,则是意气风发的夏油警官。
精明,干练,可靠。
夏油杰觉得他好像要完了,五条悟的脸实在太漂亮了,所以这样的人迷惑了他,也很正常。
夏油杰没有谈过恋爱,自从高中时期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之后,夏油杰就做好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和他相爱的准备。
结果他的世界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一个五条悟。
不,是他闯入了五条悟的世界。
他主动的。
“不、不行!”
夏油杰推开了越来越近的五条悟,他的心脏跳的太快了,快的他呼吸都急促了。
被推开的五条悟好像没反应过来,夏油杰便和他拉开了距离。
黑发警官胡乱的用手给脸降温,这种陌生的心动真的让他手足无措。
“你别过来!”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不甘心的又上前一步,他迅速开口,明明是最严肃的语气,偏偏脸红的像个番茄。
五条悟觉得很想笑,但他憋住了。
夏油警官其实是个超级无敌可爱的人。
只是别人不知道。
五条悟回去睡觉了,在离开之前和夏油杰道了晚安,尾音慵懒,男人漂亮的眉眼盯着夏油杰,感觉看狗都深情。
夏油杰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灰原雄坐在夏油杰的旁边,犹豫的看着夏油杰把撕碎的纸放进了他的茶杯里,然后推到了灰原雄面前。
要……要喝吗?
灰原雄有些纠结,或许白纸泡水对身体很好呢?
夏油前辈应该是在关心他吧?
乌云卷了过来,很快就下雨了。
“啊……我没有拿伞啊可恶!”
“明明早上还是大晴天!”
下班时间,好多人都在抱怨,夏油杰正盯着手中的卷宗思考。
“夏油前辈,这次案件的进展很快,我们已经锁定凶手大概就在公园那一带了,所以您……夏油前辈?”
灰原雄正在汇报情况,发现夏油杰并没有听他讲话,于是微微提高了音量。
“啊啊抱歉,刚刚在想事情,你说什么?”
回过神后的夏油杰歉意的笑了笑,灰原雄倒是也不生气,他又重复了一遍。
“凶手的活动范围已经锁定在公园一带了,并且我们已经暗中调查锁定了几个犯罪嫌疑人,都是最近刚搬进来的人,行动什么的也明显异常,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可以抓捕了……对了,前辈您就住在公园旁边吧,一定要小心啊。”
夏油杰嗯了一声,收拾好卷宗后一脸凝重。
“这次一定要抓住这个狡猾的凶手。”
咚咚咚。
有人敲门,夏油杰说了请进。
“前辈,您家属来了。”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的让开身子,露出了那一大只漂亮的像是布偶猫一样的男人。
“啊嘞?家属?”
灰原雄看了看那个漂亮的男人,又看了看夏油杰,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家属其实并不止包括伴侣,亲人和朋友有的时候也……
但就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啊喂!
夏油杰的脸又一次红透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该要如何回应五条悟的感情,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
“你、你怎么来了……”
夏油杰站起身,旁边的人好奇的探出脑袋,准备看看夏油前辈的家属究竟长什么样子。
“来接你啊。”
五条悟扬了扬手中的雨伞。
伞下其实是很私人的空间,夏油杰之前是听说过这样的说法的,但他并没有体会过和别人撑同一把伞到底是什么感受。
现在他感受到了。
水幕把一切都隔绝在外,在狭小的空间中只有他和五条悟两个人,好像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了。
五条悟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夏油杰家洗衣粉的味道。
咦?
什么时候……
“我们一起去接美美子和菜菜子吧。”
白发人渣看上去坦然的很,和夏油杰商量着孩子们的事情。
夏油杰嗯了一声,两个人上了车,而后启动车子往学校去。
叮叮叮……
在半路的时候,夏油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灰原雄。
“喂……”
“夏油前辈!我们这边刚刚通过监控发现了一件事,这段时间锁定的犯罪嫌疑人都不是凶手,在所有受害者的受害地点一共出现了两万一千八百七十四枚指纹,有一个人的指纹出现的频率最高,而且每一次场地都会有它!”
灰原雄的声音焦急,尽快的简洁迅速告知夏油杰信息。
“这个人就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小学班主任,小林圆子!”
指纹采集分析是个很麻烦的工作,这些证据跟进到最新的案件时已经耗费了很长时间了,但这并不是他们发现小林圆子异常的关键。
最关键的一点是——
车子刺破雨雾,冲着学校而去。
夏油杰紧紧的抿着唇,旁边的五条悟也做好了准备。
穿着漂亮小裙子的女孩正被她敬重的小林老师挟持在天台楼边,旁边是一群正在试图劝解的老师和安保人员。
“都别过来!”
女老师歇斯底里的喊着,手中的铅笔削的尖尖的,瞄着女孩的大动脉。
“小林老师,您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校长没想到自己高薪聘请来的教师,居然会对学生突然发难。
“因为她说不可原谅!凭什么不可原谅!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不可原谅的!”
女老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精神状态,和蔼的老师形象只是一层薄薄的外壳而已。
夏油杰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美美子被挟持,苍白着一张小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美美子!”
夏油杰腿都快软了,美美子看到夏油杰的时候终于哭出声。
“夏油大人……”
“别哭!别他妈的哭!再哭我马上弄死你!听到了没有!”
于是女孩的哭声被吓的憋了回去,可怜的孩子连气都不敢喘了。
“您先冷静!”
夏油杰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一些,毕竟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孩子救出来。
“现在雨很大,我们要不要先下去,找个房间慢慢聊?”
夏油杰的声音依然温柔,只是他的尾音在颤抖,眼睛一直都落在时不时就会和美美子脖子接触的铅笔上。
如果疯子开始发疯,直接带着孩子跳楼也有可能。
“少他妈骗人了!你们不会放过我的!”
女老师好像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会怎样,她的声音都破了音,好像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尖叫。
“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别冲动!”
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侧面冲出来一个人,他直接朝着小林圆子过了去,在女老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折断了那根铅笔。
并且他朝着孩子重重的推了一下,离开了天台边这个危险区域。
是五条悟!
美美子落入了夏油杰的怀中,而此时的灰原雄也带着人前来了。
“别动!警察!”
而小林圆子也彻底疯狂了,她尖叫着扑在男人身上,阳台很陡,只要翻个身就会摔下楼去,粉身碎骨。
“都一起死吧!如果无法原谅就一起死吧!”
女人的眼睛又疯又红,带着鱼死网破的疯狂。
五条悟就那么被女人扯着往楼下坠去。
“悟!!!”
这一切发生的过程甚至不过五秒钟,夏油杰就眼睁睁的看着五条悟被那个疯女人拽下去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腿脚已经彻底软了,他踉踉跄跄的往天台边而去。
明明昨晚还在一起谈心,明明才知道了关于彼此的故事,明明都已经知道对方是gay了,明明互相喜欢。
明明……
夏油杰扶着阳台的栏杆,嘴唇都在哆嗦,在大雨之中的男人觉得眼睛都被淋湿了。
往下看去,或许会看到支离破碎的身体,大雨冲刷着殷红的鲜血……
然而——
五条悟正一脸痛苦,死死的锁着那个女人的脖子,两个人掉到了充满了气厚厚的缓冲垫上。
“小林圆子,女,26岁,京都师范大学毕业生,因幼年目睹父亲家暴母亲致死,造成心里阴影,形成心理疾病,性格扭曲,认为这一切是母亲不肯原谅父亲的错,在工作后便时常寻找受害者,受害者皆为……有家暴倾向,但受害者不肯原谅施暴者,并且准备离婚的家庭。”
七海建人皱着眉头汇报关于凶手的资料,旁边的人听的也相当沉默。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家暴者的错吗?”
“是,但小林圆子认为,被家暴者如果能够及早原谅施暴者,就可以避免暴力,在小林圆子的证词中,共有三句辱骂她母亲骨头硬命薄的话。”
夏油杰看着关于小林圆子的资料,半晌才沙哑着嗓子问。
“那么,她这一次发难,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在课间时期,孩子们之间的讨论。”
有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和美美子讲,她爸爸总是会打妈妈,妈妈为了孩子一直咬牙坚持。
知道打人不对的美美子安慰同学,并且表示如果不幸福分开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路过的小林老师听到了这一番话,问为什么不可以原谅。
美美子眨了眨大眼睛。
“因为犯罪者本身就不可以被原谅。”
五条悟就算没摔断胳膊摔断腿,冲击力也让他难受了很久。
医院内病房中,夏油杰安抚着美美子的情绪,小姑娘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夏油杰说好怕,并且问夏油杰,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
夏油杰擦去了孩子的眼泪,认真十分的道。
“你说的很对,对的话本来就不会因为他人的否认而变成错的。”
“老子呢?杰怎么不抱抱老子?”
英勇的家属在旁边喵喵叫着,抱怨夏油杰的冷酷无情。
夏油杰咳嗽了一声,旁边都是同事,他有些不好意思。
“喂!”
五条悟不满的又出了一声。
“好好好,大英雄,为了奖励你的勇敢,今晚给你做拔丝地瓜。”
“还要红烧鱼。”
五条悟得寸进尺。
灰原雄说他提供大米饭,能不能带他一个,五条悟说你觉得合适吗?你这个在一开始还抓错人的家伙。
灰原雄惊讶的捂住嘴,这才发现原来夏油前辈的家属居然是之前抓错了的人。
“真的非常抱歉!”
“你已经道过歉了……”
处理完这次的案件之后,整个小队就要回到市区了。
这次的夏油警官依然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没有辜负人民所托。
只是……
“美美子,你和菜菜子先回去睡觉,我有点事要和五条哥哥讲。”
“欸?”
女孩子们虽然不懂,但是依然乖乖听话,回了夏油家。
“杰,你知道你留下来,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一双大手从后方圈过来,抱紧了夏油杰。
“当然知道。”
夏油杰在经历了对方差点死掉这件事之后,也明白了不管什么事都要顺从本心的道理。
那一晚悟悟酱和杰杰酱做的事情,最终还是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如法炮制了。
他们都是生平第一次品尝到情爱的滋味,在大床咯吱咯吱响着的背景音乐中,反反复复的接吻。
“嗯……悟……”
夏油杰揽着五条悟的脖子,受不了般的皱着眉头。
“我在。”
五条悟撞着他,吻着他的额头,虔诚的不得了。
“我喜欢你……”
“热死了……啊……热死了……为什么那么热……”
灰原雄趴在办公桌上,哪怕开了空调,他也感受不到多凉爽。
盛夏的温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七海建人实在不想承认这是他的挚友,他正在认真的听前来报案的人诉说细节,什么她跟老伴因为一碗皮蛋粥能不能放巧克力而大打出手……
“锵锵锵锵!”
某个刚升职成为警长的家属带着冰凉的饮品出现了,灰原雄兴奋的嗷一声就坐起来了。
“五条先生!”
“今天给你们带来了美味的冰茉莉奶绿!杰呢?”
“夏油警长在办公室里午休呢,这几天又破了个大案子……”
年轻的警察们感激的不得了,在他们眼中午休时间送来冷饮的五条悟简直就是天使。
已经熟络的七海建人表示,使是使,天不天的就……
夏油杰趴在桌子上睡的很沉,所以五条悟进门的时候轻手轻脚的。
可惜,夏油杰还是醒了过来。
“嗯……几点了……”
夏油杰睡眼惺忪,对于重新掌握权力并且大放异彩的五条家主亲自送饮品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表示。
“快两点了。”
“啊……要上班了,下午的时候你去接美美子和菜菜子吧……”
“又要加班?”
“嗯……”
“过几天,我们去你家吧。”
夏油杰的身子僵了僵。
“啊?”
“杰怎么也要把老子介绍给岳母大人吧……”
“不……”
“难道杰觉得老子丑,不能见公婆?”
“不是这个意思……”
夏油杰头疼的揉着额角,对于母亲,他始终无法释怀。
“安啦安啦,杰那么优秀,咱妈怎么可能会不接受。”
“……”
夏油杰抿着唇,好像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度。
最终还是别别扭扭的打了电话。
夏油妈妈说,想回家就回家吧,妈妈给你煮荞麦面。
休息日的夏油杰带着五条悟和孩子们站在家门口,熟悉的环境多了几个原本陌生的人。
门没有锁,而是虚掩着,从门缝透出橘黄暖色的灯光来。
离家多年的孩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最终敲响了门。
“我回来了。”
来些我流嗜炮千三人关系理解
*是夹杂个人理解的发疯期暴言产物,非常我流,也非常暴言,是纯纯个人理解,某种意义上,可以当我造谣()大家看个乐就好。没有cp,或者说没有那种普世上的爱情的关系,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联系吧,硬要说的有话,那就是双钢()
起因其实是一个想了很久的地狱笑话,嗜血对钢千翅说:你比钢甲炮更像我儿子()嗜血……我必须嘴一嘴邀月,一款替被自己所杀的和自己关系不清的人养儿子还是两个的神经病女鬼(给血爹和过去点一首《刀剑如梦》……以及嗜血你先别打我,我好歹没点什么不是三年之后又三年,而今相对却无言的(怎么这也有冒学啊.jpg)乐)。
...
*是夹杂个人理解的发疯期暴言产物,非常我流,也非常暴言,是纯纯个人理解,某种意义上,可以当我造谣()大家看个乐就好。没有cp,或者说没有那种普世上的爱情的关系,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联系吧,硬要说的有话,那就是双钢()
起因其实是一个想了很久的地狱笑话,嗜血对钢千翅说:你比钢甲炮更像我儿子()嗜血……我必须嘴一嘴邀月,一款替被自己所杀的和自己关系不清的人养儿子还是两个的神经病女鬼(给血爹和过去点一首《刀剑如梦》……以及嗜血你先别打我,我好歹没点什么不是三年之后又三年,而今相对却无言的(怎么这也有冒学啊.jpg)乐)。
那么也许大家会问了,什么两个儿子,明明不是只养大了小炮不是吗?
在我这里其实千哥也算,不过比起“养”这种略带温情的字眼(不过嗜血这种人谈温情本就像什么恐怖小说),其实本质上更偏向一种影响,在我看来,嗜血和钢千翅,他们之间其实存在一种诡异的相似感,比如都是那种氪命流选手,再比如千哥典中典的宁愿死在战场上,和嗜血一战在某种意义上比小炮更做到了“赛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以及还有就是官方解释说回转三连击是千哥在以前就会的东西,只是后来少用了……那么千哥又是怎么会的,怎么使用的,又怎么把他封存了,很值得细品。在我这里颇有种受害者在多年之后回顾人生却发现自己的一部分也带了些仇人的东西的感觉,而这种相似感又是如果不是嗜血影响,一般来讲是绝对不会有的,钢千翅的本质是什么,是受过真正父母爱与教育的好孩子,但在灭门后的现在,他性格反而带来些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晦涩……像他仇人的晦涩。也就是说,钢千翅所有的不幸,所有因此产生的疯狂,所有因此而产生的性格的偏移——都是因为嗜血……怎么不算另一种赛博野爹呢,而且很有趣的是,当初如果嗜血把千哥带走养都不会有这种效果的(千哥:有够恶心的)
正因为不是亲自教导,千哥在某种意义上比小炮更容易偏向嗜血,也正因为亲自教导,小炮其实反而不怎么认同嗜血。千哥……那完全是他一步步走出来的自己的路,如果想和恶龙搏斗,那么自己也必须成为恶龙……钢千翅真的没想过这样的话吗?所幸千哥这个人是很顶也很强大,他有着强者的一颗心,理解仇恨,超越仇恨,坚定不移的恪守自己的原则与理念(这也有可能是钢爹钢妈真正的遗产……以及爱),所以和嗜血顶多是有了那么一点诡异的相似,而不是成为嗜血2.0。
开头这个笑话地狱就地狱在,为什么嗜血说钢千翅像他儿子呢,因为他们现在在某种程度上都觉得赛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这种偏激想法在钢千翅的什么时候最明显呢,答案是嗜血刚杀了他全家和知道了嗜血杀了他全家的时候……你失去了父亲没关系,我还可以做你的另一个父亲.jpg要不是嗜血,钢千翅在某种时候会多出那么一股子怎么说呢……神经病般的偏执与邪气……吧?总结一下大概就是
钢甲炮:质疑,一知半解,暂时屈从,最后,再见了父亲以及我的懦弱.jpg
钢千翅:质疑,不理解,不屈从,但最后超越()
嗯,钢铁龙你有什么头绪吗.jpg
我流嗜血和双钢:嗜血一手缔造了刻有他影子的两位仇敌,从他杀死他们父亲的那一刻起,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双亲!而他也正死于此,死于他们之手……很命运的命运,我喜欢()
以及钢千翅和钢甲炮最后能狠下心来杀嗜血,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嗜血本人教的好()尤其是钢千翅,他是个好孩子,但在该复仇时毫不手软(真可惜没把你撞活塞机轮里),自从知道了嗜血就是杀他全家的,他从始至终就是奔着“老毕登给我下地狱吧”这种念头去打的()嗜血为自己的死亡功不可没,嗯(什么地狱笑话)
再说说嗜血和小炮,他们之间的……我其实挺难评,家暴精神调控PUA……关键是嗜血这玩意干的还特别真挚,特别真心,他是真觉得他那些理是对的,也就是说,嗜血这家伙,虽然抱着这小崽子能活就活不能就死的想法,但他竟然当真是把钢甲炮当儿子养的。也许可能会对钢千翅调侃说你更像我儿子,但对钢甲炮那就是,就是我儿子。不过对此要说什么爱啊什么的……开什么玩笑,在他们之间谈这个?还不如去谈点扭曲的和诅咒等同的东西,钢甲炮在某种意义上是嗜血的战利品和所有物(哦,以及一些领导的任务,血爹:这个b班什么时候能下啊),嗜血不懂爱这么个东西,而且要在他们之间谈点这个有关的东西,估计嗜血会笑到跌的他那个沙发底下吧。扯远了,嗜血是“真”的把小炮当儿子的,而正是这份儿真挚才让小炮会那么痛苦与迷惑,但凡有那么一点虚假,小炮也不会纠结又服从的长大。这世界就是这样吗?就是这样的。嗜血答,弱肉强食,输了的都得死!在地狱里容不下有美德的『人』,在魔鬼队,有人心,是要被唾弃的。其实嗜血也不明白他这么养大的,本质上居然是有份儿温良的?真他爹的怪.jpg嗜血:我不理解,并大为震撼。不爽,遂施行十分动人(物理)的阴间父子情进行手动调校()
小炮,辛苦而痛苦的挣扎着成长着
而且不可忽略的是,钢甲炮虽然确实本性善良,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规训,真的能甩掉吗?那些不经意的,就像死人苏生在他身上,阴魂不散的动作与思想……是需要用一生治愈的童年,疗愈的三观和痊愈的世界……我姑且这么下定义吧。
一句话总结他们的关系:钢甲炮是嗜血的儿子,而嗜血有个儿子是钢甲炮。
至于其他的……各自评说吧。
好,接下来说双钢,嗯,我最想说的就是这个!好多人说认亲很奇怪,很匆忙……也许是个人偏好,我觉得一点也不(笑)
因为那是什么——那是【血亲】,那可是【血亲】,爱着你的,被你所奢望的【血亲】。对于【血亲】我一直有种着迷到盲信的态度,我流的【血亲】不同于一般的亲情的东西,那是能从血脉中取得的共感以及爱的关系,那些从握着的手中共鸣的,相似的血流动的声音,他们就那么在你的身体里流淌,温热的流淌着,就算世界是孤独而冰冷的,就算世界是那么痛苦又残忍的,他们依旧在流淌,在我们彼此的身体里,温热的流淌……是的,哪怕经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相遇时,我仍会本能地深沉地爱你,就如同你会爱我一样,这就是【血亲】。
他们之间是什么,是相互试探,是相互依赖,是年长者咽下恶寒与苦寒后仍在敞开的包容与爱,是年轻者在经历摧折与磨难后依然能养成的依赖与靠近,是哪怕偶尔会被刺伤也要坚定去拥抱的关系。其实说到这里,我流的千哥对小炮定是有一份儿愧疚和自责的,各种各样的,先不说那些无数夜不能寐的弟弟被抱走,只有自己一个存活的自责与愧疚,就说最近的,他杀了嗜血,杀了自己唯一血亲的养父……就像他曾杀了他们的父亲一样,而每次无意间从钢甲炮身上看到些嗜血的影子,那么这份儿感觉就会进一步加深——他确实是杀掉了他的父亲的。我流的钢千翅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会陷入一种很典型的自我厌恶以及自我恨意中。愤怒,悲伤,以及恨意……尤其是对自己的,但同时他又明白无论重来千百次,他仍会去选择逼死嗜血,这是他干的最痛快的事,所以那份儿对自己的恨意,关于自己对【血亲】造成伤害的恨意,就会来回反刍了。而这一切,钢千翅是 都·不·可·能 让钢甲炮知道以及察觉的,要成为完美的可靠的哥哥才可以,他不会,也绝对不敢让小炮知道一丝一毫他有关这些的心路相关,必须要自我咽下才可以,绝对不能让他察觉才可以……而千哥,他本身其实很擅长这个,忍耐以及不留破绽的掩盖,风轻云淡的过去……反正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才可以
“你对我有过恨吗”
千哥这句话应该是要憋一辈子的,他也希望能憋一辈子的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jpg
他在小炮眼里,一直是要也是会成为一个好哥哥的,是那种潇洒的偶然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的好哥哥……就和所有普通家庭一样
就和小炮在年少时梦里有过的憧憬一样
所幸的是,在小炮眼里,他确实做到了
所以他也能有些释然
小炮其实算是一种被嗜血训化的不彻底的小鸟……而正是因为这种不彻底,所以他们兄弟才能想认,但同时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彻底,他们兄弟或者说千哥单纯的对小炮存在一种愧疚和纠结……虽然嗜血对钢甲炮并不好,甚至是他多半的不幸,但正如上面所说,无可否认的,嗜血确实有个儿子是钢甲炮,而钢甲炮也确实有个爹是嗜血——这是一种无关两人本身感觉的结论。越单纯的爱和越单纯的恨其实在某种方面都是越容易解的,而对于嗜血这种长期暴力PUA的,小炮虽然大头是恨,但你(钢千翅)也无法不去设想一些复杂的难以言说的东西,毕竟和他靠的越近越明白他在以前也曾有过奢望的。
总结:小炮可以不恨千哥,但千哥无法不去想小炮不恨他。(他的前半生十二年就是这么恨着过去的……就算他再潇洒也依旧是那么恨着过去的……而他现在又要把这份儿命运流给他唯一的血亲了)
而且有趣的是,在我这里,千哥其实能大概明白小炮估计是不会恨他的,但这比恨他更让他难受,你怎么能不恨我的?!钢甲炮前十几年的所有不幸……总归该是有他一大份儿原因的。
亲爱的,请你别不爱我,也别不恨我
……而小炮对千哥的话,那感情反而简单的多了,他是没那么复杂的,他爱哥哥爱的挺单纯。而且其实他在如果知道了千哥的纠结(当然实际上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他估计也会不理解。他对嗜血,估计真就两个字总结,好死。我流下的小炮是会真认为这对嗜血来说是这个不错的结局的,弱肉强食,输了就死,嗜血他也死倒也不错和不亏……某种程度上,我流小炮是不愧为魔鬼队养大的孩子。如果说千哥不在,他可能还会对嗜血来些亲情方面的哀悼,但现在有了千哥,有了无数年少的,曾经奢望的求而不得的东西,他成为了被爱着的孩子,也意识到了原来世界该有的模样,嗜血……每年去扫个墓就是极限了。某种意义上,是非常魔鬼队的父慈子孝()
他对自己的哥哥,绝对是独一份珍惜的,也是独一份儿迫不及待的。曾经的童年的美梦就降落在自己掌心,原来他也可以被无条件爱的存在,就算是曾经还有些不可置信,但当无数次的被包容后,当那些再阴暗的带有尖刺的性格也会被包容后……还有什么去阻止他去靠近哥哥呢?虽然过去确实阴暗,但现在他确实被爱着,然后去好好成长。
不过也不是没有什么芥蒂纠葛,其实有些时候,我流小炮是难免在千哥身上看见嗜血影子的(是的我流双钢其实都在彼此身上不自觉看到点嗜血影子的……嗜血:乐),而且由于怎么说呢,千哥对炮其实是一直都有份儿兄长的“矜持”的,在回看原作的时候其实能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点,我下意识的认为千哥对小炮是带点迫不及待的宠溺多些,但仔细看完后,我发现千哥对炮,其实更多的是一种靠谱稳重甚至偶尔规训的兄长姿态……甚至是有些强硬的,后期认亲之后的相处反而是小炮更主动一些()所以我流的小炮难免会感到一种怎么说呢……虽然是很近的关系,但他们中间仍然隔着些什么,熟悉而陌生的,也有些不小心回忆到错频的不自在。但同样的,我为什么会产生千哥对小炮是那种迫不及待溺爱的错觉,原因就是千哥,他真的很明显能看出来,他爱小炮,而且很纵容,很能明显看出来的,非常真挚的,爱着小炮,是能被小炮放心依赖的存在。所以虽然带着一些晦涩的影子,但是和那个男人完全不同的存在,是温和的,柔软的,深深爱着他,包容他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曾经的美梦成真,也他本来就该有的美梦成真。
所以,最后,他们怎么能不去靠近呢?那些隔阂,流着血与晦涩的东西,终会被正确的,他们本来就有的岁月所填充,钢甲炮会在爱中成长,成为很好的大人,就是这样的未来的。
……以上,大概就是全部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是非常自我,甚至算是造谣的理解,大家看个乐就好。
【黑花:瞎子受伤逞强......】
“喂,花儿,我这次找到了稀世珍宝。”
“行了,我在乎你那点珍宝吗?”
解雨臣站在窗前看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叮嘱黑瞎子回来时穿厚点。
“今年京城11月份就下雪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花儿,等我回来,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两个月没见了,等我回来我要享用大餐。
黑瞎子曲着一条腿坐在旅馆的床上。
他歪头夹着手机,嘴角噙着笑,可往下看他的左肩和腹部裹着一层厚实的绷带。
绷带表面还洇着点点梅花。
“想吃我,看你的表现。”解雨臣低笑,他无意识的转动着无名指。
......
“喂,花儿,我这次找到了稀世珍宝。”
“行了,我在乎你那点珍宝吗?”
解雨臣站在窗前看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叮嘱黑瞎子回来时穿厚点。
“今年京城11月份就下雪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花儿,等我回来,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两个月没见了,等我回来我要享用大餐。
黑瞎子曲着一条腿坐在旅馆的床上。
他歪头夹着手机,嘴角噙着笑,可往下看他的左肩和腹部裹着一层厚实的绷带。
绷带表面还洇着点点梅花。
“想吃我,看你的表现。”解雨臣低笑,他无意识的转动着无名指。
黑瞎子亲手打造的戒指套牢了他的心。
“瞎子,等你回来。”
“好,花儿,亲一个。”
听着对面的嘟嘟声,黑瞎子的笑震动胸膛,他解开缠绕的绷带。随着一圈圈绷带的抽离,黑瞎子的伤势露出真面目。
他这次受的伤名为七日腐,要连续七日剜去生长的腐肉。不然,伤口会逐渐扩大至全身。
黑瞎子咬着一根棍子,手中的刀子在火上炙烤。
“嗯......”
他狠心在伤口上倾倒下一瓶酒精。
刹那间,他的面颊抽出,青筋因疼痛暴起。疼痛带来的汗水沁出额头和胸膛,他未长的头发贴着脸颊、脖子,黑色的背心看不大出汗水洇湿的痕迹。
黑瞎子下手的手十分的稳。
一块块腐肉被扔进垃圾桶里。
鲜血冒出,顺着流淌到被单上,黑瞎子眯着眼串着针线,熟练的缝合手法到自己身上总是会停顿几秒,不能一蹴而就。
“呃嗯......”
穿过的针线像钝刀子放大着黑瞎子的疼痛,疼久了,黑瞎子都有些麻木了。
再次缠好绷带。
黑瞎子力竭的倒在靠背上喘着粗气望着天花板。
‘要是被花儿知道我受伤了,他怕是又要狠狠训我一顿。’黑瞎子想着笑出了声。
在旅店休息一晚,黑瞎子把带血的绷带统统扔进垃圾桶里。
旅店的老板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着电视,他这里看过太多在刀口上舔血的家伙了,只要不死在他店里,他是不会报警的。
他们缺个休息的地方,他缺钱。
正正好合适。
cp是斯内普的同人文推荐!!
以下是我看过也是我觉得好看的:
1.《黎明向日葵》子世代.he
整体的画风尊嘟很可爱也很温馨,而且斯教也没有ooc(个人觉得)女主是一只可爱的小獾还非常的直球!!!这篇文真的很甜!!而且很有趣!!总之非常非常好看!!!
《[HP]蝴蝶效应》子世代.he
这篇文是属于那种慢热的类型,女主也是赫奇帕奇,文风是比较治愈的那种,中间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微虐,但整体来说还是非常好看的,结局仍是He(因为本人从不看be的文)
3.《HP不能说的秘密》子世代但涉及亲时代.he
这篇文的女主是一个斯莱特林,她因为有一个神奇的表,就可以在亲世代与子世代之间游走,所以她就在亲世代认识了教授,这篇文整...
以下是我看过也是我觉得好看的:
1.《黎明向日葵》子世代.he
整体的画风尊嘟很可爱也很温馨,而且斯教也没有ooc(个人觉得)女主是一只可爱的小獾还非常的直球!!!这篇文真的很甜!!而且很有趣!!总之非常非常好看!!!
《[HP]蝴蝶效应》子世代.he
这篇文是属于那种慢热的类型,女主也是赫奇帕奇,文风是比较治愈的那种,中间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微虐,但整体来说还是非常好看的,结局仍是He(因为本人从不看be的文)
3.《HP不能说的秘密》子世代但涉及亲时代.he
这篇文的女主是一个斯莱特林,她因为有一个神奇的表,就可以在亲世代与子世代之间游走,所以她就在亲世代认识了教授,这篇文整体在感情线上也是比较慢热的那种,文风也比较治愈可爱,主要是女主的性格也是非常可爱的,也是非常的好看
4.《[HP]在你手中转动》子世代.he
这篇文的女主是穿越者且有精神障碍还有那么一点点疯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爱教授!!她真的,我哭死😭,整篇也是非常非常好看的!!!
5.《HP之啊?我?斯莱特林?!》子世代.he
见题目可知女主是个斯莱特林了,而且也是位穿越者,节奏蛮快的,还没得哈利入学就已经毁掉了好几个魂器了。而且女主也是尊嘟很可爱有趣!!个人感觉教授也没ooc,画风整体也是很有趣、温馨、可爱的!!!女主的心理活动也蛮有意思的,非常非常好看!!!
但是这篇文还没有完结,可以先看一下已经写了的部分,如果愿意看下去可以养养再看
注:以上这些文都是晋江的,下期会推荐番茄的
没有钱
【五夏|今宵双星会|24H】 07:07
上一棒@干贝海鲜脆丸
下一棒@干贝海鲜脆丸
三伏天,总是热的人心烦意乱的。
夏油杰已经连着走了两站路了,就是为了省一块钱的公交钱。
好不容易到了打工的地方,黑发少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老板娘就没好气的往少年身上丢了个围裙。
“真会卡着点来啊,赶紧的吧,一会儿就要开门了。”
这是一家小餐馆,一般都是老板娘管事,风风火火的女人把小店打理的干干净净。
不过她也市侩,对于手底下的打工人能克扣就克扣,完全是个女版周扒皮。
可惜了,夏油杰足够圆滑,他从...
【五夏|今宵双星会|24H】 07:07
上一棒@干贝海鲜脆丸
下一棒@干贝海鲜脆丸
三伏天,总是热的人心烦意乱的。
夏油杰已经连着走了两站路了,就是为了省一块钱的公交钱。
好不容易到了打工的地方,黑发少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老板娘就没好气的往少年身上丢了个围裙。
“真会卡着点来啊,赶紧的吧,一会儿就要开门了。”
这是一家小餐馆,一般都是老板娘管事,风风火火的女人把小店打理的干干净净。
不过她也市侩,对于手底下的打工人能克扣就克扣,完全是个女版周扒皮。
可惜了,夏油杰足够圆滑,他从十四岁便边打工边读书,因为父母双亡还要抚养两个妹妹,他已经有了一套专属于自己的操作,能让自己不被扣工资。
卡着点来上班只是其中的一项基本技能。
在这个小餐馆打工,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一百五十二块。
两个妹妹的生活费是一千块,兄妹三人的学杂费是一千块,剩下的一千块存起来,一百块给妹妹们时不时买衣服。
夏油杰只需要花五十二块。
他精打细算,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能喝自来水绝不摸矿泉水,能用两条腿绝不上公交车。
夏油杰嗯了一声,他换上了围裙,开始自己日复一日的工作。
今天的工作十分顺利,没有遇到难缠的客人,也没有小孩子故意大声尖叫,只是遇到了个产妇,特殊人群特殊对待,正当夏油杰仔细盘问孕妇有没有什么过敏和忌口的时候,孕妇的丈夫出现了。
对方凶神恶煞的,一把抓住了孕妇的头发,嚷嚷着什么都结婚了还出来勾搭男人……
夏油杰想说些什么,被老板娘拦住了。
等到把麻烦解决后,老板娘这才板着一张脸道。
“夏油,多管闲事可不是个好习惯。”
多管闲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在回家的路上,夏油杰一直都是那么想的。
他的衣兜里,有一张刚刚从医院得来的诊断证明。
前几天突然起了高热,本来想咬咬牙多喝点热水挺过去的,结果身体还是撑不住。
去了医院后,医生一脸严肃的让他去查血象和骨髓象。
检查结果是骨髓象明显活跃,确诊白血病。
夏油杰在听到了结果后坐在那儿沉默了许久,医生也劝他,说什么小伙子没事的,你这个病啊,只要按时吃药控制病情,实在不行换骨髓,预后情况还是很好的……
“多少钱?”
少年沉默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询问价钱。
医生说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大概五十万。
夏油杰站起身,他说好的,谢谢医生,然后只拿了最便宜的退烧药和止血药。
因为医生说如果不治疗,后面可能会出现出血的情况。
出了医院后,他开始搜索附近哪里的孤儿院比较好,屋顶不漏雨下雪不漏风。
他的脑袋瓜里转着很多想法,比如如果他死了,美美子和菜菜子应该怎么办,冰箱里没有肉了要不要重新买,水果什么的要不要等到晚上八点超市打折,他才读大二为什么就要死了。
然后少年蹲在了路边,捂住了脸。
他想,老天爷啊,为什么他要死了。
刚黑了天,路边的人行色匆匆,一个一个的路过夏油杰的身边,他们忙忙碌碌的,没有人会在意蹲在路边的少年到底是在哭泣还是在拉屎。
最终,夏油杰吸了吸鼻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不管怎么样,家还是要回的。
直到他发现不远处好像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动不动的,白头发。
夏油杰想,是碰瓷的老爷爷或者老奶奶吗?
可是对方Duang的一大坨,长手长脚的,旁边看热闹的人围了好大的一个圈。
有窃窃私语的,有指指点点的,有手机录像的。
就是没有人扶一把,没有人叫救护车。
夏油杰往前走了两步,停住了脚步。
老板娘跟他说过很多次,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会惹麻烦上身。
所以他现在应该直接走掉,不管那个人。
可是那些人依然没有人行动,那么热的天,那个人可能是中暑了,但没有人稍微帮他挪一挪地方,起码找棵树底阴凉。
心中想法各种纠结,夏油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狠的下心,到了那个人身边。
“喂,你怎么样了?”
把昏迷的人翻过来后,夏油杰这才发现这个人不是个老人,而是个长的很好看的年轻人。
叫救护车需要额外掏钱,但是人命关天,夏油杰还是下了决定,带着少年到了小区的诊所。
“是中暑,不过情况不严重,估计是身体耐受性不高,所以才导致昏迷。”
说白了,就是娇生惯养的后果,没有吃过苦受过罪所以才会稍微热一些就昏厥。
夏油杰哦了一声,不打算继续管了。
“哎!”
诊所医生喊住了准备离开的黑发少年,他点了点桌子。
“交钱。”
“什么交钱?”
医生说住院费,夏油杰问我们没有住院交什么钱,医生说随便,反正你们家属做决定。
就在这个时候,白发少年唔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高兴,白发少年就问你是谁啊。
“嘛……大概算救命恩人吧,你身上有没有钱?”
白发少年瞪大了眼睛,他问钱是什么,医生问他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少年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哦,有可能是中暑太久,伤到了脑子。”
于是夏油杰准备走,诊所医生一把拽住了他,嚷嚷你可不能因为病人脑子不好使了就抛弃人家!
夏油杰说我跟他不熟,我就是送他来……
医生冷哼一声,说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多了,少给自己找理由。
最终夏油杰只能把人带回了家。
夏油杰觉得自己今天真倒霉,得了病要死掉了不说,还遇到那么个麻烦,晚上八点的打折水果也错过了……
白发少年就那么懵懂的跟在夏油杰身后,来到了一处破的不能再破的老单元楼,一层一层的往上走,来到了最便宜的阁楼。
夏油杰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橘黄色的温暖灯光便溢了出来。
“哥哥!”
两个小女孩欢天喜地的扑到了夏油杰怀里,说自己好担心哥哥,哥哥怎么才回来……
“进来吧。”
夏油杰朝着身后的人道。
女孩子们这才发现哥哥的后面跟了个人,高高大大的,长的也很好看。
小孩子们对于陌生人总是恐惧的,她们往夏油杰后面藏了藏,悄悄探出一只大眼睛打量着白发少年。
是哥哥的朋友吗?
“听着,你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会送你去警察局。”
夏油杰脱掉了外套,对着白发少年道。
少年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打量这所小房子。
真小啊,是那种袖珍的玩具房吗?
房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少年坐在沙发上,那两个小女孩坐的远远的,夏油杰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忙活。
打量完房间后,白发少年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小女孩身上。
“你、你好……”
女孩子们打着招呼,少年歪了歪头,好像在纳闷为什么这两个女孩是坐在沙发上说你好,而不是九十度鞠躬说少爷好。
夏油杰端着凉水面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和妹妹们玩到一起去了。
“要放在这里啦!大哥哥好笨哦!”
他们在玩拼图游戏,白发少年很明显没什么天赋,好几次都拼错了。
看着这个高大的少年和两个小团子玩的不亦乐乎,夏油杰叹了口气。
“吃饭了,都别玩了。”
三个人乖乖的哦了一声,然后来到桌子旁吃饭。
这一天,夏油杰知道了人类的极限在哪里。
白发少年把面汤都喝干净了,还委屈巴巴的看了夏油杰一眼说自己没吃饱。
夏油杰只能认命的又多煮了一碗面。
洗澡的时候,少年嚷嚷着自己不会洗澡,光着身子跑出来说需要人帮忙。
幸亏美美子和菜菜子已经进房间睡觉了,夏油杰慌慌张张的把少年推进了浴室,并且强迫自己无视关键部位……
“你是小孩子吗!”
夏油杰气呼呼的拿着花洒往少年的身上呲,结果他看到了少年的脖子上好像挂着什么。
“五条悟。”
夏油杰念出了护身牌上的名字,而后了然。
“你叫五条悟啊……”
“五条悟。”
少年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嗯,五条悟。”
第二日,夏油杰起了个大早,带着五条悟去了附近的警察局。
结果附近好像出了个什么紧急案件,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时间搭理夏油杰。
夏油杰看了看时间,发现离上班的时间很近了。
如果自己继续等下去,肯定会迟到。
最终白跑一趟,夏油杰带着五条悟回了家。
“在家乖乖呆着,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我会回家,听到了没有?”
五条悟点了点头,看到五条悟答应了,夏油杰这才离开。
今天上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那天的那个孕妇老公又来闹事了,打碎了东西,还有晚上的时候有几个小混混来这里喝酒,喝的满地狼籍。
夏油杰就跟着收拾,一直到深夜。
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并且老板娘承诺会给加班费后,夏油杰这才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他忘记提前通知妹妹们了,也不知道她们在家里等到现在会不会——
打开房门,五条悟和那两个女孩子在客厅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玩的,五条悟的身上贴满了公主贴纸,白色的头发也被扎成了滑稽可笑的小辫子,脸颊上画着夸张的腮红。
桌子上,是给夏油杰留的饭菜。
五条悟会做饭。
两个女孩子睡成了一团,她们乖乖的自己洗了澡换了睡衣,旁边还有几张贴纸,应该是留着贴夏油杰的。
把妹妹们一个个抱到房间里去,到五条悟的时候夏油杰犹豫了一下。
五条悟睡的四仰八叉的,衣服往上撩着,露出半截劲瘦的腰来。
这样睡肯定会着凉的,昨晚五条悟就是睡的沙发……
夏油杰叹了口气,想把人叫醒,刚伸出手突然头晕的厉害。
他踉跄着扶住了沙发,感觉脑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膨胀又收缩,一阵一阵的。
喘了半天的气,夏油杰这才缓过来。
是啊,他都忘记他是个病人了。
撑着身子去找药,吃过了药又胸闷的厉害。
于是夏油杰去了阳台透气,坐在台阶上,看着天边明亮的月。
妈妈说,人死了会到月亮上去。
每次坐在月光下,夏油杰都觉得好像被死去的亲人所注视着。
才二十岁的夏油杰好像在这一刻有点撑不住了,因为他也要到月亮上去了。
他埋首于臂弯间,肩膀微微颤动,抽泣的声音小的不得了。
他不怎么哭的,只是哭泣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发泄压力很好的方式。
哭一顿又不需要钱。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五条悟不知道这人好端端的哭什么,是喜欢的零食被小老鼠偷走了吗?就像今天美美子讲的那个故事一样?
于是他开口。
“杰。”
夏油杰这才想起好像还有个多余的人,他使劲的在衣袖上把眼泪蹭干净了后才回头。
“做什么。”
“你还没吃饭。”
于是眼睛红红的夏油杰起身去吃饭,五条悟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吃过了饭,洗过了澡,夏油杰这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悟想了想。
“今晚别睡沙发了。”
“哈?”
“进房间,跟我睡。”
于是在这个房子里住了还没两天的五条悟就那么光荣的混上了夏油杰的床。
只是五条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睡着了都在哭。
夏油杰的眼泪滑落,砸在了枕头上,留下了小小的痕迹。
于是好奇的人伸出手,蘸了一下夏油杰还蓄积在眼窝里的泪。
咸的。
清晨起床的夏油杰准备出门工作,五条悟好奇的看着他,问他去做什么。
夏油杰没好气的道。
“我去工作啊,难不成我要去打猎?”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夏油杰听到五条悟的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突然,他朝着五条悟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1+1=?”
“2。”
“1546+4687=?”
“6151。”
“π是多少?”
“3.15159265358979323846264……”
“停!”
夏油杰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他新奇的打量了五条悟一圈。
“你不傻啊……”
“老子本来就不傻。”
于是夏油杰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说真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疯狂,可是他也清楚现在的局势。
孤儿院里并不安全,美美子和菜菜子是他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人了。
如果有人能托付的话……
他刚认识五条悟三天,就那么把剩下的亲人托付给五条悟,确实是一件疯狂的事。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五条悟真的能托付的话,起码妹妹们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想着过几天等警察局忙完后把五条悟的情况摸清楚,如果家庭什么的都可以的话,自己当初救了五条悟一命,怎么不算救命恩人的临终嘱托呢?
于是夏油杰带着五条悟到了工作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老板娘看到五条悟的那一霎那眼睛都亮了。
没有人不喜欢帅哥。
五条悟被留了下来,跟夏油杰一起打工。
因为长的好看,五条悟总是有很多优待。
时间久了,日子长了,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这家小小的饭馆里有一位超级大帅哥。
因为是暑假,所以有的年轻女孩子也会悄悄的过来看一眼,小店的生意异常的火爆。
五条悟不需要打扫,不需要端盘子,只需要往收银台一站,光凭那副好样貌就能拿到工资。
说不嫉妒是假的。
但谁让人家长得帅呢。
看五条悟这样子,如果美美子和菜菜子跟着他,好像也不会饿肚子。
夏油杰撑着拖把,看着五条悟的侧脸,老板娘默默的从旁边冒了出来。
“我说夏油……”
夏油杰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差点摔倒的少年站稳了身形。
“是。”
“那个男生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这段时间可是一直盯着人家看啊。”
“有、有吗?”
老板娘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她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夏油杰。
据她所知,这两个人下了班都是一起回家的。
两个年龄相仿,长的又不像的人住在一起,是什么关系就不用明说了。
“当然有啊,不过我呢也不是什么死板的人,只要你们不耽误工作就行。”
夏油杰不知道这跟死板不死板有什么关系,不过这种话题还是别聊太深的好……
又是工作到很晚。
夏油杰收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突然面前炸开了一只玻璃瓶子。
丢瓶子的是之前那个孕妇的老公,他的老婆都快生了,他还在计较什么老婆跟谁说了话之类的东西。
今天上午,夏油杰倒垃圾时还遇到了那个同样倒垃圾的孕妇,孕妇的手臂上淤青一片,他问了问那个孕妇手臂上的伤痕不处理真的没关系吗?
然后今天晚上,孕妇的老公就杀上门了。
他凶神恶煞的,一眼就盯上了夏油杰。
于是他骂骂咧咧的进来,说什么他打老婆关夏油杰什么事,用得着夏油杰来关心他老婆吗……
男人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夏油杰则是慌里慌张的让老板娘和其他人先躲到后厨去。
反正他也要死了。
如果那么死掉,估计也会得到一赔偿金吧……
突然——
男人的手腕被人扣住了,顺着关节的方向拧了一个圈,于是男人瞬间卸力,刀子叮叮当的落在了地上。
“疼疼疼疼……”
男人的关节都要被捏碎了,刚刚凶神恶煞的男人此时乖顺的跟个什么似的。
高大的少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凶狠,他就好像被触碰到逆鳞的兽,抬起一脚将人踹到了一边。
夏油杰看着那个人就那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完全的把自己护在了身后。
就好像一座大山挡在了自己面前,整个心都多了份安稳感。
“滚。”
少年的话满满的寒气,男人吓的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的就走了。
短时间内他是不敢来了。
心脏跳的飞快,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回过头,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五条悟的眉眼漂亮的很,哪怕面露担忧,也好像一副画似的……
嗯……
呃啊!
夏油杰觉得很不妙,因为这家伙是让人心跳加速的好看啊!
然后……
“咦,杰你流鼻血了……”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什么东西热热的顺着鼻子就流淌下来了。
而后他伸出手蹭了蹭,这才发现指尖上是殷红的鲜血。
“放心,我没……”
黑发少年的意识骤然丧失,倒在了五条悟的怀里。
“白血病?”
走廊内的白发少年眉头皱的紧紧的,听到了医生的话后不可置信。
“是啊,我记得他,前段时间刚确诊,我以为他会来住院呢,结果问了问大概的花费就走了……”
五条悟紧紧的抿着唇,听着医生继续往下说。
“而且他压根没有吃药啊,如果说之前靠吃药还能控制一下的话,那么现在吃药也没用了,必须骨髓移植……”
有些痛。
夏油杰睁开眼的时候,觉得头部涨涨的。
他揉着额角坐起身,发现五条悟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五条悟看上去有点累,但是夏油杰一醒,他也就跟着醒过来了。
“还好吗?”
“你知道了?”
夏油杰发现自己在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
“为什么不吃药呢?”
五条悟的语气轻轻的,好像压制着什么,生怕吓到对方一般。
“没有必要了啊……”
夏油杰垂眸,脸色苍白的吓人。
“毕竟是血癌,怎么治得好,况且我没有钱。”
“那美美子和菜菜子呢?”
夏油杰的身子僵了僵,手指握紧又松开,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才抬眸看着五条悟。
“这也是……我想拜托你的事情。”
“我们父母去世的时候,她们两个还小。”
医院天台上的风吹的少年衣摆猎猎作响,黑发少年趴在栏杆上,吹一吹风果然舒服多了。
“所以,她们对于失去亲人的感觉也很模糊,等我……了,你不要告诉她们我不在了,你就说我去月亮上了,做了宇航员。”
五条悟静静的看着这个不幸的少年,他伸出手,落在了少年的肩头。
“悟。”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
“谢谢你。”
之前的五条悟不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被钱绊住脚。
现在的五条悟知道了,一个人如果没有钱,会面临什么。
夏油杰并没有住多久的院,五条悟带来了一些药,说是疗效好一些的止疼药。
回到家的时候,美美子和菜菜子正在画画。
画上有美美子,有菜菜子,有哥哥,和悟哥哥。
“因为感觉家里的人好像多起来了。”
菜菜子笑眯眯的。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只不过夏油杰的疼痛好了很多,也不经常流血了,皮肤上经常出现的血点也减少了很多。
在这期间,他培养五条悟和妹妹们的感情,让妹妹们信赖他,亲近他,只要她们习惯了五条悟的存在,那么有朝一日自己抽身离开也容易些。
少年在半夜看月亮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他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着离别。
只是有的时候他在厨房忙碌着,五条悟有的时候会帮忙打下手,当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会看到两个女孩子捂着嘴笑,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夏油杰摆好了碗筷,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们说啊,哥哥和悟哥哥好像夫妻哦,哥哥长头发是妈妈,悟哥哥短头发是爸爸。”
“……”
脸颊,爆红。
夏油杰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乱跳,听到了妹妹们的话后慌慌张张的看了五条悟一眼,看到对方没有反驳而是在笑的时候,更慌张了。
“才、才不是呢!”
怎么可能啊!跟这个家伙!
好不容易把妹妹们哄睡,夏油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从妹妹们房间出来的时候,发现五条悟坐在他看月亮的位置。
“怎么还不睡呢……”
他坐在了五条悟的身边。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你的事情。”
少年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夏油杰的心跳错了一拍。
真漂亮啊,这双眼睛。
干净,清亮,就好像是大雨过后冲刷干净的天空,没有一丝丝的阴霾。
那双眼睛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一指之间的位置。
“我要吻你。”
然后他们接吻了,在月光下献出了自己的初吻,小心翼翼的辗转,分离又舍不得的触碰。
“杰……”
叹息一般的语调,反反复复的亲吻,在这一刻甜的让人想哭的情感。
“别哭,不要哭。”
眼泪被人吻去,如水的月光下他们十指相扣。
为什么!
为什么啊啊啊啊!!!
为什么他要死掉了。
为什么他要那么晚才遇到五条悟。
为什么他要喜欢上五条悟无法自拔。
衣服一件件的褪去,他们最终还是到了夏油杰的床上。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同榻而眠。
现如今他们水乳交融,温柔的不得了交出了第一次。
夏油杰就那么被占有了。
心中一片荒漠,终于候来了甘霖。
哪怕不及时,哪怕不长久。
夏油杰想好了,不管怎样,他都要用剩下的时间和五条悟好好过日子才行。
于是他们一起工作,一起做饭,一起看月亮。
美美子和菜菜子好奇的问过,所以哥哥和悟哥哥真的是夫妻吗?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懂什么是相守。
她们只知道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所以才是夫妻。
“是啊,老子和杰是夫妻了,那你们应该叫老子什么?”
小女孩子们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犹豫着开口。
“嫂子?”
旁边的夏油杰忍不住爆笑,然后五条悟气恼的去和他闹,最终趁着妹妹们看不到的角度亲了夏油杰一口。
他们会在某个午后买一只炸鸡和两听可乐,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分享一只鸡,孩子喝果汁大人喝可乐,然后五条悟把易拉罐的拉环戴到了夏油杰的无名指上。
有一日,医院打来了电话。
他们告诉夏油杰,医院里有好心人和夏油杰配型成功了,而且考虑到夏油杰这样的情况,他们决定免费给夏油杰动手术。
那个时候的夏油杰正在做饭,听到这个消息后怔了半天。
“什么东西糊了……啊!杰你在发什么呆啊!”
五条悟闻着味道过来,发现锅里的饭菜变了颜色,又看到了夏油杰呆呆的站在原地。
看着帮自己善后的五条悟,夏油杰心想。
啊……
真好。
果然人是贪心的东西,忙碌时想清闲,贫穷时梦富有,无爱时要陪伴,临死时盼长久。
他说。
“悟,医院打电话过来了,我……好像可以活下去了。”
五条悟听到这话同样愣了一瞬,随后他笑了。
“这是好事啊,怎么哭了呢?”
动手术那天,夏油杰没有看到五条悟。
“放心吧,这次的手术是国内顶尖专家来给您做,争取把成功率升到最高。”
护士以为夏油杰是在担心手术会不会成功。
“不是,我在找我的男朋友,个子很高,白头发……”
“啊,那位啊,他正在……”
护士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医生就过来下达指令了。
“已经准备就绪,推病人过来吧。”
夏油杰看了看旁边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五条悟仍然没来。
“等我回来。”
他那么说。
在意识清醒之前,夏油杰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好像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或许是之前的贫穷把他压的实在是喘不过气来,在有钱了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很多吃的东西。
美美子喜欢吃芒果千层,菜菜子喜欢草莓可丽饼,悟喜欢喜久福。
他拎着东西回家,然后抱了抱美美子和菜菜子。
然后他问妹妹们。
“悟去哪儿了?”
妹妹们瞪着眼睛摇了摇头。
“悟是谁啊,我们不认识啊……”
夏油杰觉得有些茫然,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悟是谁呢?
“是悟啊,悟哥哥,你们的嫂子啊。”
妹妹们依然摇头,好像他们的世界上从来没有五条悟这个人出现。
然后夏油杰慌了,他丢下东西慌慌张张的寻找,可就是没有五条悟。
他幻想过很多次,如果有钱的话,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可是怎么,没有了悟,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呢?
然后他转头,一脸大货车疾驰而来。
“啊!!”
夏油杰猛然睁开眼睛,旁边的护士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可算醒过来了。”
“我……”
夏油杰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可怕。
“您的男朋友吧,他也刚做完手术,这次骨髓移植手术真的很难得呢,明明不是亲属却能匹配成功……”
“……”
夏油杰睁着眼睛,听着护士的话。
“所以,给我捐献骨髓的,是……”
“是您的男朋友。”
骨髓移植其实最多也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而且对于捐献者伤害很大。
五条悟选择做这件事,很有可能最后会什么都得不到。
但他要是做了。
仔细一想,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五条悟看上去很累,应该就是抽血做配型了吧。
啊……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他偏过头,发现五条悟就在旁边的病床上。
少年还没有醒来,口鼻插着氧气,还有心电图,正在滴滴滴的跳动着生命。
夏油杰突然就笑了。
不得不说,夏油杰适应的很好,排斥反应几乎没有。
修养了一段时间后,夏油杰准备出院了。
五条悟说什么都不让夏油杰拎东西,他殷勤的前后伺候,夏油杰甚至怀疑自己不是骨髓移植出院,而是生孩子出院。
“你也动了手术,别拎那么重……”
夏油杰伸手想把东西接过来,结果发现在他们的破旧单元楼底下,站着一群人。
“少爷,您再不回去,老爷夫人就生气了。”
“所以你是五条家的大少爷,我手术的钱,也是你背后帮的忙。”
夏油杰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他之前就纳闷,怎么会那么巧,自己没有钱,偏偏就有了免费的机会……
而且……
夏油杰看了看家里的东西,之前一些破破烂烂不能使用的东西,几乎都被潜移默化的换了新。
怪不得之前他就觉得电视好像变了样……
见瞒不下去了,五条悟索性承认了一切。
“是,老子是五条家的少爷五条悟,但老子一开始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那个时候确实是忘记了一些东西,后来慢慢想起来的……”
例如一些银行卡密码什么的……
夏油杰呼了一口气。
现实中并没有那么多的童话,什么落魄公主被穷小子拯救,他也知道即便相差甚大的两个人在一起了,认知差距也不会让他们长久。
“所以……”
“所以……”
“你是打算把我养成金丝雀吗?”
“杰果然还是回到学校去学习比较好吧。”
“啊?”
夏油杰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大少爷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杰啊,以后会变成很有才能的人吧。”
五条悟没有质疑夏油杰的能力,他还记得夏油杰喜欢读书,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仔仔细细的,房间里的学习笔记也记的板板正正的,还有一沓一沓的荣誉证书……
最为关键的是。
夏油杰并没有放弃,哪怕是血癌,也没有让他放弃去爱别人。
夏油杰静静的看着五条悟,这个人的眸子依然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杂质。
“可是我没有钱还给你,那个手术的费用……”
夏油杰很穷,穷的叮当响。
按照正常剧本来说,五条悟应该大手一挥表示区区几十万。
结果这家伙居然真的拿出了计算器。
“那我们就先算算账好了,请专家的钱……做手术的钱……前期的靶向药……后期的营养剂……啊,一共是三百万。”
夏油杰差点被呛死。
五十万怎么就变成三百万了,这人真不愧是商业家族出身,这些操作简直是手拿把掐……
“当然咯,老子也知道杰目前没有钱啦,那就让杰毕业后到五条家族旗下公司打工吧,哦对了,还有感情债,也要还。”
夏油杰已经差不多能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悲惨生活了。
“杰呢,一年还老子一万就好了,一共要还三百万,就是三百年。”
白发少年笑眯眯的捧起了夏油杰的脸亲了好几下,简直爱的不得了。
“所以啊,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和老子在一起。”
听到五条悟这一通账目,夏油杰微微挑了挑眉头。
“那感情债呢?”
“啊……这个啊……”
白发少年抵住了他的额头,气息相融,那是在大难不死后的庆幸,又是相逢不晚的云开雾散。
“那就请杰给老子时间,老子慢慢还给你。”
这笔债,是我欠你的啊。
我没有很多很多的钱。
但你有很多很多的爱。
【TF】封建迷信要不得
不二周助怀疑自己的前男友手冢国光老了之后会被诈骗。
事情的起因……如果他俩的事从头讲,那得从他俩刚上国中加入网球部说起,做成TV178集也播不完。因此长话短说,他的亲姐姐由美子,突然关心起自己的感情生活。
不二有些惊讶,在不二家,尽管他与裕太年龄相仿,但两人从小扮演乖巧的哥哥和不省心的弟弟,家长们多余的关心基本上都落在裕太身上,而自己从来都是那个令人放心的角色,说实话,他有些受宠若惊。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不二实话实说,目前自己正在空窗期,也没有开启下一段恋情的计划。
由美子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又或许两者都有,她扬起一个微笑,提起一个看似无关的话题:“我最近接了一个大单。”......
不二周助怀疑自己的前男友手冢国光老了之后会被诈骗。
事情的起因……如果他俩的事从头讲,那得从他俩刚上国中加入网球部说起,做成TV178集也播不完。因此长话短说,他的亲姐姐由美子,突然关心起自己的感情生活。
不二有些惊讶,在不二家,尽管他与裕太年龄相仿,但两人从小扮演乖巧的哥哥和不省心的弟弟,家长们多余的关心基本上都落在裕太身上,而自己从来都是那个令人放心的角色,说实话,他有些受宠若惊。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不二实话实说,目前自己正在空窗期,也没有开启下一段恋情的计划。
由美子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又或许两者都有,她扬起一个微笑,提起一个看似无关的话题:“我最近接了一个大单。”
“嗯?”
“那人请我为他占卜:前男友什么时候和他复合。”
不二沉默几秒,心中已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塔罗之神怎么说?”
“它回答不知道。”
栗色的脑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仿佛在赞同塔罗之神的答案,但直觉告诉他由美子的这位客人不会这么快死心。
褐发的美人叹了口气:“然后他请我再占一次,同样的问题我当然不想占第二次,但是吧……他给得实在是太多了。”由美子伸出手指,用力比了一个数。
不二还记得上周新鲜出炉的温网冠军消息,那闪亮亮的奖金后面有多少个零……某人拿了钱就干这种事?!他老了不会被诈骗吧!
他闷声憋气,抬首,由美子正微笑地看着他,不二呼出口气:“结果呢?”
由美子迅速收起那一抹笑容,严肃道:“这涉及到客户隐私了。”
我看他在你面前也没什么隐私!两人喝完手上的这杯咖啡各自回家,不二拿出手机调开某人的聊天框,聊天软件提醒他需要先加对方好友才能发消息。
他将页面推掉,正准备将手机扔在一边,就收到噩耗:他们小组作业先前找的模特临时有事,下周大概率要放他们鸽子。
组员的心态倒是乐观:「实在不行就和隔壁组共用模特吧。」
然而重点不是模特,重点是适配他们作业主题的模特,正值奥运期间,他们想要拍摄一组运动、汗水与拼搏相关的照片,借用模特也不能太八竿子打不着了。
在各大社交平台摇了一圈人,还真给不二摇来了——不枉他国中兢兢业业打了三年网球,在运动主题这块他还是有点人脉,桃城问好了时间,很快就答应下来,表示自己能自备篮球网球足球服饰,末了还兴致勃勃地问这会上杂志吗。
不二表示学期末会送他一本社刊。
桃城看起来有些失望。
解决完模特危机,时间也不早了,不二洗漱完躺在床上闭上眼……左翻身……右翻身……他瞪着天花板:下午姐姐请客的那杯咖啡质量也太好了吧,他睡不着。
早早被消化掉的无辜咖啡并不知道自己为前男友背了锅。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的人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活跃的大脑自动过滤时差:现在是慕尼黑时间晚上九点……某人应该正在夜跑。
不二没抱太大希望,没有哪个人跑步的时候兜里还揣着个手机,他把手冢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按下视频键,琢磨自己倒数三个数就挂掉视频申请安心睡觉,三……二……
视频“嘟”的一声被接起,一张挂汗的俊脸唐突出现在屏幕里,看得不二呼吸都顿了一秒。
手冢的确是在夜跑,不过是在室内健身房,手机被固定在跑步机前,这个机位也不知道是哪位队友帮他选的,正好能完整看到手冢的脸和半张胸肌,随着履带运转,胸腔扩张收缩,肌肉起伏,均匀的呼吸轻微急促,褐色的眼睛眨了下,汗珠顺着他的脸从鼻翼流至下颌,缓缓汇聚成一滴流下。
不二觉得自己的口水也快要滴下来了,他分手前怎么没觉得自己吃得有这么好。
也许是他吞口水的声音过于大声,手冢摁停了跑步机,切换成漫步模式,也有了空闲说话:“怎么了,不二。”
不二没开灯,镜头里黑咕隆咚一片,亏得手冢如此笃定是他打过来的视频,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夹起嗓音,轻轻:“喵~”了一声。
上一秒还装模作样端着的脸立即僵住了,手冢绷着脸把屏幕亮度调到最大,凑近镜头,看到隐隐约约在黑暗中憋笑的人,表情松懈下来:“不二……”
不二乐得不行:“噗,手冢真以为是猫打给你的啊。”
猫有可能误按视频键,但可不会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手冢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也不生气,又恢复成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有事吗?”
“没什么呀,半夜睡不着。”骚扰前男友,哪知道前男友也是有备而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等着接他的视频呢!
手冢听了这话,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眉宇间还有些懊悔与自责,他心虚地移开视线:“……是我的原因?”
这个说法真是有够自恋的,不二哼笑道:“可不是嘛,听说有个人变得迷信了,花大——价钱找占星师。”
手冢反驳道:“那是享有盛名的占星师,占卜一向很准。”
不二就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手冢轻咳一声,想再次移开视线,但再移他就看不到屏幕了,只好厚着脸皮只字不提自己强行塞钱让由美子占了好几次直到结果符合他期待的事:“真的很准,这不就接到你的视频了吗?”
“你这人真是……”不二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笑了。
-
由美子的占星位也不是那么好抢的,还是手冢花大价钱从由美子的一位粉丝手里买过来的抽奖名额,那位粉丝呼喊着“幸运”啊“lucky”啊“我最近果然来财运了”什么的,就乐滋滋地把名额转给了他。
占星博主的粉丝果然也很迷信……哦不对,很讲究运势呢。手冢虽早就听说过由美子的实力,但作为一位唯物主义者,他对此这些事只抱以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对他来说,求神拜佛不如多练球。
他咨询的问题也很直白:我和不二什么时候能复合?
看到这个并不常见的姓氏,由美子沉默几秒,看了眼对方的账号“T”,这份沉默越发地震耳欲聋。
确认对方是第一次尝试塔罗占卜,由美子决定先带他尝试最简单的一张牌开展法。深紫色的78张牌背展开,手冢谨慎选了左数第二十九张——「死神」正位。
都不需要由美子解读,手冢看到那个“Death”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牌,心一下就凉了半截,他早该想起来的,他抽签的运气一向不好,想在将近八十张牌里抽中自己想要的牌得有多难啊。
惴惴不安地听由美子解读完两人的关系晦暗不明,他半天也没舍得退出聊天室,由美子还以为他受到了打击,正要组织语言安慰他几句,就收到了对方打赏的巨款,礼貌询问还能再测一下吗。
收了钱的由美子很有职业精神,向他介绍起恋爱相关的牌阵,随即占卜起两人感情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由美子用温柔的嗓音解读,手冢一边听一边点头,不得不佩服占星师的厉害,说得也太准了,玄学有这么多人相信,的确有它的道理。
正当他心底真正开始信服起来,由美子翻开第三张代表“未来”的牌,女声顿了一下,有些惋惜地道:“正位权杖十啊……未来的路尚不明晰呢,可能会是个失败的结果……”
刚刚还热气腾腾的大脑飞快地冷静下来:再厉害的占星师也有失误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自己打大满贯也有运气不好前几轮就被送回家的经历。
结束这一轮占卜,手冢打钱过去的姿势熟练了许多:“我想再用这个阵测一下。”
由美子扫了一眼打赏数额后面的零:“没问题。”
手冢国光勇闯恋人十字星阵,失败!
手冢国光勇闯恋爱三角阵,失败!
手冢国光勇闯恋爱四角阵,失败!
……
由美子口水都快要说干了,转头喝了杯水,回来看他居然还没退出聊天室,建议道:“要不,我们试试小牌阵吧。”多抽几次,总有机会。
萎靡的呆毛重新扬起,手冢重燃希望:他再脸黑,在78张牌里连着3抽/4抽/5抽不中,一直抽下去,总有机会中的。
手冢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在抽某些没有保底的二次元抽卡游戏,在由美子的引导下点选了三张牌——
“「星币皇后」「世界」「恋人」……你遇到一位女性贵人,用金钱打动了她,她会帮助你达成所愿,你与不二的恋情将在近期有所进展。”
手冢满意了。
由美子也很满意,今天的营业收获的打赏让她一个月都不需要开工了。
确认财主已离开聊天室,美丽的女性贵人点开了亲弟弟的聊天框:「出来喝杯咖啡吗?」
-
手冢诚实地将自己千方百计找上由美子的事和盘托出,待他终于讲完,视频那边的人没有反应,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手冢盯着那模糊的黑影看了一会儿,道:“我有十天休假,会回国一趟。”
不二装睡的呼吸声放轻了一点。
茶发青年报上航班号和落地时间,最后问:“我看到你朋友圈说需要模特……我到时候去帮忙?”
不二精神抖擞地睁开眼睛:“我把摄影棚的地址发给你。”
二人就这么订下行程,手冢自觉复合已经近在咫尺……时间快进到约定的那天,过度兴奋让他早到了三个小时,摄影棚正在使用中。他本以为是前面租用摄影棚的人,一抬头就看到聚光灯下翘着屁股顶篮球的桃城。
手冢:………………
“手冢,来这么早。”不二很快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他,见他满脸欲言又止,出声安慰道,“你别急啊,还没轮到你。”
“前辈,我这个姿势可以吗?”桃城需要一些言语上的鼓励。
不需要不二开口,其他组员们已是纷纷夸赞起来,配合度高啦,表情生动啦,身材好啦……把桃城吹得上天入地,夸成了飞天小桃。拍摄十分顺利,提前半个小时结束,桃城也与大家打成一片,众人相约学校门口的汉堡店。
组长不二负责留下来清理现场,摄影棚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
换上一张新的内存卡,不二兴致勃勃地看向自己的前男友。
手冢听话地坐到椅子上,询问:“我不用换衣服……或者顶个球?”按照不二的要求,他穿了白衬衫和西裤,按照下午他们拍摄的主题,手冢猜测自己的人设应该是热爱运动的社畜……?
然而不二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先是把工作室的门锁了,窗帘拉好,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几盏补光灯,聚焦在他的身上。
紧接着,不二从箱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一边拧开一边走近他,迎着手冢疑惑的眼神,微凉的水从他的头顶淋下,打湿了一半头发,挂壁眼镜,浸润脸颊,最后在领口与前胸漫开,将布料变为暧昧的半透明。
栗发青年轻抚他的胸口:“你有带换洗的衣服吧?”
手冢仍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有。”他是直接拖着行李箱来的。
“那就好。”不二欣赏了他一会儿,退回镜头前,又走过来调整了一下打光,才缓缓开始拍摄……
那天视频时他就觉得,湿漉漉带着水汽的手冢实在是太*情了,现在一看果然没错,不二拍着拍着,劲儿也上来了,手冢难得这么配合自己,他得寸进尺,得尺进丈,扒了他的上衣尤嫌不足,跃跃欲试地去解他的裤子,终于被摁住了手。
这一摁,不二就和摸到火一样想收回来,手腕被扣住,手冢一把将他拉过来,让他仔细检查那份触感,征询意见:“回去再看?”租用的公共场合,还是有些不方便。
“……嗯。”
“我车在外面。”
“你这人真是……”
……
事毕,手冢起身将汽车空调的内循环切换为外循环,开车前往两人共住的公寓。
不二缓过劲来,爬起来翻照片,手冢瞅了眼他一边翻一边两眼泛光:“这照片能上社刊吗?”他对不二他们社刊的尺度表示怀疑。
不二微笑着回答:“不上,我准备以后我们分手了,我拿来请男鬼入梦。”
请占星师大算特算了一波的人没什么底气地反驳:“这属于心理暗示,并没有什么男鬼。”
他嘴上反驳,头顶的呆毛却是要翘到天上,不二看得好笑,这人还得意上了:“你也知道呀,那你还为了个占卜花那么多钱……”
路遇红灯,手冢在后视镜中回望他:“为了避免我再踏入封建迷信的陷阱,这次复合能久一点吧?”
【END】
【瓶黑】自由与风比肩(七)
- 溺亡 -
0.
“于是我们席地而坐,灵魂却拔地而起。”
......
- 溺亡 -
0.
“于是我们席地而坐,灵魂却拔地而起。”
——李绛南
爱意溺亡在遗忘里。
1.
他们流离失所,他们拼命逃亡,他们苟延馋喘,他们歇斯底里,他们同春在枝头枯死,他们本是一间暗室,对方的光曝在自己身上,他们变成了一抹亮色。
2.
有十几岁的孩子说着保家卫国的话,坦然赴死。有温婉的妇女,拿起枪杆子,在战场上英姿飒爽。有羸弱的老兵,苍老的他们仍然坚持作战。
有太多人,说了太多遗言,嘱咐他很多事,很多话。
比如回家看看我那老母亲,比如把唯一的照片留给唯一的女儿,比如黑瞎子只能一遍遍看着他们死去,自己却维持着永远的样貌。
但是……
其实,那老母亲早就饿死在街头,那唯一的女儿也早就被凌辱自尽,无奈,现实的故事总是充满悲剧的。
太多的死别和那颗期待明天的心,让黑瞎子对生有了更多的感触,他在近几年,才接受自己能够长生这件事,他没心思去考虑,这到底是不是好事。
他的骄和他的狂仍然存在,只是上面覆压了更多的情感。他只想过好每一天,背负着太多太多的每一天。
他的一生都在模仿,从最开始的空白,到充满异样的色彩。所以他有很多面,很多别人都看不清的那些面,但是面具之下,仍然是无尽的空白。
黑瞎子总是神神叨叨的,他神经,疯狂,在经历时间的折磨后,仍然保持着的疯。他会在末日里开啤酒,在将死时热舞,他风流倜傥地笑,他又很靠谱,不正经的靠谱。
但是,瞎子啊,他也是经过了百年时光,他身上承载着厚重的时间,还有不可磨灭的回忆。
他就这样,一边照顾旧人,一边认识新人,接触很多很多故事,他也想找个地儿养老,但时间在推着他前进。
他必须永不停息。
3.
斑驳的门被推开,躺椅上的人面色苍白,显示着他生命力的流逝。
“...八爷。”
黑瞎子就算经历过再多的失去,他也不会习惯,他珍惜每一个与他有牵连的灵魂。
“我活不了太长时间了,你的故事还有很多。”
“为什么会……”
会这么早就离开?
黑瞎子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指针仍然不停地工作,可他好像,又要经历死别了。
“我道破太多天机,是会遭报应的,谁让我算命呢,算命,只能少亡。”
黑瞎子禁了声,齐桓救了他,他却从来没有机会帮上他的忙,齐桓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黑瞎子又体会到长生的无奈和痛苦,只怨旧人不复,也无新人。
齐桓感受到悲伤的气氛,忍不住笑起来,他和黑瞎子在乐观这方面上,是有些相像的。他也才40多岁,却比别人苍老许多,但眼中的神韵又看着年轻极了。
“张副官他……知道吗?”
“他啊,去跟着他的佛爷啦。”
“九门的水太深,我最后还是归隐了,虽然之前和他们经历的故事,真的挺惊心动魄的。但是他们有他们的坚持,我不一样,我就这样算算命,就够啦。”
声音并不大,虚弱又沙哑,像是拖着声带硬生生发出来的。
齐桓虽看不到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但他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心疼他了。
九门,会合作,但是,他们玩的就是人心。
齐铁嘴和他们不一样,他武力低,不参政不参军,低调谨慎,没什么太大的欲望,也没什么自己一定想要得到的利益。
黑瞎子秉着一种感觉过来看看齐桓,他的感觉没错,八爷确实快死了。
“要不,我给你算最后一卦?”
沉默几秒。
“不用了。”
“先知道自己的命运并不会躲避什么,反而会有更多的灾祸降身,我更喜欢本就不定的命运。”
八爷听罢,只是一笑,然后说了句,“风雪交加。”
黑瞎子参不透,但也没有问八爷是什么意思。他本想再多和齐桓待会儿,可是八爷却说自己想吃葡萄。
黑瞎子知道,这是想支开自己,所以他坚持不走,但八爷却硬要吃葡萄,黑瞎子不去摘,他就自己去。
瞎子怎么可能让八爷去摘,他只好让八爷坐下,一个人去摘葡萄。
去摘葡萄这条路变得无比漫长,却又像在一条湍急的河流里奔跑,他被时代的洪流推着向前走,自从他和张起灵走散,又遇到齐桓,他的人生好像变得被动,或许是人到中老年的无力感。
他并不想去思考这么清楚,思考的越多,就越被动。他只是要去摘葡萄,去亲手送别重要的人。
回来途中,齐桓像是睡着了,閤上眼,安详得像一幅画。黑瞎子心里一惊,他连忙跑过去,但齐桓却又慢慢地睁开眼。
他笑着,紫色的,圆圆的,葡萄,齐桓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又有一个在手里,黑瞎子在一旁陪着他,可能是不是说几句,可能就那么躺在那儿吃葡萄。
半晌,葡萄滚落,沾染灰尘。
—
黑瞎子按照遗嘱,对八爷进行火葬,然后又把骨灰放在一个暗格里。整间屋子本就只有一个人,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了,非常空荡。
黑瞎子叹口气,他把自己的墨镜放在旁边,是最开始八爷捡到他,给他的那副墨镜。
他拿了新的戴上,他知道,任何人,对他来说,只能是阶段性的。
锁落,他最后看了眼这院子,像儿时同他自己的小院子告别一样,只是这次,他自己就可以把钥匙扔进去,但他没有。因为,儿时的小院子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可八爷,他还是要经常来看看的。
齐桓,他看到预言,看到裂缝,看到命运多舛,他选择和解,选择与一切和解,像春潮四起,在浪漫的宇宙里流浪。
而黑瞎子,他经过无数滴水的冲刷,然后成为海洋,又任由每一滴水离去……
4.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黑瞎子成功混入道上,他从某遗迹里带出来一条黑毛蛇,藏着吴老狗的口信,后被交给吴邪。
又受九爷雇佣,去张家古楼带出来那把黑金古刀。他不曾想过,那刀居然流转到了他的张先生那里。
他做过国外考察的掮客,跟着陈皮阿四去镖子岭,中间还去了德国,那个他熟悉致死的国家。
后来,让他不敢想的是,他又一次和张起灵重逢。
“阿坤?”
黑瞎子喃喃着新来那人的名字,他本身是不在意又来了什么人的,但还是装作好奇地问了句。
“嗯,他之前被拿来捕尸,现在被四阿公救了,就成了四阿公底下的伙计。”
“捕尸?用活人?”
“对,也幸亏他武力值高,不然等不到四阿公把他救下来,就早被那些玩意弄死了。”
“行吧,我去见见他,这以后也得一起干活了。”
黑眼镜擦擦手上的烂泥,挂上一个微笑,他还是想给刚来的小朋友留个好印象的。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关心一个新人,但是他还是想见见他,那个新人。可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张起灵那看起来傻乎乎的样子,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
赤裸的上半身,毛燥又稍长的头发,身上是细细的,小小的伤口,还有泥土和各种痕迹。
黑瞎子在看到张起灵时,就一直沉着眸子不说话。他又开始,非常心疼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人。
他见过很多个不同的张起灵,在床上如玫瑰般情欲旺盛,大海覆雪的冷淡,敏锐谨慎,体术很好,有点像低能儿。
想到这,黑瞎子忍不住笑出声,但他还见过空白的张起灵,是对失去记忆的无奈和恐惧。
所以,就算张起灵真的忘了黑瞎子那么多次,他也不会怪他。
张起灵额前的碎发覆盖住眼睛,他用眼神看着黑瞎子,似乎在问,为什么看我。
黑瞎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拉扯嘴角,恢复平常不正经的样子。
“真是活久见,哑巴,你还活着呀。”
“?”
黑瞎子拉着那人走到没人的地方,张起灵也没有反抗,但他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的身体没有在第一时间抗拒呢。
黑瞎子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至少真正的张起灵,现在在道上还是不能露身的。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张起灵沉默地摇摇头。
“嗯……好吧。”
黑瞎子心脏猛地抽动一下,像一次严重的雪崩,说着永远不忘,结果现在都忘记几次了呢。算了,张起灵也不想忘记。
黑瞎子把心中隐晦的心思藏好。
“我是黑瞎子,你是哑巴张,我们一瞎一哑。”
面前戴墨镜的人对张起灵来说,熟悉,但不多。
张起灵点点头。
“阿坤。”
他在问,那阿坤是怎么回事。黑瞎子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拍自己的大腿。
“阿坤是他们随便起的,当然……你想用什么名字都行。”
张起灵思考着,仿佛在确定面前这个戴墨镜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最后,他决定相信他。
“你……好像不叫瞎子。”
他凭借感觉说,他也不知道黑瞎子叫什么,不过他们也不一定非要执着于名字。
“齐,我姓齐。”
黑瞎子不笑了,张起灵隐约感觉到对面这人变得严肃些。
“齐……”
“想起来了?”
黑瞎子眼睛冒光。
“没有。”
黑瞎子眼睛无光。
“没事,咱不急,慢慢来。”
“你还知道什么。”
“关于你?你啊……姓张,性格很古怪,之前我还以为你性冷淡,不过后来发现你挺……热情的。”
“我很喜欢。”😈
“重点。”
“武力值高,可以长生。”
张起灵示意对方继续。
“你领导了什么重大的盗墓活动,但最后死伤惨重,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你和我谈过恋爱,在德国。”
他观察着张起灵的表情,渐渐把话收回去,
“相信我,就来找我。”
黑瞎子摸了把张起灵的头,长头发的张起灵,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的。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张起灵,但现在人失着忆,可以多占点便宜。
张起灵看着离开的黑瞎子,他对于黑瞎子的话是半信半疑的,但那句“齐”,真的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很久之前,很喜欢说这个字。
记忆会忘,感觉不会。
夜黑风高之时,张起灵还是扣动黑瞎子屋门。黑瞎子了然于心地边笑边把人拉进来,两个小小的人,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在一张小小的床上。
“唉,你又把我忘了。”
张起灵没说话,他经历的事太多,语言表达在他这里,不是经常使用的功能。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反正你也不困。”
黑瞎子没有询问张起灵,他自顾自地讲起故事。
“从前啊,有个很厉害的小哑巴,但是他总是被别人欺负。后来,哑巴遇见了瞎子,瞎子很帅很酷,瞎子就保护小哑巴,他说哑巴不怕,以后有人保护你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但是,哑巴和瞎子走散了,他们过的都不好,小哑巴被家族里的人看管,小瞎子呢,被人抓走了。他们再次遇见,是在古墓里,小哑巴救了他。
他们下一次见面,小哑巴把小瞎子忘了,但是小瞎子一点点带着哑巴找回记忆,小哑巴想起来后,他们两个在一起了。风把他们吹得几十年没见面,但如今,命运又巧妙地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黑瞎子咧嘴笑着,“故事讲完啦。哑巴你睡着了没啊。”
张起灵摇摇头。
“没事儿。”
黑瞎子站起来,他一只手拉住张起灵,“走,咱俩去屋顶上凉快。”
张起灵跟着他上了屋顶,月亮并不亮,风也没有多大,只有蚊子嗡嗡地吵得狠。
黑瞎子一下一下拍着,没拍几下,蚊子居然都不再靠近他们二人。但黑瞎子一个没站稳,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
张起灵拉住了他,那个被称作阿坤的男人。他把黑瞎子按回来,然后自己在一旁站着。
黑瞎子怎么可能会从屋顶上摔下去呢,一切都是瞎瞎的诡计罢了。
他们二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的,可能是因为月亮太亮太亮了吧。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在之前德国是白天各忙各的,晚上有的时候做一次,累的有的时候就搂着对方一起睡。
现在是白天有活的时候就一起下斗,没活的时候帮着做做饭,训练训练,干干其他的事。
直到,那天黑瞎子睡的很早,张起灵从外面忙回来,已经那人已经睡着了,但屋里还留着灯。
“有灯,你睡不着。”
黑瞎子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他坐起身,上半身什么也没穿,肌肉线条在白炽灯微弱的照射下,清晰可见。
“哑巴?”
黑瞎子发觉那人眼神变了,至少眼中的雾少了很多。
“回来了?”
“对。”
张起灵坐在床上。
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若不是第二天他们还要下地,张起灵真的会把忍了那么久的欲望全发泄出来。
改正一下,现在是,晚上睡一张床,而且明天没事的话,他们还会做上几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久,黑瞎子重新给张起灵准备了一个小本子,把关于张起灵自己的事,一点点写清楚,然后,他又把那句话加上。
“阿齐,是我老婆,🕶,是我永远都不能忘记的人。”
——
🖤🕶
【五夏】缸中大脑
那透明的玻璃罐子里,漂浮着一颗大脑,仔仔细细的看过去,似乎还有微弱的跳动,那是一颗离开了身体,单独存活的大脑。
五条悟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接过那个玻璃罐子,小心到不敢让里面的液体晃动,甚至也不敢把他抱在怀里。
夏油杰肯定没想到,当年做任务的时候无意之中救下来的一个人类,竟然留下了他最后的一点生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到了夏油杰的大脑,又是怎么将它复生。
又是怎么保存到这么多年之后,又亲手交给了五条悟。
“我已经尽力了……只是多年来他的意识一直都没有复苏,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能醒来的那一天,可是即使醒来,...
那透明的玻璃罐子里,漂浮着一颗大脑,仔仔细细的看过去,似乎还有微弱的跳动,那是一颗离开了身体,单独存活的大脑。
五条悟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接过那个玻璃罐子,小心到不敢让里面的液体晃动,甚至也不敢把他抱在怀里。
夏油杰肯定没想到,当年做任务的时候无意之中救下来的一个人类,竟然留下了他最后的一点生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到了夏油杰的大脑,又是怎么将它复生。
又是怎么保存到这么多年之后,又亲手交给了五条悟。
“我已经尽力了……只是多年来他的意识一直都没有复苏,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能醒来的那一天,可是即使醒来,没有了身体也是……”
“不,他有的。”
五条悟的眼神里燃烧起来了奇异的色彩,旺盛的燎成了广阔的一片。
被羂索占据的身体在被保养的很好,即使羂索已经被除去,他残存的咒力仍然在保护这身体,让他不会腐朽。
夏油杰躺在那里的时候神情平和的不像话,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过去的故友的影子。
五条悟看了一会儿那身体,捧起来冰凉的玻璃罐子仔仔细细的观察。
“你这家伙……脑子原来长得这样啊……”
在夏油杰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五条悟都有打开这家伙的脑袋,清楚地看看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的想法,但是没想到这想法却在今天用这样的方式实现了。
这么看看,他的脑子也就平平常常嘛。
他把罐子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看了个仔细,超绝的记忆力把这颗大脑的每一道沟壑都清清楚楚的记住了。
唔……如果是杰的话,肯定会骂变态的。
五条悟的眉眼微微的弯了起来,轻轻地打开了玻璃罐子。
把脑子放回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唯一庆幸的就是羂索真的把这身体维护的还不错,装回去除了链接神经比较麻烦,其他的都还在五条悟的承受范围之内。
更别说硝子也来了……虽然一直臭着张脸不和他说话,一结束就出去了。
五条悟精疲力竭的拉了个椅子坐下,额头抵着夏油杰冰凉的手指。
“醒来吧……杰。”
“我真的,真的等你很久了。”
他就这样蜷缩在床边等待,等了很久很久,天亮起来又熄灭,可是却始终都没有任何动静,他慢慢的爬到床上,握着夏油杰的手蜷缩在他的身边。
那双天空一样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连眨眼都是很轻很快的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可是在他的领域里,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被他感受到,哪里用得着这样。
虎杖他们很担心,想要来看看,但是却被硝子拦在了门外。
“他现在不需要别人去看他,给他一点时间。”
她这么说着,眼神看向房间,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但是硝子非常清楚的知道,夏油杰苏醒的几率微乎其微,她只是希望……五条悟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期望似乎落空了。
五条悟倒是不着急,毕竟夏油杰让他等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点。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夏油杰平静的脸庞,额头上的缝合线在硝子的能力之下消失,如今那里已经是平滑的一片,五条悟没忍住,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手心传来微微的瘙痒,似乎有什么在手掌底下翳动,五条悟愣住了,一时之间手竟然不敢动弹了。
“你要……捂死我吗?”
夏油杰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
——————复健{情感版}中
【五夏]关于早死的老婆在狱门疆里变成咒灵出现这回事
其实死的时候没有什么很特殊的感觉,夏油杰只是想,悟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再这样濒死的时刻,他反而非常清楚自己对于悟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也正因此他才感到非常,非常的难过,悟以后要怎么办呢?
在那短暂又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不停的重复着,会想着这个问题,浑浑噩噩,浑浑噩噩,从不停息,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在一整片混混沌沌的黑暗中,看见了躺在白骨里沉睡的五条悟。
可是也只是短短的一眼,短暂的就像是镜花水月的幻觉一样,无尽的疲惫最终还是吞没了他,沉睡吧,沉睡吧……
五条悟本来闭着眼睛睡觉,顺便想想有什么办法,但是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只是在这狱门疆里,除了骷髅还能出......
其实死的时候没有什么很特殊的感觉,夏油杰只是想,悟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再这样濒死的时刻,他反而非常清楚自己对于悟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也正因此他才感到非常,非常的难过,悟以后要怎么办呢?
在那短暂又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不停的重复着,会想着这个问题,浑浑噩噩,浑浑噩噩,从不停息,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在一整片混混沌沌的黑暗中,看见了躺在白骨里沉睡的五条悟。
可是也只是短短的一眼,短暂的就像是镜花水月的幻觉一样,无尽的疲惫最终还是吞没了他,沉睡吧,沉睡吧……
五条悟本来闭着眼睛睡觉,顺便想想有什么办法,但是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只是在这狱门疆里,除了骷髅还能出现什么,难道是絹索搞的小伎俩?那可真是…
五条悟嗤笑着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掀起来自己刚带回去不久的眼罩。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看见面前的身影的一瞬间陡然缩紧,不可置信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踏过皑皑白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狱门疆空间不大,没几步就走到了那黑影面前,五条悟抿了抿唇,抬头看那影子的脸。
没看见。
人影很高大,面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发间有一对尖锐的狐狸耳朵,身后的大尾巴并不甩动,安安静静的垂了下来。
五条悟掂了掂脚,指尖触碰上了那面具,但是却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他不敢面对那个想法,可是却又隐隐约约的期待。
面具落了下来,面具之后的那张脸虽然有些扭曲,但是分明就是故人。
五条悟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唇,冰凉的手指在夏油杰的脸上滑动。
确实已经没有温度,不是活人了。
紧紧闭合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五条悟,头上的狐狸耳朵弹动了一下。
下一瞬间,五条悟就被扑倒在了地上,沉重的声音闷闷的响起来。
“嘶……”
即使是五条悟也忍不住轻轻的吸了口凉气,猝不及防之下来上这一下,那可真是……
狭长的狐狸眼久贴在五条悟的眼上,这距离实在是近的过分,五条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夏油杰眼睛里每一根纹路的走向,眼珠的每一次颤抖,他知道自己有些痴心妄想,可是还是想在夏油杰的眼睛里找到一些熟悉的东西。
只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咒灵的嘴以一种笑容的弧度咧开,尖锐森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唇角的笑弧度一直咧开到两腮。
尖锐的指甲直直的插入肩膀之中,他完全被咒灵控制在了手里,变成咒灵之后夏油杰身形比以前高大的多,轻轻松松就能覆盖住五条悟,他像是被他握在手里把完的布娃娃,似乎可以轻易撕碎。
“杰……”
有点疼。
如果面前的这个是夏油杰,五条悟早就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哄自己,可是他现在必须承认,杰已经不在了,自己也绝不能让他变成一个没有自己的意识的咒灵!
五条悟的眼神有些悲伤,慢慢的抬起来手。
……有人……在叫我……是谁?好熟悉的声音……没办法睡了……
夏油杰从困倦的泥沼里挣扎出来,一睁开眼睛就落入了一片炫目的蓝色,他怔住了,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悟?”
——————在要杀死老婆的时候却发现老婆意识还没消失是什么情况
【植物组】你好,我是来催稿的。(4)
-编辑白石x文手不二x画手幸村,三人友谊向设定
-接上文,但文笔变化很大,唯有ooc一直延续
-本轮真幸专场:警察真田x画手幸村
-当作一篇独立文章看也完全没问题
-151-
真田被值班室的小警察喊下楼的时候,还有些疑惑。这年头有人报案还指名道姓找某个警官来接手吗?结果在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是熟悉其实也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出于刑警的敏锐观察力,以及小侄子佐助成天反复在他耳边念叨那个名字,让他在那个人背对着自己是本能地喊了出来:“幸村......大大?”
好诡异,连佐助后面加的尊称也一起喊了出来。真田捂...
-编辑白石x文手不二x画手幸村,三人友谊向设定
-接上文,但文笔变化很大,唯有ooc一直延续
-本轮真幸专场:警察真田x画手幸村
-当作一篇独立文章看也完全没问题
-151-
真田被值班室的小警察喊下楼的时候,还有些疑惑。这年头有人报案还指名道姓找某个警官来接手吗?结果在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是熟悉其实也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出于刑警的敏锐观察力,以及小侄子佐助成天反复在他耳边念叨那个名字,让他在那个人背对着自己是本能地喊了出来:“幸村......大大?”
好诡异,连佐助后面加的尊称也一起喊了出来。真田捂住脸,一阵无力地眩晕感,试图通过失忆来忘记尴尬。
被他喊了大大的幸村倒是一脸坦然,和屋内给他倒水的小警官道了谢后,站起身走到真田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本签售会时贩卖的本子递给他,“喏,上周的本子。这个送给你。”末了,还好心指着上面的签名补充道,“这本上面有我的签名。”
-152-
啊咧咧,什么情况。
吃瓜的小警察一脸兴奋,真田副警视竟然追星,第一次听说诶。
结果吃瓜吃到半截,被真田副警视瞪了一眼,灰溜溜跑回去办公了。临走前回头望过去,发现真田副警视拉着小明星的手走出了警察局。
哇哦,小警察又啃了一口西瓜。
-153-
幸村被人拉到门外的时候,还一脸茫然。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非要来烈阳高照的室外暴晒?
然后他就听到真田说:“这个我不能要。”
“为什么?”幸村下意识反问,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没错,于是理直气壮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没有提前排队,排进前一千人。是我的问题,拿不到签名也很正常。不需要额外的特权。”真田一本正经地解释,“如果我非常需要,我会在下一次提前去排队。”
“但现在也不是签售会,所以不存在这些规则。这是我现在想送给你的东西,当做和你认识的见面礼不行吗?”幸村往前走了一步,把本子塞进了真田怀里。“这不是对你的特权,你当做是给我的特权。”
“认识我不需要特权。”真田把本子暂时放在一边,防止被压皱了而损坏。“我叫真田弦一郎。”
幸村翻白眼,心想谁要你现在自我介绍了,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但嘴上还是嗯嗯地附和他,“嗯我叫幸村精市,现在我们认识了,我要送给你见面礼。”
“这对其他粉丝不公平。”真田后退一步,架住幸村往他身上招呼的不安分的手臂,“他们花了金钱才能得到的东西,我没有任何损失就得到了。”
你还在这凡尔赛上了,幸村气笑了。他双手环臂,仰起头看真田,“那你说,你怎么样才能收下礼物?”
这下换做真田沉默了。
-154-
幸村感觉自己等了一个世纪,尤其还是在这么大的太阳下。后来晒得他都快绝望了,躲在真田身后的阴影里狂扇风,说你爱要不要吧,无所谓了。
其实我不是你的粉丝。真田沉默了良久,开口说道。
......感情你思考了半天还在纠结这个?幸村真受不了了,他伸手摘下真田的帽子拿在自己手里扇风。
我知道啊,你一看就不是我的粉丝。肯定是帮朋友代购的吧,这个本子你拿回去还可以送给人家,你顺水推舟送个人情不是很好吗?
你知道?!真田震惊。
你看现场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成年男性吗。幸村无语,哦除了我们编辑,小藏他是被强迫的。
那我更不能收了,真田把本子重新装回幸村的包里,递给他,我不需要送人情。
气得幸村拿着包涨红了一张脸,颤抖的手指着真田“你你你”了半天,“你给我等着!”
-155-
“然后呢然后呢?”不二拿着一包芥末味薯片,听得津津有味,“你让他等着之后,你准备做了什么?”
幸村狂灌两大杯水,这才找回了一点生气。“没想好,先找个借口回家吹空调。我今天防晒都被晒化了下次得涂两层。”
白石在旁边忙着经营他们的账号,打字打得噼里啪啦响,头也不抬地回道,“但是你的初衷达到了吧?你不是想和他认识一下,现在他也认识你了。说起来,你们交换手机号了吗?”
幸村沉默。
嘎吱嘎吱,不二嚼薯片的声音更响了。
当天晚上,真田弦一郎上了幸村精市的暗杀榜单No.1
-156-
接下来的一周,真田收到了各种各样的匿名包裹。前几个还小心谨慎地拆开,以为是以往被侦破案件的凶手寄来的炸弹,结果打开一看是花花绿绿的彩色本子。
真田沉默,重新包装好,返还给快递员让他原路返回寄回去。
但是那个名叫幸村的小画家似乎打定主意赖上他了,隔三差五就往警察局跑。有的时候他出警不在,他就坐在椅子上等着。一来二去好像被小警察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以为是真田副警视的男朋友。于是在下一次,真田带着一身伤满身疲惫地推开办公室大门时,看到了里面等他到睡着的幸村。
办公室朝北,又不透光。晚上总有些阴凉的感觉,幸村趴在桌子上,脸埋在手臂里。怀中还抱着一个布包,应该是睡得有点冷,整个人缩在椅子上。
-157-
门外有人喊真田的名字,说审讯的犯人抵死不招供,想让他下去帮忙威慑一下。
真田望着屋内的人看了一会,转身应了一声。把门轻轻带上了。
-158-
幸村一觉睡醒感觉自己腰酸背痛,哪哪都不舒服。迷迷糊糊伸懒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肩膀滑了下去,是一件外套。
一看就不是他的,他才不会穿这种土得掉渣洗得发白的外套。
幸村站起身,敏锐地感觉到包里的重量减轻了。打开一看,果然本子不见了。
-159-
真田再次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人了。
桌子上放着一张便利贴纸,上面写了串电话号。
与人一起不翼而飞的是他穿了好几年的外套。
真田:......
-160-
最近幸村心情好,灵感爆炸,一连摸了五六七八张插画,摸得白石打电话来哭着喊他祖宗诉后别画了别画了,我们和人家游戏公司签了协议的。你摸得水平太高把人家主美比下去了到时候粉丝攻击主美主美攻击你。
幸村撇嘴,遂罢工。连带着各大商稿一起停了,说要换个心情。换得白石跑到他家里开拍门哭,快画吧快画吧祖宗,再不画我们又要被说是耍大牌拖欠稿件。我对外好不容易给你营造的人设我求您了看一眼ddl吧。
-161-
然后哭着拍门的白石遇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人。
真田拿着手机确认了好几遍地址,站在门外迟迟不敢敲门。直到看见白石疯了一样冲过来拍门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按了一下门铃。
“没有用的。”白石抹眼泪,“屋里那俩货最近到截稿日期了,说什么都不会开门的。”
结果话音刚落,门打开了条小缝,一只手伸出来揪住真田的领子,把人拽了进去又快速关上了门。徒留白石藏之介一人在门口无语凝噎。
-162-
白石的咆哮连隔壁两个街区的耳聋老太太都被吓得一激灵。
-163-
“你怎么来了?”
真田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与眼前这杯热气腾腾的芥末茶大眼瞪小眼。半晌艰难地开口,“我...我不渴。”
真没趣,不二暗搓搓撇了撇嘴。
幸村倒是不在意,把那杯茶推到不二面前,又重新给人倒了一杯花茶。发现这杯自己超水平发挥,于是半杯全进自己肚子里了。
“我是来回礼的。”真田从自己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钱?不二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瞄过去。
“那个礼物我送给我侄子了,他很喜欢。说非常感谢你,这个是他给你写的信,托我转交给你。”真田把信封递过去,然后继续坐得笔直。
切。不二对这两个人无语,捧着自己的茶杯摇摇头回房间了。
幸村笑眯眯接了过来,收下后继续朝真田摊手。“那你送的礼物呢?”
真田:......
真田:(沉默)
-164-
不二终究还是错过了那天晚上幸村手腕上是怎么多出了一个蓝紫色的矢车菊手链的。
-165-
白石这两天遇到对手了。
临近截稿日,无论他怎么哭天喊地求那两个祖宗,该拖稿就是拖,该不给他开门就是不给开。
“喂开门,我不是开催稿的。”他把门拍得啪啪响,“我辞职了,这是我的辞职信。我只是来关心你俩的健康的。”
无人应答。
因为社区邻里很和谐所以能准点下班的真田过来按门铃,“幸村,我给你带了晚饭和水果。”
下一秒门开了,幸村探出脑袋,“我想吃烤鱼。”
真田把手中的袋子拎起来给他看,然后下一秒被人拉了进去。
白石:.......
白石:喂!!!
-166-
最后还是进去了,不二好心给他开了门。
白石半信半疑:“你怎么这么好心给我开门,我和你讲我辞职信已经撕了......”
不二优哉优哉:“我赶完稿了。”
-167-
晚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吃的幸村心心念念的烤鱼。不二原本想抗议,自从真田给你带饭开始,咱们家除了烤鱼还吃过什么?但是在分到了一碗芥末章鱼后乖乖闭嘴。
白石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一个面露严肃,像是审讯犯人一样挑着鱼刺,一个心不在焉玩手机,在被喊到名字的时候张开嘴,一块剥好刺,沾了汤汁的鱼肉就会被喂进来。
白石看不下去了。
他拿起筷子指着幸村,“玩玩玩,稿子画完了吗就玩手机。人家真田君一顿饭光是伺候你了,自己都没吃两口!你对得起他吗?”
幸村没搭理他,拽拽真田袖子,“我要吃莴笋。”
真田夹了一筷子,在半空中犹豫地问他,“你稿子画完了吗?”
幸村撒谎都不带眨眼的,“画完了。”
真田放心地喂进他嘴里。
白石气得站起来转了一圈又坐了下来。
-168-
白石藏之介浏览器搜索记录:求在餐桌上不被孤立的教程。
-169-
临走的时候幸村把真田送到门口,连带着把舍不得走想留下来催稿的白石也薅了出去。
“周末你有空吗?”幸村问。
“有的。”白石回答。
“好了好了。”不二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也有空。”
幸村:“......”
真田看了看自己的轮休排班,“下周末可以吗?”
幸村点头,伸手要抱抱。“那我们下周末去约会。”
真田得令,在约定日期上圈了一个醒目的红圈做记号。礼貌地握住幸村的手晃了晃,转身告别离开。
白石和不二站在原地咬耳朵,像是两个老太太嚼舌根。
白石:哇塞
不二:真田君真是正人君子
白石:他是戒过毒吗这么有毅力?
不二:这样的男人在婚前都不会有性行为的精市,你想好了吗
白石:他的家庭能同意他和男的结婚?
不二:有点悬,完了,我们精市不会要做地下情......
幸村:走走走你俩都走,不许打扰我赶稿!
-170-
但是约会还是要去的,到了约定日期的幸村心情大好的打开衣柜挑衣服。
然后在里面发现了白石的留言:记得交完稿再去
打开冰箱拿饮料:记得ddl
打开鞋柜找鞋子:诚实守信是好美德
打开马桶盖:记得~稿子~
打开抽屉:读者在等着你——
幸村:什么时候把白石的钥匙收回了吧。
-171-
最后还是没交稿就去赴约了。
路上收到白石给他打的message:
白石:我不是不让你俩见面
白石:我也不是不支持你们俩
白石:但是你也是有家室(稿子和我)的人
白石:是不是?
白石:你不考虑我你也要在意一下你的读者好不好?
白石:已读不回是什么意思?
白石:我上一次听到你们聊天约在哪里了
幸村:你不许来
白石:哦
白石:那你交稿
白石:又已读不回??
幸村把手机关机扔口袋里了。
-172-
到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了早早等在那里的真田的身影,见他下车,真田朝他走过去。
幸村伸出手,“牵手吧?”
真田四周看看,发现有很多人。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还在原地摇摆呢,就看见幸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于是赶紧追上去,一前一后走在马路上。
“你生气了吗?”真田问,他的手心全是汗,去拉幸村的手结果被人甩开了。
好像是在生气。
真田沉默地跟在幸村身后,从大街上跟到商场里,从一楼跟到五楼。又从五楼跟到一楼,跟到后来幸村都走累了,他还是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我要喝水。”幸村坐在椅子上,真田立刻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他。喝了冰水,气也消了大半,幸村仰头看向主动站在他身前给他挡住阳光的男人,还是心软了。“算了,不生你气了。”
“看电影可以吧?电影院里那么黑,牵手可以吗?”幸村退而求其次,“我理解你在公众场合不好意思,那单独相处的时候你不可以拒绝我。”
真田的鼻尖也出了薄薄一层汗,但不是累的。他抿唇点点头,“好。”
-173-
到电影院里总算不害羞了,电影里究竟演了什么幸村根本不在意。他一门心思看真田做心理建设。明明自己的手就放在扶手上,伸过来好几次又缩了回去,反反复复很多遍。老大不小的年纪反倒是像小孩子畏畏缩缩了。
幸村也不着急,拄着脑袋静静地看。看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指尖能够碰到一起。
好不容易有一次快碰到了,忽然传来巨响给打回去了。抬头一看,是电影情节里的一个转折点。
好不容易又要碰到了......砰一声枪响,主角牺牲了。
好不容易......咣当。
这次幸村急了,站起身险些破防:我不就是爱拖了点稿吗至于吗至于这么惩罚我吗这是什么电影我要拉黑......
-174-
结果一把冰凉的枪口抵在他的后腰上。
-175-
白石和不二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幸村正坐在病床上吃苹果。
“没事吧?吓死我了你。”白石冲进来给幸村上下检查了一番,“怎么好好地约个会还能遇到恐怖袭击,还被当做人质勒索了,你这是什么命啊。”
幸村淡定地给他喂了一块苹果,“一点皮外伤而已,而且弦一郎就在我身边。很快就把罪犯制服了。”
不二四周望望,“真田君呢?怎么没看见他在这里陪你。”
“他去警局做笔录了,顺便接受一些惩罚。”
“什么惩罚?”
“他把罪犯给揍了。”
-176-
“这种时候不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吗?”不二提出疑问,“我之前跟过这样的案子,一般都可以了结的。”
幸村摸摸鼻子,“因为他是在罪犯被抓住的时候揍的。”
白石张大嘴巴,“真假的,为什么啊?真田君是警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幸村从摸鼻子改成捂脸了,“因为我和他说那个罪犯弄伤我了。”
不二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别告诉我说弄伤的是你那淤青都快散了的手腕。”
幸村摸着只剩下一圈淡淡青色勒痕的手腕,惆怅望天,“唉......要不我假装我骨折了吧?”
-177-
真田赶过来的时候幸村刚在两个好友的陪同下给右手打了石膏,顺便以此借口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拖稿。给不二羡慕地眼红,准备明天也弄出点名堂来。给白石吓得就差给他两只手上保险了,见真田回来立刻拉着不二找借口溜走。
真田气还没喘匀,蹲下身来小心翼翼抚上他的石膏,“疼不疼?”
幸村用力捏大腿挤出两滴眼泪,红着眼圈摇摇头,“不疼。”
这可给真田心疼坏了,打了石膏的是手又不是腿,非要弄来一个轮椅推着他走。
“这段时间都别沾水了,会感染。”
“那我洗澡洗头怎么办?”
“我帮你洗。”
幸村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
-178-
就这样,停职审查的真田暂时住在了幸村这里。照顾他的一日三餐和起居,给同居的不二烦得不行。本来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赶稿就烦,现在还要听隔壁好友秀恩爱。
“不是说结婚之前手都不能摸吗?怎么打破规矩住你这了。”早餐的时候,不二戳着真田烤好的面包,趁人还在餐厅里忙活,开口问道。
“哦,我睡床,他睡地板。也不算是打破规矩。”幸村喝了一口牛奶,“你可别提醒他,要是让他想明白了又要切腹谢罪。”
不二无语,咬住面包嚼了嚼,“平时早上不是都吃日式的吗,怎么突然吃西式的了。”
“我其实无所谓。”幸村也咬下一口面包,“但是我就喜欢看他为了我打破规则的样子。”
说着他朝厨房喊道,“弦一郎,我想涂果酱。”
下一刻真田拿着一罐草莓果酱走了出来,帮他涂抹好后又切成了适合一口塞进嘴里的大小。转身礼貌地询问不二是否也需要。
不二谢绝了真田的好意,望着又转身回到厨房里洗碗的男人。抢了一块幸村的果酱面包,愤愤开口,“你就是恃宠而骄!”
幸村笑眯眯,“对。”
-179-
最近不用赶稿。幸村捉弄的对象也从白石变为了真田。
某一天他躺在床上刷手机,真田坐在他的桌子前查阅案件的资料。忽然就心生歹念,走过去趴在人背上,睁眼说瞎话。“我手腕有点痛。”
真田立刻紧张起来,拉过幸村刚拆了石膏但是还没办法自由活动的手臂反复看。一边看一边小幅度拉着他的手做康复运动。
做康复运动时需要手腕发力,但是幸村装作使不上力气,要真田拉着他做。真田也怕他再出问题伤到骨头,将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插进人指缝间,借力带动着他的手腕一起活动。
幸村就这样盯着他们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看了半天,抬起头问真田,“我们这算牵手吗?”
真田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专心致志给他按摩,“这是训练。”
幸村“哦”了一声,又转而打量真田的眉眼。看着男人全神贯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口出狂言,“那亲一下。”
真田的动作戛然而止,“......什么?”
幸村低下头,脑袋靠在他胸口,“想亲你。”
结果半晌没得到回应,奇怪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男朋友受到冲击太大,大脑宕机了。
-180-
白石再一次因为不二把电话卡拔了来上门催稿的时候,看到真田在晒衣服。
“真田君。”白石把他拉过去促膝长谈,声泪俱下,“你劝劝幸村吧,他再不画稿子粉丝都要脱粉了。准备好的特典也要来不及了。”
真田惦记着白石说的话,晚上睡前和幸村说,“白石说你应该交稿了。”
彼时幸村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顺口说道,“哦,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去画。”
这段时间调戏真田调戏习惯了,这种没边界感的话长口就来。亲一下就去吃饭,亲一下就去洗澡,亲一下就去锻炼。这种话说太多了自己都无感了,也不指望真田真的做,毕竟他做不做自己都还是要吃饭的。
结果感觉到额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Game over。幸村诧异地抬起头,看见真田脸红到耳朵根。
“让白石为难,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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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拿到稿子的白石在听闻事情全貌后:我要报警。
(然后拿着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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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这份工作让我感到恶心。
(然后给真田的联系方式设置了特别的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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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手腕彻底“康复”时,又拉着真田跑出去约会了。白石摇着头感叹,“真是让人不省心,上次出去闹出那么大事还往外跑。”
不二从幸村卧室里扒拉出一摞只打了草稿但是明天就要ddl的画稿,“嗯,他应该是又需要一个新的借口了。”
白石:......
白石:(拼命拨号)
白石:快回来啊,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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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把鱼肉挑好,放进幸村的盘子里。“明天我就要回队里工作了。”
明天......幸村默默数了一下自己还拖欠的稿子。“那你应该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真田不解,有些急切地开口,“你要离开这里吗?”
幸村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男朋友并不擅长开玩笑。甚至有的时候并不能读懂他话语里的语气,于是也跟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万一我想离开这里,你和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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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又沉默了。
沉默到幸村看出他在真情实意地纠结,有些心疼想解释和他说自己在开玩笑。
“我开......”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真田握住自己的手,“如果要走的话,我需要和上级申请工作调度,然后给出调职报告。到了新的城市也需要重新考虑租房买房的问题,还要和你的编辑申请远程办公。不过这个应该不是难事,我查阅过资料,很多作者都是居家办公。那到时候选一个距离商场,公园都比较近的地方,方便你平时锻炼。如果我不在家的话,一个人不想做饭也可以去商场里......”
“等一下。”这次换做是真田被打断,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紫色的身影站起身,然后在自己眼前放大。
在大脑还没有理清楚状况之前,先一步被人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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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了一个带着可乐味道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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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这一天回到家都飘飘忽忽的,连自己带了客人回家都忘记介绍给家里人。还是幸村自己主动去和伯父伯母,以及小侄子佐助打了招呼。
在被自己的小粉丝热情招待了一番后,幸村换上了伯母给他准备好的浴衣。推开了真田卧室的房门,发现男人还呆坐在那里宕机中。
幸村一阵无语,擦干头发后率先出击,跨坐在了真田身上。
感受到身体的重量,终于从那个吻中清醒过来的真田再一次受到暴击。鼻血先一步流了出来。
幸村好笑地拿过纸帮人止血,一边轻飘飘在他耳边挑逗,“我没有穿内裤哦,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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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怎么这血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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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没能如了幸村的愿,要怪也是怪真田弦一郎没见过世面。擦干净鼻血后那股子冲动也跟着消下去一半,被男人按着腰把内裤好好穿上了,甚至把还特意用被子盖住了肚子。
被强制穿好衣服的幸村精市生无可恋地躺在被子里,想要对不解风情的男朋友一阵拳打脚踢。
结果拳头还没伸出去,被人用手包裹住,然后圈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原本应该是一个要打上马赛克的夜晚,硬生生搞得纯爱起来。
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以及男朋友干巴巴声如蚊讷地告白,“我,我们以后会有机会......你不要着急。我喜欢你......精市。”
被称为神之子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全都易如反掌也挺没意思的,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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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转过身来,同样拥抱住了自己的男朋友。在他嘴唇上又亲了一下,“我也喜欢你,弦一郎。”
很好,成功又让男朋友僵直一个晚上。
-191-
又是一天阳光明媚,把白石锁在门外,幸村和不二闲聊中。
幸村:你和手冢在一起时会觉得他很死板吗?
不二:分情况吧?你和真田君发生什么了嘛?
幸村:他不和我上床
不二:我以为你准备去挑战他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幸村:最开始决定是他难道不是为了给你的恋爱期刊找灵感吗?
不二:非常感谢,我已经被辞职了
白石的敲门声逐渐转变为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不二:所以呢,现在找到灵感以后要抛弃他吗?可怜的真田君……
幸村:才没有啊不许瞎说
不二:那你介意什么呢?
幸村:你觉得我穿情趣内衣勾引他的几率大吗?
不二:我觉得你穿情趣内衣勾引我的几率更大
幸村:。
不二:所以说啊,坦诚一点嘛
不二:真诚才是必杀技
白石开始破口大骂。
幸村:那你去给小藏开门说你这个月稿子没写完
不二: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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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采用了不二的建议,于是在下一次去真田家留宿的时候。幸村给真田展示了自己买的情趣内衣。
(真的是一点建议都没听取呢幸村君)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睡醒后,发现原本只有薄薄一层布料的内衣被男朋友连夜脚踩缝纫机缝补成了正常睡衣可以遮掩的部位。
幸村:毁灭吧。
幸村:……
幸村:面料倒挺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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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田有点忙,很少来家里找幸村。当事人表示非常理解,毕竟警官大人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忙。
被连续拖了三周稿的白石:谁来理解一下我
见证幸村连拖三周的不二:哎呀呀,寂寞了呢
结果在两人商量着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一转身发现幸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了。白石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翻出主编的电话准备道歉,你们两个真是我祖宗,挨骂的是我不是你们是吧。
不二给幸村发了消息确认人平安后,幸灾乐祸地拍了拍白石肩膀。我这两个月可是很安分哦,稿子都是按时交的。
白石警觉,什么意思,你在憋大招?
不二:……
不二:下周还是拖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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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里面。
幸村正坐在他的椅子上,伏在桌上写写画画。他肩上披着一件外套,神情非常专注。
尽量动作轻柔地换下外套,真田走近人身边。看到画纸上一堆边边框框,这是在画什么,真田皱眉。伸手揉了揉男朋友的脑袋,“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晚饭了吗?”
“不饿。”幸村头也没抬,继续画着分镜草稿。他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打扰到他,“我这几期选了警匪的题材,来取取景。不用管我。”
真田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确认他的确不想吃饭后,便坐在他对面也开始处理卷宗。
-195-
再一次从稿子里抬起头时,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意识到已经这个时候后,幸村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疲惫和倦意后知后觉涌上来,摇摇晃晃站起身,结果因为坐得时间太久。腿一软身体向前栽去。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幸村撞上一个柔软温暖的肉垫。一抬头,看见真田正挑眉看着他。
“你怎么没有回家?”幸村先发制人,手攥着真田的衣角。没忍住又发了个哈欠,眼泪汪汪地看着男朋友。
“不放心你自己在这里。”真田倒是正人君子,拉着人的手走到自己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那里放着一张临时搭的行军床,真田把外套脱下来铺在上面。“太晚了回去不安全,在这里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
幸村坐在床上后又不想睡了,好像只有刚刚那一瞬间被困倦席卷。现在他又有灵感想再画几页,却被真田按在床上,强行关了机。他挣扎着从衣服里探出一个脑袋,“你不困吗?我们一起睡。”
“我等一会要去巡逻。”真田俯下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196-
巡逻了一圈回来已经是接近中午,同行的警察提议一道吃个午饭回去补觉。真田惦记着幸村睡醒没有饭吃,匆匆告别了队友,往办公室走去。
留下几个警察满脑袋问号。
这小子谈了吧?绝对是谈恋爱。
一看就喜欢得要命。
也不见他说过啊,真是闷死了。
估计是还没成呢吧,别瞎打听了!
-197-
一路回到办公室,推开门又看见一模一样的场景。幸村又趴在桌前涂涂画画,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一宿没睡。
真田黑着脸走上前,拿走幸村手里的画笔。在他的惊呼下把他画的那些稿纸装起来,转身就走。留下幸村一个人在后面大呼小叫,说我灵感爆发呢让我画完嘛!结果猛得一个起身加上一整天没吃饭,低血糖的症状更明显,再一次跌倒在地。磕到膝盖抱着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次真田也是没反应过来,同样一整晚没睡加上巡逻精力高度集中。慢半拍发现幸村没跟上自己,一转头发现人躺地上了。顿时又气又急,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切腹谢罪。也顾不上稿子了,抱起幸村去检查他的膝盖。
膝盖肿是肯定肿了,上面红彤彤一片,等一下肯定要留下淤青。真田急着去医院,结果被幸村拉住拼命摇头,说想回家睡觉。
两人僵持不下时,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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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众偷听的警察顿时尴尬地无处遁行。
“啊哈哈哈,真田啊不和我们介绍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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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把脸埋进真田怀里,整个人狼狈又羞愧,根本没做好准备就这样和男朋友到同事见了面。一时间也不在意真田和对方说什么了,只想赶紧让他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地方,然后回去睡个昏天黑地。
而且真田也不好意思对外宣告他们俩的关系,这一点之前去他们家的时候幸村就知道了。毕竟伯父伯母至今都还以为他们两人是朋友关系,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着急解决。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自己熬了个大夜,脸色极差还没有梳洗打扮。就这么撞上外人,这要是再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场白幸村觉得他就可以直接去下辈子生活了。
于是他拼命揪真田衣服领子,环住他脖颈小声耳语,“不要介绍啦,和大家打声招呼我们就走吧。”
可偏偏真田现在的脑子也不转了,全然没有审讯犯人时那样精明。最简单的逻辑关系犹豫了片刻然后非常显然地误会了。以为自己男朋友在撒娇,想让他大方地在同事面前介绍自己。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表情严肃地看向在场的同事前辈。把怀中的幸村搂得更紧了一些,当幸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着急想要捂住他的嘴时,真田已经脱口而出。
“他……是我的紧急联系人。”
-200-
幸村的手在半路转了个弯,在听到这话后不自觉地转向了真田胸口的警号。
都说警察警号后面写着的是危急关头的保命信息,有的写的是自己的血型,有的写的是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有的写的是自己的身份信息。
幸村把真田的警号扒拉开一角……
他看见里面写着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原创】[植物组]你好,我是来催稿的。(3)
★写手画手编辑paro设定。
★脑洞太大了,全程高能。
★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
★ooc,ooc,ooc,三遍。
★手癌晚期没救,求捉虫。
前文...我不会弄超链接,点我头像看吧!!
——————————————
-101-
“幸村你还真想挑战藏之介的底线啊。”
距离签售会开始还有十分钟,休息室里只剩下不二和幸村。
幸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不二的话只是摆摆手,“在签售会结束之前我要走高冷路线别和我说话。”
粉丝们在网上说,不二太太和幸村太太好像啊,都那么爱笑那么腹黑,虐编辑的时候那么不手下留情。
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清楚,其实他们一点都不相像。
不二的笑是一种...
★写手画手编辑paro设定。
★脑洞太大了,全程高能。
★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
★ooc,ooc,ooc,三遍。
★手癌晚期没救,求捉虫。
前文...我不会弄超链接,点我头像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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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幸村你还真想挑战藏之介的底线啊。”
距离签售会开始还有十分钟,休息室里只剩下不二和幸村。
幸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不二的话只是摆摆手,“在签售会结束之前我要走高冷路线别和我说话。”
粉丝们在网上说,不二太太和幸村太太好像啊,都那么爱笑那么腹黑,虐编辑的时候那么不手下留情。
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清楚,其实他们一点都不相像。
不二的笑是一种习惯,习惯了把所有事情看的有趣,习惯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也习惯了用笑容和他人保持距离。
幸村的笑是一种掩饰,掩饰了他所有不开心的情绪,掩饰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掩饰了笑容背后最真实的自己。
不二的笑容是用来疏远他人的。
幸村的笑容是用来隐藏自己的。
-102-
白石觉得自己大脑真是被驴踢了才答应幸村的要求。
看着场外黑压压一片的人头,他吞了口口水。凄厉的眼神出卖了他。
卧槽连个保安也不让留!!!
-103-
距离签售会开始还有五分钟,白石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出来,拉好警卫线,一边喊着:“不要挤不要挤!请排队站好!”一边走回前台把一摞摞装着新书的箱子搬下来放到座位旁边。
想了想他又朝人群大喊了一声,“限定量五千本,签名只限前一千,求你们给太太留只手赶稿!还有,签名找他俩!投喂请留给我!!!”
人群哄堂大笑,随即还有几个矿泉水瓶朝他飞过来。夹杂着嘈杂的喊叫声。
“求放过我们太太啊!”
“编辑大大别闹!专心催稿!”
“太太可以拍照吗!求舔屏!”
白石急得直跳脚,还有三分钟就开始了这场面还是这么乱,幸村得骂死他。可面对粉丝又不敢发威,只能一遍遍喊着没有威慑力的“安静!安静!”
可惜就是没人听。
-104-
不二走出来的时候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配合着朝人群挥挥手,笑眯眯对白石说,“辛苦了。”
白石拿着纸巾擦汗,看了看他身后脸色瞬间煞白,“幸,幸村呢?”
不二坐下来,拿着马克笔找了张没用的纸画了两笔确认能用,“他说他马上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幸村从幕后走出来,脸上挂着有些抱歉的笑容,朝人群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人群瞬间安静。
幸村点点头,在不二旁边坐下来。
目睹一切的白石大大心都碎了。
-105-
接下来就变得简单了,幸村不二一人坐在一边开始进行签名,和蔼可亲的和粉丝进行互动,偶尔互相调侃两句惹得小姑娘们捂着脸春心萌动,粉红色泡泡满天飞。白石坐在两人中间一边递书一边收钱,时不时还要给两位大爷进行投喂。
比如:
“藏之介我要吃布丁。”
不二头也不抬在本子上唰唰写着,白石放下手中的本子,在粉丝们给的投喂中翻出一盒樱花布丁,快速撕开包装,拿起小勺舀了一口递到人嘴边。
“小藏我口渴。”
幸村把书递给粉丝微笑致意,白石看了一眼数到一半的钱,一咬牙在投喂中又是一阵翻找,好不容易翻出一杯奶茶,连忙插好吸管送到人嘴里。
-106-
三个人的互动“kirakira”放着光,闪瞎人眼,被前排还没有排到的妹子扫在眼底,又是一阵骚动。
“我的妈他们好萌!”
“中间那个就是白石大大吧,看他被欺负的那一脸苦逼样233”
“卧槽白石大大好帅!瞬间转粉啊!!!”
“你没觉得不二太太和白石大大很配吗www”
“我觉得幸村太太更配一些!!”
果然,姑娘们一闲下来,脑洞就炸裂了。
-107-
本来离得也不远,妹子们并不算小声的谈话白石听的是一清二楚。
他无奈笑笑,继续“哼哧哼哧”搬书。
签售会进行的速度不算快,主要是因为互动太多。
时不时的聊上两句,求个握手拥抱也就算了,竟然还真有人恬不知耻的求’么么哒'???
卧槽不二你竟然还真答应???你的节操呢!!!
看见太太这么好相处(给摸给抱还给亲x)后面的长队有些躁动不安了,越来越多的粉丝提出要求,要求也是跟着是越来越过分了。
从开始的求画个q版,求写自己的名字,到画一只受拟的白石大大躺在她身下娇喘??
卧槽什么鬼。
-108-
白石暗自拉拉幸村衣服,压低声音说:“幸村你见好就收啊,别太过分。”
幸村没说话,提笔快速在本上画了两下,白石凑过去看。
“卧槽你还真画我穿围裙娇喘!!!”
不二也凑过来看热闹,抢过本子在上面写了一句。
——永远爱炸毛的抖m属性猫系男友白石藏之介敬上。
-109-
白石炸了。
十分干脆的炸了。
boom———— 一声。
现场所有人都看向他。
不二戳戳幸村,这次好像玩大了。
-110-
幸村沉默的看着白石,自从他炸了以后就十分颓废的坐在地上,低着个头脸埋在膝盖里,一句话也不说。
乱哄哄的人群也安静下来,粉丝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投向在场的两位太太。
不二饶有兴趣的转着笔示意签售会暂停一会,排在前面的妹子也不着急,兴冲冲拿出相机对着太太们一顿拍。
就这样维持了十分钟。
-111-
“请别这样浪费时间好吗?”一低沉雄厚的嗓音响起。
“不是所有人都有精力这样耗的,调整好情绪请继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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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很不开心。
本来身为警察执勤了一晚上,回到家又被小侄子佐助吵着来帮他去排什么签售会。
一晚上没休息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强压着心中的不悦来到现场,却发现这里人山人海,嘈杂声讨论声叫喊声乱成一团。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在心里说了一句。
“这么大的签售会为什么连个保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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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闻声抬起头,一眼就看见那个面部表情严肃又僵硬的男子,真的特别好认,就像走错片场了一样。
看见真田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幸村皱了皱眉。
熬夜排队等签售啊…难道是死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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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分钟,白石从臂弯里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对着面前排队的粉丝们深深鞠了一躬。
“到第几位了?前面几位收款了吗?”
他开口问道。
语气就像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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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前面的动乱,之后队伍安分了许多,签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该说说该笑笑该闹闹,像之前一样。
却又有什么不一样。
白石抿了抿嘴唇,接过面前女孩递过来的钱,将两本本子递到不二幸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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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一点点变短,约好的前一千眼看着就要到数目了。
比较靠后的妹子数着人数估计也是知道排不到自己,可也不愿放弃想再碰碰运气。
白石算着钱数一边扫过人群寻找一千的截点。
嗯???
白石大大眯了眯眼睛,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凑到幸村耳旁,小声问道:“幸村你看见那个戴帽子的男的了吗?”
幸村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眼,随后了然的点点头。
“看见了,就是那个人喊你别浪费时间的。”
嘴角微微上扬。
“排在第一千零一位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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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在签完最后一个名字后放下笔,和激动到爆炸的妹子握了个手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等幸村结束一起回后台。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白石就好了,他们的工作结束了。
幸村那边画完最后一个Q版人物,如约的在上面写了两句鼓励的话以后也放下笔。但并没有起身。
他抬头看向真田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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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谓惊鸿一瞥。【呸】
正好真田弦一郎也看向他。
站在真田身后的妹子怯怯探出半个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真的不能再签一个吗…我早上三点就坐车过来了…拜托……”
真田不做声,只是静静看着幸村。
或者说被桌子隔开的三个人。
不二没有理会那个妹子,活动着颈椎准备往后台走。
白石又抱上一箱本子满脸歉意的说“抱歉啊真的不行了,再签太太们的手就不行啦!”
幸村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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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真田不是不懂。
倒不是说真的不能再签了,只是如果再签一个,肯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规矩就是规矩,既然规定了就要遵守。
真田接过白石递过来的本子向他点头致谢。
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给佐助买个冰淇淋作为补偿吧。
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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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走到大门口,闭了闭眼试图压下一阵阵袭来的疲倦感。
他现在想做的只有快点回家,把这两本书交给小侄子然后好好得睡一觉。
“等一下。”
身后响起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好像是刚才在会场内听见过的。
四周没有人,大概是在叫自己了吧。
这样想着,真田转过身来。
他看见幸村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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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吧,你的黑眼圈很重。”幸村靠在会展厅外面的墙壁上,肩上披着一件外套。那是白石刚才见他要往外走连忙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他穿的,还一边唠唠叨叨说着什么今天降温要是太太感冒就没办法按时交稿了什么的。
他手里还拿着一瓶绿茶,也是从粉丝们的投喂里翻出来的。
“要喝绿茶吗?你看起来还要走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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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敢肯定这是他和幸村精市的第一次见面,以前并没有在神奈川的警察局打过招呼,也没有成为他某一次见义勇为救助的对象。
面前这个男子正是自己小侄子心心念念的一个偶像(?)如果现在死皮赖脸的求个签名,应该不会在接下来的一周被小侄子从早念叨到晚,然而这个仅有一面之缘而且似乎在刚才自己还得罪到了的陌生人的好意又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经历了狠狠的一番挣扎,真田还是拒绝了。
无论是绿茶还是签名。
“不用了,谢谢。”真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真是纯爷们儿啊,真田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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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幸村第一次被人拒绝。
不管是年轻时选择走上绘画这条路,还是决定和不二搭档出本子,前者有家人的支持,而后者则是一拍即合的缘分。即便是在最艰难时期向出版社杂志社投稿子,幸村的作品也是像开了挂一样频频入围,这可能真的就是神之子了吧。
望着真田远去的背影,幸村强压下想把绿茶扔过去砸他个昏迷不醒的冲动,转身返回了会展大厅。
真田弦一郎?呵,作为下一个原创本子的废柴男主的原型给他虐个半死不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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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幸村还计划着怎么将以真田为原型的男主先【哔————】再【哔————】最后【哔————】【哔————】【哔————】时,一杯冰凉的冷饮贴到他脸颊上。
抬头看见白石笑嘻嘻地举着冷饮,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竟然闪耀的发光!
“不好意思啊幸村,今天签售会上的事...是我太不成熟了。对不起啊,以后一定不会了。这杯冷饮就当作给你道歉啦!”
他身后跟着的不二一直“滋溜滋溜”喝着饮料,还抽空给幸村比了一个“这个真的很好喝快喝喝完继续宰他”的手势。
幸村突然觉得真田x白石也很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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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售会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大家的生活又回到正常轨道上。
不二最近接手了某知名杂志社的专栏,据说是校园题材的情感专区。再连续经历两次在杂志里建议女孩子向心动的男孩子告白全部失败被读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信轰炸后,不二周助先生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天台(?)
杂志社给他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小责编负责催稿和初审,这可把白石乐得嘴咧到耳后根去了,他现在只负责代表工作室和杂志社交接一下版权之类的问题就可以,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兴奋的三天没睡着觉。
终于有人代替他受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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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藏之介又疯了...”
“离他远点,精神病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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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分配过来的责编叫桃城,也是一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热血少年。为什么说他是热血少年呢,可能是因为他的嗓门比较大吧。
自从不二接手了杂志社的专栏后,每天清晨吵醒他的不是树枝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也不是楼下清脆但扰人的门铃声。而是......
“早上好!!!不二老师!!!!!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天您的稿子写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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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城君啊,真是有热情啊哈哈...”白石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来给桃城开门。
当然这并不是他自愿的,要不是刚才在屋内和两个大魔王隔着房间争论谁下楼去打发走这个大嗓门的小编辑时又被幸村用拖稿威逼利诱被不二以死相逼(?)结果一个不忍心就下来开门了...白石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床上的!!!
“嘿嘿白石前辈您太客气了!叫我阿桃就行!!”桃城一开口,天花板的吊灯晃了晃。
“阿桃啊哈哈...”白石搓搓手,思考着用什么方法把他打发走。
是说不二癌症晚期好还是右手骨折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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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白石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十分严重,严重到他心脏突然漏了一拍,严重到他看着他面前满脸灿烂笑容的桃城竟然在他身上看见了当初的自己的影子!!!
什么时候他从负责催稿的勤勤恳恳的小编辑变成了找理由敷衍拖稿的大魔王了?!!!!
【话外音:你想多了白石君,想成为大魔王你的资质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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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白石意识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问题。
他成为了自己最不愿意成为的人。(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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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石恍惚的时候,不二苍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从楼梯一步一颤上下来。
“咳咳...阿桃啊...你来了...咳咳咳”
桃城一看连忙跑过去搀扶着他,在扶上的瞬间不二又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货绝壁是故意的。】
白石捂脸。
可惜这样拙劣又浮夸的演技到底还是有人信了。
“啊啊啊不二老师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会和乾主编解释清楚的,身体最重要啊啊啊啊啊!”
桃城把不二扶到沙发上坐下后就以光速离开了,如果他在晚离开两秒,也许就能看见不二藏在口袋里的洋葱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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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并没有要到稿子的桃城,白石再转身,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喝芥末茶玩手机的不二·可能是得了什么癌症·大概是晚期·周助。
白石向他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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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这次为什么拖稿?”白石掰手指细数他的罪行,“觉得耍阿桃玩很有趣?和幸村打赌输了?还是最近没人管你无法无天就差成仙了?”
不二放下茶杯,长叹了口气。
“都不对。”
“我就是没有灵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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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发誓这是他认识不二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怅然若失的表情。
其实最初不二的本职不是作家,说起来可能很多人不会相信,他原来是一名记者。
还是那种勇于与黑恶势力做斗争,曝光真相服务人民群众的正义记者。他的报导向来收敛锋芒,不会与被曝光者正面碰撞,却总能不动声色的为旁观者点出真相。
五年前的一起在所有人眼中不可能翻盘的案件的突然反转,被告方的律师从被众人遗忘的某一个细节出发,推翻了之前被警方一锤定音的事实,将整个案件的真相揭露出来。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不仅让那个年轻律师名声大噪,和他一起被众人皆知的是把整个案情没有隐瞒如实公布于众的不二周助。
但是令人费解的是,本应该在自己领域混得风生水起的不二却在那一年选择辞职然后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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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年前做为萌新的白石被主编分配到两大魔王这里,每日痛苦之余还要帮他们整理稿件。在一次偶然间他在不二的电脑里点开了一个隐藏文件,里面满满的全部都是那一次案件的细节线索和证据。不二收集的比警方还要全。
当时碍于身份差距白石没敢问,只是一味的自己脑补,结果脑补出了一场“不二原来是一名兢兢业业的狗仔为了生存挖掘各种边角料受尽冷风吹受尽万人责骂最后还被同行抢了饭碗踩着他的脊梁攀登到更高处而不二只好默默地离开继续为自己谋生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讨来一个馒头分四块吃八天(......)” 的精彩年度大戏,还被自己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给不二偷偷开了几个月的后门让他拖稿结果被扣了半年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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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了都是泪啊,白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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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白石吞了吞口水,问出了他一直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会从作者转行来做作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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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有趣啊。”
“因为很有趣啊。”
恰好幸村穿着睡衣打开房门,一边打哈欠一边和不二异口同声道,说完两人还在空中交换了个眼神。我们俗称,抛媚眼。
白石气绝。
“能不能给我认真点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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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叹了口气,“不和你开玩笑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白石和幸村连忙摆好瓜子爆米花一人抱着一个抱枕聚精会神等待下文。
“.........你们两个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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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五年前负责那个案件的律师,是我男朋友。”
白石快速在手机上搜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一个被众多华丽名词所赞美的名字。
手冢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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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男,青春事务所的一名年轻且杰出的律师。崇尚真理,为无数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有经济实力打官司的人声张正义,他接手的案件里成功率高达95%,在日本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本人却很低调,除了出席法庭,基本上媒体查不到他任何消息,更不要提花边新闻。
“他他他他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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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接过白石上供的西瓜,一边吧咂吧咂吃一边继续讲。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两个是初高中同学,后来在一起了。他学法律我学媒体,他当律师我当记者。”
“但五年前事情搞得有点大,他担心我再待下去不能全身而退,就让我辞职了。正好我也写烦了,想换个工作。然后我就遇见精市了。”
幸村捂住胸口,“果然我才是你的真爱,周助。”
“精市~”
“周助~”
“市~~”
“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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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这一切进展的白石藏之介先生表示:
我他妈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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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不二的男朋友是谁以后也算是圆满了白石一大心病,他已经好奇了好久都没有得到答案。不过事实证明,不二的男朋友的确比他帅。
不过很快白石大大又清醒过来。
“我靠这不是你拖稿的理由啊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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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望天,“我有点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感情发展了,是不是我老了。”
幸村在旁边一唱一和,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不懂得什么叫知足了。”
“我真的不清楚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的越来越多,却从来不知道回头看看自己已经得到了什么。”
“想想我们那年代那青涩的懵懂...”
“好像一缕微风拂过脸颊,带着阳光的味道...”
白石强行把又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所以说究竟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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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从茶几的水果篮里摘下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面不改色地开始宣读不二的读者来信。
“尊敬的不二老师您好,我遵循着您给我的建议向xx君告了白,结果他和我说他喜欢的是我闺蜜,现在我不仅与爱情失之交臂,还错失了我维持两年的友谊。每当我以泪洗面失声痛哭的时候,我总是想为什么您要给我提这个建议,一切本该都不发生的.........呜呜呜呜呜。”
不二捂脸,“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告白不可行,我和手冢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我告的白啊,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幸村又拿起一封,“致不二老师,听从您的意见我在情人节的第二天给心仪的男孩送了巧克力,可放学我却在校门口的垃圾桶里看见了我的巧克力.........呜呜呜呜我恨您!!!”
不二望天,“我也是在情人节第二天才给手冢送巧克力的啊,因为第一天女孩子太多抢不上位置。而且我还送了芥末味的,他还是当着我的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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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摸了摸下巴佯装名侦探x南,“你和手冢君当年怎么谈恋爱的?”
“就是牵手拥抱接吻啊,没事去约个会看电影吃个西餐,生日的时候互送礼物,下雨的时候一起打伞。 都是情侣之间会做的吧?”
“没生过气没吵过架?”
“他爱我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吵架。”
“那没吃过醋没冷战过?”
“手冢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根本不给我吃醋的机会啊。”
不二耸耸肩瘫在沙发上,“我俩在一起以后只要没什么大事他都依着我,就连我搬出来和你们住也很尊重我的选择。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也都是先考虑我,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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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憋了半天结结巴巴憋出一句话。
“我靠...你俩这是神仙谈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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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你不能用你和手冢君的恋爱方式做参考给那些女高中生。”白石总结,“毕竟现在没有几个男生可以做到像手冢君那样......优秀。咳咳咳...”
“这倒是,手冢很优秀。” 不二点头赞成,又很快皱起眉,“可是我没有别的恋爱经验了,难道我真的要去观察现在女子高中生是怎么谈恋爱的吗...”
“这样的行为只有变态才做的出来吧...”白石同样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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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建议。” 幸村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敲了几个字,把搜索出来的结果展示给不二和白石看。
“可以试试和这个人谈恋爱,直觉告诉我只要攻略了这个人没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
白石和不二凑上去去看。
电脑上面写着五个字:真田弦一郎。
——————tbc——————
食用愉快!!!
我的妈我竟然真的回来填坑了太不可思议了......上一次写这篇文还是在初中时候,现在回头看看,我的文字功底好像也没进步...?????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篇设定...真的满满的都是黑历史和ooc,但是写起来很快乐!!!(不要脸)
本来都已经忘了这个坑了结果前不久在贴吧上被一个读者的长评感动到了...是啊,你们都还在等着,我凭什么不写呢!!!
所以我回来继续辣你们眼睛了!!!但还是希望喜欢啊!
最后感谢看这篇文章的所有人,我爱你们,么么哒。
[萌学园]什么?听说智之星要交换走了?
群像全员友情,偏谜亚星。
我流续写,全员卸任之后,私设会有,勿考究。ooc预警。
临近放假的时候通常整片校园忙碌又杂乱。
战乱的时候危险潜伏,大多都心系如何抵御暗黑族。到了现在的和平时期,笑声和闲聊的谈论声逐渐热闹起来。准备回家的学生收拾着行李,期末收拾文件的学生会成员和忙碌收尾的老师穿梭在走廊里,相互招呼和告别。
放假的时候,谜亚星送艾瑞克到了电话亭。
轻车熟路的事情,每次假期都要经历了,艾瑞克的父母他见过很多次,大抵强势又长袖善舞,拉着他的胳膊笑着说个不停。谜亚星每每看到他们有些心疼艾瑞克受制于家族,又默不作声摸着胸口,总感觉哪里空空的。...
群像全员友情,偏谜亚星。
我流续写,全员卸任之后,私设会有,勿考究。ooc预警。
临近放假的时候通常整片校园忙碌又杂乱。
战乱的时候危险潜伏,大多都心系如何抵御暗黑族。到了现在的和平时期,笑声和闲聊的谈论声逐渐热闹起来。准备回家的学生收拾着行李,期末收拾文件的学生会成员和忙碌收尾的老师穿梭在走廊里,相互招呼和告别。
放假的时候,谜亚星送艾瑞克到了电话亭。
轻车熟路的事情,每次假期都要经历了,艾瑞克的父母他见过很多次,大抵强势又长袖善舞,拉着他的胳膊笑着说个不停。谜亚星每每看到他们有些心疼艾瑞克受制于家族,又默不作声摸着胸口,总感觉哪里空空的。
他插着口袋陪着艾瑞克到了电话亭,就停下脚步。
“你假期,还留在这里吗?”
艾瑞克一手拎着深蓝色的行李箱,外套搭在臂弯里,他前几天就一直在观望着谜亚星的动作,想问问他今年会不会回斯坦,但是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谜亚星看了一眼艾瑞克眼底的那一丝试探意味,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问出来这么一句话迷亚星一点都不稀奇。他了然的露出一抹笑容,“你是想说,我回不回斯坦?”
艾瑞克认真的观察谜亚星的神色,“是。”
谜亚星的手骨节分明,左手不自然的捏了捏右手的手腕,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方向,疑问转为唏嘘的叹息,“我?————我就不回去了吧。”
艾瑞克看着谜亚星的眉头始终展不开,知道他有心事。
谜亚星来萌学园的时间比他要长得多,他也知道这么多年的确缺失陪伴到现在的突然又链接起来的亲情,让他很难突然接受。
——谜亚星向来是个高敏感的人,他很能够感知,亲情陪伴的缺失让他之前的自我围城坚硬却又容易破碎,这么多年的磨难又让他变得很能够自控,有的时候艾瑞克都没有办法及时察觉得到他情绪的不对。
“你不急着走吗?还聊天———”
“不急的,谜亚星。”
艾瑞克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们该聊聊———”
“好啦,这有什么好聊的。”谜亚星摊摊手,轻松的说,“我每年假期都待在这里待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习惯了。”
谜亚星把艾瑞克往电话亭里推了推,顺势带着箱子拎了进去,然后笑眯眯的咔哒一声关上了门,仿佛要堵上他的嘴一般,调皮的摇了摇手,“队长大人,抓紧时间回家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聊。”
叫算是卸任了,谜亚星仍旧喜欢时不时的这么喊,仿佛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一般。艾瑞克无奈的感受电话亭的运转,朝着他招了招手。
真是的。
浅蓝色的光芒闪过,艾瑞克的身影消失在鲜红色的电话亭内。谜亚星转过身去,心事重重的没了笑容。
他活动活动脖颈,眼神无定的落在地面上,看着萌学园大堂的穹顶,莫名的叹了口气。他转身走过几个走廊,走进了帕主任的办公室。
他记得,他第一次被送来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办公室。
恍若隔世这个词用的不好总感觉有些悲情的意味,他的手顺着门框下滑,感觉这里变了又变,蒙旧翻新,人影错落,现在站在这里的时候甚至不太记得最开始的样子了。
门轰隆转动,门内帕主任眉头紧锁的看着手上的这一张单薄的纸页。
“帕主任。”
看到谜亚星走进来,帕主任拎着小教棍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敲了敲桌面上的这张工工整整的表格,表格的标题写着“交换转学申请报告”,“谜亚星啊谜亚星,你要去北萌?不是———你认真的吗?”
帕滑落地心焦的语气连带着嗓门都提高了,谜亚星往后靠了靠,揉了揉被震得有些生疼的耳朵,然后点点头,“是认真的帕主任。”
帕主任往后一靠,又坐回了座位上,一脸悲悯,“天呐,难道罗博高一走,我帕滑落地就这么没有吸引力的吗?就连我看着长大的优秀学生也要离我远去———”
谜亚星无奈的说,“帕主任———没有这个意思啦,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再说只是去交换一年就回来。”
帕主任企图继续挽留,“交换申请下批的时间可是很久的———”
“所以我一放假就提交了啊,一整个假期总能下来吧。”谜亚星耐心的回应,“帕主任,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帕滑落地泄力的把表格放在了桌子上,“好吧,毕竟你们好不容易卸任了,能过平静的生活。既然你有这个意愿我会帮你报上去,———不过,你和萌骑士他们几个说了没有。”
谜亚星听到心里咯噔一声,叹了口气。
他确实今天应该说出口的。他酝酿了几天,反复告诉自己,作为好朋友他确实应该提前跟艾瑞克,焰王,欧趴他们以前说,可是每每四个人走在一起兴高采烈模样,他又不愿意说出这种话来打断这战争结束之后好不容易轻快起来的氛围。
“没有。”谜亚星摇了摇头。
帕主任惊讶的继续问,“艾瑞克呢?你也没跟艾瑞克说?”
谜亚星依旧摇了摇头。
帕主任快要一头栽倒在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抬头看到智之星一张难言之隐神色的脸,却又只能捋着猫头鹰的毛叹气。这个孩子向来聪明,有的时候就是太聪明,许多事情没有办法直截了当的说出口来。他放缓语气,“你还是要说一声,谜亚星。至少艾瑞克———艾瑞克是你最好的朋友,还是你的室友———”
他要是一开学来发现自己的双人间变成单人间,好朋友的东西全不见了玩消失,还不得冲来办公室问前因后果。
谜亚星,“我知道,我会找个时候,和他说的。”
帕主任在文件上签了个字,转手递入的专用信箱里。谜亚星松了一口气,“那谢谢帕主任了。”
“谜亚星,萌学园永远开放怀抱等你回来。”帕主任看着面前这个优秀学生的身影,纵使十分不舍,还是庄重的说。
谜亚星动容一刻,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
他转身离开,推开门的那一刻,正好对上了一双犹疑的眼睛。欧趴抱着文件站在门口,似乎刚刚准备进来。谜亚星心口一滞,大脑飞速运转,想理由的时间他的目光和欧趴的目光交集一刻——眼底惊诧一片,什么理由好像都没有用了,他应该是听到了。
“谜亚星。”欧趴仿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要交换走?”
“我……”
谜亚星有些失语。
“什么?”从欧趴的身后冒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迟钝的看着僵直的站着不动的两个人,“谁要走?”
焰王也来了。
帕主任有些头疼的看着三角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尴尬的气氛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谜亚星硬着头皮退回办公室里,举手投降,看着焰王和欧趴逐渐危险的神色,“好好好好,我交代。”
“我准备,交换去北萌一年。”
来给帕主任送小剧场最新巡回演出魔法剧目的门票的的焰王把小小的卡片攥成了一小团球,“什么!”
帕主任亲眼见证自己的票变成皱皱巴巴的小纸球,差点跳起来“…………”
要不你们把我票放下来在说话呢。
“谜亚星?”焰王向来情绪就写在脸上,诧异和震惊在眼睛里格外的明显,手直接了当的拍在谜亚星的肩膀上,似乎是希望他给一个答案,“为什么啊———”
他们并肩作战了什么长时间,突然说要离开,怎么都觉得有些突然的难以接受。欧趴和焰王对视一眼,欧趴换了个柔和的口吻,“谜亚星———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忙的。”
“不要这么沉重嘛。”
谜亚星被四只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揉揉头发,心底还是泛上来一点说不上来的温暖。“别想这么多,没什么事情,再说我只是去一年而已———我们还可以经常传讯息的对不对——”
焰王皱着眉头,“可是——”
欧趴拉过焰王的胳膊,被拉住的大高个被打断了话,转头被欧趴温和的眼神阻拦住了快要追问的话,松了一口气闭上嘴。
“真的要走?”
“嗯。”
“下学期就走吗?”
“如果流程没有问题,应该就是了。”
欧趴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当然知道谜亚星做事情有他的道理,“诺蓓儿跟你一块去吗?”
谜亚星听到妹妹的名字,摇了摇头,“她不去。”
欧趴心里的疑惑加深了一分。按理来说谜亚星如果要离开的话,诺蓓儿是会想要和谜亚星一起去的,毕竟她一直心系谜亚星的安危。如今没有这个打算,只有可能是谜亚星已经早早的和诺蓓儿商议过了。
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