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弗朗明哥同人(2)排斥
唐吉诃德·霍名古圣一家,是天龙人中的异类。
家主霍名古圣异想天开,成天说着诸如“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天龙人也是人”之类不可理喻的言论,甚至把自己的妻儿都带偏了。
即便如此,他们一家也是天龙人,即使其他天龙人不认可他的行为,也奈何不了他。他放跑自己的奴隶,谁也管不了。他非要把一个奴隶当成自己的家人,也只是他的事。
“我们唐吉诃德家族,怎么会出这样的怪人。”同为唐吉诃德家族的唐吉诃德·缪斯加鲁德圣喝着上贡来的红酒,不解地感慨,“我看,他们家只有多弗朗明哥圣,才像个真正...
唐吉诃德·霍名古圣一家,是天龙人中的异类。
家主霍名古圣异想天开,成天说着诸如“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天龙人也是人”之类不可理喻的言论,甚至把自己的妻儿都带偏了。
即便如此,他们一家也是天龙人,即使其他天龙人不认可他的行为,也奈何不了他。他放跑自己的奴隶,谁也管不了。他非要把一个奴隶当成自己的家人,也只是他的事。
“我们唐吉诃德家族,怎么会出这样的怪人。”同为唐吉诃德家族的唐吉诃德·缪斯加鲁德圣喝着上贡来的红酒,不解地感慨,“我看,他们家只有多弗朗明哥圣,才像个真正的天龙人。”
你没有名字,于是霍名古圣为你取了一个名字。
“潘萨,”他说,“你以后就叫潘萨。”
潘萨,这是生来没有见过父母的你被给予的名字。
霍名古圣的妻子和小儿子罗西南迪都相当容易地接纳了你,只有长子多弗朗明哥极度不满:“区区奴隶怎么配和我们平起平坐!你这样做,是会让外人看我们笑话的!”
他生气地跑出了家门。
“哎呀,多弗那孩子,果然在玛丽乔亚,没法让他明白正确的道理,”霍名古圣无奈地摇头,他转身对你说,“不要担心,潘萨,那孩子很重视家人,只要我们都认可你,他也会认可你的。”
多弗朗明哥的确重视家人,拍卖会上最贵重的宝物,他买下来都会送给母亲。最好的奴隶,他都送给他的弟弟。只要有他在,就没能敢欺负笨拙的内向的罗西南迪。
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在霍名古圣一家心中,多弗朗明哥不过是一个有些叛逆的孩子。他才六岁,自然会被玛丽乔亚的环境所影响,只要他长大懂事,自然就会懂得“正确”的道理。
然而你知道多弗朗明哥是不一样的,从有记忆起就成为天龙人奴隶的你,对于其中的差异再敏感不过。
他是真正的天龙人。
不把其他人的死活放在眼里,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天龙人。
他不可能把你视为家人,不,他不可能把你视为“人”。
可你仍努力地想要讨好他——即使是你也明白一个道理:多弗朗明哥少爷是霍名古圣夫妻的儿子,是罗西南迪少爷的兄长,如果多弗朗明哥少爷不高兴,那么其他人也会不高兴。
你不希望那些人,那些对你温柔以待的人不快乐。
多弗朗明哥并不领情。你是他的奴隶,你讨他欢心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而现在,你竟然敢唬骗他的家人,无论如何都不可饶恕。
在背地里,他变本加厉地折磨你。霍名古圣询问你身上的伤痕是哪来的,你都只是摇头。
有一天,多弗朗明哥将你带到外面的某个房间前,他指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深处对你说:“我的宝石掉在里面了,你去给我找回来。”
你走进房间里,越靠近里面,对那沉重巨大的呼吸声听得越清楚。“哐啷”一声,从外面照进来的光消失了——门被外面的人关上了。
多弗朗明哥没有什么东西掉在了里面。房间里是一个天龙人养着的凶残的猛兽。
他只是想找个办法杀了你。
多弗朗明哥转头离开这儿,他在家附近遇到自己的母亲在找你:“多弗,你看见潘萨拉吗?”
“我怎么知道那个奴隶去哪了。”多弗朗明哥满不在乎地说,“我看一定是逃跑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奴隶最爱这么做。”
因为确信你一定会死掉,当晚他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当那扇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开门的人吃了一惊。
“你是谁?!”开门的奴隶问,“你把主人的宠物怎么了?!”
那头身量庞大的猛兽倒在一边,没了气息。而你浑身血淋淋的,却还留有一口气。
霍名古圣找到了你,将你带去医治。被你杀死了爱宠的天龙人很不高兴,非要你的命给宠物殉葬。霍名古圣说了很多好话,送了很多礼物才作罢。
“父上,我们干嘛要因为这个家伙,对别人低声下气的!”六岁的多弗朗明哥挥舞着拳头,“那个奴隶是自作自受,谁叫她要杀了人家的宠物。”
“我相信潘萨,她一定是有苦衷的,”霍名古圣说,“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多弗。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多弗朗明哥一点没为这话而感动,正相反,他可不屑于和你“一样”。
开什么玩笑,他们天龙人,可是“神”的后裔,他们就是神,凡人怎么能和神是一样的。
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你,他绷紧了唇角。
【诸葛亮×黄月英】我心匪石(11)
“孔明,你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崔钧问道,“莫非还在想方才遇见的那个女子?”
徐庶揶揄道:“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
诸葛亮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位友人的话。”
“是什么话,竟叫你念念不忘。”
“并非关乎要紧的话,只是我难以忘怀罢了。”
方才他们几个走在路上,忽而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扑到跟前求救。原来这女子被亲生父母卖给了村里的傻子做老婆。那傻子不仅痴傻,而且力大无比,动辄将周围人打得半死。女子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为求活命,半夜偷偷逃了出来,...
“孔明,你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崔钧问道,“莫非还在想方才遇见的那个女子?”
徐庶揶揄道:“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
诸葛亮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位友人的话。”
“是什么话,竟叫你念念不忘。”
“并非关乎要紧的话,只是我难以忘怀罢了。”
方才他们几个走在路上,忽而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扑到跟前求救。原来这女子被亲生父母卖给了村里的傻子做老婆。那傻子不仅痴傻,而且力大无比,动辄将周围人打得半死。女子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为求活命,半夜偷偷逃了出来,没带钱粮,害怕又被村里人抓回去,才向他们求救。
崔钧心软,见这女子脸上带伤,面黄肌瘦,且一双鞋破烂不堪,双脚被磨破,应该不是说谎,便给了一些粮食,让她赶快逃命去。
作别了女子,走出半里后,徐庶忽然道:“我看方才那女人多半还是要被抓回去。”
石韬叹道:“就算侥幸跑走了,一介孤身女子,也难找到落脚之处,只怕还不如被抓回去。”
即使世道太平,这样的事也层出不穷。天底下悲惨之事太多,连圣人也管不过来。
诸葛亮默然不语。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纵使早就知道世人皆苦,若不去亲眼一见,亲耳一闻,又怎知天下已被怎样摧残。
他想起了黄月英。
这些日子,他时时想起她。从前自然也经常想起,只是从未细想过其中缘由。
如今却有些明白了。
建安四年,袁绍挑选精兵十万、战马万匹,欲取许都,袁曹之战一触即发。
曹操在黄河以南布阵而待。
两军隔河对峙。
汉朝建立之前,高祖与楚霸王也是以河为界,最后高祖跨过鸿沟一举击败了项羽,夺得天下。现在汉朝将要覆灭,同样是以江河为界限,成王败寇。
南边的刘表被袁绍所拉拢,而关中的其他诸侯大多两不相帮,只静待结果。
建安五年,车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服、越骑校尉种辑受献帝的衣带诏,欲诛杀曹操,事情泄露,参与者被曹操夷三族。袁绍终于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出兵借口,自称受衣带诏,发檄文痛骂曹操,公开宣战。
在外游历一年多的诸葛亮回到隆中。
徐庶没有回来,他说他要去投奔一个叫做刘备的人。
石韬不解:“刘备奔走这么多年,空有仁义之名,既无地盘,也无军队,怎么想起投奔他?”
徐庶叹道:“而今各路诸侯拥兵自重,无外乎争权夺利。刘备十多年来东奔西跑,却始终能不忘仁义。如果刘备真与名声相符,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为他效力,还能为谁效力呢?”
七年前曹操屠徐州,赶来驰援的,也是那个既无地盘也无军队的刘备。
就算是假仁假义,也好过不仁不义。
“听说那诸葛亮游历回来了。”大嫂装作不经意地同黄英提起此事。
黄月英点点头,仍端详着眼前的木头。
“他这次回来,怕是总算要娶妻了。”大嫂又说。
“也是。”黄月英仍是点头。
大嫂本以为这次旁敲侧击又要无疾而终,却冷不丁又听黄月英道:“嫂嫂,我想我也该择个夫婿了。”
“我有条件。”黄月英对黄承彦说,“第一,这个人要由我来自己选。”
黄承彦同意了,他宽慰黄夫人道:“自己选也好么,日后过得不顺,也怪不到我们头上。要是过不下去,再把她接回来就是。”
“第二,读书人也好,贩夫走卒也好,无论何人,都能来参选。”
黄承彦安抚住黄夫人,转头对黄月英道:“也罢,都依你。”
黄家金屏选婿的消息传到隆中时,已经有些晚了。
听说人们蜂拥至黄家,一个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毕竟屏风后坐着的是水镜门下弟子,若存着几分刁难人的心,十之八九的人只能折戟而归。
“我明日要离家一趟。”诸葛亮对诸葛均说。
“兄长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哪?”
“去沔阳。”
“可是要去见黄师兄……黄小姐?既然是拜谒人家,不能空手而去,带几件礼物吧。”
“礼物我已经备好了。”诸葛亮道,“你留在家中,等我回来。”
诸葛均点头。
第二日,诸葛亮背着包袱,牵着毛驴出了门,路上走得并不快。
但直到抵达沔阳,也没有人通过了黄家小姐的三道试炼。
诸葛亮在黄府门口报上了名字,被仆人迎了进去。
黄家的长兄大步走来,揽着诸葛亮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孔明,我家小妹非要来这一出选婿,这次可全靠你了。”
他在诸葛亮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就把他推进了内堂。
内堂里架着一张大屏风,屏风前是等着的应选者,屏风后是坐着的黄月英。
黄月英在屏风后问:“这次来的是谁?”
诸葛亮答道:“隆中诸葛亮。”
“原来是你。”屏风后的人沉吟了一会,旋即道,“你我拜的是同样的老师,学的是同样的课。我知道的,你也知道。这样好了,我只问你一道题,你若答出来了,我便认你做我的夫婿。”
屏风后走出一个婢女,双手捧着一根竹签,递到诸葛亮面前。
竹签上的墨迹还未干,是刚刚写成的笔迹。
诸葛亮接过竹签,看过内容,微微一怔。
“所以,那竹签上写了什么?”
“士元兄不妨猜猜看。”
“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我怎么猜得到。”庞统悻悻道,仰头饮尽杯中的粗茶,“都说我庞统最擅识人,当年怎么就没看出来黄英是个女子呢?若不是听说孔明结婚,特意赶来看看,到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
“水镜老头不是说得好么,你就是没有眼色。”黄月英提着茶壶出来,为庞统倒满一杯茶。
“行行行,我就是没有眼色。”庞统握着茶杯摩挲,“你们日后打算如何?就这么住在隆中,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身本领。要我说,现在袁绍兵败身死,曹操忙着对付北边的乌桓,不正是出山的好时机。听说你大哥在江东孙家那边颇得器重,怎么不去投奔他?”
诸葛亮不答,庞统就斜眼看黄月英。
黄月英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在荆州住得好好的,左右饿不死。”
庞统叹了口气,他忽然瞥见屋中一物,恍然大悟道:“好啊,原来那把破琴,就是你们俩的定情信物。我还当孔明留着它是重同门情义,没想到是在暗度陈仓!”
黄月英道:“本就是同门情义,哪有什么暗度陈仓?”
庞统嘿嘿笑道:“你是不知道,孔明成日看着那把琴。愿意为有什么玄机,原来是睹物思人。”
诸葛亮举杯喝茶,笑而不语。
若说是暗度陈仓,其实也无不可。
那日,山上新来了个学生,叫做黄英。身量小,骨架细,是个女孩。
诸葛亮在给兄长的信中说,山上来了个有趣的学生。
兄长回信问,如何有趣了?
如何有趣?诸葛亮提笔思索。清风拂过,吹起柳絮纷纷。
而今又是一年东风起,春暖花开的时节。日后,还有许多个春夏秋冬,若能如此相对度过,一生或许也不算无趣。
毕竟,来日方长。
【诸葛亮×黄月英】我心匪石
荆州有隐士司马徽,号水镜,在襄阳讲学,名气不小,门下弟子多英才。
可惜英才多了叫人头疼,是以水镜先生办学这些年,整日没个好脸色。
这日学堂里来了个新学生,是黄家的小儿子,名叫黄英,身材瘦小,脸色发黑,头发发黄,似是没吃饱的模样,连带着眼睛也耷拉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若不是荆州大户黄承彦亲自领来的,还以为是哪里逃来的乞儿。
司马徽疑心他领这么个人来是要把学堂吃垮。
黄承彦让家仆送上粮食肉干兼几件文玩古物。水镜先生眯起眼睛细看几件古董,确是不常得见的好东西,脸色稍霁。黄承...
荆州有隐士司马徽,号水镜,在襄阳讲学,名气不小,门下弟子多英才。
可惜英才多了叫人头疼,是以水镜先生办学这些年,整日没个好脸色。
这日学堂里来了个新学生,是黄家的小儿子,名叫黄英,身材瘦小,脸色发黑,头发发黄,似是没吃饱的模样,连带着眼睛也耷拉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若不是荆州大户黄承彦亲自领来的,还以为是哪里逃来的乞儿。
司马徽疑心他领这么个人来是要把学堂吃垮。
黄承彦让家仆送上粮食肉干兼几件文玩古物。水镜先生眯起眼睛细看几件古董,确是不常得见的好东西,脸色稍霁。黄承彦趁机道:“犬子自幼性情顽劣,还望先生海涵。”
水镜先生捋着胡须道:“好说好说。”
“他在家中惯常被母亲溺爱,不习惯与他人同住,希望先生许他单独居住。”
水镜叹道:“山上学生越来越多,房间怕是不够。”
黄承彦自袖中掏出银钱:“没有建几间就好。”
水镜先生收下钱,抬眼扫过背着手发呆的黄英,心中已然明了。他将黄英招至身前,问道:“你想跟我学什么?”
黄英反问:“你有什么可教我的?”
“我能教你弹琴画画,习之可知风雅。”
黄英摇头:“我既不想当乐师,也不想当画师,不学。”
“那教你诗词歌赋,怡情养性。”
黄英还是摇头:“诗词歌赋不过用来发两句牢骚,不想学。”
“那教你四书五经。”
“但凡认字的人都能读,为什么要你教?”
一旁的黄承彦闷头喝茶,只当没有听到此间的谈话。
水镜先生这些年被磨砺得脾气好了不少,倒也不恼,又道:“那教你治国平天下的学问,如何?”
黄英仍是兴致缺缺:“不学。”
水镜先生摇头:“那你走吧,我这儿没东西可教你的了。”
黄承彦放下茶杯:“先生,您管他愿不愿意学,先教了就是。”
“不情不愿,非我治学之道。”
黄承彦自顾自叮咛黄英:“我就将你留在这儿,先生哪日许你出师了,你才准回来。”
黄英本来就耷拉的眼睛看着更颓丧了。
黄承彦说到做到,当真将黄英丢在了山上,自己带着仆从下了山,并撂下狠话来,说黄英若敢私自跑回家,跑一次他送一次。
黄承彦跑了,这个麻烦就落到了水镜头上。看在银钱的份上,他许黄英独占一间厢房,还特例许他可在屋里沐浴,不必去澡堂,也不必同其他弟子一样轮流料理山上的田地猪圈。
黄英被丢在山上,没有成天胡闹以发泄不满,但消极怠工以表达不合作态度。水镜先生乐得放他整日无所事事地在山上乱跑,正好不用管教。
然而黄承彦的信却来得勤,每三日就有一封送上山来,问询黄英学得如何。拿人手短,司马徽无法,对手下的学生道:“本月不比策论,比你们谁能让新来的黄英坐在学堂里上课。”
底下一人嚷道:“没好处的事我不干!”乃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庞统。
司马徽接着的道:“赢者,可免一个月的劳役。”
听闻还有此等考试,学生们磨刀霍霍,已然将黄英视作了案上待宰的猪羊。
黄英虽然懒散,但也不傻。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夜之间,山上的人都同他称兄道弟起来,定是司马徽想了什么主意。
水镜先生门下弟子各显神通,有晓之以情的,也有动之以理的,有诱之以利的,还有胁之以力的。
其中以徐庶最为接近成功——他把黄英拖到角落里揍了一顿。黄英被打得抱头鼠窜连连求饶,指天发誓一定好好上课。徐庶满意离去,没成想姓黄的小子翻脸不认人,借着受伤的借口在厢房里躺了快有半月,看不出半点去上课的意思。
徐庶还要亮拳头,黄英就牙尖嘴利地揶揄道:“你求学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只会惩匹夫之勇。若真力能扛鼎,何不去参军杀敌,反而要跑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欺负我一个小辈?”
此话戳到了徐庶的痛处——他本是一逞凶好斗之人,在外面因为人报仇被官兵捉了,后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悟出蛮力无用的道理,遂拜师水镜先生学习治国平乱之道。
徐庶觉得黄英说得的确在理。他一想到自己揍都揍了,不如揍个痛快。黄英连忙抱头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杀人了!杀人了!快来看呀!司马徽的徒弟杀人了!”
黄英看着瘦,嗓门却不小。
徐庶终究只得悻悻而归。
时间一晃到了月底,黄英端得是软硬不吃。众人失败而归,对此事渐渐意兴阑珊,来烦他的人少了许多。
一日黄英在山上闲逛,撞见两个人在树荫下下六博棋,他反正无所事事,旁观了半晌。二人邀他下一盘,他也不推脱,学了规则,当即坐下玩了一局。
黄英还是新手,自然是屡战屡败,不过下着下着,偶尔也能赢上一两局。三人从上午下到日落,午饭都顾不得吃,最后约好明日再下。
第二日黄英再下,十局中已能赢上三局,到了第四日,教她下棋的庞统提议道:“老这么干下没意思,不如我们赌点东西好了。”
黄英略一思索,点头同意。
山上能拿来赌的东西不多,左右不过几支笔几叠纸。
赌到了第五日,已是黄英赢的更多,从庞统手上得了不少小玩意。庞统连败几局,已经没有别的可押。他输得面红耳赤,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来:“我压上这枚传家宝,你赌什么?”
“你要什么?”
庞统哼了一声:“哼,你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就算我叫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你也得照办。”
黄英略一思索,点头道:“行。”
这一局杀得昏天黑地,终于以庞统得胜告终。黄英却不甚在意,收了东西,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吃饭。
庞统追上他:“答应的事,可别反悔。”
黄英神色坦荡:“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庞统缓过神来:“你这是要赖账?”
黄英一本正经道:“我几时答应过你了,可不要血口喷人。”
庞统痛心疾首:“本以为你还算个君子,原来只是个小人。”
“你拿块假玉来唬我,还好意思说我是小人?”
庞统只好认栽,末了不死心地问道:“你当真不想堂堂正正赢我一局?”
黄英摇头:“不想,要费力气的事,我都不想。”
连主意最多的庞统都铩羽而归,其余人也就失了再试的兴致。
入夜,黄英出去倒洗脚水,忽见门口的大树下站着一个黑影。黑影从树下走出,被月光照亮了脸——原来也是书院的学生。
似乎是姓诸葛。
黄英颇为遗憾地放下洗脚水:“我还以为是见鬼了。”
正打算泼他一身。
免于被洗脚水泼脸的诸葛亮一笑,开门见山道:“我想同你下一局六博棋。”
“为什么?”
诸葛亮坦然道:“因为我想赢你。”
黄英许他进了屋,两人就着窗前月光下了一局。
不过半盏茶功夫,胜负已分,黄英把棋盘一推:“我输了我输了。”
诸葛亮慢慢收着棋盘,道:“六博是仿照行军作战而来,虽说要看运气,技巧也不可或缺。纵如名将,即使遇上劣势,也能反败为胜。”
“一盘棋而已,哪有这么玄乎。就算你说的不错,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与庞统下了几日的六博棋。尽管你知道他是故意示弱于你,却不知道他到底强出你多少。如果想赢他,不如去请教水镜先生。”
黄英叹气道:“一个个的都是要劝我去上课。”
诸葛亮微微一笑:“我今夜前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你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回心转意的。”
“没好处的事,你为什么要做?”
“我只是来同你下一局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诸葛亮收起棋局,“亮虽不才,倒也以君子之道为追求。”
诸葛亮走了,却也搅了黄英的睡意。山间的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叫人心烦意乱。
他辗转反侧了半晌,坐起身,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月亮高悬天空,对人世间疾苦浑不知晓。人若能和月亮一般活着,想必能少许多烦恼。
第二日,黄英破天荒地来了课堂,众人为之侧目,却无人知道是谁赢了这次的局。
水镜波澜不惊地照常上课。三日过去,也没见谁免了那一个月的劳役,大概是黄英自己玩得没了意思,觉得在外边风吹日晒还不如坐在课堂里发呆。
黄英坐在课堂上发了三日的呆,终于主动站到了司马徽跟前。
“我有两件事。”他说,“第一,我要学韬略。”
司马徽点头表示知道。
“第二,赢了你这次测试的,是那个叫诸葛亮的人。”
【诸葛亮×黄月英】我心匪石(1)
【CP:诸葛亮×黄月英】
【因为历史官配BG太过冷门而不得不自割腿肉的同人】
【玩笑之作,与真实历史无关】
楔子金屏选婿
荆州多名士。
所谓的名士,就是一群整日高谈阔论、互相吹捧的读书人。
既然是读书人,大家不缺文化,也不缺风雅,就是缺钱。
正因如此,黄承彦在这些名士中格外声名赫赫——他很有钱。
黄家有田数百亩,粮仓丰盈,又有一堆颇有名望的亲戚。
这么一个有钱有闲,家世不凡,又爱提携青年才俊的人,本来是岳丈的最好人...
【CP:诸葛亮×黄月英】
【因为历史官配BG太过冷门而不得不自割腿肉的同人】
【玩笑之作,与真实历史无关】
楔子金屏选婿
荆州多名士。
所谓的名士,就是一群整日高谈阔论、互相吹捧的读书人。
既然是读书人,大家不缺文化,也不缺风雅,就是缺钱。
正因如此,黄承彦在这些名士中格外声名赫赫——他很有钱。
黄家有田数百亩,粮仓丰盈,又有一堆颇有名望的亲戚。
这么一个有钱有闲,家世不凡,又爱提携青年才俊的人,本来是岳丈的最好人选,可惜黄夫人的肚皮太不争气,连生了三个儿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女儿。生得太早的荆州读书人们扼腕叹息,只恨自己没有晚生几年,与那黄家女相配。
黄家的女儿八九岁时,一位故友拜访黄家,得见此女,登时惊为天人,回去路上还不由感慨:“黄家竟有此等丑女!”
故友和黄家交情匪浅,冒着和黄承彦绝交的风险也要抖出这一猛料,可见黄家女儿丑得很普世。还有知情人士透露,故友的儿子本与黄家指腹为婚,登门拜访也是要正式结亲,但一见黄家女,立刻改了主意,绝口不提结亲之事。
黄家女因此在荆州出了名。在荆州,黄家女在丑女界的知名度与钟离春、孟光并驾齐驱。至于那黄家的女儿有没有因此心理抑郁,外人不得而知。
钟离春、孟光虽无貌但有才德,黄家女的才德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好。
转眼又过了数年,黄家女到了出嫁的年纪。虽说人长得丑,但奈何岳父有钱,想要攀亲的人数不在少,不知缘何全被黄家回绝。再拖得几年,黄氏女十八岁,依旧云英未嫁。
就在今年,忽而传出风声,说黄家总算松了口,要给女儿选婿。
荆州一干穷书生闻言精神一振,纷纷打点行装,朝沔阳黄家进发。书生们不忘自我安慰一番,娶个丑妻没什么不好,实在不行,日后再多纳几个妾就是。能傍上黄家这颗大树,不愁日后生计。
路上大家还小心翼翼,寒暄时只谈诗文典故,绝口不提黄家选婿。离沔阳越近,来者越多,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谈起黄家择婿一事。
听闻黄家这婿择得很有创意,想出个金屏选婿之法,不知是黄承彦的主意,还是黄家女自己折腾出来的办法。
选婿之时,黄氏女坐于金屏之后,不见人影。侍女从屏风后递出一根竹签,只要能答对竹签上的三题,就能成为黄家的乘龙快婿。
只是两月以来,登门之人不知凡几,竟无一人能连对三题。
已经去过了黄家的,或愤慨,或沮丧,或摇头叹息。有人忿忿不平:“那些题目稀奇古怪,摆明了就是来刁难人的,我一个读书人,学的是四书五经,各家经典,哪知道什么桑蚕农事?”
另一人附和道:“农事倒还算好的,我那竹签上问的竟是机关轴承。真不知黄家是要招女婿,还是招木匠。”
众人同仇敌忾了一阵,正欲打道回府,忽然听得有人说,隆中的诸葛亮竟也来了沔阳。这稀罕事可不常有,已经打点好行装的的也都坐了回来,专心看完这场热闹。
诸葛亮,字孔明,乃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弟子。
荆州州牧刘表,名如其人,是个极好面子的人物。他早些年请了有名的隐士水镜先生司马徽来襄阳办学授课。荆州现下不少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他的学生。在他门下受过教的,无不对他老人家推崇备至。
诸葛亮虽是司马徽的徒弟,在荆州名声算不得多好。只因此人故作姿态,天天吟诵《梁甫吟》,自比管仲、乐毅,端的是眼高于顶。然而从水镜门下出师多年,也没见搏出什么名声,现如今还在隆中种地。
荆州名士多对此人不屑一顾,也就寥寥几人对他另眼相看。
黄府附近这两天很是热闹,路过的,选婿的,结伴来凑热闹的。一个牵着毛驴的布衣书生从人群里挤出来。有知情者,认出他就是诸葛亮,挤眉弄眼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琅琊诸葛,看似清高,实则也是个为了荣华富贵来求娶黄家丑女的贪图名利之人罢了。
诸葛亮神色坦然地向门口小厮通传了名字,不多时就被请了进去,只留一头毛驴拴在门口。
不多时,一个仆人自大门内走出,“咚”地敲响手中提着的铜锣,朗声道:“家主有言:幸得琅琊诸葛孔明,为我黄家婿!”
这一声响,昭示着黄家择婿尘埃落定。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那日诸葛亮孤身一人来沔阳,走时却带着满车嫁妆还有一个面目丑陋妻子。
天下事,当真是无奇不有。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因为黄承彦早就看上了琅琊诸葛,大张旗鼓地选婿不过是给未来女婿造势罢了。这不,诸葛孔明一来,黄承彦迫不及待地就把女儿装车送了过去,怎一个急切可言。
旁人怎么议论的,已经回了隆中的诸葛亮应是听不见了。
山路崎岖,赶车人显然是个新手,马车行使得晃晃悠悠。
车中之人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原来你不会驾车。”
赶车人笑道:“天地广阔,总是不会的事情居多,会的居少。”
“说的倒也是。”车内人说,“但马车走得慢吞吞,几时才能到隆中?”
“左右总能到的。”
车内人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你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我不是君子,说话算不得数。”
“不如想开些,嫁给我也不是全然没好处。”
“有什么好处?”
“我在外游历,攒了许多故事。同我生活在一起,起码不至于无趣。”赶车人说,“若仍是不甘心,不如再赌上一局?”
“这次赌什么?”
“就赌从今往后,如何?”
车内人轻轻“哼”了一声:“天高地广,来日方长,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山间一只乌鸫,忽而从树梢轻快地飞起,冲入云霄,湛蓝天宇下,马车慢慢前行。此时正是春季,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是一年的好时节。